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桑初晴平时会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你吗?”
饶是喻慕文这样的智商,也想不到,桑怀盛会问这种问题!
他还以为又是来找茬的呢!
“我不叫喂。”
丢下这一句,他便错开桑怀盛,打算进院子。
晴晴说得对,愚蠢是会出现人传人现象!
桑家兄弟几个,第一蠢是桑怀志,第二就是桑怀盛了。
桑怀盛急匆匆地追着他进入院子,不甘心地道:“我知道你叫喻慕文!我还知道,你是桑初晴的二哥!”
“错。”喻慕文不太想跟他说话,但还是得搞清楚一件事:“她叫喻初晴!我是喻初晴的二哥。”
他家妹妹这般美好,桑家配不上她!
桑怀盛根本不关心她姓桑还是姓喻,胡乱说道:“这是重点吗?我问你,她平时是不是也吃得很少,把多出来的食物,分你、或者分给你那个弟弟吃!”
喻慕文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非要问这种弱智的问题,斜睨了他一眼,道:“不,我们都会把最好的食物,留给她吃。”
说完,进屋、关门。
院子是公共的,号房是喻慕文个人的,桑怀盛就没法进去了。
他站在喻慕文门外,摸着脑袋思考喻慕文的话:分给她?我又不够吃了,怎么分!
想不明白,他又拍门,问:“为什么!”
喻慕文捻佛珠的速度增快,重新拉开房门,对外面那只脑残说道:“因为我们疼爱她,所以想把一切好东西都给她!”
顿了顿,又道:“因为你们南阳侯府这群蠢驴,一直都在消耗她的付出,从未有人为她付出过!”
桑怀盛整个人愣住了。
夜色黑暗,光线薄弱的灯火下,一道极快的影子朝他膝关节打来。
陡然一痛!
“啊!”桑怀盛惨叫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他赶忙抱住自己的膝盖:“什么鬼东西攻击了我!”
然而他根本注意不到,在他痛呼的同时,那影子又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喻慕文的手里。
桑怀盛撩起裤管,发现膝盖的位置多了个红点。
很痛,皮肉没破,皮层却在渗血,可见用劲之巧、力道之重!
“你这里……”他震惊无比,猛地看向喻慕文:“你这个院子闹鬼了?”
他宁愿相信世上有鬼,都不怀疑是喻慕文打的他!
喻慕文面无表情地捻着手上的佛珠,冷冷地道:“你再不走,那只鬼相中的,就是你的喉咙,立刻送你见鬼!”
桑怀盛强行镇定:“世上哪里有鬼?对,没有鬼!”
“哦?”喻慕文挑眉:“你想见见?”
桑怀盛瞪圆了眼睛,心里怕死了,左顾右盼着。
膝盖实在太痛,不敢继续待下去,一瘸一拐地走了。
“砰”的一声,喻慕文把门关上,一声哂笑。
永安县主府。
自从搬过来后,白婉蓉便提议:每隔五日,除了出远门在外头的老大,尽可能所有人都回来一起吃饭,维系感情。
喻初晴很喜欢这个主意。
他们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反而是一边吃一边聊点家常闲话,更温馨一些。
这天便又是五日了。
喻慕文回来,简单说了桑怀盛的事。
“哈哈。”喻今歌第一个笑出声,“他以为闹鬼了?”
他提议:“三哥,要不这样……你连续几天夜里都去他房里,装鬼吓他,说不定不出几日,他就吓得屁滚尿流,自己都不敢在国子监待下去了!”
喻慕文瞧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这种幼稚中二言论。
“所以……”喻初晴扫了一眼喻慕文右手上、吃饭的时候变成三圈手串的佛珠:“三哥的佛珠,原来竟然是你的武器?”
“凑巧练成的。”喻慕文说得很谦虚。
喻初晴:“……是啊,凑巧。”
她三哥是不是把她当成桑怀盛的智商了?
但她也不追问下去,而是道:“侯府的眼线送来的消息说,桑怀志的伤,快好了。”
“毕竟年少,恢复得快。”喻慕文说道:“而且,本朝的庭杖可以算是轻的了,只是对着有肉的地方打。换了前朝,五十庭杖能死人,三十庭杖能残废一生!”
庭杖这种东西,是可以控制的。
可以说一个不小心打中了脊椎,直接把腰椎打断,未尝没可能。
但,好比她爹卖猪肉一样,熟能生巧,说了要一斤就是切一斤,误差不会超过半两。
这执杖的人也一样,想要破皮就能破皮,想要断骨就能断骨!
喻初晴抓住的重点却不是这个,而是:“三哥怎么知道前朝的庭杖是什么样的?”
问题一出,喻惊鸿夫妇都是一愣。
喻尚武还是闷头吃饭,不爱说话。
喻今歌也跟着疑惑地问:“前朝都是百多年前的事了吧?三哥爱看书,是不是看过关于前朝的记载了?”
喻慕文跟平时一样,面容淡然,咽下嘴里的食物,才道:“嗯,国子监藏书颇丰,这几日得两位老师特许不用去课堂听讲,基本都是看藏书阁的书。”
“我就说嘛!”喻今歌点头:“姐,三哥特别爱看书,但书太贵了咱能买的不多。以前在慈安寺,他连佛经都读,简直就是求知若渴呀!”
喻初晴心想:难怪先前查喻家,查到的都是很穷。
屠户,家里没人种地,也不至于穷。
但也很难富裕。
一来,好几张嘴吃饭;二来,老大要本钱走商;三吧,这时代读书习武都是很贵的,老二练武、老三读书,还尽可能宠爱桑雪。
仅仅是几个孩子读书习字,开销都不小!
喻慕文把话题拉回桑怀志身上:“我听说,桑怀志找桑怀盛借银子。”
“哦?”喻初晴笑了:“我已经命人给桑怀志用了我调配的伤药,他自然好得快。保准他再过几日,就能活蹦乱跳。”
尽管她人已经离开桑家,但留下的人脉却都还在。
从前她待侯府下人都很好,她命木棉去找桑怀志院子里的人提议——
我们县主虽然不是侯府嫡女了,却还顾念旧情,命我悄悄送来伤药。可不敢让三公子知晓,不然他怀恨在心肯定不会用的。
那下人便悄悄把大夫开的药给换了。
众人不知此节,听到她说送药,不由纷纷一愣。
还真以为是因为桑怀志年轻恢复得快?
原来玄机在这儿呢!
喻慕文眸中藏着笑意,问:“你等不及了?”
“嗯。”喻初晴唇角绽开笑容,道:“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几日后。
西市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