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家主什么时候回来?”
“家主出国了,应该也快了吧!”
已经半个月了,温木辞自从那一天离开别墅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早上醒来,楚风虚浮着脚步走到楼下,靠在沙发上就再也不想动了。
这种死不了也活不好的状态真的让他想去死,但是他死不了。
骨头软绵绵的,走几步路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这半个月没运动,他感觉自己的肌肉都要退化了。
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楚风又撑着身子去了院里。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但再好的阳光也没有办法温暖楚风那颗冰冷的心。
见他出了门,安叔立即安排人搬出去了一张藤椅放在了一棵大树的阴凉处,上面还铺上了一层柔软的垫子。
楚风坐下来,眼睛巴巴的望着别墅大门,心里希冀着温木辞下一秒就会从门外走进来。
“孩子,认命吧,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种生活,但家主铁了心不想让你走,你也走不了。”
安叔手里推着一个简易小餐桌,想着再劝劝眼前这个心气儿比天高的孩子。
他挺喜欢楚风的,有礼貌,谦逊,上进,长得也好,但就是心气儿太高。
楚风闭着眼睛,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回了一句,“我认命她就会回来吗?”
已经半个月了,这期间他给她打了无数次电话,每次都是关机状态,她摆明了就是不想管他死活。
安叔叹了一声,“家主还没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她暂时也回不来,孩子,先吃点饭吧,你最近瘦了不少,等家主回来看到了,又该责怪你不听话了。”
安叔拿着勺子盛了一小碗粥,见楚风没有要喝的意思,又慢慢的将粥放到了餐桌上。
“你在家主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也能看出来,她不是坏人,她就是太害怕身边的人在她眼前消失了,你那天开枪要自杀,就是在她心窝子上锉刀子,你说她能不急眼吗?”
楚风沉默着,已经不想再说什么。
现在无论什么理由,都无法抚平温木辞对他造成的伤害。
他是人,不是她的宠物,她没有权力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更没有权力收回他凭借自己努力得来的一切。
医药室,时锦年已经配好了药剂,今天他特意调小了一点药量,说到底,也是不想让楚风太受罪。
听着时锦年的脚步走近,楚风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连抵抗的情绪都不再有。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再抵抗,也只是增加自己的痛苦。
袖口被撩起,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伴随着冰凉液体的注入,楚风的心又凉了几寸。
“孩子啊,以后别再跟家主对着干了,你听话一点,也是在保护自己,否则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安叔又一次将粥碗递到楚风面前,劝道,“吃一点吧,你再这样不吃不喝的,我们也只能给你注射营养液了,否则家主回来,我们也不好交待。”
药效发挥的很快,一针打下来,楚风早上刚恢复的一点力气仿佛又一次被抽离。
楚风睁开眼睛,接过粥碗喝了两口,随后又还给了安叔,“不喝了,我端不动了,也没胃口,安叔,中午我想吃东坡肉!”
安叔一听,一颗心彻底落了下来,“好,我现在就去让厨师安排着。”
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没多久,楚风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期间有人给他盖上了一层毛毯,他都没有发觉。
他现在的精力有限,一费神脑子就迷糊,一迷糊就想睡觉,他不想睡,可是他控制不住。
他感觉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废人,除了在这里摇尾乞怜,什么都做不了。
迷迷糊糊间,一道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开进了别墅,楚风猛然惊醒,快速撑起上身往大门口的方向瞧了一眼。
是温木辞的车,她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
楚风眼眶一酸,立即站起身脚步虚浮的走向了她,连毛毯掉在地上也顾不得弯腰去捡了。
温木辞下车站在车头前,看着楚风奔向自己,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一棵大树,而楚风就是一只归林的鸟儿,无论飞多远,最后都离不开她这棵大树的庇佑。
走了一段距离,楚风仿佛已经达到了极限,就在距离温木辞两步远的地方,突然腿一软,就要向着地上栽去。
温木辞见状,快速往前走了两步,伸手一捞,将人抱在了怀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走个路都能摔倒?”
楚风靠着温木辞的身子站定,软着语气祈求道,“老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也不会再寻死觅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真的很难受,难受的想死,可我不想死!我想活,想好好跟你在一起,想让你保护我,老婆,你饶了我吧,我求你了!”
温木辞抱着楚风的腰,摸着他那有点硌手的骨头,看着他那明显瘦了一大圈的面容,心里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但她不能心软,她给他教训,就要让他彻底明白,他现在还是一只小鹰隼,在没有能力之前,他只能依附她。
临近中午的阳光有些毒辣,看着楚风鼻尖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温木辞立即俯身,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刚一上手,她就已经精准的衡量出了楚风瘦了多少。
“瘦了十斤,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被温木辞抱着穿过院子,楚风也顾不得难为情,他走不动了,与其自己强撑,还不如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她,这样他自己也能好受一点。
“我就是胃口不好,吃了总是想吐!”
将人抱到沙发上坐下,温木辞扯过一张纸巾为他擦了擦汗,“外面那么热,为什么要出去找罪受,待在屋里不好吗?”
“我想你,”楚风委屈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除了委屈,他还恨,恨温木辞的独断专行,不讲道理。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想你回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你。”
温木辞笑着摸了摸他的脸,“终于学乖了!”
“我保证以后会更乖,”楚风抓着温木辞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让她感受了一下肌肉的流失。
“老婆,我的腹肌都快没有了,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我求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