刘鼎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汽油味,手里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神疯狂而决绝。他猛地拍打车窗,玻璃在他的重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尖锐的声音划破夜晚的寂静。
厉言澈下意识地将安禾护在身后,推开车门,警惕地盯着刘鼎:“你想干什么?”
刘鼎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干什么?你们把陶红送进监狱,让她生不如死,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说着,他挥动匕首,划破了车胎,橡胶碎裂的声音让气氛愈发紧张。
安禾惊恐地捂住嘴,颤抖着声音说:“我们送她进监狱,是因为她触犯了法律,她做了那么多伤害我们的事!”
“住口!”刘鼎暴喝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天使,都是你们这些人逼她的!”他疯狂地挥舞着匕首,划破了车身,金属摩擦的刺耳声令人头皮发麻。
刘鼎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火苗在夜风中摇曳不定,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你们毁了她的生活,我就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他将汽油泼向汽车,刺鼻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
厉言澈见状,试图上前阻止,“你这是在犯罪,快停下!”
刘鼎却置若罔闻,疯狂大笑:“犯罪?为了陶红,我什么都敢做!”说着,作势要将打火机扔向汽车。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警笛声。原来,安禾趁刘鼎不注意,偷偷报了警。
听到警笛声,刘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疯狂所取代,“就算我被抓,也要拉你们陪葬!”他挥舞着打火机,不顾一切地冲向厉言澈和安禾。
厉言澈猛地将安禾推向一旁,自己则与刘鼎扭打在一起。两人在地上翻滚,刘鼎手中的打火机随时可能点燃汽油,引发爆炸。警笛声越来越近,刘鼎愈发疯狂,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厉言澈的束缚。
刘鼎突然发力,膝盖狠狠顶向厉言澈腹部。趁厉言澈吃痛,他挣脱桎梏,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挥舞着打火机径直冲向安禾。
“安禾,躲开!”厉言澈嘶吼着,全然不顾腹部的剧痛,拼尽最后力气扑向刘鼎。千钧一发之际,他用身体撞开安禾,而刘鼎手中的打火机擦出火星,瞬间点燃了地面的汽油。
“轰!”一声巨响,火焰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将三人瞬间吞噬。安禾重重摔倒在地,被气浪震得头晕目眩,耳边只听见厉言澈痛苦的惨叫。待她艰难爬起,火光中,厉言澈已被火焰包围,刘鼎也被爆炸的冲击力掀飞,倒在不远处,生死不明。
“言澈!”安禾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顾一切冲向火海。此刻,警笛声已近在咫尺,警察迅速赶到现场,用灭火器扑灭了火焰。只见厉言澈浑身焦黑,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坚持住,言澈,你会没事的!”安禾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厉言澈的手,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迅速将厉言澈抬上车,紧急送往医院。一路上,安禾紧紧守在厉言澈身旁,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仿佛只要这样,就能留住他渐渐消散的意识。
手术室门口,安禾来回踱步,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自责。她的手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厉言澈为救自己被火焰吞噬的画面。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伤者大面积烧伤,还有多处骨折,情况十分危急,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后续仍需密切观察。”听到医生的话,安禾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此刻,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揪出刘鼎,让他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而在医院走廊的另一头,警察正押着清醒过来的刘鼎。刘鼎眼神中没有丝毫悔意,恶狠狠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陶红,我为你报仇了……”
在重症监护室外,安禾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失魂落魄地靠墙而坐。她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只要这样,就能穿透它看到厉言澈的状况。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膜,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脑海中不断循环的厉言澈被火海吞没的画面。
48小时,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在安禾心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让她愈发煎熬。她时而起身,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时而又紧紧抱住自己,试图从身体的温度中获取一丝慰藉。过往与厉言澈相处的点滴,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眼前闪过:他们在海边漫步,看朝阳升起;在静谧的夜晚,依偎着数星星……而如今,这些美好的回忆,都成了刺痛她内心的利刃。
期间,厉言澈的亲友陆续赶到。他们围在安禾身边,轻声安慰,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安禾机械地回应着众人,思绪始终无法从厉言澈身上挪开。
随着时间推移,不安和恐惧如潮水般将安禾淹没。她忍不住开始设想最坏的结果,身体因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就在她几乎要崩溃之时,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的通知,医生要与家属沟通情况。
安禾猛地站起身,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医生神色凝重地告诉她,厉言澈在这48小时内出现了多次并发症,情况不容乐观,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安禾头脑发懵,不知道签了几次〖病危通知〗,她努力站直,告诉自己不能慌,要稳住。医生说目前要密切观察,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听到这话,安禾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她很快擦干眼泪,坚定地对医生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请一定要救他。”
回到重症监护室外,安禾握紧拳头,暗暗发誓:“言澈,你一定要挺过去,我还在等你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