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战纪》 第一章:大周王朝 咳咳咳……凌心安感觉自己似乎死过一回,胸口被万重山压着一般,肚子却鼓胀的欲要爆裂,同时身体传来刺骨的冰冷,痛彻灵魂,嘴不由自主的张开,拼命的吸气,因为过于急促,导致喉咙控制不住的往外呕吐,水不停的从鼻孔口腔往外冒出。 脑海深处还断断续续的回放着意识消失前的惊恐和尖叫以及公交车落水一瞬间的画面。 耳边迷迷糊糊中传来了一道道惊喜慌乱的叫声。 “大人醒过来了!” “大人……” 紧接着腹部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一道水箭从口中直射天空,胸口顿时轻松气顺,凌心安两眼一翻便昏迷过去。 等再次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淡黄的纱布帐,四周静谧,低头看看盖在身上是一席薄薄的丝绸被,触之细腻光滑。 掀开被子,凌心安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汉服一般的衣裤,麻布宽衣,走下床,房间古香古色,淡淡的麝香吸入心肺,胸口依然传来阵阵的隐痛,凌心安微微皱眉,迈步走到门口轻轻的推开房门。 然后耳边再次传来一声惊喜:“大人,你醒了?” 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满脸惊喜的望着自己,乌黑的双眸抑制不住的欢喜,看着自己,少女又忙不迭地的弯腰行礼:“奴婢参见大人。” 凌心安满脸疑惑,正要开口,脑海忽地传来一阵阵剧痛,两眼一翻再次昏迷过去。 …… 一晃数日。 凌心安终于确定自己真的穿越了,不是灵魂穿越,而是整个人穿越到这个完全不同于自己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从丫鬟口中得知,那日,自己和手下一同骑马外出,途中遭遇暴民伏击,府衙巡捕为保护自己,与暴民厮杀,混战之中,战马受惊,慌不择路之下自己掉入河中,不善游水的凌心安扑通几下便沉入河底,等巡捕们将暴民斩杀一通,剩下的见此立即逃离,巡捕们才发现自己的大人不在马背上,然后四处寻找,在河边看到鞋子才知道落水,有善潜水的士兵立即跳入江河,在河底找到了早就溺水多时正在蹬脚只剩一口气的自己。 在休养身体的这段时间里,与丫鬟交谈得知,他们口中的凌大人名叫凌志安,与自己仅差一字,容貌更是八分相似,凌心安还旁敲侧击的问,那天就只救起自己吗?丫鬟则说当日落水者就只有大人,并无他人,闻言之后,凌心安不禁为那个叫凌志安的人祈祷,但愿他还活着。同时凌心安发现,穿越之后,自己身躯更是年轻了整整十岁,更像是刚入大学时代的自己,年仅双十。殊不知在另外一个时空,自己已然是三十而立。 …… 再三确定不是做梦之后,凌心安便开始接受了这一事实,正如他名字那般--心安便是故乡。 现在的自己是大周王朝青州府下的管辖之地江州县衙一个小小的县官,而对于大周王朝,凌心安也是苦叹不已。 这个大周王朝跟他所认知的大秦帝国差不多,现在仅仅只是二世而已,便被四周的强敌攻陷朝都,天子退避一隅,大半江山拱手强敌。 据说朝都朝歌城城破之日,城内百姓官员几乎被屠戮一空,大火焚烧半月不止,天子狼狈不堪的一路逃一路被追杀,直到一年后才在汴州稳住军队,至此大半江山已经尽入敌寇囊中,而他背负着失天下之骂名。 凌心安从书籍得知,这大周王朝从太祖武帝一手建立,不过三百余年便沦落至此,是在他驾崩之后的三十年后,七王叛乱,天子为平定七王,国内几乎耗空,正在此时,窥视一边的五夷同时发兵,攻打大周王朝,在内忧外患之下,朝歌城破,大周王朝几乎灭亡,亿万子民陷入万劫不复的战火之中,导致生灵涂炭,十室九空。 天子迫不得已躲在一隅,发疯图强试图夺回江山,这一躲就是五十多年。 这段屈辱的历史,大周称为七王叛乱和五夷乱朝。 …… 凌心安叹了口气,经过大半个月的调理,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但还是感到虚弱,没多大力气。 想想自己也是一介凡人,朝九晚五,日日对着电脑手机,写着永不完的ppt,熬夜宵夜又不落,这样的体质能有多好,自走了一趟鬼门关后,想要回到之前,还需要调理调理。 又是新的一天。 “大人,您今天要上朝了吗?”丫鬟双儿一边伺候凌心安洗漱一边问道。 “嗯,我听说那些袭击我的暴民抓住了?”凌心安开口道。 “是的,大人,郭捕头已于七日前将全部犯人抓获,正等着大人您发落。” “好吧,今日我们就审一审他们。” “大人,你说我们”双儿闻言一怔,不可置信:“大人您说笑了,这种家国大事,哪能轮到我们插嘴。” 双儿赶忙说道,心中却是迷惑:大人自从溺水后醒过来,说话和行为截然不同,仿若他人。 但她也只是心里嘀咕一下。 凌心安微微一笑,知道自己一时还未习惯,也不解释,殊不知现在在她面前的赫然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对了,大人,郭捕头说救上大人后,大人的随身衣着已经被水冲走,就剩下内兜,只是奴婢好像都没见过大人以前穿过那样的内兜。” 双儿随口说道。 “这个是我那天临时穿的,你不见过也不奇怪。”凌心安随口说道,那是他当日坐车时穿的衣服,双儿自然从未见过。 早餐很是简单,一碗粗米熬成的粥配着不知名的咸菜,随意的吃了两碗,凌心安便朝前院而去 大周王朝的府衙都是三进院,前院为府衙,中院为丫鬟,驻守捕快和下人居住区域,后院为朝臣居住区域,所有官员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偏院多少以及三院的大小不一而已 坐在案台上,下方已经跪着近二十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脸上脚上都伤痕累累,眼神或凶煞或仇恨或畏惧的盯着凌心安。 “大人,当日袭击大人,差点杀害大人的一干凶手除已伏诛之外的全部捉拿归案,请大人发落。”捕头郭松握拳说道。 望着下方跪着的众人,凌心安微微叹气,朝一旁的留着八字胡须的而立男子道:“段主簿,问出为何袭击我……袭击本官了吗?” 在休养的这段时间里,凌心安早就透过丫鬟认识和了解到了府衙所有人的名字和职位容貌等,故一开口便说出来。 段主簿名为段清,本地人氏,一直在这当主簿,兢兢业业已有十多年。 “大人,下官查明了,是有人煽动暴民,散布大人侵吞种粮,分配不公之谣言,于是想击杀大人。” “查到何人指使了吗?” “便是眼前的王二。”回答的是郭松,指着跪在前面得那个凶悍男子。 凌心安望去,正看到他那凶煞得眼神盯着自己。 “犯人王二,本官当日去监管分发/春种种粮,为何尔等却认为本官中饱私囊,罔顾百姓?”说道最后,凌心安带着怒气。 “哼,狗官,你不得好死,满嘴仁义道德,老子恨不得杀了你,所有村都有,为何我王家村四十三户却无一粒种子,既然天道暴乱,官不顾民,那就杀官祭天。”王二愤怒的说道。 凌心安微微皱眉,沉思一番:“段主簿,为何王家村今年无种粮分发?” “回大人,王家村去年公然抗拒纳粮,后面窦捕头去收才收回来,作为惩罚,今年并无他们的种粮。” 这时,一位年逾四十的黝黑矮壮男子走出来道:“是的,大人,确有此事。” 凌心安望去,此人正是府衙的第二个捕头窦开。 “所以尔等便怀恨在心,谋杀本官?”凌心安也不禁惊讶不已。 “呸!”王二抬头张嘴一口痰落入地面。 “找打!”这时,两位捕快立即朝王二左右开工一阵掌掴,后者不一会儿满嘴鲜血。 直到凌心安开口喊停手。 此时的王二脸颊高肿,满嘴鲜血流淌,地面几颗碎牙。 “狗……官……”他咒骂道。 “从犯有谁?”望着王二,凌心安再次问道。 “有王二的堂叔王大狗等共二十一人。”段清道。 “王大狗,本官问你,若是本官现在分发种粮给你,你等是否能安分守己去种粮,秋收之后能主动上交纳粮?”凌心安忽然开口道。 公堂之内,忽然安静一片,所有人都望着公台上的凌心安,满脸不可思议。 王二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闻言,立即点头道:“大人,若是能有种粮,能让王家村熬过这青黄不接之春,待秋收之后定能上交纳粮。” “本官如何信任尔等?”凌心安盯着王大狗道。 王大狗一愣,然后连忙磕头,哭喊道:“大人,实在是逼不得已,否则草民哪敢反抗朝廷,活不下去了呀!王家村能吃的全吃了,就快吃人地步了,我们本想去别的村借粮,可是所有村入口都被本地壮郎们把守,根本进不去,我们是没有办法了呀!” “大人饶命啊,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后方顿时响起哭喊求饶之声。 “肃静!”一声暴喝来自窦开,彻底震住下方的犯人,吓得他们噤若寒蝉。 “大人,时逢乱世,此等暴民,当斩!”窦开说道。 凌心安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盯着王大狗。 “王大狗,本官还是那句话,如何相信你等?” 王大狗怔着,望着旁边的王二,却是哑口无言。 王二也想不到凌心安会如此,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既然尔等无法让本官相信,那就秋后斩!”凌心安正要拍案。 “大人且慢,小的愿以一人性命,担保王家村秋收之后主动上交纳粮!”王二开口口齿不清的说道。 “好你个王二,你是主犯,教唆村民,诽谤当朝官员,击杀本官,凭何相信你”凌心安怒道。 王二张着嘴,望着凌心安愣住了,此时的他才蓦然发现自己犯的是多大的罪。 “大人,小的愿意性命担保!”听到王二如是说道,王大狗也忙不迭地的说着。 “王大狗,本官看你,也不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受人唆使罢了,本官说了,凭你一人之命,还不至于让本官信任。” 王大狗抬头望着四周,公堂内得气氛让他感到如一座大山般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内心紧张畏惧,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凶悍之气。 咬咬牙,王大狗道:“本官愿以全家性命作保!” “好,本官给你和王家村一个机会,不过你一家性命还不足以抵消袭击本官之事,以你全家和王二一家之性命担保,本官分配种粮给你们王家村,待秋收之后,若是不纳粮,本官亲自上门去抓捕尔等,当众执法,你可清楚?” 王大狗听着凌心安的话,脸色煞白,就连王二也如此。 他们没想到,当日围攻之时那个柔弱慌乱不知何处的官大人,居然会如此狠辣。 仅仅过了一会儿,王大狗低头:“草民清楚!” 凌心安随即说道:“尔等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本官,按本朝律例,当斩,但如今天下大乱,五夷乱朝,我周人凋零,本官便罚尔等从犯拘役五日,至于王二,你煽动村民刺杀本官,按律当斩,秋后斩立决!” 闻言,王家村众人怔住,却是不敢争辩。 “段主簿,待他们出狱之后,安排分配种粮,之后每月定期去检查王家村耕种情况,若有阴奉阳违,本官亲自上门执法。” “退堂!” 第二章:江州府衙 退堂之后,凌心安坐在案台上,望向站在两旁的众下属。 而众人也是望着凌心安,这是自从凌心安出事之后第一次升堂办公,所以很多下属并没有和他见过面。 凌心安走下案台,朝众人拱手:“在下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这段时间有劳各位同仁了。” 众人连忙回道:“大人,客气了,下官/属下应该的。” 凌心安笑笑:“真的多谢各位。” 众人再次推谢。 过了一会儿又问:“段主簿,你说说本宫修养这段时间内,管辖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段清:“回大人,并无大事,只是城外驻守胡大人说要扩充军营,需要大人您同意,同时能否发放经费。” 凌心安:“可有传书给州府大人。” 段清:“州府大人有回信说县衙便宜行事。” 凌心安沉思一会:“各位同仁,各自行事,段主簿,你留下。” “是,大人!” 很快,府衙内便剩下两人,凌心安随手招呼段清坐下,自己也随便找个地方坐着。 想了想,凌心安开口说道:“段主簿,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段清微微笑道:“大人但说无妨!” 凌心安苦笑道:“本官落水之后醒来,发现有些事隐隐然的记不清楚了,甚至于刚醒的那会儿,我都不记得当今是何年,此处是何方,眼前是何人。” 段清惊讶:“大人,居然还有此等事?” 凌心安叹道:“你不知,走过一遭鬼门关,再次活着,感觉就是重生,以至于在这段时间,努力的想要回忆之前的事,但很多事居然真的记不清了。” 段清沉吟一会儿道:“照大人这么说,下官确实也曾耳闻过,本县前几年一农户大火,邻舍将农户的小儿子救出来,当时也是气息虚弱,众人以为该子无法救活,谁知却又神奇的活了过来,可是这个正常孩儿之后变成了痴儿,成为了当地的一桩怪谈,连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说是神魂已被大伙焚烧七分只剩三分,成了痴儿,莫非大人?” 凌心安揉揉脑门:“本官倒不至于,城内的华大夫给本官号过脉了,说也是如此,伤及神魂,躯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事需要时间调理,其他的也毫无办法。” 段清轻拍了胸口,吓着般:“那就好,不然本府少了大人,万事休矣!” 凌心安笑道:“多谢段主簿担忧了,今日本官就有些事要问问段主簿你了。” 心中却是暗笑。 这段清看起来并不如表面这般简单,但也是凌心安现在所需要的。 之所以要和他说这些,甚至拿出城中华大夫来说事,就是因为现代医学早就证明,一个人窒息时间过久,然后被救过来之后,是很容易造成大脑损伤的,而且这种损失是不可逆的,轻者造成记忆缺失,语言行为变化,比如说话变得迟钝,行动不便,这些算是好的,可以慢慢的经过物理治疗恢复过来,中度的可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比如大小便失禁,丧失语言功能,四肢不能协同,重度的直接是植物人,一辈子躺在床上只能等死。 凌心安选择如此坦白的跟段清说就是让他觉得眼前的凌大人还是以前的那个凌大人,不过因为溺水了导致了行为和语言上的变化,一些事情记不住而已而不去深思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他认识的凌大人了。至于真正的凌志安,凌心安一点也不担心,就算他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也有本领离开这里,然后活着。 这对凌心安而言,要想在这个动/乱的异世界里生存下去至关重要,如果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不用说别的,天子肯定一道谕旨,大内总管便会带着御林军将自己五花八门的捆到皇宫,接下来的事情谁能想到,也将不可能再有机会逃跑。 所以为了活下去,凌心安必须有一套令人信服的说辞让身边的人觉得自己的变化是合理的。 所以只要他们信了,以凌心安的才能,在这个世界里还是比较容易生存下去的,哪怕是乱世,绝不会没有一席之地。 很快,在凌心安各种巧妙和不留痕迹的聊天中,得知了关于这个世界更多的消息。 首先,这个是完全不同于他所认知的世界,这点从双儿和让她给自己拿的书便知,但双儿毕竟是丫鬟,她自己并不识多少字,给自己讲解的也只是关于这个世界极度匮乏的知识,之前凌心安已经发现这里的文字完全不同于自己熟悉的古代,但说话口音和语气却相差无几,这也是让他一度以为穿越到了华夏某个时期的朝代,但却完全不是。 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大。 仅仅现在固守一隅的大周王朝,比起太祖武帝时期,国土少了六分之五,但依然大的离谱,按照段清的话,大周王朝这些年来,太子虽然进取不足,但也是守业有成,当年若不是七王叛乱,导致国内空虚,五夷怎么有机会趁势崛起瓜分大周王朝,哪怕现在,大周王朝疆土依然有亿万里,大周王朝依然有近万万人,这也是快要被五夷屠戮的十不剩一之后的情况。 说到这里,段清满脸是泪,悲伤不已,同时咬牙切齿,声音悲切。 太祖武帝,天资卓越,将四分五裂的人族一统,称大周,然后率领人族,扫五夷,天下归一,书同文,轨同距,分七王,镇守五夷,却不料养虎为患,七王叛乱啊,我大周子民从此进入了暗无天日的时光,差点亡我周人呐! 段清抑制不住的悲愤。 在这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凌心安还是发现了这天下的局势。 五夷乱朝已经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按照段清的说法,大周王朝以前的国都朝歌位于中土大陆中心,整个大陆疆域不知几何大,从未有人走出过,哪怕武帝也不过是降伏了周边的五夷,并不能彻底征服,更没有远征那些未知的蛮荒之地。 五夷乱朝之后,天子退守金陵,在周人的奋战之下,总算保住了这最后的疆土,守护着周人最后的血脉,暂时相对和平,至此现在大陆已经隐隐然的分成了六国。 五夷各居一方,金国胡人,桂国荒人,清国兽人,炎国冥人,西域国蛮人,加上大周王朝,天下赫然已经是六国争雄。 “段主簿,这胡人,蛮人,兽人什么的,是长什么样得?”凌心安想起以前玩过的游戏,不由得开口问道。 闻言,段清顿时怒气斥道:“什么胡人蛮人?他们都是些动物禽兽,虽然长得和你我一般,但他们哪能称之为人,不过是饮血茹毛的下贱夷族而已。” 凌心安笑道:“段主簿说的极是。” 段清看着凌心安,一本正经的说道:“大人,五夷屠我周人,所过之处,几乎将我周人屠戮一空,每攻入一城,必允许士兵三日屠城,无恶不作,烧杀掳掠,奸/淫取乐,我周人就这样被五夷杀的只剩下大周王朝内的人了,十不剩一啊!” 段清说的依然控制不住的哭泣悲愤。 凌心安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想起了另外时空几乎同样的历史,只是历史毕竟是历史,没有太多的感同身受,但此时此景段清说的却是让他感受了一股强大的屈辱。 “大人,五夷已经是我大周人的生死仇人,必须要灭亡的种族,我周人也一样,是他们必要灭亡的人。” 凌心安点点头。 待段清平复情绪之后,两人又陆陆续续的聊了好多,直到晌午,丫鬟出来叫凌心安进去午膳。 段清就要起身告辞,凌心安哪里放过他,拉着他便进入内院一起共膳,继续打探有关这个世界的知识,对于段清,这样免费的信息渠道哪能随便放过。 段清茶足饭饱满意的离去之后,要知道,在任何时代,和上司一起共膳对于下属而言,都是一件比较好吃不好饱的饭局,但凌心安一边需要调理身体一边需要“贿赂”一下下属,所以早上上公堂前就吩咐后厨今天做的好一些,说是为调理自己的身体。 从段清这里了解到,自己的江州县衙,官不算小也不算大,从六品,管的人居然不过几十万人,对于凌心安而言,这样的小县不过是六线城市。 所以下午一般就剩下前堂有捕快坐守,没什么事的话段主簿和捕快就在那等着或者直接回家候着,有民众喊冤报案什么的会在府衙前鸣鼓,这倒真的和以前的电视剧一样。 凌心安简单的睡了半个小时的午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气血明显的好了一些。 然后直接朝前堂而去。 来到前堂,看到了四个捕快坐在一个角落埋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凌心安轻轻的咳嗽一声。 顿时将四人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将头微微一看,只见最里面的一位年约四十的捕头正慌慌忙忙的将桌上的碎银朝怀里塞去。 “大人!”四人慌慌张张的赶紧朝凌心安行李。 凌心安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开口问道:“你们谁陪我去逛逛街?” 四捕快面面相觑,要知道,以前的凌大人基本上都是上堂,下堂,下堂之后几乎不出门,整天在后院不是看书就是在练字画画要么就是在写诗,从未去逛过他管辖的街道。 上次若不是事关重大,民众的春种种子,估计也不会出门,就是不经常出门,所以才导致自己的坐骑受惊之下慌不择路,把自己的主人给摔进河里。 凌心安并不知道以前的凌志安是怎样的,更不知道他的下属此刻是如何想法的,他并不在意。 “大人,我们愿意!”四人立即说道。 凌心安摆摆手:“不用全部,留下两个坐守。” 说完,就朝门外而去。 四个捕快,站在前面的两个相互对望一下便立即跟了上去。 第三章:治下之地 凌心安深呼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让他居然感到一阵阵眩晕,这让饱受过空气污染的凌心安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吸氧,但这的氧气更比医用的更加纯净的让人痴醉。 府衙外的阳光很强,但是不刺眼也不感觉到暴晒,温暖明亮,让凌心安有点惴惴不安的心也稍稍的平静下来。 府衙毋庸置疑的是坐落在主街道之中,一眼望去,整齐的街道两旁矗立着大小不一的建筑,但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充满了古香古色的建筑群,更多的是贫穷景象。 是的,是贫穷。 常说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此刻的凌心安也是如此的,对于曾经的他,见识过了工业文明的繁华,也经常去旅游的时候去看古代建筑,那时候觉得古人的房屋充满了时代的美感,但在今天,凌心安脑海立马蹦出的词汇是:贫穷。 这是真的贫穷。 街道是用石头堆彻平整,宽度也就六米宽左右,街上坐落着大小不一的房屋,大多数都是商铺,哪怕今天艳阳高照,但从外面望去,里面居然是暗黑的看不清,街道行人不多,看着凌心安和两个捕快走在街头,更多的商铺弹出若干人头,窃窃私语。 凌心安就从街头开始一步步的朝街尾走去,还不到五百米,凌心安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脏,一股股人畜排泄味直冲鼻腔,尽管每天会有人清理街道,但味道依然让凌心安这个现代人无法接受这种难闻的气味。 街道上看到两个巡捕捕快陪着一个青年男子,男子气度翩翩,就是脸色尚有一丝苍白气血不足之象。 凌心安就在这太阳底下缓慢的走着,没有去打搅街道上两旁的商铺,两旁的商铺也没有人来主动问候,只是隔空的望着街上行走的凌心安,还好,街道上人不算多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 街头到街尾,长不足五里,这对于凌心安而言很小,但也不算是很差的。 街道上的卫生确实不咋地,但胜在整齐,没有随处占道经营,占道堆放,乱的不多,除了处理垃圾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在街道转角,暴晒之下,远远的便能闻到臭味。 “华大夫的医馆在何处”凌心安开口问道 后头,一捕快立即开口说道:“大人,华大夫药铺在前方三街之外左转的小道之上。” “带我过去。” “是的,大人。” 捕快前方走着,凌心安跟上。 气温不高,捕快两人走在前方,步伐不算快速,但也是比寻常人快一些,仅仅不过几分钟,凌心安便感觉到了额头开始冒汗。 凌心安望着前面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还在有意无意的加快着速度,显然就是别有用心了。 凌心安笑了笑,额头流汗跟上步伐,等到了华大夫的药铺,算算距离并不远,也不过就是几百米。 药铺此时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坐在柜台前的一年轻少年此刻正在打盹,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了店门。 凌心安却是注视到了药铺门前的一副对联,苍穹有力的大字挂在门口。 上联:世上恶疾万千 下联:药到未必病除 门匾:草味堂 凌心安饶有兴趣的品味着这道门联,直到捕快朝着少年拍着桌面道:“小大夫,华大夫在吗?” 少年立即惊醒,望着眼前的捕快,嫩稚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自己值班时间偷睡的事居然被人到了跟前都没发现,直接被人拍醒,若是师傅知道了又少不了挨一阵说训。 “回大人,师傅出去寻医了!”少年立即说道。 捕快不悦:“知道几时回来吗?” 少年道:“不知,师傅都是寻完了才回来。” 说罢,朝二人微微行李。 捕快回过身来朝凌心安道:“大人,华大夫出去寻医了,小医童并不知华大夫何时回来。” 凌心安这才从门联之中转移视线,而少年此时才看到两位捕快后面还站着一位年轻的青年公子,是他们口中的大人。 若么说来他就是县衙 少年立即小跑过来就要行礼。 凌心安笑了笑,摆摆手:“不用行礼了,今天是我冒昧,来拜访华大夫,既然他不在,我改日再过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少年脸红红的,站在那里有点捉襟见肘模样。 “既然华大夫不在,那我就离去,替我转告华大夫,凌某感谢!” 说罢,凌心安拱手弯腰致谢,然后转头就离去。 再次回到街道,凌心安继续朝着街尾而去,后方两个捕快继续跟着。 “你是何靖?你是邹河?”走在路上,凌心安随意的说着。 在他左后边的捕快闻言一怔,但随即说道:“是的,大人,小的叫何靖。”何靖回道。 而旁边的邹河也同样回道。 两人年龄其实比凌心安大,都是在二十四五。 凌心安一边走一边开口问:“何捕快来县衙多久了?” 何靖:“大人,小的已经八年了。” “邹捕快你呢?” 邹河:“大人,小的三个月就满九年了。” 凌心安:“这么说来,两位也算是本地的熟人了,我就想问问,江州之内,本官的治下之地有何特色?” “特色?”何靖和周河两人一怔,不明所以。 “嗯,也就是江州这地有何优势和劣势?” 闻言,两人沉默,望着凌心安的背影,却是尴尬得说不出话来,还是何靖开头:“大人,照我说江州之地还是有一些比别地好的地方。” 凌心安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何靖:“你说说。” 看着虽然认识了几个月但还是很陌生得凌大人,何靖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人,江州之地民风淳朴,百姓勤劳能干,对大人也有颇多赞誉。” 凌心安冷笑:“此地民风淳朴?那王家村是怎么回事” 何靖道:“大人,王家村之事,这样的也不过一事而已,相比隔壁县,他们也不算是暴民。” 凌心安微微怔住:“此话怎讲?” 何靖拱手道:“大人,天下战乱已久,天子每年都要屯兵养武,既要励精图治更要收复我大周江山,顾这些年对百姓,征税从武帝时期的二十征一到现在的十征二三,百姓并没有太多的余粮,所以每年的秋收,都是各地防止暴乱的时候,因为……” “因为百姓也要囤粮过冬。”凌心安叹道。 “是的,所以有抗拒纳粮的人大把,谁都不想自己辛苦半年种下来的粮食交给朝廷。” 凌心安奇道:“朝廷不过十征其二,大多数家庭都能熬到来年初春,等到开春了,朝廷又开始发放春种,为何还有人抗征?” “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只是朝廷下达的谕旨而已,至于下面的官员如何征收,您觉得呢?”说话的却是周河。 凌心安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你说的对,好了,我们回府!” “邹河,你去找段主簿回来,何靖,你去找郭捕头回来,就说我有要事商议。” 何靖一怔:“大人?” 凌心安摆摆手:“我一个人回去,没事的,放心吧!” 凌心安才不相信,哪怕是乱世,真的会有人当街刺杀县衙。 “是的,大人!”说罢两人领命而去。 第四章:城市规划 段清刚到家不足一个时辰,正躺在院内摇椅上和小妾取乐,便看到门卫小厮小跑过来说邹捕头在门口等候,说是大人有请回衙门有事商议。 段清不禁惊讶和迷惑,自己这个上司自从溺水之后似乎变了,以前下堂之后都是把自己锁在后院不是吟诗就是画画练字什么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从未如今日这般多番邀请。 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次调戏了一番小妾,在她的面红耳赤之中朝门口而去。 凌心安坐在后院的大厅内,品着茶,不停思索。 大概半个多小时,郭松和段清前后脚的进入后院。 凌心安摆摆手:“不用行礼!”眼看二人就要行礼,凌心安率先开口阻止道。 待二人坐下,自有丫鬟双儿奉上茶水。 凌心安徐徐开口道:“两位,我来江州任上,大概多久了?” 段清看看郭松,郭松也望着段清,不明白凌心安此话的目的,但还是段清清了清嗓子道:“大人上任本府已经八月有余。” 凌心安点点头:“这八月来,本官却是过得糊涂啊,浑浑噩噩过日子,整日游手好闲,与诗画为伍,导致本官治下之地有民众暴乱,是本官之错!” 段清郭松二人连忙道:“大人莫如此自责。” 凌心安摆摆手:“你们不需要安慰我,本官在养病期间,深深的自我检讨和反思之中,所以今天请两位来,是本官想为江州百姓做点事情。” 段清道:“大人,何事?” 凌心安笑笑:“发展经济,改善民生!” 段清:“大人,如何发展经济改善民生?” 凌心安道:“这就需要两位帮忙了,我需要知道本县商贾多少,主要经营何种东西,作坊的是做何种物产?在哪里做?外来商贾多少?农户种植何种作物?市场集市规模多大,何种产品需求较多。” 段清一脸茫然,望着凌心安,注意到他的眼神,凌心安道:“段主簿,是否不明白?” 段清立即清醒过来,摇摇头:“下官清楚,只是感叹大人不亏为文殊学院毕业的,下官佩服。” 凌心安皱皱眉头,并没有多问,只是记住了他说的文殊学院。 “既然段主簿清楚,那希望这两日把资料给本官。” “是,大人!” 凌心安朝郭松道:“郭捕头,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做。” 郭松:“大人请讲。” 凌心安:“我今日下午去逛了逛本县,发现本县的环境有待改善,街道上脏,味道难闻,若我是外地商贾,闻到这样的气味,你觉得会再来或者在这消费吗?” 郭松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望着凌心安,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就连段清也是一脸震惊。 注意到两人的神情,凌心安心中已然明白过来。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对于卫生和环境的容忍度实在是太高了,想想也对,自己出去闻到吸到的空气简直就是吸氧,比自己之前所处时代的天然森林氧吧还要清新的不知几万倍,街道上不过是一点难闻的臭味而已,对他们早已习惯。 但凌心安是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给你半个月时间,和所有商铺开会,通知他们必须处理好自家的垃圾,严禁民众往街道上扔垃圾,同时从明日起,在城门之外划一集中地,任何拉货牛羊不得进城,年长和年幼者可酌情放行,城外牛羊集中地由本县暂为管理,收费对商贾两个铜钱一次,农户一个铜钱一次。骑马者非朝廷衙门等人入城,一律收取一铜钱管理费用。” 段清和郭松目瞪口呆的听着凌心安对于江州的管理方法。 “郭捕头,段主簿,同时你二人在城外十里范围内寻得一处偏僻之地,作为本县的垃圾处理之地,以后所有垃圾都会搬到那去,同时发布悬告,本县有善作簸箕斗漏之户者,可到府衙来,本官找他们合作。” “我们首先要把环境搞好!”凌心安对着二人说道:“至于期间有不合作者,也无需动用酷刑,只需要将人带回本府,本府自会处理,不得滥用酷刑,切记,这几日,段主簿可到各酒肆茶楼说书先生处透露风声给他们,让他们说上那么几日。” 段主簿闻言,双目不由的瞪圆,同时八字胡都要翘起来。 “郭捕头,你的任务会比较重,甚至会遇到很大阻力,如果人手不够,可以去城外驻军胡千夫长那调动人手。先从主街道开始,等我下次出门逛街的时候我要看到整齐干净的街道。”说道最后,凌心安的语气也重了起来。 郭松闻言立即心棱,然后站起来道:“属下定当做到。” “还有一件事,郭捕头,你帮我寻找收集一些练武秘籍什么的,自从上次本人遭刺杀,我还是觉得本官必须要有一些防身本领,不然实在是太危险了!” 郭松闻言眼睛一亮,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做了自己八个月的上司今天居然要从一名书生转做武生了,但是找自己要秘籍,难道大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咳……哪个?”开口打断的是段清,只见他缓慢开口道:“大人,说到秘籍,大人不应该是找大人府上要吗?找郭捕头要,郭捕头乃是乡下之人,能学到的哪能和大人府上相比?” “我府上”凌心安一阵讶然,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瞬间便明白过来。 段清说的凌府,自然是凌志安背后的家族凌府,凌心安早就听双儿说过,自己是来自于凌府之人,只是自己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凌府对于凌心安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于是苦笑道:“本官自然知道,但是本官也不想事事依靠凌府,做人要当自强啊!” 两人被凌心安的话所震慑,尤其是最后那句做人当自强。 闻言,郭松拍着胸膛道:“大人,别的本官做不到,这件事本官一定给你做到。” “那就多谢郭捕头了!”凌心安笑道。 待只剩下两人,凌心安继续说道:“段主簿,我还需要你做几件事。第一,核算一下本县的税负如何?本地商贾的,农户的,外来商贾的,上交朝廷之后剩余多少,本府此时剩余多少。” “第二,帮我找到本县图纸,越详细越好。” “第三,今晚有请驻军军官夜宴。暂时就这么多了。” “好的,大人!”说完,段清便离开。 留下凌心安坐在大厅之中,望着西方徐徐落下的余晖,凌心安不知道,这大周王朝是不是如这落日一般,尚能坚持多久。 第五章:上任第一把火 是夜,月上柳梢之际,江州府衙灯火通明,丫鬟双儿和几个后厨正在忙里忙外的准备着盛宴。 他们感到很是惊讶,大人自从上任后从未宴请过任何人,包括最为熟唸的段主簿,但是今天从下午回来之后就吩咐后厨出去买食材准备今晚的夜宴,而且还准备了特别多。 尤其是听说宴请城外驻军的那帮大老粗的时候,后厨们和双儿开始变得紧张,一紧张就显得慌乱起来。 大人是不是和城外的驻军有嫌隙,那些人是不是对大人不利 待时辰已到,城门打开,一阵整齐有力的踏马之声在城内响起,本来已经悄悄躺下的各个商铺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棂,望着整齐的战马走在江州街道上,还以为是五夷杀进城门的人总算放下心来,原来是驻军士兵。 驻军士兵夜晚进入江州城所谓何事?看他们方向显然是奔着府衙而去的,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不禁浮想联翩,甚至有些胆小者在担心明天会不会发生了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大事件,不由的簌簌发抖,一晚无眠。 乱世之中,没有一天是安稳日子。 人数不多,也就三十左右,没有步兵,都是清一色骑马,最前方是一名年约二十八九的青年,古铜色的脸在夜色火把中若隐若现,微微的双眸之中时不时寒光刹露。 他便是江州县府的驻军千夫长胡兵,掌管手下五个百夫长。 根据大周王朝律例,驻军部队不得擅入内城,否则一律按照谋反之罪处理。 所以这也是城内的百姓看到驻军部队夜晚入城如此心惊胆战的原因。 马刚停,府衙大门便徐徐打开。 段清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大门之后,拱手远远的笑道:“胡大人,凌大人冒昧相邀,等候多时了!” 胡兵骑在马上冷冷道:“段大人,凌大人乃是新上任的县府大人,在下暂且可以认为凌大人是不懂本地规矩,但大周王朝的律例他应该知道的。” 段清哈哈一笑:“胡大人,您多虑了,凌大人邀请胡大人和各位大人是因为感激大人们的鼎力相助,维护我江州府的安全,更重要是你们帮忙抓那帮刺杀大人的暴民,替大人出了一口恶气。” 胡兵的脸色微霁,淡淡笑道:“这本是在下职责,凌大人何须客气。” 段清正要开口,在他身后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声音:“此等相助之事,岂能只是一句感谢的话就能代表的。胡大人,凌某刚在在后厨忙些,未能远迎,抱歉!” 这时,只见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段清身后,一脸笑容的望着胡兵。 胡兵脸色一怔,虽然已是夜晚,但凌心安此时给他的感觉好像完全不一般,比起刚上任的那会儿,完全不同的感觉。 “怎么,胡大人,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莫非真要我参你一本深夜擅入内城惊扰本官睡觉?”凌心安笑道。 胡兵一愣,然后哈哈哈笑道:“凌大人,快人快语,还真是胡某唐突了,孩儿们,下马去吓唬吓唬凌大人,据说凌大人的两位丫鬟可是秀色可餐。” 凌心安笑道:“丫鬟没有,酒水倒是有两杯,能不能让各位将军爽快,还请卖个面子给凌某。“ 胡兵再次哈哈一笑,当即迈步进入府衙,凌心安则是并排而入。 前院是公堂,自然不能作为招待客人只用,中院是丫鬟和下人们的居住之所,自然的进入到内院。 一进去,胡兵等人眼前一亮,内院四周点起明亮的火把,将内院照的丝毫毕现,没有任何黑暗不明的角落,更重要的是,此时郭松和窦开等人正穿着居家服,朝着内院正中间的一条近一米宽却足有差不多二十米长的桌子摆着食物,桌子上面铺上了米白的丝绸,上面还错落的点着油灯,两边整齐的摆放着凳子,上面摆满了食物,还在不停的添加。 而在他们身后,平日有接触过的捕快则是轮流的递着食物。 “这是?”哪怕是胡兵,此时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凌心安笑道:“胡大人,不过一顿家常便饭。请入座。” 说着就引领胡兵朝正方而坐,同时回头喊道:“后面的兄弟,请随意!” 只见胡兵却是坐在了左侧第三个座椅,前面两个是百夫长。 凌心安笑笑,自己则是坐在了正席的上方,下面,驻军士兵很快便坐下,全程没有丝毫杂音,待他们全部坐下,更是目光盯着凌心安和段清。 凌心安也不介意,目光迅速一扫而过,看似随意而坐的士兵却是将整个桌子和胡兵围聚一起,隐隐然的成为一个阵势。 凌心安暗暗点头,看着这些士兵,哪怕是夜晚,此时散发的气势也知道,他们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老兵。 越是这样,凌心安越有所期待。 “郭捕头,赶紧上菜上酒!”段清朝后方喊道。 “哈哈,来了!”郭松这时从后厨钻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巨大的盆,上面散发着一股浓郁之际的肉香。 只听他喊道:“胡大人,今晚不醉不归!” 看到郭松此时此景,胡兵的心再次微微松口气,与此同时,他又看到了之前熟悉的人的身影。 窦开不必说,但何靖,邹河,窦小勇,段家武这些本地出身的捕快。 凉风习习,待所有菜上齐,凌心安笑道:“各位同僚,你们随意坐下。” 闻言,郭松窦开立即呼啦的就近坐下来。 要知道,这可是凌心安上任以来第一次如此宴请众人。 待所有人坐下之后,凌心安则是站起来举起酒杯:“各位同僚,凌某自上任以来,承蒙各位多多照顾,以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这一杯是凌某在此向各位赔罪的。” 说罢,一饮而尽,紧接着在双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抓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了第二杯。 “此杯是感谢胡大人和各位兄弟赏脸,大驾光临本府,我先干为敬!” 待杯子空空如也,一旁学乖了的双儿则是立即将酒倒上。 “此杯是感谢段主簿郭捕快窦捕快对在下的容忍,我干了!” 三杯下肚,凌心安面不改色,不禁让胡兵段主簿等人变色。 这是府衙储备的粮食酒,度数不低,三杯下肚,寻常书生基本扛不住,直接倒下。 可惜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叫凌志安的人,而是一个面容有八分似的凌心安。 殊不知,凌心安此时的内心里不断的吐槽:“这酒糟蹋粮食了,太难喝了。” “段主簿,难道你不该敬胡大人等人一杯?” 凌心安坐下来笑道。 段清立即明白过来,端起酒杯便笑道:“胡大人,小的错,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罢一饮而尽。 紧接着,郭松等人则是以各种理由先敬了胡兵一轮,都是先干为敬,此时,胡兵对面一人微不可察的朝他点点头。 凌心安看在眼里,笑笑,早在段清敬酒的时候自己已经夹起眼前的食物吃了几口。 时逢乱世,任何人都要小心翼翼,看到胡兵如此这般,凌心安反而稍微放心,因为以后太多事情需要他们这样的人,凌心安望着段清等人不由感叹,自己实在是缺人啊。 见到食物和酒都安全无虞,胡兵哈哈一笑:“凌大人实在是客气,你我分属同僚都是为圣上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能力,何必如此破费。” 凌心安道:“胡大人,客气了,我敬你一杯!” 举起酒杯隔空和胡兵碰杯。 胡兵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凌心安手一挥:“吃菜!” 众人开始举筷,郭松等人和驻军士兵本来就有接触,此时放下心来,气氛立即热烈起来。 一边吃一边不断的上菜上酒,吃完的菜肴立即被收走,哪怕是段清,也从未见识过如此这般的宴会。 而在胡兵正对面,一名清瘦的长者则是慢条斯理的在品尝着菜肴。 凌心安望着他,笑道:“不知大人何称呼?是不是这些菜肴不合大人的口味。” 清瘦长者闻言,望着凌心安,脸上笑道:“凌大人,贵人多事,不记得小的很是正常,小的是胡大人帐下幕僚邹文是也。” 凌心安恍然大悟:“原来是邹幕僚,凌某敬你一杯。” 邹文举起杯:“大人客气,邹某不胜酒力,就随意了!” 凌心安笑道:“随意随意!”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个小插曲转瞬过去。 待众人酒过三巡,气氛到达巅峰时,段清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举起酒杯喊道:“段某敬大人一杯。” 凌心安举起酒杯:“段主簿,客气了。” 接下来又是一翻敬酒,凌心安来者不拒,至此,众人彻底放开,吃的那是一个豪放。 有抢肉吃的,有抢酒喝的,再也没有当初的拘谨。 望着这般哄乱抢食的场面,胡兵苦笑一声:“凌大人,见笑了!” 凌心安摇摇头:“胡大人,太见外了,我大周男儿,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恨不得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将那番鞑子彻底扫出我大周江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正是我大周男儿该有的模样。” 说完,场面忽地寂静如鬼蜮,众人全部齐刷刷的望向凌心安,后者一脸迷惘的望着众人。 紧接着,一股股强悍至极的肃杀之气忽然爆发,直冲天际,同时一道道怒吼响起:“抛头颅,洒热血,恨不得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气势雄伟,让人不禁热血沸腾。 “好!”胡兵一拍桌面,朝凌心安喊道:“好一句恨不得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凌大人,我敬你!” 凌心安站起来,举起酒杯:“兄弟们,我们干!” “干!”众人喝道。 至此,凌心安彻底放下心中的石头。 第六章:遭遇阻挠 任何时代,武人都相对单纯点,这也是凌心安所喜欢的,一句话让驻军士兵对凌心安彻底改观,放下戒心。 酒足饭饱之后,凌心安自然邀请胡兵和邹文到大厅之内谈话。 四人分主次坐下,丫鬟双儿再次奉上茶水,凌心安开口说道:“胡大人,本官就开门见山直说了。是因为有些事需要两位的帮忙。” 胡兵:“凌大人,在下洗耳恭听。” 当下,凌心安再次说起了他的想法以及即将要做的事全盘托出。 两人听的不甚明白,倒是邹文在一旁眉头紧锁,沉思不语。 凌心安静静的坐在那,等着二人的询问。 邹文抬起头来:“凌大人,请恕下官冒昧,凌大人所做之事,事事为民,为何需要告知我二人。” 凌心安道:“因为需要二位的鼎立相助。” 邹文:“凌大人,朝廷律例,军武不得介入接管各府内务管理,不得经营事务生产,凌大人说要我们两个大老粗帮忙,似乎于法不合。” 凌心安道:“邹幕僚所言极是,但我并不是让二位介入此事来,置二位于不利。” 邹文道:“愿闻其详!” 这时,段清主动开口道:“凌大人之前所言,二位必要时候协助即可,最重要的是管理治安,本府人手不足,很多事情无法应付过来。” 胡兵道:“就是这般简单?” 凌心安道:“其实还有一事,不知大人可否应承?” 胡兵:“何事” 凌心安:“我听段主簿说,胡大人每日练兵必围绕军地跑上那么几圈,不知胡大人可否更改一地方?” 胡兵奇道:“凌大人,我们可是惊扰了大人了?” 凌心安摆摆手:“非也,我希望以后凌大人每日晨跑可否绕城跑,同时也继续喊口号,至于跑几圈,大人决定。” 胡兵沉思一会儿道:“不需要入城,胡某答应了!” “多谢胡大人!”凌心安拱手谢道。 至此,今晚的夜宴差不多结束,凌心安和胡兵两人又在大厅内继续聊天,两人交谈甚欢,直至已过了子时。 离开府衙。胡兵和邹文骑马走在前面,后排则是五位百夫长,滴滴答答的马步声回落在寂静的空空街道上,安静清冷。 邹文率先开口:“大人,您认为呢?” 胡兵深呼吸一口徐徐道:“这位凌大人上任八个月多来,一直默默无闻,从不和你我打交道,为何偏偏在自己出事之后才如此迫不及待的做,你觉得他真的是为百姓谋利吗?” 邹文道:“这也是卑职疑惑之一,据卑职所知,这位凌大人,来历并不简单,在这小小江州县府任职,你我都知,这些大人物不过是下放来历练而已的,做个几年,便很快升迁,偏偏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想在这长久做下去了?” 胡兵道:“他给我的感觉确实如此,而且似乎很需要人手,而且还需要这些人和他一条船。” 邹文惊道:“大人?” 胡兵摆摆手:“不必惊慌,他说的那些我深思过,对我们也是百利无一害。” 邹文道:“卑职不解。” 胡兵解释道:“换作是你,你需要做出他那套什么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计划来,需要动员和做的改革很多,势必会得罪各方势力的人,江州府虽小,但也五脏俱全,不说这的本地乡绅和经营多年的商贾,还有地痞流氓这些三教九流,区区一个县衙,你觉得能翘的动多少?” “虽然县府捕快很少,但是别忘了,江州府亦或者是别的府,能有这般平静,是因为有我们存在,所以我们大周王朝各府看起来才能安稳平静许多,莫忘了那些年,七王叛乱,多少有异心的人趁势而起,成为了新的势力。” 胡兵徐徐说道,若是凌心安在此,必定大为惊讶,他实在没想到,胡兵远比他所想象的还有谋略。 邹文:“那大人的意思是” 胡兵道:“我们城防驻军的职责是什么?” 邹文顿时明白过来。 “所以他要我们怎么做,只要是不公然违抗朝廷,我们就怎么做,而且还要做好,出事了自然有他背着。” “从明日起,该为绕城跑五圈,不,十圈!” …… 深夜,凌心安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桌子上堆满了自己这两日写的计划,现在的他不断的修改,很多事情还没最终确定,段清的资料还没做出来,需要重新更改。 正如胡兵所言,凌心安要发展,他太清楚了,现在的府衙人手不足是一个事实,更重要的是,通过今天的所见所闻和在夜宴上郭松和窦开之间若有若无的敌意,他便明白,自己的府衙并不如表面那边和睦。 府衙是一定要整治的,这点毋庸置疑,但凌心安却不希望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宴请城防驻军就很必要了。 不管是眼前的还是将来的,先和胡兵他们打好基础,总之不会有坏处,他才不信胡兵等人看不出自己的阳谋,因为这些事对他们而言,实实在在的这也是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县府大人需要你来维持治安,保护县府,这时当朝律例所规定的,能不做吗?必须得做。 睡不着的还有段清郭松等人,段清喝多了点酒,此刻伺候着他的是正室,正用棉布沾着热水给他敷额头,每呼出一口气都是浓浓的酒气,段夫人不禁埋怨起来。 段清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说道:“夫人,你觉得人经历变故后,会忽然改性吗?” 段夫人一怔,想了想说:“老爷,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常听说富家公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事导致家道没落,最后幡然悔改,考上仕途的事,也听说过贫穷之时与糟糠之妻共同奋战,待家境殷富时休了妻子另娶他人的事,前后变化判若两人。” 段清轻轻道:“这样的不管怎么变,但有些事总不会变,比如神情,语态,气质,性格等多少都还能看到以前的影子,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判若两人。” 段夫人也奇道:“怎么,老爷,你遇到了” 段清笑了笑,忽然伸手朝正妻身上摸去:“老爷我好像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有趣,有趣。” 感受到段清那不安本分的大手,哪怕是多年夫妻,段夫人还是全身发热发软控制不住呻/吟一声啐道:“流氓!” …… 接下来的一天,凌心安躲在自己的书房内一遍又一遍的写写画画,但在下人看来,大人终于回到出事情的模样,没事就喜欢躲在自己的房间写写画画什么的。 第三天,段清终于抱着一大捆资料交到了凌心安手中。 躲进自己的书房内,凌心安花了整整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去收集整理,然后一个个数据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 简单的画了几个柱形图,凌心安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江州府居然盛产这个物种。 大豆 江州依江而建,地势平坦,气温变化不大,冬天偶有降雪,土地肥沃,造就了这里的粮食作物相对丰富。 但是居然能在这里看到大豆,凌心安的心里炙热起来。 想起昨晚的夜宴,那些后厨做的菜肴味道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尽管他对于美食并不是很挑剔,但却很不允许如此浪费食物。 画了一个圈,然后许青云继续寻找可操作的项目。 一个接一个,然后仿佛思考认证。 与此同时,郭松等人在江州府最有名的酒楼中正脸色铁青的望着下方怒气腾腾的各大商贾。 “郭捕头,你说让我等不许在主街道扔垃圾,这个我们赞同,为何却不允许骑马入城这位凌大人是何意思?”一位矮胖的掌柜愤怒的说道。 另外一位掌柜也愤怒道:“莫非凌大人想要人人都从五里之外的大门走到老夫府上?” …… 郭松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坐着,他不知道凌大人为何而做,但是能感受得到大人是必须要做的。 上任八月有余,这是大人第一次要认真的去做某一件事,而他知道,这位大人之所以要做这些,一旦成功了,那么大人肯定很快就会升迁的,到时候自己也肯定会跟着一起,不然那个老狐狸段清这几日比谁都勤奋,显然也想到了这事。 各大商贾们愤怒之火总算发完了,看到郭捕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刀横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那杯茶早已凉了也不见他喝一口。 此刻,有些精明的商贾们终于嗅到了不一般。 悻悻的坐着瞪着郭捕头。 虽然他们是商贾,平时不想得罪这些府衙之人,但不代表会怕了他们,江州虽小但也不是没有势力。 饶是当中一个比较年长的人开口说道:“郭捕头,凌大人可有说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 郭松望上说话的人,此人正是江州商会的会长刘镛 郭松开口道:“刘会长,凌大人只说了他觉得我们江州府卫生不好,若是有外地商贾来的话,看到如此景象,不会有人在此做生意。” 刘会长:“如果仅此缘由,老夫可要去府衙好好的和凌大人说道说道。” 郭松点点头:“刘会长要去,无人拦你,凌大人还说了,非衙门之人进城可以不用下马,但是需要收管理费。” 刘会长斥道:“难道以前现在不在收吗?” 郭松摇摇头:“不,凌大人说了,以后不会再收。收就只收进城的马费和货运费用。” “胡闹!”一声怒喝伴随着拍桌子起立的声音,刘会长身形愤怒朝外而去,显然这是要去府衙的了。 第七章:舌战公堂 凌心安坐在公堂上翻阅着以往的案卷,了解本地的风俗人情,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声音不断的靠近,抬起头来,看到了郭松等人后方跟着一群衣着鲜亮神情愤怒的人群浩浩荡荡的朝府衙进来。 郭松刚迈入府衙,便看到了坐在公堂之上的凌大人,后者正在低头的看着案卷什么的。 有商贾人未到声音已到:“赶紧给我叫县府大人出来。” 说罢,一干人已经气势汹汹的涌入公堂之内。 然后便看到了凌心安已经坐在上方正望着自己等人。 凌心安淡淡开口:“郭捕头,如此多人闯入公堂,所为何事?” “回大人,这些都是江州府内有名有脸的商贾,对大人近日的一些政策有所疑惑,特意前来求教。” 凌心安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人群中的刘会长望着上方的凌心安,顿时微微一皱。 新上任的县府没记错的话应该有八个月了,当初还是在他赴任到此地的那天在一旁有过一面之缘。 那天作为江州府的所有商贾都到了城门去迎接,不过当时凌大人只是朝在场的众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再也没见过面。这不过是每个新上任的官员和当地的商贾和大富人家一套必做的流程。 所以众人对凌心安的印象还保留在知道他的一些背景资料而已,当然也有听说他被刺杀的一事,但会有谁去关心呢。 “参见凌大人!”刘会长微微行礼,神态带着倨傲。 凌心安微微笑道:“各位老板,不知有何贵干呢?” 立即有人从旁怒道:“听说凌大人要搞什么城市卫生,还不允许骑马进城,牛羊拉货不得入城之类的?” 凌心安望着说话之人:“不知这位老板如何称呼?” “曾!” “曾老板说的没错!” 曾掌柜不由得一怔,他想不到眼前的大人会如此直截了当得承认,一时反而说不出话来。 “凌大人,鄙姓刘。不才被各位同僚推举为江州商会会长,今日来请大人解惑一下。”刘会长此时站了出来。 凌心安放下手中的案卷,走出公台来站在了众人面前。 “不知刘会长要什么解惑?”凌心安淡淡笑道。 闻言,刘会长脸色微微变化,开口笑道:“凌大人,想发展本府经济,那是整个江州府的福气,但是难道不应该顾及我们本府百姓的心声吗?” 凌心安挑眉:“刘会长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不知本府百姓有什么心声呢?” 刘会长拱手道:“发展经济本是为了改善民生,方便民众,如果连民众都不能做到自由方便,那凌大人请问发展经济有何意义?” “继续!”凌心安摆摆手,示意刘会长继续说。 “在场的各位都是我们江州府的各位商贾,维持着整个市场的运转,凌大人忽然说不允许牛羊货车进城,骑马进来还得收费,在城外统一管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于理不合。” “我们商铺每日进出多次,需要进出货物,若是每次都需要交纳费用,于法不合!” 凌心安淡淡道:“以前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刘会长和各位今日正好在此,说实话,本官还在想你们会不会要来的晚一些,可你们比想象中的还要来的更早一些。” 顿了顿:“本官已然决定,这事各商铺不同意也得同意,同意也得同意,至于环境卫生这块,所有在江州城居住的百姓都得如此,尤其是主道两边的各位,试想一下,若是以后所有来本县之人,看到本县干净整齐,窗明几净,走在路上都能闻到花香,试问谁不会喜欢上这里。” 众人微微变色,他们倒是没想到如此。 “本官见到青柳河一带,夜夜笙歌,不知道各位老板每夜去,闻到那些腥臭之味,听着歌享着曲,搂着头牌艺女。抬头一闻,却是满江臭水,低头一看,尽是满江污秽。各位老板,是不是很是扫兴?” 众人齐齐一愣,细细思来,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再说了,本府已经免除了进城费,以后任何人进城,皆无需再缴纳。” “可是,大人,难道我等就必须走路入城不可?”一瘦弱白面的掌柜开口。 “老板,难道郭捕头没跟你们说只要你们交了额外的城市卫生费就可以骑马进城吗?当然牛羊是不可以的。” “莫非大人忘记了,内城之内尚有许多平民百姓,自己也有种养牛羊,每日需出城放养,难道他们也不许进城了是吗?” “是的。”凌心安点点头。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忽然感到,他们今天来,似乎来错了。 “那内城的百姓的牛羊做何处理?”有商贾道。 “内城养牛羊猪者,一律迁出城外,至于如何迁。本官暂时卖个关子。” “是不是内城之内连马也不可以养了?”又有商贾愤怒。 “非也,一样可以养,但需统一管理。” 众商贾终于发现,眼前的凌大人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不知各位还有何不惑之处,本官今日就在此一一为各位解答。”凌心安笑道。 刘会长盯着凌心安,后者眼神在他身上一扫而过,而是淡淡的望着所有人。 公堂内反而静了下来,郭松望着凌心安,内心再一次震惊,他之所以在酒楼内不说话不阻止,也是想看看凌心安怎么去面对这帮商贾。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同时明确的表态府衙就要这么做。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商贾们背后固然有各种势力靠山,但是在江州府,明面上还是凌心安说了算。 “各位老板不说话,那本官权当各位同意了,既然如此,本官手中倒是有几笔生意,不知各位掌柜有无兴趣。” 凌心安一口老板一口掌柜的,一抬一压,让本来心中还有不忿之气的掌柜们,忽然听到凌心安如此话语,不由得眼前一震。 但是一想到自古以来和官府做生意得,如果没有什么依靠势力,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不由得纷纷闭嘴。 话落,起初一些有心动得人正要开口,望着居中得刘会长,欲言又止。 刘会长盯着凌心安,脸色不善,但他知道,凌心安说的话已经表达出足够得意思。 这事他一定会做,哪怕是商会,也不能阻挠他。 但是作为商会会长,凌心安仅仅说的,他能想象得到如果这样下去。江州府将会变得更加美丽和宜人,对于经商有道的他,自然是乐于见到的。但是他还是心中不忿。 当即,刘会长转身而去,紧随其后众人相继离去。 凌心安眯着双眼,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正当要转身离去时,忽然背后响起了一声:“大人,请留步!” 凌心安回过头来,看到有三个掌柜再次踏入公堂之内。 “三位?”凌心安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三人。 “参见大人!”为首的是一个年约五十的瘦小掌柜,在他后方站着两个稍微圆脸掌柜。 凌心安坐了下来,开口说道:“不知三位掌柜有何指教?” 前面的瘦小掌柜连忙笑道:“大人,鄙姓韩,这位是金掌柜,这位是钱掌柜。” 凌心安对着三人抱抱拳。 韩掌柜再次开口:“大人,不知大人之前说的生意是何生意,小的对大人口中的生意甚是感兴趣。” 凌心安立即笑道:“既然三位掌柜如此,那随我来。” 随即,朝内院而去。 两个小时后,三人兴高采烈的从府衙中出来。一出衙门,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小跑起来,朝各自的商铺而去,回到店铺,立即书信一封和背后的家族势力联系,这次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劝说家主一定要答应下来。 第八章:武者世界 接下来的几日,凌心安上午出堂,办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处理纠纷,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在这乱世之中居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命案财案的发生,平民百姓还是兢兢业业的在为生存而努力。 下午则是躲在书房内继续规划整个江州府城,一个个想法不断涌出来,但最后总结下来,统统都需要钱,非常多的钱。 可江州府并没有多少钱,现在整个大周王朝,各个府里只能结余两成归自己调度,这两成不仅仅包含了所有人的工资还包括了驻军费用。 看着段清将府衙资料给自己之后,凌心安只能叹气。 穷呐! 但这并不意味着凌心安没有别的思路。 现在算来,那三家的掌柜应该就要上门拜访了。 果不其然,当凌心安还在思索如何突破困局的时候,双儿敲响了房门。 “大人,三位掌柜有请!” 凌心安走入大厅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几日前的那三位掌柜。 看到凌心安的身影,三人立即行礼:“参见大人!“ 凌心安摆摆手:“三位,考虑的如何?” 钱掌柜率先开口:“大人,我们乾通商会愿意和大人合作。” 韩掌柜说道:“大人,我们南北通商会也愿意和大人合作。” 金掌柜也说道:“大人,我们大胜商会同样如此。” 凌心安道:“既然如此,那三位,谈谈你们的条件。” 眼看着三人就要抢先开口,凌心安立即打断道:“钱掌柜你先说。” 闻言,钱掌柜立即眉开眼笑,说道:“当日小的回去汇报给家主之后,家主立即召开家族大会,我们乾通商会愿意出两成股份给大人。” 韩掌柜也是说道:“我们南北通也愿意出两成股份让与大人。” 金钱柜则是道:“大人,我们大胜愿意出三成股份给大人。” 其余两人闻言,立即怔住,然后瞬间明白过了,望着金钱柜,眼神怒火焚烧。 来的路上都说好的两成,你特么的三成,说好的诚信呢? 金钱柜则是暗笑,幸好自己灵机一动,提高到了三成。 果然,凌大人的眼神都亮了几分,看上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满笑意。 韩掌柜何其眼尖,立即开口道:“大人,我们也愿意三成股份让与大人。” 钱掌柜也开口道:“大人,我们愿意四成。” 此话一出,韩金两位掌柜立即傻眼了,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四成,对他们而言,已经突破了家族们能承受最大的极限。 韩掌柜和金掌柜,脸色难堪不已,盯着钱掌柜,却是在深思。 咬咬牙,韩掌柜拱手道:“凌大人,我们也愿意出四成,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若是大人觉得四成还不够,我得再向家主汇报。” 同时目光不善的盯着另外二人,言下之意,再清晰不过,后者也明白过来,若是一直如此恶意竞价下去,最后三家都得不到任何好处。 凌心安笑了笑道:“本官也不为难你们,有生意一起做,那就每家四成。” “每家”三位掌柜立即愕然,望着凌心安不解。 凌心安皱眉:“莫非三位掌柜觉得我只会给你们其中某一家?” 韩钱金三位掌柜脸上讪讪,却是默认了凌心安所言。 凌心安缓缓开口叹道:“糊涂啊,各位,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你们任意一家做,等这批货出去之后,大周王朝独此一家,每年的利润有多少,在下不才,小算了一下,几千万银两是有的吧,第一年几千万,第二年继续增长,又几千万,全天下的人都盯着你看,但又对你们无可奈何,天子也在盯着你们看,我大周王朝,此刻四面强敌虎视眈眈,国内可以说是羸弱不堪,处处需要钱财,三位你们觉得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别人动你们不得,可天子会如何?” 三人立即一愣,额头冒汗,整个人颤抖,连忙躬身道:“多谢大人提点。小的明白,小的知罪。” 凌心安摆摆手:“没事,你们也只是一时没想到,如果真让你们一家做了,你们的家主大人迟早也会想到的。” 三人点头,刚才也是怪他们一时鬼迷心窍,当初听到凌心安说因为厌倦了此地没有调料,太难吃了,自己有一种秘方,可以让这种调料变得非常美味。 韩掌柜开口道:“大人?”欲言又止。 凌心安笑道:“你们三位暂且回去吧,半个月后来,带你们去参观,顺便半月之后把合同带来,本官会教你们三种做法,每种做法不一,但味道相差无几,这样你们即可以相互竞争,又不是拥有同一种秘方,各自为政去做生意,所以要你们四成,不存在本官仗势欺人。” 三人立即眉开眼笑道:“小的明白。” 接着四人再次简单的讨论了一些补充内容,待他们离去之后,凌心安坐在大厅内静思,郭松走了进来。 “大人,幸不辱命,找到了。”郭松笑道。 凌心安也开心,满脸期待:“从何处而来?” 郭松道:“大人,只找到了四本武学,都是在库房内找的。” 凌心安惊讶:“库房内?” “是的,大人。” 凌心安立即站了起来:“你带我去库房看看!” 跟随郭松,凌心安来到了一处偏房,打开房门,凌心安看到了琳琅满目的武器。 不由得奇道:“本府居然有这么多武器?” 郭松笑道:“大人,这些刀剑之类得,除历来缴获的还有就算朝廷供给的,都是为了战时。” 凌心安指着货架上的刀枪道:“可本府衙门捕快却是十多人而已,战时来临时,能有多大用处,若是民众暴乱,这些反而成为了他们的利器。” “大人,这个谁也无法预料,但是这些更多是若有朝一日,五夷来犯,这些武器是分发给我大周王朝的铁血汉子的。” 凌心安一怔,重重点头,明白过来。 “大人,这些都是我们捕快平时解决匪徒累积累的。”郭松指着书架道。 凌心安朝拿起来一本一本的翻阅。 什么七伤拳,龙虎拳,飞鹰爪,凌心安看的津津有味,这些曾经耳闻目染的拳谱,想不到在这样的时空真的见识到了。 郭松看着凌心安对此好像很感兴趣,便开口道:“大人,您看的这些武术,不过是乡野之民用来防身健体用的。大人不需在此耗费心血。“ 凌心安抬头指着手中的十二节长棍术道:“这些都是很不入流的武功秘籍” “是的,大人!” “那入流的武功秘籍是怎样的?” “大人,真正的高深秘籍,属下也没有,贵府应该会有,我等草民也不过是不入流的一介武者而已。” 凌心安笑道:“不要妄自菲薄,若不是当日有你,也不会有我今天了。叫个人把这些武学秘籍统统搬到我的书房去,我慢慢阅读。” 对于这些,关乎以后生存的必备技能之一,凌心安肯定不会放过。 “郭捕头,你跟我说说,现在这天下,武者之中赫赫有名的有谁?” 两人顺着书房,继续浏览。 “回大人,尽管我大周王朝被五夷侵略霸占相当大的国土,论武力,各个族中都有自己的排名榜,不可否认,普通人,总体而言,我大周王朝不如五夷,不然也不至于被他们趁势侵占,但是,若论武力,我大周士兵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不然早就亡国了,我大周王朝有最优秀的将军也有最优秀的战法,更有最优秀的士兵。” 凌心安点点头表示赞同。 “属下孤陋寡闻,并不知道五夷之中强者是何人,但我人族强者之中,最强者应该是东方闵大将军。” “为何” “如果没有东方大将军,我大周王朝危矣!” “传闻中东方大将军面对五夷围攻,以区区二十万大军斩杀敌军近百万,他本人更是斩杀了五夷联军的首领那木错。” “经此一役,我大周王朝才得已修生养息三十多年。” 郭松边说凌心安边听来到了武器库房,有刀剑,枪戟,矛刺,错落有致的摆放着。 凌心安随手拿起一把剑,拔出来,只见寒光闪闪,冷气逼人。 “这是精铁铸造,可以破铠甲。”郭松在一旁说道。 凌心安细细端详,原来是粗钢,锻造的工艺并不是很高,但打磨的非常锃亮,乍看之下确实很寒气逼人。 将剑放回原处,凌心安寻找适合自己的武器,对于他来说,他更喜欢刀。 刀讲究的是一往无前,粗犷之处大开大合,细腻之处又能抽刀断水。 刀的霸气和刀的刚柔,就如凌心安本人差不多,所以他的目光不断的在刀架上巡游。 幸好,在一个刀架上,凌心安一眼看中了架上正中间挂着的一把长刀。 刀宽十五公分,刀长却不足五十公分。刀身上雕刻着花纹,手柄铜铸带着花纹,浓浓的外来风,一看就不是大周王朝的刀风设计。 郭松自然注意到了凌心安的眼神,说道:“大人,此刀乃是属下例行检查商贾,从商贾货物之中发现的,看到居然有人贩卖五夷武器,就没收了,本打算上缴青州府,青州府一直没下文,便放在这,无人过问。” 叮…… 一声清脆之声响起,凌心安将刀拔了出来,顿时,整个库房气温骤降几度,让人感到一阵寒芒,空气凝聚,心脏都控制不住的狂跳。 感受到这把刀的不凡,凌心安哈哈大笑:“这把刀我要了!” 郭松也不由的对这把刀多看几眼,自己等人其实早就把玩过不知几回了,除了锋利之外,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今天不知为何,当凌心安拔刀的瞬间,他的灵魂深处不由得感到了畏惧。 “那属下就把这把刀从账簿中除去。” 凌心安抚摸着这把刀,一道道凉意从刀柄上传遍全身,让他觉得如沐春风,时刻保持着清醒。 就在这时,他发觉在挂刀的后面,还悬挂着一个青黑色匾牌,巴掌大小,似铁非铁,布满了凌乱花纹,凌心安随手拿过来,只见匾牌中间印着一个字:玄。背面扁平如镜。 触之冰凉如水,但又干净细腻,丝毫感受不到任何花纹。 啧啧称奇,凌心安掂在手中,继续朝里寻宝。 花了大半天时间,凌心安找了一副盔甲,一副内衬,一副胸甲,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九章:百姓暴动 凌心安用了一晚上将武者体系看完,掩卷感叹,背后更是冷汗涔涔。 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危险和恐怖。 移山倒海虽然不可能,但是人居然可以御空飞行近千米,十里之外斩杀敌人首级是真的有。 在一篇札记中,居然提到了修仙,这世界还隐藏着让人人都羡慕的修仙一族的存在。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凌心安忽然觉得自己的小命太不保险了,四周太危险。 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这一想法深深的烙印在凌心安的脑海和心里深处。 还记得,武帝在位时间近三百年,刚开始他以为武帝元年是多位皇帝共同延续的,现在发现自己错的离谱,武帝一个人就活了三百年。 难怪他在位的时候天下太平,有这么一个强悍至极的王者震慑天下,谁敢造次。 收敛心思,凌心安将自己的心绪调整到平静状态,在天亮前补了一觉。 当天早上,一个人穿着宽松衣裤,在天灰灰蒙亮的时候,凌心安出了府衙,沿着主道上跑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门口值班的两位捕快,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后决定还是留下一个守门,另外一个跟了上去。 凌心安沿着主街上跑步,清晨的江州城很安静,有清洁工开始清理垃圾,看到了一些商铺们尽管很是不情愿,但见到有人帮忙处理,似乎也是挺方便的一件事。 凌心安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这些事,从府衙到城门,不足五里路,凌心安快到城门的时候便听到了外面驻军的晨练之声。 胡兵果然是言出必行之人。 凌心安往回跑,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捕快,微微皱眉。 “大人,您这是?”捕快看着凌心安往回跑,直接在原地等候。 “找我有事?”凌心安边跑边道。 捕快摇摇头说道:“大人一早离开府衙,属下是来保护大人的。” 凌心安笑了笑道:“那你就跟我一起跑回去!” “是的,大人!”捕快点头,又跟着凌大人一起跑回来。 来回近十里路,也就二十分钟不到,回到衙门,守门的捕快惊讶的望着额头冒汗的凌大人,后方紧跟着的同伴。 凌心安停下脚步,望着后面来的捕快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捕快不过十六七岁,看起来也是新进来不久的。 “大人,小的叫孙武。”小捕快说道。 “回去好好洗个脸,回头和你的上头说一下,以后就在我身边了。”凌心安道。 孙武闻言怔住,然后立即躬身道:“是的,大人。” 凌心安走入内院,再次做了一套热身活动,然后开始了第一天的练武。 没有人传授内功心法也没人指点修炼,凌心安照着郭松给的基本武学基础开始练习。 全身放松,端坐在蒲团之上,开始冥思,让大脑放空的同时,静静的感受天地玄机。 按照郭松的说法就是人能从这天地之中吸取力量,每日的打坐让自己与大自然相互融合感受这天地玄机的奥妙,然后锻炼自己的力量,不断的感悟不断的修炼,个人的力量就会更加强大。 这有点跟道家的修为有关,凌心安曾经跟郭松这么说道。 郭松却说道家的修炼法门是一门高深秘籍,非道家弟子不能修炼,寻常人根本无缘接触。 凌心安惊讶。这里居然也有道家,看来佛家之类的也不会远。 撇开这些,凌心安心里彻底放松,整个人端坐蒲团,按照自己的节奏一呼一吸,让身灵放松。 很快,凌心安便入定,大脑一片空白,心神忽地消失,整个人彷佛与这个院子融为一体一般,远远坐在凉亭内瞌睡的双儿忽然感觉不到大人的存在,吓得她赶紧睁开双眼寻找大人。 然后一脸的目瞪口呆。 大人就坐在蒲团上,在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气萦绕,却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如果不是看得见那道人影,双儿绝对相信,大人不在了。 直到日光照耀着整个大地,烟气散去,凌心安睁开了双眼,站起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昨晚仅仅只睡了一两个小时,此时睡意全无。 这武学果然神秘无比。 “双儿,给大人我备洗漱水!” 双儿远远的飞奔而来,望着感觉不一般的大人立即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郭松继续处理和整治城内的环境问题,遭受到了许多百姓的阻挠,尤其是那些在内城养牛羊的普通百姓,郭松谨遵凌大人的吩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所以他的速度慢了好多。 反观窦开,不管如何,速度却是快了许多。 整个江州府城都知道了县府大人要将城内养牛羊的百姓赶出城区,彻底让城内百姓暴动起来,百姓们纷纷冲出家门,朝着正在和那些百姓商谈的捕快们冲了上去。 矛盾迅速点燃,面对着越来越多的百姓,郭松和窦开两组人,根本不足以抵抗,不到半炷香时间,纷纷挂彩受伤,然后点燃了紧急炮仗。 城外三里驻军地,胡兵看到狼烟,号角响起,仅仅半刻钟,近千只士兵包括两百骑兵轰然冲上了江州府城。 凌心安自然是知道了城内有百姓暴动,双儿脸色苍白的站在内院,看着远处传来隐隐的暴乱声。 凌心安安慰了一下她,然后让她躲在他书房内的一个暗柜里,这让双儿感动的直掉眼泪,也不知道是真感动还是被惊吓的。 随手提起那把刀,凌心安飞奔而去,在他后面,孙武则是紧跟而上。 刚出衙门,远远的看到郭松等人此时正快速的朝府衙飞奔而来,在他们后方,近两三百名寻常百姓汹涌而来。 众捕快看到凌心安站在府衙门前持刀而立,纷纷加快速度,迅速的站在了他的四周, 汹涌而来的百姓看到府衙门前站在一位冷意寒霜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把巨刀面对着他们。 刚刚还喧闹的街道立即变得安静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人自然知道此刻府衙门前那道人影,穿着朝廷特有的服饰,不是县衙大人是谁。 凌心安冷目徐徐扫过人群,前方的百姓居然隐隐感到了一股冷意从头浇下。 凌心安不说话,前方的百姓也不说,双方彼此对峙,凌心安的大刀在朝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沉默,沉重,压迫…… 众捕快尽管受了点伤,但也是皮毛,尤其是郭松窦开这样的人,此时,城外隐隐的响起了战马的声音。 驻军就要进城了。 百姓们终于开始慌乱起来,如果一旦驻军真的进入到了这里,接下来的下场可想而知。 终于有人忍不住,朝前道:“大人,你们要将我等赶出城内吗?” 说话的是一个汉子,满脸横肉,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目光凶狠,直直的盯着凌心安。 凌心安注视着他,然后望向后方,徐徐开口道:“各位乡亲,你们意欲闯府衙,这是何意?” 近两三百多的百姓们你望望我望望你,却始终没有人开口,还是之前那个汉子说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凌心安盯着他,目光冷冰:“这位壮士,本府何时何地曾有说过做过赶各位乡亲们驱赶的通告?” 汉子道:“没有?没有的话为何要驱赶我们离开这内城?” “对,对,对!为何要驱赶我们。”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起来。 凌心安冷冷道:“莫非这其中有误会还是我凌某传达的不够明白,让各位乡亲误会了” “哪有什么误会,你们就是这么做的。”有人喊道。 人群中再次沸腾起来,人群中忽然一颗黑色的物体朝凌心安飞奔过来。 凌心安目光一闪,整个人朝一侧闪避,嗖的一声堪堪躲开。 “谁?”窦开顿时一声暴怒,就要拔刀向前。 凌心安暴喝:“给我住手!” 这一声如平地起雷,顿时吼住了所有人。窦开等人则是望着凌心安,目光思索。 “各位乡亲,稍安勿躁,你们说本府将你们赶出内城,可有此事?” “我知道近日/本府一些通告让各位乡亲们有所抵触,但是,本府不是已经答应各位乡亲,只要你们愿意把牛羊拉出城外养,本府不是补贴给各位了吗?如果愿意举家搬迁,本府将会赔偿各位乡亲所有一应费用,莫非本府的通告没写明白吗?” “那为何各位捕快非得要驱逐我等?”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凌心安皱眉:“有此等事发生?” “朗朗乾坤之下,莫非这些跟我一起来得都是眼瞎不成?明明是你们暴力驱逐我等。” “这位乡亲,你可亲眼所见?”凌心安盯着他道。 那人抬起头丝毫不让的瞪着凌心安道:“我们都看见了。” “可有此事”凌心安厉声的朝郭松和窦开闻道。 后者立即答道:“大人,绝无此事。” “哼,你们官官相护,自然没有此事。”又有人说道。 “说得好!”人群中有人呼喝。 郭松再次开口辩道:“大人,我们真的没有。” 凌心安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说话。 望着这些百姓,再傻的人都明白了,不用说,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何况这人群中时不时蹦出来的人影,再明显不过的托儿,让凌心安不由得再次感叹。 任何时代都离不开战场啊。 此时后方哒哒哒的响起了战马奔腾的声音,前方一些人闻言立即色变,就要开口,凌心安则是大口喊道:“各位乡亲,不要慌,不要乱,驻军进来也是想听听各位乡亲的心声,今日,大家有什么想法和不理解的地方统统都说出来。我们好好商量解决问题,不要着急!” 凌心安的话回响在街道上,落在百姓群中,刚刚就要暴动的心缓缓的安静下来。 而此时,胡兵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众人身后。 第十章:这个大人不一样 不可否认,当看到胡兵带着军队出现的时候,凌心安是暗暗放松了不少。 自己用气势和技巧谈判震住了眼前的百姓,让他们没有继续冲击府衙,说白了还是靠府衙二字,官大和官威都深深的印在百姓的骨子里。 驻军很快将所有民众团团围住,胡兵喊道:“凌大人,末将带兵已到,请大人下令。” 吼…… 宏亮整齐有利的拔刀声伴随着吼声响起,一股强悍的肃杀之气刹那爆发,雪亮的刀反射着光芒,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冒。 民众们顿时心惊肉跳,脸色苍白,靠近士兵的民众更是跌坐地上。 凌心安道:“胡大人,此事有些许误会,在场的不过是有些事不甚明了的乡亲到府衙咨询而已。“ 人群中有冷静和理智的人,闻言立即道:“大人英明,我等并非来此闹事的。” 凌心安则是笑了笑:“各位乡亲,既然如此,有什么不明了之事,本府今日就开门接受各位的垂询。” 众人哑然,就连胡兵都差点笑喷出来,但在这严肃的场合里,他只能嘴角抽搐。 你可曾见过县衙大人手持巨刀,寒光闪闪的站在衙门正中间,一脸正经的跟人说来吧,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本大人。 民众则是面面相觑,本来还以为大人不应该是坐在公堂之上,然后案板一拍,大声呵斥一脸官威的吗? 怎么眼前这个大人反而有点像市井众人一般,对了,跟东市场的那个杀猪佬一样,每当遇到不讲理的人之时,他都是拿着杀猪刀指着那人的鼻子说,今天我就和你说说道理,让你明白这猪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 场面一度寂静,本已是烈日,众多百姓大气都不太敢喘,此时此景,他们不知如何处理了。 凌心安再度开口:“各位乡亲,你们不要害怕,有什么不明之事,尽管开口,本官初来乍到,有些事确实深思不够周全,给各位带来麻烦,所以有什么不懂不清的事说出来,我给你们办理。” 众人你望望我望望你,良久,一个诺诺的声音响起:“大人,您真的要赶我们走吗?” 声音苍老带着怯懦。 凌心安巡音望去,却是一个独眼大爷,年过花甲,此刻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位大爷,可没有这事,我们只是要求在家养牛养猪的搬出城外去,如果不愿意的,我们愿意回购猪牛,以金银补贴,愿意搬出去的我们也以金银补贴你们建猪圈牛圈,之所以这么做,我们将来是要把江州府打造成我们大周王朝最宜居最舒适的府。” 独眼大爷开口道:“大人,老身不懂得大人说什么,可是老身家里只有老身爷孙二人,靠两条牛生活,如果没牛了,老身无所谓,可老身孙儿却要生活的啊!”说完嚎啕大哭。 凌心安微微皱眉,这点他倒是没有考虑周全,当即说道:“大爷,您说的这种情况,我们确实考虑不周。是本官的错,本官在此向你道歉。” 说完,深深鞠躬! 这一幕,顿时让整个主街上哗然起来,所有人无比震惊的看着凌心安朝着那位独眼大爷鞠躬致歉的身影。 他们从未见过有任何官员向百姓致歉鞠躬的情形。 郭松窦开脸色苍白,胡兵脸色铁青,看到凌心安如此,却又不能开口阻拦,但是,众多百姓却是无比惊讶以及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震撼。 鞠躬完,凌心安无比肃穆道:“段主簿。” 段清尚在被凌心安的那一鞠躬深深的震撼着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凌心安第二遍叫自己的名字才匆匆忙忙回道:“大人,下官在!” “立刻公告,凡本县衙,生活贫困者,优先体恤可允许不搬迁,若愿意搬迁者,可在城外觅一处所,为无居者供居或补贴不低于城内居所费用的两倍赔偿用于搬迁者建造居住,其余类者,按此律执行。” 段清一边记录,闻言立即喊道:“大人?” 凌心安摆摆手道:“本府既然将本县打造城大周王朝最宜居之县,这点都做不到,岂不是纸上谈兵让人笑话。这位大爷,如果您不愿意搬迁,那可以继续住,本府会为你出具证明,若是愿意搬迁,本府会安排人给你们寻找好的地方,给你们足够的钱财用来盖房,不知您选择哪种?” 独眼大爷道:“大人,我,我,老身还是选择留……”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大人,我愿意搬迁。” 这声音清脆明亮,凌心安望去,却是独眼大爷身边的一位孩童说的。 “娃儿你这是做什么?”独眼大爷道。 “爷爷,我想住在城外去。”孩童说道。 “可城外不安全!”独眼大爷急道。 孩童摇头道:“爷爷,不是的,我每天早上鸡鸣起床,然后将牛赶到城外柳树拴着,然后赶回城内先生那里旁听,晌午出城继续放牛,夜幕再将牛迁回来,回来再伺候爷爷您,我没时间温课。” 人群中听到孩童徐徐说道。 “若是大人所言,我们住在城外,那我便可以早上放牛后直接进内城去先生那里上课,晌午之后去放牧,然后回家伺候爷爷你,这样会节省很多时间。” “至于爷爷您担心安全。那里距离军人哥哥不足二里地,安全的很。” 说完,他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的爷爷,独眼大爷老泪纵横,大道:“娃儿,我们搬,大人,我们搬!” 凌心安朝独眼大爷再次鞠躬:“大爷,您放心,本府做事一向都是说一不二,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所以,大爷请放心,你们的事本府一定做到。” “多谢大人!”独眼大爷颤颤巍巍的就要跪下去,连着身边的孩童。 凌心安则是喊道:“大爷,请起来,这是本府职责之内。” 说罢,再次朝众人望去缓缓开口道:“段主簿,再次跟各位乡亲说说此事。要让乡亲们明白懂得。” 段清清清嗓子,再次将之前的公告念了出来,不过这次是用更加通俗的语言将江州府接下来要做的事一二三四五的说的一清二楚。 就连在后方包围着民众的胡兵也才发现,凌心安的计划比当初跟自己说的还要宏大和长远的多。 足足过了大半时辰,段清才将这些说完。 说完,凌心安道:“各位父老乡亲,还有不懂得吗?” 此时气氛不再是之前得那般紧张,立即有人开口大喊道:“大人,照您这么说,我们江州府真的会这么漂亮?” 凌心安点点头:“会的,绝对会的,相信我!” “那大人,我们同意大人您得安排。”说罢,兴高采烈。 “我们也同意!” “我们也愿意!” 不一会儿,主街上响起了热烈得声音,都是赞同得声音。 但其中有些人则是脸色难看之极,垂头丧气。 凌心安则是朝郭松和窦开点点头,后者立即明白过来。 他们也是深耕本地多年得地头蛇,今天的事若是不明白,那干脆明天提着脑袋见凌大人得了。 胡兵此时则是喊道:“若无他事,不得聚拢府衙,否则以谋反罪处置。” 话音未落,所有百姓纷纷朝四处离去,短短几分钟,主街上只剩下了凌心安一众府衙和胡兵的驻军之人。 “胡大人,多谢了!”凌心安抱拳致谢。 胡兵回礼道:“凌大人,末将分内之事。经此事,我看还是留一些士兵驻扎府衙周边吧。” 凌心安则是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凌某多谢了!” 吩咐留下一小队驻扎在府衙面前守卫,胡兵立即打道回军营。 一件如此汹涌的民众大事就被凌心安巧妙的完美解决,仅仅过了两个时辰,江州城内便流传出今天的事情,所有人都开始讨论起凌大人,将今天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出去。 而凌心安此时则是正在安慰着丫鬟双儿,这姑娘到现在还被吓得胆战心惊,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凌心安只好不断的低声安慰,让她喝点热茶稳稳神,同时心里也不禁迷惑,以他过人的眼光,这双儿明显是经历过极大的惊吓造成的心里恐惧形成的心里阴影,否则何至于如此惊恐,全身颤抖个不停。看来以后有时间还得好好的问道问道。 安抚好双儿,凌心安来到了大厅,大厅上郭松段清三人正在候着。 凌心安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冷冷的开口道:“郭捕头,窦捕头,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郭松和窦开互望,正要开口,凌心安率先说道:“窦捕头,你先说。” “回大人,今天卑职如同往日一样和百姓沟通事宜,忽然出现了一些人大声阻挠并刻意引导百姓,造谣大人,然后就爆发了!” “郭捕头,你那边呢?”凌心安道。 “回大人,卑职和窦捕头的情形相差不大,卑职是遇到有妇人直接摔倒地上说卑职强拆她们家。然后便被人袭击。” 凌心安目光闪烁光芒道:“你们两个,现在下去,给我好好查查,不管是什么人,都给我查清楚,任何形迹可疑离开本县的,尤其是平时那些三无人员,重点给我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 感受到凌心安散发的森寒之意,就连段清也觉得颤兢, “是,大人!”两人随即离去。 待郭松和窦开离去之后,大厅内一片安静,良久,凌心安缓缓开口:“段主簿,所谓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你说我该杀还是不该杀?” 话落,段主簿彻底惊呆。 第十一章:酱油问世 段清回到院子,破天荒地的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坐在院子的摇椅上静静的沉思。 凌大人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来镀金的官家二代,之前只求安稳,做个三五年,政绩不需要太糟糕也不需要太亮眼,然后升迁回调,这也是大多数官二代做的事,江州府太小,装不下这样的子弟,尤其他还是凌府那位的直系孙子,本来安安稳稳的出了那事之后,他居然选择了在这乱世之中谋事。 “唉,你要是安安稳稳的在这待满几年那该多好。”段清低沉的话轻轻响起。 一场风波之后,窦开和郭松的工作果然进展的很顺利,那些愿意搬迁的百姓,府衙自然按足了补偿给他们。 很快,府衙的银库告急。 凌心安这几日都是在练武,每天早上准时起来跑步,孙武变成了他的私人护卫,同样跟着他一起跑。 孙武看着凌心安每日跑步。心中总是迷惑不解,这样短距离的跑步对于现在的他根本就只是热身而已,毫无健身作用。 但他依然每天跟在大人身后保护着。 又是一天,郭松和窦开两人早早的在大厅内等着,凌心安练习完打坐之后,就直接蹲在大厅门口里让双儿伺候着自己洗头,这是他每天洗完澡之后的习惯。 “两位,这么做有何事?” 郭松和窦开互望一眼,欲言又止,凌心安道:“库房还剩多少?” “回大人,库房金银不足一千,今日就有可能用磐了。” 凌心安嗯了一声,又问道: “两位,府衙如果要扩招,多招些捕快,可有什么规矩?” 窦开沉思一会儿道:“大人,府衙捕快并无人数限制,但根据大周律例,似江洲县衙这般的,只配有二十名捕快,若是扩增,县衙大人从自己的俸禄支付。” “原来如此!”凌心安道。 很快,双儿便将凌心安的头发洗漱整理好。 不一会,后厨便陆续的端上了早餐。 早餐很简单,但是却有一条条带着焦黄散发着一股难以抑制的香气的煎鱼放在瓷碟上。 凌心安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孙武,你也过来一起吃早餐。”孙武一怔,忙开口道:“大人,卑职岂敢。” 凌心安道:“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这里你最年轻,赶紧盛粥去。” 饶是郭松,则是哈哈笑道:“那卑职恭敬不如从命。” 那天的夜宴,孙武这样的人没有参加,不知道大人的美食是如何的美味,那是他从未吃过的食物。 孙武闻言,赶忙拿起桌上的陶碗,给仨人盛满了粥。 凌心安做了下来,指着焦黄的鱼道:“尝尝吧,新品的东西,你们没尝过的。” 窦开和孙武尚有些拘谨,但郭松却丝毫没有,闻言立即夹起一条鱼朝嘴里送去。 刚入嘴,郭松双眼瞪大,望着凌心安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然后大口一咬,也不管鱼骨如何,咔擦咔擦的狼吞虎咽。 凌心安道:“慢点吃,还有!” 见此,窦开和孙武二人立即也夹起一条鱼进嘴里,瞬间脸色也和郭松一般无异。 直到郭松吃完两条,再夹起第三条鱼时才开口说道:“大人,此鱼是何鱼,竟如此美味?” 凌心安道:“江州特有的黄鱼,市场上每天都有。” 窦开:“大人,黄鱼卑职也经常吃,为何从未觉得如此美味?” 凌心安道:“那是因为你们不会做。有好的食材还得搭配好的配料。” 郭松窦开二人摇摇头,表示不懂,但手和嘴并没有停下。 凌心安一碗粥一份粗粮一条鱼,搞定,剩下的全被三人吃完。 打了一个嗝,饶是郭松脸皮厚,此刻也是禁不住的老脸微红。 “还剩下多少区域没有劝说或者去搬迁?”凌心安开口道。 “大人,就剩下一些贫民窟和一些三不管地带了,那些都是江湖各个派占据的地盘,我们很难介入。” “据我所知,他们盘踞在城南一带是吗?” “是的,大人。” “这些还算好,关键是贫民窟。”凌心安揉揉头,在大厅来回踱步。 “他们是不是很拒绝搬迁?” “是的,大人。” “这样吧,贫民窟那边先放一放,每天拍一个人在贫民窟喊话,大概意思就是早搬迁早享受,早脱贫早致富早生子大概这样的意思。”凌心安想了想道。 郭松和窦开两人再次不可思议的望着凌心安,彷佛要看穿他一般,很多事看起来很难得事情,在凌大人眼里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然后那些老鼠呢?”凌心安再次开口道。 此话一出,郭松立即脸色一沉,而窦开却是脸色变幻。 “大人,快了!”窦开道。 凌心安点点头。 “那你们下去吧,孙武,你去请乾通商会,南北通商会和大胜商会的三位掌柜过来。” “是,大人。” 很快,三位掌柜匆匆忙忙得赶来,脸上的焦急展露无遗。 凌心安笑道:“三位掌柜,可真是等久了吧!” 韩掌柜则是微微笑道:“大人,确实如此。但古话说,好事多磨,等得起,等得起。” 凌心安笑道:“要不再等个把月” 三位立即笑道:“大人,莫要开小的玩笑了。” “走吧!” 说罢,当即带着他们三人朝厨房后面的一个空地而去。 刚进入,一股微微难闻的味道直冲鼻腔。然后看到了同样大小的水缸十个,上面盖着一层层纱布,味道正是从这些大缸散发出来的。 凌心安来到最近的一个水缸前,对着三位掌柜道:“三位掌柜,这就是之前跟你说的新调料。” 说罢,打开最上面的纱布,一股带着淡香而又有点臭的气味直冲而来。 三位掌柜立即掩鼻后退,尤其是看到一片暗红色的浓稠酱一样的东西漂在水缸上面,更是让人见之欲呕。 凌心安笑道:“三位,不必如此,这些东西可是美味。双儿,拿碗过来。” 拿过双儿递过来的碗,凌心安用干净的木勺轻轻的拨开上层那道浓稠酱,一股清新的香气顿时迎风飘散,凌心安轻轻的舀起一勺暗红色的液体,盛入碗内。 顺手递给了孙武:“尝一口,一小口。” 孙武脸色巨变,看着碗中暗红色的液体在轻轻晃动,带着淡淡清新之气,宛如鲜血,整个人怔住,不知道改喝还是不喝。 凌心安皱眉道:“早上你吃过的,接着。” 闻言,孙武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过来,然后才注意到凌心安说的早上才吃过的。 不由得开口道:“大人,卑职早上没吃过这东西啊!” 凌心安给了他一个白眼,道:“双儿,你替他尝尝。” “好的,大人!”双儿喜滋滋的拿过碗,仰着小嘴轻轻的吸了一口,放下手中的碗,舌头轻轻的舔着嘴唇,一脸满足之意。 倒是金掌柜,他为人精明又善于发现,于是立即开口道:“双儿姑娘,可否也给小的尝一尝。” 双儿递了过去道:“不要喝太多,这东西不能多喝。” 金掌柜疑惑的望了望双儿,闻言还是轻轻的拿起,放到嘴边尝了一口,瞬间怔住,双眸瞪圆,不可思议的望着凌心安又望着碗中的暗红色液体,激动的支吾道:“大人,这是何物?” 看到金掌柜的神态,韩掌柜和钱掌柜也将碗拿了过来,放到嘴里尝了一口。 然后怔住了。 入口咸,咸过之后一股回甘之味冒起,然后体内一股饥饿感和需求感传来,让人又想第二口。 凌心安将三人的颜色看在眼中,缓缓开口道:“这叫酱油。” “酱油从未听闻过。” “不错,就是酱油,这十缸都是发酵的酱油,你们三位每个人都是三缸,另外一缸本府留着自用,等会你们可派人来抬回去,注意不要撞烂了,否则本府一概不赔。” “而且,酱油也不是这么吃的。” “小张,出来给三位掌柜演示一下。” 随着声音落下,只见后厨小张端出一条热腾腾刚蒸好的鱼来到众人面前,然后从大缸里舀出一小勺酱油,轻轻的淋上鱼身,然后倒上一些油便站起来对三位掌柜道:“三位掌柜,请慢用。” 三掌柜看着盘中的鱼,暗红的酱油淋在鱼身上,上面铺着一层油,一股香味不自觉的飘起。 韩掌柜拿起箸,挖出一片沾有酱油的鱼块放入嘴里,顿时,整个人如雷击中,然后又挖了一块,全然不顾形象的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看着韩掌柜的吃食,钱金两位掌柜立即过去抢道:“给我尝尝。” 凌心安连忙阻止道:“三位,莫抢,还有!” 只见,小张双手各端着一盘肉食,上面赫然是水煮切好的鸡肉和野鸭肉。 同样的操作,将酱油和热油淋在肉上面之后,端给了两位掌柜,两位哪里等得住,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肉就放入嘴里,然后,一顿抢食立即爆发。 孙武看着震惊至极,但是小张和双儿却是似乎早已习惯,一脸鄙夷之象。 事实上,早在十天前,凌心安便已将酱油发酵成功,当初看到此地居然盛产黄豆时,凌心安曾经问后厨小张,为何没有酱油,小张跟他说从未听过见过酱油是何物,凌心安便知,自己的第一部该做什么了。 直到三人将盘子舔干净之后,看到众人盯着自己的眼神,饶是掌柜见多识广,也不禁脸红。 直到他们用袖抹干净油渍后,凌心安才笑道:“三位掌柜,如何?” 三位掌柜此时若还是想不到这其中的商机有多大的话,那就不是掌柜了,闻言立即笑道:“多谢大人!” 凌心安点头道:“那就好,不过本官有句话当提醒各位,这缸内的酱油,不能兑水,否则容易滋生虫害,食之轻者腹泻重则伤人命,三位掌柜,不要为了眼前蝇头小利而砸了自己的招牌。” 三人立即神色肃穆,弯腰拱手道:“大人,放心,与大人合作,本会绝无做缺斤少两以次充好之事。” 凌心安点点头:“很好。!” 说罢,从衣袖之中拿出三张便签道:“此处有三张秘方,秘方不一,出来的口味不一,三位,本官不会告诉你哪张是何口味,你们随拿便是,回去按照秘方去做,这十缸你们任选三缸作为原油,有了原油就可以无限的制造酱油,本府制作的酱油只供本府使用,不会流通外面,所以三位也无需担心本府另售。” 听到凌心安的话语,三位掌柜彻底放下心来,毕竟这份生意本来就有四成属于凌大人的,如果他再自己制作销售,那确实是有失诚信。 很快,三人各自抽了一张,然后匆匆的瞄了一眼,立即放入贴身衣内。 “三位,以后制作若有不明之处,可随手找凌某,凌某必定倾囊相授。” 闻言,三位掌柜再次眉开眼笑道:“一定,一定。” “只是,还有一件事需要三位鼎立相助。” 三位掌柜则道:“大人请讲。” “可否将前两批卖出去的分成预支给本府,本府现在缺钱呐。”凌心安苦笑道。 三位掌柜则是一怔,紧接着恍然大悟:“凌大人,多少,小的立即安排。” 凌心安笑道:“爽快,就一人五千银元吧。” 说完这些,三位掌柜开始挑选酱油缸,而凌心安则是离开,忙碌别的事。 第十二章:第一滴血 夜幕降临时,府衙内院传来惊呼的声音。 丫鬟双儿大惊小怪的喊道:“大人,大人!” 凌心安从书房出来道:“何事?” 双儿一脸兴奋,脸色都激动得红润起来,急急说道:“大人,好多银两。” 凌心安笑道,用手捏了一下她得小脸道:“瞧你这出息,带我去看看。” 来到大厅,六大箱子整齐摆着,看着凌心安到来,立即有伙计走上前来:“参见大人,这是掌柜吩咐送来得。” 凌心安对孙武道:“打开看看。” 果然,全是流通的新银,三家共计一万五千两。 待伙计离去后,凌心安望着眼前得银子却是发愁,因为这笔银子,他发现好像没人帮忙打理。 坐在一旁,看着此时这看看那摸摸得双儿对着白花花得银子就差点流口水了的模样。 凌心安便开口道:“双儿,过来。” 闻言,双儿依依不舍的走到凌心安面前,一步三回头。 凌心安笑骂道:“这钱是我们的,不会跑。” 双儿双眸立即闪耀光芒道:“真的吗?大人!” “你家大人什么时候骗过你?” “哼,大人,你骗我们还骗的少吗?” “还有这事?”凌心安奇道。 “大人,从京都骗到这,哼!”双儿嘟脸,愤怒的情形表露无遗。 凌心安笑了笑,看来是那个凌志安惹的祸。 “这次没有骗你,这些钱以后都归你管了!” 双儿睁大着双眼,望着凌心安一脸不可置信的道:“大,大人,你说这些钱归奴婢管了” 凌心安点头道:“自然是的。” “不是的,大人,奴婢管不了。” 凌心安道:“本府没管家,你以后就是管家了!” 双儿连忙摆手:“大人,我们有管家的,杨管家上月回凌府尚未回来而已。” “杨管家?”凌心安皱眉,他是真不知道,所以当即说道:“杨管家为人如何?” 双儿想了想,掰着手道:“杨管家进入凌府很多年了,一直跟着家主身边办事,大人您来此上任家主就派他跟着您一起过来的。” 凌心安点点头道:“他没回来前你就是管家,这笔钱帮我管好。” 看到凌心安如此,双儿只好接受,幸好,凌府从小培养出来的丫鬟,对于财务这些还是懂得基本打理的。 “双儿,明天你去市场招几个手脚勤快的人过来帮忙打理,以后需要的人手会越来越多。” “好的,大人。” …… 暂时解决了目前的资金问题,第二天,郭松和窦开交上了一份名单。 名单不长,凌心安望着名单上的各家,沉默一会儿道:“确定?” 郭松窦开道:“回大人,确定!” 望着二人,凌心安道:“所有参与者,抓起来。” 很快,一场席卷整个江州府的行动展开。 那些涉及到当日幕后的家族和商会则是惊恐万分。 他们没想到的是县府大人居然真的敢动手。 又是一日清晨,当内城的百姓纷纷起床的时候便看到了城门外悬挂着一排排人头,血迹未干,数十个人头死不瞑目的瞪着大眼,面容恐怖。 在城墙上,贴着一则通告,通告很简单,谋反。 此贴一出,整个江州府内哗然,望着那数十个人头,同时在他们下方,则是跪着数百人,这些就是受牵连的家族之人。 短短一刻钟,城门下聚拢了数百围观的人。 有胆大者向前问道:“大人,这些是何故?” 当差的望着来人,语气不善道:“谋反大罪,主犯者于昨夜斩杀,其余从犯者,这些人大人宅心仁厚,只是流放三千里。” 众人闻言,不由心惊。 谋反之罪,自从七王叛乱之后,大周王朝的酷刑之中最恐怖的就是谋反之罪,正是因为七王叛乱,导致了天子对谋反之罪从来都是残酷至极。 数百人就这样被官差压着一路哭泣着朝外流放去。 他们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昨晚时分,大家人正围着一起晚宴,然后官兵出现了,二话不说将他们全数逮捕,没有审问,直接照着名单上念名字,念出名字的人当场斩杀。 …… 哐…… 城内,刘会长等人嘴唇发抖,将手中名贵的玉瓷茶杯都摔倒在地。 同样的事还发生在多处府邸,各大家族和商贾们愤怒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没想到,凌心安的报复会来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会如此狠辣。 这一幕彻底的将他们中的一些人怔住了。 一直以来,凌心安,确切的说是凌志安,在这些家族和商贾面前,都认为只不过是一个来此历练一下的官二代。 任谁都知道,在金陵城内的凌府,那才是威震天下的存在,只要是大周王朝稍微上点台面的势力,没有人不知道凌府的存在,而凌志安不过是刚从文殊学院毕业来到此处挂职历练的而已。 这样的人三五年后必定因为家族关系高升调回金陵城的,所以这几个月来,凌志安的表现可以说非常让本地的各个势力满意。 既不得罪也不巴结,一切维持着以前的局面,直到两个月前被那帮农民刺杀。 军营内,邹文看着被处斩的名单,问道:“这份名单有问题.” 胡兵正悠哉的喝着茶,在观摩着这附近的山形,没有说话。 邹文再次开口道:“大人,您不觉得他这么做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地吗?” 胡兵慢悠悠的说道:“有何不利?” “你看这个白家,根本没有唆使有人捣乱的必要,卑职实在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缘由。” 胡兵放下茶杯,望着县城方向徐徐道:“他啊,太年轻了!” 凌心安坐在书房内,安置那些牛羊搬迁的还有十天左右就可以完成,街道卫生经过近一个月的宣传和整改,此时的街道干净整齐,那些商贾和百姓们终于发现了不一样,以前每天凌晨或是晚上,走在街道上,总是能在某个转角之处看到一些粗汉或蹲或站的在那解决个人问题,然后留下一滩难闻的味道。 当然现在还不能完全消除,但城内确实是干净了许多,就连街上都多了好多年轻的少女们走上了街头。 人民终于开始相信凌大人所说的将江州府打造成最美丽宜居的都城。 但谋反一事,顿时让许多人明白,府衙的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 杀了一批,希望能震慑一下他们吧。凌心安揉了揉太阳穴,他当然知道那名单有问题,甚至连核查都没有核查一下,凌心安便直接下达了操家处斩的决定。 他所做的就是震慑给那些暗中阻挠的各个家族和商贾,江州府不算大,但也是靠近内陆河一个很重要的县衙,上承大江,沿江而上则是西南西北,那里是冥人蛮人之地,下接和州吴州,直奔大海,从和州北上,进入青州魏州沿江而上到达金陵。 虽然江州不算是一个军家必争之地,但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沿江城市。 凌心安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处安身之地,必须要将江州城打造成进可攻退可守的城市。 在这之前,他不介意把这一片阻碍自己的所有绊脚石都踢掉。 按照大周律法,谋反者一律处于极刑然后示众半月,但凌心安则是三天后就让义庄之人去收拾,理由是弄脏了街道。 这几日,江州城一片安静祥和,但就在这一天,酱油终于开始了销售。 三个商会同时推出了酱油,之前他们还想全部以罐装高价售卖,但临前还是亲自来到府衙请教了凌心安。 凌心安告诉他们,罐装是可以的,罐装的那些卖给富贵人家,不同大小的罐装,价格不一,普通百姓买不起,可以散卖,一两多少钱,你们统一售价。 闻言,三位立即掌柜连呼敬佩,高高兴兴的像个小孩般离去。 三个商会都是深耕本地多年,广告推广什么的自然隆重而且到位,酱油一推出,离开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短短三日,他们的库存便销售一空。 然后他们算下来之后发现,仅仅三日,入账居然差不多三万两的白银。 这一算之下,三位掌柜都傻了,说实话这次生意他们知道会赚的,想不到会这么赚,可以说他们是一分钱都没花就从凌大人那得到了秘方。 这让他们再次感叹当初自己得睿智和庆幸。 酱油得问世,彻底改变了江州府人得饮食,有了酱油,人们才发现美食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美味,于是纷纷去打听购买,然后发现没了,三大商会都说只能半月之后才有第二批上市,顿时再次将酱油推上了浪潮话题。 而相比其他商家,立即派人出去打听,一打听回来之后,所有掌柜和家主傻眼了。 当日几乎所有江州府的商贾都在场的,大家临走前,凌大人确实有说过有一笔生意想和大家谈谈,但是当时谁也没在意,在意的要么被刘会长震慑,而只有那三家却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和凌大人接触,结果就是他们赚发了。 要知道,那三家商会在江州府内,根本排不上号的商会。 “立即派人去和这三家商会掌柜沟通,我们要和他们合作。” 有此想法的不知有多少,纷纷派人去和这三家联系,然后一脸沮丧的回来。 细问之下才得知,这个酱油生意,凌大人居然占了四成股份,不是一家而是每家都是四成。 这一幕,彻底的让他们心凉哀叹,哪怕他们再不服或者有什么想法,此刻也只能默默放弃,凌大人占了四成的背后意义先不说是不是有当今皇室的影子,单一个凌府就如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他们心中不敢有丝毫觊觎。 书房内,凌心安终于舒了一口气,淡淡道:“终于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第十三章:盐道司 又是新的一天,凌心安再次跑出府衙,回头看,孙武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大人,这是卑职的发小,叫吕奉先,昨天刚招募进来的。”孙武赶紧说道。 凌心安边跑边说道:“怎么他跟你一起陪我跑步。” 孙武回道:“大人,自从酱油问世之后,卑职发现,府衙周边多了好多偷偷来打探的人,甚至在大人跑步的时候他们都悄悄的在两侧跟着,卑职担心,他们若是对大人不利,卑职一人力量不够。” 凌心安看了看吕奉先,和孙武一样高大,相比孙武那种粗狂的面容多了一丝秀美,正是这份秀美让他看去有股文人的气质。 凌心安笑道:“那就跟着吧!” 吕奉先立即道:“多谢大人。” 于是,三人沿着主街道来回跑了几个回合,当初第一次凌心安只跑一来回,随着他慢慢的打坐修炼,现在的凌心安不跑个四五个来回,相当于四五十里路,基本上不会冒汗。 孙武习惯了每天和凌心安跑步,倒是吕奉先,第一次跑,最后两回,他的速度远远的落后于两人,两人也不等,孙武说了一句,慢慢跟上来,实在跑不动就在原地等。 第一次就和发小一起陪大人跑步,吕奉先再怎么难受,毕竟也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好胜心切,看到孙武居然如此看不起自己,咬着牙跟了上去。 等他回到府衙的时候,孙武已经在中院哗啦呼啦的在做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运动,上身赤裸,健硕的肌肉热气腾腾,这一幕让吕奉先不禁大为惊讶。 他们同为发小,吕奉先其实更喜欢入朝为官,只可惜考不上,眼看着快要超过学院最大的年龄,只好回到家中,打算寻找一份正经工作用于谋生,前几日听说府衙这边招募各式人才,恰好又遇到了孙武,于是便介绍了进来。 吕奉先大口的喘气,第一次跑步就跑个四五十里地,哪怕他平时也有练武健身,但说实话的,他根本不是孙武这样只好武的人的对手。 孙武看着吕奉先在一边大口的喘气,正要开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在一旁继续练习,直到过了近半个时辰他才停下动作,此时的他全身早就被一股热气包围,随着孙武停了下来,热气缓缓消失。 吕奉先惊讶,他自然知道这热气是怎么回事,是和天地沟通完美的一种方式,只有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才会出现看起来是热气其实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存在。 孙武停了下来,然后拉拉手伸伸腿,走到园中的假山旁坐了下来,闭目冥思。 府衙内很安静,吕奉先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内院没有大人的允许,不得擅入,否则一个不敬之罪下来就够他受的了,外院隔离开来,那是升堂办案的地方,此时天才亮,哪里有人,所有府衙很安静。 吕奉先感觉有点累还有点饿,于是靠在了墙边睡了过去。 直到他被人拍醒,睁开眼一看赫然是孙武,只见他拍着自己道:“奉先,你怎么睡了,赶紧起来去洗漱,不然大人不会让你上桌的。” 吕奉先正睡的迷糊,闻言道:“小武,什么上桌啊?” 孙武一边拉着他一边道:“自然是和大人一起共膳了,大人说了,早上运动完之后就一起吃早餐,但是吃早餐前必须清洗干净,如果一身汗味的话,大人必定把你赶到一边去,绝对不让你靠近桌子。” 吕奉先根本没去注意孙武说的,他只注意到:“你说你每天都是跟大人一起共膳的?” 孙武回头瞪着吕奉先,奇道:“这个很奇怪吗?有时候晚上我们偷偷出去逛夜市,都是和大人一起吃食的。” 吕奉先怔住:“小武,大人平时都是这样对你的?” 孙武想了想道:“是啊,大人对我们要求很严格,但是对我们又很好,好了,赶紧去洗漱去,去晚了双儿姑娘又该说我们让大人等了。” 两人当下立即去洗漱,两个大男子汉,洗漱那是相当简单,用冷水当头一浇,呼啦呼啦的几分钟搞定,然后穿上制服朝内院走去。 大厅没有人,孙武立即找了块湿布,开始擦洗桌椅,吕奉先见此也立即跟上。 “大人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但就是爱干净,你不用太担心,大人不会对你怎样的。” 两人边说边做,偌大的客厅很快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凌心安的身影不一会便出现,后方跟着双儿。 “大人!”两人立即拜见,然后又对着双儿道:“双儿姑娘。“ 自从双儿开始管理府衙,暂代管家之位后,她的地位顿时水涨船高,除了凌心安,所有人都尊敬的称呼她一声双儿姑娘。 凌心安摆了摆手:“吃早餐吧!” “好嘞!”孙武立即奔到桌边,拿起碗,给凌心安盛满了一碗,然后给双儿一碗,接着给吕奉先一碗,这让他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很快,后厨小张陆续端上菜来,凌心安看着他道:“小张,坐下来一起吃。” 小张立即笑道:“大人,小的不用,后厨有的。” 双儿则是在一旁说道:“大人,你不用担心他。你也不看看他,这家伙越来越圆了。” 小张立即满脸苦涩,一脸苦瓜相:“天地良心,双儿姑娘,小的可不敢偷食!” 双儿啐道:“谅你也不敢,不然大人下次再教你做菜,若是敢偷食,我撕了你嘴。” 小张闻言瞬间笑道:“大人,什么时候再教我做菜,上次的那道酸菜鱼,真是太美味了。” 凌心安道:“那道还不是最正宗的,当中缺少了好几个配料,等以后找齐了再做给你们尝尝。” “是的,大人。”小张欢天喜地的离去。 桌子上,孙武早已开动,一边吃一边开口道:“大人,您上次说的那些,我已经通知了盐道司的人晚些时候过来。” 凌心安点点头,却是发现了吕奉先坐在那里拘谨的不敢动筷,只喝着碗里的粥,奇道:“奉先,你不喜这早餐?” 吕奉先闻言立即一怔,赶忙说道:“不是的,大人!”不知紧张还是激动,嘴里的粥差点喷了出来。 “那就多吃点!”凌心安道。 孙武则是一旁含糊道:“奉先,尽管吃,大人吃得起。” 此话一落,双儿立即瞪眼过来,孙武则是赶忙把头低了下去,二话不说吃着眼前的食物。 …… 每天上午,凌心安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公堂之上,不管有无任何冤情案情。凌心安都会坐在公堂之上,如果没有,有些找他的人,他也会在这里招待他们,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看有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饶是郭松和窦开,他们身为捕头,早上来到公堂向凌心安拜见之后,便可以出去办差了。 这让凌心安总是觉得自己跟以前一样,自己坐在公司里整天规划公司发展方向,然后手下全部出去干活不见人影。 自己则孤家寡人坐在豪华偌大的办公室里埋头苦干写着永不完的ppt。 “段主簿,那些谋反的犯人家族的财产都清算完了吗?”凌心安道。 “回大人,基本上都清楚了!” 凌心安点点头:“该怎么清算怎么登记在册,你可懂?” 段清望着凌心安,满脸惊骇,眼神带着极度不可置信,但却瞬间消失。 凌心安却看的一清二楚,随即道:“段主簿,你这是何意?本官可没你想的那些心思,本官说的是我江州府百姓穷苦,此时青黄不接,恳请圣上将谋反之人家产分一二给本府渡过难关,以慰被这些谋反逆贼谋害的大周百姓,休养生息,其余的尽数派胡将军进贡。” 段清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刚刚听到他说你可懂的时候差点让他倒下椅子来,真如他想的那样,段清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密封一份奏折以求全家性命无虞。 但又听到凌心安嘴里说的什么渡过难关之类的话,他的嘴角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 好吧,你是大人,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段清无奈的想道。 现在谁不知道,凌大人的那些酱油生意,已经传到隔壁府去了,都知道江州府大人酿制了酱油,赚的钱富的流油。 …… 没人的时候,凌心安看似闭目养神,其实都是在冥想,想象着自己与这片天地沟通,不断的让自己沉浸在放空的状态之中。 随着不断的练习,凌心安发现,自己的听力和视力六感都不断的在变强大,当盐道司的人刚出现在府衙门口的时候,凌心安便睁开了双眼。 “参见大人。”盐道司分布于各州府衙内监管官盐的,盐,任何时候都属于官营,盐道司事实上并不属于各州府衙管辖下的部门,而是独立于府衙,但又在府衙的框架之内,这个有点奇特,所以来见凌心安的两位官员只是简单的客套一下,不属于江州府管,但在他的地盘上还是多少得听他的话,再说了,盐道司在各个府经营盐卖出去的赋税,还是有一部分交给府衙然后其余的才上缴大周王朝。 “两位大人请坐,不知怎么称呼?”凌心安道。 左边是一个年约四十的长须男子,右边是年龄相仿却是白白净净得多。 “鄙姓梁,这位姓徐。”左边男子冷冷的摆手道。 “梁大人,徐大人,不知二位大人在盐道司几年了?”凌心安开口道。 梁大人道:“梁某于盐道司十年又九,徐大人比梁某亦相差不大。” “既然如此,为何这官盐怎么十几二十年来,还是如此粗制滥造,没有丝毫进步的呢?” 梁大人脸色怒变,整个人站起来道:“凌大人,这是何意?” 一旁的徐大人也是怒气冲冲。 凌心安道:“就是凌某说的字面的意思。” 两位大人立即站了起来,怒道:“凌大人,盐道司和府衙并非从属管辖关系,凌大人是不是过问的太多了。” 凌心安道:“梁大人说的极是,只是在下好奇,为何十多年了,盐还是那样的盐,没有丝毫改进,难道大人不应该反思一下吗?” 徐大人一旁道:“你说的轻巧,盐是朝廷管辖,虽然是本司制作运输,但岂能说改就改?” 凌心安摇摇头,叹道:“两位大人,放着如此宝山却不得入内,可怜可笑。” 两人得脸色此时变得非常之难看,凌心安顿了顿再说道:“来人,呈上来给两位大人欣赏欣赏。” 说罢,孙武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第十四章:盐道之道 望着如此洁白细腻的精盐,梁徐二位盐道司怔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闪着光芒的细盐,梁大人双手颤抖,望着手中的盐,无言以对。 徐大人同样如此,望着精盐,脸色同样难堪。 凌心安说的太让他们难堪以及难受。 如果非得要说,素位尸餐说的就是他们。 饶是如此,短暂失神之后,梁大人则是回味过来立马道:“凌大人,此物从何处而来?” 要知道,食盐为什么叫官盐,就是因为只有朝廷才能做的才叫官,所以整个大周王朝内,能看到的都是官盐,至于看不到的,都属于走私,一旦查明,那是掉脑袋的事。 所以梁大人才如此问。 凌心安笑道:“梁大人,粗盐是从盐道司买来的,这精盐嘛,则是本官改进的。” 此话一出,梁徐二人怔住,盯着凌心安目光闪烁。 “哈哈,凌大人不愧为我大周王朝的后/进之秀,老夫恭贺圣上,恭贺凌大人。”徐大人忽然开口笑道。 凌心安一怔,然后也是一笑:“徐大人,真的是抬举本官了,说实话,两位大人跟家父年龄相仿,按理讲小侄早就应该去拜访两位叔父的。” 闻言,梁徐二人互望一眼,然后哈哈大笑,空气中之前怒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梁大人喘笑道:“凌贤侄,你身为县衙大人,贵人多事,无暇分身,做叔父的不会介意。” 凌心安笑道:“两位,里面请吧!” 两人互望一眼,哈哈迈步而入。 大厅内,三人分主次坐下,一名丫鬟低头端上茶水,凌心安才发现,换了新人,这是一位小丫头,年约十四五,瘦弱的身躯看着单薄,低垂着头不敢看上三人,此刻看起来却是紧张的很,小心翼翼的倒上茶水,远远的站在了凌心安的一侧,低着头一动不动。 凌心安微微笑道。 夏小雨此时真的很紧张,这是她第一次给凌大人盏茶,他看着很年轻,脸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没有双儿姑娘说的那样严肃,但是为啥自己远远的看到他便感到莫名的畏惧? 夏小雨的脑袋乱哄哄的一团糟,站在大人身边,感觉度日如年,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不要紧张,放宽点!” 夏小雨顿时全身紧绷,差点让自己流出眼泪来,这时她又听到了凌大人的声音。 “两位大人,这精盐你也看到了,小侄想听听两位叔父的建议。” 梁大人捋了捋自己的长须道:“凌贤侄,这事可大可小,如若处理的不好,恐怕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凌心安微微惊讶:“小侄愿闻其详。” 梁大人沉吟良久方开口道:“愚叔认为,此事莫伸张,而且愚叔也知道,小侄是万万不可能背着朝廷自己私自贩卖官盐,但是你有能将粗盐变成精盐的秘方,一旦泄露出去,可给凌贤侄或者凌府带来诸多麻烦。” 凌心安点点头。 梁大人:“私以为,粗盐也好,精盐也罢,都是我大周王朝的财富,我们都是替天子管理这些财富而已,自然要交给天子去斟酌。” 凌心安淡淡笑道:“那以梁大人的建议,本官要将精盐秘方贡献给圣上?” 梁大人摇头:“凌贤侄有所不知,盐道司自有自己的一套体制,实话跟贤侄你说罢,各府每天向朝廷汇报当日销售多少,需要供货多少,朝廷则是派专属商队送货多少,当然不是每天送,而是根据各府的销售快慢多少而进行配送的。” 凌心安点点头,这样的供应模式是最正常也是最简便的。 梁大人:“从朝廷那得到粗盐,各府因地制宜,制成不同大小,不同包装,不同价格等分发销售出去,朝廷对此并无统一样式。” 凌心安心中明白过来,但还是一副不解模样:“那以梁大人您的……” 梁大人捋捋长须道:“凌贤侄,秘方可以不进贡给朝廷,但是你我可以合作。” 凌心安微微皱眉:“梁大人,徐大人,这恐怕……” 徐大人此时开口道:“凌贤侄,愚叔有个想法,您看如何?” 凌心安立即道:“徐大人但说无妨,小侄洗耳恭听。” 徐大人清了清嗓子道:“不若凌贤侄将秘方告知我二人,同时我二人上述朝廷,就说你我三人同为同僚,发现了能将粗盐改进的方法,待成熟进贡给圣上。” 凌心安沉思。 徐大人看到凌心安沉默则继续说道:“同时我们大量生产精盐,然后卖出去,精盐和粗盐的价格何止天翻地覆,趁这段时间,我们大力生产和销售,很快便会占领着青州府衙一带。” “到时候等我们卖个一年半载,圣上问起的时候你我才将秘方贡献出去,这样既不会惹怒圣上更能占领先机。” 凌心安望着徐大人,双眼露出笑意。 “不愧为徐大人,想的如此周密,小侄我答应了,只是有一事还需要商量商量。” 徐大人急道:“何事,说。” 凌心安苦叹道:“本府现在急需银两,赋税远远不够呐。” 梁大人和徐大人相互对望,然后梁大人笑道:“凌贤侄,精盐的赋税,本官决定了,从此之后,精盐的赋税三成交给江州府衙。” 凌心安顿时笑道:“多谢两位大人!那就一言为定。” 梁大人和徐大人同样笑道:“一言为定!” 自此,三人详谈的差不多,在凌心安的再三挽留之下,梁大人和徐大人还是告辞离去,美其名曰尚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 待目送二人出了后院,凌心安的笑容立即沉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一副身心俱疲。 盐道司内,梁大人和徐大人分主次而坐,空气弥漫着难言的气息。 “梁兄,你觉得此子如何?”无人的情况下,两位并不像外面那样,分上下属。 盐道司司长梁瑞文,副司长徐海涛,主管青州府一带的官盐,青州府管辖江州,鄂州,黄州,信州,袁州共五州,但只有江州是最近江边的,所以便将盐道司设在了江州城内。 从官职上讲,梁瑞文和徐海涛都要高于凌心安,但是,他们两个只是管理官盐而已,并无管理当地事务的资格。 凌心安也是一样,他有权管理当地事务的能力,却没有贩卖官盐的资格,这也是为什么要找盐道司的原因。 梁瑞文扶着长须道:“此子如何,老夫我现在并不清楚,但是他是那位大人的孙子,就不得不让你我重视了。” 徐海涛点点头:“只是梁兄,他既然有精盐秘方,大可直接上贡朝廷,圣上实验之后,必定会封官进爵的,他一门多将,说不定有超越那位大人的可能。” 梁瑞文缓缓道:“为兄也在思索此子为何不这么做,却是要将秘方告知你我。” 徐海涛顿了顿道:“莫非真为了钱?” 梁瑞文道:“你觉得可信吗?” “如果说他本人为了钱,愚弟是万万不可信的,他这么做,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他之前所说所做的事了。” 梁瑞文惊讶的望着徐海涛道:“你莫不是也这么如此认为他真的要将江州府打造成最美丽最宜居的都城?” 徐海涛哭笑道:“不然呢?你莫非认为此子真的是为了自己腰包而做出这样的事?别忘了,金陵有个叫凌府的。” 梁瑞文一怔,然后颓然下来。 凌心安对于盐道司的两位并不熟悉,只不过是让孙武稍微打探一翻后知道了最基本的消息,冒着危险一试将他们邀请过来。 凌心安要进行第二个计划,这个计划就是盐,正如前面所言,凌心安他没有资格贩卖官盐,要想卖精盐,他不得不去找盐道司的人一起合作。 现在看来,那两位也是非常之老道干练,想想也对,盐道司这个部门,在任何朝代都是非常高风险的部门,能在其中浸淫近二十年而不倒的梁瑞文和徐海涛,凌心安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此二人岂是如此简单。 自己可以说是投石问路了,但胜在,他们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弊。 因为精盐的利润实在是太暴利和惊人了,这点梁瑞文和徐海涛肯定深有体会,不然不会看到精盐的时候,两人迅速的放下脸面,有说有笑的和凌心安谈起合作来。 凌心安揉揉脑门,叹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接下来的几日,盐道司那边派来了技术人员,梁瑞文和徐海涛则没有出现,凌心安也无所谓,然后在后院里一步一步的的教他们如何从粗盐磨碎溶解过滤蒸发等提炼出细盐来,细盐之后又用不同层的纱布过滤不一样大小的盐,然后便有了细盐和精盐之分,哪怕是粗盐,也比现在官盐的洁白和细腻了许多。 凌心安自然不会每天都教他们,传过一两遍之后,便随手扔给他们自己写的制作流程,不懂得再找他。 夜晚,凌心安坐在书房呢,桌面上张开着一张巨大得地图,地图粗略,但却是让人看得清整个已知的世界轮廓,凌心安在上面不断的插上一个个标记,密密麻麻的不计其数,在这张地图另一边,则是青州府一带的地形和城镇,凌心安目不转睛的在这两幅地图不断的来回巡视,同时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又是一个彻夜通宵。 第十五章:首次亮相 呼…… 铛…… 府衙内院,响起了刀剑相交的声音,两道人影交错奔跑,凌心安手持大快刀,身体快速的躲避攻击。 他的对手是孙武。 凌心安才发现,他这个护卫,对于武道居然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天赋,孙武人如其名,健硕的身躯下隐藏着恐怖的力量。 刚开始的时候凌心安还不知深浅,让孙武放马过来,于是,孙武只是尚未拔刀,只带着刀鞘朝凌心安砍来,速度之快,瞬间砸到了凌心安的肩膀上,然后直接趴在地板上,半天起不来。 这可把双儿和孙武吓坏了,双儿直接破口大骂孙武不知轻重,孙武则是满脸愧疚,一副后悔深感不安,根本不去在意双儿的训斥,赶紧去检查凌心安受伤情况。 还好,只是脱臼而已,这也让他休养了两天才完全好过来。 倒是凌心安赶紧安慰他二人,说是自己不自量力,自找的。 于是,在包扎好自己的肩膀后,凌心安问孙武,你现在的力量有多大 孙武想了想道,他的手臂力量估摸三千斤。 凌心安再次问道,你砸我的时候用了多少。孙武挠了挠头说道。 也就五百斤吧,大人,小的害怕砸伤了大人。 凌心安哭笑不得,自己真的太小看这个时代的人了,区区孙武这样的,按他的话,肯本还没资格做百夫长。 这话让凌心安乍舌,但也激起了他的斗志。 伤好之后,凌心安跑步回来打坐冥思结束后,就多了一份对打。 任何武功都要在实践中磨出经验来。 孙武自从上次误伤凌心安后,便变得小心翼翼,凌心安告诉他,让他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其他的尽管放开手脚来。 第二次练习,两人拿着木刀,凌心安在近半个小时的对练中,中刀两百四十七次,这包含了被砍头一百三十二次,胸口九十次,剩下的全是四肢。 按照凌心安的说法,他已经被孙武砍成烂泥了。 日子就这样悄然过去,算算时间,凌心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来,酱油和精盐的销售让整个大周王朝彻底的轰动起来,三家商会从毫不名传的小商会一跃成为了大周王朝内赫赫有名的商会,这三个月来赚的利润更是让三位掌柜在各自的家族内水涨船高,江州城内,其他商会则是嫉妒的眼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却又无可奈何。 精盐的问世,让凌心安的名字首次出现在了大周王朝议事殿上,当梁瑞文和徐海涛的奏折以及精盐的秘方呈上来的时候,后者没忘记把发现精盐的功绩添上凌心安的名字。 据说,当日天子和皇后看着如此洁白细腻的精盐时,还大骂了三人,说居然如此藏私,罚俸禄半年,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群臣都冷汗直冒,心惊胆战。 但改进粗盐有功,赏银千两,官升一品,着梁瑞文,徐海涛即刻入京述职传秘方,不得有误,着凌心安监管盐道司,直至梁徐二人回府。 王朝自有快速隐秘的渠道通知各府,各府再往下通知到各县。 凌心安刚坐在公堂不久,便听到了外面急促的马蹄声。 “凌治安接旨!”然后就是一通宣读。ps:此处对所有人而言,凌心安的名字还是以前那个凌志安,凌心安冒用凌志安的名字和人在这个世界存在。以后所有外人对他名字称呼都是治安,望知悉。 凌心安接过圣旨朝着天空四十五度角谢过圣上,然后派人犒劳了一下府衙的人。 段清立即过来表示祝贺,两人互赞了几下,然后看到了梁瑞文和徐海涛双双联袂而来。 凌心安顿时笑道:“拜见两位大人,恭喜两位大人。” 梁瑞文道:“恭喜凌大人。” 凌心安拱手道:“多谢两位大人。” 他说的自然是将他的名字也写在奏折里。 梁瑞文笑道:“这本是凌大人一人发现的,说来我二人还是沾了凌大人的光。” 凌心安随意道:“小事而已,两位大人来,应该是为了进京面圣的吧。” 梁徐二人点头。 凌心安想了想道:“圣旨凌某也收到了,至于圣上提及的盐道司,两位大人放心,凌某绝不参与经营变动,但是两位必须找一个你们信得过的人去管理,如果出什么问题了,到时候圣上怪罪于我,我被砍头了不要紧,但是各位别忘了,我后面还有个凌府。” 梁瑞文和徐海涛一听,立即双眸发亮,连忙点头道:“多谢凌大人,我等二人并无他意,既然凌大人如此爽快,那本官也不藏着掖着,本官会派一人每日向大人汇报当日账目,大人过目即可。” 凌心安道:“好,梁大人,徐大人应该准备进京面圣了,那在下就不送了。” 目送两人离去,段清在一旁道:“大人,这样是否妥当?” 凌心安道:“不妥当又能如何?你觉得我去盐道司按照圣上的话去做,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只会让他们更加防备。” 段清道:“大人,但是他们也有可能参你一本。” 凌心安摇摇头:“他们不会的,就拿精盐一事,他们能把我名字写进去,说是我发现并提供的思路,他们改进了方法,这一点而言,就知道,他们害怕。” 段清疑惑:“大人,他们害怕圣上追查此事然后发现不是他们改进的?” “这仅仅只是一个原因而已,他们害怕的是其他人。” 段清想了想,点了点头:“庙堂和江湖同样危机重重呐。” 凌心安赞同:“他们明白自己在盐道司待的时间太久了,接近二十年,如果不是这次精盐的问世,我估计天子听都没听过此二人。” 段清闻言笑道:“大人,您还真说对了,圣上怎么可能注意这个小小的州府盐道司。” “他们两个拉我上船,不过是彻底的绑在一起而已,所以,聪明如他们两个,只要在圣上面前过关了,没事的,迟早一个月慢则三个月就会回来。” 两个人很是奇怪,凌心安和段清,年龄相差十几岁,可两人说话的语气更像是凌心安比段清更老成。 段清道:“那这边工作和盐道司?” 凌心安想了想道:“先看看再说,先送到府内来,如果没什么问题,你再送回去给他们,记住保留每一个数据。” 段清点头:“是,大人。” …… 接下来的日子,凌心安每天傍晚时分,便收到盐道司拿来的销售数据,送来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文瘦师爷,客客气气文质彬彬的将账簿给凌心安,站在一旁细心解答。 师爷名为柳元宗,能让梁徐二人如此放心的,显然是他们的心腹之人。 凌心安看完之后,当着柳元宗的面将账簿给段清,后者则是照着撰写,盖上府衙大印之后让柳元宗带回账簿。 一切都如此的清晰,让柳元宗看的清清楚楚,他挑不出凌心安的任何瑕疵就如凌心安也挑不出他的任何毛病一样,正在赶京路上的梁徐二人收到柳元宗的密报之后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专心的赶路。 又是新的一天,凌心安此时满脸是汗,上身裸露,之前瘦弱和不硬朗的身躯,此时变得肌肉线条分明,虽然没有孙武这样的粗汉充满了爆炸力的美感,但凌心安的身躯却同样有着比例的美感。 他的身躯快速躲闪,然后寻找空虚朝孙武砍去,此时的模样不再是被孙武虐小鸡般一边倒着打,他终于可以适当的还手了。 直到两人累趴,凌心安中了两百刀。 而此时的孙武,手中的力量悄然增加到了五百斤。 面对着大人的进步,除了双儿,最高兴的就是孙武了,当日,吕奉先也是很兴奋,只是他还没有让大人陪练的资格。 凌心安喘着气,指着孙武道:“最后一刀你丫的是故意的,说好不打脸,非得抽我脸。” 孙武连忙笑道:“大人,卑职一时收手不及,绝非故意。” 凌心安打:“总有一天,我要抽回来。” 孙武和双儿吕奉先在一旁忙着偷笑。 “奉先,孙武,晌午之后你们跟我去一个地方。” “是,大人。” 上午还是如此,坐在公堂上,处理了一些百姓的鸡毛蒜皮小事,午饭之后,凌心安换了一身便服便出门而去。 三人骑着马,凌心安是第一次骑马,但经过三个多月的生活,骑马对他而言,虽然生疏,但不至于完全不会。 三人出了城门,凌心安道:“王家村你们知道怎么去吗?” 孙武道:“大人,知道,我带路。” 于是,三人骑马,约莫一个时辰不到,凌心安便远远看到一个小村落,村不大,错落有致,还未进村口,便听到了鸡犬相闻, 待三人身影出现在村中的时候,凌心安发现。除了那些家犬朝他们吠叫之外,整个村看不到人。 “人呢”凌心安皱眉,迈步继续朝里走去,直到来到一棵松树下,三人看到了一个老翁正躺在树下休憩。 凌心安向前行礼问道:“请问老丈,这村怎么没人?” 老翁看到凌心安三人,淡淡说道:“他们都去下地种庄稼去了!” “村中的儿童呢”凌心安看了看老翁的衣饰道。 “一同下地去了!” 凌心安随即找了给地方坐下来,开口说道:“老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坐在这等等吧。” 老翁点点头,不说话,闭上眼继续休憩。 孙武和吕奉先则是在一旁坐着,隐隐的保护着凌心安,而凌心安也是闭着眼,全身放松,用力的呼吸着这里的清新空气。 第十六章:巡视农地 当初凌心安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青黄不接之时,现在已经是炎炎夏日了。 夏天的气温很是燥热,但老松树底下,夏风徐徐吹来,树叶沙沙响起,甚是舒服。 村民家的看门犬看到如此,便也安静下来。 凌心安就这么等着,直到夕阳西下,红火的太阳开始照射在山峦,村口陆续的传来了脚步和喧闹声。 很快,他们注意到了老松树下的四人,特别是凌心安三人,远远的看到有三个陌生人影坐在那里。 尤其是孩童,看到凌心安一身素衣坐在那里,安静但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威严之气,让他们既好奇又畏怯。 家中的长者连忙将家中孩童带走,匆匆忙忙的瞥了一眼,直到有个青年终认出了凌心安,他惊呼一声,立即飞奔出村口,嘴里不知嚷着什么。 短短半个多小时,村口处传来了凌乱且嘈杂的身影,一道道人影从村外疾奔而来。 带头的赫然是王大狗。 王大狗望着凌心安,眼神之中难掩的惊讶以及慌乱。 倒是凌心安看到他,站了起来,淡淡笑道:“王大狗,凌某来了!” 王大狗立即弯腰道:“参见凌大人!” 跟在他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口道:“参见凌大人。” 凌心安摆摆手:“各位乡亲,免礼了!” 然后,王大狗等人则是望着凌心安不说话。 “王大狗,还记得本府当日说过的话吗?”凌心安开口道。 几月不见,王大狗等人,尽管看去还是如此的邋遢,但身上再也不见当日的凶悍和野蛮,有的只是一位黝黑粗壮的农家汉子。 王大狗弯腰道:“草民记得。” 凌心安看着跟在他后面的人道:“你们都是去种庄稼了?” “是的,大人。”王大狗及后方众人道。 “好吧,看来你们都还挺信守诺言,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你带本府去瞧瞧你们种的庄稼如何了!”凌心安道。 此话一出,王大狗等一众王家村之人立即哗然起来,看着凌心安,怔怔无语。 凌心安笑道:“王大狗,你莫非以为本官当初只是说说而已的?” 王大狗连忙道:“草民不敢。” “知道就好,那就这样,本府今晚就露宿此处,等着明日和你们一道去看看庄稼如何。” 王大狗立即说道:“大人,您千金之躯,岂能在此风餐露宿,草民立刻给您安排。” 凌心安阻止道:“不用了,王大狗,今晚本官就住在这里,不必叨扰各位。莫非你们还想再刺杀本官一次?” 闻言,王家村众人立即开口道:“草民不敢。” 凌心安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在此露宿,你们一切照旧,不必理会我,都散了吧。” 王家村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凌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初他们被抓起的时候,整个王家村只剩下孤儿寡母,那时候的她们,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的滋味,却在不久之后,有去城内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大人并没有处斩他们,而是拘役了一段时间后就会放回来。 果不其然,他们回来了,却少了个王二,带头回来的王大狗在村里的老松树下说了经过,然后他们才明白,原来是大人有条件的放他们回来的。 得到了种粮,生存才是第一位,王家村的人立即种下春种,同时府衙大人还额外的给了他们村一些粮食,以渡过眼前的危机。 时间慢慢过去,王家村的人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慢慢的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唯有王大狗却一直紧记心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想起凌大人的那双眼神,深邃的让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就畏惧,尤其是听到一夜之间斩杀不少豪门和商贾之后,这让他更加的提心吊胆,想起今年的秋收,他真的害怕,害怕来个天灾人祸,秋收的时候颗粒无收。 他烂命一条,但更害怕的是妻儿性命。 于是,他只有更加勤奋仔细的耕耘,唯恐出了差错。 但是,他真的没有预料,凌大人居然真的会来。 回到家的王大狗显然是心神不宁的,望着村中的那颗老松树,夜色之中婆娑的影子,想到下面露宿的凌大人,忽然感到了极度的烦躁。 婆娘是感受到了自家男人今晚的不正常,她无法理解,当初被王二唆使着去杀县衙大人的时候,那时候的王大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曾有一段时间让她感到迷恋,但也让她提心吊胆,后来他回来了,变得沉默了许多,却让她感受到了过日子的安全感,尤其很多时候,他会抱着自己的儿子女儿说做人千万不要冲动什么的,在这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亲昵行为和教导。 王大狗今晚是注定不眠的一晚,跟他一样的人有很多,基本上都是当初被抓起来的那帮人。 以往晚饭之后,老松树下都会热闹的很,小孩在此嬉戏追逐,大人则在此抽烟聊家常顺便做个手工什么的,可今晚整个村都安静了许多,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偷偷的注视着这里。 凌心安则是安静的坐在老松树下,吕奉先在大人说今晚就在王家村的时候,就飞奔回府,跟双儿说了,然后匆匆忙忙的带来吃的东西。 三人简简单单的在老松树下打坐一宿,果不其然,这一晚安全的很,甚至有青年偷偷的在远处默默的守护着凌大人,生怕真的有不长眼的人晚上偷袭。当天蒙蒙亮的时候,村里吱呀吱呀陆续打开房门,开始了新的一天忙碌。 天刚亮,王大狗便来到了凌心安身前,开口道:“大人,请跟我来。” 凌心安笑了笑,跟村民打声招呼,便动身。 出了村口,并不是朝江州城方向,而是往左侧一条羊肠小道。 前后孙武和吕奉先将凌心安保护着,三人随着王家村民一道走去,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进入一个山坳,一片开垦出来的农田呈现在眼前。 微风吹过,翻起层层浪花,远远看去,饱满的米穗低垂着腰,淡淡的芳香迎风吹来。 “大人,您看!”王大狗指着稻田内的米穗道。 凌心安低下身来,随手掰开一束米穗,看到了饱满的米粒,尽管尚不成熟,但依然是亮晶晶的雪白。 “你这里种了多少亩?”凌心安问道。 “回大人,王家村一共种植一百四十亩稻田。” 凌心安皱眉道:“稻田一年两熟,我看着水稻长势惊人,为何你们居然无法纳粮?” 王大狗道:“大人,此处背靠大山,每到稻田成熟时,山内的野兽必然出现,将稻田吞吃大半,我们王家村人每年到这个时候都需要日夜防备,也因为如此,每年都要死人,这些年死了不少青年男子。” “别的村有无此事” 王大狗点点头:“有,但没我们村严重,其他村不过是一两头小野兽夜晚来偷食,而我们村的则是一群群野兽争先恐后的前来抢食,抢完了就跑,我们打不过。” 凌心安皱眉:“这样的事持续多少年了?” “五六年了吧,一年比一年严重。” “那有没有遭受最严重的区域?”凌心安道。 “就在那一片,大人!”王大狗指着靠近小溪边的一大片区域。 凌心安走过去,发现,此处的水稻比其他区域,明显的生涩了许多,现在还是扁扁的正在生长期,但尽管如此,颗粒都比其他地区的要大。 “大人,你看?”吕奉先率先发现了奇异之处。 凌心安点点头,回头望着王大狗道:“这稻田尚有多久成熟?” “回大人,尚有不足二月。” “王大狗,此水稻快熟时,着你到本府来找本官,本官将会派人驱逐野兽。” “真的吗”闻言,王大狗立即兴奋起来,后方的王家村众人同样兴奋,有了大人的帮忙,那今年的粮食保收无疑了。 王大狗的心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凌心安继续沿着田埂上巡查,中途确实看到了一些弱小的飞鸟钻进稻田里寻食,王家村民见了之后立即远远的呼喝,赶走飞禽。 见此,凌心安则是停了下来,吩咐众人去砍些竹子,王家村民自然毫不犹豫去执行,很快,一条条粗壮的竹子拖到了田埂边。 当即,凌心安指挥孙武,将竹子掏空,做成一个小小的水车,水车一边连着小溪,一边连着一个枝干,枝干下挂着一个盛水的竹筒,当水满之后,竹筒则是下沉,打击到另外一条主干上,哒的一声清脆,然后再下沉,不断的打击,直到最下层水完全倒出再上来,如此反复,哒哒哒的响起,顿时惊飞了对面的鸟禽。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实在想不到,堂堂一个大人,居然还会做这个。 “多谢大人。”王家村民感激的就要跪拜,凌心安摆摆手:“得了,免了,不要跪拜!” “王大狗,你看看你们村还有谁手巧的,多做几个,放在不同的角落,然后四周用树枝做个假人什么的,手臂随风摆动,这样也可以吓走一部分鸟禽。” 听到凌心安的话,王家村民更是欣喜万分,差点就要将凌大人当作神仙来供奉。 转了两圈,确定了王家村真的有耕种粮食,凌心安便离去,离去之前自然少不了一顿恩威并施的说辞,让王大狗等人战战兢兢。 第十七章:管家回府 当凌心安踏入府内的时候,远远的听到了有人在喝斥,走入内院,便看到了一道人影正背着自己,在训斥着双儿,在她旁边,则是站着同样年龄的女子,看衣着也是丫鬟。 凌心安皱着眉头,那个人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身来。 这是一位年约五十,双鬓依然青丝如黛,面容消瘦,双眼微微眯着,偶尔精光寒芒闪过,穿着一袭长衫,淡淡金色丝绸的男子。 凌心安望着,徐徐走入大厅,看了看双儿,只见她此刻低着头,双手不安的搓着衣服。 望向了男子,双眸寒光顿起,却听到了他的话语:“三少爷!” 双儿旁边的丫鬟同样行礼道:“喜儿参见三少爷。” 凌心安顿时明白过来,想起双儿口中描述的形象,望着男子,冷笑道:“杨管家好威风啊,趁我不在,就开始管教下人了。” 此人正是杨管家,当初凌志安调到江州府任职时,其父担心,便安排了凌府的大管家杨起杨管家。 杨管家脸色微微变化,望着凌心安,忽然觉得此时三少爷有一些不同,但具体的也感受不到。 微微躬身:“三少爷,老奴不在的日子,双儿这孩子太过放肆了,这府衙简直是变了天,多了许多人手,老爷说过,我们凌府需要低调行事。” 凌心安朝着大厅内正主坐了下来,缓缓开口:“本少爷回来,居然没人端茶了?” 话音一落,杨管家等人脸色一变,望着凌心安目光终于变化了。 凌心安直直得盯着杨管家,目光毫不避让,直到杨管家目光躲闪,开口说道:“还不给少爷斟茶?” 双儿就要下去,凌心安开口道:“双儿,过来给少爷捶肩,少爷累了!” 闻言,双儿立即走了过去,在他后方轻柔柔得捏起来,杨管家脸色再变,喜儿弯腰行礼,下去准备茶水。 大厅外,孙武和吕奉先不明白何事,但看到凌大人闭着眼一脸的享受,而站在大厅内名叫杨管家却是站着,看着凌心安,一度寂静。 当喜儿端上茶水的时候,杨管家依然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凌心安看了一眼喜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道:“下去吧!” 说罢,站起来,朝书房而去,此时,杨管家终于开口:“三少爷,老爷着我带一封家书给你!” 凌心安望了一眼他道:“放在桌面吧,双儿,带到书房来。” 杨管家一怔,终于长叹一口气道:“三少爷,老奴不该多嘴。” “你他妈的终于知道多嘴了?”凌心安忽然暴怒,对着杨管家吼道。 “我还以为这县衙是你的,事事需要你过问点头同意?老子招什么人,做什么事,轮得到你多嘴吗?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要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仗着年龄和在家主身边久就可以自作主张,我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杨管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连双儿和喜儿此时脸色煞白,她们从未见过凌大人居然如此暴怒,一直以来,凌大人虽然不算什么温文尔雅的君子,但也不是暴戾乖张之人。 此时的凌心安可以说是非常的怒火,杨管家也同样如此,那个之前一直以来看似温润如玉,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客气有加甚至带着点畏惧的三少爷,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孙武和吕奉先两人站在大厅外充耳不闻,只是偶尔瞥一眼里面,若是有对大人不轨的举动,便直接动手。 “以后三少爷的事,老奴不再叨唠。”杨管家低头说道。 凌心安哼道:“杨管家,刚从京城回来,好好休息好几日,养足精神就早点回去帮帮父亲吧,他那边比我更加需要你。” 闻言,杨管家更是脸色大变,望着凌心安,嘴张开,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想了想,凌心安再次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杨管家有话要谈。” 带众人离去之后,凌心安随手拿起桌上的信笺,打开,开头便是儿治安启,精盐一事,甚是突然,然观汝行事,不辱家门,今圣上赏赐,已送府中,随管家一同带去,然汝母甚为念儿,望多修家书,勿让其忧。 然调任江州府衙,乃汝锻炼之地,蛟龙盘渊,三五载,便能入庙堂,望汝能谨言慎行,平安为上。 凌心安静静的看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看完之后,开口问道:“你来之前,父亲还有什么让你转述给我的?” 杨管家道:“家主让老奴告诉三少爷,乱世之下,还希望三少爷多多保重自己,时机一到,自会让三少爷重回京城,在这之前,还望三少爷耐得住,还要让老奴好好辅佐三少爷。” 凌心安点点头,语气缓和道:“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等过几日你便回金陵,去帮助父亲那边。” “三少爷!”杨管家急道。 凌心安摆摆手:“我意已决,江州府我还能搞得定,无须父亲操心,京城不太安稳,父亲那边更需要人手,这边留下几个下人即可。” 看到凌心安执意如此,杨管家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来。 说罢,凌心安便回到书房,吩咐双儿,准备洗澡水,然后洗漱。 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公堂的时候,段清正在趴在那写着文案,感受道人影靠近,抬头一看赫然是凌心安。 “凌大人!”段清立即行礼。 凌心安摆了摆手:“段主簿,请问,我们江州府附近的野兽是不是很强大?” 段清思索一会儿道:“大人,江州府最近的那座魔头山,确实存在着强大的野兽,寻常高手都不敢深入。” “那这些强悍的野兽会不会来到靠近人类生活的地方?” 段清摇摇头:“很少见过。” “那就奇怪了!”凌心安疑惑道。 “大人,您这是遇到了何事了吗”段清问道。 于是,凌心安便将王家村的事重复了一遍,听到凌心安真的去了王家村视频,段清脸色顿时变得尴尬。 “这确实是怪异至极,我着人去调查调查。”听完,段清道。 凌心安坐在公堂之上,五指无声的敲在桌上,大脑飞快的思索着。 时间悄然飞逝,这是,只见窦开的身影从外面直飞奔而来。 “大人,出事了!”窦开喊道。 凌心安道:“出何事了?” “大人,城外的百姓住处,统一圈养的猪被人毒死了!” 凌心安脸色一变,立即道:“何时的事” “刚刚发生。” “走!”当即,凌心安飞奔出衙门,骑上马直奔城外而去。 当凌心安赶到的时候,连绵的房屋正在拔地而起,而在建好的一片,此时周围围着一大群人。 看到凌心安的身影,围观民众立即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凌心安站在一户猪圈处,脸色铁青。 猪圈内,三条不算肥硕的猪直挺挺的躺着,已经死亡,此时猪户一脸惨然的蹲坐地上,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一共有几户”凌心安问道。 “大人,一共七十户。”郭松此时也走了过来。 凌心安道:“知道下的是何毒吗?” 郭松摇头道:“暂时还未知,仵作正在检查。” “大白天的,不可能此时才下毒。”凌心安道。 “是的,大人,是猪户今早起来喂的时候发现猪食欲不正,精神颓靡,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况便没放在心上,哪知快到晌午的时候,猪开始嚎叫,一直嚎叫约莫一刻钟后死去。” 凌心安沉默,然后便过去慰问和安抚这些猪户,同时吩咐捕快立即去检查养牛户。 好在,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事。 通过了解,昨晚有养牛户半夜看到有人出现在四周,而该养牛户正好遇到母牛产子,和家人一夜守候,才没出事。 凌心安此刻明白,心中的杀气再次被点燃起来。 “安排下去,给所有猪户进行补偿,然后这些死亡的猪统一焚烧,不能吃,否则人中毒了,更加被某些人利用。”凌心安吩咐道。 “是的,大人!”郭松安排人去做。 “吕奉先!” “属下在。” “你现在去城内所有药店,打探一下看这段时间有谁大批量买药物的,而且还是多次分批购买。” “是,大人。” “孙武,你用竹子抽几条猪的血,看是否凝固了没有,若是没有,抽一些回来,顺便带上一条猪,跟我去华大夫那。” “是,大人!” 再次嘱咐窦开和郭松处理好现场和安抚好民众情绪,凌心安带着孙武一起前往华大夫医馆。 再次看到门联,凌心安都会驻足观看一会儿,然后再进去。 很幸运的是,今天华大夫今日在馆坐诊。 小大夫看到凌心安还是那样彬彬有礼,但是看着孙武扛着一条死猪的站在医馆门口,一动不动,让他丈二摸不着头一脸疑惑。 “拜见华大夫。”凌心安很是客气。 华大夫精神矍铄,望着凌心安笑道:“凌大人有礼了!” “华大夫客气了,凌某上次来拜访感谢华大夫,恰好您外出错过,今日再来,却是有事相求。” “凌大人请讲。” 然后凌心安简单的将有人毒死猪的事说了一遍。 “凌某将死猪和猪血带来,还请华大夫可否查出是何种毒?”凌心安真诚说道。 华大夫捋捋白须道:“凌大人果然是为民为国的好官员。小虫儿,去拿为师的刀具出来。” 凌心安才知道小大夫名为小虫儿,于是朝他拱手微笑,小虫儿倒是很有礼貌道:“凌大人,您客气了,师傅,我这就去。” 第十八章:奉先之志 凌心安安静的看着华大夫拿出了一排小手术刀,这一幕,落在凌心安眼里,却是让他不禁眼前一亮。 整齐的小刀,跟后世见到的相差无几,凌心安看去,两者相差的不过是工艺而已,但细小欣长的造型已经很接近于他熟悉得手术刀了。 “华大夫,好精致的手术刀。”凌心安赞道。 华大夫淡淡的回道:“这是医学工具,学院内统一配送的。” “哦,华大夫也是学院出身的?” “老夫是同济学院最后一批学员了。”华大夫手不停,熟练的切割着不同部位。 “同济学院?”凌心安默默的记在心里,然后静静的观察着。 一块块切割下来的部位整齐的排放在一片整齐的白瓷盆上,小虫儿则是从里面拿出一瓶瓶不知什么药的液体,沾一些滴在上面。 有变色的有不变色的,直到有一瓶的药液滴在一块猪肝上,本已黑肿的猪肝顿时吱吱起泡,然后猪肝表面再次变得柔软。 看到此景象,小虫儿兴奋道:“师傅,腥鱼草!” “后面的也要试试,还有别的可能。”华大夫边洗手边说道。 “哦!”小虫儿低头应道。 “腥鱼草,本是无色无味,和猪屎草很相似,毒性不强,若是和鱼卵合在一起便是剧毒。”华大夫慢悠悠的说道。 话刚落,便传来了小虫儿高兴的声音:“师傅,在胃里找到了青鱼卵了,确定是腥鱼草。” 凌心安不由得暗暗佩服,华大夫和小虫儿的医术让他侧目。 “华大夫,居然是剧毒,为何会如此久才毒发?”凌心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华大夫道:“干的腥鱼草很难消化,吃进去的话,不会立即被溶解,只有过了一段时间后,等腥鱼草消化溶解和鱼卵混在一起,才会产生剧毒,这就是为什么猪这么久才暴毙的原因。” 凌心安起立弯腰致谢离去,朝府衙而去。 公堂之内,凌心安端坐上面,下方则是府衙内所有人,包括仵作。 仵作报告也出来了,确认了是下毒,但是不知道何种毒。 凌心安将华大夫的发现说了出来,仵作恍然大悟,连忙赔罪不已。 公堂之内,所有人都屏气沉默,他们再次感受到了那位大人心中的杀气。 “吕奉先,查到了什么没有?” “大人,卑职确实问了药铺,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人有大量采购药物之类的。城内共有六家药铺,这半月来的稍微大量的都在上面记着了。”吕奉先道。 凌心安翻看吕奉先呈上来的药铺记录,却是没有腥鱼草这一样。 “郭捕头,窦捕头,你们二位有何发现?”凌心安道。 “问过城卫,昨晚并无人宵禁之后出城,今早亦无特别人进城。”窦开道。 郭松则是说道:“除了那户看到有人影的农户之外,并无其他农户见到可疑之人。” 到此,案件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凌心安皱皱眉道:“二位继续去新城那边去暗访,看看有无特殊的人。” “是的,大人。” “对了,段主簿,妥善处理好那些受灾农户,钱不够去找双儿姑娘拿。” “是,大人。” “各位继续去忙吧!” 众人便纷纷离去继续寻找事情。 大厅内,只剩下了凌志安和孙武吕奉先三人,凌心安手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眉头一会开一会儿皱,最后轻叹了一口气。 “孙武,交代你一件事。” 孙武立即道:“大人,您说。卑职一定为大人办好。” “你这几日去跟踪窦捕头。” 此话一出,孙武和吕奉先两人面面相觑,脸色闪过惊讶,但瞬间消失。 苏武道:“是,大人。请问大人还有何事?” “没有了,你去跟踪他,然后摸清他的一切生活习惯,然后报告给我。” “是,大人,卑职告退!”说完,孙武便退了下去。 “奉先。”凌心安道。 吕奉先全身一怔,然后立即说道:“大人,尽管吩咐。” “奉先,你和孙武不一样,第一次见到你,本官就知道,论武力,你是大大不如那个孙老粗的。”说起孙武,凌心安淡淡微笑,说实话,凌心安对孙武很是满意,因为少年心性,孙武的性格里除了练武之外就是和自己呆在一起,凌心安多多少少的教了一些东西,孙武是粗汉,但不代表他是蠢人,他看到凌心安的很多行为,也是默默的学习着。 听到凌大人说起孙武,吕奉先紧张的心情莫名的轻松了大半。 “但是论智慧和谋略,他是万万不如你的。我也看的出来,你屈曲于小小的本官麾下,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凌心安淡淡说道。 闻言,吕奉先整个人脸色苍白,望着凌心安彻底惊呆,身后冷汗涔涔,整个大脑都是乱哄哄的,自己心中的那点小秘密原来大人早就看穿了的。 “你不用担心,更不要觉得本官会妒才,本官是过来人,但凡有才识能力胆魄之人,谁不想创造一份事业,不管是乱世还是盛世,这才不枉来到这人世间一遭。” 吕奉先的大脑开始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整个人低下头来。 “抬起头来!”凌心安看到他这样,忽然说道。 感受到凌心安中的怒气,吕奉先抬头望着他,目光闪烁又带点疑惑。 凌心安再次说道:“男儿志在四方,有何心虚可言?何为躲躲闪闪?” “男人不管是做什么,只要觉得是自己心中的道,不管是救万民于水火还是杀尽天下人,你必须要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而不是被人识破之后躲躲闪闪。” 吕奉先深深的弯腰道:“多谢大人教诲!” 说罢,站了起来,目光清朗,望着凌心安。 凌心安暗暗点头:“奉先,你胸有丘壑,志在四方,本官很欣赏,如果你不想在本官麾下,本官可以修书一封,推荐你去书院进修或者你有想去的府衙,只要和本官有交情的,本官同样可以举荐你。” 吕奉先深吸一口气:“大人,卑职并不想去别的地方,大人刚才所言,也确实是卑职心中所想,也许是卑职这些年来郁郁不得志,刚进来时确实如大人所言,但这段时日,卑职是心甘情愿为大人效力,而且卑职相信,大人绝对不是居于一隅之人,将来的某一日,卑职必定能够实现心中所想。” 凌心安哈哈笑道:“看来是本官小巧你了。放心吧,这个江州府,只不过是我们的起步之地而已,所以现在本官要把这个地变成只有我说一句话,就不会有人敢说第二句话的存在。” 吕奉先目光发亮。点头道:“大人,卑职必定竭尽全力辅助大人。” 凌心安点头道:“很好,接下来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带吕奉先离开之后,凌心安则是叹了一口气,随即喃喃自语:“希望他真的明白吧,也只能日久见人心了!” 第十九章:意外发现 猪户得到赔偿后,并没有再次大势宣传,凌心安也只是对外说农户遭到了恶意投毒,相反,凌心安从鄂州和青州买来了数百头小猪崽免费赠送给养猪户,加上之前的赔偿,农户们反而说起凌大人为民着想的好名声。 之前因为大势搬迁牛羊猪圈的事自此彻底的转变成了凌心安的好名声。 事情过去了三天,一切都将似乎回到了原点,受伤害的百姓们陆陆续续的领到了小猪崽,银两的赔偿早就到手了,所以他们反而成为了得益者,这一幕落在那些没受伤害的农户眼里,反而是羡慕对象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凌心安回归一切正常,整个府衙都是如此,案件在处理之中。 只是不正常的是杨管家,他望着凌心安,那个曾经让他觉得有点维诺的三少爷,真的变了。 还记得他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当天很早起来去后厨吩咐准备少爷早餐的时候,他看到了小张正在热气腾腾的蒸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旁边木桶盛满了大半桶白色的浆水,然后灶台上放着一排排鸡蛋。 “小张,你这是做什么?”他望着这一切,不禁来气,三少爷早上不是很喜欢白粥和小咸菜的吗? 小张看到杨管家,笑道:“杨管家,您来了,今天做了好东西,晚一点一起尝尝,大人说今天想吃这个。” 看着小张如此热忱,杨管家更是生气道:“小张,三少爷怎么可能喜欢吃这些,这些白白的何物?三少爷怎么会早上吃鸡蛋?” 小张看到杨管家神情,也不生气,不急不躁道:“杨管家,这是大人昨晚着双儿姑娘跟我说的,这个东西叫肠粉,大人之前做过一次给我们尝尝。我们就喜欢上了,今天就吃这个。” 杨管家不禁怔住,望着在忙碌的小张,脸色不善的退出厨房,然后便看到了双儿正在账房内劈里啪啦的在核算着。 下人进进出出从她手中拿着小袋装的东西,看不到,但每个人都对着她既客气又感激。 “双儿,你这是做何事?”杨管家问道。 双儿抬头一看,原来是杨管家便道:“杨管家,今日是发粮日,本来是今晚晚膳之后发的,但是奴婢今天应该没时间发了,所以改为早上发。” 杨管家惊呆:“下人居然每个月都有费用?” 双儿睁大眼:“杨管家什么话当然有了,这些都是大人说过的,只要在这里用心做事,都会有工资,每个月必须结算。” 杨管家说不出话来,看着那些激动的拿着份子钱的下人,杨管家只好悻悻的退出账房,刚到门口时,后方传来了双儿的声音:“对了,杨管家,以后早上都不要去后院,大人在练功,不经允许,不能进入后院打搅他,还有说话也不许大声,一切都要安静,这是大人再三叮嘱的。” 杨管家彻底怔住了,三少爷在练武?何时开始的?这让他有一股冲动,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但一想到之前两人不愉快的对话,杨管家还是忍住了。 然后也是这一天,当他看到凌心安和孙武对练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三少爷真的是在练武,尽管此时的他武艺在自己眼里实在是糟糕和低劣,但凌大人所展现出来的分明已经掌握了基本要领。 这让他再次觉得眼前的这位三少爷是不是之前那位自己有点看不起的少爷。 杨管家这三十多年来,一直跟在家主身边。家主对他都是客客气气,其他下人更是对他忌惮有加,哪怕凌府中的年轻一辈,对他也是恭敬中带着点畏惧。 一是固然因为深得家主信任和喜欢,这些年来将凌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二也是杨管家武功很高强,至于有多高强,在京城之中一直是个谜,没人知道,因为真正知道的人都不在这个世间,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出手的时候都是有人要对凌家人出手。 杨管家默默的看着,看着凌心安被对手砍了六十九次,其中包括十一次砍头。 这让他大皱眉头,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呀,这武艺已经不能用渣来形容了,换作自己,一招都不用,哦,也许三分之一招吧,不过那位小伙子倒是让他眼前一亮,好高的天赋,小小年纪对力道的控制已经达到了完美,武技尽管看起来低级和粗糙,但在他手中,已经隐隐然的使出了大巧若拙的境界,假以时日,必定是一枚大将。 然后双儿和孙武吕奉先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喜儿虽然从双儿那听来了大人这段时日的变化,但还是惴惴不安,而杨管家则是不习惯,因为之前只有他们两个同桌一起吃早餐。 孙武和吕奉先却丝毫没有任何客气,不停的喊着小张,我要五份肠粉,每份加两个鸡蛋,再加点肉,不要葱花,要豆芽。 然后看到了双儿那蛾眉倒蹙,凤眼圆睁的神态,立即低声道:“那个要葱花!” 喜儿吃的很开心,她第一次吃什么肠粉,豆芽,之前听都没听过,所以这一餐吃的很开心,尤其是府衙的酱油,居然多到让她可以当水喝时,喜儿第一次觉得似乎这次来江州,不会再上次这么沉闷了。 吃的很香的还有杨管家,酱油他是听过的,三个商会将酱油卖到了京城不久,凌府就买到了,但只是一小罐,而且价格堪比黄金,他也只是被家主分了一点,可是在这里,他看到了一缸缸的酱油就放在后院一个快要荒废的草坪里,胡乱的堆在一起,也没人去守护怕别人偷了,就放在那里风吹日晒,快要下雨的时候,下人才找东西盖住防止雨淋。 太败家子了,当时杨管家就要抓狂,可是现在他更加抓狂,肠粉,豆芽加鸡蛋什么的,然后淋上酱油,上面撒点葱花,真他/妈的太香了! 可他心里还是有一股气堵着噎着,闷在胸口实在难受的很。 三少爷变化太大了,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容貌上还是之前的三少爷,杨管家真的会觉得眼前之人不是凌志安。 只可惜他猜的都是对的,但却永远都不知道真相。 凌心安则是完全没有太在意杨管家和喜儿的到来,对于他来说,杨管家是一定要遣回京城的,至于喜儿,呵呵。 饭后,凌心安对杨管家道:“以后的府衙全部事宜交给双儿打理,杨管家不在的这段时日,这丫头打理的很好,杨管家尽管在此休息,如果无事可做,可以教导一下双儿,至于喜儿,和小雨两人一起帮忙。” 夏小雨虽然还未能和她们一起共膳,但这段时间,她勤快肯干,学东西又快,让凌心安不得不注意到她。 杨管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点点头便应承了下来。 去了一趟公堂,凌心安便嘱咐段清,今天事宜由他主持,他则是和吕奉先出门而去。 两人没有骑马,徒步走出城门,出了城门,吕奉先道:“大人,我们快点。” 当即,两人飞奔起来,吕奉先前面带路,两个人的速度不算慢,但也不是特别快,毕竟凌心安此时的体能完全不是吕奉先的对手。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吕奉先来到了一个村口,停下来道:“大人,就是这里。” 刚到村口,凌心安便闻到了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药草味。 “大人,幸好你提醒卑职,不然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这江州府内唯一一个靠种植采摘药草为生的村,临山村。”吕奉先道。 “你回来跟我说,这里曾经大量收集过腥鱼草,问出是何人了吗?” “大人,问到了,就是这位农户。”正说着,吕奉先瞧着一家门。 吱呀门打开,露出了一张老妇脸,看着吕奉先和凌心安,眼神有点惊慌,但还是打开了门。 “大婶,有礼了。”凌心安道。 “赵婶,麻烦你跟我们大人说说那几日是哪些人来找你要腥鱼草。”吕奉先道。 赵婶望着二人,开口就来气:“大人,您一定要替民妇作主,那帮该杀的天宝坊,让民妇去帮她们割腥鱼草,说好是四十个铜钱的,却只给了我二十个铜钱,说民妇割的不好,就把民妇我打发了。” 吕奉先道:“你确定是天宝坊的人吗?” 赵婶道:“大人,民妇不去做那缺德之事。” 凌心安连忙拱手:“多谢赵婶。” 说罢,朝吕奉先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 赵婶连连称谢。 “赵婶,除了天宝坊的人找你来收割腥鱼草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大举收购其他药材的?” “大人,每天都有,不知道大人您说的是什么。” “比如有些平时一直很少有人收购的,这段时间忽然增加了的药材。” 赵婶想了想道:“窦家的管家前几日来询问有没有一种空心散的药粉,说要十包。” “窦家?空心散?”吕奉先顿时变色。 凌心安则是不动声色:“赵婶,这空心散有何作用。” “若是和面粉混合在一起洒在人身上,没人能发觉是空心散,中者之人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变得神情呆滞,轻者用天水和珍珠粉等混着吃半月,能恢复过来,但吸食严重的话会成为痴呆,没有解药可解。” 两人听着,目光惊恐,遍体生寒。 第二十章:赌坊 “大人,您让孙武去跟踪窦开,莫非?”回来的路上,吕奉先忍不住开口问道。 凌心安摇摇头道:“并不是如此,窦捕头乃是本地望族,本宫是有所怀疑,只是怀疑他跟一些家族互通有无,从而利用本官。” 吕奉先顿时明白过来。 可是一想起赵婶说的话,吕奉先也是感到后怕不已。 “大人,您还是不要再晨跑了。”吕奉先道。 凌心安看了看吕奉先道:“窦府有人来买空心散,不见得就是为了对付本官,就算是,本官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打草惊蛇,而是主动让他们露出破绽来。” 吕奉先道:“大人,他们既然如此周详得对付大人,那一定是密谋许久了得。” 凌心安道:“本官几乎天天晨跑,这是整个江州府得人都知道的事,酱油生意,三家商会扩大的十分迅速,秘方从本官这里出去,也早就被江州的豪门知道了,现在再加上精盐细盐,你估摸着,这些望族会不会有人在做私盐。” 吕奉先一怔,立即醒悟过来。 是啊,酱油生意,听说当初大人是有说过有生意和他们合作的,可是没人看得起,唯有三家在江州城内无足轻重的商会抱着尝试和巴结的心态去和大人接触,结果他们短短一两个月时间,迅速的成为了江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商贾,同时朝整个大周王朝辐射,变得巨商。 这事江州府的豪门望族和商贾只能自己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精盐不一样,精盐一上市,尽管价格贵了许多,但也不至于贵的好几倍,盐属于官营,注定了不能高的离谱,精盐的口味和外观,迅速的将以前的粗盐横扫出局,如果这些望族之中有人走私官盐的话。 凌大人的这一招可谓是彻底的断了那些家族的巨大收入。 “大人,他们不会真的敢这么干吧,私盐可是株连家族的。”吕奉先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所以不太置信的说道。 凌心安冷笑道:“奉先,你可知道,当有百分百利润的时候,商人们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二百的时候,他们就会藐视律法,当有百分之三百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践踏世间的一切。所以不要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吕奉先愣愣的走着,耳边回响着凌心安的话,不禁沉思。 “走,我们去城南一带走走。”进入城门,凌心安说道,然后就朝城南方向而去。 可以说城南是仅次于主街的存在,不是这里繁华,而是这里热闹,人/流实在是多。 这里林立着酒馆,餐肆,赌坊,娼馆以及隐藏着许许多多的地下势力。 凌心安和吕奉先两人是便衣,走在城南街道,比起主街来,现在已是下午,街道上居然人来人往,比主街道热闹多了,但是,这些人群中,大量的人朝着凌心安和吕奉先注视着,简直是看着什么似的,当中还有人已经在背后偷偷的跟踪着。 “大人?”吕奉先低声的说道,被凌心安用手制止,只听他道:“从现在开始,你叫我公子即可,然后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跟着我做就行。” 吕奉先点点头,跟着凌大人身后。 凌心安走进了一家酒馆,店小二立即满脸笑容上来招呼:“两位,里面请。” 凌心安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壶酒和一些小吃。 很快就上来了,两人静静的坐着吃喝,刚开始还有人注视着凌心安和吕奉先,但看二人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整个酒馆再次热闹起来。 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凌心安开口道:“以后你多来来这些地方逛逛,你会发现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信息。” 吕奉先道:“公子,这里都是一些江湖人士,说的都是江湖轶事,对我们破案有什么帮助” 凌心安道:“奉先,你知不知道你和孙武最大的区别是哪里吗?” 吕奉先摇摇头:“属下不知。” “你,过于正派,行事中正,不是说这点不好,相反,你将来若是为官或是为将,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但想做一个大官或是大将,要学会多渠道的去获取信息,不管这信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只要方式是正确。” 吕奉先道:“谨记公子教导。” “你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凌心安道。 吕奉先竖起耳朵,不一会,他的脸上浮起不可置信之色。 “兽人攻击了胡人边界,他们两国在交战?” “胡人居然打算在朝歌重建学院?” 吕奉先喃喃自语道。 凌心安点点头,道:“若是没有来这些,我们能听得到这些发生在千万里之外的事吗?” 吕奉先点头认同。 “小二。”这时,凌心安叫住了身边走过的店小二。 店小二立即笑道:“客观有什么吩咐?” “许某我是刚从外地来,还要赶路,打算在这盘踞几日,奈何口袋盘缠不多,哪里有赚快钱的地方。”凌心安随口安了一个姓氏朝店小二问道。 店小二闻言立即笑道:“客官,不知您是要多快的呢?” 凌心安笑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店小二道:“此处最大的宝坊自然是聚宝坊,无忧坊,永乐坊,小坊随处可见。” 凌心安道:“聚宝坊怎么走?” 店小二道:“出门,看到街上有印着银宝符号袖章的上去去问,自有人领你而去,祝客官运气爆棚。” 吕奉先结完账跟随凌心安走出酒馆,走了不远,果然看到了三三两两的人站在路边若无其事却是在偷偷的注视着路人。 凌心安手中拿着一锭碎银,走到一男子面前道:“聚宝坊。” 说完将手中碎银丢了过去。 后者脸上露出笑意,随即带着凌心安朝一条街道而去。 聚宝坊是江州城内最大的赌坊,格局和装饰自然不会落后,门口倒是很简朴,古香古色的门口,人进人出,好不热闹。 一进入聚宝坊,便有侍女走上前来伺候引路。 凌心安仿佛回到了自己领地一般,相当的熟唸,随手赏了一锭碎银,侍女立即变得更加热情亲切。 很快,凌心安便知道了聚宝坊的规矩,如何下注,赔率多少,怎么玩法。 凌心安再次给了侍女一锭碎银打发了她,临走之前还不忘在她翘臀上轻拍一把,顿时将侍女引得咯咯娇笑。 这一幕落在吕奉先眼里,简直是首次认识大人一般。 接着,凌心安开始玩大小,玩点数,玩单双,有输有赢,最后一把,凌心安输了,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不玩了,老子去无忧坊转转。” 说罢,朝门口而去。 接下来凌心安同样如此,去了无忧坊,永乐坊,大乐坊等等,其中也有天宝坊,所有的赌坊转了一遍,此时正站在一个赌坊唉声叹气,大声指着吕奉先道:“赶紧把本公子的私房钱拿出来。” 吕奉先委屈苦苦劝道:“公子,这点钱是老爷让小的保管,就是知道你爱赌,所以才让小的保管,不然你我都去不到鄂州了。” “狗奴才,你给不给?”凌心安道。 吕奉先紧紧拽着口袋,脑袋拼命的摇头。 气急了的凌心安拿起旁边的木棍就要殴打狗奴才吕奉先,后者则是赶紧躲闪,两人在赌坊门口动起手来,自然吸引了一部分人看热闹。 “唉!”有人叹道:“小小年纪,染上毒瘾,难怪他家老爷要这么做了。” “可怜的下人。” 也有人喊道:“你家公子要钱,你就给他,小小下人管这么多干嘛?” “就是,赶紧的,说不定你公子马上时来运转。” 听闻,凌心安追的更快,吕奉先同样如此,不管如何,还是挨了几棍打,直到凌心安气喘吁吁道:“不打了,明日再来。” 说罢,扔掉木棍离开,吕奉先爬起身来,骂骂咧咧的也跟了出去。 出了主街,两人这逛逛那转转,再三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朝府衙而去。 “大人,我的演技如何”路上,吕奉先笑着问道。 凌心安啧道:“太假。” 吕奉先也不服气道:“大人,你也不过如此。一介书生,怎么可能追我跑了十几圈,还没出汗,如果有心细之人,肯定发现,大人脸都不红,还喘气呢。” “我打你几下你也不躲闪或者反抗几下?”凌心安白眼道。 “我的大人,主人打奴仆,如果反抗的话,主人可以打的更狠。”吕奉先叫屈。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回到府衙。 此时孙武早已在家等着,一看到凌心安身影,立即前来说道:“大人,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凌心安使了个眼神,很快,三人坐在了大厅之内。 “孙武,发现了何事?” 孙武道:“大人,我跟踪窦捕头这几日,发现窦捕头白天的路线是主街,城北,城东,城南,然后回府,晚上几乎不出门。” “你把他这几日的路线给我画出来。”凌心安道。 “好的。大人。”紧接着,孙武便画了出来。 望着上面这几日窦开的行程,想起窦府管家买空心散的事,就连一旁的吕奉先都禁不住叹道:“这个也太不正常了。” 孙武也是道:“大人,窦捕头每天的行程都一样,简直就是在重复着,从哪里走,经过哪家店,到哪家喝茶休憩,再在哪家吃午饭,最后从哪里回来备报。如果没有任何事,窦捕头都不会变动一丝。” 凌心安叹道:“唉,希望不是我想象得那样才是。” 第二十一章:试探 两件事连在一起,凌心安静静的沉思着。 “奉先,苏武,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大人请吩咐。” “孙武你现在回村里,帮我招收一些靠得住的人,如果他们愿意跟随我,那以后他们就是我的人,奉先,你去找胡千夫长过来。” “是,大人。” 待两人离去之后,凌心安喊来一个下人,让人去叫郭松过来。 很快,郭松来到正厅,听到大人的传唤,他来的甚是着急。 “郭捕头,你在此也近九年了,本官想知道,本地的豪门以前和府衙是如何相处的?” 听到凌心安的话语,郭松想了想道:“大人,此种事段主播比卑职更加清楚,而且段主播是本地人士,有他在中间周漩,之前历任府衙和本地望族并没有太大冲突,倒是相安无事。” “这些年有没有新兴的豪门或者士族之类的?” “有,但是不多,江州府毕竟是很小的城,想要诞生一个豪门,很难。” “段主簿给本官一本本县的豪门望族,当中却没段家,下官有点疑惑。” “大人,据本官所知,段主簿为官清廉,其家族人口不多,还真算不上什么豪门望族。” “你说的对。”凌心安点点头。 “你知道有哪些新兴豪门望族?”凌心安再次问道。 郭松再次问道:“大人,您这是?” 凌心安笑道:“看来瞒不过你,如果本官将来想重新洗牌,郭大人,你有没有兴趣?” 此话一出,宛如晴天霹雳,盯着凌心安,怔怔的站在那里,脸色巨变,内心翻江倒海一般让他感受到了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遍体生寒。 凌心安目不转睛的望着郭松,他的神情变化没有逃过凌心安的眼里,但他没有说。 良久,郭松抱拳道:“大人,您要卑职怎么做?” 凌心安笑道:“郭捕头,你可否知道,一旦跟了本官,就没有回头路了,你若是现在反悔走出这个大厅,本官之前说的任何话,本官都没有说过。” 郭松道:“大人,卑职明白。” “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跟你实话实说。” “本官要杀一批豪门望族和铲除一些势力。”说罢,凌心安的双眸爆射出一股强大的杀气,整个人都变得阴狠了许多。 闻言,郭松一怔,显然他是预料到了的,但还是想不到凌大人如此强大的杀心。 大家都以为,毒猪事件已然慢慢的过去了,府衙找不到凶手,自然会慢慢的成为悬案,对于普通百姓,他们自然不会去关注,反正有府衙的赔偿,他们就不再牵挂。 但那些豪门望族和一些势力恰恰不这么想,如果凌心安不采取行动的话,他们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但如果采取的话,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会成为他们手中的把柄。 能成为一方豪门望族或势力,谁家背后朝廷上没有个把两个人。 凌心安要铲除一些豪门望族和势力,必定会重新诞生新的望族和势力,水抽走了还得补上,任何时代和地方都一样,只要有人,就必定存在这种至理,没人能更改。 所以,他找上了郭松,一是因为郭松是自己的手下,这样的话忠诚度会更高一些,更重要的是郭松是外来户,他不是江州本地人氏,这也是找他而不找窦开最重要的原因。 从凌心安熟悉江州府之后,凌心安最提防的就是段清和窦开这样的本地人氏,傻子都能想到他们背后那些错综复杂的本地利益链。 郭松也不是笨人,能在江州府一直干了近十年,没有出事也没升迁,说明了他做事确确实实的让本地豪门望族和势力对他没有兴起排外,但也侧面说明了郭松要么能力不行要么就是郁郁不得志。 郭松的能力,凌心安早就看在眼里,为人正派,做事也是干练,为人处世甚是得到各方认可,尤其是和城外的那帮驻军。 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现在凌心安给了他和他家族的一个机会,就看他懂不懂得去把握了。 郭松自然知道,一旦跟凌心安表白了,那就彻底绑在了他的船上,以后生死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在,凌心安背后有个巨大的靠山凌府。 所以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你先下去,需要你的时候自会叫你。” “是,大人。”郭松退了出去。 目送郭松离去,过了不到一刻钟,胡大人来了。 两人见面,自然是客气一番,然后便是静静的坐下来喝茶。 这次凌心安特意吩咐吕奉先只叫胡兵一人过来,当时说的是私交,想请胡大人到府上一叙。 待酒菜上齐,凌心安又开始向胡兵敬酒,后者喝完一杯后微微笑道:“凌大人,您这是又是茶又是酒又是好菜好肉的招待,本官现在都尝过了,凌大人还是这样藏着掖着,实在是不厚道。” 凌心安笑道,举起酒杯:“凌某错,自罚三杯。” 说完,连干三杯。 胡兵道:“凌大人,严重了,胡某是怕吃喝的不开心不放心。” “哈哈哈!”凌心安笑道:“胡大人,尽管吃,本府的厨艺可以说是冠绝整个江州府,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点倒是赞同。”胡大人笑道。 凌心安给胡兵夹了一份凉拌牛肉/道:“凌某想问胡大人一个问题,不知道胡大人介意否?” “凌大人,但说无妨。” “那就好,我想拆了城南。”凌心安说道。 胡兵闻言一怔,夹菜的手停在半空,将牛肉片夹进嘴里,待细嚼慢咽之后才道:“凌大人,冒昧的问,是您的意思还是府衙的意思。” 凌心安道:“凌某的意思也是府衙的意思。” “凌大人,这里面涉及的很多,城南不是说拆就能拆的。”胡兵缓缓道。 “胡大人比凌某在江州府时间久,做弟弟的就厚颜求教,城南里有多少还是全部都是本地豪门望族的?” 胡兵笑道:“凌大人,我一介武夫,哪能知晓这些,我看你们的段主簿就很清楚。” 凌心安也笑道:“凌某估计段主簿也不清楚。” “哈哈哈!”胡兵笑道:“看来凌大人所图不小啊!” 凌心安摇摇头:“凌某并无他意,只不过想在这乱世寻得一处安身置业之地而已,只是奈何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胡兵叹道:“凌大人的宏图大志,胡某敬佩,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很容易出问题。” “如果连问题一起连根拔起呢?”说罢,凌心安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一股极度自信的气息。 胡兵微微眯眼:“有传闻凌大人弃文从戎,果不其然呐,看来凌府一门三将指日可待。” 凌心安道:“凌府是凌府,凌某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凌府之下,盛世太平还得战战兢兢伴君如伴虎,何况这是乱世当道。” “不知胡大人调任此地多久了?” “四年有余。” “这驻军调动是不是时常还是固定一方?” 胡兵道:“若是天下太平,自然常驻一地。” “那胡大人家眷和族人是否也经常随你一起?” 胡兵道:“胡某双亲尚在,下有一妹妹。” 凌心安道:“胡大人,凌某实话实说,做战士的,时刻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有今天没明日,胡大人高风亮节,可以不管世间丑恶,只需要保家卫国即可,可是若有一天,胡大人为国捐躯之后呢?您二老和小妹怎办?” 胡兵顿时沉默起来。 凌心安再道:“这世间,万事万物讲究的是平衡,有人死便有人生,一鲸落万物生,城南拆了,会有新的城南重生,如果还有人不识抬举,那本官自然会好好的教导他们。” 胡兵怔怔的望着凌心安,话已至此,再傻的人都知道凌心安将要做什么了。 找上自己,无法是两个目的,要么和他一起干要么就是远远的躲开,不参与任何斗争,作壁上观。 和他一起干,就如他说的,会有新的城南诞生,显然凌心安说的很明白,他一个人吞不下,但是如果不和他一起干,那么一旦凌心安搞定了那些人,以后自己想再插一手,门儿都没有。 胡兵可以两袖清风无所顾忌,但是也正如凌心安说的那样,若是那天折戟沙场回不来了,那他的家人怎么办? 大周王朝这几十年来,为了守护疆土,国库从来都是紧巴巴的,他这样的千夫长的俸禄并不很高,比起七王叛乱之前,那是少的可怜。 胡兵苦笑,夹起菜喝了一口酒叹道:“凌大人府中的菜,真的是太让人难以下咽呐。” 凌心安笑道:“胡大人,随时都可以来府中做客,但今天的话,出了这个大门,凌某什么都没说。” 胡兵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望着凌心安,目光炯炯:“凌大人,胡某郑重的问你一句,你为何要这么做,堂堂京城凌府,不至于看上这巴掌大的江州城,你若是说是凌府的谋划,那胡某敬你一杯,就当胡某没来过府衙。” 凌心安收敛神色,望着胡兵道:“胡大人,凌某这么做,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胡兵闪过讶色,摇摇头。 “胡大人莫以为这天下还能安稳多少年?一旦战火纷飞,别说凌府了,这大周王朝都未必能守得住,如果不在这之前有自保力量,胡大人莫非觉得区区你那千人,能抵挡得住数千数万的敌人?” 闻言,胡兵彻底怔住了,一时间沉默无言。 是啊,大周王朝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时候,整个周人都拿起武器捍卫疆土,可是和平近五十年,屈辱之下的五十年,休养生息刚刚有起色,大家渐渐的忘记了四面环敌,还有五族之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周王朝这最后一块肉。 想到这,胡兵忽然觉得惭愧,就连自己都觉得战事不会再有了,五族被大周王朝震慑住了,不再可能发动战争,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不仅是自己,整个大周王朝估计也没几个,可是眼前的这个凌大人,他却看的一清二楚,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一直觉得凌心安太着急了,二话不说就斩杀了那些豪门家族,现在也公然的拉自己这么干,是因为他觉得没有时间了。 第二十二章:最后一课 胡兵走了,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对凌心安而言,这也算是好事,只不过少了一个强大的支援而已。 时间一晃几日,凌心安依然每天晨跑,锻炼,上堂,生活规律,杨管家在一阵阵的惊讶过了之后,确定凌心安真的不想自己呆在他身边,从很多事情可以看得出来。 比如每天早上的晨练,他都悄悄的安排自己信得过的吕奉先派一些人沿途保护他,比如他的另外一个下属这段时间则是消失不见。 每天退堂之后三少爷都躲在书房里不知在谋划着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近四个月了,凌心安最大的遗憾就是这里的夜晚实在是太单调了,尽管凌心安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但没有人手一直制约着他,他知道杨管家会是一个很大的帮手,毕竟他一直跟随着他名义上的父亲这么多年,信任和忠诚是绝对可靠的,但凌心安还是要让他离开江州的时候了。 所以今晚内院,凌心安安排了烧烤。 在这个时代,烧烤对于双儿夏小雨而言,那是绝对的新鲜,更别说是杨管家和喜儿这些人了。 整个府衙都很热闹,品尝着从未有过的美食,凌心安对杨管家道:“杨管家,这也是为你举行的送别宴会了。” 此话一出,杨管家脸色一怔,转瞬即逝道:“三少爷,明白的,老奴明日便打道回京城。” 凌心安点点头:“回去跟父亲大人说,叫他们莫要担心,我在这一切安好。” 杨管家道:“老奴一定带到。” 一夜无言,当凌心安再次和吕奉先对练完之后,看到了杨管家一旁盯着自己的眼神,后者脸色禁不住的微微颤抖。 本来要辞行的杨管家再一次进来看凌心安的对练,这也是他每天坐在一边必看的活动之一。 然后他不得不感叹,三少爷的天赋真的是太厉害了。 当初在他眼里渣的不能再渣的三少爷,此时已经是有板有眼了,和吕奉先对打,尽管最后还是会输,但差距正一步步缩小。 他的速度和反应以及对敌时的冷静,无一不说明,凌心安绝对是一个超级有天赋的人。 “一门三将啊!”杨管家不由的叹道,同时心里不能继续跟随凌心安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遗憾。 在这里,不说美食,但就凌心安对下人的态度都不一样,尽管以前的凌心安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畏惧,但在他不经意的眼神中,他依然保持着高贵的骄傲,看不起作为管家的自己,但现在的三少爷不一样,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但不会看不起你,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独立自主的,这也是最让他迷惑不解的。 为何一次溺水可以使人变化这么大,这让杨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望着居然十辆马车,一辆代步车,杨管家哪怕自己在凌府当了几十年的管家,此刻也不禁脸红面讪。 十辆马车里上载着满满的货物,这是凌心安让杨管家带回京城的。 三辆盐车,三辆酱油车,都是装满了京城有但是很稀缺的货物。 凌府家大业大,所有这些,按照杨管家的话也最多就是半年的份,如果可以,他希望带更多一点。 从杨管家如此要求来讲,凌心安对他的信任大为提高,从这点来说,杨管家真的将凌府看成是自己的府邸,忠心无二,不然不会这么做。 对于管家的要求凌心安自然没问题,这些对他而言,很是简单,所以一个字,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剩余的四辆马车,装满了陈醋和白酒,这些东西根本还没上市,只有在府衙内才看得到。 醋,这个世界早就有了,但对于凌心安而言就是跟之前的粗盐一样粗俗低劣,所以教了夏小雨几招,就让她去倒弄了,然后推出了这些带着淡淡香味的陈醋。 白酒也是一样,凌心安亲自去过滤蒸馏,然后这个世界第一瓶白酒就出现了。 但凌心安并没有找三商会合作,而是就在自家院子倒弄着自己吃喝的。 杨管家离开了,带着疑惑和不解,还有一点点的期待,期待下次再来的时候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就连杨管家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态什么时候悄然变化了,变成了哪怕被凌心安赶回京城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看着杨管家离开了,凌心安终于可以放手而为了。 也可以叫孙武回来了。 夜晚,当孙武踏进正厅的时候,凌心安和吕奉先正在等着他,还有一桌满满的食物。 “大人,幸不辱命。” 凌心安笑了笑道:“赶紧吃饭,吃完再聊。” 看着满桌的食物,孙武双眼早就发光,坐下来就囫囵吞枣的一顿猛吃海吃,直到吃的连打几个饱嗝为止。 苏武喝完茶水道:“大人,一共招了二十三人。” 凌心安点头:“这些人的品性如何?” “大人,放心,大多数都是卑职和奉先认识的发小,人品不用担心,也是听到大人这段时间做的事,对大人心生敬仰,所以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我让你找的地方找到了吗?” “大人,找到了,跟我来。” 当即,孙武带着凌心安和吕奉先,从后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后,七转八绕的来到了城北一座偏僻的连栋四进院,尚未靠近,便听到了一声低呼:“谁?” 孙武道:“我,孙武。” 墙头上,露出了两个人头,确认之后才徐徐打开大门。 进入内院,凌心安看到了站着四排的人。 都是少年,尽管夜晚。目光依然炯炯有神的望着凌心安,好奇之中带着期待。 苏武和吕奉先则是站在了他们面前,后面的人再蠢也知道,这就是孙武口中的那位凌大人了。 凌心安清了清嗓子:“各位,凌某今日而来,大道理不讲,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以后你们跟着我,就是我的人,只要是我的人,我就对你们负责到底,这个乱世,我保证不了每个人都能长命百岁,但活着的每一天,我保证你们将会比所有人都过的更好。” 孙武等人立即道:“遵大人旨!” 凌心安摆摆手,示意众人低声,很快,凌心安让孙武分成三组,每个组共八人,现在只有二十三人,另外一组只有七人,人数不够以后再补,每组选出一个组长,孙武负责三位组长,而孙武则是向他报道。 内院很大,凌心安干脆坐了下来,让所有人围着他坐成一圈。 “各位兄弟,我虚长你们几岁,做为你们的大哥也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立即有人笑道。 顿时引起一阵笑意,凌心安也笑了起来:“在外面我是你们大人,在这里,我们是兄弟,兄弟的话,就不多说客套话,我们未来有很多的事要做,但是现在一切还没开始,我们的基础太薄弱了,需要各位兄弟的帮忙。” “大哥的话,尽管说,别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有汉子开口道。 “嗯,我打算成立三个部门,你们将会是这三个部门的第一批人,当中的你们有些人可能分别之后,一辈子都很难再遇见,所以趁这段时间有什么话,赶紧说。” 众人神色才严肃起来,本来孙武招募他们的时候就有说过,大人做的事必定是很危险的,不然不会着急。 “大人,请讲。” “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影子,耳目,从你们毕业起,你们将奔赴远方,你们去哪里,只有你们知道,每个人出发的时候都会收到一封密信,上面会告诉你们怎么做,如何做,以及盘缠多少,之后你们只会跟你们的上司联系,你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再知道彼此,就算以后你们在某处相遇了,你们必须当作不认识,除非收到命令,你们才能接触,做得到吗” “做得到!”所有人道。 当即,凌心安开始培训他们,没什么技巧,只要求他们能记多少是多少,将后世所在的员工培训一股脑的讲了出去,如何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业间谍。 只不过到了这里就成了密探,凌心安横梗在心头最大的痛点便是对这个世界的信息知晓的太少了,所以很多计划的事没有准确的情报之下,单方面思考出来的计划往往不够实际,所以他需要成立自己的情报网。 凌心安讲的很仔细,众人学的更加专心,今天是第一课,让所有人了解了情报的重要之处。 接下来的半个月,凌心安每天晚上则是过来讲课,培训,白天凌心安则是吩咐孙武将他们每天放出一两个人去外面探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等到晚上的时候一起分享,不足之处拿出来探讨分析。 这样别开新颖的教学模式,顿时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有趣和实用。 更重要的是,短短的半个月,凌心安已经完全的掌握了城南那些赌坊以及他们背后的豪门望族。 望着手中的资料,凌心安感觉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一点点收获,现在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今晚,凌心安讲完了最后一课,这接近二十天填鸭子的培训,比起刚开始的时候,此时的众人,身上多了一份难言的气息。 凌心安知道,从明天起,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和他们见面了,望着满满的几桌食物,凌心安举起酒杯道:“兄弟们,这些酒菜,算是我和孙武他们送你们的宴席,这一杯酒,我敬各位,干!” 众人拿起酒杯:“干!” 凌心安大手一挥:“吃菜。” 众人拿起手中的碗筷,大口的吃喝起来,可是不到一分钟,便听到了有人倒地的声音,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顿时惊骇,还没反应过来,便纷纷倒下。 孙武和吕奉先眼神恐怖的望着凌心安,只见凌心安吐出了嘴里的肉菜,淡淡道:“这是我为你们上的最后一课,希望你们能记住。” 闻言,孙武和吕奉先顿时一怔,心中感动不已,同时向后倒去。 第二十三章:灵脉 一夜之间,城北的那连栋四进院,再次变得空荡荡仿佛没有人出现过一样,一切的人为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在城外的各处,或森林,或野外或官道或破碎的庙,当清晨鸡鸣时,陆陆续续的有人醒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身处此地时,顿时惊得跳起来,待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别人的时候,看到了身边有个随行包裹,露出一封密信一角,当他们看完这封信的时候,脸色齐齐施然,然后张口将信笺吞进肚子,之后消灭这边的痕迹,深深的望了一眼江州城方向,大步离去。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将会做什么,只有凌心安一个人知道。 时间一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这天,凌心安收到了王大狗的求助,这几天,魔头山的猛兽越来越多,水稻要成熟收割了。 凌心安立即吩咐窦开带上捕快,然后骑马来到了驻军军营之地。 “哟,凌大人,贵客登门,稀罕稀罕。”隔着老远,胡兵便远远的站在那迎接自己。 凌心安笑道:“胡大人,凌某有事相求,不来不行啊。” 胡兵哈哈笑道:“胡某还以为凌大人想来尝尝军中伙食呢,我这伙食跟府衙相比,那差的不是一毫一厘呀。” “胡大人就会看凌某的笑话。”凌心安笑道。 待主次坐下,凌心安便将王家村的稻田一事说了出来,希望驻军士兵帮忙。 胡兵一听,顿时惊讶,然后道:“凌大人,这绝对是宝藏之地啊,不然魔头山那些野兽不至于这样大规模出来的,闻所未闻。” 凌心安道:“所以胡大人,等你们将野兽驱赶之后,王家村人收割完水稻,他们自然不会再耕种那一区域,到时候就需要胡大人派兵把守,我们一探究竟。” “好!”胡兵一拍大腿立即答应道。 “那胡大人,我们先去看看究竟如何了”凌心安道。 随即,凌心安和胡兵各自带了一拨人朝王家村的耕地而去。 约莫一个多时辰,一路上王家村民看到如此多的军官士兵朝自己的耕地而去,也浩浩荡荡的跟随着。 尚未靠近耕田,众人便远远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邹文轻轻的说道:“胡大人,这着实奇异。” 胡兵道:“有何奇异” “大人,大多数粮食成熟时,并没有清香之味的,现在又不是到了秋收时节,到处都是野果之类的,怎么会有一股清香的气味。” 段清也是如此,用力的呼吸着前方吹来的清香,一脸惊奇。 很快,众人来到了田埂,王家村的人正在收割着前面的稻田,见到如此多的人忽然出现在这里,饶是他们也不禁吓了一大跳,就要停止下来朝这边跪拜,凌心安率先开口道:“各位乡亲,不必多礼。今日本官是让胡将军来帮忙赶走猛兽的。” 王家村众人闻言,顿时开心起来,之所以现在正拼了命的赶收粮食,就是害怕魔头山的那帮猛兽突然冲出来,将他们的粮食蚕食殆尽。 凌心安和胡兵来到了那片区域,沉甸甸的饱满稻穗几乎压垮了稻杆,掰开一看,金灿灿的米粒让人觉得是金珠一般,淡淡的清香之气迎风吹来。 望着这一切,段清和邹文两人同时惊呼:“大人!” 凌心安看着两人的神情,正要开口,胡兵却是脸色巨变,然后回头喊道:“立刻保护这里!” “不得了了,大人!”段清说道。 凌心安更是迷糊:“这是何物?为何你们如此震惊?” “大人,如果所猜不错,这里下面应该隐藏着一条灵脉。” “灵脉?”凌心安完全不解。 “大人,灵脉是这个世界规则的具显化,不管是文人还是武者,只要吸收了灵脉上的灵气,都能脱胎换骨,延年益寿。” 凌心安震惊:“竟还有此等事?” 段清点点头:“大人,能在此地发现灵脉,是本府的造化啊!” 凌心安却是道:“段主簿,本官不是早教你来巡查了的吗?为何现在才说?” 闻言,段主簿立即满脸通红,一脸尴尬。 凌心安长叹一声。 此时,胡兵和邹文走了过来:“凌大人,此物太过珍贵,是由你发现的,你有权做主,如何处理。” 凌心安沉默一会儿道:“马上派人去收割粮食,粮食由我们本府收购,收割完之后立即开挖,你我各一半,至于回去怎么分,各自处理。” 胡兵立即点头答应。 灵脉,这个世界上最为神秘的存在之一,传说中跟修仙一族一样神秘,一直以来,整个大陆都有传说修仙的存在,可就是没几个人见过。 很快,两人各自派人回去,准备工具。 此时,王家村村民终于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整片耕田猛然变得肃杀起来,那些士兵忽然包围住了那块稻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宝物一般。 王大狗和几个年轻人此时正站在凌大人面前,此时的他心里有点紧张和不安。 “王大狗,现在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做。”凌心安道。 “回去跟你们王家村的人讲,今天见到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如果一旦泄露,你们王家村将会被人灭村,你可懂?”凌心安淡淡道。 王大狗整个人一跪,用力的磕头道:“大人,请您饶命。” 凌心安的声音微怒道:“王大狗,你听着。” 王大狗立即怔住,整张脸哭丧着,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消息泄露,不是本官或者胡将军要杀你们全村,是外面那些土匪或者想要得到这里的强者要杀你们,如果本官杀你们,还至于要留到今日吗?当初你们刺杀本官,本官都留你们一命,怎么会为了区区一物就要杀光你们王家村,你觉得呢?” 闻言,王大狗等人立即醒悟过来,然后就明白了凌大人所言。 “你们是最先发现宝物的,那些强者自然而然的想从你们那得到消息或者宝物,得不到的话,你觉得他们会对你们仁慈吗?” 王大狗是农民,但并不是蠢民,凌心安如此直白的话他还是听不懂的话,当初也不至于敢拍着胸口说一定能保证王家村上交纳粮以求性命。 “大人,草民知道怎么做了。” “嗯。”凌心安点点头,便让他回去和村民的人商议,果然,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大声的抗议着什么,然后王大狗就说了几句,王家村众人立即沉默起来,扭头看着这边,默默的再次开始收割粮食。 凌心安看着时间,忽然回头道:“这里暂时不需要这么多人围着,胡大人,你们分一部分士兵朝魔头山进发,开始驱赶猛兽,窦开,你们赶紧帮忙村民收割粮食,早点收割完,以防万一。” “是,大人!” 很快,两边同时分人,王家村民看到捕快下田帮自己收割粮食,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同时心里又暗暗的感激凌大人。 那头,驻军士兵则是开始朝魔头山进发,清剿树木,步步进发,清理外围。 果不其然,隐藏在其中的一些猛兽忽然朝士兵突袭而来,还好,已经有了之前的吩咐,士兵们立即组成方队,经历过战火熏陶的大周王朝的士兵确实不一样,方队列阵之下,在村民们感到恐怖的猛兽,在士兵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手之力。 很快,主战士兵在前方杀猛兽,后面步兵则是清理杂草树木,要将这一片地区彻底清空。 凌心安还是首次见大周王朝的士兵们如何作战,哪怕是和猛兽,但看到那些方阵和步伐的时候,凌心安满脸的惊讶同时敬佩,这些作战方式简单利落和干脆,四方方阵又层层叠进,不用担心被打乱,就算外层被冲散,里面的立即补全,战力依然如此。 凌心安忽然想起了郭松曾经说过的话,大周王朝有着最优秀的将领和最优秀的士兵,若不是因为七王叛乱,这个大周王朝何至于沦落如此。 很快,两公里范围内,被士兵们横扫一空,空荡荡的被整理的很是整齐,一些被追杀的猛兽早已逃之夭夭,胡兵手势一挥,士兵们开始做陷阱,竖尖木,布防御,有条不紊的执行着。 凌心安不由得点头,看着这样训练有素如此强大战力的部队,不禁羡慕,嘴里却说道:“你们赶紧把那些猛兽的尸体搬回来,可以加餐。” 众人不禁莞尔,对于眼前的这位,有时候还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胡兵摇摇头,手一挥,立即从身后走出六位护卫,开始打扫战场上的尸体。 “窦捕头,你也去帮帮忙。” “是,大人。” 这一切正在有序进行,此时,外面传来了快速奔跑而来的战马声。 闻言,胡兵和凌心安互望一眼,他们的帮手终于到了。 很快,郭松和胡兵的五位百夫长出现在了眼前,看着眼前的一切,彻底怔住。 “赶紧收拾这粮食。”凌心安指着这一片黄灿灿的稻田道。 两边立即分出人手,拿着工具开始收割粮食,郭松才得空的走到凌心安面前打探。 听完整个经过,彻底怔住了,他也没想到这里居然隐藏着一条有可能是灵脉的存在。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浑身微微颤抖。 人多力量大,很快便将这一片所有的粮食收割完毕,此时已经接近夕阳了,凌心安和胡兵等人再次聚在一起 “凌大人,按照王大狗的说法,夜晚,猛兽会成群结队的出现,我觉得现在就开始挖,时不待人。”胡兵开口道。 凌心安点点头:“我赞成,但是也要分成不同战略,凌某以为,胡大人兵分三队,一队在外围防御猛兽,一队和凌某府衙的捕快一同挖,另外一队休息,这样如此便可以三班倒。” 邹文眼睛一亮:“凌大人此法甚妙,胡大人,就这么做。” “好!” 当下,驻军士兵分为三大队,府衙的则是两大队,窦开和郭松自己的队伍。 分配好后立即开始行动。 第二十四章:争夺与刺杀 ps:,每天更新时间皆为晚上十点之后,伙伴们可以睡前的时候看看 火把照耀着天空,这边的人热火朝天的在挖,还好是耕田,土质松软,很快便挖了一丈宽一丈深的地沟,此时,众人都感受到了越来越浓郁的灵气从地下冒出来。 吼…… 魔头山上,传来了兽吼,哪怕是夜晚,也能远远的看到若影若现的幽幽绿光。 胡兵等人眉头微皱,挖掘灵脉造成灵气大量散发引来了魔头山深处凶兽的不满。 吼吼…… 作为防御的大周王朝士兵也感受到了夜色之中弥漫的凶险,哪怕清空了一片区域,火把照的通明,但谁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蛰伏着蓄势待发的凶兽,所以他们神情时刻关注着。 火把呼呼的燃烧着,居然给这不算炎热的夜晚带来了沉闷的气息,让人感到沉重。 簌簌簌…… 传来了流动的声音,顿时引起了守卫士兵的注意,齐齐的朝声音出处望去。 簌簌簌的声音由远而近,也随之大了起来,树木野草簌簌晃动,黄百夫长手高高举起,盯着声音出处,随着越来越近,直到嗖嗖嗖的出现了身影。 野猴? 众人不禁侧目,大晚上的野猴不睡觉,居然来这里? 但胡兵却是脸色一变,喊道:“弓箭手准备!” 哗哗响起,弓箭手已经就位,望着远处围绕四周的野猴群们,胡兵神色凝重,夜色中野猴们闪着红色眼神,盯着里面正在挖掘的灵脉。 野猴属于群居动物,现在面对的数目不下于七八十只,此时正蠢蠢欲动的朝这边尖叫。 后方,还有不断靠近的动物,显然,随着挖掘的越深,散发的灵气越浓郁,越吸引到更加多的凶兽,其中必然隐藏着极厉害的存在。 弓箭手此时瞄准了野猴群,后者显然也观察到了人类的防御,相互对峙。 就在这时,魔头山深处,一声厉吼响彻,顿时惊起无数飞禽,吼声之中蕴含着无上凶煞之气。 所有人齐齐一怔,显然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的凶兽注意。 “快挖!”邹文吩咐道。 而在这时,凌心安走到胡兵身边,望着远处黑暗如墨的魔头山,道:“能对付得了吗?” 胡兵摇摇头:“看来我们还是冲动了一些。” 凌心安忽然开口道:“烧山!” “烧山?”胡兵皱眉道。 “大多数野兽都害怕火焰,所以我们把火烧起来,这样能拖延一些时间。” 胡兵顿时明白过来,立即下达了命令。 很快,清空了的森林那一片开始燃烧起来,在另外一侧,则是烧起了稻杆,防止猛兽从另外一侧突袭。 果不其然,在稻田的另外一侧,响起了一声惨叫,众人望去,只见黑暗中一道影子突兀出现。 “点火!”凌心安喊道。 此时哪还有什么轮班休息的,全部准备开始作战。 稻杆还是湿的,并不能完全燃烧,燃烧的那一部分冒起烟雾,虽然有火,但烟雾同样给猛兽提供了突袭的便利。 “注意那些堆积的草堆。”凌心安喊道。 此时,孙武和吕奉先已经站在了凌心安的两侧,目光不断的朝四周望去。 “还有没有煤油?”凌心安再次喊道。 “有!”黑夜中有人回道。 “赶紧倒在草堆上。” “是!” 立即传来了一些哗啦啦的声音,然后火把电燃,顿时再次将四周映照的通明,但眼前的一幕将所有人都吓得一身冷汗。 不知什么时候,在耕田四周,早就密密麻麻的站着无数凶兽,它们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所有人,等待着灵脉挖掘出来的那一刻,它们将会立即袭击抢夺,若不是凌心安灵机一动想到了点火拖延时间,根本发现不了那些隐藏在四周的凶兽。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望着那些包围着自己的凶兽们,所有人都怔住了。 吼…… 看到阴谋败露,黑暗中,那些凶兽立即开始不顾一切的朝人群攻击而来。 人/兽大战一触即发,大周王朝士兵不愧为真正在战场上磨砺过的战士,哪怕面对如此多的凶兽,列阵,出刀,防御,配合的一丝不苟,黑夜中尽管视力会受阻,但在火光映照中,出手依然狠辣。 噗噗的声音络绎不绝,那些低级的猛兽还没近身便死于弓箭之下,倒在身侧,死在了方阵之下。 反观府衙捕快,平时尽管有练习,但在此时,却是远远的不如驻军士兵。 很快便传来了惨叫声,凌心安此时手中也拎着一把刀,刀是胡兵给的。 “大人?”孙武看着凌心安就要奔赴战场的身影道。 凌心安用力扎起袖子和裤腿,让自己身形变得更加灵活。 “赶紧保护灵脉。”凌心安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耕田内。 一道影子直冲而来,凌心安顺手一刀劈下,刀势勇猛,有一往无前之气势,嗷的一声惨叫,便看到一只似狼的被对半劈开。 凌心安这才清醒过来,之前的自己纯粹是本能反应,此刻才看到自己真的杀死了一只猛兽。 孙武和吕奉先也被凌心安的气势吓了一跳,然后看到他愣愣的站着不动,立即飞奔到他身边:“大人,你没事吧!” 凌心安摇摇头,心中的恐惧在那一刀之后彻底引发出来,现在内心居然升起了一股战意。 “杀!”说罢,拿着刀朝猛兽杀去。 整片稻田到处都是飞奔的人影和出没的兽影,双方绞杀一起,士兵们哪怕训练有素,但面对着数倍于己方的野兽,也必不可免的有了伤亡,哪怕阵列的威力巨大,但视力受限,也大大的折扣。 弓箭手早已没有了弓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味,但丝毫没让凶兽后退一步。 反而是越战越猛,士兵们同样如此,血气早就被引爆出来。 整个场面就是不管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凶兽,上去就是砍。 凌心安不知道砍了多少猛兽,自己的后背鲜血直流,传来的剧痛让他都感到一阵阵虚脱,大口的喘气,再加上稻田泥泞,整个人都在晃动,鲜血,烂泥混在一起,夜色之中也看不清,只是双眼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头顶一道疾风而来,凌心安立即趴下,浑然不顾地上已经躺着不少的尸体,呼啸而过,凌心安感到后背一阵凉意,带抬起头,夜色中只看到一只影子消失在空中,凌心安不禁有点后怕,但此刻也轮不到太多感叹的时候,这时,身边响起了郭松的声音:“大人,往灵脉方向撤。” 凌心安闻言,刀一插动物尸体上,拔出陷在淤泥中的双腿,朝一旁的草堆跃去,人在空中,忽然,凌心安全身感受到了一阵冰冷,头皮发麻,一股极度危险的念头瞬间浇边全身,让他眼角控制不住的猛烈跳动。 一道黑影,突兀的从草堆之中激射,寒光乍起,森冷阴寒的剑芒在夜色中一闪而逝,根本没人注意到此时的凌心安遭遇着此生最大的危险。 再一次被人刺杀,凌心安心里一直有准备也做好了请君入瓮,但却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有人来刺杀他。 面对着如此凌厉一击必杀的偷袭,凌心安刚刚因为杀凶兽而引发的杀气瞬间冷切下来,整个人同样突兀的变得无比清晰冷静。 他看到了那把细长的剑带着无尽的森寒之气朝自己的脖子刺来,也看到了手握长剑背后的那双明亮又冰冷的眼眸没有丝毫感情,面对着凌心安,没有任何的情绪。 面对着生死瞬间,凌心安却诡异般的不退,左手五指化拳,直直的迎面而上,头往一侧偏,右手大刀横扫而过。 同归于尽的打法,这一幕落在了杀手眼眸,让他控制不住的闪过迟疑。 就在万分之一瞬间,凌心安身体却是突兀的往后侧躺,整个身体挪移。 噗…… 长剑穿过凌心安的手掌直接刺透肩膀,后背穿过,与此同时,凌心安的刀也即将砍到刺客的腰上,刺客终于色变,但他不亏为顶尖杀手,整个人蓦然爆退,将剑拔出,身形朝后方急退,但再怎么快,凌心安的刀划过了他的腹部,鲜血直流,整个人踉跄,望着凌心安,此时的凌心安,鲜血烂泥混在一起,手掌和肩膀的血如泉水一样往外流,但望着自己,目光同样冷然。 杀手此刻心中惊涛骇浪,他从未遇到过如此狼狈的一幕,自接到这个任务后,他跟踪凌心安晨跑,锻炼,研究他的行为,打探他的信息,知道这位府衙大人之前是个文人文官,而习武则是一两个月前的事。 对于这样的武学初学者,杀手嗤之以鼻,根本不再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会轻视他,所以他才潜伏在这里,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潜伏在这里,而是在与凶兽的击杀中不知不觉的让人发觉不到潜伏在这里,为的就是之前的那一击。 凌心安脑袋有点眩晕,他知道是自己流血过多同时体能消耗太多造成的,但此刻的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杀手穿着捕快的衣服,但凌心安知道自己从未见过他,尽管他蒙着面,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凌心安没见过此人。 杀手受伤了,鲜血从腹部流出,同样混着淤泥,火把呼呼的响着,此时,杀手的身形再次暴起,剑芒再现,朝凌心安杀来,响起了撕裂的空气声。 凌心安的眼眸映照着光芒,他的力气已经只剩下不足平时的二三,面对着杀手的二次击杀,凌心安的内心依然冷静如冰,右手五指再次的握紧,胸口用力的起伏呼吸,腰微微前屈,盯着对方,嘴角反而浮起一丝冷笑。 杀手一怔,忽地明白过来,整个人朝一侧飞去,此时,火把找不到的黑夜之中,一道刀影夹着无尽的刀气凌空而至,雪白的刀芒甚至照亮了这周围的一切。 “不!”杀手惊恐万分,控制不住的喊道,但刀芒已至,彻底的将他笼罩,一声惨叫带着一颗头颅高高飞起,待刀芒闪过,杀手的身形还控制不住的朝前奔去,而在一方,郭松的身影快速的飞奔而来。 凌心安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一屁股坐在草堆上,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第二十五章:吸收 郭松连拖带扶的将凌心安送到了灵脉旁边,此时他才发现了凌心安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左手耷拉下来,鲜血顺着肩膀后背以及手掌还在汨汨冒出,整个人软绵无力。 “大人,赶紧吃下!”说罢,郭松从兜里拿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的朝凌心安嘴里塞去。 凌心安也不管是不是毒药,用力吞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大脑传来沉重的睡意,不得不靠强大的意志让自己不要睡着,所以也不管药丸混着血水淤泥一起,吞进了肚里。 一股暖流顺着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将凌心安体内受伤的静脉和淤塞的地方通通打开,伤口处也慢慢的止住血,让凌心安精神不由的一振,呼吸都顺畅了些。 段清看着凌心安如此模样,不由得焦急:“大人,你这是为何?” 上次被人刺杀,已经让他提心吊胆了,看到这次也是如此,段清整张脸都铁青乌黑难看至极,若是凌心安死在这里,凌府得怒火他可承受不住。 凌心安看了看段清,然后吐了一口鲜血,语气虚弱,笑着对郭松道:“郭捕头,谢谢你了!” 郭松同样焦虑担忧:“大人,您何必如此呢?” 他也害怕凌心安死在这,他背后得凌府,岂是他一个小小得捕头能承受的住的。 凌心安笑道:“不必担心,本官不可能遇事都能躲在你们身后。” 郭松望着凌心安,眼神变化不定,最后深呼吸一口道:“大人,郭某誓死保护大人。” 闻言,凌心安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白牙上还留着一片片血液。 这一幕顿时让段清和邹文心头一愣。 “大人。” “大人。” 此时,孙武和吕奉先终于赶回来,望着凌心安如此伤势,立即跪倒地上。 “好了,你们起来,不怪你。”凌心安说道。 孙武站了起来,虎目微红,一脸惭愧,吕奉先同样如此。 耕田四周,依然在厮杀,人兽大战没有停歇,但此刻,活着的哪些凶兽还活着的,都被人类吓着了,刀起头落,越杀越是恐怖的人类,让这些凶兽都控制不住的往后退。 此时除了段清邹文这两位幕僚,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了鲜血。 “大人,挖到了!”一声惊呼从地下传来。 凌心安满脸惊喜,立即就要爬起来,刚转身,钻心的疼痛让他龇牙裂齿,情不自禁的痛呼一声。 “郭捕头,段主簿,邹幕僚,你三人下去!” “是,大人。” 说罢,三人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然后传来了他们的惊呼。 凌心安内心火热,此刻体力已经恢复了三成,让孙武放开自己,用力呼吸着散发的灵气,默默的让它流淌身体,随着灵气愈发浓郁,凌心安忽然觉得,自己体内丝毫多了一些东西,居然在循着自己的意念在流动,所过之处,居然隐隐然的在修复伤势。 但此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细究,尽快养伤才是王道。 “大人,足足二时丈长!”郭松露出个头满脸兴奋道。 “赶紧挖走,然后回府,胡大人会回来的。” “已经在动手了!”郭松道,然后又跳了下去。 “奉先,你也下去帮忙。”凌心安道。 闻言,吕奉先当即跳了下去。 此时,外头,凶手们似乎感受到了灵脉彻底暴露,开始不顾一切的冲击,四周再次骤然惨烈许多。 “小心!”苏武一声低喝,空中,三道影子直冲地下,显然也是要抢夺灵脉。 巨大的气流让吹的四周燃烧的火焰簌簌颤抖,摇摆不定。 “给我干掉它们。”凌心安喊道,他的背正是被夜空中这只凶兽偷袭成功,另外一只也想故技重施,但被凌心安躲过。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夜空中的凶兽也听到了凌心安的声音,当中另外一只,扭头,再次朝凌心安扑去。 凌心安坐在地上,此时不过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望着极速而来的凶兽,手中握着一把长刀,目光冷然盯着凶兽。 凶兽双爪闪烁着寒芒,哪怕是在夜晚,也能让人感受到那股带着血腥的气息冲天而下。 凌心安看着凶兽越来越近,影子刚出现在火把照射到的上空内,便用力的将手中的刀飞掷出去,嗖的带着破晓之声,凶兽双爪一挡,将剑击落,整个身躯朝凌心安扑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眼看着凌心安要丧生在利爪之下,一根长矛穿胸而过伴随着一声惨叫。 凶兽拍打着双翅,想要更靠近一步,但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它的力量迅速消失,而在它下方,凌心安双眸冷热的望着它,在他身侧,一根长矛直斜插在地面上嗡嗡的震动着。 扑扇几下,凶手终于断气,头颅耷拉下来,凌心安将凶兽随手扔下,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里,脸色不禁颤抖。 那头,苏武也斩杀了一只,脸上也是鲜血流淌,却不是他的。 四周喊杀之声不断,这时,远处传来了胡兵的怒吼:“畜生,等你好久了!” 轰…… 耕田在晃动,凌心安看到,魔头山处,一道血红色光芒从黑暗之中凌空爆发,这股血芒夹着无尽煞气,轰上了夜色之中。 嘭…… 感激是天地碰撞,狂暴之风向四周爆射而去,夜色中传来,一声厉吼和哀鸣,紧接着森林传来树木晃动的身影。 吼…… 一声嘶吼,那些围攻人类的凶兽们齐齐一怔,然后拔腿四散逃串。 “嚯嚯嚯……”夜色之中,传来了大周王朝士兵的怒吼,显然,他们知道,凶兽们跑了,他们的胡千夫长赢了。 胡兵手握着半截刀,胸膛如龟裂,鲜血正飞冒而出,走路踉踉跄跄,百夫长望着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大人,脸色巨变,赶紧飞奔过去扶着他。 “大人,大人!” 胡兵惨笑:“妈得,大意了,遇到了个超猛的家伙。” 说完,头一歪便昏迷过去。 众人还处在获胜之中的喜悦,见此,赶紧喂了一颗药丸,保住性命再说,然后搬他到灵脉之处。 其余之人自有百夫长在安排打扫战场救助伤者做防御等。 此时,灵脉挖掘也到了最后关头,当当当的声音从地下传来,约莫两刻,地下传来了极度喜悦的声音:“大人,挖好了!” 凌心安捂着伤口,站起来道:“赶紧抬上来,回府。” 很快一条闪耀着白如水晶却光滑如玉的石脉徐徐抬出地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望着足有脑袋粗的灵脉暴露在空气中。 嘶…… 倒吸声不断响起,众人拼命贪婪去吸收这散发的灵气。 “天地乾坤,浩然正气,封!”随着两声响起,段清和邹文两人手中的笔化作两道金光,无数字符在空中浮现,发作符号印在了灵脉上。 整条灵脉顿时变成了一条普通的石矿,没有了丝毫的灵气外散,做完这一切,段邹二人脸上也不禁微微泛红。 凌心安望着这一幕,彻底的傻眼,他从未想过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两位文书,居然还能这样。 比起当初灵脉给凌心安带来的震撼之外,段清和邹文的表现更让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神秘。 弄完这一切,凌心安立即开口道:“回军营。百夫长,剩余的交给你们。” “是!”胡兵昏迷还未醒,凌心安的命令就是最高的命令,没有人不尊。 尽管夜晚,但火把将所到之处照的灯火通明,因为要让受伤的士兵走在前方,所以速度并不快,花了足足近两个时辰才赶回军营。 守卫的士兵望着回来的战友的情形,个个惊讶的不可思议,他们是听到了魔头山那边传来了嘶吼,但毕竟距离过远,并未想到会发生何事,现在看来,今晚那边的异动完全跟眼前的一幕联系上。 进入军营,凌心安走入了主帐,此时,胡兵也悠悠醒过来。 望着凌心安,胡兵也是苦笑不已。 托大了,这次,好在望着地上如此长的灵脉,他能活着也是赚了。 “分了!”凌心安说道。 “大人,要不要等身体痊愈了再……”段清上前说道。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凌心安直接否决。 邹文也想不到凌心安会如此心急,但是此刻他也说不上话来。 毕竟灵脉是他率先发现的,他有主导权,而且官职也比他大。 “按凌大人说的做。”胡兵虚弱的说道。 很快,段清和邹文再一次展现了他们的力量,将分割好的灵脉封印住。 “胡大人,凌某借用帐篷一用。”凌心安道。 胡兵点点头,让邹文派人收起他那份灵脉,便退了出去。 “把今晚所有还活着的兄弟们叫进来。”凌心安坐在主位上道。 “是,大人。” 很快,陆陆续续的从外面走进了十多个捕快,他们全部受伤,有些还是被人抬着进来的。 “各位,今晚大家同生共死,侥幸获得了这份灵脉,于公于私,尔等居功至伟,所以这些有你们的一份。”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凌心安会慷慨道拿灵石来打赏自己。 “但是,我们本应该得到更多的,却是因为……”凌心安缓缓说道,目光望向了段清:“段主簿,你可知错?” 段清立即低下头道:“大人,段某知错,因为段某的懒惰,并没有去调查王家村耕田,导致让驻军士兵发现了,请大人治罪。” 凌心安深深的望他一眼:“段主簿,灵石本官依然会赏你,但你不按本官之话去做,本官罚你俸禄三年充公,灵石你最少。” 闻言,段清脸色苍白。他不是心疼三年俸禄,而是心疼那灵石,这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啊。 可他不得不认栽,凌心安已经多次嘱咐他要去巡查王家村,王家村种下春粮,他没去,第二次凌心安回来发现奇异之处后再次让他去调查,他依然没有去。 “是,大人。”段清道。 很快,凌心安便将灵脉分给了所有人,当然,他不会客气到自己和他们一样多,他一个人拿了将近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分给了众人。 即便如此,所有捕快望着凌心安,从心底上敬佩着眼前的大人。 “你们好好保护好,本官要练功了。”说罢,凌心安将人赶了出去,唯独留下苏武和吕奉先。 第二十六章:斩杀 凌心安就用水洗了把脸,然后坐在主帐内,握着手中的灵石,想着以前看的电视剧演的那般,手掌贴着灵石,想象着体内吸收这些灵气。 然而,毛线都没有,灵气还不断的朝空中散佚。 凌心安愣着,望着手中的灵石,左看右看,忽然一拍脑门,暗叹自己实在是蠢呐。 灵气要进入体内,哪有比含着石头锻炼吸收来的更加直接的,灵石不能消化那就当作一块糖嘛。 将灵石含在嘴里,果然,灵气如糖丝一样钻入喉咙进入了胸膛。 凌心安想起平时的静坐,然后默默的让灵气顺着自己身体经脉流动。 刚开始一丝丝大小,随着灵石消耗越来越多,凌心安终于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拇指大小的气流,游走自己全身,所过之处,拓宽自己的经脉,打开自己的身体桎梏,哪怕此时还没有结束,凌心安已经感受到了不一样。 自己的身体好像打开了大门,以前感受这天地神秘,是能体会得到融入这天地时无我无他的感觉,但现在自己好像在和这个世界沟通一样,能体会到这个世界的跳动一般。 灵石从嘴里不断的吐出来,再没有了之前的灵气,凌心安持续不断吸收,当最后一颗用完的时候,凌心安睁开了双眼,主帐之外,阳光直射,孙武在一旁眯眼,感受到凌心安起身,立即睁开了双眼,然后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凌心安也自然闻到了,捂着鼻子道:“军营澡堂在那里。” 孙武立即道:“大人,跟卑职来。” 当凌心安洗漱完之后,穿着普通士兵的制服再次出现在孙武吕奉先等众人面前时,众人眼前一亮。 大人的气质变化了,以前是温润带着点英气,但现在像似一把含蓄待发的刀,气势逼人,除了脸色带着苍白之外,伤势还没全好,其他的一切让人感觉脱胎换骨一般。 “回府!” 凌心安没有多说,立即吩咐所有人回衙门,出来两天了,府衙不能没有人,哪怕是在这个时代,凌心安也会保持着对职业的尊重,敬业不是嘴里说的。 很快,双儿和喜儿看到大人回府,然后又看到吕奉先手中拿着大人满是鲜血和淤泥的衣服,顿时哭起来,双儿则是对孙武和吕奉先一阵怒骂。 后者只能默默的承受。 “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保护大人不力,我拔了你们的皮。”双儿真是气坏了。 第一次被刺杀,那时候也快把双儿气坏了,她比谁都知道,如果凌大人出事了,那凌府的怒火将会何等滔天,以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根本没有任何辩驳的机会。 孙武和吕奉先脸一阵白一阵红,沉默不语。 饶是凌心安安慰双儿道:“双儿,不怪他们,是本官自己上去杀的。” 闻言,双儿和喜儿二人一愣,然后双儿哭的更大声:“三少爷,奴婢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居然让三少爷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凌心安傻眼,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双儿,不禁头大:“好了,本官自会多加照顾自己。” “我肚子饿了!“ 一听到凌心安说饿,双儿和喜儿立即停止哭泣,赶紧跑去后厨叫人准备吃的。 “你们也回去抓紧时间修炼,赶紧提高实力,不然你们还真的被双儿说中了,不能好好的保护我。”凌心安道。 “是,大人。” 待二人离去,凌心安则是回头走入正厅。 …… 饱饱的睡一觉后,第二天凌心安一切照旧,此时魔头山那边的信息才彻底从江州府内传开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居然在这个小小的江州府内被人发现灵脉的存在。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大周王朝,仅仅几天时间,江州府开始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打探消息,同时也知道了江州府的规矩。 很快,凌心安便收到了有人打伤捕快的消息。 随之将郭松派了出去,同时和驻军打声招呼。 很快,再有人质疑江州府进城不许骑马之后,反抗的人直接被人当场诛杀,这一幕,落在了那些外来人眼里,顿时引起了注意。 很多人开始对这个县衙大人感兴趣,打探他的消息,甚至有人在府衙四周监视。 将人头挂在城外,警告各方势力,想要骑马进入内城,不是不可以,而是要缴费。 交完费了自然而然允许,这点在看到本地商贾也如此这般做之后,大多数都乖乖的交钱。 没必要为了那几个铜板得罪这的府衙大人。 然后,凌心安再次晨跑的时候,有人拦在了街道。 江州府街道每天早上都是有人打扫的,所以他们熟悉了凌大人每天必跑的路线,但是想不到今天有人站在街中等着大人。 凌心安自然是看到了,三个青年,站在街中,正饶有兴趣的等着自己。 孙武和吕奉先也是看到了的,凌心安淡淡的望了一眼,就要从他们身边而过,中间的那位青年说话了:“想不到小小的县衙大人居然这么年轻。” 凌心安停下脚步,望着他们,微微皱眉。 青年一脸高傲的望着他,脸上满是不屑。 孙武就要开口,凌心安抬手制作,望着三人:“三位客人,来我江州府便是江州府的客人,这一大早的在此等候本官,莫非是我江州府哪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青年想不到凌心安如此说道,脸色不禁微变,闻言,反而一时无法说出话来。 “既然三位客人,只是好奇一下本官每日的晨跑,这个大可不必如这般站在街道,只需要跟我江州府百姓一样,打开窗户即可。” 说完,凌心安就拔腿朝前跑去。 这时,传来青年的怒喝:“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江州府衙,居然如此大言不惭的说让本公子在等你?” 凌心安回头望着他,神色依然不变:“这位公子,不管你是谁,在江州府内,你拦截本官,若不是有冤,亦或是我大周朝廷之人,本官就可以将你入狱。” 三位青年闻言一愣,然后齐齐笑道:“哈哈哈,少爷,居然有人敢跟你说这样的话。” 凌心安皱眉,望着三人。语气开始不善道:“这样看来,三位是找事的了?” 三位青年齐齐一愣,其中一个笑道:“是又如何?” 凌心安道:“江湖和庙宇,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三位如此做?莫非是打探到灵脉被本府和驻军之人发现,所以决定可以从本府身上得到一些什么?” 闻言,三位青年脸色再次一变,望着凌心安,神情带着识破后的狰狞和愤怒。 凌心安再次说道:“年轻人,我不管你是江湖哪里人,也不知道江湖什么派别,但是你若想从本府身上得到什么,你和你们的门派都会后悔的。” 被人识破,最中间的青年反而一脸得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凌心安望着他们,冷笑道:“年轻人,我知道你们学到了一点本领,在门派之中也是某个有权势的后辈,所以你们习惯了伸手即来的日子,觉得这天下所有你们看上的东西,别人都要给你,习惯了你一问话,所有人必须回答你们的问题,但是这个世界不会如你所想,早点从你们那得宠的世界醒悟过来。” 凌心安的话落在三人耳中,三人只是冷笑,凌心安摇摇头,转身再次离开。 “本少爷让你走了吗?”这时,再一次传来了一声让人厌恶的声音。 凌心安转身,目光森然,盯着说话之人,脸上看不起任何情绪,但冰冷的目光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凌心安生气了。 “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再不识抬举,你们就留下来吧。” 当中的一位青年望着凌心安冷笑,却是没有再说话,眼神表明了一切。 “动手!”凌心安一声低呼,自己率先朝最右边的一人冲了上去,孙武和吕奉先早已蓄势待发,见大人动手,手中的刀早已拔出,朝另外两个人杀了上去。 刹那,街道上传来了刀剑撞击的声音,人影翻滚,三对三,一大早的打斗声立刻惊醒了普通的住客,纷纷的有人打开窗棂,朝街道望去。 自从凌心安吸收了灵气之后,力量,速度,对武学的理解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强悍的力量带着凶猛的气势直接将人笼罩在攻击之内。 砰砰砰…… 接连三道身影爆退,是三位青年,此时的他们身形有点凌乱,面对着凌心安他们,目光首次露出了凝重。 可是凌心安却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凌心安大喊道:“把本官的刀给我。” 孙武顿时将后背的大快刀扔了过去,三位才发现,原来这位雄伟的少年后背的大刀居然不是自己的。 手握着大快刀,凌心安的目光再次清冷森然,眼眸杀意满满。 默默运转力量,凌心安忽然感觉自己手中的大快刀不一样了,仿佛融为一体,自己体内保存的灵气顺着手臂进入到了刀身,同时,脑海之突兀的多了一些东西,此时没有功夫去理会,刀势化作无数影子,瞬间将三人笼罩,只听来惨叫。 待凌心安收好刀势,望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三人,凌心安淡淡道:“悬挂城门,通告整个江州府,就说此三人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本官,被本官当街斩杀,同时警告所有江湖人士,若是敢无缘无故再对本府之人动手,便是藐视我大周王朝,杀无赦。” “是,大人!”孙武和吕奉先立即说道。 凌心安看都不看扭头回府,这晨跑是不能再晨跑的了。 第二十七章:劫走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江州城,那些看着凌心安当街斩杀江湖人士的人,绘声绘色的描绘着今天早上的事情。 在一个酒肆之内,立即有人拍桌子喊道:“小小一个江州府衙,居然如此大放厥词,我们去宰了他。” 立即有人应和,更多的是在冷笑,也有人在说:“早上那三个是什么门派弟子?江州府衙算是彻底得罪这个门派了。” “江湖和庙堂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三个门派弟子正如那位所说,在门派也是作威作福惯了,不知道江湖规矩。” “也不奇怪,若是能得到灵脉,莫说庙堂,就是天堂地府,也有人去闯一闯,能得到灵脉者,延年益寿不是问题。” “但是如此明目张胆,是真不把大周王朝看在眼里啊,哪怕当今王朝蹁于一方,但也不是哪个门派能抵抗得了得。” “所以那三个门派是白白死了?”有人不服。 “怎么可能?”那人冷笑:“江湖之人,对于脸面看的极为重要,尤其是有门有面得门派更是如此,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上去,那可以派弟子暗杀,你见过有多少得罪江湖门派得官员有好下场得。” 众人深以为然。 刚才那拍桌之人,听到众人之声,不禁悻悻,嘟哝道:“一群诺夫。” 耳尖之人听到了,冷笑道:“这位大侠,我看你骨骼精奇,颇有侠义之风,要不您去?” 那人道:“去又如何?” 有人笑道:“大侠若是能把那府衙得头拎来,我等佩服?” “哼,有何不可。看某家我干掉那厮,为我江湖人涨面子。”说罢,灌了一壶酒,当即朝楼下走去,然后听到了外面混乱的马蹄声,等他走出酒肆大门之时,只看到了一道道影子。 凌心安刚吃完早餐,正要上堂,中院之内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大人。”门卫衙门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在他后面,七八个穿着一席暗红大周王朝的官服的人紧随而来。 凌心安站了起来,抱拳道:“下官凌志安参见各位大人。” 人群分开,中间徐徐走出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面容白皙,阴柔中带着淡淡的笑容,这让人看着更是阴森。 “江州府衙凌志安接旨。”他看了一眼凌心安,从袖子之中拿出圣旨,喊道。 众人连忙跪下,凌心安本能的抗拒,但一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份,也慢慢的跪了下去:“臣接旨。” “江州府衙凌志安,发现灵脉,私自挖掘,不上报朝廷,不进贡朝廷,藐视王法,现革职待办,着本钦差详细调查,若有隐瞒,一切事宜,交由钦差处置。” 凌心安脸色顿时一变,心中大惊,这事自己怎么给忘了,如此重大的事,他真的忘记上报朝廷了。 “臣接旨。”凌心安从钦差手中拿过圣旨,后者正一眼冷笑的望着自己。 “凌大人,本差也是奉皇命办事,多有得罪了。”钦差大人皮笑肉不笑道。 凌心安脸色难看至极,这次是自己真的纰漏了,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大王朝。 灵石别说给大周王朝了,就连凌府他都没送一颗过去,当即脑海极速飞转。 “哪里话,大人随便查就是,就是希望大人询问的时候,莫吓着那些下人。” 钦差大人笑道:“那是自然的。”说罢,手一挥,其余人立即散开,各自忙活去。 很快,下人们被一个个单独拉出来询问,有些则是进出各个房间搜索,包括凌心安的房间。 凌心安则是领钦差大人坐上了正厅上桌:“大人,不知您想知道什么,下官言无不尽知无不答。” 想了想,凌心安还是开口道。 当官的不能私自问钦差大人的姓氏,这也是官场默认的规则,凌心安自然遵守。 钦差大人眯着眼冷笑道:“凌大人,何必着急,慢慢来嘛。”说罢,闭上了眼。 凌心安陪坐一边,见此,也安静下来。 内院却到处都响起了下人的哭泣声和房间被人搜索倒下的物品破碎声。 很快,两刻钟过去,钦差士兵陆续的走入正厅,在钦差大人耳边耳语一阵,直到所有人都说完。 凌心安静静的坐在那,也不言语,早有人奉上茶水,凌心安喝了两杯,钦差大人只是抿了一口。 此时,钦差大人才睁开眼,望着凌心安道:“凌大人,可需要本官说道?” 凌心安抚摸着茶杯,道:“不知大人您要问什么,下官言无不尽。” “哼,凌大人,您这是打算抗旨吗?”钦差大人怒道。 凌心安道:“大人,下官怎敢,各位大人也将本府搜查过,也问过本府所有下人,不知道搜出什么了?” “可什么都没有。” “回大人,下官确实发现了灵脉。” “那皇上可没有冤枉你,为何不将灵石供奉给皇上。”钦差大人怒道,这在他那阴柔的脸看起来如黑暗中的毒蛇一般,不知道何时会突然扑上去咬人。 “大人,下官想供奉,也没灵石供奉。” “是因为你私吞了吧。” “大人,此话差异,下官和驻军胡大人一同派人挖掘,奈何中途出了意外。” “哦?”钦差大人微眯着眼,盯着凌心安道:“何意外?” “不知大人有没有去过那片区域调查过?”凌心安问道。 “你是教本官办事吗?” 凌心安立即道:“下官不敢,大人既然有去,那肯定看到了遍地的凶兽尸体,如果村民没拿走的话,应该很多,下官和胡大人一起挖掘,被魔头山的凶兽抢走了,下官和胡大人深受重伤,若不是凶兽得逞,下官岂敢瞒报和不上贡?” 钦差大人脸色微微一怔,想不到会凌心安如此说道。 “为何本官却看到凌大人精神饱满,丰采熠熠的?” 凌心安弯腰道:“大人,下官虽未得到灵脉,但灵石也是得了一些,只不过是很碎的,当时下官为了救命,就用了,不然大人以为呢?” “呵呵,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儿吗?”钦差大人冷笑。 凌心安耸耸肩:“大人,不信下官的话,您大可去问胡大人一干人等,胡大人当初一己之力对抗凶兽,差点战死,这可是所有士兵看到的,灵石被凶兽抢走了,大人若是早点赶过去,我估计还能寻到一些。” “来人,去将胡兵带来。”钦察大人道。 很快,两刻钟刚过,便看见胡兵随着几位钦差士兵来到了府衙正厅。 “末将胡兵拜见钦差大人。”胡兵立即参见。 胡兵的脸色还带着苍白,气血明显不足,凌心安见此,不由得暗叹,这家伙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不然何至于,自己还是太过失算了。 “本官听闻当日灵脉,你也有份参与挖掘,为何不上报纳贡?” “回大人,灵脉确实是凌大人和卑职一同挖掘,奈何引起了魔头山的绝世凶兽偷袭,卑职和凌大人深受重伤,未能保护好灵脉,被凶兽劫走了,还请大人责罚。” “劫走了?”钦差大人冷笑道:“两位口径一致,莫非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胡兵立即道:“大人,卑职哪敢,整条灵脉确实被凶兽劫走了,大人可派人去魔头山调查一二,至于碎的灵石,卑职和凌大人确实有一些,但也是被卑职用来疗伤了。” 望着二人,钦差大人脸色难看,过了一会儿道:“既然二位如此,本钦差也是奉皇上谕旨办事,二位也承认发现了灵脉,本钦差会如实禀告皇上,但是若有隐瞒,可别怪本官无情。“ 凌心安和胡兵异口同声道:“不敢欺瞒大人。” “凌大人。” “下官在。”凌心安立即站起来道。 “皇上说最近食味有些清淡,听说贵府有一些可以调理胃口的,不知凌大人尚有?” 凌心安一怔,然后立即笑道:“来人。” “在,大人。”吕奉先立即道。 “皇上有话,还不去准备一些?” “好的,大人。” 凌心安再次道:“钦差大人舟车劳顿,江州府有一些特产,大人不嫌弃的话,还望笑纳。” 钦差大人闻言笑道:“凌大人客气了。” “客气,客气!”两人乎笑道。 正厅内,气氛顿时变得轻松少许。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暴喝。 “狗官,给本少爷滚出来,拿你狗头。” 凌心安微微皱眉,胡兵却是脸色铁青,钦差大人望了二人一眼,再次闭上了双眼。 “孙武,出去看看何事?” “是,大人。”说罢,孙武便走了出去。 很快,外面传来了打斗声,很快,孙武提着一颗脑袋,鲜血直流,双目圆瞪,嘴角张开,显然是没想到自己死的如此之快。 “大人,此人说要来杀您,口出不敬,属下把他杀了。”孙武道。 凌心安道:“杀了就杀了,扔出外面,钦差大人在此,看到这些,有损大人耳目。” “是!”说罢,孙武再次离去。 很快,吕奉先便走了进来道:“大人,一切已好。” 凌心安道:“钦差大人,您看,时间马上晌午了,不如一起午膳?” 钦差大人站起来,笑道:“凌大人好意心领,既然东西已备,本官便回去交差了。” 凌心安道:“下官送大人。” 一辆满载酱油醋的马车从府衙开出,至于哪些是钦差大人哪些不是,凌心安没有说,但钦差来的快去的也快,好似没有事一般,但却给凌心安一个沉重的警钟。 “胡大人,凌某多谢了。”待正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凌心安开口道。 说是被凶兽劫走,其实是当初凌心安从军营离开前,胡兵着邹文跟凌心安说若是将来有人提起,就说被凶兽劫走了。 想不到灵脉居然被皇上惦记着。 胡兵笑道:“凌大人何必说这样的话,你能见者有份,胡某也不是那样小气之人。” “胡大人说的极是。” “凌大人,你我年纪相仿,我比你虚长一些,不如以后你就称我为胡哥,我叫你凌弟如何?”胡兵说道。 凌心安一怔,立即道:“这又何不可,胡哥。” “哈哈,好,凌弟。” 两人哈哈大笑,用茶水杯轻轻一碰,算是再次结拜一般。 “凌弟,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叫上我胡哥。”说着,朝凌心安挤挤眉笑道。 凌心安顿时领会,笑道:“一定一定。” 胡兵顿时哈哈笑道,然后便离开府衙。 第二十八章:瓮中捉人 江湖中人再一次震惊,但更多的是沉默,那个自找死亡的家伙姓什么都没几个人知道,人头就被悬挂在了城门之上,风吹过,和三人一起飘荡。 没有人会为这样的错误买单,凌心安强硬的态度表面,这里他说了算。 有人是看到过凌心安动手的,说实话,实力并不高,但却敢当街斩杀就是因为后面有个大周王朝。 至于凌府,江湖门派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大周王朝却不能不放。 当今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周庙堂的人清楚,江湖人士更加清楚。 说白了这是一个被人抢夺了大半江山都不止的人,这样的人心中若是没有报仇之心,各个江湖门派后门深山的历代躺在祖坟里的人都要掀棺材盖---我信你个鬼。 江州府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如此大不敬的对这个府衙说七道八,然后听到了有人传出,灵脉被魔头山里的绝世凶兽抢走了。 “此消息当真?”有人揪着那人问道。 “嗯,你不知道啊,钦差大人都来了,逼问那县衙和驻军将军,他们两人面对钦差,乖乖的说出灵脉去处。” 闻言,酒肆内再一次沸腾起来。 “你们觉得消息如何?” “应该不假。”一位干瘦长者抚须道。 “军营这几日戒备森严,连早练都取消了,而军中传出他们的最高长官受伤严重,正在调理,这点看来,他们没得到也是合情合理。” “那还不走?” 江州城再次轰动起来,江湖人士立即纷纷结账,成群结队的朝魔头山而去。 很快,魔头山上传来有绝世凶兽曾经出行的痕迹,再一次佐证了那条消息,有人看到了官府钦差也在魔头山寻找什么。 这两条消息彻底将魔头山点燃,所有人一股脑涌进了魔头山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江州府内时不时听到一声响彻天际的嘶吼之声,让城内的人不禁浮想联翩。 不管有没有得到灵石,但江州城内的客栈酒肆商会却是大赚特赚,好多远方而来的人,甚至有一些伪装成周人的胡人蛮人都出现在了城内。 凌心安收到了密探,这让他终于感叹了一会儿。 当初布下的种子,现在终于开始发芽了。 多了一道信息渠道,凌心安的心多了一份保障。 有人在魔头山内找到了一些遗弃的灵石,而且数量不少,更多的是那些被杀的凶兽之中蕴含着一丝丝的灵气,也就说它们当中真的吞噬了灵石。 魔头山彻底热闹起来,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士都涌进了那座山,凌心安的压力也随之增大了不少。 人越多,当中的强者也越多。凌心安可没有自信到单凭大周王朝能震住所有人,尤其是那些无门无派的强者。 所以凌心安看似外紧,其实则是内松,当所有人都关注着魔头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江州府的要求,所以后面来的那些江湖人士,只看到通告,并未再看到任何悬挂城门的头颅。 悬挂头颅既是震慑也是宣示,两者之间有个度,把握不好就变成了一种极端。 凌心安时刻关注着整个江州城内的变化,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方向,这才有现在这般平静的局面。 持续了近十天之后,有些人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江州城,开始绘声绘色的述说着魔头山的见闻。 刚开始没遇到什么猛兽,都是低阶的,这些并没有对探险的人造成什么阻碍,随着愈发深入,遇到的猛兽越厉害,直到深入一百里后,众人遇到了第一张凶兽。 那一战,死伤众多,凶兽最后虽被强者围攻击杀,但死的强者也不少。 然后在它的窝里真的发现了灵石。 众人惊喜,又继续前进,朝深处而去。 魔头山,在大周王朝算不上有名的深山野林,但也是存在着传说,据说魔头山中心,有一个魔头存在,每十年都会出现一次,出来猎杀人类,后来有强者进过,进去之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在那之后再也没有魔头出现。 更深处之后,江湖中人再次遇到了更加凶猛的凶兽,这一次,武士死的更多,凶兽却逃进了深处,在那里,它们发现了许多千年不见的药草,这一发现,顿时让所有人惊讶。 惊讶的还有凌心安,听着汇整而来的信息,凌心安实在没想到,错有错着,魔头山居然真的有发现灵石,这也意味着,魔头山还有可能隐藏着灵脉。 这一推测,让他不禁兴奋,看来以后要好好的挖掘魔头山。 时间过去了近一个月,凌心安依然上堂下堂,只是夜晚的时候,府衙屋檐上多了几道黑影。 “长老,这个狗官居然不把我们门派放在眼里,今晚一定杀了他。” 此时已过了子时,正是人深睡的时候,屋檐上露出了五个人的脑袋,一身黑衣罩住全身只露出双眼,夜色中盯着内院。 五个人轻轻跃起,悄无声息的朝内院飞去。 夜色中,如五道幽灵,轻飘飘的落在了内院,走在最前面的显然辈分更加高一些,四人以他为首,冷目环顾四周,正要迈步向前,耳边传来了一声轻叹:“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说如果有人上门来复仇,就是这段时间。” 一个带着点唏嘘和冷笑的声音响起,同时,整个内院都亮了起来。 五人神色巨变,身躯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被包围了。 闪耀着黑色冷芒的长箭齐刷刷的对着五人。 “不要试着偷跑,大人说了,江湖中人,用毒不算卑鄙。” 闻言,最前方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目光盯着大厅内站着的两个少年人—孙武和吕奉先。 “唉,还是被大人说中了,说江湖中人生性怀疑,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说罢,孙武手一挥,一道箭矢直接射在了假山上的一只野鼠腿上,惨叫传来,野鼠匆忙逃串,可没几步,便掉下山来,身躯蹬了几下,痛苦的吱叫,没几下,嘴角淌血便气绝。 这一幕,让五人彻底内心发寒,想不到人家早就等着他们上门来复仇。 自己等人的心思人家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大人还说,你们今天能来,那么如果还有人想对大人不利的,也一定回来,就是不知道躲在我们平时都不知道死角的地方能躲多久。” 话语未来,便传来了几道空中飞奔的声音,匆忙的朝外飞去。 内院中的无人彻底惊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位少年口中的大人是何等心机,居然能算的如此缜密。 吕奉先开口道:“五位,我们大人说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庙堂有庙堂的规矩,如果我们家大人是江湖人,按照江湖规矩,遇到那样的事,怎么处理” 五人愣住,最前方的那位蒙面人也是无语,盯着吕奉先无言。 吕奉先见此再说道:“既然五位不敢说或是不好说,那就委屈几日,让江湖人评评理。” “不要反抗了,蒙汗药此时应该发做了。”孙武在一旁笑道。 此时,五人立即色变,连忙运气,却发觉自己体内早已堵塞,身体力量迅速消失。 很快,五人被老老困住,扯下面罩,最前方的是一位年约半百的男子,跟他一起的都是不足二十的年轻弟子。 “就你回去报个信吧,反正大人说了也不想知道你们门派。回去告诉你们门派负责人,不管是掌门还是副掌门还是长老,明天子时前不出现的话,后天等着收尸吧。” 说罢,给了其中一个解药,离去的那人满脸不可置信,但一想到眼前这个和自己相仿的人说的话,连忙拔腿就跑。 至此,一夜无话。 当又是一天清晨的时候,江州城内一切照旧,没有任何消息,当夜幕降临之时,江州府内灯火通明,凌心安坐在正厅内,品着茶,大门打开。 夜渐深,带点凉意,盛夏已经悄悄的过去,酷暑悄然消散。 不知何时,大门外出现了一道身影,紧接着又出现了三道,接着出现了数十道。 来人穿着一件暗红镶金的长衫,整齐的发髻,红润的面庞下一双狭长的细目,哪怕是在夜晚也明亮有神。 他的目光从进入门槛之后就一直注视着凌心安,森冷。 直到站在了大厅门前。凌心安放下茶杯,淡淡笑道:“欢迎各位,请坐,备茶。” 红袍男子冷笑道:“想不到江州城出了一位如此年轻了的的县衙,真是可敬。” 凌心安道:“都是时势所逼,各位大侠都是武林名宿,今日为何而来,应该心知肚明。” 红袍男子笑道:“我们通天门太久不在世间走动,久到什么人都可以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凌心安道:“这位大侠既然这么说,未请教。” “洪飞。” “洪大侠,恕凌某孤陋寡闻,并未听过通天门,既然洪大侠光临本府,肯定也是十足把握的,凌某是庙堂之人,并不懂江湖规矩,今晚就按照江湖规矩办事,洪大侠该怎么解决?” 此话一出,反而让红袍男子愣在其中。 第二十九章:江湖规矩 红袍男子哼道:“江湖规矩就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凌心安道:“说实话,凌某也很喜欢用拳头说话,但是对于江湖,却也一直向往,江湖有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凌某之所以以这种方式邀请各位,并不是说凌某怕了你们,更不想和各位大侠恩怨纠缠。” “哈哈哈,江湖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杀了本门弟子,你觉得可以和解?真是笑话。” “洪大侠,本府与归门派何来恩怨?” “哼,你当街杀我弟子,抓我长老,这个怎么计算。” 凌心安笑道:“洪大侠,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江湖规矩?不讲道理!” “你们不好好约束你们弟子,一而再的当街阻拦本官,真以为本官会怕了你?杀他们,是他们咎由自取,抓你们长老,就是因为本官一向敬重武林人士,再而言,本官才没有杀他们。” 红袍洪飞哈哈笑道:“是不能亦或不敢” 凌心安道:“洪大侠,如果你今晚如此想法,那你大错特错了,本官能站在这和你说这么多废话,就是想看看你们所谓的武林人士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闻言,洪飞脸色也不禁一变再变,他之所以如此这么大张旗鼓,当然是仗于自己的实力,同时也是想给眼前这个府衙一点颜色瞧瞧。 武林人士想得罪朝廷中人?那是不可能的事,谁会吃饱了撑着去惹这些,两者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大周王朝都快灭绝了,武林人士都没站出来一起面对五族的侵略,反而乘势坐大,那些胡人,蛮人,面对着武林人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门派,撑死了也就几千人,这样的门派能有多大的战斗力,在动辄几十万大军面前,完全被碾压的份儿。 所以在得知江州府没有立即斩杀那晚来偷袭的同门后,通天门的上层便能猜得出大半心思。 而凌心安则是心知自家事,不是不想杀他们,如果一旦杀了他们,将会引来更多的门派的人报复,他不怕报复,但时刻面对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刺客,他觉得是浪费时间在这上。 他也想一劳永逸的铲除这些门派,但现在的他根本没这个能力,所以他不得不选择退让一步。 红袍男子洪飞自然也是明白上层交给他的任务。 有时候江湖需要面子,但是也要看对方,大周王朝虽然现在被瓜分的只能偏居一隅,但也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见此,红袍洪飞反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心安见好就收:“江湖规矩,是有道理的规矩,凌某虽未在江湖行走,亦不懂得江湖江湖恩怨只能以命相搏,但在凌某的家乡,却有一句话,不知洪大侠听过了没有?” “洪某洗耳恭听。”红袍洪飞甩甩袖子道。 “所谓恩怨,祸不及妻儿,祸不及三代,最过不过头落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山不转水转,江湖总有相见的一日,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洪飞及身后之人,闻言不禁怔住,沉思起来。 这些话说的大气蓬勃,正是充满了江湖气息,只可惜不存在于这个江湖。 江湖永远不会变,变得是人心。 “凌大人好气魄,只是这样得江湖洪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凌心安自然知道,你指望一个乱世里会尊重人得生命权,那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他还是要说。 “江湖豪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是你们得江湖,凌某只是适合庙堂,管理一下这四方百姓,所以凌某今日只想和各位交个朋友,他日江湖再见,大家也可以坐下来喝酒吃肉。” 红袍洪飞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两军谈判,通常都是彼此各不相让,来个下马威,增加己方的气势,但情况搅着得时候,一方要懂得借坡下驴,另外一方也要顺势不是? 此时,红袍已然坐在了客厅之内,品着茶,跟随而来得人则是站立在他得后方。 凌心安道:“将几位带上来。” 很快,当日被抓的四人被带了上来,看到红袍洪飞,立即道:“参见大长老。”然后站在一边,满脸通红。 红袍男子看着四人,确实没有受伤,低哼一声,脸色也稍霁一丝。 凌心安倒是微微一怔,想不到今晚出现的居然是大长老。 当下立即道:“给四位松绑,多有得罪了。” 四人才朝声音出处望去,看着如此年轻的凌心安,不禁脸色更加难堪至极。 “一群没用的东西。”红袍洪飞低声骂道。 “原来是洪大长老,倒是凌某唐突了。”凌心安笑道。 “贵门四位高徒安然无染,不知洪大长老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承诺。” 红袍洪飞盯着凌心安,后者也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心脏处不由得快速跳动起来,正厅内不过寥寥几人,而且都是少年,看他们实力并不强大,如果…… 洪飞得内心不由的剧烈跳动起来,看上凌心安,只见对方正一脸笑容的望着自己,目光明亮,满脸笑意,却看不到任何其他神情,看着那双眼睛,洪飞的脑海突兀的清醒了过来,额头不由得冷汗直冒。 对方是故意得。想到这,红袍洪飞忽然感到一阵后怕,后背一阵阴冷。 凌心安则是微微一叹,对方显然是看出自己得计谋了。 凌心安虽然不是江湖人士,但不代表他不懂得江湖规矩,任何规矩都在一个理字,不然得话,这个世界岂不是更加乱套了,江湖也不会例外。 通天门之所以派人来暗杀凌心安,正是因为他们知道不敢公然的杀朝廷官人,怕大周王朝。 凌心安同样如此,不能再次狠辣杀伐,正是因为现在的他真的很弱小。 不敢杀但不代表自己有理的情况下反杀他们,这样传出去,江湖自有一番评论,江湖人恩怨分明但也集中声誉,若是没有了声誉,在江湖可以说几乎无立足之地。 “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去掉,从此你我恩怨两清。” 凌心安笑了笑道:“没人知道那三人是何门派,洪大长老何必在乎那点虚名呢?” “洪某不在乎,但门派的名声还是需要的。” “本官可以撤掉,但是洪大人又拿什么保证去证明你说的?” 红袍洪飞道:“你出去打听打听,我洪飞说一是一。” “凌某自然是信的,但是空口无凭,所以为保证,洪大长老留下一份誓言如何?”凌心安笑道。 闻言,洪飞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凌心安则是一脸淡定。 “笔墨伺候。”洪飞大喊道。 “不必了,洪大长老。”凌心安阻止道:“凌某已备好,洪大长老只需要签个名字即可。” 说罢,让人递上了一份宣词,洪飞接过来,看着上面的话语,脸色变幻不定。 满满的一页纸,上面说的详详细细,列举了多种让人啼笑皆非的条款,洪飞可以拍着胸膛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些,让自己签这些,胸口此时很堵。 “洪大长老?”凌心安笑道。 洪飞狠狠的盯了凌心安一眼,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去。 凌心安看着手中的字条,笑了笑,然后望上外面的夜空,嘴角浮起一道笑意。 总算可以得到几日安闲了。 回到书房的凌心安并没有多大睡意,而是再次打开暗室,这个暗室还是当初为防止暴动的时候双儿危险,双儿跟他说的。 凌志安曾经告诉过她,同时嘱咐双儿,只能她知道,现在反而便宜了凌心安。 密室内,凌心安再次端坐,望着墙上挂满了纸,上面写满了规划图,每个规划图不断的延伸出来新的变化,提起笔,再次写写画画。 时间悄然逝去,正沉浸在自己规划的世界中的凌心安,大脑忽然传来阵痛,整个人昏迷过去,倒在地上,全身痉挛,手脚扭曲,头颅咚咚咚的撞击着地底,忽然,凌心安的头顶蓦然出现了一把刀的虚影,立在空中,不断旋转,似乎下一瞬就要刺入他头颅之中,但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挡着它,彼此对峙。 凌心安发现自己在一处无垠的黑暗之中,四周凌冽的风吹过,像一把把刺刀一样撕裂着自己全身,让他痛苦不堪,只好咬牙抵抗,没有任何光线,只有无数的风声伴随着身上的疼痛让他明白自己很不对劲。 明明在密室之内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与此同时,凌心安感到自己头顶一股巨大的压力凌空而下,似乎时刻将自己碾压。 抬头一望,看不见任何事物,但凌心安不放弃,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随着时间不断的流失,上空,突然一道亮光不断的扩大,整个空间也是如此,一点点一片片,当头顶正片上空都露出面目的时候,凌心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倒吸一口。 一把巨大看不见头的巨刀竖在自己头顶,时刻要斩杀自己一般。 这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心脏剧烈的起伏,但是似乎又一股神秘力量在阻拦着那把巨刀。 等等…… 那把巨刀模样为何如此熟悉,凌心安双目圆瞪,嘴角张开,满脸震惊。 那把巨刀居然是自己从武器库房得到的大快刀,只是什么时候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奇异的地方。 就在凌心安心神松懈的一会儿,巨刀突然下降,巨大的压力直接将凌心安定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着大刀就要插进胸膛,突然耳边传来一身雷鸣般的声音:“归位!” 一道巨影突兀的横梗在凌心安身前,咚的挡住了巨刀,耳边却没有任何声音,同时,巨影化作大山一般,直接朝巨刀拍了过去。 第三十章:圣子归位 然后凌心安便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巨影和巨刀两个战了起来,没有声音没有爆/炸只有无尽刀割般的风撕扯着凌心安,让他浑身是血,为了活命,凌心安唯有咬牙抵抗。 看不到任何剧烈对撞的情形,尽管此时有了光线,但凌心安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神去观察两者的打斗。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就像是一整个冬天,凌心安的身体早已麻木没有任何感觉,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却能清晰的感受得到体内早已被撕裂成无数小块,自己全身无一完整。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一切静止下来,风忽然消失,麻木的身体顿时感受到了温暖,然后凌心安往前一道昏迷了过去。 密室内,凌心安睁开了双眼,看着四周,自己躺在地上,可是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人踢飞的痕迹。 除了脑袋,十指还传来剧痛,低头看去,只见十指布满了鲜血,早已结疤。 凌心安站起身来,一边收拾一边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然后他想到了那次当街斩杀通天门三个男子时,自己第一次使用大刀的时候,好像动用了体内的灵气,那时候还没完全彻底的吸收,当他挥动大刀的时候曾经脑海中隐隐有一道东西进入其中,他没有在意,可这时候突然爆发,还真让凌心安迷惑不解,但能确认一点的是,自己刚才经历的应该是在自己大脑意识深处发生的。 不管如何,自己没事就好,将密室收拾整齐,凌心安回到寝室,直接倒床而睡。 在遥远无尽的时空下有一处秘境,延绵不绝的白云环绕,高山耸立,绿树成荫,鲜花,飞鹤,溪流,亭台楼阁间或闪现,白宫楼宇气势蓬勃,整个看起来就像天宫一般,在一座雄伟殿宇中心,一道威严声音响起:“全体归位,圣子令起。” “遵天尊旨。” 在远处的一座殿宇内,坐落着两道身影,穿着一席白衫,乌黑长发随意搭在肩膀,此时正在阅读着,当听到被称之为天尊的声音后,两个人抬起了头,这是一对男女,男的俊朗女的绝美,两人坐在那里,浑然天成,与这天地之间毫无隔阂,闻言女的轻轻说道:“你觉得最后一个归位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男的沉思了一会儿道:“每个人的命运早已注定,不管是谁,都将是这天地间的一枚棋子而已。” “那我们呢?” “我们是笼中小鸟。” 殿宇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这天地间的钟鸣萦绕。 ……当凌心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看着外面明亮的光芒,凌心安激灵的爬起来,却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低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身上再次黏糊糊的又黑又臭。 “来人!”凌心安喊道。 开门的是夏小雨,刚打开,便听到凌心安的声音道:“把我床上收拾一下,全扔了,我去冲凉。” 这时,夏小雨才闻到了大人身上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 凌心安跨过夏小雨,直奔后厨,自己打了热水,呼啦啦啦的洗漱起来。 双儿和夏小雨都知道,凌大人是不需要丫鬟伺候他沐浴的,所以在凌心安专门的沐浴间里,很少人进去。 凌心安搓着全身,然后发现,自己全身肌肉变得结实白皙了许多,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不算壮硕的躯体下隐藏着巨大的力量,与此同时,凌心安感觉自己全身好像通透一般,只需要自己静心闭眼,就能感受得到这天地之间有股神秘的力量朝自己的体内涌进去。 “这莫非就是郭松说的和天地之间彻底可以沟通了?” 凌心安能感受到体内的变化,自己的六感也在变化,变得更加敏锐,这是好事。 今天凌心安上堂来的晚了一些,郭松和窦开看到凌大人不在堂,和段主簿说了一声便出去巡逻。 “凌大人,您来了。”段清客气的行礼道。 凌心安道:“段主簿越来越年轻啊。” 虽然段清获得的灵石最少,他是文官,凌心安后来问过郭松,才得知,文人也可以修炼文圣,以手中执笔隽写这天地力量。 自从看到段清和邹文的那些神秘力量之后,凌心安没事就开始练字。 他的字基础本来就不错,在向段清讨要了一些诀窍之后,凌心安才醒悟,所谓文圣,就是一身浩然正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历代文人的终极目标。 从那一刻起,凌心安便隐隐然感到了文圣之道。 “凌大人气色更好。”段清笑道。 “以后段主簿可不能再殆政了。”凌心安叹道。 “卑职谨记于心。” 凌心安分灵石这事,彻底的将府衙上上下下的捕快的心收卖成功,现在谁要刺杀大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孙武,吕奉先,郭松,窦开这些实力相对强大的人,实力提升了一倍不止。 在他们下面,又涌现出几个优秀的捕快。 今天的江州府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多了一道公示。 鉴于近日,多有武林人士来我府盘旋,造成江州城内百姓人心慌慌,百姓财务偶有所失,本府决定联合驻军部队,实行维持半个月的军事演习。 此公示一出,顿时引起了城内各大豪门的警惕还有百姓的议论。 凌心安自然不去管他,第二天,驻军果然开始进入城内,然后分成三个组队,实行了攻防,府衙捕快自然而然也一起参与练习。 有了之前面对魔头山的合作,再次合作一切都更加的熟练。 城内的百姓从未见过有军事演习一说的,但凌大人也说了,各位不用担心,该干嘛就干嘛,部队只是在演习,不会骚扰到大家的。 第一天闹出了不少问题,包括有百姓觉得真的是要抢走他们财产,然后出手阻拦,士兵们不小心打伤了他。 还有不小心撞烂了民居,同时士兵也一时没转换过来,误伤了同僚。 好在一切不算太过仓促,出现的问题也不是很大,总结下来,存在着很大的问题,需要继续改进。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连十天,有时候白天有时候夜晚,忽然举行军事演习,江州城内的百姓从开始的疑惑到兴奋再到现在的平淡,该吃吃该喝喝,哪怕是晚上也引起不了他们的睡意,安心的睡觉。 今晚下旬夜,星空无月,大地一片漆黑,此时,府衙内同样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火把在映照着。 “大人,您真的也去。”孙武小声的问道。 “当然,不去的话,怎能出这口恶气。” “好,大人,我开路,您殿后。” “滚一边去,老子不需要你!”凌心安笑道。 另外一侧,则是传来一阵阵笑声,此时,几乎所有府衙捕快都到齐了,除了窦开还有一些捕快。 郭松自然是在的。 很快,众人轻轻的从后门溜出去,来到城东一门远,吕奉先向前有规律的扣着门响,很快露出一道门缝,一个人头露出,看到是吕奉先立即道:“大人已经久侯了。” 屋内,凌心安见到了同样蒙面的胡兵以及他身后的五位百夫长。 “凌大人,按照你说的全部布置好了。”胡兵道。 凌心安点点头,从身上打开一副图纸,上面用笔画着各种圈圈叉叉,然后逐一的解释。 很快,时间已到了五更时分,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人最熟睡的时刻。 寂静的江州城,一道绚丽的烟花从天空散开,与此同时,无数的黑影朝各个府邸而去,然后惨叫响起。 荒乱声,狗叫声,人的惨叫声,抵抗声,从各个方向出来,火光爆炸,房屋燃烧,被惊醒的百姓们迷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望着城内四处的火势,不禁惊慌。 今晚是注定不凡的一晚,待越来越多的人被惊醒之后,他们纷纷站在自家房顶,看着城内四处燃烧的房屋,聪慧者似乎明白了什么,更多的是惊慌和不解。 直到快天亮得时候,迷惑不解得江州百姓们缓缓得打开房门,然后看到了满街的鲜血,鲜血顺着街面而流,那些走在上面的人,脚上带起一个个血印,胆小者立即关上房门,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稍微胆大者,露出个脑袋,望着被士兵们一个个拖着的尸体,昨晚的食物立即哗啦啦的呕吐出来。 城门处,堆成小山般的尸体胡乱叠在一起,鲜血依然流淌形成了一条小溪,士兵们则是不断的来回搬运尸体,在这些尸体面前,跪着一片乌泱泱的人群,正在哀嚎着,城门之上,凌心安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 刘家,何家,解家,柳家,聚宝坊,无忧坊……江州城内,几乎所有大家族和背后的赌坊,一夜之间被凌心安和胡兵连根拔起。 赶来的段清和窦开望着眼前的一幕,脸色苍白,望着城楼上的凌心安,眼神之中抑制不住的恐惧,身体颤抖。 这些尸体之中有很多人他们熟悉,不禁熟悉而且非常的亲密,但此刻,他们都躺在了上面,死不瞑目。 “段主簿,窦捕头,二位起的够早嘛,上来吧。” 凌心安冰冷的声音响起,二人互望一眼,连忙跑去城楼。 第三十一章:变天了 站在凌心安身后,段清和窦开从没有一刻像现今这般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压力,他就站在那里却如一座巍巍巨山,让他们内心感到畏惧。 一夜之间啊,居然将各大家族和他们背后的产业几乎连跟拔起。 江州城变天了! 以往的江州城此时此刻是烟火气旺盛的时候,街道上人们开始忙碌一天,但此刻整个江州城寂静的让人心悸。 整个江州城上空,乌云低沉,仿佛要酝酿风暴一般,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段主簿,窦捕头,你们觉得凌某接下来该怎么做”凌心安淡淡的声音响起。 段清和窦开两人连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窦捕头,这里有份资料,你看看。”说罢,扔了过去。 窦开连忙接住,打开一看,脸色苍白,立即跪着说:“大人,卑职并不知情。” “既然你不知情,那你告诉本官该如何做?又或者你觉得该怎么做?”凌心安还是冷冷的说道。 窦开额头冒汗。 他手中看到的自然是窦府管家去买空心散的事,这事他真不知道,但是凌心安能摆出这份资料,显然不是为了陷害他。 昨晚城内出事的时候他是醒了的,但是一出门的时候便看到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手下严厉的警告他不得出大门一步,不然大人绝不饶恕。 段清同样如此。 至此,他们哪里还不明白,凌心安所谓的军演,不过是借着军演麻痹所有大家族,然后将他们连根拔起。 凌心安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赤/裸/裸的复仇,他根本没有忘记自己两度被刺杀的事。 窦开的手在颤抖,下面尸体之中那些人头,有几个是他不认识的? “大人,可否允许卑职回去调查一番,然后给大人一个说法。”窦开道。 “你回去吧,找到相关的人,把他们脑袋提过来,我不动你们家族,这事就过去了。”凌心安道。 “多谢大人。”窦开连忙磕头,拿着资料立即飞奔楼下朝自家府邸而去。 “段主簿。”凌心安道。 “大人,卑职在。” “剩下的那些人,你觉得如何处理比较好?” 段清的脸色同样变得苍白无血色,低头望着凌心安的背影,让他感受到了畏惧。 沉默,城楼上,胡兵郭松依靠在墙边,目光望着下方,默默不语。 “杀了!”咬咬牙,段清答道。 “下面可是近千人。”凌心安指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道。 “不杀不足以平息大人的盛怒。”段清道。 凌心安道:“莫非段主簿觉得本官仅是因为愤怒而杀这么多人?” 段清愣住,再次沉默起来。 “知道本官为何还放你和窦府一条生路吗?”凌心安再次开口道。 “卑职不知。” “你们其实心里清楚。”凌心安没有望段清一眼,而是淡淡说道:“你们耕耘江州府太久了,但有一点你们做的很好,就是从来没有主动谋害我。” 段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段主簿,你很聪明,我喜欢聪明得人,但又害怕不忠诚得人,所以,段主簿,剩下得人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段清深深弯腰,深呼吸口气道:“大人,段某请辞。” 凌心安摆摆手道:“府衙不能缺少你,段主簿。” “大人,卑职惭愧!” “段主簿,有句话叫破而后立,当初本官有跟你提过,这江州府本官说了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段清沉默,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他当然记得,凌心安曾经说过,都城废了可以重建,但是他却不允许有人在他的都城里指手画脚。 “你啊,忘了五族蹂躏我大周王朝的情形了,我周人被他们当作牲畜一样屠杀的时候,你是无法想象的,现在不过是短暂的和平而已,却让很多人忘记了居安思危。” 段清张开嘴,望着凌心安,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啊,大周王朝比起武帝时代羸弱不知多少,但现在还是能牢牢的守卫着江山,才得已和平了几十年。 和平的都让太多人觉得七王叛乱和五族乱朝只是历史上发生的事,太过久远一般,以至于连自己只是在读史的时候感伤。 “卑职受教了,大人。”段清弓腰欠道。 此时,城楼下面,窦开脸色乌黑的捆绑着五个人,他们衣衫凌乱,嘴角淌血,鼻青眼肿,一路挣扎的来到了城楼下。 望着小山般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鲜血汇成一条小溪,天空中乌鸦已经开始成群结队盘旋,等待着饕餮大餐。 那五人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顿时双脚一软,整个人拼命挣扎,嘴里大声的喊着求饶,他们真的怕了。 “大人,卑职查明了,就是这几人想要谋害大人您?”窦开低着头跪在地上。 血渗透了制服,冰冷的鲜血在膝盖上不断的流动,浓烈的血腥味比当初挖灵脉的时候还要强烈百倍。 凌心安望着他身后的几人,有当初买空心散的管家,以及四个年轻人,这四人之中却有一人紧盯着自己,目光充满了仇恨。 望着他,凌心安却是一点也没印象,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他们为何要刺杀本官?”凌心安问道。 “乃是卑职府内的一位堂弟,大人您应该认识。”说完指着正盯着自己望的年轻人道:“窦何我想大人您应该认识,你们同期同窗,却是嫉妒您的本领才识,所以嫉恨与你,也是他叫管家去买空心散,然后谋害大人的,我们窦府绝对没有谋害大人的意图。”说罢,窦开再次低头。 凌心安望着那个对自己充满仇恨眼神的年轻人,微微皱眉,自己肯定是没印象的,有印象的也是那个凌志安。 对于窦府,凌心安并不想动手,一是确实是因为窦开,凌心安缺乏人手,二是给他一个面子。 “你做主吧。”凌心安道。 “哼,凌志安,窦某不服,仗着凌府,夺取窦某官职,算何本领?” 凌心安望着他,内心一叹,挥挥手,对于这样的人,他解释都懒得解释。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凭窦何说的那些事,凌心安便能猜的一二。 刀起刀落,鲜血直喷。 远远围观的江州百姓心再次狠狠的一缩,全身寒冷。 望着城头上的凌大人,他们再次感受到了畏惧。 窦开再次站到了凌心安身后,手里捧着另外一张信笺:“大人,这事卑职父亲给大人您的信,请您过目。” 凌心安接过,信确实是窦府家主写来的,上面言辞恳切的对发生的事道歉,再三保证这不是窦府的意思,同时希望凌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改日必登门请罪。 凌心安没说话,只是将信笺收了起来,不说一句话。 “大人,城南各大赌坊已经扫清。”此时,黄百夫长带着一众士兵从城南之中出现,全身是血,一股浓重的肃杀之气凝聚在上空,天空中的乌鸦感受到杀气,纷纷朝更高的飞去。 凌心安点点头。 “各大豪门的带罪家属全部贬为奴籍,女的送到官娼去,男的送到官厂去,至于赌坊的,同样如此。” 凌心安毕竟还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没有做到株连,但尽管如此,昨晚发生的事还是抬令人恐怖了。 隐忍,凶狠,雷厉风行,那些倒下的大家族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可以刺杀两次没有被杀,却一只不敢伸张的小小县衙,居然会如此恐怖,只可惜他们再也感受不到了。 感受得到的自然是那些和凌心安本来就交好或者保持着较远的那些家族,看着下人不断回报的信息,当即派人送重礼到府衙去。 双儿也是一早醒来才得知发生如此重大的事,除了震惊之外就是满眼的敬佩,自家的大人变得越来越有魄力和能力,比起当初听说来这里就任还和家主大人发脾气的时候强大的太多了。 现在呢,俨然已经是江州府内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了。 很快,前门便有人汇报说有家族前来拜见大人,一家两家三家,越来越多的家族和商贾们排着队站在府衙门前等候。 双儿傻眼,但还是第一时间去请求凌心安,后者只说了一句:收。 很快,府衙从没有过如此热闹,这样的情形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更多的家族和商家们从中嗅到了商机。 而凌心安一夜之间铲除那些对他有敌意的大家族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整个青州及其管辖之下的信州,鄂州,黄州,袁州等五州,青州府衙,一道愤怒的暴喝伴随着陶瓷碎裂的声音响起:“来人,立即给本官唤江州府衙来觐见本官,谁给他的豹子胆,居然敢如此血腥屠戮本地豪门望族。” 其他四州府衙,听着手下之人汇报的信息,整个人惊骇的站起来,嘴唇发抖,脸色苍白,仿佛遇见鬼了一般。 同样的事发生在金陵城内,当消息传入凌府的时候,当今的凌府主人,凌志安的父亲凌尚,突兀的站了起来,脸色乌黑,神情极度的震惊,转瞬见无比暴怒:“这个孽畜,他想干什么,来人,备马!” 皇宫内,沈安殿,一仗四方丝绸凌空垂直,隐隐的露出了一座金黄色的大床,一道人影坐在其中,看不清模样,但散发的气势有吞天之势,哪怕远远的站立着,依然让人感受道那道人影所散发的气息的恐怖之处,延绵不绝,如蛰伏巨龙一般感到畏惧。 “知道了。”声音在殿内萦绕三尺久久不散。 人群悄然散去,没有任何声响,空气中再次寂静无声,仿佛不存在一般。 第三十二章:首个五年计划 雪片般的飞信从四面八方飞进来,进入到凌心安的书房内却宛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消息。 江州府衙此时热闹沸腾,每天各种理由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凌心安照收不误,让双儿登记好,那些上门来拜见凌心安的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但能看到名为双儿姑娘的热情招待的人,一些人则是满脸笑意,但也有一些回头之后便散布出去,说府衙大人清高摆架子等等。 寻常百姓家这段时间热议最多的是那些一夜之间消失的大家族,慢慢的越来越多人知道了江州府衙这么做的背后原因。 原来凌大人曾经两次被刺杀是那些家族人做的? 难怪凌大人这么做了。 普通百姓纷纷表示理解和感慨,这其中就属王家村很是愤怒的表示要杀了那些大家族之人,一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而在其余的那些望族和商贾内,一片寂静。但凡聪明一点的人此刻都识趣的不会去讨论。 也就在这一刻起,那些望族和商贾们,终于意识到,这江州城,已经被凌心安震慑的死死的,此时再也没人敢违逆他的意志了。 风暴持续,凌心安的书房堆积如山的信笺,青州府衙已经催了十封,凌心安看了,却放在那里,凌府来了三封,一封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一封是他名义上的大哥,另外一封则是他名义上的祖父。 可以说凌府三代人分别写了一封信给他。父亲却是对他的行为暴跳如雷,祖父问他做的缘由,大哥问他需不需要支持。 凌心安也是放在了一边。 其他四州府衙也写了信笺过来,表达了作为同僚的不满以及担忧。 江州府衙还是如此安静,郭松,窦开,段清派出去做善后处理,吕奉先也跟了出去锻炼。 吕奉先自此开始走上了台前,他不再只是仅仅凌心安的护卫,而是开始了参与凌心安的经营。 当夜色来临的时候,一只黑色细小的黑隼突兀的出现在了窗棂之上,静静的站在那,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来的,当它落在窗棂之上的时候,凌心安快步的走到它的身边,将它捧在手心,然后放在一个鸟笼里。 黑金色的巨龙印章,凌心安打开来,金黄色的信纸只有一个字:奏。 凌心安的嘴角浮起笑意,快步走到书案,奋笔疾书。 一个时辰后,黑隼悄然飞出,消失在夜空之中。 又是新的一天。 江州城内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气氛,凌大人并没有对别的望族豪门和商贾出手,城南那里也被驻军士兵拆的拆,毁的毁。 众人发现这里成为了一片废墟。 至此,城南再无乐坊赌坊的存在。 凌心安分别回了青州府衙,信笺上说江州城内百废待兴,下官所做一切皆为有缘由,然后解释一通。 对其他四州的同僚凌心安客气的回道并感激等。 而凌府,凌心安则是回了一封给他的祖父,简简单单一句话,既然做了此地的府衙,那就好好的治理这一方天地。 没有说别的任何话语,寥寥数语便将此事一笔带过。 青州府衙收到信笺后看到凌心安如此简单明了的说这么一件事,当即暴怒如雷,随之一封密折从青州府衙飞出,朝金陵而去。 “大人,名单已经整理好了。”早餐桌上,双儿将这段时间内上门送礼的望族豪门和商贾们分类别目的整理出来,今天给凌心安过目。 “双儿,你觉得这些人中哪些是可以值得合作的?哪些只是害怕本官哪天会将大刀举在他们头上。” “大人,已经将他们圈出来了。”说罢,指着里面做了标记的回道。 “嗯。”凌心安点点头,然后从袖子拿出两张白纸道:“双儿,这是你们的良籍。” 闻言,双儿和喜儿两人睁大秀目,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泣道:“大人,您这是不要奴婢了吗?要将奴婢赶走吗?” 吕奉先和孙武同样震惊,嘴里喊着油条,不可思议的望着凌心安。 “大人?”孙武慢慢的开口道。 凌心安笑了起来:“你们两跪啥跪,起来,你们先听我说完。” 闻言,双儿和喜儿站起来,双目微红,眼角还残留着泪水。 “给你们去奴籍,是因为从此以后你们两不再是我的丫鬟,而是我的掌柜。” “掌柜?”闻言,所有人都望着凌心安,异口同声说道。 “嗯。”凌心安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等凌心安简单的说完之后,双儿和喜儿不禁喜上眉梢,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大人,您说以后那些生意我们来做?,可是我们不会做啊。”双儿有些担忧道。 “你这个傻丫头,这不是还有我吗?”凌心安笑道。 “可是?”双儿欲言又止。 “双儿姑娘。”开口说话的是吕奉先,他最先明白凌心安的意图:“大人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是不能经商的,你二人被赎为良籍,就是去帮大人做生意的,明面上您是掌柜和老板,背后就是大人,这样大人既不违反朝廷律例,又可以经商,您还不知道吗?大人随手出的东西都能在这个江州城引得地震一般。” 闻言,双儿彻底醒悟过来,她本是秀慧之人,刚才只是处于激动状态中,现在明白过来,顿时再次秀目红彤彤的。 “这又是怎么了?” 双儿和喜儿再次齐齐一拜:“大人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定能将大人吩咐之事做好的。” 凌心安笑道:“以后都不要叫我大人了,就叫我少爷吧。” “是,少爷。” “因为你们从小卖入凌府,并未姓氏,从明天起你们就叫凌霜,凌雪吧,寒霜冰雪。” “是,少爷。”凌霜凌雪再次起身拜倒。 “把夏小雨叫过来。”凌心安道。 很快,夏小雨来到了正厅之内,几个月时间,夏小雨已经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出水芙蓉,远远望去如雪莲般,淡雅朴素的衣着套在她身上都能散发一种仙气般的感觉。 她的容貌比之凌霜凌雪更是美上三分,望之让人目眩神摇,凌心安都不知道凌霜是从哪儿找来的。 “大人,双儿姑娘。”夏小雨盈盈施礼。 凌心安看着眼前的夏小雨,都稍微有那么一点失神。 “小雨,以后双儿和喜儿改名为凌霜和凌雪,寒霜冰雪。”凌心安道。 “她们将会做别的事,你以后多跟霜儿学习,府衙这边将会慢慢的交给你。” 闻言,夏小雨闪动着乌黑明亮的眼睛,望着凌心安又望着凌霜,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小嘴微微张开。 “所以,从今晚起,这里多加一副碗筷了。” “多谢大人。”夏小雨哪怕在外人面前再清冷,此刻也不禁激动,秀目之下偷偷的忘了一眼凌心安。 “把小张叫过来。” 很快,小张一脸憨厚微笑的来到正厅,看着又有点圆润的脸,凌心安顿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倒是凌霜,却是真的一脸寒霜,看着凌心安和孙武等人满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又望望凌霜,小张摸摸头,却是不知发生何事,比起凌心安他更加畏惧后者。 “小张。”凌心安笑道。 “哎,大人。”小张答道。 众人轰然大笑,望着小张那神情,凌心安也不禁笑了起来。 “你别紧张,本官叫你过来是有事交给你做。” “大人,何事,您说。” “如果让你掌管一家酒楼如何?” 闻言,小张立即瞪大眼睛,半天回不过神来:“大人,您这是要将小的赶走吗?” “不是,是本官有安排必须去做的事,这是你的良籍。”说罢,凌心安从袖中拿出一张良籍证明。 望着那一张信纸,小张却说道:“大人,小的不想离开大人您。” 闻言,凌心安不由暗暗点头:“小张,本官不仅仅是让你在江州城内开酒楼,将来你还得整个大周都得开设酒楼。不仅是你,霜儿和雪儿姑娘同样如此。” 说完,凌心安再次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听完凌心安的话,小张愣在那里,抑制不住的咽了咽口水道:“大人,您说的就是我将来要做的?五星级的酒楼?五星级的美食?” “自然是的。”凌心安点头。 “那大人,小的干了,只是我走之后,后厨谁给您做吃的” “放心,不会这么快的,以后你要培养个徒弟,不然还得抓你回来做吃的。“ “嘿嘿,那说明大人喜欢小的手艺。” “得瑟!”凌霜一旁冷冷笑道。 正在兴奋的小张立即收敛起来。 一个早餐,众人得知了凌心安美其名曰的首个五年计划,心中既高兴又期待。 在这里,凌心安给了她们太多的惊讶,先不说桌面吃的是她们从未见过的,还有后院那些隐藏的东西随便拿出去都会引起疯狂抢购的东西。 在外人眼里,凌心安也许是高高在上的府衙大人,也许是狠辣让人畏惧的屠夫,但在这些人眼里,是值得追随的大人。 “奉先,去将胡大人等人请过来吧!” 第三十三章:招商引资 凌心安曾经说过,城南推倒了那就再重新建个新的城南,乱世当道,凌心安不至于恪守君子之道,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下手,既是复仇也是扫清障碍。 自从上次钦差大人来过一次之后,深深的让凌心安觉得自己的实力不仅小,性命还时刻被拴在别人的刀上。 将那些对自己有敌意的望族一夜之间屠杀的干干净净,不过是凌心安向大周王朝试探的第一步。 在外界纷纷指责上奏凌心安的时候,他早就秘密的发了一封密函给了当今的天子圣上,别人他可以不理,但圣上不能不小心翼翼的的伺候着。 天子之意难测,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凌心安其实是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但当收到皇宫内传来的密信的时候,凌心安知道,自己可以再进一步了。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他可以如此公然的在这个异世界上搞第一次招商。 当然,招商之前还有很多事是要做的。 胡兵,孙武,邹文,窦开,段清,还有五位百夫长。 尽管窦开,段清二人在这件事上,凌心安故意撇开它们,但此刻,凌心安还是叫上他们两个。 待凌心安出现之后,让孙武和吕奉先守在门外。 “各位。”凌心安没有说客气话,而是直接说道:“江州府城现在百废待兴,作为府城的各位,应承担起重建的任务。” 众人一听,立即精神百倍。 …… 当三家商会掌柜再次站在凌心安面前的时候,神态恭敬,眼神之中都是敬佩。 “三位掌柜,又有生意了。”凌心安道。 闻言,三位掌柜立即眉开眼笑道:“凌大人,这次不管什么生意,我们几家都决定,您六我四。” 凌心安倒是一亮,望着三人道:“看来三位是雄心勃勃啊!” “都是大人您给的造化。”韩掌柜笑道。 “好吧,本官也不绕弯了,现在有几个生意,你们可以各自选择,我写在这六张纸上了,每个人轮流抽,每次抽一张,三位掌柜谁先来?” “大人,可否先透露一下?”金掌柜笑道。 对于凌心安,他们比外界的人更加的熟悉,凌心安并无多大架子,甚至可以说很好讲话,除了不要违反他的原则之外。 “城南知道了吧?” 三人点头。 “本官将重建一个城南,但需要资金和技术以及相关的配套设施,当中几个重要的将会交给你们,其余之外的,本官将会对外隆重招商。” “招商?”三人迷惑不解。 凌心安笑道:“招商就是招收商会。”然后将招商引资这个概念简单的解释一番。 三位掌柜立即目瞪口呆,居然还能这般操作。 当即,三人立即对凌心安一阵吹捧,然后问道:“大人,不知您说的招商引资,我们是否还有资格竞拍。” “当然有,只要你们愿意,按照流程去做,能竞拍得到自然是可以的。” 听到凌心安的话语,三人立即心花怒放,但又想起凌心安之前说的话,三人再次朝凌心安叩谢。 凌心安能在招商前邀请他们三家商会过来,显然已经是非常照顾他们了。 很快,抽签完毕。 三人望着手中的名称,不禁眉开眼笑。 “多谢大人。”三人再次行礼。 此时他们焉能不明白,凌心安将那些和他敌对的豪门望族一夜之间扫出江州城,那空出来的必定又有人顶上。 凌心安摆摆手道:“回去跟你们的家主说,凌某要见他们。” 三人一听,立即点头答应。 凌心安给了他们如此厚重的礼物,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商贾,能有今天,都是这位的功劳。 事实上,这三位掌柜背后的家族,早就想前来拜访凌心安了的。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三位商会的家主联袂而来,凌心安在正厅招待了他们,直到深夜才离去,这中间待了近三个时辰。 没人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回到各自家族的三位家主也没说任何事,仿佛就是来拜见朋友一般。 第二日,一席檄文顿时引起了江州府内所有人的注意。 江州府衙发布通告,允许有实力有金钱有想法打算从事府城建设的家族和个人可以参与到新城建设之中,具体事宜到府衙缴费报名。 此通告一出,顿时惊炸了整个府城,一些商会遥想起当初的那三家商会,当即拿着金银朝府衙一涌而去,门口那被围得水泄不通,将守卫都吓了一跳,待段清传话过来才得知,立即开始维持秩序。 进去之后才发现,先报名,并不需要缴费先,按照段清的解释就是看看报名的人数,然后统一招标。 招标是什么 众人尚未明白过来,已经看到三家商会的掌柜正满脸笑容的从府衙离去。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顿时纷纷报名,至于招标什么的去找三家商会掌柜再说。 报名时间只有一天,当天夜幕时分,府衙出了第二份通告,停止报名,不再接受报名了。 那些尚在围观之人立即色变,然后纷纷跑到府衙去咨询,得到的回复是报名人数太多,已经远超预想,足够多了。 这些人中不禁捶胸顿足,欲哭无泪,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当中会将诞生一批新的豪门,只可惜。 在众人纷纷议论揣测这次将会是何生意的时候,更多的人则是涌向了如今的三大商会,那些被凌心安一夜之间铲除的望族及其背后的生意,早就被凌心安接管,至于现在怎样,只有他清楚。 三大商会则是笑眯眯的说自己也并不知,奉劝各位稍安勿躁,静待凌大人的好消息。 任凭上门之人如何软磨硬泡,三大掌柜则是笑眯眯的不说一句话。 在整个江州城还在议论府衙大人将会带给他们何种新的生意的时候。 主街之上,两个商铺静悄悄的开了。 一家酒肆,当初刘家最大的酒楼,此时更换了新的名字叫望江楼,在一个早上,重新开张,然后在门口贴了一张纸条,上门有写:“今日早餐,豆浆,油条,蒸肠粉。” 刚开始并未引起多少各大家族的注意,开张很低调,低调到只有三个没有署名的花圈孤零零的放在门口以示祝贺。 以前的迎宾楼变成了望江楼,这引起了老街坊的注意,想着以前有事无事也来吃个早茶什么的,于是带着新奇之心,迈步进入了这家新开的望江楼。 然后他们便发现,此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好吃难忘的早餐。 油条配豆浆加鸡蛋,好吃的不得了。 蒸肠粉,各种花式的肠粉,吃的让人欲罢不能。 直到他们吃到吃不下的时候才想起家中尚有人从未吃过,于是纷纷结账,便发现,价格居然没有想象中的昂贵。 于是,一些人立即跑回家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家人连拉带赶的来到望江楼,让他们吃一下。 然后整个望江楼便是停不下来的吸嗦声。 等那些人明白过来的时候,被掌柜告知,早餐结束了,后厨已经没有了,现在开始准备午餐,各位若是想在这吃午餐的可继续坐在这。 那些还挺着个又涨又饱的肚子的老街坊们,怀着期待又忐忑的心等到了中午,然后,望江楼在这个午后,大名彻底响彻整个江州府。 在望江楼一日爆红之后,在它的不远处,同样有两家不张扬的店铺悄然开张。 醋庄与酒庄。 两家并排一起,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整个江州城的人都排队去了望江楼,去吃他们家的什么早茶,午餐酸菜鱼,晚上叫花鸡什么的,让人欲罢不能。 醋庄和酒庄跟这几天开张的粮庄布庄没多大区别。 那些幸存下来的望族们都知道,前面倒下的家族必定会有被替代的兴起,现在已经慢慢的展现出来了。 很快,醋庄和酒庄再一次引起了轰动,居然有白醋,红醋,酒更是烈的让人受不了。 江州城变得比以往更热闹十分,那些之前还在哀叹豪门望族消失后,江州城会不会变得暗无天日时,现在已经隐隐然比当初看起来更加的兴旺。 就在这时,府衙发布通告,宵禁时间改为子时,以后百姓不需要天黑之后就必须窝在家中了。 此通告一出,所有江州城的百姓欢呼雀跃。 同时,两日后,府衙将在驻军之中公开开放招标,但凡报名了的人士拿着当日报名牌便可参加,随行人员不得超过三个。 早已是翘首以盼的望族商贾们在天亮之时便已侯在军营之外。 凌心安并没有让他们久等,晌午不到,便打开军营,一一查验之后陆续的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练武场,众人在观众席上席地而坐。 很快,凌心安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凌某见过各位。”凌心安向四周拱手抱拳。 “见过大人。”众人却是回礼。 “凌某长话短说,接下来凌某会逐一解释每个项目,各位量力而行。不仅是你的财富还有你的技术,因为一旦竞标了,就必须缴纳竞标费,得到之后,若是在三个月内不动工,本府就有权收回再转让的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惊讶,当即有人问:“敢问凌大人,所谓竞标费是何费用?” “就是拍卖费用,此次跟拍卖并无区别,不过此次拍卖的是生意而已,所以凌某称之为竞拍。” 众人当众明白,能来这里的自然是比寻常人见多识广的主,凌心安稍微解释便明白过来。 “既然各位没有疑问,那开始吧。”说罢,凌心安拿出第一张纸。 第三十四章:皇粮 具体招商了什么,有多少人中标了,凌心安并没有必要像后世那样非得展示以示公开公正和清廉。 在这个世界里,这些不需要,公开招标就已经很公正了。 从这一点上而言,凌心安对这个世界商人的诚信实在是太喜欢了。 有欢天喜地离去的人,也有垂头丧气离去之人,当然离不开冷眼旁观的人。 他们之中本来就只是想看看凌心安到底能整出个什么来,然后看到了那一套所谓的商业计划之后,一脸鄙夷。 招商引资总算过去了,但事情则是刚刚开始,凌霜成为了外面酒庄和醋庄的大老板后,因为刚开始,所以每天都是带着凌雪去店铺看,哪怕在外面请了一个掌柜的,依然不放心,事事俱到。 然后留在府衙管理的则是夏小雨。 现在很多事,凌霜是交给夏小雨去做,凌心安并不过问,但现在每天都有大笔的商人提着金银交保证金的时候,着实吓着了夏小雨和凌雪。 每个交保证金的望族和商贾们恭恭敬敬的交,对夏小雨非常的尊重,整个过程非常的有条不紊。 给夏小雨多少金银,登记,然后给一个纸条,接着夏小雨从案几上按照凌心安早就编好的卷件给对方。 夏小雨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也不敢过问,只需要对准数字,核算金额。 仅仅一个上午,当凌心安下堂进入内院的时候便看到了堆满整个院子的金银以及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夏小雨等人。 “少爷。”夏小雨望着凌心安回来,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目光之中带着犹豫。 凌心安笑道:“怎么了?” “少爷,这些金银如何是好”夏小雨红着脸低着头说道。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与至于望着满内院的金银就呆呆的坐在这发愣。 “这个不多。”凌心安道:“你去叫何靖和邹河过来,找人搬到库房内。” 夏小雨点头道:“是,少爷。” 几乎动用了所有后院的人,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那些金银搬到库房内放好。 府衙内的人大多数已经见怪不怪了,每个月三大商会都会大把大把的银子送到府衙,同时还有盐道司的。 所以对他们而言,大人越多金银对他们越好。 上次大人就说,要给他们当中做的好的涨俸禄了。 当时还以为开玩笑,但到月底结俸禄的时候,小张等人确实涨了差不多一番。 这使得他们更加的对大人忠诚不已,同时也暗暗的给自己加油鼓舞,争取下个月也能涨俸禄。 午饭的时候,凌心安对凌霜说道,让她去江州城内寻找著名的土匠和石匠木匠,他打算要扩建江州府衙。 …… 青柳河畔,河柳依依,彩舫飘飘,这里是江州府最为出名的一条烟花之地,青柳河属于江洲支流,依傍在江洲湖畔,江宽二十丈,江长不足二里,两岸有松树,柳树,梧桐错落,青草菲菲,夜半时分,甚多青年才子去那一带流连。 只是今日,来了一帮人,只见他们丈量土地,纷纷开始勘测地形,一边按照某张图纸指指划划,不断的讨论着,甚至还能听到偶尔一两句的争论。 “这四方的是什么?居然叫休闲椅?让游客坐的” “这还是风灯?也叫路灯” “天呐,居然有护栏,护栏上面还得种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给你这份图纸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规划。” “什么。河堤两岸要拆了重建” 不断惊讶和愤怒的声音响起,一些工匠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设计,不禁恼羞成怒,更有甚者就要拂袖离去。 这是,负责工程的某个家族管家冷冷的说道:“这是凌大人的设计,谁再有意见就直接去找他。” 话音一落,所有人立即闭嘴,包括刚才那个愤怒的老工匠,也立即变色。 凌大人的设计 所有人不禁愣住,再望上这些图纸时目光就不一样了。 相似的情形在不同地方上演着。 什么石灰听都没听过。 什么镁矿?什么铜矿?听都没听过。 哈哈,你们找的是镁矿,铜矿,我马某居然要找铝矿,这叫我如何去找。 嘿嘿,我只需要找煤矿即可。 滚滚滚……众人怒骂道。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商贾们可是交了保证金的,如果找不到,保证金不退,如果找到了,府衙第一时间购买,所以这也是那些商贾们宁愿花一点钱也要去拼一回的原因。 铁石他们是知道的,国家掌控着,那些和朝廷合作的铁石商贾们,那个不是富甲一方的超级大富商。 所以当凌心安也在寻找这些石矿的时候,这些商贾们则是一群见血的鲨鱼,一拥而上,反正凌心安给人的期限两年内找到并挖掘出来,时间充足的很。 但是,对于得到城内改造的那些家族们,凌心安给的期限则是年底前必须至少三成或者开工五成以上,否则按罪论处。 这个条件让那些家族们拿着项目不想动的人不得不动起来。 江州城一片热火朝天的大干特干。 凌心安一如既往,每天练习,体能和体格不断强大,在自己不断灌输和营养指导之下,府衙的内所有人再也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所见的那样,面黄肌瘦和毫无精气神可言,现在的他们,不能说是身强体壮,但起码也是气色红润,身体健康。 砰…… 两道身影分开来,凌心安后退三步,孙武同样如此,挥去汗水,凌心安露出了笑容。 “小孙武啊,哈哈,本少爷从今日起,要开始报复你了。”看到自己终于可以和孙武打成平手,凌心安心花怒放,提着木刀再次杀了上去。 当当当…… 木刀相击之声,两人身影乍合乍分,整个内院都散发着强烈的刀风。 直到两人力歇而止,凌心安手扶着木刀,大口喘气,同样大汗淋漓的孙武此时望上凌心安,满意敬佩之意。 学武不到半年,居然和自己打的难分秋色,孙武对于自己的天赋素来自信,可是面对凌心安的时候,总是觉得被打击。 被打击的还有吕奉先,好在吕奉先现在经常被派出去和胡大人段清等人联系,常在身边的只有孙武。 事实上,对于和凌心安走得比较近的人都知道,凌心安是将孙武和吕奉先两人打造成一武一文的两大得力助手。 又是早餐时间,凌心安很是喜欢在早餐时候听凌霜凌雪夏小雨等人汇报工作。 这段时间,凌霜已经按照凌心安的吩咐,府衙正在有条不紊的扩建,酒庄和醋庄的生意让她和凌雪几乎忙不过来,已经在江州城开了三家分店,同时计划朝青州,鄂州等其他州扩建自己的商业版图。 同样如此困惑的还有小张,他的生意可以说是火爆,现在的他已经将早茶形成了一种文化,不再是之前那种单卖某一早餐的了。 而是一种早茶套餐,蒸笼蒸的让人垂涎三尺。 那些同行纷纷效仿,但论口味还是望江楼的正宗。 整个江州城内早餐俨然变得五花八门,不再是以前那种只有馒头和小粥的时代,现在肠粉,油条,包子,豆浆,鸡蛋应有尽有,价格便宜的很,同时也放开了制作秘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肠粉油条的制作技术。 尤其是豆浆,豆花等这些江州特产的大豆,让人更是吃的眼花缭乱 百姓们此刻才知道守着宝山而不得其入的滋味是多么的难受。 江州盛产大豆,可是大豆用来榨油之外便没人想过做其他之用。 所以望江楼的掌柜小张此时正在发愁如何扩张自己的商业版图。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了初秋,一年一度的征收皇粮开始了。 一大清早,段清便在公堂之上说了今年征收的份额以及多少。 凌心安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话语。 皇粮是每年必征收的项目,这点任何府衙都不能免除。 “大人,今年江州府可以说是风调雨顺,根据各村汇报和下官去探查的,今年是丰收年。”段清笑道。 凌心安点点头:“段主簿,朝廷有律例,每家每户征收粮食按人数和产量收十之一二,从今日起,你便和郭松窦开等人去处理此事,同时本官还需要你做多一件事,统计每家每户纳完皇粮之后剩余多少,这些只针对寻常农户,地主和商贾则不需要。” “是,大人。不过,大人,您还记得那个王家村吗”段清点头答应随即又说道。 “自然记得,王家村便交由本官去吧。至于王二,择个时日行刑吧。”凌心安想了想道。 三日之后,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王家村的时候,王大狗早早的在那棵老松树下等候着。 昨天府衙派人把王二的尸首送了回来,王二的母亲当场哭晕,当王大狗看到王二的尸首时便知,凌大人还是那位凌大人,他不会因为王家村今年交得起皇粮便能饶恕过刺杀自己的主谋。 事实上凌心安之所以要杀王二,根本跟王家村交不交得起皇粮一点关系都没有,而留到现在才杀不过是之前需要宽慰别的村看,而到了时间,便杀了。 王二娘哭的死去活来,但是当看到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村长的时候,便闭上了嘴,她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当初怂恿着村里的年轻人去谋杀大人,大人不但没有杀尽全部壮丁,甚至她的小儿子王五也一起放回来了。 王五同样眼睛通红,但也只能默默的缴纳皇粮。 当捕快统计好所有该交的皇粮之后,凌心安开口道:“王大狗,你信守诺言,从此,你们王家村不再是带罪之村,希望你们以后奉公守法。” 闻言,王大狗当即噗通的跪下:“多谢大人饶恕。” “这是你们自己争取的。”凌心安淡淡道:“本官不过是遵守当初说的话而已。幸好你们做到了,不然本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王家村人立即一片寂静。 “本官有个问题,秋收之后,你们有打算做什么吗?” 王大狗等人抬头道:“大人,秋收之后,我等种点蔬菜便无事可做了。” 凌心安微微叹气,说道:“王大狗,明日你带上几个手脚麻利之人到本府找我,本官有事找你。” 说罢,凌心安翻身上马,离开王家村。 第三十五章:大棚种植 王大狗等一众王家村民,望着凌心安离去的背影,不禁暗松一口气,悬挂在头顶上的大刀终于不见了,这让心惊胆战了大半年的村民们不由得欢呼雀跃,唯有王二娘却是眼眶含泪,心酸抽泣,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王二。 王大狗走到她面前道:“不能怪大人。” 王二娘双眸微红:“我可怜的儿啊!” 王五握着王二娘的手道:“娘,以后还有孩儿在。” 王二娘点点头,泪水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王大狗叹口气:“王二也算是得偿所愿,我们王家村能活到今日,有他的一份功劳。” 众人闻言,点点头,虽然代价惨重,当初刺杀凌心安就是为了讨一份春种,现在秋收了,王二和当初一起牺牲的村民确实有一份功劳。 但一想起凌心安的话,王大狗的内心又不禁的忐忑不安起来。 翌日,当凌心安身影刚出现在公堂之时,王大狗带了几个同村的年轻人已早早的等候着,这其中便有王五。 凌心安并不认识王五,但王五却认识他,所以凌心安只是淡淡的望了众人一眼,发现了王五站在其中,他的容貌和王二有着六分相似,不由的多看了一眼,便吩咐他们在一旁候着。 今日公堂审理的是一宗商资纠纷,城北的香油铺掌柜状告老主顾欠债不还,多次追讨而不得,老主顾说香油掌柜故意多写账目,自己并没有赊了如此多的油,于是两人闹到了公堂之上。 听完各自的缘由,凌心安淡淡道:“商途一道,讲究公平买卖,诚信经营,若是强买强卖,缺斤少两,就是强盗逻辑,但是作为客人,故意抹黑商家,诽谤他人,同样是如此。” 公堂下方,廋黑的香油掌柜点头赞同,而一旁肥腻的老主顾同样如此。 凌心安接着道:“你们本是街坊,各执一词,本官实在是不知该信任何人,但是本官今日且问问两位。” “大人,请问。”两人互望一眼,大人发话不得不回。 “香油掌柜,本官问你,你经营香油多长时间了” “回大人,我们家香油铺已经经营三代有余了,从草民爷爷便开始,到草民接手也足足二十年有余。”香油掌柜道。 凌心安点点头:“三代有余,确实是很长时间了,那请问掌柜,你觉得你们为什么能经营如此之久吗?” 香油掌柜道:“草民一家三代经营香油,素来讲究油品好,纯,香,公道,所以这些年来,街坊们都喜欢也乐意来草民处购买。” “何以证明你所说的?”凌心安道。 “大人,草民声誉如何,大人可以去问问街坊们。”香油掌柜道。 凌心安道:“这位老主顾你可认识?” “大人,认识,萧老爷和草民本是一条街的街坊,怎么会不认识。” “那他之前有赊过你家香油吗?” “回大人,之前萧老爷也有赊过的,不过都是月初赊,月中结,月中赊,月底结。” “那为何此次拖欠你多久了?” “三月有余。再过五天就满三个半月。” 凌心安目光望向萧老爷:“萧主顾,香油掌柜说的可是事实?” “大人,草民已经结算了呀,可油掌柜硬说草民没给。” “何时给的?给谁的?”凌心安道。 萧老爷道:“草民让下人去结算的,下人回来跟草民说结算了,可油掌柜却说没结,如果没结,为何还一直让草民赊。” 油掌柜道:“是萧老爷结一次拖一次,所以草民便同意赊了。” 凌心安道:“这中间你来我往的,二位怎么不去问问经手的那位下人呢?” 闻言,两人顿时一怔,心中恍然大悟。 “该死的奴才,居然敢盗窃到老爷我头上来。”说罢,萧老爷怒气冲冲,就要离去。 “且慢!”凌心安喊道:“人我已经带到了,看看他怎么说。” 此时,捕快拎出一位二十四五的青年,神色躲闪,脸色苍白,望着凌心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 “原来真的是你这畜孽干的好事。”萧老爷指着他骂道。 接下来的事很是简单,下人偷了老爷的钱去赌博,然后亏了,还不上,赢得时候还上,所以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萧老爷老脸被气的又黑又紫,多年来的名声被一个下人弄得如此不堪,若不是在府衙,估计都要上前杀了那下人。 江州城内的百姓也是头一回见凌心安如此办公,如此简单的便将二人的纠纷处理的完美,顺便揪出了一个贪污的下人。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赞和,王家村的人也是如此,他们是第二次见凌大人办公,第一次是他们跪在下面。 见没有人再鸣鼓升堂,凌心安将王家村之人叫上前来。 “王大狗,昨日你跟本官说秋收之后,你们种些蔬菜便是等于无事可做了对吗?” “是的,大人。”王大狗立即道。 “本官给你一个实验,这事你要是作对了呢,将会给你和你们王家村带来巨大的改变。” “大人请讲。” “大棚种植。”凌心安道。 “大棚种植?”王家村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是第一次听过此事。 凌心安一点也不稀奇,于是开始和他们讲解什么叫大棚种植。 当听到什么反季节作物,什么太阳光作用之时,众人露出了迷惑,凌心安只说这些的作用,搭建大棚技术等等众人还是听的相对清楚,但是说到必须要有透明的帐篷时,众人着实想不出来该怎么解决。 凌心安同意如此,这个时代还别说塑胶制品了,连玻璃都还没有,有的也只是少量的琉璃制品。 大鹏最核心的便是保温和透光性,保证植物的光合作用,不然没阳光照射的农作物根本不会开花结果,就算有,也会发育不全。 江州城这一带,四季分明,冬天大雪纷飞,温度零下几度是正常之事,所以要实现大棚种植就必须解决透光问题。 凌心安来回踱步,忽然,脑海闪过一道光,为什么一定要想着解决整个大棚透光问题呢,植物需要的光照时间并不一定是越长越好,在相对技术限制的情况下,可以有相对长的光照时间。 于是,凌心安开始跟人讲解太阳照射的原理,从早上照射,中午直射,下午斜射,然后画出太阳和大棚之间的夹角,利用夹角照射,这样即可以保证整个大棚温度不变,又能有充足的阳光让植物采光。 于是,简单的大棚规划图画了出来,然后清晰的标注着各个所需的东西。 王家村众人此时望着凌心安画的图纸,除了一脸懵圈之外,再无任何之意。 凌心安皱眉,心中叹道,这毕竟是一群从未接受过教育的人,要致富,除了修路,还得扫盲啊。 想到这。凌心安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们有谁听得懂本官说的是什么意思?谁懂的便交给他负责。” 王家村众人脸色羞红惭愧,这时,王五忽然开口道:“大人,草民懂得一些。” 凌心安双目一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五!”王五道。 “王五?王二是你什么人”凌心安道。 “正是兄长。”王五老实道。 “既然如此,你不记恨本官?”凌心安奇道。 “恨,但是我们先刺杀大人在先。”王五想了想道。 “你倒是想的开,说罢,你看懂什么了。”凌心安道。 “大人,您所说的其实挺简单,就是,太阳东升西落,大棚要坐落南北方向,然后棚顶上两侧留有开口相互错开,早上太阳升起时,直照射到大棚东边,从这些开口直射到种植物上,让它们能得到阳光照射,当太阳到了中午时分,便不能,到了下午阳光西下,同样透过西边的棚顶上的开口照射进来,这样就能做到有几个时辰的光照,同时因为大棚南北方向,刚好和冬季的寒流同向,冬天的雪花寒流不会透过开口吹进来,所以只需要在大棚四周盖上稻草之类的防冷的干草,便能保证大棚的温度不变。”王五道。 凌心安望着他,笑道:“正是本官之意,看来你懂了,王五,本官这事交给你,你能做好吗?” 王五一愣,随即道:“大人,您信的过小的吗” “你哥是你哥,你是你,本官说了,之前的事,本官已经不再追究,倒是你,如何让本官信任。” “大人,其实大哥做那事之前,也有说过,如果失败了,叫我不要私自寻仇,所以,大人,小的不会让你失望。” 凌心安笑道:“看来王二也不是一无是处。那行,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你要记住了。” 闻言,王家村的人再次提前精神。 凌心安便开始跟他说起人工发酵农家肥。 说实话,凌心安并不太懂这些,只是简单的跟王家村之人解释了大棚种植所需要的农家肥,将牛羊猪还有农家的粪便收集起来如何去发酵。 将大概的说一下,然后写在一张张纸上,连同之前画的大棚规划图一并给了王五,让他们回家去折腾。 待众人回去,凌心安对着下方的邹河道:“你去请城中的所有私塾先生过来,就说我有请。” “是,大人。” 第三十六章:义务教育 当凌心安望着整个江州城内所有私塾先生齐聚一起的时候才愕然明白。 江州城不算大,但也不小,几十万人还是有的,城内也几万人,但却只有可怜的不足二十个私塾学堂。 先生们望着凌心安年轻却又稳重的面容,想起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或多或少的知道了凌心安的来历。 “学生拜见各位老师。”凌心安没有托大,还是恭恭敬敬的给各位先生行了个礼。 众人也是纷纷回礼。 待众人坐下,凌心安才道:“相邀各位老师过来,实则有一件事想和各位老师相谈。” “凌大人但说无妨。”一位明显看起来比较年长的老者说道。 “好的,蒋师。”凌心安道,老者正是江州城内最为著名的学者蒋师。 “学生想在江州城盖一所学校,所有江州城弟子均可免费入读,不知各位老师有何想法?”凌心安淡淡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立即哗然,就连蒋师昏暗的目光此时也明亮起来,望向凌心安,目光闪过讶然。 “凌大人好魄力,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还是来消遣我等书生。”立即有人在一旁冷笑道。 “学生没记错的话,您是范师是吧。”凌心安望着那位老者道。 范师点点头,以示默认。 “如此大事,学生怎敢消遣各位老师。”凌心安危襟正坐道:“古人有云,所谓学者,非诵章句、习笔札、作文辞也,而在于正心、修身、齐家、治国、明德于天下也。学生觉得,民不开智,则国不兴,若要开智,必先教育,如今四海难平,强敌环视,我大周王朝岌岌可危,如果民不知国,国不爱民,将来战事一起,谁能上线战场,保家卫国,所以学生欲要兴办教育,像我江州管辖下的子民皆可入读学校,一同学习。” 众人被凌心安说的话震惊,良久,还是蒋师开口:“凌大人心怀天下,让老朽想起当年的太师,于大周崛起之时,和武帝创办文殊学院一般,令老朽敬佩。” “蒋师您客气了,学生只是做自己能做之事,怎敢和太师相比。”凌心安道。 事实上当然不是如此,兴办教育的目的除了开启所谓的民智,更重要的是凌心安想让这个世界的人接受新的一套教育理论,那就是物理和化学这些自然学科,也就是格物学说。 大棚种植提醒了他,哪怕凌心安带着另外一个世界的知识而来,但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毕业了多年的创业者而已,很多学生时代学过的知识,已经忘得七七八八,如果不是来到这个异世界,经过了不断的习武之后,他的记忆力恢复的越来越厉害,很多知识点他都忘记了。 既然穿越过来,不能像看小说中写的那样带着bug一样的东西存在,那只好依靠自己现有的知识和商业模式,引领这个时代朝另外一个方向前进,他相信,只要成功种下一颗种子,假以时日,这颗种子必定能开花结果,那时候就轮不到他决定了,凌心安要做的就是将这颗种子成功的种下。 现在哪怕他再多知识或者想法,但毕竟只有一个人,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要想在这个乱世中寻得一处安身之地,他必须借助一切力量,就如某位伟大领导说过的话,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各位老师,学生已经拟好了学校规划,学校地址也派人去寻找了,一旦确定将会寻找商会立即开工,争取明年仲夏竣工,招收第一批学子,学子年龄和年纪划分还需要各位老师的帮助。”说完,凌心安再次弯腰致敬。 此时,众人才明白过来,凌心安根本不是和他们讨论兴办教育的可行性和不可行性,人家直接就已经决定了,只是需要大伙想着怎么把学校办起来。 闻言,蒋师站起来,神情带着激动道:“凌大人,你所说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学生并不懂如何教书育人,但盖一所学校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学生也决定了,所有本府管辖下的子民,不分男女老少,想入学者,报名即可,而且免费,所有一切皆免费,各位老师的俸禄,本府负责。” 听完凌心安的话,有先生不可置信:“凌大人,你说免费上学?” 凌心安点点头:“是的,免费入学,直到考各大学院为止,至于各种细节,还需要各位老师拟写出来,到时候学生一并颁发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还是犹不可信,仿佛置身于梦中,开口道:“凌大人,这笔费用可不小啊,学校兴办不算难,但是日常学校运转和学子的开销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凌心安笑道:“各位老师不用替学生担心,这些事留给学生考虑就行,您需要的是想着如何去办好这所学校,需要多少老师,教室多少,分几个年级,这些烦请各位老师回去之后写个计划给学生,学生好安排下去。” 至此,众人明白,纷纷告辞离去,凌心安却让蒋师留了下来。 “蒋师,学生有礼。”凌心安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凌大人,留下老朽有何吩咐?” 凌心安哭笑道:“蒋师,您就不要取消学生了,就叫我小凌即可。” 蒋师微微一笑,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道:“说罢,把老夫留下来,不是为了喝这的茶水吧。” 凌心安连忙道:“学生想请蒋老您作为我们江州学府的第一任校长。” 闻言,哪怕习惯了淡泊名利的蒋师也不禁闪过激动和讶然,望着凌心安一脸肃然的模样道:“小子,你此话当真?” “不然咧?”凌心安笑道:“我们江州府,德高望重者非你莫属,蒋老您身体健硕,作为校长,并不需要您做太多事,只是需要借助您的威望,让所有想入学的学子们拜入您的门下,将这个江州学府办下去。” “哈哈,你小子,倒是实诚。”蒋老笑道:“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跟份上了,老夫豁出去这份脸面,也要让你把这座学府办下去。” “学生替天下学子谢谢老师!”说罢,凌心安恭恭敬敬的再次行了个学生礼。 蒋老抚摸着自己的短须,目光满是笑意,望着凌心安,内心不禁欢喜。 从未有过一个官员会在自己的任上兴办学校的,还免费入学,历史上有过这样的事只有文殊学院的创办人,不过那也只是针对能考上文殊学院的学子才免费,非学院的并不是免费的。 当日下午,凌心安找来了胡兵段清等人,说起兴办学校的事。 众人闻言也不禁振奋不已,这个时代虽然是战乱,文人武力上总体上不如武将们,但那些大儒们哪个不具备通天彻地之能。 然后凌心安便让胡兵等人去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适合建学府之地,因为这段时间,段清和郭松窦开等人一直忙碌皇粮之事,所以这些事便交给了胡兵,胡兵让邹文去寻址。 凌心安点头,邹文作为幕僚,妥妥的文人一个。 对于凌心安,邹文也是敬佩不已,先不说灵脉的事,单单望族一事,如果不是胡兵早就警告自己叮嘱家族的人不要去惹他,否则他们家族的下场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学校这件事很重要,所以这事,我只交给在坐的几位去做,至于你们找谁做,怎么做,本官一概不问,只有两点,一是按照我的要求做,二是要在明年仲夏之前全部竣工。所以回去问问你们家族,如果敢接手,我交给你们,不敢接手,我交给三大商会。” 邹文胡兵段清等人立即明白。 现在的他们早已和凌心安捆绑在一起,江州城的利益格局早就被这些家族霸占,这个是必然的,冒着身死的风险将之前那些望族除去,没有利益谁会如此去做。 众人点头,纷纷离去。 两日之后,以蒋老为首的一番大师们再次来到了府衙,拿出了众多计划。 凌心安一一细看,总体而言,学校规划的很是条理分明,从学堂到学生,学士,分类清晰,因为是免费,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就筛选出来,从未上过学的统统归为学堂,学堂需要的教室就要多,到学子,学生,学士等不同阶段,相对应的人数应该大大减少,刚开始学校就无需建的太多,一是为了减免不必要的开支,同时也要看看效果如何等等。 凌心安看的啧啧点头,里面充分的考虑到了各种事宜,看完,不禁为眼前的一番大师们折服。 看完,凌心安道:“各位老师。学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求一项。” “凌大人请说。” “学生要求增加格物一说。”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而蒋老望着凌心安,目光沉吟,沉默着。 “读书使人明智,立国安邦,这点无容置疑,但格物一途,同样能如此,使人从不同角度去看待天下万物,比如这一桌一椅,大家习以为常,却是不知为何能承受你我重量而不倒,这其中同样蕴含天地之理。” 众人闻言,不禁开始沉思起来,细思之下,确实如此,为何这椅子,需要四条腿,三条腿行不行,两条腿呢?这椅子能承受一人重量,那能否承受两人,三人呢? 这么一细想,顿时有些人觉得此事似乎并没有眼前看的如此简单。 “格物一途,文殊学院素来就有,这世上学问一途,并不是只有文圣之道,完全可以。”蒋老想了一会儿开口道。 众人听蒋老如此说道,便纷纷赞同,于是,凌心安再次和各位大师商量起细节下来,直到拟定好文案。 翌日,江州府发布公告,公告内容便是兴办学校,免费教育,江州府内,但凡适龄幼/童满五岁至十岁者,不分男女,可送入学堂,统一学习,开启明智,为大周王朝崛起而读书,其余者,想入学,皆可免费就读,一切待遇皆同,同时诚聘天下学者大师,作为人师,教书育人等等。 此公告一出,顿时再次将江州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第三十七章:民心 免费入学这样劲爆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江州府,同样的,第二天青州府衙便收到了信息。 啪…… 青州府衙脸色铁青的看着桌面上的那张信条。 又是江州府…… 青州府衙咬牙切齿,他这是要干啥? 义务教育,适龄幼儿必须上学堂,这谁规定的?我大周王朝三百多年来都无此规定,他小小一个江州府,居然敢这么做 “来人!”青州府张丰张知府此时可以说是暴跳如雷,当初凌心安寻得灵脉而不报,让他感受到了愤怒,接着是一夜之间屠尽江州豪门望族,更是让他怒火中烧,现在,居然搞出了义务教育,这让他不仅是羞怒,更多的是嘲讽他自己。 “着江州府衙凌志安即刻面见本官。”他吼道。 “是!” 很快,凌心安收到了青州知府张知府面见的信笺,段清脸色有点难看。 他经营庙堂多年,一般而言,很少有知府要求下面的府衙面见的,要么是朝廷下了谕旨,要么就是出了大事。 显然,凌心安兴办学堂这事彻底的让青州知府觉得此事非同一般。 殊不知,此时京都金陵皇宫内,一封密报正静悄悄的放在一众密函之中的最上方,黑金色的图案散发着幽冷寒光。 一只白皙的手拿起来轻轻打开,良久,传来了一声轻笑。 翌日,每日朝律,当今大周王朝的官员恭敬的立在大殿两侧,随着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倒拜服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随着一声平和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起身站立。 当今的大周王朝皇帝,端坐在上方,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大海般深邃辽阔,人坐在那里,仿佛在那又仿佛在天边,无穷无尽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大殿,无声无息的压力散发在每个角落,无人能在当今圣上面前抬起头来直视。 “启禀圣上,臣有奏。”一位年约五旬的男子率先站了出了。 “苏刺史,有何奏?”大内主管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臣禀奏江州府衙凌志安,妄动朝纲,藐视朝廷,私自授学,竟强制规定适龄幼儿须得入学。臣这有青州府衙张丰的奏折,当中详细得描述了江州府衙凌志安种种行为,为我大周王朝律法所不容。” “准奏!”随着大内总管得声音落下。 苏刺史的声音响起:“江州府衙凌志安,藐视朝廷,先是残杀当地望族,却对刺杀他的暴徒网开一面,后私藏灵脉,却不愿贡献朝廷,现如今居然公然大兴学堂,破坏大周王朝百年传统,搞免费入学,请圣上圣裁此人,还我大周王朝清净。” 苏刺史的话音飘落在大殿的每个角落,所有朝臣均可听的清楚。 望着他,有赞同有笑意有深思也有漠不关心,更多的人则是望向了文臣之中某一个身影。 大殿安静下来,最前面的太傅,由于年纪实在是高,此时又昏昏欲睡起来,太保站在他身侧,低着头,一言不语。 “各位爱卿,有何异议?”圣上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 凌心安当然不知道朝廷之上发生什么大事,只知道现在的他不得不面对他的上司,青州府衙张知府。 啪…… 张知府愤怒的手掌拍在了桌椅上,因为愤怒,胸口激烈的起伏。 “好你个凌府衙,居然擅自兴办学堂,知不知道这是藐视朝廷,罔顾王法?” “回大人,不知下官所犯何罪?”凌心安淡淡说道。 望着凌心安,张知府的火气不知道为何如此暴怒,青州府管辖下的其余四州,从来都是安居乐业,未闻有任何暴动之事。 “兴办学堂,这就是藐视朝廷,我大周王朝三百余年,允许办私塾,却从未允许过府衙兴办学堂。” 凌心安淡淡道:“下官翻遍大周王朝所有律法,也不见有任何一条律法不允许府衙兴办学堂。” 闻言,张知府瞪大眼睛,气呼呼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上次屠杀江州豪门望族,为何不事先知会本府一声?” “他们多次刺杀下官,置下官于死地,谋害朝廷命官,当杀,下官并无觉得有必要知会大人您。” “多次刺杀?”张知府冷笑:“为何本官只知道当日有暴民攻击你,让你落水,然后你疗伤半月有余,之后又有暴民围堵府衙,甚至惊动了驻军士兵。” “大人所说确实如此,不过这些下官查明,暴民攻击下官,围堵府衙,幕后主谋都是那些豪门望族,下官也是细细调查清楚,证据确凿之后,才一网打尽的,至于攻击下官的头目,下官也于秋收时分行刑了,大人可以去查。” 望着侃侃而谈的凌心安,张知府目光透出丝丝凶光,手掌用力的摁在桌上,青筋毕露。 见此,凌心安开口说道:“张大人,莫非下官杀的豪门望族里有张大人的亲朋好友?” 张知府盯着凌心安良久,忽然笑道:“不亏为凌府的三公子,本官见识了,既然本官了解了,那此事就等圣上裁决了。” 凌心安弯腰行礼道:“下官告辞!” 说罢,缓缓退出知府大门。 很快,凌心安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张知府脸色阴晴不定。 啪啪啪…… 随着他轻拍几声,在他身后,徐徐的走出四人,只见他们齐齐弯腰行礼:“下官拜见知府大人。” “免了!”张知府道:“各位,你们如何看江州府衙。” 四人面面相觑,正是四州当今府衙,其中鄂州府衙想了想道:“凌大人胸怀天下,造福百姓,这是好事。” 其余三人也点点头。 “哼,残杀豪门望族也是造福百姓?”张知府怒道。 四人立即闭嘴。 看着沉默的三人,张知府也知道自己有失形态,道:“各位回去吧,江州府衙所做之事,我希望各位三思,而不是模仿。” “下官明白。”四人立即回道。 “回去吧!” …… 来的时候一路急匆匆,凌心安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路上的风景,回去的路上,凌心安放慢了脚步,一路沿途欣赏美景,尤其是江州两岸碧波荡漾的美景,让他陶醉不已,望着这纯天然的美景,凌心安几乎要哭泣起来。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以来第一次出远门,作为府衙,没有授命,若不是有什么大事,几乎不能离开自己的任地,再加上一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忙着站稳脚跟,让自己更快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席之地,忙的他忘记了还可以去欣赏美景这一事。 一路上的美景让凌心安几乎要哭泣起来,这个世界太美丽了,美丽的让人不愿清醒过来,只有经历过异世界地球那样的恶劣自然环境,面对着这里如此纯天然的美景才会有如此的感慨。 孙武和吕奉先看着凌心安一路上的神情,不禁大为忧心,他们从未见过凌心安如此的情绪,一时笑一时哭。 当即将回到江州城的时候,凌心安终于安静下来,谁都不知道,这一路上,凌心安除了被这个世界的美景所迷醉之外,想的更多的是自己世界的那些亲人们。 现在,终于要慢慢的将他们彻底的埋在记忆深处中,面对这个世界残酷的现实了。 义务免费入学一事,整个大街小巷都传闻着,所有民众都在讨论着这事,赞同的反对的,更多的是担忧女子也上学之事,这落在许许多多的农民眼中,变成了惊天大事。 凌心安刚踏入城内,就被人发现,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凌大人,凌大人!” 顿时,热闹的街道瞬间寂静下来,然后齐刷刷的目光朝向了凌心安,旁边的孙武和吕奉先当今围住凌心安。 “凌大人,您说的都是真的吗?”一位百姓靠近三人的马骑问道,很快,四周围满了人,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三人涌来。 凌心安望着他道:“自然是真的。” “那女娃也可以上学?” “这个也是真的!” “大人,为何让女娃上学?”有人不满的喊道。 “女娃怎么了?女娃也是我大周子民,为何不可?” “可是大人,自古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迟早要嫁人,嫁人的女娃泼出去的水一样,何必呢?”也有人道。 更有甚者说道:“女娃去上学了,谁给我们做吃的,养猪的,下田耕作?” 顿时,四周议论之声响起,好多人纷纷点头赞许。 凌心安望着眼前一切,仿佛看到的是历史,不过是另外世界的那个历史,当即待众人讨论愈发激烈的时候,甚至就要不可开交时,终于有人醒悟过来,凌大人还在马上,没有说一句话,慢慢的整个街道也开始安静下来,望着凌心安,期待他的话语。 “各位乡亲,你们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你们想过了没有,我们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父母生的。”有人答道。 “不错,是父母生的,可是是谁怀胎十月?”凌心安望着那男子道:“你父亲怀胎十月还是你母亲?” 那人立即低头道:“自然是家母。” “明白就好。”凌心安道:“上学堂是为了什么说远点是为了功名利禄报效朝廷,说近点就是读书识字,知书达理,相夫教子,在做的各位也有经常到青柳湖畔听曲解闷,当中那的小姐们之所以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若是不上学堂,她们会吗如果不上学堂,在做的各位还会去流连忘返吗?” 整个街道鸦雀无声,只有凌心安的声音响起:“女子上学,读书多了,道理懂得更多了,持家自然更懂得方式方法,而不是悍妇蛮妇,同样拿一文钱去买东西,目不识丁的妇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找零,但是上学了的妇人,却是知道如何买卖才不至于被奸商所骗,难道不是这个理吗” “这只是本官随意想到的好处而已,女子上学,更多实实在在的好处,等着你们去发现,所以本官希望明年开学,都能看到有女娃前来报名,未来你们会发现,女人就是半边天。” 众人望着凌心安,彻底的说不出话来。显然,凌大人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自家的闺女能读书识字,说不定还能嫁给个秀才做正室而不是妾。 “多谢大人!”忽然,人群中有位妇人感激涕零的朝凌心安徐徐跪下,这一幕落在其他妇人眼里,当即也跪下。 凌大人说什么了?说女人是半边天,顿时引起了这些妇人的共鸣,泪水断线般落下。 很快,人群中的妇人跪在地上,不多,但也让身侧的男人侧目,当即也徐徐的跪了下去。 很快,整个街道上跪满了人影,望着凌心安,不能自已。 而凌心安望着这一切却是怔住了。 第三十八章:新颖的赋税 满大街跪着的景象让孙武和吕奉先彻底怔住了,尤其是后者,他本是一介书生,奈何多次考学院而未能,加上武风盛行,便修学武艺,成为了凌心安的侍卫,当日凌心安和他说过,跟着他,将来会让他得偿所愿,但远比没有眼前这一幕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还有什么比民心所向更能证明凌心安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修身齐家治天下,这本是文人终极目标,现在他从凌心安身上看到了一幕。 倒是凌心安淡然的接受眼前一切,回到府衙之后,再次招呼了胡兵等人背后的家族以及商会。 众人匆匆忙忙的赶来,到现在为止,他们焉能不明白,就是眼前的这位凌家三公子,打造了今日的江州局面,让他们从末流的家族慢慢的一跃成为了江州城内有头有脸的望族。 询问了工程进度,邹文告知已经在江州城外四里,离驻军之地二里南侧,有处卧山之地,坐西靠东,背后是一处山林,四州小河环绕,连接了青柳河,同时又连着大河,哪怕现在一片荒芜,也风景极佳。 凌心安点头,便再次叮嘱他们注意工程的质量,不得偷工减料,更不能中饱私囊,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众人则是点头,对于这种事,他们虽然是商人,但还不至于拿家族的性命和声誉去做这种被人唾骂遗臭千年的事。 等他们离去之后,凌心安则是来到了蒋府。 当开门的小厮看着凌心安的时候,目光充满了好奇。 “您就是那位说要推行义务教育的大人?”小厮问道。 凌心安望着眼前这位年约十岁的小厮,眉清目秀,头上扎着小童髻,一脸好奇。 “是的。”凌心安笑道。 小厮立即连忙说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上学了?” 凌心安再次点头:“自然是的。” 小厮笑道:“你等等,我去叫老爷。” 凌心安道:“难道你不叫我进去吗?” 小厮连忙一拍额头道:“哎呀,忘记了,老爷肯定又要骂我了,凌大哥,您请讲。” 说罢,在前方带路,将二人带到了后院花亭。 蒋府幽静典雅,竹林成荫,梅树点缀,一棵迎客松在厅中一侧,蔚然挺拔。 “蒋老,学生冒昧打搅了。”凌心安客客气气的执学生礼。 蒋老显然是刚午栖完毕不久,双目还在迷离之中。 等小厮伺候蒋老收拾好后,两人坐下来,凌心安开口问出了今日所见的情景。 “老朽还以为你不会去考虑此问题。”蒋老叹道。 “但这个问题也是无解,哪怕府衙写着必须入学堂,也有人不可能的,比如丫鬟,小厮,从小被卖入大富人家的奴籍稚童。” 凌心安点点头,今日街上那一幕才让他想起,这个世界还有奴隶,奴仆这样的存在,虽然不再这么称呼,但奴籍却是真实的存在,凌霜姐妹还是凌心安主动给她们去掉奴籍的。 “所以学生特意向您请教的。”凌心安道。 “适龄儿童实行义务教育,可以说开创了前无古人的壮举,如果你成功了,比之文殊学院院长还要伟大,将会是历史第一人。” “蒋老过奖了,学生哪敢和院长比肩。”凌心安道。 “只是这条路注定要比之前的路艰辛,那些从小卖身的稚童,估计很难了。”蒋老叹道。 凌心安道:“可否让这些稚童陪读?” 蒋老摇头:“奴籍者,主人家自然不会轻易让其从良,让他们陪读少爷小姐自然是可以的,但并不见得所有人都有适龄稚童。” 凌心安点头,两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于是凌心安再次和蒋老讨论起别的事宜。 关于先生的俸禄以及安居问题,凌心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蒋老则是一边加以补充。 商量完一切的时候。凌心安回到了府衙,一进门,便看到段清已经在等候着。 “大人,今年整个江州府秋收的皇粮已经全部统计好了!”段清道。 历时近一个月,终于收齐了该缴的皇粮。 “有没有出现去年那般的情形。”凌心安道。 “大人,今年是丰收年,有抵触者,不过是零星之数。” 凌心安随即问道:“缴纳皇粮,是否可以将皇粮兑换成其他的?” 段清睁大眼睛望着凌心安,见此,凌心安拍着额头道:“去年的账簿我忘了看,所以并不清楚。” 段清点点头道:“大人,皇粮只能允许三成由其他等同物质兑换,七成必须是粮食。” 凌心安明白,想了想道:“本府今年就按照七成粮食,三成用酒,醋,酱油兑换,酒醋从我那兑换,酱油找三大商会。” “是,大人。” “弄完之好就让胡大人派兵早日送到青州府衙登记。” “是,大人。” 缴纳皇粮很简单,一级一级逐级递增,江州府将本该纳的皇粮交到青州府,青州府将管辖下的各州统一交上来的皇粮整理后再往都府递交,最后缴纳到朝廷。 很快,凌霜收到了凌心安的通知,立即开始调动酒庄的酒和醋,低于市场价和皇粮兑换,同时三大商会同样如此,将酱油一同兑换。段清将这些交易纪录整理登记好随同文件一起派人送到青州府,同时还有皇粮。 一年一度的皇粮纳贡总算告一段落,可是江州府内,再次出现了一则通告。 商税富税。 当通告一出,再次哗然,望着通告,就连段清胡兵等人都极为惊讶。 商税,顾名思义,是针对商人商会的税收, 唯一不惊讶的便只有三大商会。 三大商会背后的家主,看着手中的通告随即道:“吩咐下去,江州城内的商税,一律足额缴纳,不得延误。” 很快,三大掌柜收到了信息,望着家主的信,不禁点头。 但是富税是何意? 江州城内的百姓逐句逐句的往下读,随即明白过来。 所谓富税是针对拥有大量农庄,田地,种植等地的家族们,这些豪门除了要缴纳规定的皇粮之外,还需要缴纳不同比例的赋税给江州府,用来改善民生,当中详细的规定了占地超过两百亩即为征收对象,占地越多,需要缴纳的赋税越高。 这个才是让所有江州城内大家族们极为不可思议的地方。 很快,府衙被越来越多的的各大豪门望族的人踏足聚拢。 “凌大人,您这是要将我们……”邹家家主望着凌心安,急道。 “凌大人,此等赋税从未听过,照这样下去,我们过不了几年也变成一穷二白。”曾家家主同样如此。 “凌大人,我们可以多纳税给江州府,但是按照您说的,这可是要的太多了。”罗家家主道。 众多家族纷纷开口,这些家族都是新兴起来的家族,和凌心安的利益捆绑在一起,所以此刻只是在哀叹,并无过多愤怒情绪。 “各位,请听凌某所言。”凌心安摆摆手,安抚了众人情绪道。 “邹家主,如果我没猜错,您那边现在有良田千亩吧,只交了皇粮一成,剩余的粮食如果不卖,以你家族现有的人数,再加上一百人,五年内也吃不完吧。” 邹家家主闻言不禁微微脸红。 “曾家主,您是本地最大的桑蚕种植业,一年的产值等同于本府的五年税收,你现在的人数,十年也不一定用完。” “罗家主,还需要我说吗?”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敢再开口。 “本府这么做,并不是要将各位财富收为己有,而是收一部分赋税,这点赋税并未动摇各位的根基,所以不要在本府面前哭穷,没用,之所以收,是用来调节贫富差距,若是富者愈富,穷者愈穷,长久下去,穷人没翻身,第一件事就是朝你们下手,到时候你们会怎么办?而增加的税赋,本府用来改善贫穷家庭,让他们能不至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样江州城才会天下太平。” 众人闻言,总算明白过来,但是一想到还得另交赋税,众多家主还是不能接受。 “凌大人,您所说言之有理。但在座的各位,每个家族人口众多,同时已经养着不少的贫农,让他们有地可耕,而不至于饿死。” “你说的不错,秦家主,但你们给他们的报酬是多少?不过仅为够食而已,连温饱都上不足,现在依附于你们,是因为没法选择,若是将来有选择了,你们觉得他们还会如此吗?各位的奴籍能保证你们的庄园丰收吗?” 众人漠然,显然是如此,每个家族都拥有奴籍,但也不过是一少部分,外面如此大的家业,自然而然会招募一些贫农之类的帮种植,然后每月给多少粮食等。 “所以,为了长久之计,你们每年拿出一些赋税,本府改善民生,这样即可以让他们生活的更好,又可以继续为你们劳作,不至于出现暴动之类的事。” 至此,凌心安清楚的说明了意图,各个家族的人彼此相望,想着凌心安这段时间给江州城带来的巨大改变,邹家主说道:“既然如此,那一切遵照凌大人的意思去做。” 凌心安笑道:“邹家主,将来你便会明白的。” 众人见邹家主如此,也不由得纷纷开口表示遵照去做。 而在外面,关于商税富税的议论还在漫天飞舞。 第三十九章:出征 富税之事,却让那些望族们提心吊胆,当初一夜之间屠尽江州望族的事过去还不足三个月,此时凌心安提出的富税,一时间,望族们纷纷朝相熟之人打探消息。 很快,府衙再次出了通告,说是赋税解疑。 瞬间,通告前挤满了人群。 当看完通告之后,顿时大半人心中的石头落下地,彻底的松了口气。 所谓的赋税,起点都是两百亩起征,征收两成税收用于改善民生,可以用金银或者粮食等抵扣。然后就是每增加两百亩提高赋税,如此类推,最高收四成五的富税还是让那些大望族们心中不安,但一想起凌心安之前的所作所为,不得不沉默。 这一晚,更多的豪门望族开始闭门讨论,面对着府衙的要求,他们必须做出对应。 “将家族主要财务搬离江州城。”有家族立即想到了对策,双目发亮。 “财务搬出去了,此处自然就不会多,所以该缴纳的就变少了,而江州城我们不能放弃。” “此事须低调处理。”家族高层们立即点头。 …… 深夜,凌心安坐在院子内,望着夜空中明亮皎洁的半月,一壶清茶袅袅升烟,就这么坐着。 “应该走不少吧!”凌心安喃喃自语:“我相信你能看得到的,但愿不要过激了。” 时间悄然而逝,天气开始降温,早起的寒意慢慢的扩散开来,一晃时间已经半年过去了。 此时的凌心安身材看起来更加健硕,来到这个世界又让他长高了不少,不算英俊的面庞带着温和的笑容,目光神润而深邃,英气之中不乏儒雅,一身素衣穿戴,此时正坐在公堂之上。 江州府,此时府衙捕快已经增加到了近四十人,平日里分三班倒,再不是之前那般,郭松和窦开依然是捕头,而同时招了一个名为赵敬的人作为第三班的捕头。 赵敬是凌心安一次外出时遇到的艺人,此人流浪江湖,一身武艺却在江州城贩卖体力,这让他留意到了他,然后叫孙武去观察,后来便招募过来。 不同于其他人,赵敬不善言辞,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但对捕头这一块,却很是胜任。 每日的早上,凌心安必做的一件事就是让段清和三位捕头以及所有捕快在公堂上开会。 这是一个新颖的方式,凌心安会让段清和三个捕头分别总结一下昨天管辖内发生的事,同时需要他这边处理的事一并说出来,还要让捕快们分享或者说出在上司面前不敢说出的事。 这样最大可能的避免了拉帮结派的同时,不想有些事被隐瞒。 好在凌心安并没有过多的去干扰下面的人做事,所有窦开和郭松欣然接受,至于赵敬,他从来都不会表达,有事的时候简简单单一笔带过,没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字:无。众人也习惯了他的方式。 今日,凌心安开口道:“段主簿,本官昨日收到了胡大人的快件,西南将军传来信鸽,让各州府衙做好打秋风防御,同时还要各州府捐献粮食到前线,各州府自行派送。” 闻言,段清等人脸色沉重,沉吟不语。 “段主簿,有何困难?”凌心安问道。 “大人,倒不是很大困难,打秋风是每年必做之事,冬天降临,冥人,兽人,因为冬季寒冷,那些人不善耕种,所以冬天来临之前,他们往往不顾一切的偷入我大周,烧杀抢掠一番,一是扬威更多的是为储存粮食过冬。” 凌心安点点头,望着手中的信笺道:“粮食我们可以准备,但是冥人和兽人想来我大周朝烧杀抢掠,那是万万不可的。” 众人齐齐怔住,想不明白凌心安为何如此,但还是连忙称呼赞同。 凌心安道:“段主簿,胡大人并没有说要捐献多少粮食,但是作为守卫我大周边疆的卫士们,我们不能吝啬,所以本府决定了,捐献粮食一万石,肉类五千斤,本府亲自送过去。” 此话一落,众人立即沸腾起来,段清连忙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段清道:“大人,这一路上送粮草到西南边陲,危险重重,大人怎可亲自遇险。” 凌心安摆摆手道:“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段清见此,也只好苦笑,现在整个府衙上下,就没一个人敢反驳凌心安决定了的事。 接下来的时日,段清和胡兵等人一边筹集粮草一边安排操练护送队伍,凌心安也加入了进来,当胡兵得知凌心安居然也要一起护送粮草的时候,也同样惊讶万分,然后就立即相劝,但凌心安铁了心要去,他也只好作罢。 但是,作为府衙不能随意离开任地。 二十天后,当所有粮草准备齐全,凌心安交代段清四人所有事物之后,带着孙武和吕奉先来到了军营之中。 临走之前,凌霜凌雪自然是百般不舍,夏小雨也是眼眶微红,低着头不说,凌心安好不容易安抚好众人情绪,才在她们依依不舍目光下出门。 对于押送粮草的事,胡兵必须亲自护送,私下望着凌心安说道:“凌弟,你确定要去?” “胡兄,弟弟这次有非去不可得理由。”凌心安道。 “既然如此,那凌弟就在我身边。”毕竟这是军中之事,凌心安并无多大权力去过问,胡兵只能让凌心安委屈在他的身边。 “胡哥,我想参与这次的打秋风防御。”凌心安道。 闻言,胡兵闪过迷惑。 凌心安道:“正如弟弟说的,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胡兄信得过弟弟的话,就安排我成为一位百夫长,带领士兵,和他们一般。” 看到凌心安如此神情,胡兵点头答应。 “对了,以后我就叫凌安,跟其他百夫长说一下。” 胡兵笑笑,然后立即安排下去,很快,黄百夫长走了进来道:“凌大人,跟我来。” 凌心安跟随着黄百夫长道:“黄夫长,以后我们就是同级了。” 黄百夫长回头笑道:“大人,您就别取笑我了,不过呢,等会在士兵面前,我们就一样了。” 凌心安点点头。 很快,凌心安被安排在了中后段的护送,人数一百二十,比正常的百人多了二十,显然是胡兵想有更多人保护他。 都是老兵,看到凌心安到来,齐齐的站起来喊道:“参见凌夫长。” 凌心安点点头,对于行军带兵,他并不熟悉,但有吕奉先和孙武在,尤其是后者,对于行军打仗的书籍甚是感兴趣,所以空闲时候,凌心安竭尽全力的告诉他一些异世界的孙子兵法等。 两人是知道,但行军带兵还是首次,好在凌心安是懂得组织管理的人,包括自己三人在内的一共123人,于是分成了十组,每组十二人,孙武和吕奉先自然还是他的护卫。 每组有个小队长,很快,十个小队长分配好各自任务后,凌心安等着大部队出发。 江州城不是第一次捐献粮草给边陲部队,但数量如此巨大的还是首次,众人也再次意识到了凌心安这半年来看似不着调的改革,却实实在在的创造了巨大的财富。 嗯,这当中一大部分…… 去西南边陲,先走陆路,然后走河路,沿江而上,现在是秋季,水位降低,水流平缓,既快又相对安全,这是一条最为常见安全的路。 江州城乃是大江分支的河流,所以十里之外便是江河,江河过去不足五里便是大江河流。 粮草万石,肉类五千斤,酒类千斤,这是给边陲的,但不包括路上部队的粮食,所以浩浩荡荡的粮草延绵五里,而凌心安则是在后面。 很多民船临时被征收,在江州河整齐的停摆着,密密麻麻的如巨龙匍匐在江上。 忙活了大半天,过了午后才轮到凌心安这一队的粮草上船,十个小队按照凌心安之前分配好的,同时搬运,很快,不过两刻钟,便将所有粮草全部安排上了船,这一幕,落在了岸边监督的胡兵和邹文,两人心中本来还担心凌心安的此刻也放下心来。 在凌心安上船固定后,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岸边传来了咚咚咚的擂鼓之声,号角响起,呜呜低沉的轰鸣声回响在天空,伴随着一声启航,最前方的战船,气势雄伟,乘风破浪的朝大江而去。 随着两岸不断后退,凌心安站在船头,望着前方延绵不断的船流,目光平和,神情肃穆。 “大人,我们就这么离开,会不会?”吕奉先站在一旁说道。 凌心安淡淡道:“我倒希望他们能闹大事,越大越好,这样才会有利于我们。” 闻言,吕奉先目光一怔,然后沉默起来。 “是不是觉得我很阴险?”凌心安笑道。 吕奉先自嘲道:“大人,是算无遗策。” 一边的孙武则是说道:“大人,何必要这样,就跟上次那般,直接杀了。” 吕奉先道:“这种事只能一而不能二,否则师出无名,只会让大人处于不利之地。” 孙武立即沉默起来,不言语。 凌心安也沉默,望着前方缓慢奔流的木船,太阳已经开始徐徐下沉,再也不是午后那般炙热,而在前方,也传来了其他各州府衙的运粮船队,几个船队开始合流整装,直到夜幕降临,船队再次沿江而上。 第四十章:战事突起 浩浩荡荡的船队沿江而上,声势浩大,两岸边还有探子时刻打探前方,保证了安全的同时却大大的延缓了时间。 浪花拍打船板,凌心安坐在穿头上打坐冥思,一夜无话,直到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开始。 号角响起,船夫们开始新的一天操舵,整个大江上烟气弥漫。 “大人,我们顺着大江五百里,便到了大江蜀州分道,那时候只能走官道,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敌人前来,但进了蜀州,就很难讲了。”吕奉先开口道。 “你们管这条江河叫大江?”凌心安却道。 “是的,大人,大江是大周王朝的最长的江,发源地据说在极西北之地,蜿蜒几万里辗转到大海,一路上不知经历多少地方。” “如此漫长的江怎能叫大江,以后就叫它长江吧,孕育着如此灿烂文明的大河,怎么可以让它如此默默无名。”凌心安道。 “长江?”吕奉先道。 “嗯,以后它就是长江。”凌心安指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河道,仿佛应和着凌心安的话语,一道浪花忽地拍打在船头上,晶莹剔透的河水呼啦的落在凌心安身上,溅湿了他胸前。 “哈哈哈,我当作你认可了。”凌心安哈哈笑道。 吕奉先望着凌心安却是怔怔无语。 似乎很开心,凌心安简单的在船头上洗漱一番,然后开始打起太极,记忆中,他以前工作太忙,总是没时间运动,但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除了跑步,他最喜欢的就是太极。 船在长江安稳的逆流而上,初秋的水位下降了好多,水势平稳,凌心安收敛心神,就站在船头上开始打起了太极。 起势,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左右揽月……一招招非常顺滑自然的打了出来,顿时,船头四周,一股难言的气息凭空出现,将凌心安团团围住,而此时凌心安内心也是大喜,好久不动了的灵气忽然开始转动起来,然后空气中居然有股丝丝凉意的东西往体内钻,他知道,这是空气中的灵气,随着太极的动作不断的游转全身。 直到凌心安完整的打完三遍太极之后,再无丝丝的灵气进入体内才停止下来,就这么短短的半个时辰,凌心安像个落水的人一般,全身湿漉,但神清气爽。 当凌心安换洗新的衣服之后,顿时感觉不一样了,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明亮起来,整个人空灵了许多,尤其是脑海,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恭喜大人!”孙武顿时发觉了凌心安的变化,开口笑道。 “嘿嘿,小武啊,你要努力啊!”凌心安打趣道。 孙武嘿嘿笑道:“大人,我会的。” 此时的凌心安除了力量方面略逊于孙武之外,其他的已经稳稳的超过他了,三人之中,凌心安武技上彻底的后发而上。 从府衙库房找的武技,凌心安不断的钻研反复练习,最简单的武技,反而觉得更适合他这样的人。 他本是缜密之人却独独喜欢简单粗暴的武技,着实让人费解。 五百里河道,自然不可能是一帆风顺,何况如此多的船只一起运输,等经过了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一路上损失了近十艘船,落水而亡反而没有,都是来自江边的人士,善于游泳,船沉不是瞬间,足够时间爬上临近的船只,避免溺亡,好在这样的损失是可控的。 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将所有粮草和酒肉安装在马车上,此时已经接近了蜀州交界。 胡兵和其他四州的千夫长重新安排了队伍,江州府这次捐献的物质最多,所以放在了中间靠前的位置,要重点保护,因为大多数袭击的方式都是从头和尾开始,前后夹击。 蜀州官道本来就小,使得队伍延绵近十里,所以以防万一,分成了三段。 每三里地为一拨队伍,中间间隔一里之地,即可以相互衔接又可以互为防御。 凌心安便在第二波队伍之中的前端,作为百夫长,他可以骑马,而其他士兵则是保护着拉货物的牛车马车。 队伍实在过于庞大,速度自然不快,陆续走了三天,不过前进了五十里,望着蜿蜒曲折的蜀道,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凌心安忽然开口道:“奉先,你熟知大周王朝历史,冥人的先祖和蜀地之民一直都是征战不休的吗?” 吕奉先想了想道:“大人,还真不是,据说蜀民和冥人在远古时候同属于古蜀人,后来蜀地出现了最早的王,欲要统一整个西南之地,而另外一拨古蜀人不乐意被人统治,于是纷纷反抗,后来变成了现在的冥人。” 凌心安点头,这样说来才有一定的道理,于是,他打开地图,地图很简陋,凌心安指着上面的边界说道:“我们离蜀州尚有一百多里,而蜀州也知道我们即将到来,如果蜀州有冥人的密探,那么这段时间,冥人一定会出兵假装攻打我们大周,使得我们两边应接不暇,同时他们也会派人绕过边防,攻击我们,抢夺我们的粮食。” 吕奉先点点头。凌心安又接着说:“我们能想到,边防的将军们自然也能想到,冥人也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孙武则是皱眉道:“大人,如果是我的话,那边陲那边真打的几率会很低,甚至有可能只是骚扰我们,好方便那些骑兵进来打秋风。” 凌心安点头道:“不错,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收到前线战争的消息,这个就有点不正常了。” 孙武和吕奉先齐齐一愣,吕奉先则是说道:“大人,会不会他们还没收到信息,要知道,这些信息属于军队任务,平时都是很机密的。” 凌心安摇头:“再机密,长江河上,成千上万的船队在航行,蜀道这边延绵十里的运输队伍,这点是无法保密的,现在还没发动战争,要么是冥人还没绕过边防,或者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么就是已经进入我们蜀州之地,正等着我们落入他们的攻击网。” 闻言,吕奉先和孙武则是脸色一变,后者吞了吞口水道:“大人,您不要吓唬我啊!” 凌心安自嘲道:“我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两人闻言,心中顿时沉重起来。 他们只不过是百夫长,在军队之中,可以说是最低的军官,只能奉命行事。 “奉先,你可找到熟悉蜀地之人,尤其是经常出入蜀州的人?比如那些常年行商走私之人。” “大人,卑职并不识。” “偷偷的吩咐下去,问问下面的农夫或者马夫,如果有的,叫他们来找我。” “是,大人。” 很快,两刻钟后,吕奉先带着两位马夫一样的农夫走了过来。 “参见军爷。”两人连忙给凌心安行礼。 “大人,这两位大哥常年行走蜀州和外地行商,对这一片地形很是熟悉。”吕奉先道。 “两位请起。”凌心安回礼道:“两位大叔,可以跟我们详细的说说这一带的地形吗?” 说罢,凌心安指着地图问道。 两人靠近地图,低头慢慢的端详着,手指不断的划过,过了良久,才抬起头说道:“军爷,您这张地图太简陋了,也不规范。” 凌心安愕然,虽然他知道地图是简陋,但是从两位常年行商的人嘴里说出来,着实让他感到一阵尴尬,这可是军机地图,但心中却是大喜。 “二位尽管说。”凌心安道。 “军爷,你看着猫儿山和黑虎林之间,少了一条黑虎溪,这条小溪不大,但却是我们行商之人必备的一条山路。”一位干瘦的行商说道。 凌心安朝其中一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地图中清晰的标明了猫儿山和黑虎林,但两者之间却是紧密的挨宰一起,并无行商说的一条小溪。 有小溪必有山路,或者说可以开辟山路。 “那这条山路可以直通哪里?” “可以绕过蜀道口直接到边陲之地。”行商道。 话落,顿时让凌心安三人怔住,孙武急道:“山路有多宽?” “牛马能趟过。” 三人面面相觑,吕奉先开口道:“也许是我们想的太多了吧。” 此时的他,话语充满了不确定性。 这时,前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道军报响起:“西南战事突起,冥人陈兵关外!“ 队伍立即响起了窃窃私语,整个队伍立即慢了下来。 “这位兄弟,冥人攻打边陲是什么时候?”孙武拦住继续要报消息的军伍道。 “昨日。” 吕奉先的脸顿时难看起来,望着继续朝下方报讯的影子,目光迟滞。 “大人!”孙武回过神道,如果真的如他揣测那样,那么,冥人已经埋伏在前方的某个路段了。 “你们在这继续护着队伍前进,两位大叔,就有劳你们跟我走一趟。”凌心安想了想,两位行商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当即点头。 凌心安则是带着两人,朝着前方而去,约莫一刻钟,终于赶到了最前方的胡兵等人。 “卑职参见胡大人。”凌心安行礼道,看到忽然出现的凌心安,胡兵显然一愣,尚未回过神来便再次听到凌心安的话语道:“大人,小的有军情报告。” 听到军情,和胡兵一起并排的鄂州驻军千夫长张力朝凌心安望了过来。 第四十一章:夜袭 凌心安便将自己的揣测以及两位行商的发现,尚未说完,鄂州千夫长张力打断道:“放肆,尚未确认的情报居然敢说是军情,随便按你一个谎报军情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另外一边,信州千夫长曹魏同样皱眉,但胡兵却是知道凌心安的,所以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凌夫长,说说你的依据。”他摆摆手,制止了二人的呵斥。 凌心安拿出地图指着上面缺少的黑虎溪同时指着前方延绵不绝的山林道:“冥人每年都能突破我们边陲防线,固然是因为防线过于漫长,我们不可能完全防守的来,这点冥人也肯定知道,同样的,我们也时常出没他们的领土,但是每年冥人都能来,那么这莽莽大山,肯定不止一条安全的山路,平时几乎没人行走,又能连同关内外,需要的时候就能避开我们的耳目进入我们国土内,这条路绝对是很隐蔽的。” “那你凭何认为那些冥人已经到了或者说正打算袭击我们” “之前属下还觉得是猜测,但是接到了冥人此时正在关外陈兵,打算进攻我们,显然是为了引起我们边陲士兵的注意力,主要目的就是方便那些已经进入到我们大周王朝的游兵行动,他们也许正在寻找目标,而此时最好的目标就是我们这批送粮草的队伍,人数不多,粮草充沛,更关键的是若是劫掠了,对我们的士气将是大大的打击。” 听完凌心安的分析和猜测,张力和曹魏颜色立即不对,当下下马,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地图和凌心安指出的位置对比着,然后脸色铁青。 好在,他们也是从军多年,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所以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然后开始布置,剩下的已经轮不到凌心安插手,正准备退走的他听到了张力的声音:“这位夫长,怎么称呼?” 凌心安闻言,带着惊讶,想不到张力居然如此,跟之前相比,完全不一样,这时他才仔细的端详张力。 黝黑粗狂的方脸,短须,目光精悍,神态带着冷傲,眼角有道刀痕,这让他看着有几分恐怖。 “属下凌安,隶属胡大人第六百夫长。”凌心安行礼道。 “若你是对的,本次记你大功,若是错了,接受军纪处罚。”张力冷冷说道。 “是!”凌心安道。 于是,三人便再次回到队伍之中。 送走了两位行商,孙武道:“大人,我们怎么办?” “继续走,现在是白天,我料冥人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过来劫掠,肯定是选择今晚或者明晚,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可是大人,队伍如此长,很是难以防备。” 凌心安点点头,接着说道:“吩咐下去,注意保持体力,然后今晚让士兵们吃饱点。” 孙武点点头走下去吩咐各位小队长。 而在队伍的最前面,是胡兵,张力,曹魏三位千夫长,队伍的最后段则是信州的公孙仲勇和黄州的白孟,两人很快收到了最前方的消息,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白孟和公孙仲勇,两人身形均是修长健硕的那种,白孟人如其名,面容白皙,线条分明,哪怕年逾四十,脸上永远看起来都是那么干净,公孙仲勇则是俊朗一些,剑眉下的双眼闪烁着智慧光芒,腰中的长剑让他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魅力。 “倒是你我失算了!”白孟说道。 公孙仲勇开口,说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倒是对胡兵麾下的那个叫凌安有一丝兴趣。” 白孟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觉得好奇” 公孙仲勇道:“是啊,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居然没有任何预兆,只是和下属随意聊聊,便能揣测得到,还能预估时间出来,你我都知道,冥人肯定会来打秋风,这已经延续了不知多少年,在冥人之中甚至流传着谁打秋风打的最多,谁就是最强的战士。” “我们大周王朝也知道他们会来,毕竟边防线太过漫长,遇上了那些打秋风的,必然是一场恶战,遇不到的,我们大周王朝都已经在各个村落里布下了不等的战力,等着他们上门,我们只能这样,但这位小小的百夫长,却是凭着前方战线,就能揣测得到冥人已经在我们大周王朝境内,正有可能朝我们而来,不简单呐。” 白孟点头:“但不管真假,我们总要防备的,吩咐下去吧,今后的路将不会太平了。” 公孙仲勇点点头,随即叫上身边的亲信,让他们把各自的百夫长叫上来,开始布防。 队伍的气势立即不一样,显然各个百夫长接到了命令,从此时起,他们将打起精神,面对着随时可能袭击的冥人。 夕阳开始缓缓沉下,队伍将营寨安扎在了一处斜坡上,两边是湖边,适合让牛马饮水休憩,同时视野也相对开阔。 当队伍开始搭伙做饭的时候,凌心安则是让孙武带上几个人进入森林去设置一些陷阱,同时安排十个小队早点休息,只留两个队伍巡夜。 夜色已深,森林飘起层层烟气,蜀道本多瘴气之类的,到了夜晚,更是蛇虫出没的时机,整个营地内篝火随风起舞,安静的只有牛马的嘶声。 凌心安忽然心悸,猛地惊醒过来,然后望望四周,并无任何异常,于是站了起来,走出帐篷。 夜色之中带着丝丝的寒意,整片森林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也许是火把和太多的人,就连平时的猛兽都不敢出现在这周边。 猛然,森林内一阵夜鸟飞起,哗啦啦的尽管不是很大声,但在这寂静的可怕的夜晚却是那么的刺耳。 凌心安正欲开口,此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他前方。 “胡兄?”凌心安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刻见到胡兵,只见他大步走到眼前道:“不用担心,探子回报,确实发现了一批冥人,但人数不多,约莫只有百人,可能是先锋,估计大部队还没来得及赶得上。” 凌心安闻言,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些东西。 “夜鸟惊起,他们是等不及了还是我们探子回来?”凌心安问道。 胡兵道:“他们等不及了!” 凌心安望着夜色如黛的森林,摇摇头道:“不对,他们是拖延我们的时间,等大部队来。” 闻言,胡兵惊讶,望着凌心安一副疑惑不解。 “他们明知道一百多人就是来送死的,更别说还要掠夺,莫非你觉得他们出动的人物是以一敌百的精锐不成?” 胡兵摇摇头,打秋风除了抢夺粮食用来过冬,同样也是锻炼新兵的一种模式。 “既然不是,为何如此心急前来送死?”随着凌心安的话语,这边,早已一排排骑兵准备完毕,骑着战马,护在了四周。 “唯一能解释得就是今晚的目的不是来抢夺粮食,而是来杀我们牛马的,这样可以大大的延缓我们的速度,就能让那些尚未到来的大部队提前在前方埋伏好,等我们自投罗网。” 闻言,胡兵彻底怔住,望着凌心安叹道:“凌弟,你若是弃文从伍,我大周王朝又将出现一员大将,凌府真的是一门三将呐。” 说罢,立即飞奔而去,重新组织队伍。 此时,孙武和吕奉先的身影从黑夜中出现在身侧,凌心安道:“安排好了吗?” “大人,安排好了!” 凌心安点点头,果不其然,一炷香功夫,前方响起了冥人的战马的嘶鸣声,他们来了。 凌心安有点忐忑的同时又有点激动,来到这个异世界,第一次真正的对敌。 冥人嘶吼着,哪怕是夜晚,也在哇哇的叫着,朝正面而来,但面对他们的则是最前方的大周王朝的弓箭手。 一只只箭矢点燃着火把,望着呼啸而来的骑兵,只等一声令下。 “预备,射!”一声冷喝响起,夜空中多了肉眼数不清的红色火焰闪过,朝漆黑的森林射去,顿时传来了惨叫和战马的混乱声,同时还有哇哇咒骂声。 与此同时,火箭射在了树上,开始燃烧,照亮了森林,那些躲过了箭矢的骑兵继续拍打着战马前进,很快,掉进布满了朝天尖刺的陷阱,顿时人仰马翻,惨叫传来,还未来得及防御,这时,第二波箭矢再次射来,整个正面被打的七零八落。 牛马圈内,一片茂盛的野草胡乱的生长着,遮住了大半视野,如果不是认真去发现,或者循着牛马的粪便味,这个位置可以说是真的很隐蔽,此时,草地簌簌的抖动起来,惊醒了最近的牛马,它们瞪大了双眼警惕的望着四周。 更有一些年轻的牛马开始急躁不安的动起来,仿佛感受到了危险。 在看不到的草丛中,一道道影子正匍匐着朝这边走来。 他们目光凶恶,嘴角露出残忍笑容,手中的刀闪耀着寒光。 人影数量不清,但却一步步的靠近,直到近十米的时候,他们站了起来,带头的几人露出兴奋的神色,显然大周这边的蠢货没发现他们的意图,还以为真的是来劫掠他们的粮食,而此次真正的目的是投毒给这些牛羊同时尽可能的杀多一些。 终于走出了草地,前方五米就是牛马圈,只要跨过围栏,便可以让大周军队损失惨重。 就在此时,最前方的牛马忽然向两侧移动,露出了里面早已等候多时的一排排弓箭手,夜色之中看不清楚,但那股冰冷的杀气就如雪山上的寒气让他们从头冷到脚,一股绝望油然而生。 根本没人下令,无数箭矢铺天而去,还未来得及惨叫便纷纷中箭倒地,后面的人还来不及退入草林中,第二波火箭迎面而来。 同时不断有煤油灌朝这边扔来,顿时烈火熊熊燃烧,那些躲在草丛中期望着能躲过一劫的冥人,以为是下雨,但紧接着烈火烧身,立即惨叫起来。 而在草丛两侧,一排排骑兵正严正以待的望着这边,随时准备击杀那些漏网之鱼。 第四十二章:蜀道口 战斗结束的没有悬念,具体逃走多少,深夜,没有人去追,但地上凌乱的尸体,却没有一个大周士兵的死亡,看着如此漂亮的战绩,农夫们一阵欢呼雀跃,看到受伤的冥人,有些农夫们上去就是一刀砍下。 对于五族侵略大周王朝的悲惨往事,这些农夫都是祖辈们在这些仇人的铁骑蹂躏之下活过来延续至今日的,所以看着仇敌在死在自己刀下,也算是报了一仇。 很快,命令下来,队伍连夜出发,经过一场胜仗,众人士气高涨,很快便重新上路,不用担心有敌人埋伏,打着火把,速度丝毫不慢。 接下来的两日,队伍没有受到任何的袭击。 然后,凌心安看到了那座巍峨峻山,中间只有一条宽约两丈,万丈峭壁的军事要道,人未到,一股强悍肃杀的寒气凝聚在上空,当胡兵等人出现在拗口时,远远的传来了暴喝:“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胡兵和张力联袂骑马走在最前方喊道:“青州府衙特来送粮,请放行。” “二位可有文书。” “文书在此,请将军过目。” 直到守卫大将左青亲自批阅文件后,沉重的铁门方徐徐打开,露出了蜀道口的军事大门。 队伍徐徐而入,被安排在了休息的区域。 蜀道难,难以上青天,这是进蜀的唯一官道,当年西蜀王赵虎叛乱,放冥人直入蜀州,若不是驻守此处的大将杨牧大将军,斩杀叛将,区区数千人硬是抵挡住了数十万的冥人部队,将他们困在此地三月之久,而久攻不下的冥人怒火中烧,便将怒火发泄在了蜀州之中的百姓,于是,蜀州百姓几乎被屠戮一空,看着如此惨绝人寰的人间惨剧,赵虎麾下的将士们在某夜终于爆发反抗,在牺牲了数十位将军和数万大周士兵的惨重代价后,终于将昔年西蜀王赵虎及其所有势力消灭,冥人见此,立即开始攻打剩余蜀兵,本已经是伤痕累累的蜀兵们再次面对着无数的冥人军队,却没有丝毫退却,奋勇杀敌,只打的天地恸哭,日月变色,血流成河,顽强无畏,视死如归的和敌人奋战了七天七日后,大周王朝的军旗终于出现在了后方,而站在最前方的赫然就是蜀道口大将军杨牧。 没有任何战略,没有任何技巧,只有血对血的厮杀,对冥人的刻骨仇恨,蜀州之战,彻底的将冥人赶出了蜀州,夺回了西南宝珠蜀州古城。 但尽管如此,蜀州百姓早已被冥人几乎屠杀殆尽,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内,汉中填蜀一直是大周王朝的国策,尽可能的早日让曾经被誉为天赋之地的蜀州恢复昔日盛景。 当凌心安望着城墙上紫黑色的刀枪剑影的洞口,火烧的痕迹以及永远留在上面得鲜血疤痕,仿佛诉说着当年的那一场场战纪。 风在这里停止,空气在此处凝聚,声音在此地消失,每个人走到这里,心中肃然起敬,而士兵们更是行礼注视,农夫行商们神情同样庄严,这里没有喧闹,只有敬意。 凌心安望着斑驳千疮百孔的墙体,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这是守护着西南之地的第一道门也是最后一道门,此道口一旦陷落,冥人将会长驱而入进入汉中,大周王朝中心将无险可依。 蜀道口内部并不宽敞,只能容纳五千人左右,如此众多的粮草牛马,不能久留,稍微休憩之后再次出发,穿过蜀道口,便进入了蜀州腹内。 天赋之地蜀州,峻山秀灵,百峰林立,山涧起伏,绿树滴翠,空灵之气迎面扑来,这天地似乎将所有的美与俊,秀与灵落在了这蜀州大地,让所有人面对此等美景,忘了人间疾苦,但此时的蜀州,依然是烟气寥寥,十里无村,百里无府。 凌心安坐在马上,望着眼前如此的美景,整个人彻底的惊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得到蜀州之地居然是如此的美丽,与至于他能想到的便是那些脍炙人口的名句。 大小三峰次九华,灵踪今尽属何家。 汉时仙上云巅鹤,蜀地春开洞底花。 闲傍积岚寻瀑眼,便凌残雪探芝芽。 年来已奉黄庭教,夕炼腥魂晓吸霞。 曾向人间拜节旄,乍疑因梦到仙曹。 身轻曳羽霞襟狭,髻耸峨烟鹿帻高。 山暖不荤峰上薤,水寒仍落洞中桃。 从闻此日搜奇话,转觉魂飞夜夜劳----唐·陆龟蒙《寄茅山何威仪二首》 一旁的吕奉先则是目瞪口呆的听着凌心安口中的诗词,神色飘摇:“大人,您这首歌词简直是前无古人呐。” 凌心安一怔,道:“这可不是我做的,我借用的。” 吕奉先本是一介书生赚头行伍之人,闻言道:“何人?” “你不认识的。” “大人,能否再说一遍。” 凌心安点头,再一次吟诵出来。只见吕奉先早已快速的记录下来,然后将他放在胸口里。 孙武则是摇头:“奉先,不若你再去考一次学院。” 吕奉先道:“已过十八,不能再考了,这是院涨当年立下的规矩,说什么条条大路通罗马,不必死磕读书一条路。” “你说什么”一旁的凌心安忽然开口道。 吕奉先和孙武同时一怔,不明所以的望着凌心安,不过吕奉先还是开口:“书院院长立下规矩。” “不是这句话,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你说这话是院长说的?”凌心安道。 “大人,您莫非忘了,这句话刻在书院后山了,您是书院毕业的。”吕奉先很是奇异的望着凌心安。 凌心安摸摸头:“哈哈,本官忘记了。”内心却是迷惑不解,文殊学院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虽然进入到了蜀州腹内,官道平坦,但并不意味着就安全,相反,更是危险,因为蜀州之乱,让整个蜀州之地几乎化为灰烬,那时候真的千里无人烟,哪怕过了五六十年,依然恢复不到当初的一半繁华。 此处到蜀州古城,依然有近八十里,这八十里两侧是群山环绕,但也相对平安。 所以,士兵和农夫们依然保持着警惕,随着大部队前进。 而凌心安也终于从大自然的美丽中清醒过来,投入这次的护卫之中。 很快,走了不到五十里,前方传来了无数骑马之声,探子回来报探,蜀州府衙派人前来迎接,共同护卫送到边陲之地。 而边陲之地早已收到了青州府衙的信笺,得知这次如此多的粮草,也希望尽快的送到前方战线。 于是,经过商议之后再次改变行程,不入蜀州城,绕城而过,直奔边陲之地。 夜晚,当凌心安坐在帐篷内正研究蜀州之地时,传来了胡兵的声音:“凌弟,可在?” 凌心安收起地图,赶紧迎道:“胡兄,赶紧进来。“ 胡兵的身影出现,望着凌心安笑道:“哈哈,我的凌大人,辛苦了。” 凌心安笑骂道:“胡大人日理万机,来探望下属,真是诚惶诚恐呐。” 胡兵喘着气指着他道:“凌弟,有你的,走,跟为兄去见见几个人。” 胡兵一边走一边说道:“今天下午来到的是蜀州府的校尉卫燕,同时还有黄州和信州的千夫长,听闻了你的事,他们三人指定要见你。” 凌心安道:“这些事你可以帮我挡着。” 胡兵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他们不认识你。” 凌心安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两人边说边聊,很快便回到了卫燕的军营之中,伸手进入帐篷,几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凌心安身上。后者不卑不亢的行礼道:“属下凌安参见校尉大人和各位千夫长大人。” 四人中间,一道明亮的目光直直盯着凌心安,凌心安微微抬头,望向了那人,却让凌心安震惊。 年轻俊朗的脸庞,刀削般的面容,一身轻质铠甲,套在他身上,英气凌人,剑眉下的目光炯炯有神,散发一股正义豪迈之气。 同时还有两道目光正在打量着凌心安,目光闪过惊讶,正是白孟和公孙仲勇。 蜀州校尉卫燕说道:“凌夫长,跟我说说你是凭什么觉得冥人会出现的?” 这点不仅是他好奇,其他人也好奇。 卫燕的话语平和,使人无法拒绝的味道。 凌心安淡淡道:“回大人,卑职只是觉得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冥人进入我大周王朝打秋风,一是抢掠粮草二是立威,如果能把我们的粮草抢到了,哪怕不能抢到,烧了,也能达到立威扬他们志气的目的,所以为何不做?至于什么时候出现,就看边陲这边的动静了,一旦进入战事,前方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自然方便后方行动,所以大人,真正的大部队冥人劫匪,正在前方等着我们。” 卫燕开口笑道:“哈哈,就怕他们不来,冥人能想得到,难道我们大周的将士就是吃素的嘛?” 说罢,一股极度自信的气势悠然爆发,拿起酒杯道:“各位坐,我们先痛饮几杯,然后好好琢磨琢磨怎样让那些人进来回不去。” 众人闻言,不由得喜上眉梢,当即拿起酒杯大干。 第四十三章:智者谋局 卫燕虽然年轻,却年少老成,连干三碗之后,说道:“各位,无需拘束,大家都是军人。” 五位千夫长本来就是熟人,他们自然是熟悉的很,唯一不算熟人的就是卫燕和凌心安,卫燕官职最大,六人作为下属,也不敢胡乱敬酒,毕竟这样的酒宴在军营中并不允许,现在不过是私底下悄悄的小聚会而已,所以在帐篷内的把人并没有彻底的放开。 酒过三巡,众人也算是熟悉了一些,此时卫燕便叫停,然后危襟正坐。 凌心安暗暗点头,卫燕如此年轻,处事是如此的老道成熟,比起吕奉先,简直高明得多。 “凌夫长,你认为冥人将会在哪里伏击?”卫燕一脸微笑得望着凌心安,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上带着红润,让本已俊朗的面容多了一些柔美。 凌心安连忙道:“卫校尉,卑职对蜀州并不熟悉,不敢妄自猜测。” 卫燕道:“凌夫长,你可是记了首功的。” 凌心安道:“卑职并无参与前线厮杀,不敢居首功。” 这时,胡兵开口道:“卫校尉,凌夫长是第一次来西蜀大地,确实不熟悉,行军大事,还得大人您指挥。” 众人点头,事实上确实如此,整个粮草队伍中,卫燕的职位最高,他自然是这个队伍的实际领导人。 卫燕则是摇头:“不,胡千夫长,卫某很仔细的研究过这场战役,正是凌夫长对蜀州人生地不熟,才会注意到平常我们习以为常的事,才会提前说出自己的揣测,然后告知你等,就算没有敌人袭击,但他的猜测是非常可信可行的,只不过敌人笨一些而已。” 此番话说出,就连凌心安都有点惊讶对方会如此想,但事实上是凌心安并非如此,而是对于信息过滤之后得出的一个最大的概率事件的发生。 白孟道:“卫校尉,说的甚理。但不如你我假设,冥人此时会在哪里?” 卫燕点头:“不错,先假设冥人在哪里?” 张力指着地图道:“蜀州到边陲尚有一百五十里,这一片平原和山丘居多,树木茂盛,官道平缓,并无崎岖山路,两边也是丘陵森林为主,所以依卑职之见,冥人很大可能就埋伏在我们必去之路上,树林比较密集,道路比较狭窄的地段。” 众人仔细端详地图,思考着张力说的话。 公孙仲勇沉思,曹魏等则是沉默不语。 卫燕看着张力手指的地图,事实上这一路去,这样类似的地段很多,只能靠探子提前发现,并不能提前预防。 “但这样会变成正面抢夺,白某不觉得冥人会做出如此下策。”白孟道。 “既然不太可能在这些地方,就可以排除这些地方了。”公孙仲勇开口道。 众人眼睛一亮,确实如此,既然不太可能,就可以慢慢的缩小范围。 几人随即你一口我一口的讨论着,而凌心安却不插嘴说话,这里他的官职最小,所以他在听。 眼睛却是不断的望着地图上标注的地名和山丘,然后记在心里。 “凌夫长,为何沉默?”众人纷纷说着,忽然,卫燕忽然开口说道。 众人很是惊讶,白孟和公孙仲勇互望一眼,其他人则是有点好奇卫燕似乎真的很重视凌心安的意见。 “凌夫人有何见解大可说出来,在坐的都是军人,上了战场就是兄弟,相互信赖的兄弟。”卫燕道。 凌心安神色微微一动,于是开口道:“卫校尉,各位大人,说的都在理,不过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说话的是张力。 “军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在这揣度冥人何时袭击,但是我们却不知对方多少人,领队的是谁,他们分几拨,打算劫掠哪些区域,难道只是针对我们吗?”凌心安道。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帐篷安静了下来。 “哈哈哈,果然没让本校尉失望。”卫燕笑道:“凌夫长,此次事后,可否到卫某麾下?” 凌心安闻言笑道:“多谢校尉美意,卑职还是跟随胡大人比较好。” “好,随你。” “不错,你说的没错,这些情报我们都尚未得知,但不代表我们不能提前预防。” “校尉,这样只会浪费和消耗我们的探子,与其这样,不如将探子分批次散发出去,然后制定一个最快接受情报的方式,一旦收到情报,我们这边最快布防。” 白孟和公孙仲勇眼睛一亮,望着凌心安,暗自点头。 凌心安的话,看似没提出什么方案,但却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向。 紧接着,他们再次讨论,确认了一个大概的方案后,凌心安等人才离开主帐篷,此时已接近子时。 微风吹过,吹散了一些寒意,蜀州之地比江州还要冷一些,现在不过是深秋而已,寒意已经渐浓了。 凌心安没有让胡兵送,自己一人走回去,还好,巡逻的士兵之前知道消息,所以并没有为难他。 回到自己的帐篷,孙武在一旁呼呼大睡,呼吸均匀,胸膛有规律的起伏,而吕奉先则是在翻着一本书籍。 “大人。”吕奉先小声说道就要起身,凌心安制止了他道:“你看你的。我准备休息了!” 说罢,也不管他,和衣躺下。 一夜无话,清晨时分号角刚起,军队再次起程,可是走了不到二十里,后方传来了急促的骑马声:“急报,急报!” 一骑快马急速飞奔,很快,约莫半炷香,一名传唤兵出现在凌心安面前道:“凌夫长,卫校尉有请。” 凌心安吩咐好孙武和吕奉先后,随即朝前方走去,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帐篷的时候,就剩下白孟和公孙仲勇尚未到。 “蜀州府下面的一个村,出事了,全村被屠戮,粮食被抢掠一光,逃出来了的不过几人而已,连士兵都被杀光了。”胡兵开口说道。 凌心安脸色剧变,问道:“此村离我们多远?在哪里” “快马两个时辰,在我们五十里外的东南方向一个乡村,村有五十户左右,活下来的不足十人。” “地图。”凌心安道,一旁的卫燕和张力等人此时都没察觉凌心安已经变成了主导。 胡兵立即摊开地图。 “村在哪里”凌心安问道。 胡兵指着即将要通过的地段偏东南方向的一个标记着荀家村的地方。 “什么时候发现被屠戮的?” “是幸存下来的村民连夜逃跑,跑到下一个村报给驻军,然后飞报给府衙。” “那发生时间呢” “大概寅时。”卫燕说道。 “屠杀五十户,最多两刻钟,然后搬走粮草,不打草惊蛇,估计没烧村,一旦燃烧的话,会引起注意,所以前后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大概卯时离去,现在是辰时末,那些冥人每个人一匹马,每匹马的速率是三十里,到现在算他两个时辰,他们走了六十里。”凌心安边说边画,拿出地图上的红线以荀家村位中心,画了一个圈,然后再次开口道:“也就是说卯时已经天开始微微亮,他们的速度必然降低,甚至还有可能隐藏起来。所以我大胆猜测,这个直径范围内,就是他们的轨迹,我们再找找看,肯定有一些可以藏下士兵的隐蔽山洞或者山坳之类的,现在派探子去吧。告诉他们要小心。” 说罢,卫燕等人不可思议的望着凌心安,包括后面来的白孟和公孙仲勇两人,望着凌心安画的图,沉思起来。 “凌夫长。何以见得就一定在这个直径内?此时他们也可以继续跑”白孟开口道。 “不太可能,因为冥人是偷偷溜进我大周境内的,所以他们的行迹必然要小心翼翼,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上我们周人,他们担心行迹暴露,所以速度肯定不会快的,白天也是不可能出现的,如果他出现,叫他有去无回。” 曹魏点头道:“确实如此,但凡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早的暴露自己的行迹,引来我们大周的军队,定让他们全军覆没,所以凌夫长说的在理。” 白孟恍然。 “校尉大人,我们有猎鹰吗”凌心安道。 “有。” “出动猎鹰,说不定今日便能为我们昨晚死去的周人复仇。” 很快,两只猎鹰没入空中,下方,探子朝四周散去,扑上了那片森林。 队伍继续,凌心安回到自己的小队,跟孙武和吕奉先说了之前的事,吕奉先分析道:“大人,也许没有这么远。” 凌心安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属下觉得还有一种可能,他们这是声东击西之策。” 凌心安皱眉:“若是这样,说明大部队早就在前方埋伏了,可是我们的探子并没有发现,要知道,这两日,不知派出去多少探子,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收到探子的情报。” “就是因为探子没回报,才容易出问题。” 凌心安点头道:“你怀疑的有道理,但昨晚经过商议,每隔一里地,必放出一些蜜香,让后方的人跟上并报告,所以到目前为止,蜜香并没有断,你说的并不存在,但也是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真的藏在了我们前进的路上而没被我们的探子发现,冥人此刻正在严正以待的等着我们。” “大人,赶紧通知胡大人。”孙武着急道。 凌心安摇头:“等等,等情报回来。顺便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是,大人!”二人异口同声。 第四十四章:现场探查 “你们两个。”凌心安将孙吕二人叫到地图前,凌心安回忆着昨晚在卫燕那看到的地图,将手中的地图再次摊开,将之前缺少的部分地区画了出来。 “如果你是冥人的这次指挥,你们会怎么做?”凌心安问两人。 孙武和吕奉先望着凌心安手中的地图,上面已经清晰的标明了荀家村,同时也被告知了昨晚发生的屠村事件。 “大人。”孙武开口道:“我们去看看现场如何。” 凌心安惊讶,望着孙武道:“为何?” “只有现场才能告诉我们得不到的消息。” 一旁的吕奉先也同样说道:“我们去现场,快马的话,来回也就三四个时辰,傍晚时分能赶回来。” 凌心安点头:“好,我去和胡大人说一声,奉先,你去准备好我们三人行装,回来之后我们出发,孙武,你去嘱咐下面的队长,今天让他们保持匀速行走,中午可以适当休息两刻钟,保持体力。” “是,大人。” 当胡兵听凌心安说去荀家村调查时,想了想便同意。 三人再次碰头,吕奉先找到了三匹最适合森林奔跑的马,这种/马需要腿短,个子不能太大,速度平均,但耐力极强。 三人立即朝荀家村方向而去,沿着地图,约莫花了一个多时辰找到了那条乡道,接下来的路就快得多了,一个时辰后,离荀家村尚有两公里时,便停了下来,将马栓在一处隐蔽的小山窝,三人悄悄地靠近。 远远的便闻道了一股漫天血腥味,哪怕是深秋,依然掩盖不了这股气味。 隐约传来人头攒动的声音。 三人互望一眼,继续悄悄靠近去观察村中情况,赫然是蜀州府的捕快们正在善后。 凌心安站了起来,立即听到一声暴喝:“什么人?” 村中立即呼啦啦的跑出数十人,拿着武器,瞬间组成了方队,对着他,时刻准备射杀。 “在下受卫校尉前来查看敌人踪迹,这是令牌。”凌心安开口道。 将令牌扔了过去,站在前面的是一名壮汉,伸手接过,看了看,然后道:“卫校尉为何派你们来?” “各位大人,卫校尉只是让我等将荀家村的情形如实的上报即可,至于做什么,属下不知。” 壮汉显然是认识卫燕的军牌,手轻轻一摆,后方的捕快立即解散,招招手示意三人过来道:“全村一百七十九人,活下来五人,今早跑到隔壁村找到驻军才发现的。” 凌心安随着壮汉一起步入村中,入目所见,凌心安这样的人都抑制不住的愤怒。 不分男女老少,一律一刀砍杀,当中尚有襁褓中的婴儿,死不瞑目的少女,悲愤万千的老朽,这些生前最后一口气留下的表情依然清晰可见,孙武和吕奉先两人虎目微红,握紧的拳头吱吱在响。 壮汉拍了拍二人肩膀:“这是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有机会的时候替我多杀几个冥人。” 捕快们已经将全部尸体收集在一起,正在挖一个巨大的坑,而凌心安沿着小路细细的观察。 地面可以清晰的看得到脚印延伸到每一户门前,并无凌乱。窗户,门窗并无多大的破坏,凌心安从村口走到村尾,然后转到了家畜区。 牛羊被宰杀殆尽,苍蝇满天飞,血腥味直冲鼻孔,这些牛羊都没有带走,但是鸡鸭全不见了。 凌心安飞快的去查看每家户的家畜区,没有一只鸡鸭,开口问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壮汉道:“鄙姓吴。叫我吴哥即可。” “吴捕头,你们有没有拿走这些鸡鸭?” 吴捕头摇头道:“并无。” “小武,立即飞鸽传书,告知卫校尉,跟他们说,让所有探子注意沿路发现的鸡鸭羽毛,顺着鸡鸭羽毛,他们躲不了。” 闻言,孙武立即草书,从背包拿出一只鸽子,很快写完放在密封铜内,鸽子冲天而起朝大部队而去。 吴捕头听到凌心安的话,不禁说道:“凌兄弟,你怎么看。” 凌心安淡淡笑道:“小武,奉先,你们怎么看?” 吴捕头震惊,现在他才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是他们之中的头儿。 “不是一般的游民,有组织,有纪律的一支部队,纪律严明,战力不可小觑。”苏武答道。 “人数应该在三百人左右,看窗户,家中屋内摆设,并没有搏斗或者挣扎逃跑撞到的痕迹,大多数都是死在卧室之内,看鲜血就知道,显然是几乎同时开始屠杀村民的,也就是说,他们先偷袭杀完村中卫兵,然后一起进入到村里,每户都被人盯住了,同时破屋进去杀人的。”吕奉先答道。 吴捕头震惊的望着二人,当他来到荀家村的时候,确实如此,村口除了守卫的士兵尸体之外,几乎所有村民的尸体都是在屋内卧室发现,少部分是在客厅,当时他以为是冥人速度够快,后面的村民还未来得及求救便被人杀到了房间,但也有点疑惑,再怎么快速杀人,总有人会惨叫吧,总有一些村民应该能听到并能逃离。 直到听到吕奉先说了出来之后,他才发现事实原来如此,也侧面的说明了为什么只有那五人能活着,因为当晚他们几个半夜去狩猎,根本不在村里,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 “为何是三百人左右?”凌心安道。 “请看。”吕奉先指着一户门口的一侧说道:“这里有三个脚印,它们在门的一侧前后并排一起,显然是早已藏在这里,等侯命令破门而入杀人的,荀家村一共四十七户,门口三人,然后卑职在家畜区,同样看到三个人的脚印,一户六人同时安排,所以加上在外面望风的人,卑职推测三百左右。” 凌心安点点头,吴捕头却是见鬼了一样。望着吕奉先,说不出话来。 “不对!”苏武说道:“这个部队应该在五百人左右。” 吕奉先皱眉,望向孙武和凌心安,道:“何以见得?” “杀守卫是弓箭手,屠杀村民是骑兵,弓箭手射杀完守卫士兵后,即可开始清理战场,然后骑兵进村。” “村里的守卫士兵近五十人,虽然不算是大的防御力量但胜在防御和预警,能同时射杀这些士兵,夜晚,最起码也得是他们的四倍人数,所以昨晚那支部队最少五百人,而且还只是其中一支或者是先头部队。” 凌心安点点头道:“不错,不过我们再假设一下,这支部队人数应该在五百人左右,这五百人,你们有没有检查了一下屋内的粮食,这五十户人,全部加起来不足千石,五百人每人一匹马,平均二十石,如果是这样,他们的速度能有多快??” 苏武和凌心安立即怔住,两人回答道:“大人,莫非?” “嗯,昨晚这支部队应该近千人,不然不可能将这么多粮食运走的,一批战马可以负重一个百斤成年人健步如飞,但不可能负重两石粮食同时加一个百斤重的士兵在森林中快速奔跑。” 注:一石约为120-140斤,也就是一个成年人能挑地起的重量。 “屠杀到现在不过五个时辰,如果是五百骑,早就被我们的猎鹰看到了,但现在依然看不到,也就是说一晚上,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跑远或者跑到一定距离之后隐蔽起来,这个地方肯定是相对比较远的。” “要做到这些,必须是一骑一石,因为这里是山林,而不是丘陵,让马负荷载重,受伤一匹,就损失一部分粮食,这就决定了他们有多少马就抢多少粮食。” 孙武和吕奉先闻言沉思一会后,点头赞同,而一旁的吴捕头等人则是彻底的惊呆。 “吴捕头,不要在村口找证据了,去村尾后山,看看有没有战马的痕迹,哪怕他们再怎么清理痕迹,负重的马印是不可能消除的。” 吴捕头立即点头,跟随凌心安朝村尾而去,果然,不久便听到了一个捕快的声音:“有发现!” 众人巡音来到,只见捕快指着一处极为隐蔽的小斜坡道:“大人,请看。” 一道清晰的马印留在地面上,沿着这条路直上,更多的马印出现,直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处。 吴捕头兴奋道:“跟着马印,就能找到他们了,嘿嘿。” 凌心安开口道:“吴捕头,言之过早了,没用的,这些人是分不同方向走动的,就是为了避免被跟踪,所以不用去查了,我们知道人数,有哪些敌兵,剩下的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 吴捕头惊疑不定道:“凌大人,此话何解”自从听到孙武和吕奉先的分析以及对凌心安的态度后,吴捕头也不由得尊敬客气起来。 “这山林如此之大,找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想找到他们,难啊!”凌心安道:“既然很难找到他们,那就将他们逼出来不就行了?” “逼?” 凌心安点点头:“吴捕头,麻烦你飞鸽传书给所有村里,让他们组织村民往蜀州撤离,带着粮食撤离,只需要留下守卫士兵。“ “回大人,早已安排。”吴捕头道。 “好,那让所有守卫士兵去买烟花爆竹。” “烟花爆竹!” “对!” “买来何用?” 凌心安笑道:“炸山!” 吴捕头满脸疑惑,望着凌心安不明所以。 凌心安笑笑,于是开始解说一番,当听完之后,吴捕头整个人都在激动,连忙朝凌心安拱谢:“多谢凌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谓。” “江州凌安!” 第四十五章:形势转变 凌心安回来,如实的和卫燕胡兵交代了所观察的一切,同时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哈哈,凌夫长,甚妙。只可惜啊,你不愿意到本校尉麾下,可惜了。”卫燕听完,不禁大为高兴。 “卑职擅自作主,还望卫校尉不怪罪才是。”凌心安淡淡道。 “如此绝妙主意,我为何要拒绝和怪罪于你!”卫燕笑道。 “胡千夫长,此事交你一手处理,传我命令,除我之外,所有一干人等,皆受你调令。” “卑职遵令。”胡兵道。 两人走出主帐,胡兵和凌心安走进他的帐篷,胡兵开口道:“凌弟,此方法可行程度如何?” 这个任务不可为不重,甚至风险很大,方法是他麾下的人想出来的,执行的自然是他,办得好两人固然军功一笔,不好的话,两人落下把柄。 凌心安再次打开地图,用笔画出一个大圈,同时再在几个怀疑的地方打上记号。 “昨晚出事的荀家村,距离蜀州府不足百里,也就是说冥人已经是深入我境,对于他们而言,风险非常大,所以他们的目标可能会去劫掠旁边的小村,但绝对不可能再靠近蜀州府进行劫掠,除非他们的指挥官是不想活着回去了。” 胡兵看着凌心安指着地图上一个个记号,眉头微皱。 “所以我大胆推测,他们本来打算会继续深入的,但现在被我们发现了,他们能做的要么更加小心翼翼的继续深入靠近蜀州府,要么就扩散开来,绕开蜀州府,去更远的地方打秋风,但现在他们忽然发现,有一支送粮草到边陲之地的队伍正好在自己劫掠的范围内,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想方设法得到。”胡兵道。 “不错,一定会殚精竭虑的想得到。”凌心安道:“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他们如此以逸待劳的等我们到他们的埋伏点。” “我明白了。”胡兵叹道:“凌弟,你不当将帅实在是可惜了。” “有胡兄你就行。”凌心安道:“说回正事,前期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看蜀州府那边如何去做了,这点卫校尉飞鸽传书,估计不大,就等他们那边的消息了。” 胡兵点头。 当凌心安回到队伍的时候,孙武脸色有点难看。 “发生何事?”凌心安问道。 “大人,今日有几位农夫腿脚发软,腹泻,此刻瘫痪在病床上。” 凌心安脸色骤变,当即道:“赶紧带我去看。” 两人来到了那几位躺在马车上此时哼哼唧唧着,脸色苍白,捂着肚子极度虚弱的农夫们。 看到凌心安过来,语气虚弱的道:“大人。” 凌心安脸色同样难看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情形的?” “今早。” “随军军医呢?” “看过了,吃了药并无多大作用。” 正当两人说话,一位农夫捂着肚子立即跳下马车,朝路边的野草堆钻去,然后传来难闻的气味和声音。 “你们一早几次了?”凌心安再次道。 “七八次了,隔不了一炷香。”其中一个虚弱的道。 “早上你们吃过什么东西?喝过什么东西?” “回大人,早上我们在军中吃的早膳,喝的是山泉水。” “今早的早膳是什么” “面馍就青稞粥。” “带我去看看后勤粮草。” 孙武领着凌心安来到了后勤,后勤粮草有固定的装卸模式,稳固同时方便,后勤的伙夫看到凌心安来检查,倒是十分配合。 凌心安打开了马车上的青稞粮草,只开了一个口,一股霉味迎面扑来,凌心安皱眉:“我们府怎么会有发霉的青稞?” 伙夫道:“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啊,今早的时候便发现了,小的问了大管家,他说府衙派送的粮食我们不得过问,他自己去找大人反馈。” “大管家在哪里?” 伙夫则是震惊道:“他不是去找您了吗?大人。” 闻言。凌心安喝孙武两人顿时一惊,问道:“大管家长的何种模样?”凌心安赶紧问道。 “高高瘦瘦,一脸和善,对我们也算是照顾有加。” “他是从何时跟你们在一起的。” “说是蜀州府派来的,之前那位大管家则是离开了,我们人微言轻,所以便没有过问。” 两人默默的听着伙夫的说道,心情五味杂陈。 “你们去别的队伍检查一下,就说担心军粮湿气太重,看看有无发霉的粮食。”凌心安道。 孙武领命而去,而凌心安则是吩咐伙夫开始检查剩下的青稞,无一例外的,全已经发霉了。 伙夫脸色也很是难看,神情颤兢,站在凌心安后面,一言不语。 “这些从今天起就不要用了,等我想想怎么处理,从下餐开始,用新的青稞。” “是,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没有名字。”伙夫道:“他们都叫我阿奴。” “好,阿奴,这件事你不许向任何人透露,违者军法处置。”凌心安道。 “是,大人,小的绝不透露任何一丝消息。” 凌心安点头离去,回到队伍前方,此时吕奉先已经回来在候着,看着凌心安的脸色不悦,便道:“大人,发生何事。” 凌心安简单的说了一下。听完,吕奉先的脸色同样难看起来,道:“大人,看来他们死心不改啊。” 凌心安点点头:“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一件事,而是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这还只是其中而已,他们的目的是不希望我再回去。” “那大人……”吕奉先欲言又止道。 “他们应该还不会把我暴露出去,这样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我能悄无声息的消失这个世界是最好的,对他们也是最好的。”凌心安淡淡道:“所以暂时我的身份还是安全的。” “孙武知道了没有?”吕奉先道。 凌心安点点头。 “你那边安排的如何?”凌心安开口问道。 “大人,吩咐好了,就等烟花之类的运到即可。” 队伍继续前进,很快,孙武回来,脸色更加难看。 “大人,就只有我们的队伍遇上了这样的事,青稞被人动过手脚。” “要不要飞鸽传书,让赵敬调查?”吕奉先道。 “不,按兵不动。”凌心安道:“我们专心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我觉得背后之人应该不会在捐献的军粮动手脚的,之所以只是在后勤动手脚,就是想拖累我们,能在进入蜀州之后才动手,说明他们有勾结。” “那个大管家,能在你我眼皮底下走进走出,说明背后人也不简单。”孙武道。 “着眼眼前的事。”凌心安道:“回头跟伙夫说,所有士兵的饮水必须是烧开了才能喝,然后我让伙夫查过了,暂时没有发现别的发霉,但是不能排除有人下毒,所以煮之前,检验一下。” “是。大人。“ “如果所料不差,傍晚时分,应该能收到后方消息了。” 果不其然,尚未到黄昏,凌心安便听到了山中时不时响起烟花爆竹的声音,惊起了无数飞禽走兽,而且是间隔的从不同地方响起。 然后每隔一刻钟,必响一次。 同时,蜀州府调来大量士兵,开始烧山,燃烧山丘,本是秋高气爽的深秋,风干物燥,火势很快顺着风燃烧起来,山上的野兽纷纷逃散。 燃烧的山丘有针对性的选择,是那种很容易就能灭火的山丘,一路蔓延的燃烧,宛如烽火警报。 随着烟花爆竹和燃烧山丘,探子开始了不断的回报。 东南方西侧,西北,某处山坳,都发现了敌情,冥人尚好,但随骑的战马就不行了,听到山中猛兽飞奔逃离的声音,以及时不时响起的烟花爆竹之声,让它们控制不住的混乱起来,也正是这点,让大周王朝的探子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来人。”卫燕喊道。 “在!” “立即将这份文书秘密飞鸽传书到府衙。” “是,大人。” 看着手中不断收集到的情报,卫燕高兴之余,多了一丝凝重。 一切的发生如凌心安所说的那样,冥人变成了明,而自己变成了暗。 冥人明明知道官道上是大周运粮部队,但现在却开始疑心疑鬼,而大周运粮队则是一边运粮一边开始设伏。 知道了冥人的大概位置,卫燕一道道命令不断的发出。当凌心安收到命令的时候,也不由感叹,卫燕不愧为蜀州府出了名的年轻有为的少将。 粮草居中,同时护卫一路砍树,肃清两边杂木,到了丘陵地带,则是扩散出去,沿四周开始烧植被和驱赶动物。 足足三天三夜,蜀州府那边配合着不断的驱赶猛兽和炸山,烟花爆竹不断响起,森林之中的冥人随行的战马整天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此时,这些战马已经精神大为萎靡,而冥人也彻底的处于愤怒奔溃的边缘。 “首领,敌人就是故弄玄虚,他们找不到我们位置,所以是引我们出来。”说话是一位满脸凶恶的粗狂男子,裸露半边的胸膛,散发着臭味,苍蝇甚至都围绕着他在旋转,他一开口便露出了满脸的黄牙。 “左乌,稍安勿躁,如果我们现在出去,就正好落入敌人的包围圈。”最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一棵腐烂大半的树桩上,一身黑色的绒毛大衣,腰挂着一把大刀,左耳一只硕大的耳环吊着,黝黑发黄的皮肤闪耀着凶悍的气息,他正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哒哲图。 “他们在等我们,等我们疲惫,我们何尝不等他们如此,所以这是一场耐力的比赛。”哒哲图缓缓说道。 第四十六章:中伏 就在这样僵持的时间里,运输粮草的队伍不断的靠近边陲之地,看看距离,只需要三天即可。 也就在这几日,众人的心神都提在了嗓子上,冥人要么不来,要么就这两天来。 农夫马夫们是知道这些事的,此时也提起精神来。 好在凌心安的队五中再也没人腹泻,发霉的青稞被凌心安悄然处理,没有影响到护送的进度。 今日,夕阳如血,天边残红,战马们变得焦躁不安,队伍来到了一处山丘,山丘一侧靠近水源,但四周甚是空旷,千米之外的树林隐约可见,这是一处安全的露营之地。 凌心安将十个小队叫到跟前,吩咐他们今晚吃完立即休息,同时将武器时刻放在手中。 敌人必在今晚偷袭,因为错过了这晚,他们将不会再有机会,这些运粮草的士兵一旦完成运输任务了,必然掉头过来清剿这些冥人游兵。 前方的战线消息凌心安不得知,卫燕的安排他也知之不多,但他知道卫燕已经做好了缜密的安排。 深秋,夜幕来的很快,残血夕阳很快的落入天边,大地开始昏暗,士兵们纷纷躺下休息,而凌心安则是坐在了远处的山坡上。 他的队伍只有一百二十人,十个小队长此时也和他匍匐在一侧,望着远处的天空,一动不动。 “你们先休息,我来守候!”凌心安道。 十个小队长立即找到一处凹地,平躺,而凌心安和孙武则是躺在草地上。 “大人,您说这次有多少人?”孙武道。 “应该不止一千多,我们把他们逼成这样,如果不出来劫掠,那他们岂不是被人笑话,冥人虽然可恶可杀,但对名誉却是极为看重,常常说头可断,名不可丢,经常听到有人为了一点名誉而决斗的事。”吕奉先道。 “我看就是大人说的阳谋。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孙武道。 “小武,这才是你以后想成为将领时要学的做的。”吕奉先道。 “切,大人教我的可多了,这个无需你提醒。”孙武晒道。 “冥人如果真这么笨就不会如此沉得住气了。”凌心安在一旁说道。 “炸山和驱赶野兽迫使他们暴露隐藏地方,这已经让他们心中暴怒,刚开始是疑神疑鬼,但也肯定明白了我们此举的用意就是寻找到他们的落脚地,但是他们依然能沉得住气,显然他们的将领不是莽夫。” “可是大人,你现在逼得他们不得不出来,还是你厉害。”孙武笑嘻嘻道。 “小武,冥人肯定是不止一处奔来的,他们也知道被逼,有没有听过哀兵必胜的事?” “大人,你是担心他们奋死一搏?”孙武道。 “嗯,是必定如此,就算得不到这批粮食也不会让我们大周士兵得到。” “所以今晚必将是恶战。”吕奉先道。 寒意渐浓,三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四周,忽然,夜空中响起了飞鸟的惊拍声,三人精神一振,巡音望去,不多一会,远远的响起了战马的嘶鸣声,双方的厮杀声,已经若有若无的火光。 “大人。”十小队队长此时已经被惊醒,爬到凌心安身边开口问道。 六队队长望着远方的情形道:“我们陷入敌人的埋伏了?” 孙武白了他一眼道:“小子,怎么说话的呢,是冥人进入我们包围圈了。” 众小队闻言立即振奋,七队队长则是疑惑道“大人,冥人怎么会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吕奉先一拍对方的脑袋道:“愚蠢,我们都知道冥人的位置了,这点都不能设伏,还打什么仗,干脆提个脑袋去见他们得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讪笑起来。 “粮草那些已经安排好了吗?”凌心安道。 “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他们真的如你所料,哈哈,我都等不及了。”小队长们纷纷说道。 “赶紧下去!”孙武踢了他们一脚。 十个队长低呼一声,朝着深夜中跑去,对于孙武,他们早就打成一片,对此并无多大威慑。 “那边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这边应该来了。”凌心安道。 “是,大人。”说道正事,两人立即严肃起来。 果然,在千米之外,终于有突破而来的骑兵,顺着山丘朝这边飞奔而来,夜色之中,传来他们呜呜哇哇的声音。 而在此处,一排排弓箭手早已埋伏,等候着他们上来。 当耳边传来马蹄声的时候,大周士兵已经将弦张开,只等一声令下。 随着号令响起,深夜传来破空之声,顿时响起了惨叫,马蹄却依然不减,不顾一切的朝粮草疾奔而来。 “射!”又一拍弓箭出弦之声,却不再有惨叫传来。 “敌人藏在马背上,步兵准备!”凌心安忽然暴喝。 随着这声暴喝,前方士兵顿时快速调整,此时冥人骑兵已经近的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 “准备!” 嗖嗖嗖……一排排火把迅速的点着,瞬间照亮了前方疾奔而来的冥人。 果不其然,在马屁股上,冥人一手抓着马尾双脚时而落地时而飞奔,掩在后方直冲而来,手中的刀闪耀着寒光,目光凶狠。 “拉!”一声冷喝响起。 黑夜中一道道绊马绳突兀出现,噗噗噗马翻人倒,乱成一团,火箭瞬间朝突破而来的冥人射去,惨叫响起,间中逃离的冥人则是弃马朝队伍重来。 弓箭手直接朝对方射去,这是一方压倒性的屠杀。 远处山丘,九队长的身影出现在凌心安身侧小声道:“大人,被你猜中了,冥人真的如上次那边,两边夹击。” “他们也就会这招!”孙武笑道。 凌心安点头道:“时刻关注他们,现在他们以为自己在暗,殊不知所有的行动,我们都一清二楚。” “记住,让他们进来。”吕奉先叮嘱道。 “是,大队长。”九队长领命而去。 “你们两个也去吧,让他们有来无回。”凌心安道。 “是,大人。” 说罢离去,临走前,孙武则是道:“大人,你自己要小心。” 凌心安点点头。 双方的厮杀依然没有停,卫燕站在一处山丘坡上,目光清冷,神情肃穆,正在望着夜色所有的一切。 在他身边,护卫将他紧密的保护着,整个营地尽落入他眼眸。 “对了,凌夫长那边的队伍如何?”卫燕突兀开口问道。 情报官好奇的望了他一眼道:“回大人,凌夫长那边并无消息,一切按照您的计划在做。” 卫燕点点头,将目光朝凌心安所在的方向望去。 夜色之中,那一片尤为安静。 三里之外,冥人的战马被捂着嘴,一排排的站立,目光冷冰冰的望着前方厮杀的队伍,大周那边已经开始收割着他们的同伴,但没有人露出一丝情绪,只等一声令下,然后狠狠的杀光这帮周人。 哒哲图冰冷的声音响起:“杀!” 延绵不断的马一字排开的朝后方和侧方向大周部队包围而去,此时的大周王朝,运粮部队的牛马开始混乱尖叫起来,肃杀的气息让整个后方部队也慌乱起来。 地面震动,哪怕是深夜,看不清远处,依然让人感受到了一股战栗气息,冥人的骑速很快,无数影子踏着地面,没有声音,没有嘶吼,只有嗜血的目光盯着前方的粮草。 很快,冥人两方就合围一起,朝大周的粮草而去,黑夜中响起了惊恐的声音:“冥人来了!” 慌乱惊恐的声音响起,牛马,人影四处奔跑,甚至有些人因为逃跑的时候不小心点着了粮草,顿时燃烧起来。 左乌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露出残忍的笑容,一马当先的杀入了粮草部队,因为之前大周士兵慌乱逃跑,当冥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粮草,而并没人影。 哒哲图脸色剧变,本能的大喊:“撤退,撤退!” 话未落,在他们更远处,一道道火把突兀的迅速燃烧起来,照亮了正片天空,以此同时,空中密集的火箭如雨一般落下。 中计了! 此时的冥人望着早就远远的包围着他们的大周士兵,身心巨冷,一股寒意从头浇到脚。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后方和侧方没有发现大周士兵,但为何就包围了。 没有人时间去想这个问题,无数箭矢漫天飞下,射在了冥人身上,惨叫,战马以及早已堆彻在他们四周的干草,火势冲天。 “这不是粮草!”有冥兵喊道,但无人理会。 四周熊熊烈火,中箭的冥兵和战马全身被火包裹着四处奔跑,整个队伍早已混乱,哒哲图的弯刀如风,将四周的箭矢一扫而空,同时疾呼队形。 冥人善骑射,但是身上的装备并不多,因为过重的铠甲对于打秋风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大部分的士兵只拿了简单的盾牌,能护住自己却不能护住战马。 短暂的混乱之后,地上已经倒下了几百个冥兵,此时队伍再次整齐,举起盾牌,尽可能的挡住箭矢。 “突围,朝北部前进!”哒哲图望着远处的森林,那是他们侧方部队来的,现在唯一能冲破的就是那里,东边的冥人部队已经快被大周士兵剿灭,那本来就是为了吸引对方注意的,但现在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落入了对方的谋划中。 哒哲图一边组织朝北面森林而去,不止为何,一股寒意再次袭身,极度危险的感觉遍布他整个脑海。 第四十七章:完胜 “停!”哒哲图忽然下达了命令,整个骑兵顿时停了下来,同时抵挡着迎面而来的箭矢。 “首领,怎么了?”左乌此时他的手臂露出一截断箭,鲜血直流。 “周人太狡猾,他们肯定在北侧早已埋伏好,等着我们过去。”哒哲图冷冷道。 “那我们从哪里去,他奶奶的,老子打秋风三年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今年的周人指挥我们从未见识过。”左乌外表粗俗,但却不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 “嗯,从未见过,可能是大周新出的将领,我们大意了。”哒哲图道。 “那现在如何?” “哼,周人也肯定这么想的,知道我们会从森林突围而去,一定在那边布下重重重兵。”哒哲图道:“我们偏不,走,朝大周军粮的前方而去,他们不是要运粮草到边陲吗既然我们得不到,那他们也不能得到,这么多粮草,老子才不相信他能全部藏起来,众人听令,给我杀到前方,烧他们粮草。” “是!”深夜中响起了冥人的呼喝,扭转战马,朝粮草的部队前进。 冥兵立即朝前方而去,而在最前方,大周士兵早已等候,冥兵一旦决定了突围方向,便不顾一切的朝前方疾奔。 远处,凌心安望着火光之中疾奔而来的冥人,第一次正面对着敌人,不得不承认他们的马速,不禁感叹:“真快!” 现在是深夜,冥兵的速度可以说是一阵风带起了浓浓的寒意,火光一闪而过,受伤的战马哪怕惊惧,但依然被他们牢牢的控制着,朝粮草真正的隐藏之地杀来。 “大人,他们果然中计了!”孙武笑道。 凌心安淡淡道:“他们本来就已经中计了,再给他一个明显的假象,他便以为是真的,所以假到真时真亦假,敌人以为森林那边是真埋伏,却不知我们是假,这边粮草肯定是我们重防之地,就算他们得不到,如果把我们的粮草烧了,他们也觉得值了,但哪里能想到,这里粮草是假,重重重兵是真。” 吕奉先点头道:“大人不愧为神机妙算,这次总算可以出一口气了。” 冥人的速度很快,大周后方看到敌人正急速的朝前方突击,立即追赶而来,而在前面,大周士兵也明白了冥人的意图,压力倍增,冥兵的骑速很快,所以哪怕隔了近千米,很快便冲到了眼前,而死亡不过区区百人。 哒哲图和左乌看着前方的大周士兵,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果不其然,大周士兵真正的粮草就在前方,此刻已经可以隐约的看得到敌方后面延绵堆放的粮草。 “杀!”冥人战马分成几列。夜色之中看不清楚,纵横朝前方疾杀而来,战马的速度很快,瞬间就到达了那些延绵不断的粮草,手中火把就不由分说的就朝粮草扔去,瞬间,呼啦啦啦的火势随风而起。 “不好,这是干草。我们中计了!”有人立即惊呼道。 此时,四周,忽然再次冒出了无数的火把,无数火箭从天而降。 熊熊烈火开始燃烧,被射中的战马再怎么驯服,此刻也四处逃串,惨叫传来,后方的战马此时早已进入到了包围圈,四周赫然是铜墙铁壁。 哒哲图全身冰冷,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中计了,敌人早就计算好一切,这些粮草,不过最上面铺的是一层粮草而已,在它们下方,则是淋满了煤油的干草。 深夜之中,根本看不清敌人有多少,具体位置是多少,相反自己四周都是燃烧的干草,成为了最明显的靶子。 冥人不顾一切的朝四周突围,骑兵经过几轮的厮杀,依然剩有一千多人,但卫燕是何许人也,凌心安帮他做了如此多的设想,他还不会去做的话,就不可能年纪轻轻当上了校尉。 包围圈越缩越小,箭矢虽然越来越少,但大周骑兵此时才露出了它们的狰狞凶悍。 战马不断推进,深夜之中冒着寒气,刀光反映着火光,肃杀之气都让这火势熊熊的夜晚寒冷几分。 那些想从大周骑兵冲突逃跑的冥兵遭受到了无情的屠戮,没有丝毫怜悯,长矛飞刺,刀起刀落,一个个冥兵被砍下战马或者头颅,没有了统一组织反扑的冥兵,根本没多大的战斗力。 反观大周骑兵,气势如虹,哪怕是深夜,队伍依然整齐有序,面对敌人,没有丝毫的松懈。 感受到了绝望,一些冥人大喊一声,整个人连同带马一起撞进干草之中,顿时人和马熊熊烈火,燃烧的战马不顾一切的朝大周骑兵撞来,想以此突破重围,见此越来越多的的冥人选择了这一自杀方式,鱼死网破。 全身包裹着火焰的战马不顾一切的冲击大周骑兵,顿时引起了战马的一阵混乱,夜色中号角响起,弓箭手立即往外扩散,分开一角让这些战马冲出包围,同时,骑兵开始冲击,化整为零,杀入了战场。 战马厮杀的声音响起,在大周骑兵进入战场之后,步兵则是出现在了他们后方,那些想以此突出重围的冥兵此刻才发现,这次运输的队伍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根本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直运输队伍。 凌心安,吕奉先和孙武,带领着十个小队,他们是步兵,所以此时步步进发,眼前到处都是火光,人头攒动,摸出手中的刀,凌心安回头道:“记住你们的队形和队友,在战场上,我希望你们记住,什么都不可靠,只有你的战友才是你最可靠的伙伴,所以当你的伙伴后背交给你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拿命去护住它,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众人应和。 “杀!”凌心安率先朝敌人冲杀过去。 来到异世界的第一场战争,凌心安带着十个队长就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之中杀入敌方中去。 十个小队,每个十二人,组成了十个方队,凌心安则是最前方,手中的大快刀寒光一闪,一个冥人的头颅飞起,鲜血冲天,一脚踢飞尸体,孙武和吕奉先则是在他身边两侧,同时出刀。 孙武果然和他一样,刀法简单直接甚至带着暴烈,在他身边两侧,冥人纷纷倒下。 吕奉先的剑法精妙,如落日长河,剑光所过,同样如此。 很快,凌心安便将四周清理一空,在他们身后,留下了几十具尸体,十个小队也再次形成了方正,此时的凌心安已经在方队中间。 “四队,左六击杀,七队支援。” “五队,六队,八队,前方右十,盾牌防御,三队侧方击杀。” “二队,殿后。” “一队,九队,十队,前方冲刺!” 凌心安不断的指挥,一道道命令从他嘴里喊出,手中的大刀还不时的去填补队伍中的一些漏洞,孙武和吕奉先则是不断的将四周的情况汇报给他。 凌心安则是迅速的做出调整和击杀方向,十个小队就是凌心安手中利器,迅速干净的收割敌人的性命,十个小队的推进速度快的让人惊呼,在凌心安的指挥下,十个小队所过之处,几乎遇不到有什么强大的抵抗力量,而冥人所面对的则是让他们感受到了灵魂上的战栗。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高速干净的杀入方式,刀起刀落,配合严密,防御牢固,令人想象不到的刀从不同方向杀来,面对着如此恐怖的军队,冥人只有恐惧。 什么时候,大周王朝出现了这样一只队伍,从未见过。 不知道杀了多久,十小队愈发沉浸在这样的方阵阵式之中,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整体,无数的力量涌进体内,绵绵不断的力量让他们极度兴奋的同时,大脑又清晰无比的接受到凌心安的命令,丝毫不差。 哒哲图此时绝望了,短短不足一个时辰,身边剩下的不足百人,而在他们四周,早已是同伴们的尸体,左乌在不远处,胸口三根长矛穿过,他整个人跪在尸体上,头颅低垂,显然已经气绝身亡,但嘴角依然不断的滴血。 哒哲图心中悲凉,想不到今年自己会葬生与此,只是他到现在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的情况,只不过劫掠了一个村子,怎么就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火光咧咧,但没人会注意他的神情,卫燕的命令没有停止,所以当只剩下哒哲图的时候,大周骑兵停了下来,哒哲图此时全身是血,更多的是他的同伴的血,大周士兵根本就没有上来和他们肉搏,而是一拨军队直接碾压过去。 哒哲图望着眼前一切,没有多说一句话,手中的刀朝自己的脖子用力一抹,鲜血直飞,半裸的身躯缓缓倒下,不久便气绝,双目圆瞪,似乎死不瞑目。 凌心安的十小队就在他的侧前方,他身上倒是挺干净,鲜血不多,但十小队的每个成员身上都沾满了鲜血,整个队伍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嗜血之味,也让身边的其他小队对他们侧目不已。 卫燕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中,望着眼前的大周军队,手臂一扬喊道:“大周威武!” “大周威武!” “大周威武!” 顿时漫山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夜空。 第四十八章:扫秋风 天明之时,凌心安带着十小队终于赶到了前方的运粮队伍,那些冥人至死都想不到,运粮队伍根本就没停止下来,在那营地的最前方,中间和末尾,确实有粮草,但那是发了霉的青稞。 青稞这事,凌心安知道不可能隐瞒,便和胡兵说了,后者听了之后也是脸色铁青的难看,甚至差点暴动,但还是隐忍下来。 诚如凌心安所说,江州府里还有人想凌心安不能活着回去,边陲军的粮草,没人敢动,因为一旦发现,无人敢救和能救,敢动粮草,简直就是自找灭族,而灭族这样的事,当今天子第一个动手。 唯有动运粮草队伍的粮食,让凌心安身份暴露出去,让军法处置。 好在凌心安发现及时的同时又恰好冥人偷袭在即,当即凌心安便想到了方法。 至于青稞为何发霉,那真是太简单了,既然要骗冥人,又能让冥人得不到粮食,那就用发了霉的粮食做诱饵,哪怕最后冥人得到了,那也是发霉的,不能食用,所以凌心安便顺手将这些说与胡兵,让他和卫燕商议。 果不其然,这计谋毫无疑义得通过,没人会去怀疑这青稞有问题,就算怀疑了,用在敌人上了,谁会去关注。 冥人至死没想到的他们拼死都没有得到的粮草不过是一堆发了霉不能食用的青稞,当然,他们更不明白自己是死在谁的手上。 昨晚的计谋,可以说是一环接一环,凌心安的本意就是晚上留下来的都是军队精锐,兵贵精不贵多,剩余的部队全部继续运粮前进,将牛马嘴和蹄子全部裹布,不造成声音,同时安排一众部队在后方扫除痕迹,就算这边不敌,也让敌人难以在晚上寻找到,只需要路边留有暗记便可。 好在,冥人的头领并不是太聪明的人,所有的行为落在了凌心安的算计之中,几乎没有多少死伤,全歼敌人。 大周士兵士气高昂,此时部队已经集合,粮草全部完整无缺,部队们依然情绪高涨,所以速度一点也不慢。 剩下的路程已经是一路平安的到达,但前方传来的消息还是让凌心安等人感到震惊。 冥人真的攻打边境了。 三日后的傍晚时分,延绵不断的运粮队伍终于到达了距离边境最近的前哨防地,驻军首领听闻是运粮部队,直接打开大门,让部队进入这里。 跟随着部队,凌心安自然是在军营之中,翌日,传来了前方的命令,粮草运到这里便可,农夫和马夫由一部分部队护送回去,剩余的留在这里扫秋风同时派上前线。 何谓扫秋风,便是将进入到这里的冥人游牧骑兵歼灭,既然他们打秋风,那大周这边便是扫秋风。 凌心安的部队便留了下来,胡兵不知道凌心安来这里的目的,但还是偷偷的派人给他信息,将他安排在了扫秋风的部队之中,同时跟他说,现在的他也是无名小卒一枚,在将军和镇守大将军面前,胡兵根本没有说话和参政的机会,现在开始完全靠凌心安他们自己了。 而胡兵则带领其他的百夫长则是融入到了前线部队去,作为先锋或者后卫进行冬天前的战争。 只有一位百夫长回去,一是回去报信二是府衙还需要人手防卫。 凌心安不间断的能收到郭松,段清和凌霜等人发来的信鸽,信鸽当然不能进城,这些都是吕奉先去做,然后转交到他的手上。 很快,凌心安的十小队便加入了一个约为两千人的扫秋风队伍。 队伍总指挥是梁汉骑校尉,他掌管整个队伍的行动。 校尉之下千夫长,共五位,每位千夫长领导四百人,凌心安在其中名为蓝白树的千夫长。 蓝白树已过三十,刚毅的脸庞,黝黑皮肤,浓郁的胡须,魁梧的身躯,一脸煞气的就让人知道此人是身经百战,当他站在那里,如一棵松屹立不倒,当他骑在马上便是一堵墙。 “我对你们没有什么要求,只有一个,遇到敌人,杀,要么被杀要么杀掉他们,如果谁退缩,老子现在就给你们一刀,听到了没有!”他喝道。 “听到了!”众士兵喊道。 “听不到,你们他/妈的还在喝奶吗”他吼道。 “听到了!”众士兵声音骤响。 “你们没吃饭吗?”梁汉继续吼道。 “听到了!”整齐震耳。 梁汉手一挥道:“出发!” 战马齐鸣,近两千战马分赴不同方向。 看似人数众多,但是却有五个千夫长,每个队伍不过区区四百人,遇上个千人的冥人骑兵,生死难料。 还是来到了当初大胜冥兵的地方,此时这里早就被清理过,尽管还能闻到血味,但远处隆起的小山丘,已然说明了一切。 梁汉将军营设在这,一是离前哨阵地骑马一日功夫,冥人几乎不会来这里,二是这里也四通八达,可以朝各个方向去寻找隐藏的冥人骑兵。 大周与炎国的边境线实在过于漫长,而两国之间的主要军事又聚集在边陲之地,也就是西凉山一带。 西凉山边陲重地,双方此时已经爆发了多次战争,镇守将军夏侯惇面色肃穆,望着十里之外的冥人,如一把利剑,巍然不倒。 扫秋风的军营很快便搭建起来,四周简单的栅栏,在官道两侧,搭起了防御布置。 待布置完毕后,梁汉便开始了安排任务,很巧的是,凌心安搜索和侦探的反向恰好是东南方向,那里是连绵不绝的大山。 都说蜀道难,难在其山,蜀州的山奇骏陡峭不说,更充满了凶险。 每个人带足七日份的粮食,和随身武器以及少量的箭矢,和别人不同的是,凌心安让军械库给每个人配备了一个铜质头盔,这种头盔基本已经不流行了,但凌心安还是要了过来。 同时凌心安叫每个人多准备一些布匹,减少配给粮食,带上火石。 十小队已经见识过了凌心安的智谋以及他本身的实力,有些士兵本来就见过他本人,知道他是江州府的县衙,至于为何来这里跟他们一起打仗,聪明的都闭口不谈。 带领凌心安和另外一名叫罗强的百夫长的千夫长依然是蓝白树。 看到凌心安如此要求自己的下属。蓝白树多看了几眼也没说话,而罗强则是一旁冷笑。 这个队伍是两百多人,凌心安是一百二十三人,而罗强是一百二十一人。 加上千夫长随带的亲卫兵三十人左右,一共二百七十四人。 东南方向是蜀州最偏最危险的山脉,穿过森林便是连绵不绝的蜀山山脉。 哒哒哒的马蹄声踏入森林,蓝白树走在前方,罗强居中,凌心安垫尾。 就这样朝森林而去,路不宽广,但却是行人的山路,马虽不能飞奔,却也是走的平稳快速。 就这样,第一日在蓝白树的带领下,众人沿着山路而行,除了遇到一些猛兽,并无任何人影,傍晚时分,蓝白树放飞信鸽,显然是汇报消息给梁汉了。 在一处背山的山坳处,蓝白树让众人安营,并允许生火煮食。 凌心安则是将众人围拢过来,让孙武带几个人去附近捕杀一些野味,同时将头盔卸下清洗干净,开始烧水。 十小队早就知晓,凌大人是不允许任何人喝天然水的,哪怕此时无污染,都严令禁止。所以十个小队,分工明确,两个小队用于生火煮食,一个小队专门烧水,待水开之后众人喝水,喝完之后烧明天的水,半个小队巡逻,半个小队去捕杀野味,两个小队照料马匹,剩余的小队轮流休息,待一切结束之后,之前工作的那些小队则是休息,其他小队轮流夜巡。 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效率之高,让罗强和蓝白树瞠目结舌,当他的小队还在呼啦啦吃饭的时候,凌心安的队伍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的一切,更有甚至钟爱干净的已经洗漱完毕,没有言语,他们钻入自己的睡袋开始休憩。 深秋的森林,夜色之中烟气湿气浓重,寒意渐浓,好在人数众多也有巡逻的士兵,一夜无虞。 接下来的两日,蓝白树依然是沿着山路穿过整个森林,没有任何的目的一般。 作为士兵,能做的就是遵守命令,尽管如此,部队依然毫不犹豫的前进。 蓝白树和他的亲卫走在最前方,午后时分,他给凌心安下达了命令。 派一队人马朝前方探路。 苏武带着四小队出发探路,大部队继续在后方缓慢跟着。 走了不足一个时辰,再次接到命令,由凌心安带队,走在最前方,而蓝白树则是在后方,两人换位。 凌心安部队自然的超前而去。当两拨人马擦肩而过的时候,凌心安的眉头微微一皱,继续前进。 此时已经慢慢的走入到了森林深处,愈发的靠近大周和炎国的边境线,再往前穿过森林,到了蜀山山脉,穿过山脉,便是炎国境内。 队伍继续,吕奉先的脸色有点沉重,几次欲要开口,凌心安微微摇头。 后方,蓝白树的目光穿过罗强部队,看到了走在最前方的凌心安部队,脸色看不出喜忧。 第四十九章:来自金陵的谋杀 苏武沿路留下标记,表明前面并没有危险更没有遇到冥人或者发现冥人的踪迹。 又是一个晚上,此次安营的地方是森林边缘的一条河道旁边,河宽近十丈,河水平缓,但深不见底。河道对面不足十里便是到了蜀山山脉底下,在傍晚的时候,蓝白树吩咐众人就地休息,却不允许生火做饭。 而凌心安则是让十小队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小队安扎在靠近河边的位置。 深秋很快便是烟雾弥漫,凌心安将苏武和吕奉先唤醒,后者看了凌心安的眼神当即明白过来,三人毫无声息的溜出帐外,轻轻的朝河对岸潜去,爬上岸之后再摸黑一公里外找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 吕奉先率先开口:“大人?” 孙武也是不明白,望着凌心安,目光炯亮。 凌心安想了想,开口道:“我们可能被人设下陷阱了!” 闻言,两人脸色其变,饶是孙武,也不禁道:“大人,此话何解?” 凌心安沉默一会儿道:“今日你离去前方探路之后,我们便被分在了前头。” 于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当初两队错身而过的时候,凌心安看到蓝白树手下的眼神。 孙武张开嘴舌,怔怔不语,吕奉先当即沉思起来,良久道:“大人,照您这么说,我们还真的有可能。” “蓝白树也许早就知道,前大段路不会有危险,所以让我们在后,现在不断靠近边境,遇到敌人的几率大大增加,让我们在前是打算将我们当作弃子。” 孙武则是道:“如果是这样,为何他会做的如此明显?” 凌心安摇摇头:“不,如果不是看到他手下的眼神,我也不会去多想,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正常的调动,他是长官,而且一路上他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并没有过多的苛责我们。这样的调动任何人都觉得是正常的。” 吕奉先点点头,而后道:“大人,您觉得除了他,罗强会不会也是如此争对我们?” 凌心安微微皱眉道:“看不出来,你们对罗强这人了解吗?” 两人摇摇头,孙武随即开口道:“罗强并不是蜀州府麾下的百夫长,他是青州府张大人麾下的百夫长。” 青州府管辖四个府,和四府不一样,青州府衙并不需要城外驻军,而是直接拥有部队管辖,千夫长均须听张知府的命令。 凌心安脸色一变,吕奉先则是道:“大人,您觉得张大人对您不利?” 凌心安沉默,见此,三人也沉默下来,良久,孙武率先开口道:“大人,我倒觉得张大人对您不利,不太可能。” “哦?”凌心安看了他一眼道:“说来听听。” “大人,您看,虽然您在这半年时间内做出了巨大的改变,得罪了很多热,甚至有几件事您都没事先知会张知府便做了,导致了他很怒火,但是征收皇粮日,是我和胡兵一起护送的,当他看到我们送的那些粮食和酒醋时,张大人的神情是满脸不可思议和极度震惊的,因为他从未想过我们小小一个江州府居然能有如此多的皇粮,当时卑职看到他立即将胡大人请入后院,约莫谈了一个时辰,出来之后脸上的神情除了震惊还有一脸的释怀。” 吕奉先反问道:“若是这样,反而更加有可能才是。” “你是说他怕我威胁他?”凌心安沉吟道。 孙武冷声道:“大人,奉先,你们都想错了,大人何需威胁他?难道大人您忘了凌府?” 闻言,吕奉先立即恍然大悟,说道:“是卑职多虑了!” “所以罗强应该也是不知道有人要对付我?”凌心安道。 孙吕二人齐齐点头,凌心安则是疑惑道:“那为何边境的一个千夫长要对付我?何况他没有任何的权限将我调动到他的麾下。” 此话一出,二人终于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以及迷雾重重。 凌心安缓缓道:“奉先,我们发现青稞发霉,是在蜀州之后,那个大管家我们现在也找不到也不知何模样,也不知幕后主使之人是谁,之后如我们猜想那般,一路上并没有行动,但是直到我们扫秋风才安排,也就是说我们的所有行动他们都一清二楚。” 孙吕二人互望一眼,心中昭然明了。 十小队里有他们的密探。 “但是……”孙吕二人异口同声。 凌心安摆手阻止道:“奉先,你先说。” 吕奉先道:“大人,即便十小队有他们的密探,但以江州府的那些人,也无法买动边境的官兵对大人您下手。” 凌心安摇头道:“江州府还隐藏了其他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力量,他们能请得动边境的军官也不是不可能。” 吕奉先反驳道:“大人,据我所知,江州府并无出名的将军,哪怕被我们处置的那些家族也没有。” “有没有可能是那些家族的连襟是军中武将的?”凌心安道。 “这个查不出来。”吕奉先道。 一旁的孙武开口道:“大人,您有没有想过,想杀你的人,不仅仅只是来自江州府呢?” 凌心安一怔,望着孙武道:“你想说什么?” “大人,您曾经跟卑职说过,层层推进思考法,所以您想想,江州府想杀你的人,将消息透露出去给了蜀州府,而蜀州府的人透过边境之地的人杀了你,看似一条完整的线索,但是如果在蜀州府这条线有分叉,又或者一开始就有分叉了呢?” 凌心安望着孙武,忽地笑了笑道:“小武,奉先,今晚你们让我刮目相看,事情确实如你们想的那样,只是我一直在否定这个假设。” 孙武道:“大人,令尊和令祖父都是当今朝廷大官,凌府更是金陵城内数一数二的朝廷支柱,权倾天下,大人您二位兄长也是名满天下的凌府二杰,如今这段时间内,大人您锋芒毕露,整个天下都盛传您的大名,所以……” 凌心安哭笑不得道:“可是你我皆知,我们做了只是该做的事而已。” 吕奉先摇摇头道:“大人,正是您寻常跟我们说做事低调,不求名利,做事要对得起天地良心,所以您才有今日这番作为,但是对外面而言,却不是如你这般想,凌府出了二杰,现在又冒出了一个您,凌府三将,指日可待,有些人怕了!” 孙武一旁点头道:“确实,一开始江州府的人将大人您的行踪暴露出去,被一些人知道后他们干脆将计就计,利用那个江州府的人,顺手解决你。” 凌心安收敛心神道:“如果是这样,你们觉得会是什么样的人追杀我” 说实话,凌心安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 孙武道:“这点我觉得奉先应该比我更懂,但是现在看来,大人,您和奉先都没想过,想你死的也许根本没和你见过面,只不过是因为听过了你的名字之后,想杀你。” 凌心安一怔,然后明白过来,吕奉先也是点点头,然后沉默。 凌心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当上小小县衙,一直都想撇开凌志安的身份,有意无意的不去想凌府的事,或者跟凌府过多的接触,但是现实却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凌府的人都时刻在盯着,而凌府的对手同样如此。 孙武说的简单明了,以前的不管是凌志安还是凌心安,默默无名,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这样的一个人,在很多政客宿敌眼中,根本是不值得关注的对象,他们的目光都放在了他大哥二哥身上。 此时再被提起,凌心安才意识到,不管他作什么,总有些人在盯着凌府的人, 而他,一直以来所作所为,在很多人眼里,不过代表的是凌府的意志而已。 相通了这点。凌心安当即道:“小武,启动暗影,我要知道京城内的一切动静,尤其是凌府和他相关的事情,奉先,回去之后,你偷偷的调查十小队的人,不要打草惊蛇。” “既然敌人还是不暴露我们的身份,那么就没打算让我们回去,就算让我们回去了,肯定已经有人准备好密折参我们一本,这个果子不会让我们这么好吃的。” 孙武和吕奉先点头,三人没想到,从一开始加入粮草队伍,便被人算计了进去。哪怕到了现在,依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次的谋杀,必定是来自京城那边的人,也只有金陵城内,才能让边境之地的某个武将不得不出手。 “从明天起,小武,奉先,恢复我们的沟通方式,多加一道密令。” “是,大人。” “那我们回去!” 三人当即再次悄无声息的溜回主帐内,然后运功吹干身上的衣服,再次躺下闭目休息。 直到传来号角,凌心安张开了双目,起来洗漱,待一切收拾完毕,蓝白树将各个百夫长叫到了跟前。 “各位,跨过这条河,便到了蜀山山脉的冥山脚下,敌人就是从那里过来的,所以,从现在起,你们要打起精神,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冥兵活着回去。” “是,大人!”众人齐吼。 第五十章:蛮人踪现 到了此时,凌心安才知道,这条山脉叫西阴山脉,属蜀山山脉一支,愈发靠近,气温愈冷,此时队伍终于收到了一则密令,疑是发现了敌人踪迹。 当凌心安等人来到孙武时,后者正在一处山坳内匍匐着,战马隐藏在一侧。 蓝白树安静的听完孙武的汇报,神情低沉,眺望触手可及的山脉,众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静静的等待他的命令。 “凌夫长!”他喊道。 “卑职在!”凌心安踏前一步道。 “命你率你部即刻朝可疑敌人方向前进,遇到数量少的敌人,杀无赦,无需汇报,若是敌人太多,己方人数不足,切记不得暴露踪迹,只需跟踪和汇报情况即可。”蓝白树道。 “是,大人!”凌心安道。 当即,凌心安带着自己的部队顺着疑踪方向跟去,直到离开了近五里之后,孙武和吕奉先才靠近凌心安低头道:“大人,已经摆脱他们了!” 凌心安点头:“安排的如何?” “大人,放心,已经再三确认了。” “好,悄悄的跟上去,把先头部队灭了,剩下的交给他们。” 吕奉先道:“大人,要不要放个信号回去?” 凌心安摇头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付出代价,任何抉择都是有代价的。” “是,大人!”两人点头。 “小武,说说前面的情况!” 孙武点头道:“大人,看骑印,大概两百人左右,是我们的一倍,战力不清。” “距离我们多远?” “一天路程。” “奉先,你怎么看?”凌心安问道。 吕奉先沉思一会儿道:“大人,灭了他。” 孙武笑道:“这不是废话吗” 吕奉先白了他一眼道:“这是我们要的结果,围绕这结果,难道不需要我去想想?” 孙武晒道:“就你毛病多。” 吕奉先道:“懒得理你,大人,仅仅只知道人数和前进方向,还不好下手。” 凌心安道:“全速跟踪,从此刻起,不许生火,不许嘈杂。” “是!” 命令很快传达,知道前面有一队两百人的敌人,十个小队也立即变得振奋和严肃起来。 冥人的出现,让他们想到了之前劫粮草的事,所以在所有人心中,这支敌人部队是必须消灭的。 半天时间过去,前方敌人的踪迹愈发明显,骑印和排泄的粪便,以及人的气味。 六小队已经派出去搜索周围三公里范围内是不是有敌人埋伏,发现没有。 很快,前方传来信息说在五里外发现了敌人身影,凌心安嘱咐部队继续前进,而自己则是和孙武飞奔而去,找了个高地,朝敌人踪迹方向眺望。 两点方向,可以隐隐的听到树林野兽和飞鸟被惊扰的声音,听不到战马的嘶吼也看不到具体人数。 默默的观察一会儿,凌心安留下暗语,则是悄悄后退,等着后续部队赶上来。 部队刚一汇合,吕奉先开口道:“大人,如何” 凌心安道:“敌人数量约莫确实二百左右,具体看不出,太靠近的话容易被敌人发现,但是我有个疑惑。” “大人,请讲。” “这次的冥人好像不一样。”凌心安皱眉道。 孙武则是疑惑:“大人,有何不一样?” 凌心安道:“说不出来,感觉不一样,一路上跟踪的不像是冥人。” “大人,不错,因为这次敌人根本就不是冥人。”前方,传来了六队队长的声音。 只见他带着几个人从一草丛中钻出,身上还是一身枯草。 众人闻言,不禁齐齐一愣,不可思议的望着六队长。 六队长道:“大人,如果不是队里有老兵,我们也没发觉,前面的不是冥人,而是蛮人。” “蛮人?” 吕奉先惊道:“蛮人是如何越过冥人的封锁线,进入到这里的?” 孙武则是道:“不会吧?”他张大双眼,一副震惊的神态。 凌心安同样如此,朝六队长道:“详细道来。” 六队长道:“大人,遵你命令,我们扩散开来,曾跟到最近的是看着敌人在我们眼前扫除痕迹,他们伪装成冥人,但从行为看,是蛮人。” “大人,如果是蛮人,这次问题就大了。”孙武沉重道。 吕奉先同样点头:“蛮人,比冥人更擅骑射,疾如风,他们拥有天下第一的骑兵,蛮人进入到这里,显然冥人也是蒙在鼓里。” 凌心安则是道:“不管蛮人是如何绕过冥人进入到这里的,摆在眼前的两件事,一是我们这里遇到的蛮人,那么,蓝白树那边的也应是蛮人,我们本来已经留下暗记,希望他们能有时间准备,但现在是蛮人,恐怕他们凶多吉少的同时也有很大可能暴露我们的存在。二是我在想的是冥人若是和蛮人联合起来,西南边境可能要吃大亏。” 众人齐齐一愣,显然他们还没想到这层。 孙武和吕奉先是知道凌心安的计划的,当初孙武汇报前方有敌情,事实是有两拨敌人,隐瞒了另外一拨,就是让蓝白树和那拨敌人相互厮杀,看谁能留下来,按照凌心安的计划,解决掉眼前的这支敌人,会返回去看看战况如何 蓝白树想借助敌人杀了凌心安,而凌心安何尝不是这样? 奈何出现在此的不是冥人,而是蛮人,蛮人出现在此,这当中包含的信息太多了。 现在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要复杂得多。 凌心安沉思一会儿道:“现在离酉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深秋来临,天黑的快,我们远远的跟着,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存在。” 于是,部队继续朝前,果不其然,敌军似乎也感受到了不一样,路上开始有了陷进,若不是凌心安小心谨慎,吩咐探子在前边扫除障碍,队伍早就中了敌人设下的陷阱。 双方始终保持着五里的距离,这样的距离不算远,但在森林靠近西阴山一侧,哪怕全力以赴,也要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敌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夜幕降临,凌心安早早的吩咐众人停下来歇息,就地作息,就连前方打探的六小队也全部叫回来。 今晚自然不能生火做饭,草草的吃了干粮,这时他们才发现,白开水是多么的好,因为一直放在马背上的行囊之中,白开水入口并没有这些野外的山溪水冰冷,因为烧开过,入口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山林寂静,知道酉时一过,凌心安将所有人叫醒,然后开始布置任务。 留下三小队在此看管战马,剩余所有人换上夜装,偷袭敌人而去。 众人闻言,露出兴奋之色,唯有三小队的人脸色难看,三小队队长则是道:“大人,这不公平,凭啥留下我们?” 凌心安道:“这是命令。” 三队长立即闭嘴。 很快,所有人都准备好夜行装,二话不说朝敌人摸去。 走了近公里,凌心安让六小队成员带路,忽然朝西阴山而去。 众人默默跟随,无人开口,夜色之中,上百人在西阴山底下飞快的直奔而去,西阴山吹来的寒风让人不禁簌簌发抖,因为是夜色,看不清山脉,只有寒冷的风呼呼的迎面吹来。 苏武和吕奉先以及前方带路的六小队成员是知道作战计划的,而其他小队见此被带到吸引山脉之下,他们是不知的但同样沉默不易。 西阴山脚下,植被光秃,终年风啸不停,山脚则是常年寒冷,哪怕夏季,此处依然是森寒,所以并没有多少生物在此繁衍生息。 这几乎成了无/毛之地,也正是如此,才有了眼前便于行走的山间大路。 队伍的速度很快,知道行走了约莫三个时辰,此时已经是子时,队伍早就超过了蛮人的部队,远远的在敌人前方。 凌心安吩咐休息,这才开口道:“兄弟们,今晚我们不是来偷袭敌人的,而是赶超敌人的,我们之所以走在前面,是让敌人误以为我们一直在他们后面,但明天之后,他们会发现,我们不见了,于是他们会放下戒备之心,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众人此时才明白过来,为何凌心安会如此选择,刚开始确实以为是趁夜色天河,去袭击敌人,但他们没想到,凌心安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超过敌人。 “六队长,我们现在在哪个位置?”凌心安问道。 “大人,我们应该超过蛮人近五十公里了,因为天黑,我们速度大为降低。” “现在是子时,休息两刻,继续出发,我们要让蛮人在接下来两天内,发觉不到我们,而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着他们到来即可。” 众人明白,两刻一过,凌心安继续吩咐前进,因为已经远离敌人,所以他们的速度更加快速起来。 直到日上中午,所有士兵早已饥肠辘辘,彻底的走不动,此时,已经距离蛮人足足有一百多公里,按照蛮人现在的速度,最快也要四天后才到。 于是,凌心安吩咐众人休息,这一日,所有人都在原地休息,不需要做任何事情,直到第二日,各个精神饱满之后,凌心安将九个小队长叫到跟前,开始研究敌人最有可能前进的方向,敌人要来打秋风,选择的道路肯定是来去自有的,所以很快,众人便选定了一条通往蜀州最近最大的山路。 第五十一章:自投罗网 “大人,您说敌人真的会来吗”在一处山坳顶上,两侧是山坳,最下方是一小片平地,仅容两匹马并排而过,下方是更陡的山体。溪水从中淌过,在山坳最顶上的一处隐蔽之地,七队长对着凌心安问道。 “六小队已经回报,敌人真朝这里来。”孙武道。 “嘻嘻,那就好!”七队长笑道。 “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这么想冲上去?”孙武道。 “大队长,话不是这么说,主要是等的滋味难受!”七队长道。 “小六已经探明,敌人是我们的一倍还多,而且实力强大,所以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吕奉先一旁道。 “嘿嘿,有大人的神机妙算,来再多人都是送人头的。”九队长一旁道。 凌心安则是淡淡道:“你们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指望着什么妙计,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才是根本。” “是,大人!”众人连忙称是。 这时,六小队成员身影出现在视野内,只见他们小心翼翼又飞速而来。 “大人,他们来了!”六队长匍匐下来之后立即道。 “还要多久?” “半个时辰!” “好!” 众人闻言,神情严肃,注视着前方。 时间缓慢消逝,前方树林隐约传来了声音,树木微微晃动,蛮人出现了。 “所有人注意,第一波射马的头,第二波射蛮人,让他们不能骑马!”凌心安小声嘱咐。 所有人齐齐点头,然后悄悄的将身形隐藏在树木之后,凌心安想起当年看的特种部队,特意让每个人都将衣服和面容涂上彩色,靠在树木上,几乎看不出来有人隐藏在树干上。 收敛身形和气息,风吹过,只剩下树枝摇摆的声音。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跋涉,蛮人再也没有当初刚进来时的紧张和谨慎,前几天还隐隐约约感觉到后方有人跟踪,但后来消失了,接下来的这三天再无一人,所以冥人此时大多数都是神情轻松的,甚至开始了交谈。 “这次我要劫掠几个大周女人回去,给我生娃!”有粗汉笑道。 “都说大周女人白白嫩嫩,老子也要抢几个回去。”另外一个同样应和道。 “我只要粮食!”有人说道。 当中夹着各种打趣和讨论,一步步的靠近了夹道山坳。 “停!”一声喝令,最前方的一人,坐在马背上,身形魁梧,穿着冥人淡黄服饰,长发凌乱,单看他的背影,给人一股强大的压力,后方,蛮人立即停了下来,齐刷刷的朝着那人望去。 马背上的大汉,黝黑面庞,浓密的胡须杂乱,目光盯着前方,鼻子不停的吸着。 空气中似乎让他闻到了不该有的味道。 “首领,有埋伏?”侧方同样一个人望着前方山坳道。 显然,魁梧男子为这支部队的首领,只见他目光闪烁,开口道:“此处两边狭长,中间道路狭窄,如果有埋伏,是一处好地。” “据我们探子,并没有追兵而来,当初我们怀疑有敌人跟在后方,后来没有,显然应该是跟丢我们了。”侧方男子道。 蛮人首领沉思一会道:“佳斗,你说的没错,是我多想了!” “首领乃是谨慎!”名为佳斗的男子弯腰道。 大部队继续前行,刚才因为首领的一番言语,部队便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此次蛮人进入大周境内,除了粮食,他们更在乎女人。 蛮人部落的女子太少了,越来越多的蛮人男子成长起来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女子繁衍后代,导致军队之中,越来越多的蛮人开始了暴动,时不时去骚扰其他部落,甚至直接灭了那些小部落,杀光男性,抢夺女人。 奴哈尔是这次的大首领,听到后方的手下想象着掳掠大周女子,他的心也不禁的燥热起来。 当年他也曾经掳掠过大周女子,实在是貌美嫩白,让他爱不释手,他和其他蛮人不一样,他纯粹就是为了玩大周女人,当他玩腻了之后便会赏赐给部下,对于大周女人,他一直都渴望着。 只要再过三天,就到达距离蜀州最近的一个小镇,那里足够有大周女人。 想到这里,他刚才因为多疑的心思也不禁轻松起来,眼前的山坳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兵家战略之地。 风此时哗啦啦的吹过,带着森林轻轻的啸声,夹着深秋成熟的味道,更让蛮人感受到了轻松,两百多人的部队,并排走入山坳,不过仅仅一刻钟。 当风声再起的时候,天空忽然多了数不清的影子,紧接着便传来了战马悲鸣惨叫以及四处乱串的声音。 奴哈尔感受道两边飞来的影子,手中的弯刀闪过,传来清脆的断裂之声。 是弓箭! 耳边早已传来了喊声:“敌袭!” 胯下的战马此时早已乱成一团,哪怕训练的再好,此时受伤的部位是头颅,在这狭小的山道里顿时人仰马翻。 哪怕将战马护的再好,眼睛和嘴唇还是要露出来的,敌人的目标不是人而是战马。 奴哈尔暴怒,望着山顶上看不见敌人身影,怒火冲天,当即扬起战马,朝山顶飞驰。 当中有人见此,立即扭转战马,朝山顶冲杀过来,在他们后方,不断的有人从马背上滚落,人马混乱,佳斗则是喊道:“弃马,杀敌!” 殊不知此时一根利箭从他脑袋穿过,溅得一脸是血,弥留之际,佳斗一脸不可思议,身躯从马背下坠落。 此时,弓箭早已转移目标,朝人群射去。 按照凌心安得计划就是先打乱敌人节奏,射人先射马,趁他们兵乱之际,再射人。 果不其然,三波箭矢下来,几乎所有战马受伤滚落或到处乱串,蛮人一片混乱。 等他们醒悟过来朝着山顶而来得时候,箭矢开始对准了他们。 奴哈尔没听到佳斗的惨叫,心中只有暴怒,人马合一的朝山顶而去,在他后方,同样数十匹马疾奔而来。 山坳陡峭但尚算是平稳,对于有着天下第一骑射之称的蛮人而言,这个并不困难,所以五百丈的距离,战马一口气便到了半山。 噗噗,后方不断有人中箭倒地身亡,但对于奴哈尔这样的高手,显然箭矢是不可能伤到他的。 所以他双脚再用力一夹,战马纵身一跃再次朝山顶飞奔而去,就在此时,一道影子迎面而来,这是尖锐的倒插竹尖,不是一道,而是一排错落有致的朝下方飞来。 奴哈尔脸色剧变,双脚一蹬,整个人朝一侧树木飞跃,此时,后方传来了他的战马惨叫,回头望去,只见尖锐的竹尖已经刺穿马身,不仅仅是他的,还有跟随他而来的部下们,惨叫响起,当然,也有一些人不顾一切的落马匍匐在地,堪堪躲过了一劫。 奴哈尔此时的脸庞紫黑至极,心中的怒气让他情不自禁的朝天怒吼。 他的部下在这两拨的攻击下,已经死伤过半,就算等会杀光了偷袭他们的大周人,那些战马也不足以让他们打了秋风之后再回去,这次任务到此可以说是彻底的失败。 就算失败,我哈努尔也要把你们这些大周杂碎杀掉。 奴哈尔全身爆发出全所未有的杀气,心中的怒火更是无法言语,身形如大雁一般朝山顶掠去。 巨大的身形夹着一股风,瞬时跃过几棵大树,快速的掠过近百丈,眼看着就到山顶,奴哈尔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伸手朝前方一棵即将要落脚的树而去,只要再借几棵树飞跃便能到达了山顶,到时候以他的武力,他不惧。 只是,当他脚落在树上的时候,忽然脚底传来一阵滑动,整个人朝前倒下,身体从树落下,人在空中,他不禁脸色大变,这时,三道弓箭不分前后快如闪电的射来,人在半空的奴哈尔手中的刀闪过,但只是一击,没有借力之地,一口气刚尽尚未提气之时,三道弓箭再次射来,奴哈尔虚空中一侧,左侧肩膀胸口传来剧痛,整个人跌落地上,尚未反应过来,整个后背传来剧痛,无数婴儿手臂大小的倒刺隐藏在杂草之中,此时露出了它狰狞面目,奴哈尔整个人根本看不到地面,便被刺成了刺猬,鲜血直流,嘴角流血,怒目圆瞪,望着至今尚未露出人影的山顶树木,神色惊恐。 后方,看到奴哈尔就这么死在了半山腰,蛮人彻底的愣住以及惊恐慌乱。 他们的两大首领就这样身死,此时,蛮人部队早已乱成一团,上面的箭矢虽然已经少了好多,而蛮人也剩下不足百人。 百人对百人,凌心安并不至于鲁莽到单挑,所以他手一挥,无数影子从树上直落而下,这些都是涂了彩色颜料隐藏在树顶上的士兵,根本就没有蛮人发现,那些还在冲上山顶的蛮人,还未反应过来,从天而降的士兵手中的刀劈上了他们。 厮杀开始,凌心安部队占据着地理优势,从上而下的砍杀敌人,但蛮人力气之大,也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在没有了指挥官,蛮人再多,在凌心安和孙武的合围之下,不足一个时辰,全部屠杀殆尽,而这边也付出了三十多条人命。 当山坳内弥漫着血腥气味的时候,山脚下还传来马的惨鸣,战场上再无一个蛮人活着。但凌心安一点也不开心,本来可以说是完胜的战争,却没想到蛮人最后的反扑是如此的剧烈,与至于死伤近七十人。 “收拾战场,割下他们首领的头,找到轻伤的战马,让受伤的士兵骑着,我们回去。”凌心安道。 “是,大人!”众人应喝。 第五十二章:自投罗网(2) ps:上一章为五十一章,标题错误 沿路返回,再没遇到任何蛮人,两日后,队伍回到了当初和三队长分别的地方,人未到,便闻到了血腥恶臭的味道。 “停!”凌心安立即喊道,当即派人前去打探,很快,六小队回来,说出事了。 三小队遭遇到了敌人。 当凌心安等人到达时,看到了遍地的马匹尸体以及三小队队员的尸体。 “大人,只发现了七人尸体,小三的没看见。”六队长说道。 尸体的血迹早已干涸,还有尸体被动物啃咬过的痕迹,显然三小队遭遇敌人,也是几天前的事了,待众人收齐全同伴尸体后,确实少了三人。当中包括三队队长。 “六队,七队,散发出去,看看有无小三留下的暗号。”凌心安吩咐道。 “是,大人!” “埋葬好这些兄弟,我们撤离,孙武,你去找高地,看看有无敌人的痕迹。” 众人立即开始转移,因为担心还有敌人在附近,所以速度快了好多。 现在的凌心安部队,三小队几乎全灭,加上和蛮人死伤的,还能完好无损的不过四十人,这样的队伍遇到任何一支百人队伍,都是被屠戮的命,所以凌心安只能加速撤离。 约莫一个时辰,孙武赶上来,带来了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在东边,疑是有支敌军,人数在五百人左右。 那个方向人为活动痕迹明显,而且是朝着蜀州古城而去。 “五百人队伍?”凌心安沉思,打开地图,孙武指着东边方向,那边靠近扫秋风的总部,梁汉直线距离不足三十里。 “他们的目的看来不是扫秋风!”吕奉先率先发现端倪。 孙武也注意到了这点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很有可能。”凌心安道。 孙武则是道:“大人,这不划算!” 吕奉先问道:“为何?” 孙武道:“你想想看,他们派人过来,不打秋风,只是为了杀我们这些前哨兵,为了什么?” 吕奉先无言,望向凌心安,后者也正在沉思。 “我想他们应该是监视!同时不排除有干掉我们的打算。”凌心安道。 孙吕二人望着凌心安,而凌心安则是望向了蜀山山脉。 吕奉先随即明白过来,道:“大人,您是说冥人和蛮人真的联合了?” 凌心安点点头:“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蛮人出现在我们大周境内,而这支五百人的队伍为什么朝东前进而不是朝南直下,去劫掠粮草。” 孙武道:“大人,若是真如您这么说,蛮人和冥人联合了,他们所图的是什么。” “战争要爆发了!”凌心安道。 闻言,两人心中大震,但也闪过迷茫之色,吕奉先开口道:“大人,选择在冬季发动战争,于己于彼,都是不利,敌人为何如此做?” 凌心安望向二人道:“你们都觉得冬季发动战争不利,是因为天气是吗?” 孙吕二人点头。 “可是你们忘了一个更重要的事。” “何事?”孙武问道。 “还记得我们杀蛮人的时候,有个蛮人临死前说的,他们还会过来抢夺我们大周女人的狠话吗?” 孙吕二人点头随即又摇头,实在想不明白。 凌心安叹道:“快五十年没有大的战争了,这五十年足够人类繁衍两代了,蛮人说的那句狠话,表面上说的是想抢夺我们的女人,实际上说的是蛮人这五十年来,生的男人太多找不到女人繁衍后代,所以他们才过来抢夺。” 孙武和吕奉先闻言脸色齐齐一变。 说到这里,他们两个彻底明白过来,自从他们跟了凌心安这七八个月时间,多多少少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思考模式。 两国交战,从来都是屠杀一方为胜利的,却很少说去劫掠对方人口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人口问题。 抢夺男性肯定是人口稀少,需要劳力,抢夺女性,肯定是男性过多,用来生育。 这一点,他们两个熟读经书和战争之道,自然一点就明。 而选择冬天发动战争,自然是消耗人口,既可以消耗己方的人口,为过冬节省大量的粮食,同时也消耗大周的士兵,可谓一举三得。 这也是凌心安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孙武咽了咽口水道:“大人,要不要我们飞鸽传书。” 吕奉先同样点头,这样的情报可以说是弥足珍贵,一旦被证实,直接决定了战争的动向。 “我来写吧,发给卫燕。”凌心安想了想道。 现在唯一能指望或者有能力传达上去的,只有卫燕。 胡兵此刻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至于梁汉,凌心安并不熟悉,也无法信任,如此猜测汇报上去,很容易被扣个虚报军情。 很快,凌心安将写好的情报拴在了蜂鸟脚上,朝边陲之地飞去。 当队伍再次出发回到当天经过的河流时,眼前的一幕再一次刺中了他们的心神。 岸边,漂浮着数十尸体,当中有蛮人的,更多的是大周的士兵。 众人脸色低沉,显然是罗强那帮队伍遭遇到了敌人的屠杀,当初蓝白树显然用计针对凌心安,而凌心安和孙武将计就计,但想不到,他们会丧命于此。 士兵们开始在岸边捞人,然后堆积一起,在一个大树旁边,罗强的尸体被找到,身中数刀,致命的一刀是从头被人劈下,深可见骨,显然对方力量很大。 待收集齐尸体,己方战死的一百零一人,可以说是全灭,而敌方不足五十人,显然罗强他们是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所以只剩下一部分逃出生天。 没有发现蓝白树的尸体,也不知他的生死。 将士兵的尸体葬于大坑之内,凌心安鞠躬然后开始渡河。 过了河岸,离五百人的队伍又近了许多,走在路上的凌心安忽然停了下来。 众人见此,也停了下来。 凌心安叹道:“你们服气不?” 三小队已亡,剩下九个小队,当中受伤未痊愈的还有近三十人,可以说现在凌心安的队伍只剩下不足四个小队。 众小队摇摇头,蛮人也好,冥人也罢,进入大周王朝,还杀了他们如此多的兄弟,这怎能服气? 八队长躺在躺椅上,喘着气道:“大人,怎么能服气?” 这十个小队,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和凌心安他们形成了深厚的感情。 吕奉先相对于孙武,是更加理智的人,他当即说道:“大人,慎重!” 他明白凌心安的心思,所以提前开口。 凌心安在原地走来走去,不断的思索,众人见此也沉默下来,望着他默默无语。 直到良久,他站立,望着所有人问道:“他们五百人,我们五十人,在什么条件下,我们能战赢对方?” 众人面面相觑,同时思考起来。 良久,孙武道:“大人,天时地利人和,还有悍不畏死。” 凌心安望向吕奉先,后者道:“战术战法!” 凌心安一拍大腿道:“不错,战术!” 众人精神大振。 “正面对战,我们肯定是有去无回,如果我们利用主战场的优势,再加上战术,就算不能全灭他们,也能灭一部分。”凌心安道。 孙武道:“大人,如何做?” “引蛇出洞,各个击破,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我们就在这片蜀山之中和他们玩一场游击战。” 众人精神大振,对于凌心安,他们心中敬佩,只要他出手,到目前为止都是大胜的,面对蛮人,牺牲三十多人全灭两百多人的战绩,换做其他人,根本不可想象,可是凌心安却自责的很,说是代价太大。 接下来凌心安开始安排,受伤的一律回去汇报情报,因为有轻伤和相对重伤的,只要彼此扶持,他们安全回去并无多大问题。 剩下的都是没有受伤的,凌心安数了数,包括他们三人在内,仅仅三十七人,这一数字还是让他微微难受一下。 送别受伤的队伍离去之后,凌心安将自己的计划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然后听取众人意见,尤其是擅长山林捕猎的老兵意见。 对于野外生存,凌心安并无多大经验,但他却有着丰富的知识。 比如收集水源,寻找食物,如何避免温度过低,识别方向,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如何抹灭自己等人的行迹。 很快,有老兵分享了他们的经验。见此,一个详细的计划基本构思完整。 “从现在开始,我们面对的将是我们十倍还多的敌人,不求全灭,只求能杀多少是多少。” “诺!”众人应和。 “出发!” 一声令下,凌心安带着队伍,直奔敌人方向而去。 此时的他们,不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而是火速的飞奔过去,他们并不是敢死队,而是让敌人知道有这支队伍的存在。 凌心安的目的就是骚扰和歼杀这支部队。 很快,距离敌人还有十里左右的时候。凌心安便让所有人停止下来,派出六小队人潜去查探,其余之人开始警戒和休息。 当六小队回来之后,前方敌人确实是蛮人,这一消息让凌心安等人心中暗松一口气,加上之前被歼灭的两百多,近千蛮人突破冥人边防进入大周王朝,如果不是他们联合,傻子才会相信蛮人能有这样的能力。 “飞鸽传书给梁汉,告诉他,冥人和蛮人联合了,至于为什么,之前的那两个人头和现在发现的敌方踪迹,只要他不傻,就能明白的,至于他会做什么,我们什么都不需要说。” “是,大人!”吕奉先道。 夜幕开始降临。 第五十三章:大意了 当即将到子时的时候,凌心安叫醒了所有人,再次检查好所有装备之后,三十七人摸黑朝前而去。 十里路程,凌心安等人的速度快的惊人,在见识到了凌心安涂抹彩色的效果之后,众人早就学会了这个,所以,所有人都抹上了不同的颜色,在夜晚之中,更加的难以辨识。 三十七人分散开来,远远的看到了一些隐藏在树干和树枝之间的帐篷,战马被栓在一侧,这一点,交给了吕奉先,而孙武则是对他们的饮水下手。 分工明确,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摸去。 夜色很浓,尤其是深秋的蜀山,湿气和瘴气萦绕,无数的虫蚁偶尔吱吱的叫着,此时忽然没有了声音。 好在凌心安一直让所有人尽可能的收敛自己的身息,以免被人发现。 守夜的蛮人在营地五百米外来回巡视,漆黑的森林就如一口凶猛的野兽,正在张开巨大的血口,等着猎物进来,若不是早已习惯,令人毛骨悚然。 “唉,我咋觉得今晚好冷呢?”一组四人的小队,一个男的低声开口说道。 “蜀山这边是这样的,森林多湿气和瘴气,夜晚冰冷。”同伴道。 “我看他是虚了!”有人嗤笑。 “你说我们差不多都杀光那帮周人了,难道还真有人会跟踪而来?我举得部长就是没事找事。”刚才那个说道。 “小声点,别不耐烦,过几天抢到大周女子,你就不这么认为了。” “嘿嘿嘿……” 声音逐渐低沉。 而凌心安则是望着那四人不断靠近,可以清晰的看得到他们脸上的神情,带着期待和兴奋,四人的步伐从身边走过,混不知觉在他们身侧的树枝旁边隐藏着人,当最后一个穿过的时候,凌心安等人瞬间出手,一手捂住嘴一手划上了脖子,速度之快,没有丝毫声音,地上只看见四个蛮人瞪大眼睛,嘴里被人死死摁住,脖子汨汨冒血,仅仅几个呼吸,便彻底没了生息。 收割完最外层的巡逻士兵,凌心安继续前进,悄无声息,一拨接一拨,直到来到了帐篷前百米范围内,眼前尽是帐篷,错落有致的矗立着,众人屏住呼吸,因为紧张,哪怕此时寒意袭人,额头细汗密布,抑制不住的往下流,但没人会去关注。 众人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等待着,在另外一侧,吕奉先已经潜伏到了马厩一侧,说是马厩,不过是简单的聚拢一起,此时战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显然蛮人也不想周人偷袭的时候将战马一锅端的除掉,所以并没有全部聚拢一起。 吕奉先身后,轻轻的钻出五个人影,风吹过,一股马粪的味道从他们身上散发,但是没人会嫌弃,为了不打草惊马,负责潜去出手的人身上抹了马粪,掩盖人的味道,不至于让马惊恐。 果不其然,最外围的马感受到人影,嘶鸣几声,鼻子用力的嗅了嗅,便安静下来,在更远方,当马嘶鸣的时候便有目光和火把朝这边照射过来,但看到马仅仅只是嘶鸣一下便安静,没有任何的异样,才将火把和目光转移别的地方,当此处再次黑暗时候,小队成员才从树木移出来。 身上涂抹的颜色再次让小队成员感受到了益处,和环境融为一体,夜色之中根本没人发现。 身形消失在马厩,约莫过了半炷香,小队成员再次出现吕奉先眼前,见此,众人缓慢退去。 安静的营帐地,蓦然爆发出了无数的火箭,朝马厩和帐篷射去,尤其是马厩,火箭更是密集。 战马痛鸣,惊悚的四处奔跑,同时帐篷着火,此刻才响起:“敌袭,敌袭!” 整个营地一片慌乱,受惊的战马四处奔跑,相互碰撞,夜色之中朝着明亮的营地帐篷直接冲击踩踏,一些还在梦中尚未苏醒的蛮人便被乱奔刺痛受惊的战马活生生踩伤或踩死。 “周人来了,周人来了!”有人惊喊。 营地中心一道人影掀开帐篷而出,望着眼前到处慌乱的营地,一声怒吼:“防守,准备杀敌!” 他的声音洪亮威严,哪怕此时一片慌乱,当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整个营地里忽然寂静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到了不断集合和聚拢的声音。 “哈吼!”整齐有序的声音响起,然后一道道人影朝营地之外冲去。 可是,当蛮人冲到营地外侧时,没有想象中的敌人也没有火箭,只有黑暗的森林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但蛮人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越来越多的人做好了防御,但并没有箭矢从黑暗中射来,更没有骑兵而至。 营地中心,那道人影望着整个营地只有四处乱奔的战马,并没有敌人的冲杀之声,脸色阴沉。 显然,蛮人也注意到了除了一拨的火箭之外,大多数都是冲着战马去的,并没有第二波攻击,很快,蛮人便醒悟过来。 “立即给我追!”一声怒吼,从后方响起。 最外围的蛮人当即扑上了森林深处,而营地中心,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穷寇莫追,给我回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传遍整个营地,他的声音仿佛就是一道魔咒,那些冲入森林的蛮人立即停止了身体,回到营地。 两里之外的凌心安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望着烟火四起的营地,目光明亮,却在深处闪过一道阴霾。 直至回到自己的营地,找到战马之后,众人才休息,想起蛮人营地之中的那道声音,凌心安忽然觉得一阵危险。 此时,众人心情振奋,杀敌并不多,但战马估摸着近五十匹受伤,更多的马喂了豆子,只要明天它们喝了凉水,必定会腹泻,等那些蛮人发现之后,大大的延缓速度,这时,如果梁汉赶得上,必定再次歼灭这些入境得蛮人。 看到凌心安沉默不语,孙武靠近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你听到那道声音了吗?”凌心安道。 孙武点头,那道声音洪亮威严,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 “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凌心安道。 此话一出,孙武脸色剧变,急问道:“什么错误?” “还记得罗强被人杀死的那道伤疤吗?” 孙武不由一怔:“大人,你是说罗强很有可能是被今晚那个人所杀?” 凌心安沉重道:“最怕的不是他杀!” “大人,你想说的敌人这次出动的实力很强?”孙武道。 凌心安点头:“吩咐众人,还是撤吧,那个人肯定也是蛮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今晚我们之所以得逞,估计他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去烧营,今晚之后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我现在担心的是被他发现我们的人手不足。” “何以见得?”有小队长问道。 “因为我们只射了几波箭而已,没有冲杀,傻子都想得到我们人数不多!”孙武替凌心安回道。 此时,吕奉先已经洗漱完毕,那帮小队身上再无马粪的味道,听到众人的话语,再想起之前两里外还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声音,也不由的感到危机。 当机立断,凌心安下达了命令:“撤!” 小队虽然感到一阵疲倦,但毕竟是老兵,当即牵着战马摸黑离去。 直到天亮,众人没发觉后方有人跟踪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凌心安心中的危机却越发浓重,不断的望着后方,孙武和吕奉先率先发现了凌心安的焦虑,在这之前,从未见过大人会有这样的神情。 终于来到了大道,凌心安停了下来,道:“孙武,奉先,你们先走,我们被人盯上了!” 闻言,所有人一惊,望着凌心安,不由道:“大人,当真?” “嗯,蛮人发现我们的虚实了,晚上不追杀我们,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但直到天亮我们都没再攻击,他们已经确定我们只是探子而已,所以天亮时分就派出人手追杀我们。”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怕死,但是敌人敢派出人来追杀,武功绝对不容小觑。 “你们先走!”凌心安道。 “大人,我们不会走的。”孙武和吕奉先一惊,然后神情坚定,当初凌心安第二次被刺杀的时候,他们没有在身边,被凌霜骂了个半死,说大人如果再有危险,就提着脑袋了见她。 凌心安缓缓拿出大快刀道:“这是命令,现在我不是大人,而是百夫长,你们都是我的兵,必须听命,否则军法处置。” 众人闻言,神色巨震,此时,在目光所见,已经有飞鸟惊起,敌人真的追杀过来了。 “孙武,奉先听命,命你不顾一切将他们带回营地,然后再传达命令,听到了没有?”此时,凌心安已经疾言厉色。 孙武和吕奉先双目微红,看着凌心安,咬咬牙,转身喊道:“给我跑,全力跑!” 众队员立即扬马飞奔,朝前奔去。 待他们身影消失之后,凌心安一身厉啸,不退反进的朝蛮人而去,人马合一,扬起飞尘,身形之快,如果孙武和吕奉先在此的话,一定会感到极度震惊,什么时候,凌心安的马技已经娴熟到如此地步了。 很快,前方出现了四道马影,当看到只有一道马匹朝自己等人奔来的时候,也不禁一怔,当中最中心的人则是立即明白过来,双腿一夹,马再次提速奔去,而凌心安看到蛮人出现的时候,则是立即掉转马头,朝另一方飞奔逃离。 第五十四章:野蛮逃跑 凌心安在前,后方紧追不舍的蛮人,速度不断接近,尽管蛮人知道了凌心安的计划,但显然是没打算放过他。 凌心安逃离的方向不是别的,正是森林,唯有森林,才能有更多的机会逃离。 一入森林,凌心安身形则是毫不犹豫的钻入其中,很快,四人的身形出现在此,居中的是一个彪型大汉,魁梧的身型散发着强悍气息,目光望着消失森林之中的凌心安,神色阴沉。 “他跑不远的,追!” 此时的凌心安已经远在二里之外,这对于一个不擅长野外生存的他而言,这么快的扩大距离可以说是相当的迅捷,但是他知道,一旦被追上,自己能逃离的机会渺茫。 看了看太阳的方位,凌心安朝南方而去,这个方向是远离营地中心的,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要想回去,营地靠近东方,而后方就是敌人,他不得不绕路才能回去。 就这样,你追我跑,一天时间过去了,夜幕降临,凌心安忽然感到了一阵轻松。 这段时间的扫秋风经历,让他在夜晚行军中学到了相当多的经验。 解开手中的水囊,喝了几口水,随意的吃了干粮,开始继续飞奔。 后方,蛮人则是停了下来,夜晚追敌人,危险有多大,谁都知道,可是不追,这个敌人就再也追不到了。 最前方的那个魁梧男子站在一处山腰上,半个时辰,凌心安经过这里,此处还留着他的气味。 “这个周人在这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在这里喝了水吃了东西!”一名擅长跟踪的蛮人说道。 彪悍男子是四人之中的首领,也是蛮人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叫康木,缓缓开口道:“我们也休息一炷香,吃点东西。” 三人立即坐下来盘膝休息喝水,对于康木所言,毫无保留的遵从。 一炷香很快,他们再次出发,而在距离不到两里的山顶一棵低矮的树丛中,凌心安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将自己的身息彻底的隐藏在树丛,不露一丝气息。 当四道人影循着凌心安的气息经过此地时,只是短暂的停留,然后又循着痕迹继续跟踪而去,直到一条小溪,旁边有个小潭。 潭面平静,散发着水汽,偶尔气泡从底下冒出,到此,彻底失去了凌心安的踪迹。 康木看着四处寻找凌心安痕迹的下属道:“小心戒备,那周人就埋伏在这周围。” 闻言,其余三人立即将刀拿在手中,神色戒备。 小潭并不大,约莫两丈宽大小,但夜色之中却看不清潭面,更看不清是否蛰伏着猛兽,因此哪怕是康木,此时的神情也甚是专注。 “首领,他应该走了!”一个蛮人开口说道。 “不,他就在这里!”康木摇摇头道,望向小潭,咬咬牙,随手砍下身边一棵树,朝潭面扔了下去。 哗啦…… 潭水四溅,树木咕咕的沉下,不一会又徐徐的冒了出来,慢慢归于沉寂。 并无任何猛兽出现,潭水依然寂静如斯。 这一幕让康木脸色有点难看,但心中却隐隐的感觉得到他所追踪的周人并不是如此简单。 “首领,他从这离开了!”擅长追踪的那个蛮人指着潭水旁边一道浅浅的脚印道。 康木看着那道脚印,若不是有水光反照,他也没发现,现在看来,敌人是顺着溪流而下。 于是,四人顺着溪流而下,溪水冲走了大部分的气味,让四人很是难以跟踪,四人约莫走了近一里,康木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望着身后的夜空,开口道:“好狡猾的周人,我们上当了!” 在他前方,三个蛮人停下望着康木满脸疑惑。 康木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能将我们引得团团转,真是意外,青拓,不用找了,他走的方向是往上走的。” 名为青拓的蛮人此时道:“首领,那脚印?” “你难道没发现吗?那脚印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痕迹了是吗?” 青拓点头,然后明白过来。 “走!他一个人跑不了多远的。”康木冷笑道。 当即,沿路回走。 很快,再次回到了那个小潭,然后穿过小潭朝溪流方向继续追去,果不其然,在那里,他看到了更多的脚印。 康木心中振奋,不自觉的加快了一些速度,而后面三人则是紧随而上,最后面的是青拓,之前他在前方跟踪,换了个方向变成了最后。 当他到达小潭的时候,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潭的另一边,他眼光再次望向了潭中那棵树,匆匆一瞥,身形继续朝前奔去,忽然,他的脑海闪过一道霹雳,就要惊呼,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突兀从小潭中暴起,一束光芒闪过,青拓的惨叫在这深夜的森林中凄厉响起,最前方的康木心中咚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差点跌落。 然后转身,急速的往回奔,当他赶到的时候,青拓无头尸体正被另外同伴抱着,鲜血依然在流。 康木的身躯因为愤怒而簌簌发抖,中计了! 这个周人一直都埋伏在这个小潭之中,根本没有离去,而是沉着冷静的一直在等候着。 没有了青拓,另外两个蛮人不由将目光投在康木身上,在四人之中,青拓武功不是最强者,但跟踪的水平却是最高的,这也是为什么凌心安千方百计的想要除去的首要目标。 愤怒的康木很快冷静下来,青拓已死,首要任务就是不能再各自分开,敌人正是利用了他们四人错开的一个空挡杀了青拓,由此可见,这个周人好恐怖。 突兀的,康木点亮了随身携带的火种,开始查看周边的情况,很快,他发现了凌心安的踪迹。 望着那踪迹,就连康木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敌人居然又回到了原路,正是最之前的路,也就是说敌人从山顶开始就在他们后面。 另外两个蛮人显然也看到了凌心安杀了青拓之后得踪迹,哪怕他再快,也不能瞬间烘干衣服,滴落在草丛中的水迹是无法骗人的。 凌心安看着对面山林闪现的火光,便明白过来,敌人显然知道自己不能正面的杀掉他们,所以才如此胆大的点着火把。 看来今晚是没有机会了!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四人是耗着那般,蛮人咬着牙也要追上凌心安并杀了他,而凌心安则是拼了命的跑,白天他几乎没有时间休憩,唯有到了晚上能争取一定时间补充能量,很快,他的水和干粮已经用完,而蛮人则是轮流休息和追击,这让凌心安时刻保持着高强度的专注,消耗的能量何其之大。 也不知走了多远,凌心安发现自己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眼中尽是茫茫森林。 看着远处无法摆脱的敌人,凌心安知道在这森林之中是无法摆脱的了,目光不由的望向西阴山。 很快,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了西阴山,西阴山常年寒冷,山顶更是终年积雪,光秃秃的山脉沿着蜀山山脉,成为其中最末端的一截。 来到山脚,呼呼的寒风从山上吹下,山腰处已经可以看得到皑皑白雪,寒风呼啸而过。 凌心安毫不犹豫的朝西阴山攀登而上,陡峭而光滑,他根本不在意,后方,望着沿山而上的凌心安,康木不由得沉思起来。 莫非周人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了? 凌心安根本不知道,爬山,尤其是这样的山石,对于蛮人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难题,此时的他居然往西阴山而去,等于是自投罗网。 康木笑了,当即大手一挥,朝西阴山而去。 他们的速度远比凌心安快得多了,很快便追了上去,然后来到了西阴山一处山顶,当他们登上的时候,凌心安正一脸沉静的望着。手中一把刀竖着。 当康木看到凌心安的时候,目光不由得闪过惊讶,这个被他们追了几天几夜还反杀自己同伴的周人太年轻了,年轻的脸庞,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着冷静,望向自己,目光平和。 叮…… 一声轻吟,凌心安将大快刀拔了出来,望着眼前的蛮人冷冷道:“来吧!” 可是,当康木看着凌心安手中的刀时,却是脸色剧变,厉吼道:“这把刀是从哪里得来的?” 凌心安道:“等你临死前再跟你说。” 说罢,深呼吸一口,刀光暴起,化作光影,朝三人笼罩而去。 而康木则是喊道:“不要杀他,抓活的。” 说罢,自己当先冲去,手中的刀化作雷霆一般,迎向了凌心安。 砰…… 凌心安顿觉一道巨大的力量从刀身上传来,胸口一疼,一口鲜血控制不住的喷出,而康木则是身形一怔,此时的凌心安噔噔蹬的连退十米开外。 同时,两道人影穿过康木,朝凌心安双肩看来,刀光如风,凌心安身形爆退,胸口一凉,两道鲜血直飞,与此同时,康木的身影一道,凌心安再退,手中的刀横扫,雷光一般朝前冲上康木三人,康木刀芒劈下,再次将凌心安的攻击挡开,此时的凌心安已经脱离三人的包夹,正大口的喘气,胸口传来痛楚,正在流血,手臂也隐隐传来酸楚,这仅仅只是一击。 康木三人可没有让凌心安喘气的时间,三道人影疯狂的扑上凌心安。 第五十五章:现世惊敌 三道凌厉的刀气直接将凌心安震伤,仅仅不到二十个呼吸,此时的凌心安全身上下都是鲜血。 实力悬殊太大,此时的凌心安才知道自己在高手面前是如此的不堪。 殊不知,对面的康木在意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刀。 凌心安深呼吸一口气,因为三人并没有杀他的准备,所以刀刀都不是致命,哪怕此刻身上多了十几道刀口,鲜血直流,流失的不过是血液和体力。 用力的握紧大快刀,默默的运起体内剩余不多的灵力,此时,一道龙吟忽然从刀身响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气势从凌心安身上爆发,大快刀刀身急速震动,连同凌心安的手臂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凌心安目光闪过极度惊讶,看到大快刀散发如此气势,却是不惊反喜,脑海中想起了太极。 那个当初在船头上打的太极拳。 于是,以刀化拳,一股难言却又充满了极度强悍的气息顿时以凌心安为中心,一声声龙啸从他身上响起。 康木看的瞪目结舌,然后喃喃自语道:“真的是,真的是!哈哈哈,居然被我找到了!” 他神情狂喜,抑制不住的狂笑,手中的刀却丝毫不减,冲上了前去,朝凌心安杀来。 砰砰砰…… 整个山顶响起剧烈的碰撞之声,刀光谍影,龙吟,虎啸,狂暴的力量将山顶的雪花凭空卷起,四道人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不断的奔跑。 间中传来刀刀相撞的声音以及闷哼之声,在这狂暴的气息之中,四人似乎停止不下来般,刀刀都致命。 康木等三人早就忘记了要活抓凌心安的话语,此时面对的哪是之前那个实力弱小的周人。 而凌心安体内则是不知为何,自从自己运转了灵力之后,源源不断的力量从体内传来,脑海清净如水,太极刀法更是如鱼得水,面对着三位强大的蛮人,他丝毫不惧。 太极看似缓慢,但一静一动,一缓一急,蕴含天地至理,蛮人根本从未见过,尤其是凌心安刀身上传来的气势,隐隐的将四人笼罩其中,而刀身散发的刀气,让康木三人更是心中感到震惊。 康木实力最强,他心中狂喜,目光时刻盯着凌心安手中的大快刀,生怕下一秒这把刀便消失不见,所以他出手攻击得目标便是凌心安的手臂。 有好几次,凌心安差点被康木砍到手臂,而他也发现了康木似乎对自己手中得刀有股执念的贪欲。 这些想法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刀气凌乱狂暴,一道道刀气胡乱的砍在周围的石壁上,留下深深的刀痕。 轰…… 一声巨响,三把刀同时砍上了凌心安,后者横刀,双手顶住刀背,但巨大的力量还是将他震飞十米开外,堪堪的停在峭壁边缘。 噗…… 再一口大血喷出,凌心安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体内所剩无几的力量,如潮水一般退去,他将刀用力一插,稳住自己的身形,望着对面的三人。 除了康木,他身上仅被刀气割烂一丝衣领,其他两人也是多处受伤,鲜血直流,这反而让蛮人变得凶悍起来。 而凌心安,除了手脚之外,全身几乎找不到不受伤的地方,早已经是血人一个。 康木看着凌心安狂笑道:“周人,虽然你武功不高,但是我佩服你是一条汉子,居然让我们如此辛苦,死在我刀下,不屈你!” 凌心安道:“是吗不过我很好奇,你一直朝我右手砍,盯着我手中这把刀,你似乎对我这把刀很在意啊,很想得到这把刀?” 此话一出,康木的脸色立即阴沉起来道:“周人,你话太多了,看来不能再留你!” 凌心安惨笑一下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把刀的来历,我不过是随手从一个商贩那买来的。” 此话一出,康木愣在那里,盯着凌心安道:“你说什么?” 凌心安嗖的将刀拔出,横在眼前淡淡道:“这把刀是我从一个走私的商贩买来的。” 闻言,康木的神情变幻不定,望着凌心安道:“把你杀了,这把刀就能再回归我们大漠。” “它是你们的图腾?”凌心安皱眉道。 康木冷笑道:“你无须说这么多废话,休想得到这把刀的任何信息。” 凌心安耸耸肩道:“反正我要死了,死之前让我知道又如何?” 康木道:“周人,如果你不知道,我会给你一个全尸,如果你知道了,我会把你砍成一团肉/泥。” 凌心安脸色微微一怔,目光再次望上手中的刀道:“看来我无意间得到了一把了不起的宝物。” 康木沉默,目光盯着凌心安,身形开始朝凌心安而来,而后者则是后退,不断的靠近峭壁边缘。 康木冷笑道:“就算你跳下去,我也要找到这把刀。” 在他身侧,两个蛮人则是慢慢扩散,稳稳的将凌心安包围着。 凌心安道:“我知道,但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得到而已!” “你如此想得到这把刀,当我扔下去的时候,或者落在半山腰,这把刀这么锋利,我想它还是能插/进山峰的,而你如此拼命的想得到,就不怕你身边的人好奇。”说罢。凌心安的目光望向了旁边的两个蛮人。 闻言,后者身躯猛的一怔,显然此时的他们也正如凌心安所言,这把刀是锋利,却不知首领为何如此想得到。 康木脸色同样一变,望着凌心安,目光中闪过浓重的杀意。 凌心安笑道:“你果然想独吞这把宝刀,看来这把宝刀来头不小,让我猜猜,这把刀是你们的图腾?刚才我说了,你好像说不是。” “那么,是你们部落中某位先辈使用过的刀” 康木冷笑,身形再徐徐靠近。 凌心安笑道:“看来不是,莫非是你们整个蛮人又或者整个五夷的图腾或者传说中的屠龙宝刀?” 凌心安之所以这么说,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中倚天屠龙两大江湖名/器。 此话一落,康木神色一变,在他两侧,两个蛮人同样一怔,望着凌心安的宝刀,双目突然爆发出光芒。 猛然,一个蛮人仿佛见鬼一般,神情剧变,结结巴巴的指着凌心安手中的刀惊恐的说道:“血……血……血姬?” 此话一落,康木的脸色难看至极,而另外一个蛮人同样神色巨震,望着凌心安手中的刀,神色喃喃自语:“大陆第一人的佩刀怎么会在周人手里?怎么会?怎么会?他不是破碎虚空了吗” 而凌心安闻言,则是愣在那里,望着三人,神情清冷,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康木则是神情阴狠,手中的刀猛然的朝身侧的一人砍去,后者尚未反应过来,头颅高高的飞起,鲜血直飞。 而另外一人见此,身形爆退,望着康木吼道:“姓康的,你想独吞宝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说罢,朝山下疾奔而去。 康木正要飞奔去追,身后一道刀气带着绵绵不绝的气息袭来,他怒骂一声,随即转身朝凌心安挡来。 砰…… 凌心安手一松,整个人朝后方跌落,堪堪的在边缘停下,而手中的大快刀则是落在地上。 见此,康木手一扬,大快刀落在他手里,抚摸着那刀身,康木仰天大笑,良久,回头望着凌心安道:“不错,这把刀就是当年大陆第一人的佩刀,想不到你居然不认识它。” 凌心安此时全身力气都没有,挪着身体靠在石壁上,身侧一面就是峭壁,望着康木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拿出来了。” 康木拿着手中的大快刀,翻来覆去的掂量着道:“属于我的了!” 凌心安则是问道:“大陆第一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把刀叫血姬?” 康木望着他,冷道:“看在你无知的份上,就告诉你,让你死而无憾。” “大陆第一人,当然是这三百年来最强大的人,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破碎虚空的人,他就是云鹰,传说中的第一人,这把刀是他的佩刀,此刀名为血姬,是他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唯一的佩刀,破碎虚空前他把血姬留给了他唯一的女儿,一百年后,她女儿身死,此刀就此下落不明,想不到辗转多年,居然会出现在你手中。” 凌心安晒道:“大陆第一人?那为何你们五夷还不是被我大周皇帝征服?畏畏缩缩的过了三百年才有机会反抗!” 闻言,康木嗤笑道:“愚蠢的周人,不可否认,你们大周武帝实力确实超乎强大,但是云鹰破碎虚空前,去了一趟你们大周皇宫,之后大周皇帝再无破碎虚空的希望,后面只活了三百年,按照他的实力,活五百年是没问题的,呵呵……” 闻言,凌心安愣住了,望着康木整个人神色呆滞。 “所以,你可以安心上路了。”说罢,康木手中的血姬扬起,一道刀气极速的朝凌心安砍来。 忽然,一声叹息,从天空落下,一道看不见的气息瞬间笼罩凌心安,将康木的刀气击散。 “谁?”康木低喝,望着虚空,虚空乌云低沉,看不见任何影子。 “把刀留下,你可以离开!”一道俊朗的声音从云层中落下,伴随着话落,天空中的雪花瞬间停止,然后朝四周飞散。 康木的神色终于变了,望着虚空中的乌云道:“装神弄鬼,给老子下来。” 血姬化作刀虹,朝云中砍去,气势如龙,呼啸而去,一声叹息,凌心安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便传来一声惨叫,只见康木的身体倒飞,空中飘起大片血花,身影只朝山底落下,一声惨叫,而他手中的刀,被一股不明的力量倒卷,直接扔在凌心安的跟前。 凌心安整个人愣住,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根本没看清发生什么,康木被不知何人打落山顶,刀再回到身边。 直到雪化再次从天落下,凌心安才反应过来,朝云层望去,透过层层雪花,根本没有乌云,一片明朗。 第五十六章:回归江州 凌心安是左看右看都没发现人影,开口道:“这位大侠,能否留个名字,他日我好报恩!” 整个山顶内只有雪花飞舞的声音,气温在下降,过了一刻钟,凌心安再次开口道:“不会吧,真的是古代人?行侠仗义不留名?” “真是的,跟整的电视剧一样,不露脸神出鬼没,想吓唬我吗” 凌心安不得不絮絮叨叨,因为痛,实在是痛,以及全身无力,让他呼吸都感觉到疼痛。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那家伙要是再回来,我还不是被人任意宰割,连这点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凌心安再次无语道,对于这个不露脸救了自己的家伙居然生起了一丝不满。 “哟,脾气还不小嘛!”这时,天空中忽然传出一道声音,一股威严淡淡的笼罩在凌心安身上。 闻言,凌心安顿时一惊,抬头望天,在他上方,一道朦胧的身影被层层雪花包裹,让人看不清容貌,但从声音可以分辨出是一个男子。 望着天空中的身影,凌心安则是神情惊呆,目光迟滞,良久才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 扑哧一声轻笑从云层传来,神秘男子笑道:“何为神?何为仙?你说有就是有,你说无便是无。” 凌心安顿时清醒过来,开口道:“那何必装的神神秘秘呢?莫非还怕我这个被救的人勒索你不成?” 神秘男子则是道:“那个家伙不会再上来了,这点你放心!” 凌心安揉揉胸口道:“我都这样了,抬着头和你说话,太痛了,您能否余尊降贵的下来呢?” 山顶安静如斯,凌心安抬头一看,天空雪花飘飘,神秘男子早已消失不见。 “靠……”凌心安不由张口说道。 “别说脏话。”耳边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凌心安扭头张望,哪里有人影,但神秘男子的声音依然萦绕耳边:“血姬已现世,趁身份尚未暴露,赶紧回江州,否则小命难保。” “你们这些人都喜欢搞这套的?这又不是电视剧!”凌心安用尽力气喊道。 山顶再次寂静,凌心安叹了口气,终究忍住没有再爆粗。 既然康木不再出现,凌心安便安心的在这里拿出金创药开始疗伤。 因为流血过多,凌心安愈发觉得寒冷,知道自己再不早点恢复体力,就算没有流血而亡,也会冻死在这。 止住了血,凌心安立即开始打坐,让自己精气神恢复一些。 好在这里虽然是山顶,终年雪花不止,气温冰寒,但凌心安心神还是很快的融入到这方天地,以他为中心,雪花不断的缠绕,在他的上空,隐隐然的形成一个模糊的太极图,随着凌心安的呼吸一静一动,直到他睁开双眼。 感受到伤口已经结疤,体内终于有了力量,凌心安拿起血姬,望着它,淡淡道:“今日在这山顶之中得知你名,既然在我手中,从今以后你便不再是血姬,此刻山顶清寒又明月当空,便叫你寒月吧。” 说罢,凌心安手中一挥,一道不可见的刀气凌空爆发,将四周的雪花尽数斩去。 此时此刻,凌心安忽然觉得和手中这把刀多了一丝联系,似乎它能带动自己体内的血脉流动,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血脉相连般。 凌心安摇摇头,责怪自己太过虚弱,居然产生了幻觉,当即摇头朝山下奔去。 想起神秘男人说的话,凌心安不得不赞同,自己一旦回到部队,寒月很快就会被人怀疑到他身上,当再次站在森林边缘的时候,凌心安已然换了一身衣裳,成为一名普通不过的农夫,朝蜀州府奔去。 凌心安知道,怀璧其罪,当自己实力远不足以保护寒月的时候,凌心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江州。 一路躲躲藏藏的狂奔,直到半个月,凌心安才从延绵不断的森林之中重新回到官道,此时官道冷清到让人觉得世间只有自己一人一般,连续走了七天,不见一个人影,这既让凌心安隐隐然觉得不知道是否正确,也让他联想到了很多,比如大周王朝此时四周被五夷虎视眈眈,看起来歌舞升平,但边疆的百姓却时刻活在心惊胆战的噩梦之中。 连续二十多天的行走,凌心安的身体已经恢复如此,但精神却是萎靡不振,就在今晚,凌心安露宿在一个早已荒废的村里里,天空开始飘雪,气温愈发寒冷,哪怕生起了火,在这如此安静又寒冷的夜晚,凌心安抬头望月,皓月当空,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已经是入冬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降落下来,而凌心安同样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一场雪。 翌日,天地一片雪白,肉眼所见尽是纤尘不染,若不是有战争随时爆发,这里何处不是桃花源地? 直到傍晚时分,凌心安的眼帘之中终于出现了熟悉的那道山峰,只要越过山峰,便能看到蜀州府管辖之地了。 总算没有走错路,一夜狂奔,直到第二天夜晚,凌心安终于赶到了这座千年名都蜀州。 但身心俱疲的凌心安根本没有心思观赏,找了一家客栈,洗漱之后倒头便睡,一觉睡到自然醒。 日上三竿,凌心安睁开了双眼,走出客栈开始打探消息。 果然,在边陲之地,血姬重现世间的消息彻底在那边流传出来,很快,整个天下都疯狂的说着这消息,尤其是蛮人,最先得到消息的,不知为何,偏偏泄露了出去,变成了天下皆知。 凌心安同时打探到,梁飞在一次巡逻中,全歼了一批蛮人部队,立了大功,成为今年扫秋风以来最大的胜利,同时,边境,大周也击败了冥人的攻击,随着冬季的到来,整个边陲之地慢慢的安静下来。 打探到想得到的信息之后,凌心安买了一匹健马,趁大雪未到,朝江州府飞奔而去。 到长江,沿江而下,过支江,终于历经半月,凌心安踏上了江州府的管辖之地。 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江州府衙时,守门的两位捕快睁大着双眼,正是当日的邹河,何靖两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凌心安风尘仆仆的模样,急切的说道:“大人,你真的回来了?” 凌心安同样露出久违的笑容。 何靖一边往内院奔跑一边喊道:“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安静的后院顿时炸/开了锅,不断有人影从中飞奔出来。 “大人,在哪里?” “大人,在哪里?” 当看到凌心安的身影就这么一脸笑意的站在院中的时候,立即有人哭笑着奔来。 “大人!” “大人!” ……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夏小雨,她望着凌心安,双眼水雾泛起,加上那愈发亭亭玉立的身材,就连凌心安都忍不住感叹,只见她满脸惊喜,脸色带着骄人的红晕,双眸娇艳欲滴望着凌心安惊讶道:“公子,您回来了!” 凌心安看着她,笑了,点点头,而后者更是莲花绽放,容颜盛开。 后方,越来越多下人走到院中,望着全身风尘仆仆的大人,不禁喜极而泣。 凌心安则是热情洋溢的和所有人打招呼,众人更是围着凌心安不舍离去,此时,夏小雨的声音响起:“好了,大人回来了,今晚府衙盛宴,该干嘛的干嘛去。” 众人闻言,顿时一怔,紧接着欢呼声响起,整个府衙洋溢着喜庆。 凌心安望着各自散去的人,回头看着夏小雨,目光蕴含笑意,后者脸色更是红晕,低下头来道:“公子,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奴婢一直有管理他们的,所以……” 凌心安笑道:“哈哈,看来我又招到了一名优秀管家,去教人吩咐热水,我要好好洗漱一下,凌霜凌雪没见人影,在外面是吧” 夏小雨道:“是的,公子。” “明白了,等她们回来我们再说。” “是,公子。” 很快,凌心安泡在了热腾腾的木桶之中,躺在其中闭目享受,而夏小雨则是满眼娇羞的看着露出后背的大人,不知为何,凌心安居然叫她进来伺候,当这话一出的时候,彻底的将夏小雨吓了一跳,但一想起自己早已卖给凌心安作为下人,夏小雨想着凌霜曾经说过的话,大人从不需要人伺候沐浴。 只是今日为何 凌心安是躺在木桶内才叫她进来的,尽管如此,夏小雨都觉得自己双腿发软,脸色发烫,全身软绵的几乎使不出力气,但又不得不去给凌心安搓背。 当她颤颤的站在凌心安身后,伸出纤纤细手的时候,隔着如此短的距离,夏小雨彷佛觉得梦境一般,颤巍巍的碰触到他肌肤,整个人都缩了回来,此时她耳边却传来了凌心安轻微的鼾声。 夏小雨彷佛从梦境中醒来一般,听着凌心安轻微的鼾声,此时的他早已熟睡过去,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而此时,夏小雨则是轻捂着小嘴,望着凌心安背后凌乱的伤痕,美目抑制不住的流泪,然后拿起桶边的麻布,轻柔的给凌心安开始搓背。 当凌心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此时的凌心安精神饱满,多日来的劳累疲惫一扫而空,至于自己是如何从浴室到自己的卧室的,凌心安并不在乎,打开房门,便看到了守候在一旁的丫鬟惊喜的叫道:“大人,您醒来!” 这一幕何曾相识! 第五十七章:日新月异 当侍女小荷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两道人影飞扑而来,其中一道人将凌心安紧紧的抱住。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凌霜整个人埋伏在凌心安的胸膛内,哽咽之声响起。凌心安并不知道,在他熟睡之后,她并没有进来打搅他而是一直在等候。 凌心安感受到胸口内传来的热流以及压迫感,轻轻的拍着凌霜的粉背道:“好了,我没事。” 凌雪也是泪流满面,当收到孙武和吕奉先的飞鸽传书时,凌霜当场暴怒,然后就立即派人八百里快马加鞭的赶去边陲寻找,却依然扑了个空,根本找不到公子的任何消息,这一段时间两人几乎是每日以泪洗脸,却又不敢跟凌府汇报,甚至不能在段清等人面前表露,白天继续忙碌生意,唯有夜晚才能无声哭泣,好在夏小雨安慰她们,说既然大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意味着大人可能逃脱了,三人相互安慰扶持鼓励,这才让她们渡过了这段艰难的日子。 感受到凌霜来自灵魂深处对自己的牵挂和担惊,内心也不禁感动,于是又一番软言细语的安抚好二人,让她们破涕为笑之后,凌霜终于恢复成了府衙大管家的模样,冷冷道:“还不给公子准备好吃的,你们都傻了不成。” 这话一落,围在四边的丫鬟立即呼啦的朝各个方向散去。 入夜,凌心安终于再次坐在熟悉的桌上首席,看着摆满了平常自己教小张的食物,今晚,小张也回来,几月不见,这小子居然没胖,让凌心安倍感惊讶。 小张摸摸头,憨厚笑道:“大人,小的想你!” 此话一落,顿时将之前沉重的气氛一扫而光,整个大厅都明亮起来。 凌心安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自己所做的终究还是改变了一些人。 下人们早已吃完休憩,大厅内只有夏小雨,小张,凌霜凌雪,凌心安一边吃一边听着四人的汇报。 凌霜嘟着嘴,但一想起自家公子的习惯,也就释然。 酒庄醋庄生意一直保持着稳定增长,没有盲目的扩大,这是凌心安千叮嘱万嘱咐的事,凌霜和凌雪也是时刻谨记在心,所以根据不同酒度的酒,施行了饥饿销售。 凌霜姐妹二人并未问及原因,却忠实的执行他的命令。 而小张则是憨笑的汇报着自己的业务,酒店,餐饮已经是爆发式的增长,望江楼已然成为江州最富盛名的地标之一,任何外来经商的人都会去望江楼聚餐吃饭会客待友,俨然成为了风尚,业务更是扩散到了袁州,信州,两地的望江楼已经在建,估计立春之后便可以开张了,而鄂州,黄州也在考察之中。 凌心安点点头,对于小张,不由得赞许,是真心的感到高兴,以至于经常都忘记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张广财,他父母也不知为何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使得这小子似乎天生跟酒店餐饮有缘。 而夏小雨则是汇报了这段时间府衙的变化,因为朝廷规定,府衙不得随意扩建,所以凌霜和夏小雨决定府衙旁边,凌霜出面,那片的住户很乐意愿意出售,买下地皮后自己建府,凌霜和夏小雨便开始了建造,约莫年后也可以入住了。 而府衙并无多大变化。段清每日替凌心安主持政务,倒也是规规矩矩,并无有纰漏之事发生。 而郭松,窦开,赵敬也同样兢兢业业的管理着江州治安,三人也时不时的向凌霜汇报一些工作,这点凌心安一路上也是不间断的收到信息。 说完这些,夜已深,凌心安看到凌霜姐妹和夏小雨等人已经是哈欠连连,知道她们日夜在担心自己的同时此刻又说了如此多的事情,心神一旦放松,坚持到此时已然疲倦不已,心生不忍,便吩咐三人休息,留下了小张。 小张自然知道缘由,没有了外人的情况下,小张再次将这几个月透过酒店餐饮得来的消息汇总,当中便有血姬的事。 直到过了子时,小张才离去,而凌心安也开始消化着四人汇报的事,就这样,一夜过去。 天蒙蒙亮,凌心安恢复了往日的习惯,经过了被人追杀的日子,跑步已经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于是凌心安开始在内院打太极。 心神宁静,全身放松,然后缓缓的开始起势,野马分鬃,白鹤亮翅……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彻底的从那沉醉之中清醒过来,此时已然是辰时。 这段时间紧张追逐逃生的经历,当时刻紧绷紧张的心神彻底放松之后,凌心安发现,自己的内内外外又有了一层进步,力量变得更加强大,精神和气质更是截然不同,多了一丝出尘的气息。 整个府衙已经知道凌心安回来,所以当凌心安身影出现在公堂的时候,顿时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段清,郭松,窦开三人也是神情激动,而赵敬还是那千年不变的神情,整个公堂内欢腾一片。 江州府衙,从上到下,凌心安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他的所作所为让这些捕快们既怕又爱,但对这些处于底层的捕快而言,凌心安并不严厉,甚至比之前所有府衙大人都要好,但并不代表凌心安心软,而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惊人。 还是那样,段清汇报凌心安离开近三个月时江州府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事无巨漏的汇报,足足花了近半个时辰,接着便是郭松三人,三人相对简洁,江州府这三月来并无有特大的案件,随着年末将至,整个大周除了边陲之地还有今年受灾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变成流寇之外,朝野内外并无多大的消息。 时间到了中午,凌心安留他们四人一起午餐,后者欣然不已,午饭后,凌心安坐在公堂,看是否有民众报案,却等来一干本地的商贾们,只见三大商家掌柜早早的在府衙等候,望穿秋水一般的站在府衙外,既不鸣鼓也不喊冤,凌心安不由得哭笑不得,不得已,只好将他们全部引进后院。 “拜见大人,三月不见,大人丰采更胜往昔!”三大掌柜一见面便开始客套起来。 凌心安笑道:“得了,三位掌柜找凌某肯定是有事。” 韩掌柜开口道:“大人,您外出的三月,我们真是想念的很,如今大人平安归来,我们三个有事请教大人。” 直到凌心安的脾性,韩大掌柜直截了当的开口求教。 凌心安道:“是不是冬天到了,酱油的发酵速度跟不上了甚至不发酵了,发酵出来的味道也大大不如” 韩金钱三大掌柜互望一眼,然后齐声道:“正是如此,大人。” 凌心安想了想道:“这个是温度过低造成的,发酵的温度需要在三十七度左右,现在冬天,外面的温度最高不超过十五度,发酵不起来是正常的,要解决这个问题,只需要你们在地窑内建灶炉,燃烧灶炉控制温度在三十七度左右,如果不知道三十七度是多少,你就摸摸自己的胸口是多暖,烧起来后的温度跟胸口一致就好了。” 三大掌柜是一边记录一边眉开眼笑,只要凌心安出手,就没有他解决不了得问题。 接下来便是凌心安问起他们三大商家承包的基础建设。 三人显然早已准备,在凌心安询问之后,事无巨漏的全部汇报给他,听闻之后,凌心安也放心不少,接下来就找个时间去考察一番。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凌心安去拜访了蒋老,对于学校,他是非常重视的,哪怕段清汇报了进度,但凌心安还是去了实地考察,坐落在卧山之地的江州学府,此时却是一片热火朝天之象。 比起刚建之时,更是多了不知几倍的人手,凌心安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问邹文:“你们可是发了征调令?” 邹文笑道:“凌大人,您误会了,之所以如此多民众加入进来,是因为冬天到了,万物冬眠,天气骤冷,大多数百姓们无事可做,皆在家中混日子,以前南城这个时节生意最是火爆,现在没有了各种坊,百姓们听说新建学府招聘人手,还有工钱可拿,便纷纷来这里做工,所以才有这番景象。” 凌心安闻言放下心来:“如此自然是好事,但人多了,安全会有所纰漏,现在是年末,加上大雪开始降落,地面湿滑,很容易出事故。百姓们期待过个新年,若是出现事故,对我们好像没什么损失,但背后的却是一个个期待阖家团圆的家庭,对他们意义重大,所以安全不可松懈。” 邹文立即应道:“凌大人,您放心,有我们驻军维持,卑职必做到。” 巡查一周,凌心安便告辞,回到了江州城内。 江州城变了,哪怕此时飘雪,但整个江州城内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变革之中,到处都是民众在干活,并没有因为是冬天而躲在家中烤火,随处可见的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仅仅不到一年,江州城的面积扩大了近一倍,越来越多的新生望族在承包了部分新城的建设之后,还不断的完善凌心安当初提出的构想,整齐干净的主街道人来人往,并没有因为天寒而冷清,街上现在除了货运的牛马车之外,几乎见不到其他的,新城那边的街道更是比现在的主街道宽了足足一倍,两边的建筑尚未建好,而承包了街道规划的商家们则是提前动工,把街道搞得整齐干净,这也导致了诸多矛盾,但凌心安并不去理会这些。 感受着日新月异的江州城,凌心安内心不由升起一股豪迈,这个世界终于因为他有了一些改变。 第五十八章: 虎狼出世 整个江州城内并没有因为是冬季变得萧条,反而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整个江州城的面积不断在扩大,周边的信州,袁州,鄂州以及黄州的那些商贾们,纷纷开始入驻这个城市。 段清一直在忙,入驻江州其实很容易,外来人想要在江州生活或者经商,只需要道府衙进行登记在册即可。 无利不起早,商贾们永远是最懂的风气变化的,江州城这近一年的变化,早已传遍整个朝野内外,许多知府是听过江州府衙凌心安的,尤其是他那套义务教育,在朝廷内掀起莫大风波。 青州府张丰甚至参了凌心安一本,苏刺史也在朝廷上公然参他,但最后不了了之。 而在江湖中,江州城除了秋收时曾经出现灵脉而轰动一时之外,现在早已没什么人关注。 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凌心安收到了孙武和吕奉先的飞鸽传书。 当他静静的看完之后,心中也不禁叹气。 孙武和吕奉先得知凌心安平安归来之后,由衷的感到兴奋,同时作为下属,三次没实力保护凌心安而感到深深的自责,已经无颜再面对凌心安,所以他们决定,正式加入行伍,成为大周边陲最普通的一枚士兵,从此征战沙场。 一直以来,孙武觉得自己实力和天赋还算是优秀者,但经历过了几次边陲之战,尤其是梁汉的那次歼灭战,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直面生死时的武力低微,十小队里,存活下来的不足一半,当初的一百多号人物,在凌心安离开之后,一次正面之战,只剩下了十七人,包括他们两个。 字里行间中,凌心安能感受得到孙武的悲伤以及深深的无力感,凌心安主动去做诱饵,同伴的牺牲,让他下定决心选择这条路。 吕奉先的话语差不多,只是他在信笺中却说梁汉作为一个指挥官,在自己的国土之内却选择正面杀敌,不懂得用计谋,白白的牺牲了大周士兵的性命,换做是大人,该如何做,一一列举,再次还原了那场战役,使得凌心安可以直面的了解整个过程。 夜晚的时候,凌心安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脑海还在想着孙武和吕奉先二人的信笺,见此,凌雪开口道:“公子,是否饭菜不合口味?” 闻言,凌心安回神道:“说起这个,这段时间的饭菜是谁做的?” “公子,是肥张的侄子叫润土做的,我叫他过来?” 凌心安摇摇头道:“不用了。” “那公子为何神色忧愁,莫非有别的事?”凌雪开口道。 凌心安叹了一口,将孙武和吕奉先的想法说了出来。 话语刚落,便听到了凌霜愤怒的声音:“哼,两个懦夫,居然都不敢回来,还有脸飞鸽传书?等着哪天让本姑娘遇到了,非得剥下他们两个人的皮不可。” 凌心安连忙安慰道:“好了,是我命令他们跑的,当时的情况你不懂,别生气!” “霜儿不懂行军打仗,但是下属保护大人是天经地义之事,两个没用的东西。”一脸的愤慨。 “霜儿姐姐是在担心他们吧!”夏小雨忽然开口道,面带轻笑。 闻言,凌霜凤目一瞪,怒视夏小雨道:“吃饭,哪来你的话!” “两个孬种,有本事别活着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言语之中却隐约有一丝牵挂。 凌心安闻言,望着她们三个,忽然笑了笑。 入夜,凌心安提笔,给他们各自回了一份信笺。 他表示尊重二人选择,并无怪罪二人之意,现如今大周王朝看似歌舞升平,实则不过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平稳日子,二人能选择行伍报效大周朝廷,凌心安并无异议,但是他也指出,孙吕二人,虽然跟随自己一段时间,学习过一些知识,尤其是关于行军打仗之事,两人的风格截然不同,建议二人不宜在同一地方。 孙武可以继续在西南边陲之地锻炼,而吕奉先可以去北方之地入伍,言下之意,并无怪责,唯一要求二人必须活下来,要等到他们再次相见之日。 顺带一提了凌霜的怒火燃烧。 翌日,凌心安叫人快马加鞭的将两封密件送出,同时一起的还有两套无名书籍。 苍凉的西南边陲之地,今天,冥人没有了叫嚣开战,只是远远的放了一拨冷箭,便掉头而去,自从血姬现世,今年的打秋风便变了味,冥人蛮人并不再拼命的冲杀过来,而是沉寂了下去,从上面得到的消息是,冥人和蛮人似乎正在酝酿着更大的计划。 孙武和吕奉先坐在营帐外的一处山坡上,夜空星光点点,今晚罕见的没有下雪,尽管气温寒冷,但两人还是坐在一棵枯树上望着天空静静不语。 “大人没有责怪我们!”孙武轻轻得道。 吕奉先点点头:“我也收到大人的回书了,并无怪罪于我们。” 孙武道:“真想不到我们跟随的大人,居然和金陵的那个凌府完全不一样。” “是啊!”吕奉先点头道。 孙武轻语道:“我还希望大人会骂我们呢,结果他什么都没说!” 说罢,开始沉默,虎目却是热泪盈眶,夜色中如此晶莹剔透。 吕奉先沉默。良久,他才徐徐开口道:“这样的大人才是值得我们跟随的人。” 孙武抬起头,摸干眼泪:“霜儿姑娘大骂了我一顿,这让我舒服多了!” 吕奉先笑道:“她也骂我了,哈哈!” 说罢,他又静静开口道:“小武,我要走了!” 孙武一惊,道:“你要去哪里?回江州?” 吕奉先摇摇头:“不,大人说了,我们两不适宜在同一个地方行伍,这样对我们的成长不利,别忘了,大人肯定也嘱咐你要活着,等我们再次相见。” 孙武点点头,望着吕奉先就欲开口,吕奉先打断道:“小武,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不要说出来,我相信这是大人最好的安排,也许以后啊,我们不能叫大人为大人了。” “那叫大人什么?” 吕奉先望着无垠的天空露出一丝期待笑容:“也许是先生吧!” 吕奉先走了,身上怀着卫青给他的一份军中推荐信就这样离开了西南的边陲之地。 …… 天气越来越寒冷,江州可以说位于大江也就是现在被凌心安命名了长江的支流沿岸,一年四季分明,想不到冬天也会如此的寒冷。 连续几天的大雪,整个江州城都停顿了下来,今日公堂之上,凌心安收到了有农户房屋倒塌的汇报,江州城下的乡村同样有如此现象,凌心安派人出去调查,顺带上一些急救物质,这些做法,再次让段清等人惊奇不已。 很快,夜幕时分,回来的捕快报告说倒塌的都是那些贫困人家,多为孤寡老人或是鳏夫地痞之类的穷困人家,趁此给他们了一些物质救助。 因为积雪严重,一大早起来,凌心安便在府衙门前开始铲雪,天气如此寒冷,守卫们自然不会时刻守在门前,府衙也是关着门,只有升堂前一刻钟,才从前院打开门。 凌心安的作息规律,如此冷的天气,打了一番太极拳后,发现效果并不佳,于是开始扫雪。 内院,中院,前院,直到现在的府衙门前。 沙沙…… 轻柔的扫雪之声,凌心安沉心静气,一来一回的打扫着府衙门前的积雪,每一片雪都扫的如此认真,一丝不苟,慢慢的凌心安沉浸在其中,仿佛天地间,就剩下这皑皑白雪,天地苍茫空旷,万物寂静,凌心安不过是其中一粟,不知不觉中,当耳边传来一声哐当时,凌心安抬起了头,循着声音望去,赫然是右边一处商户的店小二打开门板看到了凌大人在扫雪,惊讶之下将手中的门板落在地上砸出声音,这才将凌心安惊醒。 “小的,小的,拜见大人!”店小二实在有点慌,他不过今日起的早点,趁早开个门,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人影在一丝不苟的扫雪,在他身后,则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一片积雪,积雪去了哪里,当时的他极为惊讶,直到看到那人影的脚下,那些积雪迅速的融化神秘消失时,在他的后方,一个若隐若现的图案在天空悬浮着,这将他着实的吓了一跳,直到将那人惊醒,抬起头望了过来。 店小二才惊恐的发现,赫然是府衙凌大人在扫雪,见鬼了,这世界上居然有大人一大早在街上扫雪的,他从未见过如此爱民的府衙大人,所以此刻的他实在是惊慌。 凌心安晃了晃脑袋,刚才自己在扫雪,好像进入了一种不知何种境界的状态,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在他身后已经有了一条近三百丈的干净大道,街道上没有一片雪花,直到此刻才不断的有雪花飘飘洒洒的从天空落在街道上。 想了想,凌心安笑道:“起来吧。” 说罢,甩了甩扫把,抗在肩上,一步步的朝府衙而去,留下极度震惊的店小二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大人,莫非您也睡不着?” 第五十九章:附马爷 大雪断断续续的下,凌心安也适应了这样的天气和作息,随着岁末渐进,这日,府衙门前出现了几个人影,带头的赫然是当日离开的杨管家,当他走进府衙的时候,他的眼神抑制不住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自从上次被凌心安赶走似的回到金陵城,他的心里哪怕带着不满,但作为凌府的大管家,他内心其实也是蛮高兴的。 凌心安哪怕再怎么对他不满,毕竟还是凌府的人,只要凌心安的成就越高,对于凌府就越稳固,现在金陵城内,凌心安的身影经过几次事件后,已经出现在了各方势力的视野内,以前的那个只会吟诗作对的凌家三少爷, 赫然也已经成长了。 “杨管家,一路辛苦了!”让杨管家意想不到的是凌心安早已在内院里等着自己等人,一脸笑容的望着他。 杨管家当即躬身道:“拜见三少爷!” 在他身后跟随而来的下人也同时道:“拜见三少爷。” 凌心安摆摆手道:“天寒地冻的,有劳杨管家和各位一路奔波,辛苦了!” 随即,夏小雨走了过来,盈盈行礼道:“杨管家和各位大哥辛苦了,请跟我来。” 杨管家望着眼前如此绝色容颜的女子,目光一滞,神色痴呆,不过瞬间便清醒过来,不禁脸色讪讪,而后方,那些跟随而来得家丁则是一副呆若木鸡,神魂颠倒的模样,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一袭白裙,内衬淡蓝色绒毛长衫,玉颈隐藏其中,外披云罗,腰带交织盈盈细腰,宛如冬天雪莲独自绽放,盈盈自立的站在那里,一弯秋水的望着他们。 嗯哼…… 杨管家的声音响起,将众人惊醒,那些家丁们立即低下头,开始将马车朝马厩而去,顺便卸下货物,自有下人一同协助。 而杨管家则是被安排下去洗漱休息,中午时分凌心安下堂之后再详谈。 中午时分,当凌心安进入内院,杨管家早已在大厅内候着,不过不像上次那边,而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候着,当看到凌心安的身影出现的时候,立即站了起来行礼:“三少爷!” 凌心安摆摆手道:“杨管家,不用客气,坐吧!” 说罢自己率先坐下来,而杨管家的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凌心安的身上,眼神中不可思议愈发浓郁。 “稍微等一下,凌霜凌雪那两个丫头还没回来,回来我们就吃饭!”凌心安淡淡道。 杨管家更是疑惑,不由开口问道:“凌霜凌雪?凌府何时多了这两位女子?” 看着杨管家神色,凌心安笑道:“哦,忘了跟你说,凌霜凌雪就是双儿和喜儿,我给她们去奴籍了,我不知道她们籍地是哪儿的,她们两个也不记得,所以就将她们改名了,以后就是凌家的人。” 杨管家神色巨震,望着凌心安,仿佛一切都完全不可想象。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是有过期待,但是当他再一次来江州城时,从城外便已经抑制不住的震惊了。 江州城变了,但远不如凌心安的变化所带给他的震撼。 当初那个生涩的三少爷,只不过刚刚学武,姗姗学步,若不因为是少爷,他都不想看一眼,还不如他的那个贴身小护卫。可是仅仅半年多时间,现在的凌心安给他一种赫然已经进入到了入境的境界。 是的,现在的凌心安如一把藏拙的刀隐藏在刀鞘之中,当初的温润如玉的气质此时多了一些缥缈出尘的气息,让杨管家感受到了迥异于其他凌家之人。 杨管家下意识的咽了咽口舌道:“三少爷,您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凌心安微微皱眉道:“境界?什么境界?” 杨管家倏地站起来,瞪大双目望着他,断断续续的道:“三少爷,您不知道学武的境界?” 凌心安摇摇头道:“学武还有境界的吗?不就是比力气和技艺吗” 杨管家颓然坐下,一脸苦笑。 此时,凌心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主动开口说道:“杨管家,照你这么说,学武真的有境界” 杨管家抬起头道:“三少爷,自然有的,学武分为后天,入境,先天,炼体,炼魂,炼神。” 随着杨管家娓娓道来,凌心安终于明白武道的境界区分。 所有武者都是后天习武,随着对武艺的不断感悟,会进入入境,此时对武技开始有了道的理解,当达到一定境界之后便是重归先天境界,何为先天,朝饮坠露夕餐落英而不知饥。 先天圆满,便是炼体,洗髓伐毛,炼体之上便是炼魂,凝魂聚魄,三魂六魄重归人体,炼魂之上便是传书中的炼神,破碎虚空羽化登仙。 凌心安再次震撼,当初康木说大陆第一人云鹰破碎虚空,他以为只是传说,但从杨管家口中说破碎虚空就觉得可信的多了,看来传说是真的。 随即,凌心安便放下心来,对于破碎虚空这样遥远虚无缥缈的事,他想都不想,他需要的只是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且活的好一些即可。 “老奴只是想不到,三少爷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入境了,真是让老奴惊讶万分,三少爷如此天赋异禀,老爷知道了,必定极为高兴。” 凌心安则是淡淡道:“这种小事无需跟父亲说。” 话未落,门口出现了几个人影,最前方的自然是凌霜凌雪,二人也是听下人汇报,知道杨管家送年货到府衙,所以忙完之后立即赶了回来。 “霜儿/雪儿拜见大总管。”凌霜凌雪行礼道。 杨管家则是起身道:“如今两位姑娘已入凌家,不敢当如此大礼。” 凌心安站起身来道:“杨管家何须客气,那丫头是给长辈行礼而已。” 闻言,杨管家立即笑了起来,然后望上了凌霜凌雪,身躯又是一震。 站在他眼前的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丫鬟,而是两个英姿飒爽精明干练的明艳少女,她们一身蓝色长裙,内衬浅黄绒毛长衫,白色腰带环绕纤纤细腰,一盈可握,眼神明亮动人,望着杨管家,再无任何的怯懦,尤其是凌霜,让他感受到了一股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见过的强大气场。 这是…… “吃饭!”凌心安手一摆,当即坐了下来。 饭菜味道自然是可口的,杨管家一直念念不忘,能再次品尝到府衙的美食,自无矜持之意。 当杨管家终于打起饱嗝望上众人的时候,讪讪一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众人下去,只剩下了凌心安和杨管家,后者从怀中拿出五封书信。 凌心安从上往下拆开,第一封是他父亲凌尚写的,内容不多,就是过问了一些在江州城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尤其是义务教育如何如何之类的,接着还是那些老话,凌府需要低调,不宜太过张扬等等。 第二封是他母亲董氏写来的,信中埋怨凌心安近一年都不给她一封家书,让她日思夜想备受煎熬,如今岁末新年,又不能团圆,日日以泪洗脸云云。 第三封则是他二哥写的,信中表达了他对江州城管理的担忧以及分享了一些为官之道。 第四封则是他小妹写的,信中洋溢着对他的崇拜,期待有朝一日教她如何做出这些如此可口的调料等等,巴拉巴拉一大通。 当他看上第五封的时候,一行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凌心安皱眉,举信问道:“这封信何人所写?” 杨管家一脸笑容道:“自然是秀宁公主所写。” “秀宁公主?”凌心安皱眉:“你说的是当今天子脚下的那个秀宁公主?” “是的,也是您尚未过门的妻子,附马爷!”杨管家笑道。 “你说什么?”凌心安惊呼起来,望着杨管家,目瞪口呆,他实在没想到,那个凌志安居然有一个尚未过门的公主,真正意义上的附马爷!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震撼了,凌心安根本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这让他感到一阵慌乱,不由得皱眉起来。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杨管家,他不明白凌心安听说此事后会反应如此之大。 “嗨,都是溺水惹的祸,我都忘了!”良久,凌心安讪讪笑道,望着手中这封信,尤其是上面的字体,沉默着,良久,将书信轻轻放下,对杨管家道: “辛苦杨管家了,就先休息两日,两日后再启程回都城吧。” 后者连忙点头。 这两日,自然是让夏小雨去采购物质,让杨管家带回去,杨管家此次来就是凌府给凌心安准备的岁末物资,比如衣物,金陵的特产和一些官员进贡的岁物,凌府每到年底都会分发给自己的族人。 而凌心安对于这些,并不看重,所以一切事宜交给夏小雨。 杨管家在江州城呆了两天,这两天他逛遍了整个江州城,尤其是望江楼,对望江楼的饭菜滋味是念念不忘,于是他干脆就住在了那里,这样既可以贪图那的美食也不至于在自家少爷面前丢了脸面。 凌心安自然愿意,杨管家这么做,反而让凌心安觉得,以后有客什么的直接丢望江楼,让小张招呼去了,只要吃的好就行,至于住嘛,所有宾客都一样。 看到江州城如此巨大的变化,杨管家的内心除了震撼就是对三少爷产生了越来越大的疑惑和好奇,现在的三少爷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让他根本无法看透。 可惜这次时间有限,岁末将近,杨管家不能呆久,必须早日回到金陵,所以第四日,带着满满的酱油醋和酒以及新腌制的腊味,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江州城外。 凌心安根本不担心这批货的安危,何况杨管家这次来回是走河运,速度快了许多。 此时,凌心安才坐下来看着凌府给他送的物资,所谓的新年清单。 第六十章:岁末除夕 “小雨,你看看年末将至,有哪些想回家和家人团聚的,这几日便给他们结算俸禄,让他们提前回去与家人团聚,反正府衙也没什么大事可做。”饭桌上,凌心安开口跟夏小雨说道。 “好的,公子。”夏小雨道。 翌日,果然有十多人收拾好行礼告辞回家,不管什么朝代,岁末将至,游子最期待的还是回家和家人团聚,而大周王朝的官员则是不一样,所有官员,不管朝廷大官还是地方小吏,若无吏部调令,终其一生不能随意离开任地,哪怕是岁末这样的节日也只能在任地,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外派官员都是拖家带口的去任地上任,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一辈子是不是就老死在任地上。 最明显的例子便是郭松,他本不是江州人士,但委派至此,整个家族都迁移过来。 府衙是愈发冷清,凌心安还是保持每天早上上堂,坐在公堂上,段清同样如此,与至于两人各自忙各自的事,凌心安终于有时间去看当初那个叫凌志安的家伙收集的书籍。 不可否认,这家伙是真的爱书,当初凌心安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是寻找这个世界信息的书籍,其他的书籍并没有去了解,现在重新看他的书,当中的一些人文书籍凌心安看的倒也是津津有味。 “段主簿,再过五日,便是岁末,如何过?”凌心安合上书籍开口问道。 段清道:“大人,段某别无他事,就是沐浴焚香,祭拜天地,寇恩圣上,然后在家休憩。” 凌心安笑道:“段主簿,你们段家在这边也不算小,何必这么小心翼翼说这些客套话。本官问你,只不过是想知道江州本地岁末新年,新旧之交民间有什么活动?” 段清笑道:“民间倒是有一些活动,比如岁末之夜,全城不禁,百姓放烟花,打锣鼓,也有唱戏说书,青柳河一带更是热闹非凡,青年才俊,才子佳人都会在那一带举行歌赋比赛,年年春晖。” 凌心安笑道:“倒也是好去处。” 段清道:“是卑职唐突,倒忘了大人第二次在任地过岁末,去年您没有参与,以大人您的才赋,若是参加定能夺得魁首。” 凌心安摇头笑道:“那些都是青年才俊的事,你我去参合作甚呢?不过有时间倒是可以去看看。” 越到岁末,夏小雨和凌霜凌雪愈发忙碌,各路商家源源不断的来府衙盘算一年的项目,当中有很多基建是以府衙名义筹建的,比如那些寻找各种矿石的商会,有些已经找到并开挖,有些找到了类似的石头,但并不确认,拿回来之后交给夏小雨和凌霜,等着凌心安去辨认。 当然还有如三大商会这样合作模式的,年底到了,盘算账目是必须的,此时的凌霜早已非昔日阿蒙,面对着她的细致要求,三大掌柜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有所纰漏。 好在三大商会背后的家族说了,宁愿自己这边吃亏也要让利给凌心安,没有他便没有了今日的三大商会。 所以他们还算是迅速,反而是那些新加入的商会,账目之中各种纰漏和错误百出,气的凌霜当场下命令,立春之后,这几家商会永久剔除,不再参与江州城的建设,同时警告江州城内所有参与城内建设的商家,若是和那些商会合作,一旦发现,同样永久剔除。 如此霸道凌厉的处理手段,立即震慑了那些商家,之后的账目便清晰且迅速的多了,直到岁末除夕的前一天,终于忙完了所有的事。 夜晚,凌霜向凌心安汇报了一下今年的收入,凌心安静静的听完,并没有多大的波澜,能有这样的结果是在预料之中的,对于曾经掌管一家公司的他而言,这不过是一份简单的年终报表而已。 翌日,一年的最后一天,真正的岁末除夕,各家各户都在准备盛宴,府衙自然不例外,凌心安早早的坐在大厅内,整个府衙已经放假,只留下几个捕快轮流值班,其中之一便是赵敬。 赵敬是流浪至此卖艺的武人,凌心安便让小荷花唤他进来。 “大人!”虽然赵敬话不多,但是不管任何场合,赵敬的礼数从不少。 凌心安摆摆手道:“今天是除夕之夜,不必行礼,我看你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今晚就在这一起吃饭吧。” 赵敬目光闪烁一下,道:“是,大人,不过要有酒。” 凌心安笑道:“少不了你,你陪我到街上走走!” 两人信步走在街上,天空中雪花洒落,街上人影稀少,都在家中准备着今晚的盛宴。凌心安走在前,赵敬在身后一尺侧方,隐隐的保护着。 “赵捕快真的是北方人士?”凌心安随意说道。 “是,大人。” “你来府衙也快四个月了,觉得江州城和你去过的其他城市相比如何?” “大人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是属下见过最有活力的城市,有大人在,这是江州百姓的福气。” “可是,还是有人想破坏这样的局面,我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却让很多人对我怀恨在心,甚至想杀了我。” 赵敬沉默,一双眼眸望上了凌心安的后背,后者站着,如一把刀鞘屹立在风雪之中。 “大人什么时候发现的?”赵敬忽然开口道。 “我从你出现就知道了,就想知道你是谁派来的,当初我还以为是凌府派你来监督我的,后来在蜀州出事了,我才知道,你不是凌府派来的。”凌心安缓缓道。 赵敬冷冷道:“既然大人一开始就知道,为何现在却单独和我在一起。就不怕我杀了你” 凌心安摇头,身影继续背着,望着城门道:“有谁会不怕死呢?不过你没这个机会也没这个能力罢了。” 说完,凌心安缓缓的转过身来,一双明眸闪烁着光芒。 赵敬内心一惊,就欲伸手拔刀,却不知为何,手距离刀柄的一瞬间,他停了下来,细密的汗水从额头开始低落,哪怕在如此寒冷的雪天里,他的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 而凌心安依然一动不动的站着,目光平和,站立在那里,淡淡的望着他。 “杀了我吧!”赵敬忽然开口说道。 凌心安淡淡反问道:“我为何要杀你?” 赵敬目光闪过惊讶:“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下毒啊!”凌心安笑道:“放心,蒙汗药而已,让你发挥不出力量!” 赵敬一怔,仿佛全身的力量彻底抽空一样,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他本是杀手,对于毒这样的东西敏感至极,却还是想不到被凌心安下了还不得知,这让他面对凌心安,内心由衷的感到恐惧。 “大人,不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吗?” 凌心安望着他道:“不重要而且你不会说的,这是你们的行规。” “莫非大人就不怕我回头再追杀你?”赵敬冷笑道:“据我所知,大人的武功是尚不如我的。” 凌心安摇头,望着漫天雪花轻轻道:“如果你再来,我会杀了你,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下属,而是我想你转告那些背后的人,这江州城太小了,不要惹我,如果再惹我,我不管他们躲在哪里,哪怕是金陵城,我都把他们连根拔起。” 凌心安的话很平淡轻柔,但赵敬却听得心惊肉跳,如果是其他的任何人,他会微微一笑,但是凌心安,却让他从上到下感到冰冷。 “大人,金陵的是意外!”临走前,赵敬缓缓开口道。 凌心安望着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的赵敬,转身回府。 旧年旧事就这样解决掉,当凌心安独自一人回到府衙时,门口的小荷花露出疑惑的眼神,望着凌心安张口欲语,又闭上嘴。 除夕之夜,凌心安和所有没回去的人共聚一堂,一起吃了团圆饭,他举杯感谢了所有人的无私奉献,对于这些,凌心安不吝感激,按照风俗,他给每人发了岁末红包,那些下人自是感激涕零,对于凌心安,他们是由衷的拥戴和感恩,在这里,他们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美食和关怀以及健康的生活方式。 这晚没有官民之分,下人们纷纷朝凌心安敬酒,他来者不拒,一个人硬是抗下了所有,本来凌霜是拒绝的,但在凌心安说了之后,下人们立即放开了拘束,一些年轻的少年们,拿着酒杯一杯一杯的敬自己大人,还有胆大的则是朝凌霜姐妹和夏小雨敬酒。后者三人几倍酒下肚之后,顿时面颊红晕,娇艳欲滴,三朵美不可方物的鲜花更是引爆的年轻少年们唏嘘起哄,这一餐直到戌时结束,直到夜空中升起第一朵烟花的时候,凌霜的声音在院子响起:“公子,我要放烟花。” 同时起哄的还有凌雪和夏小雨,凌心安笑笑,吩咐众人,将烟花拿出来摆放在院子内,然后由她们一个个点燃。 灿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着妖冶的美丽,震耳的爆炸响彻整个江州城,凌霜和夏小雨等人疯狂的拍着小手望着夜空中的烟花,映照在她们那张张年轻娇艳的面庞上,凌心安也沉浸在这个美丽的夜空之中。 第六十一章:青柳河畔 大周王朝的新年初一,是要上朝的,天子今日在太和殿内接受百官恭贺,而天子则是会分发一些小点心回礼,增进君臣之间的感情。 所以凌心安一大早便坐在公堂上等着下属的恭贺。 在他身边,则是凌霜准备的回礼,首先来的自然是段清,他一大早便来到府衙,身穿淡墨色衣裳,一脸笑容而来:“恭贺新春!大人。” 凌心安同样拱手祝贺,满脸笑容,相互道谢,不一会儿,郭松和窦开联袂而来,朝凌心安恭贺,紧接着是邹文,接着是三大商会,各个商会络绎不绝,一个上午都在这样的恭贺之中度过,直到下午,凌心安去了蒋老范老那里拜贺,看到凌心安主动而来,二老非常欣慰,凌心安并没有过多逗留,简单的聊了一下学府的事宜便匆匆离去,然后又去了华大夫那里,顺便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小大夫,后者高兴的眼睛眯成缝。 年初一就这样过去,但是,江州城却是灯火通明,因为凌心安岁末就发文,全城七天不宵禁,导致整个城都疯狂起来,尤其是青年男女,青柳河畔,整个江州城的才子佳人都去了那边。 接下来的几天里,凌心安躲在府衙内,不理外面的热闹狂欢,独自在书房内规划着什么,哪怕夜晚凌霜姐妹和夏小雨嚷着要出去游玩,凌心安只派了人跟随,见自家公子如此,凌霜三人便独自出去游玩,直到过了子时才兴高采烈回来,意犹未尽,看到府衙内静悄悄,三人相视一笑,赶紧回去休息。 直到第四日,凌心安听说青柳河畔举行青年才俊的诗歌赋会,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凌心安独自一人朝着青柳河一带走去。 尽管天气寒冷,奈何江州城气氛热烈,抵挡不住人民的热情,晚上比白天更是热闹,江州城内百姓望着主街道和各个街道的路灯,哪怕是寒冬,但一排排的路灯照的街道如痛白昼,顿时纷纷赞叹。 “知道吗?这些路灯是凌大人设计的。” “我也听说了,当初好像很多人觉得碍事,但是现在你看,晚上再也不用担心了。” “自从凌大人上任之后,江州城是愈发干净和安全,据说小偷都少了很多。” “那是因为……” “不愧为凌大人呐,短短一年,江州城变化如此之大,他居功至伟。” “听说凌大人还是未有良配,好像嫁给他哦!” …… 凌心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惊得路人纷纷侧目,有人开口道:“小兄弟,走路看路,里面还是有点积雪的。” 凌心安尴尬,朝那人微微行礼。 青柳河畔,经过改造之后,两边的杂草丛林已经被花草点缀,整齐的石板路,河边有护栏,间中座椅,路灯点缀之下,充满静谧,典型的河岸长廊,青柳河上,花舫,游舫,歌舫以及各个艺舫,各色光彩倒影水中,嬉戏欢笑吟诗作乐,声声入耳,凌心安信步走到了青柳河边。 望着眼前摩肩接踵的人群,凌心安反而愣在那里,不知往何处。 此时,耳边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这位兄弟,可是第一次来青柳河畔?“ 凌心安巡音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双十的青年,穿着一身名贵毛衣,腰佩蓝玉,面容俊俏,望着凌心安,一脸笑意。 凌心安淡淡道:“正是。” 男子笑道:“那兄台今晚有福气了。” “此话怎讲?” “今晚是青柳河畔花魁的决赛之夜,不仅有诗歌作画,更有各个花舫角逐江州第一的美女演艺比赛,你说是不是有福气?” 凌心安恍然大悟:“难怪今日居然如此人多,都朝青柳河而来。” 男子笑道:“在下曹俊,俊俏的俊,让兄台见笑了。” 凌心安望着他,确实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配得上那个俊字:“曹兄人如其名,今晚看来曹兄是红颜缠身了,小心被劫色。” 曹俊哈哈一笑:“兄台说话真是风趣,这年头男子居然会被劫色?哈哈哈,笑死我了,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夏安!” “夏兄,走,去晚了我们就看不到精彩演出了。”曹俊一边说着一边催着凌心安前进。 凌心安笑道:“那今晚夏某就沾沾曹兄你的光了,沾点桃花运。” 两人顺着人群的方向,曹俊似乎熟门熟路,很快的来到了一首巨大的三层楼的画舫入口,入口的男子一看到曹俊满脸笑容道:“曹公子,您来了,里面请。” “这位是?”他望着曹俊身后的凌心安迟疑道。 曹俊笑道:“这位是夏公子,跟我一起来的。” “既然是曹公子的朋友,欢迎至极。” 凌心安笑笑,随曹俊一起迈入画舫,开口道:“曹兄似乎对此很熟?” 曹俊道:“夏兄过奖了,是花钱预定的。” “哈哈哈!”凌心安顿时笑起来,蓦然觉得此人也很有意思。 当迈入一道屏风,眼前蓦然一亮,温暖炽热的气息铺面而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截然相反。 “哟,这不是曹公子嘛,您再不来,我们家女儿都要吵起来了!”一道惊呼的声音从大厅内传出,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略施粉黛,头上盘着玉簪,手拿丝巾带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挽着曹俊手臂满脸笑容。 曹俊连忙行礼:“洪姑娘有礼!” “咯咯咯,全江州城的人都叫我洪姐,就你叫我洪姑娘,姐姐爱死你了!”说罢,丝巾轻轻的划过曹俊的脸。 曹俊闭上眼,享受着如此的轻捂,睁眼道:“洪姑娘美艳动人,曹某恐怕唐突佳人,下次打断我的狗腿,不让我进来就麻烦了。” 名为洪姐的顿时笑的花枝招展,在曹俊脸色一狭道:“就是你这张嘴,害的我们家姑娘茶饭不思,真是没良心。” 曹俊连忙告罪,洪姐此时才发现身后站着的凌心安,扭着腰道:“这位公子,面生的紧,第一次来我嫣红舫吗?” 凌心安笑道:“夏某第一次,还望洪姑娘多多海涵。” “咯咯咯,果然是跟曹公子一样不要脸的家伙,哀家撤了,楼上是的雅座,自己去吧!”她望着凌心安却对曹俊笑骂道。 后者连连告罪,然后登楼而上,显然曹俊对此地很是熟悉,很快来到第三层,顶层的一个隔厢,进入其中,早有侍女备好酒水在一旁等候。 “夏兄,请坐!”说罢,曹俊坐下,给凌心安和自己倒酒。 “那中间的大船便是今晚花魁决赛的地方吗?”凌心安透过窗口望着中间那一首同样是三层游舫,却是比这艏大了三分之一。 “正是!”曹俊笑道:“这游舫是专用来演艺展示和吟诗作对用的。” 凌心安奇道:“曹兄今晚也要参加这诗歌比赋吗” 曹俊笑道:“不,不,曹某才疏学浅,只是来这里图个热闹,更想知道今晚的花魁花落谁家。” 凌心安道:“这花魁是如何决出的?” “琴棋书画歌舞技艺,容貌气质皆为上上者,能征服在座的各位看客们,自然是花魁无疑了。” 凌心安点头:“不愧为不失公平之法。” 曹俊笑道:“夏兄若是有兴趣参与一下,不妨看看上面悬挂的字题,选中任何字题都可,赋诗一首或是作画一副,交由此处的人,自有人送到对面,悬挂起来,供众人阅览。” 凌心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话刚落,便传来了吱呀门开声音,三道惊呼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曹公子,您总算来了。” 三道香风立即涌进这个隔厢,三个妙龄少女薄裙细纱,曼妙身躯若隐若现,看到曹俊,飞奔坐在他身侧。 曹俊左拥右抱,连忙告罪,连干三杯,方让三位女子放过,此时在注意到对面还坐着一个凌心安。 “拜见公子!”三人立即行礼,当中一名鹅蛋脸型的少女立即端起酒壶给凌心安到上,娇声道:“让公子见笑了!” 凌心安打趣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曹兄如此风流俊俏,我若是女子的话,只会更加不堪。” 此话一出,曹俊当即大呼冤枉,三位女子连连娇笑,而鹅蛋型女子顺势走到凌心安身侧举杯道:“小女子柳叶儿,敬公子一杯。” “夏某敬柳姑娘一杯。”凌心安道。 两人一饮而尽,柳叶儿赶紧斟上:“夏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可否让柳叶儿三姐妹给公子唱曲解闷?” 凌心安笑道:“柳姑娘仙音悦耳,只怕凌某无法消受,三位还是伺候好曹公子,我看看这风景便可。” 曹俊笑道:“夏兄莫非已有家室,所以出门在外,有娘子看管?” 凌心安笑道:“曹兄真懂我也!” “哈哈,柳叶儿,放过夏兄吧,今晚你就负责倒酒便可!”曹俊笑道。 依偎在他身边的两位女子当即倒酒夹菜,好不乐乎。 柳叶儿则是目光闪耀光明,盯着凌心安,给他倒满,耳边却传来笑声:“姑娘,如此盯着我,莫非我脸上有痱子不成?” 柳叶儿俏脸微微一红道:“叶儿是从未见过如公子这般平淡儒雅的男子,不禁一时失态。” 凌心安想了想素未谋面的秀宁公主,笑道:“柳姑娘此言差矣,夏某是有家室之人,若没有,我肯定比夏兄放荡不羁!” 噗嗤…… 柳叶儿一声娇笑,曹俊更是哈哈大笑,柳叶儿美目涟涟,就连曹俊身侧的两位女子都望着凌心安,对于他的风趣,不由得倍感新奇。 第六十二章:花魁之夜 有三位美色陪酒打趣,时间自然过的快,河中的百艳舫不断有诗歌画作挂上,此时又有人将一首新诗挂了上去,立即有人吟唱起来。 青柳一江水,白雪万里飘。 佳人待春闺,何燕二月飞? 题词—春 丝丝管弦之乐,伴随着女子清唱,顿时让人联想到今晚此情此景此女子,引得众人喝彩,尤其是其中一艏画舫,更是传来阵阵欢呼雀跃之声。 “刘兄这首诗堪称一流佳作,我愿百金收藏,可有人愿意割爱?” “献丑了,白兄既然如此厚爱,小弟赠送白兄既是。”名为刘公子的连忙退让。 “不可,不可!”那位白兄连忙摆手,在两人的推让之中,最终刘公子勉为其难得接受了五十金。 此时的气氛更为热烈,终于出现了大家都觉得佳作,刘公子春风得意。 此时,又有人悬挂一副诗词曰: 百花齐放争春晖,江中锦鲤立上游, 千舫三五画中依,河畔莲花接露头。 此诗一出,再次引爆气氛,又有青女当即作曲,和着清唱,如此绝妙的佳句让人沉醉不已,百艳舫四周不断有人接连赞叹此诗之妙之绝。 “不知哪位兄台,可否现身一见?”刘姓公子忽然高声说道,因为是在江中,所以他这么大声的说出来,众人并不觉得是无礼之举。 “刘公子有礼了,妾身被刘公子的诗作所感,便赋诗一首,还望刘公子海涵。” 刘公子闻言,定睛一看,朝着百艳舫的一个窗口朦胧身影笑道:“原来是芳小姐所做,好诗好诗,承认承认!” 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刘某预祝芳小姐夺得花魁,再上门请教。” “多谢公子!。” 有了芳小姐的诗歌接上,更多的人也纷纷开始吟诗作对,很快,船头便挂满了数十道诗作。 有朗朗上口的也有打油诗的也有狗屁不通的。 那些趁着酒劲之后胡乱写的也不断的点燃了气氛。 凌心安静静的看着,曹俊则是坐一口酒右一道瓜果,目光时刻盯着对面,看见乐时哈哈大笑,似乎比其他人更加开心。 好一会儿,身边的婷婷和欢欢不干了,不断的撒娇,让他赋诗,曹俊却死活不愿意,这让美女们美颜失色,不由的闷闷不乐。 哪怕在他们隔壁的隔厢,都传出几首诗歌上去,唯独这边只有看热闹的份。 “夏兄,我看你风度翩翩,便知你是风流才子之人,为何不露一首?”曹俊打趣道。 凌心安连忙举杯道:“曹兄,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草莽一个,不过仗着家中有几分薄田,所以才有这身皮囊。” 曹俊笑骂道:“我信你个鬼,夏兄,就你出口成章的谈吐,就知道你必是深藏不露的才子。” “曹兄你这是抬举我了,想把我抬高了然后再重重的摔在地上吗曹兄的才华,从你看他们的诗句便知你对他们不屑一顾。” 曹俊连忙笑道:“说不过你,你这人,说话风趣,如果我是柳儿,魂都要被你勾走了!” 两人你来我往,在相互打趣的言语中,殊不知都在探测对方的来临,曹俊的一句句试探之词总是被凌心安一句句谦虚中掩过。 “喝酒,喝酒!”曹俊捏着婷婷的脸颊笑道。 凌心安举杯碰,两人依然有说有笑的在看热闹。 烟花再次绽放,映照青柳河,倒影万千斑点,波光粼粼,花魁比赛终于开始了。 说话是一名年约四旬的书生,哪怕在夜色中,依然清晰的看清容貌,清瘦,一袭青衫,内衬棉衣,站在百艳舫船头中间朗声笑道:“一年一度的花魁决赛开始,第一项诗歌比赛,刚才已然决出胜者是芳小姐。” 众人齐齐拍手赞呼,至于其他参赛之人,也不得不服气,谁让芳小姐在刘公子的灵感之下,做出了如此佳句。 哪怕是刘公子,此时也觉得同有荣焉,满脸笑容。 凌心安此时才知道,今晚决赛的共有四位,除了那位芳菲小姐,还有三位分别是萱萱小姐,婉君小姐,灵儿小姐。 接下来的便是作画,四人拿出自己的画作,经过一番对比和众多人数的投票,婉君获胜。 紧接着四人分别弹奏,凌心安还是首次听这样的曲调清唱,婉转清澈,就连他都不禁感到惊讶和惊叹,这些声音太美了,真应了那句落玉铢盘。 结果是四人平分,这一出再次将整个青柳河畔推上气氛高/潮。 接着是舞艺,曼妙舞姿,婀娜多彩,纤细毕露的肢体动作让所有人如痴如醉,就以凌心安见多识广的份,当第一次看到这异世界的舞蹈时也是感叹不已,若是放到他的那个时代,任何一个都是顶级的实力派明星。 到了关键时刻时,芳菲和婉君并列第一,而灵儿和萱萱则是排在二三,显然花魁将会落在芳菲和婉君一人头上,众人期待,事实上,夜色之中,很多人不在一条画舫上,所以谁支持谁并不能占据一起,这恰恰是公平所在之地。 曹俊忽然开口道:“夏兄,你觉得都谁会夺得今晚的花魁?” 凌心安笑道:“我宁愿她们都是花魁,今晚能够一赏她们的舞姿,足以值得一来。” 曹俊笑道:“如果夏兄不嫌,曹某愿意代为引荐,不管今晚花魁是谁,都让夏兄能与她共饮一杯如何?” 凌心安望向他,淡淡笑道:“曹兄的才华,在下敬佩,但家有拙荆,夏兄的好意心领了。” 曹俊叹道:“夏兄如此神韵之人,居然如此尊爱令夫人,真是羡煞旁人。” 凌心安道:“曹兄总是取笑于我,不如等会决胜花魁之后,曹兄赋诗一首以做祝贺!” 此话一出,立即获得身边的三位女子齐声赞同,尤其是婷婷和欢欢,更是拿出浑身解数,让曹俊不得不举手投降,一定满足。 至此,三女才勉强放过,曹俊连忙举杯:“夏兄害死我也!” 凌心安笑道:“这是曹兄获得美人心的最好方式。” 曹俊苦笑:“我错了,请夏兄饶恕!” 凌心安笑道:“曹兄何错之有,美酒美景美女,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莫要耽搁了这青春年华。” 此话一出,曹俊双眸爆射出精光,望着凌心安,神情激动:“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句!今晚所有诗歌,都不如夏兄一句话,今晚在下定教花魁过来与夏兄共饮一杯。” 身旁的三女望向凌心安更是美目涟涟,目光神驰。 凌心安暗叹此人果不简单,自己若一直保留着,根本无法看清此人的虚实。 “雕虫小技耳!”凌心安连忙举杯道。 曹俊更是回味着之前那句话,喃喃自语:“夏兄真是豪迈啊!” 两人在这边说话的同时,百艳舫那头再次引出了一道德馨的话题,最终是芳菲小姐以终生寄情于游历创艺而获得花魁之名,而婉君惜败屈居第二。 “恭喜姐姐!”只见婉君含笑轻摆衣袖行礼。 芳菲露出她那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道:“是妹妹谦让姐姐而已!” 两人如此亲密的话语,配上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让整个青柳河沸腾。 “恭喜芳菲小姐,不知芳菲小姐能否赏光,移驾弊处,曹某讨要一杯酒水。”曹俊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他的隔厢。 芳菲闻言,朝声音望去,曹俊那俊俏无比的面容露在窗口上,夜色之中依然笑得灿烂明朗。 芳菲一愣,对于曹俊,她早有耳闻,是婉君的熟客,经常听闻二人一起喝酒赋诗,相貌英俊神采风流,今晚一见,果不其然。 “恭喜婉君小姐,夺得花榜!”曹俊笑道。 婉君见到他,绝色容颜露出笑意:“多谢曹公子。” “婉君妹妹,不如你我一起去?”芳菲道。 婉君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于是二人联袂而来,其他画舫之人见二人忽然去了曹俊那隔厢,立即炸开了锅,纷纷揣测此人是谁。 而当芳菲来到隔厢时,曹俊连忙将二人小心翼翼的引到案边,而三女子乖巧的站立一侧,在花魁面前,她们也只是侍女而已。 待两人坐下,曹俊连忙引荐道:“两位姑娘,这位是夏兄,刚才曹某之所以如此冒昧相邀芳菲小姐,是因为曹某打赌输了!”说完连连苦笑。 此话一落,两道美目齐齐刷上凌心安,后者笑道:“曹兄,你真的太不厚道了,明明是你胆小怕事,想见芳菲小姐又害怕婉君小姐呷醋,故意这么刁难我!” 此话一落,曹俊双目一怔满脸不可思议,而芳菲和婉君相互对望,心中立即明白过来,对于曹俊,不由得好奇,尤其是芳菲,内心不禁有一丝怨言。 “曹公子,是否如此呢?”芳菲道。 曹俊连忙捂脸:“芳菲姑娘,在下错了,完全就不该认识这个夏兄的,他太坏了!” 闻言,芳菲和婉君齐齐掩笑,她们本是烟尘女子,对于这样的话何其聪明,一点便通。 凌心安连忙给二人一边倒酒一边道:“夏某先恭喜二位,刚才只是和曹兄玩笑之语,若有得罪两位姑娘,夏某在这给您赔不是。” 芳菲和婉君这才注意到凌心安,赫然发现,眼前的男子容貌虽不如曹俊,但也是神采奕奕,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出尘气息。 第六十三章:商女不知亡国恨 二人的美眸顿时明亮起来,芳菲掩笑道:“菲儿还以为是遇到了登徒浪子,拿菲儿取笑。” 凌心安道:“芳小姐人如其舞,在下唐突了,我罚!”说罢,一饮而尽。 “哈哈哈,总算有人替我出一口恶气了!”曹俊拍腿笑道。 芳菲则是望向曹俊,轻轻的撇了他一眼道:“曹公子每次来百艳舫,都是和婉儿妹妹一起,莫非是嫌弃菲尔不成” 曹俊一怔,连忙道:“曹某错了,我自罚三杯!” 说罢连饮三杯。 芳菲嘴角弯起笑意,美目盎然,凌心安不禁暗叹,不愧为花魁,仅仅一会儿,便将劣势扭转过来,成功的掌握了主动权。 四人依次坐着,芳菲坐在凌心安侧边,她和婉君并排而坐,曹俊坐在婉君侧边,两队俊男靓女,对于刚刚夺得花魁,芳菲似乎并不太在意,看着眼前两个男子吃瘪的表情,芳菲笑意盎然。 婉君美目望着凌心安道:“这位公子,婉君有礼!” 凌心安连忙行礼道:“夏安见过婉君小姐,芳小姐!” 婉君笑道:“刚才听曹公子所言,你们莫非真的只是意气生事?” 凌心安道:“婉君小姐,我自罚!” 婉君则是道:“莫非夏公子也是拿婉儿取笑吗?” 凌心安叹道:“两位姑娘才是大大的坏啊,如此让人自罚,却找不到任何藉口,心甘情愿。” 闻言,三人立即哑笑起来,芳菲则是香肩抖动,望着凌心安道:“得罪女子的下场就是这样。” 凌心安连忙求饶,好在二人都是青柳河畔出了名的头牌,所以气氛欢快愉悦。 “久闻曹公子诗赋一绝,为何不见给菲儿赋诗一首,听说你给婉儿妹妹好多诗歌,莫非是偏心不成”芳菲说道,美目盯着曹俊道。 曹俊连忙笑道:“今晚只谈风月不谈诗歌可否” 芳菲立即委屈愁眉,泫然欲泣,神色悲痛万分,让人怜惜。 “为何如此厚此薄彼,莫非菲儿还不能让曹公子值得如此吗?” 曹俊当即告饶:“我错了,芳小姐,曹某不才,入不得芳小姐仙儿,若是不好,玩玩不可将我一脚踢落这青柳河,我不会游泳的。” 扑哧…… 芳菲立即笑容绽放,白了他一眼道:“算了你,就赋诗两首,我便将婉儿妹妹交换给你!” 曹俊笑道:“婉儿小姐冰清玉洁,在下哪敢亵渎,至于还给我,那就要问婉儿小姐是否愿意跟曹某走了!” 芳菲啐道:“都是薄情朗,徒增伤婉儿妹妹的心吗?” 曹俊道:“我与婉儿小姐乃是知己之交,只是对诗歌有共同兴趣,一同研究罢了!” 芳菲这才道:“算你了,还不赋诗两首给我?” “恭喜芳小姐夺得今晚花魁。刘某特来恭贺芳小姐。”曹俊尚未开口,门外传来了刘公子的声音,话语刚落,人已出现在了门口,在他后方,还有几人相随。 四人望去,之间刘公子一脸神情笑意的望着芳菲和婉君,目光炽热,神情激动。 芳菲微微弯腰:“多谢刘公子!” 刘公子笑道:“芳小姐莫非不请我进去和芳小姐喝一杯?” 芳菲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望着曹俊和凌心安。 曹俊看着刘公子,开口笑道:“各位,请进!地方小了点,如招待不周,还请原谅!” 刘公子望了一眼他,便迈进隔厢,弯腰道:“恭喜芳小姐,贺喜婉儿小姐。” 二人微微还礼。 刘公子跨步,走到桌边自顾的给自己到上酒,对着芳菲道:“这一杯祝贺芳菲小姐!”说罢一饮而尽。 芳菲拿起酒杯轻轻一抿,算是回礼。 “这一杯是祝贺婉儿小姐!” 婉君同样如此,刘公子则是毫不介意道:“芳小姐,可否移驾鄙人处,刘某向芳小姐请教诗歌!” 芳菲淡淡笑道:“刘公子盛意心领,菲儿已经有约!” 刘公子望着曹俊和凌心安淡淡道:“两位兄台,可否赏脸,移驾别处,刘某感激!” 芳菲和婉君脸上顿时变色,望着刘公子,美目不可置信。 曹俊笑道:“这位刘公子,想要我们移驾也不是不行。” 刘公子道:“什么条件,说?” 曹俊笑道:“为了看花魁比赛,我可是找人花了很大代价才能坐在这个位置的,你要知道,这些都是真金白银去买的。” 刘公子冷冰冰的盯着他:“还有什么?” “为了真诚相邀到芳小姐和婉儿小姐,我也是从一位大师那花大价钱买的两首诗歌。” 刘公子脸色愠怒。 曹俊则是慢悠悠道:“加上今晚的吃喝,如果刘公子真要赶我二人离开,只需要赔偿我的花费即可。” “多少”刘公子冰冷道。 曹俊伸出五指,摆了摆道。 “好,给你五十两!”说罢,刘公子当即要拿出银袋。 曹俊连忙笑道:“刘公子,我想你误会了!” 他淡淡说道:“是五千两黄金。” 此话一出,整个隔厢内针落有声,望着曹俊,刘公子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反观曹俊,怡然自得的自饮自斟。 “这位兄台是不给面子咯”刘公子气势汹汹道。 曹俊冷笑道:“你不是不给我面子,是不给某位大师面子,你莫非以为一位大师的诗歌跟你那狗屁不通的还能更便宜?” 此话一出,刘公子顿时面红耳赤,盯着曹俊如一头猛兽道:“哈哈,我倒是想看看哪位大师如此狂言,居然能让一首诗歌值千金!” 曹俊叹道:“唉,可怜的人呐!” 刘公子怒道:“哼,有本事就写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曹俊摇摇头对着婷婷欢欢道:“两位,笔墨伺候。” 后者欣然转身拿起笔墨摊开白纸,只见他挥笔极迅如龙,一首诗歌跃然纸上: 皎皎江女月中游,迢迢汉子舫中坐, 百花争艳百花开,年华轻捐作何求, 狂蜂浪蝶皆成性,百舸争流亦徒然, 常将冷眼观螃蟹,看尔横行到几时。 此诗一出,顿时惊呆众人,如此赤裸裸的讽刺和嘲讽,尤其是刘公子,此时脸色羞红的无地自容,望着曹俊,目光透出怒火:“还未请教。” 曹俊笑道:“不才曹俊!” 此话一出,刘公子等人则是一怔,然后望着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道:“原来是文殊学院有名的十大才子之一的曹俊!” 曹俊微微点头,凌心安恍然大悟,他只是想不到眼前这位一直试探自己的人居然是来自本地学子,考上了文殊学院,就是不知道认不认识吕奉先。 “哼,我们走!”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火辣辣的目光,刘公子只欲找个地缝钻进去,和曹俊对比,自己是个考了几年文殊学院都没考进的学子,之后过了年龄,便回到本地,做个小秀才,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和家境殷实,天天吟诗作对,醉生梦死。 隔厢内再次恢复清净,凌心安抱拳道:“原来曹兄是文殊学院,久仰久仰,难怪难怪!” 殊不知,如果此时是真的凌心安的话,他一定会说我也是文殊学院的,你应该叫我师兄。 只是凌心安根本没去打听。 芳菲脸上闪过讶色转瞬消逝,婉君显然是早就知道,所以风淡云清。 “为我们的曹才子干一杯!”凌心安道。 芳菲和婉君则是欣然答应,显然曹俊的一首诗已经成功的激起了芳菲的兴趣,望向他,目光明亮。 婉君则是笑盈盈的给人斟酒,对于他的才华,早就熟悉。 芳菲望着手中的这首诗,目光柔和,笑道:“多谢曹公子!” 曹俊忙道:“此首哪能赠送芳小姐您呢,不过是打发那些无聊的家伙而已。” 芳菲笑道:“就算如此,如此斯文骂人。曹公子不愧为十大才子之一。” 曹俊连忙摇手道:“不,不,虚名而已。” “曹公子,不如再多做一首,菲儿姐姐今晚获得花魁,就以这为题材,不知如何?” 曹俊道:“也罢!” 欣欣春色上高台,一烟白雪宿雾开。 青柳花魁鸿已去,百鸟齐飞燕初来。 酒炉馥郁熏歌扇,锦瑟丁宁侑客杯。 秉烛寻芳君莫倦,欢游散尽才徘徊。 此诗一出,就连凌心安都感觉此子确实才华横溢,但看芳菲和婉君二人,望着曹俊的诗词,目眩神摇。 曹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还是远远不如夏兄此等豪迈啊!” 话落,芳菲和婉君二人如被雷击,嘴里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神色闪耀着光芒。 凌心安笑道:“万万不如曹兄,只是夜色已深,夏某该回去了。” 说罢,站起身来朝三人行礼。 曹俊惊起道:“莫非曹某礼数不周,让夏兄生气了?” 凌心安摇头笑道:“今晚能和青柳河最为出名艳丽的两位佳丽共饮,又能偶遇十大才子的曹兄,此等际遇,堪称奇迹,怎能说招待不周,在下该回去了,不然……” 曹俊笑道:“既然如此,那曹某就不挽留了!” 凌心安告辞,正欲离去,芳菲的声音响起:“夏公子如此牵挂家中娇妻,真是羡煞旁人,只是今晚小女子获得小小虚名,真的很希望夏公子也能赋诗一首。” 凌心安笑道:“我是粗人一个,不会赋诗。” 芳菲道:“莫非夏公子还是取笑我和婉儿妹妹?” 凌心安暗遭,这女人太厉害了,时时以弱女子身份自居,让人无法平等视之,苦笑一声:“那好吧,只希望各位看了别笑。”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引自:《泊秦淮》杜牧 落笔之后,凌心安飘然离去。 第六十四章:成功 翌日,凌心安在府衙内,却听到下人说有人在门外求见。 将人引进之后,凌心安不由得惊讶,赫然是王家村众人,带头的是王大狗和王五。 “参加大人!”二人尽管还是小心谨慎的神情,但脸上却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二位找我何事?”凌心安道。 王五激动道:“大人,我们成功了!” 凌心安一喜,盯着他道:“大鹏种植成功了?” 王五点头应道:“是的,大人,其实早就种植成功了,只是还没成熟,小的不敢告知。” 凌心安当即喊道:“备马,我去看看。” 尽管雪天,但凌心安不顾一切的走了过去,临出门前叫上了夏小雨和凌霜,后者正无聊着,想着能出去走走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 众人也不疑有诈,花了足足一个时辰,赶到了王家村口,还未到,便远远的看到三栋被白雪覆盖的木板房,模样正是凌心安当初设计的大棚。 来到大棚,王五一把掀开了厚厚的布帘,一股温暖的热气迎面扑来,顿时觉得温暖如春。 众人跟随进去便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蔬菜整齐的长着,尽管不是很规范,但在冬天之中看到如此绿色的蔬菜,凌心安不禁开颜。 “大人,早在下雪之初,这些青菜便已经存活下来,只是小的担心长不成,便没告知大人。”王二在一旁说道。 凌心安蹲下地,凝视着地上的青菜,绿油油的一片,长势和夏天相比,却是小了一点,也没有如此饱满,但在寒冷的冬天,外面已经没有任何蔬菜可以存活,只有农户家自己腌制的菜干的情况下,依然长势惊人。 哈哈哈哈…… 凌心安拍着王五的肩膀道:“王五,王大狗,你们王家村做的非常之好,哈哈,本官有赏!” 王五和王大狗立即一怔,然后连忙摇手道:“大人,不敢当,这是您教我等的,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草民不敢。” 凌心安笑道:“什么草民不草民的,以后在我面前无需如此多礼。” “嗯,是的,大人!”王五怔了怔便点头。 夏小雨和凌霜望着满屋的绿色蔬菜,睁大着美目轻呼道:“公子,这就是您年前说要是王家村成功的话,我们就可以随时吃上四季的菜?” 凌心安点头道:“不错吧!” 凌霜顿时怒道:“公子,您有这样的技术,为何给外人而不给我们,我们不是有下人吗?养着那么一帮废人,就不能让他们种菜?” 凌心安一怔,望着凌霜,一脸迷惑。 凌霜跺脚道:“大人,那您知不知道,如果这批菜现在拿到江州城去兜售,您知道卖多少吗?” 凌心安忽低笑了起来道:“丫头,你不要如此财迷,放心吧。你大人我自有分数,王家村不过是实验。” 接着便解释一番,这才让凌霜心头疑惑尽释。 王五和王大狗听闻凌心安的计划后,顿时抑制不住的狂跳,当初凌心安便说过,若是能成功,便教他们一条村的赚钱之道。 经历过一番摸索终于小小成功的王家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技术,搭建大棚很容易,但是农家肥的发酵却是实打实的是自己等人摸索出来的。 观察完三个大棚之后,凌心安满意的点头,想了想,便走进王家村,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村里的时候,还是引起了村民的极大关注。 尤其是得知凌心安为大棚种植成功,要奖励王家村时,自然是极度兴奋。 凌心安不惧寒冷,就坐在村中那棵松树下跟王家村众人解释反季节种植的好处以及使用方法,然后扩大种植之后如何经营销售,统一大小统一捆绑统一价格,王家村出去的菜要直接供应给城中的各大商贩和名门望族,这样即可以保证销量又可以提高价格等等,说了很多有光的思路,没有过多要求唯一一点,必须保证安全。 随着凌心安一一解释,以王五为首的年轻人不禁极为兴奋,凌大人所言,简直就是打开了一道巨大的门,门的后面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了新的希望。 此时,王五等人已经对凌心安的心态从敬佩加以前的畏惧变成了狂热,在他们心里,此时的凌大人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直到中午,破天荒第的,凌心安留在王家村吃了一顿饭,饭就是火锅,村里的人也知道自家太过简陋无法招待,于是便在村中露天搭起了厨灶,打起了火锅。 王家村自然想杀鸡宰羊的,凌心安当即阻止,只需要青菜。 当第一口青菜进入所有人嘴里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时隔近两三个月才吃的上一口新鲜的青菜是多么的美味与幸福。 夏小雨和凌霜等女子,对肉类早就腻的不能再腻,今天能吃上青菜火锅,大快朵颐放不下筷子来。 王家村众人同样如此,他们也从未如此觉得,一道简单的蔬菜,居然会比肉类更加的好吃。至此,望着凌心安,他们心中只有无限佩服。 吃饱喝足,凌心安回去,凌霜自然是不可能放过,大包小包的领着蔬菜,临走前还嘱咐王五等人,每日必须送青菜到府衙,凌心安哭笑不得,说如果每天都这样割,这青菜吃几日便没有了,便吩咐王五每隔七日送一次,保证种植和销售要平衡,哪怕是府衙也是购买的。 王五等人自然不答应,但凌霜一个眼神瞪了过去:“瞧瞧你们,现在很有钱了吗?有钱扩大种植了吗?就这么点,还不够府衙一个月的需求,没钱种植,大人没得吃,你受得了这个罪名吗?” 王五立即一怔,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七天后送菜来的时候顺便带着马车过来领钱。知道了没有?” “是,凌姑娘。” 回去的路上,夏小雨道:“姐姐,你就不能不要吓唬他们?” 凌霜道:“如果不凶一点,个个都觉得公子好说话,对大人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凌心安笑了笑。 王家村众人没想过,当七日后送菜到府衙时,凌霜拿着五千两金银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彻底傻眼了,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凌霜跟他们说要带着牛马来的含义了。 凌霜直接说道这五千两金银是府衙接下来五年的买菜钱,所以王家村若是一年四季不能供应蔬菜,年底的时候大人自然会前去算账。 众人哪有不明白之理,更是感恩戴德的离去,尤其是王五,被凌霜单独的留下来,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当他重新回到众人时,双目微红,不管众人如何打听,他就是沉默。 …… 随着新年的气氛淡去,这一日,凌心安刚坐上公堂,门口便走进了两位女子,戴着雪帽,蒙着面纱,徐徐的走进公堂。 段清率先开口道:“来者何人?” 两位女子则是轻轻的摘下雪帽盈盈拜礼道:“参加大人!” 凌心安望着二人,忽然觉得眼熟,缓缓开口道:“起来吧,二位有冤情还是报案?” 走前面的女子,身穿紫色长衫,内中套着丝绸冬衣,只见她美目望着凌心安徐徐开口,声音婉转清脆:“大人,小女子来寻人。” 凌心安道:“寻何人你可知对方姓氏,何容貌?报案的话,段主簿可为你笔录。” 女子美目光彩流转,望着凌心安道:“小女子不知该如何描述,只知道他留下一句诗词: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凌心安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芳小姐,这是兴师问罪呀,凌某当日胡话,让芳小姐今日而来,真是抱歉。” 解下面纱,正是江州城的花魁芳菲和婉君,只见她目露怨愁:“是否小女子得罪大人了,让大人如此大动肝火。” 凌心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连忙笑道:“两位姑娘,诗歌而已,何必当真?” 婉君则是叹道:“奴婢岂敢,我姐妹二人今日而来,是因为大人的诗词而来。” 段清在一旁,听的不由得迷惑不已,望着两位绝色女子,还是青柳河畔的两位头牌,今日联袂而来找自家大人,望着三人,干脆闭上嘴。 凌心安道:“婉儿小姐,诗歌乃是闲暇之乐,莫要放在心中。” 芳菲道:“凌大人乃是一方父母官,我们姐妹二人不过是烟尘女子,岂敢怪责大人,今日而来是有事求大人的。” 凌心安道:“何事?” 芳菲徐徐拜倒:“奴婢恳求大人同意那首诗由奴婢悬挂舫内,求世人应对!” 凌心安皱眉道:“芳小姐为何如此” 说实话,芳菲的目的凌心安并不是很了解,也不过是自己借用了一首古人的诗而已,为何劳动二人亲自上门来,显然来之前是用心打探了夏安的,然后发现原来是府衙大人。 本来凌志安就小有名气,以前一直在府内吟诗作画,不过是个宅男而已,从不出门,青柳河畔之人不认识而已。 现在一首诗,搞得整个江州城皆知了。 芳菲轻轻一笑道:“大人诗词如此绝美又充满气魄,我们姐妹二人不想大人的诗词埋没民间,所以斗胆希望大人不计前嫌,让世人得知此诗出自大人口中。” 凌心安想了想道:“既然二位如此厚爱,那首诗歌便赠以二位了!” 闻言,芳菲和婉君双目闪过兴奋,连忙行礼:“多谢大人,奴婢时刻在青柳河畔静候大人莅临,倒履相迎!”说完告辞离去。 留下段清一旁丈二摸不着头,一脸疑惑。 第六十五章:新年计划 芳菲和婉君上门兴师问罪的事却让段清来了兴致,当即问道,凌心安便随意的说了一些。 段清瞪大眼睛望着凌心安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是出自大人您口中?” 凌心安望着他道:“随意说说的。” 段清则是立即道:“大人,您可不知道,这话是有多大影响力!” “区区一首诗歌而已,能有多大影响力”凌心安道。 “我的凌大人咧,您不知道,当晚这首诗在青柳河畔悬挂的时候,就足以让当时所有人震惊和羞愧。”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凌心安奇道。 段清道:“江州城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卑职怎能错过。” “哦,我怎么没见到你的?” “卑职在另外一艘画舫,原来大人当晚是和曹俊公子在一起,可惜未能与大人同舟。” 凌心安道:“过去逛逛而已。你认识曹俊?” 段清道:“自然认识,曹公子乃是蒋师的得意门生,也是文殊学院的十大才子之一,更是江州城闻名的才子。” 凌心安点头道:“原来如此。” “说到蒋师,也不知道现在学院建设的如何!” 段清顿时无语,望着凌心安离去的身影摇摇头。 新的一年开始,其实工作很多,凌心安已经开始部署工作,比如让段清去各个乡镇摸底,派人是衡量土地面积,种植情况。 他自己本人也会偶尔去,但去的最多的还是王家村。 王家村民自然是心怀感激,凌心安多次去那里,隔壁村的人都嫉妒的不得了,甚至叫上村民偷偷的跟了上来。 当他们看着一排排的房屋在村口,不断的有人从中拿出一片片绿色蔬菜的时候,顿为惊人,之后在江州城内打探到了蔬菜供应。 这一幕幕落在隔壁村的人,纷纷嚷着让大人教授,而凌心安也去了隔壁名为孙家村,实地考察一番,赫然发现这个村的人大多数都是种花生为主,于是,凌心安便跟他们说了一些施肥和发酵肥的作用,他们如果不懂,可以去王家村询问。 至于如何种植花生,凌心安才不懂。 今日,府衙内来了一名年轻人,十六七岁的年纪,脸色刚毅,跟护卫说是来找大人的便沉默不语。 护卫见此,便汇报了上去,凌心安叫人带进来,只见他恭敬行礼道:“拜见大人。” 凌心安望着眼前的这位少年,微微一笑便道:“以后就跟着我吧。” 夏小雨等人也是晚上才知道凌心安身边多了一名护卫,不过对于这样的事,她们也是极力赞同。 之前孙武和吕奉先自作主张的留在部队,每次凌心安说要出去的时候,她们都不放心,现在看到有人,凌霜上去便是要测试他的忠诚度,一番下来,很是让她满意。 晚餐的时候,凌心安望着凌霜三个女子,心中不由的叹气,但又不能不开口:“霜儿,你可有认识熟悉矿脉的人选?” 凌霜想了想道:“公子,有是有的,不过是各个商家,他们也是奔着和我们做生意而来。” “有没有那种是奔着热爱而去的?” 凌霜皱了皱眉道:“还真没发现,我会替公子寻找的。” 凌心安点头,随即说道:“明天你叫小张回来,以后的酒庄,醋庄交给他打理。” 凌霜和凌雪惊讶的放下碗筷道:“为何公子!” 凌心安叹道:“我身边实在没有信得过的人,所以你们两个帮我去做另外两件事,这事不能再拖了!” 凌霜问道:“公子,何事” 凌心安道:“你帮我组建一个冶炼厂。” 闻言,凌霜顿时睁大美目,望着凌心安,嘴里还含着一根青菜。 凌雪则是吞吞吐吐的道:“公子,那我作什么。” “你帮我组建一个船坞厂。” 此话一落,她的神色一脸惘然。 凌心安道:“你们先帮我找人,其他的项目我来主导,雪儿,你这段时间就先跟着我,霜儿,你就去和那些之前竞标到矿脉的商家去开始挖矿,铁矿我们从朝廷购买,这点我自会上报朝廷。” 铁矿,在大周王朝,和盐一样处于官营,有配额定量。 而凌心安组建冶炼厂和船坞厂,势必用到巨量的矿石,尤其是铁矿。 所以这点凌心安不得不汇报朝廷,需要巨量的铁矿用途是什么。 凌霜姐妹点头,对于自己公子,她们是绝对的信任。 “小雨,加快府衙建设,以后府内所有事你来管理,霜儿和雪儿对外,她们所需物质和钱财你一应管理,府内上下内外开支你来管理。” “是,公子!” 凌心安再次道:“小雨,不要觉得此事简单,你做的事可比她们两个要多得多,以前是因为霜儿和各大商会联络交流的,现在你去接手,希望你不要落后于人。” 夏小雨道:“公子,我必定做的最好。” “如果你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找霜儿雪儿求教,或者找我。” “谢公子!” 对于新的分工,凌霜姐妹二人没有丝毫不满,当即晚上,凌霜便叫夏小雨到她的房间,开始转交工作。 第二天,则是带着夏小雨游走各个商会,而商会对于凌霜是恭敬得不得了,岁末时,凌霜霸道干脆得除去几家商家,让他们印象深刻。 而凌心安则是带着凌雪朝长江而去,江州位于长江支流直线距离不足十公里,沿着官道也仅仅是两个多时辰的马程,放着如此天时地利的环境,自从凌心安参加过护送粮草到边境,参与扫秋风之后,凌心安便知,海军必须尽快的建立起来。 长江沿岸的战略位置太重要了,而大周王朝却没有像样的海军,所以他要建立。 各自忙碌,一晃十天过去,凌心安依然没有发现好的船坞建造地点,今日,天即将要黑,前方远远的看到缈缈青烟升起,显然有一个村落。 凌心安和凌雪以及新的护卫钟无盐三人三马,远远的便传来了狗吠之声,随着越发靠近,便吠的越大声,很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看到是三个青年,当中的那个更是神采丰韵,颇有出尘气息,后面则是绝色少女和沉默少年。 凌心安下马弯腰道:“各位,在下三人路过此处,夜色将黑,只是进来叨扰一下。” 这时,人群中一名年过三十的黝黑男子,穿着一件薄薄的绒衣走了出来道:“三位进来有何事?” 而凌心安望着他,双目却是一亮,然后环顾四周开口道:“我们三人是行商的,寻找一些乡下之物。” 壮汉道:“乡下贫穷,没有三位所需之物。” 凌心安欲在开口,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凌大人,何时变成了行商之人了,老夫倒是好奇。” 凌心安一怔,而人群中也缓慢的分开一条过道,一个年过六旬的男子,缓慢的走了出来,目光明亮的望着凌心安。 后者则是微微弯腰:“看来老丈是认识本官。” 老者轻轻笑道:“老朽不瞎不聋,凌大人如此神采人物,怎么会忘记,不如到寒舍一叙。” 凌心安道:“请!” 待主客坐下,老者开口道:“草民江惠,犬子江海,孙儿江涛拜见大人,刚才人多口杂,还望大人海涵。” 凌心安摆手道:“江老丈客气了。” 江惠道:“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凌心安则是道:“江老丈,我看你家悬挂着如此多的腊鱼,不知是你做的还是卖的。” 江惠微微皱眉:“大人,这些不过小孙儿平时下江去弄得,年底了江水太冷,不便下江便早早的将这些鱼腊干。” 凌心安目光望着门口的那个名为江涛的少年道:“这些都是你下长江捞的?” 少年抬起头望着凌心安道:“长江?大人,您说的是大江?” 凌心安点头道:“不错,就是大江,我叫它长江而已。” 少年恍然:“是的,大人,这些都是我弄得。” “你水性如何?” “憋气差不多一炷香。” 凌心安目光闪亮,道:“平时都是自己去打鱼?” 少年江涛则是迷惑道:“大人,打鱼只不过是我偶尔为之,大多数时候,我是跟父亲学造船。” “什么?”凌心安蹭的站立起来,望着江涛,然后望着江惠和江海,缓缓开口道:“江老丈,你们会造船?” 江惠望着凌心安,风轻云淡道:“大人,不止老朽造船,我们整个江家村都是造船的。” 此话一落,凌心安怔怔无语,然后忽地狂笑起来。 接连多日寻找的造船厂家无踪影,却在如此情况下发现。 江惠几人望着凌心安狂笑的神情,后方,凌雪也微微而笑。 感受到尴尬的气氛,凌心安坐下来道:“江老丈,本官正在寻找能造船之人和造船之地,今日想不到本官遍寻不着的造船大家,居然隐藏在此,哈哈哈。” 江惠此时才明白过来,当即道:“大人,想要造什么样的船?多大,多长,几层?可否详细说来,老朽看需要什么材料,多久能为大人造好。” 凌心安摇摇头摆手道:“不,不,江老丈,你误会本官的意思了,本官不需要你为我造船,而是需要你为我打造一个船队。” “船队?”江惠道。 “正是!”凌心安点头。 “如果大人需要打造一支船队,那也请告知船队几艘船,规模多大,主船和副船等等,同样需要大人告知。” 凌心安笑笑道:“不,我需要你为我打造的是一支战舰舰队。” “战舰舰队?”江惠面面相觑,闻言回头望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同样一脸迷惑。 “明日你三人到府衙来,本官好好跟你细说。”说罢,凌心安起身离去。 第六十六章:船坞建造 翌日,江惠祖孙三人来到府衙,刚到门口,便看到护卫迎面而来道:“三位可是江老丈一家?” 江惠点头道:“正是老朽祖孙三人。” 护卫连忙道:“快快进,我们家大人一大早就候着你们了。” 江惠又惊又喜,想不到凌心安真的如此急迫的等待着自己。 踏入内院,便看到凌心安在来回踱步,不时地望上门口,见到三人,立即快步迎了上来。 “参加大人!”三人行礼。 “免了,免了!”凌心安连忙左手拉江海,右手拉江惠一边走一边说:“快快进来。!” 江惠目光闪烁光芒,跟随凌心安进入大厅,很快小荷花便奉上茶水和精美点心。 “三位尝尝本府的点心,看看味道如何?”一反常态,之前还看着急迫的凌心安此时却邀请人吃起点心。 江惠笑了笑,拿起眼前的点心,放入嘴中,细细品尝。 “这是?”江惠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长江的小黄鱼做的肉糕?” 凌心安道:“正是,江老丈厉害。” 江惠道:“秋冬时节,小黄鱼都会南下,寻找更温暖的地方生长,为何大人凛冬还能有?” 凌心安笑道:“这些点心不是我们府衙做的,是朋友赠送的,我们不会做这些。” 江惠闻言道:“大人,如此美味点心……”说罢就要放回原处。 凌心安摆手道:“老丈你多虑了,点心不过是外物,尽管吃,更重要的是让老丈能品尝到里面的小黄鱼,是为了让老丈有心理准备。” 江惠闻言,总算有点明白过来。 而在一边,江海父子则是继续的吃着,这一幕落在江惠眼中,不由得暗中剁了他们一脚。 凌心安笑笑,小荷花又从后厨拿出几碟点心。 至此,江惠终于明白,凌心安此举的意图仅仅只是待客而已。 “不如我叫你江老伯如何?老丈老丈的怪别扭的。”凌心安笑道。 江惠欲要阻止,凌心安再次开口道:“江老伯,我想知道,你们造船技术如何” 话落,江海父子停下手中的点心,双目望着凌心安,而江惠则是沉吟着,大厅内沉默变得安静下来。 许久,江惠抬起头,缓缓的开口道:“凌大人,老朽这辈子啥也不会,就会造船,我造出的船还没出现过大灾难。” “如何证明?”凌心安道。 “老朽造的每一艘船都有自己的编号,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商家购买的,十年内如果不是因为操作失当而沉船的,老朽答应再造一艘替补。” 凌心安惊讶道:“此话当真?” 江惠道:“江氏造船的名声不是老朽自封的。大人。” 凌心安道:“江老伯,你可知道,你说的品质对于我而言,将会是多么重要。” 江惠道:“大人,船夫们行走惯了大江大河的,谁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喂了大鱼,去年江州城护送军粮到边陲之地,哪怕再小心,不也有沉船出现吗?” 凌心安点头道:“确实,江老伯你也去了?” 一旁的江海开口道:“大人,父亲并没有去,是我和小儿去的,回来跟父亲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凌心安恍然:“知道那些沉船的是哪些人吗?” “也有我们江州城的。”江海道:“基本上,出事的那些船只都是平时下河捕捞的小渔船,年久失修,加上重载,在激流处沉船了。而我们卖出去的船只,没有一艘出事故。” 凌心安笑道:“既然江老伯如此自信,那本官也不藏着掖着了。小雨,你拿出来。” 话落。夏小雨的身影出现在大厅,甫一出现,江惠三人望着夏小雨那绝色容颜,顿时惊呆了,尤其是江涛,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夏小雨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江老伯,江大哥,您好!” 江惠江海当即清醒过来,连忙回礼,而江涛则是脸色更是红彤彤的。 夏小雨将手中的卷筒徐徐铺快,当露出全貌的时候,江惠整个人惊了起来,瞪着桌上的图纸,同时惊讶的还有江海,盯着图纸上画的那首船。 应该说跟他所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哪怕现在尚在图纸中,一股肃杀霸道的气息铺面而来。 “大人,这是”江惠情不自禁的吞咽一下口水,此时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图纸,船描画的很清晰立体,还有旁边的各个部件的解说,唯一有点不清晰的便是测量规格。 “这个就是我说的战舰。”凌心安笑道。 江涛望着图纸,激动道:“大人,您是要我们制造这艘战舰吗?” 凌心安点点头笑道:“不是一艘,是一整支战舰群。” 江海问道:“大人,敢问一支战舰队多少艘船?” 凌心安道:“主战舰至少两艘,副战舰至少四艘,冲杀战舰至少十二艘。” 江惠道:“大人,若是如此,一整支战舰群也仅仅不足二十艘,放在大江或者大海,并无多大优势。” 凌心安笑道:“那是因为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冲杀战舰,真正的主舰还没给你。” 此话一出,江惠和江海倒抽一口气,望着凌心安,脸色忽然苍白起来。 他们是造船专家,自然知道眼前的设计图有多么匪夷所思,一旦造出来,可以说整个长江是来去自由,横行无忌,但现在听来,这不过只是眼前这位大人口中的前排兵而已。 江惠望着凌心安,郑重其事道:“不知大人给我祖孙三人看这些图纸的目的何在?仅仅只是给大人你造船?” 凌心安摇摇头又点点头:“江老伯,这世道还能平安几年?我不过是想在乱世来临之前,多打造几艘船,用来保护一方百姓而已。” 此话一出,江惠和江海顿时一怔,望着凌心安,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大人,您可知道,造一艘这样的船,花费多少?” 凌心安笑道:“钱财我从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江老伯你造不出来。” 江惠道:“大人所画的船只,确实很难造出来,但不代表不能造出来。” 凌心安道:“这艘船交给江老伯你造,需要多久?” “一年半。”江惠沉吟一会儿道。 “不行,年底我需要一艘船。明年年底我需要三艘。”凌心安道。 此时江惠的神色再次沉重起来:“大人,我这边人手不够。” “江老伯,人手,场地不够,你尽管去做,我只需要所有人手都是忠诚可靠的,场地也是隐秘的,这点我需要你在江州城附近寻找一处,作为将来我们船坞厂的地址。” 当即,凌心安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未来的计划以及所要完成的目标。 直到中午时分,才堪堪解释完,然后自然的一起共膳午餐,从未品尝过如此美食的三人自然是吃的狼吞虎咽,而凌心安则是一旁不断的斟酒夹菜,江涛不过十六,最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吃的最多,绝无不好意思。 午饭之后,稍微休憩一会儿,凌心安对着江海再次开口道:“江大哥,我需要你帮我招募江州城内善于水道之人,作为我第一批水军,我会让人去找你培训你们。” 江海道:“大人,恕在下不能帮助大人你,家父年龄稍大,造船需要我,如果只是招募和训练水军,小儿足以胜任。” 凌心安惊讶道:“是吗” 江涛道:“大人,交给我吧。” 凌心安道:“倒是听你说过能在水中闭气一炷香之久,既然如此,那明天开始,你每天跑步来到府衙,我教你。” 江涛双目睁大:“当真?” 凌心安点点头,后者整个人激动不已。 待送走三人之后,凌心安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饶是夏小雨道:“大人,您放心吗?” 凌心安道:“江老伯纯粹的匠人,他心中只有造船的念头,所以我不担心他。” “至于把图纸给他,我相信他,他会改进的,也会知道如何保密的。放心吧。” …… 果不其然,三天后,跑步而来的江涛捎了爷爷的话,地方找到了,凌心安便带上钟无盐和江涛一起,随着这几日的接触,江涛慢慢的和凌心安熟稔起来,不再拘谨,自从听了凌心安的亲自教学之后,他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蹦跳的小伙子,而是变成了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小嘴炮。 这一路上,凌心安都是回答着江涛的疑问。 直到来到江家村,远远的看见江惠和江海,身边还有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子正等着。 “大人!”众人连忙行礼。 凌心安道:“免了,带我去吧。” 江海在前方引路,凌心安和江惠并排而走。 “大人,这些都是可靠的人,也是村中数一数二的好手,我给他们看了图纸,他们都惊呆了,也激动,说是若能成功造出来,必定是前所未有之举。” 凌心安笑道:“江老伯之人,我信得过。”同时朝他们微微拱手:“凌某感谢各位了。” “大人,多礼了!”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片平坦的峭壁,而在峭壁的不远处,则是一处凸出的山体,下面怪石林立,一条不算深的小河连接支江,支江刚好被一处水湾遮掩看不到,而支江距离长江接口不足四里路,天然的一处隐蔽之地。 “大人,此地如何?”江涛指着眼前的地方道。 凌心安举目望去:“确实是好地方,只是材料之类的你们容易搬运吗?” 江涛笑道:“大人,所有树木都是从河中运输的,所以在此处建造船坞,砍伐好的树木我们从小河顺流而至,然后再在这建,如果不是有心人,很难发现此处。” 凌心安点头道:“好,从现在开始,你们招募工人和技术人,需要什么,你们派人或者自己来府衙找夏姑娘,她会一应接待你们。” “是,大人!”闻言,江海不由得兴奋起来。 “不过,本官有言在先,若是泄露出去,本官将严惩不贷,不会有丝毫留情。”凌心安此时隐隐的散发一股凌冽杀气。 众人也不由得感到一股森寒。 江惠道:“大人,老朽自从看了大人的图纸,这条命便是大人您的了!” 凌心安弯腰行礼道:“凌某多谢江老伯!” 第六十七章:洪灾 船坞建造排上了日程,矿脉交给了凌霜,从选矿到冶炼,凌霜是白天出去和各个商会打交道,为了安全,凌心安直接将邹河和何靖再加两个捕快作为她的贴身护卫。 唯一的好处便是那四人可以住在府衙,吃上府衙精致的美食,同时被凌心安开始操练,每天起来必须做运动,增加实力。 同时,凌心安找到了邹文,让他再安排老兵进入府衙,府衙缺人,他驻军部队自己也缺人,胡兵一去到现在还没回,也不知生死,所以邹文面色苦涩的望着凌心安,驻军扩招须千夫长申请,青州府衙那边同意,凌心安并无权限,大周皇帝对造反是害怕了的,所以各地方武装力量有严格的要求和管控。 “胡大人有回信吗?”凌心安想了想道。 “大人并无回信。”邹文道,凌心安感叹,胡兵生死不知,边防那边也不放人回来,确实让人难以应对。 “府衙是否有权限征集民兵?”凌心安忽然开口道。 邹文一怔,想了想道:“大人,确实有这个权限,民兵属于预备兵,闲时归田,战时归队。” 凌心安道:“能征多少?” “一万!” 凌心安想了想道:“你找个名头,征民兵一万,然后从中填充到需要的人手中去,趁农忙还未到,训练三个月。” 邹文应道。 次日,江州城内出现一张贴文,未防止旧年民众发动暴动,府衙决定征集民兵一万,用来确保江州城各乡镇在接下来的农忙时节有序进行。 邹文和留守的百夫长邹勇便共同负责此事,胡兵之所以留下邹勇这位百夫长来稳固后方便是如此,都是邹家同宗,邹文的命令不至于违背,更不至于两人联合起来搞独立。 郭松和窦开反而是最轻松的人,除了日常维持治安,但现在江州城内,岁末刚过,元宵未至,整个江州城已经热火朝天,动工的动工,开建的开建,城南那片又因为工程进度不一,郭松不得不前去调节。 窦开及窦家背后的生意节节上升,对于凌心安,窦开也是百味杂陈,窦府是本地人士,原本就属于本地望门,但去年凌心安的一番血洗,让窦府之人是战战兢兢,可以说本地豪门已经被凌心安几乎屠尽,剩下的都是末流,但现在这些末流成为了顶流,和凌心安保持同一条战线。 而凌心安每日继续练习太极拳太极剑太极刀,轮流练习,没有新的呼吸法,只有最简单的就是冥想和练习,同时拉上钟无盐一起当作陪练对象。 刚开始钟无盐是极度不适应的,但随着相处时间久了,慢慢的不再是一副生人勿扰的面孔,偶尔也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凌霜没有去询问钟无盐从何而来,但不影响她对凌心安的信任,对钟无盐只有一个要求,死也要保护大人。这是她的命令。 钟无盐的武艺确实超乎凌心安的意料,比起孙武吕奉先二人,是高超的多,一开始他不敢使出全力,当凌心安下了命令后,才发现,钟无盐这个少年,武艺之高,比自己高了好几节,让凌心安兴奋不已。 很快便来到了元宵,元宵佳节,全城欢乐,江州城内灯火通明,青柳河畔同样歌舞升平,游人如织,城内百姓拖家带口出来夜游,府衙为表兴致,更是让人在府衙门前组织了一条猜谜游玩街,猜中者礼品不断。 元宵之后,一道道命令从府衙发出,各大商会同样开始准备新的一年。 凌心安再次不断的召集不同商会进府衙讨论项目进程。 三大商会自然是最好和最大的表率作用,所以他们不断的得到更多的项目,其余商会见此,立即明白过来,当即下定决心,加快项目进程。 这一忙,便到了立春,立春时节,天气渐暖,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各个乡村开始了春耕。 段清郭松等人则是开始忙碌,春耕是大周王朝的重中之重,任何人不得随意破坏和干涉春耕,这也是为什么去年凌志安骑马去发放种子巡逻春耕情况,这都是当朝律例规定的。 段清摸底过来的数据反馈还是大多数村庄依然是按照以往的种植去做,除了王家村已然决定,除了在魔头山种植水稻之外,其余的全部种植蔬菜,隔壁的孙家村同样是除了种植少部分的水稻,全部种植大豆。 凌心安心中暗喜,资本的萌芽已经悄悄种下,王家村和孙家村就是这个最先破壳的两颗种子。 嘱咐段清,多关注王家村和孙家村的发展,如果他们有人上门求教,让他们进来。 立春之后,气候继续回暖,开始春雨绵绵,各乡镇已经领到了种子,府衙的宣传也不停的张贴在各个乡镇,一切都围绕着春耕进行。 就在此时,去年划为养殖猪牛羊的地方,赫然扩大了一倍,凌心安询问之下,是有百姓发觉养猪也是一门致富之路,自发扩大养猪场地,扩大之前还特意到府衙登记了的。 凌心安笑了,然后道:“发出通知,若是有条件养猪牛羊百头起的,今年赋税免了,前期是必须到府衙登记。” 当通知一出,立即引起了一些农户的注意和兴趣。 有农户兴致勃勃的去打探了解,回来之后干劲十足的开始做,也有心怀不轨之人前去,细听之后,免除赋税是交了赋税之后,拿着相关证明去府衙申请退税,以防浑水摸鱼者得利益。 如此缜密的流程不得不让段清佩服不已,既可以堵漏又鼓舞了真正去做的百姓。 当凌霜风尘仆仆的赶回家,对着凌心安道:“公子,冶炼厂终于成立了,就在城北一带,那里靠近青柳河,汲水方便,运输也方便,通过护城河可以源源不断的输送物资材料。” 凌心安笑道:“走,带我去看看。” 凌霜点头,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城北一处巨大的工地,此时已经有人开始搭建厂房,厂房是用巨木做柱,两条窑炉和冶炼线开始铸造,对于铁器铸造,大周王朝已经有技术,关键是提炼的纯度技术欠佳。 铁矿是官营,所以凌心安造了这么条巨大明显的冶炼厂房,想瞒天过海是不可能的,但是凌心安并不太担心当今天子会对他如何。 “霜儿,未来你将统领这里,所以保密技术一定要做好,整个冶炼技术,分段传授。” 当即,凌心安将后世的那些流水线的技术简单的说了一些,先让凌霜有个概念,有空时候才在府衙不断的灌输这些知识。 凌霜自然明白,同时凌心安叫钟无盐给邹文送去一份命令,从今开始,所有进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冶炼厂三里,驻军部队日夜巡逻。 邹文接到命令后,便开始登记冶炼厂之人的身份,拼牌入场,有了征集令,驻军部队终于扩充到了一万多人,简单的训练之后,这些部队开始不断的填充各个欠缺的空口。 府衙这边直接塞了接近四百人,这是凌心安需要的,这四百人必须是老兵占比超过百分之七十,剩余的新兵也必须经过层层考验,忠诚可靠,在一个月黑晚上,这些人消失在了江家村。 回到府衙,凌心安便开始写密折,对于冶炼厂一事,凌心安是知道不可能隐瞒大周王朝的,因为所有铁矿均是官营,为了能继续经营下去,凌心安必须陈情缘由,让当今圣上同意这门生意,思索和反复斟酌,洋洋洒洒的三页纸,凌心安看着内容,不禁悲叹一口气,同样是玩穿越的,人家动不动就是王爷太子甚至是皇上的,最不齐也得是个封地的没落亲王,掌管一方生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他只能战战兢兢的活着,稍不留神就被人弹劾甚或丢了乌纱帽惹上杀头的罪,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至于其他的,凌心安还不担心,他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府衙内的那些下人,当中大内密探之类的不知有多少,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也是落在当今圣上的眼里,就连凌府,也时刻盯着这里,但又如何,凌心安既不藏着掖着但也不至于所有事都暴露出去。 船坞这事是必须保密的,知道情况的就这么四个人,凌霜姐妹和夏小雨,至于其他的他完全不信任。所以才需要如此严格的保密,这关系到凌心安的生命安危。 当黑隼鸟消失在夜空的时候,凌心安收拾好心绪,一个春雷,突兀响起,暴雨紧接而至,哗啦啦的雨就开始下,然后就一直下个不停,直到次日傍晚时分才雨歇,然后便收到了郭松的急报。 城市内涝,江州城内多处被淹,尤其是老城区,积水严重,青柳河畔水位急剧暴涨,两边的观光走廊都被淹了,城内低洼处已是洪涝,房屋被淹,百姓被困,凌心安立即派人到驻军处,驻军开始抢救险情,同时走上街头,组织人群抗洪救灾,对于地势高的区域,排捕快过去让人组织如何防水,隔离水情,同时派人去贫民窟尚未拆除的区域去疏解人群,避免房屋倒塌。 就这样忙碌至天明,更多的急报开始从各个乡镇飞奔而来,凌心安才意识到,昨晚的暴雨何其猛烈和急促。 第六十八章:抗洪救灾 凌心安没想过,自己来到异世界居然还得抗洪救灾,现在急报如雪花一样飘过来,没有办法,他只能坐镇府衙。 江州城管辖六个乡镇,二十个村落,几乎所有村落都被洪水淹,洪涝所过之处,房屋倒塌,被砸死砸伤的尚未能统计,粮食被冲走浸泡,刚分到的种子,以及牲畜,整个江州城外是一片哀嚎。 凌心安只能发动驻军部队和民兵开始参与抢救百姓,同时颁布命令,任何商贩不得囤粮囤生活物质,同时价格不得涨幅两成,一切以百姓生存为基础,任何乘机涨价,乘火打劫者,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好在提前征集了民兵,此时发挥了巨大作用,每个乡镇村落都派上了民兵前去救灾,同时府衙开放粮仓,望江楼更是率先施粥施馒头,给无家可归者,酒庄醋庄停止酿造,将收购的粮食匀一部分出来发给受灾群中,见此,三大商会同样如此,立即在自家商铺门前发放米粮,有布匹商会则是免费赠送御寒旧衣,今年只不过还是春天,这场暴雨来的毫无预兆而且时间之久之猛,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但也有商会乘机涨价,甚至开始了哄抬物价,将府衙通告视若未见,凌心安无暇去处理,却也让人收集证据。 这一忙碌就足足半个多月,直至将所有村庄安顿完毕,没有物资便发送物资,没有粮食便发送粮食,春种再次上报朝廷,从朝廷粮库分发。 同样受灾的还有袁州,青州和鄂州,这三个州本就相隔不仅,此次暴雨中他们也是洪涝泛滥,百姓受灾严重,但如此迅速处置救治的却远远不如江州城,这还是凌心安事后得知的。 半月之后,总算将所有的安置好来,此时恰好也是春种开始,没有了暴雨,百姓们也开始了自家的一年之计在于春,哪怕洪水之中失去了房屋和家人,但生存下去才是根本。 尤其是和其他州相比,江州是给钱给粮帮助受灾百姓尽快恢复春耕,没有任其自生自灭,凌心安还多次下乡和民兵一起组织救灾,发放物资,而朝廷的迟迟未到,都是府衙这边率先垫资,一时之间,凌心安的大名彻底在民间响起,使得其他州的难民纷纷涌入了江州城外。 刚刚妥善处理好了本地灾情,凌心安根本就没想过会有难免涌入,对于曾经生活在一个繁华和平时代的青年,实在是没想过难民,所以一时间望着江州城外熙熙攘攘的难民,凌心安怔住了。 “大人,难民绝不能入城。”段清和郭松一同联袂道。 站在城墙上,城卫已经远远的将难民挡在城外,凌心安望着眼前的一幕,实在是难以想象,仅仅只是一场暴雨,为何如此多的难民。 “都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凌心安道。 “大人,大部分是鄂州百姓,少部分是青州百姓。”段清道。 凌心安点头,这两州都是在江州上游,降水量应该都比江州大,所以受灾自然也比江州严重。 在江州下游的信州和袁州,并无严重,他们已经远离了长江支流,就算下雨,也不至于如此洪涝,而黄州虽然也在长江边缘,但他和青州几乎平行,青州与黄州之间,恰好隔了一座山,虽然是在长江下游,却将长江水流绕道而行,所以千百年来,黄州很少有洪灾之祸。 “先发放物资,然后就近安排,问这些百姓可否加入江州城。”凌心安想了想道。 郭松立即一怔:“大人,万万不可,难民若是加入江州城,安置不妥,容易滋生事端。” 凌心安叹道:“先统计人数,看看有多少,我看这拖家带口的也不过两三千人,我们城外不是有建了很多当初自愿搬出城外,尚有一些多余的房舍吗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来,便留下来。” “可是,大人,这些人就算安置下来,没有衣食,也难保不闹事。”郭松再次道。 凌心安道:“跟那些商会说,让他们去招工,首先先招这些难民,再看看这江州城周边的乡镇,有没有荒地的,如果谁愿意,便给他们一些春种和银两,只要开荒成功,便给他们江州城户籍,秋收之后,可酌情减免赋税。若有青年不喜农耕,便让他们加入民兵,同样有俸禄。” 段清沉吟一会儿:“大人,这倒不失为良好政策,若是还有源源不断的难民呢?” 凌心安冷笑道:“我就不信作为青州首府,他居然不顾自己辖下百姓跑到我的地盘上来而不害臊,至于鄂州,本来就跟我们相邻,如果再有难民而来,便直接沿路设障,就地安排,江州城内建设不得耽误。” “是,大人!”二人连忙应道。 此时,窦开的身影出现在转角,看到三人连忙开口:“大人,下面难民说要见大人一面。” 凌心安皱眉:“为何?” 窦开道:“有难民说想见见大人而已,并无其他。” 凌心安想了想:“走吧,下去看看。” 打开城门,凌心安在护卫的包围下,走出城墙,难民见城门已开,哗啦啦的围聚过来,城卫连忙筑起障碍物,拦住人群同时厉喝:“不得靠近城门,否则杀无赦。” 此话一出,倒是震住了那些围拢而来的难民。 窦开则是喊道:“凌大人来了,诸位不是说要见大人的吗?他来了!” 嚷嚷的难民突兀的安静下来,望着人群中出现的凌心安,只见他站在其中,缓缓开口道:“各位乡亲,本府已经着段主簿安排了事宜,希望各位不要在此聚集。” “大人,求您救救我们!”有人哭颤颤的哀求道。 “各位,天灾无情人有情,本官不会放任各位不管的,段主簿已经在城内调动物资,很快便可以分发给各位,各位无需担忧。” 难民闻言,窃窃私语,有人喊道:“大人,您说当真?” “本官乃是江州的父母官,怎可能背弃信义?” “大人愿意救助我们了!” “不过,各位乡亲,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本府虽然可以暂时帮助各位渡过难关,可是以后呢?朝廷和本府也不可能时刻养着各位。”凌心安把话挑开了说。 难民中立即安静下来,这时,一个年约中年汉子走出人群道:“大人,我是鄂州百姓的,和江州相邻,当日您去村中救灾,我们就是隔壁村的,看到大人您忙前忙后去安慰村民百姓,今日来这,我们是希望能迁入江州籍的,我们这个村大多数人都是奔着能加入大人辖下之地而来的。”他指着后方周边的一大群人道。 凌心安有点惊讶,望着眼前的男子道:“这位老乡,你们是想加入我们江州城?” “是的,大人,江州,鄂州,青州,几乎每几年必有洪灾,草民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府衙亲自到村中去看望我们的,在那些大人眼中,草民的生死根本就是野草一般,无人在意,但草民却看到了江州城下的村民,心中对大人是感恩戴德,所以草民就想,举村搬迁,只希望大人给我们村一条活路,我们自己救自己,无需大人担忧。” 此话一落,顿时在难民之中引起共鸣,纷纷说起自己村中都是自救,没办法救就眼睁睁的看着房倒牲畜被冲走,亲人被离散。 一片哀愁,凌心安等人也不好安慰,只好开口道:“我已着段主簿安排各位到城外住处,明日之后会有商贾前去招收长工,你们若是肯出力的,江州城不吝欢迎,想和这位老乡一起开垦荒地的,段主簿同样会安排,所以各位乡亲,不要在此聚集。” 众人闻言,不仅开颜,尤其是那位中年汉子满脸兴奋:“大人,您说的是真的?” “嗯!”凌心安点头道:“你们想留在江州城的,都可以,只要用心耕种,或者遵纪守法,本府答应你们,入江州籍,年底便让你们如愿。” 此话一出,瞬间让难民升起了无限希望,奔走相告,此时,城门再次打开,段清和郭松护着物资走出来,然后便是开始着人维持秩序,分发物资,后方源源不断的物资在运过来。 当真看到有物资救济的时候,难民们立即感激涕零,当中一些老人徐徐的朝凌心安跪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青天大老爷,菩萨保佑凌大人云云。 凌心安望着眼前的灾民,闻着他们身上的异味,脑海一闪,想起自己遗漏了一件最大的事情,当即传达命令,着各乡镇村落,灾情之后,注意瘟疫,不得喝生水,生肉,捡腐肉食之,路边死物,就地掩埋或烧之,不得拣之,以防瘟疫再起,着当地郎中,熬药以供百姓饮之,天晴之日,多晒晒棉被之类得。 段清一副不可思议的记录着凌心安如此细致的要求,望着凌心安,内心只有敬佩,再无别的心思。 眼前的这位大人,是真的为国为民啊! “段主簿,麻烦你去请华大夫过来,有劳!”凌心安道。 “是,大人!” 第六十九章:老兵护卫 华大夫精神依旧,望着眼前的难民,听着凌心安的担忧,不由得捂着自己的三寸白须道:“大人,当真父母心呐!” 凌心安苦笑道:“华大夫,您就别取笑凌某了,是凌某考虑不周,所以最后还是需要您来善后。” 华大夫道:“大人,过谦了,老夫本就是干这一行,剩下的交给我吧。” 凌心安行礼告辞回府衙。 好在及时,江州府衙政令一出,江州城内的百姓对于这些政令,尤其后面还加了华大夫的建议,当即各自行动起来,有灭鼠的,有将自家死了的牲畜焚烧或者掩埋,不再贪图肉类,家中女眷则是选择好天气,纷纷到青柳河畔洗衣凉被,这一幕俨然成了这几日的风景线。 瘟疫没有发生,但病人确实是比以往增加了许多,城中的郎中这段时日忙的不可开交,药铺销量激增,想起凌大人当日所言,不得擅自涨价,同时开药铺的大多本就怀着一颗悬壶济世之心,药价反而比平时低了一成,灾民善后,难民安置,就这么一忙碌,一个月过去来到了三月中旬,已然是春色桃李满天下时节。 江州城内的进展此时也彻底的恢复过来,所有一切都按照轨迹时刻进行。 大周王朝那边,鉴于凌心安抗洪救灾和难民安置的如此完美,已然在青州各地传为美谈,天子下旨号召天下府衙向凌心安学习,成功的被塑造成了一个楷模,因此,对于铁矿石的需求,天子准许,但数量依然控制在十万石。 凌心安自然是写了一封感恩戴德极尽表露心迹的信给他那从未谋面的大老板,至于当今天子信不信,反正凌心安不信,他只需要政治正确,让他的老板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周王朝,而不是造反。 虽然只有十万石,按照他的计算,也有一万吨左右矿石,如果冶炼厂能够按照他的技术要求去做,冶炼出来的铁矿,怎么也有个两三千吨,虽然不多,但对于凌心安目前需要的,也能解决一些燃眉之急。 就在三月中旬,邹文来报,说是胡兵大人回来了,他已经升为小都尉,不再是千夫长,按照大周王朝律例,都尉之后,便不能驻守当地,除非有军部任命。 当晚凌心安邀请胡兵到府衙相聚,两人再见面,凌心安自然少不了拿出最精美的美食和酒招待,胡兵何曾客气,坐下便大快朵颐。 胡兵变了,身上多了一股肉眼可见的肃杀冷冽之气,随意坐在那里,便能感受得到战场上那种厮杀之后的血腥之气。 凌心安也不言语一边斟酒一边夹菜,后厨不断的上菜。 吃着吃着,胡兵的眼泪忽地滴答滴答的掉了下来,双目通红:“我们五百人去,活着回来的就只有三十五人!还包括那两个混小子。” 凌心安无语,只能沉默,当初他算是逃兵,因为血姬寒月曝光,凌心安怀璧其罪,不得不逃命,这点他根本就没人说,所以胡兵还是认为凌心安是按照部队返回的,而在边陲部队那边,一个名为凌安的百夫长早已战死。 抹了抹眼泪,胡兵继续海吃起来,在外人,他是铁骨铮铮的小小都尉,但在凌心安这里,此刻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等胡兵吃完,收敛情绪后开口问道:“胡大哥,你们去了哪里?” 胡兵道:“我们被派到塞外之地做探子。” 凌心安心中震惊随即明白过来。 深入敌方之境做探子,简直就是九死一生,难怪去的兄弟四百多人,回来只剩下这么几个。 胡兵没有多说,凌心安能想象得到,在敌方随时被发现被包围被全歼的情况下,胡兵等人不止一次的深入敌境去探测情报,如此危险之任务,还能活着回来,难怪胡兵身上有如此恐怖的冷血之气,至于他的职位升迁,那是必然的。 “是不是又要回去了?”凌心安道。 胡兵点点头:“军部不允许都尉驻守府衙,千夫长我已经提拔上来了。” “谁?” “老黄!” 凌心安恍然,同时心中也轻松一些,胡兵手下的五位百夫长,和他熟悉的就是黄百夫长和那个邹勇百夫长。 “老黄受伤了,眼睛瞎了一只,本来跟我告老回乡的,我不允许,我觉得只要你还是府衙,便能罩得主他,邹文这人是本地幕僚,可以信赖,邹家虽然这两年成为了豪门,但素来还算低调。” 凌心安点头:“那你们家族呢?” 胡兵自嘲道:“我们胡家本就人丁凋零,我又是一介武夫,早已将生命看淡,所以我着他们万事不可强出头,若不是这两年,和你我赚了一些银两,也没什么可牵挂的。” “唯一牵挂的便是你嫂子,小儿才不过一岁有余,尚不能叫爹地,此次回去,也不知能回。” 凌心安不由得更加沉默,胡兵此番言论确实有托孤的味道,和冥人蛮人之间的战争,现在看着和平,但是今年年底,势必有一场真正的大战,去年已经得知了冥人和蛮人相互联盟,本想偷偷的潜入大周境内肆虐一番,结果遇到了梁飞这样的部队,几次下来全军覆没,同时得知血姬再现,尤其是后面的消息,彻底的将他们怔住,所有一切都停止了下来,就连其他三族都是如此,使得边境奇迹般的过了一个相对和平的岁末年。 夜深的时候,胡兵是被人抬着回家的,是喝醉了,喝醉之后的他时而痛哭流涕时而举杯高呼壮志饥餐胡驴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凌心安明白这些活着回来的将士心态,虽说国仇家恨,但眼睁睁得望着自己的部下死在眼前而无能为力,这种折磨人的心态谁能敢说自己无动于衷,若不然得话,为什么后世会有战争创伤综合征。 十日之后,胡兵离去,黄胜升为千夫长,邹勇继续是百夫长,胡兵和老黄同时提拔了一些活着回来的老兵成为新的百夫长。 离别之日,凌心安送别胡兵,千万言语凌心安只说了记着一定要活着。 待胡兵离去之后,黄胜将凌心安拉入军中主帐,当即拜道:“大人,您教教我!” 凌心安连忙扶起他,望着一只只剩下肉瘤眼球的黄胜,凌心安不由道:“黄千夫长,这是何意?” 黄胜苦笑自嘲道:“大人,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您还不知道我什么水平吗?我虽然跟随胡大人最久,也救过他一命,胡大人将我提升为千夫长,是希望我能有个体面的老法,我自家知自家事,行军打仗我是远远不如他的,如何能管好这支驻守部队?” 凌心安恻然:“老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胡大哥让你当这千夫长,是觉得你可靠信得过,你上过战场杀过敌人,所以你懂得训兵练兵,至于如何管理文案工作,邹文是可以帮忙的,你大可以交给他,有什么不懂,也大可以问我,这江州城,只要你能镇得住这驻守士兵,那就谁也不敢动你,也动不了你!” 闻言,黄胜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大人,如何文案撰写,老黄我一个粗人,确实不懂,但是带兵训兵,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如果只做这些,那还行。” 凌心安点头:“让老兵带新兵,还记得我们去年进行的军演吗?没事就多军演,让他们知道战场的残酷,不然上去了还没杀敌就被吓破胆了,有何用?” 黄胜深以为然。 “老黄,还是多找找缘由,向青州首府那里申请更多士兵,毕竟征集民兵也是有上限,不能明目张胆的训练,而我相信,不出两年,这天下即将大乱,到时候再来训练可能就晚了。” 黄胜的那只独眼瞬间爆发出光芒,一股冷冽杀气爆发,看着令人恐惧:“大人,您也这么觉得” 凌心安点头:“不然我为何让邹文征集民兵,然后不断的填充部队。” 黄胜点头:“这点邹幕僚是有说的,当初还以为只是为了防守江州城。” “江州城太小,能有什么可守的。”凌心安笑道:“我们要未雨绸缪啊!” “我明白了!”黄胜点头应道:“这事我自会向首府张大人请求。” 凌心安点头然后再次开口道:“老黄,能不能给我二十个老兵?” 黄胜一怔,忘了一眼凌心安立即道:“大人,可以,要怎样的?” “想隐退又完全信得过的那种!” “好,马上安排!” 没有任何疑问,黄胜当即出门自己去办理。 很快,选择了曾经生死与共的二十位老兵站在了主帐中。 黄胜没有进来,他知道凌心安要这些人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他不过问,还下令这附近百米之内清空。 “各位,凌某求得黄千夫长邀请各位,各位也是想告老隐退,凌某真诚邀请各位做我的护卫,月俸禄十两黄金。” 此话一出,二十位老兵脸色齐变,要知道,普通五口家庭,一年收入也就二三两黄金,开支也仅一两多而已,于是有人道:“凌大人,是要我等作为你的私人护卫吗?” 凌心安道:“不是,有人比我更需要你们,但是在答应我之前,我没法告诉你什么事。” “凌大人,是需要我们再次上阵杀敌?” 凌心安摇头:“只需要你们尽忠职守,恪守秘密。” “好,我们答应!”老兵立即道。 凌心安道:“多谢各位,这几日各位暂且交接和回家与家人团聚,十日后,你们到江家村,自有人会接待你们,至于俸禄什么的,如果各位有不满意的地方,大可提出,会有人处理,唯一要求就是出了这个门,从今以后,你们要做的是什么,谁问起,一律不得说。” “至死不说,大人!”二十人齐声回道。 第七十章:精盐暴露 船坞厂增多了二十人的保卫,让凌心安放心不少,离开军队驻地,凌心安顺道去了学府。 一排排校舍差不多盖好,剩下不多的也在加紧进度,远远眺望有了学府的雏形,在门口,凌心安居然遇到了范师。 凌心安连忙行礼,范师显然也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凌心安,神色诧异。 于是两人便在此处交谈,凌心安得知范师今日来此不仅是为了看新建校舍如何,也是想知道当初设定的,先生们可以申请住校舍,为安排人师的居住区域哪儿较好,回去和蒋师商量一番。 凌心安笑了笑:“范师,这点您放心,校舍一旦建好,首要是安排教室,教室之后才是宿舍,宿舍以老师为住,毕竟学府是免费义务教育的,并不鼓励学生住宿,没有特殊缘由,学生是不可以住宿的。” 范师尴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凌心安笑道:“范师是不是也打算申请住校?” 范师笑了笑点头。 凌心安笑道:“必定给范师您留一处满意的校舍。我还指望您多写一些校训,鼓励将来的学子。” 承包学校建设的除了指定的商会外,还有府衙内的一些人的家族,他们知道江州学府的重要性,所以对质量把控的非常之严格,哪怕是为了赶时间,丝毫不放松。 见到凌心安来此,负责监工的工头则是汇报工作。 对于凌心安,他们既熟悉又畏惧,所以容不得马虎。 在中午时分,凌心安还特意在工地与工友一起吃饭,馒头就肉菜加了点汤水,这一幕更是让监工是又惧又喜,惧的是凌心安如此细腻检查,监工汇报给商会后,就连商会之人都跑了过来,深怕出了问题。 喜得是凌心安和工友打成一片,而各大商会也确实没有克扣剥削这些工人,工人普遍反应在这里工作,待遇比外面都好,因为是学府,一想到未来自己的儿子孙子能在此求学,工人也不敢懈怠,颇有与荣俱荣。 午饭之后,凌心安便打道回府,事情太多,刚到府衙门口,却遇见了从府衙出来的两位盐道司。 凌心安惊讶:“梁大人,徐大人,您二位大驾光临,为何如此又匆匆离去呢” 梁瑞文和徐海涛望着凌心安,赶忙走上来笑道:“凌大人,您总算回来了。” 凌心安笑道:“两位大人进了府衙又离去,是何事?进去再说。” 终于遇到了凌心安,自然不会这么着急回去。 再次坐下来,小荷花奉上茶水点心,凌心安开口道:“两位大人,在小侄面前何需客气,有什么事让二位亲自上门拜访。” 梁瑞文叹了一口气道:“出事了!” “何事?” “今日收到情报,说是朝歌城也出现了有人能炼制精盐,皇上大怒,觉得是我们盐道司的技术泄露,凌贤侄,这事您一定要帮帮我们,不然我们脑袋不保啊!” 凌心安诧异:“朝歌城也有人在炼精盐这事谁说的?” “皇上已经下旨查办,着我二人即日回京述职。” 凌心安还是不明白:“两位大人,不是早就将技术上供给皇上了的吗?现在朝歌城有人炼精盐,并不能就说是大人您泄露技术,而且据我所知,精盐一道,可以有多种方式,朝歌城内有善于发现此道的,并无不可能,为何皇上会盛怒?” 徐海涛一旁道:“凌贤侄,说白了你还是不太明白盐道司的职责和操作。” 凌心安点头:“小侄确实不清楚,所以还麻烦两位大人解惑。” 徐海涛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凌贤侄可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进盐道司?” 凌心安摇摇头。 “能进盐道司者参与技术分配的,都是皇室之人,皇上觉得这些技术必须为皇家独有,不得外传,所以你我三人将技术上供之后,可以说是皇室之外唯一知情的三人,皇上盛怒,让我二人回去述职,解释朝歌城为何会有人提炼精盐。” 凌心安点头:“既然如此,为何皇上独独怀疑你二人,却不怀疑我?” 梁瑞文和徐海涛互望一眼,满脸皆是苦叹之情。 凌心安开口安慰道:“两位大人,小侄并不是落井下石,而是皇上召你回去的缘由太让人不可思议,无法理解。” 梁瑞文和徐海涛互视一眼,再次沉默。 凌心安望着他们,沉吟一会儿道:“有句话小侄不知当问不当问?” 梁瑞文笑道:“凌贤侄说何话?有什么不能问的?” “两位是不是被人抓住把柄,皇上那边不确定,所以……” 梁徐二人脸色剧变,整个人怔住,沉默一会儿,徐海涛开口道:“其实我二人一开始就已经想到这方面,但还是觉得不对,皇上要拿我二人问罪,何须如此罪名?” 凌心安摇摇头:“两位大人,您二位在青州盐道司太久了,一直以来兢兢业业,自从去年突然冒出了提炼精盐,说白了,还是凌某害了二位,皇上之所以这么做,我在想,两位在京城的那段时日,是不是得罪过某些达官贵人。” 此话一落,两人脸色终于变得难堪起来,梁瑞文叹一口气:“凌贤侄倒也不要这么说是害了我等,如此精盐之术,任何人都想得到,上供给皇上,毕竟也是利国利民之事,不过你也说的对,怀璧其罪,经你这么提醒,我倒是明白了许多。” 徐海涛的脸色变得青白,嘴唇颤抖。 凌心安见此,想了想道:“看来是真的有人眼馋两位了,不若说出来,此人既然敢针对两位大人,不难保下次就针对我了。” 此话一出,梁瑞文和徐海涛顿时醒悟过来,望着凌心安道:“凌贤侄是旁观者清,倒是我二人糊涂了。” 凌心安笑笑,至于是不是如此,三人心知肚明。 “两位大人还请告知我详情吧!” 梁徐二人互视一眼,梁瑞文开口道:“我和徐大人在京城时,一直低调,不曾有过多社交,唯多几次出去喝酒,皆是和当年同窗共乐,只是某次喝酒取乐的时候遇到了宗人府的人。” 当即简单的诉说一遍,事情是梁徐二人的同窗兼好友,在京城当官,二人去年回京兼差的时候,偶有会出去饮酒放松,一次喝酒喝多了,不经意露出了进京是因为精盐一事,恰好被当时同去的人知道了,当中便有宗人府的人,此人乃是皇室的外围,在京城之中经营各种生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闻言之下便记下来,事后多次上门讨教要提炼精盐的秘方,梁徐二人何敢泄露,于是谢绝了此人的要求,而此人见此也不好相逼,于是此事便落下,二人倒是提心吊胆一阵子,生怕此人密告圣上,怕摘了自己的头,但一段时间后,并无任何消息,直到岁末前皇上下旨允许二人回乡就职,两人悬着的心才松弛下来,那位宗人府之人并未提起此事,更没有要挟二人。 直到今日,收到黑隼密旨,说是朝歌城有人提炼精盐,技术和大周王朝的如出一辙,怀疑二人泄露机密,回京述职,不得延误,而钦察已然在路上了。 两人刚开始也是疑惑不解,然后想到了凌大人。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凌心安皱眉:“宗人府的人看上了提炼精盐之术,照理上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抢皇上家的钱财,既然敢这么做,那此人肯定是有依仗的。敢问两位大人,此人是谁?” 徐海涛叹气道:“此人乃是前太皇太后的玄孙,当今的国公爷的六孙子,独孤烈。” 凌心安不由得惊讶,惊诧的说道:“居然是此人?” 梁徐二人齐齐点头,凌心安开口问道:“小侄我是听过此人,但是此人平时为人如何,却是不太清楚,两位大人可否详尽点?” “凌大人莫非真的忘了?”徐海涛诧异。 凌心安苦笑:“小侄落水之后很多人和事记不得清楚,模糊中有印象,所以还请两位大人莫要惊怪。” “独孤烈乃是京城七子之一,善经商,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商人,年纪轻轻财富冠绝整个京城,和其他国公府同辈相比,他喜欢经商,自小便展露出惊人的经商天赋,国公府之所以如此富庶京城,都是他一手之劳。” “独孤烈虽然不喜从政,但是他却和九皇子私交甚好,二人经常一起出游,京城有人说九皇子背后财团有独孤烈的影子,凌贤侄你提醒我之后,这背后是不是有九皇子的身影?” 凌心安道:“不管有没有,九皇子显然是脱不了嫌疑的,朝歌城出现提炼精盐的人,如果真的是九皇子又或独孤烈的人泄露出去的,那此人的意图显然不仅仅是你们二人了,他所图之谋肯定是别的更大的人或事。” 徐海涛缓缓道:“凌贤侄,你是说我二人回京述职事小?” “不。”凌心安摇头:“小侄想不出来,不过有些善意希望能帮到两位大人。” 梁徐二人点头。 “小侄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两位大人浸淫盐道司十几载屹立不倒,当中的门门道道比小侄更加熟悉,才能如此保持常青而不倒,所以,两位大人,此去京城,还是要从盐道司着手,清者自清,相信皇上是英明神武的,会给二位一个交代。” 二人起身,朝凌心安行礼告辞,望着离去的背影,凌心安陷入沉思。 第七十一章:冶炼建成 马车上,徐海涛开口道:“梁兄,怎么看?” 梁瑞文揉了揉太阳穴,叹道:“凌家三公子果非常人,他早就识破你我的小伎俩,但还是出言分析,这份人情记住了!” “可是这件事实在过于蹊跷,而且朝歌城内的精盐纯度,远比不上我们大周王朝,皇上盛怒,当真是九皇子在作祟” 梁瑞文望着这位多年的搭档兼好友,苦笑道:“九皇子居然敢闹,如果不是有人默认,他能闹出多大风浪出来?宗人府能翻起几个波浪?” 徐海涛脸色顿时苍白:“你是说?” 梁瑞文道:“凌家三公子不是说了吗?此次事件还得从盐道司说起,既然是由盐道司,终归也是盐道司。” 徐海涛想了想,然后叹道:“凌家真的是出了个了不得的后辈啊!” 正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耳边传来管家的声音:“大人,钦差大人在前方候着了!” 梁徐二人走下马车,跨过管家的时候,梁瑞文轻声说道:“通知柳师爷,盐道司有任何异动,让他去找凌大人。” 管家连忙应道,脸色一片哀愁。 最前方,一干钦差并排而立,望着二人走来,当中的那个男子,正是上次来的那位钦差大人。 “二位大人,皇上有请,自便吧!”说话阴柔带着森寒。 “下官拜见大人,这就随您而去。” “走吧,可惜了这次不能进江州府,上次凌家小子送的那些味道还真不错!”说罢,转身便朝长江而去。 凌心安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的敲着,过了好久,护卫走进门来道:“大人,梁徐两位大人被钦差接走了!” 凌心安点了点头,抬头喊道:“无盐!” 门外的钟无盐立即闪身出现在眼前。 “去调查独孤烈,国公府,当今所有皇子,然后查出朝歌城是何人在提炼精盐,顺便给我买回一包。” “是,大人!”说罢,钟无盐便出门而去。 吩咐完毕,凌心安转身进入自己的卧室开始忙碌。 直到小荷花唤凌心安晚膳的时候,凌心安才走出房门,当走进大厅的时候,赫然发现好久不见的小张(张广财)此刻正和夏小雨在交谈。 “大人!”看到凌心安,小张立即站起来行礼。 “回来了?”凌心安笑道。 “这不是想大人了嘛!”小张微笑道。 凌心安打趣道:“看不出来,你这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来当日让你去管酒店就是错误的,将来不知祸害多少女子。” 小张顿时脸红的说不出话,旁边的夏小雨和小荷花扑哧笑出声来。 “大人,这是小的真心话。”小张讷讷嘴道。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渣男!” 此话一落,夏小雨等人再也忍不住,娇笑成一团,小张也是呵呵的在傻笑。 带众人平静下来,凌心安道:“好了,言归正传,小张,明天走的时候,带上几个护卫,这里的老兵你看上谁的就带上,至于俸禄什么的,从酒店支出那里结算,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几个店的大老板,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开饭呢。” 刚刚平静下来的众人听闻这句话,又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谢过公子!” “凌霜她们呢?” “公子,她们很快就回到。”夏小雨道。 凌心安点头,望着门口,微笑不语。 过了约莫两刻钟,凌霜匆匆而回,凌雪紧随其后,望着众人在等候自己,不禁感动不已。 “辛苦你们了!”饭桌上,凌心安道。 “公子何需说这些话。”凌霜道:“我们的一切都是公子给的,能为你做这些,也是心甘情愿。” 凌心安想了想道:“府衙真的缺人,若不然哪需要你们女儿家的整天抛头露面。” 凌霜道:“公子,比起整天在府衙做女红,我们更喜欢在外面为公子奔波。” 夏小雨和凌雪点头应道:“公子,确实如此。” 凌心安笑道:“是,是,各位大老板们,现在我吃的用的穿的都是你们赚的,小的以后就靠你们了!” 凌霜等人立即娇笑,对于凌心安,她们是熟悉的,凌心安对她们几个,从未有过严厉,素来都是平和,但对她们的要求却从未松懈过,所以此番言语也是衷心之话。 “大人,鄂州因为洪灾,酒店就延迟开张,三日之后是吉日,我们打算就在那天开张,您看如何?” 凌心安点头:“这些事你们决定,但是口味和管理方面你们做得到尽可能一致吗?” 小张道:“大人,我培训出来的,过不了我这关,根本就不会让他进厨房,其他的掌柜也如此,而且这些人都是可靠之人,大人尽管放心。” “你能这样想最好,鄂州开张之后你就去金陵吧,在金陵开两到三家,因地制宜,不过不要叫望江楼,名字随便取,其他的地方的项目暂且放下。” 小张望着凌心安,嘴张开,不由得愣住。 “把润土带走,等一切顺利之后,让他管理,润土这孩子忠厚肯干,稍微培养一下,不错的。” 小张道:“那大人你这边?” “这边的酒店就交给雪儿管理,至于府衙这里,不用愁,随便找个伙计能做吃的就好,现在多事之秋,要加快速度了,你们在外也要多注意安全。” 几人点头,对于凌心安的安排,他们从未怀疑过,只有盲目的信任和无条件支持。 “小雨,小张所需要的东西你提前准备好!” “好的,公子!” “公子,明日冶炼厂正式下线,一起去看看如何?”凌霜这时开口道。 “好!”想不到如此之快,凌心安当即答道。 凌雪和夏小雨眼带希冀,望着凌心安和凌霜,眼神可怜巴巴,说不出的让人怜惜。 “去,去,去!”凌心安苦着摇头叹气。 “就知道公子会同意的!”凌雪欢呼,赶紧夹起一个鸡腿放在凌心安的碗里:“公子,多补补,都瘦了!” 众人莞尔,一顿晚餐就这样结束。 小张离开前,凌心安再次嘱咐了他一些事,对于员工和酒店的管理方式,以及面对客户的刁难或者一些常见的公关方式,这些现代的管理知识,凌心安想到哪儿便跟他说,小张记不住便记在本里,按照凌心安的说法就是很多看是简单的话语和操作,里面蕴含着巨大的管理水平。 新的一天,凌心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练习,钟无盐此时面对凌心安已经有压力了,钟无盐不同于孙武和吕奉先,输了就输了,回头该干的事一件不落,但是钟无盐只有一件事,保护凌心安和执行凌心安的命令。 对于这样的人,凌心安是满意的,随着相处时间久了,凌心安也逐渐的信任对方,钟无盐的忠诚无可挑剔,但很多时候,并不能帮凌心安多少。 “大人,您要的资料!”早餐过后,钟无盐手中拿着密件递给了凌心安。 凌心安默默的看着,然后转身回到卧室,待他出来后,他交给钟无盐一封书信,接着便去了前堂办公。 一如既往,上午凌心安坐镇公堂,直至快到晌午的时候没人前来报案什么的,便匆匆的赶到冶炼厂。 门口处便遇到了护卫检查,看到是凌大人,护卫们还是问了一句,是否是来找凌姑娘的。 凌心安拍了拍护卫的肩膀,对他刮目相看,不因自己是凌大人而丝毫不问。 刚进厂房,便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条火红的窑炉散发着炙热的气浪,两边光着膀子的男子不断的从上面导入矿石,矿石已经被磨碎分好,正如之前所说,大周王朝早就具备了冶炼铁矿石的技术,关键是提纯的技术。 而凌心安改进的便是后者。 铁一旦提纯,硬度便大大提高,对于武器锻造,具有质的飞跃。 不管是竖式还是窑式,凌心安对技术并不很精通,但是对于铁这样最基本的金属,任何一个现代人都是熟悉的很,所以他要求的是高温锻造,只有将铁矿石里面的杂质尽可能的燃烧殆尽,铁的纯度才会提高。 所以窑炉的密封性的同时又必须具有强大的进口,同时还得保证里面的一氧化碳要尽可能的燃烧殆尽,温度才能上升。 凌霜等人还是第一次看如此巨大的炼铁场面,不由得感到新奇,但热浪又让她们感到全身冒汗,难怪这里面的汉子甚至只穿着裤衩的在那大汗淋漓的干活,想明白了此处,望向他们也不再感到羞涩。 “大人,您怎么来了?”负责炼铁技术的是林伟,此人是凌霜从一处卖矿那里认识并挖掘过来的,当日凌霜去和一些家族商量铁矿之事,此人恰好说有矿出售,同时主动分享了矿种和纯度等等,这让凌霜注意到了此人,经过一番了解接触后,便招募进来。 “这第一锅出水如何?”凌心安问道。 “大人,这一锅出水不足两成。”林伟想了想到。 “是因为窑炉还是温度?” “大人,都有,通常这种情况下,第一第二锅都不会有好的出水率,因为窑炉温度不稳定,铁的温度较难达到,等过几锅之后,温度稳定了,便会提高出水率的。” 凌心安点点头。 第七十二章:秘密进京 冶炼厂温度很高,夏小雨等人看了一会后就觉得太热受不了,先后离开,凌心安再次检查一番,看着窑炉处于相对稳定之后便离开。 万里长江,波涛滚滚,凌心安换了一身容貌,将自己打扮成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脸上短须,肤色黝黑,目光昏黄,他一人坐在船头,静思沉默,这是一艘商客两层运船,此刻正朝着目的地而去。 两日之后,当船上响起惊呼和惊叹,许多船客纷纷走上船板,望着两岸的景色,欢呼惊叹赞美皆有,但最多的莫过于响在耳边最多的话语:“金陵到了!” “金陵终于到了!” 不错,凌心安易容离开江州城,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金陵城。 大周王朝的都城-金陵城,这所被誉为十朝都会的千古名城,现在离金陵城门尚有二十里远,远远的便感受到了一股蓬勃浩大气势,宛如古老巨龙盘绕在大地上,青黛色巨墙如苍天巨剑,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城市边缘,辽阔的城市仿若无数恐怖凶兽俯卧其中,散发着让人灵魂都为之颤动的气息,而在最中心处,凌心安分明看到一团紫色不明之气从地底直接连接着天地,婉转流动,忽然一声咆哮犹如龙吟,朝凌心安灵魂而来,凌心安顿时感受到一股惊惧,脸色剧变,额头细汗密布,见此,身形一跃,朝岸边飞去直没入森林之中。 寻得一棵树,凌心安让自己安静下来,不再去感受金陵城的气息,待一切平静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官道,再次远远望去,此时却无之前的那股异样,金陵城还是那座金陵城,除了气势庞大,巍巍荡荡之外,再无之前的那些恐怖气息。 凌心安顺步而去,走的很稳很平,一路上观察着金陵这个千古名城。 郊区自然是农户或是小商户,种植养殖还有常年水运以及陆运的人们,还未到金陵护城河岸,无数船帆屹立在大运河中,忙碌有序,倚在河边,俨然已经是比江州城还要大的小城,无数的人影来回穿梭,上船下货,云集天下商贾,热闹非凡。 凌心安绕过护城河,朝金陵城南门而去,官道铺设青石板,宽六丈,可以十二匹马并驾而行,两边平坦宽阔,灌木草丛,偶尔桃树杏树点缀,现在正直仲春时节,桃花满山,鲜花遍野,无数野鸟出没期间。 现在是午后,官道上人流马车络绎不绝,许多俊男靓女结伴而行,商贾走贩三五成群,寻家百姓为生计匆匆而行,也有游人,信步而走,好一副太平盛世的人间美图。 凌心安如此平凡,自然没人注意,当他来到南城门时,再一次感受到了这座千年古城的强大到让人恐惧的气息,赶紧收敛心神,平复心绪,果然这股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望着这足足近二十丈高的巨墙,凌心安的脑海还是一片眩晕,他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里,居然有如此高耸的城墙,江州城与之相比,简直就是成年和幼/童的区别。 缴纳入城费,凌心安便进入了金陵城。无数声音铺天盖地而来,眼前之景,同样让他惊叹不已。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道车水马龙,两边商铺星罗棋布,声音铺天盖地,交织在一起,凌心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曾经熟悉的世界,那个盛世繁华的都市,站在街头上,宛如一场梦,让人不敢置信。 “给老子让开!”一声暴喝,将凌心安从沉醉中惊醒,耳边传来呼啸之声朝自己后脑袭来。 凌心安微微一怔,身形朝一侧闪避。 “算你闪的快!”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马背上传出,凌心安望去,正好碰到了朝自己望来的眼神,那是一双凶狠和冷漠的眼神,望着自己,惊讶之色转瞬即逝。 “小子,下次走路多注意点!”说罢,手一扬,策马朝前飞奔,后方,数匹马飞扬起一股烟尘,前方,行人纷纷惊恐退让,不时传来男子的怒骂声。 眼眸一道光芒一闪而逝,凌心安收起神色,旁边的一位大婶说道:“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金陵的吗?” 凌心安望着眼前的大婶道:“大婶,您怎么知道呢?” 大婶道:“因为我看着你站在街头望金陵城都傻了,不然怎么会不注意到后方有人策马而来。” 凌心安笑了笑:“大婶眼神真好,我想问问大婶,刚才那波人是谁啊?这么嚣张跋扈,居然在京城如此策马狂奔。” “呵呵,小伙子,我看你也有三十了吧,有些事不要问,问了没好下场。” 凌心安顿了顿笑道:“再怎么嚣张,还能敢在圣上门口撒野?不怕斩头?” 大婶笑道:“只有你们这样的外来人才这么想,京城的事,皇上他能知多少?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刚才那些马,看标识好像是宗人府的,皇上的亲戚,你敢去告吗?” 凌心安微微一怔:“大婶说的有理,我太年轻了!” 说罢朝她行礼便告辞离去,转身之后的凌心安,脸色不禁阴沉起来。 金陵城之大,让人不可想象,骑马观览,需要两三日,纵马奔腾也要大半日,唯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金陵城的广阔。 凌心安在靠近文殊书院两街道之外寻得一处名为书苑楼的酒楼住宿下来。 安顿之后,凌心安坐在窗台遥遥眺望文殊书院,这个被大周王朝视为最伟大的书院,在金陵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必观景点之一,大周人都知道真正的书院在朝歌城,此处不过是大周皇帝南迁之后再建造的,此处文殊学院的学子们都是被灌输着为君为民立命,望有朝一日收复朝歌城,重建文殊书院。 学院门前,学子三五成群进进出出,或高谈阔论或轻声细语,每个人身上散发着只有学院出来特有的英气,但凌心安不管如何眺望,书院之内,仿若与世隔绝一般,没有丝毫气息散发,安静的感觉不存在一般,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露出学院城墙,遮挡了视线,别无他物,显然有一股强大的阵法隔绝所有人的窥视。 次日,凌心安早早起来,从店小二那打探来的消息,参加了由本地商会专门为外地游客组织参观的团体,费用不高,一枚金币,全程介绍金陵城的美景美食美色。 凌心安欣然接受,一大早的便跟随团体而行,走马观花的参观一遍金陵八大景,午后,凌心安便独自离开,在金陵城内自己逛了起来。 凌心安和所有外来的游客一般,漫无目的,遇到好吃的美食,凌心安会买上一份,边走边吃,遇到好看的商品,会驻足和老板讨价还价,然后嫌弃太贵掩面离去,累了就就近酒楼坐下来歇息,随口问问店小二这金陵城的美食美景美色,又或者指着眼前宏伟高大的房屋是何人的,一副游客的心态。 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凌心安来到了八景之一的西湖烟柳。 烟柳顾名思义乃是风花雪月汇集之地,秦淮河畔,金陵城最为盛名的西湖烟柳此时人如潮涌,两岸灯火通明,无数俊男靓女穿梭不息,燕语莺声,哪怕是仲春,带着一丝春寒,此处依然随处可见的轻纱薄罗,香气弥漫整个夜空。 凌心安来到一处名为烟雨阁的楼前,门口两位娇艳俏丽的少女已然迎了上来,笑容满面:“欢迎公子,公子里面请!” 凌心安随手拿出两钿银子赏给她们。二人美目睁大,笑的更是灿烂:“多谢公子,里面有请。” 凌心安:“尚有厢房吗?” “公子,有的,请随奴婢来!”左侧绿色长衫的少女忙道。 凌心安跟随绿色少女步入大堂,里面更是热闹非凡,目光之内尽是少女身姿,让人眼花缭乱,随着少女的带领,凌心安来到了三楼的一处靠街边的厢房,想要看到楼阁内大厅全景,只能透过一个小小的窗户看到一角。 “公子,可有熟悉的姐妹?”绿色少女问道。 凌心安摇头:“给我上些酒菜小吃即可。” “好的,公子,稍等!” 很快,酒菜小吃上来,凌心安坐在厢房,透过窗户,外面人来人往,耳边传来丝竹管弦,妖歌曼舞靡靡之乐,极易勾动心弦,让人沉醉。 凌心安浅尝辄止,静静的欣赏着,直到楼下传来了少女极度欢快的声音:“独孤公子,您总算来了!” 一道轻柔温和的声音响起:“哈哈,我是来看看霓裳姑娘的。” 这道声音不响,却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凌心安目光一亮,转瞬即逝,神情恢复如初,朝着声音处望过去。 这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男子,刚二十出头,剑眉星目,线条分明的轮廓,挺拔壮硕的身躯看着一点臃肿都没有,脸色白皙,一身锦衣又不显庸俗,一把宝剑别在腰间,他站在那里便如神仙风流人物一般,难怪他一进门便吸引了所有目光。 见到他的面容,凌心安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七十三章:赎身 二楼歌台,一道纱帘遮住,霓裳姑娘此刻拨弄琴弦,清幽带着淡淡哀怨的歌喉响起,一曲塞外思君的歌顿时让这个喧闹的大厅安静许多,如痴如怨,如泣如诉,多少塞外男儿壮志未愁,却又思念故土,撇不下的儿女柔情。 一曲完毕,全场寂静,众人沉醉不醒,一声沧桑带着悲凉的声音响起: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哪个混蛋,居然敢打搅霓裳姑娘唱曲?”一声愤怒的声音响起,立即有人同时怒骂,而说话之人丝毫不理会,继续说道: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我干,居然还有人不给老子面子,谁给我滚出来!”怒吼的声音继续,而那苍凉的声音已然平缓,却多了张力: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此两句刚落,刚刚还愤怒的大厅内立即安静了少许,还有人想怒骂,已经被人悄悄的捂住。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引自李白《关山月》见ps 一声叹息。 凌心安的话再次响起:“聆听霓裳大家一曲,余音绕梁三日,在下唐突,实在忍不住打扰,在这给霓裳姑娘和在座的各位致歉!” 开口说话的正是凌心安,寂静的大厅内只有他的话语响起,无数目光朝他的隔厢望来,隔厢位置太偏,众人只看到凌心安在窗台露出一侧的面容。 叮叮…… 如山泉击石,清脆悦耳,霓裳的声音同样如此:“公子如此绝美之词,请问源自哪位大家呢?” 众人此时已经清醒过来,被凌心安的诗词所表达出来的意境惊讶,尤其刚才霓裳唱的塞外思君,而凌心安的诗词更是绝美至极。 凌心安叹道:“在下何德何能自称大家,不过一商贾而已,走的地方远了,见的人多了,被霓裳姑娘一曲勾动心绪,有感而发罢了。” 二楼歌台,霓裳姑娘那边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又不禁的朝凌心安处望去,对于凌心安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奴家眼拙了,给公子赔礼!”说罢,纱帘处一道人影微微弯腰,显然是真的在为自己刚才的失礼行为致歉。 “霓裳姑娘太见外了,在下先干为敬!”说罢,遥遥举杯一干二净。 此时被凌心安打断,但节目并未落下,紧接着霓裳给大家表演了一段舞曲,配上排练好的词曲,依然动听赏心悦目,但众人都发现,霓裳姑娘比起往日,今日多了一份淡淡的生涩,显然是有点心神不定。 舞曲落幕,众人纷纷拍掌致意,纱帘背后的霓裳弯腰致谢,下方不断有人打赏,赏赐不停。 “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想不到我李某首次来京城,能见到霓裳姑娘如此曼妙舞姿,无憾,无憾!哈哈哈……”凌心安一改之前的苍凉嗓音,变得无比欢快豪迈。 “小二,接住,这是我李某献给霓裳姑娘的胭脂钱,我是大老粗,不懂书画,不懂女儿心思,所以小小心意,霓裳姑娘莫要嫌弃。” “多谢大爷!”二楼的店小二当即飞奔而来,眉开眼笑,脸上笑成一团褶皱,小心翼翼的供着凌心安随手打赏的银票,眼睛瞪得比酒杯还大,呼吸急促。 “李公子五千赏银!”店小二那尖锐又激动不已的声音响起。 此话一落,大厅内悉数倒吸之声络绎不绝。 “此人是谁,居然一出手便是五千” “五……五千” 大厅内终于有人抑制不住的想知道凌心安是谁了。 此时,凌心安的隔厢内,站着今日鸨妈,此刻正端着酒杯,半身依了过来。 “李公子,请移驾我们二楼雅间,自有下人伺候。” 凌心安笑道:“大家,我在此处便可,不必扰捞,我喜安静,无妨,还未请教。” 鸨妈扇着丝巾笑道:“李公子,奴家忝为此阁的二掌柜,唤奴家即可,是奴家不识真人,惹您生气,您让奴家做何事,尽管吩咐。” 凌心安笑道:“大家,就你这张甜言蜜语的嘴,不若来我处,使你一个掌柜的,保准你将来比这赚的还多。” 鸨妈闻言美目一亮,咯咯娇笑:“原来是李大老板,幸会幸会。不过掌柜嘛,我是无德无能,但能让李大老板开心,却是我的职责。” 说话继续给凌心安斟酒夹菜。 凌心安一饮而尽叹道:“既然大家都是生意人,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就是为霓裳姑娘而来的。” 鸨妈手挽着凌心安的肩膀,高耸挺立的双峰依偎在凌心安的手臂上,斥道:“你们男人,我们烟雨阁各个美女如此绝色,就只想着霓裳,不懂欣赏。” 凌心安道:“大家莫怪,我是生意人,做生意肯定和有实力的人合作,看美女,当然也是和绝色美人一起。” “咯咯,色鬼,贪心还说的这么有理,奴家这就去问问霓裳,看她愿不愿意。” 凌心安赶忙道:“多谢大家,这个是您的辛苦费,不管霓裳姑娘愿不愿意,我都感激不已!”说罢,一张百两银票塞到了鸨妈手里。 鸨妈亲呷一口凌心安脸颊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说罢起身扭着足以引诱人的身躯带着一身香气离开。 凌心安笑笑,伸手用酒水擦了擦那口红印。 过了一会儿,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李公子,霓裳姑娘有请,不知李公子可否移驾。” 凌心安起身打开门,门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粉嫩娇艳的面容此刻弯着腰,目光却是偷偷的打量着凌心安。 “有劳这位小姐姐!”凌心安行礼道。 少女回礼,转身在前方引路。 直接来到二楼一处大的雅间,人未到,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乐之声。 “霓裳姐姐,李公子到了!” 雅间内一片安静,霓裳的声音响起:“有请李公子。” 门打开,凌心安迈步跨入,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众人当中的那个人影,霓裳姑娘同样如此,两人目光相对,凌心安坦荡之中带着火热,不禁让霓裳羞涩。 “哈哈哈,李安冒昧打搅霓裳姑娘。”说完,微微行礼。 说话的同时,隔厢内其他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凌心安身上,众人想不到,凌心安第一个行礼的赫然是霓裳,目光更是直愣愣的望着她,毫不掩饰他那火热的心,当即有人不忿。 “放肆,没看到国公爷的六公子吗?” 被人打断,凌心安目光望上说话之人,眼神冷淡嘲讽,冷冷道:“来这里都是消费放松之处,哪有分什么国公爷不国公爷,国公爷是谁?老子不认识,就算天子来了,今晚也只是来纵情享乐之人。” 此话一出,满场寂静,望着凌心安,顿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凌心安再次开口,旁如无人:“霓裳姑娘,冰清玉洁,如出水芙蓉,着污泥而不染,不如随李某寻处幽静之地,你我饮酒如何?” 一道清朗带着淡淡威严的声音响起:“霓裳姑娘是不可能走的,不如阁下坐下来一起饮酒如何?” 凌心安望上那人,目光清亮:“霓裳姑娘走不走,还得看她愿不愿意。” 那人一怔,然后笑道:“不错,不错,霓裳姑娘走不走,得看妮裳姑娘。” 霓裳微微低头,轻语道:“不若李公子坐下来一起如何?” 凌心安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来人,给人安排座位,我要做霓裳姑娘近边。” 此话一落,有人冷冷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是不想走出金陵城了?” 凌心安望着此人,只见他脸色微红,已然喝了七八分,盯着凌心安,一脸嘲笑。 凌心安道:“金陵卧虎藏龙,我李某虽然一介商贾,但是喝酒取乐,图得是开心,霓裳姑娘不愿我靠近,我自然尊重,不过你是哪来得小子,居然敢如此说我?莫非你已为霓裳姑娘赎身了不成” 那人一怔,就要说话,只见凌心安此时呼啦得拿出一大叠银票,约莫估计上百张,最上面那张赫然印着五千两。 “霓裳姑娘,李某今日是想为你赎身得,这点是定金。” 众人齐齐愣住。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个进来完全不顾所有人的男子居然是为霓裳赎身,就连当初说话的那个男子都怔住了,其中更是让霓裳美目圆瞪的望着凌心安,不可思议。 “莫非霓裳姑娘认为我不配吗?我家……”凌心安正欲开口,霓裳的声音响起:“多谢李公子的厚爱,奴家暂未考虑赎身,只想与这歌舞相伴。” 凌心安的脸色愣住,然后惨然:“那是李某自作多情了,也是太过突然,冒犯了霓裳姑娘。” 霓裳柔然道:“李公子莫如此,公子心意奴家感激涕零,不若公子坐奴家这边来,奴家敬您一杯。” 凌心安脸色稍霁,此时自有人安排位置,坐在离霓裳只隔了三人的位置。 凌心安坐下,霓裳举起酒杯轻柔道:“奴家谢过公子!” 凌心安举杯一饮而尽,脸色恢复如初:“能得霓裳姑娘敬酒,不枉此行。” ps:所有非本人瞎写的诗词,都会注明引自何人名字,毕竟古人的诗词也是智慧的体现。 第七十四章:感同身受 “哈哈哈,阁下好魄力,就连我都不敢开口就为霓裳赎身。”之前说话的那位年轻锦衣男子再次开口道: “好志气,我敬你一杯!”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凌心安举杯,一饮而尽叹道:“女人嘛,就像野马一样,你看上了就要追,拼命的追,不然就被别的人追上了,这位兄台,我看你气势不凡,莫非霓裳姑娘钟情于你不成若是这样,那你我可是竞争对手,我不会放弃的。” 此话一落,那位年轻男子怔住,然后狂笑起来,拍着桌面道:“就冲你这句话,我们再喝一杯。” 两人举杯喝完,那人开口道:“阁下如何称呼?” 凌心安道:“李安。不知阁下?” 男子道:“我就是你口中那个管他什么国公爷的六公子之类的六公子。” 凌心安一怔,哈哈笑道:“原来是享誉天下的第一财神独孤公子啊,今晚我是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想不到会在此处认识你,失敬失敬!” 不错,此人正是名满天下的国公府的六公子独孤烈。 独孤烈脸色一怔,双眸中光芒闪过,望着凌心安道:“怎么,李公子也是商贾之人?” 凌心安一抹嘴,笑道:“什么商不商贾,就是一倒卖的伙计,今晚不谈公事,只谈私情,独孤公子,你还未回答我是不是霓裳姑娘钟情于你?” 独孤烈闻言笑道:“霓裳姑娘是雪山上的白莲,哪是你这满嘴秽语之人口中的野马,在下不才,还不入霓裳姑娘芳眼。” 凌心安讶道:“霓裳姑娘,独孤公子如此家世,莫非真的打算孤独终老吗?” 霓裳道:“奴家自知,从小被妈咪抚养教导琴棋书画,唯独没有教导相夫教子,奴家不敢奢想。” 凌心安赞叹:“就从这一句,霓裳姑娘便不是我这粗人能高攀得起的,在下汗颜。” 霓裳微笑致意:“李公子无需介怀,是奴家不适合此路而已。” “霓裳姑娘的词曲舞姿,让李某大开眼界,多谢多谢!” 霓裳则是叹道:“李公子的歌词,才是大家之秀,不知李公子师从何人?” 凌心安摆手道:“什么师从何人?不过是自小父母教会了读书写字,长大了考不上学院,去做一介商贾而已,惭愧惭愧。” 独孤烈开口道:“这点倒是和在下很是想相像” 凌心安摇头:“怎敢和独孤公子相提并论,在下不过是混口饭吃,小道而已。” 霓裳柔柔说道:“听李公子的声音。不是金陵人士,是从哪里来?” 凌心安道:“我从肇州而来,本家是朝歌城人。” 此话一落,雅间众人纷纷投来惊讶目光。 “五夷乱朝,祖父拖家带口逃离朝歌,一路南下,幸得到了肇州,从此居家在那,家父略懂经商,便在那扎根,经营一些物资,略有薄产。” 众人恍然大悟,不禁点头,在座的这些富家子弟,可以说几乎都是朝歌城人,当年战乱,他们祖辈拖家带口一路南下,有的是跟随皇室,有的是先行有的是后到,不管如何,纷纷来到金陵,在此落地生根,对于朝歌,他们只是血脉上的情感,但并无印象,更多的是来源于书籍和祖父辈的认知。 “原来如此!”霓裳点头:“难怪李公子如此不似南方人士,奴家听闻,南方人士普遍较娇小,皮肤黝黑,但力气奇大,身形敏捷,喜食生肉。” 众人闻言,不禁大感惊奇,纷纷开口,独孤烈放下酒杯道:“不才多年前去过苍州,那处是南方最繁华之地,但比起金陵来,拍马都不及,初到苍州,天气炎热,每日须得沐浴更衣,甚是烦人。” 有男子奇异:“日日沐浴,岂不是将人之精气都冲走了?” 立即有人赞同,表示不可思议。 霓裳开口道:“今日总算明白为什么男人叫臭男人了,原来是你们生怕日日沐浴将人之精气冲走,说什么违背道德,只是为自己懒惰寻得一块遮羞布罢了,而我们女子每日沐浴,也不见如此?” 众人明白过来,顿时哄堂大笑,那人羞赧,恨不得找条缝出来钻进去。 带众人安静,凌心安开口道:“南方炎热,一年四季如春夏,许多南方人士,终生见不到一片雪花,我小时候时常听父亲感叹不适南方之气候,于是就向往北方之地,听到母亲说朝歌四季分明,冬天雪花飘落,天寒地冻之中堆积雪,打雪球,骑马飞驰,而在肇州,我们从小只有下河捉鱼,上山抓鸟,想看雪,还是我几年前第一次跟叔父去蜀州学习,第一次见到了大雪,也第一次见到了塞外草原,当时的我,实不相瞒,我哭了,从未见过天地间有如此美景,让人不胜忘怀。” 众人讶然,随即恍然,一个从小在南方出生的北方人,从未见过雪景,第一次看的时候,能不觉得惊讶才怪,尤其是独孤烈,深有同感道:“李兄的感受不才深有同感,在未去苍州以前,家中长辈便告知,南方虽炎热只需注重饮食,无需带过多财物,不才以为,我们大周,只有朝歌和金陵才是物产丰富之地,哪知到了苍州之后,我们金陵有的,苍州一个小小的州,都有,我们金陵没有的,他还有,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当地美食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南方人虽然皮肤黝黑,但是实力一点也不弱于我们北方,而且几乎是全民练武,我们去了也不敢过分嚣张。” 众人笑道:“六公子,是不是真的?” 独孤烈道:“莫非你觉得不才是欺骗各位?” 那人讪讪,连呼不敢。 凌心安开口:“独孤公子此言不过是一部分而已,南方人士之所以相对娇小,是千万年的演变而成的,各位都听说过南方十万大山,瘴气,毒虫猛兽不计其数,南方不似北方,平原丘陵居多,南方是高山峻岭居多,一年四季雨水充沛,四季炎热,植物生长之快匪夷所思,而植物多了,吃植物的动物便多了,吃植物的动物多了,猛兽也便多了,猛兽多了,那些毒虫又跟着多,人想要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生存,他必须进化成能适应这样的环境,试问个个细皮白嫩,走在山野间就是明摆着告诉那些猛兽们,这是一个可口的饭菜,如果身形不矫健,猛兽在后面追,没两步就一口咬到,说不定猛兽们觉得你肉质不够鲜美,把你咬死还不吃,嫌口味不佳,丢在一边喂了毒虫,岂不枉死了。” 众人从未听过凌心安如此话语,顿时被他的话语所逗乐。 霓裳笑道:“李公子真会说笑,你怎就知道猛兽觉得我等跑不过它们的就味道不佳了?” 凌心安道:“这个就跟人吃猪肉一样,一条猪出生到死从不挪动的,人吃了那一身肥肉都觉得腻,如果这头猪每日奔跑的,哪怕是肥肉,也会觉得肥而不腻。” 霓裳掩口笑道:“奴家说不过你。” 凌心安举酒:“独孤公子去过苍州,应该感受最深的不应该是这些吧。” 独孤烈想了想道:“确实不是这些,而是让我也感到人之渺茫的事,与我们北方最大的区别。” 有人立即开口询问:“六公子,是何事” 独孤烈道:“台风!” “台风?”其余之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台风为何物。 “那是天地间最伟大的力量,台风来临,我见到过无数水龙,从海中倒灌天空,无数树木,船只,房屋,人畜被吸附天空,然后飓风伴随暴雨雷鸣,所过之处,一片夷平,待台风停止,无数的树木杂草船只房屋人畜还有数不清的鱼类大大小小从天降落,砸回人间,任何人在这些力量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简直就是末日降临,比起山崩,我可以急速飞奔尚有一线希望,但在台风面前,我毫无生存之可能。” 众人脸色有点发白,有人问:“六公子是如何躲避过去的?” “我是躲在地下室内,透过气口目睹一切,不然早就完了,所以李兄所言,不才深有感触。” 众人齐齐感叹,凌心安点头:“我老师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自那看雪之后,我便知道我与学院再无缘分,从此只做一介商贾,可以四处游荡。” 独孤烈闻言:“不知李兄所做何事,不才恰好也是一介商贾,看你我是否有无合作的可能?” 凌心安望着独孤烈,目光闪过惊喜,然后惊讶:“独孤公子,你的生意早在蜀州便听过,这全天下就数你的最大,我这小小生意,怕入不了你眼呐!” 独孤烈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生意无大小,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凌心安笑道:“不亏为独孤公子,一语道尽我们商贾本色,世人皆看轻我们商贾,以为我们无奸不商,殊不知,若没有我们,这天下该是多么无趣。” “各位,试想一下,若无商贾,这天下全都是自给自足,那物资何等贫乏,就比如你我今晚喝的这西域红酒,如果不是商贾,金陵能喝上这醇香之酒吗?你我能在此举杯交箸,共饮一杯吗若无商贾,能有这琳琅满目的食物?那今晚我们坐在这,还能有什么可吃喝的?无非西北风而已。” 众人莞尔,对于凌心安自卖自夸,也不点破,纷纷敬酒吃喝,此刻,对于凌心安,众人再无排斥之感。 第七十五章:京城大单 独孤烈拍桌道:“确实如此,若无我们这些商贾,别说吃喝,就连穿衣都不行。奈何总有人觉得我们商贾低贱,不受待见。” 凌心安叹道:“世人只是不明白而已,总觉得我将此物卖给他,我又不事生产此物的,卖的价格还是如此之贵,骗取世人钱财而已,每每遇到此事之人,我便胸中郁结,闷闷不乐。” “是啊!”独孤烈道:“殊不知,我们将此物收购再运到别处卖出,这中间得操多少心思,花多少精力,奈何世人愚昧,总觉得我们是无利不贪得小人,还处处诋毁。” “不说,不说,喝酒,喝酒!”凌心安举杯劝道。 众人纷纷附和,红花雪月之地,怎能因为这些败了兴致。 当即,再次转移话题,凌心安表现出了当初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和在座的很多人相互交流了许多,一杯杯的敬酒。 在坐的都是京城内出名的官家富家二代,比如当初一开始就喷凌心安的那个叫李永,此时已是醉醺醺的说话不利索。 “若不是看在千年前我们是同宗,今晚非把你干趴!”此时凌心安对着李永笑道:“怎么说我也比你虚长几岁,喝不下就认,不丢人!” 众人轰然大笑,对于这样的话语,众人绝不会放在心中,李永睁开醉眼迷离的双眼道:“切,同宗又如何,说不定我比你辈分高,你得管我叫爷爷!” 凌心安啪得把酒杯置在桌上道:“就你这酒量,我三杯你一杯,如果能把我喝倒了,我叫你爷爷,反之你叫我爷爷。” 气氛顿时热烈,有人怂恿李永:“李公子,平时不是自诩能喝得吗?” 李永手臂无力,嘴里打颤道:“我本就善饮,哪像你们这些……”话未毕,人已倒下。 众人大感索然。 霓裳则是偶尔一边给独孤烈敬酒一边来段清曲,每每此时,凌心安便赋诗一首,跟霓裳得清曲应和,这一幕幕得让霓裳不禁美目涟涟,望向凌心安却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可惜,今晚京城十大才子不在此,不然李兄可以倒是可以和他们一较诗赋。”说话的是来自凌府之人,凌志威,当初敬酒的时候凌心安便认识了,对于能在这里遇到凌府的人,他是感到惊讶的。 至于凌志威,是他名义上二叔的儿子,他的堂弟。 凌心安一摆手:“诗歌一道,本就是为表达心绪或是某时某刻的情感而发,哪来的一较高低,俗!” 凌志威道:“李兄豪迈,但是文采风流,试问谁不想拿第一呢?”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采之说何需他人在意,你今日高兴,随口来一句,啊,霓裳姑娘你真美,让我这个粗汉端起酒杯想着你,喝下酒水念着你,闭上眼睛全是你,和文邹邹的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引自柳永《蝶恋花》没毛线区别,都是他嘛的酸!” 众人讶然,然后便是齐刷刷的拍掌起哄,对凌心安如此通俗又文痞的话语,他们是倍感新奇和兴奋。 凌志威也是笑得喘不过气来:“李兄,霓裳姑娘面薄,受不了你这般调侃。” 独孤烈同样道:“我终于明白李兄为何不去学院了,你要是去了,十大才子估计要悬梁自尽。” 众人再次爆笑,凌心安笑道:“六公子,我要是去了书院,悬梁自尽的应该是我,天天和那帮书生一起,不把我酸死也得把我酸臭,还不如早死早投胎!” 众人齐齐附和,显然对于书院那帮所谓的才子是极度的不适应,各种奇闻轶事从他们嘴里出来,凌心安则是时不时插两句,引爆笑点。 这一喝直到众人喝的七倒八下的才告辞离去,凌心安最后离开烟雨阁,一步步踉踉跄跄的朝客栈而去,当转过几个街角之后,凌心安的身形变得挺拔起来,整个人再无任何酒意,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 翌日,君器阁门前,来了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正是化名李安的凌心安,施施然的坐在大厅内,望着在忙碌的掌柜和店小二。 送走一批后,立即有小二上来招呼:“这位公子,欢迎光临我们君器阁,请问有什么需要?” 凌心安道:“我想进一批货,不知贵阁多久可以准备好?” 店小二道:“公子不妨说出来,货物和数量!” 凌心安将手中的采购单递了出去。 店小二接过,脸色立即变得沉重,连忙开口道:“客官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连忙进入内里。 很快,之前的那个掌柜走了出来,一副老好人的笑容:“鄙姓张,怠慢贵客了,里面请!” 凌心安跟随张掌柜进入到了内庭,自有人奉上茶水,张掌柜开口道:“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凌心安行礼道:“在下李安。这是采购单,不知阁下能否备齐,什么时候可以发货。” 将手中的置办单递了出去。 张掌柜看着采购单,目光闪动光芒,良久答道:“李公子,最快也要七天。” 凌心安摇摇头:“张掌柜,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们君器阁吗?” 张掌柜笑道:“自然是我们君器阁乃是大周数一数二的商会,也只有我们君器阁才能如此之快完成阁下的采购单。” 凌心安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所以你们要求的七天我不接受,只能三天,如果能行,三天后我来收货!” 张掌柜道:“李公子,您要的货数量大,有些货我们也得要提前预定,很难做到。” 凌心安收回采购单,站起身冷冷道:“掌柜的,我不是你们君器阁的,我也不是来为你们解决问题的,你们能交货我们就做,交不出货,我找下家,我就不信,偌大的京城居然没有我想要的。” 说罢,就欲抬步离去,此时,张掌柜则是快速道:“李公子,可否留下您的讯息,我要汇报给我们大掌柜,毕竟此事滋大,我决定不了。” 凌心安沉吟道:“好,决定好了,到书苑酒楼回个讯即可。” 说罢,凌心安离去。 紧接着,凌心安去了几家同是京城大的商会,出的条件同样如此,很快,凌心安采购的事宜在京城内被相关商会这个圈子内传了个边。 国公府,独孤烈望着手中的采购单道:“你说是名为李安的人要的?” 眼前是一位管家模样,恭敬的站着,弯腰道:“是的,六少爷!” 独孤烈笑道:“此事交给我处理即可,来人,备马!” 当凌心安慢悠悠的回到书苑酒楼的时候,看到了几个人影正坐在一楼大厅举杯畅饮,当中一人便是昨晚一起喝酒的独孤烈。 “李兄,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独孤烈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算是打招呼。 凌心安笑着坐了下来:“区区小生意,何需六公子出马,这实在是抬举我了!” 独孤烈道:“李兄,这可不是什么小生意啊,一上来就给我们这么大的订单这么急的交货时间,我再不过来,估计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凌心安笑道:“喝酒我们是亲兄弟,但是生意嘛,得明算账,不管是六公子您来,还是别家得七公子八小姐的来了,谁家优惠谁家品质好,那我肯定就跟谁家做。” 独孤烈道:“那是自然,只是李兄这个时间确实是赶了点,三天我完成不了的话,整个京城就更没人完成了。” 凌心安沉吟:“照六公子的意思是最快也要七天?” 独孤烈摇头:“那是别人,李兄的话,四天可以给你准备好,只不过定金这方面需要多加一成。” 凌心安笑道:“六公子,知道我为什么要三天后就要货物了吗?” 独孤烈道:“此处还真不知道!” 凌心安道:“六公子贵为国公府的公子,李某就斗胆说几句话,出了这个店,我李某什么都没说,六公子你什么都没听到。” 独孤烈惊讶:“李兄这么说,似乎此事另有内幕。” 凌心安道:“我们做生意的,信息很重要,不管信息对错与否,但我们必须时刻有对应之策,我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今日早晨我收到家族传信,朝歌城内有人炼制了精盐,据我所知,精盐乃是我们大周王朝独有的配方,是我们大周皇室自己的,现在朝歌城已经有人售卖精盐,我们若不及时的离开这是非之地,在卧虎盘龙的京城,只怕待不了几天就被人粉身碎骨。” 独孤烈眼眸闪过一缕光芒,望着凌心安,笑道:“李兄生意不愧遍布五湖四海,就连朝歌城都有!” 凌心安摇头道:“当今圣上并无禁止,胡人依然是我大周的死敌,但别忘了,朝歌城内依然有差不多过半的大周子民,法无禁令则即可,我身为大周人,自然捍卫我大周王朝,做生意,自然是为保障民生。” 独孤烈闻言,不禁惊讶,眼神闪动,他从未想过生意可以提升到如此境界,望着凌心安,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第七十六章: 京城纸贵 “六公子,李某是个粗人,但不代表我是蠢人。”凌心安再度开口:“金陵不是我这样无根无据之人可以久待的,除非有人可以和我达成协作。” 独孤烈道:“难道李兄不怕我知道你的消息,上报朝廷吗” 凌心安道:“六公子若是这样的人,算我认栽,大理寺在哪里,六公子比我更熟悉。“ 独孤烈笑道:“李兄很有自信!“ 凌心安道:“诚信赢天下,做生意讲究诚信,所以六公子,李某做生意不仅讲究诚信,更讲究双赢。” 独孤烈道:“李兄如此坦诚,那我便开门见山。” 说罢,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身上一股肃杀之气弥漫,身后两位护卫,同样隐隐爆发一股强悍气息。 “李兄,选择这么个时间段来,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奔着我而来,莫以为我独孤烈善良好欺负不成?” 凌心安目光盯着独孤烈,面色不变道:“独孤兄应该派人去肇州查过我李某人的家底了吧,也应该从蜀州那得到我的信息了吧” 独孤烈不语。 “肇州没有我的信息,蜀州也没有是吗“凌心安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你甚至都怀疑我是不是假的身份对吧” 独孤烈嘴角露出一丝嘲笑,不可置否。 “独孤兄,虽然我是一个人在金城,这个地方不是你说了算更不是我说了算,但是你想留下我,国公府想留下我,还办不到。” 独孤烈的脸色一怔,目光杀意愈浓。 凌心安轻轻的拿起茶杯喝一口:“你不要揣测我是什么人,就想我不想知道为何朝歌城有精盐出现,我只是来做生意的。” 独孤烈的目光再次闪过精芒,望着凌心安道:“李兄,你说的我一概不明白,我做生意也从不仗着自己是国公府的。” 凌心安笑道:“孤独兄,生意是谈出来的,不然怎么叫谈生意呢?商谈商谈便成了,所以刚才说什么,你听到我说过什么了吗?我只是在这喝茶。” “哈哈哈,不错!”独孤烈道:“来,来,喝茶。” 两人举杯喝茶,独孤烈告辞离去。 大街上,独孤烈的眼眸阴沉,冷冷道:“吩咐下去,所有商会不得卖给他!” “是,六公子!” …… 凌心安没有等到各个商会来报价的消息,更没有君器阁掌柜的消息,这已经是他来到金陵城的第三天。 只是今天早上,凌心安来到了文殊学院,文殊学院作为大周王朝最高等的学府,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凌心安当然也进不去,只是坐在了学府门口的两棵榕树下的石凳上,正看着两位老者在下棋。 两位老人精神平和,每天早上的时候是由两位侍童拎着茶水点心,走到这里来下棋,待棋局结束,再由侍童收拾茶具点心各自离去,偶尔有些许争执,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在下棋,来来往往的学子和人群,无一人上去打搅。 但今天多了一个人,凌心安拎着早餐,拿着油条鸡蛋瘦肉粥坐在了榕树下的一侧,一边看着二老下棋一边吃着自己的早餐。 两位老头望了凌心安一眼,便不再言语,各自执棋下棋。 两位侍童各自一边玩耍,对于凌心安的到来,充满好奇,他们的老爷已经在此下棋多年了,从未见过有人上来观棋的。 两人下,一人观,安静的邪乎,任外面人来人往,凌心安安静的看着一言不语,直到两人棋局结束,凌心安起身离去。 第三天,依然如此,凌心安观完棋之后便离去,不过,今日,整个京城忽然发现,金陵城内买不到纸张了,尤其是账本空册之类的,京城学子和商会发现,从昨天起,就有数十股不同的小商会全城收购空册,数量有多少便收多少,同时还订购了接下来三天的空白账册。 仅仅一日之间,便京城纸贵,让所有人惊讶,同时,一些大商会也发现,他们的账本空册没有了,然后全城寻找,发现账本空册被一个神秘买家购买,此刻正打算通过运船运走。 夜晚,国公府内,独孤烈脸色难堪至极,眼前数十个账房先生站在面前,低着头簌簌发抖。 “为何不备多一些账本?”他嘶吼道。 “回六公子,因为账本是每日汇报给您,我们需要的数量巨大,京城的所有纸商都是按量供给我们商会,我们也曾经想多买一些,但纸商不同意。” “混账!”独孤烈道:“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了吗?” “回六公子,打探过了,没有了,整个京城只有那个商贾有!” 独孤烈冷笑道:“哼,想跟我玩?” 他的目光阴冷无比,散发的寒意让眼前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六公子,九皇子来了!” 独孤烈恢复神情,挥手道:“你们先下去,此事我自会解决!” 待众人离去,一道人影扑风而来,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 “给本宫好好解释,为何会有此事发生?”九皇子带着愤怒的神情出现在大厅内,此子也是二十出头,五官端正,锦衣绣服,此时神态却是带着狰狞。 “九皇子,不过是有人想挑战京城而已!”独孤烈淡淡道。 “何人?” 独孤烈简单的解释一遍,九皇子愤怒的神情早已消失,而是一脸的阴沉冷笑。 “既然有人动到你头上,你顺手教训他一顿便是了!”九皇子道。 独孤烈道:“出现这事,便有朝臣上奏了,但皇上说了,这些乃是民间商业,并不影响民生,而且已经在大理寺备案交税,所以被打回了!” 九皇子惊道:“他既然交税了?” 独孤烈语气不善道:“这有何惊奇的,任何外地商贾,大量购买京城物资,必须报备大理寺并缴纳税收,这个不早已是规定了吗?大理寺既然已经报备了,说明在金陵城内,就没人敢动他了,不然大周律例何在?” 九皇子脸色难看:“难道大理寺不知道此人已经连续订购完三天的所有空白账册吗?” 独孤烈道:“那又如何,他又不是一次半月定完所有空白账册,据城卫回报,下午时候,已经有一批运出城外到城南码头准备运走了,所有手续齐全,于理于法无可挑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明天就没有空白账册,就算去买其他白纸,装订也容易出问题,一出问题,每日的损失……” 独孤烈冷笑道:“他是在无声宣战,想在京城内和我斗,嘿嘿,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走出京城一步。” 西湖烟柳依然歌舞升平,两岸灯火通明,周巴迈着微醺的步伐走出醉坊阁,仲春的寒气还是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收拾了一下衣裳,开始朝府邸而去。 夜晚的京城,治安相当的好,所以他哼着小曲,穿过人群,来到了离家不足两里的一处小摊下。 小摊是一家年轻夫妇,从外地来的,听说老家因为洪涝,变成了难民,辗转来到了京城,好不容易在这落下脚跟,夫妻二人开了这个糖水摊。 男子不足二十,他媳妇更是比他小那么一两岁,不知情以为是兄妹,但听这个店家说是从小定的娃娃亲,周巴并不在乎这事,之所以来这,是因为有一次喝醉之后,倒在了这家糖水摊前,这位好心的店家给了他一碗糖水,不久后便清醒过来,从此他就习惯了但凡喝完花酒后便来此处喝上一杯糖水再回去。 这家糖水摊是远近闻名的糖水,味道甜而不腻,此时仲春咋寒,所有入口的糖水暖如温泉,一进入喉咙便让人心旷神怡。 “小唐啊,今日的卤水咸蛋粽,怎么不够味?”此时的周巴却是皱眉道。 正在忙碌的糖水摊唐氏,名为小唐的男子道:“周大人,今日下午做的时候,发现没盐了,就少放了些许,大人您觉得不够,桌上有盐和糖,您自便。” 周巴笑骂道:“哪有你这般招待客人的,也就是我,才如你所言,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小唐笑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要不今晚这碗我请你喝如何?味道不合客人口味,是我的责任。” 周巴一边循着桌上的盐罐一边用勺子往里盛着,这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他顿时感到一阵新奇:“小唐,这盐我该盛多少啊?” 一旁的唐孔氏则是道:“大人,按照您的口味,加一勺即可,多了就苦味了!” 周巴轻轻的盛起一勺盐,灯光之下,视线甚是朦胧,没注意别的,将盐倒入碗内,正要搅拌,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盐上,紧接着伸手拿起桌面的盐罐,打开倒出一小部分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颗粒均匀,洁白之中有点淡淡泛黄,周巴开口道:“小唐,你这盐哪里来的?怎么不是我们京城的精盐?” 小唐道:“大人,今日小的去买盐,说这是新出的,价格比之前的精盐便宜一成多,我看这些盐虽比不上之前的精盐,但也一样入水既化,口感一致,便买回了几包,这还有呢!” 周巴笑道:“是吗?京城的盐都这么多了吗?” “可不是嘛!以前只有粗盐,现在细盐,精盐什么的,太多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分得清。” “小唐,你们这些盐都是从何处买回来的?” 小唐笑道:“大人,您真会开玩笑,买盐还能去哪里买,当然是盐道司了!” 第七十七章:国公府惹事了 次日,当凌心安走下楼梯的时候,看到了独孤烈正坐在桌子上,闻声朝他微微点头。 凌心安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回头吩咐小二上早餐。 “独孤兄,不会只是坐在这等我一起喝早茶吧。” 独孤烈旋转着茶杯道:“李兄,何必这么激进呢” 凌心安笑道:“独孤兄,看来你很少出外面!” 独孤烈的脸色瞬间铁青,眼眸微闭,寒光一瞬即逝。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门口那个卖菜的是你的人,左边那个流浪汉也是你的人,大厅内有四个在吃早餐的也是你的人,不要问为什么,因为这些都是陌生面孔。” 此时店小二端上早餐,凌心安望了他一样,随即淡淡道:“做生意,不是靠拳头的,独孤兄,金陵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独孤烈的脸色乌黑,盯着凌心安笑道:“李兄,你说的没错,做生意确实不是靠拳头,但是如果你觉得如此便可以扬威于京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凌心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独孤烈:“独孤兄由始至终都忘了,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从来都是讲规矩的。不想和我做,大可以不做,在背后使手段的算什么呢?” 说罢,凌心安跨步走出大门,望着四周隐藏的人,淡淡说道:“莫非要我请喝早茶吗?各位!“ 声音响起,那些路边的人纷纷侧目,一些人则是低下头转移目光。 凌心安大步朝前,目光清冷,之前的一声震喝,让那些人尚未反应过来。 果不其然,独孤烈是最早反应过来的,怒喝道:“蠢货,还不给我追!” 此时的凌心安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门口的人纷纷卸下伪装,快速的跟了上去,等他们走上街口的时候,哪还有凌心安的身影。 金陵城府,乃是负责京城本土百姓治安条例,率属于内务部管辖,又名顺天府。 当黄少华刚坐上公堂的时候,外面的擂鼓响了起来。 “师爷,何人在鸣鼓?”话语未落,凌心安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公堂。 “何人何事鸣鼓?”黄少华喝道。 凌心安走上前道:“大人,小民李安,乃肇州人士,今次来京城乃是做生意,不料遇到了国公府的六公子独孤烈,他仗势欺人,联合京城所有商会不卖货物给小民,小民于是就买断了整个京城的所有空白账册,独孤烈居然仗着国公府威名,今日一早便到书苑酒楼恐吓小民,还请大人作主。” 凌心安的话刚落,只听哐当一声,凌心安举目望去,只见顺天府尹黄少华整个人从公堂上跌下来。 “你说什么?”黄少华抚摸着自己的身躯道。 “小民乃是寻求帮助的,小民担心有人对我不测,请求顺天府派人保护我。”凌心安道。 “放肆!”黄少华道:“顺天府乃是京城维护治安的地方府衙,岂能说去保护一个平民?” 凌心安道:“大人,既然不能,小民害怕出去被人当街谋杀!” 黄少华怒道:“放肆,天子脚下,谁敢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想必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凌心安道:“大人所言极是,奈何小民依然是心惊胆战。” “你说的真的是国公府的六公子威胁你?” 凌心安道:“六公子倒也没真的出言说是要杀了小民之类的,倒是说了别的。” “你可知道,诬陷他人,轻着杖刑,重者入狱,国公府乃当朝一等国公,岂容你随意污蔑。” 凌心安连忙道:“大人,小的并不是状告国公府,而是国公府六公子独孤烈,他仗着京城商会大佬,肆意霸占市场,为难外来商贾,同时上门威胁草民,这些都是真事。” “放肆,就你如此胡说八道,本官便客将你杖刑一百。” 凌心安道:“大人,根据大周律例,任何状告之事,未查明落实之前,不得行刑,大人连独孤烈都不敢唤到公堂便欲要对小的行刑,那大人赶紧行刑吧。只要小民尚有一口气在,便去大理寺讨个说法,顺天府尹是否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可以行刑。” 黄少华脸色一红一白,望着凌心安道:“来人,给我去传唤国公府的独孤烈。” “是,大人!”顺天捕快立即朝外面而去。 捕快刚出府衙,消息已经开始漫天飞,国公府的六公子因为生意,仗着自己金陵城内大商会之位,欺压霸占,被一个外来的商贾给告了。 京城很大,每天有无数消息飞过,但关于国公府的消息却是迅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当独孤烈尚在街上的时候便被捕快当街拦住,顺天府捕快知道国公府不能得罪,但不代表不能请回来,顺天府职位虽小,但却监管了整个京城的治安,说句不好听的话,太子在街上滋扰或者行凶,顺天府都有权抓人,至于抓人之后归谁处置,那是另外一回事。 独孤烈自然明白此道理,所以当他听说有人状告自己的时候,他尚未反应过来,在捕快的再三解释之下,独孤烈不得不跟随而去。 独孤烈被人状告的消息立即传入到了各个商会和家族以及官员耳中。 很快,顺天府黄少华发现,独孤烈未到,门口却是站了越来越多的人,而原告李安一直站在原地,看不出丝毫的惊慌和焦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门口传来让开的喝声,人群中走出了独孤烈和两名捕快。 “大人,独孤烈带到!” “独孤烈,现有肇州人士李安状告你勾结本地商贾,不卖物资,还威胁外来商贾进入市场,可有这事?” 独孤烈忘了一眼凌心安道:“黄大人,在下并不识得此人,更不明白此人是谁,为何要诬告在下。” 黄少华道:“原告李安,被告说不认识你,你可有话说。” 凌心安道:“大人,有些人睁眼说瞎话,说认识或不认识,确实难以判断谁是谁非,这点着实叫人难以辨认。” 黄少华点头:“不错,这个确实难以辨认,被告说不认识你,你又诬告被告威胁你,本官可以判你个诬陷罪。” 凌心安道:“大人,六公子可以说不认识在下,但不代表在下不认识他,也许独孤公子日理万机,每天围绕他身边的人不知几许,不记得不认识也是常理。” 黄少华:“既然如此,你是招供了?” 凌心安道:“不,大人,独孤公子不认识在下,不代表他没曾经威胁过我这样的外来商贾。” 黄少华怒道:“既然不认识,又何来威胁你之说,胡说八道。” 凌心安道:“大人,容我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黄少华道:“何事?问吧。” 凌心安清了清嗓子道:“大人,如果京城有一泼皮,被人告在街上骚扰百姓,捕快发现后禀告大人此事,大人觉得此人虽然犯事,但不至于入刑,便着人警告对方,不得再犯,请问大人认识此人吗?” 此话一出,黄少华和独孤烈脸色双双一怔,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顿时议论纷纷,不停点头。 凌心安再次开口道:“大人,小民手里有一份这三年来,许多想进入京城从事商贸的外来商贾,曾经在这或多或少收到或受到以君器阁为首的京城商会的欺凌恶霸,他们共同欺侮外来商贾,或不供货或污蔑或威胁等等,逼得外来商贾不得不退出京城,轻者损失财务重者倾家荡产,这里全是他们的供词,皆有手印,同时当年他们购买的物资都经过大理寺允许,大理寺有案卷,大人可以一看。” 说完,凌心安双手将那份名册递了上去。 独孤烈整个人彻底怔住,然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寒芒,盯着凌心安,目光噬人,现在傻子都明白了,从一开始,人家就是奔着自己而来的,说什么做生意,不过是一步步的诱惑和陷阱而已, 独孤烈的脸色此时变得无比阴沉,望着凌心安,几度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黄少华望着案上的册子,翻着册子的内容,越是往下翻,脸色就越是苍白一分,额头开始冒汗,独孤烈望着他的神情,目光更是阴沉,但他的内心丝毫不乱。 凌心安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微微低头。 好不容易看完,黄少华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水,脸色有点白,望着凌心安,语气也是虚弱了不少,一旁的师爷很是担忧,他不明白凌心安给的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让大人如此心惊。 “原告,本官问你,这些资料可是句句属实?”黄少华缓缓道。 “大人,当中很多事,有些事曾经来过顺天府尹的,有些去过大理寺的,有些事确实只是有口述而已,但这些人都曾经是外来商贾。” “师爷,你看看。”说完,将册子递给了一旁的师爷。 师爷连忙低头一页一页的翻,脸色也一页一页的难看起来。 待合上书册,师爷道:“大人,这当中确实是有些事曾经闹到过本府衙,至于别的,不在本府衙管辖,至于真伪,还需侦查。” 黄少华点头道:“被告独孤烈,作为君器阁等商铺老板,京城商会人士,今原告李安状告你欺霸市场,威胁他人,本府在没有得到证据之前,暂不收押,原告李安,在本府落案之前,可随时向本府禀告行程,若是有人对你意图不测,本府必当追凶。” “多谢大人!”凌心安微微弓腰行礼。 一旁的独孤烈脸色变化不定,望上黄少华道:“大人,在下不服,为何仅凭他一句话,便可以如此草率。” 黄少华道:“被告独孤烈,此事本官自会作主,至于是否诬陷,待本官查清后定当给你一个清白,在这之前,不得恣意妄为,退堂!” 凌心安再次拱腰行礼,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此时的京城,早已沸沸扬扬。 第七十八章:京城风云 当凌心安再次回到书苑酒楼的时候,门口已经有好几个显然是掌柜的人在等候,凌心安故作不知,施施然的进入,店小二连忙过来笑道:“李公子,已有多位掌柜在候着了!” 凌心安笑了笑道:“小二,在哪儿” 店小二低声道:“李公子,小的真的是佩服您,您不知道啊,六公子在京城就是说一不二的主,他说一句话,整个京城除了深宫的那位,都没人敢说第二句话,今天却被您逼得无话可说。” 凌心安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 店小二挠挠头:“在京城必须如此。” 凌心安不语,很快便来到了一个雅间,四位掌柜模样的人已坐在那候着。 “在下李安,听小二说各位找我,不知何事”凌心安道。 左边一位年逾半百的清瘦男子道:“在下李掌柜,这三位是同行,今日过来,是希望和李老板做生意的。” 凌心安到:“不知李老板和各位想和我做什么生意呢?” 李掌柜道:“当日李老板需要的东西还有效吗?” 凌心安摇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寨了,京城买不到,我便吩咐他人去了别的城市购买。” 其余三掌柜面露失望之色,而凌心安则是道:“四位,你们今日而来,难道就不怕了吗?” 李掌柜笑道:“我们只是做生意,其余之事,我等并不知晓。” 凌心安笑了笑道:“聪明,不过今日还是要多谢四位掌柜过来,奈何采购已经完成。” 李掌柜则是道:“其实还有一事希望李大老板可否通融一下。” 凌心安惊讶:“李掌柜请说,何事?” “就是空白账册,不知李老板可否匀一些出来,实话说,我们确实是因为某种原因,还请李老板通融通融。” 凌心安望着四人道:“四位掌柜,我是做生意人,你们想要账册,是可以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也需要成本的。” 李掌柜道:“懂得,懂得。” “我们愿意多出两成的价格购买!”另外一掌柜道。 凌心安摆手道:“大家都是生意人,何必要这么贵,就按原价卖给四位掌柜,这也是四位掌柜信任李某,所以不涨价了,如果外面的人还想买,就涨价一成,所以四位掌柜若是有人问起……” 四位掌柜眉开眼笑,应和道:“懂得,懂得。” “那四位掌柜去南城码头找一个叫行脚商会的掌柜,他会交予四位,就说李某安排的,他知道怎么做,但是各位,数量有限。” 四位掌柜闻言一怔随即恍然,连忙道:“明白,明白。” 送别四位,凌心安给了一张纸条给店小二,如果遇到有人寻找,按照纸张办事,而他则是来到了文殊学院的门口。 两位老人显然已经离去,凌心安则是来到门口恭敬的行了个礼道:“老丈,不知道可否进入学院?” 门口的老丈,此刻正晒着太阳,眯着眼,呼声响彻,凌心安连呼几声才将眼前这位衣着凌乱,胡子斑白的老头子唤醒。 “打搅我休息,小子,你知道你犯大事了!”老头子很是生气。 凌心安道:“老人家,请您行个方便,我想进入学院参观一番。” 老头子瞪着眉毛道:“非学院弟子,不得进入。” 凌心安道:“当年学生愚钝,没能考上学院,今日来了京城,便想能否进入学院参观一番,以慰遗憾。” “听不懂人话吗?说不行就不行!”老头子脾气上来,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快快走!” 路过的学员纷纷驻足望了过来,显然想不到会有人敢惹怒门口这位大爷。 凌心安连忙道:“是,是,学生就走,我看您老容貌之色,对酒是颇有研究的,学生这没有什么出的手的,这里有一罐清酒,纯度较高,听说是一般人不能驾驭的酒,算是学生给您老的赔罪。” 说罢,凌心安递上一罐酒,老头子瞪眼望着他冷笑道:“行啊,小子,居然知道我的爱好?” 凌心安摇摇头:“学生只不过是偶尔几次在一旁看下棋的时候闻到酒味,也看到您老在喝而已,所以这是学生给您赔罪。” 老头接过酒道:“若是差酒,我会让你离不开京城之地。” 凌心安笑道:“如果我这都不算好酒,这全天下就找不到比我酒更加好的了!” 说罢,凌心安施礼便转身离去。 老头望着凌心安的背影嘀咕道:“小子,挺狂啊,说话也不怕闪了腰。”边说边打开塞子,一股酱香气味瞬间飘散空中,浓郁的化不开,老头眼色一亮,扬起一口便喝,整个人如遭雷击,嘴角张开,然后猛喝,停不下来。 国公府内,独孤烈脸色紫红,整个人散发浓郁杀意,一旁的下人心惊胆战的望着他,簌簌发抖。 “都给我下去!”他吼道,下人立即纷纷四散,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谁惹的烈儿如此大动肝火。” 独孤烈一听,脸色立即转怒为乐,赶忙起身迎了上去,轻声道:“奶奶,您怎么来了!” 一根紫黄色拐杖出现在门口,一身淡黄绣衣满头银色长发,白皙的脸皮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正悠悠的走进卧室来,正是独孤烈的祖母,当今的国公府的老祖独孤夏氏。 待独孤夏氏坐下,徐徐开口道:“是何事让我的乖孙如此生气?” 独孤烈笑道:“奶奶,小事而已,孙儿自会处理。” “是吗?我来的时候怎么听到有人说要状告我们国公府,我们国公府做了何事让人告到顺天府去了?” 独孤烈脸色一白,强笑道:“奶奶,不要听外面胡言乱语,京城造谣生事的人,天天有,您啊,还是不要听太多这些没用的消息,多听听曲。” 独孤夏氏缓缓道:“是吗?若不是黄少华那个后辈,还懂点孝心,不然还真蒙在鼓里呢!” 独孤烈脸色再变:“奶奶,有些事不是您想的那样,就是一些跳梁小丑想生事而已,孙儿自会处理好的。” 独孤夏氏见此便站了起来道:“奶奶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但是孙儿,你莫要以为这些年给我们挣了不少银钱,便可以肆意妄为,你要知道,我们国公府不是靠钱走到这个地步的,更别忘了,你上头还有哥哥姐姐,不管你在外面搞什么,国公府这个面子是绝对不允许有人玷污抹黑的。” 独孤烈赶紧匍匐:“奶奶,孙儿从未如此想过做过,孙儿会处理好此事的。” 独孤夏氏望了他一眼点点头,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慢离去。 站立起来的独孤烈,脸色阴沉,目光闪烁。 “公子,需要我等怎么做?”身旁的侍卫问道。 “哼,他闹出这么一出戏,无法是想把焦点引到我身上,给我传下去,就说这几日我在家配合顺天府查案,一律不见客,至于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谁能保证他有没有别的仇家。” “是,公子!”说罢正要离去,此时门口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六公子,九皇子到了!” 独孤烈一怔,正欲开口,九皇子的身影已然出现在门口。 “你们都下去。”独孤烈挥手道:“九皇子,何事?” “盐道司出事了!” “盐道司出什么事了” “昨晚周巴发现了京城内有跟朝歌一样的精盐,细心调查后发现,有很多人买到了这样的精盐。”说罢,九皇子从袖中拿出一些盐。 独孤烈望着手中的盐,脸色大惊道:“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九皇子脸色也是极度难看:“现在整个盐道司都乱起来了,皇上也是勃然大怒,朝歌城出现就已经着大理寺清查盐道司了的,已经将青州盐道司带回京城,想不到半月不到京城也会有人这么干。” “太嚣张了,居然有人敢做这样的事,贩卖私盐。” 九皇子喋喋不休的说着,忽然发现独孤烈正坐在位上呆呆发愣。 “六公子,你听我说话了吗?”九皇子怒道。 独孤烈从沉思中醒来:“九皇子,你说。” “六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九皇子盯着独孤烈狐疑道:“自从你听我说盐道司出问题后,你整个人心神不定的。” 独孤烈笑道:“九皇子,我只是一时觉得震惊罢了,居然有人敢贩卖私盐。” 九皇子盯着独孤烈的神情缓缓道:“是的,但我没记错的话,六公子似乎和宗人府也有生意往来,不会你们之间……” 独孤烈道:“九皇子多虑了,我确实和宗人府有生意往来,但是有些还轮不到我插手。” 九皇子忽地长声叹道:“小六啊,你应该知道,盐道司那帮人是谁,他们都是宗人府的,现在整个盐道司出问题,宗人府肯定脱不了关系,而你和宗人府又有往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独孤烈笑了笑道:“多谢九皇子关怀,只是很好奇,精盐刚开始据说是青州两位盐道司和江州府衙凌志安一同研发成功的,皇上已经收回了技术,现在朝歌城出现精盐,不应该追罪于青州盐道司和那个江州府衙吗?” 九皇子望了一眼独孤烈道:“小六,你没事吧!” 独孤烈怔住,不明所以。 第七十九章:静王爷 独孤烈疑惑道:“此话何解” 九皇子道:“这话不应该由你说出,如果眼前坐着的不是名满京城的独孤烈六公子,我还以为是某个不知世事的人说的话,什么叫追罪于青州盐道司,小六,你做错了!” 独孤烈轻叹一声,却是沉默。 九皇子坐在对面的椅上,望着独孤烈道:“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独孤烈徐徐道。 九皇子冷笑道:“六公子,如果你再隐瞒不说,别怪我不客气,你可知道,这件事将是多么严重,我从未见过父皇如此盛怒,已经将盐道司大统领直接丢入了宗人府的大牢,整个内务部都行动起来,盐道司上下这次不知道将会死多少人,精盐泄露,除了宗人府和盐道司内部人,还会有谁?” 独孤烈道:“那应该追究盐道司不是吗?宗人府本就是皇室宗人。” “可掌管盐道司技术的人都是宗人府的人。”九皇子冷笑道:“你看看你,现在整个人的思绪都错乱了,你说你不知情,真以为我傻的?” 独孤烈叹道:“我真不知情!” 九皇子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打搅了!”说罢,转身离去。 待九皇子离去之后,独孤烈立即喊道:“来人!” 之前离去的侍卫立即出现在眼前。 “给我好好查一下,京城的精盐是从哪里出来的。” 凌心安悠然的走在北大街上,京城热闹非凡,走着走着的凌心安忽然停了下来,前方,两名素衣男子正微笑的望着他,他回头望去,后方有两股气息隐隐的笼罩着他。 凌心安扭头望着前方男子,目光平和。 “李公子,我家主人有请!”左边的素衣男子温和带着淡淡的笑容道,目光平静。 凌心安看了看道:“京城的人都这么请人的吗?” 男子道:“我家主人不喜抛头露面。” 凌心安道:“如果我拒绝呢?” 素衣男子道:“那真的很遗憾,我家主人很少被人拒绝的,后果难料。” 凌心安盯着二人良久,后者依然面带微笑,静静的侯在那,巍然不动,忽然开口笑道:“两位,请带路吧!” 左边素衣男子笑道:“李公子请跟我来。” 于是,凌心安跟在二人后面,转过街角,一匹青色的马车已在候着,素衣男子道:“李公子,请上座。” 凌心安笑了笑,踏步坐上马车内,里面不大,仅供两人坐,但布置着非常柔软的蒲团,凌心安坐上去,不禁大为感叹,真是舒服,四周遮蔽,看不清外面,只是耳边传来街道两边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约莫两刻多钟,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公子,到了,我家主人已在候着。” 凌心安翻开布帘,走下马车,赫然发现这是一座非常幽静的院子,山林假山,青松,翠竹点缀,清水流淌,空气清新带着芳香。 “请跟我来,李公子!” 沿着通幽小径,凌心安来到了一个亭子门前,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李公子,有失远迎,请坐!” 凌心安缓步踏入厅内,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神盯着自己,光芒带着侵略,凌心安望去。这是一名中年男子,体态魁梧,坐在那里,如一道山岳。 凌心安尚未回神,耳边却是传来一声啊的轻呼。 凌心安望去,眼神也不禁一怔,发出叫声的赫然是凌府杨大管家,此时他正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凌心安,而凌心安眼眸光芒一闪而逝,微微皱眉疑惑的望着他,后者立即避开眼神,微微低头。 “杨管家,何事?”中年男子讶道。 “王爷,既然有贵客光临,小人事已传达,便回府复命去了!”杨管家躬身道。 闻言,中年男子怒色转瞬即逝,点头道:“去吧!” 待杨管家离去,凌心安行礼道:“小民拜见静王爷!” 中年男子脸色微微一怔:“你认识杨管家?” 凌心安摇头道:“小民并不认识。” “那你为何听了人唤我王爷,偏偏便叫我静王爷。” 凌心安道:“这天下的王爷千万个,但做生意尤其是在京城赫赫有名的,也就只有一个静王了!小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生意一途,还会有哪个王爷会找我这个一身铜臭味的大老粗。” 中年男子静王爷笑道:“不愧为一手便将京城搅动的翻天覆地之人,独孤烈,这次是碰到对手了!” 凌心安道:“王爷,错了,小民不与人为对手,做生意讲究的是合作双赢。” 中年男子静王爷道:“可你这一手,似乎想要将整个京城的格局重写啊!” “王爷也太看得起我了,顺天府不会找国公府,就算会找,也会被国公府压下,独孤烈也不会出任何事,小民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多一层保护,让越来越多人知道此事而已!” 静王爷道:“这一招倒是甚妙,你区区一个外来人,居然如此魄力去动这座大山,如果不是下山猛虎,就是愚蠢至极,显然你是前者。” 凌心安道:“王爷,您如此花大精力请我过来,既然不是谋杀我,更不可能是为了赞我,有什么您还是直说吧!” 静王爷笑道:“年轻人,你很急吗?” 凌心安笑道:“非也,如果有可能,我想一直呆在静王府内,直到三日后。” “哈哈。那你就在这待三天吧!”静王哈哈笑道。 凌心安脸色一怔,不可思议的望着静王爷。 后者端起茶轻轻唔着,慢慢品尝茶水,一副风轻云淡。 良久,凌心安苦笑道:“还望王爷高抬贵手!” “你不是说要合作双赢的吗?”静王爷冷笑道。 闻言,凌心安沉默良久,缓缓的站直身躯,望向静王爷,淡淡道:“王爷非得以势压人,我无话可说,但如果王爷这样便觉得让我心服口服,恐怖让王爷失望了!” 静王爷眼眸中闪过寒芒:“莫非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你是在说我不懂规矩” 凌心安摇头:“王爷此话差矣,这大周天下都是皇上和王爷一家的,在这片土地上烙印着你们皇家烙印,说规矩,这话传出去,别人不敢笑,小民斗胆还是会冷笑一声,但是王爷,您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京城之内,所有的商贾都是你们的,外来商贾无法进入,所有物资都是你们把控,控制着整个京城人的日常,我斗胆想象一下,如果哪天这些商贾们集合起来,这个京城……” “放肆!”一声怒吼,以静王爷为中心,一股强大无可匹敌的气势带着杀意朝凌心安袭来,凌心安脸色剧变,身形控制不住的后退,胸口一甜,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流出。 感受到静王爷怒杀的气势,凌心安目光清冷,丝毫不让的盯着他,同时,以他为中心,一道隐隐的气势徐徐爆发出来。 见此,正在怒气冲冲的静王爷反而冷静下来,看着凌心安,心中惊讶不已。 四周一片晃动,无数人影纷纷从各个角落奔出,霎时将凌心安团团围住。 望着丝毫不惧的凌心安,静王爷沉默良久,忽滴大手一挥:“退下!” 人群如潮水般退去。 凌心安望着静王爷,冷冷道:“王爷,不过就是为了那些空白账册而已,您派人说一句便可,何必弄成这样?” 静王爷冷笑道:“小小一个屁民,莫非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凌心安摇头道:“若是王爷没有别的吩咐,小民便告辞了,就是不知道哪位公公送我出去!” 静王爷冷嘲道:“怎么,本王这般对你,莫非心中不服?” 凌心安再次开口道:“王爷,小民曾经说过,做生意讲究合作双赢,王爷没有合作的心,更别说诚意了,小民说再多便是自讨没趣了!” 静王爷道:“太阳落山之前,王府的账册必须不缺。” 凌心安微微行礼道:“谨遵王爷吩咐!王爷今日招待。小民铭感于怀!” 说罢,便朝门口而去,院子口,之前的那个素衣男子早已候着,脸上依然是之前的笑容。 默默的跟随他坐上马车,离开王府,直到马车停下,凌心安掀开布帘,走下马车行礼道:“多谢公公!” 素衣男子道:“李公子,王爷吩咐的事千万不要忘了!” 凌心安笑道:“怎么会呢?王爷盛情招待,小民自然全力以赴报答王爷的恩情!” 素衣男子笑笑,踏上马车转身回去。 转过身来的凌心安脸色铁青,十指紧紧握住,眼眸微微血红,朝书苑酒楼而去,街道四周,人来人往,热闹哄哄,不多时,前方一群七八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手拿着风铃,举着棒棒糖你追我赶,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不断的钻进钻出,行人纷纷苦笑让道,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凌心安身侧,凌心安望着他们,正要伸手,忽然,一股极度威胁的气息从两边传来,凌心安脸色大变。 电光火石之间,凌心安便明白过来,这是个精心策划的刺杀。 低头快速扫视身边的小孩,望着他们手中刚开封的棒棒糖和鲜艳的风铃,显然是敌人利用了这些稚童们,此时的他们根本无法感受到虚空中朝自己杀来的剑气,而敌人也丝毫不会顾忌围在凌心安身边小孩的安危,剑芒直刺而来,街上一片尖叫混乱。 第八十章:当街刺杀 路上行人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凌心安的双脚各自被两个小孩抱住,此时的他们终于感受到了空中飞来的两把利剑。 前后的四个小孩早已被吓得瘫痪在地,嚎啕大哭,而凌心安,无法动弹,一旦挪动脚步的话,势必震伤这些孩子,两道人影左右分别从两侧急速刺来,没有任何技巧,凌心安弯腰,左右手伸出将四个孩子抱在怀中,将后背露出护住前后孩子,然后朝前方滚去,双脚微微弯曲,和孩子们同时滚到了前方,这些动作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待人影分开,疼痛传来,凌心安后背鲜血直流,浸染了整个后背,但也躲过了致命要害。 凌心安双脚当手用,顾不得后背伤势,抱着孩子快如迅雷起来,将手中的孩子往街边的小摊一扔,四道人影跌落在摊上,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待发现自己只是屁股跌痛了一点之后,顿时哇哇大哭。 而凌心安,此时再次面对着生死关头,敌人的速度很快,两把利剑朝凌心安后背胸口和脖子刺来,森寒如夺命毒蛇一般,凌心安身形朝左闪避,那里是街道中心,会远离尚趴在地上的孩子,右手则是朝后方挥去,一道光芒从胸口闪现。 铛…… 噗…… 凌心安的肩膀被剑刺中。刺上脖子的剑则是被凌心安手中的刀挡开,但侧腰处再次传来一股力量,剧痛蔓延全身,凌心安一口鲜血直喷,人也控制不住的被踢飞。 敌人蒙着脸,大白天的穿着夜行服,目光幽冷,丝毫不顾街上行人的死亡,他们是职业杀手。 凌心安嘴角喷血,好在人此时和脱离的小孩有一定距离,不虞担心会伤到孩子们,七八个小孩或蹲或趟在地上哇哇大哭,终有胆大之人连忙将街道的孩子们抱回到屋檐下,远远的躲避。 凌心安目光杀意毕露,手中大刀刀气骤升,哪怕是白天,一股充满杀伐霸道的气息从刀身上骤然爆发。 他是真怒了,望着朝自己杀来的两道人影,不退反进,将刀灌注所有灵气,龙吟之声响起,三道人影瞬间撞在一起,轰然爆响,一股浓尘从中散射,漫天灰尘,远远观望的行人耳边只听到如天雷骤响,震荡心神,呆呆的望着街道那股灰尘,却看到一道人影如飞箭一般倒飞数十米之外,直接撞在了一户屋檐下,只见他踉跄站起,目光惊骇,手捂着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慌忙离去。 烟尘之中,一道人影跪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把刀,刀直入咽喉,而他的剑则是刺穿了另一个人影肩膀,鲜血都顺着刀剑往下流。 呕…… 凌心安大口喷血,将手中的刀从蒙面刺客喉咙缓缓拉出来,刀嗝着骨头,传来吱吱的摩擦声,让人听的寒毛竖立。 凌心安伸手在黑衣人身上摸了便,终于在腰间摸了个包包,看也不看的塞进自己的包内,然后站起身,此时,后方哒哒哒的传来骑马声音。 很快,顺天府护卫便看到了一身是血的凌心安,此时正靠在药铺前,掌柜的则是慌手慌脚的在给他止血,而在他四周,行人们纷纷给他呼喝,对于如此保护好小孩的行为,赢得了众人喝彩。 护卫头本想大声吆喝,但看到此时凌心安的状态,却是话到嘴边咽了下来。 全身黑色衣服,死不瞑目倒在地上,任何人都知道不管谁是谁非,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刺杀,简直是反了。 尤其是耳边不断传来的路人话语,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望着凌心安,心中不禁敬佩。 照例询问了一遍,凌心安独自离去,换了一件新的外衣,鲜血止住了,但脸色依然苍白的可怕。 文殊学院门口,老头还沉醉在那酒中,这次是真的醉了有八分,正迷糊间,便闻道了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张开双眼,凌心安踉跄的身影已然扑倒地上,然后和他一般,靠在学院大门的一面墙壁。 老头神色惊讶的望着他,人已清醒过来,正欲开口,凌心安却是先说:“差点回不来,那酒还有没有?” 老头怔了怔:“喝完了,你一身伤痕的跑到我这老头来干嘛?” 凌心安笑道:“寻求保护,不然活不过明天!” 老头顿时愣住,望着凌心安喃喃道:“你也太无耻了吧,就因为喝了你的一瓶酒,就得把学院拉上” 凌心安有气无力道:“不,是躺在这里,无人敢出手罢了,我只是暂避风头!” 说罢,闭上了眼。 老头道:“小子,要死死到别处去!” 凌心安虚弱道:“我好困,等我睡醒了再说。” 说完,鼾声响起,这一幕落在学院进出的学子,纷纷侧目诧然,他们经常出入,只知道门口的老头天天晒太阳,手中一杯酒,不管学子如何进出,他都视若无睹,但是,只要不是学子的人想要混入,他都能识别出来,然后将人丢出大门之外,所以文殊学院的学子们,若是带亲朋好友进入学院,必须恭恭敬敬的跟他汇报,允许的便会点头,拒绝的则是手指外面,几乎无语,不是没人敢反抗,但下场都是被老头子丢出学院门口,于是学院所有学子都知道,宁得罪院长也不敢得罪这老头,以至于忽然听到老头的声音,他们感觉恍若梦境般。 老头无语,上下扫视一番:“伤的这么重,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 就这样,凌心安一直睡,直到第二天天明时分,才睁开了双眼,而在这段时间内,京城内发生了几件大事。 城南外的码头行脚商会深夜时分,突然着火,大量的空白账册葬生火海,同时,几家大的账册商会仓库同样发生大火,整个京城一片震惊,白天大量囤积账册的商贩在夜间受到刺杀。 于是,今日的京城沸沸扬扬,因为凌心安受伤不在书苑酒楼,整个京城消息漫天飞,但更多的是越来越多的外地商贾愤怒起来表达抗议,一名外地商贾状告了京城本地最大商会代表的君器阁,国公府的六公子,昨天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被刺杀,晚上他的商会便被人连根拔起,是可忍熟不可忍,外地商贾这些年被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足有五百多人的外地商贾今日气势汹汹的游行到了顺天府门口。 “交出凶手,严惩君器阁,不得欺凌外地商会!” 愤怒震耳的声音响彻整个顺天府,京城都尉近两百骑士噔噔的赶来,而黄少华望着外面的商贾代表们,冷汗直冒。 “哟,没死啊!”文殊学院门口,老头望着苏醒过来的凌心安,揶揄道。 凌心安伸了伸手臂,笑道:“差一点点,前辈,多谢你了!” 老头道:“下次记得带点好酒来,还有出门前记得补个妆!” 凌心安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嘿嘿,酒没问题!”说完,站起来。 “你就这样出去?”老头望着他,一脸白痴模样。 凌心安笑道:“咱不能怂,得表现的若无其事,没把我杀了,那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老头子已经躺在椅子上开始呼呼大睡,凌心安笑了笑,鞠了个恭,此时门口榕树下,当初的两位老人也已然在那下棋,看着凌心安一身狼狈,神色奇异疑惑,却并未开口,而凌心安则是微微行礼,大步离去。 书苑酒楼的店小二,刚打开店门,便看到了凌心安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正要开口,凌心安的话已在耳边响起:“小二,准备热水和吃的送到房间来。” 热气腾腾的房间内,凌心安躺在热水中,刚刚愈合的伤口渗出一丝丝血液,默默的运行呼吸法,仅仅过了一会儿,额头冒汗,嘴角再次溢出血液,不过却是乌黑色。 事实上凌心安受的伤比想象中还严重,否则不至于要跑到学院门口寻求保护,凌心安不知道昨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但是他躺在学院门口这里,却是无人敢动。 这也是他当初就计划好了,尽管有赌的成分,但是聪明的人都知道,文殊学院曾经培养出多少朝廷栋梁和各行业的杰出人才,就知道,京城之内,除了当今天子,无人敢动文殊学院,凌心安赌对了,老头并没有将他扔出门口,也许确实是那瓶酒起了作用,救了他一命。 待体内的伤势恢复大半,凌心安睁开了双眼,脸色已无昨日那般苍白。 国公府内。 “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独孤烈咆哮道。 “六公子,这事很是蹊跷,请听我说。”护卫脸色难看之极,低声道。 “说什么说你办事不力现在好了,整个京城都揪着我们不放,说我们是凶手!” 护卫道:“六公子,属下知罪,只是当初我们并无杀他之意,我们的目的也不过是将他打伤,可是……” “可是什么?”独孤烈如一头愤怒的猛虎在咆哮:“可是人被他杀了一个,另外一个下落不明?” 护卫战战兢兢,站在一旁此时大气不敢出。 发泄完毕的独孤烈冷静下来,此时的他哪有往日的冷静和雍容,眼眸血红,目光凶狠。 “赶紧出去找到另外一个人,然后将他交出去,就说国公府也是受害者,有人想陷害国公府。” “是,六公子!” 待所有人下去,独孤烈坐在椅上,尚未喝一口茶水,下人便在门外报道:“六公子,宗人府的周大人求见。” 独孤烈脸色变幻,收拾一番容貌后道:“有请!” 第八十一章:消失之人 “六公子,大事不好了!”来人甫一进门,便慌张道,此人约莫半百,体型消瘦,脸色青黄,穿着华丽锦衣,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周大人,何事如此慌张?”独孤烈道。 “那批盐出事了!”周定山焦虑慌乱溢于言表。 独孤烈叹道:“此事是如何被人发现的?” “是周巴,他最早发现京城出现了朝歌城的那批盐。”周定山道。 “为何你们如此不小心”独孤烈道。 “我们根本没有在这销售,所有的都运到了朝歌!”周定山道。 “现在京城出现了,任何人都能想得到是盐道司出问题。”独孤烈道:“当初说好的,不能在大周销售,为何你们却要冒如此大风险?” 周定山道:“我们已经查过了,没有人有嫌疑。” 独孤烈道:“蠢材才会如此不小心,青州府那两个现在怎样了?” “正在大牢内!” “让他们招供吧!”独孤烈道。 “皇上已经问话了,如何还能招供?”周定山疑惑。 “既然问过话了,还秘而不宣,皇上显然也怀疑到盐道司尤其是宗人府内有人出问题了,如果一开始就怀疑是他们做的话,就不至于当初将技术上供给皇上了!”独孤烈。 “所以……”周定眼眸山闪烁着光芒道。 “顺便赶紧把那条线的相关人员清理了!”独孤烈道。 周定山告辞离去,但是不足一个时辰,他又匆匆忙忙的赶回来道:“青州那两位不见了!” 独孤烈道:“怎么会不见得?不是在吏部大牢吗?” 周定山来回踱步:“前天就不见了,收监的只是说内务部的人要审讯他们,人提走后再也没回来。” 独孤烈皱眉:“知道是哪个内务府的人提走的?” “是宫中公公!” 独孤烈脸色一变,望着周定山道:“周大人,现在回去,什么事也别做,此事你全不知道。” 周定山一愣:“六公子……” 独孤烈道:“听我的,什么事都无须去做,也不必慌张,此刻需要的是冷静,什么事都不需要做。” 周定山思索一番,便再次离去,而独孤烈则是安排了另外一辆马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 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顺天府前时,黄少华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外面围住顺天府的外来和新进商会,气势汹汹的在门口叫嚷,对于京城出现如此之事,被压抑的商会们此时已经控制不住。 众商会看到凌心安,虽然不熟悉,但他的事已然听说,纷纷向前问候,凌心安一一拜谢,但凌心安并没有进入顺天府,门口张望一下便离开。 从人群中离开,凌心安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偏僻之地,再次出现时,俨然是另外一个人,走进大街,彻底消失在人群之中。 城西永济桥,千年名桥,乃是商朝著名建筑师央子所建,这座遭受了千年风吹雨打的著名古桥,见证了这个城市更替,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永济桥上游人如织,站在桥上观赏桥下流水人家,两岸青石矮巷,游人穿梭其中。 凌心安来到一户工匠门前,一个壮硕的中年汉子正在叮叮当当的敲打着一副铁具,见屋内无人,凌心安道:“一锤铁具多少锤?” 汉子看了凌心安一眼:“小哥买锤还是买铁?” “锤子个锤!” 壮汉转身,将布帘打开,凌心安随即走进,布帘之后,是一个四合院,坐落在永济河畔,院子干净整齐,被中间一棵树遮盖,既能遮风避雨又保持了阳光充足。 打开中间一间房门,门后,钟无盐和另外一道人影立即行礼道:“参见大人!” 凌心安坐在主位,望着另外一人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孙小兵吧?” 那人抬头,露出一脸黝黑憨厚的笑容道:“大人,记性真好!” 凌心安道:“当初上课的时候,你就一话多之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总是得罪人。” 孙小兵憨笑道:“大人,过目不忘!” 凌心安道:“好了,少来马屁,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现在整个京城是怎样?” 孙小兵道:“大人,您之前的安排全部都部署下去了,精盐的耳已经放下,就等着看鱼群了,国公府那边,虽然并不是我们的重点,但小的追查一番后,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半年前,国公府曾经派出一帮人去了蜀州,那时候正值大人您送物资到边陲之地,却不是运送物资去那边,当初大人您将那位中途离开的掌柜画像交给我们,追查之后发现那人和君器阁下面的一个小掌柜有七分相似,联想那段时间大人您被人算计,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是国公府的人去谋害大人。” 凌心安皱眉:“国公府和凌府并无嫌隙,朝廷上也算是一派的,为何国公府要算计于我?” “大人,您是不知道,那段时间,整个京城都在盛传您的改革,尤其是精盐。” 凌心安恍然大悟:“看来国公府和凌府也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而独孤烈,这几天接触下来,他是一个极其自负和自傲的人,说不定对我下手的正是此人,但也不能排除是不是还有别人。!” 孙小兵道:“是的,大人,此人心胸狭小,睚眦必报,极其自傲之人。” “凌志威如何?”凌心安忽然问道。 孙小兵一愣,想了想道:“大人,凌志威在并无官职在身,在帮忙其父负责凌府的产业。” 凌心安点点头:“叫凌府暗影盯紧一点他,我怕他会出事!” “是,大人。” “还有什么事吗?” 孙小兵缓了缓道:“大人,可否帮忙带个家书给父母” 凌心安笑道:“你们又不是死士,想回家就回家,一切照旧,但是记住一点,当初我给你们上课时说过的话。” “是,大人,这点不会忘记!” 凌心安点点头:“无盐,你那边信息如何?” “大人,行脚商会全部撤离了,没有留下把脚,而青州府的两位大人,消失不见了!” “不是在吏部大牢的吗?” “据说被内务府之人提走再也没出现。” “有没有人同样去打探他们两的人。” “有,宗人府周定山。他乃是皇室支脉的一名负责粗盐进出监管之人,精盐出现在京城之后,和独孤烈接触的有两人,一个是九皇子,一个是周定山。” “看来就是他们了,独孤烈管辖下的生意有哪些?” “君器阁,君子楼,目前只能查到这两个。” “周定山此人如何?” “纨绔富家子弟,沉迷酒色,在醉坊阁有自己的老相好。” “好,就从他下手,无盐,这段时间盯紧他,按照独孤烈的个性,那么他大概率会吩咐周定山会照旧,装作无事发生,该吃吃该喝喝,这两天制定一个方案,我们从他下手。” “是,大人!” “吩咐行脚商会,空白账册后,大批量到京城大理寺注册商会,要让京城本地商会感受到压力,同时吩咐他们,抓紧时间去完成那些部署,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不是和他们抢占市场,我们的目的是支配市场。” “是,大人!” “对了,大人,宫内似乎有谣言传出关于秀宁公主的。”钟无盐道。 “何事?” “有人上奏建议秀宁公主早日成婚,但秀宁公主好像回绝了?” 凌心安皱眉:“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前两日!” “凌府知道了吗?” “没查出!” “有关秀宁公主的事,你们关注就行,有什么凌府会通知我的。” “是,大人!” “无盐,吩咐宫内暗影,小心小心再小心,有些事打探不到没关系,万万不可暴露,他们的首要目的是生存下去,同时多支援他们,需要的金银不能少,同时收集武学,适合他们学习的丢给他们,记住一点,恩威并施,切记不能只靠威吓,哪怕将来他们反了,也不至于让我们损失太多。” “是,大人!”钟无盐道。 “好了,我走了,你们小心,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就行动。” …… 周定山尽管内心彷徨,但这几天下来,内务府例行问话之后,便再无其他的事发生,这让他慌乱的心总算淡定了许多,于是今晚就喝的有点多,此时的他踉踉跄跄的走出醉坊阁门口,一个灰色侍童躬身道:“老爷,马车已备好。”声音带着低沉沙哑,周定山睁了睁朦胧醉眼,感觉今晚的侍童声音有些许不对劲,但此时侍童已经将手伸了过来,将自己朝马车上扶去,刚才的那些许疑虑随即消失,上了马车躺下便呼呼大睡。 马车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大街上,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翌日,国公府内,独孤烈望着周定山的管家公公,整个人彻底的怔住。 周定山消失了,连同侍童和护卫一起消失,没人发现是何时,但据醉坊阁鸨妈所言,周定山是被自家的侍卫接走的。 独孤烈整个人愣住,脑海中一片空白,忽然,一道闪光飞逝,一个人影蓦然出现在脑海中。 “护卫!”独孤烈喊道。 “六公子,在!”仅仅两个呼吸,护卫便出现在眼前。 “李安何在”独孤烈怒问。 “大人,李安前日便已离开金陵城,我们的人跟踪他朝蜀州而去了!” 独孤烈道:“不可能,他不会离开的,给我再仔细的盘查,当日他离开后/进城的人,看看名字有没有安字的人。” “是,大人!” 待众人下去之后,独孤烈坐在椅子上,想着之前自己说带安字的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远在江州之人的模糊身影,不过此念头一闪而逝,收敛一下心神,再次吩咐马车出门而去。 ps:这段时间卡文,写不出,各位投点月票吧 第八十二章:名为李安之人 一座繁华幽静的房间,独孤烈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房间正方,一道人影在那一动不动,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容貌,哪怕外面春天的阳光温暖,依然冲散不了房间的森寒,那个人影,就如雪山一般压抑着独孤烈的心。 “王爷,事实经过便是如此。”独孤烈小心翼翼的说完。 空气沉默,压抑,安静的能听得到独孤烈的心跳之声。 “小六,你可知道,对方为何找到你?”阴影中传来低沉雄厚带着点慵懒的声音。 “小六不知!”独孤烈恭敬道。 “本王早就警告你们,京城这地方,不要贪心,想通过拉拢人掌控京城的生意,宫里的那位岂能不知?如果哪天他想动了,刚好一锅端。” “王爷,京城之大,我们怎能掌控得了,只不过是盘踞其中,盘子大了,想脱身,岂是容易?” “外地商贾这几日依然在闹得沸腾,宫中没有任何消息,你可知?” “王爷,小六猜测,宫中那位也是想看看京城有多少商贾是联合一致,有多少外来商贾要进入这里得,这其中不乏各方势力。” “你说的没错,但那位更想看到得是你们会不会让步?” 独孤烈脸色一怔,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所以啊,这次也不失为是你的契机,从中脱离多少是多少,京城是那位的,这大周王朝也是那位的,不要有别的心思。” 独孤烈低头:“小六受教了!” “其实你也会想到这层的,只不过是你被那个叫李安的人蒙蔽了一时想不出来而已,小六啊,成大事者,切记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这点你就落后于他了!” “王爷,小六查过这李安,肇州蜀州皆无此人,居然如此胆大的挑动整个京城,是真的想从事私盐?” 阴影中传来一声叹息夹着淡淡的惋惜:“小六,你知道你这次事做的最错的是什么吗?” “请王爷指教。” “你不该派人去刺杀!” 独孤烈脸色在变,额头冒汗。 “你能想到他针对的是你,但你有没有想过,盐道司一出事,京城就来了一个知道精盐泄露而又找上你的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独孤烈目光闪烁,脑海中不断思索,良久道:“莫非他一开始就是为了精盐?” “你总算明白了,你之所以现在才想到,是因为你被他表面的行为迷惑了,因为谁也不会去想一个外来商贾,来京城做生意而不受待见,带着之前被欺侮的商贾,愤而状告本地商会,他们不过是想为了以后自己能在京城谋生,谁知他另有目的。”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他是为精盐一事而来。” “此人思虑缜密,算无遗策,这次唯一失算的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 “小六不知。” “静王爷不知何故,居然找上了他,一个外来默默无名的商贾,空白账册如此小事,何必惊动了静王爷亲自去找他上门,听说还闹了个不愉快。” 独孤烈脸色再次变化:“小六不知此事。” 阴影中的王爷继续道:“静王爷从不召见你包括九皇子在内,私下在京城内经营自己地盘和生意,孤傲的很,却区区只召见一个刚来京城的商贾,你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吗?” “小六还是不明白,他为了走私精盐,为何冒如此大风险来京城寻找商贩?这天下都知道,大周王朝对官盐的控制,一旦发现,都是抄家灭族之事。” “呵呵,小六啊,谁跟你说他是为了走私精盐而来的?” 轰…… 一道亮光瞬间划过独孤烈脑海,将这段时间内所有事串联在一起,然后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中冒出。 “王爷,你是说……” “周定山这事你大意了,现在他消失,所有人都知道,有人是为盐道司而来,而这段时间内,在京城搞风搞雨的就只有他一个,而精盐改进技术是谁发现的?” “青州的两位盐道司上供的。” “呵呵,小六,青州的那两位在位上十几年来中规中矩,去年却突然在任地内推出了精盐,然后才上供朝廷,你觉得他们有能力?” 独孤烈此时后背冷汗涔涔,低着头聆听,心中有股声音不断的响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阴影中的王爷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继续冷冷道:“本王还听说去年你曾派人去蜀州给他使了绊子。” 扑通…… 独孤烈跪在地上:“王爷,去年那事,小六当初并不知情,是府内其他人所为。” “看来你猜到我说的是谁了!” “小六知道。” “嗯,那就好,小六啊,多派人去他任上的地方看看,或者有时间你也去看看,他不是你想的如此简单,凌尚那个老狐狸,当初在京城,谁都以为他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整天只会吟诗作画,追求秀宁那丫头,本王知道,你也喜欢那丫头,所以对他素来看不起眼,可是谁也没想到,他到任上这两年多,忍辱蛰伏,一个小小事件,瞬间成为他发力的起点,短短不到一年,那地方俨然是他的封地般,这点你大大不如他。” 独孤烈低着头,背后早已湿透,但呼吸粗重,内心剧烈起伏。 阴影中的王爷,看着扑在地上的那个人影,内心不由得惋惜,忽然便没有了说话的兴致,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王爷!”独孤烈缓缓的退下,脸色因为压抑的痛苦而显得有些狰狞。 望着独孤烈的背影,阴影中的那道人影喃喃自语道:“秀宁那丫头,岂是你能看的懂?也许那小家伙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了。” 声音之小只有自己能听清。 马车内的独孤烈,此时如一头受伤的猛兽,脸色血红,眼眸散发着浓郁的仇恨嫉妒之色,心中有股声音不断的在咆哮。 “凌……志……安!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 …… 一处僻静的房屋内,钟无盐递给了一份笔录:“大人,这厮很配合,饿了几天之后什么都说了出来。” 凌心安点点头:“抓取重点的,然后找个时间把他丢回去。” “大人,接下来如何?” “有些事,还得依靠那些官员,毕竟我们在暗,周定山消失这么久,我担心我们已经暴露了,所以把有关盐道司的事抄录下来,让此人摁下手印,将他送回京城,然后把这个密件交给苏刺史。” “可是苏刺史?” “放心吧,他是最合适之人,做完之后,安排回去。” “是,大人!” 每日起身的苏刺史都会在院子内逗逗自己养的小鸟,看着它们在笼子内叽叽的欢跳着,心中都不由得感到愉悦,只是今天当他去逗最小的那只名贵小鸟时,只见它此刻正和一只颜色和它相似的鸟依依惟惟,而在此鸟脚下,赫然捆着一圈竹筒。 苏刺史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鸟,却见它丝毫不畏惧,任苏刺史将脚下的竹筒取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脚空空如也后,展翅飞离了苏府。 朝堂之上,苏刺史脸色一如往日那般肃穆,不过今天还多了一丝愤怒,早朝之前,便有同僚看到他的神色,纷纷躲避。 苏刺史官阶相对于每日能早朝的人而言,官阶不大,却是让他们感到畏惧。 “陛下,臣有言!”待过了商议朝廷大事,苏刺史便第一个站了出来。 当今的大周天子,坐在上方,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哀乐,但铺天盖地的如龙之气息还是让众臣们小心翼翼。 “苏刺史,何事启奏?” “臣弹劾宗人府周定山,泄露经营秘方,贩卖官盐,连同宗人府其余之人,周……”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朝廷之上响起,众臣们听的哗然,整个朝廷内顿时喧哗震惊。 待苏刺史说完,双目明亮,抬头望着上面的那道人影。 沉默,静寂,就在苏刺史都觉得身上的压力有增无减之时,一道声音响起:“周定山何在?” 四个带刀侍卫缓缓的从前门走入,跪道:“启禀陛下,周定山今日凌晨不知被何人送到了大牢门口的街角,被当值侍卫发现并扣了下来。” “传!” …… 今日的朝野注定不平凡,当周定山消失又出现的消息传到独孤烈的时候,他的脸色禁不住的苍白起来,同时他也禁不住的充满疑惑,那个一度让他非常不喜欢甚至嫉妒的同时又极度看不起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脑海响起了那位王爷的话,冷冷道:“江州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真的有多厉害。” 凌心安身形飞奔,现在的他是装扮成了一个渔夫,背着鱼篓,朝城南之外的码头急速而去。 拔出了周定山,顺着这条线索,凌心安知道,现在的京城风云诡秘,自己的事已然完成,自己再不走,很容易暴露出去。 踏上一座山丘,凌心安整个人怔住,下一秒,刀已握在手上。 一身灰色素衣的人站在山丘顶上,头戴素帽,两鬓白发垂落,一根拂尘静静的握在手中,正背对着凌心安。 “小家伙,你闹了这么大的事,就想跑了吗?” 凌心安的瞳孔一缩,在他的四周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笼罩,化作万钧大山朝他压来。 第八十三章:慌忙逃命 凌心安瞳孔急剧缩小,那道灰色人影就如万重山一般压了过来,身形爆退,一招怀中揽月,欲要将这股力量卸往一边,但源源不断的力量如大江波涛一样冲击着他胸口,致密沉重,让他如坠入泥潭而无法自拔。 凌心安脸色苍白,手中的刀快如闪电,誓要破除这无尽的波涛,但对方实力远超于自己,凌心安只觉得胸口传来剧痛,一口血控制不住的狂喷出去。 一招落败! “咦……”灰衣人影依然背对凌心安,却是倍感惊讶。 “能接得住本……我的一掌而不逃遁,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让人震惊!”灰衣人影说道。 凌心安抹了一口鲜血道:“原来是公公,不知哪位公公驾到,我李某何时得罪了公公。” 灰衣人影转过身,白眉慈目,白皙面容,温和笑意,手中佛尘交叉手中,望着凌心安不语,但身上若隐若无的气息牢牢的锁住凌心安。 “原来是赵公公,李某失礼了!”看着那个传说中的容貌,凌心安行礼,同时慢慢的提升体内灵气。 赵公公眼眸一亮,不禁叹道:“不愧为一手搅乱京城幕后之人,本宫试问从未和你相见,居然一脸便认识,你不简单。” 凌心安笑道:“晚辈做生意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来京城做生意,自然先要打探一下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公公大名,不仅仅只是在朝廷,白眉赵公公更是当今武林响当当的高手,晚辈不至于如此孤陋寡闻。” 赵公公微笑,一双白眉更是如柳叶迎风弯腰,但神情依然不变:“任你如何舌灿兰花,将京城搅得如此翻天覆地,居心何在?就这么离开,本宫是不许得。” 凌心安目光肃然,手中的大刀散发着强烈杀气。 “既然公公如此相逼,那晚辈多有得罪!”说罢,凌心安双手握刀,右脚超前,挺腰立马,人刀合一,将刀从头朝前砍去,这是最简单的起势,正因为最简单,但也是最凌厉,凌厉的刀势从虚空破开,隐隐然传来了龙吟之声。 这一幕,落在赵公公眼前,眼眸闪过极度震撼,以他多年心如静水的内心,此刻望着凌心安迎面而来的刀势也不由的一刹那分神,但哪怕如此,只见赵公公轻飘飘的伸出两根手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夹住了凌心安最为凌厉的刀。 巨大的力量倒灌而来,凌心安脸色惨白,再次喷出几口鲜血,整个人踉跄后退,而赵公公依然保持着他那千年不变的笑容,正欲反转刀背,此时,远处,一道带着无比强悍气息的箭矢凌空出现,朝着赵公公直射而来。 赵公公手中刀虚空一转,精准无比的砍在了那箭矢之上,同时,一道人影正急速的朝他而来,人未到,四周的空气俨然被调动,凌心安刚刚站稳身躯,眼前两道人影已然交战一起,一个蒙住全身的黑衣人正在激烈的和赵公公交战,凌心安闪过惊讶,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方奔去,口中还不停的嚷道:“多谢公公手下留情,他日李某必定再请教公公!” 赵公公闻言,心中不禁暗笑,随即手中佛尘出动,天地间顿时风云滚滚,刚刚离去不远的凌心安感受着天空的剧变,不禁头皮发麻,强忍住体内暗伤,飞一般的逃离而去。 “小子,就算有帮手,也岂能允你离去?”赵公公温和的声音变得阴柔起来,佛尘摆动,但蒙面人显然是为保护凌心安而来,见赵公公分心对付凌心安,当即手势一翻,一双巨大的手掌凭空出现,夹着无比恐怖气息,朝赵公公直拍而下,刚刚风云滚滚的天空刹那间变成了电闪雷鸣。 凌心安整个人摔倒,爬起身来,边跑边回头朝天空望去,在他上方,无数风云汇聚成一条巨蛇,正欲朝凌心安扑食而来,而在它前方,一只擎天巨掌则是迎面朝它拍去。 轰…… 天地颤动,凌心安只感受到一股巨大力量从背后袭来,将自己远远的抛了出去。 城南运河的一处偏僻河道,钟无盐此时有点慌,离和大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炷香,大人依然没有出现,这让他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只能在等。 一炷香过去,两柱香过去,正当第三炷香即将一半的时候,岸边呼啦的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钟无盐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声音出处飞去,手中的剑光芒闪烁,带着肃杀之气,赫然看到是凌心安,钟无盐心中一惊,连忙稳住身形,却看到此时凌心安此时上半身全身是血,头发凌乱,脸色青白,呼吸急促,只听他道:“赶紧走!”说完便扑通倒地。 钟无盐连忙将凌心安扶起,只见后者此时脸色蜡黄,胸口剧烈起伏,嘴角还在淌血,显然内伤极其严重。 钟无盐神情剧变,当即背起凌心安,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船上,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凌心安口中道:“大人,赶紧疗伤。” 半昏迷状态的凌心安只好强睁开双眼,用力吞下药丸,开始调动自己体内凌乱无比的气息。 而钟无盐则是奋力的朝下方划船而去,一边划船一边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四周,直到远离金陵城近六十里后,确认再无追兵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他想起了凌大人。 将货物扔下河里,露出了藏在下方隐蔽之处的凌心安,此时的他整张脸都在扭曲,无数汗水如暴雨一样浸透他全身,整个人在痉挛,痛苦十分。 “大人!”钟无盐低声呼唤,伸手就要扶他起来,尚未近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他抛了出去,一身惨呼,然后扑通坠入河中,而凌心安体内的力量仿佛是找到宣泄口一般,整个人很快的平静下来。 事实上确实如此,赵公公和蒙面人的两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瞬间穿过凌心安身体,然后钻入了他体内,两股绝然不同的力量如入无人之境,在凌心安体内不停乱窜,却遇上了凌心安自己本身的力量,三股力量顿时碰撞一起,凌心安仿若坠入无间地狱,体内经脉时刻处于迸裂的危险,同时还不能停止逃跑,直到与钟无盐到达约定之地,被救下来后吞入了修复体内伤势的药丸,却依然无法控制体内那两股外来力量。 经脉时刻处于被绞杀的边缘,若不是钟无盐关心则乱,伸手过来打探自己伤势,一不小心的将体内那股力量引导了出去。也许下一刻,凌心安便因为筋脉尽碎而亡。 钟无盐露出身影来,嘴角也流淌一丝血迹,刚才从凌大人身上传来的那两股力量着实震伤了他,但他本身实力是强过凌大人,而之前并无伤势,再加上被凌心安不断的压制和引导,那两股力量比起当初,弱了四分,这也让钟无盐只是受了轻伤。 爬上船来,看着凌心安终于平静下来,胸口平缓,显然正在疗伤,钟无盐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再次拿起斗笠,朝下方而去。 直到日落日出,凌心安才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而钟无盐也朝他望了过来。 “大人,何人所为?”钟无盐关心问道。 凌心安摸着自己全身是血的衣裳苦笑道:“皇宫中的白眉赵公公!” 钟无盐脸色剧变道:“大人,怎么会遇到此人?” “我们应该暴露了,真希望接下来不是我想的那样。” 钟无盐沉默。 江州城,依然一片繁华和热闹,当凌心安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惊呼,更多的是匆匆而过的忙碌身影。 离开半月之久,江州府衙并无大事发生,段清可以全权处理,但唯有那些开发的项目,正等着凌心安一个个的去跟进。 冶炼厂终于出了第一批粗铁,当凌心安抚摸着还是粗犷的生铁时,心中不由的感叹一番,想起了当日赵公公和蒙面人的战斗,不禁感到心悸,而望着眼前这些生铁,一个大胆的念头浮起。 再次嘱咐林伟,重炉锻造,不断的燃烧,重炉三次后,趁热之时不断的用巨力打造成钢铁。 林伟听着凌心安源源不断的说出前所未闻的想法和建议,眼光愈发明亮,望着凌心安,不禁的大为敬佩。 再三确认林伟听懂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凌心安便离去,同时,让凌霜吩咐当初寻找到的工匠,时刻准备,设计图早就给了他们,参数和工艺也多次商量,只待林伟这边锻造出附和需要条件的钢铁,这边则是立即开始。 告别冶炼厂,凌心安来到了学院,此时大部分主建筑都已经做好,只剩下一些其他需要装饰的格局在弄,半月不见,凌心安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所有工人都热情洋溢的打招呼,却又不是刻意巴结,凌心安微笑回应,同时叫监管之人,一一询问,后者早就和凌心安见过多面,但在公事上面,依然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整个学院的情况,凌心安闻之微微点头,不可否认,江州城对于义务教育这一块,是相当的期待和重视,而凌心安同样如此。 第八十四章:新府落成 一晃半月过去,凌心安的伤势彻底痊愈,时间已然来到了四月中下旬,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足足一年,越来越多的时候,凌心安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仿佛之前活着的三十年的地球生活,更像是一场梦境。 初夏降临,雨水也开始增多,凌心安来到了支江两岸,年后的那场暴雨造成的洪灾,彻底的暴露出了江州城所要面对的问题。 河堤修建,所以这几日,他带着段清和钟无盐一干府衙的人,沿着支江河流考察,他不希望再有雨季来临的时候,出现洪涝灾害,众人对于凌心安的话语,深表赞同,于是,凌心安结合后世防洪措施,开始征集民工去修建堤坝,这个任务便交给段清。 当凌心安一如往日的去上堂的时候,今日门口出现了两道熟悉的影子。 盐道司的梁徐两位大人,二人满面春风联袂而来。 凌心安赶忙上前迎道:“恭喜两位大人沉冤得洗,恭喜恭喜!” 梁瑞文道:“多谢凌大人当日提醒,我和老徐才能洗脱嫌疑,多谢!” 徐海涛同样道:“多谢凌大人!” 凌心安摇手笑道:“还是因为两位大人清者自清,皇上乃是千古明君,自然会不让忠臣蒙冤!” 梁徐二人点头附和,待小荷花上完茶点之后,凌心安开口道:“两位大人,可否告知小侄一下,幕后凶手是谁?” 梁瑞文笑道:“幸得当日贤侄提醒,我们到了京城,被羁押在大牢内,后来皇上派人询问,我们便希望皇上彻查盐道司,尤其是宗人府,当日不小心泄露之事,原以为会掉脑袋,谁知被困了一段时日,出了大牢得知宗人府有人私自泄露制盐技术,皇上大怒,彻查得知不是你我得责任,便官复原职了。” 凌心安笑道:“看来宗人府确实有问题,只是此事之后,我估计这天下应该都会知道此技术了?” 徐海涛道:“凌贤侄何出此言?” 凌心安道:“我若是金国一国之主,估计早就将朝歌城那帮会制盐的家伙控制住,然后逼他们交出技术,因为金国也需要这样的技术。” 梁徐二人脸色剧变,反而一时没想到此事。 凌心安道:“宗人府应该不是从我们大周这边私自提炼好再运到朝歌城的,而是将粗盐运到那边,在那边提炼销售,这样就算被发现了,不过是落个走私官盐而已,以宗人府的地位,死的也就是那些做事的人。” 梁瑞文点头道:“确实如此,梁某回青州的时候,宗人府听说已经被清理了一番,整个京城都战战兢兢,据说国公府差点牵涉其中,当今圣上是真的发怒了!” 凌心安笑了笑:“谁让那帮宗人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制盐一事看似虽小,却是影响非常之大,精盐粗盐之分,表面看不过是为了多赚点钱,增加国库,但是本质是国力的提升快慢之战的竞争。” 梁徐二人惊道:“凌贤侄,你别吓唬我们两个老人家,区区精盐和粗盐,有这么大作用?” 凌心安笑道:“两位大人,难道你们没有发现,精盐出现之后,大周之内,以前控制给各位的粗盐数量是不是比以往宽松了好些,同样一石粗盐,炼制出精盐之后,反而比一石还多,而且百姓购买精盐比粗盐少了一些?” 徐海涛道:“凌贤侄,每日的汇报,精盐比粗盐多得多,数目你也看过,怎么会少呢?” 凌心安摇头道:“徐大人,每日卖出去的精盐银子和数量确实比粗盐都多,但是若精盐比粗盐一对一比较,精盐是在减少的,诚如小侄所言,一石粗盐可以炼制一石二的精盐,同样卖出一石盐,精盐背后所需的粗盐是在减少的,两位大人可否明白?” “而同样重量的精盐价格是比粗盐贵的,所以两位大人,你们的账上肯定是在增加的,但是透过数据,我们可以看得到粗盐是在下降,尤其是我们大周一直以来控制着南方的盐场,最大的盐场在我们手中,而五夷国内,又不足以制造足够的盐供给整个国家,那么他们必定需要从我们这进口,盐是民生用品,我们控制着盐的出口,就相当于多了一把刀剑控制在五夷头上,如此精盐技术外流,等于把这把剑自毁了,你说我们是不是间接的帮助金国胡人提升国力?”凌心安侃侃而谈。 梁徐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过精盐一事居然会事关如此之大事。 梁瑞文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心中已然明白,自己两人被凌心安摆了一道:“凌贤侄,那为何此时又说出来呢?” 凌心安致歉道:“小侄确实是愧对二位,但小侄若是自己上奏朝廷,不但我小命难保,两位也同样如此。” 梁徐二人互望一眼,皆是一叹,凌心安说的他们何尝不明白,江州府并无盐道司,青州府才有,两者并不是上下属的关系,一旦凌心安公开说有精盐技术,大周王朝第一个抓的便是他们二人,因为只有有粗盐的技术才可能会有精盐的提炼,这个是前提,这么一推理,青州盐道司涉嫌泄露制盐技术一事,足以将梁徐二人操家灭族。 凌心安再次致歉道:“当日两位大人上供技术,皇上是看到了此步棋的,也深知精盐的重要性,才交给宗人府严密不得泄露,只是连皇上都想不到,家贼难防。” 梁徐二人齐齐点头,也终于明白为何当初让他们二人在京城如此细致的将精盐技术传授出去,哪怕出事之后,也是事先将二人扣住,并没有动刑。 而他们还不知道的事,当精盐出现在朝歌城的时候,凌心安想的更多,所以才偷偷潜入京城,亲自去调查这事,他要确认大周皇上对此事态度以及是否想到了这层,所以才大闹京城,哪怕他回来半月之久,京城每日的消息依然源源不断的的汇报给他,这些事凌心安自然不会多说。 送别了梁徐二人,凌心安正要返回卧室,夏小雨则是兴冲冲的跑了进来道:“公子,凌府建成了!” 凌心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当真?” 当凌府建成乔迁的日子来临时,整个江州城张灯结彩,凌心安本打算低调乔迁,但商会岂容他如此低调,整个江州城的商会自发的将整个江州城装扮的节日盛典一般,大红灯笼装饰整个江州城,然后就是盛典,无数的礼品一车车的往凌府送,凌心安苦笑不已,于是大笔一挥,全城取消宵禁,然后举办流水席,但凡全城百姓的皆可参与到府衙门前的那条街入流水席吃喝。 而商会和豪门望族则是在乔迁之日,一一登门拜访祝贺,凌府落成之日,整个江州城热闹堪比岁末,就连青柳河畔的一众都赶过来祝贺,而她们早已知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就是出自这位大人的口中,虽然有丝丝尴尬,但却依然前赴后继的赶来祝贺。 好在凌府足够大,当初凌霜和凌雪就是考虑到了凌心安那恐怖的赚钱能力,以及她藏在后院那数不尽的金银,所以才将凌府建造的非常之宽阔,但并不繁华,而凌心安的房间更是宽大和隐蔽,确保他的安全。 黄胜悄悄的拨给了凌心安两百人,用来做他的私人护卫以及看护凌府, 热热闹闹的凌府乔迁过去,唯一让一些人不明的事就是京城的凌府居然没人来道贺,甚至礼物都不曾出现,这让一些豪族们不禁浮想联翩,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凌心安坐在卧室内,望着抚摸着眼前的一切,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了,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也终于有了一丝根的感觉。 一夜无话,翌日,凌府后院深处,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作为大多数的禁地之一—练功房,凌心安练功的地方,除了凌心安身边的几个人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此时的凌心安正在组装各种各样的道具,不错,正是后世那些练习基础动作的道具,比如滑轮,用来拉伸肌体,比如梅花桩,比如迷宫,比如铁块,不断增重的铁块,凌心安最先叫林伟打造的钢铁便是这些,自从见识到了赵公公和那个蒙面人的对决,凌心安再次意识到强悍的体魄和强大的战力不可分,所以他要再次锻炼自己的肌肉力量。 而肌肉的力量增幅不仅仅是靠鞭打,也靠药物刺激,华大夫每隔一段时日便会配方给他,用于淬炼肌体。 而经过之前那次钟无盐拼命保护凌心安后,凌心安也信任了钟无盐,开始教他一些现代特种作战兵的方法,事实上,凌心安并不懂,但作为曾经的商业总裁,看的书籍自然是很多,所以哪怕不是最正宗的,但方式方法很是知道大概的,于是,开始编撰书籍,写完之后让钟无盐试炼,后者武艺本身就比凌心安高,很快便将凌心安的不足补充,两人在后院各自学习和对练,实力水涨船高。 第八十五章:这是凌府 初夏的天气开始炎热,精盐之事确实如凌心安所料,整个大周王朝自上而下对这个部门进行一次大清理,青州府首当其中,好在梁徐二人避过了此难,而在他们下面的,同样揪出了一些所谓的蛀虫,已经近二十年了,大周皇帝从未如此大动肝火,将整个皇朝的盐道司清洗了一遍。 而通过盐道司拔出来的其他部门和官员,同样一股子肃清,整个大周官场都在战战兢兢。 而凌心安此时却是在冶炼厂正大力的叮叮当当的敲打着。 林伟是负责整个冶炼厂技术的,而凌霜是负责整个冶炼厂外面业务的,随着两人一里一外不断的配合,冶炼厂已然走上了正轨,现在开始不断的出一些比之以前更好的粗钢,当林伟第一次见到如此坚硬的粗钢的表情时,至今成为了整个厂的美谈。 当当当…… 凌心安拿着手中近百斤的粗铁做成的锤子,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模具上的短刀,是的,凌心安要打造一把短刀,可以随时放在腰间,为了锻造这把刀,凌心安甚至让凌霜发动寻找所谓的陨铁或者金钢,这些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稀有金属,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就是天外来物之类的充满神秘感。 好在凌心安运气真不错,去年那些去寻找钨矿的商会居然真的找到了,也找到了铝矿,和煤炭之类的,这让凌心安对于未来的规划更加有信心。 开发铝矿,钨矿,煤炭,这些不需要经过大周皇朝的同意,但在现今条件下,凌心安通知那些大家族找到了这些矿石之后,跟他们要的矿石不过千石而已,一年的采购量。 如此稀少的数量顿时让那些家族们纷纷哀叹,大感不爽,甚至有些家族开始拒绝挖掘,如果凌大人真的需要,可以跟找到矿石那般出让给他,凌心安在半推半就之下,以略低于他们的要价全部购买下来。 回到凌府,凌心安叫上了一个名为高盛的小伙子,此人年约十七,有胆识,脑子灵活,关键是还懂得如何上位,凌心安早已注意到此人,见他几次私下去约夏小雨,出一些主意,夏小雨在凌心安面前提起过他,但凌心安怎是如此便轻易相信人。 当还在后院正在处理采购账本的高盛听说大人有请时,哪怕之前他一直梦想着能和大人同一张桌就餐,但此时的他还是心中战战兢兢,不明白大人为何单独叫上自己。 “参加大人!”来到近前,高盛内心不管如何忐忑,但不会忘了礼数。 “起来吧!”凌心安淡淡道。 高盛起立便站在一边微微低头沉思,心中疑惑的是大人是不是对自己做的账册不满意?苍天作证,我高盛可是一分钱都没贪污的。 凌心安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眼神灵动,时而带着一闪而逝的光芒,哪怕站在这里看似拘谨,外表却一副淡定自若。 “小高!”凌心安开口。 “在,大人!”高盛赶忙道。 “你来凌府多久了?” “回大人,九月了,和小雨一起被凌小姐招进来的。” “你和小雨很熟?” “回大人,尚可!” “听小雨说你是账房内算术最好,做账也是最快的人。” “多谢大人栽培!” “你可知道为什么小雨可以掌管整个凌府,而你却不能呢?” 高盛一惊,抬头望着凌心安,脸色变幻不定。 凌心安望着他,深邃目光如刺入他心中最为隐蔽的角落般道:“因为我喜欢忠诚赤诚之人!” 高盛连忙跪道在地:“小人对大人一片忠心,绝无任何背叛之意。” “我记得当初是凌霜亲自去你们乡下招你们进来的,当初你家兄妹众多,你为了不让你妹妹卖给隔壁的杀猪佬还债,于是央求凌霜给你一个金币,赎回妹妹,自愿跟她走,对吧!”凌心安缓缓道。 高盛头颅抵在地面道:“是的,大人!” “岁末回去,家人如何?” “家人一切都好,只是面对父母,依然难解当日心怀。” “你父母为人如何,我尚不评价,但是却知对你们兄妹几人并无多大关怀,尤其是对你和你妹妹,从小非打既骂,所以岁末之后,你把你妹妹也带了出来是吗?” 高盛连连磕头:“请大人饶恕,小人私自将妹妹带进凌府,是因为小的不想妹妹被家中所害,请大人成全。” 凌心安道:“这事我并不怪罪于你,你家大人也不是什么暴君,但是有些事我想你忘了!” 高盛额头瞬间细汗密布,背后冷汗涔涔,连连磕头:“大人,小的知错了!” “错在哪里?” 高盛沉默,浑身颤抖的匍匐在地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心安望着他,淡淡道:“凌府之事,不是任何人说了算,而是我决定的,我能让你进来自然也能让你出去,小高啊,你本是很聪颖的小伙子,想上位,想出人头地,这本没错,可惜你的聪颖用错地方了!” 高盛大气不敢喘一口,脑海中只有凌心安的声音。 “把你妹妹一起叫过来吧!”凌心安道。 “是,大人!” 仅过了一会儿,高盛便领着一个比他小三岁左右的十四五岁的少女,兄妹两人面容相似,都有一双灵动乌黑的大眼,见到是凌大人,高洁战战兢兢的不知所措,看着哥哥跪下,她也当即跪了下来。 “你们起来吧!”凌心安道。 高盛兄妹二人站立,低着头,不敢丝毫望上凌心安。 “小高,今日叫你兄妹二人过来,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就看你怎么去把握了!”良久,凌心安开口道。 高盛抬头,望着凌心安,激动道:“大人,尽管吩咐,小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心安冷笑道:“我不喜欢这些拍马屁的话,这个机会只有一次。你做对了,以后你的成就不亚于小张,想当初,小张不过是一个厨师,现在却是整个酒店的大管家,如果你做错了,那么凌府自此之后,将无你任何落脚之地。” 高盛神情一愣,望着凌心安嘴角微微张开,忽地他再次缓缓的走到凌心安前面,跪了下来,头颅磕地,一字一句道:“大人,我高盛蒙受凌小姐的解救之恩,进入凌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背叛凌府,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进入凌府,小人才知道什么叫尊严,什么叫自立,什么叫自强,我和妹妹本是父母最不疼爱的孩子,自小哥哥姐姐可以吃饱肚子穿新衣,唯独我和妹妹不能果腹,自我懂事起,我便告诉自己,我要强大,我要活得比他们都要好,如果不是凌小姐将我招进来,我和妹妹也许就熬不过去年冬天,我们的一切都是大人给的,哪怕让小人去死,小人都不会出卖大人。” 凌心安望着他:“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是,大人!” “起来吧!”凌心安挥挥手。 高盛站起来,依然低着头,不知所以。 “你叫小洁是吧!”凌心安朝她问道。 少女高洁当即身躯一震,畏惧的望着凌心安点点头,却是不敢说话。 “你识字吗?” 高洁红着脸,畏惧的点点头:“大人,我正在跟哥哥学字!” “记账会吗?” 高洁摇摇头。 凌心安道:“小高,晚点凌小姐会交给你一个任务,做的好,以后就全部交给你,至于你妹妹,会继续留在这里做事。” “是,大人!”高盛兄妹二人道。 望着高盛兄妹二人离去的背影,不多时,凌霜走了进来道:“公子,他真的行吗?” 凌心安道:“他一定行的,有野心有胆识还有手段,如果现在不震慑他,将来就更是一把双刃剑了!” 凌霜道:“那就试试他吧!” 凌心安点头:“放心吧,只要他尚有对他妹妹有感情,就一定不会坏到那里去,再怎么说,这还有我顶着呢。” 走回账房的高盛兄妹二人,即将到门口的时候,高盛停了下来,回头望着眼前自己最疼爱又相依为命的妹妹道:“小洁,如果我们现在离开,你想去哪里?” 高洁望着自己的哥哥道:“哥哥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高盛抚摸着妹妹的脸庞道:“如果哥哥也要离开这里呢?” 高洁睁大双眼道:“哥哥你要离开凌府去哪里?” “外面的世界!” “可是,哥哥,外面还有比凌大人更好的吗?为什么要离开这里?荷花姐姐都在教我读书习字,说将来要跟凌姐姐一样,我想读书,不想长大了就去嫁人,我要为自己争一口气,哥哥,也许外面有比凌大人更厉害的人,但是在这里,我觉得比任何地方都舒服,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人看不起我,不懂得都会教我,这里的人都对我很和气,我喜欢这里。”说完,高洁低下了头颅。 高盛抚摸着她的头笑道:“既然你不想离开,那就不离开,大人也说了,只要用心做,未来我们兄妹一定出人头地的。” 高洁点点头:“嗯,我相信哥哥一定能做到,到时候回去我一定要讨回那一巴掌。” 高盛目光闪过寒芒道:“欠我们兄妹的,我们都要讨回!” 第八十六章:仙清门 似乎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在进行着,平淡的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凌心安透过钟无盐,开始不断的收集武技,自从见识到了赵公公和蒙面人的武艺之高外,凌心安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井底之蛙,于是他开始收集武技同时关注武林轶闻。 在这之前,他并不对武林抱有多大的兴趣,包括之前通天门事件,虽然和通天门和解了,但经过了解之后,通天门在江湖的地位却是弱小的可怜,一个九流门派而已,不然也不至于被凌心安县衙的头衔给吓着了。 现在想来,凌心安还冷汗直冒,当初的自己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这几日,江湖很热闹,仙清门大开宗门,十年一度的招徒大会即将进行,说起这个仙清门,乃是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剑修门派,之所以叫仙清门,是其祖上曾经出现过了一位真正的修仙,最后破空而去,在大陆上留下赫赫威名。 中土大陆,武林和江湖,素来都不会太冲突更不会太过严密,不然大周王朝都要快灭亡了,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并没派人去挽救,哪怕当年武帝武功震慑寰宇,武林之中一样如此,打不过武帝是事实但也不畏惧大周王朝。 凌心安吩咐一番,便和钟无盐踏上了去仙清门的路上,对于武艺的渴望,凌心安终究是不得不迈出了这一步。 仙清门在洛州,洛州乃是万年古都,比金陵城这样的古城还要悠久,现在的洛州,国境划分是金国,但因为有仙清门,洛州既不属于金国也不属于大周,是独立的归属于仙清门,由此可见仙清门的强大实力,因此,洛州之繁华,比之金陵有过之。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赶到洛州,洛州的繁华让凌心安赞叹不已的同时,此时已经汇聚了天下武林人士,放眼望去,都是年轻为住,涌入了洛州。 仙清门当然不在洛州城,但洛州城的城主却是仙清门的一个长老,所以在这里,仙清门说了算。 洛州城内有专门接引到仙清门报名的年轻一代,任何人,不管有无修炼或者武艺,皆可报名,不管是何门派也可以,但一旦进入了仙清门,必须和之前的任何派别划清界限,若是偷偷学会了仙清门的武艺然后再回到自己的门派传授,下场将会是很惨。 曾经有个人自诩聪明,偷偷的学成之后交教给他的门派,然后被仙清门发现,一夜之间,这个门派彻底消失,下到婴儿上到老祖,血腥手段让整个大陆的门派都极为震惊,这也彻底的让所有武林人士对仙清门有个新的认知,他们的门规不是说说而已。 凌心安找了间客栈住下,名字自然是钟无盐去帮忙报名,顺便打探一下仙清门招徒的规矩和考核的内容。 坐在大厅内,凌心安静静的吃喝,耳边传来四面八方的消息,最多的还是关于仙清门的过往故事。 仙清门创建于何时,已然成为了遥远的传说,据说大商之前便已存在,而大商距今已经两千多年,由此可见仙清门的底蕴何奇强大。 更别说大周之前仙清门曾经出过的一名以剑碎空,最后破空而去的强大剑修,更让人向往。 要知道,这几百年来,唯一的一名破碎虚空的还是传说中的云鹰,可他是胡人血统,并非这中土大陆之人。 大厅内很是热闹,年轻人都憧憬着过几日的仙清门招徒大选之日。 钟无盐回来了,帮忙报了名,也自然的打探了一番。 洛州城的城主是仙清门的一名长老,名为曹雪旺,管理整个洛州城的是城主府,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是仙清门的。 于是,两人安心的住下来,等着几日之后的大选之日,这段时间内,洛州城内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仇杀之类的,但仙清门直接出动弟子,不听劝阻的一律斩杀,以儆效尤。 今日,洛州城响起了钟声,八响,预示着想要去仙清门的人就要出发了,仙清门距离洛州百里左右,在一座名为青云山的山脉之中。 时间是要求一个时辰内,时辰一过,仙清门将会关上护山大阵,所有未来得及之人便失去了资格,待重新整好后再重开大阵,后面的人可以参观招徒大会。 如此再次可见仙清门的财大气粗以及深厚的实力。 钟声响起,聚拢在城门的人早已按捺不住的心直接朝城外奔去,好在洛州城内有四个城门,同时而开,不至于太过聚集。 但是直接对着青云山方向的南门却是聚集了最多的人,城门一开可以说是蜂拥而出,整个城门一片混乱。 凌心安在北门,和南门是相反方向,所以人最少,钟无盐一直跟随他,凌心安去哪里他便去哪里,在外人看来,两人更像是少爷和护卫结伴出行,两人都是换掉朝廷官服,乔装打扮一番。 北门没有太多拥挤的人,凌心安两人很快便出门,然后来到了洛河。 洛州城连接了洛河,而洛河水流宽大平缓,坐船顺江而下,到青云山门北侧却是仅仅只需要半个时辰左右,跟南门出发的话几乎相当,最多不过一两柱香而已。 凌心安来到河岸边,随意找了一艘小船说是去仙清门。 岸边的船夫当即笑道:“小哥,是仙清门的弟子是吗” 凌心安笑道:“老人家,非也,我们不过是去那报名的,看能不能入得了仙清门。” 船夫讶道:“能知道从这里去青云山北侧的人不多啊,仙清门每隔十年便大开仙门,招收弟子,第一关都是一个时辰内从洛州城到达仙清门,从未更改,大多数人都是从南门出发,极少数人从北门出发,就算从北门出发,也很少知道坐船到达青云山脉的北侧,从那上去,比从南门轻松得多。” 凌心安笑道:“老人家,你也很熟悉啊!” 船夫道:“老朽都送了五载了,算起来已经五十年了,懂这条路的基本都是仙清门的弟子们。” 凌心安点头道:“那就有劳老人家快点了。” 船夫道:“放心吧,不会耽误你们二位的。” 果不其然,顺着洛河直下,不足半个时辰,船夫便停了下来,对着凌心安道:“小哥,从此处上去,再走两柱香功夫便到青云峰北侧,那里有一小段距离不甚好走,靠你们了!” 凌心安谢过,同时给了两块金币,望着手中的金币,船夫满脸笑意的掉头而去。 目光所及,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远处六座高耸入云的山缝,五座山峰如根巨柱一样矗立在大地上,最中央出一座更为庞大的山峰被五座山峰牢牢的护卫一般,那便是仙清门的青云主峰了。 凌心安和钟无盐拔腿便跑,两人的武艺相差无几,那速度自然不慢。 短短一炷香,耳边便传来了满天声音,这些都是从南门飞奔朝青云峰而去的人。 凌心安和钟无盐在北侧,离大部队有相当一段距离,但那边实在是太过耀眼,满天飞驰的人影以及扬起的灰尘和人声,无一不表明他们正全力以赴。 两人自然同样如此,但从北侧到达仙清门,还要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好在凌心安准备了工具。 那就是凌心安亲自打造的逃生工具,从手中射出的高强度的经线,前方是利爪的,射在树上,然后接力而飞,两人如林中飞檐的猿猴一般,速度之快,让人乍舌。 钟无盐看着前面的凌大人,心中对于凌心安的发明实在是过于敬佩。 当初打造出来的时候,凌心安便给了他一副,他自己也留一副,明确的告诉他是用来逃命的。 第一次使用,刚好用来适应一番,两人你追我赶之中,很快的穿过了森林,来到了仙清门的主道,在他上方,正是仙清门的大门,不过要到达大门,还需要一炷香时间。 “前面的,赶紧让开,别挡道!“凌心安两人忽然从森林冒出,除了惊动了刚才飞奔而去的人之外,后方的人倒是被他吓了一跳,不知情还以为是哪里窜出来的野兽。 凌心安两人看了说话之人一眼,当即也朝前方飞奔而去。 在他们前方是不顾一切的人群,但在后方则是更多人朝他们追来,显然,凌心安二人还算是比较靠前的一拨人。 直直而上的山道,不知有多少阶,所有人都不顾一切的朝上奔去,后方气喘吁吁。而凌心安二人根本没有此感觉,所以二人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不断的超越人群,终于有人发现了二人居然如此神清气爽的飞奔而来,不由得投来疑惑的目光,当然也招来一些嫉妒的眼神。 两人才不管这些,在距离时间还有两柱香的情况下,二人终于来到了仙清门的大门,也就是名为无名峰,无名峰位于南侧,正好挡住了挡住了主峰,从此处望去的话,只会看到无名峰后面有一座比它更高的山峰,很少人会想得到中间还会有一座主峰。 两人的身影直接穿过仙清门的大门,苍穹有力的三个字烙印在石门匾上,两排站立着清一色的仙清门弟子,目无表情的望着飞奔而来的人,这些人都是在一个时辰内到达了仙清门,所以他们不需要出手,也不需要认证,直接进入进去即可,而他们要做的就是那些超过一个时辰还没到又想进入的人。 当凌心安和钟无盐进入大门之后,赫然发现,两人仿佛真的进入了仙境一般。 ps:求月票,月票,月票!!! 第八十七章:入门测试(一) 巨大的广场,平铺着汉白玉石,已经到了相当多一部分人,整个广场看起来也不是拥挤,关键是这里的空气充满了灵气,站在这里,凌心安体内呼吸法都不由自主的转动起来,疯狂的吸收着空气中的灵气,这让凌心安感到大为惊异。 同样是一片天地,为何此处灵气如此充沛,而外面的空气,几乎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凌心安对体内的灵气损耗是非常介意的。 当即,凌心安找了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打坐沉思,运转体内呼吸法,刹那间便沉入期间。 而钟无盐则是在一旁为他护法,对于凌心安这样的,身边的人并没多大关注,认为不过是一个跑累了急需恢复体力的人而已。 随着时间不断消逝,当最后一点香末掉落的时候,青云峰上响起了一道钟鸣之声,沉稳悠远又不似突兀,整个仙清门一阵轻微颤动,大地上猛然出现了一片光幕,光幕速度很快,不断的朝空中汇聚,众人知道,一个时辰到了,那些尚未到达山门的人不禁纷纷扼腕叹息,更有甚至破口大骂,当然骂的是自己,也有人想试着冲击的,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惊恐。 只见那人撞击在屏幕上如烟花一样在空中爆炸,鲜血碎肉朝四周散去,离他不远的人纷纷被淋了血肉碎末,更有甚至,一个女的嘴里射进了一颗眼球,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直接吞了进去,当她反应过来时,抑制不住的惊恐尖叫然后就是开停的扣喉呕吐。 其余之人都是不断的清理着身上的那些血肉,年轻女性不断尖叫,但不管如何,众人再次意识到了仙清门的霸道。 广场内,钟声已过,凌心安也已然醒过来,不由得感到惋惜,自己正吸收的顺畅时候,钟声响起不得不睁开双眼站立起来,然后默默的继续运行呼吸法,相比之前,速度是慢了好多,但却没有停止。 青云峰脚下,比广场高得多的看台上,此时数道人影从天而落,周围的仙清门弟子纷纷拜道:“恭迎掌门和各大长老!” 前来参加入门选拔的众人也纷纷弯腰行礼。 待上方人影坐定,众人望去,只见最中间的是一名年约半百,相貌堂堂,神态温和的中年男子,他就是当今的仙清门门主叶不悔,在他左右分别是无名峰峰主曹赋,剑阁峰峰主罗炎,青竹峰峰主白娥,苍松峰峰主张子元,水涧峰峰主孟秋蓉,在她旁边,却有一个空位,不见人影。 众人神态各异,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影,坐在那里,却是不语。 待众人彻底安静下来,叶不悔的声音轻轻响起:“曹峰主,开始吧!” 曹赋神情阴沉,脸色却是看不出喜怒,缓缓的站起身体,目光扫过一圈广场后开口道:“仙清门招徒大会开始,一切照旧!”说完便坐了下来。 众人迷惑,饶是叶不悔也不禁苦笑,好在,在掌门身侧,走出一位年轻的弟子,只见他神态温润,气度飘飘,神韵如玉,妥妥的谦谦君子走到前方,先是给掌门和各峰主行了礼后转身,望着下方人群的,开口说道:“仙清门弟子温怀仁替师门解释招徒规则。” “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前来参加我仙清门弟子的各位,眼前在座的六位分别是各峰峰主,最中间的自然是我们的掌教叶掌门,从左依次是无名峰峰主曹赋,剑阁峰峰主罗炎,青竹峰峰主白娥,苍松峰峰主张子元,水涧峰峰主孟秋蓉,各位峰主所学不一,择徒要求也不一,青竹峰和水涧峰两位只招女徒,其余各峰男女皆可,现在想入各峰的请在一炷香之后各自站队,站好后才开始测评。” 众人闻言,不由得惊讶,就连凌心安也随之一笑,这仙清门看似不错嘛,并无想象中得那般严苛。 广场一片嘈杂,显然有些人已经知道了这条规则,所以当温怀仁得声音刚落,便有人开始站队,朝着自己心仪的师傅而去。 当中更多的是不知道,此时都傻了一般,当即窃窃私语,因为他们也没想到,仙清门招徒居然如此随意。 但不管如何,六峰峰主坐在上面,等着众人选择,加上温怀仁也简短的介绍了各峰峰主修炼的剑系以及威力等,所以众人纷纷选择自己心仪的峰。 显然是青云峰最为多人,显然都是奔着峰主是掌门人的缘故。 正当众人纷纷去站队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请问温师兄,冒昧的问个问题。” 声音不大,却是能清晰的传到了众人的耳畔,温怀仁巡音望去,却是和自己相若年龄的男子,说话的男子正是凌心安。 “这位师弟,请说!”温怀仁人如其名,远远的便能感受得到此人如春风那般让人舒服。 “请问孟峰主旁边空位的是哪位峰主呢?为何未见其人!” 温怀仁神情微微一怔,当即明白过来,然后回头望着掌门叶不悔,目光询问之意,后者微笑点头。 只见他微笑道:“世人皆知我仙清门有六峰,其实我仙清门一直都是七峰,第七峰名为矮峰,矮峰素来人员稀少,多年来一直都是三五人,而矮峰峰主更是常年在外历练,今日招徒,并未返回,所以他的位置便空着。” 此话一落,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当中的很多人其实是对那个空位很感兴趣,只有凌心安一个人过问。 “多谢温师兄!”凌心安行礼,然后朝着那个空位下方走去,站在了那里。 广场内所有人都将目光望上了凌心安,不由得感到惊奇,就连坐在上面得各个峰主都如此,唯有叶掌门微笑轻微点头。 很快,随着时间到来,所有人都站好了队伍,相比其他得队伍,凌心安这边只有两个人,他和钟无盐。 温怀仁看了他们一眼道:“开大阵!” 话落,天空再次变得晴朗多彩,护山大阵徐徐消散,露出了那些迟到的人群,只见他们此时站在山门之外,窃窃私语,待大阵落下之后,望着早已分配好的队伍,众人心中不禁失望,唉声叹气响起。 “各位朋友,虽然你们未能在规定时间到达本门,但远来是客,请随意就坐!”温怀仁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于之前发生有人撞击大阵的事,丝毫无人过问。 这些迟到的人只能缓慢走入广场一侧,那里是看台,纷纷落座。 “好了,第一部分,测灵性!”温怀仁说道:“每个峰主都会派出一位弟子,各位只需要上前握住测灵珠即可。” 说罢,六峰分别跳出一位弟子,手持侧灵珠,放在队伍最前面,只见侧灵珠凌空稳住,散发着各色不一的颜色。 而凌心安前面这,却无一人,这尴尬的一幕显然已经被人注意,温怀仁看着他道:“这位师弟,矮峰峰主没有出现,那不如你到青云峰来,第一个测试吧!” 此话一落,整个广场哗然,更多的笑意,实在是选那第七峰的只有两人,这一幕落在那些迟到观看的人中,不由得疑惑,好在有些陪自己后辈来的人开口解释来龙去脉,众人才恍然,也不禁笑意。 饶是凌心安脸皮厚,此时也不禁微微讪笑,谢过之后便走到最中间的青云峰前的测灵珠,伸手窝了过去,只感受到一股清凉,测灵珠随即闪出一道颜色,只听到温怀仁的声音响起:“这位师弟,灵性尚可,通过。” 凌心安还在迷糊中便听到了温怀仁的话语,不由得微微皱眉,望着测灵珠,只见里面一道轻微的紫金色在闪动,如一条游蛇般在窜动,想起温怀仁的话,随即收回手。 这就通过了? 凌心安犹不可信,接下来是钟无盐,一道黑色闪过,同样通过了测试。 两人回到队伍,一开始就通过,着实让那些人感到惊讶,尤其是等待测试的人,不禁多看了凌心安二人两眼。 接下来便是其他六峰之人的测试了,凌心安觉的无聊,于是在队伍中坐了下来,本来呢他是要找个地方的,但想想这样显得无礼,便席地而坐。 这一测就花了足足差不多两个时辰,待全部结束后,已是午后,此时留下来的人不足三分之一,这一幕落在凌心安眼里,大为惊讶,他实在没想到,仅仅是两关而已,已经将之前报名的人数足足剔除了八成,剩下不足两成,还有两个测试等着去做。 温怀仁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是对剑气的对抗,时间是一炷香,撑过的便能通过此关。还是由刚才那位师弟开始吧!” 只见青云峰山上忽降一道光柱,光柱内无数剑气正在毫无规律的在悬浮乱串,看着这一幕,正待测试的人脸色不禁一变,而凌心安则是开始朝光柱走去,围观的众人看到他的模样不禁哄笑,温怀仁也同样如此。 因为第七峰根本没来人,所有的一切只能是青云峰代办。 凌心安看着光柱内飞速窜动的剑气,深呼吸一口气,一脚迈了进去。 ps:求收藏求月票 第八十八章:入门测试(二) 凌心安双脚迈入,便进入了剑气的世界,按照仙清门的说法就是,这里的剑气不会伤及人命,但会毫无预兆的攻击人,而进入其中的就谁看能不能控制这些杂乱无章的剑气,尽可能的让剑气按照你的运气法门动起来。 仿佛感觉有怪物入侵,之前毫无意识的剑气忽然停顿起来,这让人看起来觉得怪异,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些剑气齐齐停止不动,然后齐刷刷的朝凌心安射去。 饶是如此,凌心安也不禁色变,要在这坚持一炷香,由此可见是多么的严苛,仙清门看似简单的背后有着苛刻的入门条件。 凌心安默默运起呼吸法,太极拳随之起步,起势,抱拳,拦月,动作行如流水,剑气突兀的就停在了凌心安面前,随着他的动作,剑气缓缓的开始随着流动,越来越多,杂乱无章的剑气开始变得有规律,跟随凌心安的身势而转动,隐隐然的形成了一个小太极图模样。 众人哗然,想不到凌心安会有如此举动,就连坐在上方的几大峰主也露出好奇之色,而凌心安却只打那前面的几招,翻来覆去,而剑气却越来越顺,仿佛听话的宠物一般,就在凌心安内心感到轻松的时候,忽然,体内灵气变得混乱起来,不可抑制的乱串,凌心安脸色一白,当即停下,而刚才还是规规矩矩的剑气,此时忽然疯狂起来,不顾一切的朝凌心安刺去,仿佛是生死仇敌一般。 感受着如此狂暴的剑气,凌心安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学武,一开始练习的是刀,喜欢的也是刀,而留在体内的也是跟随自己练习形成的刀的霸气,现在面对剑气,刀气和剑气这两者天然的对立,自发的暴动起来。 难怪自己体内的灵气会忽然变得暴乱起来,原来如此,想明白过来的凌心安当即退后一步,退出了剑气范围。 此时广场传来一声叹息,凌心安失败了! 温怀仁依然那般温和:“未通过,下一位。” 凌心安抱拳躬身行礼,接受了这一结果,默默的走回到了旁边的观众席上坐了下来。 接下来是钟无盐,自然的他也是失败,既然看到了大人失败,作为他的护卫,他自然是失败的,总不能通过之后留在仙清门做个仙清门的弟子吧。 测试继续进行,两人坐在观众席上,钟无盐如一根柱子,一动不动,而凌心安此时的脑海却是快速的转动着。 体内的灵气为何会排斥剑气呢?这真的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吗?还是说灵气有自己的意识? 凌心安想不明白,只好将此事记在心中,于是便观摩起来。 不可否认,前来报名的还是有很多厉害和天赋卓越的人,有些轻松的渡过了一炷香时间,更多的是如凌心安这边,选择招安,也就是尝试调动剑气,让剑气尽可能的听话不来攻击自己,有成功的有失败的,但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个年约十四五的少年,他身穿貂绒皮革,手中一把猎刀,面对着漫天的剑气,他直接冲了上去,无数的剑气仿若被激怒一般,疯狂的朝他冲过去,而少年丝毫不惧,举着猎刀轰杀过去,硬碰硬的厮杀,这一幕着实让人敬佩的同时头皮发麻。 足足一炷香时间,但他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的伤痕无数,血迹斑斑,却目光清冷,神情如常,如若无人的走到一边开始涂抹创伤药。 众人感叹和敬佩,就连凌心安也不禁多看几眼,而少年丝毫不在意,抹完创伤药便在一边休息。 足足两个时辰,才测试完毕,而通过率不足一成,此时广场上剩余的人数已经从当初上万人变成了几百人,望着这些通过的人群,凌心安若有所思。 时间已是傍晚时分,今日的测试到此结束,明天继续,对于想留在仙清门继续观看的,仙清门自然欢迎,而不想的可以离去。 望着众人纷纷离去的背影,凌心安也站起身来,青云峰的站台上,那些长老早已离去,只剩下一个温怀仁在指挥现场。 凌心安注视着此人,显然他的目光也被温怀仁发觉,待所有一切忙完后,凌心安走到了他的跟前。 “温师兄有礼!”凌心安连忙行礼道。 温怀仁依然如此温和谦恭:“这位师弟,有何请教?” “温师兄,这是我弟弟,我们兄弟二人是否可以在贵派逗留几日,同时瞻仰一下贵派的景色呢?” 温怀仁笑道:“自然是可以的,我们仙清门并不是归隐山林的门派,两位若是来观光的,请到门前登记,自有人会带领二位,二位有何需要,吩咐他们即可,他们也会嘱咐各位哪些是可以去,哪些是不可以去的。” “多谢温师兄!”凌心安行礼道。 按照温怀仁的指引,凌心安找到了登记的人,后者也算是客气,两个人缴纳了十枚金币之后,住进了一处略为简朴的厢房。 厢房靠近无名峰,无名峰本是最前,所以客人自然也是安排在此处,同时还有很多是需要第二天测试的,也被安排在此处,这本来寂静的地方因为人多热闹起来。 凌心安的房间在是靠近一处转角,打开窗棂,露出了后排的房间。 “大人,您为何突然退出?”待收拾好一切后,钟无盐开始问道。 凌心安想了想道:“我们只是来体验的,这次出来主要是见识一下武林人士,看看有没有什么途径结识一下他们。” “大人,是因为上次的事吗?” 凌心安点点头:“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可是,大人,朝廷和武林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武林也从不关心皇朝更替,何况这些超级门派?” 凌心安摇头道:“世事难料,跟他们打好关系,就算不能交好,只要不是得罪,也不是坏事。” 钟无盐点头,随着跟凌心安愈久,他逐渐的开始在有些事情上发表自己的看法。 “无盐,如果我们招募这些门派人士为我们所用,你觉得如何?” 钟无盐沉思一会儿:“大人,这些门派人士素来清高,很少看重世俗财务,一心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成仙之道,想要招募他们,很是艰难。” “可是世间修炼武艺之人多如寒毛,真正成仙的也就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出现一个,其余之人不也是只能沦为陪衬吗?如果躲在这深山修炼就能成仙的话,这世上神仙都是满街跑了!” 钟无盐饶是一怔:“大人,说的在理。” 凌心安叹道:“其实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只不过他们心中怀着那个梦去奋斗,不愿醒来又或者相信自己是成仙的那一个罢了,这世上,聪明的人很多,愚蠢的人也很多,但真正能认识认清自己的却很少。” 钟无盐点头赞同,然后便走了出去。 凌心安坐在窗棂边,默默的运转呼吸法,任由窗外的空气倾泻而入,之前被打断的呼吸,此时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修炼。 这个呼吸法当初还是郭松教他的,凌心安不懂,只能结合自己所学的知识,不断练习,一遍又一遍,至此都还不知道这套呼吸法的名字是什么,因为太过低级,所以吸收到空气中的灵气很少,但不代表没有,所以凌心安的做法就是熟悉熟悉再熟悉。 于是这套呼吸法已然成为了凌心安的本能之一,只要凌心安想就能吸收,虽然还不能做到自如呼吸,自动运行,但凌心安是一点也不介意的,所以随着凌心安沉浸其中,越来越多的空气汇聚上空,刚开始还未引人注意,但随着云团越来越大,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咦,居然有人在仙清门如此突破吗?”有人望着空中越来越大的云团道。 “看方向是客房那边!”有人道。 各种议论纷纷涌现,钟无盐望向天空,脸色一变,当即拔腿朝厢房方向而去,很快便回到房间,站在门口,一脸戒备。 此时,天空的云团已经足足五十丈之大,这一幕也落在了仙清门人的目光,无名峰上,曹赋问身边人道:“去看看何人在我们仙清门突破!” 身边的是一名年约十七八的少年,神采丰俊,面若潘安,恭敬道:“是,峰主!” 只见他转身,手中一把剑,嗖的一声凌空而下,朝下方的客房而去。 房间内,凌心安此时却是无比美妙,从未有过如此舒畅,无数灵气让他如沐春风一般,整个人几乎要呻/吟出来,而他体内也是疯狂的吸收着外面的灵气,之前早已干涸的体内,简直就是久旱遇甘霖,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异变。 随着不断的吸收,他的体表忽然冒出了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不断的游走他体内体外,这股青色微不可见,却真实的存在,凌心安不知道,其实这是在淬体,一旦淬体完成便是突破了新的境界,所以此时的凌心安才觉得如此舒服。 少年持剑,很快便来到了那座厢房,却看到了在房门外守卫的钟无盐,少年望着空中还在变大的云团,此时已隐隐然的带着雷电穿梭其中,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威压。 ps:求收藏求月票 第八十九章:突破先天 “里面是何人”少年脸色阴沉,如此大的云团笼罩在无名峰上,如果是本门的弟子将是一件大喜事,却发现来自厢房中的客人,这让他很是难受。 钟无盐身形挡在门口中间,淡淡道:“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如此冒然的在我仙清门突破,似乎不把我们放在眼中。”少年依然保持礼数,但蕴含在其中的怒气,清晰可闻。 此时,四周也围住了一些客人包括明日继续测试的人,他们纷纷聚拢过来,当他们看到少年容貌时不禁惊呼:“无名峰大弟子林浩然?” 钟无盐微微皱眉,看来眼前的这个少年在江湖中很有名声,不然何至于人的名树的影。 钟无盐随即抱拳道:“不知林师兄到此,很是冒昧,但我家公子应该是达到瓶颈了,才借贵门一地突破,待突破之后,必有厚礼奉上!” 想起凌心安常说的话,在这世上,很多纠纷往往都是下面的人不懂沟通造成的,所谓阎王好说话,小鬼难缠就是这个理。 强忍着心中的不喜,钟无盐客气的说道:“还请林师兄通知贵派掌教,待我家公子突破之后,必登门致歉!” 林浩然皱眉,望着眼前的男子,抬头望着空中愈发厚重的云层,显然已经到了最为关键时刻。 想起师傅临走前的吩咐,林浩然手快如闪电的朝钟无盐拍去,凌厉之中带着淡淡的杀气。 钟无盐脸色一沉,想不到林浩然居然二话不说就朝自己拍来,当即手一抬,顺势化解,紧接着一拳捶胸,气势犹胜之。 林浩然本是试探的,感受到钟无盐这一拳中蕴含的怒火,当即剑从腰间冲出,朝钟无盐刺去,本是走廊过道,空间狭小,林浩然的这一剑,直接朝钟无盐凌空而至,左右两边皆已封锁,唯有后退或前进,钟无盐脸上终闪过怒火,整个人朝林浩然撞了过来。 林浩然感受到钟无盐那体内的力量,作为剑修,最怕的就是近身搏斗,所以他身形后退至院内,而钟无盐如影随形,贴身朝林浩然攻击而去。 霎时两人激烈战在一起,钟无盐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的凌大人,不管谁来了他都要去阻止,哪怕付出生命。 林浩然本意只是遵照师傅的意思调查一番,只是想不到,居然有人在自己的仙门如此阻拦,当即也动了真怒,两人出手,招招凶险。 钟无盐身形武艺可以说是简单直接但又高超,攻上林浩然的比起林浩然豪华浩气的招式,那简直就是粗暴粗俗之极。 事实确实如此,若是按照武艺高强来讲,钟无盐拍马都不如林浩然,但林浩然不该如此近距离的攻击钟无盐,剑乃君子之器,所以习剑之人,通常自带一股傲气,面对钟无盐不要命的搏杀,两人居然打成了平手。 院子内只看到两人的身影剧烈交战,散发的气势让围观的众人不禁纷纷后退,他们很少人见过仙清门的弟子出手,尤其是明天还要参加测试的年轻候选人,更是瞪大眼睛观察,哪怕明天不能通过,能窥测到一两招,说不定对自己有大大的帮助。 林浩然心中憋屈的很,眼前此人显然是看破了自己习剑不善近斗,所以身形一直如影随形的贴着自己,随着打的越久,自己的身形越是凌乱。 反观钟无盐,气息悠长,目光清冷毫无感情般,面对自己,招招凶险,林浩然甚至想过,这家伙是不是要杀了自己。 两人就这样一直不分伯仲的在院子内打斗,林浩然手中有剑等若无剑,束手束脚的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不禁纷纷将目光投上了那个少年。 少年面生,实力看着约莫也就入境先天之间,但战斗技巧却是比林浩然这个先天之境的人高明的多,不然也不至于两人斗的旗鼓相当。 正当众人看着二人津津有味之时,忽然天空传来了一声龙吟,不大却是威严响彻整个仙清门。 所有人一惊,钟无盐和林浩然同样停了下来,朝声音出处望去,只见天空中云团不知什么时候隐隐然的成了一条巨龙的龙头,龙头居中,两个巨大的双眼俯视下空,身躯变成旋转的云层,俯视下方生灵,声音正是从当中传出来。 吼…… 又一声龙吟从云层之中传出,众人色变,而钟无盐则是激动之极,随着龙吟落下,整个仙清门忽然有无数强悍气息凌空爆发,各个主峰山顶,峰主纷纷跑出来,望着天空中的那团云。 掌教叶不悔和一名花须斑白的老者并排站着,后面恭立着温怀仁,三人望着空中龙形的云团沉默不语,良久,叶不悔开口说道:“怀仁,此人是谁?你可知道?” “师父,大师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两位主仆。” “主仆?”叶不悔皱眉道。 “是的,师父,就是今日唯一报考我们矮峰的那两位,至于突破,就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了?” 花白男子也就是温怀仁口中的大师伯则是惊起的咦道:“都近百年了,居然还有人报矮峰?” 温怀仁笑道:“是的,今日有两人参加入门弟子测试,便问起了这事。”当即简单的复述了一遍今日的见闻。 “啧啧,居然有人试图引导剑气,真是胆大,殊不知我们仙清门先辈们留下的剑气,甚至是你们优秀弟子当中留下的剑气都各异不同,妄想全部引导,以图能通过,这个方式不是没人没想过,但能通过的寥寥无几。”大师伯萧长老冷冷道。 “确实如大师伯所言,他坚持了半炷香便承受不住退出来了。”温怀仁微笑道。 “此子能想到这方法,也是近五十年来唯一的一个,要知道,上一个这么做还成功的,现在都是长老了!”叶不悔轻轻道。 萧长老点点头,同样情景的出现在其他五峰上,望着天空中的异象,纷纷派人去打听。 无名峰上,曹赋听着林浩然的叙述,眉头微皱却依然保持沉默。 正当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天空异象时,云层中再次传来了一声龙吟,紧接着,云团急速转动,龙卷风般直冲而下,朝厢房内冲来。 凌心安只觉得一股无比庞大而又清新的力量从天顶灌输到整个身体,从内而外的感受到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和精纯的力量充斥着所有细胞,仿佛重生一般,凌心安能感受倒它们欢呼雀跃,可是在他不知的是,在他上方,一个青色的太极图正徐徐流淌着。 众人看着云团中的那道龙形,龙吟之后便化作一道龙影呼啸而下的钻入了厢房之中,彻底消失,随着龙影消失,天空中那道淡淡的威压消失不见,云层消散,众人目光转到厢房关闭的大门,此时依然见不到人影出来,而钟无盐早已静静的守在门口,目光戒备。 青云峰上,叶不悔淡淡道:“怀仁,你去通知五峰峰主速来,然后再去通知那位小兄弟,就说我有请!” “是,师父!”说罢,身形一闪,便朝各峰飞驰而去。 凌心安睁开了双眼,内心欢喜,却闻到了一股难闻之味,当即赶紧去洗漱,却发现自己皮肤白里透红跟婴儿一般,细腻的皮肤之下却隐藏着恐怖的力量,凌心安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杨管家说的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已然可以自动吸收这天地间的灵气了,虽然缓慢,但无须跟之前那般,需要心动默运呼吸法才行,望着自己完美比例的身躯,淡淡的体香,凌心安更加欣喜不已。 当他洗漱完毕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钟无盐正面对着一人,此人正是温怀仁。 看到凌心安出来,温怀仁露出他那温和的笑容道:“恭喜师弟突破!” 凌心安赶忙回礼道:“凌某多谢贵派也多谢温师兄的关怀。” 然后朝钟无盐道:“发生何事?为何如此?” 此时在院子周围,依然层层的围着许多人一睹凌心安的面容。 看到确实是凌心安本人后,当中的那些一同参加入门测试的年轻一代齐齐叹气,之所以记得是凌心安,是因为每个测试都是他最先,因为他报了矮峰,虽然没通过,但众人还是记得他容貌。 “公子,之前有人过来打搅你突破。”钟无盐冷冷道,随即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凌心安皱眉,望向温怀仁,脸色惊讶。 温怀仁则是尴尬道:“温某并不知道林师弟来过,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晚些时候我去问问林师弟。” 凌心安笑道:“也许是一场误会,那就有劳温师兄了!” 温怀仁一怔,望着凌心安,忽然笑道:“凌师弟,我师尊有请,不知可否随我一起?” 凌心安惊道:“叶掌门找我?” 温怀仁道:“是的!” 凌心安点头:“那就麻烦温师兄带路了,凌某能突破,本该要去拜访和感谢叶掌教。” 温怀仁微微一笑,转身朝外去,而凌心安则是朝四周拱手抱拳道:“之前有打搅各位的,凌某在此致歉,多谢各位承让。” 众人见此也纷纷回礼,凌心安微笑,跟随温怀仁朝青云峰而去。 第九十章:传说 “晚辈凌志安拜见叶掌门和各位峰主及长老!”站在青云峰的大厅内,凌心安恭敬的行礼。 众人望着站在中间的凌心安,目光打量着,对于凌心安,他们根本不熟悉,他们好奇的是之前看到的那副情景。 “晚辈今日有所感悟,冒然的在贵派突破,还请叶掌门勿怪,若是有需要凌某赔偿的,凌某必竭尽所能。”凌心安再次开口道。 “呵呵,凌少侠年少有为,请问贵派是何方?尊师是谁?”开口说话的是剑阁峰峰主罗炎。 凌心安行礼道:“晚辈并无门派,也无师门,都是自己修炼的,听闻仙清门广招门徒,便前来试试,奈何无法通过考核。” 罗炎微微一皱,其余之人脸色也是如此。 “凌少侠来自哪里?”这次开口说话的是掌门叶不悔。 “回掌门,实不相瞒,晚辈并不是武林人士,而是庙堂中人,因为得不到系统的修炼,所以想前来学习一番。”凌心安诚恳的说道。 此话一落。顿时惊得让在座的峰主露出诧异之色,就连温怀仁也露出惊异神色。 叶不悔轻笑道:“莫非大周皇帝想对我们这些藏在深山野林中的人看不过眼了?” 凌心安忙道:“叶掌门说笑了,晚辈真的只是想系统学习一番武技,此番话语,天地可鉴,实不相瞒,晚辈修炼不过仅一年而已,根本无人教导,若不是听到贵派招徒,也不至于如此冒昧在贵派突破了!” 凌心安话刚落,便传来一声惊呼:“你说什么?你才修炼一年而已?” 巡音望去,是坐在叶不悔身边的花白男子,此时正惊讶的望着自己,此人正是温怀仁口中的大师伯萧伯钧长老。 凌心安点头行礼道:“回长老,确切的说晚辈只修炼了一年又一个月有余。” 望着凌心安的神情,众人面面相觑,就连温怀仁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而凌心安的表情看着根本不像说谎的样子。 叶不悔和萧伯钧互望一眼,眼里透出狐疑神色。 “凌少侠,你说你说庙堂中人,敢问你在何处任职?”开口询问的是苍松峰峰主张子元。 “回峰主,晚辈任地乃是青州府下的江州府,晚辈正是江州府尹。” 啊?一声轻呼,却是从温怀仁口中传出,对于江州府,众峰主却是满脸疑惑,并不知情,反而是叶不悔,淡淡道:“怀仁,你何事惊呼?莫非你认识这位凌少侠?” 温怀仁行礼道:“师尊,弟子并不认识凌师弟,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凌大人。” 凌心安连忙行礼道:“温师兄,师弟不敢自称大人,你还是叫我凌师弟吧。” 他望着凌心安笑着说道:“师尊和各位峰主长年闭关修炼,没听说过朝廷大事,这一年来,大周王朝几件大事,都是跟这位凌师弟有关。” “哦?”叶不悔疑惑的望了一眼温怀仁,又打量着凌心安。 “师尊,凌师弟是大周王朝近年来名声最盛的一位,一己之力屠杀本地望族,然后广开商路,建学府搞义务教育,减纳粮,兴百姓。”温怀仁款款而谈,众人听着温怀仁的话,目光不断锃亮,对眼前的这位青年更感兴趣。 而凌心安则是目光奇异的望着温怀仁,他怎么比自己还熟悉自己的事?那一件件事说出来仿佛亲身经历的一般,若不是自己,凌心安都觉得这人是不是自己易容的。 温怀仁说完,一脸的笑意,望着凌心安,掩饰不住的兴奋。 凌心安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或者说被人下套了,温怀仁此时的目光让他禁不住浮想联翩。 大厅内反而一片安静下来,众人也不知如何想,凌心安唯有站在那,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尴尬。 “咳……”掌门叶不悔轻轻咳嗽,打破这寂静的大厅缓缓开口道:“凌少侠,可谓当真为民谋利,不愧为大周王朝的有志之人。” “叶掌门过奖了,晚辈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今日掌门和各位峰主叫晚辈过来,不知还有何事”凌心安回道。 “凌少侠不知当问不当问?”开口说话的无名峰峰主曹赋。 凌心安笑道:“各位请问。” “凌少侠今日突破,你是否感觉有何不同?” 凌心安疑惑:“峰主此话何意?晚辈并无异样?” 曹赋再次开口道:“凌少侠当真不知?” 这下轮到凌心安疑惑了,开口道:“莫非晚辈修炼的不对不成?晚辈修炼一年而已,很多事并不知晓,还请掌门和各位长老赐教!” 叶不悔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已然释怀,皆露出了开怀笑容,只听曹赋笑道:“凌少侠,可否拜入老夫门下,无需通过入门考核!”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了一声怒喝:“老曹,你要不要脸,但凡有个好一点的弟子,你就说拜你门下,你门下已经是最多弟子了。”说话的是张子元。 罗炎同样冷笑道:“子元,你不也一样,看到好的弟子便说与你有缘,这天下好资质的弟子似乎都与你有缘!” 此话一落,张子元立即讪讪而笑:“我看凌少侠确实跟我有缘!” 罗炎望上凌心安开口道:“凌小子,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既然你也是来我们仙清门入门的,说来也算是一种缘分。” 咦……大厅内传来一片鄙夷之声,众人纷纷望上罗炎,饶是他皮再厚,此时也是微微脸红,目光却是回瞪道:“莫非你们不愿招此人?你们不要,那我要了!” 啧啧啧……众峰主再次传来鄙夷,见此,罗炎气的耳红目赤,手指着他们簌簌颤抖,真是被气的。 凌心安见此,不禁微笑,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掌门和各位长老,晚辈还请给个释疑,为何曹峰主说我有异样?” 众人哑然,刚才显然是过于兴奋了,忘了这事儿。 温怀仁轻轻咳嗽一声,站了出来道:“凌师弟,是这样的,在这片星空下修炼之人,修炼打坐的时候是不会有异象的,如果有,那此人必定属于天资卓越一类,而在这一类人之中,又会有很小一部分人是具有特别的异象的,比如凌师弟你!” 凌心安疑惑道:“我有什么异象?” 温怀仁笑道:“正是因为你不知道,而且你的异象显然也是刚成形不久,尚未感应到也是正常,但在外面,只要异象显性,旁人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 凌心安还是惊疑不定:“请问温师兄,你说我突破的时候有异象,那我的异象是什么?” 温怀仁望着他,温和笑道:“龙之形!” “龙?”凌心安一愣,随即惊呼起来,瞪着双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众人微微点头,显然都看到了。 “龙之形的异象代表什么?”凌心安赶忙问道,此时他的心有点乱,他想到了在自己的世界上关于龙的传说。 那是天命之子才有的龙脉之象。 温怀仁闭嘴不言,目光却是望上了师父叶不悔,后者淡淡道:“龙之形代表天命之子,也叫圣子!” 宛如晴天霹雳,凌心安脸色瞬间苍白,整个人噔噔噔的往后退,望着众人,彻底愣住,心底内不断有声音响起:“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世界跟地球完全没有关系,怎么会有龙呢?有关天命之子的说法是传说骗人的,根本不可能存在龙,不会的,不会的。” 凌心安一遍一遍的摇着头,此时的他心中混乱至极。 “不可能的,掌门,你这是骗我的吧”凌心安开口说道,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怖。 叶不悔道:“很久很久以前,传说这个天地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到底有多大,没有人穷其一生能探查过,我们就是困在其中的囚犯,生生世世不得离开,曾经有强者想冲破这牢笼,当他们的修为能打破时,却发现虚空有四只巨大的凶兽镇守此地,他们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千万年来,破碎虚空者不知几人,但最后只有那些修炼时出现这四大凶兽异象之人才能成功,其余皆失败。” 凌心安的脸色更是苍白,他想起自己穿越的时候,那是一个正常的下班时间,那几天,自己的私家车恰好拿起维修还没回来,所以坐公交车出行,出事的那天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路上车一如既往的塞车,走在高架桥上,按理讲车速不快的情况下,怎样都不会出现车不受控制,然后掉进了大河里。 “那请问,传说中云鹰破碎虚空,他修炼的时候是什么?”凌心安颤抖问道。 “白虎!”叶不悔轻轻道:“云鹰前辈是胡人血统,他修炼的却是密宗大法,这几百年来能破碎虚空的也就他一人。” “那当初的武帝又是何异象?”凌心安想起当日康木说过,那个时代云鹰和武帝都是当时代的最强者。 “黑龙!” 轰…… 凌心安的脑海仿佛有道雷电闪过,整个人坐在地上,想起当日他第一次到金陵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京城上空的那条巨大黑龙的气息,当初的自己还以为是幻觉。 “你们一个个的,都别吓唬这小子了,瞧给你们吓得。”开口的是萧伯钧长老,一脸的怒气:“小子,你也不用这般担心,你想成长为可以破碎虚空的那般强者,那需要走的路太长了,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 凌心安瞬间清醒过来,身上冷汗涔涔,站起来朝着萧伯钧恭敬行礼道:“晚辈多谢长老提醒。” 望着凌心安的神情,众人齐齐点头。 第九十一章:记名弟子 凌心安混乱的心绪在听到萧长老的喝道中清醒过来,众人以为的是他被破碎虚空上的念头冲击了心绪,也就是修炼之人常说的走火入魔,事实上凌心安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 历史上,任何具有天命之人的都说是龙之子,身负天命,拯救苍生又或者具有改朝换代的命,而凌心安的龙之异象,若是在大周王朝暴露出来,不仅是他,就连他身后的凌府都处于万劫不复之地。 虽然他对凌府并无多大感情,但怎么说也是同宗,何况现在的凌府严格意义上是他的家,如果在以前的地球,凌府完全就是凌心安的祖宗。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凌府跟随他一样,被他带入危险的境地。 “晚辈请掌门和各位峰主指点迷津!”清醒过来的凌心安当即行礼道。 叶不悔和萧伯钧点点头,眼前的年轻人的神情根本就不似虚伪作假之人,神情谦恭但并不自卑,哪怕在掌门和众多峰主面前,谈吐有节。 “刚才你也听到了,在座的几位峰主有意收你为徒,如果你愿意的话,可拜至任何一位峰主。”叶不悔说道。 面对着具有异象的弟子,试问哪个峰主不心动,他们叫来的目的本就是看看能不能收为其用。 凌心安行礼道:“掌门,弟子乃是朝廷众人,自然不能和其他师兄弟一般在这修炼三年五载甚至更久,弟子出来,不过是想找到适合自己修炼方法和方向,所以这点还望掌门原谅。” 众人一怔,这才想起凌心安还有一层身份,闻言也不禁沉思起来。 “弟子斗胆请求,可否拜一位峰主作为外门弟子,弟子闲暇之时,便在门派修炼?”凌心安想了想道。 “你小子倒是想的一环接一环,你这般说出来,老夫我都觉得你是故意找上我仙清门的了。”萧伯钧笑道。 凌心安笑道:“弟子这点小心思瞒不过长老。” 叶不悔沉思一会儿道:“你这情况倒是和其中一峰甚为相似。” 众人闻言,脸色齐齐变化,正要开口,叶不悔已经说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是朝廷中人,冒然的加入我仙清门,成为我各峰的内门弟子,传出去的话,这天下以为我们和大周王朝有合作之嫌疑。但是作为外门弟子,必须在本门服杂役两年,两年后考核通过便是正式弟子,而你不能在此待两年,我想到的是刚好有你适合的那一峰,他们的人比较奇怪,平时很少见得到他们。” 众人闻言,齐齐叹气,凌心安心中疑惑,只听到叶不悔继续说道:“他今日不在,那我就替他先将你收为其门下,做个记名弟子如何?” 凌心安行礼道:“弟子愿意,弟子凌志安拜见掌门,大长老和各位师伯,拜见大师兄!” 说罢,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虽然简单,但凌心安磕得很是郑重,在场得所有人也神色肃穆,任何门派对于收徒,都不是一件简单得事。 待磕完头行完礼后,叶不悔道:“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是哪个峰了,今日也见你选择了它,说明你与它有缘,怀仁,等会出去之后就宣布,志安已经入了我仙清门,不必要对外说是记名弟子。” “是,师尊!” “弟子谢过掌门师伯!”温怀仁和凌心安异口同声道。 叶不悔则是笑道:“我可不是你师伯,我只是你掌门师叔。” 闻言,凌心安错愕,而其他五峰则是露出笑意。 不待凌心安开口,叶不悔便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掌门!”凌心安行礼告退而去。 走到之前经过得青云峰大广场,这里是被五峰环绕得主峰,站在上面眺望,月朗星稀,晚风吹过,并不觉得寒冷,而是清新,整个青云峰都是安静得很,看不到人影,凌心安便安静的等着。 过了约莫一刻钟,温怀仁的声音出现在后方:“凌师弟,让你久等了!” 凌心安回头忙道:“温师兄,你太客气了!” 温怀仁温和笑道:“师尊有些事交待,便晚了些!” 凌心安点头:“劳烦温师兄了!” “也没什么,师尊说你虽然是记名弟子,但也要系统的学习本门功法,尤其是你的异象,在还没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一定要消除,不能让外界知道。” 凌心安点头:“多谢掌门。” “今夜天色已晚,不如你就在这住一宿,明日我再带你去矮峰,之后需要你在此呆一段时间,待异象彻底控制之后,再回江州吧。” “是,温师兄!” 温怀仁带领凌心安在一处厢房休憩,同时请他帮忙通知钟无盐,告诉他自己无事,完事之后会去找他。 一夜无话,当朝阳尚未升起之时,凌心安已然睁开双眸,洗漱完毕之后走到青云峰,默默的运转呼吸法,和在江州相比,这里的呼吸的速度要快得多,所以很快运行完几百圈之后,凌心安难得的感到自己的额头微微出汗,当即再次开始做运动,这次他做的是瑜伽,一个个简单又充满韵味的动作,凌心安徐徐展开。 这一幕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望着凌心安,目光闪过惊讶好奇等等。 凌心安本身是很低调的人,之所以选择在青云峰的大广场上做这些,就是让一些人见到他的与众不同。 仙清门愿意收他为徒的原因只是那些峰主说的那般,凌心安打死也不会相信的,说什么天赋异禀天才之类的,凌心安只会笑笑。 收他为徒的目的凌心安还不清楚,但现在不管如何,仙清门都表现出了很大的真诚,自然的凌心安得释放出自己的天才少年的锋芒。 于是,瑜伽便出现了,这些动作外人看着是简单又奇葩,但是凌心安知道,那些峰主们,一看就知道,远古流传下来的瑜伽术,尤其是古华夏流传的那些养生之术的动作,虽然大部分在历史的河流中慢慢遗失,但也不断的在科学的引导下改进,变成了当初凌心安工作之余放松的方式。 瑜伽和太极,这是他在地球唯二不多的运动技能。 难言的韵律随着凌心安的结束而消失,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不过一会儿,温怀仁的声音便响起:“凌师弟,你这些动作当真神奇,师兄我在一旁看了,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凌心安心中一乐,表面依然如常道:“温师兄,这些都是我之前从库房中找到的一本民间养生之术,觉得好用,便学了,哪天你有空,我教你!” 温怀仁道:“此术何名?” “古瑜伽!” 温怀仁道:“那你一定要教我!” 对于温怀仁,凌心安是真的喜欢,这人毫无做作,素来都是温和有礼,从不卖架子,整个仙清门,他是最大的师兄,但凡和他相遇的,都恭敬行礼。 “那就有劳大师兄你带路了!”凌心安笑道。 温怀仁忽地明白过来,笑骂道:“你也如此,找打!” 当即在前方带路,朝山脚下飞奔,两人速度不慢,很快就来到了昨日的厢房,凌心安拉上钟无盐,朝矮峰而去。 广场上继续测试,今日主持测试的是林浩然,他那清冷的面容带着点潮红,显然心中激动,他在今日才被师父告知,由他来主持今日的测试。 今日的测试很简单,就是走问心路。 何为问心路,就是徒步走上主峰,测试自己的问道之心。 这些都是温怀仁一路上和凌心安讲的,三人边聊边走,约莫一刻钟,便到了一处山丘,以其说山丘,不如说山坡更为合适,只见此地正处于两峰之间,比起直耸入云的山峰,这个真的就是一处小三破,矮的不像话,此时温怀仁正一步步的走路上去。 转过一个弯角,豁然开朗,只见后方,出现一片小山峰,峰如破土而出的春笋,不高但笔直,四周幽静翠绿,三五排房屋矗立在那,安静带着清香,偶尔鸟鸣响起,难得的声音。 “宋师兄,在吗?”来到大门前,温怀仁的声音响起。 吱呀一声,门打开,露出一个年约五十的男子,斑白头发梳得笔直,褶皱的脸盘刻上了岁月痕迹,一身灰白素衣,只是一个袖口空荡荡的随风飘荡。 “温师弟,你怎么来了?”宋师兄看着门外的温怀仁三人,淡淡的惊讶色闪过。 “宋师兄,我给你送人来了!”说罢,他朝凌心安道:“这就是你的四师兄宋清河师兄,还不行礼?” 凌心安赶忙行礼道:“弟子凌心安拜见四师兄。” 宋清河望着三人疑惑道:“温师弟,这是何事?” 温怀仁笑道:“宋师兄,是这般这般。” 当即解释了一番,得知是掌门代收的记名弟子,宋清河也是无法拒绝,何况这事还得等师父回来才有决议。 “原来如此!”宋清河恍然大悟:“那就有劳温师弟了,凌师弟就交给我吧!” 温怀仁摆摆手表示无妨,然后便告辞离去,离开之前,凌心安开口说道:“温师兄,有空随时过来,师弟这边候着。” 温怀仁点头,待只剩下三人,宋清河便将凌心安引到大堂之中,大堂之中挂着几幅头像,神态气质各异,但最中间的显然是一个气度翩翩身形俊俏之人,只见他嘴角浅笑又似不屑,仿佛藐视这世间一般。 宋清河跪下,凌心安同样如此,只听他道:“师祖师尊在上,今日弟子宋清河代收弟子凌心安叩见师门,待师尊回门之日,再行拜师之礼。”说罢,他弯腰行礼,站起身来望着地上的凌心安道:“弟子凌心安听令,入我师门,不得违反……” 宋清河的声音响彻在大堂内,凌心安宣誓磕头,简简单单又甚是隆重。 “凌师弟,起来吧,自此之后你便是我矮峰的弟子了!” “是,师兄!” 第九十二章:扫地 宋清河是很平和和友好的师兄,对于凌心安不懂得问题,他都不厌其烦的解释。 从他口中得知,矮峰的人包括师父在内的才五个人而已,师父名为任逍遥,人如其名,他几乎是常年在外,有时候三五年才回来一次,其他的几个师兄也同样如此,一旦师父回来,他便发信鸽,叫外面游历的弟子回来,如果不能,那也得回信。 而他们的大师兄,已经快三十年没回来过师门了,是不是死在外面都不知真假。 凌心安有点凌乱,当初自己之所以想报这个峰,就是打着不能加入仙清门而作的最坏的打算,江湖和朝廷虽不是相互仇视,但绝对是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参合一起。 但凡凌心安委下身躯,求当今的凌府家主,他名义上的老爹,也不至于今日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宋清河让凌心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扫地,是的,扫地,把矮峰门前全部扫一遍。 本以为凌心安会出言详询的,但凌心安丝毫不问,第二天一早,他放弃了一直以来的练习呼吸法的习惯,而是换上了矮峰的青灰素衣,开始打扫,从大堂上的香案开始,一步步仔仔细细的打扫。 静心,静气,整个矮峰安静的很,一大早的看不到宋清河,凌心安也不过问,就在门前打扫,直到朝阳照射到整个矮峰,夜晚还带着点清冷的气息随着一抹阳光的到来,顿时变得暖洋洋。 当凌心安扫完最后一片灰尘之后,他的额头居然微微渗汉,脸色微微红晕,看着真的是一个劳作的普通人,而凌心安此时却愈发感觉通明透亮。 “小师弟,扫的挺快的嘛!”忽然,耳边传来了宋清河的声音,凌心安一激灵,回头望着宋清河,只见他一脸温笑得望着自己。 “早啊,宋师兄!”凌心安按下自己心中得惊讶,开口笑着打招呼。 “真想不到,小师弟居然这么快就扫完了!”宋清河望着眼前的一切,而话落在凌心安的耳中,不由道:“宋师兄,是不是我扫的不干净?” 宋清河摇摇头笑道:“差了点,还不错。”说完,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细小的树枝:“去吃早餐吧!” 凌心安的脸色微红道:“宋师兄,我再扫一遍!” 宋清河回头望着,露出讶色:“不用,小师弟,我们矮峰,每天只能扫一次,只要每天扫的比前一天干净就好!” “哦!好的。” “山野之地,只有粗茶淡饭,小师弟,你能习惯吗?” 凌心安在后头道:“宋师兄,我没事的。” 宋清河不再言语,早餐确实简朴,清粥野菜配着一点辣干的野味,简单却又清淡。 凌心安尝了尝道:“宋师兄,我们就只吃这些的吗” 宋清河难得的羞赧道:“小师弟,也不是了,我们修炼,对吃食不是很关注,更重要的是,我对这方面不在行。” 望着空荡荡的一只袖子,凌心安忙道:“那宋师兄,明天我早点起来,先做好早餐再扫地,您起来就可以吃了,我干完活再吃。” 宋清河淡淡笑道:“也行!” 待两人吃完,凌心安主动收拾碗筷洗漱,钟无盐昨天已经回去,他不是仙清门的弟子,凌心安便让他回江州府去保护凌府众人安危,等一切弄完之后,凌心安来到大堂,宋清河正坐在门墩上看书,在他面前,放着几本书。 “小师弟,你这几天就先看这些书吧!”说罢,指着大堂上唯一的一张四方桌,上面放着几本书。 凌心安拿起来一看,书名为《仙清心经》,《仙清剑诀》,《仙清符箓》,《太古轶闻》……, 凌心安拿起最后一本,开始坐在上面静静的阅读起来。 矮峰真的很清净,所以凌心安也能静下心来阅读。 就这样,凌心安在矮峰呆了下来,第二天开始,他每天提前半个时辰起来,开始变着花样做早餐,然后开始扫地,不知为何,凌心安今天扫地比昨天花的时间多了一些,扫完之后居然微微感觉有点累,因为出汗的多吗? 吃完饭后,凌心安看书,下午去劈材,简单的一天,周而复始,师兄弟平时很少沟通,也就是吃饭的时候凌心安问他江湖的事,修仙的事,宋清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凌心安如一个饥渴的海绵一般,吸收着这些知识。 第三日,凌心安扫地花了更长时间,汗出的更多,人有点疲乏。 第四日,凌心安扫完觉得炎热,时间也更久。 第五日…… 第六日…… 随着凌心安花的时间越久出的汗越多人也越疲乏,直到第十八天的时候,当凌心安扫完最后一片树叶的时候,他的体内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凌心安宛如一面镜子般破碎,以他为中心,蓦然平地起风,一股强烈至极的旋风突兀的在旋转,将他笼罩其中,凌心安觉得自己体内以前总觉得的那点束缚,此时如镜子般碎裂,然后他醒了过来,浑身舒泰。 “小师弟,看来你会扫地了!”宋清河温和的声音响起。 凌心安连忙行礼道:“多谢宋师兄!” 宋清河笑笑。 也就在这一日,温怀仁找上了凌心安,时隔半月不见,温怀仁一如既往让人感到舒服,凌心安甚至开始怀疑,这仙清门是否真的个个都如此谦谦君子 温怀仁笑道:“打打杀杀的有违天道。” 凌心安翻眼,但也不再多语,今日他来的目的凌心安清楚的很,果不其然,闲聊之后便询问凌心安的那套古瑜伽。 于是,凌心安便在落日余晖之下,开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起来,而在一旁的宋清河看着凌心安的瑜伽,双眼亮晶晶的如明月一般,当即也跟着一起学,就这样,凌心安这个最小的师弟开始教两位师兄练瑜伽,至于温怀仁会教谁,凌心安根本不过问。 这本来就是凌心安作为报答仙清门的一个回礼。 凌心安是根据地球那段古老华夏的养生之术结合现代瑜伽而形成的最符合科学的动作,共有一百零八体术。 第一天,凌心安只教了十二式,最基本也是最入门的,一个个的教。 温怀仁和宋清河何其人也,自然学的很快,但也知道,最简单的往往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们学的很认真。 这一套下来,只累的他们两个几乎直不起腰,因为凌心安要求他们不得运转呼吸法和修炼仙清门口诀,纯靠两个人的体力也身体协调度。 瘫在地上的宋清河微笑道:“终于明白小师弟为何半个月就会扫地了!” 温怀仁闻言,惊讶道:“凌师弟,你会扫地了?”一脸欣喜和兴奋。 凌心安道:“多谢两位师兄!温师兄,不如今晚留在这吃完晚膳再回去吧!” 温怀仁道:“也行,师父不会怪罪于我的!” “嗯!”当温怀仁夹起第一口菜的时候,双目更是明亮,不由赞道:“想不到凌师弟还有如此手艺,以后我要常来了,难怪我看宋师兄半月不见,似乎圆润了少许!” 宋清河哑笑,凌心安则是道:“两位师兄,以后出山了,有空到江州府,我必定给你做更拿手的菜!” 温怀仁点头道:“一定,一定!” …… 接下来的日子,凌心安真的过起了他梦想过但从未实现过的日子: 扫地,上山劈材,陪师兄上山摘菜寻药炼丹,练瑜伽,看书,打坐,晨起夜宿。 他忘记了大周王朝,忘记了江州府,忘记了仙清门,甚至忘记了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 三个月一晃而逝,当凌心安将最后的一式古瑜伽术教完给温怀仁和宋清河后,三人就在矮峰上一起练习,苍天,青山,夕阳,云朵,三人如一体,照在他们身上,如云中仙鹤,徐徐的从第一式演练到最后一式,优雅又宁静。 矮峰恢复了宁静,但也迎来了离别,凌心安站在香案前,恭敬的给各位师祖和素未谋面的师父行礼告别。 已经三个月了,凌心安该回去了,此时的他面容更加温润如玉,神采丰俊,如青松挺拔,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仙凡之气。 “师兄,我走了,他日出山,记得去江州府寻师弟,我们再叙!” 宋清河笑道:“会的,一定!” 凌心安离开了,温怀仁站在青云峰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他前面站着两人,是叶不悔和萧伯钧。 “师父,这么好的弟子,您真的不挽留吗?” 叶不悔道:“是你二师伯的福气,也是矮峰的福气,矮峰终于迎来他最想等的人了!” “师父,矮峰到底有什么,为何还要让弟子去扫地?” 萧伯钧道:“你扫了这么多年,都没扫出来,问了也没用。” 温怀仁闭嘴,却是微微一笑,也不觉得遗憾,风轻云淡。 望着温怀仁的神情,叶不悔暗叹一声道:“怀仁啊,你将来是要做掌门的,怎么就没从你身上看出半点对权力的欲望?” 温怀仁道:“师父,这您不怪我,怪就怪在当初您为何一开始就交我仙清门的无欲之剑,所以我对着掌门什么的真不感兴趣,再说了,这不还有您吗再活个一两百年是没问题的。” 叶不悔闻言,差点就要吐血,而萧伯钧则是哈哈大笑道:“哈哈,老三,你看,报应来了吧,当初就你在师父面前不断讨好他老人家,结果得偿所愿了吧!” 说罢,大笑而去。 叶不悔望着萧伯钧,脸色难堪至极,不禁怒道:“你以为我想当的啊,一个最大,说不当就不当,一个老二,说走就走,一个老四,说什么孔融让梨,他不当,说什么都让我当,我不当,师父他老人家临死能闭眼吗” 彷佛压抑了数十年的怒火,这一发泄出来,叶不悔都觉得舒坦了许多,待望去,身边只剩下了自己,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瞬间点燃起来,一甩衣袖踏步离去,耳边却传来了温怀仁的笑声:“师父,我看凌师弟就很适合当掌门!” “滚!” ps:这段仙清门的修炼既简单又雷同,但对未来的故事发展非常之重要,具体会有怎样的变化,拭目以待吧,求多收藏多推荐多月票!! 第九十三章:其罪有四 三个多月不见,江州城再次变了,当凌心安踏入江州城的时候,当初离开的时候还是初夏,如今热闹和繁华许多,各大商会在江州城的支持和合作下,打造出来的繁华都市,终于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初具规模,大街上干净整齐,而且拓宽了许多,两边多出了人行通道,在街道转角处种上盆景,鲜花点缀,路面上也有了凶兽皮做的灯笼,夜晚只需要负责打造的商会去点燃即可,一路上到处都是,而费用则是路边商会按月少量缴纳,这样就不需要每家商会店铺门前自己再造灯。 看似花费多了,但却更加的省事和美观。 街上琳琅满目,越来越多的货物在同一市场或者商会上销售,江州城的热闹现在刚刚开始。 凌心安并没有露出真容就进入江州城,不然的话他真担心又被人认出,所以戴着个面纱便来到了凌府门前。 居然没人守卫?望着空空荡荡的凌府,凌心安眉头微皱,凌府门前并没有侍卫,也看不到任何人,进入内府,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和热烈,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一个人。 凌心安摘下面罩,坐在大厅上,整个凌府此时是安静的让人感到惊讶。 看不到人影,也不见有丫鬟过来,按照以往,如果夏小雨在家,她肯定是第一个出来迎接的,就算不在,小荷也不至于半天都还没出现。 凌心安就这样坐着,看不到人影,过了一刻钟凌心安大步起身,朝府衙而去。 府衙依旧,只是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府衙门口的时候,守卫的两位捕快,看着凌心安的身影,双眼瞪大,然后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大人,您,您总算回来了!”说罢,两人扑通一声跪下,泪声俱下:“求大人,赶快救救段主簿!” 凌心安望着他们,认得他们,一个是雷兵,一个是赵虎,淡淡道:“起来吧,府衙发生何事?随我进去说说。” 说罢,当即就要进去,双手却被雷兵赵虎二人拉住,只听赵虎道:“大人,您不能进去?” 凌心安站定,回头疑惑的望着他道:“本官的府衙,为何不能进?” “大人,您,您,您已经被革职了,此时江州府衙是汪大人。”赵虎道。 凌心安望着他们两个笑道:“既然有新的府衙,那不是更加要进去拜见吗怎么说我也是上任府衙!” 说罢,不理二人,迈步而入,而雷兵和赵虎,互望一眼,跟了进去。 府衙没有变,变化的却是里面的人,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大堂前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怒喝:“什么人?竟敢私闯府衙,给我站住!” 凌心安望去,这是一群陌生的捕快,站立两排,一脸杀气的盯着他。 而在大堂之中,正坐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此刻听到声音,抬头望来,视线正好和凌心安的碰到一起。 此人便是江州城的新任府衙汪勤,此时看到凌心安,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光芒,脸上的惊愕一闪而过,然后便笑道:“放肆,也不看看来人是谁快快请进!” 说罢,他自己从案台后面走了下来,一脸笑意的道:“凌大人,汪某单勤拜见凌大人!” 凌心安拱手道:“不敢当,想不到凌某外出视察三月有余,回来居然发现被革职了,不知汪大人可有文书?” 汪勤道:“吴主簿,将文书带上来。” 话落,只见一个肥胖的人走过来,两屡胡须,白皙面庞下隐藏着淡淡的寒芒,凌心安望了他一眼道:“这位吴主簿,似乎来错地方了?” 此话一落,吴主簿脸色剧变,瞬间恢复如初道:“凌大人说笑了,下官跟随汪大人就任,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凌心安淡淡道:“看来两位真是情深义重,如此进退一致的上下同僚,实属难见。” 吴主簿皮笑肉不笑道:“是汪大人厚爱。” 说着,拿出了文书道:“今查江州府衙凌志安,在任期间,无故消失,懈怠朝政,不管治下,有负皇恩,特革职待办,着景州府衙汪勤即刻上任,望励精图治,报效朝廷。” 凌心安跪下接过,望着日期,赫然是一个半月前大周吏部颁发的公文,这是一份正式且真实的文件,没有造假。 “凌大人,本官也是收到吏部公文,一个月前刚刚赴任,本以为能和大人你当面交接,奈何你不在,唯有留待今日了!” 凌心安道:“既然吏部觉得凌某能力不足,派大人来管理,也无可厚非,有能者居之,告辞。” 说罢,凌心安便要离去,只是后方再次传来汪勤的话语:“凌大人,请留步!” 凌心安回头,望着他,淡淡道:“汪大人,有何吩咐?” 汪勤望着他微笑道:“凌大人,您不能离开本府!” “哦?”凌心安回身过来道:“凌某已经革职代办,莫非汪大人还想就地正法?” 汪勤道:“岂敢,只是汪某上任一个多月来,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 凌心安眼眸寒光闪过,望着汪勤,后者看着凌心安,依然一脸笑意:“凌大人,你也是出身名门望族,本该一心报效朝廷,但却蝇营狗苟,和商贾勾结,谋财夺利,剥夺百姓,本官已经着人查办凌大人任上期间,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膏民脂。” 凌心安道:“所以,我凌府的人被你扣了还是杀了?段主簿呢?” 汪勤道:“凌大人,本官也是大周官员,自然是秉公执法,不至于是非不分,在没有交待彻底之前,他们不会遭受执刑” 凌心安点头道:“汪大人真是大大的清官,那不知汪大人查出什么了没有?” 汪勤道:“吴主簿,你看看凌大人都犯了哪些罪” 吴主簿微微弯腰然后从案台上拿出一张纸道:“原江州府衙凌志安,其罪有四,一为屠杀望族,二为官商勾结,三为搜刮民脂,四为玩忽职守。” 凌心安笑道:“汪大人,凌某看起来犯了很严重的罪啊!” 汪勤冷笑道:“凌大人,念在你我曾为同僚的份上,还是乖乖束手比较好!” 凌心安望着汪勤和吴主簿道:“两位,凌某有句话当问不当问?” 汪勤疑惑,望着凌心安,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道:“凌大人,请问。” “吏部叫你来江州城上任,可有说过让你调查我吗?” 此话一出,吴主簿脸色剧变,汪勤也神情怔住,望着凌心安,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没有了!”凌心安叹道:“凌某还以为吏部的人,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凌心安望着他两道:“汪大人,你也是出自官宦世家,为何要这样做?凌某实在想不出来,可否帮凌某释疑?” 汪勤尚未答话,吴主簿则是冷冷道:“凌大人,你公然违反大周律例,汪大人捉你归案,以正视听,还江州百姓朗朗乾坤,这难道不是大周官员该做的事吗?” 凌心安点头:“吴主簿说的在理,雷兵,赵虎,听令,把大门给我关上,我要好好坦白,接下来之事,不得有他人进入府衙。” 雷兵赵虎道:“是,大人!” 而汪勤和吴主簿则是脸色震惊道:“来人,给我拿下犯人凌志安!” 嗖…… 两排的捕快立即将凌心安团团围住,而后者则是望着汪勤和吴主簿轻叹道:“汪大人,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太贪心了!” …… 江州城门外,嘟嘟嘟的响起数以百骑的骑兵正急速的朝江州城直奔而来,最前面的当属千夫长黄胜,正快马加鞭的不顾一切的飞奔而来。 江州城门,守卫的士兵看着数百骑浩浩荡荡满脸杀气腾腾的骑兵,不禁脸色剧变,就要点燃烽台,却听到了千夫长黄胜的声音:“赶紧开门,江州府衙有内乱,着本夫长立即进去拯救府衙大人。” 守卫一听,当即傻眼,府衙有内乱,可是府衙并没消息传来,要知道,大周王朝之所以驻军部队和府衙单独分开,就是提防府衙或驻军叛乱。 “黄大人,属下并未收到。”左边的守卫开口说道。 “本夫长是收到大人的飞鸽传书,拿着!”说罢,将一件信件扔了过去,上面写着:“府衙内乱,速来,凌!” 守卫看着信件,忽然激动的喊了起来:“是,是,是凌大人的字!” 旁边的守卫闻言赶忙抢过信件,然后同样浑身激动:“真的是凌大人,他回来了,还不赶紧开门!” 说完,直接回身朝大门两侧打开,根本就忘了将信件还给黄千夫长。 热闹非凡的街道,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战马骑兵声,路人游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了驻军部队的声音:“所有人等,立即让开,速速避让。” 整齐嘹亮带着森寒肃杀的数百骑骑兵,轰然踏在江州城内,就如一颗颗巨大的响雷击在江州城内的人心脏,咚咚的震动。 如一条飞奔的猛虎,瞬间朝府衙而去,待人马消失在眼前,江州城人才醒悟过来,这些骑兵是朝着府衙而去的。 “江州府衙出事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走到街道,朝府衙而去。 第九十四章:一切如常 当江州城的百姓围观府衙时,此时已经被骑兵团团围住,一半面对府衙,一半拦截外面,里外防御。 独眼黄胜眼眸精光明亮,此时的府衙大门紧闭,安静的如鬼蜮,这很不正常,信笺不是说内乱吗?为何听不到一丝声音,也见不到一个人影。 哪怕是千夫长,面对着此时的情形,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在没有确切的请报下,乱动很容易出现问题,被人告密谋造访更是被诛灭九族的大事。 人越聚越多,但府衙门前依然安静如此,直到大门传来吱吱的开门声,露出了满身是血的两个人影,正是雷兵和赵虎。 他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骑兵和人群,有气无力的说道:“黄千夫长,大人有请!” 黄胜手一挥,两列骑兵并驾而出。 “黄千夫长,大人请你一个人进去!”赵虎说道。 黄胜的脸色变幻,而在他旁边,百夫长开口道:“大人,是否有诈?” 黄胜沉吟一会儿道:“若是我一刻钟没有任何消息,冲进去,如果我已经死了,那么剩下的你作主。” “是,大人!”百夫长道。 黄胜下马,迈步走进府衙,人未进,眉头微皱,耳边传来了雷兵的声音:“黄大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后者双目一怔,门后的大门已经关上,此时,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黄胜手中握刀,一步步的走入大堂。 然后整个人愣住,满地的鲜血,如小溪一样流淌,倒在地上的捕快细细算下来,刚好二十人,是站立两排的威武捕快,以及在前方,一个早已倒地气绝身亡穿着官服的人,那是新任县衙汪大人,以及在他前面,跪着一个肥胖的人,头朝里耷拉,在他身下,鲜血蔓延。 “老黄,你来了!”凌心安的声音响起,黄胜巡音望去,只见凌心安坐在台阶上,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凌大人?”黄胜望着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的眼神更像是见了鬼一般。 “没什么,就是看到新任府衙大人居然将平民百姓的血汗钱据为己有,因为分账不均而导致自相残杀,凌某和雷兵赵虎恰好撞见,他们要杀我们灭口,雷兵二人为保护我,深受重伤斩杀贪官污吏!” 黄胜全身一怔。 …… 很快,一条条尸体被裹着白布,从府衙抬走,不知去向,而围观在府衙的众人,只看到驻军部队进进出出,却打探不到丝毫信息。 江州城大牢,段清此时躺在大佬内,身上并无多大伤痕,但脸上身上却是脏兮兮的看不出当初的模样,在另外一个牢房内,夏小雨等人正偎依在一起,钟无盐也在其中,脸色苍白,躺在地上只能微微出气。 “霜儿姐姐,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小荷泪眼婆娑低声问道。 凌霜抱着她的头轻轻道:“大人很快就回来了!” 高洁同样的大眼望着凌霜等人,轻轻道:“小荷姐姐,放心吧,大人一定会回来的。” 闻言,钟无盐缓缓的睁开双眼,嘴角张开,想要说话,却无语。 凌雪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道:“无盐,不要说话。” 众人正相互鼓励,这时,牢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两道人影直接飞奔进来,口中喊道:“段大人,凌姑娘!” 凌霜还在疑惑,只见牢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站着,手正在开牢房,一脸笑意的望着众人。 凌霜等人立即热泪盈眶,哒哒哒的低落,而其他人则是惊呼尖叫起来:“大人,大人!” 两道人影不顾一切的扑入凌心安怀里,凌霜和夏小雨静静的搂着这个梦中萦绕的男子,任泪水无情的流淌。 凌心安笑着,双手轻轻的抚摸着两人的后背,温柔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凌霜和夏小雨用力的抱紧,生怕下一秒便消失,凌心安站着,任由泪水打湿了青衫。 其他人看着三人,脸上的欣喜掩饰不住,半个多月来受到的委屈,在看到凌心安出现的刹那,一切都消失无踪。 待安抚好二人,凌心安才发现钟无盐,此时的他看起来非常虚弱,努力睁开双眼想要开口,凌心安摁着他道:“我知道谁伤你的,放心吧,我已经替你报仇了。”说完,拿出一枚仙清门的疗伤药,捏碎后就水送入口中,让人抬回凌府养伤。 “段大人,受累了!”看着段清这般模样,清瘦和脏兮兮的面庞,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凌心安,凌心安想笑,但忍住了,连忙致歉道。 …… 翌日,一条公告出现在江州城内: 新任府衙汪勤调任他地,现由上任府衙凌志安代理府衙一切事务。 此公告一出,顿时让江州城沸腾起来,多少商会打开窗户大喊:“凌大人,终于回来了!” 整个江州城,到处回响着凌大人回来的欢天喜地之中。 而府衙,一如安静,那些商会自发的涌到府衙去拜会,却被门口的驻军部队远远拦住,说是有要事处理,过几日再上堂,他们又走到千米外的凌府,发现同样如此。 至此,他们终于明白,昨日府衙发生的事,似乎跟凌大人回归有关,一联想到今日的公文,更多的商会顿时明白过来,于是,有商会当即喊道:“为庆祝凌大人回归,本店今日起,连续三日,所有消费均为八折!” 而望江楼内,润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望着府衙方向喃喃自语:“大人,终于回来了!” 江州城处于一片热闹欢腾,但府衙和凌府却是安静的让人感到窒息。 金陵城,大周皇宫内,文阁殿,吏部的官员一如往常一样,坐下来翻看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好交予明日朝廷上讨论。年近花甲的张一水拿起了一封奏折,这是弹劾奏折,奏折的模板和质地不一样,对于他而言,每天经手的弹劾奏折太多,所以他依然漫不经心的打开,然后哐当一声掉落。 声音不大,却是惊起了其余之人的注意。最先开口的同样是年纪相当的古海文抬起他的老花眼到:“张大人,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张一水的神情变化不停,望着手中的弹劾奏折,再次认认真真一字不漏的看完,然后开口道:“我们吏部被人弹劾了!“ 古海文皱眉道:“张大人,话可不能乱说。“ 张一水将手中的奏折递了过去,古海文看过,脸色难看,其余四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伸手便拿过来看,四人轮流观看,当最后一个汪灵卫看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黄口小儿,居然敢弹劾吏部,质疑吏部决定老夫今日便将这奏折递交圣上。” “汪大人,此事肯定是要上交皇上定夺,只是这江州府衙凌志安……” 汪灵卫冷笑道:“凌府又如何?当初你我一同上奏皇上,革职江州府衙,怎么,此时又害怕了?” “老夫记得当初皇上说的是各位便宜行事,可没说一定要怎样!”说话的是马涛,他不紧不慢道:“汪大人,你可是风风火火的就下了吏部任命,现在人家有弹劾奏折,也是情理之中。” 汪灵卫冷哼道:“马大人,你和凌府素来交好,自然是向着他们说话。” 马涛闻言怒道:“汪大人,请你自重,马某虽然和凌府交好,但公为公,私为私。凌家三儿子被革职,朝廷的那位凌大人可是现在还不知消息的!” 汪灵卫冷哼一声,对于凌心安弹劾一整个吏部,这数十年来尚属首次,望着手中的奏折,他不禁冷笑。 一日功夫过去,当汪灵卫踏入家门的时候,便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下人们纷纷哭泣,正欲开口询问时,只见到儿媳汪兰氏嚎啕大哭的过来道:“老爷,你一定要为勤儿作主啊!” 汪灵卫疑惑:“勤儿怎么了?发生何事?哭哭滴滴的做何样?” “老爷,勤儿,勤儿死了?”汪兰氏哭道。 “死了谁死了?”汪灵卫再次疑惑道。 汪兰氏仰天大哭道:“是我们的勤儿死了!” 如晴天霹雳,汪灵卫整个人愣住,望着汪兰氏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勤儿死了” “是的,老爷,还有吴管家也死了,两人的尸首今日下午便被送回来。” 汪灵卫胸脯激烈起伏,呼吸粗重,朝内堂而去,只见两副棺木早已摆在那,自己的儿子汪文祚此刻正在棺材一旁抹泪,看到父亲过来,汪文祚扑通跪下道:“父亲,请你一定要为勤儿报仇!” 望着躺在棺材内的汪勤,想着今早的那封弹劾奏折,汪灵卫整张脸乌黑发紫,简直发指眦裂,手指捏着棺木吱吱作响:“凌家,我要你血债血偿!” 汪勤的死如一阵飓风吹过整个京城,对于年轻一代“下放”历练的官后代,从来都是京城内官家的观测对象,这些后代们,大多数都是历练个三五载,然后开始不断的升迁或者调动,成为各地的主干人物,鲜少有出现过生命之事,因为每个二代,身边必定有个管家在保护。 第九十五章:弹劾 今日的朝廷,气氛压抑,不仅仅是因为收到了一封罕见的弹劾奏折,对于任何奏折,吏部之人都不敢拦截隐瞒,所以必定会拿来递交圣上裁决。 而更重要的事,江州新任府衙汪勤被人杀了。 这是近二十年来,大周皇朝的官员首次在任上被人杀了,而且尸体不但没交给刑部,而是直接送回了汪府。 这事不仅让大周王朝脸面受损,更重要的是诛杀大周王朝官员,那就意味着与大周王朝为敌。 所以,今日的朝会上,前所未有的压抑和让人感到窒息。 “启禀皇上,江州府府衙汪勤被杀,尸首送回汪府,请皇上发布追杀令,捉拿凶手!”议事结束后,汪灵卫率先站起来道。 大周王朝,当今圣上,坐在上方,目光深邃,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闻言,淡淡开口道:“可知凶手是何人?” “启禀皇上,乃是江州前府衙凌志安所为。”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凌志安其父凌尚当即走了出来:“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我儿治安素来任职江州府,为何突然变成了前府衙,又为何变成了杀人凶手?” 汪灵卫冷笑道:“凌大人,吏部早就在一个半月前发布公文,凌志安玩忽职守,官商勾结,在任期间,几月不上公堂,所以将其革职待办。” 凌尚脸色低沉,望着汪灵卫道:“就算吏部颁发公文,为何我这边从未收到消息,我儿玩忽职守,为何不早日提交刑部,却从未半点消息。” “哼,凌大人,吏部下达公文之时,江州府上凌志安并不在府上,而是外出游历,吏部之人等了半月之久,依然不见其回来,便将公文发布,待凌志安归来,再将其押送刑部。” 凌尚脸色微微一怔:“汪大人,说话要有证据!” 汪灵卫道:“凌大人,自然有的,吏部随从回来后,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公文还是由其幕僚段清所接收。这都是有记录的。” 凌尚脸色连变,望着汪灵卫,一时无法反驳。 汪灵卫又道:“启禀皇上,凌心安更是在江州城内,大肆搜刮民财,私建凌府,面积之大,超过在座的各位许多,这也是江州府衙汪勤写信给微臣,这些文件记录了凌志安在位期间贪赃枉法所得来的巨额财富,请皇上过目。” 此话一落,更是震惊。 将手中递给了当中的一位公公,白眉白须,面容祥和,如果凌心安在此,必定能认出就是当日阻拦他的那位赵公公。 赵公公伸手接过,转身递给了皇上。 “请皇上定夺!”汪灵卫跪伏道:“同时,微臣弹劾凌志安,以下犯上,居然胆大包天的弹劾吏部,说吏部之人都是一群饭桶,不谋事,尸位素餐,如此不将朝廷放在眼中之徒,请皇上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话一落,大殿内再次哗然,更多是惊呼,凌尚更是脸色大变。 吏部张一水此时缓缓走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昨日收到了江州府衙的弹劾奏折,本想提起,怎料汪大人先微臣一步。” “奏!” “臣江州府衙凌志安,今日弹劾吏部大臣汪灵卫,张一水,马涛,古海文,易文华,刘广一干人等,坐在庙堂之上,却不谋庙堂之事,尽想着狗苟蝇营,在其位不谋其职,臣请求圣上将以上六人全部革职或调离,让能者居之。” 当张一水一字一句读完时,整个大殿内落地无声,望着张一水的背影,其他官员纷纷屏息凝神。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上方源源不断的庞大压力如海水般涌来,淹没了众人的眼前视线,不知过了多久。 “汪大人!”当今圣上徐徐开口。 “臣在!” “凌志安杀汪勤,可有人证物证?” “回皇上,并无人证,但我孙儿汪勤正在江州任职,他回来之后,便暴毙,不是他所为是何人所为?”汪灵卫道。 “凌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世人都知道,我儿志安乃是书院学子,从不习武,身边又无管家在旁,你们家汪勤和吴管家一同就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如何能杀得了他?”凌尚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道。 闻言,一些和凌府熟悉的人纷纷点头附和,在座的都知道,凌府三儿子凌志安乃是皇上钦点的驸马,待秀宁公主年满十八便嫁入凌府,但他们也知道,秀宁公主并未看上凌志安,在京城内,凌志安经常追求秀宁公主,整日吟诗作画,却不受秀宁公主待见。此事满城皆知。 汪灵卫一怔,却是余怒未消:“不是他还有谁?” 而听到凌尚说自己的儿子是一介书生时,望着他的还有赵公公以及当今的圣上,两人的目光一扫而过,并未出言。 “说不定是你孙儿被仇家所杀,我儿才被人放出来,所以就把你孙子的死怪在我儿头上?”凌尚冷笑怒道。 此话一出,汪灵卫顿时无言,然后跪在地上道:“请皇上定夺!还我孙儿真相。” 说罢咚咚咚的磕头起来,凌尚也出列跪下道:“请皇上还我孩儿真相。” “凌大人起来归位吧。” “是,皇上!” 只留下汪灵卫一人独自跪在下方,大殿内再次恢复安静,良久,当今的大周皇上徐徐开口:“吏部的众位卿家,你们可知为何一个小小的江州府衙居然敢弹劾你等吗?” 吏部六人当即出列跪在地上道:“臣不知。” “吏部有任命监督百官之责,你们到了江州,看到江州府衙不在公堂之上,便以为他玩忽职守,却不细细打听他到底所作何事,昨日朕收到江州府衙的奏折,他已经详细的汇报了消失三月之久的行程以及去做了什么。赵公公,展视给众卿家看看。” “是,皇上!” 只见赵公公伸手轻轻一拍,大殿两侧出现了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挂着一幅画,画上密密麻麻的标注了各种记号。 “各位大人,昨日老奴也是收到皇上的召唤,才有机会先睹为快,一展凌大人的成果。”赵公公轻柔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虽然带着点尖锐,但却是温和。 “各位大人请看!”赵公公手中的佛尘指着画板道,大殿内的大臣们目光随着他的手而动。 “凌大人这三个月来。沿着长江支流,也就是大江,一路上测绘地图,勘察气候,观察水流,结合了今年洪涝灾害,他提出了如何治理长江洪涝的建议,以及为了收复大周土地,提出了如何在长江及其流域,如何打造据点,开发战船,未来如何快速的运输粮草等等,他一一列举出来。” 赵公公指着凌心安行走的长江路线,上面的记号,代表着某种意义,赵公公并没有解释,显然细节部分是不可能公布出来的。 闻言,所有众臣们愣在那里,很多不知情的人此时隐隐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而吏部的六人则是脸色难看至极。 尤其是汪灵卫,盯着画板上,满脸惊疑,不可置信。 要知道,这样的事,赵公公说是凌心安上奏的,那便是凌心安上奏的,没人敢在皇上面前隐瞒,而这份地图,显然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去考察绘制然后提出设想,如果不是亲自去做这件事,不可能提出如此多的方案。 至于具体方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凌心安消失不在府衙的几个月,人家是真的外出视察工作了,这一点勿容置疑,大周律例中有明确规定,外出视察工作,最长可达一年。 回来之后必须上报朝廷,具体做了什么,成果如何,朝廷收到后,自有人去核查,只是这条律例已经太久没人去关注了,因为没人会这样做。 吏部六人低头,汪灵卫整个人如被雷击中一般,愣在那里,整个大殿内只有他粗重的呼吸隐约可听。 “朕还收到了江州府衙凌志安的奏折,说新任府衙汪勤和其幕僚,共同瓜分江州府的赋税,因为分赃不均,导致内讧,在提审他的当日,居然想杀人灭口,连同府衙捕快也要杀完,幸好有两位忠丹侍卫雷兵赵虎拨乱反正,拼死相救,救下了他的命,而汪勤和吴主簿,却死在了贼徒手中,而赃物便是放在凌府内的赋税收入,这笔财富乃是江州府至今的各种赋税收入综合,价值一千万两白银。” 哗…… 整个大殿内哗然起来,众大臣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尽管看不出后者的神情变化,但他说出一千万两时,也不禁停滞了那么一丝。 怎么回事?江州府一个小小的府衙,为何不过半年有余,赋税居然能达到了千万两银子,放眼整个大周王朝,能与之匹敌的也就金陵城了。 所有官员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想不出,为何一个小小的江州府,如何能创造出如此恐怖的赋税。 更多的人则是偷偷的望上凌尚,而凌尚同样如此,他怔怔的望着皇上方向,目光惊讶,神情震惊,欣喜,不信以及深深的疑惑。 汪灵卫整个人瘫痪地上,冷汗涔涔,嘴唇颤抖,目光涣散,他实在想不明白,当初不是得知此人确实已经离开府衙出去了吗?他说视察工作,怎么会有人真的去视察工作了?那为何他的侍卫又提前回来了,他的脑海一片混乱。 “微臣知罪!”待皇上说完,吏部的众人立即说道,哪怕是汪灵卫,也清醒过来,当即跪伏。 “此事吏部有错在先,擅自革职任命,导致汪勤被部下所杀,着即刻恢复江州府衙凌志安县衙一职,着刑部调查汪勤被杀一事,追其英勇,吏部反省己身,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九十六章:府衙改革 ,六国战纪 大殿内发生的事迅速的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官员圈子,很多人才知道,汪勤的死居然和凌家有关,随着下朝后返家的官员们立即派人打听消息,很快,他们了解了此事。 凌府内,凌尚的心情很是郁闷以及愤怒,不仅仅是吏部对凌志安做出此事,如此这么对他,简直就是公然出手对付凌府,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那个三儿子。 那个一直以来只会吟诗作画追求秀宁公主的文弱书生,什么时候居然懂得了朝廷的勾勾当当,就算在江州城取得了一定的民声,改善了当地百姓的生活条件,只是今日听汪家那老匹夫,居然说他在江州城建了个凌府,还有他说的一千万两不过是江州城的赋税? 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以及对这个从小都不甚喜欢的三儿子深深的疑惑。 想起了岁末的时候,还叹气说老四在江州城虽然取得一定成绩,但在那穷乡僻壤之地,呆了两年多不知道会不会习惯,当时也就杨管家说道三少爷很好,不需要老爷担心。 “杨管家!”凌尚喊道,不一会儿,杨管家便出现在面前。 “杨管家,我问你,你去过江州城,那小子到底做的如何?”凌尚铁青脸问道。 “老爷,您是说今日之事吗?”杨管家回道,朝野的事,只要是在大殿内商议出来的就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杨管家直接问道。 “嗯,你跟我说说,他在那边到底做过什么事?” 杨管家想了想道:“老爷,三少爷并没有做过什么大事,也就是倒弄出精盐,开了酒楼,推出陈醋,酱油,烈酒,盖了一座学府,据说几月之前,还搞了个冶炼厂,皇上那边也同意了。” 凌尚忽然睁大双眼,望着杨管家道:“这些你都见过?” 杨管家摇摇头:“冶炼厂,老奴没见过,凌府据说也建成了,刚才出去打探了一番,凌府和冶炼厂相差无几落成的,据说乔迁之日,整个江州城热闹了几天。”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不说?还有,那小子为何不写信回来跟我讲?”凌尚语气激动,带着愤怒。 杨管家苦笑道:“老爷,别说你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了。我们塞进去暗中照顾三少爷的,都不知不觉中被他以各种理由开除或调走了,根本无法靠近。” “那你说说,汪勤这事,吏部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敢如此大不韪的下达这样的命令?” “老爷,老奴觉得此事蹊跷,吏部虽有监察任免百官之责,但是京城之中,却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那就是京城官员的后代任免,都会事先通知,然后各方利益博弈,三少爷的革职,没有任何公文通知,老奴觉得吏部的人不会如此冒失的。” 凌尚顿时清醒过来,整个人坐在那里,细细的抚摸着茶杯。 有了凌心安的江州城,真的多了主心骨一般,热闹之中多了一种轻松,当凌心安收到即日恢复任命,再次坐上公堂的时候,外面传来瞒天欢呼声。 凌心安拱手谢 过,然后坐在公堂上,只要他在,不管刮风下雨,他都必须上堂,这是他的原则。 众人也知道他的习性,所以便站在门口,看有没有人报案或者什么的,顺便一睹凌大人办案的风采。 很多事情段清在前几日便已在凌府跟他说完,至于汪勤之事,依凌心安的手段,那种狠辣雷厉风行的手法依然没变,更重要的是,他们深信凌心安会处理好。 果不其然,汪勤身死,只落了个忠勇的封号,凌心安一点事都没有,官复原职,至于其他损失的部分财富,凌心安说的,以后回到京城了连本带利的再慢慢的从吏部那几个老家伙身上讨回来。 可怜的吏部那几个,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 坐了一个多时辰,公堂安静的就只有外面窃窃私语,凌心安不禁感叹道:“段主簿,郭捕头,我们这真的是国泰民安了吗?” 郭松笑道:“凌大人,现在江州城是这方圆千里最富泽的府,治安也是最好,现在巡捕都已经扩大到了两百人,日夜巡逻,按照大人您的吩咐,我们每隔五日,都会派人到各个乡镇巡逻,震慑盗贼,维护治安。” 凌心安点头:“看来本官也要去巡逻一番,看是否如你所言。” 段清和郭松道:“随时恭候大人!” “郭捕头,段主簿,现在巡捕已经两百多人,择日你和窦捕头一同商议,看看手下哪些人值得培养的,推荐出来,多分几个小组,比如外出的巡逻专门负责日常街道,维护治安的,负责刑事的,接收百姓反馈的,登记入籍,然后就是专门负责赋税征收的,这几日你们拟出一份名单出来,然后和黄大人商议一番,可以再增加人数,但不能突破上限了! 我已经和黄大人商量过了,以后巡捕,每日清晨,不需要执行任务的人必须和驻军士兵一同训练,增加体能。” “是,大人!” 三日后,江州城府衙公布公文,自今日起,府衙将执行新的制度。 新的府衙职能分为治安部,刑事部,赋税部,民政部,以及诉讼部。 然后各部门职能细节一同公布,教导百姓日后办事如何最快捷,最后还特别说明,如有不懂,府衙自会有人现场指导如何去做事。 江州城本地百姓已经习惯了凌大人的各种改革,所以看着这些,酒馆茶楼酒店,都在讨论这些职能所体现出的改革意义。 而外来之人,则是一脸惊奇和疑惑,纷纷打探凌大人的种种事迹。 新的一天,凌心安这次上堂,现在,在下面已然坐着五个人,他们便是新部门的领导了。 刑事部头领自然是郭松,治安部头领是窦开,赋税部自然也是段清,民政部是段小明,段清的侄子辈,诉讼部则是左军。 左军此人是江州一落魄秀才,口才了得,品行不错,在江州城也是颇有名气,郭松,窦开也识得此人便推荐了上来。 凌心安便同意了。 下面的捕头便是 雷兵,赵虎,王猛,窦勇等人,今日也有份出席公堂。 说完了改革职能的本意以及接下来的工作,同时在府衙中院和后院划分不同的职能,现在的凌心安早就不在府衙居住,所以府衙的各个房间便改成了不同部门的办公地方。 公堂依然如此,但更多时候只是象征,需要处理不同事宜的,前厅有人指引,这样既不需要每次都要鸣鼓,除非有紧急事宜。 而凌心安要做的事就是管理和统一各个部门的协调以及处理一些各部门难以决定的事项,而每个部门都需要每日汇报事情,这样他得知道江州城发生了什么。 郭松和窦开两人内心是高兴的,他们两个再也不是捕头,没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需要巡逻,只需要如何管理即可,职位上升意味着地位也如此,跟随着凌大人,名声也同样如此。 刚开始自然是比较混乱,各部门之间的协调和分工,一开始都不知如何开展,但好在有凌心安在后方把控大方向,指导众人如何去开展,如何去宣传,以及在每日工作中需要面对的事情该如何去做。 因为多了这些部门,相应的,需要的幕僚或者师爷也多了些,于是,江州城内,许多落魄秀才融入了江州府衙,这些考不上学院无法成为文官的人,忽然发现,在江州城,居然以一种幕僚的方式成为了有用之地。 一时间,导致很多文人来到府衙主动请求加入,而凌心安都是择优录取。 半个月一晃而过,凌心安终于有空可以去抽空看看他的造船厂了。 避开了所有人,凌心安来到了船坞,江惠父子二人接待了他,望着整个建在山体洞内的造船厂,上面被树林遮住,如果不是仔细发现,根本无从探测。 巨大的船骨和船架已然做好,凌心安送来的高强度钢铁已经初具模型,哪怕现在看着只是一个骨架,但巨大的气势依然扑面而来。 数以百计的人正在忙碌的工作,打造各个不同的工序。 再次见到江惠父子,他们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强大自信气势:“大人,进度能赶得上。” 凌心安道:“这些钢铁技术上有问题吗?” “大人,您有送来技术文件,我们可以搞得定,就是强度太大,需要的人数多,速度慢一些而已。” 凌心安点头:“虽然我不知道造船如何,但龙骨肯定是一艘船的灵魂,如果没了,这艘船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龙骨加钢铁,以后就不用怕触礁了!” “是的,大人,有了钢铁的保护,我可以保证,从我这出去的每一艘船,都可以在长江上横着走。” “我相信你,对了,江涛那小子呢”凌心安问道。 “那娃儿在训练一批大人说的海军,此时应该在潜水。”江海道。 “好,我去看看他,两位辛苦了!”凌心安告辞,江海则是一同前去。 ps:上架了,求订阅,求推荐收藏 第九十七章:海军建制 ,六国战纪 当凌心安看到江涛的时候,后者正按照当初给他的指引训练士兵。 从峭壁上直跳入大海,然后在规定时间内游到岸边,同时在沙滩上负重奔跑,锻炼体能,而岸上的另外一拨人则是在做单杠,双杠,搏击术,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江涛还在一个劲的怒吼,所有人望着他,畏惧之中带着恭敬。 似乎感到气氛不一,而眼前的士兵一直盯着自己身后,江涛感到异样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和凌大人在看着。 “凌大人,父亲!”江涛行礼道。 望着黝黑健硕的江涛,凌心安笑了:“全部召集,我看看有多少人。” “是,大人!”江涛道:“集合!”然后吹响了口哨。 很快,岸上,海里的人陆续集合,只见江涛道:“立正,向右看齐,报数!” 队伍整齐有序的敬行,江涛估计都想不到,当初凌心安给他的都是现代化的海军培养系统,所以对于江涛,凌心安的栽培之心有多重,可想而知。 “报告大人,应到七十人,实到七十人,请大人指示。”江涛行礼道 凌心安点头回礼,然后缓步的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群年轻有朝气的面孔,黝黑,健硕,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铜色光芒,目光坚毅的望着凌心安。 “大家好!” “大人好!” “听不见!” “大人好!!” “你们没吃饭吗?” “大人好!”声音震耳。 凌心安微笑:“各位应该听说过我凌某,但见过我的应该很少,不过没关系,当初江涛招募你们的时候应该跟你说过,有谁不清楚的吗?” “没有,大人!” “很好,你们将是未来第一批海军的指挥官,所有的一切培训和训练都是按照指挥官的要求进行,刚才我看了,你们表现得很好,体能和反应可以跟得上,但是还不够,有谁知道缺乏些什么吗?”凌心安的目光朝这七十人望去。 场面寂静,众人思索凝望,终于有人举手道:“缺乏系统的作战培训!” 凌心安巡音望去,这同样是一个体格修长健硕,目光灵动,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 “好,你叫什么名字?”凌心安道。 “大人,我叫江小鱼。”少年道。 “江涛,记下!” “还有谁知道” “缺乏战舰!”有人道。 轰…… 众人哄笑起来,凌心安望着那个说话的少年,只见他脸色通红,却是挺胸直腰。 凌心安道:“这个不错!还有吗” “缺乏士兵!”有人道。 “这个不缺,你们就是士兵!”凌心安道:“在没有成为合格的指挥官之前,你们都是士兵!” 众人冷然,齐喊道:“是,大人!” 凌心安点头,对江涛,不由得刮目相看,海军,自从凌心安送军粮到西南边陲之地途中,经过长江一路水运,便萌生出了海军的念头,于是吩咐吕奉先一路上画 好水路图,回来之后便开始着眼于如何搭建港口的问题。 这些构思从治理长江洪涝到设置港口通商等等都在他的规划蓝图之中,而之前密折给大周皇帝去证明自己三月视察的,不过只是治理长江洪涝的一部分,至于大周皇帝有没有能力从这个看到通商口岸的重要性,他不去关心。 也就因为当初那份蓝图,让大周皇帝相信他是真的去做了视察,而汪勤落了个白死。 看到不过几月时间,这个海军已经初具雏形,俨然有了后世的海军行为规范。 而这一点,凌心安当初教导江涛的时候,只是最基本的,剩下的都是他自己的领悟。 “本官这几日便教你们最基础的航海知识,至于后面的系统作战的知识,等大船造好后,我们会教你们的。” 众人闻言,不禁大感兴趣。 在接下来的几日,凌心安坐下来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通过太阳简易辨识方向,然后推断南方,因为凌心安也不确定这个世界有多大,经纬线的划定以及南极北极的情况,在他的潜意识中,这片星空下和地球是相差无几的,但又想起仙清门曾经说过的,这片大陆,是被四大凶兽镇压的一个牢笼,所以当他解说的时候尽量的让自己忘掉以前的常识,而是通过自己对星辰,太阳,月亮的关系推断,一步步的跟眼前的人解释。 星辰,潮汐,引力,自转等等,这些放之皆准的物理规律,让所有人都大呼神奇,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潮起潮落,而不是大海神龙在捣乱,以及地震,海啸等等。 短短五天时间,凌心安教会了众人最简单的航海知识,他们就像干瘪的海绵,拼命的吸收着知识。 待凌心安离去的时候,众人的目光显然不一样了,凌大人在他们眼中,不仅多识,更重要的是武艺也彪悍,当初有几个不服气的,直接被凌心安干趴,彻底的焉了。 望着他们身上穿的服装,凌心安知道,自己还缺了一件重要的事。 …… 夏小雨还是在酒庄的时候便被凌心安拉了回来,说实话,当被凌心安手拉着一路回凌府的时候,她的耳根是红透了的,而凌心安显然看起来很着急,夏小雨内心哪怕上下不停的乱跳,也只好压抑自己的情绪,但那红润的几欲滴水的脸庞,暴露了她内心的情绪,让人见之神魂颠倒。 “小雨,你知道府里谁的女红比较厉害?” “公子,我们都会!”夏小雨笑道,她心里想着是不是大人又要做新的衣裳了。 “我知道你们都会,但谁的手艺最好?”凌心安再次问道。 感受道凌心安的语气,夏小雨想了想道:“我,凌霜姐姐,小荷,高洁。” “高洁”凌心安惊讶道:“她现在不是在做账务吗?” “公子,她没有,高盛离开后,我在做!” “行,一个时辰后,你叫她来找我。哦,对了,明天把你们的尺寸报给我,我给你们一件礼物。” 夏小雨脸色一红,听到凌心安说礼物,美目再次明亮:“公子,真的吗?” 凌心安笑道:“你家公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只不过你们的 尺寸以后我全知道了。” 听到凌心安如此露骨的调戏,夏小雨落荒而逃。 来到府衙,新的制度已经执行一段时间,各部门已经上手,所以凌心安过来开始查阅和批复文件,只要凌心安上堂,这些文件就递到公堂来,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凌心安一个人坐在公堂上批阅文件,而各个部门头领则是在中院后院办公,享受着宁静的办公环境。 醒悟过来的凌心安忽然一阵苦笑,这个又和当初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办公,而其他所有人都出去搞项目一般。 命运是何其的相似。 职能的分配看似臃肿一些,但更多的效率大大提高,江州城并不大,但杂事小事是真多,尤其是有关民生这块,现在的江州城可以说是重建,所以事情很多,职能分开后,段清是最开心的一个,他少了很多事,而且他本是文官,对于文件处理能力很快,所以他望着凌心安在埋头苦干的批阅文件时,轻悠悠的迈着步伐走进来。 “大人,辛苦了!”他笑道,自从段清上次替凌心安遭受了牢狱之灾后,两人的关系再无嫌隙,变得非常之融洽。 “看来段局很是闲暇啊!”凌心安一边忙碌一边道。 “能者多劳啊,大人!”听着凌心安的调侃,段清叹道。 凌心安头也不抬道:“哎呀,不知是本官忘记了还是怎么的,城西的税赋好像还没收吧,各大商会的税务是不是要去查一查,各大家族有没有偷税漏税!” 段清脸色一变,抬头望天,跺脚道:“哎呀,谁家孩子这么不懂事,居然把风筝掉到内院,待我去查看查看。”说罢朝内院奔去。 相对于段清的悠闲,郭松和窦开两人就难受得多了,他们本是武官,忽然变成了要做文职,确实难受,但随着不断的熟悉,他们也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受。 所以当凌心安把所有批阅完毕文件拿给一个个部门的时候,看着每个都详细标注批阅的内容,皆露出诧异的目光,段清同样如此,要知道,凌心安批阅文件,在这以前,很少,基本上都是他口述,段清执笔,今日还是首次,而且凌大人亲自批阅,非常之详实,对于不同的,需要改正的皆一一标注。 “大人,您是怎么办到的?”郭松开口询问道。 凌心安道:“多读书,多看前人的文案。” 郭松挠头。 同样感到震撼的还有诉讼部的左军,在江州城,他素来口才了得,对大周律例熟悉,有一定的名气,颇有一股傲气,这也是为什么窦开和郭松推荐他的原因之一,但是当他看到大人的批阅,指出几个案例需重审,引用律法错误之外,指出不妨去参考某处文献或某条律法再做判决,而且还在末尾注明:“律法之目的,不在于惩奸除恶,而在于引导百姓行善正义,弘扬道德。” 当看到此话的时候,左军不禁惭愧不已,之前的傲气荡然无存。 民政部事最多,但也是最小的事,所以大部分凌心安直接放权给段小明处理。 就这样,江州城的行政制度彻底稳定下来。 ps:求订阅,推荐,收藏 第九十八章:千古校训 ,六国战纪 翌日,当高洁望着凌心安手中的设计图时,不禁惊讶,就连一旁的凌霜夏小雨等人都啧啧称奇。 “大人,您说这些是给男人穿的?”高洁看着设计图,还没做出来,都能感觉得到这些服装的英气逼人。 “对的,这些布料尽可能要做的透气又致密,靴子和皮带之类的可以用牛皮打磨,外层也一样。”紧接着凌心安逐一细细解释,高洁瞪大眼睛,不停的记录,生怕错漏一个字,对于凌心安既畏惧又感激。 她的哥哥高盛去做了矿藏的生意,出去几个月了,这让她有点担心也很是想念,现在忽然听大人说交给她一个任务,着实让她又惊又喜。 凌心安不厌其烦的解释着这些,然后告诉她服装的码数,以凌心安过目不忘的眼光,海军那帮人的身材尺寸大概还是知道的,接下来的就是做均码,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方便的,因为人数少,还不可能每个人都适合,只好做均码,让他们穿上再说。 紧接着,凌心安拿出了专门为凌霜夏小雨等人设计的衣服,这些带着女子修长又简洁好看的裙子,刚一拿出来时,立即引来一片惊呼。 凌心安道:“这些服饰就是给你们的礼物,材料,色彩你们搭配,我不管。” 高洁和夏小雨根本没听到凌心安的话语,拿着设计图商量去了,凌霜也告辞而去。 凌心安也出门而去,他有更重要的事处理。 学府终于建成了,当凌心安和范师蒋师一同到达学府的时候,鸟语花香,绿树成荫也不为过,望着崭新的校舍,铺设的整齐干净的道路,以及当中站在一排的先生们还有四周密密麻麻自发而来观礼的人们。 今天是学府的挂牌日,不管如何,这个仪式是很重要的,随着吉时已到,蒋师范师身穿素衣,神情肃穆,引领着所有先生和凌心安等人,祭拜天地,千古圣贤,一套复杂的仪式,众人站在二老后面虔诚的完成这套/动作,直到范师喊道:“揭幕!“ 烟花爆竹响起,围观的民众开始载歌载舞,对于这样热闹的日子,所有江州城有点脸面的人都涌到了学府门前,参加这难得的落成之日。 尤其是商人们,盛装打扮,衣冠楚楚的拖家带口赶来,老老实实的站在一侧看蒋师范师带着一众人群在行礼。 段清等人则是在队伍后面,窦开维持秩序,好在是学府落成之日,江州城对这个学府可以说是翘首以盼,重中之重,因为听说是免费就读,义务教育,这就避免了富贵人家和贫穷人家之间的攀比,所以来参观的人之多,让人感到震惊。 江州学府四字苍穹有力,大气蓬勃之中又带着淡雅的书生之气,儒雅含蓄,黑字白底的搭配,简洁又大方。 就连凌心安这样不懂识字的人都觉得蒋师的字是真好,待红布落下,更是爆竹连天,欢呼响彻。 江州学府至此落成了! 凌心安微笑,当即邀请蒋师范师一同迈入学府,刚一进门,便听到了蒋师的话:“凌大人,学府已成,校训却是尚未有,还请大人题字!” 凌心安一愣,望着蒋师范师道:“两位老师,学生何德何能,岂敢题字?” 范师一旁道:“凌大人,学府落成,必须 有校训,这江州学府,当日是你主张建造,费用皆为府衙支出,望眼这天下,也无几人能与大人披肩,校训非你莫属。” 蒋师道:“这无关年龄官职学识,而关胸怀,凌大人有为民请命之心,当得起!” 凌心安笑道:“既然两位老师如此厚爱,那学生就不客气了!,笔墨伺候!”很快,有人递上了笔墨纸张,众人看着凌心安站在那沉思,场面安静如斯,都盯着他以及那张白纸。 想了想,凌心安提笔挥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二十二字的校训一气呵成,字整齐圆润充满大气又不失锋芒,笔落,凌心安抬头:“学生的字实在是不好示人,待拿去雕刻的时候,还请蒋师范师您二位题写。” 说罢,朝众人望去,赫然发现,所有人望着他那题字,彻底愣住,就连蒋师和范师,望着凌心安,眼神露出不可置信之神色。 “各位,莫非凌某题的不对?”凌心安狐疑道。 只见蒋师和范师互望一眼,然后二人齐齐弯腰拜道:“凌大人胸怀天下,家国情怀,我等代天下学子谢过凌大人,必不忘凌大人今日之校训,亦是江州学府万世之校训。”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先生们齐齐弯腰拜道:“谢过凌大人,必不忘凌大人今日之校训,亦是江州学府万世之校训。” 凌心安一怔,然后行礼道:“江州学府有两位老师的教导,必能流芳百世。” 那些老师们望着凌心安的题字,心中不禁激动,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凌心安的校训何尝不是教学之根本。 接下来便是老师们齐心合力书写天地符力,这种力量凌心安一直很是好奇和迷惑,他也试着通过练字学习,但始终不得入门,所以当再次看到这股力量的时候,凌心安还是感到畏惧。 这是真的引动天地间的神秘力量,无数字符飘散空中,天空异彩闪现,一个个字符散发着光芒,然后连城一张致密的网罩一般,没入地面消失不见,这就是蒋师范师口中所说的学府的保护之力,若是遇到攻击,这股力量便爆发出来,这跟门派的护山大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至此,学府落成仪式结束,各大商会纷纷朝前祝贺,同时奉上祝礼,这些自有人接收,而凌心安则和蒋师等一番众人在学院大公共书社正在讨论教学事宜。 这些事宜之前已经多番讨论,今日不过是正式确定下来,对于先生们的校舍,有优选选择权。 范师选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一间,其他的大部分老师同样如此,晌午已到,众人来到了食堂,今日算是第一日,食堂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给所有来的人都备了食物,这算是一个酒席,但更多的是展示了学院的饮食,不仅免费,还包含一餐午饭。 这是热闹的一天,直到日暮时分,凌心安才朝凌府走去,夜光之下,修长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凌心安一人骑马,快速的朝江州城而去。 江州学府离城五里左右,走出约莫一里外,进入了官道,官道现在已经整理的干干净净又宽又笔直,两旁树木笔直,晚风吹过,凌心安忽然站立。 他的手握在了寒月上,寒月本是刀,但是凌心安发现,也可以 当作剑来使用。 他的目光如月光一般明亮,望着前方的小树林,淡淡的开口道:“出来吧!” 黑夜中,传来了桀桀的笑声:“想不到凌大人如此谨慎。居然被认出来了。”声音沙哑之中带着浓重的口音。 “你们是康木派过来的?” 黑夜中,又响起了一道声音:“原来凌大人还记得康某。” 凌心安道:“我就觉得奇怪,这几日,我江州城内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原来是你啊,怎么,想再来拿我的寒月?” 凌心安将手中的寒月徐徐拔出:“既然都来,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说罢,运转口诀,一道青光从寒月爆发,以他为中心,一道剑气直直扫了出去。 树叶飘落,剑气所过之处,躲在暗中的人纷纷跳了出来。 然后将凌心安拦住。 在最中间,哪怕蒙着脸,换成大周的服饰,康木的身形还是如此的熟悉。 “你们真的是不知死活啊,居然敢到我江州城来。” 康木冷笑道:“区区一个小县衙,还能有什么力量” 凌心安道:“这次不会让你这么幸运的了。” 寒月伴随着他的身形,月光之下,闪耀的寒芒,凌心安已经杀了进去。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敢孤身闯入大周王朝,还来到了江州,说明这些人都是善于潜伏的高手。 康木脸色震惊,去年第一次和凌心安对战的时候,凌心安那时候的战力让他不屑一顾,而现在。 好强! 这是康木最先感受得,让他非常之迷惑,同时心底也再次涌起了无限的贪欲,仅仅不到一年时间,凌心安的功力已然突破了不知几重,现在的康木,面对着凌心安,都感受到了压力。 他的剑法如银河落九天,倾泻而下,那些尚未反应过来的人头已经高高飞起。 这是凌心安第一次使用仙清剑诀,三个月的时间,凌心安学会了仙清剑诀前五层,这对于温怀仁和宋清河而言觉得不错,但是放在别的同门上,那是妖孽的存在。 当当当…… 剑击之声在夜色中响起,凌心安游走于敌人之间,仙清剑诀和太极剑相互交叉,以快打慢,借力打力,以他为中心的太极在脚下展开,众人仿佛进入了泥沼一般,似乎全身力气迟缓,无法顺畅自如。 “赶紧散开!”康木喊道,身形陡然后退,而凌心安的身影突然暴发,瞬间来到了康木身边,冷冷道:“这次不会让你跑了!” 康木脸色大变,黑夜中只看到他目光透露着一股狠劲,感受到凌心安对他的杀意,手中的弯刀再无任何顾及,朝凌心安刺来。 “你上当了!”凌心安的声音响起,康木心中一沉,凌心安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正要望前方飞跃,一阵剧痛从腰部传来,紧接着耳边传来了骨折的声音,那是自己的后背。 康木不顾一切的将弯刀朝后方飞去,弯刀如旋风一般急转,凌心安身形爆退,而康木整个人踉跄飞去,嘴里喊道:“赶紧跑!” 仅仅是电光火石之间,蛮人便看到康木负伤而逃,赶紧拉起他,飞奔而去,而凌心安则在后面紧跟不舍。 第九十九章:一言震武林 ,六国战纪 蛮人立即四处逃散,分开来对他们有利,而凌心安则是抓着康木不放,两人的目标都是彼此,所以凌心安的身形紧追着三人。 康木心中悔啊,他没想到凌心安自从得到血姬后实力涨的这么厉害,不然不至于只带着几个实力并不大强大的人,这些人的角色更多的是侦察兵,打探各方面消息,论实力,却是一般。 谁也不知道,当血姬被传回大草原的时候,康木受伤之时,整个大草原的部落都在寻找他,若不是确定他真的没有得到,康木整个部落早就被人夷为平地了。 而康木之所以能追查到凌心安,完全就是因为江州府的盛名太过耀眼了,轮不到任何一个皇朝不注意,大周和五夷早就血海深仇,彼此在自己的境内设的探子,自然打探地方的事情,而江州城的变化可以说在这一年内,是大周王朝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传遍整个大周自认而然的也传到了其他五朝。 要了解江州城,就必须了解这个城的城主,然后凌心安的画像早早的在各大皇朝上挂着。 康木就是这样发现的,哪怕凌心安当初怎么乔容,但神态和气势却是被康木一眼认出来,于是便偷偷的乔装过来。 当他来到江州城的时候,确实是被震惊了,他是去过朝歌城的,朝歌城的繁华富庶让人无法忘记,但是却被人一把火烧了大半,而江州城正冉冉升起,干净,繁华,整齐以及这里的平和,让康木都有股幻觉,自己真的是活在这个世界的吗? 面对这样的对手,连康木都有所怀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去打探,终于在这个时间段是最合适的。 只是现在他变成了猎物,凌心安在后面追着,却不忘手中的寒月时不时的攻上他,剑气哪怕伤不了他,也能阻碍他的速度。 康木一直飞奔,忽然,朝另外一侧转身而去,凌心安立即停住,但惯性使然,还是冲了过去,心中暗糟,整个人全身寒毛竖起,一股极度危险降临身上,手中的寒月瞬间画出几个太极,层层重叠,如盾牌一般将凌心安罩住,黑夜之中,响起了破空之声,凌心安的六感提升到最为敏捷,脑海中居然隐隐然的浮现出从三个方向射来的长矛,将人牢牢锁死。 好在凌心安预感及时,手中多了一道铁索,正是自己时刻备用着逃命的,朝斜上空一射,打在一棵树上,在长矛间隙之间安然躲过,稳稳的落在树上。 而康木早已消失不见,显然这些措施康木是用来阻拦骑兵的,想不到倒是阻拦了凌心安。 当凌心安回到府衙的时候,立即把郭松拉了出来,然后让他搜索全城,这一个月来新开的商会或者外面来的行商。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郭松回来报告,半月之前确实有一波从蜀州过来的商贾,昨日已经全部撤离。 “明日起,开始在长江和长河设立口岸,盘查所有进出江州城之人,尤其是今年新进的商贾。” “是,大人!“郭松道。 翌日,江州城陡然变得严厉了许多,窦开派人详细的盘查了过往的游客和进出的商贾,对于新的商贾,进行严厉的盘查,果不其然,发现了几处密探,然后便爆发了剧烈的战斗,窦开负伤了,紧随而来的郭松也出现在现场,还有驻军部队,除了留下几具尸体, 那些密探最终还是逃离了。 “蛮人,荒人以及胡人都有,蛮人昨日已经离去,荒人和胡人是今日发现的。”看着郭松的报道,凌心安皱眉:“窦头领没事吧!” 郭松道:“窦头领休息半月左右即可,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凌心安叹道:“当初我一心只想搞经济建设,现在看来,倒是忘记了密探这事了,这是我的失误,现在你们拿出一些方案来,怎么应对这些事。” 目光望上众人,段清皱眉,左军和段小明则是在思索。 “大人,卑职以为,加强进出口岸的查询,设定拦截点。”段小明道。 凌心安点点头,左军也开口道:“大人,不如户籍方面加强管理!” 凌心安疑惑,望着左军道:“左头领,为何有如此想法” “回大人,卑职发现,这半年来发生诉讼之事的当事人,大多数都是新进江州府籍之人,他们滥用府衙的宽容政策,钻小空子,导致诉讼之事增多。”左军道。 “段主簿,今年新进户籍人口多少?” “回大人,约莫二十万!” “现今江州府衙六镇十三乡,是吗?” “大人,现在是六镇十九乡,这二十万人大多数安排在新指定的六乡之中。” 凌心安道:“增加新镇,八镇十九乡,不能让太多的乡聚拢在一起,这事速速办理,然后对于新的乡镇,还是按照之前的那样。不断的宣传,同时开始排查人员,重新登记他们的祖籍,我们要特别针对那些来历不明的人。” “是,大人!” “还有,从明日起,暂停户籍申请,江州城人数够大了,我们的财政虽然没问题,但试想,今年那些新设的乡镇收不到赋税,他们却要求退税,将会是一件麻烦事。” “大人,所虑甚是,卑职也认为应该停止过快扩张。”段小明道。 “大人,我觉得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密探了!”郭松忽然开口道。 凌心安道:“不错,那这方面谁来负责?” 郭松道:“大人,总体上是您负责,不过筹划不如交给我和在座的几位,不知大人您?” 凌心安笑道:“放手去做吧,江州城不能出乱子,更不能随着发展暴露出更多的问题在敌人目光之下。” “是,大人!” 江州城突然变化的政策立即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对,但是府衙那边却没有丝毫再次说明,所有的说明已经在变化的政策里详细解释。 有人抗议有人赞同,任何时代都不可能做到人人接受,但江州府衙的态度从来都是一样的,解释过了的遵守就行了,真的有问题可以去找他反馈,这些都是老江州城人懂的事,至于其他的嘛,呵呵,前车之鉴还少吗? 凌心安再次被人追杀,凌霜姐妹和夏小雨也是紧张的不行,尤其是凌霜,赶紧叫林伟定制铠甲,保护大人。 凌心安则是让他制作随时携带的短式弓弩,既方便随身携带,还能随时反击。 林伟领命而去,凌心安更加努力修炼仙清剑诀,自从在矮峰扫地破除了自己的刀法后,凌心安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日自己会有镜子破碎的感觉,那是因为他一直坚信的以为喜欢刀法,所以使出了太 极刀法,而太极只有剑法和拳法,导致凌心安一直觉得有点生涩感。 矮峰的三个月修炼,虽然只是仙清门的记名弟子,但却给凌心安的修炼之路扫出了很多障碍以及迷惑,这也是为什么凌心安自从突破先天之后,发觉自己的修炼速度越来越快。 康木这次既然没有得到寒月,那么凌心安这个拥有者身份,康木一定会曝光出去,很快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甚至更多的强者出现抢夺,凌心安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看来自己真的要离开府衙一段时间了。 果不其然,江湖很快便流传着一条消息,江州府衙得到了三百年前云鹰留下来的佩刀血姬,这把刀正在江州府衙凌志安手里。 此消息很快便传遍天下,云鹰,这个近四百年来唯一破碎虚空而去的传说中的第一人,他的佩刀一直都是去向不明,却想不到会落在一个岌岌无名的江州城府衙手中。 武林人士立即朝江州城而来,而此时,凌心安在江州城门外,贴出一条巨幅消息,要找寒月,在他身上,此刻正在去仙清门路途,谁能在路途得到寒月,天命所归,如果在他到达仙清门之后,那么寒月就归属仙清门了。 可以说这是一条挑战整个天下的宣言,这让武林人士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唯有凌府和江州城的人才知道,凌心安选择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引开所有人注意力,让他们的重点放在他本人身上,而不是江州城。 当凌心安挑战天下的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凌尚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和疑惑不解,在他前面站着的是杨管家。 “老爷,老奴现在就去保护三少爷。”杨管家道。 “这逆子在做什么?这是挑战整个天下武林?”凌尚怒道。 “还有,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凭什么这么做。” 杨管家脸色尴尬,清了清嗓子道:“老爷,三少爷其实,其实他会武艺,而且还不错!” 凌尚继续吼道:“会武艺又能怎样,会修炼又能如何,你,你说什么?” 回过神来的凌尚盯着杨管家道:“你说小四会武艺?” “老爷,是的。” 凌尚不可置信:“他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跟谁学的?” 杨管家道:“老奴不知,三少爷溺水出事之后,老奴回到江州城就发现三少爷开始修炼了,那时候三少爷刚刚起步,他嘱咐老奴,不能告诉你,不过现在看来,三少爷应该是和仙清门有关系的,不然不至于将江湖人士引至仙清门。” “仙清门啊!”恢复神色过来的凌尚道:“他为何要和武林掺在一起,如果需要修炼,难道不应该跟我商量的吗?凌府没有他需要的资源不成?” “老奴也是疑惑,但三少爷说过不想麻烦老爷您!” “这小四,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在京城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这般,短短两年多,变化如此之大?”凌尚道。 “老奴也是如此想,三少爷韬光养晦,可见我们凌家注定要大兴呐!”杨管家兴奋道。 “就怕未必如此!”凌尚道:“我们凌家,一直以来都是隐忍,而不是如此高调,就是为了以后的大业,小四这么做,对我们不见得是好事啊!” 第一百章:夜色小花 ,六国战纪 凌心安变成了一个彪型大汉,浓密的胡子配着黝黑的面庞,如果不是那双犀利的眼神,只会觉得只是一般行走江湖的普通把子而已。 寒月已经换成了普通的剑鞘,而剑柄也重新打造过,如果不拔出来,根本看不出此剑。 他并没有直线朝着洛州而去,现在整个天下都在闻风而动寻找他,若是直直朝洛州而去,自然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所以他反而跟随着一群普通商贩,成为了随行护卫,今日朝着徽州而行。 这是一行九人的小商贩团队,从青州出发,沿着海运接着走官道,到徽州而去,路程大概二十天左右。 “杨兄弟,你刚才那招真的不错,想不到大周王朝居然还有土匪?”一位年纪相仿的汉子对凌心安说道。此时的凌心安化名为杨七郎。 凌心安清了清自己粗狂的嗓音道:“一看就是好吃懒做的主,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不屑去耕种,又不会去做其他营生,人会饿的,所以就只好去做土匪了!” 汉子名为田汉,是这次运输货物的货主之一,另外两个是拉提和曾光。还有几个护卫,其中一名为武郎,身形高大威武,面容轮廓分明,凌心安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三碗喝下去后醉醺醺去打虎的那位,所以当别人问起他的名字的时候取了个杨七郎。 “武兄才是出力的那位,若没有武兄的高强武艺,那些土匪恐怕得偿所愿了!”凌心安叹道。 武郎依然沉默不语,凌心安笑笑,坐在马车上晃悠着前进。 田汉甚为开朗,虽然看着挺瘦弱,但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让他看去非常的能说会道,而且见识宽广。 “杨兄弟,你去过江州吗?”午后,众人休憩一会儿继续赶路,田汉拉着凌心安说道。 凌心安摇头:“还未来得及去,据说那里似乎是富饶之地。” 田汉啧啧点头:“此生你一定要去一趟江州城,不然会后悔的。” 凌心安奇怪道:“江州城一个小小县城,能比得上金陵?” 田汉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论繁华,金陵确实远比江州繁华富饶得多,但金陵藏龙卧虎,再加上京城商贾打压外地商贩,寻常百姓去到京城,心里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惹着惹不起的人,有去无回,而江州城就不一样了,说到这点,不得不感叹凌大人好生厉害。” 凌心安道:“杨某也是听说过这位大人,据说仅仅上任两年多,便将这江州城弄得如此天下闻名,确实是挺好奇此人的。” 田汉笑道:“这位大人呐,对我们这些商贩和百姓是非常之友好的,只要你安分守己的去做生意,不违反大周律例,什么生意都可以做,他曾经说过的,法无禁止则许可,所以这对我们非常有利。” 凌心安道:“这点哪里好?” 田汉道:“这你不知道了吧,我就跟你简单的举个例子吧,以前我们想去荒山开垦,不允许,但是凌大人不一样,他说只要开垦之前,去府衙报备一下,然后 申明用来做何用途,便被许可,一年之后府衙去核验,如果有作假者,刑法伺候,我们寻常百姓,怎么会去做那些造假之事,都是为了生存,所以很多穷苦人家开山辟野,改善自己的生活,荒山变良田,百姓们对他佩服和敬仰,唉,一想到他现在面临的危机……” 凌心安疑惑道:“这位凌大人所面临何危机?” 田汉道:“听说很多像你们一样的武林人士去找他,找那把什么名刀还是名剑的。” 说道这里,武郎目光朝二人望了一眼,凌心安则是叹道:“原来这个凌大人就是这几日江湖上盛传的那个人呐。” “两位,难道你们不是去追他的吗”田汉似笑非笑的道。 凌心安晒道:“老哥,就我这点三脚猫功夫,抢天下名刀,我杨七郎还不至于如此愚蠢,这天下高手如云,就算快死绝了也轮不到我,这种事我不参合。”说罢,拼命摇头。 武郎的眼色再次朝凌心安望了一眼。 田汉道:“凌大人在府衙交出来不就好了吗?至于要这样做吗?” “如果他在江州城交出来,整个江州城都会被夷为平地。”忽然,两人的耳边传来了武郎冷冷的声音。 田汉一惊:“为何?他交出来不就没事了吗?” “交给谁?谁看到了?”武郎冷冷道:“你们口中的那位凌大人,是朝廷之人,一旦刀交给了武林人士,必定会被那人斩草除根,以免消息泄露,如果交给可以信赖的人,必定没人看到,武林人士只会相信刀还在他手中,一样会将他们斩草除根。” 田汉脸色一变再变,然后仰天叹气,凌心安在一旁点头。 “你们说的那位凌大人,看似走了最危险的一步棋,将天下武林引到了他身边,但却是最为明智的。”武郎继续道。 田汉双目一亮道:“那你说说凌大人会安然无恙吗?” 武郎冷冷道:“他也太小看天下武林了,他这般做,虽然保住了整个江州,但却让自己处于九死一生之地。” 田汉道:“你说的一生是那个仙清门吧。” “不错,仙清门乃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门派,他将血姬送到仙清门,摆明了就是想让武林人士有所忌惮。” 田汉则是道:“武林我们管不着,但是我们只是希望凌大人无恙即可。” 凌心安道:“老哥,看来这位凌大人在你们心中还是挺有分量的嘛!” 田汉道:“杨兄弟,朝廷太远,动不动就征这征那的,江湖太乱,我们这些百姓就是渣渣啊。只有凌大人,真心为民,心系百姓。” 凌心安笑道:“看来有机会,我杨某也会会这位凌大人。” 田汉道:“杨兄弟,如果你也要去夺那个血姬,老田我可就要解雇你了!” 凌心安仰天笑道:“哈哈哈哈,老田,你真可爱,我这水平,轮不到我出手,你放心吧,我护送你们到徽州,你交钱我走人。” 武郎听田汉的话语也是微微一笑,显然也是被他的 话所逗乐。 看到二人的神态,田汉才知自己失言,也不禁脸色讪讪。 有着田汉的开朗,凌心安自然会配合他,这一路上倒也是没什么困难和劳累之说,平安的到达了下一个镇。 入镇之后,凌心安便发现,各个客栈多了许多江湖人士,注视着所有的行商和路人,显然他们是在找凌心安。 凌心安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跟随商贩进入了一家普通的小客栈,安排好房间后,各自休息。 夜色已深,凌心安忽然睁开了双眼,轻轻的推开房门,走到了天井内,一轮弯月照在天空,气候宜人,一棵孤零零的树木在天井内清冷的陪伴着自己的身影,一道叹息从一处黑暗的角落响起,凌心安望去,隐约间只看到一道朦胧身影,一只手轻轻的伸到一盆正在盛开的花朵上,轻轻一折摘下花朵,然后手消失在黑暗中,空气中隐隐传来花香,凌心安本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耳边再传来一声叹息:“幽姨,你说小师弟为什么非得要这么做呢?爹爹也真是的,说那么过分的话。” 黑暗之中没有声音,那声音自言自语,凌心安听来这是一名少女。 “幽姨,他如此刻意的避开我,会不会有危险啊,你也知道,他的武功那么低,怎么跟这么多人竞争。”少女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之前溢于言表。 一朵鲜花从黑暗中徐徐飘落地面,少女的手再次缩回黑暗中,凌心安望去,再无人影,沉思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前辈,不会是不允许别人也睡不着吧。“ 看似空无一人的走廊内,一团烟气缓缓飘过,闪出一道全身黑衣包裹的女子,她的美目凝视着凌心安的背影,良久开口道:“只不过是确保小辈平安无虞而已,若有得罪,妾身向你道歉。” 凌心安道:“前辈,何必客气,恕晚辈不远送了!” 女子目光明亮,望着凌心安,不见有何动作,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凌心安轻轻叹气,望着夜空中那轮弯月,忽然觉得有点心累。 次日早晨,在田汉的再三催促下,众人再次出发,当凌心安坐在马车上的时候,看到了昨晚那对女子,名为幽姨的依然一身黑纱裹身,但那位少年却是一身淡绿色衣裳,艳丽动人,但憔悴的眼神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正骑马朝前方飞奔而去,凌心安匆匆望了她们一眼,便转过身去。 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江湖人士想要寻找的宝刀血姬就这样从他们眼底下来了又消失了。 似乎感受到了江湖人士的来来往往,路过的这些人都会朝过往商贩多注视几眼,谁能保证这些商贩之中是不是隐藏着他们想要找的人,凌心安无所畏惧,武郎脸色倒是难看了许多,好几拨人士看着武郎的神情,不禁会多注视他几眼,但看着他身形,比流传的相差太大,所以便匆匆而去,这一上午,倒是有惊无险的渡过,直到在一处平地处休息。 ps:感冒十天,今天才彻底好,之前天天昏睡,无法跟新,抱歉 第一零一章:拦路 ,六国战纪 田汉曾光拉提三人显然是注意到了朝徽州路上愈发多的江湖人士,所以今天的话也少了许多,一路上开始埋头赶路,但人是铁饭是钢,到了中午,人受得了,马匹受不了。 所以找到了一个依山伴水的小湖,平坦恰好又在官道旁边。 当商队到达的时候,已经有别的商队坐在小湖畔休息,其中不乏江湖人士。 将马匹安顿好,众人围着一旁吃干粮,不算大的小湖畔,几拨人倒是安静的很。 凌心安随意的吃了几口干粮,便坐在一旁默默休息,虽然不说话,但体内却一直保持运转仙清口诀,不断的增加实力。 “哎哟,老道走路累了,身上也没什么干粮,各位好心人,可否分点干粮给老道我啊!”这时,从树林一侧,冒出一个约莫花甲,穿着青色袍子,背着个布篓,手中拿着一根竹子,上面挂着一张帆布,写着两个字:道佛,帆布迎风招展,但这根竹子貌似被用来赶路的,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众人巡音望去,原来是个江湖道士,看着他,江湖人士纷纷转头,不再关注,而商贩们则是多看几眼,但却没有一人主动分享。 老道士看着无人应答,也不介意,走到湖边,从背篓中拿出一个黑金色的钵,就要朝湖水盛水。 “道长,生水少喝,我这有开水。”凌心安忽然开口道。 老道士闻言,回头望着凌心安,手举在半空道:“小子,老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你还是第一个跟我说少喝生水的人,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凌心安道:“道长,病从口入啊!” 老道士一听,当今将钵收回,走到凌心安身旁道:“此话甚是有理。” 凌心安递过自己的水袋,同时拿出干粮道:“道长是追求长生之人,养生之道不应如此吗?” “哈哈,小兄弟,老道可不是追求长生之人,老道追求游戏人间。”老道士边吃边笑道。 凌心安道:“那请恕晚辈有眼不识泰山。” “小兄弟,多谢你,好人呐!”老道士抹了抹嘴,却是将干粮往自己的背篓塞,凌心安当作没看见,商贩几人却是目露鄙视。 “道长,这是往何处去?” 老道士蹲在地上,望着天边悠然道:“走遍这天下!” “不过呢,当下却是去洛州!” 凌心安道:“为何?” “这天下都朝着洛州而去,不是有个人拿着血姬,送宝刀到仙清门,这天下江湖人士都朝那里去,老道我也去凑个热闹。” 凌心安笑道:“所有人都去凑热闹,当真是不怕死吗?” 老道士斜眼微眯望着他道:“这江湖沉寂太久,热闹一番也不是坏事。” 凌心安苦笑,两人正聊天,田汉过来说要准备启程了,凌心安站起身:“道长,那祝你得偿所愿!” 但老道士也站了起来道:“小兄弟,我看我们有缘,反正也是同向,不如同行如何?” 凌心安道:“我可是护卫,很厉害的那种,至于放不方便,你得问我掌柜的。” 老道士笑嘻嘻道:“去去便 回!” 果不其然,老道士随意在三位商贩面前不知说了什么,三人便齐齐点头,看此情形,老道士显然是可以和凌心安一道上路的了。 凌心安无所谓,这一路上看着很多江湖人士,但是现在谁也没发现凌心安的身影,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更多的人是匆匆忙忙的朝着洛州方向而去,希望能赶在他面前,可是谁也没想到,凌心安居然慢悠悠的而去。 老道士和凌心安坐在马车上,两人各坐一侧,不需要自己赶路,老道士整个人靠在马车上,逍遥自得。 武郎望着老道士,目光时不时的望过来,隐含警惕,凌心安笑笑,这一路上反而沉默了许多,而老道士也许是走累了,靠在马车上,不久便沉沉睡去,打起来呼噜。 田汉叹气:“杨兄弟,你可知道我们行商的路上最怕遇到什么人吗?” 凌心安道:“不是土匪和官员吗?” 田汉摇头:“这些自然也怕,但更怕的是遇到和尚尼姑和道士。” 凌心安惊讶:“为何?” “尼姑和尚和道士,因为他们爱管闲事!” 凌心安顿时哈哈笑道:“此话有点道理,尤其是那些和尚尼姑,遇见不平,便要上来几句阿尼陀佛的,烦人!” 田汉道:“但又不能得罪,这些出家之人,游走天下,见多识广,只要和他们打听一下,这天下事没多少他们是不知道的。” 凌心安道:“田主顾,你这是又爱又恨啊!所以道长相邀,你却不能不同意。” 田汉苦笑,却也没否认,但老道士此时开口了:“田主顾,你忒也小气了,多老道一人,你吃亏不了,说不定等会你求我都没用。” 田汉道:“道长,你误会了,我只是和杨兄弟聊天打发时间而已,道长莫放在心中。” 凌心安则是道:“道长这耳力倒是挺好的,对号入座却不咋滴。” 老道士睁开眼道:“小兄弟,此话差矣,这江湖人中对我们三家,误会可大了。” 凌心安道:“不可否认你们三家仗着出家人的口号,偷鸡摸狗不说,坑人害人之事却是没少干的,更有甚者,骗财骗色的也不少啊,道长,百姓们也是受过苦难的。” 老道士顿时说不出话来,想了想道:“老道可从不做这些事,低俗。” 凌心安笑道:“道长不做,不代表别的不做,甚至假道士和假和尚也很多的。” 老道士苦叹道:“真是百口莫辩。” 田汉道:“道长,何须自辩,您老游戏人间,不做那些事便无需担忧了呗。” 此话一出,凌心安和老道士顿时眼睛一亮,望着田汉,前者道:“想不到田主顾居然有如此胸怀。佩服!” 老道士则是道:“冲着你这句话,老道士便是对你刮目相看。” 田汉讪讪笑道:“道长,莫夸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三人正聊天,队伍忽然停了下来,抬目望去,赫然有人拦路检查。 “这是?”拉提脸色充满疑惑,望着前方排着队伍的人群,眉头紧皱。 凌心安站了起来道:“三位, 交给我吧,毕竟这些是我的工作。” 说罢,跳下马车,缓步朝前走去,约莫二十丈路程,便看到了路边设有拦卡,路两边拦着,正在盘查路人。 “鹿风寨?”看着迎风招展的旗帜,凌心安整个人愣住,他想不明白为何此地会有个叫鹿风寨的人在此拦路。 “那谁?”有人注视到了凌心安,当今喝道:“想要从这过去,老老实实的排队!” 凌心安道:“鹿风寨当家的,不知道哪位?”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怎么,对我们鹿风寨有意见?” 凌心安巡音望去,却是一个人正躺在路边竹椅上逍遥自在。 “检查不是不可以,只是鹿风寨当家的,你这样做,不怕冒犯了整个武林吗?” 那人噗的吐出几粒水果籽道:“江湖也是实力为尊,这里我实力最大,自然我说了算。” 凌心安望了望他们:“当家的,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蹭…… 一道暗影急速朝凌心安射来,凌心安身形微微闪过,暗影直接射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没入三寸,细细一看,却是水果的果实,正是从那当家的嘴里射出的。 凌心安微微凝神,望着抬起上半身来望着自己的人,这是一名肥硕的男子,满脸横肉,一脸凶相的望着凌心安。 凌心安微微皱眉,望着眼前的鹿风寨,目光闪过光芒,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是武郎,只见他冷冷道:“只会对寻常百姓下手的,这样的灭了也就灭了!” 说罢,手上的长刀已然出鞘,寒光闪闪,武郎信步走去。 看到有人如此,正在排队的商贩纷纷躲闪,远远的离去,而两边,鹿风寨的众人则是纷纷站在前方,盯着独自而来的武郎。 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武郎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面对众多敌人,心中的血液开始沸腾,战意不断上涨。 “杀了吧!”鹿风寨当家的冷冷道。 数十个鹿风寨之人哄然朝着武郎杀去,武郎手提长刀,以他为中心,一道风暴徐徐升起,带着凌冽杀气,感受道那股杀气,鹿风寨当家的迅速站起身喊道:“你们退下。” 可惜迟了,武郎的身影瞬间消失,当他的身影在另一侧出现的时候,他的刀刃上一道鲜血正徐徐的滴落地面。 而在他身后,那些朝着他轰杀的人,依然保持着奔杀的姿势,尚未反应过来,胸口处传来血奔的声音,双目瞪大,纷纷倒地身亡。 鹿风寨当家的脸色剧变,望着武郎,目光凶狠之色毕露,手一拍,整个人如小山一样轰上他,武郎转身,提刀,刀刃朝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身形如电,杀上了鹿风寨当家。 两道人影剧烈交战一起,武郎如此壮硕的身躯,居然快如闪电,着实让人震惊,但鹿风寨当家的却稳如泰山,任由武郎攻上自己,他不动如岳,巨掌和巨拳连番攻击,两人是斗得旗鼓相当。 剧烈的战斗气息让路边的商贩们簌簌发抖,生怕波及到自己,躲得更加远远的观看。 而凌心安则是缓步朝前,他看到出来,武郎不是此人的对手。 第一零二章:暴露 ,六国战纪 两人激战的身影形成一团沙尘,撞击声间或从中爆发,气势惊人。 凌心安缓步靠近,捡起地上的刀剑,看着两人,手一扬,一股剑势从中散发,比起武郎的刀势,弱了几分,但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望着凌心安的动作,众人惊讶,一些人心想着此人去送死不成 只见凌心安的剑势一往无前,朝两人杀去,不分敌我,瞬间便从两人头上直接往下辟。 武郎大骂:“姓杨的,你什么意思?”他刀势暴涨,逼退鹿风寨当家,而后者挡住了武郎的刀,却无法兼顾凌心安的剑势,顿时,后背一道伤痕划过,鲜血直流。 他暴怒,整个如肉山的身躯爆发处恐怖的气息,吓得围观之人跑的更加远,马匹开始慌乱。 凌心安惊讶,想不到这个鹿风寨当家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先天了,若再给他一段时间,必定能突破先天之境了。 但凌心安不会给他机会,先不说这里忽然出现了拦路查岗的让人感到诡异,就算是作为随行护卫,这些事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所以他不退反进,身形朝鹿风寨当家的杀去。武郎虽然愤怒,但他毕竟和凌心安一个战线,很快便明白他的意图,同样杀了进来。 二战一,饶是鹿风寨当家的自诩为这附近实力数一数二,但今天想不到会遇到这么两个商贩随行护卫,像他们这样真正的江湖武林人士,他们惹不起,还有那些大的镖号商贩,他们也惹不起,所以素来只能对这些小商贩和普通百姓下手了,可谁想今日撞上了凌心安和武郎这两个尽心尽责的人。 鹿风寨当家的此时有苦难言,平时若是遇上这样难搞的对手,大家各自退一步,相安无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做我的山大王,以后便会记住了这家商贩,不再打劫便是,只收一些过路费,而眼前两人显然更像是要灭了鹿风寨,一想起前日的那两位,鹿风寨当家的心中不由得打颤,说是有什么敌人乔装打扮得混在普通人群或者商贩中,当他看到那人模样时,心中十分恐惧,因为他听过那位人物却从未见过,不然何至于要自己亲自出门拦截。 胸口,大腿,小腿,不断得流血,尽管护住了要害,但鹿风寨当家的还是被两人杀的没多少反抗能力,凌心安此时表现出来的是刚入境的水平,剑式简单但致命,武郎的水平也是即将先天,但在凌心安看来,此人也和自己一样,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轰…… 大地颤动,三人分开,鹿风寨当家的身影立即朝身后的树林飞奔而去,那巨大的身躯如猛兽一般,所过之处,树木折断,鸟飞兽散,而凌心安眼眸一寒,身形飞奔而去,嘴里喊道:“你这个贼头,哪里跑,老子今日将你诛杀,为民除害。” 待众人反应过来,凌心安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树林,武郎怔住,望着凌心安消失的背影,目光闪动,却是没有追击,看着满地的尸体,开口道:“各位,可以走了!” 鹿风寨当家的身形迟缓,全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虽然大部分已经被止住了血,但流的太多,一路狂奔, 血腥味吸引了不知多少嗜血的昆虫,趴在身上不停的吸/咬,又痒又痛,这让他暴怒不已,就在他欲要狂暴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转身回过头来,看着后方站着的人,眼神不由得猩红。 就是这个人偷袭,让自己受伤,然后二对一,让自己变成如今这般狼狈。 凌心安望着此时狼狈不堪的鹿风寨当家,冷冷道:“像你们这些打家劫舍的,不可能会如此大动干戈,连寨主都出来,说罢,是谁让你如此做的?” 鹿风寨当家面目狰狞:“哈哈,小子,你居然如此愚蠢的追踪,正好杀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凌心安摇头:“看来你还是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再问你一遍,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鹿风寨当家的闻言一愣,然后狂笑道:“就你?饶我一命?哈哈哈,小子,等下我绝对会留你一口气的,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说罢,身形如大山一样压了过来。 凌心安眼眸一寒,精光爆闪,一股强悍的气息从他手中的剑爆发,一道令人心悸的剑势让鹿风寨当家的全身冰冷,绝望的念头刚从脑海中升起,而那道剑势已然消失,在他脖子前方,一把剑正贴着自己的皮肤,冰冷森寒,巨大的身躯就这样生生的止住。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指使你的”凌心安冰冷的声音响起。 望着凌心安,鹿风寨当家额头冷汗涔涔,目光恐惧,整个人都在颤抖。 此人的实力远比自己厉害的多,更重要的是他在追问自己是何人派的。 等等…… 一道闪电从脑海闪过,鹿风寨当家的望着凌心安,目光瞪大,神情惊讶,嘴唇颤抖,整个人愣住了。 凌心安望着鹿风寨当家的神色,心中的疑惑已然释疑,手一挥,在鹿风寨当家尚未来得及开口时,一颗人头高高飞起,鲜血朝天飞奔,凌心安转身离去。 鹿风寨当家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他想要的答案,显然他是看出了面前的人就是全天下在追的人,而有人也想到了这个方向,至于是谁,对于凌心安而言,已经不重要。 回到官道,田汉和曾光等人早已在等候,望着回来的凌心安,忙道:“杨兄弟,你怎么就追过去了?” 凌心安道:“为民除害之事,顺手而为,两位,不用感谢!” 田汉等人怔住,唯有老道士喃喃自语道:“好一个为民除害哟!” 凌心安再次坐回马车上,对着老道士说道:“道长,不愧为走遍天下,见多识广,这样的事,道长居然丝毫未惧,晚辈佩服。” 老道士微微一愣,然后哈哈笑道:“老道我走的路多了,牛鬼蛇神都见过,这些自然是不惧的。” 凌心安笑道:“道长高明。” 因为鹿风寨之事,耽误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所以再次出发的时候已然是接近傍晚,现在看来,要赶到下一个地方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露宿官道之上。 夜色降临,众人来到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小丘陵,将货物卸下来后,众人在一旁 生活做饭吃,凌心安则是坐在一侧,望着忙碌的人群,默默不语。 而老道士却不知去了何处,武郎还是那样,坐在自己的位上默默练习,只剩下货主他们在张罗着晚饭。 当晚饭就绪的时候,老道士不知从何处冒出,笑嘻嘻的加入到晚饭的队伍中去,凌心安并没有一起,而是自己烧了一壶开水。 当货主一个个陆续睡着的时候,凌心安睁开双眼,走下马车,一步一步的朝森林中去,甫一进林,凌心安的速度陡然暴涨,朝着森林深处而去,尽管是黑夜,但丝毫不影响凌心安的速度,一颗颗树木飞快的后退,惊起飞禽走兽,很快,凌心安站在一颗盐石之上,淡淡的道:“道长,夜黑风高的不怕摔倒啊!” 后面传来了一道笑声:“你看我是道长吗?” 凌心安嗖的转身,望去,在他后方,赫然是武郎。 只见他一脸笑意的望着凌心安,夜色之下,显得有点诡异。 凌心安叹道:“我还以为道长也来了呢,原来是你,还真让我没想到。” 武郎同样叹道:“我也没想到,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你,偏偏你就在我身边,而天下人都不知。” 凌心安道:“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不好。” 武郎道:“是我运气好,你运气不好。” “那鹿风寨是你找人的咯?”凌心安道。 武郎摇摇头:“不,我不需要这样做。” 凌心安沉吟了一会儿:“你是怎么发现的” 武郎道:“你去追杀鹿风寨之人,就暴露出你就是那位大人了,如果你不去,我反而不会相信,你去了,还能丝毫无损的回来,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 凌心安叹道:“唉,看来一句为民除害害了我。” 武郎道:“你是朝廷众人,剿匪是你们的责任,所以你暴露了自己。” “既然你能发现,难道你觉得道长会不发现?”凌心安道。 此话一出,武郎顿时脸色剧变,就要朝四周望去,这时,凌心安动了,快如闪电,寒月如一湾明月,画钩成雪,朝武郎脖子削来,武郎整个人爆退,但脖子依然传来一阵微痛,他知道,脖子已受伤,顾不得此,哪怕他速度太快,寒月再次将他笼罩,顿时,剑光闪闪,深夜中传来惨叫,然后归于沉寂。 凌心安看着倒下的武郎,目光清冷,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了一个简单的包。里面除了碎银还有一些他个人的物品以及随记。 快速的翻了一遍,凌心安站了起来,望着四周:“道长,如果还没看够的,现在可以出来了!” 四周寂静无音,凌心安站在那里,足足一炷香,终于确定再无一人后,再次原路返回。 当凌心安再次回到商队的时候,没有惊扰到任何人,老道士依然睡得鼾声震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仿佛有感应似的,老道士嘀咕着转身,手还不忘挠挠自己的肚皮,嘴角巴拉巴拉的响着。 凌心安微微一笑,坐在自己的位上眯着,静待天明。 第一零三章:再遇通天门 ,六国战纪 果不其然,当田汉等人醒过来发现武郎不见得时候,脸色难看,同时也不禁疑惑,朝凌心安问道:“杨兄弟,你知道武兄去哪里了没?” 凌心安摇摇头:“杨某不知,不过看情形,昨晚应该是趁我们熟睡的时候离开的吧。” “会不会去处理一些事情了?我们要不等等他?”田汉道。 凌心安不由打趣道:“您是雇主,您说了算!” 田汉便跑去和拉提曾光讨论,后者也是脸色难看,甚至低声骂着,对于不打招呼就离去的武郎,充满了怨气,商议之后便是一边收拾财物一边等候,当众人全部收拾妥当,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明白,武郎是不会回来的了,拉提终于忍耐不住,说道:“如此没德行之人,也不知谁这么没眼光招进来。” 田汉脸色难堪,凌心安和武郎都是他找来的,现在武郎不辞而别,他也无话可说。 老道士瘪瘪嘴:“腿长在他脚上,他想走就走,没在走之前把你们都杀了劫货就已经很好了,你还在这唧唧歪歪的说道。” 拉提顿时噎住,脸色羞赧,诚如老道士所言,在以前,很多土匪经常假扮落单伍士被雇为护卫,跟随货主一起除非,然后到了他们山寨的道上。夜晚趁人熟睡之际杀人劫货。 田汉朝老道士投了一个感谢的眼神,后者依然翘着二郎腿在晃动着。。 众人继续赶路,对于武郎的离去,田汉三人顾主心中不悦,而一些随行的护卫则是窃窃私语,凌心安依然如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而老道士则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路上反而安静了下来。 众人不过走了两个多时辰,刚过辰时,后方传来了剧烈的马蹄声,远远的便能看见灰尘漫天,马蹄人喝响彻,众人立即纷纷安抚好马并站在路边一侧,等待这批不知是何人的走过,很快,只见后方一众健马飞快的朝众人而来,健马精良,噔噔之声朝前方而去,路过众人身边的时候只是忘了一眼便匆匆朝前飞奔,凌心安也注视着飞奔而去的背影,眼神为不可察的闪过光芒。 人数二十多人,很快便超越众人飞奔朝前,扬起漫天灰尘,众人拍拍衣衫,继续赶路,但仅仅走了一会儿,前方再次传来健马飞扬的声音,一大群马却是朝众人而来,很快,他们拦住了众人的去向,望着眼前骑在马上一身制服的人,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某一个势力的人。 随行护卫脸色苍白,望着前方冷冷注视着自己等人的陌生人,不禁心中恐惧,同样的还有田汉拉提和曾光三人,他们战战兢兢,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上凌心安,此时,这个队伍,实力稍微强大的就剩下凌心安,所以,自然成为了队伍的主心骨。 而对方马上之人,目光同样望向了凌心安,只见最中间的一位壮汉,目光凌厉,望着凌心安道:“凌大人,好生打扮,差点让我们失之交臂。” 凌心安望着对方,淡淡笑道:“通天门的各位,拦着本官的 道路,此举何意?” 此话一落,顿时惊得田汉等人一怔,目光瞪着凌心安,一副不可思议之色,田汉张了张嘴,轻轻道:“杨兄……不,您真的是凌大人?” 凌心安望着田汉轻轻笑道:“田兄,不好意思,为了凌某的私欲,期满你了!” 田汉神情却是一亮,兴奋道:“能帮助大人,草民心甘情愿。” 凌心安摆摆手道:“感谢田兄好意,牵连你了,凌某心中深感不安。” 说罢,再次望向前方拦着的一众人,他们此时也同样如此,当凌心安承认自己身份的时候,着实引得他们一阵喧哗。 “通天门的洪长老好像不在啊!各位这是和他会合吗?”凌心安笑道。 闻言,通天门之人脸色微微一怔,刚才出言之人开口道:“凌大人如此牵挂长老,等会将你带上,很快就能见到他老人家了。” 凌心安道:“你们能识破我,应该是有老熟人了吧,在哪里,让我看看。” 说着,他的目光朝人群中望去,很快,在第二排中,有两个人低着头,似乎躲避着人的目光。 “原来是你们两个啊,当初真的不应该放了你,而是要杀了你们的。”显然,识破凌心安的,正是当日洪飞带人到府衙去赎的其中两人。 “别害羞,我就想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识破我的?”凌心安开口道。 通天门众人神情变色,但刚才出言的壮汉道:“凌大人,既然已被识破,何必纠结呢?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宝刀,我们便饶你们一命。” 凌心安微微皱眉,望着他道:“本官想和你做个生意,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壮汉道:“在下洪宝。不知凌大人想做怎样的生意。” 凌心安:“任由这些行商离去,你们通天门也不过是为了得到我手中的寒月而已,让他们离去,你们不得对他们任何人出手,作为报酬,我可以不杀你们任何一人,你们也可以凭你们实力,抢我手中的寒月。” 洪宝眼眸闪过寒芒,不由沉思,凌心安开出的条件可谓无理之极,但也在暗示众人,他并不畏惧他们。 “凌大人可谓打的一副好算盘,我们如此多人,莫非凌大人觉得我们留不住你?”洪宝冷笑。 凌心安点头:“如果我要走,你们还真留不住,之所以想和你们通天门做生意,毕竟也算是老熟人了,做生不如做熟,此处无人,如果你想打算在这夺刀然后杀人灭口,那你打错算盘了!” 洪宝脸色不由微变,被他一语道破心机,望着凌心安,目光终于闪过凝重,心中凛然。 “既然凌大人如此抬举我们通天门,那不知凌大人让我们如何做呢?”洪宝语气软化少许,通天门的众人看着洪宝,不禁心中惊讶。 凌心安道:“凌某跟你们走,待一里之后,通天门的各位想怎样对待凌某,悉随尊便。但凌某有句话在前,若是凌某变卦,通天门可以对任何人出手,但反之,若是通天门变卦,凌某若是能逃出生天,必定剿灭通 天门。” 洪宝冷笑:“不若凌大人自缚双手,跟随我们走,我们通天门还不至于滥杀无辜。” 凌心安笑道:“洪兄,你也是壮年汉子,说的如此天真,凌某会信吗?若是不愿意,你们通天门大可现在就动手,只是害了各位了。”说完,凌心安朝田汉拉提望去。 田汉脸色苍白,但闻言,却是目光闪过光芒,明亮照人,对着凌心安道:“凌大人,您尽管离去,这些人就算对我们下手,我们能替大人抵挡一会儿也心满意足,这大周可以没有我们,但不能没有大人您。” 拉提和曾光两人神色同样惨然,但望向凌心安,却是点了点头。 凌心安心中感动,嘴上道:“所以凌某更加不能弃你们不顾啊,如果有人帮忙就好了。”说罢,目光却是望向了老道士。 老道士望着凌心安,嘴里嚷道:“好你个凌大人,一路隐瞒身份不说,你望着我老道干嘛?莫非你以为老道我是隐藏不露的高手?” 凌心安沉默,似乎是默认,其他人闻言同样转头望着他。 老道士哭笑不得:“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游戏人间的人就是个隐藏高手,就不能是个江湖混混,骗人财物,一路流浪的普通人?” 田汉等人齐齐点头,仿佛早就知道了老道士就是这样的人,但疑惑的目光依然没有丝毫变化,听了凌心安的话,显然此刻还在怀疑他。 老道士拍着额头喊冤道:“你们怎么就这么信他小子说的话,老道士可保护不了你们。” 田汉道:“凌大人说的任何话,我都相信。” 老道士望着他,一脸看着一个白痴的神情,被众人那副极度信任凌心安的神情气的七窍生烟,却偏偏无法辩解。 那头,洪宝也在思量,凌心安一副只担心行商安危同时又对自己实力极度信任的神情让他捉摸不透,说实话,行商的死活他们丝毫不关心,但血姬在眼前却是不能不夺取的机会。 “好,凌大人如此深得人心,那就按照凌大人所说的去做。”洪宝笑道。 凌心安跳下车,朝田汉微微躬身,伸手和田汉握了握,算是和众人打过招呼,朝通天门而去。 望着凌心安的身影,通天门众人不禁呼吸一滞,人的名树的影,对于凌心安,通天门更加的熟悉。 所以通天门众人感到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息凌空扑来,凌心安手拿着一把剑,背后背着一把被布裹住的行礼,显然就是那把传说中的血姬了。 望着凌心安离去的背影,行商的众人同样紧张不已,既担心又庆幸。 很快的站到了通天门众人面前,凌心安微微一笑:“作为诚意,本官还是走在你们中间比较好。” 此话一落,就连洪宝都惊讶不已,同时心中暗喜:“还不给凌大人让路?”他大手一挥道。 一条空道出现,凌心安抬步,二话不说便走了进去。 行商众人只看到凌心安的背影消失在一群健马之中,然后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第一零四章:火烧 ,六国战纪 “洪兄,冒昧的问,你们通天门得到这把刀后,怎么处理?”凌心安边走边问。 有些通天门的人已经下马,将凌心安团团围住,同时手中已经拿出武器,跟随着凌心安一起走着。 洪宝沉默,对于凌心安的话并不回答,反而更加谨慎,想起那晚,当门派长老洪飞在府衙第一次被一个年轻的府衙震住的时候,他是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不明白,但和刚才一番较量,洪宝的心里对凌心安的判断又提高了几分。 凌心安倒是神态轻松,起码表面看着是如此,通天门的人握着刀剑,将他围住,却比他还紧张。 看着同门的师弟们如此紧张,呼吸凌乱,额头冒汗,洪宝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剑。 “洪兄,不若你我之间当作你没遇到我,我也不认识你们,你我就此匆匆而过,如何?”凌心安忽然停步望着洪宝道。 洪宝目光闪过寒芒,望着凌心安,冷冷道:“莫非凌大人想看到那帮手无寸铁的行商们死于刀下不成?” 凌心安望着他,摇摇头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 洪宝等人沉默,不理会凌心安之言,后者见他们不回答,对四周的通天门众人道:“还有十几丈就到了。” 凌心安指着前方十几丈距离之外道:“所以各位,你们可要做好准备了,不然到了那边我就要准备逃跑了。” 听着凌心安的话,通天门顿时朝凌心安所指的方向望去。 那里平坦,并没有什么荒草或者密林,树木是有的,但稀稀疏疏的只有两三棵大树,分布在道路的两侧,很是明显。 再回过头时,凌心安依然一脸轻松,望着众人,似乎是在提醒。 通天门众人眼神在变,此时凌心安再次走动,十几丈距离并不远,凌心安的速度也不慢,但通天门却是越走越紧张,他们也不知道为何紧张,明明要抓的人已经被围在中间,但为何紧张的是自己。 血姬?洪宝忽然明白过来,因为通天门一开始就奔着血姬而来,太过担心血姬被有人半途出手,通天门的众人知道自己门派实力,所以当面对着这个从天降落的宝物,整个队伍都沉醉于这份兴奋之中,于是患得患失。 清醒过来的洪宝脸色大变,正欲开口,耳边却传来了凌心安爽朗的声音:“通天门的各位,后会有期了!”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两声爆裂,从凌心安手中响起,一股浓重的白烟瞬间将所有人罩住,通天门众人脸色剧变,耳边已经响起了健马的惊叫慌乱。 洪宝身形爆退,厉声喊道:“姓凌的,你不遵守规则,就不要怪我通天门出手了!” 浓烟开始飘散,洪宝握着剑,浓烟之中既要控制自己胯下的马,又要防止被凌心安偷袭,而通天门之人在经历过一阵惊慌后,也立即安静下来,开始不断的三五成群的组成小队。 洪宝目光不停搜索,却发现凌心安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凌大人,你先违反规矩,就不要怪我了!”洪宝再次喊道。 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了凌心安的声音:“哈哈,通天门的各位,距离早就到了,放心吧。这些烟雾无毒,等过个半刻钟,烟雾消散,你们再派人去丈量一下,是否够不够一里,各位,我劝你们还是遵守诺言,不然他日凌某必定会踏平你通天门。” 洪宝的脸色再变,喊道:“快快散出去,不要留在烟雾之中了!” 待通天门所有人再次集合后,眼前的烟雾也在慢慢消散,露出官道两侧,洪宝等人的脸色难看至极,心中怒火,望着早已杳无踪影的凌心安,却是无能为力。 “洪师兄,要不要?”当初识出凌心安的师弟此时开口问道。 冷静下来的洪宝望了他一眼,不禁骂道:“要你/妈/的要,你以为他那样的人真的会在这点距离上作此手段?如果不是你说要在此处拦他,至于让他逃离吗?” 那人畏畏缩缩的低下头不敢言语,内心却暗怔拦截的明明就是你,现在怪我,若不是仗着自己是门派长老的后辈,如今对我如此,有朝一日我定会让你难看的。将这份心思埋藏,此人便不再言语。 洪宝还是派人骑马测量了一下,回来道:“洪师兄,超多了十五丈。” 闻言,洪宝愣住,然后彻底明白过来,心中不由的感到一阵寒冷,面对这样的人,看着凌心安消失的方向,他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轻松。 此时的凌心安则是出现在远处一座山峰,看着十里外的官道,后方没有人追来,停下来后,凌心安细细的想着,自己为何会被通天门认出,莫非之前拦路的是他们布置的,不然何以能认出自己,还是哪方面露出了破绽。 想了好久都没想出个缘由来,凌心安站起来,找到一处小溪,用剑砍出一个小潭,然后开始洗漱,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凌心安变成了一个侠客。 既然装扮成普通人会遭人注视,那换成侠客,虽然同样如此,但更多的会不会被认为是竞争对手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几日之后,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了徽州的大门,徽州位于洛州西北方,凌心安从徽州到洛州,其实是绕远了路程的,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凌心安的目的地是仙清门,确切的说是洛州,因为洛州就是仙清门管辖的地方,只要他进了洛州的管辖之地,基本上安全了很多。 但他选择徽州去洛州,路途随远,但相对而言是安全了很多,何况现在全天下都还没发现凌心安的踪影,就以为他还在路上。 只是前几天,江湖忽然传出了一天消息,说有人在往徽州的路上遇到了凌心安,还被他逃跑了,由此可见,他很大机会会朝徽州而去。 于是,当凌心安进入徽州城的时候,他那一身侠客服和身上的披风,着实引起了相当多的人注意,但当看到凌心安脸上那道巨大的胎记时,再也不去关注。 谁也不会想到,凌心安打扮成侠客,但为了避免被人识出容貌,将自己的左脸颊画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太极,让他看去丑陋至极,同时用黑布捂住自己的鼻子嘴,任谁也想不到凌心安会变成这样。 当凌心安 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便知道是通天门私下偷偷放出的消息,这么看来,通天门应该还在此地。 打探到通天门所在的位置后,凌心安便在离他不远处的斜对面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通天门众人是住在一个通天商铺的地方,显然是门派的世俗产业。 当寅时刚过,万物寂静之时,通天商铺忽然一片火光亮起,很快的扩散开来,紧接着便听到了人喊起火救火之声。 这附近的居民全被惊醒,纷纷打开窗棂朝失火之地望去,只见到那一片火光冲天,尽管有人不停的在灭火,但火势依然很旺,瞬间将通天商铺烧了大半。 通天门弟子纷纷起来去灭火,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火浇灭,通天门长老洪飞此时盯着被大火焚烧的商铺,脸色阴霾,目光阴沉。 凌心安在徽州。 当看到商铺着火的时候,洪飞便知道了,这是凌心安对他报复,宣战,看洪飞怎么接。 “洪长老,那个人在徽州城!”站在身后的洪宝道,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不能叫眼前之人为堂伯,而是长老。 此时徽州巡捕都已经出动,正在履行公事找店铺掌柜询问缘由。 通天门的弟子见火已灭,一身狼狈模样,纷纷回到内院去洗漱。洪飞望着因为被失火吵醒的大半个徽州城,站在栏杆上,沉默的望着远处。 “长老,要不要我们立即全城搜索,现在他是不可能出城的,未到卯时,城门不开,谁都不敢冒然出城。”洪宝继续说道。 洪飞开口:“不用去了。” 洪宝不忿道:“长老,上次让他逃跑了,这次我不会让他再成功的了。” 洪飞转头望了他一眼,良久才徐徐开口道:“你觉得他烧我们商铺,是为了复仇吗?” 洪宝道:“此人上次被我们识破,他虽然侥幸逃跑了,现在做这样的事,不就是报仇吗?” 洪飞叹气,他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他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试探我们,敢不敢就此说出他在徽州的事。” “江湖上还没查出是我们放出他有可能来徽州的事,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他,今日他火烧商铺,就是在试探我们如果敢大肆全城去搜索一个人,江湖人可是知道我们通天门和他的恩怨,很多聪明人就猜得到那位人在徽州,也会猜到当初散布消息的是我们。” 洪宝脸色连变,吞了口咽,开口道:“堂伯,不是,长老,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洪宝道:“此人武功虽然不怎么滴,但心计阴谋却是让人不得不防,此事我们吃亏了,吩咐下去,明天打散弟子,不要穿门派服装。出去打探这两日进城之人,我想他肯定也是易容了的,所以你们上次看到的那人模样就忘记了,这两日注意一下有没有特别点的人。” “是,长老。” 当凌心安坐在窗棂望着远处被大火焚烧了大半的商铺,通天门安静如昔的时候,也不禁感叹,通天门这次是学聪明了,没有上钩。 第一零五章:祁封门 ,六国战纪 洪飞毕竟是门派长老,凌心安这样暗地里报复,并没有引来疯狂的追杀,但不是不报复,而是双方都在暗中较劲。 看着从通天门商会不断走出各式打扮的弟子,凌心安知道,通天门已经接收到了自己的意思,显然洪飞也是看出了其中意图,笑了笑,凌心安结账走了出去,默默的跟在之前刚从商铺出来的通天门弟子,他们正是去打探消息的,凌心安选择了两个一高一瘦的男子跟随而去,此刻他们正匆匆忙忙的走出徽州城。 刚出城门,二人便立即朝洛州方向而去,出了城门的凌心安见此,继续跟随他们二人,刚进入官道不足三里,只见二人似乎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匆匆朝路边的森林飞奔。 本想也紧随而来的凌心安忽然停了下来,掉头就回徽州城,身形之快,让人侧目。 森林之内,通天门弟子感受到身后无人跟踪,回头望着丛林杂草,现在的他们离官道有两里之外,根本看不到官道,后面没人跟着。 “赵师弟,刚才你确定是有人跟踪我们吗?”一个年纪大点的男子说道,他看去二十出头。 “是的,陆师兄,我是感觉有人跟踪。”年小的男子赵师弟说道。 “莫非被他发现了不成”陆师兄道。 赵师弟迷惑,却是没有回答。 “走吧,我们去洪长老那汇报。”说罢,两人继续前进,穿过杂草丛林,露出了一条羊肠小道,朝着一处低矮的盆地去,被四周环绕,远离官道,从上面看,几乎看不到,但在这里,通天门的两位弟子正站在洪飞等人的面前。 “长老,没人跟踪我们!”年纪较大的陆师兄道。 洪飞皱眉:“不可能的,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打探消息,最好的办法就是跟踪出城的人。” 赵师弟也同样道:“长老,刚开始我是觉得有人跟踪,我们没有回头,害怕跟踪我们的人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但是后面就感受不到了。” “什么时候感受不到了?”洪飞问道。 “就是我们刚进入森林!”赵师弟想了想说道。 洪飞一愣,脸色却是大变:“糟了,赶紧回徽州城!” 徽州城内,当洪飞等人匆忙回到通天商会时,此时商会已经被徽州城的巡逻和驻军部队团团围住,里面传来许多哀嚎之声。 看到洪飞过来,驻军千夫长立即走过来问道:“各位武林好汉,这是你们在世俗的商铺?” 洪飞望着眼前到处都是受伤的后辈,淡淡开口道:“非也,看到此处如此多人聚集,便过来看看。” 千夫长是一名中年男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肃杀之气,望着洪飞等人,眼见他如此说道:“既然不是,那就不要妨碍驻军办案。” “不过这位兄台。”洪飞抱拳说道:“我倒是有一条有关此案的信息。” 对于江湖中人的称呼,千夫长倒是没有放在心中,他淡淡道:“兄台,请说。” “滋事重大,不能经第三耳,还请仁兄靠近点。”洪飞道。 “放肆,竟敢暗算朝廷命官?”一旁的百夫长当即厉喝道。 洪飞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千夫长倒是说话了:“放心吧,在大周王朝之内,无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暗算朝廷命官。何况还是大周的门派。” 洪飞脸色数变,显然自己等人的身份对方早就识别出来了,所以才有如此信心,口出狂言。 千夫长靠近洪飞,两人相距不足一尺,洪飞伸手过去,和千夫长握手,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手中的纸团,千夫长皱了皱眉,然后缓缓打开纸团,目光落在纸上,脸色大变。 一旁的百夫长见此,不禁开口道:“大人,发生何事?” 千夫长目光闪动,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城市,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吩咐一句之后直接策马飞奔府衙。 看着洪飞等人风风火火从城门赶回来,待他们朝通天门商会方向之后,凌心安从一个巷子阴影出走了出来,望着他们的身影,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跟随众人离去。 “赵大哥,刚才对不起哦!”官道上,一名黄衫少女此刻正对着一个蒙着嘴,左脸颊上一块黑太极胎痣的青年侠客说着。 此人正是凌心安装扮的,此时的他变成了一个叫赵志峰的侠客青年。 “没事的,黄师妹,师傅常说,行走江湖,遇见不平,能拔刀相助的就要相助,拔刀救不了的就赶紧跑路。”凌心安道。 少女青春靓丽,眼眸异彩流动,听着凌心安的话,传来一阵轻灵笑声。 想起刚出城门不远的时候,那时城门口人多,自己和师傅走在前头,正在走着,后方传来了一阵阵喧闹,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人正在呵斥周围的几个地痞流氓,有流氓不服的便要出手,谁知眨眼间便受伤在地,若不是城门守卫过来,估计那人还会出手,地痞们见此纷纷逃离。 而后那人便询问手中的荷包是何人的,少女才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心中感激欢喜上前讨要,但当见到此人的面容时,还是吓了一跳。 一想起这些,少女黄雅慧此时脸都是微红的。 倒是走在她前面的一个五旬男子,一身青色长衫,背着一把剑,闻言却是哼了哼。 “师傅他老人家就是这样的,赵大哥你别介意!”黄雅慧朝老者名为师傅的背影吐舌翻眼道。 “黄道长也是为你好,江湖险恶,小姑娘还是要多小心。”凌心安道。 “小子,不需要你教导我徒儿!”前方传来了黄龙道长的声音,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凌心安一开始便主动介绍,然后知道了彼此名讳。 “晚辈虚长师妹几岁,有一些江湖经验而已,如有冒犯,还请道长海涵。”凌心安道。 黄老道长哼了哼,继续走在前面,而黄雅慧则是对着他的背影努嘴。 虽然凌心安容貌丑陋,但给人的气息却是温和,说话温顺,待人有礼,见识又广,所以黄雅慧很快便和凌心安熟稔起来,顺便交代了她所有的一切。 原来二人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门派祁封门之人,按照黄雅慧说的,祁封门几百年前也是一个大门派,只是在一次和别的门派争夺战中失败,差点被灭门,好在他们中有厉害的先辈保了下来,从此一落千丈, 直到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 而她也是师傅早些年间路过某地,看到路边被人遗弃的自己,可怜之下捡起来收留,因为不知她本姓,便一起随师姓。 凌心安安慰了黄雅慧的心绪,后者却是一副看得开模样:“我自小跟师傅在一起,可开心了!” 凌心安道:“黄道长肯定视你如珍珠,爱惜的很,怎么会让你不开心。” “哼,你不知道,师傅从小就管我,很严厉的。”黄雅慧嘟着嘴。前面黄龙道长哼了哼。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这次是去哪里?”凌心安开口道。 黄雅慧笑道:“去洛州啊!莫非赵大哥你不是的吗?” 凌心安道:“当然是,不过我去不是为了得到那把刀。” “哦?”黄雅慧闪动着那双大眼,一脸惊奇的看着凌心安。 凌心安:“师傅来信说,让我去见识见识就行,以我这三脚猫功夫,就算得到那把传说中的刀,也不可能拥有,怀璧其罪!” 黄雅慧闻言,点头:“你说的有理,不过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的。” 凌心安笑道:“莫非黄师妹你也要争夺那把刀吗?” 黄雅慧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凌心安道:“黄道长武功高强,你师傅去争夺我相信,你去争夺,我听说这次都有炼魂炼神的大能出动。” 黄雅慧脸色怔了怔,黄龙道长则是开口道:“小兄弟,此消息从何处而来?” 凌心安道:“昨晚徽州城就有人暗下流传。” 黄龙道长的脸色变得沉重了一些,默默沉思,凌心安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闪烁。 又看了看一旁正欣喜雀跃的黄雅慧,凌心安微微叹气。 黄雅慧不知道的事,当初城门的一切都是凌心安一手造成的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因为凌心安知道,通天门遭遇到两次如此侮辱挑衅之事,必定不会再隐瞒凌心安出现在徽州城的消息,这样一旦被人发现,那么独行的人就特别容易招人注意,趁消息还没散开之前,赶紧出城然后找人结伴。 果不出凌心安的意料,在他离开半天后,徽州城府衙那不小心就流出一则消息说城门守卫看到有人带着像似血姬的人从城外离开,正朝着洛州而去。 消息瞬间引爆开来,留在徽州城的江湖人士,纷纷朝洛州方向而去。 好在凌心安和黄龙道长师徒二人速度很快,似乎他们也要急着赶路,所以速度很快,半天过去,三人已经来到了离徽州城五十里外的一处小镇,名为河阳镇。 进入河阳,黄龙道长师徒二人找了家饭馆休憩,黄雅慧正要邀请他,却被师傅黄龙道长大眼瞪着,见此,凌心安唯有打消再次结伴的欲图,告辞而去。 穿过河阳镇,不出十里,凌心安来到了白河,白河宽广,足有四五十丈,河水从西北之地而下,气势蓬勃,听说此河在西北大草原蜿蜒逶迤,青天白云之下,如一条白色银河那般,故被世人成为白河,它是徽州和汉州的分界线,只要渡过了白河,便是到了汉州。 第一零六章:抢夺爆发 ,六国战纪 白河横梗在两州之间,岸边的船夫见到凌心安到来,连忙就要起身吆喝,看着后面煞气冲天的人却缩了回去。 凌心安回头,望着身后的人影,眉头紧锁。 “赵小弟,这么着急去干嘛呢?”黄龙道长此时变得温和,望着凌心安,在他身旁,则是沉默的黄雅慧。 “这话应该是晚辈问道长才是,匆匆忙忙的跟随晚辈,莫不是忽然变卦了,不住宿了吗?”凌心安道。 黄龙道长仰天笑道:“正是,这不终于赶上了吗?” 凌心安身形一侧,把道路让出:“那请道长先行吧,晚辈不急!” 望着凌心安的举动,黄龙道长脸色一沉,一旁的黄雅慧不禁抓紧了他的衣袖。 凌心安目光一凌,望着黄龙道长师徒二人,开口道:“贵派人丁凋零,道长还请三思。” 黄龙道长冷笑道:“宝物能者得之,你就认命吧!” 凌心安缓缓拔出剑,看着他却同时朝黄雅慧道:“黄师妹,等下你帮谁?” 此话一落,黄雅慧惊起抬头,断断续续道:“当然是报答师傅。” 凌心安却是开口叹道:“可惜你跟了一个不好的师傅。” “不许你说我师傅!”黄雅慧急道。 闻言,凌心安讲剑拔了出来,望着二人道:“你们一起上吧,生死各安天命。” 话落,黄龙道长的身影已然到了身侧,凌心安眼眸闪过惊骇,此人的武功好强。 瞬间凌心安将手中的剑横档胸前,身形爆退,一招太极揽月,哪怕黄龙道长速度再快,一道剑势横在二人之间,阻挡了他的速度,黄龙道长冷笑,五指化作利爪,朝凌心安肩膀抓来,显然是为抓背后挂的寒月。 凌心安身形一侧,手中剑已化作电光朝黄龙道长喉咙刺去,两人交手,看似缓慢,实则很快,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黄雅慧只看到眼前两个人影剧烈的站在一起,根本无法介入其中,两人战斗散发的气势直接将地上的枯草落叶吹的漫天乱飞。 两人身影模糊,口岸上的船夫们纷纷将自家的船朝河中挪去,生怕两人的战斗将船帆划破。 凌心安极度惊讶甚至感到了一股压力,黄龙道长的实力远比自己强,现在的他并没有下杀手,而是想拿住自己,他的招式并无杀意。 但依然给凌心安巨大的压力,太极和仙清口诀相互配合,自己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关键是对于武技的理解,目前的凌心安仙清剑诀已然理解了七分,但在黄龙道长面前,依然只是自保而已。 黄龙道长此时也是惊讶不已,来之前他是去过江州的,当他进入江州城后,望着如此整齐干净繁华的都城,他一度以为是来到了金陵,再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洋溢着的笑容,淳朴热情,尤其是当他打探凌心安的时候,路上随便一个人都能说上半天,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而自己的徒儿更是见识到此处的繁华和绝世美食后,更是恋恋不舍。 所 以当他此刻面对着凌心安的时候,惜才之心没有那是假的,在河阳镇的时候,他听到了今天通天门的事,再一想起刚出门自己徒儿遭遇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结伴而行,作为老江湖的他,哪能不意识到和自己师徒二人的男子,正是全天下都在找的那位凌大人。 他是真的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府衙大人居然武艺也这么出色,虽然比起很多同时代的青年才俊相比,是有差距,但别忘了,这个可是有着公职在身的人。 所以黄龙道长出手虽然凌厉,但几乎没杀意,两人的战斗才会如此看似剧烈,但并不致命。 凌心安皱眉,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黄龙道长既要抢自己的寒月,却不杀自己。 思索之间,凌心安手中的剑化作万千剑芒,隐隐的形成一个太极,在凌心安身前,也许是第一次使出,居然有些不稳,像是海浪般滚动,但其中蕴含的一股玄妙的气息,让黄龙道长身形一怔,正是这丝毫的停滞,凌心安手中多了一把剑,在它身上,一股恐怖如斯的气息冲天而起,朝黄龙道长杀来。 黄龙道长脸色剧变,却也是暴怒,喝道:“你找死!“ 从他身上,一股气息如远古荒兽突然被激怒一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噬人气息。 凌心安身形爆退,心头却是骇然道:“炼魂境界的强者?” 胸前的太极层层碎裂,凌心安手中剑快如闪电,不断的卸力,身形朝森林中飞奔。 “哼,想跑?”黄龙道人也是怒火中烧,他不想杀凌心安,而凌心安却要杀了自己,当即身形立即追了上去。 森林中,凌心安急速朝白河上游而去,就在此时,一道狂笑声响起:“凌大人,好久不见,老夫可是等你好久了!”伴随着声音,一道剑气如电光一般从侧方朝凌心安的脑袋刺来。 凌心安一惊,手一身,一道细线激射而出,借着树木,堪堪躲过了暗中的偷袭,转头一望,赫然是通天门的洪飞,此刻也在紧随自己。 后者此时一脸狂笑,目光射出仇恨,全身散发杀气,但脸上却是笑意昂扬,急速飞奔朝凌心安杀来。 黄龙道长看着有人也朝凌心安杀来,听着他刚才的话语,瞬间明白这是通天门之人。 见此,凌心安心中反而一片平静,通天门出现在此了,那么其他人也很快了,果不其然,在后方,几声暴喝响起:“发现血姬了!”越来越多人的声音和身影若有若无,寻找了多日终于寻找到血姬和它的主人了,凌心安没有去估算有多少人,但洪飞和黄龙道长是离他最近的,一旦被二人其中之一的缠上,凌心安便没离开的可能。 念此凌心安将寒月插回剑鞘,双手朝两侧的大树激射,飞龙爪射在其上,飞身一跃借力转身,朝着白河的岸边飞跃,身形之快,如一道箭矢。 见此洪飞瞬间明白,于是喊道:“凌大人,如此像那丧家之狗,传出江湖去,有损你大人声誉啊!” 而尚在空中的凌心安丝毫不在意,双手再激射,飞龙爪抓住岸边上一块峭 立的岩石,以力借力,如大鹏一般展翅,瞬间就落在岩石上,回头望着身后一百多丈的洪飞和黄龙道长,不由笑道:“洪长老,今日恩情,凌某记住了,山不转水转,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直接朝白河跃去,咚的一声溅起少许浪花,当洪飞和黄龙道长赶到岩石时,抬头望着浪花涛涛的白河,哪里还有凌心安的身影。 黄龙道长脸色阴沉,望着洪飞道:“原来是通天门的洪长老,想不到居然算到我头上了!” 洪飞望着黄龙道长冷冷道:“黄道长,想要如何?”目光却是望向了后方,黄龙道长望去,却看见黄雅慧不知什么时候,被几个通天门之人围住,显然当洪飞刚到的时候,正是黄龙道长和凌心安激战之时,看着他们战斗,洪飞立即吩咐弟子做好埋伏,同时让他们盯紧那位少女。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算黄龙道长得到了,少女也是他手中的把柄,这正是洪飞谋划的,只是想不到凌心安见打不过,撒腿就跑。 这使得他一直觉得让自己如此难受的凌心安,不会不顾颜面跑路,而是为了血姬宁死不屈的。 谁知凌心安见势不妙就跑,让洪飞脸面乌黑,心中郁闷憋屈的难受,所以面对黄龙道长,他一点也不退让。 黄龙道长目光闪过杀意,洪飞则是冷笑,两人出手,生死难料,但少女的性命必保不住。 这时,不断的有人从森林各个方向奔来,望着二人,立即有人说道:“两位,血姬呢” 洪飞和黄龙道长两人此时本就憋屈,闻言立即异口同声道:“你问我,我问谁。” 那人乃是一介散修,闻言见二人脸色神情,知道自己撞在了火把上,当即低头闭嘴。 “呵呵,洪兄,幸会!”此时,一个身穿白衫的中年男子越人而出道:“可否见到那位人?” 洪飞巡音望去道:“原来是幸兄!”他叹道:“这位凌大人,跳进河里逃了!” 白衫中年男子姓幸,名为长盛,乃华阴/门的长老,闻言他问道:“可知他朝何处游去?” 众人才得知,凌心安已经从白河逃走。 洪飞正要开口,黄龙道长率先冷冷道:“莫非通天门想一直扣着老夫徒儿不成?” 闻言,洪飞朝洪宝点头,后者见此立即散开,露出了其中的黄雅慧。 见此,黄龙道长一声冷哼,随即迈步离去,走到徒儿黄雅慧身边,嘀咕几声,然后朝岸边的船夫过去,商议一会儿,一艏渔船载着二人晃悠悠的过到白河对岸,汉州之地。 这头,洪飞道:“幸兄,此贼狡猾至极,为兄也不知他跳进河里从哪里逃脱。” 幸长盛望着对岸,冷冷道:“不管从哪里逃脱,他总归是要渡河的,无非就是上游和下游而已,只要我们比他早过去,他能逃脱哪里去?” 众人闻言,当即醒悟过来,聪颖者,已经朝岸边停着为数不多的几艘渔船跑去,显然也是要渡河的了。 第一零七章:死里逃生 ,六国战纪 白河下游三十里处,河岸边突然冒出一个人头,缓缓的游上岸边,此人正是凌心安,发现四周无人后,他立即找到一处隐秘之地收拾一番,完毕之后飞奔离去。 这里是汉州了,只要不蠢,那帮人显然也已经渡过了白河,在前方的某处等着自己。 “嘿嘿,我就说嘛,那小子肯定会往下游的。” 奔跑的凌心安忽然停了下来,在他前方,赫然出现了两人,正一脸嬉笑的望着他。 见此,凌心安二话不说,寒月如流星,空中划过寒芒,那两人嬉笑的脸庞顿时化作惊愕和惊恐,一股凌冽的剑气刹那杀到两人胸前,两人仓促间连忙蹲下,头上一凉,一缕头发轻轻落下。 两人本是邪道中人,看着大多数人朝白河上游而去,是因为洪飞说此人一开始就朝上游飞奔得,所以跳进河流了也肯定朝上游而去。唯独此二人觉得一个如此计谋之人,这么做显然不是让大家追上他的,那么他一定是为了引诱大家而已,所以他很可能就朝下游而去。 他们是猜对了,可是还没高兴过来,便遇上了凌心安,后者二话不说就杀了过去。 刚蹲下的二人尚未反应过来,空中的杀气已然凌空而下,两人脸色剧变,完全不顾一切的朝两边滚去,要多狼狈就多狼狈,而凌心安此时人已经到,以他为中心,仙清诀配合着太极剑法,一个太极图案,从他脚底出现,剑芒暴涨,将身边的树木花草以及尚未离开太极图案的两人瞬间笼罩,两声惨叫响起。 凌心安身形停住,脸上出汗,虽然之前游水的时候有简易氧气罩,一根铁管配着铁面罩,这是凌心安让林伟连夜赶制的,三四十里的水路,消耗的体力可想而知,现在一上来就全力面对两人,也是微微感到喘气。 简单的搜索了对方两人的用品,发现居然是一些毒药,在其中一人布袋,上面标着:“化血散”,“五虫粉”,“迷魂散”……凌心安一一检查,居然还发现了合欢散。 凌心安苦笑,显然此二人就是武林人中的邪派了,身上有这些毒药,行事就不一定是正了。 在凌心安心中,他并无正邪之分,只有正义与非正义之分,缴获到的这些东西,自然留着用。 搜索完毕,凌心安立即拔腿飞奔,显然还是有聪明人想到自己会从下游出发,就是不知道黄龙道人也如此想不,至于通天门,他们应该和之后那帮人在一起。 之前有过一次丛林飞奔的经历,所以这次,凌心安可以说是健步如飞,一边飞奔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默默的恢复力量。 一个时辰后,当凌心安刚进入一片区域时,整个人立即后退,头上传来的危机感让他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 那是一个约莫几百丈的小盆地,一眼可以看到尽头,视线内全身郁郁葱葱的树林,但是,因为凌心安站在盆地上方,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整个盆地,却看到所有树木都是一样的高度,树枝的大小几乎一样,密密麻麻的遮盖了整个盆地,像一片绿色平地,而在中间,一棵蔚然大树孤零零的立在那,巨大的树枝远远的感受到一股苍凉远古的气息,无数树枝盘虬卧龙,整棵树更是如愤怒嘶吼的巨人般 冲天咆哮。 凌心安惊讶,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树,但望着盆地一片平整的树林,心中已经将此地化为极度危险之地。 就在凌心安往回走准备从旁边绕道而过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人声:“那小子就在前方,快点!”而且人影从三个方向朝着凌心安聚拢而来。 望着后方的人影,又看看前面这块神秘的盆地,凌心安咬咬牙,小心翼翼的朝前方盆地而去。 他的速度很轻,生怕惊扰了这片盆地,越靠近这小片森林,愈发的安静,就连昆虫都慢慢的减少,直到凌心安站在了这片森林边缘,抬头望天,赫然变成了一片昏暗的小森林,是的,在上方看这片森林的时候,已经看出了此处的诡异,但到了边缘更发现,眼前看到的赫然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树木,每棵树木大小不一,密密麻麻却各司其职一般,各自独立,却不相/交,凌心安皱眉,眼神凝重,原以为,密密麻麻的树木遮住了阳光,下面应该是一片裸露的地表,却想不到,这些树木下面依然长着杂草花丛,并无二样唯一不一样的便是这里很安静,寂静的连风声都听不到,更别说蛇虫昆蚁了,完全绝迹。 捡起地面一棵拳头大小的树枝,凌心安轻轻的朝里面扔去,啪的一声平稳掉落草丛中,没有想象中的异变,凌心安又用手快速的抓了一下树木下的野花,手中传来冰凉的感觉和一股淡淡的花香,没有问题,于是,凌心安轻轻的走入其中,但不想走入太远,不过三四米的距离,一旦有异变,可以瞬间走出。 凌心安绕着森林边缘朝着汉州方向而去,寂静又昏暗的森林反而适合凌心安的躲避。 “好奇怪,这片森林太诡异了!”追踪到此的众人望着眼前平坦的森林,唯独中间有一棵独自兀立的参天大树,气势惊人。 “有怪异,只是为何从未听闻此处有这根异树?”有人疑惑,众人闻言,同样点头。 其中一人道:“你说那小子会不会进入这片森林?如果是的话,怎么追?” 众人深思,但前方一名中年汉子道:“他朝下方去了!” 此人矮小黝黑,一身灰色青衫,身上背着小包,此时正朝着前方的森林冷冷望去,这是众人在上游跟了一段时间后,没发现凌心安的身影,当即有人想到了这个可能,于是转头寻找方向,很幸运的是他们居然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凌心安的气息。 这归功于眼前说话之人-贺毛,江湖人称钻地鼠,贺金鼠,一身钻地本领,擅长跟踪人物。 当中一名锦衣男人,四方脸,轮廓鲜明,此人名为林冲,望着眼前诡异的森林,道:“贺金鼠,你觉得如何?” 贺毛贺金鼠道:“如果不下去,就丢失了,要么去汉州城等,要么就让他远走高飞。” 林冲当即道:“追!” 众人跟随着贺金鼠,很快便来到了森林边缘,然后他站住了,望着之前凌心安扔进去的树枝,淡淡道:“他进去了!” 后方立即有人道:“那还等什么?走啊!” 贺金鼠翻了个白眼,望着他道:“想死得话你就去!” 众人立即怔住,不待开口,贺金鼠道:“你看看四周,听听四周, 哪里有半只昆虫?更别说鸟兽了!” 众人这才发现异常。 “更重要的是,进入这里,他的气味消失了!”贺金鼠眉头紧皱。 众人面面相觑,而贺金鼠望着前方的森林,没有阴森,只有昏暗,花草都有,却无任何风声。 于是,贺金鼠迈出了第一步,没有危险。 …… 凌心安此时却遇到了麻烦,他发现自己大意了,因为他迷路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行走,但凌心安却发现自己似乎越走越深。 停了下来,凌心安立即朝树顶上攀爬,待他爬上树顶钻出树尖的时候,赫然天已黑了,只有一轮明月在天空,静静的悬在夜空,微微发黄,像是有血色。 凌心安脸色大变,寒月当即出手,寒芒朝脚下的树砍去,这时,树动了,不止一棵树,视线之内,所有的树都动了,猛然间化作了猛兽一般,树叶翻滚如剑芒,树枝如群蛇朝凌心安卷来。 寒月此时变成了刀,刀芒所过,树叶树枝纷纷粉碎,间中似乎传来尖叫之声,凌心安看准树尖,开始朝外面跳跃,但整片森林如翻滚的波浪,凌心安跳跃空中之后根本无处借力,直接从空中跌落,无数树枝仿佛见到可口的猎物,直射而来要将其卷住,但凌心安也不是吃素的主,右手持刀,将这些树枝尽数砍落,左手飞龙爪射到树上,借力跳跃,身形之快,眨眼越过几棵树,感受到猎物似乎要逃脱,树林内响起尖锐的尖叫,无数树木疯狂一般朝凌心安涌来,无数树枝遮天蔽月的疯狂激射凌心安,欲要将他死死缠住,同时在飞跃的前方,无数树木自动形成一排排严密的树墙,阻挡凌心安,而凌心安,此时身上已经不知受了多少飞来树叶的划伤,感受愈发疯狂的树林,面对树墙,凌心安疯狂的将体内的灵气注入寒月上,银白森寒的刀刃上随着凌心安越多的灵气,慢慢的也变得血红起来,一股血煞之气隐隐散发,凌心安感受到了寒月的变化,根本没时间去注视,眼前一道道的树墙让他无暇分身,唯有用力的砍了出去。 一道血芒所过,树木齐齐腰断,尖叫一片,一股疯狂带着畏惧的气息瞬间出现在脑海,凌心安惊讶的同时看到了更加疯狂不顾一切的树木。密密麻麻的朝凌心安杀来,每棵树都飞舞着自己的树枝,疯狂的击杀凌心安。 凌心安唯有边杀边逃,身上又多了十多个伤口,这些伤口都不重,但此时却传来麻麻的感觉,这是中毒的征兆,心中暗遭,此树林如此难以逾越,正想朝地上逃跑的凌心安低头望去,脸色更是难看。 无数的花草变成了触须,团团缠绕在树枝上,触须化作吸嘴,直接吸收着树干上的汁液,如果凌心安细细观看的话,那些汁液都是淡红色。花朵则喷着无数粉末,粉末落地之处,草丛纷纷枯黄,所过之处,真的是寸草不生。 凌心安哪敢落地,身上低落的鲜血更刺激了这些树木,唯有拼命的朝前飞奔,不敢有丝毫松懈,在不知砍杀多少树木之后,忽然,前方一片明亮,凌心安心中惊喜万分,飞龙爪穿过树林,射在了一棵树上,用力一拉,凌心安身体在受到不知多少树叶激射后穿出了这片森林。 第一零八章:血姬在此 ,六国战纪 一阵温暖传来,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半空,朗朗晴空,根本不是黑夜,此时的他浑身上下不知多少血口还在滴血,待落在那棵树上,大口喘气,不顾浑身伤口,朝盆地那片森林望去,如层层麦浪般又如波涛汹涌的海洋翻滚着,如蠕动的巨蛇,活过来一般,偶尔传来尖叫之声,在森林上空,一层淡淡黑色云雾漂浮着,无数的森林疯狂扭动,此等场面看的既诡异又惊心动魄。 凌心安惊魂未定,仔细看去,自己不知不觉中也不过只进去百丈而已,这一路上的疯狂逃命,让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再加上中毒,现在的凌心安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眼睛控制不住的往下盖,飞龙爪划过手臂,剧痛让凌心安清醒几分,然后看着鲜血,带着淡淡的黑色,当即运功,逼出中毒的鲜血,很快便浸染了衣衫,但他丝毫不顾。 忽然,一道利芒从树下直飞着朝凌心安射来,尚在运功的凌心安往左一闪,利剑射在树上,突然打断运功,使得凌心安的胸口传来剧痛,一口血就要喷出,连忙咽住,睁开眼眸,手中的寒月离鞘而出,朝来人射去。 噗…… 传来响声,人飞落地上,接过寒月,望着两人,凌心安寒芒闪过。 两人望着凌心安,惊讶之色闪过,互望一眼,看着他手中的寒月,目光闪过贪婪。 来人正是贺毛贺金鼠和林冲二人,看着二人,凌心安也微微皱眉,显然这二人是跟踪自己的人,似乎也进了眼前这片森林又成功逃了出来,贺金鼠身上仅仅一点伤势,林冲的伤势比自己还多。 见此,凌心安目光望上了贺金鼠:“是你偷袭我” 贺金鼠笑了笑道:“原来传说中的凌大人居然如此年轻,真是令人惊讶!” 凌心安问道:“你是如何从森林出来几乎不受伤的?” 贺金鼠扬扬嘴道:“属贺某无可奉告。”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说罢,寒月从地上闪过,淡淡的血芒虚空出现,如一条红线朝两人袭来,贺金鼠伸手一挡,同时将林冲推开,整个人粘着凌心安,一道阴森之气朝凌心安胸口刺来。 凌心安爆退,将寒月横拦身前,却看到了贺金鼠的匕首快如闪电的朝自己刺来,短短一刹间,不知贺金鼠刺了多少,让人震惊。但凌心安早有防备,一个人能从森林出来还只是一点点伤痕的,可见此人必定过人之处。 所以凌心安边退边画出太极,将贺金鼠堪堪挡住,调整好呼吸的凌心安杀气猛然暴涨,寒月的锋利之强悍,刚才在树林见识过,所以当寒月横扫而过的时候,不知情的贺金鼠将自己的匕首挡了上去,只听当的一声匕首应声而断,一股剧痛传遍全身,贺金鼠踉跄退步,眼神惊恐,就要后退,凌心安手中寒月已到,在贺金鼠惊恐的目光中,寒月已穿身而过。 鲜血从他嘴里流淌,望着凌心安冷漠的目光,贺金鼠想开口,头颅却垂了下去。 解决掉贺金鼠,凌心安回头,朝林冲而去,此时的他,正靠在一棵树下,双目无神,身上依然乌黑肿胀,看着徐徐走来的凌心安 ,全身无力,缓慢的抽吸着。 望着林冲,凌心安的目光闪过迟疑,沉思一会儿道:“看你的造化了,若能活着出去,将这里的事情散布出去,总有好奇之人会来探寻,这就是我救你,你只需要报答我的事。” 说罢,凌心安从地上捡起贺金鼠的匕首,拿起林冲的手臂,就要下刀,却看到林冲有气无力支支吾吾的摇头,努力的说什么喉咙却始终不能发音,身体又无法动弹,凌心安停了下来,望着林冲的神态,道:“莫非这有毒?” 闻言,林冲虚弱的点头,凌心安再回头看看贺金鼠的尸体,不禁叹气,江湖中人还真是无处不防。 掏出自己的匕首,凌心安道:“这是没毒的。”不由分说,将他手臂拿起,画出一道道伤口,紧接着,另外一只手和双脚都同样如此,看着汨汨流出的黑血,凌心安用手挤压,黑血直喷,而林冲此时也昏迷了过去,流了差不多一刻钟,林冲的脸色苍白的可怕,鲜血总算变成了淡红色,再无黑色,见此,凌心安撕下衣物,将伤口包扎好,转身离去。 没有了人的追击,但凌心安的伤势并未痊愈,尤其现在一身血衫,更引人注目。 在离开林冲十里后,找到一处小溪,将血衫换下,尽管伤口开始结疤,但贺毛的那一剑,还是造成了他内伤,运功疗伤本想逼出那些有毒之血,但现在彻底融合在一起,想要痊愈,唯有找个安全的地方运功。 夕阳开始落山,余辉照耀森林,远离了那片盆地,凌心安耳边传来了鸟鸣之声,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口,里面散落着一些粪便,干涸又安全,简单的收拾一下,凌心安开始打坐恢复伤势。 当林冲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四肢伤口早已包扎好,身上的东西丝毫不少,而凌心安早已消失,这让他感到迷惑,脑海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隐约间只记得是要自己将此处散发出去,挪动自己的身体,林冲只感到极度的虚弱,夜幕开始降临,林冲努力爬起来,看了一眼倒在一侧的贺毛,一步一步的朝别处走去,离开这凶险之地。 同样如此的人,他们跟随幸长盛等人朝着上游寻找凌心安,奈何一天都遇不到个人影,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承认,应该是丢失了凌心安,于是众人不得不打道回府,朝汉州城而去。 今晚是注定不眠的,翌日清晨,凌心安睁开双眸,昨天的伤势彻底痊愈,体内的灵力隐约然有增长的趋势,想起四师兄所言,不要视灵力为蓄水池,而是要视为江湖大海,有来有去,要活用,切忌为死水,不然很难增加。 伤势痊愈,凌心安并没有离去,而是静静的思索,现在自己彻底暴露出去,不出所料的话,汉州城有很多武林人士等着自己。 好在凌心安并不是畏惧困难的人,相反他喜欢挑战,不然也不至于是一个创业者,骨子里冒险的精神从不缺乏。 白河到汉州的距离其实跟徽州到白河的距离相当,中间各自有个河英镇和河阳镇,这纯粹就是属于战略考虑设置的两个镇,沿着官道走,一天路程而已。 凌心安并没有从官道走,而是沿着 官道两侧十公里之外,这次他没有再化装他人,拿着寒月,一路不急不慢的赶路。 路过河英镇的时候,凌心安远远的站在山头眺望,没有望眼镜,只好睁大双眼用力去观察,最后还是看到了一些武林人士在镇上,而路上还有人陆续的赶来。 悄悄离去,凌心安看着时间尚早,直奔汉州城。 汉州城,处于大周王朝的中原地带,此地平坦宽阔,人口密集,良田无数,牛羊无数,素来被大周王朝视为粮仓,可见此地之富饶,让人嫉妒,所以汉州城自然也是一个比青州城大的多城市,更别说是江州城了,汉州府衙官阶更是比凌心安要高的多。 当凌心安混迹在人群中进入汉州城时,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由感叹,真是浪费了如此一个规模的城市,街道和繁华程度远不如江州,商铺也没有整齐的在街道两侧,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百姓还是和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江州城百姓相差无几,不过此地相对好一些。 凌心安漫步走在街道,刚入江州城后,他的出现便引起了武林人士的注意,纷纷注视着他,在他后方已经远远的跟了一批人,默默之中悄悄的散发消息。 感叹完江州府衙空有宝山却不会用,一抬头便看见了坐在窗棂上的黄雅慧丫头。 正欲打招呼,想起自己当初不是这番模样,然后走了进去,店小二热情招呼,凌心安直接上了二楼,黄雅慧拖着红腮失神的望着远方,而黄龙道长则是眉头紧皱,桌上的茶早已凉了。 凌心安笑道:“小二,给本官上一壶好茶,同时来几分下酒菜。” 话语未落,人已经来到了黄龙道长近侧,后者感到有人靠近,立即抬头,却看到凌心安一脸笑意:“道长,你好啊,好久不见!” 黄龙道长惊讶,尚未反应过来,凌心安已经坐下,朝着正望着自己的黄雅慧笑道:“黄姑娘,前日多有得罪,凌某在这里给你赔罪!” 黄雅慧看着眼前不算英俊却是线条明朗,眼神明亮,带着淡淡出尘气息的男子,呀的站了起来,美目惊讶,嘴角张开道:“你就是凌大人?” 凌心安点点头:“如假包换,不过还是不要叫我大人了,我叫志安,可以叫我凌大哥即可。” 黄雅慧望着凌心安那笑容,忽然玉颈开始,一道红润漫延,害羞的低下头去。凌心安差点失笑,扭头望着道长:“道长可是好生等久了吗?” 看着凌心安的神色,黄龙道长脸色难堪,却是冷冷道:“小子,你如此公然抛头露面,你觉得你敌得过所有人?” 凌心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敌不过!” “那你还敢在老道面前嚣张?” “不,我只是跑累了,被人追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所以我不跑了,出来让你们抢!”凌心安笑道。 此话一出,黄龙道长眼神疑惑,就连黄雅慧都目露惊讶。 啪的一声,凌心安直接将寒月扣在桌上,一道爽朗的声音从二楼传出:“血姬在此!” 声音不大却如魔力一般穿遍了整个汉州城。 第一零九章:汉州风暴 ,六国战纪 一句血祭在此! 整个汉州城在颤抖! 黄龙道长脸色剧变,整个人站起来,同样的,其余食客同样惊骇的望着凌心安,他们跟随而来,不就为了让身后的强者早点来吗?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连店小二此时都是战战兢兢的给凌心安上酒菜,虽然他不是江湖中人,但江湖发生的事,他知之甚详,当凌心安的话语响彻落在大厅时,望着他的背影,店小二心惊胆战,上了菜之后飞奔下楼去找掌柜了。 听过回报的掌柜脸色惨白,身体瑟瑟颤抖。 如一阵无形的飓风扫过,楼下被清空了街道,开始有武林人士出现,此时的凌心安已和黄雅慧换了位置,人露在外面,正悠悠的吃喝着。 “凌大人好气魄,幸某佩服!”这时,二楼厅内传来了一道声音,凌心安巡音望去,微微皱眉:“我好像见过你,之前在白河河畔你有追过我?” 说话的人正是幸长盛,闻言拱手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凌心安点头:“有道理,算你一位!” “那老夫呢?”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凌心安头也不回道:“怎么少了洪长老你呢?名额早已为你留着。” “哈哈,那老夫就谢过凌大人!”洪飞的影子出现,然后坐在位上。 见此,普通食客纷纷结账走人,大厅内就剩下了江湖中人。 而街道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人,这些凌心安都不认识,但知道都是为他而来,确切的说是为他手中的寒月而来。 “黄龙道长,洪长老,刀就一把,人也只有一个,这么多人,你觉得怎么分配比较好?”凌心安放下碗筷,吃完最后一块肉片,喝了口茶后缓缓道。 “你们都想要,这位幸兄也要,下面很多人也想要,不如这样如何,我们设个擂台,任何人都可以上去站擂,直到此人再无任何人挑战后,我亲手奉上这把血姬,不过我叫它寒月。”凌心安拍了拍桌上的寒月道。 幸长盛笑道:“凌大人好算计,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消耗我们,自己渔翁得利。”声音渐冷。 凌心安道:“非也,你可不知道,这寒月一出鞘,必定嗜血后才能收,凌某有好生之德,不喜杀戮。” “你也看得出来,我没打算再跑的了,所以如果在这里出手的话,在座的各位绝大多数是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所以幸兄,洪长老,考虑一下?” 洪长老道:“洪某是不会再信你只言片字了的,能抢就抢,抢不了也要偿还我徽州城的损失。” 凌心安笑道:“洪长老,你这是倒打一耙,再怎么说你我也算是熟人,徽州城不过是给年轻人上上课而已,何必放心上?” 洪长老脸色难看,盯着凌心安,不再言语。 “那算老夫一份?”此时,一道阴柔的声音从楼梯转角传来,一个人影出现,凌心安望去,这是一位身穿红色长衫,一缕长发袖长,手中拿着一根笛子,正悠然的走上来。 大厅内霎时寂静,望着来人,纷纷色变。 凌心安同样望着来人不语。 “老夫虹日门韩元贞,当日有幸在仙清门见过凌大人一面。”韩元贞道。 “见过韩长老,既然韩长老如此,晚辈 恭敬不如从命。”凌心安拱手道。 真想不到武林几大门派之一的人也来了。 “那也算我一个,我是无名无派,屠虎。”一个壮汉手提重斧哐哐哐的走到大厅寻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凌心安微笑点点头。 “我,千寒派陆有为!” “我,苍山派鲁角,鲁盛。” “我,栖霞派姚月。” “我,司马堡,司马一徒。” “我,西蜀杜门杜少明” …… 越来越多之人陆续的来到了大厅,各自或坐或站的望着凌心安,而后者神清气定。 “各位,真的是太看得起凌某了,后面来的各位同道中人,不知道都清楚凌某说得了吗?” “刀,让我就此奉上,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但这么多人一起哄抢的话,生命是宝贵的,总有失手的时候,各位,是按照我之前说的还是现在动手,凭本事拿到?”凌心安的声音安稳平淡,哪怕面对着如此多人,看不出丝毫紧张。 众人反而沉默,面对着凌心安如此,还真不好下手,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就算得到了,也不一定带走,就算带走了,也会被江湖人取笑,名誉不保。 现在的场面就是这般诡异,凌心安坐在那里,谁都可以上去抢,可是谁也不敢第一个出手,哪怕和他坐的最近的黄龙道长,也沉默。 面对近在咫尺的凌心安,黄老道长比任何人都感到压力。 也是第一次,他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剑眉星目,虽然不是标准的大帅哥,但线条分明,一股仙尘之气淡淡散发,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从容不迫,面对强敌,稳如泰山,这样的年轻人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门中翘楚,好生培养一番,绝对是未来的天之骄子,甚至有可能实现那个层次。 “汉州城真是好啊!”凌心安叹道。望着外面的风景,等着自己想要的人出现。 果不其然,此时街道上传来了剧烈的健马奔驰的声音,正朝此处而来,远远地传来了嘶吼的声音。 短短一盏茶时间,战马从四面的街道涌来,一道道喝声喊道:“驻军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声音洪亮带着肃杀之声,咚咚咚的战马很快出现在客栈门前,只见五排骑兵,十多排步兵团团围住了四面八方,将此处围的水泄不通。 众人脸色微变,自此终于明白凌心安的算计。 “凌大人真是好算计!”洪飞连连冷笑,他实在没想到,凌心安居然会将汉州城府衙和驻军部队牵涉进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个全是铠甲的千夫长慢慢的出现在大厅内,在他后面,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男子,身穿绛色官服,面容白皙,神情平和,走入大厅内,无视众人,来到凌心安门前道:“凌大人,大驾光临我汉州城,不提前通知一下,好让本官前去迎接!” 凌心安惊讶,眼前赫然是汉州城直隶州知州陈永丰,然后站了起来:“拜见陈大人,下官途径汉州而已,何敢惊动知州大人。” 陈永丰笑道:“你我同朝为官,来我汉州岂有不做客之理?” 凌心安笑道:“下官真不敢叨扰,今日有俗事缠身,他日必定登门拜访,以求指教。” 陈永丰道:“此话说不得,你我相互学习,既然凌大人有要事 在身,陈某也不多叨扰,凌志安接旨,皇上有谕,着凌志安即日回京,奉上血姬,不得有误!”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大周王朝的当今皇上也想得到血姬。 凌心安却是道:“下官已收到圣旨,但是血姬却不能回京!” “莫非凌大人想抗旨不成?”陈永丰语气渐冷。 凌心安苦笑:“下官岂敢,陈大人,您也看到了!” 众人脸色一变,望着凌心安,心中怒火。 陈永丰眼眸精芒一闪而逝,望着凌心安道:“凌大人看来真的有苦难啊!” 凌心安笑而不语。 陈永丰:“既然陈某以传达到旨意,这便回州府了,此间俗事,就由凌大人自行处置。” 众人再次色变,望着陈永丰,一脸惊讶,内心却是欣喜不已。 凌心安笑道:“多谢大人,那凌某就不送陈大人了,您慢走!” 陈永丰笑笑,转身,环视了一番众人之后,冷冷道:“我汉州城可不是什么善地,各位可要悠着点。” 说罢,迈步离去,就要下楼梯之时,后方传来了凌心安淡淡的声音:“陈大人,不知道此次而来的是哪位公公?” 陈永丰转身盯着凌心安,脸色骤变,眼眸寒意转瞬即逝,面容瞬间恢复正常,笑了笑,朝凌心安微微拱手便下楼。 很快便坐上马带着几个随从离去,而驻军部队纹丝不动。 大厅内顿时变得寂静,所有人都盯着凌心安,望着静静坐在那里的人影。 所有人才知道,此刻这把刀是多么的棘手,就连大周皇帝下旨官员直接供奉,可以说这是赤裸裸的索要,但是谁让凌心安另外一层身份是江州府衙。 “各位,不知凌某的建议如何?”凌心安再次开口,听不出有丝毫的波动。 众人沉默,良久,韩元贞望着凌心安道:“实在想不到凌大人有如此智慧,将我等玩弄于鼓掌之上,我们又不得不接,此事就这么定了,不知各位觉得如何?”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虹日门是比肩仙清门这样的一流大派,他的一番话自然有分量。 凌心安淡淡道:“韩长老抬举晚辈了,宝物嘛,有德者得之,这不是在座各位都如此想的吗?大周皇帝也是人,何况这把刀当年还跟先帝有关,他想拿回去,岂不是很正常?” “晚辈说过了,我不想再跑了,与其让各位跟我风餐露宿的在野外打游击,不如就一次解决,刀入谁家,但凭本事!” 韩元贞和洪飞等人互望一眼,暗暗点头,栖霞派姚月开口道:“那凌大人如何确保不擅自离去?” 凌心安笑道:“很简单,三天后,晚辈会在城外的缺牙山恭候各位,不过在这三天之内,我不希望有人来骚扰我,一旦有,我绝对溜之大吉,虽然单打独斗我未必是各位的对手,但要留住我,还真不一定。” “不行,时间太久,你会使诈!”洪飞立即反对。 “三天确实太久!老夫反对!”幸长盛道。 “反对!” “反对!” “那就明天这个时候,从现在起到明天,你们任何门派不许派人跟踪,不然到时候不要怪凌某无情。明日缺牙山上恭候各位大驾光临!”凌心安道。 第一一零:血战缺牙山 ,六国战纪 缺牙山瞬间成为了汉州城内热议的地方以及血姬背后的主人凌心安。 当地的名门望族听凌心安出现在此的时候,都是惊讶万分,纷纷打探他的消息,得知他所在的酒楼后,若不是驻军部队和无数的江湖人士早已经团团围住那栋酒楼,这些豪门大家族早就击破那里,登门拜访。 看到自家长辈听到血姬的主人凌心安居然如此推崇,后辈们心中大为不忿,纷纷去打听此人的消息,更有甚者来到了那家不知名的客栈。 但得知的是凌心安离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偷偷地跟踪他,不久便在城市的某处发现了跟踪人的尸体。 虹日门韩元贞当即发布宣告,若是再有人私自跟踪,若是发现,便成为汉州城内所有武林人士的公敌,此话一出,彻底的将那些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摁住,当然也有一些不服气的人去,却成为了凌心安的刀下魂。 短短半天,汉州城便多了数十具尸体,搞的寻常百姓心惊胆战,他们不知道也不关心汉州城发生什么,只关心自己的生死,所以今日,汉州城巡捕是忙着到处收尸体,苦不堪言。 汉州城府衙,陈永丰坐在内堂上方,旁边是知州主簿季少凉,此人刚过三十,面容俊朗,深邃眼眸,身穿素衣,修长身躯,散发足以迷倒女性的气息。之前去酒楼的时候,他并没有上去,而是在楼下等候,回来的时候便沉默至今。 “少凉,唐将军,你二人怎么看?”陈永丰开口道。 一旁全身铠甲的男子名为唐孔,汉州参将,统管三千人,实施上他已经不是千夫长,但作为大周王朝军制,州府驻军部队最高军衔也称千夫长。 唐孔微微弯腰道:“知州大人尽管吩咐。” 陈永丰笑笑,目光望上了季少凉。后者沉吟:“大人,少凉真想不出凌大人为何会在汉州城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空气沉默,只有桌面袅袅升起的茶水烟雾让人感受不到尴尬。 唐孔如一杆笔直的枪坐在那里,季少凉眉头微皱,在沉思。 “少凉,公公可是在休息?”陈永丰忽然开口说道。 季少凉道:“大人,是的。” “陈某很是好奇,凌家小子在我离开前问我是宫中来的是哪位公公,莫非他早就猜到了?”陈永丰疑惑道。 “大人,他是从圣旨那猜出来的。”季少凉道。 陈永丰道:“仅凭一张口谕圣旨?” “是的,大人,通常情况下,从京城出来的圣旨都是有皇文的,只有一种没有皇文的便是借公公之口。”季少凉道。 陈永丰恍然大悟,心中疑惑更深:“那他为何会突然问是哪位公公呢?莫非你觉得公公会站在他一侧?” 季少凉道:“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是朝廷命官,不可能违抗圣旨。” “不过卑职觉得凌家公子将我们汉州城卷入其中,他似乎并不担心我们对他出手!”季少凉想了想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似乎早就知道皇上口谕会出现,我们会出现,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而旁人却根 本无法知道他做什么,如今将汉州城搅的翻天覆地,显然他做到了。” 陈永丰冷冷道:“现在整个汉州城都是风声鹤唳,所有名门望族看着我们,那些江湖中人也盯着我们,看我们有什么动作,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 季少凉想了想道:“大人,也许这正是凌家公子所乐意看到的。所以卑职之见,我们按兵不动,让外面双方的人自相残杀,我们守住汉州城即可,这两天就有劳将军把守汉州的安危。” 唐孔行军礼道:“卑职遵命!” 午后的汉州城,变得闷热起来,低沉的云层压在汉州城上空,没有丝毫凉风,整个城市因为这样的天气变得更加压抑,让人呼吸难受,一副山雨风云欲来的模样,表面一切正常的汉州城,内里更是暗流涌动,纷纷派人去查探缺牙山的环境,寻思着凌心安到底在使什么诡计。 直到夜幕来临的时候,一道闪电伴随着倾盆大雨,铺天盖地的朝汉州城淋下,惊得城内的武林人士们心烦意乱,而洪飞则是在自己的商会上走来走去。 他太懂凌心安了,可就是这样,他依然想象不到凌心安在使什么计谋,明天缺牙山一定是埋葬山了的,不知即时将会有多少人死在那里,那厮从来就不是善茬,之所以这么做,绝对安排了诡计。 可是这该死的雨,让早早派出去缺牙山的人又统统回来,不能提前布置埋伏,让他感觉不安,但同时想到如此大雨就算凌心安也不会前去吧。洪飞这般安慰自己,心中略略放下心来。 但更多的则是养精蓄锐,尤其是下雨,给他们提供了一层保护,血姬是所有人的目标,但不代表着自己是不是仇家的目标,今日死在汉州城的,真正有几个是被凌心安所杀还是被仇家所杀,谁又能说清楚呢。 直到半夜,雨才稀稀疏疏的小了下来,一扫午夜前的闷热,变得凉爽怡人,百姓们这才纷纷入睡,而更多的人则是彻夜难眠。 新的一天,当昨日的那个店小二刚开门营业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戴着一定蒙莎帽,将他下了一跳,只见来人露出一口白牙温和道:“小二,给我准备洗澡水和吃的吧!” 朦胧间正欲找番推辞拒绝的店小二,待看清此人面容时,不禁睁大了双眼,连忙就要开口,耳边传来了他的声音:“确勿声张!” 店小二连忙点头,很快便送上了热水和和开始准备热气腾腾的饭菜。 一个时辰后,天早已大亮,汉州城内街道一片狼藉,行人带来的泥水肆意的溅落在本不算是干净的街道,四周的臭味弥漫。 凌心安再次出现大厅的时候,店小二早已备好饭菜,凌心安也不客气,坐下就吃,店小二和掌柜则远远地在一旁伺候着。 “掌柜的!”凌心安开口道。 “在,凌大人,请吩咐!”掌柜连忙过来弯腰道。 凌心安道:“掌柜无需如此,凌某看你们客栈,并无名字,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掌柜道:“其实是有名字的,奈何新掌柜取一个名字倒闭一家,轮到老朽我,也想取名字,开业当日恰逢一老道士路过,说老朽这店铺不能取 名字才有生意,想起之前的各位老东家,确实如此,便信了道长所言。” 凌心安眨眨眼,想了想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掌柜的,如果你信我,取一个名字,将来保你生意火爆。” 掌柜的闻言笑道:“老朽并无宏图大志,客观要是有好名字,不妨说来,老朽洗耳恭听。” 凌心安站起身,拿着一锭金子放在桌面,拍了拍手中的寒月道:“寒月客栈!” 两人闻言身躯一震,再抬头时,凌心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口。 缺牙山,位于汉州城东北,和去洛州官道是同一个方向,不过是远离官道而已,此时,无数人纷纷朝缺牙山而去。 今天的缺牙山很热闹,武林人士全部去了,汉州城的名门望族也有人去了,还有那些各方势力都聚集于此。 雨后的森林道路泥泞,但抵挡不住好奇心,所以当第一个说要争夺寒月的人到达的时候,是屠虎,他看到了坐在缺牙山上一颗岩石的凌心安,他静静的坐在那里,闭目默默调息。 屠虎望着他,一声冷笑,也找个阴凉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缺牙山四面陡峭,只有一面相对平坦,但也不是一马平川,普通人依然需要攀爬,从山底攀爬到山顶,身强力壮者也要一个多时辰。 所以很早便有人出发,而凌心安也是说在午时后,距离真正的抢夺还一个多时辰。 接着出现的是栖霞山的姚月,望着屠虎和凌心安也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越来越多人开始出现,更多的旁观者围聚在山头。 韩元贞,洪飞,幸长盛,这些人物逐一出现的时候,却少了一个黄龙道长。 凌心安睁开双眼,望着前面隐隐然将自己包围的众人,淡淡道:“各位,莫非你们真的要同时抢我手中的刀?” 韩元贞迈步走出道:“听闻凌大人计谋过人,我等一介武夫,所以只好动手了,至于别的,等把刀抢到手再说。” 凌心安闻言叹道:“既然如此,各位,就不要怪凌某无情了!” 血姬刀手柄被凌心安重新打磨过后,变成现在的寒月剑,叮的一声露出剑鞘,深寒光芒,淡淡的血丝出现在剑身上。 一股杀气俨然弥漫全身。 韩元贞身形如鬼魅般出现,一股强悍的压力顿时让凌心安呼吸凝滞,心中大惊,韩元贞的实力比洪飞还要强大。 凌心安爆闪,一道人影又从中杀来,是幸长盛,紧接着又是一道人影,是姚月,显然谁都想得到这把传说中的宝刀。 三位都是在场除了洪飞最强大的三人,此时三人围攻一人,围观的人顿时惊呼起来,一开始便让他们看到了不可想象的事。 凌心安哪是三人的对手,面对着如此强敌,哪怕手握寒月,体内的灵力疯狂的输送到寒月上。 一道道可见的血丝环绕剑身,哪怕凌心安此时不断的闪避三人的围杀,依然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寒月此时的变化。 见此,司马堡,屠虎再也忍耐不住,冲了上来。 缺牙山抢夺之战正式展开! 第一一一章:缺牙山之战 ,六国战纪 ps:章节搞错顺序了,先上传112章了,在调回来,系统调整需要一段时间。 随着更多人的加入,都是奔着凌心安手中的寒月而来,此时的凌心安可谓压力不大,如此多人同时攻杀他,这一幕,让围观之人惊呼连连。 多少年了,江湖没这般热闹过,传说宝刀的出世,让这个沉寂的江湖开始热闹,今日缺牙山的决战,势必会传颂整个天下。 凌心安左躲右闪,身形之快,但即便再快,巨大的力量还是将他的身形打乱,受了三拳两掌,嘴角流血,缺牙山四面环山,三面峭壁悬崖,尽管下方是森林,但两百多丈的山高,任谁掉落都会身亡。 洪飞是时刻提防着凌心安,但此时围攻他的人已经全部轰了过去,本该那一拳会打到他的,却被他感应,朝姚月躲去,堪堪闪过,而姚月的攻势却被司马一徒给破解了。 人越多,似乎凌心安的空隙越大,反而有更加闪避的空间。 念此,洪飞立即开口喊道:“大家散散,这小子是故意让我们围攻他的。”他自己率先跳出战圈,众人闻言一愣,凌心安身形再次脱离众人包围圈。 “洪兄,此话何意?”幸长盛开口说道,而那边,凌心安大口喘气,手中拿着寒月在微微颤抖,身上全是汗水,望着众人停下来的身影,凌心安赶紧呼吸。 “洪长老,这是何意?”杜少明怒道。 看着众人杀气腾腾,饶是洪飞,心中也不尽打颤后悔,但一想起凌心安的计谋,正欲开口,后方忽然传来了桀桀桀的笑声,一阵夹着浓重口音的声音传来:“你们大周门派真是丢人,区区不过一个先天境巅峰之人也拿不下,可笑可笑,这血姬宝刀是归属我们冥人的。” “哈哈,拔刀鲁,血姬宝刀本就是我胡人镇宝,现在自然物归原主。” “阿弥陀佛,飞鹰大侠的遗物,素来都是由我们密宗保管,还请凌施主归还!” “我冥人部落的勇士最先发现此刀,它应当属于我们。” “天下宝物,能者得之!” 随着五道声音响起,缺牙山上,飞来无人,众人望去,赫然色变。 五夷?来人居然是五夷。 只见五人,神态各异,面容和大周人截然不同,各自分明,虽然穿着大周服饰,但依然让人一眼便识别出来,他们身边各带着数个护卫,显然今日才赶到此处,看那些护卫,面红耳潮,呼吸带着不稳,一路马不停歇的奔波般。 反观他们五人,气势悠长,不见丝毫疲惫之意。 “想不到五夷都来了!”韩元贞淡淡说道。 最先到达的人,满脸髯须,脸色铜黄,瞪着远处的凌心安道:“原来你就是传遍整个大草原的小杂种啊!” 凌心安沉默,望着五人,继续恢复体力,丝毫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这些人是谁,居然敢闯大周王朝?”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闻言,只见拔刀鲁伸了伸舌头,桀桀笑道:“老子是来自荒人的拔刀鲁,他们是胡人拓跋雄,密宗阿玛蒂,冥人石间壮达,兽人图狼王。” 闻言,围观之人引来一片惊呼,而武林众人也是神情微变。 来的居然都是五夷中有名的高手,看着他们各自的神情,显然也是志在必得。 阿 玛蒂阿弥陀佛一声道:“凌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施主将宝刀归还我密宗,从此便跟我宗结下善缘。” 凌心安依然沉默,之前的战斗已经给他带来巨大的负荷,所以此刻不管外面如何挑衅,他在继续恢复灵力。 “原来不过是苟且残喘,你们这些大周懦夫,给老子让开!”拓跋雄冷笑道,手握在刀柄上,目光盯着凌心安,如狼一般盯着。 凌心安终于睁开双眼,站定身躯,尽管脸色看着还有一丝苍白,那是用力过度的后遗症。望着眼前的五夷,嘴角露出笑容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等你们好久了!” 此话一落,五夷众人立即闪过异色,尤其是阿玛蒂,望着凌心安道:“施主知道我们会来?” 凌心安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猜想你们一定会出现,所以你们的到来,在我凌某的意料之中。” 摇了摇手中的血姬:“这血姬,乃是你们这些五夷的无价之宝,但在我这里,不过区区一把名叫寒月的剑而已。” “剑?”石间壮达惊讶,然后望着凌心安手中的刀,猛然惊呼起来:“你居然将血姬改了?” 凌心安冷笑道:“不错,它是我捡到的,我想怎么处理它就怎么处理它,还有,这把刀在我得到它之日起,它便是寒月,不是血姬。” 随着他的话落,寒月居然微微颤动,嗡嗡之声响起。 众人惊讶,尤其是五夷之人,望着凌心安手中的血姬,想起自己部落的传说,心中下沉。 “你看,它这是答应这个名字。飞鹰大侠破碎虚空后,血姬再无主人,从现在起,我就是他的主人!”凌心安冷冷道。 蓦然,一股强大的气势伴随着一道足有十丈长的太极图案从凌心安脚下出现,瞬间将在场的所有人笼罩。 只听凌心安一声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仙清太极,无极……” 随着凌心安话落,一道巨大的黑白太极凭空出现在他们脚下,正徐徐转动,这一幕顿时吓着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人。 尤其是韩元贞洪飞以及五夷等人,望向凌心安,脸色聚变。 “这是何种秘术?”有人惊呼道。 此时的凌心安长发无风自动,深邃的眼眸冰冷默然,全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清冷杀气,落在众人心中,刚入先天境之人,心中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想要闭目休憩。 “清醒过来,此人施展了不知何种的秘术!”一声爆喝,将弱者惊醒,待睁开眼时,凌心安已经将寒月高高举起,快要闪电的劈下。 “区区小技而已,老子差点被你唬住,拿命来!”拓跋雄手一伸,人如闪电般夹着刀势砍上凌心安,速度之快,让人无法看清。 凌心安毫无所动,瞳孔之中看着极速靠近的拓跋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爆!”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爆破声,不大却如天雷一般响在众人的耳朵,众人色变,从脚下处一股白烟冒起。 拓跋雄同样一惊,但是他是何等人,心狠手辣意志之坚强,岂会被浓烟所遮,速度不减反增,闭上呼吸,提刀拔刀出刀,光芒一闪,浓烟居然被对半劈开。 凌心安哪怕再心静如水,此刻面对这道杀招,也不禁身形爆退,连忙将寒月横挑出去,砰…… 巨大的力量将凌心安远远地抛去,胸口一道血剑直飞天空,凌心安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胸口的剧痛差点让他无法呼吸。 说是迟那是快,这些都是瞬间完成,拓跋雄嘴角裂开狂笑,眼前的白烟尚未消失,就要再次前去,忽然,他感到了眼睛传来微微的辛辣之感,正欲伸手摸去。 耳边响起了凌心安的笑声,远远传来:“赵公公,唐将军,这些人交给你们了,凌某告辞!” 说罢不顾一切朝一侧峭壁飞跃而下。 白烟中的众人闻言心中大震,心中骇然,此时,浓雾之中传来了飞啸而来的箭矢之声,密密麻麻,众人立即连忙运动抵挡,这样的箭矢对于这些武林人士,并不困难,但箭矢一波接一波,让他们无暇顾及白烟。 外面,早就传来了漫天杀声,众人才明白,大周王朝居然出手了! “放箭!”一道道命令从唐孔嘴里喊出,冰冷机械又嗜杀。 “我的眼睛,怎么了,看不到了!啊!” “烟雾有毒,快闭眼!我的喉咙怎么了,啊”接二连三有人中箭,终于有了伤亡,这些先天境界之人,面对着如此训练有素经历战场的大周战士,怎能坚持太久。 烟雾逐渐扩散,唐孔手一挥,让士兵后退五丈,避免了士兵中毒。 “冲!”也不知谁喊道,当即有人率先出来,身形之快,让人瞠目,激射前面大周战士而去。 轰…… 一股强悍力量瞬间倒卷而来,最先之人赫然是杜少明,此时的他心中骇然,眼前之人的力量和实力超乎意外,本就实力悬殊,来不及惨叫,便被一分两半。 唐孔手中的斩刀滴血,地面上只见对半的尸体,浓烟中,传来惊恐之声。 “放!”又几波箭矢过去,接连倒地的惨叫传来,此时,烟雾逐渐散去,露出了当中剩余之人。 五夷只剩下了他们五人,但全部负伤,眼睛留着鲜血,大周门派这边只剩下洪飞,幸长盛,韩元贞,屠虎,陆有为,鲁盛,一样受伤,其余之人全部倒地或奄奄一息或已死亡。 而在缺牙山各个门派那边,也渐渐的没了声息,想起那些画面,洪飞噗的吐出鲜血。 自始至终,凌心安都在算计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将寒月交出来,这一战,不但在汉州城这样巨大的城市,正大光明的将血姬变成了寒月,还将这些窥视它的人一网打尽。 “大周余孽?”拓跋雄眼睛微红,他手和腿都中了箭,唐孔这几波下来,起码有几百上千的箭矢,没有将他们射成刺猬已经足以让他们世间称雄了,可惜的是,凌心安的烟雾,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毒药。 呼吸进去有灼烧感,憋住呼吸,进入眼睛的却是辛辣感,更重要的是皮肤,让人发痒。 所以哪怕连韩元贞这样的炼魂高手,面对着如此连番杀招,也受了伤。 “哼,五夷者,我大周人人皆可诛之。”一道阴柔之声响起,赵公公的人影瞬间出现在前方,雪白拂尘化作漫天杀器,卷上了五夷,恐怖如海的杀气和招式,顿时让拓跋雄等人惊骇欲绝,当即不顾一切,伸手把刀。 只见白雾滚滚,漫天血肉横飞,一道白色影子在其中穿梭,短短半刻钟,缺牙山彻底安静下来。 第一一二章:一战成名 ,六国战纪 缺牙山的战斗瞬间传遍了整个汉州城,又从汉州城向全大陆传播。 血姬主人凌大人当着诸多门派和围观百姓宣布了从此易名,更名为寒月,自此世间再无血姬刀,只有寒月剑。 凌心安一人战诸多门派,不相上下,然后五夷出现,被凌心安和汉州城驻军设计杀五夷,缺牙山上觊觎寒月的所有江湖人士和五夷之人,凌心安白烟困住诸雄,白眉大侠诛杀他们,一时间缺牙山上血流成河,汉州城唐孔指挥大军易容成围观百姓,关键时刻出手,才使得缺牙山上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事后有人再次将凌大人在汉州城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从容不迫周旋于各路人雄,玩弄于手掌,胸有成竹。 整个江湖哗然,谁也没想到,凌心安居然在缺牙山将那些之前追杀自己的人物全部诛杀,没有丝毫留情,如此狠辣铁血。 黄龙道长和黄雅慧两人面面相觑,心底一股寒流传遍全身,望着彼此,目光中露出忌惮之色。 尤其是黄龙道长,心中暗呼侥幸,若不是徒弟黄雅慧多次权说,被宝刀迷住心眼的他此刻也是缺牙山残缺的肉块。 那些被乱箭射的密密麻麻的身体,被白眉公公诛杀的无头尸体,还在那至今无人敢收。 江湖中人追杀凌心安,只是以为他是个八品小县衙,实力不够被逼远走送给强大门派求保护,可是谁也没有想起他还是大周王朝的朝廷命官,大周谁不知道,若是敢屠杀刺杀大周王朝官员,一旦查明,必将追责。 那些追杀的人都忘了,只觉得凌心安只是一个逃亡的武林人士而已,所以在所有人都提防着他的时候,他和大周王朝来了一招光明正大的屠杀。 大周王朝下旨要凌心安上供寒月,凌心安被迫在缺牙山和诸雄苦战,然后大周战士将那些围攻凌心安的乱臣贼子全部诛杀。 “好一个阳谋啊!”黄龙道长一口饮毕手中的茶叹道。 消息传回江州城之时,压抑沉重等待正承受着巨大压力,时刻担心凌大人安危的江州百姓,顿时爆发出雷天喝彩,整个江州城擂鼓响天,所有人都奔赴相告,街道上爆发出凌大人凌大人的无数高呼声。 凌府内,高洁从外面回来,激动得红彤彤的脸蛋飞奔着喊道:“杨管家,公子没事了!” 杨管家的身影出现,望着高洁道:“三少爷真的没事了?” “嗯,公子太厉害了!”高洁激动的连连点头,然后将路上听来的说了出来。 杨管家双目含泪,当初得知消息后就要追上去沿途保护时,收到了三少爷的信,信中恳切的请求他立即去江州府,保护好凌府和江州府衙,不能让人趁虚而入,江州城不容有失,同时还恳求父亲有多少人手派出就派出多少人手。 听到消息的凌府众人全部跑到了大厅,听完高洁的话顿时欢欣雀跃起来,同样喊着大人威武大人威武的口号,刚进门的凌霜和夏小雨春风满面,看着大厅内欢乐的人群,一挥手道:“凌府今日设宴!” “哦……” 众人喧哗,杨管家望着眼前的一幕,控制不住的老泪纵横,那个当初只会写情诗的三少爷终于长大成人了,已经成长为 了一个哪怕没有凌府也能傲然整个大周的存在。 消息传回金陵,整个京城都安静了下来,凌府内,凌尚坐在大厅内,心中不知何滋味,脑海浮现的却是那个永远不懂事的小儿子面孔。 “夫人,夫人,您慢点!”大厅外侧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凌尚收拾情绪。望着哭哭滴滴而来的董氏,将信件收入袖中道:“夫人,又怎么了?” 来人正是凌尚的结发妻子董氏,凌家兄妹的母亲,见她如此模样,挥挥手让后面跟来的丫鬟下去。 “你说怎么了?”董氏哭道:“当初谁跟我说的,江州城发生的事跟安儿无关?” 凌尚道:“这不是不想你担心嘛,你看现在他不是没事了吗?” “还说没事?安儿从小就没经历过这些,这次不知他受了多少苦,若不是赵公公和那个什么将军,他还能活着回来?我的可怜的安儿”说着又哭泣而来。 本已万般心绪绕心头的凌尚见此,忽然勃然大怒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可怜的安儿,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事?还知道哭?” 突然爆发的凌尚顿时将董氏吓得面容失色,哭红的双眼还在流着泪,望着暴怒的枕边人,董氏停了下来,愕然怔住。 看到董氏如此神态,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凌尚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歉意:“吓着你了,是为夫失态了!” 醒过神来的董氏连忙开口道:“夫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也让安儿如此?” 凌尚摆摆手道:“没发生什么事。” “那你为何说安儿在外面做什么事了?”董氏追问道。 凌尚不耐烦道:“我说你个猪脑袋,你不觉得这一年多,安儿很奇怪吗?自从一年前他落水后,就很少给我们写信了吗?以前一个月至少一封家书,一封情书给公主,一封书信给小妹,但出事后,你收过他几封家书?” 董氏愕然,心中想着确实如此,自那之后,凌心安除了岁末时分再无一封家书。 “还有,去年年中,酱油出世,接着是醋,然后就是白酒不断问世,杨管家给我们带回来这么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董氏道:“这不是杨管家从江州城带回来,安儿去那的商会买的吗?” “你想简单了,那些商会是从他那得到技术的。”凌尚道。 “啊?”董氏捂住自己的嘴,不可思议。 “还有在江州城搞什么义务教育,但凡适龄儿童均可免费上学,前段时间江州学府落成,他居然替代大学士蒋师给学府题训,惹得当地学府代古今圣贤谢过他,简直就是当世圣贤!” 董氏整个人慌乱,心中早已乱成一团道:“夫君,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全天下都在传颂着呢,当今皇上还在亲笔赞扬他写的那个校训,正式作为以后所有大周学府的校训,你说是不是真的?” 董氏此时眼睁睁的望着凌尚,根本无法开口。 “前段时间江州城出现的血姬刀,乃是几百年前胡周血统的天下第一人飞鹰的佩刀,不知怎么的就流落他手,为了避免江州城遭受波及,一人挑战全武林,然后在缺牙山和朝廷合 谋将追杀而来的五夷和各大门派屠戮殆尽。” 想着那血淋淋的场面,董氏浑身颤抖,头皮发麻。 “消息传回他治下的江州城,江州百姓和商贩彻夜狂欢,沿街相庆,到处都是庆祝的人,所有商贩供人免费吃喝!” 听到此的董氏睁大双目:“我们的安儿居然如此受百姓爱戴?” “哎,你们女人,就知道关心不重要的事。”凌尚道。 董氏听到自己牵挂的孩儿如此成就,心中已然欢喜,嘴里却道:“还有比安儿更重要的事吗?” 凌尚无语,望着她道:“你怎么就不想想当初那个只会写情书画画被整个金陵城取笑的凌家书呆子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能文能武的人了?” 董氏愣住! 皇宫内,赵公公站在一处锦绣帘子外,弓着腰,殿内安静的很。 “你说他是飞走的?”垂帘的后面,坐着的是当今大周皇帝,开口道。 “陛下,是的,当初他在汉州城密信给老奴的时候老奴还在想他的计划应该是把自己算进去的,想不到他早已留有后手。”赵公公轻声回道。 “算他还有良心,把功劳归功于你,要朕怎样奖赏你!” “陛下,老奴何须奖赏,陛下给的足够了!” “嗯,就留着吧,那小子怎么处罚比较好?朕想听听你的意见。”垂帘下,只见一只手飞扬着一张信件道。 赵公公身躯一怔,露出惊愕之色,转瞬即逝:“陛下怎么罚就怎么罚,老奴不敢多言。” “哼,那小子居然敢跟朕讨价还价,说替朕揪出了家族蛀虫,一功换一过。” 赵公公微微抬头,看到了垂帘下出现一道从未有过笑意的下颌,嘴角淡淡道:“老奴听陛下您的。” “哼……” …… 后宫内,秀宁公主倚在窗棂上,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书,景山,花草,流水,古色古香的窗棂,衬托着秀宁公主如画中神女,不食人间烟火。 秀宁公主的美貌和智慧整个金陵城都耳熟能详,还是豆蔻年时,不知多少官家踏破铁鞋求皇后皇上赐婚给自家儿郎,但都被皇上和皇后拒绝,而是和凌府的四公子凌志安订了娃娃亲。虽未正式,但京城内所有人知道,这是皇上的赐婚,之所以选择凌家四公子,不过是凌志安在金陵城救过秀宁公主一命,加上凌府的那位,乃是圣上老师,所以娃娃亲顺理成章。 “公主,公主,出事了!”一宫中丫鬟飞舞着身体直奔过来。 沉浸书籍之中的秀宁公主露出她那足以魅惑天下的笑容道:“慌什么慌?” “公主,凌家公子出大事了?”丫鬟道。 “凌家哪个公子出事了?”秀宁公主微微蹙眉。 丫鬟急道:“公主,还有谁啊,就是那个天天给你写情书的凌家公子,他出大事了!” 秀宁公主恍然,脑海中却模糊的记不清他模样,淡淡开口道:“哦!” 然后又沉浸在书海中。 丫鬟看着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跺跺脚,一赌气转身离去。 望着丫鬟离去的背影,秀宁公主轻轻道:“凌志安么?” 第一一三章:我叫凌大人? ,六国战纪 凌心安当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他不过想安全的到达仙清门而已,他相信,寒月剑放在仙清门,绝对放心,所以才有了那番豪言壮语。他不怕生死但不至于会去送死,一开始就谋划着整个路程,选择不是最近也不是最远,而是选择了相对远和少人的路通往仙清门,要知道,当初自己和钟无艳两个人赶路都花了大半个月时间,何况现在四面八方都有追兵。 这些人一个个去杀,只会暴露自己让自己徒增风险,那些一人拿着一把剑一路杀到仙清门的热血故事,从来都不是凌心安的选择。 一个成熟的有智慧的管理者,从来都是借助他人达成自己想要的目标,而不是事事都需要自己冲锋陷阵,如果这样,那他就是一个失败的管理者。 所以当凌心安从缺牙山跳落,在下方五十丈,有一棵突出悬崖峭壁的树木,飞龙爪激射过去,牢牢抓住,凌心安平稳的落在树上,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咬牙保持清醒,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当初设想的方向发展,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胡人居然会如此强大,一刀就让自己受伤,出了差错,现在剩下的就看唐孔和赵公公了。 凌心安找到树根连忙翻出昨天偷偷摸摸放在此的东西,快速的安装起来,幸好昨晚暴雨没有将这些帆布淋湿,组装没问题,待组装后凌心安试了试强度,双腿一跃,一个简易的翼伞形成,但在围观的众人只看到凌大人跳落悬崖,不久后便出现了世人目睹的那一幕。 调控着方向,凌心安落地已是在距离缺牙山二十里外的山林,胸口已经停止了流血,肋骨断了几根,这让凌心安呼吸不畅,肺部传来阵痛,里面可能淤积了鲜血,顾不得许多的凌心安开始朝深山走去,唯有进入其中同时原来汉州城管辖之地,才能安全。 直奔到凌心安脸色苍白至极,胸口的疼痛让他无法再跑,才停下来找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 伤口已经愈合,但肋骨错位了没有纠正,凌心安咬着牙,开始给自己接骨移位,疼痛让他大汗淋漓只好咬紧木根,足足一刻钟,凌心安才将肋骨接驳好,此时的他简直就是从水中起来一样,全身湿透,大口大口呼吸,赶紧吞下几颗药丸,开始打坐恢复体力。 时间消逝,当凌心安睁开双眼的时候,一缕光芒闪过,体内的力量再次上涨,能感受到肋骨已然痊愈大半,体内再次渗出黑色粘液,凌心安心中一喜,自己踏入炼体境了。 找处水源地,洗漱一遍,此时是半夜,星光灿烂,凌心安感到一阵阵饥饿,随便出手打死几个猎物,找个地方生火烧烤,大快朵颐一番,吃完美美的睡了一觉。 清晨时分,凌心安再次运功练习一番才踏步离去,达到了炼体境,说明自己行走江湖有了一定的自保力,这片星空下,习武之人多如牛毛,一半的人终生停留在后天境界,普通的武士,如果能进入先天境界的人已经超过了一大半,过了后天境,基本上都能达到炼体境,而炼魂境就是习武之人的第二道分水岭,决定了你在武林中的地位。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凌心安速度快了 差不多一半,认准方向,直奔洛州而去。 很快便离开了汉州城管辖之地,下一个便是中州了。 中州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一马平川,整个中州最高的那座山名为老君山,高不过百丈,老君山上是三清观,信奉三清道君,乃是整个大陆最为神秘和强大的门派之一。 中州最大的城自然是中州城了,但中州城距离老君山可有相当的距离,所以在这里,依然随时可以看到身穿青色素衣的道士来来往往。 凌心安还是将自己简单的易容一下,带上口罩,走进了中州城。 中州城不同于别的城,当进入之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让人神情为之清爽,要知道,中州城内不知有多少庙观道观,全天下信奉道教的人,莫不喜欢生活在中州内,整个中州,道观无以数计。 可惜刚进城门不久,凌心安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此刻正在高声喊道:“有胆你再说一遍,小道士,老道哪里诓你了?” 老道士此时正气愤填膺,望着一边低着头的小道童,怒气未消,道童清瘦明朗干净,站在路边如小树,瘦小但不脆弱,此刻只见他轻轻道:“道长,虚空宁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你明明骗了掌柜的一锭银子,一棵种在石板上的桂花树,它能不瘦吗?” 老道士一怔,脸色通红,围观之人立即开始对他的口诛笔伐。 而凌心安身形一转,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中州城之人看着和善,凌心安顺步来到了一家客栈,店小二热情招待,这不是主大街,刚坐下来的凌心安赫然听到大厅内许多人在讨论缺牙山之事。 凌心安默不作声,一边吃喝着一边倾听他们的议论,就连他都感到惊讶,同时心中也放下心来。 唐孔和赵公公终究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当初他可是直接绕过陈永丰找的唐孔,然后联系上赵公公。 缺牙山上的敌人完美解决,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自己断了几根肋骨,让他心惊胆战的躲了几天森林,但并不意味着最后一段路就是安全的。 从中州到洛州,真的是要杀出一条血路了,自己在缺牙山上做的事,彻底让江湖中人不再犯错误。 通天门和虹日门纷纷发出悬赏,追杀凌心安,当日的其他门派同样如此,正在江湖以为会有更大的事发生时,一则消息再次让江湖更加混乱,谁敢事后追杀大周朝廷命官,大周战士即刻出发剿灭改门派。大周王朝发布了这则宣告,顿时惊起万丈波涛。 争夺宝物而丧生者,岂能因而生私人恩怨,凌心安乃是仙清门弟子,若是有谁违者,本派必将除之,仙清门的掌门同样宣告天下。 此话一落,引起了天下热议,这也是凌心安此时打探到的。 听着这些,这让他眉头紧皱,大周王朝和仙清门为何先后宣告保护他。替他挡下了缺牙山之事,在他的计划中,缺牙山之事之后,自己小心一点,就算一路杀到洛州,也是有很大机会的。 人都是这样,被强烈的震撼和震慑后就会容易错误判断对方的实力,凌心安在汉州城所做的一切就是如此,让人摸不着他真 实的实力,这才有了他从容不迫的布置陷阱。 “嘿嘿,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成为弃子了吧?”一道揶揄的声音响起,对面的位上出现了一道人影,正是老道士,在他的后方,慢慢的跟着一个小道童。 凌心安给老道士倒上一杯酒水道:“道长要找我,何必做出那一番戏?” 老道士哈哈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情:“你小子心机如此深和多,老道这点小计你一看就知。” “晚辈还未请教道长,您是三清观的?”凌心安看了一眼后面站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小道童道。 “呸呸呸,老道才不认识那些假道士,今日知道你会来,是看到这小道童一直在城门口等,就过去捉弄一下他,结果得知他在等你。”老道士夹着酒菜不屑道。 凌心安惊讶:“你说小道童一直在等我?” 老道士翻翻白眼道:“不信你问问他?” 凌心安转移目光,对着小道童:“小长老,您是找我的吗?” 小道童约莫七八岁闻言立即小步走了过来:“见过凌大人,师尊叫贫道一早在此恭候大人,说是大人到了中州城,得空可否光临三清观。” 凌心安更是惊讶,望着小道童,只见他眼神清澈,穿着偏大一号的道服,有点松垮却是干净的很,一双眼睛平和的望着他。 凌心安笑了笑道:“一大早的在城门等我,早课没做,肚子饿坏了吧。” “回凌大人,贫道做过早课了的。” “那你也没吃早膳吧。” 小道童脸蛋微微发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起吃吧,我再给你叫点斋膳。” 小道童点点头,很快小二便上了斋菜,凌心安看着他吃,问道:“小长老,你为什么叫我凌大人。” 小道童吃着手中的馒头和素菜包子,殊不知这些都是凌心安那边推出的美食,嘴里道:“全天下的人都称您为凌大人啊?” 凌心安一个踉跄道:“我的绰号叫凌大人?” 老道士斥道:“那是你的名号,说明你也是一个人物了。” 而此时,整个大厅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盯着这一桌,两个道士一个年轻人,尤其是那个自称为凌大人的年轻人,目光蕴含着不可思议以及震撼。 “拜见凌大人!” 一声整齐有力的声音,只见数十位在场的人异口同声朝凌心安行礼,后者面露尴尬,连忙摇手道:“各位,这是何意?” 只见其中一个锦衣男子,走上前来,凌心安暗暗提神,前者弯腰行礼道:“凌大人请放心,我们是中州城的各大商会代表,今日恰好是来讨论如何去江州城拜访大人您的,想不到今日有幸能遇到大人您,是我等的荣幸,大人请放心,大人在中州城的消息只限于这座客栈以及两位道长,还请大人放心饮食,我等就不打搅大人您了!” 说罢,行礼告辞离去,众人也告辞跟随离去。 “好了,我吃饱了,凌大人,什么时候可以跟贫道回观呢?师尊已经在等着你了!”小道童放下碗筷,望着凌心安道。 第一一四章:散扑子 ,六国战纪 凌心安笑着,捏了捏小道童道:“小屁孩一个,左一口贫道,右一口贫道,学什么老气横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道童脸色微红:“师傅说出门在外要有礼貌。” 凌心安笑道:“礼貌可不是把自己叫老了,你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道童道:“贫道……” “嗯?”凌心安瞪眼。 “我叫无忧子!”小道童道。 凌心安点头:“这名字不错,我叫凌志安,以后不要叫我凌大人了,叫我凌大哥,知道没?” 无忧子点头。 跟随着无忧子小道童,七转八转的来到中州城南边一座规模宏大的道观,远远地便听到了各种善男信女的求叩之声,到了门前,更是人流如织,在最上方,一块巨大的门匾上撰刻着三个大字:三清观 凌心安问道:“无忧子,三清观不是在老君山的吗?” 无忧子闪过明朗的眼神道:“凌大哥,那是老君观,是世人觉得三清观在老君山而已,老君山只有老君观,三清观一直都在中州城。” “原来三清观的老巢是老君观!”凌心安笑道。 无忧子瞪着他无言,一步步的迈着台阶朝上门而去。 台阶四百九十九阶,小无忧子一步步迈上去,丝毫不见他减速。 台阶宽广,上上下下都是善男信女,偶尔有普信男女朝无忧子行礼,间或看看凌心安。 五百步的台阶,两人花了不多久便到了入门,宽广平坦的广场,三个巨大的香炉散发着檀香味,正面是一栋恢弘建筑,三道大门打开,正对着香炉,三清殿三字刻在上面,无数善男善女进出自由。 无忧子道:“凌大哥,跟我来。” 绕过三清殿,又是阶梯,两人继续往上走,阶梯两旁绿树成荫,偶有鸟鸣虫叫,三清殿前方的喧闹逐渐消失,当两人再次踏上广场时,落入眼前的是一片更加宽广的道观,绿树成荫,安静祥和,花草盛开,点缀着其中的道观,一名年过半百的道士一缕长须,手中一个佛尘,青衫白鞋,满脸慈和的望着二人。 无忧子连忙行礼:“师傅,凌大哥带到了!” 男子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去做功课吧!” “是,师傅!”说完向师傅行礼,再向凌心安行礼告辞离去,后者点点头。 “拜见道长!” “贫道无苍子,见过凌大人!”无苍子行礼道。 “道长叫凌某而来,不知何事?”凌心安开门见山道。 无苍子道:“此事不急,贫道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凌大人方便否?” 凌心安道:“道长请说。” “凌大人觉得此处如何?” 凌心安皱眉:“凌某不知长何意,是要留凌某呢还是要留凌某身上的这把剑?” 无苍子道:“师祖闭关多年,半月前忽然出关,说是几日后会有带着血姬刀的人路过中州,叫我们好生等候,然后我们便听到了凌施主缺牙山上的事迹,所以便一直等候。” “贵观师祖是要寒月吧?”凌心安冷冷道。 “正是!”无苍子点头道。 “据凌某所知, 道家所修清静无为,追索大道,贵观师祖居然要这大凶之物,着实让凌某不可思议。” 无苍子:“师祖闭关多年,参悟大道,借寒月一阅而已,短则半月长则一年。” 凌心安冷笑道:“道长,您这是欺负凌某啊,贵观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门派,这样要求凌某,是否有损颜面?” 无苍子弯腰致歉:“三清观欠凌施主一个人情。” 凌心安道:“一个人情可不够啊!” 无苍子眼神一震,人愣住。 凌心安道:“凌某是生意人,道长居然和凌某做生意,那就按照生意规则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无苍子望着凌心安的神色,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道长没有更好的价格,请恕凌某告辞了!”说完正要离去。 “凌施主请留步,还是随贫道去见见师祖,他老人家正在等你!”无苍子道。 凌心安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道:“道长以后还是要多入世啊,请带路!” 无苍子一震,却是恭恭敬敬的带路,两人一路无语,直到无苍子来到后山一处木屋,木屋四周鲜花遍野,芳草萋萋,小溪流淌,木屋外,一个人影手拿木撬正在一块田上种菜。 “师祖,凌施主到了!”无苍子恭敬道。 人影抬起头来,这是一位看似古稀之年的老者,面容清瘦,眼神深邃又明亮,似少年般,灰白的头发随意的扎着,穿着灰白素衣,光着脚在地上种菜,旁边一个木桶盛着清水。 “你来了!”老者笑道,望着凌心安像是等了很久的客人。 “晚辈拜见道长!”凌心安行礼道。 “不用拘束,寒舍简陋,随意坐。”老者手指了指四周示意随意,又道: “无苍你下去吧,我看你神色,估计说了过分的话,你呀你,要多入世啊!” 无苍子一震,惊愕的望了一眼凌心安,收拾好内心的惊讶,施礼离去。 凌心安找到了一个木凳坐了下来,呼吸一口气道:“晚辈还未请教道长的法号。” 老者一边种菜一边道:“叫我散扑子即可。” “晚辈疑惑,为何道长您也想这把剑。”凌心安道。 散扑子将最后一颗菜种下,浇了两勺水,再用一勺水洗手,然后站起来。凌心安这才发现他的身材很高,又宽又瘦的身躯给人感觉一颗苍劲的青松。 他赤脚走出菜地,脚上却丝毫没有泥土,望上凌心安,只听叮一声,寒月出鞘,在凌心安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寒月已经到了他的手,只见他一手握剑一手五指在剑身上轻轻划过,随着手指滑动,一道玄妙难言又一股霸道凶狠的气势爆发出来,天空乌云滚动,夹着闪电,平地起风,玄妙气息随手指舞蹈,此时的寒月,无数血气飞舞,凌心安惊呼,然后当即盘膝而坐,仙清口诀配合太极心法一起感受这气息,散扑子微微点头。 凌心安没有去计较他凭借自己实力不问自拿,而是遇到这样的奇遇立即感受这三百多年来唯一破碎虚空的强者散发的气息。 六岁父母双亡,七岁被赶出部落,只因他是胡周血统之人,自此流落大草原,与野兽为伍,十三岁得天外陨石,交铸刀大师,同年得血姬,十四岁 挑战大草原,十八岁打遍大草原为第一勇士,十九岁浪迹大周,二十三岁遇爱妻,三十岁打遍天下归隐,三十三岁得一女,三十九岁破碎虚空。 飞鹰短暂又传奇的一生一幕幕在凌心安的脑海划过,他的天资以及他的战绩,让眼前的凌心安前所未有的感到强大,完全沉浸在其中。 当凌心安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面前放着一套整齐的素衣,而自己身上传来极度难闻的气味。 “看来你收获不小,换身干净衣裳我们再聊。”散扑子的声音传来。 凌心安拿起衣服去洗漱,待归来时,凌心安忽然觉得眼前又变得不一样了。 此时已是半夜,月朗星空,后山安静的只有虫叫之声,此时散扑子已经坐在了木凳上,木桌摆着一碗米饭两碗青菜一碟清水。 “多谢道长!”凌心安行礼,说罢坐下来开始吃,散扑子也不说话,静静的坐着。 直到凌心安放下碗筷。 “感悟如何?”散扑子道。 “道长如此做,晚辈不明!”凌心安道。 “凌施主可是怀有我道家秘典?”散扑子道。 凌心安一惊,脸上却是丝毫微变:“道长为何有此言?” “贫道闭关时,在一年前,忽然感受到这天地似乎多了一道我道家从未有的气息,这气息开始微弱,后来慢慢变大变清晰,几月前,贫道又感受到这气息出现在仙清门方向,半月前,这气息正朝中州而来,所以才出关让人等候凌施主。” “现在看来贫道感应的正是凌施主。” 凌心安惊讶,内心控制不住的狂跳,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强大的人。 仿佛看穿凌心安所想,散扑子微笑道:“当年我和飞鹰曾经论道七天七夜,最后他胜我一着。” 凌心安惊骇,连忙站起重新深深的弯腰行礼:“后辈凌志安拜见老祖!” 散扑子挥挥手道:“这些俗礼就免了!” 重新坐下,以凌心安多年的稳重此时都变得忐忑,脑子一片乱麻,根本不明白与飞鹰同时代的散扑子为何找上自己。 太极? 一道明悟如闪电落在凌心安心间,望着散扑子笑道:“老祖请直言。” 散扑子道:“你道家秘典从何而来?” 凌心安道:“在江州府衙仓库找到的,此书不知多少年月,弟子素来喜欢古籍,看到了便捡起来,并无书名。” 散扑子恍然:“那可否交回我老君观,老君山上下感激不尽。” 凌心安思索良久道:“请恕弟子斗胆直言,老祖迟迟不能迈出那一步,是因何?” 散扑子目光明亮如璀璨星空,蕴含着这世间万物,凌心安目光同样清澈,简单干净。凌心安的目光仅仅一瞬间对上对方的,迅速转移,却丝毫不惧。 散扑子道:“你很好,贫道不过问了!” 凌心安则是轻轻道:“老祖,我听说炼魂境界有三魂六魄,为何不去想想是不是有第七魄呢?” 此话一出,散扑子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目光望着凌心安,简直如遇般。 ps:各种求,月票,订阅,收藏都砸过来吧 第一一五章:只能活一个 ,六国战纪 凌心安平静的坐在散扑子面前,面对和飞鹰同时代的前辈,没有丝毫慌乱紧张,只是刚才散扑子自报道号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他。 散扑子想要的是什么,凌心安自然知道,那就是太极。 太极在有仙清口诀的加持下,变得愈发强大,这是凌心安意料之外的,他本来就没认真的系统学习过,直到在矮峰上的三个月。让他一举在先天境界牢牢的稳固了基础,这才让他突破炼体是水到渠成。 散扑子心神转瞬即逝,望着凌心安道:“贫道多谢凌施主。” 凌心安笑了笑道:“晚辈不喜欠人情,但还请老祖莫要要求过多,若要求得,也要有因缘,因果不合,天道不顺。” 闻言,散扑子呵呵笑道:“是贫道我贪心了,不管不管啦,哈哈。” 于是,两人便开始交谈起来,世间万物天地循环因果大道等等世间本质,凌心安的博学和散扑子的智慧以及洞察世事的明锐,一发不可收拾,茶一杯一杯的续,就在这小院子,没有秉烛,两人就坐在这靠着一壶茶聊至天明。 这一晚两人都有收获,收获更大的是凌心安,从散扑子那凌心安了解到这四百年了江湖的变化,飞鹰时代的那些天之骄子,甚至依然有很多闭关至今,而凌心安则是将自己的知识分享一部分。 当无苍子身影出现在小院的时候,两人才意犹未尽,散扑子对无苍子道:“无苍,凌施主的恩情,希望三清观铭记于心,我即将闭关,召集所有三清观回老君山,闭关前再为各位开坛论道。” 凌心安道:“预祝老祖顺利迈出那步,弟子告辞!” 散扑子道:“凌施主,还是让无苍送你吧!” 两人告辞离去,凌心安并没有在三清观逗留,无苍子也很是疑惑,但记住了散扑子说的话,凌心安对三清观有莫大的恩情。 “凌施主,不若安排几名弟子保护这你去洛州。”无苍子道。 凌心安笑了笑道:“谢道长好意,在下告辞。” 离开了三清观,凌心安没有再在中州城待着,那些依然不死心的人显然已经算到凌心安应该到了或者过了中州城,但凌心安还是发现自己被人发现了。 中州一望无垠都是平原之地,除了种植粮食更多的是战马。 这里是大周王朝最为密集战马培养的地方,所以中州有着最为强大的大周士兵驻守,同时大周王朝也和老君山私交很好,每年的新年初始大周王室祭拜天地都是邀请老君山的道士主持仪式。 所以中州祥和的表面之下是有着大周境内两大势力合作形成的。 因此当凌心安望着前方拦着自己的人时,神情平静,缓缓的拿出寒月剑。 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杀了过去,爆发你死我活的战斗。 待一切平静,只剩下凌心安手握寒月,上面的鲜血不停流淌。 搜刮一番,凌心安离去。 一路上,凌心安没有隐藏自己的面目,在中州的一个镇上,买了一匹健马,直奔洛州而去。 一路上,再次遇到了奔着寒月剑而来的江湖中人,凌心安丝毫不惧,有了缺牙山一战的威名,凌心安 面对江湖中人,彻底放开了之前瞻前顾后的心态。 这一路杀过去,凌心安伤痕累累,几次都深受重伤,但凌心安是边跑边疗伤,从中州直接杀到了洛州。 当凌心安进入洛州境界之后,精神反而更加高度谨慎,因为拦截在洛州的人更多更强大。 但也给凌心安有了喘息之地,因为洛州不再是一马平川的平地,有连绵不断的高山和森林,此时的他哪有刚出中州时的那般模样,现在一身血迹,敌人和自己的,长发凌乱随意扎着,目光犀利,全身杀意腾腾,寒月同样如此,剑身又血红了几分,看着有点惊悚怪异。 到了洛州,崇山峻岭无处不在,躲入森林之后,四周追踪凌心安的各门派忽然发现,想要像之前那样围攻抢夺他不再是那般简单了。 而凌心安则是躲在一处瀑布后面的石洞里,潮湿震耳,检查一遍自己的身体后,此处很难被人发现,于是凌心安开始疗伤。 这一躲就是三天。当凌心安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他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炼体境界简直就是太爽了,不断的战斗不断的强大,尽管变化不大,但凌心安却深切的感受到每次战斗,自己的战斗技能愈发娴熟。 冲洗换好衣裳,凌心安再次朝洛州城而去,刚走了半天,凌心安停了下来,这里充斥着人刚走过的气息。 这段时间的厮杀,凌心安终于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被通天门识别,是自己的气息,这种气息无色无形却有特点的感官,一些天赋之人经过强化修炼之后便很容易记住任何的气息,任你如何改变身形都很难改变自身的气息,所以凌心安想到了将自家气息收敛,不让它散发出去。 凌心安悄无声息慢慢的跟了上去,远远地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师兄,你慢点可以吗?” 窸窸窣窣的行走在森林之中,凌心安从树上露出脑袋,只见离自己一里之外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一男一女的走着,当看到那女的背影时,不由惊讶。 少女赫然是那晚入住客栈深夜被凌心安看到的那位,此时的她正一步一步的跟随一个男子后面,似乎脚受伤了,正一瘸一瘸的努力跟上。 凌心安皱眉,想了想就打算绕过此二人,却传来了那男子的声音:“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要跟来,就是不听,你看看,被你拖累了。” 后面的少女眼眸顿时饱含泪水,晶莹剔透的从脸颊滑落,泫然欲泣,揉了揉眼睛道:“对不起,师兄,我不该自己不小心的。” 少女师兄道:“也不知道姓凌的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希望他不要落在别人手里,寒月剑属于我的。” 少女道:“师兄,以我的猜测,他应该不会走太远的,上次他受伤颇重,一定会第一时间养伤,就算再快也快不了,那些走在前面的人不会有多大机会的。” 正要离去的凌心安忽然停了下来,朝着两人望去,身形悄悄的从一侧跟了出来。 少女师兄望着一步步赶上来的少女,怒色稍霁,冷冷道:“我来背你,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得上他们。” 少女香汗从额头低落,闻言脸色红彤彤的娇羞可人,点了点头轻轻的嗯道。 将少女背上,男子起步 ,正欲飞奔,却看到了拦在前面的凌心安,男子色变,背上的少女感受到师兄的身躯震动,睁开双眼探出头来,同样看到了凌心安,顿时也怔住。 “听说你在找我?”凌心安道。 男子色变,立即将少女放了下来,搀扶着腿,少女望着凌心安,目光惊疑不定。 男子发现真的是凌心安道:“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在这遇到你,乖乖交出寒月来。” 凌心安皱了皱眉道:“你似乎很仇恨我?” 男子道:“不错,恨不能杀你全家以泄心头之恨!” 凌心安想了想:“你是江州城的人?” 闻言,男子再次色变,脸上却是多了一股狠厉。 “我猜测不错的话,你是哪个被炒家族的人?”凌心安再次道。 “你去死!”男子顿时疯狂起来,手中的剑朝凌心安极速的刺了四十二剑,闪耀着雪花般凌冽带着深寒,剑气惊人。 寒月剑提起划过带着血色光芒,哪怕此刻艳阳高照,依然能清晰的看到一条红线,然后当的一声,一把剑飞快的朝后飞去,噗嗤落在了少女面前。 而凌心安伸出一脚,巨大的力量瞬间把他踢飞,鲜血直喷。 “不许伤害我师兄!”少女哪怕受伤,提起师兄的剑便杀了过来。 短短两招,少女便被凌心安踢飞落在她师兄身侧,两人皆已受伤,望着凌心安神色惊恐。 “我不管你是哪一家望族的漏网之鱼,既然活着了,为什么还不好好生活,你想找我报仇?” 男子咬牙切齿望着凌心安。 “告诉我,有多少人在前面找我?”凌心安道。 “死也不会说。”男子道。 “很好!”凌心安一刀一脚,便将男子踢得重伤倒地不起,嘴角胸口流血。 “既然你死都不说,那好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凌心安道。 两师兄妹望着凌心安道:“休想。” “你们两个只要说出让对方死,那我就放他走!”凌心安冷冷道。 两人闻言一震,少女则是立即说道:“贼人,等我幽姨赶到,必将你杀了。” 凌心安不语,目光愈发冰冷:“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如果再不选择,那我就一起杀了你,让你们做亡命鸳鸯。” 少女尖叫:“姓凌的,快放开我们,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地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噗噗两人胸口再次被凌心安手中碎石击中:“哼,就许你们抢我寒月剑,杀我,就不允许我杀你们,这是哪来的道理,若不是见你有伤在先,我早就把你们杀了,快点,你们两个只要说让对方去死,两个活一个,我便放过他一命。” 两人被凌心安突然爆发的气势顿时吓得簌簌发抖,此时心中是真的怕了。 “作为男人,那你去死吧,救你师妹一命。”凌心安寒月剑朝着男子头上砍去。正在此时,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响起:“师妹,你去死吧!”话未落,一道匕首朝少女脖子刺去,凌心安剑花一抖,打落了男子的匕首,望着他冷冷道:“你可以走了,她,我来杀!” 第一一六章:最后一百里 ,六国战纪 少女空洞的眼神映照着那道快速离去的模糊身影,仿佛所有的力气被抽空一般,整个人瞬间没有了活力。 无声的泪水从此刻空洞没有灵魂的双眼流下,少女咬着自己的嘴唇,鲜血直流,不让自己哭出来,一颗心沉入无尽地狱般,眼前一黑便昏迷过去。 凌心安叹气,心道,如此这般,希望你能看清他面目。 回头望着男子离去的身影,凌心安目光闪过光芒,但又回头望着昏倒在地的少女,蹲下身来抚摸一下,拿走了她的武器,看着少女此时脸色苍白如纸,之前那个灵动的少女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模样,心中叹气,找了个麻绳,背上她便走。 凌心安也不知道对不对,看着那般,好像用药过猛了。 年轻人的爱恋总是让人感到羡慕和炙热,但错误的付出又让人是如此的绝望和痛楚,凌心安没有多想,一边躲避着各方人马的追踪,一边对那些落单的下手,毕竟背着个人,凌心安不敢冒然大杀四方,只能悄悄前进,这样的速度自然不快。 少女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上下颠簸,鼻子里一股淡淡的男人气息进入鼻腔,很好闻很舒服,像极了在师兄的背上,想起了师兄,她不禁潸然泪下,然后又蓦然想起了自己被姓凌的杀了,对了,这里肯定是地府,背自己去的一定是黑白无常,现在带自己去见阎王吧,少女如是想道。 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幽姨,少女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淌。 “睡个觉都不老实,还流眼泪!”凌心安皱眉道。 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少女蓦然睁大自己的眼睛,双手就要出力,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这个坏人绑在前面,正好贴在他的腹部。 还有自己全身都贴在他后辈,紧密无间。 “咦,醒了!” “放开我!” 一道惊疑一道尖锐至极的声音同时响起,凌心安感到后面的怒气,麻绳一松,少女怒火中烧,根本没在意,跌落地上,翘臀传来了痛楚。 “我杀了你!”少女站起身来就要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杀过去,却浑然忘记了自己脚受伤,不由的踉跄倒地,满脸砸在杂草上,想起自己今天遭遇的一切,不由的放声大哭起来,悲痛欲绝。 凌心安静静的望着她,并没有安慰,许是少女哭累了,自己抹抹眼泪,坐起来看着自己受伤的腿,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用一根木棍定住然后用衬衫包裹,只不过衬衫很是熟悉,原来是自己的。 少女似乎想起什么,赶紧抚摸自己全身,然后转过身来,双目射出无尽怒火道:“你是不是侮辱我了?” 凌心安一拍额头,对她连连叹气:“怎么你的那位前辈不跟你在一起?” 少女满脸依然是泪花,闻言道:“你真的没对我做过什么?” 凌心安道:“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才是对你做过什么?” 少女立即闭嘴,此时的她依然脸色依然苍白,梨花带雨,和凌心安一顿挣扎,眼神反而多了一丝色彩。 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凌 辱,少女又呜呜呜的哭泣。 凌心安淡淡道:“他不是适合的人,一个被仇恨蒙蔽的人,不会把儿女情长放在心里的。” 少女依然在哭泣,丝毫不理会凌心安的安慰。 直到少女觉得累了,才抹干眼泪,可是双眼早已红肿。 “你为什么不杀我?”少女低着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脆弱。 “我为什么要杀你?” 少女道:“我跟师兄都是为你的寒月剑而来,你不杀我?” 凌心安道:“本来想杀你的,但是害怕一刀砍不下去,没砍断脖子,你又哭出来,去到地府人家不收。” 少女闻言,噗嗤一下笑出来,随着一声笑声,苍白的脸总算有了一丝光泽红晕。 “你又没死过,怎么就知道不收?”少女道。 “你家长辈呢?”凌心安想了想问道。 “幽姨收到父亲的信就回去了!”少女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灵瞳!”少女道。 “那我怎么送你回去?”凌心安想了想道。 灵瞳望着他,目光带着惊异,然后低着头:“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呗,你帮我包扎好了,我可以慢慢走的。” 凌心安道:“如果你再乱动,骨骼碎了伤到经脉,以后就是瘸子,谁也治不好你!” 灵瞳一想到自己将来的模样,全身不由的一阵深寒,却是沉默着不说。 “天色不早了,我将你送到管道如何?”凌心安想了想当即说道。 灵瞳点点头,当即凌心安伸手就要抱起她:“不要!”灵瞳尖叫:“我自己来!” 说完,她已然脸色通红的滴血般。 凌心安微笑,蹲下身,一股火热青春的气息隔着衣衫传过来,感受到灵瞳颤抖的身体道:“搂紧一点,我要跑了!” 灵瞳在背后嗯的一声如若蚊蝇,脸早已红透脖子以下。 再次拿起那根麻绳,凌心安随意的系了系,朝前方飞奔。 灵瞳已然苏醒,再也不必担心对方对自己做出偷袭,所以凌心安此时是放开速度奔跑。 也许是抢夺寒月剑的人发现,在洛州城周围都没有凌心安出现的影子,一些人想到了他可能是疗伤了,应该在自己等人身后,于是,又掉头朝凌心安围拢而来。 眼前的就是这帮人,他们望着凌心安背着一个少女,少女约莫十六七,明艳动人,此时却是受伤,脸色憔悴,眼睛红肿。 一共九人,其中先天境的就有四人,九人将凌心安团团围住,其中一名魁梧男子抱拳道:“见过凌大人,黄某并不想和大人为敌,但是寒月剑实在是诱惑太大,只要大人放弃,我等必保证大人平安回到江州城。” 凌心安不语,背后的灵通则是轻轻道:“他们是靖州的黄家堡之人,眼前的那人叫黄虎,凶狠,他说的话一句也不能信。” “黄兄,剑下无情,要么让道要么倒在剑下。”凌心安道。 黄虎眼神一缩,看着凌心安:“既然如此,凌大人得罪了 !” 刀光剑影,凌心安背上有人,速度自然慢了少许,但寒月剑随着他战斗愈久愈发得心应手,淡淡血芒随着仙清剑诀闪耀,再无之前毫无章法。 同时面对四个先天境之人,凌心安又背着灵瞳,短时间还真无法冲出重围。 目光一转,凌心安当即冲上了黄家堡一个实力最弱之人,他本就知道自己实力一般,所以时不时的躲在众人背后,围杀偷袭凌心安,此时的他以为凌心安没发现,当他再次出现偷袭凌心安的时候,一道剑芒,穿过所有人,直接刺在了他的头颅上,他瞪大眼睛,倒地而亡。 解决掉一个,凌心安面对着四个先天境的压迫,体力消耗较快,太极剑法当即施展。 以快制慢,以少制多,这是太极最拿手的招式,当初在缺牙山凌心安一人面对数人比这强大的多的人,都是靠太极和太极身法。 四周的压力顿时轻松了许多,凌心安全神贯注,面对着八个人团团攻击,现在占上了峰。 太极剑法和仙清剑诀,两者融合的越发融洽,很快斩杀两个未入先天境之人,凌心安手臂被人划了一刀,双方没有丝毫停下来之意,在森林之中爆发强大战斗,为了寒月,彻底杀红了眼。 当寒月剑刺入黄虎的胸膛时,凌心安此时身中十数刀,都是手脚,显然是为了保护背后的灵瞳。 好在伤口不深,凌心安不得不拿出飞龙爪,从树上飞跃,灵瞳瞪大着双眼,在凌心安背后一棵树接一棵树的飞跃,如猿猴一般跳跃,速度之快,让人如腾云驾雾。 从树上穿过,唯一不好的就是树木间隙不一或者突然一片树木很矮,让人有点猝不及防,此时的凌心安望着眼前一个陡峭的山坡,不禁皱眉。 “你迷路了?”灵瞳开口道,她望着四周,感受到凌心安此时背后一层汗水透出。 “放我下来!” 凌心安将灵瞳放下,后者望着四周,也不知是何处,凌心安再次爬上最高的树顶朝四周望去,果不其然,反而是远离了仙清门,离洛州城更远了。 洛州城是安全的,所以现在所有想得到寒月剑之人必定将通往洛州城和仙清门的道路封死,若想通过去,必然不能带着灵瞳,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我们找个地方露宿一晚,明天你伤势好了,我相信你的门派也在找你了,明天我送你靠近官道十里,你就发你自己的门派讯号如何?”凌心安道,说罢从她身上摸索出来的东西还给她。 灵瞳点点头。于是凌心安背着她,悄悄地往官道方向抹去,在夜黑前找到了一处枯树洞口,里面无数蚂蚁,凌心安散过驱虫药粉,钻进去捣弄一番,一个小洞便形成,将灵瞳放入里面,自己在外侧,拿出枯树叶遮住洞口,两人便坐在里面,洞口有点小,两人算是挤在一起,彼此的双腿相互挨在一起,姿势有点暧昧。 凌心安轻轻嘱咐一番灵瞳,开始运功练习疗伤,黑暗之中,灵瞳明亮的眼神望着凌心安,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沉沉睡去。 第一一七章:历练 ,六国战纪 一夜无话,当凌心安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迎面碰上了灵瞳那双明亮的眼睛,看到凌心安醒来,她连忙低下头转移视线。 检查没有埋伏的人,凌心安钻出树洞,将灵瞳搀扶出来,道:“这里有点干粮,昨晚没吃了,先吃点!”将水和干粮递了过去。 现在还是清晨,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和运功,凌心安的伤口彻底痊愈,望着灵瞳道:“今天能走路吗?” 灵瞳刚想开口,不由得道:“不能,你不用管我!” 凌心安道:“那我背着你走。” 两人各自收拾一番,凌心安再次将灵瞳背着,趁尚是清晨,朝着官道而去,阳光照射在雾气腾腾的森林,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身边的路上沾湿了灵瞳的秀发,此时的她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凌大人,谢谢你!”少女灵瞳轻轻的在背后说着。 凌心安继续赶路,闻言道:“看来凌大人这个称呼全天下都知道了!” 灵瞳在后面轻笑道:“是的,都在说你缺牙山上做的事。” “那你不怕吗?” “不怕,我有幽姨保护,我担心的是……” “一把剑而已,保护不了扔了就是,世人太贪心了!” “那你又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送到仙清门?” 凌心安沉默:“到了官道你确定安全?” 灵瞳道:“不会有事的。” “我倒希望你不要遇到你那师兄,如果在师门遇到他了,以后你提防着他。” 灵瞳叹了一口气,却是沉默。 一个时辰后,凌心安和灵瞳来到了距离官道三里之外,此时已然听到了远处稀疏的行人牛马之声。 “等我走后,发射你们门派讯号,我相信很快会有人来接应你的。”凌心安将灵瞳安顿好道。 灵瞳沉默,神情似乎有点低落,见此,凌心安拿出三颗白色圆球给她:“这个给你防身。” “这是什么?” “毒气球,只要用力一摁一摔就能爆炸,到时候你就趁乱逃跑了。” “那有解药吗?”灵瞳问道。 “没有。”说完,凌心安又匍匐在灵瞳的耳朵旁轻轻的嘀咕着。 感受到凌心安吐字热气,吹在耳旁,灵瞳忽然感到全身发软,心跳急促,面红耳赤,听着他说的话想笑又没有力气。 “好了,有缘再会!” 留下一句话,不待灵瞳说话,当即飞奔而去。 灵瞳张口正欲说话,却只看到凌心安消失的背影。 “我姓姜呢!”灵瞳低声说道。 一瞬间的惆怅,灵瞳呆呆的坐在树底下,直到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将手中的烟花信号发出,在空中形成一朵妖艳的信号。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灵瞳周边传来了极速的飞奔声,很快四周围聚了数十人,身穿紫黑色锦衣,身上金色袖口,每个人脸上散发强烈煞气,齐齐的跪在灵瞳面前道:“拜见大小姐!” 最前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此时看到灵瞳如此模样道:“发生何事了?大小姐!” 灵瞳摇摇头道:“姜堂主,吩咐所有洛州城的门下弟子,不得参与寒月剑的争夺。” 姜堂主闻言一震道:“大小姐,是否是门主所言。” “我 说的,我自会跟爹哋解释。” 姜堂主迟疑一会儿道:“是,大小姐。”说完朝天空射出另外一种类型的信号弹。 凌心安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符号,再次整理一番,寒月背在身上,目光清冷。 一处密林内,此时正有三人在低声说话,语气不爽:“这大周的衣服穿得实在不习惯。” 一男的道:“在大周境内,必须穿大周衣服,说大周话。” “哼,大周已经苟存延喘了,再用不了多久,我们胡人大军挥师南下,必将统一整个大周。”有人道。 “先不要说这么多,眼下是找到那个江州府衙,夺回血姬,哼,居然将它改名寒月,不可饶恕。” 想不到会再次遇到胡人,他们悄然的度过边境,出现在了这里,凌心安远远地看着着几人,手中捏着两颗毒气球,灵力包裹飞射出去,速度之快瞬间便爆炸,一股浓烟扩散。 “谁?”有人喊道。 而凌心安的身影已然冲入烟雾之中。 剑芒划过,烟雾之中传来尖叫暴怒之声,刀剑相击之声,待一切安静下来,烟雾之中缓缓走出凌心安的身影,手中的寒月尚滴着鲜血。 今日,凌心安从外围直接见人杀人,不断的朝仙清门靠近。 森林各处不时传出来的打斗声,待一些人赶去的时候,往往都是满地尸首,有人发现,凌心安居然使用烟雾,这种烟雾无毒,但是对眼睛和呼吸有强大的刺激作用,而这些烟雾和传言中缺牙山的一样。 众人哑然,他们真的想不到,堂堂一个武林人士,朝廷命官,居然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迷惑手段。 但他们心底又不得不承认,换做自己甚至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杀掉抢夺寒月剑的人。 凌心安就像是白天幽灵一样,专门对那些三三两两的人下手,打得过的杀无赦,打不过的则是偷袭,短短几个时辰,到处流传着凌心安出现在这那的消息,整个洛州城外的五十里,到处都可以看得到江湖中人纷纷而过去搜索凌心安身影。 而此时,官道上,一道人影忽然从一侧森林穿出来,赫然是凌心安。 望着整片森林都在寻找自己身影,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官道宽阔平坦,虽然是泥土路,此时却并无人影,凌心安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速度不快不慢的朝仙清门而去。 约莫走了十里路,凌心安看到了有人在前方站着,显然不管多少人去森林中寻找他的影子,也会有人在凌心安必经的路上等候着。 凌心安信步走道众人面前:“有劳各位久等了!” 说罢,背上寒月剑蓦然出鞘,剑身上淡淡的血红色又深了一分,像极了一条条有生命的游蛇散发深寒的气息。 没有言语,凌心安的身影冲入了其中,一人对多人,太极剑法加太极图案从脚下扩散出去,此时的太极凝固了很多,不再是时刻晃动着。 尽管听过了很多凌心安的传闻,很多人以为传闻只是传闻,一个人一路斩杀过来,不过是占着寒月剑的锋利和恐怖。 但此时的他们后悔了,凌心安脚上浮现的图案将众人笼罩,顿时让他们感受到了速度大大受影响,一股浓厚的白烟从凌心安身上爆炸,整个官道被烟雾弥漫。 “小心!”有人喊道。 “啊!” “啊!” 接二连三的惨叫响起,烟雾中看不清人影,刀剑纷飞,杀意狂暴,短短一炷香时间,整个官道安静下来。 凌心安脸色带着苍白之色从中走出,他受伤了,右肩甲下一道伤口清晰可见,鲜血直流,目光依然坚毅的望着前方。 一公里外,凌心安遇到了第二波,二话不说,凌心安冲了上去,两炷香后,凌心安站了起来,地上全是尸首。 他的后背被人划出了一条伤口,鲜血直流。 三里后,又有一波,直到三刻钟后,凌心安坐在一具尸体上,全是是血与汗,一把剑穿过了他左手臂,全身身上大大小小伤势数十道。 此时,越来越多的人奔赴了这里,凌心安,随手拿着一把长刀,一步步的朝仙清门而去。 一里后,此时的凌心安已经被人团团围住,望着此时血人一样散发着惊人杀意的凌心安,众人齐齐愣住,但心中的贪欲胜过了恐惧,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凌心安丝毫不惧,望着朝自己而来的人,将手中最后全部毒气球朝四周的人扔了出去。 “爆!” 一声冷喝,在众人上空爆炸,浓厚的白烟刹那间便将四周人群笼罩。 有人冷笑道:“哼,故弄玄虚,你以为我们还会怕你这无毒的白烟吧!” “啊!”话未落,便有人痛苦的惨叫,紧接着惨叫倒地滚动的声音响起。 有人惨道:“你,你居然下毒” 凌心安的嘴和鼻子一直都捂着,冷冰冰的望着烟雾之中倒地的声音。 这些最后的毒药是凌心安从两位邪道众人搜刮道的。 四周一片翻滚倒地的惨叫声,凌心安飞龙爪射到树上,越过白烟,远远的落在了前面。 十里后,一个人影挡在了前面,这是一名中年男子,长发笔直,胡子修的很是整齐,神情淡然,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万人之中才有的气魄,望着徐徐走过来的凌心安道:“寒月借来一阅!” 凌心安望着他道:“那你要问问仙清门的人允不允许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几道巨大的影子从前方飞来,眨眼间便落在了此处,赫然是仙清门包括掌门在内的五峰峰主以及仙清门大师兄林浩然和矮锋的四师兄宋清河。 “想不到邪宗姜宗主也对本门弟子感兴趣!”叶不悔望着男子淡淡道。 凌心安皱眉,想不到此人居然是天下有名的邪宗宗主。 邪宗宗主淡淡道:“叶掌门不惜亲自出门,这位真的是你门下弟子?” 叶不悔道:“自然是的,他是我矮锋第七弟子。” 邪宗宗主脸色微微一变:“你们仙清门真是一群无用之徒,不过寒月我还是要看的。” 叶不悔道:“那叶某领教一下宗主高招。” “宗主,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动手,这等宝物面前,你觉得有机会带走吗”凌心安扬了扬手中的寒月剑道。 邪宗宗主望着凌心安,目光闪过一道光芒,身形朝一旁树林直飞过去,转眼间消失在眼前。 “拜见掌门和各位长老!”凌心安一脸笑容道:“幸不辱命,不知弟子的历练如何?” 叶不悔望着他,哈哈大笑:“你是本门近百年来最优秀的弟子之一!” ps:白天能写多少章变更新多少章,求推荐收藏订阅月票 第一一八章:江州口岸 ,六国战纪 凌心安露出笑意,林浩然和宋清河走过来,满脸欣喜道:“若是天下得知,你这么做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一言挑战武林,而是一场历练的话,他们是否死不瞑目。” 凌心安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道理,若怪,只能怪自己贪心。” 将寒月剑交给宋清河,凌心安道:“扶我,林师兄。” 林浩然苦笑摇摇头,却也是上前扶着凌心安。 “天上飞的是何鸟?这么巨大?”凌心安望着天空盘旋的巨鸟惊奇道。 “这些都是巨隼和巨鹰,可以用来长途飞行的,可载两人。”林浩然道。 “什么时候我也要一个,这样出门方便!”凌心安道。 “想得美,我们门中也就那么几个,怎么可能随意给弟子使用。”林浩然摇头道。 凌心安笑了笑。 寒月剑已经到了仙清门,自然被仙清门保管着,谁还想要寒月剑的,先问问仙清门同不同意,而凌心安终于越过万重困难,浴血厮杀之中成功的将宝剑送到了仙清门。 一时间,整个大陆哗然惊叹以及对那个从江州城走出的府衙大人感到极度的惊讶。 谁也没想到,历时近两个月的江湖纷争,在凌心安将寒月剑交到仙清门掌门叶不悔手上的那刻起,便戛然而止。 七天后,仙清门再次发出一则重磅消息,邀请天下英雄一起感悟飞鹰大侠的佩刀血姬也就是寒月剑,于半月后仙清门一位和飞鹰同时代的长老将会开坛论道,所有门派即可派人参加,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所有门派人数不得超过十人,仙清门广场坐满为止,而在之前,这位长老已经给了仙清门所有弟子一次隆重的感悟。 凌心安没有去,寒月剑的首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息,是在散扑子下的,而凌心安已经吸收了大半,甚至有可能更多,同时凌心安明白,自己的道和飞鹰的不同,所以他在矮锋门前扫地。 自从伤口愈合后,凌心安便每天起来扫地,和之前一样,扫地,劈柴,瑜伽,坐在矮锋门前感悟。 宋清河和林浩然自然去听了,整个仙清门估计就凌心安一个人没有去,所以当护山大阵开起的时候,凌心安开始了每天的功课-扫地。 再一次熟悉的感觉,天空,白云,青山,树林,房屋,凌心安就这么静静的扫地,全身心的沉浸其中。 这日,凌心安收到林浩然的飞信,说掌门有请。 当凌心安再次踏入议事大厅的时候,出现的是叶不悔和大师伯萧伯钧和剑阁峰罗炎。 “弟子参加掌门师叔,大师伯,罗峰主。”凌心安行礼道。 叶不悔笑道:“不用行礼了,寒月剑送给本门,本门欠你一个人情。” “掌门,这把剑弟子可没说送啊,只是暂放在门中,等弟子哪天有实力拿着它的时候,自会向掌门索回。”凌心安道。 叶不悔笑道:“这是自然,这次你功劳颇大,加上你手中并无称心的武器,所以罗峰主给你带了一柄剑。” 说完,罗炎手一挥,一把青翠色剑鞘的剑朝凌心安飞来,伸手接过,只见剑鞘上雕刻着细腻花纹 ,青绿色看着典雅高贵,手一挥,一声清脆明亮想起,寒光闪闪。 “多谢罗峰主。”凌心安致谢道:“不过掌门,你也看到了,这次很多门派之人估计不会如此简单放过我的,待我回江州城之后,还希望掌门派些得力弟子去保护我小小凌府。” 叶不悔和萧伯钧互望一眼,后者笑道:“早就猜到你会如此了,本门也有在大周各个府有自己的商会,凌大人以后可是要对本商会多多提携,相互合作啊!” 凌心安一震,瞬间明白过来:“大师伯,您都把话说的如此般,弟子还真不知道本门的世俗商会是哪家?” 萧伯钧玩味笑道:“山水月!” 凌心安微微皱眉,他对这个商会有印象,但随即明白过来,仙清门前两个字拆开了便是山水月。 “弟子记住了,一定多番照顾,只是掌门,生意有生意的规矩,如果不符合弟子的规矩,那也不好照料。” “我已吩咐下去了,以后江州城的一切调度你有权执行,然后我这里会派弟子和长老入驻山水月,一旦有事,你可直接调动那边的所有力量去为你所用。” “多谢掌门!” 一晃几日,随着各门各派的人陆续到仙清门,而凌心安也要离开了。 这次,叶不悔派人用巨鹰送凌心安回江州城,几千公里的路程只花了两天便到江州边界了,望着盘旋上空的巨鹰,凌心安迈步就朝江州城方向奔去,但刚走几步的凌心安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支江和长江的方向,掉头而去。 江州支江和长江汇合的口岸处,此时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放眼望去,无数人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活。 凌心安甫一出现刚露出容貌,就听到了两声惊呼:“凌大人!” 然后就是尖叫:“凌大人回来了,凌大人回来了!” 整个喧闹的工地上,忽然停止下来,瞬间安静,齐齐望着声音尖叫的方向,凌心安惊讶,望着眼前两个激动的喊着的护卫道:“你们两个认识我?” 左边的一个约莫十八的护卫道:“大人,全天下谁不识大人?” 而此时,整个工地都开始喧闹起来,越来越多人朝凌心安处挤来。 “大人!” “大人!” …… 无数激动带着欢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凌心安笑道:“不用行礼,我只是回来的时候路过看看此地如何?” “拜见大人!”一个人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是你啊,冯才!”凌心安看着来人道。 冯才却是惊讶道:“大人,您怎么在这里?怎么是您一个人?” 凌心安道:“我正打算回江州,路过这里,想起这里应该还没竣工,就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众人一听,当即内心感动不已,冯才道:“大人,小的这里不需要,大人一路披荆斩棘和江湖人周旋,我等都不能替大人分忧。” 凌心安笑道:“术业有专攻,无需放在心上。你跟我来!” “各位,散了吧!”冯才道。 众人依依不舍的分开,继续工作,而冯才则是跟着凌心安一起巡视 工地。 “现在做到哪里了?”凌心安道。 “大人,您看,在你左前方!”冯才指着前方一处巨大的石墙:“防御碉堡已经做好了,一共八个,上下各两个,晚上士兵都在那巡逻了!” “大人,正前方就是口岸停泊的,按照大人设计的,我们每个船坞位置都是按照规定,这样帆船进出有序,同时内港只能停放十艘商船,大型船只一律停在沿江两岸,大人您看,从长江上游到下游,我们已经筑好防洪坝和城墙,沿河可以停靠所有大型船只,您看到的这栋,正是进出我们江州支江的船只进出口,按照大人您设计的,每个口只能进出一艘船只的,所有进出船只一律接受检查。” 凌心安点头:“现在这里是谁在看守和检查?” “大人,现在尚未执行,听掌柜的说正在商议等候大人您的确认。”冯才道。 “冯才,本官问你,你觉得如何管理这个口岸?”凌心安开口问道。 “大人,小的不知,小的只是一个监工而已。” “你不仅仅是个监工吧,这些建筑的风格和质量似乎比我当初设计的有很明显的区别。”凌心安道。 冯才当即跪道:“大人,是小人擅作主张,是小的看到大人的设计,忍不住加上小的想法在其中,请大人饶恕。” “起来吧!”凌心安道:“你能想到比我更好的,我还不至于要处罚你,现在本官问你,你觉得如何管理这口岸。” 冯才沉思一会儿道:“大人,小人觉得,但凡进出江州口岸,皆收取一定口岸费作为经营费用,同时对进出货物收一定的课税。” “嗯!”凌心安点头:“继续。” “然后/进出船只进行登记放行!” 凌心安望着冯才道:“不错。全部竣工需要多久?” “明年开春之后!”冯才道。 “不用待一切好了再使用,口岸大门建好后就可以实施你说的了!”凌心安道。 “啊?”冯才惊讶的望着凌心安,后者指着正在建造的口岸大门,此时进出口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还多,只需要两个弧形拱门完全封闭,进出的船只最高的不过三十丈,宽二十丈,左右两边彻底分开来,从此进出就受控,至于楼顶上并不影响口岸正常运营,对冯才道:“你看到了吧,只需要我们能控制到船进出的大小和速度,就可以管理口岸了。” 冯才闻言一惊当即恍然大悟拜道:“大人英明。” “你做的很好,长江那边我们可以做到了固若金汤,但支江这边还是一片荒芜,记住这里同样要做好,口岸连同了官道,所以官道要拓宽,然后河道两边要加宽加固,同时要有驻军部队之地,你可以去设计五百人的精英部队,过些时候我会着人给你,河道和河岸你自己去做,本官不干涉,部队我来设计,如果人手不够,全天下招募。” 冯才一听道:“是,大人!” “对了,有空的话不妨去学府听听课!” “是,大人!” “好了,给我一匹马,我要回去了!” 第一一九章:回来了 ,六国战纪 凌心安驰马奔腾朝江州城而去,长江到江州城不过几十里路,一个多时辰便能到,一路上,凌心安看到了络绎不绝的人群进进出出江州城,远远的感受到江州城内上空飘荡着一股极度旺盛的气息,凌心安睁大双眼,却无法看见,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去金陵城时看到卧伏在上空的那条紫金色黑龙,让他差点受伤。 江州城上空也有了气势,这让凌心安想起了仙清门掌门所说过的话,但不管如何,这个城市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当凌心安从马上下来的时候,江州城守卫望着熟悉的脸庞,当即欢呼起来:“大人,大人,您回来了!” 紧接着,护卫们朝里面喊道:“大人回来了!” 此话一落,热闹的江州城立即沸腾起来,凌心安身边瞬间被重重人群包围,无数人影和声音包裹:“大人,您回来了。” 有激动有哭泣有欢呼。 凌心安微笑道:“回来了!” 仅仅一瞬间,凌心安变得寸步难行,好不容易走进城内,顿时一股股更加彭大的声浪一波接一波的传来。 “大人!” “大人!” …… 无数欢呼声汇成一股热浪,这股热浪直接将整个江州城淹没,简直就是欢迎世界巨星一般,凌心安一脸微笑,心中也是激动。 街道上人山人海,无数人想要靠近凌心安,所有临街商铺二楼以上的人,纷纷探出头来,高喊着凌大人。 外侧,府衙捕快想要接近凌心安,发现根本无法挤进去,疯狂的江州百姓根本不理会,只剩下一脸激动和苦笑的望着人海中的凌心安。 凌心安实在是走不动了,没办法,再次骑上了战马,双手朝四周不停的虚压,示意人群安静。 果然,百姓们理解了他的意思,慢慢的安静下来,从凌心安中心扩散出去。 慢慢的慢慢的,整个江州城都安静了下来,凌心安坐在马背上可以清晰的望着下方所有人的眼神,那是激动和真诚的拥护。 望着四周,凌心安收敛情绪,缓了缓嗓子:“我回来了!” 喔…… 如狂风吹过森林,泛起巨大风浪,如巨浪拍打礁石,惊起无数浪花,所有人哇哇呼喊。 又过了大半炷香时间,江州城再次安静下来,凌心安再次笑道:“我想回家!” 哈哈哈…… 满城欢笑,立即有人在高处喊道:“凌大人,飞过来,我接着你!” 哈哈哈…… 人群欢闹,但也主动自发的让开一条道,战马似乎也被挤的受不了,不需要凌心安驱使,自己滴答滴答的朝前走去,两侧的人激动敬畏的望着凌心安。 凌心安所做的一切,已经彻底的让江州城成为了他的领地一般,这是民心所致。 就在这时,凌心安身躯微微一怔,一股神秘的力量忽然将自己和江州城上空那股神秘气息连接在一起,凌心安顿时能感受到这个城市仿佛所有活过来一般,自己的一呼一吸间都和这个城市关联着。 前方,夏小雨凌霜等人早已满脸激动泪水流淌的在那等着,身后的凌府众人更是跳跃着欢呼。 杨管家也同样如此。 到了众人面前,凌心安下马,自有人接过,凌心安话还未说,凌府的众人已经齐齐的将凌心安拥抱其中,所有人都激动的留着眼泪。 是夜,江州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庆贺,比起当初知道缺牙山后的 战绩,更加的热闹狂欢,府衙决定今晚江州城不宵禁。 凌府同样如此,各大商会代表人物和各大新贵门以及府衙,驻军部队的士官们,聚集在凌府内祝贺他的归来,无数礼物堆积如山,而凌心安也是将自家名下的白酒细数拿出,这一晚,可谓是几乎畅饮至天明。 当凌心安睁开双眼的时候,头还是微微疼痛,昨晚自己喝到最后都忘了是怎么回事,看着崭新的睡衣,凌心安起身洗漱,至于是谁帮自己洗漱的,他懒得过问。 出了门,路边行人当即朝凌心安行礼,热情招呼,同时不停的朝凌心安塞吃的用的,凌心安一边拒绝一边还礼,短短几步路到府衙,凌心安愣是走了一炷香。 昨晚经历了一番庆贺,所以各部头领早已在此等候,毕竟凌心安离开也有两月之久,算上来,现在马上就秋收了,这一年,凌心安待在江州城的时间不过三个月有余,但江州城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变得混乱,相反蒸蒸日上。 自然从赋税部段清开始,毕竟段清还是府衙幕僚,凌心安不在的时候他还监管政务,所以凌心安自然得知道在他离开后江州城发生的一切。 接着是刑事部,治安部,诉讼部,最后是民政部。 这一上午便过去,凌心安道:“多谢各位同僚,凌某不在,辛苦各位了!” “大人,这是我等应该的。”众人齐声道。 “好了,说一件事,昨日回城前我到了口岸一趟,现在已经完成一半了,所以接下来将会成立一个新的部门,水运部,统筹一切口岸适宜,段主薄,麻烦你参考本朝律例拟草一份律法出来。” “是,大人!” “好了,本官要去一趟学府了,昨晚蒋师范师拉着我就恨不得拽着我去学府教学了。”凌心安道。 众人轻笑,凌心安出门,钟无盐自然跟随。 江州学府,看着那四个字,凌心安尚未进门,耳边便听来了学府内朗朗的读书声,门口的护卫,凌心安并未认识,这是一个身穿武士服,面容明朗,年逾四十的男子,坐在门口上看守着门,看到凌心安到来立即抱拳道:“参加凌大人!” 凌心安点点头:“辛苦了!” 迈步进入江州学府。 学府早就不是刚落成那般模样,种植的鲜花绽放,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幽静祥和,几位花农草农正在修理学院的花草树木,凌心安一间间的教室走过。 他看到了学子之中有大有幼,都在聆听讲课。 来到了教务室,凌心安进入,里面静悄悄的只剩下蒋师正在看着一本古书,并没有被凌心安惊醒。 凌心安轻轻走过去咳嗽一声,将蒋师唤醒,望着凌心安道:“凌大人,来了。” “蒋师,我来了。” 蒋师颤悠悠的站起来,凌心安才发现他身边的小书童不在。 “在上课呢!”蒋师轻轻说道:“你的学生本来当初报名的时候有三十多名,奈何开学一个多月来,你从未现身,所以很多学生都转到其他先生门下了。” 凌心安道:“没关系,晚辈的教室是哪一间?” “按照你的吩咐,最里面一间,我带你去!” “不用劳烦蒋老,晚辈自己去便可以。” “一起顺道去看看吧,你不在的日子里,老夫自作主张的让他们练字,文修。” “多谢蒋老!”凌心安连忙行礼。 两人边说边聊,朝着学府内最靠近老师校舍的教室,尚未到, 便听到了传来声音。 “先生怎么还不来啊,听父亲说昨天凌大人回来了。” “是啊,都一个多月了,还没见着先生,父母尚好,被同学问起学了什么,总有被奚落的感觉。” “你们不可置疑先生,先生最厉害了!” 学堂内议论纷纷,但也是低声说话,生怕惊扰了他人,而这些全部落在了凌心安耳中。 凌心安望着学堂上方挂着的格物门。 凌心安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沿,顿时惊起所有人的注意,然后看到是凌心安的身影,一个个闪过惊疑。 蒋师从后面走了进来,只见所有学生站起,齐齐行礼道:“参见先生!” 蒋师行礼,示意学生纷纷落座,而凌心安则是站在后面微笑的望着他们。 蒋师道:“各位学生,这位就是你们以后的老师,凌先生了,以后他负责教导你们格物学说。” 说罢离去。 “嗖嗖嗖……” 所有学生再次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学生拜见先生。” 凌心安道:“好了,坐下吧!” 待所有学生落座后,凌心安淡淡道:“感谢各位同学选择我的课程,在开始课程之前,我希望能彼此认识一下,在座的有没有不认识我的人吗?” 众学生惊讶,同时内心砰砰的乱跳,他们从未见过有如此怪异的先生说话,一点也不像隔壁的老师如此严肃,这让他们一时说不出来。 “看来各位都认识凌某了,可我还不认识各位,所以请从第一排第一个自我介绍如何?” 学生们再一次惊讶,学堂上不是有学生簿吗?但既然是先生的命令,那就按照先生说的即可,心中紧张。 “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等会自我介绍的时候每个人要回答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选择格物这一门学问。” 众学生心中暗暗嘀咕,心中愈发紧张。 “从你开始吧!”凌心安指着第一排左边的少年道。 少年缓缓站起来,先是朝凌心安行了个礼道:“回先生,学生李子然,嗯,嗯,学生听闻先生学识过人,想从先生这学到本领!”说完,脸色微红。 “多谢,请坐!”凌心安道:“下一位。” 又一少年站起来道:“回先生,学生孟不同,嗯,学生觉得格物一门乃是新的学识,所以想学。” “多谢,请坐,下一位。” “回先生,学生段若影……” “回先生,学生南华……” “回先生,学生郭小刚……” “回先生,学生窦星辰……” “回先生,学生韩庚元……” “回先生,学生钱不落……” “回先生,学生金程……” “回先生,学生姚天佐……” “回先生,学生曾海棠……” “回先生,学生李小双……” “回先生,学生古阿牛……” “回先生,学生唐九九……” 待众人介绍完毕,凌心安望着下面十四张面孔,年龄最小的十岁,最大的古阿牛已经十六岁,当中有些一看就知道是某些家族的后人送过来,他们的目的一望便知。 “做我的学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学以致用,不得危害苍生,你们记住了,永远不要忘记,否则我必将追回一切,记住了吗?” “记住了,先生!” 第一二零章:强悍的职业经理人 ,六国战纪 看着正襟危坐的学生,凌心安想了想道:“各位同学,你们也说出了各种原因想学格物一门,但你们长辈们可否知道,学格物不能入读学院或者无法考入学院?” 众学生齐齐愕然,凌心安心中明白,这当中很多是那些家族背后的子弟,他们只不过想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凌心安并不是说不愿意倾囊相授,而是得清楚的明白他们是否是真心自己要学的。 “先生,学生知道,愿为先生鞍前马后。”李子然开口道。 “先生,学生也愿意。”古阿牛说道。 “先生,我们都愿意!”其余之人同样说道。 “很好,今天我们上一节课。”凌心安回头一看,赫然发现居然有粉笔,而且也是有着标准的黑板,不禁微微一怔,也不放心上。 “何为格物?”凌心安写道:“你们知道何为格物吗?” 学生齐齐摇头。 “格物乃是一门透过现象理解事物的本质,理解事物结构的知识。” “天下万物都有自己的本质,比如万物生长,人有生老病死,电闪雷鸣,河水低处流,房子为什么能遮风避雨等等都是格物的一门学问。” 凌心安在黑板上哗哗的写着,从最简单的生活例子衍生到狂风暴雨,地震等等,一个个生动有趣的例子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钟无盐都听得津津有味。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凌心安吩咐休息一刻钟,学生们才发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课间休息,凌心安看到学生们纷纷走到食堂,去拿一些点心当做课余补餐,凌心安惊讶,想不到居然有如此之事。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凌心安开始做一些小的实验,比如一些格物常识,杠杆和摩擦力,以及钻木取火的原理。 这些生动有趣的小实验立即引起了学生们强烈的兴趣,瞪大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了,凌心安甚至折了一个纸鹤,在学堂内飞舞,在凌心安的灵力控制下,绕了十几圈才徐徐落地,而凌心安留下一个问题,纸鹤为何会落地?如果不落地,会一直飞向哪里? 学生们津津乐道,告辞离去,而学府并无准备给学生们晚饭。 坐在教务室内,凌心安例行询问了一番,义务教育,是否有穷苦人家来学习,得知的消息是有,但比例相对较少,其中来的较多的居然是王家村和孙家村两处人。 凌心安想了想好久没见过他们,低声吩咐钟无盐记录下来,哪天叫他们村的人过来询问一番。 现在大多数学子都是家境相对比较富裕的,尤其是名门望族的后代,几乎都送到了学府上来。 凌心安点头,对蒋师和范师道,格物一门的学生,上午还是请安排一位老师叫他们读书识字和写作,因为他上午没时间过来教习,只有下午。 众人明白,凌心安告辞离去,婉拒了在学府就餐,朝凌府而去。 刚进门,凌心安感觉忽然进错了地方,只见自己身边匆匆走过的下人都朝后面飞奔而去,连招呼都不打。 “无盐,什么回事?”凌心安道。 “大人,小的不知。” “去看看!” “是!” 坐在大厅内,凌心安自斟自饮,很快,钟无盐出现,他手中拿着一沓叠好的衣裳,杨管家走在后面,同样如此。 “大人,是凌小姐在发衣裳。”钟无盐笑道。 凌 心安惊讶:“走走,我也去!” “大人,你不能去?”钟无盐道。 “为何?”凌心安道。 “凌小姐说了,等会你就知道的,但现在不行,小的要去换衣服了。”钟无盐道。 凌心安望上杨管家:“杨管家,莫非你?” 杨管家嘿嘿的笑着出去。 偌大的凌府此时就剩下一个凌心安坐在大厅内干坐着。足足过了一刻钟,凌心安才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两边出来。 很快,院子内出现了下人们的身影,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穿着新的制服。 凌心安惊讶,望着全新的凌府制服,不由得刮目相看。 “你们几个还不出来吗?”凌心安喊道。 后院内传来了几声娇羞的声音,只见高洁探出一个脑袋,看着凌心安的身影,脸色极为红润,第一个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紧接着是小荷,凌霜姐妹,夏小雨,最后才是钟无盐和杨管家,望着她们的衣裳,就连凌心安都钦佩不已。 在之前,对于下人,凌心安也是统一服饰的,但都是大周王朝常见的普通服饰,凌府相对有钱,买的质地比较好而已,看去并无二致。 现在不一样了,全新的服装设计,不用说是凌心安当初给了她们几个海军服装设计,因为凌心安曾经要求她们必须保密,但是不知道为何,居然有人从海军款式之中脱颖而出,既有海军的相似外形,却又不脱离大周王朝的传统服饰。 简而言之,下人们的更像是较为宽松的圆领长袖衬衫,裤子是简易版的棉裤,多了三个纽扣,用来穿戴皮带,皮带是凌心安设计的,五金是让林伟做的,左胸口上面绣了一个凌字,代表凌府。 衣服纯麻布色,淡雅却不低调,比起之前下人们穿着又长又重的布衣,现在的他们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 高洁和小荷的是同样如此,不过是脖子处开了一个小小的衣口,露出若隐若现的玉颈,带着淡淡的遐想,裤子修长,将少女亭亭玉立的身躯承托着完美至极。 夏小雨凌霜凌雪的就更加不一样了,之前他有给他们设计了女性长裙,此时变成了无袖长裙,从肩膀处内衬着和她们一样的长衫长裤,腰围处有个收缩的腰带,裙子到了大腿处两侧分开,随着走动,可以看得到大腿,而布料和颜色更是搭配着个人喜欢,站着哪里,将身躯完美的展现出来,尤其是双腿,谁都能想到,若是没有穿长裤,那若影若现的大腿,将是多么引人遐想。 钟无盐的衣着则是特别制做,看他腰多了好多口袋,外面再配上一间量身打造的武士服,看上去英俊潇洒许多。 杨管家的身份特殊,打底的衣裳都一样,不过外套却是一袭简单的长衫,完美的配合他的身躯,一眼看去,不仅看着年轻许多,更多了一份儒雅。 凌心安惊讶的望着这一幕,笑道:“谁设计的?” “公子,是我!”高洁害羞道。 “不错嘛,设计的很好,只是为何没有我的份?”凌心安道。 高洁道:“公子,你有的,在霜儿姐姐房间,姐姐说了今晚给大人您亲自换上。” 此话一说,凌霜啐骂道:“死妮子,瞎说什么呢?狗嘴吐不出象牙,找打!” 说罢就要过去,高洁楞在那里,众人早已笑成一团。小丫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神,茫然的朝四周望去。 “好了,好了,各忙各的吧!”凌心安 挥手道。 众人离去,很快,大厅内摆满了丰盛的晚宴,凌府有个规矩,只要大人不说不回来吃饭,所以再晚也要等大人开席。 饭后,凌心安开始了询问,昨天刚回来,今天一天都不在,所以凌霜姐妹和夏小雨都是明白的,而杨管家和钟无盐托辞离去。 “公子,酒庄这边已经是给人搭理了,生意依然如此,但是有出现了陌生的势力想窥视我们的人,我们一位技术骨干消失了,市场上出现了同样类似的酒。”凌雪率先开口道:“是我的错!” “现在查出是哪儿的人吗?什么酒庄在卖?” “叫天下第一楼在卖,在京城,小张飞信才得知。” 凌心安沉吟一会儿道:“小张没有主动去接触他们吧。” “没有。” “那就好,酒庄的事就这样,不必理会!” “是,公子。” “公子,铁矿那边铁石快用完了,你要求的那些武器按照之前说得,已经全部做好!”凌霜开口道:“我们没有铁矿石了!” “不用担心,铁矿石会有的!”凌心安摇头道。凌霜道:“其他矿石我们开挖的速度有点赶不上。” “高盛呢?什么时候回来过?” “高盛并没回来,有飞信说遇到了一些难题,我按照你当初说得,已经送过去了,他说有了大人的帮助,速度快的多,但路途遥远,还是很难运输。” “你飞信给他,让他说出具体问题,我看看如何去解决。” “是,公子!” “餐饮酒楼那边如何?” “现在望江楼以各种当地名字,已然扩散到了十个洲,按照大人的吩咐,金陵城也已增加了十家,不同口味又相互竞争,我们还将会继续扩张。” “但随着不断扩散,越来越多的酒楼出现了类似的美食。” 凌心安道:“没关系。” “江州城各大家族有什么动静?” “公子离开江州城后,一些家族的后辈曾经有在街道闹事,黄大人和郭窦两位头领给处置了,之后便没有。”凌霜总结道。 “小雨,你那边呢?” “公子,三大商会已经将酱油扩散到整个大周了,甚至还允许私运到朝歌内,每月的流水丝毫不假,但他们生意过于庞大,具体多少我们不得而知。” “放心,如果发现有少的,我会让他们成十倍的吐出来,不过一点小计数,不要也罢。” 众人点头,毕竟现在的他们已然成长为江州城乃是大周境内都是很大的商家,酱油的利润可想而知,现在生意大了,自然有些人不想白白的将一些银子送到凌府这边来。 “新城建筑,公共建设以及青柳河整理,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尤其是新城建设,许许多多的的商会涌了进去,新建的房舍已经卖到几十万辆甚至百万辆一栋了。” 凌心安笑道:“没事,让他们造,只要有人进来,就会有需求,这个城市的土地把握在我们手中,容不得他们不听话。” “公子英明!”夏小雨笑道:“新城那边日益更新,越来越多望族们都在那边购房了,因为大人当初的设计对他们而言太过美好。” “而且现在我们凌府库存九千万两!”凌霜道。 “什么?”凌心安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三位,心中倒吸一口气。 第一二一章: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六国战纪 看着凌心安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三位少女吃吃的掩嘴而笑,一副傲娇神色,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心中敬佩。 我的乖乖,我这是哪里请来的三个如此强大的职业经理人?听她们汇报的结果,如此恐怖的现金流,简直已经可以妥妥的上市了!凌心安不禁内心感慨,想起自己在另外世界,创业那真是心力交瘁不说,时刻还担心倒闭,更别说上市的问题了。 听完了三人的汇报,已是戌时,各自离去,当凌心安洗漱回来时,发现凌霜和夏小雨已经在房间内等候着。 “两位姐姐,你们这是干嘛?”凌心安道。 “公子,我们给你试衣服!”凌霜道。 “大晚上的试衣服?”凌心安疑道。 “有何不可?”凌霜道:“昨晚也是我和小雨为你沐浴更衣的。” 此话一落,夏小雨立即面红耳赤娇艳欲滴,而凌心安则是尴尬的道:“钟无盐呢?” “他早就吐的不似人样了。” 凌心安想起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 两人齐齐上来,凌心安穿着短裤,并不是裤衩,凌府的众人早就习惯,夏天练功的时候经常光着上半身在练功房练习,所以凌霜和夏小雨齐刷刷的一下子给凌心安服侍好。 看着凌心安的模样,两人美目闪耀着光芒,望着凌心安,神情欢欣的不得了。 新的衣服贴身舒适配合着他的身躯,更显完美,尤其是凌心安身上散发的气势,隐隐然已经有了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淡然之中蕴含威严,威严之下透着出尘气息。 两人真是爱不释手,凌心安笑道:“两位姐姐,你们这是要吃本官的豆腐吗?” 听到凌心安的打趣,没有了外人的存在,凌霜和夏小雨自然放的更加轻松,凌霜笑道:“公子,臭美吧你,以前欺负我的还没跟你算呢!” 凌心安立即笑道:“我那九千万不知道可不可以偿还这位姐姐的损失?” 凌霜和夏小雨当即一瞪:“哼,那是我们姐妹赚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现在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我们赚的,哼哼!” 说罢,两人联袂离去。 在暗室内,凌心安再次打开了这片大陆地图,目光游弋,手中的笔在上面不停游走,又是一个不眠夜。 次日,凌心安很早便出门,来到了江州学府,守卫的见到凌心安的时候,大吃一惊,实在想不到他会在此时出现,淡淡的行了一个礼。 凌心安匆匆而入,众师生看到凌心安出现也是大为惊讶,纷纷朝他行礼,此时恰好是学生早膳的时候,凌心安走过去拿了餐具,从中拿了一个鸡蛋两个馒头一个包子一碗粥,坐在一边和蒋师范师一起吃了起来。 “凌大人,怎么有空过来?”蒋师和范师很是疑惑。 凌心安笑道:“学府开学至今,我还未尝过学府伙食,今日过来试试。” “伙食自然比不上你凌府!”蒋师道。 “蒋老何说此话,我主要看看是否真的能让学生吃饱,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学生们肚子都吃不饱,如何能静心和用功学习。” 范师叹道:“是啊,想我年幼时,饥寒交迫,一日一餐,唯有将全身心融入学习之中,才能忘记饥饿之苦。” 好在,食堂够大,江州学府第一届学生,加起来不足两百人,凌心安看得还是有点难受,已经近百万人口的府,真正送到江州学府上学的只不过还只是万分之一,这点比例着实让他觉得心头有点堵。 蒋师看出了凌心安的情绪道:“莫急,现在是第一届,只要把这届搞好来,大周学院每隔一年招生一次,后年只要我们江州学府有学子考入其中,便是证明了这条道是通的,那以后自然就人多了。” 凌心安点点头,然后望着陆续离去的学生们,他们中大多数是吃的干净,也有少部分富家子弟有嫌弃学校食堂,匆匆吃了几口便放在桌上,朝学堂而去,包括一些先生同样如此。 望着桌面上还算比较整 齐的桌面,食堂内,有人开始收拾,凌心安吃完最后一口粥,将自己的碗筷拿起,朝着在收拾的人问道:“回收盛具在哪里?” 那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妇女,望着凌心安忽然问道,当即跪了下来:“大人,是不是民妇做的不对?请大人吩咐。” 凌心安道:“起来吧,我不是问你这事,赶紧起来。” 听到凌心安的话语,女子站起来道:“大人,您交给民妇即可。” 凌心安道:“无需,你带我去即可。” 女子惊疑,同一样的还有蒋师和范师,他们望着凌心安沉默不语。 女子畏缩不知如何是好,凌心安再次道:“你带我去,我不会怪罪于你!” 见此,女子指引凌心安走到后厨,后厨还算干净明亮,而在厨房入口,一个大的木桶散发着异味,剩饭残羹统统倒在其中,凌心安皱眉。 后厨的厨师看到凌心安到来,个个战战兢兢的站着,凌心安走了一遍,问道:“后厨谁负责?” “大人,是草民!”一个憨厚的壮实男子走出来道。 “你跟我来!”凌心安转身道,他的手中还拿着盛具。 男子心惊胆战的跟随凌心安走到后厨入口,只见他指着刚才那个盛剩菜残羹的木桶道:“为何会有此木桶在?剩余粮食你们如何处理?” 男子道:“大人,这是用来盛多余粮食,等会我们会派人拿走的。” 凌心安摇摇头道:“为何里面有坏掉的食物?而且本官看着浪费之多,你这木桶多久没清洗了?为何异味如此之重?” 男子立即跪道:“大人,草民知错。” “你起来!”凌心安道,众人当即纷纷跪下,冷汗涔涔,就连从后面赶来的蒋师和范师,看到凌心安居然如此,也不禁疑惑。 “都起来!” 感受到凌心安的语气带着点深寒,众人纷纷起来,低头不敢言语,男子更是全身冷汗。 “你看看,所有盛具,你们堆积一起冲洗,这是何等的污渍,本官吃的就是你们这么清洗的吗?”凌心安指着后厨内凌乱摆放一起的盛具道:“还有这些粮食,全部放在地上,都沾水了,发霉,食物不净,进了肚子学生们吃了出问题,谁负责?” “大人饶命!”所有人再次齐齐跪道。 凌心安望着他们,忽然叹道:“让你们如此做,也确实难为你们了,都起来吧,我做一遍,若是以后再犯,绝不饶恕。” “本官只说一次,好好看着,记住了!”说罢,凌心安进入厨房,拿出了盛放盛具的三个碟套。 “从午膳开始,吃完的盛具依次放在这里,”将手中的盛具,筷子依次放在其中,然后拿出一个空木桶,然后捡起地面的一块菜叶,扔进去。 “所有盛具分类收集,剩菜残羹统一回收,厨房的那些不需要的烂菜腐肉用另外一个木桶回收。” 收回来后,凌心安从锅内盛起热水道:“所有食用的盛具必须用热水清洗。” 凌心安洗完后,见四周并无抹布之类的,随手拿起自己的袖子擦干盛具,再放回之前的那个碟套。 “记住了吗?”凌心安问道。 “记住了,大人!” “好,你们拿着我这些跟本官来。”说罢,朝食堂而去,众人慌不择乱的拿起那些紧随凌心安背影。 “蒋老,将所有师生唤来食堂,本官有话说。”凌心安道。 蒋师一听,凌心安居然用本官自称,也不好多说什么,和范师两人连忙先后去通知所有师生来。 当所有师生来到食堂时看到的是凌心安站着,在他后面,一排食堂和后厨之人齐齐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先生们疑惑,学生们心中却是有点发憷。 待所有人齐全的时候,凌心安开口:“各位,知道本官为何叫你们来吗?” 凌心安拿起一个剩下的馒头道:“这是什么?” 食堂内静悄悄,凌心安眼眸扫过全体师生:“学府规章最后一 条是否写着:珍惜粮食,不得浪费!为何此处居然还有好几个馒头浪费在这里?” 凌心安目光炯炯的看着师生道:“在座的有些是锦衣玉食者大有人在,你们不喜欢学府食堂,那本官允许你们不吃,如果要吃,那学府一定保证你们吃饱,而不是在此浪费粮食。” 凌心安的语气带着淡淡威严,全体师生听得是心惊肉跳。 “你们是不是忘了,很多人两月之前,连一日三餐饱腹都没有,短短时日便如此浪费粮食,你们不可耻吗?” “从稚童都知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莫非你们都不识吗?” 食堂一片沉默,无人敢直视凌心安的目光。 “还有,从今日午膳起,所有人必须自己清洁自己用过的盛具,你示范两遍给他们看,你们抬起头来看看她是如何做的。”凌心安指着女子道。 那女子战战兢兢,但还是走出来,按照凌心安之前的示范的那样,将盛具,筷子,木勺分类依次摆放,然后将剩余的饭菜倒在另外一个木桶,完了再拿起一套重复一遍。 所有师生惊讶,他们从未想过自己吃完还要自己收拾盛具,当即有先生嚷起来:“大人,我等是先生,这些低贱活儿岂能跟农妇一般劳作?” 闻言,凌心安双目爆射寒光,盯着说话之人,那是一名先生,此时看到凌心安的目光,顿时如坠冰窟,全身冰寒。 “低贱活?”凌心安声音冰冷:“你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先生,别以为能读书便高人一等,但在本官看来,一个连自理能力都不懂如何自谋活路的人,连人都不算,可以说是畜生,更别说和你们有很多自以为读了一些书,却还需要自家娘子外出谋生的人,连农妇都不如,起码她们能耕田织布养活一家几口,你们堂堂七尺男儿汉,读书为功名利禄本无可厚非,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总有考不上的,那就要学会另寻他路,为你家孩儿娘子寻得一片瓦房才是。” 那先生脸色惭愧,连忙低下头。 “还有,从今日起,下午的所有点心一律取消,学府中午有午膳,足以管饱,下午饥饿者,自己喝水填肚子,你们来这里是学习的,而不是玩乐的。” 厨房膳事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李子然!” “啊?先生,学生在。”李子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快步走出来,来到凌心安面前就要跪下。 “不用行礼了,你去叫守卫的那位大叔进来,就说凌大人有请。” “是,先生。”说罢,李子然连忙小跑出去,过了一小会儿,李子然再次跑回来,后面跟着的正是那位男子,只见他望着食堂一切,神色疑惑,但看到凌心安还是微微行礼。 凌心安看着他道:“本官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从何而来,蒋师叫你来的,便有他的道理,那从今日起,你不用守门了,你去找能替代你的人回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学府的教习,所谓教习,就是肃正纪律,行为,品行不端,不尊师不重教,欺压同窗,不专教,不公平,拉帮结派,浪费粮食,身为教习者,不管是先生还是学生,你就给我打,打到他们遵守为止。” 男子神情惊讶,然后开口道:“凌大人,此话可真?” “本官说一是一,教习的作用便是维护学府学风,我不希望从这学府出去的都是人渣败类,我就看看,有谁不敢服从的。” 望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全体师生,凌心安冷冷道:“不要做一群沽名钓誉的无用书生,要么脚踏实地的用心做先生,要么发愤图强,追赶或者超越蒋师范师这样桃李满天的贤者。” “你们要记住一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学府的校训可不是刻在上面供人观瞻的,而是勉励尔等用有限的生命去追寻无限的知识,去追求它,超越它。” ps:四千字大章,求推荐收藏订阅月票!! 第一二二章:宗门出山 ,六国战纪 说完,凌心安便匆匆离去。 教务室内,先生们齐聚一起,将蒋师和范师围在其中。 “蒋老,凌大人此举所谓何意?莫非我们有做得不好之地?”有位先生道。 “蒋老,难道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蒋老,您才是学府校长,为何他居然越俎代庖?” “蒋老,还有那个什么教习,以后真的要这样做吗?” “蒋老……” 众人七嘴八舌,却见到蒋老闭着眼嘴里喃喃自语,唯有闭嘴,待众人安静后,蒋老嘴里依然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真是脍炙人口的好诗!” 众人默然,望着蒋老范老,有先生不满道:“蒋老,您别念了,您说说怎么办吧。” 蒋老忽然睁开双眼,眼睛露出极度灿烂的光芒,语气冷喝道:“什么怎么办?就这样办!凌大人说的有错吗?有错吗?” 范老点头:“完全没错!” “既然没错那就按照去做就行,如果哪个人不服气,那另请高明,学府容不下他这位大尊。” 蒋老目光巡视他们,语气依然寒冷:“凌大人有说错吗?两个多月前,在座的各位有多少个不是沦落街头靠写字卖画卫生?又或靠自家娘子谋生才有今日之果,若不是凌大人,你们的孩子会免费入学吗?你们会有这么一份体面的教书先生吗?你们可以住进学院宿舍吗?你们还在这嚷嚷的想干什么?” 众先生吓得赶紧低下头来。 “都怪老夫对你们放纵过多,才会有今日这般,老夫每每看到浪费粮食之举,不知有多痛心,却苦无办法,今日凌大人所做,我是绝对赞同,谁不能接受的,可以请辞。” 众先生脸色齐变,有先生道:“您是我们学府校长,既然蒋老说了,那我等自然遵守。” “是的,是的。”众人连忙点头,然后匆匆解散。 只有那守卫男子站在后面沉默着。 蒋老望着他道:“长毅啊,我知道你心有所不甘,但他是他,他让你做教习,你就好好做教习便是。” “是,老师!”长毅道。 “难道那些不听话的真的要打吗?” “自然,以你的武功,打的他们遍体鳞伤又不伤经断骨再简单不过。” “学生明白。” “好好观察他,如果你还想重返军营的话,他将会是你很好的贵人。” 长毅皱眉:“可是他?” “我说了,他是他,你只需要记住这点便可。” …… 今早的风波,让整个学府都变得不一样,让师生们感受到了一股压力,那个时刻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凌大人,居然让所有人都从内心感受到恐惧。 厨房的膳食们,更是惊恐的赶紧买木桶和碟套们,同时开始绞尽脑汁分门别类的将各种食物摆放在各自应该的地方,直到看着焕然一新的后厨,开始做饭烧菜时,忽然发现,往日乱糟糟的众人,需要的东西总是找不到,但今天却是随手可得,以前需要花很多时间去准备午餐,今日耽误了一段时间。居然比往日还快,这 还没到午时,众人居然已经准备完毕,就连食堂上女子坐在碟套前,她坐在那里,看着整齐干净的食堂,众人坐在椅子上等着师生们到来,彼此你望着我望着你,有那么一瞬间恍如梦境。 然后,她们便看到了让她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今日的食堂里,传来了不少人的哀嚎声和啪啪啪的教鞭抽打声。 是的,总有学生和先生以为只是说说,依然如故,但那位铁面无私的教习拿着鞭子就出现在了他们身边,一顿抽。 今日的食堂注定了属于不凡的一天。 …… 凌心安回到凌府,众人才得知自家公子去了学府,刚坐下便有人来报,说是三大商会求见。 韩金钱三大掌柜联袂而来,远远的笑容满面:“参加凌大人。” “三位掌柜,满面春风,是不是有好事和凌某分享啊。” 韩掌柜道:“大人,跟您在一起,每天都有美好的事。” 钱掌柜道:“老韩,不会拍马屁就不要乱拍,听得恶心。” 凌心安笑道:“钱掌柜说的极是。” 韩掌柜老脸神色不变:“我呸,老钱,难道你敢说自从跟了凌大人,你不年轻几岁?” 金掌柜道:“你们两个愈来愈不要脸皮了,这等话也能说得出来,要我说自从跟了凌大人,我是每时每刻都很美好。” 众人做呕状,韩金二人指着金掌柜,愣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废话少说,三位掌柜,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凌大人,现在酱油生意基本上已经覆盖了我们大周所有州府,这当中虽然赚的钵满盆满,但其中的艰险不为外人道也,所以我等家族有个建议,想征的大人您同意。” “是何建议需要凌某同意?”凌心安道。 韩掌柜道:“是这样的,我等希望大人允许将酱油卖给五夷。” 凌心安道:“为何?” 金掌柜道:“大人,也许您也听到一些风声了,在五夷境内,出现了酱油,但我们三家商会拍着胸口保证,绝不是我等私自贩卖,而是他们有人也开始了类似的酿造,虽然口味,风味,完全不能和我们相比,但也能入口,我等觉得若是让他们一直这样贩卖,很担心那些差的酱油流入我们大周,对我们造成威胁,以其如此,不如我们自己贩卖,将那些刚刚流通的扼杀其中,希望大人成全。” 凌心安恍然大悟,三大商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垄断经营和降维打击,不许市场上出现和他们类似的产品。 凌心安想了想道:“最早出现在哪个五夷?” “胡人朝歌!” “又是朝歌?”凌心安皱眉,沉思一会儿道:“好。” “多谢大人!”三人连忙行礼。 “大人,还有一事。” “说罢。” “就是学府那边,我等的后辈在大人的门下,还请大人不必过于偏颇。”钱掌柜道。 凌心安道:“本官知道,但是你们可否想过,做了我门下学生,将来就不能入学院的了,你们可否想清楚?” 三人道:“有大人栽培,学院不在眼中。” 凌心安道:“既然如此,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多谢大人栽培!”三人连忙弯腰行礼,然后告辞而去。 待三人离去后,又有下人说门口有仙清门之人求见。 凌心安闻言,当即喜出望外,来到了门口,只见一群仙清门众人站在门外,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拜见长老!”凌心安当即朝队伍最前面的两人行礼道。 中间那两人,四十出头,乃是一对伉俪,闻言道:“无名峰伉俪方世荣,青竹峰陆丽参见凌大人。” 凌心安笑道:“方长老,陆长老,快快请进,各位师兄师姐,请进。” 然后赶紧着人安排住处,大厅内只剩下凌心安和方世荣夫妇,后者道:“凌大人,掌门说了,既然来到此处,便是以你为主,我等在你面前自然不是什么长老,一切随你使唤。” 凌心安笑道:“两位长老,何须如此生分,掌门请两位长老出山,弟子感激不尽,因为寒月剑一事,弟子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他们肯定也会报复与我,弟子无惧,只是担心府中女眷,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却每日替弟子奔波,着实不能让她们出事。” 方世荣夫妇点头,于是三人开始商议,这时,杨管家的身影出现在府内,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仙清门弟子以及坐在大厅内的方世荣夫妇,眉头微皱。 “三少爷,这是”他疑惑问道。 凌心安笑道:“杨管家,这两位是来自仙清门的长老,来保护凌霜他们的。” 方世荣夫妇望着杨管家,眼底闪过精芒,对着他抱拳行礼。 杨管家则是淡淡道:“三少爷如需保护,直接跟老爷说是即可,何须如此大费周折。” 凌心安道:“杨管家,我自有分寸,此事我自会跟父亲解释,您先下去吧。” 杨管家点点头便离去。 “两位长老,莫见怪!”凌心安道:“杨管家乃是跟我父亲一起长大,跟随他几十年,所以!” 陆丽道:“凌大人无需解释,我等只需保护好凌大人,其他一概不问。” “多谢长老。” “小荷?” “公子,我来了!”小荷听到声音,连忙赶过来行礼。 “你去叫她们三个回来,顺便给两位长老安排独立院落。”凌心安道。 “是,公子。”说罢匆匆而去。 三人便在客厅内商议着如何安排人手保护凌府之人以及仙清门需要的日常开支,全部由凌府提供,包括修炼资源。 很快,凌霜姐妹和夏小雨出现在凌府,看着院内的仙清门弟子,一脸惊疑,迈入大厅,看着凌心安正陪着两位武林中人相谈甚欢。 “你们回来了?”凌心安望着三人道:“这两位是仙清门的长老,以后保护你们的。” 夏小雨凌霜等人尚未开口,只见陆丽蹭的站起,朝夏小雨走去,打量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小雨疑惑,想起凌心安的话,微微行礼道:“夏小雨拜见两位长老。” 陆丽却是一把抓着她的手臂,急促道:“你可否拜我为师?” “啊?”众人齐齐愕然! 第一二三章:惩罚 ,六国战纪 众人被陆丽的行为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着她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夏小雨,后者被人如此盯着,浑身不舒服。 “嗯,不错,不错,还是完璧之躯。”陆丽眉开眼笑。 “丫头,拜我为师,以后你的成就不下于我,甚至有希望冲出哪一步。” 凌心安惊讶,夏小雨完全不明白,目光望上凌心安,一脸征询,凌心安笑笑,微微点头然后挤了一下眉眼。 “凌大人,不要挤眉弄眼了,老身明白你意思。”陆丽看着夏小雨投上凌心安的目光,看着他的表情道:“这两位贴身丫头资质虽然差了一些,我虽然不会收她们为徒,但一样教导她们,就看她们能修炼到哪个地步了!” 凌心安笑道:“授业之恩岂能忘掉,长老可以不视她们为徒,但她们怎能不视你为师?还不赶紧拜见师父?” 闻言,三人立即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道:“徒儿拜见师父,师伯!” 陆丽笑容满面,方世荣同样微笑,凌心安一样如此。 “恭喜长老喜得爱徒,今晚弟子再在府中设宴,现在我有事先去忙了!”说罢凌心安朝府衙而去。 进入府衙,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进出,五大部门现在又扩充了一些人,帮忙处理事务,各大头领已经娴熟于心,哪些事自己有权处理,哪些需要汇报凌心安,汇集一起。 “段主薄,段头领,二位随我来一下。” 二人听到凌心安的话语,当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跟随他来到一处只供众人议事的房间改造的议事厅。 “大人,有何吩咐!”段清和段小明行礼道,二人本是叔侄,因此段小明是居最下方。 凌心安沉思一会儿道:“两位,我想买/官,请问有什么办法吗?” 两人闻言一惊,望着凌心安,目光呆鄂。不过段清毕竟跟凌心安时间最久,瞬间清醒过来,大人既然如此这么说,必然有这么做的理由。 “大人,方法很多,但是大人,您这样做,太过明显了,现在满朝文武都盯着你看,大人如此举动,将会落入朝廷文武百官的口舌之中。” 凌心安道:“我知道,但是你们有没有感觉,我们江州城太小了!” 两人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现在的江州城所有的一切都蒸蒸日上,短短一年时间,如今江州城变成了整个大周所有官员极为嫉妒红眼的府衙,都想拼命的钻进脑袋想从这学到点什么,甚至有人把手伸进了这里,成为这的府衙,比如死去的那个汪勤。 比如信州,袁州,黄州,鄂州的府衙,此时也是大刀阔斧的有样学样,开始放松经商模式,整理街道,保持干净,努力发展本地优势,允许百姓居者有其田,尽管和江州相比,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但依然有着巨大的变化。 青州知府虽然对凌心安百般不顺眼,但去年的税赋,着实把他吓着了,要知道,作为府衙也好,知府也罢,最大的政绩不就是对大周的赋税和当地百姓对自己的名声吗? 按照惯例,各府衙是每年一次上缴赋税,但江州府已经是一个季度一次赋税,按照护送赋税的驻军部 队说的话就是一年一次,数量太过庞大,府衙不便管理,只好一个季度一次。 青州府能怎么办,只能按照大周律例预留一部分,再次分给下面的四州,而江州府丝毫不嫌弃,照收不误。 这让青州府知府张大人心口疼了好几天,而每个季度的赋税如此恐怖,让他中饱私囊就算给他十个脑袋他也不敢,青州知府上去是吴州巡抚,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 “可是,大人此举甚为凶险。”段清沉吟道。 凌心安叹道:“我自然知道,如果我们把江州府衙变成知府,然后青州知府变成青州府衙呢?” 两人目光当即明亮,随即沉思起来,怎么说这事比起凌心安张口就来买/官要靠谱和安全的多,大周王朝本就对这些贪/官买卖/官爵是严厉打击的。 但若是如此嘛,段主薄的心头不禁热乎起来,凌心安现在不甘于一个府衙,他想做大往上爬,对他们而言自然是大大的好事。 “大人,唯有一计。”段清道。 “说来听听。” “我们出钱出力力挺张大人和巡抚甘大人推上去。”段清道。 “张大人这边相对好,但吴州巡抚甘大人却是如何?”对于这一点,凌心安确实不如段清这样混了十几年的老朝廷人了。 “甘大人多年前来过青州,卑职曾有缘一睹其风采,他乃是幽州人士,据说当年胡人入侵,他还是稚童之时,和其父一起南下,到了金陵之后便奋发图强,继承了其父风骨,成为难得的有为官员。” “现在他多少岁了。” “应该是古稀之年。”段清道。 “那如果帮他在金陵觅得一处养生之地,或者说他想升到哪里?朝廷之中?”凌心安道。 段清沉吟:“大人,甘大人刚正清廉,如果我们贸贸然如此去做,恐怕弄巧成拙,倒不如我们直接推张大人上去,两年一度的考核即将来到,张大人应该问题不大。” 凌心安思索一番:“这样,段主薄,你好好利用这次考核,将张大人推上去,然后我们做知府,其余四州之人你私下过去和他们商议,如何齐心合力的同朝同心,传颂张大人治理有方,深受百姓爱戴,实在不行,制造舆论,朝张大人去。” “是,大人!”段清道。 此时,段小明开口道:“大人,卑职斗胆问一句,大人不担心江州城会有人替代吗?” 凌心安望着他笑笑不语,段清则是微笑道:“知道为何大人叫你过来吗?” 段小明摇摇头:“卑职不知。” “大人叫你过来,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侄儿,而是大人告诉你,等大人做了江州知府,你要怎么去做好民政部之事,要知道,整个江州府民政部乃是最多杂事小事,所以你手下也是愈发多人,大人提前让你有心里准备,在这期间,你还是想想当大人成为知府的时候,你该怎么做?” 段小明惊讶,望着两人,脑海中一片愕然。 “此事不可传第三人之耳。”说完,凌心安便离去。 “是,大人!” …… 学府内,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格物学堂上。 “拜见先生。”十四位学生见到凌心安的身影齐齐行礼。 “好了,随意坐!”凌心安目光扫下,赫然发现金程和钱不落神情痛苦,坐在凳子上扭动着身体。 “金程,钱不落。” 听到凌心安的声音,两人激灵一下站起来,颤颤巍巍道:“学生在。” “你们两个好大胆啊,居然敢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凌心安道。 闻言,两人立即低头,脸色通红,却是不敢说出话来。 “还有谁?自觉点。”凌心安目光扫过整个学堂,一个人影缓缓的站了起来,赫然是韩庚元。 望着他们三人,凌心安道:“我知道你们是谁,更加知道你们祖父今日找我替他们好好教导你们,想不到你们就这样啊?” “说吧,你们违反了哪条校规?” 金程道:“学生打了青菜,发现里面有毛发,便不吃,被教习发现了,将学生和后厨煮这道菜的人一起打。” 凌心安心中惊讶,想不到那位做事居然如此公平。 “那你呢?钱不落。” “学生没有将碟套按照要求放入,被教习打了一顿。” “你呢?”凌心安目光望向韩庚元。 “学生不吃肥肉,里面有肥肉,吐了,就挨揍了。”韩庚元语气却是带着不忿。 “好了,明白了。” 三人闻言,心中暗松一口气。 “你们三个出去沿着学府跑三圈,三圈完了想清楚之后再回来。” 刚刚松一口气的三人立即瞪大着双眼惊恐的望着凌心安。 沿着学府跑步?不仅他们惊恐,就连剩余的同学同样惊恐,内心控制不住的跳动起来,这个老师太严厉了。 但看着凌心安一本正经的脸,三人知道并不是说笑的,垂头丧气的走出学堂。 “无盐,去监督他们!”凌心安淡淡道。 看着四人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剩余的十一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好了,昨天我们说到纸鹤为什么会落地?如果不落地,将会飞上哪里,各位同学,你们有想过了吗?”凌心安开始说道。 “先生。”曾海棠站起身来就要行礼,凌心安赶忙阻止道:“各位同学,我们约定一下,以后回答问题,无需再行礼,只需要举起来,先生看到了,便会让你回答。” 曾海棠入座,凌心安道:“海棠,你说。” “先生,学生认为是大地之力在作用。” “为何是大地之力?” 曾海棠道:“先生,您想想,为何所有事物都是在地面上的,学生从未见过有能在空中停留不动的东西,事件有万物之力,比如水之力,火之力,风之力,自然也有大地之力。” 凌心安笑道:“不错,确实如此,不过这不叫大地之力,而是重力。” “何为重力?以后为师再讲给你们听,今天我们先学学度量。” “度量便是测量一切事物的参考矢量单位,比如常说的两,石,丈等等……” 凌心安生动有趣的话语顿时吸引了所有学生的注意力。 第一二四章:观光大道 ,六国战纪 长毅和蒋师坐在学府内的松树下看着钟无盐陪着三个学生在跑步,长毅站起来拦住,见到午膳时间惩罚自己的教习,三人心中惶恐,但见到蒋师和教习在此,还是不得不行礼。 “学生见过校长,见过教习。”三人行礼。 长毅问道:“你们这是为何?” 三人互望一眼,金程想了想道:“学生告诉先生今日中午被教习惩罚,于是先生就叫我们出来沿着学府跑三圈,想清楚了再回去。” 长毅眼神露出奇异,现在的他真的对这个凌心安充满了好奇。 今日打学生,想起自己落到这般地步,心中本来有股郁气,所以中午得知这是他的学生时,着实是下了点狠手,别的学生只是打了一下,他们三个挨了三下戒木,但奇怪的是,这位大人居然还要惩罚自己的学生,让他们想明白了再进入学堂,惩罚的方式也很简单,沿着学府跑三圈。 “老师,他是怎样的人?”长毅坐下来,重新给蒋师续上茶,开口道。 蒋师望着消失转角的三个少儿身影:“你看看,人家惩罚学生的方式都不一样,棒下出孝子,棒下不一定出状元。” 长毅沉思:“老师是说他是真的在支持我?” “不然呢?这三娃儿跑了三圈学府,你觉得还会有谁看不到?”蒋师呵呵笑道。 金程,钱不落和韩庚元想不到自己在学府出名的不是因为教习打自己,因为今天挨打的不止他们,所以也没几个记住,而是沿着学府跑三圈,是真的让他们身名大躁。 当他们恰好跑完三圈,三人累的趴在学府内大口喘气的时候,恰逢课间休息,于是,一窝人围了上来,尤其是金程的妹妹,看着自家哥哥如此,赶紧关怀。 本是少儿居多,七嘴八舌的聊天,学生们很快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是被自己先生惩罚。 先生们看着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三个娃儿,若有所思,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这么做? 自此,从那以后,学府时不时的出现了一些跑个三圈四圈甚至五圈的学生,只是现在的金程和钱不落,韩庚元站在学堂门口低着头,还是想不出先生为什么罚自己跑。 三人低着头,凌心安望着他们,刚刚跑的汗还没干又开始冒汗,让他们如站针扎。 韩庚元眼神偷偷地斜着扫视一圈学堂,却看到李小双偷偷地举着一张纸,背对着先生,上面写着:质疑先生。 韩庚元恍然大悟,开口道:“先生,学生不该质疑教习,应当反思。” 凌心安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回到位置吧。” “你们两呢?” “学生错了,应当反思自己而不是埋怨先生。” 凌心安点头,然后下课后又将他们留堂,看着纷纷回家,外面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仆人,三人是欲哭无泪。 凌心安花了大半个时辰给他们补习因为跑步而落下的课程。 这又让他们三个小小的心中对眼前的老师愈发尊重。 …… 当凌心安回到凌府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凌霜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仙清门的各位呢?”凌心安问道。 “早就准备好,就等你!”凌霜道。 “抱歉!赶紧去请他们出来。”凌心安道。 于是一场盛宴在凌府举行,借此仙清门众人明确下来了任务分配。 陆丽保护夏小雨,王世荣保护凌霜,陆丽的二弟子保护凌雪,其余的配合保护,男子则是保护凌府。他们居住在凌府旁边的院子,以及一部分居住在山水月。 凌霜等人从陆丽嘴里才知道山水月的背后居然是仙清门。 她是最先负责凌心安和对外商会接触做生意的,虽然现在大部分交给了夏小雨,但她依然掌管着凌心安所有的生意,包括已经在各地开的分店。 所以山水月的掌柜也一同邀请过来,来人是一个和善满面书生的中年男子,逢人必笑。凌心安细问才知此人名字罗掌柜。 “罗掌柜,山水月本是经营书画灵丹,不知道对灵渠修道感兴趣不?” 罗掌柜连忙行礼道:“凌大人,尽管吩咐。” “想必大家也知道,江州口岸很快就要落成,到时候进出江州口岸的船只将会很多,府衙将会收取一定的税赋,而府衙这一块的入城税将会取消。” 众人听凌心安说到工程,全部静静的望着他。 “不过呢,为了吸引大周所有行商,本官决定将打造一条观光之路,从江州城一直到口岸,吸引游客和行商,不知贵会感兴趣吗?” 罗掌柜双目一亮,满脸笑道:“凌大人厚爱,自然是感兴趣的。” “不要答应的这么快!”凌心安从怀中拿出设计图,交给罗掌柜:“好好看清楚,这条景观沿河大道,耗时耗费金银可不是小数目,如果你们能吃得下,以后就是你们的了。” 罗掌柜拿起来,细细端详,脸色愈发沉重。 良久,他抬起头来:“大人,我们有何回报?” “永久收费,大周一天不倒,只要贵派和大周王朝不反目成仇,这收入的赋税三成属于你们。” 此话一落,众人惊讶,就连夏小雨凌霜等人都瞠目结舌,罗掌柜啪的吓了一跳,望着凌心安,嘴大大的张开。 他吞了吞口咽,结结巴巴道:“大人,您说的是真的?” 凌心安笑道:“做生意,说的当然是真的。” 罗掌柜看着手中的设计图,心抑制不住的砰砰狂跳,他老早就收到了师门的飞信,知道了仙清门和凌心安的合作关系,知道凌心安会照顾山水月在江州城的生意。 只是想不到,凌心安随手就给了他如此巨大的生意。 这让他如坠梦中一般。 凌心安曾经跟冯才说过,长江那边修葺的如此完善,为何支江不修的更加完善,让人如画中游览呢? 冯才如果此时在此的话,一定会惊讶的掉下大巴,因为只有他才清楚这三成的赋税到底意味着什么。 罗掌柜虽然无法想象,但是他却知道 城内商会修葺的路灯,这个看似很小的工程,现在已然变成了一个几乎是不需要投出多少便能躺着收钱的生意。 每个月一百多文钱一户,晚上着人点开路灯,现在江州城早已过了几万户,单单一个月收入上万两银子,而投入不过一两千足矣。 “山水月多谢凌大人!”罗掌柜连忙行礼。 “这项工程就只给你们一家做,你们山水月突然如此冒出来,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揣测,建议你们重新注册一个跟建筑有关的商会,让他在明,你在暗,建筑工程时间,人工,材料,所有费用你们出,我只需要一点,就是你们按照我说的设计去做,质量要符合要求,待口岸落成之日,你们也要完成一部分,所以你们的时间很紧,核算完成本后,你们去找一个叫冯才的人,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工程未完成之前,我会按照工程完成的几成返约定的赋税,还有什么不明白吗?”凌心安道。 “明白,大人!”罗掌柜行礼,然后托辞离去。 看着急忙离去的背影,陆丽好奇的开口问道:“凌大人,这个很赚钱吗?” 凌心安笑道:“小雨,你跟长老说一下。” 夏小雨想了想道:“师父,如果按照现在江州城进出货物收的赋税来算的话,三十多万两银子。” “一个月才这么点啊!”陆丽微微摇头,一个月三十多万,三成最多也就十万,对于仙清门这样的大门派,一天的开支都差不多这个数。 夏小雨道:“师父,是一天,不是一月!” 啪!王世荣的筷子跌落在地,望着夏小雨道:“你说一天?” 夏小雨点头道:“师伯,公子不会欺骗我们的。” 众人倒吸一口气,王世荣和陆丽面面相觑,望着凌心安,心中震撼无比,想起临行前掌门和峰主说的话,此人神秘莫测,前途无量,绝对不能交恶,这既是上苍给仙清门的造化也可能是深渊,但至今如此,两人的合作关系很是良好。 “刚开始没有这么多!”凌心安开口道:“口岸建成之后,本官决定只收出口赋税,进口赋税一律免除,府衙这边只收营业税,所以这一块将会有所改变,这样赋税看上去少了,但更多地商会和我们合作,赋税保守估计,应该能增加两成。” 王世荣和陆丽两人还是无法想象,一天赋税仅仅只是三成,便有十万左右,一年三千多万,这对于仙清门来说,意味着只要还有这条运河,那么仙清门就永远无需担心门派会没落,只会愈加强盛。 这也是为什么凌心安说只要仙清门和大周一日不反目成仇,便是永久收费。 姓罗的小子估计他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这个项目对于仙清门来说将是多么大的机遇,而他匆匆离去不过只是想早点上报师门,早日得到师门支持罢了。念及,王世荣夫妇也坐不住了,匆匆告辞离去,他要写飞信回去,郑重严肃的跟掌门说这个一定一定要和凌心安合作,不管是出于任何理由,都必须全力支持。 至此,晚宴算是结束了。 第一二五章:隐忧 ,六国战纪 “杨管家,有什么的想问的尽管问。”大厅内只剩下凌霜三人,杨管家和凌心安五人。 杨管家道:“三少爷,如此大工程,如此草率决定,是否要和家主商议一下。” 凌心安淡淡道:“不需要了,这个口岸确实是无休止的赚钱工具,但是我们也不过只得一成。” “剩下的六成呢?”杨管家急切的问道。 “你说呢?”凌心安回道。 杨管家身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大周王朝。 也就只有大周王朝同意了,凌心安才敢如此自作主张的说出那番话。 凌霜凌雪和夏小雨再不是单纯少女,凌心安说只得一成时也是惊呆了,但她们迅速的想到了背后之人。 杨管家神色变幻,但也只能轻叹一声,很多事情一瞬间便明白过来,凌心安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包括汪勤一事,他背后都和金陵城的那位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此刻望着他,杨管家感到的是陌生,他们似乎谁也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位传说中只会写情书的凌家三少爷。 “杨管家,仙清门的前辈已经在保护我们,父亲那边还需要管家你帮忙,过几日便回去吧!”凌心安想了想道。 杨管家脸色有点难堪,心中有股第二次被人赶走的感觉。 凌心安望着他的神情笑道:“杨管家,您是看我们长大的,我怎么会赶你走呢!” 杨管家的脸上闪过不自然,凌心安叹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快着一年,迟着两年,我就要回金陵了!” 众人神色一怔,凌雪惊喜道:“大人,真的吗?” 杨管家同样惊喜道:“三少爷,这不好吗?终于可以回京城和老爷一起同殿为臣了。” 凌心安道:“杨管家,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何要回去?” 不待众人回答,凌心安自说自话。 “因为大周王朝不允许有个可以随时影响到他稳固的人,在外面做着连他都无法时刻掌控的事。” 众人神情一怔,这才明白为什么凌心安如此说道。 杨管家恍然,是啊,大周王朝当今的圣上是谁?在京城的人谁不清楚,那就是让人恐惧的存在。 “所以这次你回去跟父亲说一下,不管他之前之后做的是什么,请他将时间线拉长一点,二十年,三十年后,再回头看看现在做的决定!” 杨管家一怔,说道:“三少爷,老爷所做的肯定是为我们凌府。”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在我看来,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不符合我想看到的,爷爷年事已高,哪天他离去了,凌府就变成了一艘孤舟,若是父亲也失势的话,凌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大周皇帝是一定想收回朝歌,将五夷驱赶的。” 众人听着凌心安的话,全身冰凉,想起史书说的五夷入侵大周,所过之处,几乎屠城,粮草劫掠殆尽,没有食粮,便将大周人当做粮食,所以五夷和大周之间的仇恨只有一方灭国才会结束。 “是,三少爷!”杨管家心结解开,听到凌心 安的话语,自然认同,毕竟京城凌府也需要他,相反在这里,他是真的帮不上忙,唯一的作用就是护卫。 杨管家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谁也不知道。 “此番你回去,有些事需要你做,帮我在京城购一处房产,越大越好,同时布置的越豪华越好,最好是那些没落皇室出售的房产,你购置之后,极尽奢华的给我装饰,什么贵的用什么。”凌心安道:“待我回去之后,我不会住在凌府,这事你知道即可,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我家人,你购买房产私下进行即可,我会派个人跟你一起同回京城。” 杨管家听得有点心惊肉跳,凌心安此话说的如此直白明了,也就是说凌心安早就意识到了前面的风险。 “是,三少爷!” “记住,这件事谁也不能知道,你们三个,尤其是雪儿,你心中盼着回京城,生怕你给你姐妹寄信说漏嘴了!”凌心安道。 凌雪当即发誓道:“公子,我没有,绝对不会!” “我相信你!”凌心安笑道。 “好了,你们也不要担心,京城就算龙潭虎穴,你家大人,还是有本事闯上一闯的,不过我们不能傻乎乎的一头回去,回去之前,我们要准备的事情很多罢了。” 众人点头,凌霜道:“公子去哪,我便跟你去哪。” “我也是。”凌雪道。 “我自然也是的。”夏小雨道。 “好,有你们陪着,放心吧,就算是皇宫,我也要闯一闯!”凌心安豪气干云。 众人大笑。 正当众人离去的时候,凌心安说道:“霜儿,小雨,今晚你们来我寝室。” 三人回头望着凌心安惊愕,尤其是夏小雨和凌霜,两个人脸红的直透额头,飞也一般的离去。 当凌心安洗漱回来的时候,看着两个穿着薄丝绸,露出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满脸娇羞的坐在桌上,一人一边,头颅低垂,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身上的衣服。 望着如此青春朝气的胴/体,哪怕是凌心安也不禁出现了男人该有的反应,鼻腔几欲喷血。 想着今晚说的话,凌心安恍然明白过来,二女是误会自己的话了。 赶忙收敛心神,凌心安笑道:“两位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叫你们两个过来是因为有些事只能是我们三个知道。” 闻言,夏小雨和凌霜抬起头,望着凌心安,看着他一脸的笑意和神情,猛然明白过来,当即两声尖叫响起,足以响彻整个凌府。 “你这个坏蛋!”夏小雨和凌霜赶紧捂住胸口,却发现下身又隐隐的落在凌心安眼中,又双手去捂,心中娇羞恼怒不可言语,尖叫着。 还是凌霜反应即时,当即嗖的跑到凌心安床上,用被子裹住全身,夏小雨同样如此。 床上,两双带着羞怒的眼神盯着凌心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凌心安此时早已碎尸万段。 凌心安苦笑摊手道:“两位姐姐,是你们想歪了的,可别怪我啊!” 凌霜怒道:“少爷,从京城开始就对我使坏,哼,不想理你!” 夏小雨则是埋头不敢说话。 凌心安斜眼道:“怎么了?莫非你想农奴翻身做地主了?” 凌霜听着他的话,随即道:“就是,少爷,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良籍,敢对我们,哼哼。” “谁说不敢的?” “啊!”两女只感受到一股男性特有的力量,将她们两个抱住,瞬间倒在床上。 “嘿嘿!”凌心安笑道:“两位姐姐,你们叫吧,叫破了天也没人救你。” 感受到凌心安那强大的压力,两女顿时闭嘴闭眼,心脏砰砰砰的狂跳,在床上一动不动。 凌心安本想吓唬她们,看到她们完全任君采摘的模样,瞬间没了打闹的心思。 当即搂着夏小雨,床最里面的是凌霜,凌心安在最外侧。 夏小雨心跳的几乎无法呼吸,感受到凌心安的气息在自己身边散发过来,人宛如飘在云端,不知在何处了。 “好了,别想这么多,今晚真的有事要和你们说。”凌心安说道。 两人听凌心安的话,知道他此刻不是玩笑,当即睁开眼睛,看到了凌心安清如净水的眼眸,连忙收敛心神,但依然控制不住的感到燥热,夏小雨的腿和凌心安的腿摩擦着,她轻轻的挪动,却碰到了凌霜的腿,又不得不缩回来。 “凌雪这丫头还是太小,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凌心安开口,房间内只听到凌心安的话语,足足一个多时辰,凌心安才说出即将可能要面对的事以及顺便说一些奇闻异事。 “公子,你说海边有无穷无尽的岛屿还有那什么的珊瑚,以及上百丈那么大的鱼,是真的吗?”夏小雨道。 “自然是真的。” 两人倒吸一口气,再也没有之前的急促和不安,不知不觉中,夏小雨的身体更加靠近了凌心安,殊不知,此时难受的却是他。 凌心安又跟他们说了台风,火山爆发等等自然现象,两女听得是心驰神往。 不知不觉中,两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而凌心安望着她们的背影,手伸了过去,搂住二女,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凌霜和夏小雨侍寝之事,凌心安还担心会不会惹来非议,可是第二天醒来后,除了二女见到他脸色红润娇羞之外,没有任何的言语。 这让凌心安的心轻松下来。 说实话,夏小雨的绝世容颜,她出外早就戴上了面纱,防止的就是那些不必要的纠缠和意外,生怕那些登徒浪子,所以真正见过她容貌的还是凌府之人。 凌心安对下人很包容,唯一一点就是凌府之内发生的任何事,不得传到外面,一旦发现,凌心安从不手软。 这也是江州城人只知道凌府有凌霜姐妹这两位盛世美女,却不知道夏小雨更是有过之的绝世美女。 这并不意味着凌心安对凌霜姐妹放心,不然也不至于让仙清门派人保护她们。 而凌心安,内心中绝对是不可能让夏小雨嫁人的,这样的女人,作为拥有现代思想的凌心安,怎么可能放着如此优秀基因的女人拱手于人嘛。 第一二六章:水务部 ,六国战纪 府衙内,冯才站在凌心安面前,恭敬的汇报着进度,自从大人回来也不过四天,一个拱门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旁边站的是段清,这两天他是忙着查阅大周王朝关于进出的赋税征收方式和抽税多少,今日汇集之后便交给了凌心安,顺便叫冯才过来。 “冯才。”凌心安道。 “大人,小的在。”冯才道。 “还记得本官之前跟你说的吗” “大人,小的记得。” “府衙将会增加一个水务部,本官觉得你实力能力相配,所以以后水务部便交由你负责,赋税核算和征收你和段主薄一同主持,日常管理事宜你全权负责,段主薄不会干涉,但他会负责全部核算赋税,不知你明白否?” 冯才一惊,望着眼前两位大人,心中既惊喜又惊讶,想了想道:“大人,小的明白一些,还请大人释疑。” “也罢,这个迟早要公布的,提前告知于你,也便于你去招募人。” “待口岸落成之后,府衙决定废除所有商品货物的进口赋税,任何人和物进入江州城,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包括之前的马匹管理费用,只征收出口赋税。” “出口赋税是指出口离开江州口岸为界限,若是在江州城内的依然不收赋税,离开江州口岸的赋税征收方式有两种,府衙会制定一些列不可仿制的赋税票额,离开江州口岸的可以在江州城缴纳赋税,缴纳完了府衙会给商贾们相对应的票额,到口岸时交与你们,你们检测核算无误后便可放行,同时收回票额,如果有商贾没有在江州城缴纳的,也可在口岸处缴纳赋税,缴清后直接放行,不需要赋税票额。” 段清和冯才一听,立即明白,但段清却是惊愕,连忙开口道:“大人,此举甚是不好,可否再细细斟酌?” 凌心安摇头道:“你担忧无非是因为少收一项进口赋税,即时府衙的税收是大大减少,是吧?” “是的,大人!”段清道。 “这点无需担心,本官这几日核算了这一年来的进口赋税,虽然很是可观,但是比起出口赋税却是差了近三倍与进口赋税。” “目前我们进口赋税收三厘,出口赋税收九厘,前后一共一成二的赋税,即时免去进口赋税,出口赋税增加至一成,尽管看上去我们是少收了,以现在的府衙而言,少去的两厘并不是特别巨大。” “不过,相信我,到时候江州成为第一个免去进口赋税的州,一旦传出去,会更加吸引着全天下的商贾们来我们江州城做生意的,到时候天下云集,没有我们买不到也没有我们卖不出去的东西,我们的赋税只会更多不会减少。” 段清和冯才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段清,他已经做了赋税相当之长时间,想着凌心安说的情景,当即明白过来。 “谢大人指教!”段清道。 凌心安摆摆手:“赋税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点你要记住,这话本官有多次说起,去年的退税,今年百姓的免赋税,都是如此,但是我们又不能完全违背朝廷律例,所以还得做。” “如今我们有能力了,自然也要反馈整个来江州经商的商贾们,让他们有甜头,那他们做的越大,我们的赋税自然也越多。” “大人英明!”两人躬身道。 “冯才,还有一件事,就是之前跟你说的支江两旁的沿江官道修改,本官已经找到了合作商,过几日他们会去找你商谈。”说罢将整个设计图递给冯才,这是和给罗掌柜一模一样的。 “这份设计图你们各执一份,你有什么改进的,需要什么材质的,怎么做,工期进可能缩短的同时又得保证质量,这些本官统统交给你全权处理,你指挥他们施工即可。” “是,大人。” “好了,即日起,你便是水务部的头领,官衔和薪水与郭松等人齐平。”凌心安说完。 听到凌心安的话,冯才激动的当即跪下:“谢大人!” “起来吧,大人 素来看中个人能力和道德素养,以后就好好的做好头领。”段清在一旁笑道:“你的官服尚在制作,等正式公布后,将会派人给你送去,不过也要等口岸建成之后你才能穿。” 冯才笑道:“小的不急!” “那就好,记得去招募一些善于管理和指挥船只进出的人才。”段清道。 “是,段主薄!” 待冯才离去之后,段清道:“大人,您说支江沿江修官道一事?” 凌心安当即说了出来,后者闻言也是沉默,同时也深深的理解。 大周王朝不可能给府衙太多的兵力守护,现在的驻军部队早就超过三千人了,其中两千是民兵,因为大周律例明确规定,府衙最多可以拥有一千的驻军部队用以维持府衙安全,但允许有两倍的民兵用于预备,一旦超过这个数,那就是面临着造反的名头。 随着江州城愈发繁荣,巡逻士兵和驻军部队远远不够,凌心安是没有任何呈请大周皇帝给更多士兵的理由。 但州府不一样,青州知府可以允许有两千的驻军部队,三倍与驻军的预备民兵,加起来就有八千的部队可用,所以这也是凌心安为什么要想得到州府了。 仙清门是江湖数一数二的武林势力,有了两者的合作,明面上是江州城与仙清门的合作,事实上是江州城牵线,让大周王朝和仙清门合作,这其中的让利,怎么看都是三赢的局面。 “段主薄,以后的口岸赋税的那部分,直接上供给朝廷,明白否?”凌心安道。 “明白,大人!”段清点头道:“只是,我们这区区一成是不是太少了?” 凌心安冷笑道:“太少?呵呵,如不出意料的话,这几天宫中便有公公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下人的汇报,说府中来了一位宫中公公。 段清惊讶,凌心安站起身来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起去吧!” 段清应道,心中却是嘀咕曹操是谁? 刚进大厅,便看到了小荷正在细心的招待一位客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白色长发白色眉毛白色的拂尘,正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赵公公。 “下官凌志安/段清参加赵公公!”两人异口同声道。 赵公公轻道:“起来吧,凌大人,这是你的府衙,何须行如此大礼。” 凌心安坐下,段清站在他后侧,前者笑道:“公公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而来,一路奔波,辛苦公公了!” 赵公公笑道:“小子,上次的事多谢你了!” 凌心安微笑道:“那都是公公和唐将军的功劳,下官并无任何值得可说的。” 赵公公道:“此处并无他人在场,不必要如此生分。” 凌心安道:“遵公公意,那小子就冒昧了。公公此次而来,还请指教。”说完,凌心安眨了眨眼又补了一句:“段主薄也是深知的。” “你小子果然是生意人。”赵公公笑道:“仙清门的那份,陛下同意,但是凌府这份,陛下是完全不同意的。” 凌心道:“公公,这可是小子耗费多少精力心血设想出来的,两成已经是最少的了,还请公公代为转告陛下,这已经是很少的了。” 段清一惊,整个人冷在那里,脑海中浮现的是两成?心中暗道,大人不是说一成的吗?怎么就两成了?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永生难忘,彻底改变了他对凌大人的看法,因为在他看来,那根本就不是大人,而是一大商人。 赵公公怎么说也不同意两成,两成太多了,甚至借口说赶路累了,想休憩一会儿,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凌心安脸色难看至极,嘴里死死要定非两成不可,但赵公公任由凌心安各般理由,依然稳如不老松一动不动,哪怕凌心安拿起茶杯端起放下,都不足以撼动丝毫,不得以凌心安减到一成五,不过有个条件就是铁矿石不限量,赵公公当即就要拍桌子,你小子是想造反吗?无限量的铁矿石,你凌府能吞的下?是不是想当诛。 两人箭弩拔张,气氛紧张,随时有动手的趋势,段清敢保证,他从未见过大人如泼皮一样的讨价还价,丝毫没有作为官员的气质,公公不愧是公公,虽然有时候也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掌拍死凌心安,但还是控制住脾气,保持着自己的优雅。 “一成,加三十万石铁矿石。”凌心安咬牙切齿道。 赵公公拿起桌面的茶,静静的饮着,闭着眼,许是更困了。 “公公,不能如此得寸进尺的。”凌心安悲戚道。 “一成,加二十万石!” 老公公睁开双眼,放下茶杯,一动不动。 “一成,加十万!”凌心安咬牙狠道:“奶奶的,大不了不干了!” “哎呀,凌大人,天气炎热,莫动气,本宫替陛下答应便是!”赵公公微笑道。 凌心安望着赵公公悲愤道:“公公,您这是欺负小子我啊!” “哈哈哈……”赵公公大笑,身心愉悦,但不管如何听,他那笑声都带着阴柔。 身侧的段清此时发现自己背后冷汗涔涔,早已湿透,双腿抑制不住的打颤,凌大人这是和当今圣上在讨价还价吗?怎么听来这都是在寻死的边缘上越走越远,好在,陛下最后答应了这条件。 “小荷,去叫杨管家回来,今日有贵客降临。” 随即,凌心安,杨管家和段清陪同赵公公一同入膳,拿出最好的酒菜,就以赵公公尝了不知多少御膳的,都连连赞叹,尤其是烈酒,一杯接一杯的续上,宾客尽欢。 一场午膳,足足花了近两个时辰,待酒足饭饱之际,赵公公道:“本宫也要回去了。” “公公稍等。霜儿,呈上来。”凌心安道。 一会儿,凌霜手托着一个大托盘,上面用红布盖住拿到了桌面,看着甚是神秘。 凌心安伸手掀开,只见六套早已打造好的碗碟整齐的摆在那,精光闪闪,一层银白色光芒映照众人眼眸,打磨的非常之完美,摆在一起,如艺术珍宝一般典雅高贵但又简约至极。 这些是跟凌心安所处时代一样的汤碗,饭碗,酒杯以及杯子,筷子,勺子六件套。 “这是何物?”赵公公惊讶道。 “公公,这个呢,是碗碟六件套,用来膳食的,全部采用精钢加了银去打造打磨而成,具有识别毒药之功能,霜儿,拿筷子展示给公公欣赏欣赏。” “是,公子!”说罢,命人去找些普通的毒药,稀释在水中,凌霜拿起一只筷子放进去搅拌,筷子那端立即乌黑。 拿出筷子,凌霜用热水清洗几番,筷子便恢复如初。 众人看得眼睛发亮,如此漂亮的碗碟套件,心中无比渴望,凌心安道:“陛下和皇后娘娘龙躯凤体,微臣时刻沐浴皇恩浩荡之下无以为报,只有这些以表心意,有了这个便多了一份保障,所以下官便准备了四套,还请公公美言几句,血姬是下官弄丢了!” 赵公公一听,眼神明亮,望着他道:“想不到你还记得此事,好,本宫自会跟陛下提及的。” 凌心安道:“多谢公公,还有两套是小子感谢公公不远千里而来,一路奔波。小子也不清楚公公是否还有俗世家人,所以自作主张的准备了两套,还请公公笑纳。” 赵公公道:“有心了,随本宫走走吧!” “是,公公!” 两人走到了凌府门口,赵公公背着凌心安,望着门口下人准备好的马车,上面堆满了礼物,轻轻道:“凌大人教出一个好儿子啊!” 凌心安道:“公公,家父是家父,下官是下官,家父的事作为儿子的,保留诸多意见,但下官生是大周人,死是大周魂,这点永不改变!” 赵公公身躯一震叹道:“本宫必一字不落的带到。” “谢过公公!” 看着逐渐消失的马车背影,凌心安叹了一口气,身心感觉是如此的疲倦。 ps:四千字大章,求推荐收藏订阅月票,月票越多,更新越多 第一二七章:标准化生产 ,六国战纪 赵公公眉开眼笑的回京城了,凌心安返回凌府,挥退了众人,只留下凌霜。 “冶炼厂如何了?”凌心安问道。 “公子,一切正常!”凌霜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 看到凌心安到来,林伟连忙迎上来行礼,此时的他变得更加黝黑和健硕,因为冶炼厂是真的热,所以此时的他几乎是光着膀子,但也难掩他精廋强壮的肌肉。 “大人,按照您说的,我们做了好多测试,你说的铝矿,锰矿,高盛那边搞不过来,太慢了,现在我们产能跟得上,矿石跟不上。” 凌心安望去,果然,现在的冶炼厂,工人并不是很忙碌,还有一条线没开。 来到了粗胚堆放区,这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造型,凌心安拿起来,入手甚是光滑,触摸下细细摩挲,凌心安微微皱眉。 “这些你控制的温度大概多少?” 林伟道:“按照大人您说的,温度在一千五左右。” 凌心安摇头:“不能一概而论的,温度的多少你要根据矿石的含量多少去煅烧,你这个还不够。”说罢,凌心安轻轻一掰,便断裂,然后又拿起,同样。 林伟脸色变得难看,凌心安再去检查,一批下来,居然有三成不合格。 凌心安心中叹气,冶炼学是一门很深奥的科学,奈何自己也不甚懂得,但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如果不发展起来,未来面对五夷,根本无法保护。 凌霜的脸色也是难看,一直以来,她和林伟可以说是钻研冶炼技术最为刻苦的,但想不到,今日在凌大人检查之下,三成不合格。 “把负责各个线的叫过来,我有事说。” “是,大人!”林伟连忙跑去。 “对不起,公子,是我办事不利!”凌霜道。 凌心安摇头:“不用放在心上,你们做的很好,只是这门技术太深奥,就连我也不甚了解太多。你事情本来就多,这事本应该让雪儿来做的。” 凌霜低头。 很快,陆陆续续来了四个人,加上林伟,五个人。 “参加大人。” “行了,不用行礼,今天本官过来看了一下,你们做的很好,有些事虽然不完美,但错不在与各位,是凌某交代不清。”凌心安道。 众人惊讶,包括林伟都闪过惊愕之色,他以为叫众人过来,凌心安会责众,但谁也没想到,凌大人居然向他们道歉。 “各位,随我来!”凌心安带着众人从生产线开始一直到成品去,绕了一圈回来后问道:“各位,你们觉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相互摇头:“还请大人告知。” 凌心安再次带众人从头开始走,边走边解释:“从碎矿,煅烧到这里,是没问题的。”指着开始的生产步骤道。 “但是从这开始,后面的除了打磨,全部都错了!”凌心安道。 众人大惊,林伟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工艺制造没错,但是工艺设计错了。”凌心安指着一个刚做完卯式粗胚的工人,现在做一个粗铁锻锤,叮叮叮的敲打着。 “为什么让一个做卯式的工人又要做粗铁锻锤?” 众人闻言,沉默,目光瞧上林伟,林伟硬着头皮回道:“ 大人,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做的,我们也就这样做,这样并无不妥。” “错了,非常的不妥!”凌心安拿着手中的瑕疵品,递给其中一个道:“如果让你做这个,你会做的如何?” 那人看到凌心安手中的品,左看右看,最后尴尬的放下道:“大人,小的做不出来。” “那你呢?”凌心安给另外一个,只看到那人端详许久再次开口道:“大人,小的也做不出来,但是小的可以打磨一下,可以让瑕疵不见。” “你呢?”凌心安递给第三人,只见那人眯着眼,淡淡道:“大人,这是锻造力度不够,杂质颇多,容易出问题。” 凌心安望着林伟道:“林头领,明白了没有?” 林伟一脸疑惑的望着凌心安,沉吟一会儿摇摇头。 “这是你挑选出来的四位技术队长,对吧。”凌心安道。 “是的,大人!”林伟道。 “那你有没有分析过这四位队长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 此话一落,林文如雷贯耳,身体怔住,望着凌心安,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看来你想到了一部分,没错,这位队长擅长打磨,这位擅长锻造,这位擅长别的,队长如此,工人也如此,但你看,生产线上,让所有人都在做所有的工艺,工人是可以生产的出来,但这样效率既慢不说,品质却是非常的参差不一,这也是为什么我今天看到这些,会有三成不合我要求。” “那大人,该怎么做?”林伟道。 “很简单啊,当初你做的那六件套怎么做出来的?” “小的只让其中的几个人只做那六件套。” “那不就对了!”凌心安笑道:“把这些工艺全部拆分,哪几个人专门做锻锤,哪些人做卯式,哪些人做拉床?把相对应的熟练工人分配到各自熟悉的工艺去,就让他们专门做这个,打磨的也一样,擅长打磨什么的就专门擅长打磨,做标准化生产。” 众人听着凌心安的话,彻底的愣住,他们从未想过,这世上还可以有如此分工的模式。 “大人,这样人手不够!”林伟道。 “不够就去招,简单的那些,比如煅烧,找些壮汉来,让他们锤个三千遍,傻子都能锤出个铁片出来,至于复杂一点的,可以先训练他们,让他们做个七八天,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辞退,这几天工钱照给,但要比正式招募之后的工钱少一些,这是考核。” 众人听着凌心安侃侃而来的话语,脑海中感觉像是万千野马一般冲击着自己的大脑,让他们有点眩晕,什么标准化生产什么公差什么接受范围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而凌心安则是心中叹道,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黑心的资本家了,什么都教给他们,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停工了吧!”凌心安道:“把这些重新检查一番,不合格的和合格的各自放一边,上面注明,把不合格的给大周皇帝送去,这个季度的就这么些了,要是问起就说没矿石了。” “是,大人!” “好的,留下来回炉重新锻造,我需要的是品质和速度,两者缺一不可。” “是,大人!” “好了,林伟,明天开始,你下午随本官一起去学堂听课,有些东西我实在没时间单独教你。” 林 伟一听,连忙道:“是,大人!” 离开冶炼厂,凌心安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午间下课,便朝学府而去。 当凌心安赶到学府的时候,此时门口换了一个新的门卫,是个年轻人,二十出头,身形笔直的站在门口。 “见过凌大人!”他微微弯腰道。 凌心安点点头便迈入学府。 此时正是午膳时间,凌心安便二话不说的走入食堂,本该还算是安静的食堂,看到凌心安的身影,先是惊讶接着更是寂静。 凌心安拿起餐具,便依次的排在后面,在他前面的学生纷纷行礼就要让位,凌心安道:“不许动,就这样排,按照排队一个个来。” 学生们个个看到是心中畏惧又有点疑惑不解,为何这位凌大人事事都是如此讲规矩的呢,下课之后都是先生先吃,然后才是学生排队,怎么到了他身上,就和学生一起排队。 “无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凌心安说道。 “大人,不知。” “我们叫堂食,或者自助餐。” 看到凌心安突然出现在窗口,后厨的哆嗦着就要帮凌心安盛菜,凌心安制止道:“我来吧,不然你都不敢打。” 说完,凌心安自己拿起勺子,每个菜都盛了一点,后厨们脸色开始发白。 凌大人又来检查了!后厨们心中是忐忑不安。 钟无盐也同样如此,每个菜都打了一点。 此时食堂还未吃完的都偷偷地瞧着凌心安,寻得一个空桌,凌心安和钟无盐坐下来慢慢品尝,吃惯了凌府的菜,两人也不多说,慢慢细嚼,两人吃的不快但也不慢,教习长毅此时端着午餐却是坐了下来。 “见过凌大人!”长毅淡淡道。 凌心安笑道:“教习,这里是学府,直接称呼我名字即可,无需客气。” 长毅道:“凌大人不仅仅是凌大人,全天下都如此称呼凌兄。” “还不知教习怎么称呼?” “姓长,单名毅。” “这段时间有劳长教习了,不知长教习对我们江州学府有何感想呢?” 长毅望着凌心安的脸,后者一脸诚意,望着自己:“凌大人,不知您要长某需要何种感想?” 凌心安正色:“教习虽有矫正之作用,但学府的目的除了培养人才之外,更重要的是培养一个独立思考,人格健全的学子,虽然这些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不管如何,惩戒学生有很多种方式,比如罚跑,让一些娇弱之人变得强壮一些,比如劳作,让一些懒惰之人懂得勤奋一些,比如背诵书,比如抄写校规,又比如增加一些武课等等,谁说学堂不能学文学武的?甚至于完全可以开设新的学堂,穿插其中。长教习,这些大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何须如此放不开心胸?” 长毅脸色一怔,望着凌心安,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你身上有军人的气息,应该懂得,人的一生就跟我们的心跳一样,有上有下。不可能一帆风顺,一路平坦,若是如此,那就是死亡的时候。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既然来到了江州学府,何不凡将这当做是低谷,是未来更高起步的历练?” 凌心安说完站起来:“长教习,慢吃!”说罢朝回收餐具的地方而去。 第一二八章:江州海军 ,六国战纪 凌心安的课程还是那样生动有趣,度量单位,凌心安分享了单位测量的意义,然后留下一些问题交给了学生们。 比如一米是多长?一斤是多重,一小时是多久? 以及速度单位和重力单位,凌心安将这些最基本的交给他们,没有给出实际数值,而是要他们测量出来。 对于这些格物学说上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知识,有了这些,凌心安相信,这些将会彻底的引爆这个世界的科技树。 武技是一种科学,但格物也是一种科学,既然能来到这世上,那么就一定存在着通往两个时空的虫洞。 凌心安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否回去,但不代表着不可以将这个世界引导到科技和武技结合的世界。 到时候也许就能突破这个时空,回到或者去往更加强大的文明世界也不一定。 而所有的科学最基本的都是从度量开始,没有测量单位的存在,那你怎么知道重力加速度,然后克服这个速度去升空? 凌心安现在已经是炼体境界了,他身轻如燕,但并不代表他可以飞在空中,任何人都不能飞,如果会飞,那也是能量转换的表现形式。 众学生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在上课,而是在做梦,梦想中有无数的星空,无数的人种,无数的知识汇聚。 看到学生如此,凌心安只能缓缓的解释,但 并不敢说的太多。 大周王朝虽然不是一个神权王朝,但格物学说对于统治者而言依然是强大的力量,稍微不控制,便会被扼杀其中。 凌心安讲解的大多数都还是简单的自然现象,他只是引导,引导着这一帮人朝一个方向而去,希望未来的他们能开发出自己的学术体系。 日子就这样悄然而去,凌心安每日上午在府衙办公,下午去教学,他从不需要学生做什么,他的作业早就布置下去了,将那些单位测量计算出来。 当初学生以为很容易的,但随着他们的思考,他们发现,这样的测量真的是太难了,一米到底是多长啊?一丈?两丈?一斤是多少担啊,犹如时间,先生说过有种可以按小时算的,一天多少小时?十个时辰?十三个时辰? 于是,学府内出现了一拨人,他们天天讨论,甚至经常在学堂内争论不休,而每每见此,凌心安就一句话,给我去做实验。 这其中便有林伟,当林伟听着凌心安的话语时,整个人都是极度震惊的,因为只有他才明白,当人设定出一个标准的尺寸,然后规定多少是什么单位时,那么对于冶炼和锻造将会是多么颠覆性的创造。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凌大人叫他来听课。他本是成年,经验比学生们更加丰富,加入其中后便起了剧烈的化学反应,这一切,凌心安看在眼里。 这日,在避开了所有人的跟踪后,凌心安朝着造船厂而去。 刚到船厂附近,两边便传来了刀锋,凌心安身形一闪,朝偷袭之人轰去,嘴里低声喊道:“是本官。” 听到声音,刀锋朝后收起,一道沉稳嘶哑的声音响起:“自己人!” 声音刚落,凌心安便看到了杂草树木之中的 影子,而说话之人并不露面而是道:“凌大人,您自己进去。” 凌心安笑笑,点头,刚才的声音他认出了是当初战场回来的退役士兵之一。 他们负责巡逻整个造船厂的安全和检查外来人。 再次来到熟悉的地方,造船厂门口,数十个士兵站着守卫,看到凌心安的身影,立即道:“拜见大人。” 声音引起了江海的注意,回头便看到了凌心安的身影。 “拜见大人!”江海就要起身行礼。 “免了!”凌心安说道,目光却是望上了那首已经完成了超过一半的巨大战船,船底骨架,船身也几乎做好,这是凌心安设计的战船,长近二十丈,宽三丈,上下高三层,加瞭望台五层,主杆赫然还没组装,但已经在磨砂表面。 巍峨的气息如巨大凶兽一样匍匐在地,凌心安看得是心满意足,有了这艘战舰,接下来的很多事都可以顺利展开。 “江老伯,什么时候可以完工?”凌心安道。 “大人,按照这速度,岁末前应该能落成。只是府衙送来的这些,按照大人您的设计,很多不匹配。” 凌心安随着江惠江海两人来到了一处堆放着不良品的地方,江惠指着这些不良品道。 凌心安点头:“江老伯,此事我已知晓,已经在重新做了,以后送过来的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了。” 望着这些不良品,凌心安道:“江老伯,这些你看看能不能用在别的地方,比如做加固件。” 江惠点头道:“我正有此想法,既然大人也这么想,浪费了着实可惜。” 凌心安点头,所有人都不明白,除了造船厂的众人明白凌心安叫人运输来的这些零零碎碎的部件,然后按照凌心安交给他们父子二人的设计图组装,这些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看似无关的零部件,但组装后就是一个个强大的武器。 比如强弩,安装在船头和穿侧的几个强弩,比如海军的护甲,铁链,铁笼等等。 这些江惠父子知之甚详却依然守口如瓶。 也只有这样,凌心安才能让自己处于有利之地,不然一个造反的名头下来,凌心安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临走前,凌心安将江家村的人全部集合在一起道:“各位,凌某替江州城百姓感谢各位,请受凌某一拜!”说罢,深深的鞠躬。 众人疑惑不解,凌心安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部分出来。 江家村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江惠道:“大人,您心系百姓,是我等之福,放心吧,您说的这些我们时刻有准备,所以不用担忧。” 凌心安连忙行礼:“各位,江家村现在主要还有什么人常住?” “我们妻儿和母亲家眷等。” 凌心安道:“我已着人在江州城按照你们的户数,已经在江州城内专门为你们新建了一个区,那一片区除了你们江家村便是府衙内任职的朝廷命官。岁末之后,明年新春便可以入住,入住之后会有驻兵把守,跟朝廷命官享受同等待遇。” 众人听到凌心安的话语,当即有人问道:“大人,你是说我们每户都有?” 凌心安点头道:“是的 ,” 众人神情激动,颜语之间,望着凌心安,说不出话来。 “各位,还有一件事,凌某也在学府教学,为何很少见到有江家村学子的?各位是不知道吗?” 江惠笑道:“大人,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我们江家村出生的孩儿,不管男女,出生起便注定了男的要会造船,修船,捕鱼,女的要学会织网,调油,我们亲自教导读书识字,所以便没有去了。” 凌心安苦笑:“各位,我明白你们想将造船技术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但是不去学习新的知识,怎么会有新的东西出现?凌某虽然不懂造船,但凌某知道如何设计大船,所以啊,年后,江家村想去学府的都去学习,不然造船技术永远没法更新,江老伯你会老去,难道你希望江大哥和你一样只会造同样的船?” 众人赧然,不禁讪讪。 “这个?”江惠挠挠头不知该说什么。 “没有这个那个,凌某斗胆问江老伯一句,若是没有凌某的设计图,你能想得到吗?”凌心安问道。 “想不到!”江惠老实的回答。 “凌某若不是在学院学习过,也想不到。”凌心安道:“记住,知识就是力量。” 听到凌心安淡淡威严的声音,众人连忙道:“是,大人!” …… 再次见到江涛和江小鱼众人,此时的他们身体长高了一大截,强壮的身躯让人看着都震撼不已,黝黑的肤色看着就像是被抹了一层桐油一般。 “参见大人!”众人集合完毕连忙报数。 “大人,请指示!”江涛喊道。 凌心安望着他们,心中满满的成就感,道:“没有指示,现在看着你们一个个光溜溜的很是难看,给老子滚回去把海军制服穿上再给我集合!” “是,大人!”众人应道。 很快,仅仅过了半盏茶时间,三个队列穿着整齐的蓝白色制服的,腰中撇着长剑的海军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来到凌心安面前,英姿飒爽。 “大人,请指示!”江涛喊道,声音悠长充沛。 凌心安点头,眉角都是笑意。 “很好,你们做的非常好!”凌心安赞道。 “谢大人!” “穿上这身衣裳有何感想?” “回大人,保卫国土,开拓边疆。” “很好。听令,分五组!” “是!”很快,五组便整齐的分列出来。 “江涛,江小鱼,江良,江入年,江淋……叫到名字之人出列。” “是,大人!” “兹即日起,命江涛,江小鱼为江州海军副元帅,听令与本官,统管海军事宜,命二人选出两位助手,同时选出选出每组两个船长,一正一副。” 众人闻言,露出不可思议的同时目光露出极度兴奋之色。 这些船上的职务,凌心安之前便已经跟他们说过了的,要知道,现在的七十人都是未来战舰的指挥官,但是现在的他们还是水手,海军而已。 很快,江涛和江小鱼便遴选出自己的助手 和各个小组的船长和副船长。 第一二九章:海盗崛起 ,六国战纪 “在座的各位,是不是很疑惑?本官为何突然宣布你们的官职?”凌心安道。 众人点头。 “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不会是海军,而是海盗。”凌心安道。 此话一落,江涛道:“大人,您是让我们去做海盗?” “不错!”凌心安点头。 众人不解疑惑,静待凌心安开口。 “江涛,江小鱼听令。” “是,大人!” “你们比划一下,看谁厉害,谁赢了,谁有权挑选三个小组作为你们的队员。”凌心安忽然狡猾的笑道。 众人一听,当即笑了起来:“大人,不用看了,江小鱼必输。” “怎么,你们比过?”凌心安道。 “没有。” “那就比!” “是!” 江涛和江小鱼脱下海军衣服,收拾整齐放在一边,两人相互盯住,如海中的猛兽一般,猛的冲了上去。 没有花哨的动作,就是力量的撞击,以及拳头相撞的攻击声。 拳拳到肉的声音让人看得欲血沸腾,凌心安有意检验他们,刚开始还在嬉笑江小鱼的实力不如江涛的,但随着两人的战斗愈发剧烈,众人的神色也严肃起来,正如其名,江小鱼人如其名,轻巧灵活,如海中小鱼,在江涛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下,巧妙躲避,江涛凶猛,气息悠长,两人平分秋色。 众人看着津津有味,谁也想不到,江小鱼的实力居然如此之强大,江涛的更是力量凶猛。 “好了,可以停下来了!”凌心安喊道。 闻言,两人都停了下来,都是呼吸急促,有点混乱,两人身上汗如雨下。 “你们二人各有千秋,江涛你先选吧。” “是,大人!” 很快,两人选好了两组,剩下一组两人平分。 “好了,现在选好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官给你们的两个任务。” “从今以后,你们要化身为海盗,江涛江小鱼你们各带两个小组队伍。” 说罢,凌心安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摊开道:“船只,水手,都没有,需要你们去招募,我们只会给你们提供一点资金。两个队伍,一个朝津州,釜州等胡人的沿海去劫掠,北上,一个朝海州,硫州等荒人占据的沿海劫掠,注意,所有大周王朝的商队一律不得劫掠,但也不能打着大周王朝的旗号。” “大人,那打什么旗号好?”有人道。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欠扁!”众人上去就动手。 凌心安笑道:“随意,比如海贼王海盗王什么的随你取。” 众人轰笑。 “言归正传,我们迟早要和胡人荒人这些敌人作战的,荒人以前是没有船队的,但是他们侵占大周后,并没有像胡人那般嗜杀大周人,而是在奴役,所以他们现在应该有造船的工艺了,胡人自先学习大周文化,他们早就有船队,所以你们面对的将是你们前所未有的情况,本官并不能给你们任何意见。” 众人肃然,虽然他们嬉闹惯了,但军队的纪律还是有的。 “你们这次出去,为期半年时间,立春前回来,谁的战功显赫,谁就是身后那首战舰的指挥官,作为江州第一艘战舰,那将是莫大的荣誉,各位,期待你们的表现。” 众人闻言,眼睛发亮,他们是知道造船厂那个巨大的家伙,休息的时候还得被逮去帮忙,对于那首战舰而言,谁都想当他们的船长。 “这次战利品除了缴获的财物,食物,货物,还有绘制海图,寻找新岛屿,以及任务完成后的生还者,尤其是后三者,你们的命远远大于那些身外之物,不许鲁莽,你们的任务不是占领和打仗,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大人!” “还有,你们永远不要忘记,你们是军人,是海军,不是真正的海盗,是我大周王朝真正的军人,有滥杀无辜,敌人除外,奸/淫掳掠的,不听命令者,可在船上直接按照军规处置,其余一切事宜,你们自行其是,无需汇报。” “是,大人!”众人神情激动喊道。 “好,我们来上课。”说罢,凌心安便在河边开始讲解,一边解说一边在沙滩上画着。 凌心安凭着后世的知识,关于常年在海上行走的营养需求,告诉他们出现各种情况怎样去应付。 水手病,这种因为缺乏维生素而高居死亡排行榜榜首的一种职业病,凌心安重点的吩咐他们,虽然现在的他们只是短途航行,作为海盗还可以时刻登陆岛屿或者沿海城市,但这些知识必须知道,众人还没听过水手病,凌心安着人用笔录记下,然后就是饮食安排,蛋类肉类和蔬菜比例,不管是何时,都要搭配好。 以及简单的救护知识和包扎知识,众人何曾见过如此怪异的方法,但大人教的,就记下,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后面的航海中,不知救活了多少人。 凌心安将所有知道的知识全部授予了他们,因为这一次,是真正的检验,生死在他们身上。 晚上凌心安和江家村的所有人一起吃饭,期间再次说明了这个,江家村众人齐齐赞同,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整天在岸上游泳的娃儿是不可能下河的。 莫忘了,这里还只是长江,并不是海,顺流而下约莫几日才能到达大海。 晚饭之后,凌心安便告辞离去,江涛和江小鱼剩下的事,便交给他们,这一去,凌心安不知道能有几人回来,但战舰的进度实在是赶不及,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所以只能放野他们去练习。 夜晚行走,凌心安早已熟悉,借着夜色,朝江州城而去,一路上传来初秋的芬芳,路边愈多成熟的花生和稻田野果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晚风吹过,让人舒坦,不知何时,凌心安忽然停住,耳边传来了隐隐的声音,声音在北方,凌心安悄无声息的靠近。 “大人,小的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一个惊恐带着哀求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只见他前面,一个蒙着脸的人冷冷道:“哼,你连靠近凌府都不行?” “大人,小的是有亲戚在凌府做事,但他们出 来,绝不开口提府内任何事,小人实在是查不出来,请大人多给几日功夫。” “无用之人,留你何用?”说罢伸手朝他天灵盖派去,黑夜中,一道剑光快如闪电的朝此人胸口刺去,那人心中恐惧,此人能悄无声息的靠近自己,实力不可谓不高,剑光深寒,带着一股杀意便冲了过去。 黑夜中响起了战斗声,没过多久,只见草丛中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抬头望去,夜色之中那个模糊带着熟悉的面容,让人立即跪道:“小人参见凌大人。” “你是谁?”凌心安冷冷道。 “小的叫张明良,家住新民村。” “你是外来迁移本府的?” “是的,大人!” “那人是谁?为何你们要查探凌府?” “大人饶命,并不是小的要查,是刚才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小人贪色,经常去青柳河畔。” 随着张明良娓娓道来,凌心安恍然大悟。 原来张明良有个远方亲戚在凌府做下人,今年洪灾之后便来投奔,这位亲戚也是仁厚,便私底下叫府衙的人帮忙,安排他们在新民村定居下来,还入了江州户籍,奈何张明良本是好吃懒做还好色之人,亲戚给了他银两之后,便日日寻花问柳,爱上了青柳河畔的一位女儿,被她美色所惑,那女子听他说自己有亲戚是在凌府的,便使用各种手段,让他打探凌府的消息。 “你打探了多久了” “回,回大人,三个月之多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张明良拼命磕头。 “饶你一命可以,不过你要为我做事。”凌心安道。 “大人尽管吩咐,小的赴汤走火,在所不辞。” “凌府的那个人是谁?” 张明良怔住,抬头望了一眼凌心安,冷汗直冒。 “是,张光亮。” “很好,他会来找你,具体怎么做,他会教你,如果你做错了,你的小命我会来拿。”说罢,凌心安闪身离去。 张明良站起来,发现自己全身发软,想起凌大人的话,又惴惴不安。 凌府内,张光亮跪在地上:“小人有眼无珠,对不起大人,但苍天在上,小人绝无出卖凌府之意。” 凌心安望着张光亮,语气低沉道:“本官现在却需要你出卖凌府!” “哈?”张光亮抬起头,望着凌心安,神情惊愕。 “你那远房亲戚,贪生怕死之人,本官着你去让他查探出背后指使他之人,而你可以适当的给他错误的消息,所有消息你自己想着办法给他,明日之后你去找他,具体怎么做,我不管,我只需要结果,半个月内,找到他幕后主使,本官便让你留在这。” “是,大人!”张光亮离去。 “公子,你觉得这样好吗?”凌霜一旁问道 “当然不好,着人监视光亮,看看是否如他所言,同时开始内查,减少不必要的外出。” “是,公子!” 第一三零章:辣椒问世 ,六国战纪 比起凌霜,夏小雨的心思更是缜密,凌府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又被派发出去到酒庄,酒楼这样大家都知道的明面地方去工作,而她则是去了市场寻找外来的少男少女。 又是一夜不眠之夜,早上起来凌心安走到练功房,现在的钟无盐也是先天境界,但已经不是凌心安的对手了,所以凌心安将方世荣拉了进来。 这让后者感到惊讶,想不到一副牲畜无害模样的凌心安,居然是如此暴力,练功房内,一开始还有点放不开的方世荣是被凌心安压着打,但很快,他放开手脚,两人控制好力度,省的拆了练功房,打的是激烈无比。 方世荣也是开心不已,一直以来在门派中修炼,注重的是跟这片天地的沟通和理解,体术很多时候反而落下了,有了凌心安的陪练,重新激发了他体内沉睡已久的力量。 两个人算是力战而歇,凌心安大颗大颗汗水全身流淌,穿着紧身裤,这样更加适合运功。 方世荣感到惊讶:“凌大人,原来江湖传闻真的是没有夸大。” 凌心安喘气道:“方长老,那是弟子不得不全力以赴啊,不然死的可是我。” “但在老夫这看来,你比传闻还恐怖。” 凌心安笑笑:“保命而已。” “好一句保命,不张扬不狂傲,比仙清门大多数的弟子强多了!” “弟子可比不上温怀仁和四师兄这样的变态,而且弟子接触的很少,所以其他的师兄弟也要躲避的好。” 方世荣笑道:“你是过于低调了,以你现在的水平,在仙清门也是一百以内的那种。” 凌心安惊讶:“当真?” 方世荣笑道:“是同代师兄弟而言,差不多。” “这样啊,还不错!”凌心安笑笑。 …… 凌心安坐在府衙内,检查这半年来的数据,对于数据的整理归纳,凌心安太过熟悉了,尤其是赋税方面的。 很快,一家名为烟香阁的商铺引起了凌心安的注意。 观察整个商铺收入和他的资金,凌心安嘴角浮起笑意。 烟香阁是卖胭脂和香粉手镯之类的,在江州城内同行业里也是有数的商会,该商铺坐落于新旧街道的交汇处,人流旺盛,凌心安在他的斜对面处,恰好有一家是面馆,上面写着秦川面馆的旗帜随风飘扬。 面馆不大,里面搭了三四个桌台,临街还有四台,既没有挡道也可以扩张,凌心安随意的坐在临街上,和钟无盐各自捂着嘴,并没有露出真容,看到有客户来临,面馆内走出一名端庄少妇,身材裹在宽松的衣衫下,面容俏丽,温柔道:“客观,想吃什么?” 钟无盐道:“来两碗秦川面即可。” “好的,客观。” 而凌心安的目光则是看着对面的烟香阁,烟香阁大门富丽堂皇,装修的高档却不奢华,红绿相配的颜色着实吸引人的目光。 淡淡的香气从店内飘散到街上,让路过的人心情愉悦。 正是因为如此,烟香阁看起来生意很好,进进出出的美妇少女络绎不绝,在一刻 钟的时间内,凌心安看见了十五队女性进去,八队出来,每个人手上或多或少的拎着个小包。 “两位客观,您要的面来了!”美艳少妇端着面道。 “有劳!”凌心安道,随即摘下口罩,露出容颜开始夹起面就开吃,刚进口,凌心安眼神惊讶,然后用筷子翻面,在面中间,一块小小的红色片状露了出来。 将之夹起,凌心安开口问道:“店家,这块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美艳少妇愣住,回头望上凌心安,看清他容貌时,目光露出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我是来吃饭的,不用行礼。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惊动。”凌心安赶忙道。 美艳少妇微微一笑道:“客观,从家乡带来的。” “你家乡在何处?居然有辣椒?”凌心安问道。 闻言,美艳少妇神色一变,稍瞬即逝,此时,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名男子身影,看到凌心安的面容,也微微露出惊讶。 少妇在他耳边轻声几句,男子朝着凌心安道:“客观,愚夫妇乃是偏远乡下,这些东西就长在山野之间,愚夫妇见此物能祛除湿寒,增加辛辣口味,便摘了一些下来,但这样的口味并不太着人喜欢。” “秦川面馆,你们是来自秦川的吗”凌心安问道。 面馆夫妇脸色怔住,见此,凌心安道:“看来是我多嘴了,不过,店家,您这边还有干燥的颗粒吗?”凌心安夹出汤汁里的辣椒芯道。 “这倒有一些,不知客观要来干嘛?”男子问道。 “当然用来磨碎当做佐料,不知店家可否卖一些给我?” 两人露出了一些为难之色。 “店家尽管开口,有何难处不妨说来听听。” “客观是这样的,这些剩余的并不多,只剩下一勺左右。”男子道。 凌心安露出笑容道:“没关系,多少就多少,还请店家帮我打包一下。” “大人,我怎么感觉有点辣辣的,和我们的酸菜鱼辣味有点相似。”钟无盐尝了一块道。 “嘿嘿,以后会让你着迷的。” 很快,面馆夫妇手中拿着一个拇指大小包好的纱布递给钟无盐,凌心安小心翼翼打开,正是晒干了的辣椒芯,粒粒饱满。 “回头给店家送上十万两。”凌心安道。 钟无盐睁大着眼,急道:“大人,十万两?” 凌心安点头:“嗯,没错。” 说完,继续朝着对面的烟香阁观望,直到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去叫人吧!”凌心安道。 “是,大人!” 钟无盐匆匆而去,不到一刻钟,数十个府衙巡捕浩浩荡荡的飞奔而来,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闪,这样的事,在江州城很久未见了,众人纷纷揣测,却见到巡捕们来到秦川面馆,站在门口,顿时有股肃杀的气息弥漫,带头的是赵虎和王猛,让面馆内店家夫妇神情变幻不定。 “去把烟香阁的店面封了,进去之后记得把账簿抢到手,知道了没有?”凌心安吩咐道。 “是,大人。”赵虎和王猛手一扬,数十个巡捕立即朝烟香阁飞扑 而去。 “闪开,闪开,巡捕办事,无关人等速速离开。”赵虎和王猛,钟无盐则是迅速的进入烟香阁。 “两位大人……” “闪开,账簿拿来。” 数道爆喝和一阵打斗声传来,只见五道人影被巡捕牢牢抓住,将他们押解出门来到了秦川面馆,那些人正奋力挣扎,嘴里喊着:“你们干什么?”待他们看见正坐在街边上的凌心安时,顿时脸色剧变,尤其是当中一个还带着伤的中年男子,看服饰他就是掌柜了。不一会儿,赵虎王猛等人手中托着厚厚的账簿走了出来。 街道行人看着凌心安亲自来办案,顿时惊讶的不得了,纷纷朝前围拢,但早已被巡捕们拦开。 “参加凌大人!”烟香阁掌柜看到凌心安,连忙开口道:“不知小的犯了何罪,劳动大人亲自出来。” 凌心安笑道:“我不出来,你们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呢?押下去。” “大人,账簿已拿到。”赵虎道。 “将阁内所有商品打包清点封上封条,带回衙门。”凌心安道。 “是,大人!”巡捕们立即行动。 凌心安接过账簿,一页一页的翻着,仅仅只是看了十页不到,啪的一声将账簿合上。 “将所有的一切带回衙门。” 郭松和窦开看着手下们抬着一箱箱贴有封条的箱子放入内院,询问才得知,凌大人居然亲自去办案了。 两人心中一紧,赶紧来到了衙门大堂,只见凌大人正在翻看着一本本账簿,眉头紧皱,脸色隐藏不住的怒火。 “参加大人!”两人开口。 “烟香阁是何来历?你们有查过吗?” 郭松沉吟一会儿道:“大人,烟香阁是今年新进来的商会,登记时说是从汉州而来。从事胭脂女红和手镯,在城内也是颇有名气。” “知道烟香阁背后的主人是谁吗?” “大人,并未查出。” “汉州并不事胭脂女红之类的,当初登记的主体是谁?” “大人,卑职不知。”郭松和窦开道。 “叫段小明过来。” “是,大人!” 很快,段小明的身影出现在大堂内。 “烟香阁的登记主体是谁?”凌心安问道。 “大人,是名为阿拉伯的人。”段小明翻着资料道。 “此人是否为那名掌柜?” “不是,负责在这销售的掌柜名为屈财屈掌柜。” “可有阿拉伯此人的头像?”凌心安道。 “大人,根据您的要求,是有点,您看。”说罢,段小明将一张手画头像递给凌心安。 这是一个下巴稍尖椭圆脸的男子,眉毛弯曲,额头狭长,鼻梁高耸,目光沉稳,凌心安并不认识此人,脑海中也无印象。 “好了,吩咐下去,好好看守那几人,还有这些收缴的物质。” “是的,大人。” “等段主薄回来之后,我们再开会议。” 说罢,凌心安出门朝江州学府而去。 第一三一章:偷/税/漏/税 ,六国战纪 ps:标题为xxx,你懂得,所以打了/ 翌日清晨,当凌心安刚从凌府出门,迎面便看到郭松窦开等人匆匆朝一侧府衙监狱而去,看着他们的背影,凌心安也跟了过去。 人刚到,便看到有仵作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凌心安,连忙道:“拜见大人。” “发生何事?”凌心安问道。 听到声音,监狱走出两个监狱护卫,一看是凌心安,立即走了过来道:“拜见大人。” 凌心安着仵作一起走进去,只见昏暗的监狱,正看到护卫抬着一具具尸体走了出来,赫然是昨天烟香阁的掌柜和伙计。 “发生何事?”凌心安问道。 凌心安的话顿时惊动了郭松等人,当即回道:“大人,烟香阁众人自杀了!” 凌心安道:“仵作,刚才你确认他们已死,看出是自杀还是他杀?什么时候死的?” 仵作道:“大人,确实并无外伤也无内伤,死时大概是丑时末寅时初。” “把尸体抬到外面去,让本官看看。”凌心安道。 很快,尸体放在监狱外面,五具尸体并排躺着,脸色发青,脖子处一道浅浅的勒痕,除此之外看着并无外伤。 “他们是怎么自杀的?” “回大人,小的今日去巡房时发现他们全部用腰带做成绳子上吊自杀的。”监狱护卫道。 “五个人一起?”凌心安问道。 “是,大人。” 凌心安皱眉,想了想,大步走进监狱,里面的牢犯知道来人是凌大人,立即喊道:“大人,我是冤枉的,请大人放我们出去。” “狗官,你不得好死!” “大人,放我出去……” 凌心安来到关押烟香阁的监牢,里面甚是干净,地面干燥,四周没有破坏之物,除了一个窗口可以透进些许阳光进来外,头顶上一根根横梁交错,十分明显。 “无盐,窦开!”凌心安喝道。 “大人,在!” “你们两个赶紧带人去烟香阁检查,记住,前后门进去。”钟无盐和窦开立即领命而去。 再次回到尸体旁,凌心安掰开五人的脖子处,一道浅痕在脖子上,扯开衣服,并无外力伤痕,凌心安用手指开始抚摸尸体,并无明显伤痕,但肌肉和骨骼却是硬,脱下衣裤,拿起脚看,并无淤血,当即看上了头颅,随即缓慢的拨弄着他们的头发,猛然,凌心安的手指停了下来,伸出两指,缓缓的提升,一根细如头发的银针从头颅拔出来。 “将昨晚守卫全部抓起来。”凌心安看着手中的银针道。 “是,大人!”郭松道,当即带领一帮人出动。 仵作脸色难看,无需凌心安吩咐,他自己蹲下身子一个个检查。 果然,每具尸体头上都有一根细细的长针,这让他站在那里,沉默着。 “你们几时轮班?”凌心安朝监狱守卫道。 “大人,卯时尾辰时头。” “今日换班有无看到可疑人物?” “回大人,并无可疑人物,都是熟悉的兄弟。”一位守卫道。 “这几天有无轮班?” “大人,小的不知。” “你们头是谁?” “大人, 头儿他今天休息!” 凌心安皱眉。 “仵作,你细细检查好交到府衙内,还有这细针的出处要查明。” “是,大人!” 回到府衙,凌心安沉思,此时,陆续的有人回到府衙。 首先回来的是窦开和钟无盐,前者一脸乌黑,被火燃烧一般,凌心安望着他道:“窦头领,发生何事?” “大人,卑职和钟护卫到了烟香阁,按照大人您的吩咐,钟护卫绕到后方,卑职在前门,同时破门,殊不知,前门有人设好烟花爆竹,卑职撞开门的瞬间便炸了!” “爆炸?”凌心安惊讶的站了起来:“为何你没丝毫受伤?” “大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爆竹!”钟无盐拿出一颗爆炸后烂的变形的爆竹,凌心安连忙拿着细细端详。 这是一个圆形爆竹,引线很短,放在门后,一根香一直燃烧着,只要门打开,不管这根香燃烧到哪个位置,门的轨迹都会瞬间接触到引线从而引爆爆竹。 所以才有窦开被炸的瞬间,看到这个爆竹,凌心安的心不禁低沉下去,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危险。 “大人,到底发生何事了?”窦开疑惑,不禁他疑惑,就连钟无盐同样如此。 凌心安摆手示意众人无须过问,不一会儿,外面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进来。 “大人,监狱头领小廖一家惨遭杀害,时间应该是丑时左右。”郭松道,看着满脸乌黑的窦开,目光疑惑。 凌心安点头,沉吟许久道:“烟香阁一事到此为止,厚葬小廖一家,然后排查本府内所有做胭脂女红的商铺,看是否和烟香阁有关系。” “是,大人!” “段头领!” “在,大人!”段小明回道。 “发布通告,就说烟香阁偷税漏税,为躲避惩罚,自缢身亡,烟香阁阁主已然逃跑,悬赏捉拿此人,同时,烟香阁所有财产充公。” “是,大人!” 当烟香阁一事经公告展示,立即引起了江州城议论纷纷,昨天凌大人亲自抓捕烟香阁一幕,被当时的路人看到,然后刚才在烟香阁的爆炸之声,也引起了周围的揣测,只是谁也没想到,居然有商会偷税漏税。 有些商会立即联系了平日来往密切的商会,秘密的商议着,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但对于大多数商会,尤其是外来的商会,他们听闻此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本地商会寻求帮助。 而本地商会,尤其是跟随凌心安一起成长起来的,只会淡淡的跟他们讲回去好好看看江州城经商指南一册。 要知道,去年年底的时候就有商会动了歪脑袋,但凌霜的手段轻者就是永远将该商会踢出江州城,重则嘛,说是自杀,你信吗? 烟香阁可以说是第一个如此公然敢在江州城里做偷税漏税的商会。 段清看着公示,眉头紧皱,烟香阁他是知道的,这个商会的账册和经营并无问题,只是为何会出现如此神情。 “段主薄,这是何意?”城门外,在他身后,三辆马车前后停着,第一辆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上面的公示道。 段主薄回道:“张主簿,不过一则公示而已。”说罢,自己跳上马车,放下布帘,朝城内走去。 当凌心安从学府回来 之时,段清早已在凌府等候。 “参见大人!”段清行礼道。 “段主薄回来了,有何消息?” “大人,烟香阁一事?”段清道。 凌心安道:“我不过是发现他们偷税漏税而已,想不到里面隐藏了一条大鱼,让他们跑了!” “可是下官看他们账簿,并无可疑之处。” “有的,不过段主薄看不出来罢了!”凌心安道:“这点并不怪段主薄你,我也是看到有异常,现场去看了他们的商铺销售情况,一对比就知道他们有故意偷税嫌疑,不过是想抓回来好好咨询一番。” 随即简单的解释了一番,并没有多说别的。 “大人,是不是属于敌人刺探。” 凌心安点头:“很大可能,对了,你回来了,那四位府衙大人有何意见?” “大人,好消息,四位府衙的幕僚跟随下官一起来到了城内,正安排在望江楼休憩。”段清笑道。 “嗯,今晚你去招呼他们,就说本府一概答应,只要本官升为江州知府,会重点扶持他们四府。” “是,大人!” “如果他们需要,今晚可以带他们去青柳河畔那边赏花赏月。” 段清目光一亮,笑道:“是,大人,下官明白。” 待段清离去,夏小雨走进来道:“公子,山水月的人求见。” “这么晚还有事?进来吧。”凌心安道。 不一会儿,罗掌柜笑容满面的远远行礼道:“拜见凌大人。” 凌心安笑道:“罗掌柜如此满面春风,看来有好事发生,难怪今早起来,就听到枝头上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罗掌柜今日拜访啊。” “大人,您莫要取笑小的。”罗掌柜丝毫没有害臊之情:“大人,这是掌门给您的信件,还请过目。” 凌心安拆开,细细阅读,然后将信件收起道:“替我转告掌门,这事无需担心,有我担保,仙清门利益不会受丝毫影响。” 罗掌柜道:“这点我们是相信的。小的会一字不落的转达大人的意思。” “嗯,这项工程巨大,所以罗掌柜还是早日多找些你们各地商会的能干人才,一同努力,尽快落实。” “是,大人!”罗掌柜谦虚应道。 “你可以去找江州口岸的项目头领冯才,他会告诉你们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负责监工。” “多谢大人,小的告辞!”罗掌柜告辞离去。 大厅内只剩下凌心安和夏小雨,凌心安望着她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陆长老呢?” 夏小雨道:“师父自然是回她们的小院,我今日处理的较快,回来的早一些。” 凌心安点头:“仙清口诀学的如何?” 夏小雨道:“我才学了半月不到,刚刚入门,只学会了第一层。” 凌心安目光明亮道:“好天赋啊,如此短的时间便入门,学会了第一层,那两个丫头呢?” 夏小雨道:“都还没入门。” “唉,”凌心安叹道:“她们两个俗事太多,分心难免。” 夏小雨走到凌心安的背后,轻轻给他揉背道:“公子,放心吧,两位姐姐会赶得上的。” 第一三二章:传说大陆 ,六国战纪 翌日,凌心安看着段清的清单道:“他们的要求不算过分,段主薄你答应了吗?” “大人,下官答应了。” 凌心安点头:“好,就这样,答应他们。” “大人,既然我们推张大人,那甘大人那边?”段清道。 “不用管甘大人,我们只推张大人。” 段清惊道:“如此这般,那我们将张大人推去何处?” “京城!” 段清怔住。 “甘大人刚正清廉,这样的官员还是留一个算一个吧,把张大人送到京城,我会着人照拂他一二,不会有意外的。” 段清点头,心中想想这确实也是最好的选择,张知府如果推到别的州去,各个环境还不如青州,因为青州下面有个江州,唯有京城才可媲美的府衙。 “来人,给我去叫王大狗和王五来见本官。”凌心安看着空空荡荡的府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没做。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只见府衙外三个影子急匆匆的朝府衙而来。 凌心安望去,正是王大狗和王五。 走下台案,凌心安道:“不用行礼了,跟我回凌府。” 王大狗和王五连忙跟上,路上,凌心安笑道:“两位,发福了?” 王大狗笑道:“多谢大人栽培,王家村上上下下感激大人大恩大德。” “行了,这是本官该做的,看到你们能改善生活,安居乐业,本官甚为欣慰。” “多谢大人。” 凌心安带路,将王大狗和王五领到凌府后院,后院内同样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青菜,王大狗和王五望着道:“大人,是否小的送的菜不够?” 凌心安道:“不是,足够了,你们种植菜,也是要经营的,并不是只为本官种植,所以我们也要种自己的。” 两人沉默不已,心中再次感激不尽。 来到一处刚修好的耕地上,上面早已挖好了一个个坑,凌心安从怀中从秦川面馆花了十万两买回来的辣椒芯道:“这是本官新买的种子,一共就这么点,分成三份,你今日帮本官种下一份,教导下人怎么弄,日常如何搭理,这份蔬菜只需成功不许失败,你们拿回去一份后也同样如此,我看秋收即将来临,过了秋收,可能会降温,所以我建议你种在大鹏上。” 说罢,小心翼翼的将辣椒芯一分为三,交给王五两份,然后指着身边站着的人道:“辣椒芯,不能太多水,养分不能太多,不然会烧死,所以你教他们如何种植,教会他们为止。” 王五看着凌心安如此慎重,当即点头道:“是,大人,小的必全力以赴。” 凌心安道:“这是自然,我要明年大规模种植,然后上市,这其中的收益我可是要五成的。” 王五和王二愣住,望着凌心安,不可置信道:“大人,您是说这些很值钱?” 凌心安道:“那是自然,不然本官会和你抢钱吗?” 王大狗顿时觉得自己捧着的辣椒芯重如泰山,苦笑道:“大人,这个是何物?居然如此珍贵。” “名为辣椒,慢慢摸索来,希望明年大规模种植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大人。” “那你们忙吧!”说罢,凌心安便离去。 …… 日子就这样悄然流逝,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秋收时节,大周府衙都知道,秋收的重要性,但在江州城,凌心安派了一拨人去各乡镇走了一遍,摸了个底回馈来的信息大概如此。 新移民成立的三个新的乡镇,他们的收入比起之前的六个乡镇,差了好多,但相比大周别的地方,除了汉州这样的大周粮仓之外,能比的上他们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凌心安彻底的将这些交给下面的人,自己无事的时候便是教书练武。 于是,他的目光瞄上了那座魔头山,去年灵脉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武林中人整座山翻了一个底朝天,到底找到了多少,江湖有传闻,确实发现了灵脉,但也死了好多人,凌心安很是好奇,小小一个江州府,居然会有两条灵脉,如果是这样,那意味着在魔头山下,隐藏了不知多深处肯定还有灵脉。 所以凌心安交待一番,便从王家村的稻田那进入魔头山。 熟悉的一幕,王家村的人只在这里种水稻,因为这里种植出来的水稻确实是饱满,而这些都是送到凌府的,作为对凌大人的感恩。王家村的人一颗都不留这的稻米。 穿过稻田,凌心安进入了魔头山。 魔头山横跨整个青州府下的三个州,所以面积也算是辽阔,但高山峻岭不多,最高的山峰不足两百丈的海拔,一眼望去去连绵不绝的森林。 一年时间,魔头山似乎已经恢复的完好如初,凌心安走在其中,除了猛兽少了之外,去年被糟踏的花草树木已经彻底恢复,只有孤零零的枯木耷拉在那里,诉说着去年的故事。 一连几日,凌心安除了遇到一些猛兽之外,而且都是小的不构成任何危险,有个别不长眼的就成了凌心安的食粮。 现在,凌心安来到当初据说发现灵脉的地方,此处被人挖出了比在稻田更大的山沟,足有两丈之深,凌心安跳下去,咔嚓一声传来断裂之声,用脚挪动泥土,露出了一节人的骨头。 看来此处有过剧烈的战斗,死伤无数以至于尸骨只是浅埋在泥土之上,人一站上去便能踩到。 凌心安并没放在心上,沿着山沟走,手抹在两边,微微的输送灵气进入到大地,山沟不长,凌心安试了两边,没有发现,便跃出地面。 眺望四周,这里确实是经历了大战,也应该有人拿走了此处的灵脉,凌心安想了想,射出飞龙爪,朝最高的树上攀去,直到站在树尖上遥望整个魔头山。 这个位置处于整个魔头山的第二高峰下的盆地,最高峰离此尚有近百里,凌心安的目光从最高峰回到自己这边,然后将目光望上了江州城方向,不知何故,凌心安脑海中有点东西闪过,一时无法抓住,于是又将目光从最高峰缓缓拉回到江州城,然后落在了江家村方向。 这是一条直线? 凌心安来回眺望,是的,这是一条直线。 也就是说发现灵脉的地方都在同一条直线,而这条直线从高到低顺延而下。 见此,凌心安直接射出飞龙爪,朝最高峰而去。 足足花了一天一夜,凌心安才来到了魔头山最高峰,刚进入此处的时候。凌心安发现,来对地方了。 这里的植被和路上遇到的猛兽都强大了好多,之前应该也有人来过 ,有人为的痕迹,但并不明显,这里是最高峰,没有理由没人来过。 但凌心安还是发现了此处的不一样。 空气更加清新,灵气更纯,尽管是蕴含在空气中,和外界的相差无几,但纯度更高。 这是生活在异世界呼吸了三十年空气污染严重的人才能具备的能力,吸一口气就能感受到不一般。 当即盘旋在其中一颗突出的石头,凌心安开始打坐。 自从回到府衙之后,凌心安除了每天早上和方世荣对打之外,再无任何的修炼时间,现在难得清静,凌心安开始修炼。 一晃一夜过去,当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凌心安就在此处开始练习太极拳,太极剑,仙清口诀,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直到日上三竿,凌心安才醒悟过来。 清爽通透的感觉再次出现,这种感觉就跟在矮锋那般,凌心安惊讶,此处不过是一个平常山峰,为何会有矮锋那般感觉? 想了想,凌心安干脆拿出君子剑,砍伐树木,这个石头周围恰好是一处平地,很快便整理出一个木屋,将生活用品放在木屋内,凌心安开始在这打坐练习,同时和矮锋那般,每天收拾平地。 很快,此处焕然一新,木屋隐藏在山林之间,石块翘冉山顶,微风吹过,宛如仙境。 就这样,凌心安每天坐在石块上打坐练习,一晃半个月过去,这一日,凌心安站起来,忽然发现自己整日坐的石块松动了一些,于是,凌心安用手指一扣,一大片石灰纷纷落下。 揉捏着这些石灰,凌心安感到惊讶,因为这质感太熟悉了,那是灵石被完全吸收后的渣质,可是这明明只是一块石头,为何会有如此奇异现象? 拔出君子剑,凌心安用力的插了下去,叮的一声,君子剑被弹了出来,只在渣质下面留下一个印痕。 “不会吧,这是灵石?”凌心安望着脚下的石头喃喃自语道。 “一块散逸了差不多完了的灵石?”凌心安觉得不可思议,但脚下这块石头跟普通的石头并无二样,只是坐在这上面打坐的时候总是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凌心安站了起来,望着这苍茫大陆,不由得呆呆出神,这片大陆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仙清门说过这片大陆被四大凶兽镇压,可是这四大凶兽镇压的是什么,却没人知道,凌心安查了不知多少资料,能收集到的加上自己目前推测到的,大概就是这片大陆也许在遥远的过去,这里应该是一个充满灵气的星球,那时候应该是有无数强者,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灵气慢慢枯竭,越来越多的修炼法门和武技消失,然后某一天,四大凶兽应该是为了什么,将这个星球彻底的镇压着。 自此再难有破碎虚空的强者出现。 如果是这样,那此处的石头也许就是遥远过去的灵石,在不知多少年岁的变迁里,慢慢的将灵气飘散在空中。 想到这,凌心安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这片大陆曾经记载过的一则传闻。 传说中,这颗星球下有一块大陆名为神龙大陆,那块大陆之中蕴含九条至高无上的神龙,而每一条龙都化作山脉,匍匐在大地之上。 “可惜啊,不能飞到空中去看看,这片大陆是不是真的有龙脉的存在。”凌心安叹道。 第一三三章:战争就是烧钱 ,六国战纪 看着夜空中那一道道璀璨的烟花,凌心安知道,自己这二十多天的历练终于结束了,魔头山上的秘密,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连夜离开最高峰,当凌心安站在第二峰再次回头望着最高峰时,猛然觉得最高峰如龙头一般,而突出的石头赫然是龙角,凌心安摇摇头,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多。 第三日下午,凌心安匆匆忙忙赶回到了府衙,刚入府衙,段清收到口信后立即飞快赶过来。 “大人,战争爆发了!”段清道。 凌心安同样惊讶:“今年怎么会如此之早?” 段清道:“前日便收到了户部飞信,朝廷也下旨了,着我们府衙提供四千万的物质。” “把清单给我!”凌心安道。 接过清单,上面列举了粮食,肉类,金银,武器以及牛羊之类的累计真的有四千万两。 “除了武器,其他的全部给。”凌心安道。 “大人,若是我们一下子出这么多,府衙今年下半年的赋税将所剩无几。”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我们不出,你觉得陛下会心安吗?我自会回户部,我们没有武器。” 段清明白,但脸色依然难看,这可是辛辛苦苦积攒了大半年的赋税就要交出去了。 “段主薄,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能出这么多,就能赚回来,只要我们大周能胜的话,相信我,我会让赚好几倍回来的。”凌心安淡淡道。 “大人”段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直说。” “如果我们一下子这么爽快的出钱,陛下会不会觉得我们还私藏了更多?” “谁跟你说是我们全部出,这满大街的商会,找他们出!”凌心安道。 段清瞪大双眼,摇头道:“大人,您这是开玩笑吧!” 凌心安道:“你看我凌府都没回,你觉得我是开玩笑吗?” “给所有江州城有实力的商会话事人发请帖,就说本官今晚设宴请他们到本府商议大事。” 段清怔了怔,苦笑一下就出去安排了。 因为是段清出面,哪怕不是段清出面,所有商会听到凌大人凌府设宴,都会敲破脑袋钻进来。 但段清出面,所有人都想到了是因为战争,而战争是需要花费钱的,商会话事人自然明白这是公事,不是简单的生意。 夜幕刚降临,凌府门前,已经热闹非凡,一辆辆马车陆续的抵达凌府,自有人安排座次,新到的商会们相互交谈,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平时能如今天这般一次能和江州城有脸有面的商会话事人认识,那也是非常之难得的机会,因此,目前为止,没有一家商会表示不参加的。 凌府本来就很大,一两百桌对于凌府现在的实力而言,并不算拥挤,所以秩序还是井井有条。 黄千夫长也带了百夫长来,去年他随胡兵出征,瞎了一只眼回来,胡兵升了都尉,是生是死尚未得知, 但凌心安吩咐人照顾他的妻儿罗氏却是没有落下的,然后他的商业也交给了罗氏宗亲去做,因此,罗氏和黄千夫长一同出现的时候,不知情的人纷纷打探,只有当初的郭松等人是明白其中利益。 更别说郭松,窦开,段清这些作为幕后的大佬们,他们也是出席了的,当然,他们背后的家族是不可能出现在此的。 当所有商会都齐聚的时候,凌府下人们开始上菜,菜式很简单,八菜一汤,菜肴简单素雅,做工非常精良,但在座的人都是商场精英,明白这些不过是点缀的前奏而已。 果不其然,当菜全部上齐的时候,凌心安携三大美女出现在众人眼前。 都是盛装打扮,凌心安一身白色带着淡淡蓝色花边,中间点缀青竹,一袭长衣承托他修长身躯,散发淡淡的出尘气息又暗含一股威严之势,两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后面的三女更是夺人眼眸,哪怕经历过红尘美女的好色之徒,也不禁暗吞口水。 “参见凌大人!”众人齐声行礼。 “各位,凌某来迟了,抱拳!”凌心安笑道。 “大人,多礼了!”众人回道。 “既然大家都来了,凌某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日请大家来,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大周男儿又要杀敌了,本官早日已经收到户部和朝廷旨意,要全力以赴的支持我们大周男儿杀五夷,要收回我大周疆土。”凌心安道。 众人沉默,没人说话,心中已然明白,今晚凌大人设宴待客,是要募捐的了。 “黄大人,段主薄,烦请将朝廷旨意转达给各位。” “是,大人!”两人道。 很快,朝廷要求江州城出动四千万两的物资和出兵三千人奔赴战场。 不过这次黄千夫长去的地方是南方,对抗荒人。 “四千万两?”这一数目还是将在座的商会们惊呆了。 江州城居然要出这么多,要知道,这个江州城只是一个小城而已啊,可以说是大周王朝最小的府城。 “各位,你们也听到了,朝廷要江州城筹集四千万两的物资,钱本府衙可以出,但物资怎么筹集?”凌心安道。 众商会此时已经彻底明白过来,凌大人并不是需要在座的募捐,而是如何筹集物资,众人心中顿时轻松了少些。 “大人,按照大周律例,战时物资,有战时价格,我们就按照朝廷办事,全力以赴的为大人收集物资,不知大人需要多少。”立即有商会表示支持。 “是的,大人!”众人回道。 凌心安笑道:“多谢各位支持和信任,今日邀请各位来,除了此事,其实还有一事,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兴趣?” 众人一听,当即露出兴奋之色,对于凌大人,只要他说的,谁不感兴趣的就是傻子。 “各位,恕凌某问一个问题,我们大周每年秋冬时分都需要面对五夷的烧杀掠夺,知道为何吗?” 有人回道:“大人,是五夷要准备冬粮,抢我们 的粮食过冬。” “还有呢?” “还有就是让他们那些老弱病残之人送死,减少粮食。” “想吞灭我大周!” 凌心安双目一亮道:“不错,就是想吞灭我大周,因为每年的秋收,就是我大周最富饶最丰盛的时节,而五夷选择这个时候攻过来,如果成功了,我们就是唾手可得的财富,哪怕失败,也在消耗我们的财富,所以五夷不灭,我们绝无好日子可过。” 众人齐齐应道:“没错,就是如此。” “几十年来,五夷每逢秋收时节便攻打我们,冠冕堂皇的说是打秋风,麻痹了绝大多数大周人,只是觉得五夷身处偏僻之地,粮食耕种不易,所以需要在冬天来临之际攻打我们大周,抢夺一番,却无人发现,这些抢夺的能喂养几个部落?相比起因为每年战争,我大周消耗的物资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而大周百姓每年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又因为战争,将辛苦劳作获得的粮食捐出大部分给了前线的大周男儿。我们大周百姓无怨无悔,没有任何怨言,由此导致我大周百姓几十年如一日,永远摆脱不了饥饿贫穷的境地,而五夷却趁这些时间不断的抚养自己强大的战士,壮大自己的实力,消灭那些老弱病残的人,这样下去,我们大周迟早要落后于人。” “实不相瞒,本官有幸去送过货物到前线,遇到过蛮人,冥人,他们悍不畏死,就是为了掠夺我们的军粮,几千人并排一起,朝我们冲杀而来,好在我大周男儿,英雄了得,将他们尽数斩杀马下,不但保护得了物资,还追杀他们数十里。” 众人听得油然升起激动慷慨之情,有些想起了经历过的事,更是热泪盈眶。 “在看到我大周男儿用血肉之躯铸成的长城,将敌人尽数堵在塞外,哪怕百倍于我军,依然悍不动我大周士兵丝毫,看着那些刻在石上的刀痕剑伤,埋骨他乡的战士骸骨,本官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众人更是听得热泪盈眶,这些商会,平时也许是精明市侩,但却比普通人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和平和宁静的王朝对他们而言有多重要。 就一个江州城而言,凌心安去年说要打造一个最美丽的宜居宜商的府衙,现在他做到了,整个大周王朝,江州城的经商环境是第一的,京城都远远不如。 这里没有压迫没有官权,只要你用心经营,巡捕经过你商铺讨一杯水喝,他们都要掏钱,不会有三教九流之人来收保护费,更不会有某个官二代之类的强买强卖。 这一点,在座的商会是比之任何人都深有体会。 “战争是花钱的,钱财可以来的快,但我大周男儿死了就不会这么快培养出来,所以,为了让大周王朝有一个相对和平稳定的局面,本官想做一件事,就是让五夷之人接下来的几年里将不再敢犯我们大周丝毫一分,而这件事需要在做的帮忙。” 众人听到凌心安的话语,不禁露出极为惊讶,当即纷纷收敛情绪,静静的听凌心安下文。 第一三四章:战争之道 ,六国战纪 看到大家的情绪被调动的差不多了,凌心安待众人情绪恢复平静后,缓缓开口道: “在说此事之前,我需要各位的一句承诺,不管成不成,这句承诺很重要,就是谁泄露半句只言片语出去,本官将会带人踏平此人府邸,绝不留情。” 此话一出,再次惊呆了所有商会,望着凌心安,神情骤变。 “各位,如果觉得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之后忘记今晚本官邀请你们。” 沉重的呼吸陆续的传出,就在众人沉思之时,三道声音响起:“我们三大商会不管大人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既是。” 众人望去,正是江州城最大的商会。 山水月罗掌柜道:“我山水月同样如此。” “秦家,罗家同样如此。” 很快,所有人齐齐喊道:“凌大人,尽管吩咐。” 凌心安笑道:“很好,无盐,出去将凌府三百丈内全部清空!” “是,大人!”说罢,钟无盐便带兵离去。 众人这才感受到事情的不一般。因为这样的事他们首次遇到,心中不禁拽拽不安,尤其是一些商会想到了去年屠戮本地望族,身体颤抖。 待钟无盐再次返回在凌心安耳语一番后便离开。 凌心安才开口道:“各位,一定很好奇凌某这么做是吧,因为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我们可能都要面对着抄家灭族之罪,所以今晚的事绝对是不能提前泄露出去的。” 众人脸色更是疑惑以及凝重。 “各位既然都留下来了,那就是默认和本官做这笔生意了,因为出了这个门,谁不做这笔生意,谁就是背叛我们,那就不要怪我们其他人对他出手了。” 听到此处,众人已然明白,凌心安话中意思就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和他绑在了一条船上,此时再有歪心思,等同于背叛整个江州城,一想到此,众人刚才提起的心反而轻松了少许。 既然都是灭族,又不是只灭我这一族,反而没这么大风险了,当即就有人如此想道。 “这笔生意就是本官打算将这四千万物资同时再加上六千万一共一个亿的物资分成十个股分分给在座的各位,之后所得的利润全部归你们,本官一分不要。” 众人一听,当即有人道:“大人,一个亿是多少?” “一个亿就是一万万两。”凌心安道。 “请问大人,这笔生意是什么?”最沉着冷静的还是三大商会的人,他们最熟悉凌心安的思维。 “就是发战争财。” 众人一听,疑惑不解,秦家家主道:“大人,您说的,秦某不懂,历来战争只有消耗财富,耗空国库,刚才大人您也说了,战争就是烧钱,何来的财?” 凌心安道:“不错,战争确实是烧钱,消耗国库,但同样的,战争也源源不断的带来财富。” “各位,容我慢慢道来。” “两国战争,投入的财力物力 本官就不说了,但是,各位,战争也是一门生财之道,战争开启,首先伤亡的肯定是士兵,战马,消耗粮草等等,可是,每一场战斗结束呢?各位可有想过遗留在战场上的那些物质?” “比如铠甲,回收起来,稍微重新加工锻造,再卖给朝廷,收回一点加工费,这是不是可以赚钱了?” “再说受伤的战马,各位可知道,我们大周素来都是欠缺战马的,战场打扫,看到受伤的战马,一律斩杀,为的就是减少人力物力去照顾这些,但是如果我们回收这些受伤的战马,治疗好后,不管是卖给朝廷成为战马的公马去配种或者卖给各地商会,你觉得一匹战马的价格是普通马的几倍?五倍还是十倍?” “还有就是敌方的牛羊物资,本官还知道,在座的各位还有些偷偷私运五夷的一些绒皮之类的,还有他们的珠宝等等,这些战场上或者那些部落上,大周士兵是不可能去收集的,只能遗留在那,若是能成功占领,还能缴获,不能的话,又返回到他们手中,我们大周男儿拼死拼活得就只得到区区几十辆银子的封赏,太不值了。” “每打一场战争,朝廷都会给士兵发放银两,而这些银两士兵们又随身携带,如果幸运的活到战争结束,这些银子自然可以带回家人,如果不能的话,就遗落战场了,如果在座的各位去和大周勇士说,他们的银子你们替他们保管,战争结束后,凭着纸条领回他们的银子,如果活不了,那么你们替他送回到家中亲人,收一小部分银子而已,你们觉得呢?” “又或者你们鼓励我大周勇士,他们缴获的战利品,你们重金回收,然后运回到我大周境内,这些战利品可以正大光明的贩卖,何乐而不为。” “更重要的还有战俘,普通战俘不过力气稍大而已,对人并无多大威胁,以前大周对待五夷,大多数都是杀了,但如果你们重金买下战俘,贩卖他们,作为奴隶,只需要给他们吃的,然后让他们干活,干到死为止,你们觉得呢?” 此话一落,整个内院顿时响起了惊呼以及激动的呼吸声。 所有人看凌心安像看怪物和魔鬼一般,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战争在他看来,居然是一门大有可为的生财之道。 不过深思一番,不得不承认,凌大人说的句句在理,五夷和大周之间的战争,根本没有和平的可能,直到一方死亡为止,所以战场上士兵没有战俘,没死的直接一刀下去,而俘虏的大多数平民百姓而已。 “大人,您说怎么做吧!”三大商会和秦家罗家这些走的近的人最先开口道。 众人知道,凌心安把话说出来,这事已经轮不到他们不做了。 “在座的有一千多户,组合成十股,你们找谁组,怎么组,本官不过问,本官只需要十股,一股一千万,这一千万你们分,出多少分多少你们商量,本官只需要十股,你们每股选出一个代表和本官联系,这样一股出事,那你们整个股的人都出事。” 凌心安话说完,众人不得不再感叹 ,凌大人实在是太厉害精明了,一千多户分十股,十股有一个代表,凌心安只需要控制好一个人即可,而下面的人却是时刻相互监督,一人背叛等于全股连坐,根本不允许你有丝毫反悔的机会。 众人心中感叹,这辈子都不要和眼前的这位大人对着干,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对付你是用什么法子。 “各位,开始吧!”凌心安道。 整个院子立即响起了走动的声音,大家都在一个圈子,相互认识和相互介绍的,很快组成了十股,凌心安望去,大体上都相差不大,几乎是平均分,这次生意,只有一股,一股一千万的投入,按照平时,人自然越少越好,但这事风险实在是太高了,想想还是多找些抱团,分担风险。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没风险的都想独吞,有风险的尽可能的拉拢人来一起面对,减少损失。 “好,各位,十股已经分成,那么接下来就是分配战场了!”凌心安道:“本官查阅了近十年来的扫秋风,几乎发生战争的也就十个战场,有时候会多一两个,有时候会少一两个,所以十股,各位,你们一股去一个战场扫光他们的一切。” 众人此刻才恍然,为什么凌心安如此做的目的,一个战场对应一股,这个战场上所有的利益归他们所有,这样就避免了各股之间的争夺。 这就是生意啊,相互竞争又互不一家独大,剩下来的就看谁的运气好与坏了。 果不其然,凌心安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纸箱,开始让十股代表上来抽签,抽中哪个,就去哪个战场。 很快,十股皆已抽签完毕,比如三大商会所在的股抽的是与冥人作战的西北之地,秦家罗家所在的是胡人的北方之地等等。 望着每股都分配好了战场,凌心安道:“各位,此次生意,万万不可声张,只可做不可说,朝廷方面自有我去斡旋,至于你们做什么,怎么做,本官一概不问,唯一要求就是希望在座的各位看在我大周男儿保家卫国份上,要好生善待他们,本官不希望那些埋骨异乡的战士们,他们的家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下还收不到抚恤金,各位都知道,和本官做生意,从来都不是只有一次的,而是细水长流,本官希望这次也一样如此。” “是,大人,小的绝不克扣我大周男儿的任何银晌。”众商会齐声说道。 凌心安站起来,弯腰拜道:“凌某代我大周千千万万家眷谢过各位。” 众商会看到凌心安的神情,不禁震动,然后齐齐回礼。 空荡荡的凌府,凌心安站在院子内,身边只有凌霜三人,望着明月沉默不已。 凌心安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彻底的改变这个世界,但是人性本贪婪,他释放出了这个魔鬼,想要再收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一旦他们发现,投资不过百万两银子却收获了上千万甚至几千万两的利润之后,贪婪的本性一发不可收拾,下一次战争他们还是会找上门来的。 第一三五章:雷霆震怒 ,六国战纪 战争来临,京城少了往日的欢乐和喧嚣,尽管熟悉了每年这个时间段,总会爆发战争,但依然让京城的百姓感到压抑。 大周百姓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和仇恨,当年的记忆实在是刻在骨子里,当年大周有多么盛世繁荣,后来就有多么的惨绝人寰。 王策大将军此刻正看着眼前的沙盘,今年的五夷比去年提前了一个月,这不是什么好迹象,思索着五夷的目的,哪怕每年都是如此,战场瞬息万变,绝对不能拿大周士兵的性命开玩笑。 “王大将军,皇上有请,快快起身跟小的回宫。”一道急促的尖锐声音响彻在王府门前,王策皱眉,抬起头便看见一位公公正飞快的走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这位公公,何事让你如此急促,皇上召微臣回宫?”王策皱眉道。 “是的,大将军,其他大将军也一同前去了,皇上正雷霆大怒呢?”公公道。 见此,王策也不含糊,随意披了一件外套便匆匆的跟随出门。 来到了皇宫门口,看到三道熟悉的身影,不禁惊讶。 “都来了!”四人面面相觑又相互点点头。 公公们领着四人来到了议事殿,刚进入大殿,一股充满怒气又刻意压抑的强大气息立即让四人脸色微变,连忙走近朝着塌上那两道人影拜道:“臣叩见皇上,皇后。” 大周皇帝脸色愠怒,手中拿着一张信笺,似乎没听到四人的声音,饶是旁边的皇后开口道:“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四人站起,赫然发现,坐在他们前方的人影时,脸上再次变色,行礼道:“参加燕千岁,凌千岁,秦王,静王。” 静王爷依然如故,淡淡道:“各位将军,无需客气。” 议事殿内一片寂静,王策心中惊讶,望着四周的人,可以说此殿内乃是当今大周王朝最有权势的几人。 燕千岁燕敢当,凌千岁凌坤,乃是皇上最值得信赖和最为盛名也是京城最让人惊恐的臣子,当朝两位太傅。 能被皇上赐为千岁的臣子,早就是位极人臣了,只是这两位早就深居与四方院,为何今日出现在此。 而三位当朝大将军,恭松龄,李世靖,独孤长信同样如此疑惑。 独孤长信轻轻的朝一边的赵公公问道:“公公,发生何事了?” 赵公公低着头微微弯腰,没有说话。 如狂风暴雨前的宁静和压抑,弥漫整个殿内的那股让人恐惧的气息凝而不散,议事殿内静的只有众人的心跳之声。 “两位太傅,您看看,看了之后传给各位将军一睹。”些许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当今的大周皇帝,不见动作,一张足有半尺长的信件徐徐的飞到了凌坤手中,本是有点昏昏欲睡的凌太傅细细看完,目光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然后转瞬即逝。很快,他便看完,将信件飞到了燕太傅手中,同样的,他眼眸中射出惊人的气息,然后转瞬即逝。 紧接着,每个看完的人都散发出了不同的气息, 当王策最后看完的时候,整个议事殿内,飘荡着凌乱的气息。 是的,所有人都被信件所说的内容惊骇以及深深的不可置信,他们的目光除了望上塌上的那两道人影就是注视着凌太傅。 信是太傅的孙儿从江州城发来的,心中所说的一切就是凌心安所做的。 “四位将军,你们如何看?”收敛了情绪的大周皇帝,语气平淡的问,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怒火。 恭松龄,独孤长信,李世靖,王策,当今大周王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战功彪炳,此时的他们正值壮年,身强力壮,但此刻,他们心中还是没恢复过来。 “禀陛下,不知元帅知道了没?”独孤长信道。 “回将军,已经千里急件发给东方大元帅了!”赵公公的声音响起。 “禀陛下,可否容微臣想一想?”李世靖道。 议事殿内再次恢复寂静,燕敢当此时目光却是望着凌坤,这个和自己斗了一辈子的人,此时也是有点魂不守舍。 这种情形,放在他们这般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的人身上,实属罕见。 “凌太傅,你怎么看?”大周皇帝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凌坤的神情恢复如初,坐在那里,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陛下,黄口小儿,一派胡言。” 大周皇帝沉默,议事殿再次沉默。 “禀陛下,臣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可为!”王策站出来,缓缓说道。 “说!” “诚如信中所言,战争就是烧钱,五夷之所以每年秋收时节攻打我大周,就是在消耗我大周财富,而他们消耗的都是老弱病残和减少不要的人口,节省下来的粮食用来壮大自己,而我们每年都会不断的消耗自己的财富,长此以往,确实是五夷在壮大,而我大周却是原地踏步,财富可以快速积累,但士兵却需要时间去培养。”王策斟酌语言道。 “再则信中所说的情形确实如凌府衙所言,绝大多数都是丢弃或者遗留在战场上,无人回收,如果按照他所言能变成财富,也不失为是一场以战养战的新思路。” “只是把这些交给一群唯利是图的商贾,本王觉得不可靠。”静王爷冷冷开口道。 议事殿又一阵沉默,因为此事兹大,任何人都不敢随意发表自己的想法,良久,独孤长信开口道:“禀陛下,以前打扫战场和收缴战利品都是预备兵又或民兵,但他们大多数害怕遇到敌袭,所以很多时候只是匆匆收拾战场而已。” 静王爷和秦王爷两人奇异的望着独孤长信,却是没在开口。 “禀陛下,微臣觉得不管可行不可行,只要有这笔钱,我们可以收复失地。”李世靖的声音突兀响起,望着塌上的两道人影道。 “微臣觉得大周多了这一万万两白银,那我们就不必要只是防御,而是要主动攻击了,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收复我大周疆土。” 恭松龄和王策目光一亮,心中恍然,望上李世靖,不由赞叹,不愧为大周第 一军师。 议事殿内气息悄然变幻,塌上的人开口道:“说!” “禀陛下,去年扫秋风,五夷攻打我大周,全部所耗银两不过两千万两而已,虽然也有因为传说中的神刀血姬问世,导致五夷停止攻击,但按照往年计算,也不过是四千万两白银而已。扫秋风是短时战争,耗费的并不多,养兵的反而更多。” “如果江州府衙可以筹集一万万两银子,足够打三场扫秋风了,哪怕朝廷不拨银两,也足以让五夷失几个城池,我们收复疆土择日可待。” 李世靖不懂经商,但是却很敏锐的发现了若是多出如此恐怖的财富,打一场主动出击的漂亮仗,机会还是很大的。 很快,赵公公命人将大陆版图拿出来,钉在板上。 李世靖随手道:“禀陛下,若是有了这笔钱,可以消灭最靠近我大周的幽州,德州,鲁州的胡人,并收回三州,西北可收三到五州,西南,南方同样如此。” “禀陛下,此事可为!”恭松龄和独孤长信道。 静王道:“四位将军,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有这笔钱在,但是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狮子大开口,信中说道,如果收复的失地,允许他们优先入驻开发,这等于是在我们大周土地上再搜刮一遍。” 四人立即沉默,对于经商,他们确实不懂,王策开口道:“禀陛下,微臣觉得他们要的只是便宜办事的权利而已,对于行军打仗之类的丝毫不过问,他们所作所为臣觉得确实是为利,无利不起早,商人本性,这恰恰是真实反照。” “如果朝廷再拨款一亿两呢?”大周皇帝缓缓的开口道。 众人齐齐一怔,但只过了一会儿,李世靖再次开口道:“陛下,无需再拨这么多,此次战争,贵在神速,在敌人还以为和往年一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消灭敌人,收复失地,然后筑墙防守,之后才是恢复当地民生,如果战时延长,敌人醒悟过来,就是全面战争了。” 另外三位将军点头,事实如此。近十多年来,五夷每年的扫秋风其实就是在消耗大周的有生财富和遏制力量壮大,利用这段时间壮大自己,所以他们也习以为常的按照往年的方式,送一波人去死,同时消耗一波大周士兵。 “赢了之后呢?”大周皇帝道。 “禀陛下,大周可以休养生息两年,边境可以太平两年。”李世靖道。 “此事就此定下,四位将军着兵部拿出战略,两位王爷着户部做好后勤。” “臣遵旨。” …… 深夜,密室内,凌心安坐在椅子上望着墙上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记号,当中有些用圈圈划出来的地方,细细观察之下,有幽州,德州,庆州等等。 “老子可是给了你扬眉吐气的时机,收回十多个州,若是把握不到又或是事成之后翻脸不认人,当真是要掀桌子的话,我也不惧你的。”凌心安叹道。 ps:一天码多少更新多少,求收藏订阅月票多多益善 第一三六章:京城来客 ,六国战纪 同样失眠的还有当今大周皇帝,他站在了京城最高的皇宫灵台上,从这里,可以眺望整个金陵,南门的护城河,再远一点越过重重山河看不见的地方便是朝歌,那个曾经让大周皇室跌落神坛的地方,更是他梦绕魂牵的地方。 一双纤纤玉手,轻柔的将一件薄衫披在他身上,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他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 大周皇帝将视线落在这个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握起她的手道:“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怪过我?” 大周皇后目光闪过惊讶,望上这位当即大陆最有权势最为强大的人,不由低下头,眼眸闪过不知名的情绪道:“你也很辛苦。” 两人并排的站在最高处,眺望着整个金陵城,静静的站着,在他们身后,赵公公低着头站着,仿佛睡着一般。 …… 战争的机器一旦开始运转便无法停止,凌府一天之内就收到了八千万的金银,而两千万两物资已经在各大商会的仓库准备完毕,只是一天便筹集足够了物资。 当议事殿内的大周皇帝将凌心安的飞信交给众人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周皇帝的脸色铁青,皇后则是一直握着他的手,轻轻的,四大将军从未见过眼前的那个男人如此神情。 一个府衙,短短一天便能筹集了一个亿的物资,若将传出去,哪怕京城都将哗然,因为这事放在任何一个州,都不可能,包括金陵城。 凌坤的神情也是难看,作为伺候过当今大周皇帝近百年的人,他太熟悉那个人的生性了,但是又能如何呢?因为他是大周皇帝。 “李将军,派禁军去接收吧!”皇后轻柔的说道。 “臣遵旨!”四大将军道。 …… 驻军部队和仙清门的人这两日时刻守护着凌府,凌大人说三日后,京城那边会派人来接受这些物资,同时会给十个通牒行令。 很快,江州口岸迎来了第一批真正的军船,金陵到江州完全是可以通过水路走的,比陆路快得多,金陵运河直下到汴州,汴州转长江沿江而上,到江州口岸,再沿支江大道直接到了城门口河岸,快一点,三天时间便赶到。 当李世靖望着眼前的江州口岸时,望着两岸边停靠的商船,在一个个船坞上整齐的停摆着,像极了等着受阅的军队,这一切显然江州那边已经得知京城来人后,早早准备。 冯才穿着官服,这是他第一次穿官服,却面对了这样的情况。看着迎面而来的战船,旗帜上面大大的周字和禁字,一排排气势雄伟肃杀的禁卫军,心中胆颤,当即弯腰道:“江州口岸头领冯才叩见各位大人,请大人出示令牌。” 李世靖旁边的副官当即亮出了一个金牌,上面一个大大的禁字。 “各位大人,请!”冯才弯腰道。 战船上,李世靖望着即将要竣工的江州口岸,目光沉静,站着不动,而工人并没有因为他们到来有所停工,而是在继续做着。 看着大船不动,冯才内心不由的感到更加心 惊,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道平和的声音:“冯才是吧,本将军问你,为何这些工人看到本将军,不过来行礼不说,连驻足观望都不曾动?” 冯才连忙道:“回将军,是凌大人要求口岸要在开春后正式投入使用,又要保证质量,不得延误。所以很是赶工,前几日凌大人还将小的叫到跟前说京城会有贵宾降临,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和延误工程,不允许停工也不允许前来围观,一切照旧,加之这里人手缺乏,唯有小的前来迎接,还请将军莫怪。” 李世靖微微一笑:“启程吧!” “将军,稍等,待会进入支江后,会看到很多民工在两岸施工,有驻军士兵在监督,将军莫担忧,那是他们在做事。”冯才赶忙说道。 李世靖点头,大船缓缓驶入,果然,进入支江,便看到了无数民工正在热火朝天的干活,忽然见到了一艘艘巨大的战船出现在支江上,民工再怎么样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朝他们望来,目光充满了好奇。 仙清门的人是收到了凌心安提前打招呼的,所以今天他们都没有出现,请了驻军士兵监督,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驻军士兵看着是大周禁卫军,笔直的站着,算是行了个礼。 大船一路而上,他们看到了官道上络绎不绝的人来来往往,牛车马车,载着无数货物,望着是大周禁军,大多数都是微笑,甚至有少儿停下来挥手,没有因为他们是禁军而丝毫畏惧,待大船进去之后,商船开始有序进入,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繁忙却有秩序。 “大人,他们进入口岸了!”江州船坞口岸上,提前报讯的人喊道。 凌心安点点头,正在船坞忙碌的人,闻言,纷纷就要飞奔离去。 “各位,人还没到呢,你们急啥?下货速度快一点就可以了,注意安全!”凌心安道。 轰…… “大人,没货下了,再下就要拆船了,今天京城来客,我们怎么会拖大人的后退。”围观的百姓轰然大笑,有人大声说道。 “你们要表现的更加忙碌点,得显示你们很忙碌,大人物来了也阻挡不了我们赚钱!”凌心安笑道。 众人再次轰然大笑。 要知道,这还是凌大人第一次在城门外提前一个多时辰在等人,这落在江州城百姓眼中那还了得,二话不说,自发的将船坞口岸整理的更加整齐干净,甚至有些已经从家里不知哪个角落里掏出了锣鼓之类的,就等大人一声令下,来个锣鼓齐天什么的。 “你们都这么闲的吗?不用干活?”凌心安道。 “大人,我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京城的大人物,想见识一番。”有年轻人笑道。 “见识有个屁用,你得想办法变成大人物。”凌心安道。 听着凌大人如此粗鄙的话语,百姓更是欢呼,有人道:“再大能有我们凌大人厉害?试问这天下就没比凌大人厉害的人物。” 这话一落,百姓再次大笑,凌心安笑道:“给我摁住他。好生打,这哪是帮我,这是害我!” 他身边的人 当即摁住,噼里啪啦的上去一阵揍,揍是真的,但力度却是假的,只听那男的在人群中喊道:“大人,我和你是一队的。” 凌心安笑骂道:“谁跟你一队的,猪队友!” 围观的百姓顿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那男子坐着想了想也哈哈大笑起来。 与民同乐,就是这番模样。凌心安本就没架子,百姓也知道他们的大人从来都不是什么仗势欺人,所以便一起在船坞岸边等候。 当然玩闹归玩闹,凌心安还是趁此时间问了他们有哪些问题需要解决的,有哪些官员是不是仗势欺人,好在得到回馈的大多数都是好官,去府衙办事也能接受到帮助,治安也越来越好。 当熟悉的一幕又落在李世靖眼眸时,就连他身边的静王爷也不由的叹道:“李将军,这是我大周盛世才有的情景啊!” 两岸的百姓看着徐徐驶入的大船,目光闪着好奇和期待之色,满脸微笑的等候着他们,这让禁卫军以为的畏惧会让他们感到高高在上时,可两岸百姓望着气势惊人,威风凛凛的禁卫军,只有满脸的高兴和友善。 船停靠,露出了李世靖和静王爷的脸。 “下官凌志安率江州府衙等叩见静王爷李将军!”凌心安徐徐走在前面弯腰行礼道。 李世靖和静王爷望着船下的那道人影,恍惚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免礼了!”李世靖道。 “谢将军,将军,王爷请下船,下官都已备好了马匹。”凌心安道。 李世靖和静王爷一干人等率先下船,望着四周满满的百姓道:“这是为何” “李将军,这是百姓自发来观瞻将军和王爷以及各位大人的风采而来的,无需担心。” 静王爷笑道:“凌大人,深得民心啊!” 凌心安笑道:“托皇上洪福,下官力所能及而已。” “你这力所能及让人望尘莫及啊!”李世靖望着他微笑道。 “李将军,大周若想壮大,消灭五夷,必须要打一场让他们怕了的胜仗,我们才有时间发展自己,不然年年岁岁花相似。” 李世靖望着城门口堆的满满的货物道:“全都准备好了?” 凌心安笑道:“将军,怎么可能,这只是物资,想着都是要运输的,各大商会便提前搬到此处,等大船一到,直接搬了便是,剩下的都在本府。” 静王爷淡淡道:“此计甚好!” “那王爷,李将军,请上马,凌府一叙。” 骑上了战马,当李世靖和静王爷一干人等走入江州城的时候还是被震惊了,整齐干净宽敞明亮,人来人往,看着禁卫军的到来,没有人丝毫畏惧,只是好奇和充满友善的望着他们,坐在一边喝茶聊天,听书的唱戏的只不过是短暂停止而已,接着继续,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在这繁忙的城市里到处都听得到,但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里的百姓穿的比之京城百姓还要好,脸上的笑容更灿烂,看着凌心安都是微微弯腰行礼,一路上的情景让李世靖和静王爷是刻骨难忘。 第一三七章:江州知府 ,六国战纪 望着堆成如山的箱子贴着封条,满满的占据了大半个凌府,哪怕是李世靖和静王爷也忍不住眼角跳动,嘴唇发抖。 八千万两金银此刻静静的在院子内候着。 “王爷,将军,请!”凌心安将一干人等请入。 待众人入座奉上茶水之后。凌心安道:“王爷,将军,您看到的这些就是募捐的银子。” 静王爷看着,眼眸之中闪过光芒,从怀中拿出一碟文书,正是凌心安需要的通牒文书。 “微臣谢过陛下,谢王爷!”凌心安恭恭敬敬的接下。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凌府衙离京上任,短短不足三年,便取得如此成绩,可喜可贺。”静王爷道。 “王爷谬赞,只不过是下官做了该做的分内事而已。”凌心安微笑道。 “凌府衙。”李世靖开口道:“李某有个疑惑,不知可否释疑。” “李将军请问便是。”凌心安道。 “为何你会知道要打赢这笔账需要一万万两银子?”李世靖问道。 “回将军,只需要将过去十年来各州府募捐的和加上朝廷调拨的算出来,便能知道每年打秋风所需要的金银和物资。” 李世靖叹道:“凌府三杰啊!” 凌心安道:“各位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本府已备好粗茶淡饭,还请不吝嫌弃。” 当即,凌心安陪同李世靖和静王爷一同膳食,期间两人都是不断的问起江州城的情况,凌心安都说是该做的事,一笔带过。 当大船缓缓离开船坞,上面载满了一亿两金银和物资,朝着口岸而去的时候,静王爷回头望着徐徐离开的江州城道:“李将军,你相信吗?” 李世靖淡淡道:“这不是大周之幸吗?” 静王爷一愣,也是说不出话来。 …… 凌府内,凌心安将十个通牒文交给十个股东代表,众人称谢。 “各位,这事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若是各位赚的盆满钵满,即时希望大家能募捐一部分给朝廷,以示君臣合心。” 十大代表当即醒悟:“明白,大人。” 今年的战争来的比往年要早,黄千夫长去了南方,这次面对的是荒人,浩浩荡荡一千人去了,只留下了预备民兵守在江州城,对于凌心安而言,根本就无惧。 边疆上到处都是战场,但在江州城内一片和平,江州城内的建设没有丝毫停滞,但以江州城为名义的商会开始奔赴了战场,半个月之后,当他们开始穿梭于战场的时候,便发现,他们错了,大大的错了。 一场千人规模的战场,待结束后打扫战场收集的可回收的物资,核算之下居然差不多十万两银子。 仅仅只是受伤的战马,回去疗好后,精心护理之后,转手一卖几百上千两的白银入手。这一幕幕落在这些商会的眼中,顿时变成了金山银山。 雪片一般的飞信源源不断的从各地飞回江州城各大商会,各大股们纷纷围聚在一起,望着回信上说的那些,彻底的愣住了,他们想起了凌心 安的话语,聪明如三大商会立即飞信给前线的人,取消帮扶大周士兵的所有收费,包括替寄家书,保管银两等等,一律免费,一定一定要做到。 三大商会的行为几乎等同于行业标杆,很快便传了出去,其他的纷纷效仿。 当十大商会募捐的银两源源不断的开阔战场的时候,五夷彻底傻了,今年的大周王朝战力之强,将他们打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军在前头开路,商会在后头如蝗虫一样,将财富搜刮一番,同时协助大军在收复的失地开始筑城。 要知道,这些商会之中没有几个不是或多或少的承担过江州城的建设,所以大周士兵一旦收复一个失地,商会则是立即开始拔地而建。 战争进行到一个半月,幽州被攻下,时隔近百年,大周收复了第一个州,紧接着怀州,一个个不断被收复。 京城内,一个又一个捷报从战场不断飞报而来,“万岁万岁……”的高呼声就没听过。 整个大周也徜徉在欢呼之中,大周太久没有胜利的仗了,而且还是不断的收复失地。这让大周百姓再次感受到了皇朝的复兴,民族的复兴,大周朝廷,文武百官几乎是时时刻刻歌颂着皇帝的英明伟大。 哪怕江州城,同样也欢呼不已,他们虽然知道,京城来过大人物,大多数人都只是来保护募捐物资而已,谁让我们江州城有钱呢,钱多自然也是物多,募捐给大周是理所当然之事。 凌心安也不断的从各个战场接受到信息,然后整理,一个个战役,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沙盘上重演。 如果李世靖在此的话,一定会惊讶的不可置信,战场打了一半,每个战役里,凌心安都几乎完美的再现。 随着越来越多的失地收复,江州城的百姓早已习惯,更多的是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比如冬天就要到了,一年一次的岁末即将来临,府衙的退税又开始了,还有明年一定要让娃儿去上学了,因为这段时间,听说学府要在岁末前考试,考试不过的学生就要留级了。 这些事一个个的让百姓们只有努力,才能让自己过的更好,至于其他的,凌大人说了,照做就行。 课堂上,唐九九和李小双两人在沙盘上互相搅着,不相上下,他们的手法很是简单稚嫩,但俨然有了一丝章法。 另外一头,段若影和南华同样如此,整个教室根本就没教学,凌心安让他们玩对打游戏,今天的任务就是完胜一方,输的一方明天跑五圈学府。 凌心安从没有书本之类的,他想到什么就教什么,然后布置作业下去,让他们自己去思考去辩论。 两个多月下来,十四个学生,各自有了自己的兴趣。 比如古阿牛对于农业和植物超级有兴趣,可能源自他出生农民子弟。 李子然和孟不同对物理充满了兴趣,整天研究着测量单位,不断的细分。 韩金钱三人祖父辈都是友情很好的三家,所以他们对建筑那是着迷一般,当得知可以建百丈高的大楼时,三人彻底的迷住了。 曾海棠段若影学堂的五位女学生,却是对战 争之道非常着迷,别的学生需要仆人接送,而她们则是每天自己骑马来回,整个学府内有名的女霸王,几乎打遍了整个学府。 所以当凌心安将战争模型当做游戏一般出现在课堂时,就只听见了她们几个大呼小叫的声音:“蠢货,这都能上?那有伏兵。” “你/妈的,你当我吓大的?” 众人听得恻然,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贤淑之风。 而紧跟凌心安对商业保持着浓厚兴趣的则是郭小刚,窦星辰,姚天佐和唐九九,他们问的最多问题就是商业上的事情。 凌心安皆是细心教导。 初秋,中秋,深秋,三个月过去了,现在五夷和大周的战争处于搅着状态,大周不再主动出击,防御为主,同时在收复的失地上开始建筑防御工事,短短三个多月,大周收复了十九个州。 时隔八十多年,大周王朝迎来了第一次伟大的胜利,五夷被杀被俘不知多少,五夷彻底的被打的懵了,本以为是例行的战争,谁能想得到,大周士兵势如破竹一般攻破了他们的城墙,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收回了十九州,等他们准备好时,大周士兵已经严阵以待,五夷知道,这次失算了,冬天和大周作战,那是绝对的下策,因为五夷知道,他们大多数都是处在偏僻贫穷之地,冬天攻打大周,粮草跟不上,只会是送死。 东方大元帅和四大将军各领着大周士兵和五夷作战,这些沉浸已久的大将名字再次响彻整个大陆,同时也涌现了许许多多的新人,比如南方出了一个名为孙武的士兵,他的白虎军团势如猛虎,北方出了一个吕奉先的士兵,他的赤狼军团如草原群狼,被他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周越来越多的新生将领冉冉升起,而每隔两年的任职考核也随着岁末的来临不断颁布,有升有降,青州知府张丰张大人被调回了京城,凌心安升为了知府,江州成了知府,青州降为府衙,朝廷哗然,但随之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凌心安这两年的治理,整个朝廷有目共睹,你让他离开江州去青州任命知府,对于他而言,乃是极度不合适,大家都是朝廷中人,心中明白的很,江州府就是凌心安的根,没有他这样能力的人去了,谁也管理不好,前车之鉴就是汪勤这个最好的例子,于是,大周唯一一个例子是州知府沦为州府衙,州府衙跟随自己的大人一起升职成为州知府的。 段清等人自然是心花怒放,跟随凌心安,升职不说,更重要的是安全,只要在凌心安身边,再大的风险都有人扛着,虽然职位不高,但生活却是无忧。 他们根本不需要去想别的心思,做好手中的工作即可。 当任命下来的时候,凌心安换上了知府的官服,众人连忙拜道:“参加凌大人!” 凌心安想了想道:“这称呼好像没什么变化呢?” 众人莞尔,然后开始了会议。 江州知府,现在管辖五个州,青州,鄂州,信州,袁州和黄州。 从这一刻起,他们要管理的事就增多了,而且很快,五个州的府衙即将来拜见。 第一三八章:五州府衙 ,六国战纪 大周王朝两年一次的考核,两年前,凌心安从京城调到江州城任府衙,按照大多数的京城官二代,两年一满,基本上都会调回离京城近的州,尤其是凌心安背后的凌府更是如此,就比如他二哥,两年府衙,两年京城任职,之后去了做州刺史,统管几个大州。 但是谁也没想到,短短两年,凌心安做出的成绩成为了大周有史以来最为卓越的地方官,于是才出现了府衙跟随他一起升职的千古奇闻。 新任青州府衙是京城出来历练的杜玮,开春之后便开始上任,现在依然张丰张大人。 当任命书到达的第四天,五州府衙便收到了凌心安的飞信。 信中所言,半月之后到江州城开会,会议需要各州准备以下内容,本州户籍人口多少,农业商业概要,本州优势劣势分别是什么,本州目前的库存财政和商业环境以及赋税多少等等相关话题。 五州府衙收到飞信,和主簿面面相觑,这些东西他们根本只有简单的数据,根本就不懂,更不明白凌大人要这些数据是何目的。于是,想着凌心安素来做事的原则,当即开始收集。 气温不断下降,初冬就要来临,前线战争一直在持续相互搅着状态,大周没有再攻击,而是稳稳的巩固自己收复的失地,大周王朝对将领的赏赐和升降开始颁发下去。 冯才这段时间跑的频繁,很多事情他需要凌心安的意见,因为口岸这事实在是太过重要,很多细节上的操作,冯才虽然懂得建筑这些,但是具体流程操作还是心中怵得慌,不得不来回跑。 而凌心安干脆叫他来学府听课,恰好这段时间就是讲解进出口贸易的相关知识。 这一方面,凌心安实在是太熟悉了,国与国之间的进出口贸易,货币结算,贸易政策和国家税收等等相关知识。 冯才听得是目瞪口呆,完全想象不到区区一个口岸居然如此重要,而在讲解江州口岸的时候,凌心安穿插了建筑,战争,气候以及人事任职等等一系列的知识。 学生们听得是津津有味,课堂上更是讨论非凡,遇到不懂的争先恐后的提问,单单一个江州口岸,凌心安讲解了七天之久。 直到冯才彻底明白了其中的奥秘,才施施然的离去,开始了摸索自己的管理之道。 凌心安就是这样,他喜欢人主动去摸索,不懂的可以找他,他不懂的也去问他人,就比如关于官场之事,他经常会请教段清的意见,毕竟段清怎么说也是比他多了十几年的朝廷经验,老朝廷人嘛! 当讲完这些的时候,凌心安便利用了三天的时间将这下半年教过的知识再次回顾了一遍,同时让学生在学府放假前交出这个学期的功课,功课没有特定要求,就是从这个学期中你学到的做一篇文章,需要有数据支持。 至于上午学的文章之类的,凌心安根本就没过问,问过之后才得知是一个同样名为范师的人教的,不过此人知道凌心安的目的,所以只教他们读书 识字和背诵一些古文,并不要求他们读圣贤书。 很快,今日江州知府府衙,段清等人早早的准备好了一个巨大的会议室,会议室上有江州各部门的头领和助手,他们手中堆着一叠一叠的文件,这些文件将会是汇报这一年成果的最重要支持,他们的位置最后,在最前面,放置着十张座椅,是留给五州府衙和他们的幕僚主簿。 已经开始降霜了,江州就是这样,一年四季分明,冬天来临,气候降的非常快,夏天相对时间较短,春秋较长,所以很是适合耕种,这也是以前很少有大面积饥荒的原因。 滴答滴答的马匹声在江州知府门前响起,共数十匹,来人正是五州府衙和他们的随从,其中青州府衙还是张丰知府,现在的他算是代府衙了。 “各位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了!”段清在门口微笑的迎着众人。 “下官拜见张大人!”看到张丰的面容,段清连忙行礼。 张丰望着江州府三字的时候。目光有点恍惚,更多的还是被之前路上见到的景象震惊中没清醒过来,和他一样的其他四州府衙同样如此。 江州城远比传说中的还要繁华富庶啊! 尤其是张丰,心中感慨万千,作为江州城的上级,虽然可以找个名目去管辖之地查看,但是他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被凌心安膈应的实在难受,心中早就对江州城好奇的要死,但就是不愿意亲自来一趟实地查看,而其他四州,没有调令,朝廷根本不允许私自去别的府衙走动,不然一个官员勾结就足够你喝几壶。 段清站在那里,一脸微笑,等着众人回过神来。 “有劳段主薄了!”信州府衙魏贤拱手道。 五州里除了张丰年愈五十之外,其他四州都是正值壮年,精神饱满,双目之中光芒闪亮,身上散发着文人气息。 “各位大人,今晚大人在凌府设好了晚宴,住宿之地是望江楼,所以各位大人,不必惊讶,这两日是回不去的了!”段清打趣道,同时也是提前给他们预备一下。 五州府衙齐齐一愣,鄂州府衙何知青笑道:“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了,段主薄,请带路。” 段清笑道:“各位大人和主簿,请,其余的可在府衙休憩。”说罢带领众人走进去,其余之人自有人安排。 当五州府衙跟随段清走入府衙内院时,心中惊讶,这里居然不是府衙的居住地,而是工作之地,门匾上写的赋税部,水务部,诉讼部,民政部?里面还有人坐在在处理公务?这是何职能部门? 众人心中疑惑不解,府衙后院不应该是府衙食宿之地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但转念一想,凌心安都建成了凌府,随即释然。 段清来到会议厅道:“大人,各位大人到了!” 凌心安闻言,当即站了起来笑道:“各位大人,快快请进!” 四州府衙看着站在最前面有个桌子的凌心安,当即道:“下官拜见知府大人!” 凌心安笑道:“免礼 ,请坐!” 说完,他朝张丰道:“下官拜见张大人!” 张丰笑道:“张某如今是青州府衙,受不得拜呀!” 凌心安笑道:“张大人客气了,下官祝大人在京城官运亨通,节节高升!” 张丰笑道:“张某多谢凌大人美意。” “快快请坐!”段清赶忙道。 待众人坐下后,自有人奉上热茶,每个桌面早已备好了瓜果点心,而四周准备了热碳之类的,整个会议室是温暖如春。 “辛苦各位了。”凌心安待所有人都坐好后便开口:“感谢各位同僚厚爱,凌某才得与坐在此处和各位开个会议。” 众人相互谦虚,凌心安再次开口道:“不知杜大人,何大人,魏大人,卢大人,袁大人进来的时候可否留意到本府上面门匾的部门没有?” 众人点头。 “那本府就先跟在座的各位讲解一下本府的架构。” 说完,凌心安命人将架构图贴在身后的板上,众人望去,清晰简单。 以凌心安为首的江州知府共有六大部门,每个部门设头领和若干助理,然后一层层的管辖下去。 这个很好理解,大周王朝的架构同样如此,只不过如此简单明了的绘画出来,还是让五州府衙众人过目难忘。 “本府的架构便是如此,之所以一开始跟各位如此说道是因为将来各位很可能需要。” 凌心安开始解释部门的职责和功能以及部门之间的相互合作,这样做的目的是减少冗余,增加效率和使人专业化。 四州府衙和青州知府张丰听着凌心安的话语,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从未想过,一个府衙可以设置如此多的部门,但细细回想一下,日常两人忙死忙活的事,好像都在这个框架内,不过除了治安和刑事交给他们的捕头之外,似乎所有的事都是他和主簿在做。 尤其是各府的主簿,听着凌心安的话,这些幕僚一直以为,凌心安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有个厉害的幕僚段清,现在才发现,根本跟段清无关,完全是眼前坐在上面跟他们说话人的功劳。 “好了,本府的架构就讲完了,不知各位大人有何见解?”凌心安说道。 “大人,是不是以后我们所有府衙都要这样做?”袁州府衙卢德开口问道。 凌心安道:“各府按照自己实际情况制定出符合本府的架构,此架构不过是本官给各位的参考,之所以要这样做,因为明年开始,各位大人将会很忙碌。” “大人,是否各府都必须是由本府府衙掌管一切。”黄州府衙袁泽凯道。 “这是自然,毕竟我们才是朝廷命官,地方官员,如果不能承担一切责任,那么何以对得起府衙大人四字。”凌心安道。 “总管一切,是让我们明白了解本府发生何事,做出明智判断,符合本府的利益,明白百姓的福祉,并不是为了权力而去做此事,希望各位要明白此点。” 第一三九章:岁末总结 众人齐齐受教,凌心安接着道:“此架构的目的不仅仅如此,更重要的是让能者居之,毕竟人的学识能力有限,本官同样如此,依然时刻请教在座的同僚,向他们学习,因为凌某时刻担忧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给百姓带来灾难,所以才需要各位的帮忙。” 五州府衙脸色微变,望着凌心安,心中极为惊讶,因为凌心安说此话的时候是极度真诚的,没有丝毫作假的成分在内。 “好了,架构便到此为止,下面,各位大人,请先看一例子,在听本官详询事宜的时候,请你们准备好,因为等会本官要咨询你们了。” 五州府衙的主簿赶忙从行礼中拿出一些文件,凌心安看去,不过薄薄的一个小本本,也不放在心上,而是将目光投上了郭松。 “郭头领,汇报一下江州城本年度的情况。” 郭松随手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薄子道:“大人,江州城一共九镇十八乡,户籍人口六十七万户,综合人口三百八十四万余人,今年刑事案件一百六十七起,其中涉及命案七十起,当中涉及劫掠杀人三十七起,作案人员皆为外地流窜人员,诈骗,拐卖导致杀人三十三起,作案人员外地和本地皆有,涉及人员四百三十三人,全部查明皆已处斩,涉及纠纷导致命案九十七起,当中有财富纠纷,邻里纠纷,男女私德纠纷等共涉及人员五百八十五人,皆按照大周律例,处理完毕,和去年相比,本州刑事案件涉及劫掠杀人等行为在下降,但纠纷导致命案的在增加,多为新进本府的外来乡镇户籍之人与本地户籍之人因为纠纷而导致命案伤案。” 五州府衙看着郭松一页一页的翻着念着,当中的数据让他们彻底的愣住,再回头看看自己等人的,他们心中忽然感到了大事不妙。 “有无去调查这背后的原因?”凌心安道。 “大人,夺财害命的几乎都是外来流窜人员对单独行走的行人下手,我们已多次在城墙门口贴出告示和夜晚打更时候提醒百姓,但效果有限。而纠纷导致的命案伤案,我们也在各个镇内多次做宣传,尤其是今年刚划分出来的三个新镇,因为人来自各地,所以效果有限,更重要的是贪心,比如张三划了这块地,他不及时来府衙确权,便开始耕作,而有可能此地早已被李四在府衙确过权了的,导致纠纷。” 凌心安点头:“岁末前,现在基本上百姓已收割完毕,过段时间你和段头领再去那三个镇重新登记确认权地,同时吩咐镇长乡绅,多做宣传,如果明年再有因为确权不分导致的命案,镇长就别做了!” 郭松段小明一边记录一边道:“是,大人!” “刑事案件报告完毕,大人。” 凌心安将目光投上了五州府衙,望着鄂州府衙何知青道:“何大人,你我相邻最近,不如从你开始吧。” 鄂州府衙何知青脸色微红又有点难堪,主簿何光翻着自己薄薄的小本道:“回大人,鄂州户籍人口四十多万户,人数不……不详,农业以水稻粟米为主, 商业以渔业为主,其余并无,赋税按照大周律例,两成增收,现有库银十七万两。” 凌心安道:“户籍四十多万是如何统计的?何主簿?” 何光的额头开始冒汗:“回大人,是历年累计。” “你们多久累计一次?” “回大人,三年!”何光哆嗦着说道。 “为何登记的时候不将每户籍的人数计算在内,莫非户主不知道自家几口人?” 何光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回大人,并没有登记。” “本官问你一句,今年初春,长江洪灾,鄂州和江州,受伤最为严重,鄂州死亡多少?失踪多少?房屋倒塌多少?到最后鄂州流离失所有多少?何主簿可有记录?” 何光脸色苍白,扭头望着自家大人,两眼无神,而何知青同样如此,额头冒汗,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凌心安对这些数字居然如此详细。 “回大人,小的并无记录,也不知道。”何光低头道。 凌心安点头道:“本官明白了!”说完,他朝着坐在自家两侧的执笔人员道:“记录下来了吗?” “大人,全部记录了!”两人立即道。 “本官再问你一句,今年鄂州赋税多少?”“回大人,鄂州赋税共计六十九万七千三百四十一两,物资总计三万六千八百一十二担。”何光道:“目前结余十七万又一百又三两。” “很好!本官问完了。” 然后,朝黄州府衙问去,跟鄂州一样,所问出来的事大同小异,并没有多详细的记录和详细的进出账本,想想也对,府衙乃是大周最小的朝廷命官,之下的便是府衙提名的那种。比如主簿的任命等等,让他们做数据,一是不太懂,二是根本不知道有何意义。 凌心安将五州的基本资料收集一番,然后便到了午膳时间,休息之际,凌心安直接让人将午膳分发到个人去,从府衙后厨直接端到了议会厅。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所有人都一样,菜和米饭足够,中间还放有时令水果以及布巾。 五州府衙看着如此简单又别致的菜肴道:“大人,您每天都是吃这样的饭菜?” 凌心安笑道:“工作餐,简单对付而已,各位将就点,晚宴再补偿各位。” 黄州主簿袁一勇道:“大人,这还简单?” 段清在一旁道:“各位大人尝尝吧,看看味道如何?” 说罢,他自己动手吃起来,每个人的饭菜都一样,各自吃着各自的。 “这味道?”五州府衙眼睛一亮,品尝着口中的菜肴,立即快速动手。 江州众人看着笑笑,也开始慢慢吃起来。 正当众人吃着的时候,凌心安的声音响起:“郭头领,刚刚想起,你们查看的纠纷案件中,那些本地和外来之争中,本地退让了,外来人还不断逼迫的案件?” 众人停了下来,望着凌心安,郭松放下碗筷,从面前众多的文书中抽出一份翻阅着道:“大人,有,尤其是新民村那边多。” 凌心安想了想道:“处置了还有是吗?” “是的,大人!” “好好查查新民村发生命案周围的邻居,本官猜测是有细作探子之类的故意搞破坏。” “大人,您说到此处,下官也有此疑虑。”窦开开口道:“从今年的治安处理来看,各乡镇都有一些本地流氓死灰复燃,也多了一些各坊之类的,尤其是乡镇内的地痞流氓,速度在增加。” 凌心安道:“是不是每次进去巡逻,都看不到人,然后又能接收到百姓投诉是吗?” “正是,大人,我们曾经埋伏各乡镇,有打掉过一两个,但效果不佳!” “有没有怀疑过本土的乡绅,镇长?包括我们的巡捕,尤其是新招的那些?他们的背景调查的如何?” “大人,背景都调查过,而且都是错开来巡逻,我们的捕头应该是可靠的,但巡捕却有可能,下官将再会重启调查,包括下面的镇长。” “嗯,此事我们晚点再议。” 五州府衙和主簿们愣愣的看着他们,眼前的一群是什么样的人呐,所谓食不语,可是他们呢,边吃边议政,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在嚼着菜,而郭松说完一句话还吸了一口汤水,他这么做也就罢了,为何那位凌大人也如此,他边听边吃,只有说话的时候才停下来。 心中的震撼让他们感觉不可思议,脑海中似乎有些坚持已久的信念正慢慢轰然倒塌,一个新的意识正慢慢的生长出来。 而现在的他们只能低着头,轻轻的吃午膳。 “大人,新的捕头和巡捕已经在招募了,不知大人有何意见!”郭松道。 “优先驻军士兵和民兵,捕头必须是驻军士兵,过段时间黄千夫长回来,你去找他要人。” “是,大人!” 看到凌心安和各头领如此融洽,处理政事如此游刃有余,张丰目光闪烁,心中震惊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 一直以来对他的膈应早就烟消云散,哪怕他官阶比凌心安高,纵观二十多年的官场生涯,争权夺利,虚与委蛇,清廉刚正各式各样的朝廷命官早已司空见惯,但凌心安却是真的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心系百姓,为民着想。 这还只是仅仅听到刑事案件中的年度总结,这些结果可以让人一目了然的知道了江州府衙治下今年发生的案件以及案件的缘由,有了这些,自然会去做针对的事情,从而维护百姓安危。 百姓安危了,府衙的事便少了,只有事少了,天下太平,那么接下来的便是农业发展,商业发展,才能安居乐业。 也就在这一刻,张丰忽然明白了凌心安的架构目的所在,看似简单的背后蕴含的道理却是十分之丰富,如果他不是在官场上沉浮二十多年,也许至今都未这么快参悟此中道理。 很显然,其他四州府衙还在琢磨着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望着凌心安,想起京城的那位,张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埋头继续吃饭。 第一四零章:白日遇袭 饭后,凌心安开始一个个的询问治安部,诉讼部,民政部,尤其是民政部,那叫事无巨细的询问。 因为户籍登记,人口更新,以及新商会的登记,段小明的工作是最繁忙的,但他手下也是最多辅助之人的。 “大人,现在新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本府很多百姓生活好了,会有很多外地女子嫁入本府,甚至出现了古稀之年找妙龄少女的。” “此种会有何纠纷?” “祸起萧墙,伦理有错!”段小明道。 “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手段方式可能会有所欠缺光明,只要没有做伤害他人之事的,可以允许,不得干涉。” “是,大人!” 五州府衙的主簿早已在一旁几乎一字不差的记录凌心安的话语,希望将来能用得上,岁末总结总是事无巨细的一件件去分析,然后提出改正方案,直到夜幕降临。 夜晚,凌心安在凌府设宴招待众人,今晚是火锅,热腾腾的火锅那是让人食的浑身舒坦,再次见识到了凌府的富庶,牛羊鱼还有野味源源不断的端上来,烈酒随意喝,直到众人实在喝不下去才被人晃悠悠的送到了望江楼。 新的一天同样如此,不过凌心安已经同意五州府衙离去,开春之后再正式提出改革方案,今天的重中之重便是赋税。 这一年,赋税到底多少,这个事关江州府衙和明年的新工作发展,尤其现在不是一州了,而是下面还有五个州嗷嗷待哺。 “大人,府衙剩余一千七百六十五万两,今年的富人税和年终赋税还没收上来,这段时间已经开始了!” 凌心安点头:“看来还是不多啊!” 段清道:“大人,今年共上缴朝廷七千一百万两白银,下官觉得,整个大周也不过如此!” 凌心安道:“莫管其他,明年开春之后,五州的工作要开展,他们适合做什么,怎么做,这其中需要的银子是巨大的,所以今年的赋税上来后,我们不再上缴了,已经上过了。” “是,大人!” 两人继续讨论,忽然,一道急促慌乱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大人,不好了,凌姑娘受伤了!” 凌心安一听,身形瞬间奔到下人身前道:“你说什么?” 下人急促道:“凌雪姑娘受伤了!” 凌心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府衙门口,郭松和窦开闻言,赶紧飞奔去凌府。 凌心安的身形直奔凌雪的房间,却看到凌霜和夏小雨正焦急的在门口等着,看到凌心安到来,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回事?”凌心安问道。 “凌大人,我们是被人偷袭了!”一边的仙清门弟子开口说道,凌心安这才发现那些女弟子此刻也是伤痕累累。 其中青竹峰的二师姐名为陆若兰,她脸色苍白,身上的伤势却只是简单的包扎一番。 “陆师姐,赶紧去包扎,包扎好来再跟我细说。”凌心安看着都是受伤的仙清门弟子安慰道。 “对不起,大人!”陆若兰道:“是我没能力保护好凌师妹。” “现在谁在里面?”凌心安道。 “是华大夫和师父和师伯。”夏小雨道。 此时,郭 松和窦开也带了一帮人赶到了凌府,看着众人神情,也不禁变色。尤其是郭松和窦开,他们负责整个江州城的安危。 “知道在哪发生的吗?什么人做的?”凌心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师姐说是雪儿从城外回来的路上被伏击的,都是蒙着脸,而且目标明确,直奔着雪儿而来。”凌霜道。 “受伤在哪里?” “胸口一刀,后背一刀,若不是陆师姐拼死冲出重围,雪儿就回不来了!”凌霜眼泪哒哒的掉落。 “郭头领,窦头领,你们现在就去保护现场,待本官稍后过去查看!”凌心安道。 “是,大人!” “段主薄,通知冯才,口岸处查船查人,叫仙清门的人一起,但凡有可疑之人,先抓起来。” “是,大人!” “同时通知预备兵,全城搜人!” “是,大人!” “无盐,立刻去监视本府外围是否有可疑之人前来查看,同时去……” “轰……”话未落,一股整天的爆炸声响起,一道冲天火光在主街道方向冒出来,熊熊烈火映照天空,耳边响起了慌乱的声音。 凌心安脸色一变,当即道:“霜儿,是不是酒庄那边?” 凌霜脸色同样骤变,走出凌府,看着火光冲天的地方,正是酒庄。 凌心安身形飞到凌府屋顶,站在上方,朝整个江州城望去,酒庄已经熊熊大火,巡捕和预备兵此刻争敢望在去救火,而街坊邻居同样如此,凌心安可以看得到来来往往的人端着自家的脸盆水桶朝那扑火,初冬,天气寒冷干燥,火势很快,但这时,两道水柱从侧方突然朝酒庄飞射而去,水势很大,很快抑制住了火势,众人齐齐欢呼。原来赶到的巡捕立即打开了消防水管,当初负责旧城改造的商会此时也望着巨大的水柱,不禁愣住,当初凌大人让他们做的就是这些,救火管道,美其名曰叫什么消防水管,只是任谁也没想到,这个第一次投入使用居然是扑灭凌大人自家的酒庄。 凌心安心中稍微放松一些,还好当初自己脑门一热,想起了新城和旧城改造都必须加入消防水管,以防以后战乱发生,可以及时防止敌人烧城。 火势渐渐减小,凌心安跳下屋顶,再次安慰了众人,此时,仙清门的弟子也已经团团保护了凌府,之前慌乱的情形慢慢的稳定下来,这时,门吱呀的打开,露出了华大夫和方世荣的面容。 “华大夫,如何?”凌心安道。 “还好止住了血,凌姑娘总算捡回性命。”华大夫道。 “多谢华大夫,小荷,送华大夫回去。”凌心安连忙行礼。 “是,公子!” 凌心安迈步走入,看着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的凌雪,眼眸中杀意一闪而逝,轻轻的握起她的手,触之冰冷至极,凌心安脸色一变,对陆丽道:“陆长老,她的体温在下降,这样不行的,她会死。” 陆丽道:“华大夫刚说不会有事!” 凌心安心中焦急,一个人体温下降意味着什么,哪怕没有受伤都会使人低温而死。 “陆长老,如何将灵力转化为热力?使人体温上升?” 陆丽看着凌心安焦急的神态,当即道:“让我来吧。” “不了,长老,你已经很是疲惫,告诉我怎么做?” “好,静守心神,运气,将灵力运到两掌汇灵穴,凝而不散,同时快速旋转!” 凌心安暗骂自己蠢,运动产生热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当即凝气,将体内徐徐的运转到汇灵穴,凝而不散,然后意念之下快速的旋转。 果不其然,一股温热从凌心安手掌传来,握住凌雪的手,徐徐的将这股热量传递给她,就这样,凌心安一边控制灵力一边控制意念,不然灵力散和乱,不然凌雪即可香消玉殒。 时间慢慢过去,凌心安额头冒汗,脸色变得红热,这是运功过度的表现,但凌雪并无多大变化,凌心安继续,脸开始充血红晕。 “你这样会走火入魔的。”陆丽道。 凌心安目光坚定,望着凌雪,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但依然没有停止,直到凌心安嘴角淌血。 “你再这样下去会自废武功的!”陆丽低声喊道,夏小雨和凌霜两人更是着急,低声道:“公子,快放手,求你快放手!” 凌心安不为所动,就在大家觉得绝望之时,凌雪的眉睫终于微微颤动,呼吸也变得沉稳了许多,凌心安目光闪过惊喜,缓缓的收回双掌,此时的他满脸早已充血,转过头后一口血喷出,直飞三丈之外。 凌心安大口的呼吸,胸口那道淤血喷出,心中顿感舒适,脸色也开始恢复过来,但也是苍白,站起来道:“霜儿,好好照顾她,小雨,府内你照看好来,我出去变回。” “是,公子!可是你身体?”夏小雨担忧道。 凌心安已经大步离去,当看着空气中尚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时,火势已经灭倒,整个酒庄已经焚烧殆尽,四周围满了旁观的百姓。 “大人!” “大人!” 众人纷纷朝他行礼,望着这熟悉的一幕,凌心安冷哼道:“通天门!” 然后骑马朝门外而去,不足一刻钟便来到了事发地,此时已经被郭松把住,走近一看,并无尸首,显然在陆若兰为了保护凌雪,所以是边打边退的。 除了血迹,并无任何刀剑遗留在现场,也看不出任何门派,凌心安道:“搜索这周围所有的一切,包括遗留地上的一片纸屑也给我找出来。” “是,大人!” 凌心安神情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他千防万防,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心中早已怒火冲天。 “大人,酒庄死了四个伙计!”钟无盐此时赶到现场说道。 “厚待他们的家族,如果有可能,将伙计的家人招募进来,顶替他们的位置。” “是,大人!” “现场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从后院进入,杀了伙计,然后假扮伙计关门,接着一把火烧了,因为有烈酒,所以燃烧和爆炸瞬间发生。” 凌心安点头:“也就是说,这两次偷袭他们不是同时下手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快,相差不过半个时辰都不到。” “他们袭击了凌雪,很有可能紧跟在他们后面回城,要想不被人发现,那肯定是跟商会一起进的,给我好好查查出事之后/进入城门的商会。” “是,大人!” 第一四一章:极速抓捕 回到江州城,凌心安直接发布了公告,谁能提供线索,一旦事后确认真实的,赏银十万两。 本就是处于怒火的江州各大商会和江州百姓,居然有人明目张胆的刺杀凌府之人,很快,凌心安便收到了无数信息。 酒庄对面有人看到着火前关门的是一个约莫三十的鹰钩男子,穿着是蓝青色服饰。 着火时有人在后面见到一个将手中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那个人鹰钩鼻子,约莫壮年。 很快,这件衣服被呈上在了公堂上。 有人说自己拿盆子倒水跑上酒庄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两个人,一个鹰钩子男人,一个满脸髯须男子,当时我们都往酒庄跑,就他们两个离开酒庄。 很快,鹰钩男子和满脸髯须的男子画像便被贴在江州城内,全城通缉。 很快,凌心安又接收到了许多消息。 新城区内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上,人影往来,工人们在忙碌的干活,距离一天工作结束很快就到来,人数不多,只有十来个。 “老刘,晚上喝几杯?”一个憨厚男子对着不远处一个默默干活的人喊道,那人站起身来,露出了鹰钩般鼻子的脸道:“今晚不去喝了,晚上我去找小红。” 憨厚男子道:“我说你啊,老刘,力气这么大,咋就不找个媳妇呢,去找那些人,银子哪能禁得起花。” 老刘也不回话,只是笑笑,这时,工地外忽然传出了脚步声,急促的朝这本来,众人感到异样,老刘目光精芒一闪而逝,缓缓的走到一根木柱上,站在那里。 人影出现,是府衙巡捕,在队伍前面,凌心安拿着君子剑信步走了进来。 “参见凌大人!”众人连忙行礼,心中却是疑惑。 凌心安目光扫过一遍道:“都起来吧!”众人连忙站起,那鹰钩男子低着头,而凌心安的目光已经盯上了他。 一道剑光穿过众人,直刺他而来,见此,鹰钩男子脸色接连闪过数道,用力一拍,木柱应声而倒,紧接着传来了工人纷纷坠地的惨叫,他的身形却是凌空飞跃。 “哼,想跑!”两道剑芒同时从两边角落直射而来。 是方世荣夫妇。 而凌心安飞龙爪早就射在木板上,借力发力,人瞬间来到了那人脚下,太极剑法以他为中心,瞬间将他包裹,传来噗噗响声,一声惨叫,鹰钩男子陡然落地。 他望上凌心安,目光闪过恐惧,君子剑抖动,两只手掌顿时飞起,众人望着鲜血直流的鹰钩男子,脸色惊恐,实在是想不明白发生什么。 只见一个人影匆匆忙忙的赶到凌心安跪道:“大人,请问发生何事?” 凌心安望着此人显然是负责这个项目的人道:“此人什么时候来的?” 感受到凌心安冰冷的杀意,男子连忙低头道:“大人,是小的一个月前在劳力市场寻得他,他说他是青州府之人,来这做工,小的便将他带回此处。” 望着四肢断了的鹰钩男子,凌心安一脚提上他的嘴唇,顿时鲜血直流,冷冷道:“将这所有人带回去一一审问。” “是,大人!” 半个时辰后,在一栋名为桂府的门前,凌心安大手一挥,立即冲出数十人直接轰上了大门,轰轰的声音惊得左邻右舍赶紧偷偷的探出头来,很快,大门轰然倒地,迈步进去,只见到满院尸体,都是被人一刀致命。 凌心安脸色铁青,郭松派人寻找一遍道:“大人,没有活口。” “这个桂府主人叫什么名字?” “桂从容。” “带我去他的房间。” 很快,凌心安来到了他的房间,简单至极,没有多余的装饰,除了一排书柜,来到跟前,伸手将书籍全部推到,没有想象中的暗道。 “大人,刚才临街一个小厮看到大火熄灭不久后,桂府的那位主人带着两三个家眷出城去了!”赵虎来到房间,对凌心安道。 “卑职已经着守卫回报他们的去向了!” “将这里值钱的全部带走,寻找暗道之类的不得停下,这栋楼以后拍卖。” “是,大人!” 凌心安道:“吩咐郭头领,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今天一定让他供出背后指使人是谁。” “是,大人!”赵虎匆匆离去。 当凌心安赶回凌府的时候,立即有人报道:“大人,桂从容带着四位女眷朝东北方向而去,已经两个时辰前了!” “东北方向是新民镇新民村?” “是,大人!” 凌心安目光凌然,新民镇。 “大人,问出来了。”这时,郭松的身影出现在凌府,递上了一封印着血迹的白纸。 “若不是将他衣服拨开,还发现不了此人胸口前印有标记。” “这是?”凌心安看着办白纸上印着一个圈,圈上一个类似于游鱼图案的标志。 “杜家堡?”方世荣看着白纸冷冷道。 “方长老,你说这个是杜家堡的图案?”凌心安问道。 “正是,这些都是江湖门派特有的标志,所以这是杜家堡的标志!”方世荣点头。 “那就对了,桂字去土便是杜字!”凌心安叹道:“明日准备一下,我们去新民镇!” 新民镇,是一个移民镇,百分百都是外来人口聚集而成的一个新镇,所以叫新民镇。 新民镇下两个村,新民村和新民二村。 镇长是一名远道而来行善好施的中年男子,姓钟,新民镇的人都亲切的称呼他为钟善人。 只是当他还刚刚吃完早膳正打算出去溜达一圈的时候,有下人立即飞奔的嚷道:“老爷,凌大人来了!” 钟善人皱着眉头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哪位凌大人?” 下人道:“老爷,江州城还能有几个凌大人!” 钟善人脸色一变,立即起身,却听到了一道声音响起:“不用出来了,本官已经到了!” 话落,凌心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客厅之内。 “卑职叩见凌大人!”钟府之人立即行礼道。 “都起来吧!”凌心安随意的坐在了上方。 “钟善人。” “卑职在!”钟善人道。 “本官向你打探一个人 !” “凌大人请说!” “桂从容!” 钟善人奇道:“卑职并不认识此人,不知凌大人找他何事?” “昨天他携带家眷来了新民镇,有人说住进了你开设的客栈,不知真假?” 钟善人脸色一变,连忙道:“回大人,客栈并不是小的在打理,入住是何人,小的并不清楚,现在马上去查!” “不用了。”凌心安站了起来道:“本官就是过来只会你一声,本官来之前已经命人包围客栈了。” 说罢,大步离去,钟善人脸色阴晴不定,随即跟了上去。 新民镇是有客栈的,客栈就叫新民客栈,此时客栈被人团团围住,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的时候,立即引起了人群的欢呼和好奇。 “大人,大人!”有人喊道。 凌心安微微摆手,来到了新民客栈,钟善人紧随而来。 “大人,并没有!”郭松轻声说道。 “有才叫奇怪!”凌心安道。 郭松皱眉,这时,掌柜连忙出来行礼道:“大人,昨晚并无名叫桂从容之人和家眷前来入驻。” 凌心安来到马厩后院,看着草堆中并无马车,只有单独的骑马在啃着干草。 再次回到客栈门前,此时钟善人已然在等候。 “大人,这是昨晚入驻名册!”他将名册递给凌心安。 凌心安接过,翻到了昨晚登记的,并无桂从容名字,合上名册,对着钟善人淡淡道:“看来被恶贼跑了!” “不知发生何事?有何需要小的效劳,大人尽管吩咐!”钟善人道。 凌心安望着他道:“那就有劳钟善人陪本官逛逛这新民镇如何?” 钟善人脸色闪过疑惑,但还是道:“小的带路。” “好!”凌心安点头道。 新民镇不大,十字纵横的建设当初是交给江州城的商会协同一起的,尽管不大,但街道整齐干净宽敞,两旁的建筑都是低层木质房屋,冬天太阳还没彻底出现,钟善人带着凌心安一条接一条的逛着,像极了来考察事情的官员。 钟善人一边介绍,凌心安偶尔驻足一下或者点评一下,前者立即表示大人所言极对。直到来到了一处,此处相比别处,多了更多的人间烟火气,周围的房子和其他地方并无二致,这里的地面却是和其他所走过的路更破旧。 “钟善人,此处是何地方?”凌心安问道。 “回大人,小的并不知道!”钟善人道。 凌心安目光望着眼前只有数栋并排的房子,后面便是一片森林,这里只有一条直直的同道,前面是百姓房子。 “来人!” “在!” “将这些房子内所有人都抓起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顿时,巡捕和仙清门之人飞扑进去,不久便响起了惊恐和怒骂,甚至传来了打斗声。 钟善人的脸色变换不停,望着凌心安,目光闪过不断,心中剧烈的欺负,而凌心安目光全然忘记了周围一边,望着眼前的房子一动不动。 第一四二章:荒人意图 战斗爆发的突然,仙清门因为保护不力,正憋了一口气,从未受过委屈的仙清门弟子却在江州城外被人伏击,被保护的人差点身死不说,关键是让仙清门脸面大丢。 所以战斗爆发的快结束的也快,钟善人还未平息内心震撼的时候,仙清门和巡捕已经抓着一个个受伤的人从这些房子出来,大多数都是手脚骨折,丧失了行动能力。 其中一个髯须男子尤其引人注目,正是逃离江州城的桂从容。 凌心安走近前,一脚踢上嘴角,牙齿飞落,满嘴是血,吩咐人用布条分开他的嘴,防止自杀。 “这些人谁是头头?”凌心安问道。 “大人,是那几个!”钟无盐指着其中四个人道。 “一同带回府衙,其他的拖到菜市场,杀了!”凌心安冷冷道。 钟善人当即全身哆嗦,望着凌心安,心中一阵打颤。 新民镇的菜市场,看着拖着数十人,正在嗷嗷大叫却无法挣脱的面孔,有拍手称赞也有窃窃私语。 当那些人一字排开跪在菜市场的时候,凌心安站在后面,此时新民镇绝大多数人都赶了过来,望着凌心安,而他望着新民镇的百姓冷冷道:“钟善人,您不说两句?” 钟善人脸色难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大人,小的不敢。” 凌心安看了他一眼,转而朝百姓道:“本官上任伊始,便三番四次下令不得在本官任内任何地方有赌坊的存在,新民镇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去年本官能一夜之间将江州城所有赌坊连根拔起,今日在菜市场斩杀他们,就是要告知天下,本官掌管的任何角落,不得有赌坊,一旦发现,决不轻饶。杀!” 噗噗噗…… 人头落地,鲜血直流,百姓们望着朝天飞喷的血水,既胆战心惊又倍感刺激。 数十具人头很快便全部落下,整个新民镇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对于赌坊,多少家庭深恶痛绝。 凌心安迈步离去,望着他的背影,新民镇百姓前所未有的感到兴奋。 钟府内,钟善人跪在地上,大汗淋漓,一个劲的磕头道:“大人,小的知错了,请大人饶恕!” “最后一个机会,桂从容你是知道不知道?”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就算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和此人一同刺杀凌小姐,请大人明察。” 在回来的路上他终于得知,为什么凌心安会如此怒火,不仅仅是因为赌坊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凌雪被人刺杀濒临垂死。 “那赌坊呢?” “大人,是小的错!” “仅仅只是一句错就可以接过了吗?” 钟善人大汗淋漓。 “今日我暂且饶你一命,如果明年我看不到新民镇还是治安凌乱,百姓收入跟不上去,政令不明,风气不正,那你有多远就跑多远,最好跑回你们的山门,不然本官绝不留情!” 钟善人全身一怔,低着头,大颗大颗汗水浸湿了衣衫。 待再抬头的时候,凌心安的身影已经消失。 凌府内 ,凌雪房间内,凌心安坐在床沿,握着凌雪的手道:“雪丫头,一定要醒来,行刺你的人,我找到了,放心,等你养伤好后,我们一起去对付他们。” 夏小雨在一旁伺候着,道:“公子,抓到了吗?” 凌心安摇摇头:“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郭头领说是杜家堡,但是杜家堡和大人并无仇恨。” 凌心安道:“不管是不是,但杜家少不了嫌疑,我更担心的是桂从容,怎么看都不觉得如此简单,让我如此快速的找到,就算是他没意料到,但总觉得还是有别的幕后主使。” 夏小雨道:“公子,你休息一下吧,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合眼,昨晚守候了一整晚雪儿,你回去休息一下,有我在便可。” 凌心安摇摇头:“我没事,你要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夏小雨道:“都怪我们,实力太弱了!” 凌心安道:“以后不会让你们出事了!” 这时,门外响起钟无盐的声音:“大人,有消息。” 凌心安轻轻的放下凌雪的手,替她盖好被子,轻轻的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这一幕,落在夏小雨眼中,心中再次颤动。 “大人,桂从容承认是通天门之人。”钟无盐道。 “问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 凌心安沉思,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走进监狱,凌心安看到了四肢被止住血了的鹰钩男子,此时一脸平淡的看着走进来的凌心安,没有丝毫波澜。 桂从容看着走进来的凌心安,此时的他全身只剩下裤衩,棕黑的皮肤看着像极了后世的黑人,此时身上伤痕累累,大口喘气,望着凌心安,一口血痰朝他吐来。 凌心安躲过,冷冷道:“通天门?” 桂从容道:“哼,姓凌的,你杀了我们长老,你觉得我们会不报复吗?” 凌心安笑道:“通天门报不报复我不在乎,但你我却很在乎。” 桂从容脸色微微一怔,还是怒道:“就算杀了我,通天门弟子也会为我报仇的。” “你不要拉通天门做垫死鬼了,你不是通天门之人。”凌心安道。 桂从容脸色变化,凌心安朝着隔壁的鹰钩男子道:“你也不是杜家堡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荒人!” 此话一落,桂从容和鹰钩男子脸色大变,转瞬即逝。 凌心安望着他们神色道:“看来我没猜错,你们果然是荒人!” 众人惊讶,就连郭松和钟无盐都是不可置信。 “你们事前真的做了很多的情报侦察,就连我和通天门的过节你们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是在江州城打探出来的吧,因为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凌心安道。 桂从容和鹰钩男子沉默不语。 凌心安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江州城的成长对你们危险太大了,是吧,你们荒人想占领肇州,沿梧江进入漓江到橘洲,进而入长江,而长江第一站便是我信州袁州,袁州信州坐落长江尾,无险可守, 只要占据长江沿岸,荒人便可以源源不断的从两岸占领袁州信州两地,要进入青州,必须占领江州,不过江州,你们永远无法北上,再加上本官现在是五州知府,到时候一定会发展信州袁州,所以才想着刺杀本官身边之人,然后挑起和江湖纷争,坐收渔人之利。” 桂从容和鹰钩男子脸色苍白。望着凌心安,心中首次感受到了恐惧,眼前的男子不仅仅只是江湖传闻中武技高超,治理江州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恐怖的是此人的谋计。 “看来独孤将军打的你们节节败退啊!”凌心安道。 四大将军和东方大元帅同时和五夷战斗,所以一个将军统领士兵战一个夷族。 桂从容恢复神情冷冷道:“呵呵,有何凭证?” 凌心安望着他道:“就从你说的这句话就是凭证,如果真是通天门和杜家堡之人,听本官说自己是荒人,他们绝对是死不认账的,而你们连反驳都没有,再次,也是最根本的,他们根本就不敢去惹仙清门,就算要去杀仙清门弟子,绝对是灭口,而不是让他们逃脱,可你们的目标一开始就奔着本官之人而来,所以我一开始就不信你们是武林中人。” 说完,凌心安转身离去,吩咐郭松道:“好好的给我挖掘荒人的消息,千万不能让他们死了,不能让他们睡觉,一天轮番去拷问他,不给他喝水不给他睡觉,先拷问他几天再说,不能让他们死了!” “是,大人!” …… 自从得知桂从容和鹰钩男子是荒人之后,和他们有过接触的商会和供应商全部心惊胆战,被人请到了府衙中去,整个江州城变得风声鹤唳,一些商会纷纷负荆请罪,主动撇清和桂府以及烟香阁的交往。 很快,三天后,郭松递上了消息。 桂从容二人确实是荒人,大体情况确实是如凌心安所言,但让他们对凌雪动手的原因其实是凌雪每隔一个月出去一趟,在他们看来,凌雪是替凌心安转移财富,而对她下手,是为了俘虏她从而得到凌心安的财富。 凌心安恻然,凌雪出去完全就是为了和矿藏的商会打交道,自从冶炼厂起来后,当初很多商会知道自己被凌心安坑了,又重新去寻找矿石。 而通过桂从容和鹰钩男子,郭松和钟无盐又打掉了一些地方探子,江州商会看着那些被斩杀的同行,得知是敌人探子时,不得不再次形成了阵营。 以前跟随凌心安一同发家致富的那些商会,隐隐然的成为了江州一帮,也是最大的一帮,他们信任和追随凌心安,绝对不做伤害两者利益的事,外来的商会成为了另外一帮,他们想要在江州城立足,不得不抱团取暖,抵抗本地商会的势力扩张,因为是后来,所以参差不齐,鱼龙混杂,出事的就是这一帮。 好在,昏迷了四天五夜的凌雪终于睁开了双眼,望着苏醒的凌雪,众人悬挂的心终于落地,半个月后,凌雪终于可以下床走路,得知凌心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动不已。 而此时,夏小雨和凌霜已然每天早上都跑进了练功房,穿着紧身衣,让凌心安亲自教他们武技。 第一四三章:一纸政令 冬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半月过去,也许是深受过一次重伤痊愈后,凌雪终于踏入了仙清门口诀入门,而凌霜在凌雪受伤后边便成功的踏入口诀入门。 所以凌雪还在养伤的时候,凌霜和夏小雨便每天起来早早的等着凌心安,让他陪着她们两个练习武技。 穿着紧致的练功服,露出了一身曼妙极度性感的身躯,钟无盐这个年轻小伙子,一看就流了好大鼻血,之后早上再也不敢出现在练功房。 而凌心安,对凌霜和夏小雨,虽然见过了,但每次望着这两道火热充满青春的身躯,都抑制不住的狂跳。 感受到两人的变化,凌心安一边默念仙清口诀一边开始传授她们武技,刚开始便是力量的训练,同时是反应能力的训练。 比如闭着眼睛闪躲木头,石头,木块等等,刚开始,两人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但有华大夫在,凌心安着人请他配药,加上陆丽和方世荣这两位长老,两人的成长肉眼可见。 当凌雪也加进来的时候,练功房更是时不时的传出那种痛并快乐的呻吟声,不知情之人还以为是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一个月之后,已然又接近岁末了,江州学府迎来了第一次岁末测验,也就是考试。 凌心安的格物学,他只出了三道题,分别是单位的测量意义和方法/论,天下格局的分析及战争论,商贸在赋税的意义及实践论。 这三道题,囊括了这一学年所教过的所有知识,也分门别类的针对了那些对不同科目喜欢和研究的学生。 而作为测验,凌心安允许学生开卷考试,但是有一条,如果只是将当初课上说的直接抄入题目中去,直接零分。 刚刚还在兴奋中的学生当即醒悟过来,就连林伟和冯才都加入其中,他们两个知道,自己是没有完全学完的,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懂。 事实上,学生们都懂得自己先生的良苦用心,三道题,答对一题便是丙等,两题是乙等,三题就是甲等,那都是优秀学生。 一天的时间只做三道题,这在学府内被传为奇谈,而其他先生考的是圣人之道,考古引今,为人处世等等。 当蒋师和范师看着凌心安随意写在黑板上的题目时,也是惊讶不已,但看着题目后,便沉思起来。 这三道题同样是凌心安这两年多来的实践总结出来的体现,现在直接用来考核自己的学生,不可谓不用心教学。 考完试的第二天,江州口岸终于落成,和江州学府相比,江州口岸很是低调,只有当今皇上的题名被众人小心翼翼的镶嵌在口岸门户上。 没有过多的热闹彩排之类的,冯才穿着官服,从今天起,他就是口岸的第二人,除了凌心安的话,他可以谁都不听,但是他也深知,这个口岸就是个万丈悬崖,稍不留心便摔的粉身碎骨。 也就在这一日,仙清门再次派人乔装打扮成口岸士兵,在口岸护城墙上和大周士兵一起 各自护着一边,相互轮流保卫。 而到了此时,江州城已经开始了对城内商会们的征收赋税,同时凌雪凌霜开始和有业务往来的商会进行结算,自从出现过刺杀之事,所有商会都自觉的去凌府,带上自己的账房先生,一个个的来,而凌霜等人早已熟悉,所以核算的速度很快,这些都交给了她们三个处理。 正当众人忙碌的时候,高盛回来了。 当凌心安回到凌府的时候,便看到了高洁正粘着一个青年男子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看到凌心安的身影,高盛赶忙站了起来。 看着瘦了高了结实了的高盛,凌心安伸手拍了他的肩膀笑道:“回来了!” “回来了,大人!”高盛笑道。随着凌心安将所有挖掘矿产和煤矿的权力给他,高盛当初的那个不满和高傲早已消失不见,现在只有全身心的支持。 这就是成长的意义。 “走,我们去里面谈。”凌心安笑着,对着高洁道:“赶紧弄点吃的给你哥哥,回来就知道叽叽喳喳的在说,都不问一下他饿不饿,他不饿,大人我饿了!” 高洁一听,这才想起自己哥哥回来大半天,自己只顾得和他说话,哥哥也就吃了桌上的点心而已,当即羞红整张秀脸尖叫起来。 亭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凌心安给高盛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道:“来,辛苦了!” 高盛神情平淡,泪水却抑制不住的流淌,开口道:“还好!” 说实话,凌心安对高盛,之前之所以留着高洁,彼此心知肚明,但就这一杯酒,凌心安的一句辛苦了,两人彻底的冰释前嫌。 凌心安一边夹菜一边听高盛说道,他们所遇到的困难,如何识别矿产,如何挖掘,运输等等,也就是这些从未有过的经历,造就了高盛此时沉稳冷静又看起来冷漠的性格。 时刻面对着生死,任何人都会变得如此。 “大人,我们人手大大的不够!”高盛道, “我知道,所以开春后,会有很多战俘回来,到时候买!” 高盛疑惑,凌心安便将之前的战争财富计划简单的说了一遍,闻言,高盛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开春之后,我们的人手就不是问题,运输也不是问题。” 凌心安点头:“我还会拨更多的民兵交给你使用,确保矿场安全,不能有任何失误。” “是,大人!” “大人,我们发现了一条很大的铁矿,是否?”高盛欲言又止。 凌心安摇头:“不要动,还未到时候,你知道就好!” “我们现在要的就是铝矿,锰矿,还有煤矿,这些对我们下一步的发展至关重要。” “大人,铝矿过几日便回来,锰矿也有。” “很好。”两人边吃边聊,浑然不知过了多久,最后道:“过了岁末之后再走,这段时间你和林伟去学点东西,如果哪天你学会了,能在矿场自己炼,那条铁矿我们就可以自己动手了!” “是的,大人!” …… 凌心安每日除了升堂就是在自己房间写写画画,众人都知道,凌大人每到年末,便要重新规划下一年度的事宜,所以能不妨碍他都不会去打搅他。 凌心安望着自己扩大到了六州的地盘,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下一年度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而经历过了凌雪的事件后,凌心安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地球上那样不与民争利了。 这次自己要挑起大梁,能自己做的便是自己做,当然他也不可能自己全部做,所以还是需要那些商会。 五州的数据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了,青州有着天然的优势就是商贸相对繁华,人口在这之前,都是最多的,相比其他四州,依然如此,只不过现在远比不上江州而已。 所以青州商贸依然是他的强项,可以作为江州的补充,这点毋容置疑,这也是凌心安接下来要做的事。 鄂州紧邻江州,农业发达,鄂州知府何知青也开始了实验,但在凌心安看来,他连规划都不知,不仅仅是他不知,其他四州曾想学习凌心安在江州城的模式,但只不过是形式而已。 花了几天时间,凌心安发布了成为知府的第一条政令:着青州,鄂州,黄州,鄂州,信州,袁州府衙和各大商会代表以及各大坊阁代表前来江州城开会。 政令一下,五州商会代表兴高采烈,他们是商人,得知五州并入江州管理,早就雀跃欢欣,蠢蠢欲动,要知道,全天下的商贾都想和江州城那帮人做生意,尤其是和凌大人做生意,绝对是无上只赚不赔的生意。 但是,让他们疑惑的居然还有各大坊阁,要知道,当得知凌心安成为江州知府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这些人,因为对于这些江湖不算江湖,正道不算正道的各大赌坊艳阁,是最为尴尬的存在。 但当得知也可以参与会议的时候,有聪慧者立即嗅到了浓浓的商机,当即连夜整合,五州内一夕之间,爆发了不知多少帮派冲突,待天明时分,就剩下了活着的赌坊当坊,这一夜,五州内不知有多少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些赌坊艳阁组成了联盟,不顾一切的跟随商会赶到江州城。 望江楼,是江州城最为著名的地标建筑,只是这几日,早就不接待客人,只接待从五州而来的商会代表,只要是在江州府衙登记过拿到入场券的人都纷纷的来这里。这里包含了衣食住行,所以提前到的商会则是住在里面,不得离开。 毕竟,凌心安并没有要求一天之内赶到,而此时在凌府内,凌心安则是和五大府衙正在商议。 “大人,按照您的复议,这些他们会遵守吗?”袁州府衙卢德有点不敢相信道。 “没有什么会不会的,谁不遵守,联盟除去他,再不听话,那就不要再留在府内,乱世之下,需要重典,谁敢挡路那就杀谁!”凌心安淡淡道。 五人心中痉挛,终于明白了去年江州望族一夜之间为何全部消失了! 第一四四章:血色寒冬 待段清告知凌心安,已经连续没有人登记的时候,凌心安知道,五州内再无别的商会或者势力了,所有的都到了江州城。 而距离来的最早的商会代表已经过了七天,这七天内,没有人烦躁也没人主动去询问,来到这里的商会们私下不知讨论了多少回,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五州府衙大人既然都来了,那位大人不会像去年对江州望族那般对自己,也就安心下来等候。 商会们最不缺的是耐心,所以在等候凌大人出现之前,望江楼的伙食那是真的好,可惜就是贵了点。 但这些对于他们而言又算什么呢,所有商人都明白,生意之道,若想长久,必须先付出,空手套白狼毕竟也只是一桩生意而已。 所以直到收到望江楼的掌柜说大人明日便和各位开会,因为人数较多,所以在望江楼内院,即时内院一楼所有窗户都打开,各大商会自行寻找位置,不得争抢。 五州商会终于放心时刻悬在心中的巨石,当即纷纷沐浴更衣,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翌日,凌心安卯时便出现在了望江楼,坐在上方,可以一览无余的望着近千人坐在下面密密麻麻。 “拜见凌大人!”众人站起身齐齐行礼。 凌心安笑道:“各位免礼!” 众人纷纷坐下,待一切安静,凌心安开口道:“凌某就不多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的跟在座的各位商议几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本府决定,开春之后,六府开埠口岸,大兴商贸,各府因地制宜,发展自己本土优势。” “第二件事便是,清除所有赌坊高利贷等剥夺民间百姓等民生之事。” “第三件事便是从明年起,六府逐渐减少赋税,从百姓开始,明年各府百姓赋税一律降为一成,即时根据本府财政,予以适当补贴。” “第四件事便是各府成立商会代表,以后不定时到江州城汇报,代表由各府商议选举,代表本府和本知府商议。” “第五件事便是因地制宜,发展本土农业,矿业,支柱产业。” “第六件事便是道路建设和水运开发。” “第七件事便是土地改革,开荒土地。” “第八件事便是户籍改革,吸引人才。” “第九件事便是开展教育。” “第十件事便是扩容驻兵。” …… 凌心安一件件事说出来,众人听得目眩神摇,只是用笔快速的纪录下来。 “各位,可以提问了!”凌心安说完之后补充道。 “大人!”立即有人开口道:“小的来自鄂州商会,请问大人开埠口岸是什么意思?” 凌心安道:“各位来江州城应该看到江州口岸了是吧?就是希望沿江的府也能如此,开设自己的口岸。” “大人,那请问开设口岸需要什么条件?” “口岸是朝廷工程,任何商会不得私建,否则以谋反罪做处,但是各府府衙却可以发展适合自己的模式。” “大人,清除所有赌坊高利贷坊,教 我们如何生存?”一个还带着伤口的强壮男子开口道。 凌心安望着他道:“赌乃是万恶之源,倾家荡产不计其数,你们作为赌坊,应该知道,你们不事生产,赚的却是贫苦人家,让他们陷入生无意义,继而卖妻卖女的人伦惨剧,本官是万万不允许的,世间之道,黑白之道,正邪之道,本官不信这些,本官只信奉对百姓有利,对朝廷有利便是可作为之事,你说的这些,为何不考虑从事朝廷允许的行当,本知府邀请各位而来,就是提供所有的行业皆是可光明正大去做的,能者居之。” 那强壮汉子目光深思,淡淡道:“多谢大人。” “大人,赋税如何?是否和江州城一般?” 凌心安道:“不会,赋税总体会降低,由各府因地制宜,若是太高或太低,皆不利府衙发展,府衙和各位都是一同互利互赢的,各府绝不会盘剥各位。” “大人,您说的这么多,可否有具体清单?” “具体清单会在合适时段公布。” “大人,我等如何参与其中?” “所有工程均由江州府衙承建。” 商会一听,立即哗然,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当中有人反对道:“大人,那你又叫我等过来,是何意思?” “本府承建不代表你们没机会!” 众人终于明白,凌心安要牵头,不再像在江州城那样,有些行业全部放给了商会,才让他们快速成长为强大的遍布整个大周的商会。 “大人,听说江州府征收富人税,不知这个是否适合其他五州!”有人问。 “这个因地制宜,本府会考虑各地情况,再做说明。” …… 会议就在这样的的议论之中,连续讨论了两日,最后商会在争取了足够利益和保证后,相继离去。 有了这些保证和足够的利润,大家都是共赢的,所以并没有产生过多的矛盾,至于有什么基建,五州的商会不是傻子,看着江州城日益变化的面貌,哪些是巨大利润哪些是风险并存的项目,一目了然。 有了保证,五州之内再次出现了兼并之事,有些商家一夜之间消失,本来已经稳稳形成的格局再次被打破,一些商会趁机吞并,凌心安指示各府衙,无需干涉,但是遇到那些试图阻碍府衙改革的,直接下令抄家甚至再次上演了在江州城内的屠杀望族之事。 如此声势浩大又光明正大去做的,整个大周朝廷都被凌心安的手段所震慑甚至是心惊胆战。 光明殿上,弹劾凌心安的奏折已经堆成了一尺高,都是弹劾请求陛下处罚凌心安的。 凌心安可以在江州城内为所欲为,但是却不能在知府上为所欲为。 整个大殿上此时静悄悄,只有汪灵卫孤零零的站在殿中,恳求陛下法办凌心安。 “陛下,此例不可开啊,若是凌志安一旦在五府开设口岸,所有府衙有样学样,到时大周如何掌控口岸,如何开展民俗,所有交通要道被府衙控制,战时危险呐!”汪灵卫老泪纵横说道。 文武百官皆低下头颅,整个光明殿寂静的只有他 的声音在回荡。 大周皇帝目光如水,沉静的让人看不出丝毫波澜,静静的听着汪灵卫对凌心安的痛斥,直到他说完。 “可还有人上奏?”赵公公看着汪灵卫说完,擦着眼泪退回文官一列道。 “臣有事请奏!”只见苏刺史徐徐走到大殿上。 “臣弹劾江州知府凌志安,缘如和汪大人一般,口岸此例不可开,一防内贼霸占,二防内外勾通,三防盗贼兴起。” 说完徐徐告退。 “臣附议……” “臣附议……” 越来越多的文臣开始弹劾凌志安,纷纷站在苏刺史和汪尚书一边,对于凌心安的行为坚决弹劾。 直到大殿再次恢复安静,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声,现在的凌心安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个名不经传之人,这一年多发生的事,他在江州城做的事也好,还是在江湖中闯出的赫赫名声,都让人不得不慎重考虑。 “准奏!”不知过了多久,大周皇帝缓缓开口:“着江州知府凌志安,不得重开口岸,不得扩容驻兵,罚奉银一年。” “皇上万岁!” …… 消息传回江州府的时候,整个江州府都在沸腾,尤其是下属五州,各大商会傻眼了,然后就雪片一般的不满和投诉飞奔到江州府衙,为了将来能参与本州口岸的建设,分一杯羹,私底下他们不知做了多少事,甚至是兵戎相见。 但如今大周皇朝一纸政令,不得重开,意味着就是不能,完全废除,商会们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心中能不愤怒吗? 当然,有愤怒的自然有作壁上观偷着乐的,大多数都是比较小的商会还有就是那些正努力变换行头的各大赌坊们,听到此消息后心中石头大大落下。 面对那些巨商们,只要他们遭罪就是自己得利的时候,所以几家欢喜几家愁,人生百态莫过于此。 当消息传到江州府的时候,凌心安看着圣旨,嘴角露出了笑意,心中大为舒畅。 府衙大堂,段清苦笑道:“大人,五州商会们抱怨颇多啊!” 凌心安看着堆成一尺多高的信件道:“让他们抱怨就行了,不用管!” “可是,大人,如此我们似乎有失诚信啊!”段清道。 凌心安望着段清,淡淡笑道:“段主薄,你再好好想想,陛下为何禁止重开口岸?” 段清沉思,良久,目光明亮,望着凌心安,嘴角愕然张开,满脸的震惊,嘴唇都在发抖:“凌大人,以后这样危险,动不动掉脑袋的事,可否事前告知一下下官?” 凌心安笑道:“段主薄这不神清气爽吗?没看出有丝毫恐惧之意。” 段清苦笑道:“大人,此举这么做,实在是风险甚大啊,若是真的允许了,岂不是骑马难下?” 凌心安笑道:“放心吧,不会的,因为谁都知道此事不可为。” 段清苦笑道:“以后下官有缘去到京城,一定得好好谢谢苏汪两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凌心安哈哈大笑:“应当,应当。” 第一四五章:问世 ,六国战纪 世界上什么生意最好做?如果你不懂,请参考官盐,仅仅只是一项,便让大周王朝延续了几百年,由此可见,垄断的生意是最好做的。 所以凌心安如此大张旗鼓的开这个会议公布口岸这样的话题,就是为了引起朝廷注意,文武百官自然有些人会深思熟虑,落在一些政客对手的眼中,不管好坏,便是弹劾。 而凌心安要的结果就是让这个提案胎死腹中,至此,整个大周王朝只有一个江州口岸,那么在可想象得到的未来,江州口岸将是整个大周王朝唯一一个最大最繁忙的口岸,没有之一。 能想到此处节点的官员们都保持了缄默,大周皇帝自然也想得到,但是看着凌心安如此嚣张的让他借驴下坡,大周皇帝还是心中不忿。 今日下朝之后,大周皇帝没走回寝殿,而是来到了皇宫最高的灵台上,天空雪花飘扬,整个金陵一片银装素裹,宁静祥和,望着视线内的一切,心中的怒火才逐渐平息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小家伙越来越大胆的行为,总是让他感受到了不爽,但事事却是真的为了大周百姓,大周王朝。 快五十年了,大周终于收复了十九个州,整个大周百姓都在颂扬自己的英明伟大,自己压抑了数十年的抑郁也终于吐露了大半。 带着微凉的雪花飘落在他的面容上,丝丝冰凉,大周皇帝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赵公公依然如此,低头弯腰谦卑,声音轻柔:“陛下,他还小,有些事还不懂!” “你什么时候帮他说话了?” “陛下,老奴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小孩子嘛,喜欢由着自己性格做事。” “哼!”大周皇帝一挥袖子转身走下灵台。 …… 今日的凌府很是热闹,前来拜会的十股商会会长,此时满面春风的站在凌心安面前,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各位,当初本官就说了,此事保密,不得传出,现在看来,各位做的不错。” “多谢凌大人指点之恩,所以我等此举而来是为战后重建募捐给朝廷的。” “那凌某多谢各位老板好意了!” “岂敢岂敢!” 很快,一天时间,凌府收到了三千万两的募捐,而凌心安随即上报了朝廷,美其名曰战后重建,希望能为各州尽点绵薄之力,此乃商贾们的好意。 大周皇帝看着凌心安的密折,脸色看不出丝毫神情,嘴里却是一声大大的哼字。 大周皇后看着密折道:“都几百岁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计较什么呢?” 大周皇帝道:“他就不能送过来?还要朕派人去拿,朕的禁卫军是用来跑腿的?” 大周皇后噗嗤笑道:“谁让你们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只能如此了。” 大周皇帝噎住无语,想想确实如此,便冷哼道:“有这三千万两,那之前说的六千万两募捐,朕信他个鬼,那一万万两也是那帮商会们出资的了?” 大周皇后美目一转,低笑不语,而赵公公则是半 世界上什么生意最好做?如果你不懂,请参考官盐,仅仅只是一项,便让大周王朝延续了几百年,由此可见,垄断的生意是最好做的。 所以凌心安如此大张旗鼓的开这个会议公布口岸这样的话题,就是为了引起朝廷注意,文武百官自然有些人会深思熟虑,落在一些政客对手的眼中,不管好坏,便是弹劾。 而凌心安要的结果就是让这个提案胎死腹中,至此,整个大周王朝只有一个江州口岸,那么在可想象得到的未来,江州口岸将是整个大周王朝唯一一个最大最繁忙的口岸,没有之一。 能想到此处节点的官员们都保持了缄默,大周皇帝自然也想得到,但是看着凌心安如此嚣张的让他借驴下坡,大周皇帝还是心中不忿。 今日下朝之后,大周皇帝没走回寝殿,而是来到了皇宫最高的灵台上,天空雪花飘扬,整个金陵一片银装素裹,宁静祥和,望着视线内的一切,心中的怒火才逐渐平息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小家伙越来越大胆的行为,总是让他感受到了不爽,但事事却是真的为了大周百姓,大周王朝。 快五十年了,大周终于收复了十九个州,整个大周百姓都在颂扬自己的英明伟大,自己压抑了数十年的抑郁也终于吐露了大半。 带着微凉的雪花飘落在他的面容上,丝丝冰凉,大周皇帝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赵公公依然如此,低头弯腰谦卑,声音轻柔:“陛下,他还小,有些事还不懂!” “你什么时候帮他说话了?” “陛下,老奴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小孩子嘛,喜欢由着自己性格做事。” “哼!”大周皇帝一挥袖子转身走下灵台。 …… 今日的凌府很是热闹,前来拜会的十股商会会长,此时满面春风的站在凌心安面前,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各位,当初本官就说了,此事保密,不得传出,现在看来,各位做的不错。” “多谢凌大人指点之恩,所以我等此举而来是为战后重建募捐给朝廷的。” “那凌某多谢各位老板好意了!” “岂敢岂敢!” 很快,一天时间,凌府收到了三千万两的募捐,而凌心安随即上报了朝廷,美其名曰战后重建,希望能为各州尽点绵薄之力,此乃商贾们的好意。 大周皇帝看着凌心安的密折,脸色看不出丝毫神情,嘴里却是一声大大的哼字。 大周皇后看着密折道:“都几百岁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计较什么呢?” 大周皇帝道:“他就不能送过来?还要朕派人去拿,朕的禁卫军是用来跑腿的?” 大周皇后噗嗤笑道:“谁让你们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只能如此了。” 大周皇帝噎住无语,想想确实如此,便冷哼道:“有这三千万两,那之前说的六千万两募捐,朕信他个鬼,那一万万两也是那帮商会们出资的了?” 大周皇后美目一转,低笑不语,而赵公公则是半 世界上什么生意最好做?如果你不懂,请参考官盐,仅仅只是一项,便让大周王朝延续了几百年,由此可见,垄断的生意是最好做的。 所以凌心安如此大张旗鼓的开这个会议公布口岸这样的话题,就是为了引起朝廷注意,文武百官自然有些人会深思熟虑,落在一些政客对手的眼中,不管好坏,便是弹劾。 而凌心安要的结果就是让这个提案胎死腹中,至此,整个大周王朝只有一个江州口岸,那么在可想象得到的未来,江州口岸将是整个大周王朝唯一一个最大最繁忙的口岸,没有之一。 能想到此处节点的官员们都保持了缄默,大周皇帝自然也想得到,但是看着凌心安如此嚣张的让他借驴下坡,大周皇帝还是心中不忿。 今日下朝之后,大周皇帝没走回寝殿,而是来到了皇宫最高的灵台上,天空雪花飘扬,整个金陵一片银装素裹,宁静祥和,望着视线内的一切,心中的怒火才逐渐平息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小家伙越来越大胆的行为,总是让他感受到了不爽,但事事却是真的为了大周百姓,大周王朝。 快五十年了,大周终于收复了十九个州,整个大周百姓都在颂扬自己的英明伟大,自己压抑了数十年的抑郁也终于吐露了大半。 带着微凉的雪花飘落在他的面容上,丝丝冰凉,大周皇帝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赵公公依然如此,低头弯腰谦卑,声音轻柔:“陛下,他还小,有些事还不懂!” “你什么时候帮他说话了?” “陛下,老奴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小孩子嘛,喜欢由着自己性格做事。” “哼!”大周皇帝一挥袖子转身走下灵台。 …… 今日的凌府很是热闹,前来拜会的十股商会会长,此时满面春风的站在凌心安面前,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各位,当初本官就说了,此事保密,不得传出,现在看来,各位做的不错。” “多谢凌大人指点之恩,所以我等此举而来是为战后重建募捐给朝廷的。” “那凌某多谢各位老板好意了!” “岂敢岂敢!” 很快,一天时间,凌府收到了三千万两的募捐,而凌心安随即上报了朝廷,美其名曰战后重建,希望能为各州尽点绵薄之力,此乃商贾们的好意。 大周皇帝看着凌心安的密折,脸色看不出丝毫神情,嘴里却是一声大大的哼字。 大周皇后看着密折道:“都几百岁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计较什么呢?” 大周皇帝道:“他就不能送过来?还要朕派人去拿,朕的禁卫军是用来跑腿的?” 大周皇后噗嗤笑道:“谁让你们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只能如此了。” 大周皇帝噎住无语,想想确实如此,便冷哼道:“有这三千万两,那之前说的六千万两募捐,朕信他个鬼,那一万万两也是那帮商会们出资的了?” 大周皇后美目一转,低笑不语,而赵公公则是半 第一四六章:海盗归来 ,六国战纪 时值寒冬,江州城每天都有人打扫街道,所以看不到太多的积雪,今年不比去年,都忙着赶工程进度,新城那边基本上全部做好,剩下的不过是装饰和修葺街道而已。 所以,今年寒冬,江州城看不见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更多的是休闲消费的人在城里逛着,随着岁末到来,十里八乡的人都涌进了这里来购买年货,就连五州的富人们,也纷纷坐船或骑马的赶到江州城置办年货,凌心安坐在府衙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禁叹气。 又过了一年了,这一年着实快,眨眼间便到了岁末,不过江州城不再是去年这个时候得模样了,自己也不是那时候的自己了。 炼体境界的自己,虽然不敢说在江湖上横着走,但自保问题不大,而江州号的问世,终于让他感受到了一分安全感。 在凌心安沉思的时候,收到了江家村的消息,说他们回来。 凌心当即出门,再次来到了造船厂,只见一艘同样惊人的大船正屹立在河岸边,正一拨拨人从船上运着东西。 当凌心安靠近的时候,一道影子,望着凌心安,喊道:“大人!” 在他周围,听到声音的时候,纷纷走了过来,道:“大人!” 凌心安看着江小鱼熟悉的容貌,不过变了,乱糟糟的胡子再无青涩之色,刚毅的面庞透着沉稳和冷静,甚至带着一丝阴狠。 凌心安笑笑,上前就是一个大力拥抱,拍着他的肩膀道:“回来了,回来就好!” 同时朝那些身上脏兮兮又充满了刚毅气息的人挥手道:“过来!” 见此,这帮第一批的学员当即走了过来,嘴里哽咽道:“大人!” 众人相互抱在一起,哽咽之声响起。 他们回来了! 分开众人,江小鱼抹干眼泪喊道:“集合!” “报告大人,应到三十五人,实到二十一人!” 望着寒风下,身穿薄衫却稳如泰山的一排士兵,凌心安鼻子有点酸,喊道:“立正,稍息!” “立刻回去洗澡洗漱,一个时辰后给本官报道。” “是,大人!”众人立即奔跑回去,望着那帮熟悉的身影,江家村之人也不禁低声哽咽。 两艘船,一艘三十五人,现在只回来一艘,只有二十一人,另外一艘生死不知,但江小鱼少了的人,却是再也无法看到了。 望着眼前巨大的海盗船,江家村的人正一箱一箱的从中搬货,凌心安闻到了海鲜味,看到了金银珠宝,也看到了五夷的珍贵皮衣,更加看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江小鱼领着众人再次来到凌心安面前,此时,众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收拾干净,穿上了海军服,一股比大周士兵更加有压迫感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人惊讶。 江惠江海等人目光笑意,眼眸中却隐含一丝担忧,江小鱼父母满脸笑容,他们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 “赶紧坐下,给我细细道来。”凌心安道。 “是,大人!”江小鱼道。 大海的辽阔无垠,碧波荡漾,目光所见之处,让刚刚初到大海的两 时值寒冬,江州城每天都有人打扫街道,所以看不到太多的积雪,今年不比去年,都忙着赶工程进度,新城那边基本上全部做好,剩下的不过是装饰和修葺街道而已。 所以,今年寒冬,江州城看不见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更多的是休闲消费的人在城里逛着,随着岁末到来,十里八乡的人都涌进了这里来购买年货,就连五州的富人们,也纷纷坐船或骑马的赶到江州城置办年货,凌心安坐在府衙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禁叹气。 又过了一年了,这一年着实快,眨眼间便到了岁末,不过江州城不再是去年这个时候得模样了,自己也不是那时候的自己了。 炼体境界的自己,虽然不敢说在江湖上横着走,但自保问题不大,而江州号的问世,终于让他感受到了一分安全感。 在凌心安沉思的时候,收到了江家村的消息,说他们回来。 凌心当即出门,再次来到了造船厂,只见一艘同样惊人的大船正屹立在河岸边,正一拨拨人从船上运着东西。 当凌心安靠近的时候,一道影子,望着凌心安,喊道:“大人!” 在他周围,听到声音的时候,纷纷走了过来,道:“大人!” 凌心安看着江小鱼熟悉的容貌,不过变了,乱糟糟的胡子再无青涩之色,刚毅的面庞透着沉稳和冷静,甚至带着一丝阴狠。 凌心安笑笑,上前就是一个大力拥抱,拍着他的肩膀道:“回来了,回来就好!” 同时朝那些身上脏兮兮又充满了刚毅气息的人挥手道:“过来!” 见此,这帮第一批的学员当即走了过来,嘴里哽咽道:“大人!” 众人相互抱在一起,哽咽之声响起。 他们回来了! 分开众人,江小鱼抹干眼泪喊道:“集合!” “报告大人,应到三十五人,实到二十一人!” 望着寒风下,身穿薄衫却稳如泰山的一排士兵,凌心安鼻子有点酸,喊道:“立正,稍息!” “立刻回去洗澡洗漱,一个时辰后给本官报道。” “是,大人!”众人立即奔跑回去,望着那帮熟悉的身影,江家村之人也不禁低声哽咽。 两艘船,一艘三十五人,现在只回来一艘,只有二十一人,另外一艘生死不知,但江小鱼少了的人,却是再也无法看到了。 望着眼前巨大的海盗船,江家村的人正一箱一箱的从中搬货,凌心安闻到了海鲜味,看到了金银珠宝,也看到了五夷的珍贵皮衣,更加看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江小鱼领着众人再次来到凌心安面前,此时,众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收拾干净,穿上了海军服,一股比大周士兵更加有压迫感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人惊讶。 江惠江海等人目光笑意,眼眸中却隐含一丝担忧,江小鱼父母满脸笑容,他们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 “赶紧坐下,给我细细道来。”凌心安道。 “是,大人!”江小鱼道。 大海的辽阔无垠,碧波荡漾,目光所见之处,让刚刚初到大海的两 时值寒冬,江州城每天都有人打扫街道,所以看不到太多的积雪,今年不比去年,都忙着赶工程进度,新城那边基本上全部做好,剩下的不过是装饰和修葺街道而已。 所以,今年寒冬,江州城看不见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更多的是休闲消费的人在城里逛着,随着岁末到来,十里八乡的人都涌进了这里来购买年货,就连五州的富人们,也纷纷坐船或骑马的赶到江州城置办年货,凌心安坐在府衙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禁叹气。 又过了一年了,这一年着实快,眨眼间便到了岁末,不过江州城不再是去年这个时候得模样了,自己也不是那时候的自己了。 炼体境界的自己,虽然不敢说在江湖上横着走,但自保问题不大,而江州号的问世,终于让他感受到了一分安全感。 在凌心安沉思的时候,收到了江家村的消息,说他们回来。 凌心当即出门,再次来到了造船厂,只见一艘同样惊人的大船正屹立在河岸边,正一拨拨人从船上运着东西。 当凌心安靠近的时候,一道影子,望着凌心安,喊道:“大人!” 在他周围,听到声音的时候,纷纷走了过来,道:“大人!” 凌心安看着江小鱼熟悉的容貌,不过变了,乱糟糟的胡子再无青涩之色,刚毅的面庞透着沉稳和冷静,甚至带着一丝阴狠。 凌心安笑笑,上前就是一个大力拥抱,拍着他的肩膀道:“回来了,回来就好!” 同时朝那些身上脏兮兮又充满了刚毅气息的人挥手道:“过来!” 见此,这帮第一批的学员当即走了过来,嘴里哽咽道:“大人!” 众人相互抱在一起,哽咽之声响起。 他们回来了! 分开众人,江小鱼抹干眼泪喊道:“集合!” “报告大人,应到三十五人,实到二十一人!” 望着寒风下,身穿薄衫却稳如泰山的一排士兵,凌心安鼻子有点酸,喊道:“立正,稍息!” “立刻回去洗澡洗漱,一个时辰后给本官报道。” “是,大人!”众人立即奔跑回去,望着那帮熟悉的身影,江家村之人也不禁低声哽咽。 两艘船,一艘三十五人,现在只回来一艘,只有二十一人,另外一艘生死不知,但江小鱼少了的人,却是再也无法看到了。 望着眼前巨大的海盗船,江家村的人正一箱一箱的从中搬货,凌心安闻到了海鲜味,看到了金银珠宝,也看到了五夷的珍贵皮衣,更加看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江小鱼领着众人再次来到凌心安面前,此时,众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收拾干净,穿上了海军服,一股比大周士兵更加有压迫感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人惊讶。 江惠江海等人目光笑意,眼眸中却隐含一丝担忧,江小鱼父母满脸笑容,他们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 “赶紧坐下,给我细细道来。”凌心安道。 “是,大人!”江小鱼道。 大海的辽阔无垠,碧波荡漾,目光所见之处,让刚刚初到大海的两 第一四七章:目标海外 不管如何,江涛回来了,带着一艘破败但又强大的战船回来,这是他劫掠的海盗船。 听闻了两人的叙述,哪怕江涛,也不禁沉默,毕竟失去的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 一共七十人,当初海军第一批士官,江小鱼回来二十一人,江涛回来十三人,还有十二人在某处镇压着海盗,剩下的二十四位永远葬身于/大海。 次日早晨,凌心安举行了海上葬礼,穿着一身整齐的海军服,四十六人站在他身后,默默行礼。 会议室中,江涛将手中绘画的海图交给了凌心安,道:“大人,您说的岛屿我们都有找到,但是你说的那些矿石,还未发现。” 凌心安点头,对两人道:“没关系,你们找到的那些金银财宝,分一半给你们的家人,剩余一半留着,我就不需要了,那些货物,我着人帮你们清理,得到的财富依然交给你们处理,这些钱财将来我们用得着。” “是,大人!” “尤其是那些回不来的兄弟,不能让他们父母寒了心。” “大人,我们知道的,若不是我们谨记自己是海军,和海盗打交道久了,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军人。”江涛道。 “嗯,开春之后,江州号就交个小鱼儿了,你留下来用这笔钱,招军买马,扩充我们的海军,明年此时,我们将会有三艘战舰,再加上这两艘,重新改造,就有五艘,我们的目标是海外。”凌心安对着江涛道。 “海外?”在座的所有人都震惊。 “嗯,大周和五夷之间的战争,你我无法左右的,我们固然是站在大周这边,但是如果大周失败了呢?那我们家人朋友怎么办?唯有躲避海外,才有喘息之地,所以,小鱼儿。你开春之后的任务就是带着剩下的兄弟,去把你手中那帮海盗彻底收服,然后带着一千个奴隶,去开垦海外,如果遇到当地土著,先礼后兵,能和她们一起合作最好,不能合作,也不要仁慈,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我们的族人。” 众人听闻,不禁默然,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凌心安这么急迫去做的原因,不仅仅是担忧五夷和大周之间的战争,更担心的是大周战败了呢? “大人,我在南方那边发现一处岛屿。岛上有人,不过还是未开化的野人,我们登陆了那个岛屿,他们远远的注视我们,并没有攻击,那个地方水果丰富,像极了你说的热带气候,应该就是那一片。”江小鱼道。 凌心安将海图摊开,顺势摊开了江涛的,两人画的都是很仔细,有东南西北和经度纬度方向,到了海上一目了然。 江小鱼指着海图道:“这个便是未开化的岛屿,我们称之为小江州,我们在岸上休息了四天,当地野人并未攻击我们。” “我们还沿岸绘画,发现面积和我们江州城一般大小。更重要的是,此岛屿距离我们大周的澄州,突州不过两三百海里左右,坐船两三天便到,南下到荒人占据的儋州,桂州,海州等地不过五六百海里,坐船顺流而下,四天能到。” 不管如何,江涛回来了,带着一艘破败但又强大的战船回来,这是他劫掠的海盗船。 听闻了两人的叙述,哪怕江涛,也不禁沉默,毕竟失去的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 一共七十人,当初海军第一批士官,江小鱼回来二十一人,江涛回来十三人,还有十二人在某处镇压着海盗,剩下的二十四位永远葬身于/大海。 次日早晨,凌心安举行了海上葬礼,穿着一身整齐的海军服,四十六人站在他身后,默默行礼。 会议室中,江涛将手中绘画的海图交给了凌心安,道:“大人,您说的岛屿我们都有找到,但是你说的那些矿石,还未发现。” 凌心安点头,对两人道:“没关系,你们找到的那些金银财宝,分一半给你们的家人,剩余一半留着,我就不需要了,那些货物,我着人帮你们清理,得到的财富依然交给你们处理,这些钱财将来我们用得着。” “是,大人!” “尤其是那些回不来的兄弟,不能让他们父母寒了心。” “大人,我们知道的,若不是我们谨记自己是海军,和海盗打交道久了,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军人。”江涛道。 “嗯,开春之后,江州号就交个小鱼儿了,你留下来用这笔钱,招军买马,扩充我们的海军,明年此时,我们将会有三艘战舰,再加上这两艘,重新改造,就有五艘,我们的目标是海外。”凌心安对着江涛道。 “海外?”在座的所有人都震惊。 “嗯,大周和五夷之间的战争,你我无法左右的,我们固然是站在大周这边,但是如果大周失败了呢?那我们家人朋友怎么办?唯有躲避海外,才有喘息之地,所以,小鱼儿。你开春之后的任务就是带着剩下的兄弟,去把你手中那帮海盗彻底收服,然后带着一千个奴隶,去开垦海外,如果遇到当地土著,先礼后兵,能和她们一起合作最好,不能合作,也不要仁慈,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我们的族人。” 众人听闻,不禁默然,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凌心安这么急迫去做的原因,不仅仅是担忧五夷和大周之间的战争,更担心的是大周战败了呢? “大人,我在南方那边发现一处岛屿。岛上有人,不过还是未开化的野人,我们登陆了那个岛屿,他们远远的注视我们,并没有攻击,那个地方水果丰富,像极了你说的热带气候,应该就是那一片。”江小鱼道。 凌心安将海图摊开,顺势摊开了江涛的,两人画的都是很仔细,有东南西北和经度纬度方向,到了海上一目了然。 江小鱼指着海图道:“这个便是未开化的岛屿,我们称之为小江州,我们在岸上休息了四天,当地野人并未攻击我们。” “我们还沿岸绘画,发现面积和我们江州城一般大小。更重要的是,此岛屿距离我们大周的澄州,突州不过两三百海里左右,坐船两三天便到,南下到荒人占据的儋州,桂州,海州等地不过五六百海里,坐船顺流而下,四天能到。” 不管如何,江涛回来了,带着一艘破败但又强大的战船回来,这是他劫掠的海盗船。 听闻了两人的叙述,哪怕江涛,也不禁沉默,毕竟失去的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 一共七十人,当初海军第一批士官,江小鱼回来二十一人,江涛回来十三人,还有十二人在某处镇压着海盗,剩下的二十四位永远葬身于/大海。 次日早晨,凌心安举行了海上葬礼,穿着一身整齐的海军服,四十六人站在他身后,默默行礼。 会议室中,江涛将手中绘画的海图交给了凌心安,道:“大人,您说的岛屿我们都有找到,但是你说的那些矿石,还未发现。” 凌心安点头,对两人道:“没关系,你们找到的那些金银财宝,分一半给你们的家人,剩余一半留着,我就不需要了,那些货物,我着人帮你们清理,得到的财富依然交给你们处理,这些钱财将来我们用得着。” “是,大人!” “尤其是那些回不来的兄弟,不能让他们父母寒了心。” “大人,我们知道的,若不是我们谨记自己是海军,和海盗打交道久了,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军人。”江涛道。 “嗯,开春之后,江州号就交个小鱼儿了,你留下来用这笔钱,招军买马,扩充我们的海军,明年此时,我们将会有三艘战舰,再加上这两艘,重新改造,就有五艘,我们的目标是海外。”凌心安对着江涛道。 “海外?”在座的所有人都震惊。 “嗯,大周和五夷之间的战争,你我无法左右的,我们固然是站在大周这边,但是如果大周失败了呢?那我们家人朋友怎么办?唯有躲避海外,才有喘息之地,所以,小鱼儿。你开春之后的任务就是带着剩下的兄弟,去把你手中那帮海盗彻底收服,然后带着一千个奴隶,去开垦海外,如果遇到当地土著,先礼后兵,能和她们一起合作最好,不能合作,也不要仁慈,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我们的族人。” 众人听闻,不禁默然,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凌心安这么急迫去做的原因,不仅仅是担忧五夷和大周之间的战争,更担心的是大周战败了呢? “大人,我在南方那边发现一处岛屿。岛上有人,不过还是未开化的野人,我们登陆了那个岛屿,他们远远的注视我们,并没有攻击,那个地方水果丰富,像极了你说的热带气候,应该就是那一片。”江小鱼道。 凌心安将海图摊开,顺势摊开了江涛的,两人画的都是很仔细,有东南西北和经度纬度方向,到了海上一目了然。 江小鱼指着海图道:“这个便是未开化的岛屿,我们称之为小江州,我们在岸上休息了四天,当地野人并未攻击我们。” “我们还沿岸绘画,发现面积和我们江州城一般大小。更重要的是,此岛屿距离我们大周的澄州,突州不过两三百海里左右,坐船两三天便到,南下到荒人占据的儋州,桂州,海州等地不过五六百海里,坐船顺流而下,四天能到。” 第一四八章:又一年岁末时 ,六国战纪 岁末就这样悄然而至,全世界好像都变得慵懒和缓慢起来,但凌心安没有,每天早晨,凌心安依然和三女对战,有时候陆若兰也会加入进来,见识过了凌心安和三女的装扮后,她现在已经坦然面对。 再说了,凌心安虽然不是特别帅的那种,但是着实有一股让人难忘的魅力,平和亲近却又实力强大。 “陆师姐,这马上就岁末了,你们有需要回家的尽管说,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多机会出门!”休息的时候,凌心安开口说道。 陆若兰笑笑:“师父虽然回师门了,但是我们不能回去,不能再让师妹出事。” 凌心安道:“没关系的,你问问下面的师姐,谁想回去的知会一声,我这边没什么,但是有一些小礼物送给各位师姐的家人。” “那我替她们先谢过凌大人。”陆若兰道。 凌府今年因为有个张光亮出事,所以下人们很是谨慎,岁末都不回去,而凌心安则是实行了一种错峰回家的措施,很多想回家的基本都是安排在年后,这让他们大为感动。 所以岁末这天,比之去年,更是热闹的许多,一大早凌心安练完武之后,刚刚泡在木桶中想享受一下难得清静,门却被凌霜和夏小雨砰的打开,然后吩咐他快点起来贴对联。 去年凌心安没有贴,是因为赵敬的事,还有他很想地球上的家,他的家人,今年呢,按照凌霜的话语就是,作为凌府的主人,对联必须自己写自己贴才有意义。 想了想,凌心安顺笔写了下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众人看着如此别致的春联,二话不说便帮忙贴上。 完成这一切,凌心安便无事可做,正要出门溜达一番,下人说有学生拜见。 凌心安微微皱眉,但还是吩咐进来。 来的是古阿牛,提着一块大大的猪肉,足有十几斤,一只手领着,鼻子冻的红彤彤的,看到凌心安当即跪下磕头:“老师,学生给您拜年,这是学生给您送的岁末心意,还请老师收下。” 凌心安惊讶道:“阿牛,赶紧起来,这是为何?为何给老师我送礼?” 古阿牛道:“老师,这是学生一点心意,我父亲说了,先生教我众多之事,教我做人道理,学生怎能忘本呢?” 凌心安笑道:“好吧,那我就收下你的礼物了,来,我这有点小心意,替我转交给你父母。” 说完,凌心安着人拿些礼物给古阿牛,古阿牛连忙拒绝,但凌心安眼神一瞪,后者乖乖的接下,然后告辞而去。 见此,凌心安询问之下才知道,每到岁末,学生都要送一些礼物给自己的授业恩师,以表感激之情。 凌心安笑笑,对于这些,凌心安并不在意,但也不反对,他不是那种只讲利益不讲感情之人,果不其然,古阿牛之后,李子然唐九九一些人联袂而来,来到大厅内恭恭敬 岁末就这样悄然而至,全世界好像都变得慵懒和缓慢起来,但凌心安没有,每天早晨,凌心安依然和三女对战,有时候陆若兰也会加入进来,见识过了凌心安和三女的装扮后,她现在已经坦然面对。 再说了,凌心安虽然不是特别帅的那种,但是着实有一股让人难忘的魅力,平和亲近却又实力强大。 “陆师姐,这马上就岁末了,你们有需要回家的尽管说,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多机会出门!”休息的时候,凌心安开口说道。 陆若兰笑笑:“师父虽然回师门了,但是我们不能回去,不能再让师妹出事。” 凌心安道:“没关系的,你问问下面的师姐,谁想回去的知会一声,我这边没什么,但是有一些小礼物送给各位师姐的家人。” “那我替她们先谢过凌大人。”陆若兰道。 凌府今年因为有个张光亮出事,所以下人们很是谨慎,岁末都不回去,而凌心安则是实行了一种错峰回家的措施,很多想回家的基本都是安排在年后,这让他们大为感动。 所以岁末这天,比之去年,更是热闹的许多,一大早凌心安练完武之后,刚刚泡在木桶中想享受一下难得清静,门却被凌霜和夏小雨砰的打开,然后吩咐他快点起来贴对联。 去年凌心安没有贴,是因为赵敬的事,还有他很想地球上的家,他的家人,今年呢,按照凌霜的话语就是,作为凌府的主人,对联必须自己写自己贴才有意义。 想了想,凌心安顺笔写了下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众人看着如此别致的春联,二话不说便帮忙贴上。 完成这一切,凌心安便无事可做,正要出门溜达一番,下人说有学生拜见。 凌心安微微皱眉,但还是吩咐进来。 来的是古阿牛,提着一块大大的猪肉,足有十几斤,一只手领着,鼻子冻的红彤彤的,看到凌心安当即跪下磕头:“老师,学生给您拜年,这是学生给您送的岁末心意,还请老师收下。” 凌心安惊讶道:“阿牛,赶紧起来,这是为何?为何给老师我送礼?” 古阿牛道:“老师,这是学生一点心意,我父亲说了,先生教我众多之事,教我做人道理,学生怎能忘本呢?” 凌心安笑道:“好吧,那我就收下你的礼物了,来,我这有点小心意,替我转交给你父母。” 说完,凌心安着人拿些礼物给古阿牛,古阿牛连忙拒绝,但凌心安眼神一瞪,后者乖乖的接下,然后告辞而去。 见此,凌心安询问之下才知道,每到岁末,学生都要送一些礼物给自己的授业恩师,以表感激之情。 凌心安笑笑,对于这些,凌心安并不在意,但也不反对,他不是那种只讲利益不讲感情之人,果不其然,古阿牛之后,李子然唐九九一些人联袂而来,来到大厅内恭恭敬 岁末就这样悄然而至,全世界好像都变得慵懒和缓慢起来,但凌心安没有,每天早晨,凌心安依然和三女对战,有时候陆若兰也会加入进来,见识过了凌心安和三女的装扮后,她现在已经坦然面对。 再说了,凌心安虽然不是特别帅的那种,但是着实有一股让人难忘的魅力,平和亲近却又实力强大。 “陆师姐,这马上就岁末了,你们有需要回家的尽管说,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多机会出门!”休息的时候,凌心安开口说道。 陆若兰笑笑:“师父虽然回师门了,但是我们不能回去,不能再让师妹出事。” 凌心安道:“没关系的,你问问下面的师姐,谁想回去的知会一声,我这边没什么,但是有一些小礼物送给各位师姐的家人。” “那我替她们先谢过凌大人。”陆若兰道。 凌府今年因为有个张光亮出事,所以下人们很是谨慎,岁末都不回去,而凌心安则是实行了一种错峰回家的措施,很多想回家的基本都是安排在年后,这让他们大为感动。 所以岁末这天,比之去年,更是热闹的许多,一大早凌心安练完武之后,刚刚泡在木桶中想享受一下难得清静,门却被凌霜和夏小雨砰的打开,然后吩咐他快点起来贴对联。 去年凌心安没有贴,是因为赵敬的事,还有他很想地球上的家,他的家人,今年呢,按照凌霜的话语就是,作为凌府的主人,对联必须自己写自己贴才有意义。 想了想,凌心安顺笔写了下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众人看着如此别致的春联,二话不说便帮忙贴上。 完成这一切,凌心安便无事可做,正要出门溜达一番,下人说有学生拜见。 凌心安微微皱眉,但还是吩咐进来。 来的是古阿牛,提着一块大大的猪肉,足有十几斤,一只手领着,鼻子冻的红彤彤的,看到凌心安当即跪下磕头:“老师,学生给您拜年,这是学生给您送的岁末心意,还请老师收下。” 凌心安惊讶道:“阿牛,赶紧起来,这是为何?为何给老师我送礼?” 古阿牛道:“老师,这是学生一点心意,我父亲说了,先生教我众多之事,教我做人道理,学生怎能忘本呢?” 凌心安笑道:“好吧,那我就收下你的礼物了,来,我这有点小心意,替我转交给你父母。” 说完,凌心安着人拿些礼物给古阿牛,古阿牛连忙拒绝,但凌心安眼神一瞪,后者乖乖的接下,然后告辞而去。 见此,凌心安询问之下才知道,每到岁末,学生都要送一些礼物给自己的授业恩师,以表感激之情。 凌心安笑笑,对于这些,凌心安并不在意,但也不反对,他不是那种只讲利益不讲感情之人,果不其然,古阿牛之后,李子然唐九九一些人联袂而来,来到大厅内恭恭敬 第一四九章:又是一年花魁夜 ,六国战纪 岁末时节,整个大周王朝都会放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假期,不需要办公,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案件,基本上无需来办公。 江州城的热闹比起去年,更是热闹,从取消宵禁后,一到夜晚,青柳河畔便是热闹的不似人间,妍歌艳舞,灯火通明,响彻整个江州城。 又是一年一度的花魁之夜,想起去年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导致江州花魁们第二日寻来问罪,凌心安今年便彻底不去了,生怕自己惹出个天大问题来。 对于这些青楼女子,凌心安并无责怪或是轻薄之意,这个行业,从人类诞生起便有了,不管任何朝代任何社会都存在,无法拒绝,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职业,提供服务和收取服务费,在地球上,凌心安清楚的很,虽然色相出卖在很多国家是明文禁止的,但是陪聊陪唱陪酒这样的行为却是合法的服务行业。 青柳河畔里大多数不也如此吗? 凌心安不想去,但是不知为何,凌霜和夏小雨非要去,说是今年青柳河畔来了当今艳绝天下的天下第一女子赵暮雪。 据说今晚的花魁评委便是她,她还会上台献舞歌唱,她不仅容貌绝世,才艺同样无双,不然不至于一个朝歌人,崛起于被胡人霸占的朝歌之中,才貌双全冠绝天下。 凌心安苦笑道:“我就不去了,去了之后你们又放不开!” 夏小雨道:“公子,莫非你是怕我看到你和某位姑娘你侬我侬,我们会生气不成?” 凌心安道:“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和你相比呢?” 夏小雨道:“我不管,就要去看!” 凌霜道:“公子,天下第一女子,你确定不好奇吗?” 凌心安笑道:“不好奇,但是两位大美女要去,本公子能不做个护花使者,上刀山下火海的陪着你们去吗?” 凌霜笑道:“算你识相,今晚就好生伺候本姑娘,伺候好了,大大有赏!” 夏小雨痴笑不已,便回去打扮。 凌心安想了想,还是回去稍微掩饰一下自己比较好,就这样直接出去,估计整个青柳河畔都将无法进行了。 待三人再次见面,不禁哈哈大笑,夏小雨和凌霜女扮男装贴了小胡子,凌心安把自己染得年龄大了,也贴了胡子,三人相对,捧腹大笑。 但尽管如此,夏小雨和凌霜那绝世美容,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凌心安笑道:“你们两个,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是女扮男装,还贴着胡子,掩耳盗铃吗?” 夏小雨跺脚道:“霜儿姐姐,我就说嘛!”说罢,扯下了小胡子。 凌霜也是笑的直不起腰来道:“公子,你好好一个知府大人,去青柳河畔还得易容而去,传出去都会笑掉大牙。” 凌心安笑道:“你们两个,把自己涂黑一点,画的丑一点,就算知道你是女扮男装,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两人悻悻然的再次回去,大半个时辰过去才出来,此时的两 人确实抹黑了一些,看着一股英姿之气依然迎面而来。 “两位兄台,请!”凌心安笑道。 夏小雨和凌霜挺着个胸膛迈步而去。 一路上,人影比之去年更是多了不知多少,因为是江州城内,大部分都是走路而去,骑马或者坐马车这样的事,在江州城是不鼓励的,所以整个青柳河岸边,人潮汹涌,开始拥挤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凌心安惊讶道。 “天下第一奇女子赵暮雪在江州城,能不让天下人云集吗?”凌霜道。 “你意思是说很多人岁末前就来这里了?”凌心安更加惊讶。 “自然是的,望江楼今年岁末,房间早早就被人预订一空,很多大周之人,纷纷来江州城渡过岁末,观看江州篝火,乃是很大的乐趣。” 凌心安愣住:“江州城成为了一个人人向往的城市了?” 夏小雨笑道:“差不多了!” 凌心安叹道:“看来总算做对了一些事。” 今晚的青柳河畔实在是热闹,各个画舫早已挤得满满的,两岸边重新打造的各个楼昉也是挤得人满为患。 也不知凌霜使了什么手段,跟随她一路而去,来到了百艳昉的顶层,这里可以看整个青柳湖。 凌心安是最后/进来的,刚坐下,便感受到一双目光紧盯着自己,扭头过去,赫然是段清,只见他张口欲说不知该说什么,凌心安赶紧给他使眼神,连续几个,他才明白过来,才装作不知。 凌心安目光扫过,除了段清,还有郭松以及窦开,曹俊,想不到会在此处看到他,还有不知名的人坐在另外一侧,因为这个包厢太大,足足摆了六桌,凌心安坐的位置恰恰是最不明显的角落,除了夏小雨和凌霜,还有两个看似年轻的学子,望着坐下来的三人,眼神都亮了。 凌心安暗叹,夏小雨和凌霜不管再怎么打扮,这样的容貌落在这帮老色批眼中,简直就是赤身裸体一般。 段清看着坐在凌心安前面的两个人影,也是齐齐一愣,因为夏小雨和凌霜,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夏小雨的美貌,江州城人不知道,他焉能不知道? 投给凌心安一个嘿嘿的邪恶笑容,便不顾他,悄悄的低声叮嘱了郭松窦开一番,后者连忙朝凌心安望去,凌心安悄悄的举起酒杯,淡淡微笑。 两人望着凌心安,一脸幸灾乐祸神情,夏小雨和凌霜坐在显著位置,他们自然看到,尤其是得到了段清的嘱咐,那是更加心知肚明,投给凌心安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得眼神,抿着嘴喝下酒想偷笑。 凌心安也不管他们三人神情,唯一让他惊讶的是曹俊居然和他们三个在一起,要知道,去年曹俊不过是个二年级的学院学生,今年应该是毕业了,也就是说年后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被朝廷委派出任某个地方的官员,居然在岁末前回江州过节,这让他感到惊讶。 当然,围在他身边的除了陪酒的美女便是凌心安认识的人了--婉君姑娘,此时的她梳起长长发髻,再 看她眼神,望着曹俊,柔情似水,一脸笑意。 凌心安暗暗点头,去年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婉君便和曹俊已经有情有义。 只听曹俊叹道:“段主薄,去年此时,曹某有幸和知府凌大人共赏花魁争夺,他的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至今萦绕耳畔,不能忘怀丝毫。” 段清道:“曹兄,去年之事还能如此缅怀,是否对我们家大人敬佩有加?” 曹俊道:“段主簿,莫说敬佩了,试问这天下间还有几人不敬仰凌大人,缺牙山一战成名,天下谁人不知,江州城升任州知府,更是开我大周前所未有之壮举,真羡慕段主薄能和凌大人共事。” 此话一出,段清惊讶,就连凌心安也不禁惊讶,要知道,曹俊可是很清高之人,想不到他会说出此番言语。 “哈哈,可惜曹某无缘呐!”曹俊连忙喝酒道。 凌心安打量着曹俊,曹家算是本地乡绅一族,并不显赫,根本不算是望族一列,很是低调,虽然也有宗族之人开了商铺,但并不是很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明显的那种。 但他却是近年来唯一一个考上文殊学院的江州学子,所以他本人很是出名。 段清道:“那是段某的荣幸,也是大周的荣幸,今日不讲公事,只谈风月。” 郭松连忙起哄,众人也纷纷喝酒,夏小雨和凌霜有点别扭,放眼望去,都是男子围坐,身边尽是少女环绕,在一旁斟酒。 坐在同桌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看着二女的神情淡淡笑道:“两位小……仁兄,是否第一次来看花魁?” 凌霜点头,咳嗽一下,装作声音变得低沉一丝:“正是。” 那男子笑道:“在下许宁,这位是罗采宸,不知两位仁兄怎么称呼” “许兄,在下免姓辛,这位是安公子,我身后是林管家。”凌霜道。 许宁笑道:“许某见过安公子,林兄。”说罢举起酒杯。 凌心安道:“许兄罗兄为何身边不叫个女子斟酒?” 许宁笑道:“在下和罗兄都是仰慕赵大家而来的,赵大家并不喜我等太过肆意,所以我们便如此,再说自从见了赵大家仙姿,便觉人间皆是庸粉。” 凌心安道:“我们家公子也是赵大家的粉丝,超级拥趸,也是为了一睹赵大家容貌而千里迢迢而来的。” 许宁道:“想不到两位还对此感兴趣,来来,喝酒!” 说罢开始朝二女连连敬酒,罗采宸同样如此,几杯酒下肚之后,夏小雨和凌霜脸颊浮起红晕,幸好脸色较黑,看不出多大破绽。 夏小雨问道:“花魁比赛还没开始吗?” 罗采宸道:“很快便开始了?今年的花魁比赛,据说除了诗歌舞艺之外,还多了一些新的环节?” “就是素养技能答题,除了往年的那些,会增加不一样的话题!”罗采宸道:“比如趣味答题。” 凌心安一怔,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词却一时想不起来。 第一五零章:奇女赵暮雪 ,六国战纪 花魁的争夺赛确实是激烈,去年的花魁是芳菲,现在她坐在一位女子身边,身材曼妙,穿着鹅绒翠衣,一袭青发随意的披在后背,只露出了一道绝妙背影,显然就是今晚的主评判赵暮雪。 当然,花魁的选择还离不开今晚在座的众人,谁都有权选择自己的花魁之人。 舞艺,诗歌,答题,三个方式交替进行,今晚来参观的人实在是多,太过热闹,每到一个环节,都不断的有人上去打赏,整个青柳湖喧闹沸腾。 芳艳阁虽然地处中间,但是离着最中间的舞台还是有些许距离,因为太过热闹,这边并不能听到赵暮雪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听到时隔一会儿便响起雷鸣欢欣,那边不断的传来沸腾的声音。 和凌心安同座的许宁和罗采宸,一脸激动的望着舞台中那道曼妙无比的背影,目光露出狂热神情,每每看到赵暮雪似乎在说话的时候,他们都屏住呼吸,神情放光,拳头握紧,生怕遗漏一丝细节。 夏小雨和凌霜嘴里说着要去看看赵暮雪,却想不到只看了背影,当即嘟哝道:“切,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看的,居然脸都不露。” 凌心安笑道:“公子爷,您可以大笔一挥,让赵姑娘过来陪你!” 凌霜低笑道:“本公子是这么庸俗之人?” “君子爱色,看上了就追,追不到就抢,抢不到就下药,总会得到的。”凌心安一脸理所当然道。 夏小雨和凌霜顿时笑道:“此法甚妙,本公子试试。” “只是这天下第一的出场费不便宜啊!”凌心安感叹道。 “什么出场费?”夏小雨疑惑。 凌心安解释道:“就是像这样的奇女子,你想让她过来陪公子你喝酒,肯定得打赏吧,那你若是打赏个一万几千的,人家根本就不理会你,更别说打赏个几百的。” 夏小雨道:“还需要这样的么?” 凌心安道:“公子,那是自然,比如今晚您要花魁之首过来陪您和几杯,要么文采出众,像去年凌大人那般写出个千古绝唱,要么你就砸钱!” 夏小雨和凌霜连番白眼给他,看着凌心安那副得意样,笑盈盈道:“本公子啥都没有,就是钱多!” 凌心安道:“出来玩,自然要开心,所以公子,小的去安排?” 夏小雨和凌霜当即凤眉瞪了过来道:“敢?” 许宁和罗采宸望着三人的对话,尤其是凌心安说的,让他们感受到了冒犯,当即语气不善道:“赵姑娘冰清玉洁,哪是你等想的这般庸俗。” 凌心安望着他们,眨眨眼道:“如果赵姑娘不是为名为利,莫非为了和你们谈恋爱?” “噗嗤!”夏小雨和凌霜两人喷出一口酒水,忍俊不禁,不由得心花怒放。 许宁和罗采宸脸色通红,罗采宸道:“赵姑娘岂是我能够染指的,她如云中仙子,我远远凝望便是心满意足了!” 凌心安耻笑道:“瞧你出息,你觉得你与赵姑娘相差在哪里?为何你觉得她是云中仙子,你是烂泥中的泥鳅,只可抬头望天?” 许宁和罗采宸顿时无语,脸色更加通红。 “都是人嘛,喜欢就追,追不到就抢,抢不到就下黑手,先上船后补票,拿出男人的气概!”凌心安道。 夏小雨和凌霜两人听得是只差拍案叫绝,美目更是笑意盎然。 “做人要有君子之风,哪能做出那下三滥手段?”许宁断断续续道。 凌心安冷笑道:“别说君子好色那是人之常情,就连女子也好色,你没听过吗?你行走江湖,若是出手救了一个女子之命,若是 你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女子多半会说多谢相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若是你长得獐头鼠目丑陋粗俗,那女子多半会说多谢相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衔草结环报答相公救命之恩,我看两位也是莘莘学子,那再说一个吧,就比如你家大人为你前去讨一门亲事,女子看了你相貌,觉得你相貌俊华,大多数女子会说女儿姻缘,爹娘说了算;如果你长得还是那样丑陋,女子大抵会说女儿尚幼,还想萦绕爹娘膝下,多孝敬二老,不思姻缘,你看看,是不是女人也好色?” 许宁和罗采宸瞪着大眼,嘴角大大的张开,望着凌心安,震惊的无法说话,他们从未想过有如此胆大张狂的话语,好在此处算是偏僻,凌心安的话也不算大,也就他们几个听到了。 夏小雨和凌霜笑的快忍不住了,指着凌心安道:“多嘴,我们……本公子怎不知女子好……好色?” 凌心安笑道:“因为公子您是男的,自然不知道女的好色,女人好色,这点我有经验,别的不说,就说小的家中两位娇妻,那是色的不要不要的。” 夏小雨和凌霜哪听过如此露骨的情话和挑逗,脸红晕的几乎滴出水来,如果不是擦黑了脸,肯定会露出原形,整个人都快要趴在桌上,但听到凌心安说起家中的两位娇妻,心中又是千万倍的甜蜜。 此时许宁和罗采宸感觉凌心安此人简直就是神人一般,顿了顿道:“林兄是吧?那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吗?” 凌心安笑道:“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抓住一切机会去追!” 两人的神情和斗志此时已经被凌心安成功的点燃,目光露出激动神色。 凌心安用手指着赵暮雪所在的位置道:“你看到赵姑娘身后前面有个肥猪一样的人没有?” 许宁和罗采宸睁大双眼仔细的眺望了好一会儿道:“林兄说的是那个每次喊得最大声那个吗?” “对!” “那是?” “你要学学人家,不顾一切的追,你们有这个心却没那个胆,坐在这里,赵姑娘认识你吗?莫非你们等她飞过来找你不成?”凌心安道。 许宁和罗采宸当即低头,脸色再次通红。 “那个胖子,如果没有竞争对手,赵姑娘迟早会落入他的手中,真替她不值。” “多谢,告辞!”两人说完匆匆离去。 夏小雨和凌霜看着二人的背影,捂着嘴,笑道:“忽悠,接着忽悠!” 凌心安笑道:“要相信这世界上有光,有奇迹!” 凌霜道:“你要赶他们走,只要你我开口便是,绕这么大圈,估计整个江州城就你一个人如此了。” 凌心安道:“今晚出来是玩乐的,不要想着什么,看比赛吧,估计要决出花魁了。” 三人朝舞台望去,果不其然,今年的花魁落入一个叫若梦的女子身上。当决出名单的时候,也是整个青柳河沸腾之际,天空烟花不停,映照整个江州城。 接下来的重头戏便是赵暮雪登台表演了,这是作为压轴戏而隆重推出的,当她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整个青柳湖都安静了下来,望着当中的那道人影,屏气声息,目光只有那道人影。 乐器响起,一道人影徐徐转动,烟雾从后方蔓延,云端仙子,曼舞翩跹,长袖忽闪忽现,似那风中精灵,海中游鱼,曼妙身姿,腾云驾雾一般随着歌舞起落。 那张弛有力的身躯,忽快忽慢的舞姿,一颦一笑的神情,牢牢的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直到烟雾散去,珠落玉盘,赵暮雪如那雪山莲花站立在舞台上,冰清又遗世独立,惹人心怜。 哗…… 无数掌声瞬间淹没一切,所有人为她疯狂鼓掌,望着舞台上蒙着面纱的赵暮雪,欢呼汇成一片。 此处包厢同样如此,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极为兴奋的状态,夏小雨和凌霜也是看得赞叹不已,神情激动。 反观凌心安,却是眉头紧皱,因为赵暮雪的那段舞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那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但不得不否认,赵暮雪跳的实在是太棒了,所以也陪着夏小雨和凌霜喝了两口酒。 “两位公子,是否可以移驾回宫了”想了想,凌心安开口道,因为随着午夜到来,愈发形骸放浪的情景会出现,凌心安不想让二人看到,便打算提前回去。 夏小雨和凌霜也是看得过瘾,因为芳艳阁之人是知道凌霜身份的,所以此处一直没什么人过来打搅,安静的看花魁决赛到结束,二女也是玩的很是开心。 这时,外面却传来了一阵阵喧闹无比的声音,包厢内所有人都朝声音处望去,只听到有人说道:“赵大家,您慢点!”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赵暮雪的身影,只见她目光游走,最后定格在了段清身上,看到他,目光明亮,轻步来到段清面前道:“民女见过段主薄,这两位应该是孙头领,窦头领吧,见过二位头领。” 整个包厢顿时寂静,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望着赵暮雪来到段清面前,想不明白她为何会亲自主动来见段清。 段清目光闪烁,当即站起来笑道:“段某见过赵大家,能让赵大家降贵纡尊而来,段某罪过罪过。赵大家快快请坐。” 赵暮雪盈盈拜道:“民女唐突,冒昧而来打搅大人雅兴,实在是想请段主薄帮个忙。” 此话一落,段清脸色微不可察的一闪而逝,淡淡道:“赵大家但说无妨。” “烦请段主薄引荐民女拜会凌大人!” 此话一落,全场寂静,夏小雨和凌霜满脸惊讶的望着凌心安,就连凌心安也愕然愣住! 第一五一章:霓裳羽衣曲 ,六国战纪 包厢内寂静,众人实在没想到被誉为天下第一奇女的赵暮雪找段清是为了拜会凌大人。 段清目光朝着对面的凌心安看了一下,淡淡笑道:“恕段某直言,请问赵大家何事找凌大人?” 赵暮雪轻声说道:“听说凌大人尚未婚配,民女想嫁给他!” 此话一落,包厢内顿时轰然喧闹,那些本是护着她而来的男子们彻底愣住,望着赵暮雪,面面相觑。 段清也是如此,和郭松窦开彼此互望一眼,眼神不由自主的朝对面坐着的凌心安望去。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赵暮雪眼中,她也不由的感到惊奇,顺着目光望去,却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声音:“赵大家,你为何要嫁凌大人?” 说话的那人正是之前最为活跃的那个胖子,此人圆脸头大,个子不过五尺多余,身形圆润,此时脸色涨的通红,神情愤怒。 “公子,民女未嫁,想嫁与何人,不应是民女自己做主吗?” 男子道:“赵大家,任何人嫁人都行,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我们的。” 跟随而来的一些拥趸者立即点头应道,纷纷出言表达不满。 夏小雨听到赵暮雪的话,当即眉头紧皱,一丝怒火从心头泛起,说道:“想不到此人这般不要脸。” 凌霜更是怒道:“我去教训她,凭什么就要娶她!” 凌心安赶紧安慰道:“她这是引蛇出洞,故意的,你们不要过去,我们走!” “去哪?” “回家!” “好!” 三人站起身来,就要离去,段清三人的眼神再次望着凌心安站起来准备走的身影,赵暮雪看着段清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三人的背影,轻笑道:“凌大人居然来了,为何急匆匆离去,是民女不值得大人看一眼吗?” 此话一落,全场再次寂静,段清和凌心安同时暗道糟了,被发现了。 凌心安低头,继续带着夏小雨和凌霜往外走,但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三个望去。 “凌大人,刚才民女说的是真的!”又一句话落,凌心安暗叹一声,此女当真厉害。 “哈哈!”凌心安笑道:“赵大家如此想急切的说要嫁给我,坟地里讲鬼话—鬼都不信呐!” 说罢,扯下自己的小八胡,露出了打扮黝黑的面容,正是凌大人。 全场再次愕然,然后便听到了众人的声音:“拜见凌大人!” “今晚花魁夜,各位无需多礼,各行其是便是。” 说罢,朝段主薄而去,一股淡然又威严的气息淡淡散开,再无之前那般毫无出众之色。 “段主薄,该罚!”凌心安笑道。 “是,大人!”段清道,同时赶忙收拾好旁边的位置。 凌心安来到赵暮雪面前行礼道:“凌某见过赵姑娘,不知赵姑娘找凌某何事?于私大可说出来,于公,府衙现在休假,可能要等开工之后才可以了!” 赵暮雪美目连连,乌黑明亮的眼神望着凌心安, 惊叹道:“人说凌大人人中龙凤,今日所见,更胜传闻,民女这厢有礼!”说罢盈盈行礼。 “今日乃是花魁之夜,不必拘礼!”凌心安挥手道。 众人望着凌心安投手举止之间,散发着巨大魅力,神情各异,人群中的许宁和罗采宸,两人苦笑一声,自此还不明白凌心安不过是解脱自己心结,虽然无取笑之意,但也暗喻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曹俊苦笑道:“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等会不会叫郭头领窦头领直接将我打入大牢,来个不敬大人之罪吧!” 凌心安笑道:“曹兄,此言差矣,一年不见,曹兄依旧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曹俊笑道:“大人治下有方,江州百姓大周百姓之幸!” 凌心安道:“曹兄客气,这是凌某该做之事,来了,我敬各位一杯!”说罢,拿起酒杯,朝众人行礼,当即喝下去。 包厢内纷纷举杯连忙喝下,短短一瞬间,整个包厢内变成了凌心安的主场,人的名树的影,凌心安太过耀眼,在座的所有年轻一辈,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官人,都让人不得不感叹,凌心安太过妖孽。 “赵姑娘如此有损自家清誉,莫非找凌某真的有事?”凌心安道。 赵暮雪轻盈道:“民女是对凌大人仰慕不已,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道尽了我们红尘女子的辛酸!” 凌心安道:“怪我凌某当日多嘴,得罪了天下才女,还请赵姑娘原来则个!” 赵暮雪摇头道:“凌大人此言差矣,民女倒是觉得凌大人说的非常在理,大周王朝周围皆是蛮夷,亡我之心昭然若揭,若是大好男儿都迷恋这红尘俗事,大周危矣!” 凌心安望着她,淡淡道:“想不到赵姑娘如此家国情怀,心系大周安危,只是恕凌某见识浅陋,不知赵姑娘师传何处?” 赵暮雪淡淡道:“凌大人。民女自小生活在齐州,与师父同住。” “齐州?”凌心安皱眉:“若是我所记不错,齐州现在应该是属于兽人那边,赵姑娘能自幼生活在那边,而且还能长途跋涉到大周来,就不怕大周士兵将你当做探子吗?” 赵暮雪轻叹道:“我本是周人,不过是浪迹天涯重回故土罢了,自幼在群狼环伺之下生存,心惊胆战,今日不知明日光,这种逃亡一般的生活,大人是无法体会的。” 凌心安道:“五夷杀戮奴役周人,在其境内,我周人都是生不如死,今日听闻赵姑娘还能有如此美誉,当是令人佩服。” 赵暮雪道:“师父自幼带我在深山之中,所以兽人并不知道我们住处,才得以平和安静多年,后来离开清国,辗转去了朝歌,再后来便回到大周,听闻江州城的凌大人,才华盖世,将江州城打造的比金陵还是繁华,便慕名而来了,事实果不其然。” “赵姑娘过奖了,再有才华也比不上你的聪颖,段主薄不过是露出了眼神,便被赵姑娘发现,佩服佩服。” 赵暮雪道:“奈何大人太受欢迎,民女无法登门拜见!” “府衙可 以随时而来,不过刚才所见你的舞姿,凌某很是熟悉,不知可以有名字?” 赵暮雪望着他淡淡道:“霓裳羽衣曲!” 凌心安脸色不变,连声喊道:“好名字!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见,赵姑娘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女。” 赵暮雪笑盈盈道:“只可惜大人不信民女之心!” 凌心安哈哈笑道:“是凌某高攀不起,来,这杯敬赵姑娘的美意!”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举杯再饮。 “各位,是否本官在此,约束你们,导致你们放不开手脚,该吃吃该喝喝,不必拘礼!” 有人道:“凌大人,有些人可能还沉浸在赵大家说要嫁给您之话中伤感,此刻正在悲痛之中,大人无需理会我们。” 凌心安笑道:“赵姑娘,容凌某唐突一句,真会遁离这红尘,相夫教子?” 赵暮雪眨着美目轻轻道:“那看是要嫁与何人了?” 凌心安苦笑:“凌某多嘴,该罚!”说罢,又自罚一杯。 完毕,凌心安站起来道:“今晚有幸得见赵姑娘仙姿,不胜荣幸,凌某就不打搅各位雅兴,先行告辞,祝各位新春愉快,心想事成!” 说罢,领着夏小雨和凌霜告辞离去。 走出芳艳阁,已过子时,路上依然热闹非凡,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凌霜冷冷道:“想不到誉为天下第一奇女的人居然不知礼,如此这么说,简直就是置大人于不堪之地。” 凌心安笑道:“人家也只是胡说而已,霜儿不必放在心中。” “那她当着如此多人说这样话,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凌心安笑道:“比起无限的被人骚扰追随,又不好打发人家,拿出凌大人来当挡箭牌,这不是好事吗?” 夏小雨脸色也是难看,愤愤道:“凭什么公子你要替她挡这箭牌” “因为你家公子看不得美丽女子受难咯!”凌心安打趣道。 “哼,公子也是那般好色之徒!”夏小雨嘟嘴道。 反而是凌霜,此时被夜风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好久才开口道:“公子,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凌心安笑道:“你都看出来了,这能不有诈吗?” 夏小雨一听,才从之前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想了想确实如此,赵暮雪一开始就奔着段主薄而来,开门见山的说请他引荐凌大人。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直接来凌府又或者府衙?”凌霜道。 “因为来了,她说出来就没人信了。”凌心安叹道。 “我不懂!”夏小雨道。 “那她又为何不在大众之下说出她何事求助公子你呢”凌霜道。 凌心安道:“她已经说了呀,你们没认真听认真看而已!” “她说了?”夏小雨和凌霜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美目望着凌心安,不禁眉头微皱。 “她说了,已经说的很彻底很明白!”凌心安抬头,望着天空那刚刚露出的月牙儿,淡淡道:“我不孤单啊!” 第一五二章:我们穿越而来 ,六国战纪 “公子,你说什么?你当然不孤单了,还有我们呢!”夏小雨道。 凌心安笑笑,一手牵起一人,朝凌府方向走去,嘴里说道:“当然不孤单!” 脑海中之前很多不清晰的事,随着与赵暮雪的交谈中变得豁然开朗。 霓裳羽衣曲,这个只有活在地球上的华夏之人,才知道这首舞曲所代表的意义,那是代表了他们历史文化中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那个最引以为傲的朝代所诞生出无数的杰出才子诗人的时代,就连凌心安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引用了那位诗仙的豪迈诗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以至于让曹俊这样的才华学子都念念不忘。 当初赵暮雪在舞台演绎霓裳羽衣舞的时候凌心安便觉得熟悉,因为没有配上相对应的曲,所以一时没有想起,但亲口听她说出名字的时候,凌心安心中已然明白。 当初公交车出事的时候,他是记得车上坐着好几个乘客的,醒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异世上,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穿越而已。 直到今晚,当赵暮雪说出霓裳羽衣曲的时候,凌心安终于确信,并非只有自己一人穿越而来。 赵暮雪的投石问路,彻底的暴露出她本人又或者背后是有人懂得地球华夏文明,也彻底的让凌心安明白,穿越而来的可不是只有自己。 一直以来,凌心安都是隐隐然觉得这个世界很是神秘和处于云雾之中,让他看不清楚,当初查账的时候,看到了烟香阁的账册,以凌心安对江州城商会的了解,那种偷税漏税的方式,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所具备的知识。 这种无限扩大自己的经营成本,导致利润被稀释,超越营业收入,最后亏本经营,从而达到避税的目的,这种方式也就只有地球上的文明才懂得,所以当时凌心安看到的时候,很是疑惑,这种只有地球上的方式怎么会出现在此处时,让他不得不前去调查。 然后呢,烟香阁所有相关之人被人灭口,线索中断,那时候的凌心安隐隐然觉得是不是不止自己穿越过来,因为作为一个公司的管理者,他不太相信幸运者偏差这种极小的概率事件。 自己能穿越,那么是不是同车上的人也很有可能穿越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是一件合理的事,他从未想过自己穿越过来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凌心安更多的是想了解这个世界,弄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 现在看来,烟香阁背后的人也是穿越者之一了,凌心安想起了秦川面馆,想起了那个在朝歌城的人,自己教会了精盐的提炼,朝歌城也出现了精盐,自己教会了酱油的酿造,朝歌也出现了酱油,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大周这边有人走私,然后朝歌还出现了辣椒。那个人似乎一直在追赶自己,甚至很有可能,在朝歌城里,那个同为穿越者和自己一样,正在帮着金国胡人在推进他们的科技文明。 一 念及此,凌心安不由的感叹,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世界将自己等人穿越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来以后的自己还是要更加低调,因为在不知的角落,不止一个人正在虎视眈眈的窥视自己。 想通了很多事,凌心安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在这之后的几日,便一门心思的扑在了五州的规划之中。 而从段清那得知,没过几日,赵暮雪便离开了江州去京城,继续她的才艺巡演。 岁末假期结束,知府开始回归正常,百姓们同样如此,凌心安一个个新政再次不断颁发,尤其是关于五州建设的政策更是吸引了全天下的商贾注意力。 政策中要求各府因地制宜的发展本土产业,拓展商业模式,一改之前的重农政策。 看到过两年飞速发展的江州城,凌心安治下的五州,不用说就是下一个风口,要说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莫过于商人,很快,江州城的商会们纷纷拜会凌心安,想从中分一杯羹,但得知的是,江州城商会想要从事何种产业,直接去和各府府衙接洽,这一说辞,当即让江州商会如见血的苍蝇,飞一般的涌上了各府衙。 而各府衙早在凌心安的嘱咐之下,如何最大限度的套取新进商会又能保护好本地商会的同时,吸引他们的投资。 投资的概念彻底引入了五大府衙脑海中,为了便于控制,凌心安将五州的商会代表牢牢控制,同时既传授一些商业知识的同时又让他们无法全部控股,比如城市规划和建设,所有的一切必须通过按照凌心安给各个府衙的规划去做,刚开始五州府衙很是抵抗,但是看了之后不得不佩服,那些设计和规划图,他们根本就想象不出来,更重要的是,这些重要的民生工程,牢牢控制在府衙手中,等于就是被朝廷控制。 他们不相信凌心安敢做那种大逆不道之事,要知道,京城凌府可不是一般的存在。 来凌府拜会的商贾络绎不绝,纷纷朝凌心安打探行业或者合作,凌心安来者不惧,五州的模式他不再像江州城那般,放权给各大商会去做,他只负责收赋税,五州的所有基建都必须有凌府的存在,而各府衙只起到收赋税和监督之作用。 这样既让五州府衙有足够的赋税和行政权又能让那些官员避免风险。 这也是五州府衙最为接受的方式,对于他们,钱再多没有命花,能有什么用? 但青州府衙杜玮是明确表达了异议,说是府衙必须参与基建,不然绝不配合。 而凌心安则是一句,青州府衙听命于知府,若不服从者,直接要求朝廷换人。 两个从京城来的官二代首次交锋,杜玮看着凌心安,心中咬牙切齿,但又无能为力,关键是凌心安对于其他的并不过问,除了商业版图,全在凌心安的把控之下。 再就是第二条重大政策,从即日起,江州口岸正式运营,所有进入江州口岸和江州城的货物一律不收赋税,只有离开江州口岸的货物才 收,赋税降为一成,此政策一处,立即获得了满城欢呼,这意味着那些从外地进货到江州城贩卖的,再不需要缴纳任何进城费用,而只需要缴纳出城费用,等于免去了一半。 天下商贾云集而来,他们都知道,江州城汇聚了天下最多最大的商会,这里的商机无限。 江州城本地商会反而不太在意,他们大多数的商品是从本地送到全国各地的,而外来商会不一样,他们是进来的,所以这么个政策,再次让更多的外来商会云集此处。 接着就是第三条政策,农民百姓的赋税减免,这点才是百姓最为喜闻乐见之事,果不其然,凌心安没有忘记他们,赋税减半,同时补贴,同时大力鼓励百姓开坑荒地,政策如同江州城一般。 …… 光明殿上,杜少卿道:“陛下,江州知府凌志安以权谋私,干涉府衙运作,还口出狂言要罢免府衙,请皇上定夺。” 众人叹息,杜如来杜少卿,他的儿子杜玮正是即将赴任青州府衙之人,因为还在京城,想不到凌心安发布的政策会如此迅捷,年后第一天就发布了即将要做的事,这让杜玮感受到了愤怒,所以其父今日便弹劾凌志安。 一如既往的强大压力从上方倾泻而出,哪怕是年后第一天上朝,但大周皇帝给人的压力似乎又隐隐增长了。 “驳回!”简单利落的两个字从上面传来。 令人惊愕的不仅是站在最中间的杜少卿,满朝文武皆是愕然,却又不敢丝毫议论。 杜少卿脸色难看至极,但又不得不说道:“微臣遵旨!”说罢退回自己的列队。 见到满朝文武百官不再有弹劾奏折,赵公公缓缓走出来道:“承陛下旨意,今年鼓励大周百姓开垦荒地,广种食粮,种粮食越多,赋税越低,各州各府应鼓励本地百姓,种粮食搞养殖,可因地制宜开设学府,增加商服,广开民智,壮大大周,钦此!” 文武百官心中震撼惊讶,但不管如何,此时能做的便是齐齐遵旨,不得延误。 然后他们将目光望上杜少卿,心中不由得叹息,此时的杜少卿脸色苍白,手脚颤抖,自己今日真的是被那个没出息的儿子给害了,也怪自己沉不住气。 皇上的这个国策,根本就是凌心安正在做的啊,又想起凌心安和秀宁公主的那层关系,杜少卿脸色更是苍白,凌心安现在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当今陛下做的先锋改革实验,现在成功了,自然要在大周王朝推广出来。 如他一般想法的官员大有其是,因为过去的两年,凌心安所取得成绩可以说是极度亮眼,放在任何一个官员履历之中,都是大大的赞字。 “着户部,刑部,吏部准备所有物资,开春后,立即攻打五夷!”赵公公的话语再次落下。 满朝文武官员此时一愣,当即喧哗起来,许多官员纷纷侧目,然后走了上来。 他们是要阻挡这场战争的爆发。 第一五三章 :扫春分 ,六国战纪 “陛下,万万不可!”吏部易文华第一个站出来道:“陛下,开春之际,正是百姓春耕之时,发动战争,等于置百姓生计于不顾。” “战争刚止,又同时和五夷开战,我大周士兵尚未休养生息,再次出战不利。”户部黄光景同样反对道。 “陛下,再次爆发战争可会激起五夷顽强反抗,对于刚刚收复的失地并不是最佳决策,而是重建和休养生息。”户部赖清水同样道。 …… 光明殿内吵吵嚷嚷,文武百官纷纷谏言,但也有赞同的,赞同的大多数是武官一列。 “陛下,臣赞同!”总督石闵道:“趁胜追击,本是如此,更是我们收复失地的好机会。” “臣赞同!”少师蒙阿同样附议道。 …… 今日的光明殿从未如此热闹,看看时间,太阳穿过高高的城墙,冬日的阳光照射进来,将所有文武百官的影子拉的长长映照在上面,交织一起乱舞,让人看着格外醒目。 大周皇帝此时的目光就是注视在那些影子上,斜长的影子在舞动,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朝歌城看得皮影戏,落在眼中,是那样的诡异又真实,一如今日这般情景。 直到所有人才注意到,今天的陛下既没表态也没阻拦,同样如此的还有四大将军和大元帅,大元帅常年驻扎在北方,震慑胡人和兽人,岁末的时候忽然回来,此时的他正闭着眼,仿佛睡着一般,对外面之事充耳不闻。 见此,正在争辩的官员们纷纷归队,渐渐安静下来,静候皇上的旨意。 “朕只是觉得这是难得机会,兵贵在神速,三个月,让五夷也错过今年的耕种,我们就去劫掠,既然五夷有扫秋风一说,那我们大周就有扫春分,让他们连播种的时机都没有!”大周皇帝轻柔柔的声音响起,但却让人感受到强大的压力。 此时,王策大将军道:“陛下,臣觉得可行!” 李世靖沉吟一会儿道:“陛下,粮草可就近调动,可行!” 文官们望着两位大将军,心中陡然明白,眼前的那位是铁定要打的了,不然不至于今日如此。 当下也不再言语,大周王朝的文官在朝廷上虽然处处压制武官,但在对外作战上,却没有丝毫的话语权,因为大周王朝那段屈辱的历史,身为朝廷命官,那是最不堪提起的往事。 东方大元帅此时睁开了双眼,淡淡道:“陛下,可以打,但要快速!” 大周皇帝缓缓点头:“着各部为扫春分负责一切,户部,兵部制定相关策略,钦此!” …… 当凌心安收到密件时,也不禁惊讶,他也从未想过大周皇帝会选择这时候出击,当即打开大陆地图,细细端详起来,良久才掩上,也不得不佩服大周皇帝是个雄材伟略枭雄之人,因为此时的五夷面对大周时,力量和准备以及粮草等都不是大周的对手,开春之后,双 方都要耕种养殖,为新的一年劳作,休养生息。 往往这时候,双方都是处于最虚弱的时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灭国的可能。 青黄不接不就说的就是开春后,百姓余粮不多,又得农耕,所以整个大陆上所有国家都如此,哪怕是胡人,兽人,蛮人这些游牧为主的部落,也如此,一个冬天,他们杀了大量的牛羊过冬,开春只剩下大多数用来产子的母牛羊和尚未出生的仔,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凌心安赶紧将十大商会股东叫了过来,闻言又是战争,当即眉开眼笑。 如此发财的机会谁不珍惜,现在是一年之计在于春,虽然到处都需要开支,但对于战争这种对商人只有赚钱的活动,那是怎么抠也能抠出资金来的。 很快,十大商会立即动员各地正在战后重建的商会,全力支持当地军官,给钱给物资,同时调动最近的州府购买物资,源源不断的提供到前线。 当大周皇帝收到凌心安的回信说最迟半个月就能出兵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但看了他的计划,不由得又失眠了。 半个月之后,大周突然发动了对五夷的战争,战争来的毫无预兆,还是处于冰封雪飘的五夷之地,大周的铁骑出现在了他们的城门之下,一座又一座小的城市被收复,五夷彻底愤怒了,他们实在想不到大周为何会选择此时攻打过来,但天寒地冻之际,五夷组织数量惊人的部队攻打大周士兵,着实需要时间,但并不代表五夷是任人宰割的份,冥人,蛮人,兽人,胡人这些都是善于游牧的民族,他们的战骑很快的出现在了大周士兵前进的路上,大草原上,每天都爆发好几场惨烈的铁骑之战。 荒人这边,大周将士面对的则是善于山林攻击的荒人,面对着他们矫健快如野兽的身躯,显然是比其他四个地方更加困难,唯有可以做的就是烧山。 凌心安没太关注过大周与五夷的战争,他更关注的是眼前之事。 他来到了第一站青州,青州府衙杜玮上任不过三天,凳子还没坐稳,便看到了凌心安带着几人匆匆忙忙的赶到。 当他看到凌心安的时候,彻底的愣住了,都是京城的官二代,杜玮不过小凌心安三四岁,自然见过听过此人的名字,这个在京城只会写情书的凌家三少爷。 但不管如何,现在的凌心安是他的上司,哪怕他曾经弹劾过,此刻也不得不低下头规规矩矩的行礼:“下官杜玮见过大人。” 凌心安摆摆手道:“免了,杜府衙,今日本官过来,有些须当面和你说道说道。” 杜玮睁大双眼,曾经在赴任路上想过的种种见面情景,却不如凌心安简单的一句话摧毁。 “大人,请讲!” “本官问你,是否只是来这镀金的?”凌心安冷冷道。 杜玮脸色数变道:“大人,此话何意,朝廷命官自然为造福百姓,为大周谋福祉。” 凌心安 望着他道:“你我可以政见不合,杜大人可以在陛下面前参我,本官不会放在心上,但如今杜府衙你是青州百姓的父母官,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造福百姓,为大周谋福祉!” 杜玮冷笑道:“凌大人,虽然你官阶高于我,但下官也不至于轻重不分,你我虽政见不同,只要是为大周好的,下官还是会支持的。” “很好!”凌心安望着他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不然将来你会后悔的。” “好了,今日本官过来,接下来的几日,你陪同本官一同调查青州府衙所有城镇乡村,看看那些能适合你们去做的事。” 杜玮脸色一惊,看着凌心安一本正经的神情,不由开口道:“下官明白。” 接下来的几日,凌心安带着杜玮和主簿亲自走完了整个青州府衙管辖之地,七个镇二十一个村,户籍人口十七万户,比起江州,人数算少的了,细问之下,他们早就纷纷离开去了江州城。 考察完毕后,凌心安着重开始给杜玮规划,青州城的商贸本来就很发达,所以商业改革继续进行,同时发现,青州的农业也很发达,所以重点扶持,还有一个新的发现就是青州的桑植业发达,于是,凌心安同样重点扶持,同时连续两个晚上,凌心安编排了一些简单的桑植种植技术要点,比如当中就提到了空气的温度,蚕的养殖技术等,这样一条龙打造下来,当杜玮看着这些技术要点的时候,一副不可思议。 青州最大的桑蚕养殖是名叫张大雷,当见到凌心安来的时候,着实下了一跳,但是当他听完后,便眉开眼笑。 张大雷和张丰是否有关系,凌心安没有过问,而是将技术同时交给了他和跟他竞争的对手名为叶开盛之人,要求两人在年底的时候培养不下于十家的桑植用户,同时嘱咐杜玮,这些技术可以免费给需要的百姓。 离开青州府后,凌心安朝袁州而去,袁州府衙卢德早已等候多时,凌心安也不多说,一样让卢德带自己走完所有乡镇,很快,一幅幅更加详细具体的规划图交给了府衙。 接着是信州,黄州,鄂州,鄂州最后是因为它离江州最近,所以也是考虑最多的因素。 唇齿寒亡的道理凌心安再熟悉不过,而鄂州城便是凌心安想要打造的卫星城。所以当他来到鄂州的时候,并没有急匆匆的去各个乡镇考察,而是来到了长江边上。 要致富先修路,鄂州要发展,必须解决水患问题,鄂州城离长江太近了,近到门口三公里就是长江,一览无遗,都是平原。 这是长江千百年来冲刷而成的平原,如果没有围墙,那么这个鄂州城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城市。 凌心安就在这方圆三公里的平原上走了三天,是的,三天,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了他的脚印,这三天里,他都在岸边打起帐篷,吃喝全在外面解决,还无需鄂州府衙陪同,身边只有钟无盐。 第一五四章:诡异多变 ,六国战纪 鄂州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他的一马平川,如果不是高耸的城墙,这个真的是没什么可依靠的防护河,虽然有堤坝,但在战时情况下,很容易被敌人凿穿引长江水进来。 所以凌心安首先要做的就是加高加固堤坝,这点让冯才安排人手,设计了了类似江州口岸的河流,同时打通鄂州和长江之间的水网,引长江水进入鄂州护城河,同时凌心安大笔一挥,直接将鄂州城扩大了一倍,距离长江仅三里路,沿河之下都将做坚固的河堤,上面布满尖锐的碎石,大船根本无法靠岸停泊,只有某处有限的地方可以容纳十多艘商船,从长江引入三条河流,左右两条河流只允许两艘船并排而行,作为一进一出的小船同道,中间可以做到四艘船并排航行,这样就可以控制在一排三艘船进出,既保障了商船,在战略上,根本不怕敌船进入,在长江岸边,只有一个巨大可以同时允许两首船并排而入的通口,其他的全是高耸的瞭望台和战时碉堡。 大周王朝不允许建口岸,但不代表不可以做军事碉堡。 同时,凌心安将鄂州城打造成一个圆形的卫星城,在鄂州的后方,将会开通水路陆路连通江州,走直线距离不过八十里路左右,日夜军队把守。 而在三条河道两边,凌心安将大力发展农业,要知道,江州城最重要的是大豆,可是相比鄂州的农业,江州只能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 凌心安的目的就是将鄂州打造成最大的农业种植中心,大豆,水稻,水果,玉米,高粱,红薯这些既具备商业价值又是战略物资的都城,然后就是打造鄂州的旅游风光。 因为鄂州将会建立成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河上城市,大周的东方之珠。 这一折腾,五州下来,尤其是鄂州,时间就到了三月中旬,万物复苏,雨水季节增多,大周在东方大元帅和四大将军的指挥下,又连续攻克了十二州,短短两个月,再次收复十二州并稳固下来,在五夷的震惊和怒火中,他们也终于知道了这次大周的战争代号叫扫春分,以牙还牙,彻底的让五夷感受到了恐惧。 大周要崛起了! 因为他们知道,任何一族都不是大周的对手,大周之所以落得如此这般地步,就是因为五夷同时与他开战,生生的将大周力量一分为五,这才打的他节节败退变成今日这般拉锯战,彼此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是从去年开始,大周王朝便突然爆发了他们从未意料的实力,短短半年,已经收复了三十一州。 大周皇帝被歌功颂德的即将媲美大周武帝,全天下的周人都为之兴奋,三十一州的失地收复,不仅仅再次扬眉吐气,更是让年轻的周人更加拥护这位大周开国以来的第二位皇帝。 于是有朝廷之人上表歌颂当今皇帝为文帝,武帝之后,文帝大兴。 但更多的是文官们发现,在每场战争背后,突然出现的商贾们,他们活跃于各个战场, 像一群豺狼,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明白过来的文官们立即纷纷上奏朝廷,强烈要求阻止这些唯利是图的商贾们介入战争,大周士兵在前线厮杀战场,却有一帮人发战争财,这让很多文武官员们极度愤慨和恼怒。 光明殿上,又是一阵剧烈的陈词和痛骂,这次不止少卿少傅等,还有刑部吏部官员同样如此,甚至有人将老大殿学士都带到了殿堂。 “陛下,战争乃是有违天道,又枉顾死者,剥夺死者钱财,更是天理不容,请陛下收回成命!” 大周皇帝望着哆嗦身躯的老大殿学士缓缓道:“大学士,若不如此,战争经费何来?” 老大殿学士道:“大周是陛下的大周,也是满朝文武百官的大周,大周的财富怎能交给一群唯利是图的商贾,他们眼中只有金钱,哪有朝廷和百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请陛下收回成命!”满朝官员几乎全部异口同声道。 …… 当凌心安收到密件时,立即叫来十大商会股东代表,将今日朝廷议政之事全盘托出。 众人当即变色,有代表道:“大人,这可是如何是好?” 三大商会代表韩掌柜道:“大人,是不是陛下要收回去了?” 凌心安摇头:“不,不是陛下要收回去,是朝廷那帮人要收回去,他们也看到了此处的利益,所以他们要拿走。” 众人色变,他们都是一介商贾,根本没多大的权力,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们的能力不过比普通人强上一些而已,面对朝廷和江湖门派,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我们动了他们的奶酪了!”凌心安淡淡道:“吩咐下去,所有商会逐渐推出十二州,回到之前的十九州,继续经营它们,十二州交给朝廷去处理,所有商会不得反抗和阻挠,所得之物立即运回大周,不得耽误。” “大人,这样我们这次损失巨大!”有商会代表不甘。 凌心安冷冷道:“如果你们想满门抄斩,尽管去,文武百官都在反对,你们觉得仅仅只是百官在眼红吗?” 众人闻言一惊,当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个反对的商会代表更是脸色苍白的冷汗直冒。 “大人,如果那十九州也要收回去呢?”有代表小心翼翼问道。 “放心吧,他不会这么做的,刚刚收回三十一州而已,偌大的上百州还尽落五夷手中,你觉得他会蠢到这么快的过河拆桥?” “这十九州谁也不会动你们的,放心的去经营,将你们的商业版图延伸到那里去,但凡京城的商会进入,你们懂得如何去做,不能让他们把到手的果实给摘了。”凌心安冷冷道。 众人闻言,心中石头随即放下,更是对凌心安感激感恩。 “这事要快,能运多少就多少,然后后方你们能多乱就多乱,我看看这十二州他们是否能保得住多久,总捡软的柿子捏,真以为我们只是为了钱而干这些伤天害理 之事,妈的,坏人我们做尽了,替你们背负天下骂名,结果还想捡现成的。” 众人听得心惊胆跳,他们从未见过凌心安如此火气,他们本是聪明人,由此可见,朝廷之上更是凶险万分。 “记住,此事要越快越好,还有,不得去扰乱战争,否则这个被人抓住把柄,谁也救不了你们。”凌心安再次吩咐道。 “是,大人!” 很快,各个战场上,商会派出去的人悄然后退,不再打扫战场,更拒绝了之后所有为将士们的业务,短短几日内,战争上,大周士兵付出了比之前多三成的士兵才维持住了胜利局面,却也再无前进的可能。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喧闹,自己在战场上厮杀敌人,却无法让自家亲人得到任何一份保障,以前死了就死了,家中亲人只能含泪,收到朝廷微弱的抚恤,自从有了商会,哪怕战死沙场,但从敌人缴获的和军队犒赏的那些银子,一份不少的交回给家人,这让他们可以放心杀敌,但现在呢,朝廷居然下令这些商会退出战场,由京城相关人士接管。 东方大元帅和四大将军连夜疾书,让朝廷收回成命,战场上商会发战争财,虽见不得光,但是对于大周而言,这是一件极度利好的双赢事情,现在交回给朝廷那帮人,将来再发生战争,能否如此快速及时的拿出这么多银两和如此不影响战争推进的情况下,他们能做到吗? 一封接一封如沉河底,杳无音信,东方大元帅和四大将军见此唯有一声叹息。 江州城凌府内,凌心安怒火滔天,坐在那里,下人们从未见过自家大人脸色如此难看,皆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只有夏小雨和凌霜一左一右的握着他的手,也不说什么,静静的坐着。 直到大半个时辰,凌心安一声长叹,望着天空缓缓道:“原来人家就从未信任过我,枉我还真的以为可以放手去做,我所做的一切终究是在人家的地盘啊!” 终于听到了凌心安的话,两女紧张的心彻底放下心来,夏小雨温柔道:“公子,发生何事?” 凌心安长吁一口气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无需担心。” 很快收到了十大商会股东的汇报,好在撤离即时,这次战争依然赚了不少,但比之前的战争,却是一半都没有。在从战场上得到的回馈后,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却又无能为力,金陵城那帮人,举着为朝廷为江山社稷安危的口号,作为商人的他们,敢怒不敢言。 凌心安点点头,并未说什么,和权力交往,就要时刻准备被权力伤害,不能一边得到权力带来的利益而没有任何风险的同时又在一边诅咒权力不讲道德和信用,道德和信用在利益面前又能值几个钱? 朝廷文武百官们包括京城的商贾们私底下都在欢呼,像极了一群饥渴的不行的狼群看到了无数的羔羊,一场饕餮大餐即将举行。 第一五五章:在其职 ,六国战纪 大周终于在最后保护住了扫春分收复的十二州,随着大周京城内各大家族下的商会入驻,经过短暂的混乱和骚乱后,总算也维持住了平衡。 这场战争也快进行到了最后,转眼间来到了三月份,春耕已经开始,大周和五夷也停止了攻伐,专心用于国内耕种。 江州知府管辖下的五州,开始了第一轮热火朝天的改革,因为这次改革,都是凌心安着凌霜姐妹和夏小雨成立不同商会去经营项目,所以在这之前,凌心安将在外面所有负责人都叫了回来。 张广财,张润土,马元群,高盛,凌霜,凌雪,林伟,夏小雨,高洁,这些作为凌心安在外奔波的大掌柜们,此时聚在一起。 凌心安没有多说,而是将对未来的商业规划图首次展现给众人,同时做一次改革。 凌霜和夏小雨作为直接负责所有生意的执行者,凌雪负责江州城内与各大商会的接洽,张广财做为未来商业版图扩张的管理者,张润土负责所有酒楼餐饮的管理,林伟负责所有矿产的冶炼和扩张,高盛则是负责矿产勘测和运输,马元群之前是负责探测的,现在是负责与所有商会交易矿产,高洁则是负责未来纺织业的生产制造。 会议进行了半个通宵,在那之后,凌心安单独和马元群,林伟,高盛,张广财叔侄一起喝酒谈心,因为这些苦活重活,凌心安实在是没人,只能依靠他们几个。 马元群说实话比高盛更早,但是这人实在是只懂得干活默默奉献,很多时候凌心安都不太记得此人,但不代表凌心安不记在心中。 马元群心中感激,什么话都没说,尽在酒中。 众人离去,凌心安收敛情绪,开始了五州的发展宏图之中。 又到了三月开春之后,冰雪融化,凌心安终于在一个夜晚,收到了三大商会的来信,他要的战俘到了。 因为扫秋风结束之后,已经接近岁末,大雪纷飞之际,长途运输,生怕这些战俘病死冻死,所以便一直停留在他们的秘密基地,供养他们,直到立春之后,才开始运输。 看着商船上密密麻麻的战俘,凌心安心中有一丝不忍,他穿越而来,对于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陌生人,他没经历过战争,但在他眼中,不管是五夷还是周人,都是人,也正是因为他,打开了战俘贩卖,这些人包括未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将会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里,他无法预料。 当商会看到江小鱼和江涛的船时,也是震惊不已,这两艘船给他们强烈的震撼和危险感觉,这样的船明显于不同河渡船,而是行驶在大海上的深度船,望上凌心安,心中再次震惊。 很快,两千战俘,一半给了高盛,有江涛帮忙运输,同时还有一千的民兵,与其说是民兵,不如说是凌心安的私人军队,在某个夜晚悄然离去,同时离去的还有江州号,江州号载着一千战 俘和一千士兵以及供给物资,悄无声息的朝小江州而去,天亮之前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中。 三月之后,又是春雨到来,今年的雨比去年更是猛烈,好在凌心安去年做了很多的抗洪防洪措施,今年并没有去年损失巨大,但只是针对江州城而言。 鄂州却比去年更加严重,房屋不知倒塌了多少,百姓被冲走失踪的也同样无法计数,死在河岸边的尸体更是触目惊心。 凌心安亲自现场救护,同时严令难民不得去捡死去的牲畜尸体作为饮食,一边安排发放物资,搭建临时避难所,防止疫情爆发,要求所有人必须喝开水,拉上所有大夫进行救治伤员。 江州城的物资源源不断,确保了鄂州不会出现大面积饥荒,凌心安同时一边引导百姓开水挖掘,引长江之水进入鄂州河道,在他看来,鄂州河道堵塞才导致猛烈暴涨的长江水灌入鄂州的河道,河道狭窄又没有连通下游长江,形成了一个闭环,才导致长江水源源不断的灌入而堆积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内涝。 凌心安不断的指引百姓开渠挖河,当成功的挖掘出一条不过一丈宽的河道可以引流到下游长江的河道后,洪水肉眼可见的在减退,短短一日,内涝消退,河道上河水湍急,呼啸而去。 见此,鄂州府衙何知青满脸羞愧,他发现自己跟在凌大人身后,就根本不是一个官员,遇到一个什么事都尽可能亲力亲为的上司,何知青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苦。 办完这些,凌心安再次来到难民营,开始慰问,同时安慰百姓,让他们保持对朝廷的信心,种下去的种子没了就没了,府衙会再次提供,冲垮的房子没了也没关系,府衙会帮助百姓建造房子,不断的鼓舞百姓,让他们安心,本已死气沉沉的难民营中,顿时传来了不一样的气息,那是带着希望的气息,何知青呆呆的望着凌心安的背影,他想起了去年离江州城最近的村子传来的谣言,江州城的府衙亲自下来和他们一起抗洪,当时以为凌心安不过是走过场而已,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做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洪灾过后,那个村彻底的转移到了江州城。 直到雨停了的第二天,凌心安才赶回江州城,朝朝廷要种子,现有的种子适合这边种的凌心安全部都要了,而且数量不少。 但当凌心安收到的时候,还是脸色难看的很,种子只有原来要求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以国库为重,不得再发唯由打发了凌心安。 “呵呵,户部吗?”凌心安的看着公文,目光思索。 待到分发种子的时候,凌心安还是通过了自己渠道,弄到了足够多的种子,凌心安就是要发展商业的同时大力发展农业。 战争烧的不仅是钱也是粮食。 就这样忙忙碌碌,凌心安来到了初夏,春耕完毕,黄千夫长来信,择日即将回府。 离开了大半年, 黄千夫长来信,打道回府,当他坐在大周战船靠近江州口岸时,望着那雄伟的四个大字,也不禁心中感慨万分。 荒人被打的节节败退,黄千夫长的队伍获得了大量的功勋,他本人也同样如此,如今是江州知府的校尉了,统管五州千夫长,所以也算是享受了一部分江州城的红利。 凌心安自然为凯旋归来的战士们举行隆重的犒劳大会,然后等他们休养之时,和黄校尉商议驻军部队事宜。 还是和之前那般,按照大周律例去做,不突破但无限接近,江州城不缺钱,缺的是人。 好在,战俘运作这事,朝廷那帮人觉得有些理亏,所以去年扫秋风俘虏的战俘和五夷百姓,全部成为了商品,被凌心安和各大商会的内部消化掉了,现在战场上还有相当一部分战俘和奴隶,听说朝廷那帮人不敢出手,商会们则是立即帮忙解决。 江州知府这边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沿江官道的挖掘,鄂州,袁州,信州这里需要大量的民工,尤其是袁州和信州,这里靠近长江和大海的汇聚处,这里将会在两岸建立两个巨大的军事碉堡,这是凌心安重中之重的发展战略。 短短半年不到,凌心安花出去的银子高达六千多万两,整个江州府就没有他凌府不涉及的行业,所以整个凌府上下那是忙碌的很。 越来越多人被提拔上来,也越来越多被招募进来,凌府虽大,但现在看来也不够住了,于是,再一次扩大凌府,凌心安在动用了人情之后,好在百姓对凌心安是感恩戴德,临近一整排下来的房屋又成了凌府的府邸。 现在的小荷已然负责整个凌府的下人管理,高洁因为她那设计天赋,已经在江州城开设了第三家服装商会,凌心安给她的要求就是一家高档,两家中档,低档的交给别的商会去做。 高档就要有自己的特色和高超的技术,不一般的设计,中档就是小康之家皆能穿的起的服饰。 凌心安给了她近二十张草图,让她根据大周服饰去更改,但却不能全部推出,一次最多推出一两款。 因为第一次负责一个商铺,高洁也是忙碌的焦头烂额,整个下人的管理便交给了小荷。 初夏已到,仲夏来临,天气开始炎热,江州学府学风愈加严谨,格物学一门,凌心安已经教他们到了立体几何结构,力学,以及初级化学,这些前所未有的知识,让学生们更是如饥似渴,但凌心安难分二身,只能两天来一次讲解课程,每次都是大半天,然后直到晚上才下课。 但并不影响学生们对这位老师由衷的敬佩和畏惧,因为哪怕站在他面前,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好在凌心安给他们灌输的永远都是正确的为国为民思想,所以哪怕那帮女战争狂热分子,在学府内横行惯了,但也从不欺压弱小,这也是让学府的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一五六章:师门试炼 ,六国战纪 在凌心安忙碌的时候,方世荣走进来告知,新入门的弟子要参加一年一度的新人试炼,看看在过去的一年,弟子们的修炼如何,如果不行或者达不到入门,就要驱逐出门要么就自己想办法找到资源在仙清门修炼。 虽然知道凌心安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新人试炼,各个峰主和长老也要考核新进优秀弟子,说不定被哪个长老看重了,直接收为弟子。 所以凌心安还得回仙清门去参加这个试炼,哪怕凌心安再忙也得回去。 凌心安想了想道:“多谢长老,请问什么时候举行?” “半个月之后,你和小雨一同回去。” 凌心安点头,回屋就给了温怀仁一封加急的飞信。 接下来的日子,凌心安依然忙碌,似乎将入门弟子试炼忘记了一番,鄂州那边已经和三大商会签好了合同,凌心安出资,所获的收益直接从赋税中扣除,三大商会负责动工,对于和凌心安合作,三大商会大大让利,因为这是一个耗时耗力的大项目工程,更重要的是交给三大商会凌心安也更加放心。 其他州同样如此,凌心安外发权限和同时包含股分,他要做的每个项目只需要三成,有些地方只有一成,剩下的都分给不同的商会一同承包,但没有任何一个商会会超过自己的股分,变成了任何一个项目,凌心安都牢牢的把控了话语权,任何人不得干涉。 如果说这样的操作手法,吃相是相当的难看,但在这里,凌心安发现,这些商贾却觉得是一种保护,因为凌心安站在了最前面,想想也对,你所占比例最多,你不承担责任谁承担。 由此可见,不管是何时何地的人,都有相同的心思。 这样的合作很快,五州本来就有很多商会,本地大型改造的项目,在凌心安的操作之下,很快顺利进行下去。 正当方世荣要不要催凌心安早点出发的时候,江州城上空,两只巨大的飞隼盘旋,街道上的人很少见过如此大的飞鸟,纷纷驻足观望,只见两只飞隼缓缓落在凌府之内,吓得下人们纷纷躲避,而仙清门则是纷纷朝着飞隼上面的人行礼道:“见过温师兄。” 温怀仁一脸温和笑意,从飞隼下来,抚摸安抚了一下飞隼道:“弟子见过方长老,陆长老,各位师弟师妹,无须多礼。” 凌心安走上前道:“温师兄光临寒舍,那是蓬荜生辉啊!” 温怀仁打量着凌府一花一草,一本正经道:“这些你得贪污多少啊,才搞得这么奢华?” 凌心安笑道:“你再这样,把两只飞隼留下,师兄你可以回去了!” 众人哑然,对于温怀仁,所有仙清门之人都知道,温怀仁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没什么架子,谁都知道,他是下一任掌门继承人。 他来到夏小雨门前,目光一亮道:“原来你就是陆长老说的那位弟子,果不其然,第一次见面,师兄有点小玩意,算是见面礼!”说着,手中多了一把剑。 夏小雨盈盈拜道:“拜见大师兄!” 凌心安一把夺过剑,嘴里嚷道:“离我家小雨远一点哈,别人都觉得你一副好人模样,可肚子里的坏水比主峰还高!” 围观的仙清门弟子忍俊不禁,在这大半年的时间相处,凌心安对他们从来都是客气有加,人前人后都是师兄师姐的称呼,唯独对这个大师兄,似乎…… 温怀仁再次多了一包香囊似的,散发淡淡清新气息:“仙清门就不该招你个祸害!” “你这才是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来人,给本官拿下,好好伺候!” 温怀仁摇头苦笑,也不生气,很快,凌心安简单的招待了一番温怀仁,也就是拿出了他平时没吃过的山珍海味,比如火锅配酒越喝越有,再加上火辣辣的辣椒,还有一些海鲜干,温怀仁终于明白为什么凌心安说红尘未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凌心安和夏小雨收拾好衣物,两只飞隼已经在院子候着,凌心安走上前去,望着飞隼,正是上次送他回来的那只,凌心安笑道:“隼兄,你好啊!” 飞隼闪着眼睛,看了看凌心安,似乎在回忆什么,只见凌心安手中一翻,多了一块石头,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这些石头当初还是凌心安在魔头山捡到的。 飞隼眼神当即一亮,凌心安笑道:“隼兄,辛苦你了!”说罢,朝他嘴里喂去。 飞隼张口一吞,灵石便进入腹部,高兴的直拍双翼,咯咯直叫。 一旁看着的温怀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隐隐然觉得仙清门将会失去一只飞隼。 夏小雨是第一次坐,所以有点害怕,凌心安教她坐好,放松,然后坐在后面,搂着她的细腰。 夏小雨脸色泛红,飞隼展翅飞翔,一股强烈的旋风扶摇而上,吓得夏小雨尖叫,双眼闭上,双手紧紧握住凌心安的双臂。 直到凌心安的声音响起:“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夏小雨睁开双眸,只见蓝天白云一望无垠,天空中温怀仁坐在另外一只飞隼之上,逍遥自在,而下方,江州城飞速闪过,地上的人如蚂蚁大小,沿江河,口岸,长江,魔头山在前方,从未经历过的让夏小雨惊叹不已。 “公子,你也是第一次坐吗?”夏小雨问道。 “不是,我坐过好多,比这更大的都有!”凌心安笑道。 “那是多大?” “一两百人的,不过我们是坐在里面的,不是坐在这迎风吹来的!”凌心安笑道。 “能坐一两百人?”夏小雨惊讶:“这是多大的飞隼!” 凌心安道:“嗯,那是另外一种飞鸟,这个世界上应该看不到了。” 夏小雨道:“可惜了!” 因为是第一次,夏小雨很快便被一路上的风景吸引,她根本就没离开过江州城,所以此时能有如此特别的机会一览大好河山,当真是忘了时间飞逝。 午后,三人落在一处平原,此时离开江州城已经过了三分 之一路程,凌心安给了两只飞隼各一块小小灵石,顿时对他亲昵了许多,尤其是载凌心安的这只,更是拿着脑袋不停的拱凌心安,一人一鸟玩的不亦乐乎。 温怀仁微笑的望着这一幕,他不太明白凌心安甚至有点看不透他,堂堂一个知府大人居然和巨鸟玩在一起。 殊不知,凌心安这样穿越过来的人,在他那个时代的地球,别说飞隼这种载人的飞鸟存在,就连猫头鹰都是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多少人想养着一只鹰雕之类的而不得,却只能养猫狗。 这些没有的动物在凌心安眼里简直就是瑰宝一样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凌心安真的很想拐走一只。 花费了两天时间,终于在比赛的前两日赶到了仙清门。 凌心安不需要去主峰拜见掌门人叶不悔,但是夏小雨则需要去青竹峰拜见峰主,虽然她是陆丽的弟子,但也属于青竹峰,凌心安在山脚下等候夏小雨,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她下来,和凌心安一起去矮锋住宿。 宋清河还是如此,一只空荡荡的手袖迎风摆动。 “拜见四师兄!”凌心安和夏小雨连忙行礼。 宋清河平和的笑容,随意摆摆手道:“这位师妹?” 凌心安将之前的说了一遍,宋清河点点头道:“没事,这里房间多,随意住便是。” 说完,就要去收拾房间,凌心安道:“宋师兄,你不用去,她收拾即可!” 当即,师兄弟两人坐下,凌心安自然带了一些物资用品,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宋清河开口道:“师父这次会回来!” 凌心安惊喜道:“当真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师父来信说他收了一个新徒弟,你不是最小的了!” 凌心安笑道:“不管是师兄还是师弟,能被师父选中的,一定不会太差的。” 是夜,凌心安再次向宋清河讨教修炼时的一些问题,当中的一些疑惑。 要知道,炼体境界没有高低之分,只有不断的修炼身体,让自己的体魄不断的壮大,突然有一天便迈入了炼魂,但这一步不知卡了多少人,多少人一生都止步于炼体。 事实上凌心安也是如此觉得,当初从后天进入先天,凌心安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这速度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谓妖孽,但现在呢,凌心安愈发觉得缓慢,甚至感受不到在进步。 宋清河则说道这样对他是好处,当初凌心安进展太快了,现在这样反而是好事,可以让他好好沉淀,努力打好基础。 翌日早餐,凌心安叫夏小雨扫地,跟他说矮锋有神秘之处,扫地时用心去感受这方天地,彻底的放空自己,不要刻意,一切自然,万法自然。 凌心安则是和宋清河在一旁迎着朝阳一起练古瑜伽,两人缓慢优雅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如此简单,殊不知,这方天地根本就没有他二人的气息,只剩下夏小雨一步一步的在扫地,努力去放空自己。 第一五七章:仙清门的天才 ,六国战纪 两日后,新人弟子试炼正式开始,和入门测试不一样,新加入的所有弟子必须参加,所以当凌心安带着夏小雨出现在现场时,看着夏小雨那绝世容颜,所有在座之人都露出了惊讶之情,然后就是炙热的目光,连带着看上凌心安,目光闪烁。 吩咐夏小雨去到青竹峰那边,凌心安又是一个人站在了一排。那些新入门的弟子这才想起,去年有两个人也是站在一起,最先接受考核的,想不到今年又看到了他。 叶不悔这些作为掌门和峰主的自然不会出现,因为这只是一场针对新入门的弟子考核,一年一度小考核,明年才是大的考核。 所以出现在最上方的是温怀仁,作为未来一代掌门人,自然会组织和撑起这一次考核,在他身边是各个峰的长老,除了矮锋没人来之外。 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开始了考核,第一步就是仙情诀的考核,作为矮锋唯一一位参加考核的,凌心安又被排在了第一个,于是,凌心安在测验台上随意的释放自己的气息,仙情决第七层,惹得众人齐齐惊呼,望着他,纷纷打探凌心安的来历,温怀仁眼角笑意,望着凌心安,眨了眨眼。 凌心安测验完毕之后便走到一处角落坐了下来,刚坐下不久便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这位师兄,怎么称呼?” 凌心安扭头望去,是一个看着年约不足二十的青年,只见他低声问道:“师兄,问你一下,仙清口诀多少层才算是通过?” 凌心安想了想道:“三层?五层?” 青年道:“师兄,你不要唬我,你都过了七层,你说三层五层,你到底给个准确的音讯。” 凌心安笑道:“大师兄说过了就过了,我也不知道。” 青年一脸懊丧,低着头:“你们怎么就会这么快?” 凌心安问道:“这位师兄,听你意思有疑惑?” 青年抬起头连忙摇手苦笑道:“师兄不要这么说,师弟我姓李名大野,叫我大野就行了!” “你叫什么?”凌心安再次说道。 青年李大野苦笑道:“我叫李大野,木子李,大小大,野外野,李大野,不是你大爷!来自苍松峰。” 显然很多人当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造成了不少的误会,所以他才赶紧解释。 凌心安白眼翻道:“你父母这是有多欠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给你。” 李大野道:“家母生我的时候是在田野上,家父本来取名田野,但觉得过于庸俗,村里的先生说高山大野,登览以自广。所以便取名大野。” 凌心安笑道:“想不到令尊也是有学识之人。” 李大野道:“师兄,怎么称呼?” 凌心安笑道:“矮锋凌志安。” 李大野顿时瞪大双眼,望着凌心安,嘴角大大一个欧字:“师兄,你就是……” 凌心安赶紧噤声道:“你知便可。” 李大野点头,小声道:“凌师兄,像你这样的为何还要回来试炼?” 凌心安道:“师命难违!” 李大野叹道:“想不到去年名震天下的凌师兄,居然长得你这般。” “此话怎讲?”凌心安惊讶。 “你不知道,当日传回师门的时候,多少人不服气,都在打探你消息,尤其是新入门的几位极为妖孽的存在。” 凌心安闻言,脑海中想起了当初那个身穿皮衣的少年,开口道:“你说的有谁?” “木牧,连志君,苗凤凰,谢芷兰,薛丁鹏,他们是五峰新进弟子里最强大的弟子,他们一直都在打探凌师兄你的消息。” “打探我干嘛?一较高下吗?”凌心安道。 “当然,在仙清门,一直流传着凌师兄你是新入门弟子第一名,所以他们都想向你挑战。” “你倒是知道挺多的嘛!”凌心安道:“有个问题,他们为什么想争这个第一名?” 李大野道:“这样就可以出名了!” “出了名之后呢?” 李大野哑然,望着凌心安,愣是说不出来。 “是不是你们觉得拿到了第一名,在新生弟子之中感觉优越?”凌心安再次开口道。 李大野沉默。 “对了,你现在是几层?” 李大野不好意思道:“两层。” “为何?” “凌师兄,我跟你说,你可别跟人说,我觉得口诀有问题。” 凌心安大为惊讶:“什么问题?” 李大野正要开口,前方传来了一道声音:“下一个,李大野!” 闻言,李大野站起身来,轻轻道:“师兄,晚点师弟再和你聊!” 凌心安望着他的背影,只见李大野走到测验台,神情有点尴尬和担忧,望了望几眼四周同门,伸出手释放自己的气息,仙清口诀第二层。 入门到现在一年修炼,才第二层,顿时引起了许多人注视和嘲笑,不得不说,这个实在是太差劲了。 而凌心安则是微微皱眉,因为当李大野释放自己的气息时候,他明显的看到一道光芒从他手中一闪而过。 李大野垂头丧气的走回到凌心安身边,坐下来一脸惨然。 “不过大不了就回去,不至于像死人一样!”凌心安道。 “对了,你说的口诀有问题是什么问题?”凌心安好奇的问道。 李大野想了想道:“我觉得仙清口诀的不对!” 凌心安一怔:“为何?” “就是觉得不对,感觉顺序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凌心安望着一脸丧气的李大野,心中震惊,并不是觉得李大野说的有多夸张,而是居然能感觉到口诀的问题。 在他看来,眼前的李大野要么就是天才要么就是疯子,因为在任何一个世界,敢打破常规的人,都具备了常人所不具备的特质。 “李师弟,你觉得哪里顺序不对?”凌心安开口道。 “很多,不知道怎么说,有些想不明白!”李大野失望道。 “那这样,等今天考核完了,你到矮锋找我,我们一起研究研究,我也觉得仙清口诀有点点问题。”凌心安想了想道。 “矮锋?”李大野问道:“矮锋在哪里?” 凌心安随即说了方向,李大野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然后就是仙清剑法的考核,凌心安也是第一个,很快就上去表演一番,剑式如风,简单而又利落 ,自然而然的通过,因为重点是在明日的试炼上。 后山试炼是为了锻炼新入门弟子学到的如何去实际运用,如果说今日只是检查最基础的课业,那么明日才是真正检查修炼成果。 这次,凌心安留了个心眼,当自己下来的时候,果然发现有好几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其中便有他曾经注意过的皮衣少年木牧,不过现在的他早已不再穿着如野人般,而是换上了一袭修身的服饰,留了长发,容貌变得更加俊朗,但依然掩盖不了他那孤傲的神情。 回到矮锋,凌心安找来了纸,将仙清口诀再次默写出来,写在纸上,开始一句句的朗读,蓦然发觉,自己的气息有那么一丝的卡顿,这一发现,不禁惊讶。 午时之后,李大野的身影出现在矮锋前,当他站在矮锋时,整个人愣住,神情愕然,结结巴巴说道:“凌师兄,我们仙清门居然有如此非凡的地方!” 此话一出,宋清河和凌心安都目露惊讶之色,要知道,凌心安也是花了两三天才感觉到此地有神秘之处,可是李大野一站在这里便能感受到不凡,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不得已,凌心安只好全盘和宋清河道出邀请李大野来此处的目的。 宋清河也惊讶了,连忙开口道:“你运行一遍!” 李大野随即运行,一道光芒一闪而过,宋清河眼神一亮,伸出手握住李大野的手臂,一股看不见的灵力瞬间沿着李大野的体内游走一遍,目光露出震惊之色。 “你是怎么做到的?” “宋师兄,我是迟迟不得入仙清门口诀,每次默念的时候总会感觉有卡顿,于是就停下来练习,越练习越觉得卡顿,然后就很是疑惑,问其他师兄,他们都表示不存在这个问题。” 宋清河道:“那你把仙清口诀默写一边出来。” 很快,李大野将仙清口诀默写出来,和凌心安的一对比,然后彻底的惊讶了他。 经过对比,李大野的口诀不但字少了,而且更加简练同时凌心安感觉卡顿的字也被移动了位置,甚至有些字彻底去掉了。 凌心安望着他,忽然想起了有个叫欧阳锋的人,那个被黄蓉害惨了的武林高手,背后一股冷汗冒出,凌心安不由得盯上宋清河,感受到凌心安的目光,宋清河淡淡道:“这个口诀传了不知多少年代了,不至于害人!” 凌心安心中稍稍放下心来:“李师弟,你是如何怎么发觉的?” “就如我之前说得那样,感觉这口诀不对劲!” “你为什么就觉得不对劲?” “就是不对劲啊!” “怎么个不对劲法?”凌心安额头冒黑线。 “嗯,好吧,实不相瞒,我半年就练到十层圆满了,这个太简单了,而且每次练习我总觉得是有点卡顿,所以觉得不对劲,于是我又散了!”李大野叹气道。 散了,散了! 凌心安和宋清河望着李大野,两人如呆头鹅般,宋清河更是断袖一挥,就要下山,凌心安赶紧抱着他道:“宋师兄,宋师兄,他是我们矮锋的,你别走!” 宋清河停住,回头望着凌心安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一起望向了李大野。 第一五八章:师门试炼二 ,六国战纪 李大野看着两人冒光的眼神,忽然觉得后背凉风飕飕,不禁退后一步,急忙道:“两位师兄,我是瞎说胡说的,你看看,我就练习到了第二层,师弟这就离去!” 凌心安嘿嘿直笑,直接上去搂着他肩膀道:“放心,我们又不会杀人灭口,既然你能找的出来,而且刚才宋师兄也表示出了疑惑,那么说明你的方向是对的,师兄也很想听听你是怎么做的?” 李大野这才放下心来,要知道,凌心安大名鼎鼎,几乎全天下都知道,尤其是治下的江州城,更是吸引了不知多少江湖中人一探究竟,他也很是向往。 “凌师兄,你看看!”说罢一字一句的开始解读起来,然后按照乐谱一般标注出来,不断的标注简化后,凌心安和宋清河两人如石化一般,彼此目瞪口呆。 “所以你就这么将口诀分化出来,造成了不一样?”凌心安望着李大野道。 李大野双肩耸道:“不然?” 凌心安看着李大野的划分,忽然很想找个豆腐墙撞死算了,李大野所做的事,不过是重新排布文章格局,然后重新修炼而已,就好比一句长句,不同的标点符号放在不同的位置,排布出来的短句代表了不同的意思,所以修炼起来自然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李大野修炼第二层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凌心安和宋清河释放灵力是没有光芒的,但人能感受得到,而李大野的几乎让人感受不到气息,但光芒一闪而逝,这是绝然相反的方式。 “宋师兄,你说过,自这个世界灵气开始散落枯竭,很多修真门派的修炼方式慢慢的消失不见,会不会是前人们故意将自家口诀稀释,好适应这天地环境,从而减少灵力使用”凌心安说道。 宋清河皱眉,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当李大野将自己重新排布的仙清口诀和去掉了一些字后,宋清河便默默的试了一遍,赫然发现这套功法真的是比仙清口诀难度更大,但是威力却是强大了好多倍。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吗”宋清河问道。 李大野想了想道:“你们两个!” 凌心安则是道:“李师弟,要不转到我这矮锋来?听说师父过段时间便回来,加入矮锋,你也感受到了吧,这里别看比其他峰都矮,但是他有很多神秘的地方。” 李大野道:“凌师兄,改为其他峰,峰主和师父都不会同意的。” “看你这个样子,在苍松峰也是不受待见的,你师父是谁?我帮你去求情!”凌心安想了想道。 “师父是元德长老。”李大野道。 “没听过!”宋清河和凌心安齐齐摇头道。 李大野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痛。 “这样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参加试炼,不能让你这种疯子……不是,天才流落门派!”凌心安想了想道。 李大野闻言欣喜,当即拜辞而去。 矮锋上,只剩下了师兄弟二人,宋清河叹气道:“矮锋怎么来了一个又一个妖孽?” 凌心安笑道:“所以,师兄,等着师父回来褒奖你吧,你守峰有责!” 是夜,夏小雨并没有回矮锋,而是待在青竹峰一起,翌日清晨,所有新入门弟弟早早的来到了广场,今日便是武技考核了,考核不是比拼,而是进入仙清门后山,后山广阔无垠,里面有各种猛兽凶兽毒虫蛇蚁,今天要做的就是进入其中每个人必须杀死三头凶兽同时得到至少一个令牌,令牌的数目刚好和这次参与的人数一致,同门之间可以争夺,但是不得厮杀,一旦发现,必严惩不贷。 只有完成了这两项,这个考核才算通过,然后师门内部将会和昨日的成绩一起做评判,是否合格,不合格者将会驱逐仙清门或者去仙清门俗世处办事,经过考核后依然能回到仙清门修习。 这是个很残酷的淘汰制度。 李大野一大早就在广场上等凌心安,他在苍松峰并不受人欢迎,因为他的仙清口诀实在是太低了,进入仙清门一年才修炼到第二层,说出去都会让人怀疑当初他是怎么进入到仙清门的。 两人相互行礼,凌心安主动送给他一副飞龙爪,然后告诉他怎么用,李大野心中感激,也不扭捏,便收了下来,毕竟这一关对他而言非常重要,昨天那关他可以说是最垫底的了。 凌心安到目前为止,虽然不是第一名,但李大野绝对也是倒数的,这个组合倒是让人觉得惊奇。 很快,夏小雨告别了同峰的师姐,回到了凌心安身边,今日的考核,是将所有新入弟子全部投入到后山历练。 随着大门嘎嘎嘎的响起,数百名弟子站在巨门面前,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风吹动着长发,心中也不禁起伏不定。 凌心安和李大野夏小雨三人站在最后面,凌心安和夏小雨倒是镇定的很,饶是李大野,心中不禁大为忐忑,毕竟不知多少目光朝他们三人望着。 望上凌心安的除了好奇更多的是冷笑和挑衅,这些都是各峰新入弟子的佼佼者,凌心安的大名早已天下闻名,所以此时终于有机会见到此人了,心中更多的是不服。 而望上夏小雨的目光那就是除了嫉妒就是火热的目光了,短短一天时间,整个仙清门都流传着青竹峰来了一名绝世天仙的弟子,让人看了目眩神迷,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女的愤怒,男的火热,昨天晚上就不知有多少人前去打探,得知是和凌心安一同来的,更多的怒火转上了他。 至于李大野,是谁啊?不认识,没听过。 所以此时最尴尬和不自在的便是李大野,他站在那里,浑身难受。 随着一声号令,最前面之人开始朝后山奔去,毕竟最先冲入的机会更大,杀死三头凶兽寻到令牌,便能通过第二道考核,那么两道考核皆通过者,自然能留下来继续呆在仙清门。 走在前面的纷纷跨入,当中还有不少回头冷笑的 望了三人,当凌心安三人踏入后山的时候,一股清新的空气瞬间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凌心安眼神一变,后面的大门已经徐徐关上。“小野子,看看这里适不适合你修炼?”凌心安开口道。 李大野道:“凌师兄,确实有一丝帮助!” “好,找个地方让你修炼一下,走!”说罢,就要迈步离去,这时,三人前面站着一排人,一个年轻英俊男子站在前面冷冷的望着凌心安三人。 凌心安站住,盯着他道:“这位师兄,莫非挡路?” 年轻男子望着他笑道:“我叫薛丁鹏,听说你是新入弟子第一人,我不服!” 此时,四周有些尚未离去的人纷纷驻足朝两方望来,目不转睛。 凌心安笑道:“现在你是第一人了,我服!”说罢,朝一侧走去。 望着三人的背影,薛丁鹏的声音传来:“我不会让你如此简单通过的。” 凌心安不理会继续迈步离去,只给了他一个中指。尽管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薛丁鹏还是感受得到凌心安所表达的意思,那就是不屑,一道寒光从眼眸闪过,薛丁鹏冷冷道:“我们也走。” 众人以为会有一番好戏观看,想不到大失所望便纷纷朝不同的方向而去,接下来的七天,这里将会是考核他们的场地。 三人走的并不远,而是离入口处一公里外的一处石头上,凌心安嘱咐李大野可以放心的修炼,而凌心安则是爬上了最高处的一棵树,他要绘制整个地图。 只有熟悉了地形,才有更加快速的找到想要的东西,而且更让凌心安感觉到此次试炼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容易便是此处的灵气比外界要浓厚,他是去过魔头山的,既然浓郁的多,那么此处的凶兽实力自然更加强大,遇到它们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身死的风险,仙清门在淘汰自己的弟子? 这让凌心安觉得此事似乎透着一股蹊跷。 也有人注意到了凌心安的身影,主要是李大野在打坐修炼,一些进来发现了此处不一样的人也同样如此,毕竟大家都是同一个门派的,平素里也是师兄长师弟短的称呼着,没必要一进来就打生打死,现在都还是各自观望和寻找令牌。 吼…… 远传传来了猛兽的嘶吼,似乎有人遇到了它,双方发生了战斗,所以现在听到了猛兽怒吼,这一声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纷纷朝声音出处望去,只见沙尘滚滚,树木倒塌和人影的怒喝夹杂着猛兽的狂吼,战斗声很快便停止,显然猛兽已然被伏诛,有队伍先得一筹。 后山很大,但地势不高,延绵不绝,凌心安视线之内看不到尽头,但在远方,凌心安感受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强大气息,似乎也正朝着这边张望。 当下,凌心安也盘膝在树丫上,默默的运转仙清口诀,这次他尝试着用李大野的那份,赫然发现,运转速度不但慢了许多,更是隐隐然的在拓宽自己的经脉,这一发现,顿时让凌心安大为惊叹。 第一五九章:师门试炼三 ,六国战纪 凉风习习,三人随意朝一处走去,令牌的数量正好和新入门的弟子数量一致,令牌藏在后山方圆一百里内,因为超过一百里外,会出现更加强大的凶兽,仙清门要求她们不得擅入,否则后果自负。 这不亏为很仙清门,对敌人狠,对自己的徒子徒孙也不心软。 几百人在方圆一百里,这确实有点大海捞针,但也没办法,凌心安不至于去抢夺别人的,所以三人只能随意的朝着东面而走,按照凌心安的话说就是迷路的时候朝东走,大地都是朝低处延伸,那边地势平坦,也许聚集了更多的凶兽也不一定,夏小雨只要跟着凌心安便可,李大野呢,对自己实在是没多大信息,那就好好跟着凌师兄一起。 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除了遇到一些猛兽之外,这些猛兽并不能达到标准,因为参与试炼的人,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玉牌,上面可以记录杀害的凶兽数量以及接近凶兽或者令牌的时候,会闪缩着光芒。 遇到不长眼的猛兽,凌心安直接交给夏小雨和李大野去练习,而自己在一旁把守。 一开始,夏小雨心中胆颤,但依然鼓起勇气和猛兽对手,从慌乱到生疏,再到稳定心绪开始慢慢熟悉,这一走就是大半天,已经是下午,李大野道:“凌师兄,会不会我们走错了,所以一个人都见不到?” “我们也不过走了二十里路而已,这才还没开始,遇不到是正常的,莫急。”凌心安道。 随着和凌心安熟稔起来,李大野也慢慢的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拘束,自在了许多。 三人就这样随意的走着,后山虽大,但是荒芜的并不多,到处都是小道或者有人为活动过的痕迹,显然经常有人进入这里进行活动。 “小野子,除了口诀之外,你还有没有发现别的可以改进的?”凌心安总不忘的打探这些,李大野听多了也不禁翻白眼:“凌师兄,你当我是挑刺大师啊,什么都去改进,改进还耗心血的。” “我倒觉得你可以做这份工作,适合你!” 你一人我一语,偶尔加上夏小雨的话语,三人这一路走来并不劳累,倒是相当的欢愉。 “停一下!”凌心安忽然停住,赶紧拿出玉牌,果不其然,有两个光点在闪烁,也就是说这附近有可能是两个令牌或者两头凶兽。 “戒备!” 一声令下,三人当即朝着前面走了约莫一里地,便隐隐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嘶叫,咯咯咯的像极了飞鸟。 三人探出头,果然,只见一只巨鸟正窝在自己的窝上咯咯咯的叫着,凌心安一看便知,这只巨鸟在下蛋了。 此时,天空飞来一道影子,扑闪着翅膀,巨大的双翼让人感受到了压力,看到落下身影的巨鸟,雌鸟更加欢快的叫着,拍打着翅膀,雄鸟嘴里叼着一只不知什么野兽的尸体,丢在树枝上,雌鸟和雄鸟相互依偎一会儿,雌鸟便开始进食。 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心安低声问道:“小野子,这 是什么鸟?” “三目赤火鸟!”李大野道。 “好吃吗?” 李大野闻言白眼过去:“三目赤火鸟是一种凶兽,具有一定的灵智,天性凶悍,据说还能喷火,只是谁也没见过,只是因为它们愤怒或者攻击人的时候,脖子以上的羽毛会变红,跟火一般,所以便叫三目赤火鸟。” “瞧那只雄鸟轻而易举的将一头猛兽的叼回来,是不是也可以训练成坐骑?”凌心安若有所思道。 “别想了,三目赤火鸟出名的刚烈,想让它做坐骑,等于让它自杀,这个不知多少年都有人想过了,没成功过。” 凌心安叹气:“看着一家三口,确实有点于心不忍下杀手!” “公子,若不我去对付?”夏小雨开口道。 “你还不是对手,空中的战斗和陆地的战斗不一样的。”凌心安道。 能把一只凶兽杀死的,实力可不是如此简单何况现在还有两只。 “你能搞定一只吗?”凌心安问道。 李大野摇摇头道:“师兄,我还只是先天境。” 凌心安无语,但也并未多说什么。这是他们三人第一次遇到凶兽,具体是什么样的之前也没想过,所以面对着两只凶兽,凌心安能做的就是偷袭。 现在距离三目赤火鸟还有接近两百丈的距离,用飞龙爪是能飞跃到那里,但肯定会惊动它们,让它们有足够的反击空间。 凌心安沉思,看着正在进食的三目赤火鸟,身形悄然伏下,缓慢的朝它们靠近,打算等它们进食完毕再出手。咯咯咯的欢乐之声响起,丝毫没有注意到凌心安正在悄然靠近,直到只有十丈距离左右的时候,凌心安轻轻的打开飞龙爪,从一侧悄悄的爬上树,让自己的身体躲在树干后面,风吹过,正在进食的雄鸟忽然蛾眉翘起,目光盯着树木,惊疑不定,翅膀隐隐张开,雌鸟见此也同样如此,凌心安将自己的生息收敛的最小,雄鸟高高耸起自己的脖子,一副即将要战斗的模样。 但看了看,树木依然没有变化,只有风吹的树叶飒飒作响,周围一切寂静。 待真的毫无动静后,三目赤火鸟才放松身体,开始继续进食,不再担忧,很快,一条猛兽便被啃得只剩下骨架,两只鸟吃的心满意足,开始偎依欢乐,雄鸟甚至还探头去看了看雌鸟腹部下的鸟蛋,似乎在与未出世的孩子沟通交流。 凌心安一声叹气,飞龙爪瞬间激射,一道极速的影子快如闪电的从树干飞下,朝三目赤火鸟杀去。 咯…… 尖锐的声音响起,是雌鸟的,听到叫声,正低头的雄鸟双翼猛的一张开,就要护着雌鸟,此时凌心安已到,一股血迹朝天飞起,羽毛飘散,雄鸟在凌心安的一击之下,一只翅膀从中滑落,传来了它痛楚的尖叫,身形猛地一转,利爪朝凌心安抓来,却因为少了一只翅膀,身形不稳,直接朝树下掉落。 此时,雌鸟已然扑闪着双翼飞到了空中,看着受伤的雄鸟,一 道肉眼可见的红色从额头往脖子蔓延如燃烧的火焰。 凌心安看着,心中惊讶,果真如此,雌鸟此时显然已是处于疯狂状态,李大野的声音也出下面响起:“凌师兄,注意啊!比起雄鸟,雌鸟的战斗力更加强大危险!” 凌心安差点一个踉跄,但此时面对着疯狂极速朝自己而来的雌鸟,飞龙爪激射,躲避开,同时君子剑挥过,朝雌鸟腹部杀去。 李大野身形直接朝正在地上扑腾的雄鸟杀了过去,因为没有了翅膀再加上伤口血如喷泉一样往外流,李大野丝毫不惧,手中的剑直接杀了过去。 天空地上两人在厮杀,凌心安有了飞龙爪,可以和雌鸟在空战激战,一人一鸟的身影不断在空中激战,凌心安还是第一次面对着来自空中的凶兽,所以此时落于下风,是因为他不能在空中飞行,只能借助于飞龙爪。 嗖…… 飞龙爪朝雌鸟腹部射去,雌鸟双爪一拍,朝下空跌落,凌心安的身影也一同坠下,见此,雌鸟当即直扑凌心安而来,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到了凌心安身前。 “嘿嘿,笨鸟!”凌心安望着朝自己而来的雌鸟露出得意笑容,眼看雌鸟就要贯穿凌心安身体,只见凌心安身体突兀的朝前方挪去,君子剑削上了雌鸟的脖子,一股鲜血飞散空中,雌鸟的影子丝毫不减速的朝地面落去。 地面上,雄鸟仰天尖叫,看着无头雌鸟就要振翅扑过去,但李大野的剑已经到了腹部,直接穿了过去。 雌鸟的身躯坠落在地面上,鲜血直流,雄鸟嘴角和腹部都在流血,扑腾几下便断了气。 夏小雨脸色有点难看,因为在这对三目赤火鸟身上,她看到了感情。 “完成一个了!”李大野开心说道。 凌心安道:“小雨,这个给你!” 说罢将鸟头包扎好,递给夏小雨,看到她的神情道:“怎么了?” “它们本是一家,我们却……” 凌心安道:“如果被它们发现,肯定会追着我们杀的,这不过是物竞天择而已,再说了,这些都是好东西!” 看到夏小雨还是闷闷不乐,说道:“好了,你去把那个蛋拿下来,我们抚养它,也算是赎罪了!” 闻言,夏小雨立即跳跃到树上,找到了那颗蛋,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包里,防止被压爆。 凌心安和李大野则是开始分割鸟肉,这些对于他们而言,也是难得的美食。 大半个时辰,收集好鸟肉,玉牌上便没有了闪烁的点,看来是没有令牌只有凶兽,现在解决了三人继续前进,也许这一带都是三目赤火鸟的地盘,三人走了差不多十里路都没再遇到一只猛兽,看看天色,决定找了一处平地,今晚在此休息,明天继续。再说了,赤火鸟的肉得早点吃,久了味道就不好了! 这是李大野自从得到三目赤火鸟后就开始念念不忘,凌心安才发现这厮居然是一个吃货。 第一六零章:师门试炼四 ,六国战纪 三目赤火鸟在凌心安的手艺下成为了可口的烤鸡,李大野吃的是满脸油腻,丝毫一点也不客气,夏小雨吃了一点,而凌心安吃饱了便可,于是在林地燃起篝火,搂着夏小雨,靠近火堆近处便休息,李大野看着这一幕,心中着实嫉妒。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三人简单的洗漱一番,今天是第二天,三人只有两头凶兽,距离目标还差四头,但令牌一个都没有,时间只剩下六天。 再次出发,这次三人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短短半天,已经深入到了六十里,离嘱咐的边界不足四十里,仙清门嘱咐过弟子,不要深入超过百里之外的,所以三人也时刻谨记,但直到三人下午的时候,深入到了边界不足二十里,也就是凌心安距离入口已经超过了八十里的时候,依然没有再遇到任何凶兽,也没遇到过别的峰的弟子。 凌心安停下沉思,遇到这种情况,要么三人彻底脱离了大部队,要么仙清门说的百里为界就是个弥天大谎了。 如果是后者,凌心安不禁叹气,摇摇头继续前进,直到来到了边界,玉牌上闪烁着警告的光芒,三人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百里之外的边界。 但依然没有碰到任何凶兽,相反,他们遇到了落单的其他峰的弟子。 然后从别的弟子打探到同样的消息,一路上根本没遇到凶兽,只有猛兽,可是那些猛兽不过力气大点,丝毫没有智力,所以面对这些猛兽,没有多大的风险,都是平安到达了边界。 凌心安叹气,想着自己之前被大周皇帝摆了一道,现在仙清门同样如此,心中不禁感到索然。 李大野和夏小雨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前者脸色带着苍白,他想不到自己的师门会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弟子自生自灭,心中发堵。 “凌师兄,现在怎么办?”李大野望着凌心安道。 凌心安道:“看来没得选择了,必须要进入其中了,所以今晚原地休息,养好精气神后,我们进入!” 两人点头,现在看来,仙清门已经是默认了这种做法,三人经过一晚上的调息,将自己处于最为巅峰的转态,继续朝里面而,刚过了边界二十里路,玉牌上开始闪烁,显示这附近有凶兽或者是令牌,三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朝着闪烁的方向摸去,不足两里后,三人看没有发现凶兽,但依然闪烁,显然这里有令牌,于是,分工寻找,花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被夏小雨找到了一个令牌收入囊中,玉牌便归于沉静。 再次出发,当三人深入一百八十里左右深处的时候,玉牌闪烁不停,显然这周围很多凶兽,因为不至于将令牌随意放在一起,但同时,凌心安三人也听到了同门其他峰的弟子声音。 三人皱眉,还未靠近,前方已经传来了打斗和凶兽的嘶吼之声,找到一处安全之地,朝声音望去。 只见七个仙清门的弟子正在和两头长者獠牙像野猪一般的凶兽战斗。 “是罐猪,这种凶兽喜欢群居,现在只有两头,意味着还 有别的同伴在别的地方埋伏着,它们是真正意义上的扮猪吃老虎的主。”李大野看着那两头罐猪道。 “意思是还有更加强大的罐猪在另外某个隐秘的地方埋伏着?”凌心安想不到李大野会对眼前的两头罐猪如此高的评价。 “嗯,这两头罐猪还不是成年的,而且都是雄的,如果只是一对夫妻,还有可能是刚从部落走出来的一对而已,现在是雄的,那肯定还有别的。”李大野道。 凌心安悄然爬上树,朝四周望去,很快,在自己左侧方向两百丈内,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声,淡淡的煞气从那边传出来。 “西南两百丈!”凌心安轻声说道。 “要不要帮?”李大野道。 “尽量帮吧!毕竟是同门,师门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凌心安道。 “小雨,小野子,你们偷偷潜伏下去,等着那批埋伏的出来,中途袭击,我猜想这个家族应该不大,那里埋伏的最多也就两到三头,如果是一群的话,早就围攻人类了。”凌心安想了想道。 两人点头,三人静悄悄的摸过去,埋伏在罐猪必经路上,藏在树丫上隐藏起来,手中的飞龙爪早已固定在树上,从上而下袭击。 果不其然,随着仙清门七个弟子步步紧逼,罐猪开始嗷叫,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两头如野牛大小的罐猪屏息悄悄的朝战场而去,全身厚厚的鬃毛如利剑一样耸立,三人见此,脸色顿时大惊,凌心安连忙朝李大野和夏小雨打眼色,立即停止袭击。 这两头她们两个不能一击必杀,何况现在的它们正处于高度戒备的时刻,根本就不是最佳出手时间。 李大野的心控制不住的狂跳,想着自己出来试炼,为何每次遇到的都是这种土猛的凶兽,但看到了凌心安不断的朝自己打眼色,顿时明白过来,将夏小雨轻轻的拉到一边隐藏起来,两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三人将身形隐藏好,树下便是两头罐猪正一步步的朝着战斗而去。 仙清门弟子此时看着受伤不断流血的罐猪,心中兴奋,浑然忘记了在他们身后,两头更加恐怖的凶兽悄然逼近。 正当几人自以为得手的时候,两声嘶吼从后面传来,同时身影朝下方飞扑。 感受到恐怖的气息从身后而来,仙清门的弟子当即脸色大变,一人喊道:“撤!” 可惜,那两道恐怖的身影太过快了,正当仙清门弟子心中悲叹我命休矣,尚在空中,又一道惨叫从最后一头罐猪口中传出,只见它的身躯在空中扭动。 仙清门之人根本无暇顾及,空中先头罐猪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咬住了一名仙清门弟子,咔嚓一声惨叫传出,此时,前面两头罐猪也同时攻击,又有两名弟子深受重伤。 这些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此时,战斗场上传来惨叫和嘶吼,待灰尘落地,一头罐猪正仰天嘶吼,它的屁股后面,鲜血哗哗直流,如小河一般,正痛苦的嗷叫。 而凌心安的身影落在半坡上,目光却是望上 了最强壮的罐猪,所有目光都盯在了那头疼的嗷嗷大叫,屁股上哗哗流血不止的罐猪身上,一脸的疑惑。 李大野望着凌心安,一副见鬼的模样,凌师兄是什么时候做到的,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攻击那个位置,有点变/态啊! 凌心安当然不为所动,非洲大草原从小看到大的地球人,任何动物,除了爬行的颈椎动物,最脆弱的绝不是眼睛心脏的地方,而是肛门。 群狼鬣狗怎么吃野牛的,就是先掏肛,把肠子之类的掏出来,让它鲜血直流,根本阻止不了,然后等虚弱的时候一涌而上便开始饕餮大餐。 现在罐猪正是如此,凌心安在背后偷袭,君子剑直接插入肛门然后将灵力送入罐猪体内,将体内的内脏震碎,于是才有现在的局面。 雄罐猪望着受伤的罐猪,嘴里还咬着半截尸体,仙清门弟子早已气绝身亡,目光转上了站在半坡上的凌心安,凶眸血红一片。 将尸体一抛,雄罐猪飞扑朝凌心安奔来,速度之快,让人咂舌,飞龙爪射出,身形飞跃而过,却是朝那两头在地上的年轻罐猪而去,身形之快,眨眼间便到了上方。 仙清剑诀,一道肉眼可见的光芒,瞬间笼罩其中一头,在它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君子剑已经从颈脖上穿过,惨叫再次传来,凌心安用力一踢,身躯朝前飞去。 此时早已狂暴的雄罐猪从半坡上再次直扑而来,面对凌心安,它心中早已狂暴,而后者,飞龙爪牢牢射在树上,身形在空中不断闪避,嘴里喊道:“各位师兄弟,赶紧闪开,这头罐猪非人力可敌。” 行动不受影响的四人当即朝外奔去,罐猪显然也学到了凌心安的招式,直接奔着最近受伤的两名人类而去,大嘴一张,惨叫响起。 这是报复! 凌心安的神情凝重起来,整个人降落地上,喊道:“你要单挑是吗?我成全你!” 听到人类的声音,罐猪回过身来,嘴里还在咀嚼人类尸体,鲜血从嘴角两边淌下。 君子剑闪着光芒,映照着罐猪猩红的双眼,凌心安淡淡道:“既然你想知道怎么死的,成全你!” 一股凌冽的剑势爆射,脚下太极浮现,以他为中心,瞬间笼罩了战场上三头罐猪,凌心安的身影如一道闪电,伴随剑光,一道模糊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待再出现时,凌心安已经站在了另外一侧,天地寂静,只剩下微风吹过,直到传来啪的掉落之声。 然后,三头罐猪同时一分为二,雄壮罐猪的一只眼还在转动,仿佛不可思议般,野牛般的身躯轰然倒地,鲜血内脏铺满一地,顿时异味难闻。 尚活着的仙清门弟子望着场中的那道身影,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当即连忙走过来道:“拜见师兄!” 凌心安望着尚在惊魂未定的四人,淡淡道:“各位师兄,不必多礼!” 此时,李大野和夏小雨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身边,望着那绝色容貌,其中一人望着凌心安开口道:“您就是凌师兄?” 第一六一章:师门试炼五 ,六国战纪 “各位师兄,你们没事吧!”凌心安道。 “我们是剑阁峰弟子,我叫苏明,发现了此处有两头罐猪,所以!”剑阁峰弟子说道。 “那小的两头给你们,大的我们留着!”凌心安道。 “多谢凌师兄!”苏明感谢道。 当即,各自收拾,苏明等人将死去的三名同伴埋葬,凌心安这边成功捕杀四头凶兽,率先给夏小雨完成了一半任务。 “凌师兄,不知等会可否一同前行?”见识到了凌心安恐怖的实力,在他们眼中极为恐怖的凶兽,却被凌心安一击必杀,所以…… 凌心安望着四人,一人重伤,脸色苍白,点点头道:“也好!” 苏明等人立即感谢。 “你还能走吗?”凌心安朝着那位脸色苍白的男子道。 “多谢凌师兄,我需要调理一下!”年轻男子道。 “好的,这里有些创伤药,你调理一下,如果不行,那就回去,毕竟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多谢师兄!”年轻男子感激道。 于是众人便坐下歇息,等此人疗伤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苏明三人时不时的朝夏小雨望去,毕竟夏小雨现在太出名了,很多人打探才知道,这是青竹峰的陆长老在外收的弟子,第一次回宗门参加新入弟子考核,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一直没听说的缘由。 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男子才睁开双眼,脸色再不是之前的那股苍白,望着凌心安和苏明道:“多谢师兄。” “你叫什么名字?”凌心安道。 “我叫庄义贤。”男子道。 凌心安点点头,当即朝前方走去,在这休息的一个半时辰,没受伤的人早已调理好精气神,若不是为了照顾一下庄义贤,速度会更快。 也许之前两拨人的运气都不太好,但随着愈发深入,很快,他们再次遇到了凶兽。 这次的凶兽不强大,但数量极多,强兔,这个站起来足有成年人高的兔子,绝对不是吃草的主,它们的个体并不强悍,但是胜在数量之多,让人心生恐怖。 好在现在的七人,人数不多,但面对强兔还是可以应付的,所以很快众人每人取得了一枚,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被群强兔追赶的情形确实让人哭笑不得。 众人也是始料不及,想不到这些强兔如此报复,直到跑出它们的地盘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草地后,强兔哇哇大叫后才没有追上来。 李大野笑道:“不要说出去,我们被一群兔子追赶的上气不接下气,苍茫逃命。” 一起的还有徐青山则是道:“就算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众人想了想也不禁苦笑,原以为能是捡个便宜的,结果比起罐猪,更加狼狈。 但怎么说每个人都有了至少捕杀了一个凶兽,所以这趟也不算是浪费。 看看天色尚早,众人继续,有了之前的磨合,陌生感也在逐渐的减少。 剑阁峰里活着的是苏明,庄义贤,徐青山 ,以及常达厚。 很快,玉牌上开始闪烁,众人知道,这附近又出现了目标。 于是开始寻找,很快,这次的是令牌,令牌就随意的扔在树上或者地上,令牌不多,两个,都是剑阁峰的弟子发现,庄义贤和常达厚一人发现了一个。 庄义贤本想给夏小雨的,说是感激凌师兄等人搭救和等候,却被她婉拒了,李大野看着想笑,但也只是笑笑而已。 随着天色变暗,众人寻找了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休息,今天虽然失去了同门,但收获也不少,而还只是第三天,离结束还有四天时间,跑去一天回去的路程,剩下还有三天,现在大伙都没完成,但都有了收获,所以众人压力还不算大。 凌心安再次拿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烧烤技术,在座的除了夏小雨是品尝过他的手艺之外,其他人望着凌心安,心中总是觉得不真实。 剑阁峰的弟子早就听过了凌心安的大名,在朝在野,凌心安的名字早已响彻大陆。 就连荒人都要置他死地而后快。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随身携带了调味品和精盐,还有辣椒粉,若不是尝着他亲手烤的罐猪肉,味道那个绝,实在是让人大跌眼球。 还是一样,凌心安搂着夏小雨睡,这一幕,顿时让苏明等人心头直沉,距离女神是没有机会的了。 第四天,众人再次出发,随着更加朝里面深入,众人发现,已经距离仙清门后山入口三百里了,而到了这里,玉牌就没停止闪烁过,到处都是凶兽,时不时的嘶吼惊起无数飞禽走兽,让人猝不及防。 凌心安望着眼前的平原森林,树木不高,但地势平坦,郁郁葱葱,尽入眼底。 七人分工合力,遭遇到的凶兽在他们的联合下,很快,每个人都达到了至少三头,但为了避免干戈,凌心安建议每个人至少捕杀五头。 众人点头赞同,于是再一次击杀一头猛狮之后,正待收拾的众人听到了后方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当站起身来后,发现来人赫然是苍松峰的新入门弟子第一人薛丁鹏。 “你这个废物,居然跟别的峰走在一起?”当看到李大野和凌心安和剑阁峰人走在一起的时候,薛丁鹏不由的冷声低喝。 李大野脸色微微一变,望着他淡淡道:“我跟谁在一起,还轮不到你决定吧!” 薛丁鹏冷笑道:“因为你有自知之明,你是整个苍松峰的耻辱,居然只修习到两层,让我们苍松峰丢人。” 李大野沉默,脸色却是难堪。凌心安望着他也不说话,继续收拾,猛狮的肉不错,带回去烘干了做腊肉,也是极好的口味。 剑阁峰的苏明连忙打招呼道:“剑阁峰苏明见过薛师兄。” “原来是剑阁峰的啊!”薛丁鹏有点奇怪,望着他们几人,还以为眼前那四个人也是苍松峰的,毕竟苍松峰收了一两百人,他也不可能全部都认识。 “把你的捕杀的都交出来,反正你也不可能通过的!”薛丁鹏忽然开口道。 凌心安和李大野当即 朝薛丁鹏望去,李大野正要开口,凌心安的话已经响起:“如果你想通过逼迫小野子从而找上我,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想要凶兽就直接说,何必装的这么清高!” 听到凌心安嘲讽的话,薛丁鹏一干人等当即脸色微变,尤其是薛丁鹏,望上凌心安,目光寒光闪过。 凌心安一脸平和的望着他,目光沉静。 “苍松峰的事轮不到你插嘴!”薛丁鹏道。 “你很虚伪!”凌心安毫不客气道:“你欺负他,不就希望我出头帮他忙,然后和你起冲突,你顺便夺了我们的凶兽,教训我们一顿,然后回到师门就可以大势宣扬你战胜了我,凌某也不过如此,从此你在师门水涨船高,成为苍松峰章峰主的关门弟子,有可能你还能成为下一代峰主,不是吗?” 薛丁鹏的脸色变得阴暗起来,望着凌心安,目光闪过寒芒,却是没有开口反驳。 凌心安望着他冷笑道:“你这样的行为我见得多了,在我看来,实在是低级和无趣的很,借踩踏一个人的威名从而造就自己的盛名,这样的算盘并不算高明,谁都会做,但像你这样高傲又看不清现实的,你还是第一个。” 薛丁鹏缓缓走了出来,望着凌心安冷冷笑道:“既然你都说出来了,那我否认就更加显得虚伪不是!” 凌心安也冷笑道:“一开始就这样来不就更好了,非得要我冷嘲热讽一番才敢承认!” “划出一道来,我凌某接住便是!”君子剑闪耀着光芒,凌心安的强势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 尤其是薛丁鹏,被凌心安如此当面捅破自己心中的想法,更是骑虎难下。 但看到凌心安如此,他本是高傲之人,自然不可能忍气吞声,所以身形一晃,便朝凌心安杀来。 剑势凌厉,杀意弥漫,已然也是炼体境界,不过看情形,不过是刚进入炼体不久而已,最起码的给凌心安的感觉就是力度和身体的熟练度不够,刚进入仙清门不过一年便踏入了炼体境界,难怪薛丁鹏如此高傲了。 看着薛丁鹏,凌心安动了,仙清剑诀配合着太极剑,一道肉眼可见的剑芒在凌心安周围缓缓亮起,比起薛丁鹏快如闪电的攻势,凌心安的实在是太慢了,但不知为何,去势如雷的薛丁鹏却仿佛遇到了什么巨大的阻力一样,整个人变得不灵活和迟滞起来,感受到如此,脸色大变,正要退回,凌心安动了,一道微不可见的剑芒突兀穿过层层泥沼,瞬间抵在了薛丁鹏的脖子处,感受到极度危险的薛丁鹏身形当即爆退,但君子剑的剑尖依然如此,只差毫厘。 直到两人身形停下,薛丁鹏脸色苍白,阴晴不定,神情之中带着一丝狰狞和惨然。 凌心安收回剑,二话不说,带着李大野和夏小雨朝一侧而去,苏明等人跟上。 留下薛丁鹏等人一脸木然的待在原地,谁也没想到,仅仅一招,一直被封为新生弟子数一数二的薛丁鹏就这样败了,在凌心安手里,一招都走不过! ps:求收藏订阅打赏啊~~~ 第一六二章:混乱内斗 ,六国战纪 对于薛丁鹏这样仗着自己优秀而又目中无人的少年才俊,凌心安不介意打压一下,要知道,二十岁身躯下的是拥有了三十多岁的灵魂,自然知道年轻气盛之下为的就是名。 只是就连薛丁鹏都没想到,凌心安的打脸会让他这么难堪和难受,脑海中一片空白。 李大野神情是开心的,望着凌心安,心中难以抑制的兴奋,虽然同一峰,平时没少收同门的取笑和打压,奈何自己真的只学会了第二层,而且那层的话,还不能暴露出来,所以只有默默接受。 “矮锋适合你!”凌心安看着他的笑容说道。 “凌师兄,转投别峰旗下,会被人取笑的!”李大野道。 “说的好像你在苍松峰很受欢迎一样!”凌心安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可是?” “你是担心被人取笑?”凌心安淡淡道:“弱小的人才担心被人取笑。” 李大野沉默起来。 “哎呀!”凌心安忽然一拍额头:“居然忘了抢他们身上的令牌了,不然他们记不住教训。” 众人哑然,但随着凌心安的话,也不禁想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此起彼伏的响起仙清门弟子捕杀凶兽的声音,吸引了凌心安等人朝着闪烁的光芒而去,很快,他们再次遇到了凶兽,对于已经完成了凶兽捕杀的任务,众人并不感兴趣,而是寻找令牌。 现在他们才有三张令牌,差四张,这个已经是第四天了,说紧张也不紧张,说不紧张也是假的,哪怕是凌心安,就算这次考核不通过,结果会依然留下来,毕竟他的价值太大。 但这并不代表凌心安需要如此这么做,所以他要找到令牌,李大野也还没有。 于是,当即决定分开,剑阁峰的去找他们峰的同门,凌心安自然三人一组,寻找令牌,这样分开的话,找到的几率增加一半。 “公子,你莫非真的想下手?”夏小雨忽然开口道。 凌心安摇摇头:“不想,但得预防!” 随着愈发靠近截止时间,凌心安分明感觉得到这片天地有股压抑的气息,所以不得不预防。 刚走出一片丛林,凌心安又遇到了一拨人,是青竹峰的女弟子,只见她们正朝三人而来,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青竹峰最优秀的新入门弟子苗凤凰。 她倒是盈盈行礼:“见过凌师兄!” “见过苗师妹!”凌心安抱拳道。 “夏师妹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一直嚷着要和凌师兄一起,不知师妹现在完成了没有?”苗凤凰道。 “多谢师姐关心,我们还在努力!”夏小雨轻道。 “要不我这有一些令牌,师妹你大可拿去!”苗凤凰道。 “多谢师姐,各位师姐辛苦所得,师妹不敢。”夏小雨婉拒道。 苗凤凰轻轻一笑:“也是,有凌师兄在,哪里需要我担心!” 凌心安笑了笑道:“如果苗师姐要是多的话,送给我,我也不会拒绝的!” 苗凤凰脸色 微微一怔:“莫非凌师兄是没遇到?” “不是,是被人抢了!”凌心安摇摇头。 “被何人?”苗凤凰带着惊讶。 “薛丁鹏!” “是他?”苗凤凰眉头微皱,狐疑的看了一下凌心安,后者脸色带着淡淡的苦涩。 “为何?”她又问了一句。 “师弟不知,遇到我们三个,取笑小野子,我看不惯,就和他怼上了,结果手中的令牌被他抢了!” “抢了几个?” “两个,我和小野子的。我们刚找到的就被他抢去了!”凌心安道:“如果师姐有多的话,我们要两个就够了,小雨的我再去找找,找不到的话,我的就给小雨,这样他们两个还是有机会继续修炼的。” “两个啊?”苗凤凰迟疑道。 “师姐没多的也没事,还有时间,我们还可以找得到的。”说罢,凌心安就准备离去。 “师弟,我这有多的一个!”苗凤凰道。 凌心安望着她道:“师姐若是能送,师弟我心怀感激,但是你要是遇到了薛丁鹏,一定要多小心,据说他开始抢夺同门的了!” “薛丁鹏不愧为苍松峰的,霸道蛮狠。”苗凤凰眼眸中闪过厉色。 凌心安叹气道:“谁叫我打不过他,不然我肯定也要抢回他的。” 只见苗凤凰手一挥,一块令牌朝凌心安飘来,凌心安接过,只听她说道:“这倒不是一个好办法,既然他能抢,那就怪不得我们不抢了,这块就送给你了,凌师弟。” 凌心安眉开眼笑:“多谢苗师姐,薛丁鹏就在这边二十里外,应该没走远,去找落单的同门抢夺!” 苗凤凰点了点头,当即领着十几个青竹峰的人前去寻找薛丁鹏。 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之中,李大野不禁拍手赞叹:“凌师兄,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蠢的想招惹你啊!” 凌心安将令牌丢给他道:“长的帅遭人嫉妒!” 李大野直翻白眼,夏小雨微笑,凌心安看了看天色,淡淡道:“今晚住一宿,明天回去吧!” “就回去了?”李大野怔惊道。 “任务完成了不回去干嘛?”凌心安眨了眨眼道。 “你的呢?”李大野追问。 “我的什么?” “这个!”李大野摇了摇手中的令牌道。 凌心安和夏小雨微笑,也不说话,看着两人的神情,李大野福至心灵,顿时瞪大眼睛张口道:“你要去抢?” 凌心安否认三连道:“我可没说这话啊,我也不做这样的事!” 李大野望着他,转头就对着夏小雨道:“夏师妹,你是不是被他拐卖的?跟我说,就算我揍不过他,也要禀报师门,替你除去这个祸害!” …… 次日,凌心安三人回途的时候便听闻了薛丁鹏和苗凤凰二人大战一场,当时的情景非常之恐怖,新入门弟子中的佼佼者终于开始了交锋,有了第一波,便会有第二波,听说木牧也和连志君交手过,但谁输谁赢谁也不知道, 后来木牧独自离去,但据说神情没多大变化,连志君似乎也如此。 现在就剩下了凌心安和谢芷兰这两个,众人期待二人是不是也会有一战,此时青竹峰那流传了一则新闻说是凌心安身上的令牌被薛丁鹏抢去了,这样似乎凌心安实力不如薛丁鹏啊! “该死!”薛丁鹏一掌拍烂了前面一棵足有手臂粗的小树,怒道:“我就说青竹峰那帮疯婆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抢夺我们的令牌,显然是这个姓凌的在搞鬼!” 苍松峰的众人苦笑,青竹峰这一峰之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平素在仙清门都是高高在上了的,因为清一色女子,所以她们很多时候嚣张跋扈惯了,没几个人敢惹,以至于各峰的人除了那些要一心求道侣的人之外,能避之就尽量避之。 “薛师兄,那凌志安怎么不自己下手抢夺我们?”有个苍松峰的弟子疑惑的问道。 薛丁鹏差点吐血,闻言怒骂道:“你个猪脑子,以他在师门的形象和地位,你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就算他没有令牌,师门会赶他走吗?” 那人被骂的簌簌发抖,神情恐慌。 薛丁鹏继续骂道:“他参加这个,根本就不是为了参加师门试炼,只是不想让师门为了他一个人破例而已,毕竟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师门的规矩不能随意破坏。” 苍松峰众人此时恍然,为什么凌心安一招打败薛丁鹏,却不动手抢夺,而是怂恿了青竹峰那帮疯子。 …… “靠,老娘被那臭小子算计了!”苗凤凰望着眼前的谢芷兰怒骂道。 谢芷兰一脸笑意,淡淡道:“苗师姐,听说你抢夺了薛丁鹏的令牌,小妹这里还差了几张,不如赠送一些给师妹我好吗?” “那就看看谢师姐有没有这个能力了!”苗凤凰道。 最后的两天,到处都是明争暗斗的影子,相互抢夺,这也是仙清门刻意而为之的,就是让一些人消失在这个试炼山内,这就是赤/裸/裸的江湖现实。 当他们陆陆续续拿到令牌和完成了捕杀三头凶兽朝着后山门口而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有三个人影坐在门口候着,正是凌心安。 只见三人前面生有一堆篝火,上面还挂着熟透了的凶兽烤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再看三人的神态,整齐干净,和他们相比,似乎来这里是度假一般,而自己等人轻则一身狼狈,重则还深受重伤,望着三人那悠然的神情,心中不知何滋味。 倒是凌心安开口道:“各位师兄师姐,现杀的凶兽烤肉,刚出炉的,需要的过来,价格不贵,一斤三百两白银,量大从优!” 众人闻言当即朝他怒瞪,经历了这几天山野丛林之中追杀凶兽又马不停蹄的寻找令牌,此时一声的煞气尚未离散,看到凌心安居然当着如此众多之人卖这些,心中那个气愤,于是一些看不过眼的当即就走了出来,朝三人而去。 李大野望着朝他而来的主峰弟子,赶紧捂眼扭头,他实在是想走,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第一六三章:抹面 ,六国战纪 主峰的这名弟子名叫黄东来,此时的他望着凌心安,目光蕴含怒火。 “这位师兄,如此是何意?”他望着凌心安冷冷道。 凌心安望着他道:“师弟不才,不过捕杀多了一些凶兽而已,坐在此处等候师门开门,做些小买卖,怎么,师兄想来一些?” 黄东来道:“看来你捕杀的很多?” “一点而已!” “如果我想吃呢?” “三百两一斤!” “若是不给钱呢?” “可以以物易物!” 黄东来的目光闪过光芒,望着凌心安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找死?” 凌心安笑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莫非师兄你觉得有?” 黄东来道:“确实,所以拳头说了算!” 凌心安点头:“对,拳头说了算!” “那就给我拿来!”黄东来一声爆喝,身影如风,拳头已经杀了过来。 凌心安身形微微一晃,躲过黄东来的拳头,上半身不动,手中的烧烤棍则是往上一挑,朝他的腋窝刺去,黄东来身形躲过,一脚踢上了挂在火上的凶兽,凌心安一手拿起烤肉,木棍如蛇一般穿过朝他脚底刺去。 剧烈的风直接将火堆扬起,李大野和夏小雨纷纷跳开,而凌心安依然坐在地上,烤架则是化作长剑,朝黄东来的腰部横扫过去。 快如惊雷,噗的一声传来,只听到黄东来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砰的摔的远远的。 黄东来嘴角吐出一口气,望上凌心安,目光才闪过惊恐。 凌心安将凶兽肉重新放回烤架上,继续用碳火温烤,人站起来朝着黄东来过去,手中的烧烤棍随手拿着,望着受伤的黄东来道:“拳头不够人打,抢我凶兽肉,那就拿出等额的物品交换。” 黄东来道:“你不知道我是哪儿的人?” 凌心安笑道:“是你不知道我是哪儿的人!” 说罢,木棍挥起,直朝对方脑袋挥去。 黄东来骨骼断裂,腰部的剧痛让他的速度慢了许多,剧痛传来,两眼一黑便到了下去。 看到黄东来倒下,同是主峰的弟子迅速的朝凌心安围了过来,望着他,目光杀意凌冽。 凌心安笑道:“莫非你们也打算如此?” 其中一人道:“敢动黄师兄,就是对主峰不敬,找死!” 凌心安笑了,李大野笑了,夏小雨也笑了。 很快,后门这里,主峰的人都躺了下来惨叫,凌心安不会下杀手,毕竟还有别的峰在看着,比如剑阁峰,青竹峰回来早的人。 “你说你们,我就想安安分分的做个小生意,你们不吃也不至于要抢吧,传出去,那得多伤同门情谊!” 主峰的弟子望着凌心安,目光怒气,但接下来的一幕则是惊恐。 凌心安一个个的敲晕他们,手伸进了他们的口袋。 凶兽被拿了,令牌被拿了! 刚回来的人望着凌心安的行为,目瞪口呆。 “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这是以物易物!”说罢,令牌消失不见。 然后凌心安坐下来继续烧烤,将缴获的凶兽一字排开的在迎风挂着,随意扯了一块布迎风飘扬,一个大大的凶兽血写的卖字刺目惊心。 当主峰的弟子纷纷苏醒来之后,看到那一排挂着 的凶兽,正有一群人正在排队购买,耳边传来:“多谢凌师兄,这个我要了!” “多谢凌师兄!” 众人感觉抚摸身上的口袋,纷纷变色,然后听到了凌师兄三字的时候,他们终于醒悟过来,脸色苍白。 黄东来望着凌心安的身影,此时的他正在兜售着本属于他们捕杀的凶兽以及找到的令牌,心中冰寒刺骨,这些都是自己等人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东西,却成为了别人售卖的货物,他的心在滴血。 “拿来!”一声娇喝,一道人影快如闪电的朝凌心安射来,凌心安挥手挡过,露出了苗凤凰的身影,只见她手中多了一张令牌。 “苗师姐,你这是为何呢?”凌心安笑道。 “哼,这是我应得的。”苗凤凰扬了扬手中的令牌道。 “苗师姐,这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得到的。” “我呸,你肯定使了什么诡计,变成你的了,我看看是哪些蠢蛋去惹你!”说罢,她美目朝四周打量,然后惊愕道:“主峰的人怎么就惹到你了?” 凌心安笑道:“苗师姐,此话差异,是主峰的师兄和我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苗凤凰皱眉道:“他们一身伤痕累累,你说是以物易物?” 凌心安笑道:“又不是人人都如师姐你武功高强,捕杀凶兽信手而来。” 黄东来等人脸色更是难看至极,望着凌心安,怒火中烧。 苗凤凰走到篝火旁,坐了下来道:“听说你和温师兄关系很好,你这样做,不怕得罪他?”说完,手中多了一把小刀,朝着凶兽肉割去。 凌心安笑了笑道:“这和温师兄有什么关系?你看看,我们一见面的,师姐还不是对我又偷袭又拿吃的,但这并不影响我和小雨的感情。” 苗凤凰瞄了一眼夏小雨,目光异色一闪而逝道:“这倒是有点道理。” “凌师兄,这个我可以买回来吗?”一名主峰弟子走到凌心安面前,他实在无法承受失去的令牌和凶兽,所以不得不低头缓缓开口道。 “自然可以!”凌心安笑道:“给你们八折!” 于是,主峰其他弟子不得不硬着头皮找凌心安重新买回自己的东西。 这就是剑阁峰连志君看到的情景,当他望着凌心安和苗凤凰坐在一起的时候,眉头紧皱。 凌心安自不用说是在他们几人心中时刻牢记的人,奈何在试炼的时候并没有遇到,想不到两人已经联盟。 但他得知这里发生的一切后,更是目光凌然,望着凌心安,神情闪烁,却看到苏明等人正朝着他而去。 “凌师兄!”苏明赶紧行礼道。 “苏师弟,找齐了吗?”凌心安笑问道。 “找齐了!”庄义贤道。 “凌师兄,这是?”他们四人疑惑的问道。 “哦,就是做了一笔生意,多出了的凶兽卖给有需要的人,我记得你们有的,要不要卖一些?”凌心安道。 “这样也可以?”常达厚道。 “当然可以,刚才主峰的师兄跟我说以物易物,我就以物易物了!” “噗嗤!”苗凤凰和李大野忍禁不住。 “凌师兄,你又在耍我们!”徐青山道。 凌心安笑道:“怎么会呢?如果你想置换什么的,不妨拿出来写出来,也许得到都不一定。” 苏明想了想也对,自己等人至少捕杀了五头凶兽,令牌也多了一两个,多出的压根无用。 当即便将凶兽悬挂出来,然后开始兜售。 有了这么一波,很快的,这里居然开始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将自己多的凶兽悬挂,或者令牌悬挂出来,以物易物或者购买别的要么直接金银交易。 短短一个时辰,这里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交易中心,甚至也有人和凌心安一样,卖起了烤凶兽肉,毕竟之前他们吃的可不好,这一幕,让李大野瞪目结舌,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凌心安在的地方,就会变得不一样。 这一幕持续到了后山开门,仙清门长老打开后门,重新出现在众弟子眼前,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倍感惊讶,望着在兜售卖凶兽肉的弟子,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 “谁干的?”水涧峰长老葛长生怒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长老们打开了后门,纷纷收拾等候着,听闻葛长老的话语,纷纷朝凌心安望去。 凌心安看着众人的眼神,笑道:“长老,不是我干的。” 看到是凌心安,葛长生脸色依然如故道:“将试炼变成了交易市场,成何体统?” 凌心安道:“长老,这是好事,物物交换,让更多的同门完成试炼,这是对我仙清门大大的好事!” 葛长生道:“师门试炼,本就是为了锻炼弟子能否有实力和能力达成,现在变成了这般,是否以后都不需要去试炼了,只需要购买即可?” 凌心安道:“非也,是弟子觉得既然是试炼,就不该让弟子冒生命危险去做不可控之事,更不能让门下弟子遭受不明不白之忧。” “你?”葛长生噎道。 众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大多数沉默着,唯有一些人包括和凌心安在一起的人才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 凌心安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在给仙清门一个无声的反抗。 当初仙清门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时,将凶兽驱赶到超过一百里,生死靠己却又大义凛然的说不会有风险。 这种做法很是让凌心安不喜,既然要消灭掉一大部分的弟子,留下所谓的精英,而凌心安则是保护那些看起来平庸的弟子,说不定将来的成就一点也不逊色于现在的他们。 有些弟子经过这几日的经历明白了凌心安所言,不由得暗中点头,更多的只是觉得多一份收益而已。 果不其然,当葛长老开始检查后,发现大多数都完成了任务的,只有少数人没有找到令牌而已,这一比例比起往届都高得多,此时,参加试炼的仙清门弟子才恍然大悟,凌心安这么做的就是让那些之前没有得到的通过交易至少完成了一半的任务,那就是可以拥有凶兽,至于令牌嘛,那个名为凌师兄的不也是没有吗 葛长老脸色难看,但又不能直接呵斥,否则变相等于他们正在做这样的事,凌心安如此高调又无声的给他们抹不开面子,就是想透过这样的方式对仙清门的做法嗤之以鼻,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居然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着实让凌心安大大的不喜。 明白过来的仙清门试炼弟子望着凌心安,心中也不知何滋味,但每个人的眼眸都在闪烁着光芒,至于想什么也就只有他们最为清楚了! ps:求收藏订阅打赏~~~,收藏订阅不够都没动力一天更新两掌了 第一六肆章:江湖染指 ,六国战纪 李大野通过了试炼任务,这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一看薛丁鹏盯着自己的眼神,心中又不禁拽拽不安,凌心安自然的怂恿着他改投矮锋,自己又多了一个师弟。 各自回到各峰,凌心安刚到矮锋,便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经管很是微弱,大堂内多了两道气息。 凌心安快步走入,帘入眼帘的是一张不算熟悉但又见过的脸,比起挂在墙上的白衣翩翩看着有股仙尘气息的脸,更多的是黝黑和褶皱的皮肤,看着更像是一名行走在外的中年农夫。 在他身边,站着宋清河和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只脚膝盖下套着一根木根,脸上一个十字交叉的伤痕从右眼直到脸颊,三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凌心安。 “弟子凌志安叩见师父!”凌心安快步走到中年男子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 中年男子正是矮锋的峰主凌心安的师父任逍游。 “起来吧,让为师看看!”一声温厚圆润的声音响起。 “谢师父!”凌心安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站着,任逍游望着凌心安,目光明亮,端详良久道:“仙清口诀你学到快圆满了?” 凌心安点头道:“是的,师父!” “很好!”任逍游点头:“小颍,拜见你的师兄!” 只见少年缓缓弯腰,恭敬道:“拜见凌师兄!” 凌心安望着他,露出笑脸:“师弟,你好!怎么称呼?” “夏川颍!”少年缓缓说道。 “你师弟是我去年在外游历寻得的,你拜师入门你们掌门师叔有跟我提起,清河也来信说起你,也打探过你,为师现在两袖清风,就没什么见面礼了!”任逍游道。 凌心安笑道:“师父哪里话,不赶弟子走,便是最好的礼物,来,师弟,我这有些小礼物,你拿着。” 说罢,口袋中拿出了一小包的碎灵石。 夏川颍连忙接过道:“多谢师兄。” “夏师弟,你倒是和我家小雨同姓!”凌心安笑了笑道。 夏川颍脸上闪过惊讶,一闪而逝,淡淡道:“过些时日拜见师姐!” 凌心安笑了笑,转头朝任逍游开口道:“弟子这几日参加师门试炼,未能迎接师父,还请师父原谅!” 任逍游道:“矮锋人少,并不需要如此多礼,说说这几日的试炼吧!” “是,师父!” 于是,凌心安简单的将这几日的经过说了一番,当然把仙清门那点小心思当做不知道,只说自己三人运气不好,越过了那百里之外才能遇到凶兽,当中在后山门发生的事也只是一笔带过。 因为任逍游已经提前回到仙清门,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任逍游作为峰主,自然的承担起传授凌心安仙清门各种口诀的事宜,凌心安也虚心求教,甚至和宋清河练习古瑜伽的场面也毫无遮掩的在他们面前修习。 任逍游也是倍感兴趣,指出这套古瑜伽颇有道法自然的韵味,将人体和这天地间完美的融合一体。 在他的指点下,又指出了几处不合理的 动作,让两人又大大不同。 现在是夏川颍每天打扫,凌心安呢则是砍柴烧火做菜,对于就四个人的矮锋,两个残疾一个长者,做饭这事还得是凌心安做。 直到试炼结束,凌心安也要回去了,想想离开江州城也快一个月了,当夏小雨出现在矮锋的时候,任逍游见着她,目光深思,却是没见到夏川颍。临走前,凌心安再次嘱咐了宋清河,让他多照顾李大野,这样的人如果有可能,尽量的拉到矮锋来,此时也跟任逍游提过,听闻此人后点头表示记在心中。 不用说,这次凌心安又让温怀仁安排巨隼送两人回去。 没办法,谁让凌心安在某些方面而言,他是仙清门最大的赚钱经理,巨隼而已,安排。 告别仙清门,花了两天时间,降落在凌府内,望着下来的两道人影,顿时欢呼起来。 而凌心安则是立即去了江州知府,看到突然而来的凌大人,众人大感惊讶又心中欢喜,紧接着就是开会。 凌心安离开的这段时日里,江州府并未有特别的事宜出现,五州府衙同样如此,段清都会不定时下去巡查,有时候和凌府之人一同前去查看各地项目,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凌心安下午就直接在府衙内办公,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决定和批复的,凌心安便一一批阅,直到夜幕时分,才回到凌府。 凌府内,凌霜姐妹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凌心安回来也是欣喜不已,众人一边吃饭一边汇报工作,现在五州的基建工作基本上都有凌心安的凌府影子存在,所以这些事情不得不格外注意。 这就好比一家公司,公司越大,需要的管理层越多,缺乏管理层自然会让上面的人忙碌,凌心安怎能不懂得这道理,但是没办法,因为很多事情凌心安并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参与,只能以外包的形式交给外面的商贾去做,这也是为什么至今能做的起来的原因之一。 “公子,这几日我看江湖人士多了好多!”钟无盐开口说道。 “江湖人士?”凌心安皱眉:“查出为何这么多人来这了吗?” “没有,是好多江湖人士将自家的家眷送到此处,导致这段时间我们江州城的房价在上升!” “都有哪些帮派?” “主要是一些小门小派,也有一些比较出门的门派,他们来这里定居一样,觉得江州城宜居,所以便来了!” “那有没有特别的一些?” “目前为止,尚未发现对我们凌府不利的门派,甚至还有些门派曾经和陆长老等人联系过!” 凌心安想了想道:“只要这些门派之人不来找我们,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事与愿违,翌日,当凌心安正坐在知府办公的时候,下面巡捕说有人求见。 这是一个气势轩昂的男子,手中配着利剑,身形修长,目光沉稳,步伐有力的走进来,远远的道:“玲珑阁阁主欧阳秋参见凌大人,冒昧而来还请大人原谅!” 凌心安望着他,笑道:“远来是客,欧阳阁主,请坐。” 待欧阳秋落座之后,凌心安道:“凌某 所记不错的话,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不知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忙的,欧阳阁主但说无妨。” 欧阳秋抱拳道:“多谢大人百忙之中和在下相见,欧某也不多说,就是想和大人谈谈合作事宜!” “欧阳阁主,你我在野在朝,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你想合作什么?” “实话跟大人说,欧某所在的势力乃是一个门派,至于是何门派,请恕在下不方便透露,今日而来是为了想和大人谈如何在江州城开设玲珑阁一事的。”欧阳秋道。 凌心安笑道:“开设商铺,欧阳阁主去找我们民政部注册登记即可,只要合法经营,本官断无干涉之理。” “凌大人,我们说的是在江州城开设武林拍卖,比如武器,灵药,发放江湖律令,甚至包括悬赏令。”欧阳秋淡淡说道。 凌心安目光闪过精芒,望着欧阳秋,沉思一会儿道:“看来欧阳阁主对贵派实力很是自信。” 欧阳秋道:“只要大人同意,自然可以感受到本阁的实力。” “本官若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也无甚关系,欧某一样会注册商铺,正如大人所说,我们是合法经营,做合法生意。” 凌心安皱眉,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又亲自上门找本官,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们江湖的事不了解,欧阳阁主是否欠我一个解释?” “大人真不愧为大人,一点通便能想到,不错,之所以想和大人合作自然希望大人提供便宜权力,毕竟江湖事交江湖解决,如果没有大人的许可,那就会让大周觉得我们在挑衅,我们所做的就是让天下武林知道,江州城发生的事是江湖之间的事,而不是朝廷和江湖一起合作的事。” 凌心安恍然大悟:“原来欧阳阁主想要的是这个,看来玲珑阁所图甚大,如果本官同意了,那本官有什么好处,大周有什么好处?” “好处之一自然是赋税,这是大周的,不会少,好处之二是凌府的所有人,我们玲珑阁不接受任何势力和个人对你们的悬赏,不管属于什么,一律不接受,日后就算不合作,也不发布对你们的追杀等,好处三是玲珑阁乃是武林天下第一阁,这其中……,大人你懂得!”欧阳秋徐徐说道。 凌心安心中一怔,望着欧阳秋,实在想不到,对方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玲珑阁,这个大陆第一阁之称的武林门派,势力之强大和神秘,人人皆知,很多人都觉得玲珑阁的背后是玄天门,但却从未被证实过,玲珑阁是集天下武器,灵药,武技,修习法门等等销售的商会,像这样的阁,只有中州,金陵这样大的都市才会有,想不到今日居然来到了江州城主动寻求合作。 “至于和大周皇帝,我们从未与他们翻脸过,也无需征得圣上同意。”欧阳秋补充道。 凌心安望着他,笑道:“既然如此,那欧阳阁主合同拿来了吗?签了便是!” 欧阳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不愧为凌大人,真是爽快!” ps:求收藏推荐订阅打赏~~~~ 第一六五章:人就是江湖 ,六国战纪 玲珑阁的出现彻底让凌心安不得不开始重视武林中人出现在江州城的目的了,一直以来,朝廷和江湖井水不犯河水,当初通天门哪怕是对着毫无武力的凌心安也不敢太过得罪,更别说去年此时凌心安一路历练将血姬送到仙清门发生的事,武林中人最后在仙清门和大周王朝的双重压力下,不得不放下对凌心安的报复。 随着江州城日新月异繁华起来,已经成为了大周王朝最为繁华的府衙,没有之一,武林中人终于摁耐不住的开始涌入了这个小小的江州城。 武林也好,江湖也罢,都是人组成的,但凡能让人赚取更多的利益,都会蜂拥而至,江湖门派不会个个都能破碎虚空成为天下第一,更多的是在这乱世中拥有了自保能力,让自己和家族活得更好更久,尤其是一些小门派,更是如此。 “段头领,无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有多少江湖门派注册了商会?”待欧阳秋离去后,凌心安将段小明叫了上来。 “大人,这个月来,确实多了一些之前从未有过的商会,比如安运商会之类的,就是一路护送货物的商会,还有就是药铺,武器铺也多了起来。” “拍卖行的有没有?” “有,大人,一个是玲珑阁,昨日申请注册的,还在考核中,还有君器阁,万物阁,他们注册的都很大,都在审核之中。” “君器阁?”凌心安想到了京城的那个独孤烈,想不到他也终于摁耐不住的想在江州城捞一杯羹了。 “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这些新加入的商铺这段时间有无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 “嗯,大人,现在还看不出来,我们的人去到商铺,和他们掌柜的说赋税以及管理,均没有发现异常!”段小明道。 凌心安想了想道:“从下个月起,这些武林门派的人每次去抽查的人都不一样,要靠得住的人去。” “大人你是担心?”段小明当即明白过来,现在的他再不是当日阿蒙,什么都不懂,巨大的利益面前有几个做得到清廉纯洁。 凌心安点点头:“不能让下面的人成为他们的人!” 段小明立即点头,这个世界,没有廉政公署之类的机构,更别说是反腐,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凌心安自然也不会介意他们伸出一些手脚之类的,但是如果他手下的人被收买成为了他们的密探,那凌心安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黑道白道自古以来都不是对立和固定的,成王败寇谁能预料得到,更不是泾渭分明的,这世界从不存在黑白之分。 凌心安不是圣人,不然也不至于提出了以战养战的方式,奴隶贸易不就是他提出来的吗?所以他并没有要求下面的人会真正的廉洁,只要求自己的队伍没有伤害到自己根本利益的存在。 话说回来,武林中人在江州城扎推出现,意味着这里的格局将会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化。 玲珑阁显然是看到了,所以才有恃无恐的上门而来。 凌心安将郭松和窦开叫了过来,和段小明一起四个人开了一个会议,郭松是负责整个江州城的信息监控,这里的事他自然清楚。 “目前为止还是在可控范围内,但是将来情况难以想象。”郭松道。 “有没有出现之前合作好好的商会,被新来的商会挤兑或者更换的?”凌心安问道。 “大人,有,已经出现了!”段小明道:“就在大人回来的前几天,出现了商会变更, 之前和我们府衙合作的小商会突然说要变更为别的商会。” 凌心安道:“变更的商会叫什么名字?” “一家叫惠众的小船队,主要是帮忙运输货物的,名下有十几艘商船,不大,现在变成了叫惠通的名字,注册人也变更了!”段小明道。 “这个确实注意到了,因为是合法合理的办理,而且还增加了船只数量,所以并没有多去关注!”窦开道。 凌心安道:“这个惠通的去查一下背景,还有仔细询问一下城外的船坞口岸那边,是不是出现了很多兼并的,也给我好好调查一下。” “大人,你这是?” “你们怎么想的我清楚,但是你们要记住,我们不是帮派,更不是武林中人,我们做的首先是为百姓,那些兼并船队的,不用看就是江湖中人,他们想做大,想做漕运,想控制河道运输,这一点,在我眼角地下,绝对不允许出现,出一个杀一个,这些运输就是给商会自己船队以及百姓用以谋生的,这点我们必须控制住,谁动就灭谁!”凌心安冷冷道。 “是,大人!” “江州出现了,那么五州的同样如此,可能还会更加严重,好好派人查清楚。” 郭松和窦开当即行动起来。 凌心安则是来到了学府进行教课,对于消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先生,这批格物学员早已习以为常,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大部分都是自己去做实验。 这是凌心安交给他们的思维方式,如果你觉得某些观点是正确的,那就去用实验和数据去证明他,于是这帮学生就牢牢记住并用在了实际中。 所以当凌心安走回学堂的时候,发现他们并没有在学习,而是都出去了,这点让他倍感惊讶的同时也是欣慰。 在后山里,凌心安看到了那几个学府霸王之称的女四虎曾海棠她们。 “左翼收拢,右翼突围,前锋在哪里”段若影的声音尖锐带着愤怒,此时的她满脸泥沙。粉嫩的脸因为愤怒,带着怒火,在指挥着沙场上的士兵。 后山是凌心安专门为格物学留下来做实验的,平素没事的时候就允许她们在这里胡闹,哪怕不上课,在这里锻炼体魄都行,这是只有他们才享有的特权。 学府听之任之,因为一开始,这批学员注定了很大程度上是入不了学院,那就意味着此生不太可能踏入仕途。 所以学府那帮先生也便同意了,只要他们不搅乱秩序,所做的一切睁只眼闭只眼,能做的就是上午给他们上一些识字课和文化课,不需要背诵和理解圣人之道。 “我的影妹妹,投降吧,海棠姐姐今晚请你去嫣红阁喝两杯!”曾海棠那揶揄的声音响起,现在段若影的部队在沙盘上被曾海棠团团围住,如果找不到办法,那就剩下被全灭的份儿。 段若影的脸色愤怒含着不甘,怒道:“右翼转到中锋,全力冲击!” 凌心安看着,淡淡一笑。 在远方,古阿牛正匍匐在地上,眼里盯着一条蚯蚓在趴着,看着它不断的翻土,在更远处,一处异味传来,是正在发酵的农家肥。 而在另外一侧,韩金钱三家弟子则是和李子然孟不同五人在搭建木屋大厦,这是一个模型,但看着也已经远远的高于现代所在的建筑了。 却没看到唐九九姚天佐等人,眉头微皱,但也没事,便坐在了草地上晒着太阳。 直到传来段若影的惨叫,南华的哀叹以及曾海棠 和李小双的欢呼,她们才注意到自己久未见面的先生正躺在草坪上晒太阳。 “先生好!”看到凌心安的影子,她们连忙过来行礼,小脸通红,听到声音,其余之人也赶紧过来行礼。 “都坐下吧!”凌心安道。 “是,先生!”众人齐齐坐下。 凌心安笑道:“你们都很棒,刚才做的我都看见了!” 众人齐笑,对于先生,她们没有畏惧,只有敬畏,被凌志安惊为天人的学识所震惊。 “对了,唐九九她们呢?” “回先生,他们去江州城做生意去了。”李子然道。 凌心安惊讶:“他们做的是什么行当?” “是帮人做账和报赋税!” 凌心安更是惊讶,想不到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居然能想得到学以致用,要知道,江州城有着大量的本地百姓因为政策上的有利条件成为了商贾,然后商贾是需要赋税的,而很多这些目不识丁没几个文化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去交税,那只有府衙说多少是多少也不敢去申诉,甚至有哪些退税的也不懂的如何去申请,但唐九九,姚天佐是谁,是凌心安的学生,赋税政策是谁制定出来的,还有谁比他和他的学生更懂? 凌心安不由的大感惊叹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学生从自己学到的东西来薅自己的羊毛。 想到这里,凌心安不禁大笑:“不错,不错,不亏是我的学生!” “先生,据说他们做的很大了,有好几家店铺了!”李子然道。 “哈哈,大才是正常的,他们几个今年考核通过了,年中无需考核!”凌心安笑道。 “啊?先生,为何如此偏颇?”顿时引起了不满。 凌心安笑道:“不要不承认,虽然你们很优秀,但真的能把学到的用在实际的才是真的学到了知识,姚天佐,郭小刚,唐九九,窦星辰,他们发现了市场上需求的东西,于是便成了他们的优势,这个还需要你们好好跟他们学习。” “是,先生!” “好了,我为你们点评一下今天你们做的事。”凌心安笑道。 “若影,被海棠围住的时候作为将领,第一就是要沉住气,不管对方用什么手段激怒你,你所做的就是分析战场上的条件,寻找突破口,明明可以将右翼收拢,中锋不动,将右翼和左翼合二为一,拖住海棠的中锋,然后你们在地理优势,未必不能逃出生天。” “第二,战场上切记不能因为情绪而随意的处置将领,你让小双交出领兵权,这是你败亡的最重要原因,战场没结束都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希望你以后记住。” “是,先生!”段若影和郭小双齐齐行礼。 “海棠,南华,你们两个虽然赢了,为何不采取最快最小的代价去结束战斗?记住,战争不是儿戏,死亡的士兵不是数字,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背后都是一个家庭,不能把生命当儿戏!” “是,先生!”曾海棠和南华连忙行礼。 “你们五个,做的模型虽然很好,但是力矩和抗风抗震要考虑进去,侧面来风是很大的因素,地基做的不够坚固,很容易倒塌,同时我看了看,高建筑的逃生通道也很重要,我看你们的模型缺乏了这块。” “是,先生!”唐九九等人行礼。 “好了,现在轮到你们问我问题了!” “先生,我先来!” 第一六六章:死灰复燃 ,六国战纪 是夜,凌心安案台上便收到了整个江州城内的门派信息,船坞口那边出现了三家很大的船运帮派,此时正在大力兼并,似乎想控制整个船坞,之前有百姓投诉过,但府衙去处理后并无多大效果,情况似乎朝着越来越明显的方向前进。 江州新城那边也多出了好多当铺,开始了金银兑换,还有就是居然有人看到过新城之中一些很是隐蔽的地方,再次有赌坊的存在。 凌心安目光森然,望着这些死灰复燃的商铺,显然是外地来的门派,他们似乎将江州城的规矩忘记了。 默默查看这些信息,第二日清晨,当锻炼完毕后,四人在流汗,初夏悄然而至,三女经过这么久的练习,技能大幅提升,尤其是夏小雨,经历过和猛兽厮杀,更是进步很快。 餐桌上,凌心安开始问起昨日的事情,凌雪回答道确实有些商会突然换了一拨人,全新的面孔,这些都是很小的商会,主要是供给一些材料,包括运输方面的。 凌心安点点头,让凌雪将这些名单收集起来。 “公子,你是觉得这些商会有问题?”凌雪有点担忧。 “新进来的商会我们需要考核一下,就算在知府那注册了,我们也要警惕,陌生的商会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所以我要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商会!”凌心安淡淡道。 “这些新加入的倒是很听话,目前为止还没出现问题,配合也很好,价格甚至更低!”凌雪到。 凌心安笑了笑:“这是自然的,若不然他们凭什么取得我们的信任,从今日起,所有临时变更的商会都不再纳入合作之中去。” “是,公子!” “还有之前的那些突然变更新的商会,找个更加难度或者压他价格,然后托他们的款项,看看他们怎么面对!”凌心安想了想道。 “是,公子!” “你们几个以后出门更加要多注意,过段时间我让林伟给你们打造一些护甲!”凌心安道。 “谢谢公子!” 当林伟看到凌心安的设计图时也是皱眉,因为现在凌心安需要的材质,还没冶炼出来,铝矿是回来了,但是需要的锰矿还没到,提取的方法也不懂。 凌心安头痛,因为对于这些,他也不甚明了,想起锰矿冶炼和铝合金冶炼都需要一种叫石灰的东西,猛然想到石灰,凌心安恨不得抽自己十个耳光,石灰啊,有了石灰就差不多有了水泥,制作水泥后呢,这岂不是大大的加快了进程。 “大人,你没事吧!”林伟看着凌心安变幻不停的脸色不由问道。 “唉,我就是蠢猪啊!”凌心安真的是觉得自己蠢到家了:“这么简单和基础的问题,我居然给忘了,有了石灰不就可以有水泥了吗?” “大人,什么是石灰?”林伟惊奇的问道。 “林伟,我教给你一个办法,你去制作,这个东西很简单的,你只需要……” 然后,凌心安将自己知道的知识再一遍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林伟。 “这种泥土烧制之后便是石灰石?捣碎了便是石灰?”林伟惊讶的说道。 “嗯,没错,我没记错的话烧制黏土的温度也就一千一度左右,你这几日去尝试一下,窑炉就用我们现在的窑炉,成功了再增加窑炉。” “是,大人!” “等成功了就可以将锰矿,铁矿,铝矿和石灰石一起碾碎煅烧,会出现粗糙的铝合金,记住,锰矿和铝矿要少,石灰石大概三成左右,你实验一下。” “是,大人!”林伟激动的说道。 “有空你可以叫李子然和孟不同过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临走前,凌心安想了想道。 “好的,大人!” 凌心安穿着一身便衣捂着半边脸,走在江州城街道,江州城的富饶和繁华早已习以为常,钟无盐则是曲着腰贴着胡子不让人发现自己真面目。 “大人,我们去新城?”钟无盐问道。 凌心安点点头。 很快进入了新城,比起旧城,这里更加宽敞明亮和整齐,更加多的新商铺在这了,琳琅满目,酒肆餐馆林立,人流如织,热闹十分。 两人信步而走,这里看看那里转转,还去了酒肆喝酒听说书,说书先生很是会讲,引得满堂大笑,凌心安二人继续走,尤其是新开的商铺,都会进去,比如现在的新开的惠通安运。 “贵客有何物需要运输?我们惠通诚信经营,服务优质,贵客找我们,算是找对人了!”接待的是一个壮年男子,太阳穴鼓鼓,双目精光刹闪。 “咦,刘掌柜怎么不见了?”凌心安惊讶的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刘掌柜乡下有事,便回去了!” 凌心安惋惜:“刚送完一批货回来找刘掌柜预定一下船期,居然回乡下了,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男子道:“不知,不过在下也能为贵客安排的。” “咦,莫非刘掌柜转让给你们了?我看名字都改了!”凌心安惊讶道。 “正是如此,听刘掌柜说不想劳累,所以转让给在下了!”男子道。 “原来如此,不知怎么称呼?”凌心安恍然大悟。 “鄙姓华!”男子道。 “华掌柜,那到汴州的货运价格多少?”凌心安道:“希望你的报价要实惠啊,我和刘掌柜合作得很愉快。” 华掌柜笑道:“那是自然,不知贵客怎么称呼?” “免姓钟!” “钟老板货多少?希望几日发货?” “我今日刚到江州购置,最快三天,慢则五天,华掌柜给我预留第六天的吧,货物不多也就五十方,一千担左右。” 华掌柜道:“好咧,现在运费是一两一一方,不知钟老板满意?” 闻言,凌心安愤怒道:“奶奶的熊,老刘居然收我一两八一方,这么黑心,该死的。” “就这样了,记得六天后到船坞口运货。这是一百两押金。” “好咧,您到这边登记!” …… 同一天内,新城新开的几家安运商铺收到了几个不同的客户,去汴州,中州,蜀州的货运,数量不多,皆为一千多方,对于这样长途的货物,是一个中等商贾买的,所以便接了下来。 凌心安继续逛街,甚至来到了新城的偏僻角落,整个新城就没有边界,一边需求一边开建,所以整一个下午收获满满。 “大人,没发现有暗中开设的赌坊!”钟无盐道。 “当初是谁报案的知道吗?” “是一个小孩,说是看到有人进去了像是赌博。” “这么看来,他们白天是不会露脸的了,估计在夜晚才敢暴露出来,夜晚时候我们只是巡逻而已,并不会去巡查小巷深处。” “确实如此,赌坊必须清除,其他乡镇还有类似的现象吗?” “目前没发现有。”钟无盐想了想道。 “郭头领和窦头领还是欠缺了一些狠辣而已,我们那些人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大人,还需要时间,现在不过一年多而已,就算再怎么训练也至少需要三五年!”钟无盐道。 “时间恰恰不多啊,如果有优秀的可以派出几个出来!”凌心安想了想道。 “大人,我们尽力!”钟无盐道。 “五州那边不能放松,这边的话,这两天找出来。” “是,大人!” 当凌心安回府的时候,恰好经过玲珑阁门前,今天居然是他的开张之日,玲珑阁门前并不奢华,甚至很是低调简朴,除了燃烧的鞭炮之外,再无多的庆贺活动,只有欧阳秋和伙计在热烈的介绍和招呼客人,当凌心安经过的时候,欧阳秋的目光却是朝门外望了一眼,笑容不变。 回到凌府的时候,凌雪也交出了名单,一共六家,加上船坞那边四家,以及暗中还在调查的赌坊,约莫着差不多十五家。 凌心安的脸色有点难看,想不到江湖中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商会下屠手,目光杀意盎然。 郭松和窦开也是连夜坐在凌府内商议,因为这些涉及到了大人的逆鳞,所以他们不得不重视,但在他们的观念中,他们不会理解凌心安的想法和做法。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不二的生存法则,被人兼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在凌心安心里,保护弱者是维护正义的最低要求。 从郭松和窦开那里又发现了几家同样如此的,都是做借贷的商会,他们兴起的很快,打压别的同行。 “背后的门派都调查清楚了吗?”凌心安问道。 “调查清楚了,都是江湖中的一些门派,也有各个武林家族的在背后把持,有些还是邪派魔教之类的在控制着。”钟无盐道。 “这几日继续挖,本官要挖出所有想在这浑水摸鱼的门派,我们好不容易争取的今日盛景,绝对不允许出现破坏的人存在,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继续挖,挖到不能再挖为止。” 众人凌然,一股血煞的杀意从凌心安身上爆发出来,想起了前年的那个早上,似乎很多人都忘记了! ps:求收藏推荐订阅打赏~~~,不知道是我电脑问题还是纵横界面问题,我无法看到各位的留言,更加无法看到评论,不知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求告知 第一六七章:预兆 ,六国战纪 江州知府一如往日平静,当凌心安看到惠众安运老刘一家尸体被人找到时,心中的杀意早已破胸而出,郭松和窦开同样如此,一直以来,他们只是以为兼并不过是赶走或者直接武力压迫让对方放弃,但是没有想过江湖中人直接是灭门。 这让他们两再次觉得自己不够狠辣,一直以来,郭松和窦开虽然跟随凌心安两侧,但更多时候他们还只是个辅助作用,很多大事都没主动出击过。 “大人,我们有愧!”郭松和窦开连忙低头。 凌心安望着他们,淡淡道:“不怪你们,毕竟你们没和江湖中人打过交道,所以不明白而已,以后知道怎么做就行!” “谢大人!” 很快,其他那些消失的商会有些找到有些则是永远的消失。 江州知府一如往日,各自忙碌,热闹和祥和的平静下面,被人打破了。 击鼓鸣冤,已经快两年没听过了,但今日却是那么的急促和刺耳,凌心安坐在府衙上,报案的是一名富庶府邸管家,只见他跪在地上道:“大人,请您救救我们家主人!” “发生何事?” “大人,小的名为雷彪,是雷府的管家,我们家主前几日出门收账后再无音讯,今日收到了一封信,大人请查收!”说罢,雷彪急切道。 将书信递交上来,凌心安看着,赫然是主被人绑架,现在有人拿信件要挟。 “你家夫人知道此事吗?”凌心安道。 “大人,夫人正在家中不知所措!” “走,随我去!”说罢,凌心安让雷彪带路。 遇到这样的事,郭松和赵虎也严肃起来,当即带了捕快一同而去。 虽然不大,但也不小,门口气派,装修豪华,但家中眷属不多,雷夫人年过三十,丰润照人,看到凌心安到来,当即跪道:“民女拜见凌大人!” “起来吧,主消失几天了?” “五天了,按正常收债,三天便能回来,可是五天还没有回,今日早上,丫鬟出门时便看到门口有此信封。” “赎银三十万两,这厮狮子大张口,民女哪有如此多的银两赎人,请大人为民女做主。”雷夫人哭泣道。 “雷夫人请起,此事先莫声张,既然劫匪只需要银子,也未说明何事何地交银子,也就是说劫匪应该不只是要银子这么简单。” “啊?”雷夫人脸色更是苍白,心惊胆战道:“莫非匪徒想要老爷的命?” “莫太担忧,雷/管家,你带赵捕头到处查看一番,看看有无发现其他线索。” “是,大人!” “雷夫人,主是否有仇家之类的?”凌心安问道。 “禀大人,民女不知,外面的事民女并不过问。” “家中除你外还有何人?” “民女儿子,他正在学府上学。” “这段时间有无特殊的人前来?” “这个半月前是有,和老爷详谈了一些事,后来听老爷很是生气,但民女问起,他又没说。”雷夫人想了想道。 凌心安和郭松互望一眼,心中担忧:“还记得那人模样吗?” “民女并未见过此人。”雷夫人摇摇头道。 “回大人,奴婢记得一些。那人很是高大,身形壮硕,面容削长,看着让人害怕。”生 怕的奴婢开口道。 “是不是穿得武士服之类的。” “正是,大人!”奴婢道。 凌心安点头,此时,赵虎也回来,和凌心安摇摇头。 “夫人,主有没有嘱咐你这段时间要注意什么?”郭松开口道。 “有,就是让民女保管好一些契约之类的,尤其是商铺的。”雷夫人想了想开口道。 “拿给本官看看!”凌心安道。 “大人,稍等!”雷夫人道。 过了一会儿,只见雷夫人手中拿着一个木盒,随着她打开,露出了其中的各种契约。 其中便包括新城的店铺和正在经营的油脂。 “江州城内的油脂灯是你们负责的?”凌心安问道。 “大人,是其中一部分,大部分在新城一带,我们负责更换。” 凌心安心中明白,低声和郭松说了一通,后者立即离去。 看到此景,雷夫人心中不断下沉,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凌心安安慰道:“赵捕头今日便会在此保护你们,若有劫匪再来信件,立即通知本官。” “是,大人。” 知府上,郭松道:“大人,经过调查,商铺前段时间确实有人上门前去协商,有人见到的也是如那丫鬟所说的那样。” “知道幕后人是谁了吗?” “暂时未知。” “那别的油脂商会有没有遇到这样的?或者这段时间新开的油脂商会。” “别的没有,也未见有新的商会注册!”段小明道。 “那会不会人家根本就没注册,直接霸占了?今晚看看上油脂灯的是不是新面孔,去街道打探一下,看看现在的灯有无变化。” “是,大人!” 夜幕降临时,王猛匆匆忙忙的回来道:“大人,查到了,街坊说宋家老头这段时日没见了,他们家是最大的街道油脂,就算见面了,宋老头也是愁眉不展。” “宋家不是大人出去那会儿,刚嫁了个女儿吗?”郭松在一旁道:“为何就不高兴了?” 王猛道:“是的,头儿,自从嫁女后,宋老头就郁郁寡欢,每次出来吃早茶的时候都是唉声叹气,甚至还发过脾气。” “他女儿嫁的是什么人?”凌心安开口问道。 “不清楚,大人,不过好像是嫁给她的救命恩人。”王猛道。 “救命恩人?这是何事?”凌心安皱眉。 “听说宋家小姐春雪融化时去魔头山骑射捕猎,被一男子所救,然后两人便心生情意,还在魔头山便夺了她贞操,于是便嫁给他了。” 凌心安目光闪过光芒,这样的桥段对于经历过现代教育的凌心安是太过熟悉了。 “知道那宋家姑爷是什么人吗?” “大人,名为齐天佑!”王猛道。 “什么门派之人?” “查不出来,不过这几日我看宋家商铺多了一些陌生人,那些人都是练家子。” “看来今晚我们要夜探宋家商铺了!” “是,大人!” 丑时中,正是人最昏昏欲睡之时,宋家商铺外,悄悄的闪过几道人影,正是凌心安他们。 钟无盐,郭松,窦开,王猛赵虎等,齐齐蒙面穿着便衣,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宋家商铺。 凌心安最先爬上屋檐,躲在暗处中,细细的端详,整个商铺黑暗的只剩下一丁点零星的灯光,偶尔听得到呼噜声。 “咳咳咳……”夜色中传来了咳嗽,除了这些,似乎在没声息,正当凌心安准备悄悄爬入内院的时候,又传来了咳嗽声。 凌心安怔住,目光明亮,心中惊喜,想不到这么快便能发现。这道咳嗽显然是刻意而为之的,中间间隔的时间很有规律。 凌心安就这么听着,很快,众人也发现了此处蹊跷,凌心安用手势朝声音的方向指去,众人点头。 很快,人影分开,凌心安朝声音的出处而去,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外,每隔二十个呼吸间便传来了咳嗽声,郭松用手指轻轻的戳开个洞口朝里望去。 然后低下头点头,凌心安着人轻轻挑开门走入其中,自己则是往后守卫。 王猛和赵虎走在最前面,屋内角落,一个人被捂着眼睛和嘴角的人,正在努力的咳嗽,走近一看,正是多日寻找的雷家主。 将雷家主面罩取下,看到蒙面人,雷家主心生欢喜,正要开口,却看到对方指示自己噤声,当即连忙点头。 “是凌大人!”赵虎轻声的在雷家主耳边说道,闻言,雷家主当即落泪,拼命点头。 很快,赵虎和王猛将雷家主扶持出来,确认是雷家主之后,凌心安低声道:“你们在这保护好他,我们去去就来。” 说罢,郭松窦开钟无盐四人则是朝其他房间扑了进去。 很快,响起了惨叫,一间房内,一个人影破窗而出,但赵虎岂能如此,当即身影也飞奔而去,刀芒闪过,与此同时,凌心安的身影也飞奔出来,剑芒如银河一般,瞬间将那人笼罩,扑腾一声跌落,战斗来得快去的也快,那人刚落下,凌心安脚则是重重的踢上了对方的下颌,惨呜传来,紧接着双脚传来剧痛,还未反应过来,脑门再次传来痛楚,双眼一黑便昏迷过去。 看着昏迷到底的男子,凌心安道:“赶紧捆起来。” 这时,钟无盐等人也从房间走出来,身上溅满鲜血,一看就是房间内的人。 “全搞定了?”凌心安淡淡道。 “没有了!” “好,马上去拷问此人,然后派人收拾干净商铺,明天早上宋家姑爷来开门的时候,抓住他。” “是,大人!” 很快,众人消失在夜里,紧接着,一批驻军士兵悄然入驻,丝毫没让人发现。 灯火下,雷家主正捂着一杯热水喝着,同时吃着凌府下人准备的馒头。 “是宋家姑爷找人绑架雷某的。”雷家主名为雷文,惊恐说道:“他们想独吞了整个江州城的油脂,到时候价格就由他们说了算,其他两家已经被他说通了,据说要联合起来控制整个江州城,雷文不愿意,便被绑架了,赎条不过是恐吓内人而已。” 凌心安点点头:“本官明白了,为何你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合并?” 雷文疑惑道:“大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雷某虽然识字不多,但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 “做生意,最讲究的行规,我们不能坏了行规!”雷文道。 ps:还是之前那样,每天写多少更新多少,求推荐收藏订阅打赏~~~,已经确认是我电脑有问题,不能看到各位的留言,抱拳~~ 第一六八章:忘却的记忆 ,六国战纪 齐天佑今天有点昏沉,昨晚不知为何,心中总有股烦躁,哪怕深呼吸几回也如此,在折腾了几次宋家小姐后才沉沉入睡,醒来却觉得头有点晕。 自己名义上的岳父这段时间憔悴不已,似乎看出了点端倪,但是没办法,这是自己的任务,宋家小姐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如果不是还没完成任务,齐天佑不禁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美好。 就这样胡思乱想走在熟悉的路上,来到了宋家商铺,奇怪,为何今日商铺还未开门?他扫射一番周围,有点安静,路边多了几个担着蔬菜在卖的商贩,福至心灵,齐天佑明白,当即就转身正要离去,在前面,走出了四个捕快。 “齐掌柜,凌大人有请!”王猛的声音响起。 齐天佑脸色瞬间苍白。 江州知府,凌心安望着手中的资料沉思,郭松和窦开一边站着,还有段清。 “齐天佑背后居然是邪道第一派邪宗,真是没想到。”凌心安沉吟。 邪宗教主,凌心安是见过的,当初抢夺寒月的时候,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若不是仙清门众人及时赶到,惊走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这些都招供了,接下来怎么办?”窦开道。 “杀了吧!”凌心安淡淡道:“去叫宋家家主过来。” “是,大人!” 当宋家家主父女二人来到知府,听凌心安简单的说了事情经过后,宋家家主宋军闻言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宋家小姐宋娇则是泪眼婆娑,感觉一切都如梦中,整个人瘫痪地上,泪水打湿了脸庞。 “大人,是草民太过贪心,被人抓了空隙,请大人恕罪!”宋军连连磕头。 “罪不在于你,齐天佑背后是一个强大的邪恶组织,靠近宋小姐不过就是为了取得你们信任,只要以后你们不被外人迷惑,便大可在江州城内经商。”凌心安道。 “谨遵大人嘱咐!”宋军连忙道。 “宋小姐,这本是一场阴谋,骗取你好感继而骗财骗色,人世间这样的大有人在,你也莫过于太过悲伤,失去的不一定是坏事,未来依然有大好时光。”凌心安看着伤心欲绝的宋娇,想了想安慰道。 回过神来的宋娇低着头道:“多谢大人!” “此间发生之事,你们二人不得向外界透露一二,你们可记得?”凌心安开口道。 “是,大人!” 待二人离去后,郭松开口道:“大人,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凌心安淡淡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过会觉得齐天佑不小心被我们发现了而已,他们已经深入到了此地步,不可能放弃即将得到的利益,人的本性贪婪,他们不会的,你们只需要安排好就行。” “是,大人!” 宋家商铺出事确实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细细打探的人才发现,原来是宋家小姐和新婚丈夫因为认识较短,新婚夫妻产生矛盾,丈夫夺家产而不得。 这是江州城第一件穷小子意图霸占富岳翁的豪门狗血故事,很快的在城中穿得沸沸 扬扬,许多人更是觉得此事不简单,尤其是当日参加了宋家小姐婚礼的人。 宋家家主多日不敢出门,就连最爱的早茶都着人送到府上,但他的生意却没有停止。 今日的船坞依然热闹如昔,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船坞口上尽是整整齐齐的木框,木框被人用布匹包着,两侧或坐或站的三五成群的一帮帮挑夫正在候着雇主前来。 惠通安运,百姓安远,亨通安运这些掌柜看着船坞口上分别写着几个大大的自家字号时,脸色不禁露出微笑。 果不其然,那位主顾确实是购置了很多货物,当即安排自家的商船靠岸,凭借着这段时间在船坞上霸道的作风,大多数百姓纷纷避让,他们来到了最近侧。 几位掌柜相视一眼,点头微笑,现在商船已经调进来了,就等着雇主露脸,看看时间尚有半个时辰。 很快,两边便有民工挑夫靠近来,谄媚道:“掌柜好生意,需要兄弟吗?我们这些都是身强力壮的人,常年在这上下货。” 亨通掌柜眯眼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挑夫也不生气,笑道:“掌柜的,是有自己的班底啊,你们那些能比的上我们这些常年搬的利索吗?” 亨通掌柜冷笑道:“小子,想从老夫嘴里夺食,你这点本事可不行,让你瞧瞧我们的实力。” 说罢朝船坞可上的商船挥手打出自己的信号,果不其然,露出了一排排健硕身躯的男子,远远看去,很是孔武有力。 挑夫讪讪笑道:“那看来是我们不识抬举了,打搅了掌柜,这就离去。” 说罢朝旁边的树下走去,于此同时,其他挑夫头头也遇到了类似的拒绝,纷纷回到各自的地盘,坐在下面和人闲聊,等着下一批需要搬运的商船。 天气有点炎热,惠通华掌柜感觉有点烦躁,今天的船坞口岸依然是那样的热闹,但是为何,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望着堆砌好的货物,安静的摆放在那,没人靠近,似乎被人遗忘一般。 正当他在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各位,久等了,处理了一些事情才赶过来了。” 华掌柜回头望去,正是当日预定货物的钟老板,华掌柜顿时放下心来,耳边却传来了别的掌柜声音:“华老板,您可算来了!” “曹老板,没事没事!” “李老板,不急不急!” 听着各式不同的称呼,华掌柜脸色一变,心中暗糟,此时,那些盖着布的货物只见猛然一翻,砰的传来巨响,顿时,无数人影从中飞奔而来,与此同时,周围的那些挑夫则是飞的一样朝各自商船上扑去。 各位掌柜脸色聚变,华掌柜最先反应过来,心中早已明白什么回事,身形一跃,就要朝外突围,耳边传来了凌心安的声音:“华掌柜,何必如此急切离开呢,给本官留下来吧!” 一道剑影从他身上激射,朝华掌柜突袭而来,同时,明白过来的其他掌柜纷纷逃离,同样爆发出了强大的实力,而凌心安这边早就做好准备,驻军部队绞杀船员和各帮会挑夫,仙清门则是对掌柜下手。 华掌柜的双手变得黝黑,看似恐怖,朝凌心安当面拍来,手未到,一股难闻恶臭已然扑面而来,凌心安脸色一变,左手顺势遮住口鼻,但剑势却被延缓了少些。 “又是邪魔之道的人!”凌心安怒道,君子剑顺势一抖,无数剑花化作箭矢,朝华掌柜全身射去,华掌柜没想到凌心安攻势如此凌厉,当即就要朝人群中钻去。 这时,一道更加刁钻的剑芒突兀的从人群中出现,朝他额头刺来,悄无声息,正是钟无盐。 身形爆退,还未反应过来,背后一道巨大的力量重重的击在后背上,顿时口吐鲜血。而钟无盐的剑则是刺进了喉咙之中。瞪大着眼睛,华掌柜怎么也没想明白,江州知府凌大人居然如此狠辣。 解决了华掌柜,凌心安立即杀上了亨通掌柜,此人实力虽没有华掌柜强大,被仙清门的弟子缠着,有了凌心安的加入,很快便被伏诛。商船那边,同样如此,驻军部队登上船后,立即展开追杀,不管是何人,除了小孩,不分男女,一律斩杀,之前的百姓哪见过如此恐怖事件,早就吓得纷纷躲闪,好在驻军部队目标非常明显,专门挑和凌心安要合作的安运船帮下手,当然混乱之中,也有误杀。 很快,短短半个时辰,整个船坞口安静下来,鲜血顺着口岸朝支江流下,染红了整个船坞口,围观的百姓瑟瑟发抖,实在不明白此间发生了何事。 待一切结束后,凌心安褪去了易容,露出了本来面目,同时,驻军部队开始收集尸体,将各商会的掌柜拖到最前面,在后方,大门内,郭松和窦开王猛等人则是拖着一车车的尸体,这些都是之前各个商会留下来的伙计,他们都是一伙的。 看着眼前越堆越多尸体,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当一切全部结束的时候,近两千多人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堆在船坞口上,鲜血染得河水黑红,无数鱼类飞扑着在河面上翻滚。 呕…… 有人开始了呕吐,紧接着便是一片,更多的人是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这样的景象何曾熟悉,却很多人似乎已经忘记了,两年前的那个早上,在江州城内,同样是数千人的尸体,鲜血都染黑了地面,食肉禽类密密麻麻盘旋在上空,那一晚,江州城的名门望族几乎全部被灭绝,而随着江州城愈发繁荣,好多人都忘记了这位曾经铁血狠辣屠杀的一面。 相似的一幕再次出现,不过今天被灭亡的是各大门派,当中一些潜伏的门派们,望着自己的同门,尸体就堆在一起,心中的恐惧让他们控制不住的颤抖。 站在城墙上,凌心安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冰冷道:“本官曾经说过,除了五夷,任何人都可以在本城做生意,但是若想违背违反本官制定的规则,不管是任何人,格杀勿论,今日再次警告,若有谁想通过不正常手段威胁吞并甚至抢夺我江州百姓基业,杀无赦!” 感受到凌心安的话语,那些围观中的武林门派脸色奇异,耳边却传来了百姓们的滔天欢呼:“凌大人威武,凌大人威武!” 漫天欢呼掩盖了一切,只剩下武林门派中人面露惊恐。 第一六九章:江州规矩 ,六国战纪 熟悉的一幕熟悉的人,江州城的百姓们再次感受到了心中的热血,大人还是之前的那位大人,爱民如初,一旦危害到他又是狠辣无情,此时的各大商会才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 他们是最先知道有江湖势力参与到了六州地盘来的,尤其是江州城,江州城太过富庶了,谁见了都会眼红,所以去年岁末之时就很多见得不见得光的各种江湖势力开始了角逐江州城的各行各业。 这些新的贵族们,在江湖门派之中,只有躲避和花钱消灾的份,甚至更多的新生贵族们为了保护好自己的财富,开始了不断的雇佣不同江湖门派的弟子作为保护他们的安全。 当然,这其中有真的是纯粹雇佣关系的,也有就是恶人上门威胁的。 当他们看着船坞口上堆满了近两千人尸体时,不管是各大商会还是那些门派,着实都被惊骇到了,本土的商会经历过那个血色早晨的,看着眼前熟悉的情景,心中痛快欢畅,而一些后生的商会和门派们则是心惊胆战,他们听过那个早上也听过凌心安缺牙山上屠灭武林中人和五夷追兵的事,但传闻毕竟是传闻,唯有今日见识到了,才感受到凌心安的狠辣铁血以及杀伐果断,没有一丝同情。 当消息传回到各个门派的时候,那些江湖门派则是愤怒的说不出话来,却又不敢站出来讨伐,一旦露出,接下来便是遭到仙清门和大周王朝的无情绞杀,他们不至于忘记仙清门和大周皇帝曾经下过的命令。 今日的朝廷也收到了江州城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弹劾,当然也不会有人表示嘉奖。 对于武林中人,朝廷一向不喜,当年大周皇帝一路逃亡,那些武林门派宁愿自己逃跑也没打算组织反抗五夷,所以朝廷对武林门派不剿杀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直到过了三日,船坞口才开始重新开放,这三日,凌心安没有再露面,而是在知府内处理因那些武林门派惹出的事情而导致的连锁反应,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一些想趁机浑水摸鱼的门派们悄悄退散,与此同时,其他五州内,顿时也变得安静了许多,江州城发生的一切,其他府衙当即行动起来,虽然他们不如凌心安那般狠辣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抹杀那些存在,但也同样看不惯武林门派,所以收到信息后,立即行动起来,将一些门派渗入的力量同样直接抹杀,整个江州六府都行动起来,顿时让一些商会瑟瑟颤抖。 凌心安的指示却是极度赞同,但同时严厉警告五州府衙不得借此事打压和消除异己。收到信息的五州府衙表示明白。 一场轰轰烈烈的驱逐江湖门派势力就此展开,直到半个月后才停止下来。 凌府内,冯才正在一边详细的给凌心安汇报口岸的工作内容:“大人,第一季度的船运稳中在增,越来越多的船通过河运进行。” 旁边的段清道:“大人,我们的赋税确实增加了,比起去年同期,我们增加了差不多一成。” 凌心安点头道:“那就好,冯才,口岸那边安全如何?现在很多 武林门派进入江州城,他们进入的时候虽然不需要收赋税,但是你们检查却不可少。” “大人,这些我们交给了仙清门和我们轮流检查,人也是尽可能的错开,为了出现那种局面,我们甚至是经常打乱来。”冯才道。 “此计甚好!”凌心安赞道。 “赋税的收入还是按照之前的分配去,三成给仙清门,六成上交朝廷,剩下的就凌府和府衙对半吧!” 段清和冯才大惊道:“大人,这何苦呢?” 凌心安笑道:“我可不想把你们两变成我的私官,这一半的收入就是为了打赏府中兄弟的,他们只要忠诚尽心尽力为我们做事,年中年底一次的分红就从这里出,再说了口岸维护和招人也需要开支。” “谢大人!”两人连忙行礼。 江州口岸的红利开始出现,凌心安并未要这一成,只要了半成,剩下的半成纳入了府衙的司库中,作为知府所有人的奖赏,这消息传到下面去,顿时让所有人兴奋不已,更加忠诚办事。 新的一天,凌心安在府衙处理政事,突然,外面传来了林伟急促又兴奋的声音响起:“大人,大人,成功了!” 看着林伟风风火火的身影,满脸汗渍,笑问道:“什么成功了?” “石灰成功了!”林伟惊喜的说道。 “这么快?” “多亏了李子然和孟不同,他们一同想办法,成功了!”林伟道。 “走走走,去看看。”凌心安连忙站起来。 果不其然,看着那白色石块,还带着温热,用手轻轻一捏,拿出一小块扔进水里,立即滋滋的冒着水泡散发热气,凌心安知道,石灰石成功了。 有了石灰石,接下来很多的都将会有,水泥,铝合金,甚至更加高强度的钢都能制作出来,这个是伟大的进步,凌心安是真心的高兴。 “记住了,这个配方你们自己知道便行!”凌心安嘱咐道。 “是,先生!”李子然和孟不同连忙行礼。 林伟自然明白,这里面其中蕴含的无限财富。 “努力去制作水泥,加快我们的基建建设,今年六州内将实现水泥,即时候谁来我们都不会再怕了!”凌心安淡淡道。 “是,大人!” 有了水泥,凌心安更多的军事规划可以更加快速度发展,加快进度。 离开冶炼厂,凌心安朝着学府而去,江州城到学府,不过五里路,随着江州城不断的扩大,现在不过三里路,当凌心安和钟无盐的身影到之前遇袭的那片树林时,两道人影并排骑着马站在那里等候着。 看着那种熟悉的脸,凌心安感到惊讶,后者则是一脸怒色的望着她,随着而来的则是娇喝:“你为什么连我的人都杀了?” 凌心安望着她道:“姑娘,我杀了你什么人?” “你还装,都杀了还给我装!”声音带着愤怒。 凌心安微微笑,饶有兴致道:“姑娘,我们见过?” 后者微微一 愣,心中日夜思念的那份情绪瞬间低沉下去,尤其是听到那句可曾见过,让她的心感到一阵难受。 看到她的脸色变化,凌心安微微笑道:“不知姜姑娘找凌某何事?” 名为姜姑娘的少女闻言双目立即闪亮,一道明媚的笑容绽放,暗淡的面容立即如百花绽放,望着凌心安一脸笑容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记得本姑娘。” 来人正是当日被凌心安救助过的少女姜灵瞳,她身边自然是名为幽姨的女子。 “见过前辈!”凌心安微微行礼。 “大人客气了!”幽姨还礼。 凌心安策马过去来到二人身侧道:“姜姑娘,好久不见,一开口就说我杀了你们的人,这个帽子好大啊!” 姜灵瞳美目闪动,嘴角微微撇起:“哼,整个江湖门派都快被你屠杀殆尽了,我们派的人进来这里,一并被你杀了,你还说没有?” “你说的那些啊?”凌心安微微笑道:“怪就怪他们违反了大周律例,试图谋反,所以杀了便杀了!” 两人噎住,幽姨望着凌心安,这是她第二次见,实在没有想过,当初那个夜晚,出来透气的少年,居然是如今大名鼎鼎的江州知府,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州府大人。 “你这是挑战我们吗?”姜灵瞳努嘴道。 凌心安望着她道:“是你们先挑战凌某在先的吧!” 姜灵瞳怔住,盯着他,胸口起伏不定,这个自己会时而想起的男人,半年多不见,又变得更加充满了魅力,只是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碰面。 “江州城这么多生意,让我们做一点有什么关系嘛!”硬的不来只能来软的,姜灵瞳委屈的说道。 凌心安笑道:“你少来,你们要来做生意,没人拦着你们,但是若是用你们武林手段去对付普通百姓,我是万万不允许的,好了,我要去上课了!” 说罢,就要穿过二人,朝学府而去。 姜灵瞳闻言,则是美目一转,笑道:“你是先生?” 凌心安望着她道:“有何不可?” “那我也去!” “我们学府可是有大圣贤在的,你进去了,不怕他们攻击你?你们修习邪魔功法,小心为妙!” 姜灵瞳笑道:“跟着你,我才不怕,听说江州学府也是你一手创立的,我要看看!” “我说姜姑娘,不为你们死去的那些部下讨说法了?” “怪他们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快被人发现,死了就死了!”姜灵瞳道。 “有你这样的上司,他们死的真怨!”凌心安摇头叹气。 “还不是怪你!”姜灵瞳怒道:“明明知道我是……” “你是什么?”凌心安问道。 回过神来的姜灵瞳怔了怔道:“没什么,反正人都杀了,那就杀了呗。” 凌心安望着她,笑道:“经一事长一智,长大了哦!” “哼!”姜灵瞳扭头哼道,策马跟了上来。 第一七零章:品牌的诞生 ,六国战纪 姜灵瞳和幽姨站在学府门前两百丈,望着那散发着只有她们能感受得到的气息,跺跺脚,嘴里嘟努着:“男人都是这样没良心的,就把本姑娘丢在外面,自己进去了!” 幽姨悠悠道:“他让你进去是害你,那些穷书生,看不惯你,真的会对你出手,他到时候不好帮你。” “哼,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偏偏却能沟通天地浩气,攻击我们这些圣道之人,真是天地不公。”姜灵瞳嘟努着。 幽姨道:“天道不公,奈何办法!” 学府内,范师和蒋师坐在那颗松树下晒太阳,看到凌心安走进来道:“外面的可是你的朋友?” 凌心安笑道:“不用理会便是!” …… 夜色降临,当凌心安走出学府的时候,赫然发现姜灵瞳和幽姨还在原地等着他们二人,走到近前,凌心安惊讶的问道:“姜大小姐,您是打算请我吃宵夜吗?” “什么是宵夜?”姜灵瞳眨了眨眼。 凌心安尬笑:“是打算请我吃晚饭吗?” “不是,我没地方住,你得安排!”姜灵瞳道。 “你没地方住?”凌心安瞪大眼睛望着她:“姜大小姐,你能不能找个别的借口,你靠近我,你想干嘛?事先说好,我卖艺不卖身!” 姜灵瞳瞪着她,目光一脸不屑:“就你那身板,谁稀罕,没意思!” 凌心安道:“说罢,何事?” 姜灵瞳一跺脚:“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拿生意人那套跟我说话?” 凌心安愣住:“怎么?你希望我跟你拿师兄妹那套跟你说话?” 姜灵瞳脸色当即红晕,在夜色中也不算是明显,凌心安也没注意道:“再说了,在这里,前辈都不一定保得住你,走吧,想去凌府吃饭没问题,事先说明,没房间给你住!” “谁要住你家!”姜灵瞳扭头道。 当她踏入凌府的时候,看到了大厅内等候着凌心安的夏小雨和凌霜姐妹,姜灵瞳的眼睛眨了眨,对着凌心安道:“你结婚了?” 凌心安道:“你们江湖中人对敌人都是这样盲猜的吗?不打听打听?” “打听啥?不就是个还未过门的驸马爷嘛,公主都不喜欢你,还在嘚瑟,是不是公主娶不到,所以自己先纳妾?”姜灵瞳道。 凌心安直摇头,对于她这样的奇葩脑回路,是无语了,当看到两个穿着武林服饰之人走进来,方世荣夫妇则是站了起来。 “前辈,没事,两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而已!”凌心安道。 姜灵瞳这才发现一旁还站着方世荣夫妇,又想起之前凌心安说的话,心中羞恼,狠狠的瞪了一样凌心安方开口道:“本姑娘今晚是来蹭饭的!” 说罢目光却是盯上了夏小雨,夏小雨的面容任谁看了都是惊艳和羡慕,哪怕是姜灵瞳,容貌上也差了一丝,不过却有着夏小雨没有的灵动和狡黠,两人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晚宴很丰盛,姜灵瞳和幽姨尝着凌心安的伙食,不禁啧啧称奇道:“好一个贪官啊,居然这么奢靡,一顿饮食可以抵百姓一个月都不止,真是昏官!” 凌心安望着她淡淡道:“从今以后,我们家的一只鸡死了都要算到你头上。” “为什么?”姜灵瞳道。 “因为你真毒!” 噗嗤…… 夏小雨和凌霜笑了起来,姜灵瞳自讨没趣,低下头继续大口吃饭,毕竟美食是真的好吃,就是觉得眼前的凌心安比起当初遇见的时候还要可恶。 …… 姜灵瞳就在江州城住了下来,凌心安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江湖有门有派的人都来到了江州城,更多不想让凌心安发现的早就在这个城市蛰伏着,看似因为这个城市是大周最富庶和繁华的知州,但更多的是因为这里太多机会了,凌心安很不喜欢这种不可控的局面,郭松和窦开已经不断的探查这个都市的每个角落,每时每刻都有源源不断的消息汇总而成,朝他们两汇报,但凡有风吹草动之事,都可以迅速的做出反应。 翌日,当凌心安在知府处理政务的时候,姜灵瞳找了上来,当凌心安看到她时,正要开口,却听到她说道:“哪里可以注册商会?本小姐来注册了!” 民政部的助理人员听闻当即便领她到了一处注册和详细的解说,姜灵瞳一边听一边点头,全程配合的很好,约莫一炷香时间便拿着一张注册副本一脸坏笑的走到凌心安面前道:“原来你真的这么坏!” 凌心安看了看她道:“不知姜老板做些什么行业呢?” 姜灵瞳道:“你管我做什么,到时候本小姐纳税便是了!” “这个是应尽的义务,纳税光荣,逃税可耻!”凌心安说着自己定制的手册内容给她洗脑道:“江州百姓感谢每一个纳税人,您的每一分都是我们莫大的帮助!” “所以说你这人真坏,列举了那么多内容,可有一项内容是有说你们赋税是做什么的了?”姜灵瞳冷笑道。 凌心安不以为然:“如果没有做什么,江州城会变成如今这般?” 姜灵瞳噎住,嘴角轻轻哼道,随即便离去。 唤来之前给她注册的助理,只听他道:“大人,刚才姜掌柜只是注册了一家酒肆!” “这段时间可有人购买了酒肆?” “嗯,这个小的不知!” “叫小明过来!” “是,大人!” 一会儿,段小明过来,翻开这段时间资料道:“大人,并没有有人购买酒肆。” “她注册地在新城,根据她注册的地址,是去年此时购买的一栋三层楼,确实适合做小酒肆。” “好的,明白!”凌心安点头道。 姜灵瞳显然学会了,之前的地下现在直接变成了明面,酒肆不大,但却可以明目张胆的在江州城打探消息。 江州城发生的任何事,全天下很快就知道,因为太多事都是发生在明面上,除了一些商业上不能透露的东西,很多江湖门派之人想混进凌府,打探内幕,诱惑和收买下人,这样的事几乎每天发生,除了张光亮的亲戚一事,张广财听到后也是大发雷霆,因为这些都是他的亲戚们,不管是亲的还是远方的。凌府俨然成为了全天下的目光焦点。 “那大人,我和郭窦头领说一下?”段小明想了想道。 “也行,不过不要太过明显,邪道第一宗,可不是什么善茬!”凌心安道。 “是,大人!” 姜灵瞳怎么也想不到,对于自己的身份,凌心安早就知道,只是从不点破。 晚上回来的时候,凌心安见到了高洁,高洁这丫头自从做了服装设计之后,每天忙得天昏地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但听说服装铺那里生意是越来越好,已经是整条街最为耀眼和妒忌的存在,很多商家已经偷偷的派人过来买一套回去,然后稍微改一下便制作出来拿出去卖,依然是火爆的不得了,这让她大为恼火的同时恨不得冲过去将别人家店铺一把火烧了。 “公子,何事?” “听说商铺那边出了一些问题?”凌心安道。 “公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正在处理!”高洁道。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凌心安问道。 “我想……”高洁张了张嘴,却是怔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凌心安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等着她开口,良久,高洁长叹一口气,不禁低下头来:“公子,请你教教我!” 不得不说,高盛兄妹是很骄傲的,高洁以为自己能解决问题,但想过很多方式之后,她发现,她无法杜绝类似的问题再犯。 事实上,高洁所遇到的问题是具有非常普遍又棘手的现象,那就是所谓的抄版,服装行业里最为普遍的现象,当一家出现一两款爆款的时候,很多同行都会去抄袭,然后更改一下,变成了自己的。 高洁想到报案,打击,公布等等手段告诉对方这些设计是源于自己的,别家都是抄袭自己,但奈何效果太差,若不是凌心安发现,小丫头至今还不愿意和凌心安说。 这也是为什么说高盛兄妹是高傲的,他们不想求救于别人,但在某一方面而言又是固执的相信自己能解决。 “居然不能完全杜绝,为什么不放开?”凌心安道。 高洁当即跳了起来,瞪着大眼怒道:“公子,那些可都是您的设计,我也花了不知多少心血设计而成的,怎能就被人轻易的剽窃了?” 凌心安笑道:“那可以做防伪啊?” “防伪?什么是防伪?”高洁疑惑道。 “防伪就比如大周的金银,它的金银比例是固定的,配方也是大周朝廷把控,一锭金银的重量几乎是一样的,然后印有大周皇印,脱离于此的便是假冒的,这就是防伪。” 高洁眨着眼道:“公子,您是说我们的服饰也做防伪?” “正是!” “那如何做?” “做个品牌就好了,在衣服的袖子或者褶皱处,绣上一个特有的标志,然后跟客户讲只有这个标志的衣服才是我们生产的,其余的都是冒牌货。” “还有高端衣服,不是跟你讲过会员制的吗?会员制是要收费的,如果达不到要求,是不给会员的,高端衣服就不要在往外销售了!” 高洁的脸色变幻莫测,听着凌心安的话,神情异彩纷呈:“公子,这些您是怎么想到的?” “怎么想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再有这样的困难哪怕不跟我讲,也要跟霜儿和小雨讲,你可知?” 听到凌心安淡淡的威严,高洁连忙跪下道:“对不起,公子,是我任性了!” ps:求收藏订阅和来张月票,多谢多谢~~~~ 第一七一章:鄂州进度 ,六国战纪 一个高傲的人做事肯定是很有自己想法的,就比如高盛兄妹,高盛自从去做了矿场之后,凌心安几乎从未过问,高洁负责服饰也一样,但高傲的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不喜与人沟通。 高盛之前说人手不够的问题,他有来信说过,高傲的性子让他不敢开口需要帮助,高洁同样如此,凌心安设计的服饰款式,在江州城早就大名远播,市场上没人会想到而已,但那些熟悉凌心安的商会早就猜想得到是凌大人的杰作,所以他们很自觉的不去做抄袭。 但他们不做不代表别的商会不做,服饰这块,在任何时代都是如此,所谓的设计感不过是你抄我我抄他的而已。 这次的事算是打压一下高洁,让她收起她那高傲的脖子,同时也是帮助她渡过这个难关。 翌日,凌心安来到了鄂州城,当他赶到鄂州大坝的时候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数不清的人影在上面劳作,开挖渠道,填高堤坝,密密麻麻却又安排的井然有序。 “参见大人!”看到凌心安的身影,负责工地的冯宽广立即上来行礼道,这人之前一直跟随冯才做事,所以冯才和凌心安说了之后便交给他来监工。 “宽广,现在情形如何?”凌心安问道。 “大人,现在征集三千民工,五千奴隶,分别分开做事。”冯宽广答道:“现在堤坝已经完成三分之一了,河道您看,也差不多完成三分之一了,年底可以完成堤坝建设,河道的话,一条是没问题的,只是造田这个需要更久。” “造田这个,如果我们外卖一部分出去给民众或者说给大商贾,你觉得如何?” “大人,卖出去固然回笼金银要快一些,但会拖延我们的进度,而且他们的质量可能会参差不齐,不如我们改造后再提高价格销售!”冯宽广想了想道。 “有没有丈量过开通河道后,造田出来有多少亩?” “不下于十万亩,大人,您看!”冯宽广指着眼前看不到尽头的河道冲刷而成的平原道:“这些到时候我们既可种植也可养殖,按区域划分出来,到时候鄂州将会遥遥领先与其他四州。” 凌心安点头:“你可以去找些善于种植和养殖的商会,提前跟他们透露一下,然后先收回一些金银。” 说罢,凌心安简单的说了一些,冯宽广眼睛明亮,不禁点头。 “大人,这小的马上安排。” “不着急,你可以假装放风出去,然后至于交多少,怎么交,让他们来找我便是。”凌心安笑道。 “明白,大人!” “现在奴隶那边管理的如何?”凌心安问道。 “大人!”话未落,只听到前方传来了爆喝:“哪里跑?” 只见一道人影挣脱铰链,正朝着堤坝方向跑去,后方,几个民兵则是朝他追去。 很快,那逃跑的奴隶被人摁住,士兵们立即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住手!”冯宽广赶忙跑过去喊道,士兵们见到他,则是摁住了逃跑之人停止了动手 。 望着那一脸是血,全身散发着异味又各处伤痕累累的人,冯宽广恨不得杀了此人,正想和大人汇报一切还好的时候偏偏出了奴隶逃跑之事。 “怎么回事?”凌心安望着他们几个问道。 看到是凌大人,士兵们回道:“大人,此人想逃跑。” 凌心安望去,只见是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瘦弱,脸上血水泥土混在一起看不清容貌,头发蓬乱,衣服也是破碎不堪,嘴里低声咆哮还有那一双凶狠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凌心安。 “宽广,这样的事很多吗?”凌心安没有去问此人为何逃跑,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大人,有,但不多!”冯宽广低着头答道。 “不多是多少?” “这……”冯宽广怔住,不知如何作答。 “实话实说!” “回大人,每天约莫两三起!”冯宽广冷汗涔涔答道。 “为何这么多?这些五夷之人宁死也不愿意在这劳作?”凌心安冷冷道。 “大人!”冯宽广立即跪道:“是缺乏人手,我们不敢杀太多,而且逃跑的人都说自己是周人,我们不好分辨,只好惩戒!” “是周人?”凌心安望着他,再望着那个被抓住的少年冷冷道:“你为什么逃跑?” 少年望着他,嘴角吐出血沫道:“我是周人,被五夷抓去当做前锋部队,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只想回去看看我家人!” “你说你是周人,被五夷抓去。你是哪里人?” “儋州人士!” “把他丢进河里给我洗干净了让我看看!”凌心安看着那满脸泥垢看不出模样的人道:“如果他敢反抗,杀了便是!” “是,大人!” 扑腾便被丢进旁边河道,士兵下去直接摁住他的头给他揉搓着,少年想反抗,不管是力量还是气势都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只好大口的喘气。 直到重新拉上来,全身湿漉漉的终于可以看出容貌了。 黝黑颧骨和浓眉,尽管瘦弱,但体格看着强壮,凌心安望着他:“你说你是儋州人士,儋州盛产什么?” “我们那有种长在海边上的,叫椰树,此处没有,我料想你们也没见过,儋州就是盛产这些。”少年道。 “儋州往东是什么?” “东边是大海!” “往西呢?” “往西则是荒芒大山,是荒人所在地。” “你是被荒人所抓?” “正是,我们一族为了抵御荒人,所有男子都被他们抓了!” “所有你想回去寻找你族人?” “正是,还请大人饶恕我!”少年哀求道。 “好,我答应你!”凌心安望着他道:“来人,杀了他!” 闻言,不禁少年震惊,就连士兵都惊讶,一时反而怔住了忘了动手。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那少年,只见他神情愕然然后便爆发出凶狠目光,人突然如泥鳅一般从两名士兵中间穿了出来,手中 已经多了士兵的刀,朝凌心安刺来,电光火石般,而凌心安站在那里,望着朝自己刺杀而来的生意,嘴角浮起一道嘲讽。 叮……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到凌心安的剑已经深深的刺入了对方的胸口,鲜血顺着剑刃滴滴流下。 众人脸色苍白,心中恐惧,真怕凌心安有个三长两短。 “你是怎么发现的?”少年望着凌心安,嘴角流血,断断续续的问道,他实在不明白凌心安是怎样发觉的。 “你太蠢了,被荒人抓住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儋州的东面是大海,西面是荒人,你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小少年,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东西南北是何方?想做密探,你太蠢了,自以为聪明!”凌心安冷冷道。 少年目光一瞪,随即耷拉下去。 “请大人饶恕!”冯宽广等人立即跪道。 “起来吧!将和他一起来的那一批,看看有多少,全杀了!”凌心安道。 众人哑然,但并没有反对,这些都是五夷中人,杀了便杀了,当即站起来,朝之前逃跑的那个方向而去,很快,传来了惨叫和四处要逃窜的荒人奴隶,但凌心安已经下了命令,士兵们不敢不从,刀起刀落,短短一炷香,上百具尸体便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开始有人过来处理现场。 那些五夷奴隶们看得瑟瑟发抖,他们此时才真正的感受到恐惧,尤其是望着那个被多人围住的身影,看不清楚,但谁都知道那是这里最大的人。 “宽广!”凌心安道。 “小的在,大人!” “这些战俘奴隶你要给他们洗澡,起码三五天洗一次,然后确保他们吃饱,也不要太饱,不要这样脏兮兮的,如果有个疾病传染,会死很多人的,虽然他们落下如今这般田地,但怎么说也是劳动力,不能一味的劳作,我们买也需要花钱,牢房里男女要分开,劳作的时候也要分开,让他们洗的干净一些,然后排查一些,也许真的有我们大周人在其中也不一定,如果是真的,就放了,我们不能坑害我们周人,你可知道?” “是,大人!”冯宽广点头道:“伙食这边,小的会安排好一点,大人您说的洗澡保持干净一点,也会安排。” “嗯,更重要的是容貌干净的人,更加容易发现哪些是密探哪些是士兵,也许说不定这当中会有五夷中的将领存在,整天这样脏污看不出容貌,说不定私底下哪天他们偷偷聚众造反都有可能,只有让他们彻底暴露出来,才能防患于未然。” 冯宽广闻言才恍然大悟,心中大为敬佩:“多谢大人指点,小的即可安排。” “民工那边呢?” “回大人,那边一切按照之前的去做,没多大影响。” “很好,记住,战俘奴隶和民工一定要管理好各自的情绪,不要让我们的民工受到那些挑衅从而影响工地,所以,从明天起,两边工地围一道栅栏,不能相互看到,必须隔离开来。” “是,大人!”冯宽广心悦诚服道。 第一七二章:风起江州 ,六国战纪 “大人,这发生了何事?”匆匆赶来的鄂州府衙何知青望着眼前的一幕惊愕道。 “何府衙,你来的正好!”凌心安望着何知青道:“这大坝和河堤的挖掘,府衙那边的人手安排如何?” “回大人,府衙人手尚够,内城建设也依照大人计划的那样在赶进度。”何知青答道。 “其他商会呢?” “商人逐利,大家合作共赢,目前为止,本地商会都是很合作,进展的速度也很快。” 凌心安点点头:“何府衙,鄂州将会是仅次于江州的存在,莫怪本官说话直白,你若是将鄂州打理好了,未来你会感激你现在的付出,若是不然,那谁都无法保证!” 何知青脸色一愣,望着凌心安低头道:“多谢大人信任,下官一定会做好的。” 凌心安深深的望了他一样道:“起来吧,你看看这眼前的一幕,你看到的是什么?” “回大人,是人以及未来源源不断的赋税!”何知青道。 凌心安笑道:“何府衙,没必要在本官面前如此谨慎,你看到的固然不错,眼前的是政绩!” 宛如晴天霹雳,何知青楞在那里,脑海中闪现凌心安说的两个字——政绩,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不要觉得是为凌某而做,这样只会蒙蔽你双眼,看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何谓政绩?保家卫国,安居乐业便是政绩,圣上是有大胸怀之人,你做好了,自然会得圣上褒奖,这点江州府衙杜府衙却是懂得,哪怕他对凌某诸多不服气,但是凌某的每个政策他都是甘之如饴,好的不好的结合他的实际出发,做出对青州最好的政策,希望你也明白,不然凌某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小小的江州凌驾于青州,这点何大人应该懂。” 何知青深深弯腰行礼道:“多谢大人指点,下官糊涂了!” “回去吧,我要去信州那看看,等下月年中的时候再到知府汇报一下,准备好资料!”凌心安道。 “是,大人!” 凌心安就此匆忙离去,他没有去青州,正如他说的那样,杜玮对他有再多意见,但对于凌心安治理城市的政策,他绝不反对,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凌心安的那一套就是合适的,不管从经济发展还是对武林中人毫不留情的剿杀,杜玮都感受到了巨大的益处。 他也是京城官后代,对于大周朝廷官场远比那些依靠自身努力考上学府毕业后走入仕途的人更加敏锐,凌心安的那些好不好他一眼便看出,所以凌心安也没去青州视察,从而去了信州,袁州,黄州,实地考察一番,当面指正其中的问题,从而加快进度又减少事故。 回到江州城已经是十天后了,时间已经来到了五月份,又到了初夏时节,秦川面馆的老板娘坐在门板上,神情呆然又觉得不可思议。 “你听说了没有,望江楼这几天推出的酸菜鱼,那真的是又酸又辣,红彤彤的辣椒油,简直是馋死人。”盘边的商铺食客道。 “那不是嘛,据说望江楼现在每天排队去吃酸菜鱼,酸辣面的都是要排队,也不知道张掌柜是从哪里得来的辣椒。” “太好吃了,虽然贵了一点,但吃了下去后浑身冒 汗,实在是爽透!” “唉,据说都是在限量销售,单单一碗辣椒面都要三十两了,吃不起吃不起!” 秦川面馆夫妇闻言,彼此互望一眼,眼神底下闪过一阵忧虑。 凌心安听着王五和王大狗的汇报,二人笑眼眯成一条缝。 “辣椒你们种了五十亩?”凌心安也是震惊。 “是的,大人,所以直到现在才开始产出,正想问大人如何处理!” “我原计划你们最多种个十亩八亩的,好家伙,居然种植了这么多,现在开始成熟了,是不是不知如何处理?”凌心安笑问道。 “大人英明,有些用不过来的坏掉了!”王五道。 “摘下来晒干,居然种植这么多,拿到市场上卖,听说望江楼这段时间是天天爆满,那推到市场上去吧,就算不推,被有些人惦记了,也会去偷来种植的。” “大人英明,草民确实如此认为的。”王大狗笑道。 “记住,这些卖完了还可以再种植,所以种子一定要留够留好的。” “是,大人。” “好了,下去吧,银子交给霜儿姑娘便是。”凌心安吩咐道。 王家村早已不是前年的那个王家村,而是江州城最为富裕的村,他们的小孩几乎都在学府内上学,所有的村民都只专心做一件事,那就是种蔬菜,凌大人让他们种什么就种什么,紧接着便是孙家村了,同样如此。 王大狗离去后,凌心安开始办公,需要批阅的文件不多,但都需要过目,尽管放权了,但依然也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代没有电脑之类的可以共享的邮件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下面的人做什么,只能一个个文件去看。 “原来凌大人真的如此勤恳爱民,佩服佩服!”一道声音从外传来,凌心安抬头望去,目光却是一沉,眼眸精光一闪而逝,淡淡笑道:“想不到六公子大驾光临,凌某实在是杂务缠身,有失远迎。” “哈哈,是在下唐突,打搅到凌大人了!”来人现出身形,能被成为六公子的只有金陵城的那位独孤烈,国公府的六公子。 “快快请坐,来人,斟茶!”凌心安喊道,要知道,在知府内,正常而言,很少会有人来拜会的,但凌心安都没想到,独孤烈此时会出现。 “凌大人客气了!”独孤烈如当年凌心安见到他那般神采飞扬,但多了一份从容和沉稳。 待两人坐下,独孤烈望着凌心安叹气道:“李兄,我输的心服口服。” 凌心安愣住,然后笑道:“六公子何处此言呢?各为其职各谋其事而已,小弟也是身不由己!” “哈哈哈,不错,好一句身不由己,当日是我多有得罪,没想到是志安兄你!”独孤烈诚恳道。 凌心安道:“小弟没得圣上旨意,哪里都没有去,只在江州城写写诗作作画而已。” 独孤烈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确实,确实!” 两人说的自然是当年凌心安易名李安去金陵城调查精盐一事,当时两个人的交锋,独孤烈在凌心安面前是吃了一个大瘪,若不是最后联想到是凌心安,也不会有今日见面这般的客套。 “六 公子大驾光临我江州城,不知有何指教?”凌心安笑着转移话题道。 “志安兄此言差矣,你我两家同为同僚,一同为臣,本应该多走动联谊一番。”独孤烈笑道。 “六公子不诚实啊!”凌心安叹道。 独孤烈一怔继而哈哈笑道:“志安兄变了,变得如此犀利,我都不知如何接话。” 凌心安笑道:“六公子若不是为了君器阁,何须千里迢迢的赶到江州城,这不就是担心此事吗?” 独孤烈笑道:“所以才说志安兄变得厉害了。我再否认就说不过去了。” “六公子何须亲自过来,君器阁这边早就通过了,六公子正常营业即可。”凌心安道。 独孤烈道:“志安兄,容我冒昧一句,君器阁在这里和别的商会一样?” 凌心安看着他淡淡道:“所有经营守法的商会,都不会有事,这点六公子可以去打探,至于别的,六公子,小弟不敢承诺。” 独孤烈看着他,良久,嘴角浮起笑意:“有志安兄这句话,在下大可放心了,今日打搅了志安兄,实在是抱拳,告辞!” 凌心安站起身来:“六公子应该在江州城住一段时日的,不妨静下心来好好游玩一番,说不定会有新的感受。” 独孤烈笑道:“这是自然,志安兄若是有空,他日你我喝上一杯。” “当然!”凌心安笑道。 独孤烈告辞而去,望着他的背影,凌心安目光闪过精芒,同样的还有独孤烈,当他走出知府的时候,眼眸闪过光芒,谁也不知道彼此想的是什么。 君器阁就这样开始营业了,很多商会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尤其是一些外地而来的商会,君器阁和玲珑阁一样,都是闻名天下的商会。 前者紧连着皇室,后者连着神秘的玄天门,他们都在江州城落户,成为和他们一样的商会,争夺利益。 之前那些还是得意洋洋的一些商会感受到了压力,他们大多数和凌府这边的合作不深,纵然有,也不过是边缘地段,强大如君器阁玲珑阁的强势入驻,对他们而言就是多了两个强大的对手。 “大人,君器阁和玲珑阁他们不会如京城那般吧?”有商会没办法,不得已上门求救! 凌心安望着他们,淡淡道:“放心吧,他们会按照江州城的规矩办事,但是如果你们不努力,被人拉下水,那也不要怪别人!” “有大人这句话便好,适者生存,如果商业场上干不过人家,便是自己能力不行,小的家小,大腿粗不过人家手臂,害怕他们按照京城的那一套而来。”有商会叹道。 “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你们作为本地商会的,平时相互竞争本无可厚非,但也要团结一致,自己不团结,还指望外来商会会团结你们?” “大人教训的是!” “你们还是不要满足于现状,未来还会更多的商会进来,适者生存,这点你们比谁都懂,本官也不可能保证谁都能风光一辈子,关键还是靠你们争气!” “江州城他们来,你们也可以去京城的!”凌心安想了想道。 众商会闻言一震,随即醒悟过来道:“多谢大人指点!” 第一七三章:慕名而来 ,六国战纪 独孤烈再也没有来找过凌心安,君器阁开张的那天,凌心安是知道的,不过对于这样的事,他也不可能到场,哪怕在京城,六公子的大名可以说是年青一代翘楚,但现在多了一个凌心安。 作为地方的父母官,凌心安还不至于去给一个没有合作过的商会庆贺。 “大人,有人找!”凌心安在知府批阅,手下有人汇报。 “何人?”凌心安问道。 “来人没说是谁,只说要你亲自接见。” “若是私事直接打发他便是,若是公事,一切公办!” “是,大人!” 凌心安继续埋头批阅,这时,外边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中间还夹着愤怒,当中还能听到一两句少女的声音:“你知道我是谁吗?” “哼,等会你就知道错了!” 凌心安皱眉,当即站了起来,朝门外而去。 知府门口,只见知府守卫正拦着一名少女,少女明眸皓齿,身穿绣衣,绝美容颜,约莫十六七岁,此时却是一脸怒气。 当看到那张容颜的时候,正好少女的目光看到走出来的凌心安,眼光更是光芒四射。 “四哥,你终于出来了!”少女欢呼道,一句四哥,顿时将在场的守卫愣住,愣住的还有凌心安。 凌心安望着那张容貌,大脑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刻,遇到了真正的凌府之人,自己名义上的亲人。 “放开我!”少女怒喝道,守卫不由自主的站道一边,他们也弄不明白,眼前的少女和自家大人是什么关系,只见少女飞扑迈上台阶,不顾外人的目光如何,如八爪蛇一样跳上凌心安的胸口,一把搂住,笑嘻嘻道:“四哥,我来了,想你!” 凌心安整个人还在愣愣发呆中,脑海依然一片空白,直到鼻腔传来一股少女特有的馨香,才醒悟过来,这是自己的小妹凌小可。 虽然从未见过,但凌心安早就通过自己的暗影知道了凌府所有人的容貌和名字,每个人以前的事都尽可能的打探道,这些资料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凌心安都可以倒背如流,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和凌府之人见面时,不至于露出个马脚,只是谁也没想到,凌小可会突然来到江州城,曾经幻想过无数见面的情景,却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 感受到少女激动的心情,凌心安微微一笑,心中的那点顾虑忽然烟消云散,抱紧了她,然后大手啪的一下打在了凌小可的翘臀上。 “啊!”凌小可如被惹急的小牛一样,跳了下来,盯着凌心安,脸色红润道:“四哥,你为什么打我?” 凌心安手直接拧在了她的耳边上道:“这么大了,还大呼小叫的不懂得一点礼貌,知府门前哪有你这样的?” 凌小可嘟着嘴道:“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旁边就是凌府,你不会跟凌雪那丫头说的吗还有为什么来之前不写信给我?”凌心安一阵噼里啪啦的数落,凌小可眼眸忽地一红,欲哭又止楚楚可怜。 “好了,别装了,不说你了!”凌心安叹气道。 “嘻嘻,我就知道四哥你最疼我!”凌小可抬头,满脸笑容。 “真拿你没办法!”凌心安摇头,凌小可双手早已挽住他的右臂摇晃道:“四哥,你看我家都没进,就来见你,哼,还怪我!” 凌心安摇头,心中的那些不安消散,虽然不是亲兄妹,但不可否认,都是 凌宗之人。 “这些你都认识的了,我的伙伴们。”凌小可指着和她一道来的人说道。 凌心安皱眉,但不得不笑道:“京城是不是把你们流放了,所以跑来我江州城祸害了。” 闻言,一同而来的五个少女则是笑道:“本小姐是哪种人吗?” 凌心安道:“你们就是!” “找死!”立即有个少女出来就要朝凌心安打来,嘻嘻哈哈一片,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凌心安只叹气,眼前的这帮少女,乃是京城有名的五害之一。 凌小可,李虹,马婷儿,曾飞燕,苏莹莹,周素娥,这几个响彻京城的少女,天不怕地不怕,比京城的那些纨绔子弟还更加让人头疼。 “各位大小姐,欢迎光临江州城,能得各位垂青,凌某三生有幸!”凌心安摆手道。 “你也不要这样哭丧着脸!”曾飞燕道:“我们只是来游玩,绝对不给你添麻烦的!” 凌心安道:“曾小姐说话,简直就是坟头前清明烧纸,鬼才信!” 曾飞燕笑嘻嘻道:“凌大人,我们都是乖乖女,绝对不给你惹麻烦。” 凌心安一边说话一边带着众人来到凌府,刚进门,六女眼光发亮,望着凌府道:“这么大?” 凌小可也惊讶,望着眼前的一幕道:“四哥,这真的是你的府邸?” 凌心安点头道:“地方小了点,等会给你们安排住宿。” 下人看到凌心安带着一帮人回来,前面六个美少女四目张望,在后面则是一帮护卫,均是女流。 “大人,您回来了,这是?”下人连忙过来问道。 “这是我妹妹,后面是她的朋友们!”凌心安道。 下人惊呼,望着凌小可,确实几分相似的容貌,当即叫人出来帮忙收拾行李,而小荷听到后也匆忙的从后面出来,指挥下人安排食宿。 望着忙碌的下人,井然有序,凌小可笑道:“四哥,想不到你们府中的下人这么多?” 凌心安道:“事情太多,需要的人手自然多。” 待收拾完毕,六个少女则是坐在大厅,开始瞄来瞄去。 凌心安道:“江州城你们随意逛,但是,这里不是京城,出事了,没人能帮得了你们,更重要的是,此处江湖人多,各位美女,出事了,本官一律不担责任。” 马婷儿道:“凌大人,在你的地盘你不担责谁担责?” 凌心安笑道:“你们这么多护卫出门,是个聪明人都知道退避三舍,哪个混蛋眼睛长在脑壳上,瞎了不成。” 周素娥笑道:“我们不管,你派人要保护好我们!” 凌心安顿感头疼,对钟无盐道:“你去叫上几个伙计,这段时间你们就陪着她们。” “大人?”钟无盐脸色大变,看着这些少女,是个傻子都知道不好伺候的主,闻言同样震惊。 “就这样!” 钟无盐没办法,当即开始安排,打算晚点邀请这帮少女参观江州城。 是夜,当凌雪凌霜夏小雨回来的时候,看到凌小可,更是惊喜万分,纷纷拥抱一起,她们本来就自小一起长大,凌雪和凌小可两人更是感情笃深,三人许久未见,坐在一起便是聊个不停,而其他人注意到夏小雨的绝世容貌,更是惊讶,望上凌心安,眼神一副你懂的表情,凌心安苦笑,夏小雨则是落落大方,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出尘气息,就连凌小可都被她慑服 ,私底下偷偷的问凌心安这样的管家绝对不能放了,若这世间能与她相比的也就秀宁公主了。 凌心安直接给她一个爆栗,大人的事小孩别乱参合。 自此,江州城内终于体会到了来自京城的五害之一的厉害,听说凌大人的妹妹来到了江州城,各大商会当即兴高采烈,纷纷伸出橄榄枝,更是派出自家年轻一代,主动出去,找各种理由借口去和凌小可她们邂逅偶遇,作为本地商会,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于是,他们终于认识到了什么叫京城五害。 这帮少女,不需要金钱,但吃喝玩乐无所不精,然后就是开始挑衅,策马奔腾,哪怕在闹市区内依然如此,调戏良家少男算是轻的了,看到哪个清纯的少男少女,上去便是说要捋到青柳河畔喝花酒,酒喝多了便是打架,看见不服不顺眼的便是直接叫人动手,整个江州城内鸡飞狗跳,百姓瞠目结舌然后就是敢怒不敢言。 就连独孤烈听说她们的到来,匆匆忙忙的提前离开了江州城,这让她们几人颇感无趣。 “大人,救救我啊!”钟无盐一副生无留恋的模样,神情凄惨,这几天他们这些人尽是给凌小可收拾残局,却又无可奈何。 很多江州百姓听说是凌大人的妹妹来到了江州,对她们展现了无上热情和包容,尽管如此,现在也是闹得民情沸腾。 凌心安也头疼,这些大小姐先别说得罪不得罪的,他们所做的事只是年轻人经常做的事而已,在江州也有这样的纨绔子弟,不过那些是男人而已,像他们玩的如此疯狂的却是女的,所以不管是京城还是江州城,太多人受不了了。 “四哥,我保证再也不喝多了!”凌小可伸手对天发誓道。 “今天禁足,不许出门!”凌心安道。 “为什么?”凌小可委屈道。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还想在江州城呆着,今天就老实的在家!”凌心安道。 “不行,我要出去,江州城这么多好吃好玩的,我还没玩够!” 凌心安看着她,赌气的不止一人,当即头疼,想了想道:“出去可以,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出事了我不负责!”凌心安道。 “切,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马婷儿笑道:“我的凌大人,出事了不需要你负责。” 凌心安笑道:“这话可是你们说的!” “走吧,别跟这个磨磨唧唧的三少爷说话,当年只会写情书,现在也还是如此!”周素娥笑道,丝毫不顾忌在场之人的脸面。 凌小可闻言,怒道:“怎么说话的你,我四哥怎么了?只会写情书又咋了?” 周素娥方醒悟过来,神情尴尬,脸色红润,微微低下头来。 凌心安笑道:“既然你们这么爱玩,去吧,我说过了,出事了我一概不负责任,凌小可,你也一样!” 凌小可盯着他,怒道:“四哥,人家这么说你,你也不生气?” 凌心安耸耸肩:“这是事实,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想玩就随意的玩。” “哼,不理你了!”说罢,凌小可当即朝外而去。 其他五人则是紧随而上,一群人再次浩浩荡荡的出发。 “大人?”钟无盐上前道。 “你悄悄的跟上去即可,不需要露面,让她们闹一闹也好,说不定能掉出几条大鱼。”凌心安淡淡道。 第一七四章: 五害对五毒 ,六国战纪 “真是想不到啊,堂堂的凌大人,居然有如此跋扈的妹妹,让人不可思议!”望着浩浩荡荡在街上行走的清一色女流,坐在望江楼的姜灵瞳不禁感叹。 “幽姨,你说他真的就这样放纵自己的妹妹在外面胡作非为?” 幽姨望着她,满眼怜惜,轻轻道:“除了他妹妹,每个人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主,此刻他也很肯定很头疼。” 姜灵瞳想了想道:“那不行,我得去教训教训她们,江州城这几日可以说是鸡飞狗跳,得让她们知道厉害,相比她们,我更不像是魔女了。” 幽姨道:“你别去搅合。” “不行!”姜灵瞳头也不回的离去。 “小可,我不是诚心的!”周素娥看着有点怒气的凌小可道。 “我没有生气!”凌小可道:“在想去哪里呢!” 李虹笑道:“不若我们去江州学府看看吧!” 听到是学府,几人立即开始兴奋起来,尤其还有些是本地商会的一些后代在那学习,也有认识之人,于是纷纷同意,朝江州学府而去。 当凌心安来到学府的时候,刚进入学府内,便听到了广场内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怀着好奇之心,便走了过去。 人未到,便听到李子然的声音:“先生,快来,快来,五毒终于遇到五害了!” 凌心安心中隐隐然觉得会出事,走进一看,过不奇然,只见以凌小可为首的五害正对着眼前的五个女子,正是江州学府人人惧怕的五毒。 段若影,曾海棠,郭小双,南华以及另外一名非格物学生郭小刚的妹妹郭静,郭静对格物不感兴趣,却是喜欢舞刀弄枪,所以便和她们四人经常混在一起,成为学府的五毒,人人惧而远之。 看着两方箭弩拔张的情形,凌心安问道:“发生何事?” “先生,这几日教习恰好不在,也不怎的,她们几个被学员的学子带进学府来,一进来便开始挑衅此处的学子,刚开始还是好的,不知怎的,听说了先生教出的学生便想比试一番,看是否徒有虚名,正在广场上练习骑射的几位便坐不住,要和她们比拼。”李子然道。 “比拼什么?”凌心安道。 “骑射,剑术以及战场排兵布阵。” 凌心安笑道:“五害同意了?” “嗯!”李子然点头。 “也好,不同,阿牛,九九过来!”凌心安喊道。 “是,先生!” “我跟你们说一下!”然后对着三人轻声说道,只见三人目光露出激动之色,一边忙不迭地的点头。 “去吧!”凌心安吩咐道。 很快,广场出现了孟不同的身影,只见他喊道:“五毒们,啊,不是!” 段若影耳最尖,听到孟不同的声音当即道:“孟不同,你叫我们什么?” 围观的师生听到孟不同的话,也情不自禁笑起来,只见孟不同脸色微红道:“顺口了,顺口了,不好意思,我想说的是几位美女,既然要打赌,可不只是先生的名誉,更加是我们格物和学府的声誉,所以你们要打赌 ,不能这么随意啊,不能让这些外来的人随意挑战我们学府。” 曾飞燕一听,当即冷笑道:“哼,本小姐这是看得起你们。” 孟不同也不生气道:“我们江州学府不需要人看得起看不起,你们想挑战,输了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这么简单,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虹道:“你们想要什么?” “很简单,你们输了,就给我们打扫一天的茅厕!”孟不同道。 凌小可等人脸色变化,这种事情对于这些大富人家,怎么可能经历过。 “而且不能指使下人!” “那她们输了呢?”周素娥道。 “她们打扫一周的茅厕!” “不公平!”南华当即嚷道。 孟不同笑道:“先生说了,如果你们被人打上门还输,一周是最少的惩罚,如果三项全输,就一个月打扫茅厕!” 段若影等人一听,当即神情齐变,但想了想便明白过来,道:“真输了,我们打扫一学期。” 孟不同笑了笑不语。 “各位过来看一看瞧一瞧,五毒对五害,即将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江湖决斗,本次由我李子然,唐九九两人为各位说书,且说……”李子然和唐九九的声音在看台上响起,众人望去,只见李子然和唐九九坐在最高处,正一副说书模样。 众人哄堂大笑,但也被调动了气氛。 “那刚才骑射算不算?”凌小可朝着李子然道。 李子然道:“自然算的,刚才大家有目共睹,你们确实胜上一筹。所以第一局你们赢了,先得一分,接下来便是剑术!” 唐九九咳嗽一下,将自己青涩的声音变得低沉成熟一些道:“剑术你们可以选择一对一又或者乱斗,为了公平起见不伤和气,只能使用木剑,双方选一个颜色,在一炷香时间,看刺中对方的数量,致命伤少者为胜。” “你们怎么选?” “我们选择团战乱斗!”周素娥在其他人还没开口下最先说道,凌小可等人惊呆的望着她道:“你怎么就这么快选择?还没商量好呢!” 周素娥道:“我们五个还怕她们不成?” 马婷儿也说道:“区区乡下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就团战!” 凌小可忽然觉得一阵厌恶,心中闪过不喜。 段若影听到对方说是团战乱斗,五毒面面相觑,望着她们,忽然很想笑。 李子然和唐九九也是一震,望着京城来的六位大美女,彼此互望一眼,心中皆是叹气,但唐九九还是开口道:“选定好了可不许反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是乱斗就是乱斗,你怎么这么磨叽!”李虹开口道。 众人叹息,凌心安也不例外,望着她们几个,心中叹气不已。胸大没脑说的就是李虹这帮人。 曾海棠忽然笑了起来,想憋住,实在有点难,脸色红的可爱,当即道:“乱斗乱斗!” 很快,孟不同便拿出十把木剑,五把剑分别涂上了蓝色和黄色,这个时代最容易获得的颜色。 “很好,五害是黄色,五毒是蓝色!” 李子然开口说道。 众人哄笑,惹得场上的十个女子齐齐朝李子然望去,后者稳若泰山继续开口道:“时间为一炷香,除了不能故意伤人,要害之外,一经发现,直接判输,所以两边队友,注意你们的武德!” 此话一落,再次引起哄堂大笑。 “布阵!”曾海棠立即喊道。 其余四人虽然平时各自结队挑战,但也是心有默契,以南华,郭静,李小双三人在前,段若影曾海棠在后,一个简单的前后阵型变成,目光盯上了对面的五害。 凌小可当即心中一怔,她没想到对面的人居然会布阵,虽然他不懂,但是她大哥,二哥都是行军带兵之人,自然听过,当下道:“大家小心点!” 京城五害虽然平时顽劣,但面对这样的竞赛当然会严肃以待,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面对,随即一排站着,微微弓腰,也是一个简单的阵型。 “杀!”段若影的声音响起,五人小型队伍杀上了五害。 气焰嚣张,身形很快,就冲到了五害面前,见此,五害则是以凌小可为中心,包围五毒姿势反杀入其中。 敷一接触,便听到了剧烈的木剑打斗之声,虽然是女子,但剑法丝毫不乱,看着很是养眼,凌心安都感到惊讶,他实在想不到这些京城少女居然还真的懂得一点剑术。 铛铛的剑击声,很快传来了痛楚,声音从京城五害传出,显然是被段若影等人击中了不少。 哎呀哎呀开始响起,五害的身形被打乱,而五毒则是依然保持住了阵型,面对她们,丝毫不留情,背上,腿上,臀上,胸口上,蓝色痕迹愈发开始多了,五害们则是开始心慌意乱,面对着对方如碉堡一般严密的队形,早已乱了阵脚。 五毒们见此,更加是肆无忌惮的攻击,曾海棠放肆的声音响起:“娘子们,输了今晚好好陪陪海棠姐姐我,我们会怜香惜玉多一点。” 在场的师生们齐齐掩面,这个曾海棠得意忘形的性格从来如此,凌心安脸色也是一片紫红,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一生英明,会毁在她嘴里。 五害们哪里受过此等挑衅,当即奋起杀了过去,来个玉石皆焚,很快局面乱成一团。 当当当的声音交错当中还夹着粗鲁的对骂,木剑乱舞,人也乱舞,直到唐九九喊道:“时间到,立即停止。” 双方还继续打了一会儿才停。 唐九九脸色不善道:“双方在规定时间内并没有停止,各减去十道。” 当即派人去点数。最后是五毒被黄色刺中一百四十一道,而五害则是被蓝色刺中三百八十九道,遥遥领先。 “第二局,五毒胜!” 五害们香汗淋漓,面对着失败,脸色怒道:“再来!” “双方各输赢一句,平手,最后一局排兵布阵,双方各选出十五名人,组成两军,然后决赛。”李子然的声音响起。 很快,五害们直接从护卫中抽出十五名,加上自己则是二十人,而五毒们则是从学院内抽出了十五人,当中便有格物的同学。 很快,广场上,两军对垒,决一胜负! 第一七五章:四哥 ,六国战纪 气势攀升,五害们心中控制不住的紧张,本以为自己这帮天之骄子,来到一个小小的江州城,这里除了富庶,应该不会有她们这样的“巾帼女子”,一直以来,她们都是标榜谁说女子不如男,所以她们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跟男人一样,喝酒骑马骑射还有就是这片大陆无法离开的战场杀敌。 这也是为什么偌大的京城里,允许有这帮女子的存在,她们看似纨绔到处惹是生非,但从来不做那些欺压百姓欺凌弱小之事,所以金陵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原以为只有自己等人才这么干的五害,想不到来到了江州城,遇到了本地赫赫有名的五毒,这让她们不得不紧张起来,扫一天的茅厕对于她们而言比死还难受。 段若影和曾海棠看着她们的阵势,眼神微微露出惊讶,显然对方京城这帮大小姐,也不只是会喝酒取乐的花架子。 就连在下方观看的凌心安都惊讶起来,五害的阵势赫然是八卦阵以及长龙阵,八卦阵在外侧,长龙在内,首尾相连,人数虽少却形成了一个闭环。 而五毒这边则是三进三退方正阵型,这种阵型适合进攻,进退有序又能做到攻守具备,是一个很常见的现代阵型。 这是凌心安教她们的,作为曾经的现代企业的管理者,如果不精通三国和孙子兵法,根本无法去经营一家企业,所以当五害摆出八卦阵的时候,凌心安不仅惊讶,更多的是想着莫非大周还有一个穿越者? 收敛思绪,目光望上广场上的两只队伍,段若影和曾海棠确实扮演了进攻的一方,三进三退的方正队形,散发着肃杀的气息,而五害那边,八卦盘龙阵,以逸待劳,看似强上那么几分。 随着一声号令,段若影和曾海棠的队伍迅速的攻上了凌小可这边,敷一接触,方正队形遇到盘龙阵,如一只手遇到滑溜溜的蛇一般,抓不住不说还被咬了一口,顿时让段若影这边失去了三个人,好在曾海棠从后防守进攻,拯救了第二排,这一幕让凌小可等人立即兴奋起来。 见此,曾海棠立即收拢,同时手中旗帜一挥,变成了尖锥队形,朝八卦盘龙阵刺去,打蛇七寸,段若影则是两翼展开,防止八卦闭合,迅速的切割凌小可阵型。 李虹脸色一变,她本是将领家族后代,对于战场一道,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熟悉,当即长龙摆尾,就要打散对方阵型。 双方你来我往,霎时变得凶险和激烈起来,刚刚还怀着看热闹的师生们立即变得严肃起来,本以为只是一场闹剧,但现在怎么看都是一场剧烈的战争。 整个学府内只有广场传来这边剧烈的战斗之声,短短半个时辰,双方就剩下了将领,五害这边还剩四人,李虹,凌小可,苏莹莹和周素娥,五毒那边同样四人,段若影,南华,郭小双和曾海棠。 四人对四人,双方都是香汗淋漓,大口喘气,她们都没想到,原以为只是一场比赛的,到了最后,双方都拿出了自己所学的一切。 五害三角成型,五毒则是两两成对,然后不顾一切冲了上去,双方接喊出了最为强悍的声音: “杀!” …… 战场寂静,望着一齐倒下的最后两人,只剩下彼此的旗帜在随风飘扬,谁也没想到,战到最后,居然是平局,双方同归于尽,战场上没有一个活者。 现场一片安静,凌心安看着,不由得拍手赞叹,听到凌心安的拍掌,围观的师生也不禁的一同拍掌,整个广场都是如此,众人纷纷表示赞扬。 凌小可等人则是如战胜的公鸡一般,高高扬起头颅,而段若影也一样,像是捍卫了自己的领地一般,不受外人侵占丝毫。 “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虽然没有胜负,但让人看得热血沸腾,不愧是五害五毒,就没有你们办不到的事。”唐九九的声音响起。 “找死!”两边人异口同声朝李子然和唐九九扔了木剑过去。 凌小可望着段若影几人,这些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少女,哪怕面对着自己这样显赫身世同时又是江州知府的妹妹,脸上依然是带着谦恭温和的笑容下隐藏的那股自信和骄傲。 直到此时,她们才想起,自己的对手还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少女,却将自己等人打的节节败退,她们忽然朝人群中望去,那个熟悉的影子,在京城流传着只会写情书的那个男子。 却见到曾海棠等人已经跟着那人的背影,有说有笑的朝学堂走去。 不知为何,凌小可忽然也跟了上去,想去看看自己的四哥,到底是怎样的教书,为何能教出这样的学生出来。 “小可,你干嘛去?”曾飞燕道。 凌小可回过头来,露出了笑容道:“我听我四哥讲课去!”说罢,快速跑步过去。 见到她如此,几人看着消散的人群,想了想便坐在操场上休息吃喝起来。 “先生,我们败了!”曾海棠耷拉着头,在外人不管有多嚣张,在凌心安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乖乖猫模样。 凌心安笑了:“都坐下吧!”这时,他发现了门外的凌小可,不由道:“小可,你来干嘛呢?” 凌小可露出那可爱的笑容道:“四哥,我想听课!” “那进来吧!随便坐。”凌心安随口道。 凌小可坐了下来,美目四处打量,赫然没发现有一本书籍,正当疑惑时,传来了凌心安的声音:“不,你们做的很好!非常好。” “真的吗?先生。”段若影立即兴奋道。 “嗯,虽然是全军覆没,但是从一开始你们的实力便是不如人家。” “这点我们有分析过的,先生!”郭小双道:“她们用的是自家亲卫队,那平时本来就有训练,我们临时集合的队伍,训练和默契根本没有,但她们的将领水平却是很糟糕,所以,先生,从这点上来说,我们实力是相当的。” 凌心安点头道:“那这张战役下来,你们发现了什么问题?” 曾海棠道:“先生,将领素质非常重要,敌方的将领不仅素质参差不齐,更重要的是各自为政,不懂得配合,这点给了我们非常直观的感受,以前先生经常教导学生,可学生只是听进耳里从未深刻记在脑海中,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很多基本战术上的错误,在对方连番出现,不然的话,我们根本挨不过对方两轮进攻。” 南华道:“先生,战场的命令传达也很重要,地方将领各自为政的时候,战场命令传达不畅也是她们的一大因素。” “还有就是士兵也同样如此,高傲,目空一切,居然有些明明战亡了还不承认,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还有争辩的机会吗?太目中无人了。”段若影道。 “在我看来,这些很重要,更重要的是你们也有问题,你们只想着进攻,只想着战胜他们,却没主动引敌人进入你们熟悉的地盘。”李子然淡淡开口道:“我在上面看着你们,好几次机会完全可以将敌方引入你们的埋伏圈,却偏偏忘记了还是没想到,不得而知。” “若是我,上战场前为何不利用现场的条件制造一些更强大的防御武器。”孟不同说道。 “战争开始前你们也没做军演,只是以为只是一场游戏吧!”唐九九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指出了这场战斗的优缺点,凌心安还再次复盘,在教堂上重新开始演绎。 刚开始还嗤之以鼻的凌小可,随着听得越多,心中越是惊讶,尤其是望上凌心安的眼神,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以及深深的震惊。 自己的四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在课堂上的四哥,仿佛无所不知,他说的那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经贸是个什么鬼,政治又是谁,帝皇和百姓又是什么对立而相互依存,越听越心惊胆战的菱小可望着侃侃而谈的凌心安,心中只有疑惑和不解,为什么在京城的时候,四哥的世界里除了书画便是和自己玩耍,但是现在的呢,宛如一望深潭,让人看不清深浅。 “啊,按照先生讲的,真的可以只需要一半人手就能全歼对方,哎呀,怎么没想到!”众人的声音将凌小可从沉思中惊醒,望着沙盘上的阵型,目光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 “四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回府的路上,凌小可笑盈盈的问道。 “什么怎么做到的?”凌心安道。 “江州城的一切!” 凌心安望着凌小可,后者一脸微笑的望着自己,目光明亮,充满好奇。 “学习!” “可是四哥你从小都不喜欢看兵法一类的书籍,还有你说的经贸政治帝皇之家等等,更是不喜与人沟通,短短三年不到,四哥,你变化的让我觉得你不像是我四哥!” 凌心安微微一怔,缓缓道:“小妹,人是会变的,如果当初不是被人袭击,你哥哥我可能早就身死了,所以才对这些感兴趣的。” “是吗?”凌小可笑道:“不管四哥你变成如何,在我眼中,你都是最厉害的哥哥。” 凌心安望着她,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有我保护你,谁也伤不了你!” “哎呀!四哥,我好累好饿,抱抱我!”凌小可张开双臂道。 “才不抱你,滚!”凌心安策马飞奔。 “不要啊,四哥!等等我!”凌小可在后方急喊。 第一七六章:绑架 ,六国战纪 五害五毒的比赛如一阵风吹遍了整个江州城,江州城的商会们则是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同时看上京城这帮五害,再无之前的那般热情。 本想希望外来的五害能压一压江州城的五毒,让她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结果是京城的这帮着实让他们失望,居然平手,连带着望上她们的眼神都变得不友善。 江州城本地商会都知道,这五毒是凌心安的学生,平时她们在江州城内倒不是胡作非为,更多的是给自己身边的女子灌输一些男女平等之类的思想,荼毒少女。就这样彻底成为了江州五毒,也不知道谁取的名字,反正被赋予了这个名称。 “唉,这一场比赛简直就是为她们打了志气,让整个江州城的人都知道了五毒,以后啊,江州城有的受哦!”一位坐在街边晒太阳的老头儿眯着个眼感叹道。 “大爷,您担心啥呢?五毒再怎么毒,也不会打您主意,您怕什么呢?”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头儿眯着眼,今天太阳有点刺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影,奈何正对着太阳,让他睁不开,模糊的只有几个人影,但可以听得出来,说话的人是个少女,而且不止一个。 “那帮娃儿就该好好上个学,无事到处去唆使别人家闺女读书识字,谈何体统,简直是道德沦丧。” “大爷,您这是为老不尊!” “世风日下啊!”老头叹道。 少女们离去,对于这样的人,她们早已司空见惯,并未放在心里。 这样的事不仅仅是之前,现在包括未来还会发生,段若影她们早就习惯,所以哈哈一笑便成群结队离去。 凌小可她们在远处,望着离去的学府学生,跺跺脚便朝外面离去,今日,她们要去魔头山打猎。 也不知道是谁,打探出了魔头山上好玩,所以这帮五害便一大早的嚷着要去上山打猎,呼啦啦的就来到了魔头山脚下。 望着不算高耸的山头,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前年这里出现的灵脉,曾飞燕大喊一声,给本小姐寻找灵脉。 二三十人仿佛看见宝山一样冲了进去,魔头山山势不高,很快她们便来到了第一峰,除了打中一两只山鸡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猎物,更别说是灵脉了,就算有,也不会认识。 “好无聊啊!”李虹嘟努着嘴,来到江州城快一个月了,该玩的也玩的差不多了,此时走在魔头山上,猎物和灵脉都没有,忽然觉得意兴索然,坐在地面上叹气道。 其他五人也有此感觉,江州城毕竟不是京城,凌心安不可能陪伴她们,也没别的朋友,玩来玩去的还是她们几人。 啪的一声响起。 “谁?”凌小可喊道,众人连忙朝四周望去,只见四周除了树木遮掩,并无猎物和别的影子。 “是不是猎物?”曾飞燕立即兴奋起来,众人一听,也来了兴致,当即站了起来,这时,啪的一声又从别处传来,闻言周素娥道:“分共合作,一人各自带自家去追,看看谁先抓到谁就赢。” “好!”五人点头,有了猎物 目标,几人也开始激动起来,纷纷散开,朝声音而去。 啪…… 啪…… 四处都在响着,几人更是心情兴奋,巡音慢慢靠过去。 正当她们缓缓靠近的时候,闷热,四周爆发出强烈的杀气,朝她们杀来。 黑影速度之快,还未反应过来,护卫便传来了惨叫,凌小可等人何曾见过如此场面,还在发呆中,护卫的鲜血已经溅满了身上,而黑衣人似乎专门为她们而来,先下手护卫,手起刀落,又在这山林之中,护卫们惨叫的声音不断响起,很快便彻底消失,只留下簌簌发抖的六人。 十名蒙面黑人,望着尚在发抖,脸色苍白的六位少女,如老鹰抓小技一般飞扑上去。 …… “什么,她们被抓了?”凌心安听着下面的人回报道。 “对不起,大人,小的该死!”邹河浑身是血,当初黑衣人攻击她们的时候,他也立即率人冲过去,但敌人显然早就做好了埋伏,在路上便袭击了他们。好在邹河奋力杀敌,将敌人全部杀了,但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只剩下了满地的护卫尸体。 “敌人是什么人,查清了吗?”凌心安问道。 邹河道:“大人,尸首带回来了。” “去吧,我们去看看!”说罢,走下公堂,显然,这些尸首在座的无一认识。 “大人,他们肯定还在江州城!”郭松道。 “此话怎讲?”凌心安问道。 “绑了六个人,想通过魔头山离开,那将是很大的困难,尤其是活人,如果对方想要她们的性命,就不至于绑架了!”郭松道。 “所以他们想离开江州城,必定走河道,但河道必定经过口岸,所以只要口岸那边搜查的严谨,他们必定不敢走河路,剩下的就只能藏在江州城的某处。” 凌心安点头道:“此言合理。” “大人,全场搜索”王猛道。 “不需要!”凌心安道:“无盐,你跟他们说说。” 钟无盐站了出来,微微笑道:“大人在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暗中放有秘密跟踪的东西,她们在哪里,很快就会找到,大人不但不能要求全城搜索,还要将此事暗中压下来,因为大人想钓鱼!” 众人一听,当即愣住,段清则是眉头紧皱,缓缓说道:“大人,此招甚险,莫说其余五人都是当朝大人物的后代,这其中还有令妹。” 凌心安叹气道:“这点本官自然知道,可是在我看来,她们不过是来此游玩的游客而已,所以江州知府不存在对她们有保护之责,邹河现在负伤,已经仁尽义至,所以这点各位无须担心。” “至于对她们下手的,除了五夷还会有谁?莫非你觉得武林中人拿这些整天过家家的女儿家来要挟本官又或者她们身后的人物?”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随即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邹河。当中唯有段清道:“大人,虽然我们并无责任,但是他们的孩儿在我们府上出事,也难免被怪罪下来。” “我妹妹不也出事了吗?”凌心安道。 “可是 ?”段清道。 凌心安摆摆手道:“只有舍得孩子才能套得住狼,这个世界并不是天下太平,这些孩子总以为世界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不要怪我!” 众人见凌心安神情如此便不再说话,沉默着。 “你们去安慰一下那些护卫,就说本官正在查找凶手!” “是,大人!” …… 接下来的两日,凌心安一如往常办公,整个知府并无特别行动,这可急坏了随行护卫,包括凌家的,时刻跟在凌心安的后面哭道:“三少爷,求您赶紧救救二小姐吧!” “三少爷,二小姐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三少爷,老爷来信了,求您看看!” 凌家护卫哭泣着,心中更是胆颤,此次回去是否有命还不得而知,但二小姐真出事了,肯定是小命难保。 凌心安看着父亲的来信,开口劈脸的骂了凌心安一番,为何无法看紧自己妹妹,被贼子绑架,让他发动一切力量去找到,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唯他是问。 与此同时,京城内,李世靖看着护卫发来的急件,一旁的李夫人早已双目垂红,眼睛哭肿,跪在下面的护卫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老爷,你快快救救虹儿。”李夫人哭泣道。 同样的一幕出现在静王爷府,曾府,苏府,马府,他们看着手中的急件,坐在那里沉思。 他们的女儿或孙女被人绑架第三天了,江州知府没有任何消息更没有任何解救行动。 “各位,你们怎么看?”刑部中书曾广望着在座的马涛,苏灿道。 户部中书苏灿淡淡道:“莫非曾兄您觉得那小子有何企图?” 吏部中书马涛同样皱眉:“凌家三小子此举显然是别有目的。” “还能有什么目的?”曾广道。 “此人居然连自己妹妹都不顾,你觉得没企图?”马涛道。 “目的肯定有,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苏灿道。 “李将军那边可以消息?静王爷那边呢?”曾广道。 二人摇头,曾广想了想道:“凌家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估计啊,他需要我们求他,欠他人情!”马涛随口道。 曾广和苏灿浑身一怔,望着马涛异口同声道:“马兄真是考虑周到。” 留下马涛目瞪口呆。 静王府内,静王爷望着手中的急件,淡淡道:“那丫头没事的,不用担心!” 将军府上,李世靖望着哭肿了眼的夫人道:“哭什么哭呢,也不怕下人笑话,虹丫头没事的,不过我们要欠凌家小子一个人情了!” 李夫人睁大眼睛道:“什么人情?我跟凌夫人也算是有交情,一个人情还是可以还的。” 李世靖笑道:“这个人情只能我来还了!” …… “大人,有急件!”还在公堂办公的凌心安收到了段清递过来的急件,赫然是五封,看着信封上面的题名,凌心安淡淡笑道:“开始收网!” 第一七七章:解救 ,六国战纪 凌小可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全身被捆绑着,嘴和眼睛被捂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知道自己随着马车一路不停的颠簸,想挣扎却发现不能移动丝毫,待再次张开双眼的时候,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外走去。 环顾四周,只有自己一个人,显然,敌人为了防止逃跑,单独关押每一个人。 嘴里依然被塞住布匹,一股难闻的气味从鼻腔传入,让她欲呕难受,想起面对不可知的未来,不由得感到恐惧,这才想起四哥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这个世界并不是美好和平的,让自己多加小心,可自己从未放在耳里,直到今天。 四哥在哪里,他会不会很快就来救我,是的,从小到大,四哥最疼自己,所以他很快就会来救我的。 凌小可胡思乱想昏昏沉沉中睡去,直到饿醒后爬起来看,四周静悄悄的,这才发觉自己还是在此地,没有得救,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 和她同样的还有她们几个,从未有过的经历让她们感受到了恐惧,原以为很快就会被解救的她们,直到两天后还未有任何消息,那颗希望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往下沉,尤其是作为女孩子的她们,感觉自己这三天经历如地狱一般,吃的比猪食还差的馒头,关键是需要解决生理的时候,那些匪徒个个盯着大眼,生怕下一秒他们就扑过来,吓得她们几个花容失色,好在敌人并没有做,但也足以让几个女孩终生难忘,此刻也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人间疾苦。 临桂村,是江州城下的一个村,随着外来人越来越多,慢慢的有个小镇的规模,人口众多,热闹非凡,除了本地一小部分村民,大多数都是移民过来的外来人,在这里经商种植以及捕捞。 临桂村靠近长江,但是因为一道山阻挡了,所以长江水蜿蜒曲折的从山脚穿过,反而避免了每年的洪涝,形成了个鱼米之乡。 白天的喧闹在夜色中褪去,只剩下稀疏的路灯在风中摇曳,在村北对着山的那片区域。数栋房子连接在一起,比起外面的房屋不同,此处静悄悄黑暗的没有一丝声息,让人压抑。 丑时已过,数道人影突兀出现在房檐,悄无声息的来到上方,在后方,黑暗中更多黑影埋伏着。 只见一个人影悄悄的靠近另外一个道:“陆师姐,她们没事吧!” “没事,我们时刻注意着,不能让她们收到伤害的。”名为陆师姐的人道。 “所有人都在里面了吗?”人影又问道。 “是的!” 此时,另外一个人影悄声道:“大人,一切准备就绪。” 黑影点点头,正是凌心安他们,自从她们出事后,凌心安便立即让仙清门的弟子陆若兰派人跟踪而来,这些独特气味的虫粉本就是仙清门自家的,所以这监视的任务就交给了她们,并在暗中保护,一旦发现敌人对她们几个施暴什么的,立即冲出去救人。 好在这些人并没有做这些事,这也是凌心安冒着巨大的心里压力去承受着一切,毕竟这当中有个凌 小可。 “行动!”凌心安低声道。 很快,从四周涌现出数十个影子,这些都是仙清门弟子,而驻军部队安排在外围四周警戒,凌心安则是趴在屋顶上,看见逃逸的人就扑杀过去。 很快,传来了一声惨叫,整片房屋都轰动慌乱,而陆若兰早已派人进去救人。 夜色很浓,空气中传来惨叫和血腥之味,一道道人影从屋檐上飞奔出来,朝外围而去,凌心安钟无盐早已等候一旁,直接飞杀过去。 敌人尚在空中,凌冽的杀气依然近身,哪怕早已有了防备,但面对突如其来的杀气,匪徒还是心中大惊。 剑气如芒如电,凌心安仙清剑诀如流水闪过,夜色中清冷如月,只听一声惨叫,敌人便坠入院中。 这是他师父任逍游教的仙清剑诀,以流水明月和清风为引而形成的一套剑法,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想不到威力如斯,让凌心安大感惊讶。 郭松和另一名敌人站在一起,凌心安坠落院内,朝敌人杀去,房屋很大,敌人也多,不管三七二十一,凌心安上去就杀,战斗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便再次安静下来。 当凌心安站在院中,仙清门抓了几个敌人,月色之下都是肥胖秃头,望着凌心安一脸凶狠。 “你们是兽人?”凌心安惊讶道。 “哼,周人,今日被你们识破,迟早会给我们报仇的。”兽人男子脖子一扭,嘴角吐沫,同时身边几个也同样自杀身亡。 凌心安望着他们,眼神不变,转身离去,门口处,凌小可几人被夏小雨和陆若兰安慰着,望着走出来的凌心安,凌小可顿时放声哭泣,凌心安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而在一旁之人则是默默的看着。 熊熊的烈火燃烧,惊起了临桂村的所有百姓,而驻军部队则早已团团围住,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本打算去救火之人看到是露出军服的士兵时纷纷停住,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们。 当凌心安赶回江州城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曾飞燕凌小可几人在补充了一些吃喝之外便沉沉入睡,看着凌小可依然受惊的面容,走在路上的凌心安不禁微微叹气。 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凌心安内心衬道,用自己的妹妹来钓一些潜在敌人,放在地球上的自己绝无做得出来,但是不知为何,现在自己做这事的时候居然没多大心里压力。 说白了,凌小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念及至此,凌心安忽然觉得自己变了,变得确实是冷漠了许多,不由得背后一阵深寒,浑身疙瘩。 冷静下来的凌心安一遍一遍回忆自己的经过,嘴里喃喃自语道:“莫非仙清口诀?” 随着愈发练习到顶层,凌心安发现,仙清口诀配合着道德经,自己的思绪变得愈发清冷,心境也越发明亮,考虑问题越发减少了私人感情。 好在这次遇到的是兽人,兽人以胖为美,只有胖和胸大屁股大的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至于凌小可这些,根本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就算如 此,陆若兰一直在观察,也不会出多大问题。 安顿好她们几个,凌心安简单的洗漱一番。然后再次开心练习,想起路上自己怀疑的,当即忘却仙清口诀,默默的念起道德经,道德经这个最为古老又非常详细的道家读物,凌心安还是学生时代就会了,当凌心安试炼回来后,某个早上,他的脑海突然闪现出了道德经的原文,这让他着实惊讶,于是开始修炼。 一道隐约可见淡淡青色光芒浮现,在他背后,太极图悬浮空中,徐徐旋转,天地至清至静。 一股温暖的热流突然从胸口朝四周蔓延,很快便让人觉得浑身舒泰,凌心安睁开了双眼,不禁叹气。 仙清门呐! …… 两日之后,五害终于恢复了精气神,但比起当初刚来时的跋扈不同,此时的她们变得乖巧了许多,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凌心安边吃早餐边道:“各位大小姐,你们各府来信,希望你们早日回去,我猜护卫们应在路上了!” 让人惊讶的是,居然没人反对。 凌心安笑了笑道:“小洁,今天带各位去店里转转,每个人送她们三套衣服,多了照收不误,打五折给她们。小可随便拿!” 五害们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女人嘛,还是要买买买,夏小雨凌霜姐妹穿得衣服早就让她们垂涎三尺,奈何高端的那边没有会员卡,进不去,只能选择中端的衣服买买买,现在凌心安说可以进去,岂能不高兴。 果不其然,五害们哗啦啦的站起就拉着高洁而去,早已摁耐不住。 凌心安笑笑也算是补偿一下她们因为自己而受的苦。 “小雨,准备一些东西让小可带回去,既然来了就顺道一起。”凌心安道。 “好的!”夏小雨笑道。 照常在府衙办公,正当凌心安专心致志的处理政务的时候,只听到一声急迫的声音从外响起:“大人,小姐和人打起来了!” 望着急匆匆而来的人影,赫然是服装铺的女伙计,只见她脸红彤彤的,显然是跑的飞快赶来报信。 “怎么回事?”凌心安道。 “大人,小姐和人在商铺打起来了,谁都劝不住!” 凌心安顿时头疼,站起来道:“带我去看看!” 高洁的女性服饰铺坐落在新城最中心,人流最为旺盛,装饰的也很简单大方,任何人稍微注意便能看到,当凌心安赶到的时候,只见凌小可和一个女子正在剧烈的打斗,细看之下,不禁抬头仰面,和她对打的赫然是姜灵瞳。 “给我住手!”凌心安一声爆喝,同时快速的切入两人中间,双掌齐发,将两人逼退。 “四哥,你帮我出气,把这疯女人撵出去!”凌小可跺脚爆怒道。 本已生气至极的姜灵瞳闻言一怔,美目不可思议的望着凌心安:“她是你妹妹?同一个妈怎么生出截然不同的两个兄妹?” “怎么说话呢你?”凌心安瞪着姜灵瞳道。 场面顿时一片寂静! 第一七八章:商道 ,六国战纪 话刚出口,姜灵瞳顿时觉得自己言语上太过冒失了,脸色也红了起来,低头却是不敢反驳。 凌心安望着二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朝高洁道:“你跟我来。” 高洁连忙跟随凌心安来到后院的一处厢房。凌心安开口问道:“刚才发生什么回事?” “公子,是顾客看上了那套服饰,然后小姐也看上了,就想要,说不卖了,然后那位贵客就不愿意,非得买。”高洁道。 “那为什么打起来了?” “两人互不相让!” “这其中你做了什么?”凌心安问道。 高洁脸色发白:“我劝架了!” “为什么会出现打架现象?” “我……?” “为什么会出现打架现象?”凌心安语气冰冷问道。 高洁低下头,脸色通红,眼泪抑制不住的滴落下来。 “我有劝过,也对顾客和小姐说过,顾客先看上的自然先卖给客户,可是小姐说这商铺是公子你的,她有权说了算,所以……” “是不是她对你说过什么?” “小姐倒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语,只是她非得要,我们没办法。” “小洁,还记得我教过你的话吗?” “记得,公子说商道一途在商谈商,感情为次,客户至上,亲友次之。” “那为何你明明记得却做不到?” 高洁低下头,双目通红,却是沉默。 “你是服饰店的最高掌柜,店铺一切你说了算,居然出现了客户打架事情,我们的品牌刚刚打出去,遇到这样的事,你觉得以后我们的客户怎么看?若是因为是我的妹妹,便可以超过客人的优选选择,那她们是不是觉得以后我预定的,会不会被跟你或者我熟悉的客户提前拿走?” 高洁沉默,却是点点头。 “此事你处理的非常之差,凌小可是我的妹妹不错,但是她不是顾客,所以她没有选择权,她看中的有多余的可以给她拿,没有的那就一边候着,不仅仅是她,谁先看上谁先预定便拥有最先购买权,这是商业里最基本的一环,我希望你以后记住。” “公子,我记住了!”高洁点头道。 “那你想怎么处理?”凌心安道。 “我等会出去,会跟小姐说让给客户,并向客户赔礼道歉。” “一句赔礼道歉就够了吗?”凌心安问道。 “那?” “别忘了,她们选择的是高端服饰,有会员制的,一件衣服上百两银子,你觉得一句道歉就足矣了?” 高洁怔住,不由的望着凌心安,心中慌乱也害怕。 “赔礼道歉,那肯定就要赔礼了,那件衣服就免费赠送给她了,同时剩下的衣服打五折给她,希望不会影响到她对我们的坏印象。” “是,公子!” “你下去叫凌小可进来,我有话跟她说。” “好的,公子!”高洁退下。 凌小可不太情愿的走进来,看到自家脸色铁青的四哥,心中有点害怕,但还是嘟囔着道:“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你先看上的?”凌心安冷笑道:“你看上的你就有理了?” “那我喜欢嘛,就不卖咯。”凌小可道:“再说了这不是你的商铺吗?” “你还知道是你哥的商铺,我在外面建品牌,你就在里面给我拆?”凌心安冷笑道。 凌小可怒道:“不就一件衣服吗?至于要这样吗?” 凌心安望着她,叹气道:“是不是以前家里太宠着你了,所以才导致你这样?” 凌小可忽然低下头来,沉默。 “还是在京城里飞扬跋扈惯了,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得惯着你?” “难道绑架一事还没让你吸取教训吗?这世界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和平美好,你们不出事不是因为我们解救你,是你们遇到了不想要你们清白生命之人,如果下一次,是想要你们的命,你觉得还有机会吗?” 凌心安谆谆教导:“哥哥不可能时刻保护你,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只能靠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你可知道?” 凌小可抬头道:“四哥,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的。” “那要如何,你要回京城,我要驻守江州城,京城的事我鞭长莫及,如果你不自爱,我怎么保护你?你怎么保护母亲?” 凌小可愣住,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凌心安会跟她说出这样的话。 “衣服你喜欢,你跟小洁说就是了,没有了,再做便是,做好了叫人送到你手中,不过是迟半个月而已,何必跟客人如此争夺,你让四哥如何跟人解释?” 凌小可嘟着嘴,却是无法反驳。 “再说了,你和二姐,母亲的衣服,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了,你回去的时候便一起带回去的,何必做出这样有失脸面的事,莫忘了,你也是凌府二小姐,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凌府的脸面。” “四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凌小可道。 “小可,回京城后,你喜欢习武,就去找杨管家好好习武,多一些武技用来防身再好不过了,不然目前就要叫你嫁人了!”凌心安道。 “我才不嫁人!”凌小可嘟嘴道。 “好了,看中哪个帅哥,让哥哥看看,如果他能过得了我这关,你就放心的嫁吧,过不了,就在家做老姑娘!”凌心安笑道。 “哼,我才不嫁,要嫁你嫁!” “好了,以后懂点事,你不小了!”凌心安道。 “哼!”凌小可嘟着嘴,一副不爱搭理人模样,忽然她朝凌心安笑问道:“四哥,你是不是还是每天写信给秀宁公主?” 凌心安疑惑道:“此话怎讲?” “嘻嘻,秀宁公主得知我们这帮人来江州城,特意嘱咐了她的丫鬟来找我,让我替她向你问好!”凌小可笑嘻嘻道。 “哦,就这句话?” “嗯,就这句话,你可不知道,秀宁公主今年岁末时候,和赵暮雪来了一场诗词比赛,两人不相上下,名声都盖过了赵暮雪,整个京城的年轻人都为她着迷,尤其是朝廷官员后代,纷纷向皇后娘娘打探你们的婚事。” 凌心安笑道:“打探出什么事了没有?” “奇怪的很,皇后娘娘却笑而不语,说是让你 们二人解决。” 凌心安皱眉:“皇后娘娘真这么说?” “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秀宁公主从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主动向你示意,四哥,不错哦!我看好你,把秀宁公主娶进家门。” 凌心安笑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是你说的,跟我说说,你每天都给她写什么信?都不见你写信回家!” “我没写信给她!”凌心安笑道。 凌小可愣住,小嘴张开惊讶道:“你没写信给她?” “嗯,她倒是写过信给我,我没看也没回!” 凌小可美目瞪大,小手摸着凌心安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四哥,你没发烧啊!” “哈哈,你四哥我一切正常。” “那你为何不回信?” “为什么要回信?” “以前你可是每天一封情书的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凌小可一拍额头叹道:“完了,秀宁公主派丫头让我带她问好,原来不是问好,是示威的!” 凌心安笑道:“就你戏多!” “那就奇怪了,你不写信也不回信,她干嘛找我替她问好,自己不会写信给你吗?”凌小可疑惑说道。 凌心安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也不明白。 …… 服饰商铺的一场风波就这样消除,当凌心安迈出商铺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姜灵瞳在路边等候着,不时的将头扭过来张望。 “姜老板,不好意思,今日很是抱歉,凌某替舍妹向你说声抱歉!”凌心安看着她,淡淡说道。 姜灵瞳脸色一红,道:“不是,也是我不对,她没事吧!” “有事,被我打屁股和罚禁足了!”凌心安笑道。 “啊?人家是个大姑娘家了,你怎么可以打她那……”姜灵瞳嗔道。 凌心安笑道:“她就算一百岁一千岁也是我的妹妹,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你管不着!” “流氓,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姜灵瞳白眼道,随手扔了一个东西过来,凌心安接住。 “这是用来搽药的,回去叫她敷上,好得快。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悲哀!” 凌心安摇着手中的罐瓶道:“你这不是毒药吧?见血封喉的那种。” “滚,有多远死多远去!”姜灵瞳一脚飞过来,凌心安哈哈大笑。 “别让我再看见你!”姜灵瞳美目圆瞪着望着他,气呼呼的掉头就走。 凌心安看着手中的瓷瓶,笑了笑,朝府衙而去。 却发现姜灵瞳掉头过来,来到他身边,拿起他的手就咬了下去,一阵痛楚传来,凌心安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姜灵瞳的声音:“我叫你叫我姜老板,再这样叫我,我杀了你!” 然后飞奔离去,留下凌心安一人在风中凌乱。 “你是属狗的吗?见人就咬!”凌心安喊道。 “你才属狗。”姜灵瞳道。 看着一个带着红色胭脂的牙口印,凌心安叹气。 第一七九章:异树再变 ,六国战纪 “大人,真的想不到啊!”尚在处理政务的凌心安忽然看到冯宽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进知府来。 在他身后,帮着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五夷奴隶。 “宽广,何事?”凌心安奇异。 “大人,按照您说的,我们隔三天给他们洗澡换干净的衣服,发现这几个人每次都是找借口,便留意在心,三次了还不愿意,于是严刑逼供,原来他们真的是将领!”冯宽广笑道。 凌心安望着身后三个被五花八门捆绑的男人,目光闪过惊喜:“看来是真的有惊喜。” “大人,问清楚了!”冯宽广指着最前面的那人道:“此人名为金拓黑布,乃是胡人一个五百人头领,那个是蛮人头领阿奇可,那个是荒人刘思宁。” “好,宽广,做的好!”凌心安笑道。 “若不是大人指点,小的还不明白。”冯宽广笑道。 “郭头领,知道怎么做了?”凌心安朝着一旁的郭松说道。 “明白,大人!”说罢,命人将他们带到牢房,三人支支吾吾的被冯宽广捂住嘴巴一路带到这里,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项目进行的如何了?”凌心安再次问道。 “大人,确实如您所料,虽然给了五夷多一些粮食和服饰,支出多了,但进度也快了好多,这样算下来,我们支出并未多多少,小的佩服。”冯宽广心悦诚服道。 “少给我拍马屁,奴隶那边还是要加强,这几个可能是脾气倔之人,当中也有一些城府之人在隐藏着,他们休息的时候注意不能让他们聚集太久。”凌心安再次嘱咐道。 “是,大人!” 看着冯宽广离去的背影,凌心安重新处理政务,窦开却开口说道:“大人,如此处置奴隶,会不会引起他们暴乱?” 凌心安想了想道:“冯宽广是个聪明的人,他更加清楚一旦奴隶暴乱,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什么境地,先不说何知青会担心奴隶攻陷鄂州,他自己面对的下场是什么,就算镇压了,那他何以颜面面对本官?” 窦开点头道:“那大人何必要制定如此好的条件对待他们呢?” “如果你是从一个每天都要面对生死的环境变成了只要干活不逃跑便有的吃有的住,除了没自由,你会怎么做?” 窦开苦笑道:“卑职肯定会不想逃跑,因为再也没有哪儿比这更加自由的地方了!” 凌心安笑笑,不再言语,体制加洗脑的力量在这世上根本没几个人注意到,只有懂得心理学的人才明白,为什么监狱里越久的人越离不开监狱,因为他已经和监狱融为一体,再不能适应外界的生活。 凌心安交给冯宽广的便是这一套,几时起床洗漱时间多久几时开工几时收工洗漱休息,隔三差五还强迫他们冲凉,然后换洗干净的衣服,这样下来,那些不过是部落之人还是士兵又或者本就是五夷被送出去的炮灰,慢慢会发现,大周居然如此美好,这里只要不发生越狱,只需要劳作而已,他们便不再会产生暴乱心思,而管理起来自然容易的多。 但不 代表不需要铁血政策,谁逃跑直接杀,连同身边的人都杀,连坐政策就是最大的恐惧,让人相互监督。 这一套可以说是自凌心安实行奴隶贸易以来又一政策,他曾经感叹自己是恶魔,但是没办法,在这陌生的异世界里,不止他一个人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他不信鬼神但肯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才会导致现在的一切。 江州城一切看似回到了正常轨道,凌心安在一个夜晚悄悄离开,再次来到了魔头山最高峰,木屋还在,只是多了几分绿叶,再打算干净,凌心安开始静心修炼。 自从上次仙清口诀和道德经单独分开练习后,自己的脑海似乎没之前一起练习那般清冷无欲无求,而是多了一丝温暖的情绪,仙清口诀现在练到了第八层,经历过之前的事,凌心安不敢冒然,而是开始修炼道德经。 道德经是道家心法,和太极一样,两者配合起来似乎更加顺畅,凌心安在痛骂自己的同时也不由的感叹自己考虑不周。 还是熟悉的石头,凌心安每天坐在上面打坐的时间都超过大半天,早上和晚上,既可以欣赏这东升西落的大自然美景又远远的可以看到江州城轮廓。 一旦有事,江州城只要发出信号,以凌心安现在的水准,一天就能赶回。 东起西落,一天又一天,凌心安不断的巩固自己的炼体境界,除了修炼身体和凝聚神识,让两者逐渐变得水乳/交融,还不断的淬体,每天除了打坐就是不断的撞击身体。 那块突出的石头不断的变薄,凌心安吸收的灵气越多,游走在全身肌肉。 一晃一个月过去,到了盛夏,凌心安回到了知府,重新批阅政务,此时,江湖传出了汉州出现巨大的神树,神树之怪异,已经有几波前去探查的人全部消失不见,据说此树关系着这片大陆的秘密,越来越多的门派前往汉州。 凌心安想起了当日救下的林冲,着他小心翼翼的散发出去,显然现在武林中已经有人对此事感兴趣了,纷纷朝着那片恐怖的小盆地跑去打探。 刚开始,不知深浅的人一进入到那片树林之中很快便消失在其中,生还者寥寥无几,直到消息传遍整个江湖,才得知神树的真实性和恐怖性。 有些人不信邪,大言不惭的就说进去,之后再无消息,显然是被淹没在那片森林中了。 有人想到了火攻,火势很快,但不过只燃烧了为数不多的树木,其余树木立即纷纷逃离,避开火源。 每天都源源不断的有消息传出,在某一天,凌心安收拾好自己需要的工具后,踏上了去汉州的路。 再次来到白河这边,渡过这条河,便是汉州边界,当初追杀自己的人,已经没几个人存在,凌心安坐在渡河船上,身边传来了同路人小声交谈。 凌心安望着河面沉思,感受到有目光关注自己,望去赫然是船家。 “船家,你认识我?”凌心安望着他道。 船家笑了笑,并未言语,凌心安的话引起了同船之人的注意,朝他望来,看着凌心安捂着半边脸的模样,注视一会儿继续交谈。 饶是船家看着凌心安 道:“客观,白河每天人来人往,老身见过那么多人,哪能记得住,只是看客观气质不凡,多看了几眼。” 凌心安笑道:“船家倒是会说话,不愧常年行走白河两岸之人。” “老身这一辈子就行走白河两岸,神树之事,一直有传闻,客观你莫非也去?”船家道。 “正是!”凌心安点了点头,这话引起了同船之人的注意。 船家笑道:“那客观可要小心了,传闻月满之时,神树嗜血,最是最强之时,客观可要注意了!” “多谢船家提醒!”凌心安道。 很快,船靠岸,凌心安上岸离去,船家则是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大人,你可要小心呐!多带水!” 凌心安没想到,自己跟去年一模一样的打扮早就被船家给识破了,当初在这里和众多人斗智斗勇,在此的船家记忆犹新,所以凌心安这相似的装扮被这些人一眼识破。 神树所在的地方早就传开,很快凌心安再次踏上了熟悉的地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影,霸占着各处地方,都在朝下方的那个盆地望去,而在最外围,确实有人纵火燃烧过的痕迹,距离不过一两米,之后便出现了真空地带,一旦有人冲过,便招来无数树枝的疯狂厮杀,根本不给人类机会。 “成精了呀!”有门派长老叹道,不能用火,那只能想办法突袭进去,现在任谁都知道,最重要的是那棵桀骜不驯朝天怒吼的大树,必定有着无数的秘密,说不定跟破碎虚空有关,这样的大树,居然流落在汉州不知几千年,丝毫没人引起注意,若不是有人误打误撞下被发现,根本不会引起轰动。 凌心安找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爬上一棵树顶上,这样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整个盆地,周围人影幢幢,都在想方设法进入盆地树林。 有人想过骑着飞鸟,可是飞鸟来了,根本不敢靠近,更别说飞了,哪怕主人如何命令,都不敢飞,除非上升到五百丈之外才行,可是有谁敢从五百丈之高的地方一跃而下,不摔成烂泥才怪。 所以到了此时,除了强攻,似乎也没别的渠道攻进去。 一时间,武林中人只是各自站着地盘,并没有行动,而是相互讨论起来,各抒己见,想办法去应对眼前的情景。 “火箭攻击!”有人提出,却招来白眼。 “老夫一来就试过了,效果不佳,那些树木直接变成屏障,将火箭挡在外面,然后纷纷将火箭熄灭,没用!”有人说道。 “驱使猛兽!” “猛兽宁死不屈!” “各位,你们进入过又出来,里面是何情景?” “幻想万重,稍不留心便坠入它们的幻境之中成为树木的营养。”有人心存余悸。 “将你心中最渴望之欲望全部勾引出来,不知不觉中将你化为供养他们的血肉。” 消息传遍整个盆地,众人听闻毛骨悚然。 凌心安悄悄离开,朝着一处地方飞奔而去。 ps:求点阅收藏订阅打赏,您的每一次订阅都是我前进的动力啊~~~ 第一八零章:恐怖如斯 ,六国战纪 终有门派想出了方式,结阵对付这些成精般的树林,只见上百人相互交叉,组成盾牌和前锋,前锋在挡四周而来的树枝,底部有人直接去砍树根,看似笨拙,但确实有效,就是效率太慢。 刚砍开一个缺口,但树木似乎懂得如何反击,马上从后面围拢过来,吓得门派立即后退,一旦被它们围住,神志稍微不留神,就会陷入那无尽的幻象之中,再无生还可能。 武林中人刚高兴的不足半个时辰便再次归于沉静,这片盆地又再次恢复原状,一晚无话,当武林人再次注视这片森林的时候,赫然发现一晚之间,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之前那些焚烧过的森林,已经恢复了,众人不禁色变,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棵巨树,按照现在情况下,可以说是根本无法得到。 炼体境界的人进去,都尚未能待多久,何况很多只是先天境界,进去的话就是送/养料。 “仙清门,虹日门,天刀宗的前辈,还望能引导在座的各位,一同破开这森林!”有人向正坐在一起讨论的三大宗门说道。 正中间是仙清门之人,来的赫然是无名峰峰主曹赋,在他后面,凌心安在此的话,肯定能认出,都是年轻一代的最新弟子,木牧,连志君,谢芷兰,苗凤凰,还有上一代的林浩然等。 在他左侧是一名虹日门长老谢长逊,年约五十,满脸长须却是搭理的光滑整齐,在他后面同样站着众多年轻弟子,右侧是天刀宗的堂主沈海峰,后方是同样是年轻弟子。 三大门派本来就是江湖的大门派,自然的受江湖众人的推崇。 曹赋笑道:“谢兄,沈兄,您二位有何看法?” 谢长逊撸了撸胡子道:“此片树林如此诡异,昨日谢某急信回门内询问,看看门中藏书是否有此树的记载,但至今还未回信,谢某也不好托大,并不知如何去面对,惭愧!” 沈海峰同样道:“沈某也是从未见过此等诡异之树,看似成精,但又没有任何灵智,似乎只有防御和攻击,看如今这情形,也是不知如何下手。” 其他武林人士沉默,事实如此。 “要不水攻如何?”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众人巡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武士服,脸上遮盖大半边的男子站在一棵树上,背着一包东西,背包外面露出了水果模样的东西,说话的正是凌心安。 “这位朋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曹赋望着凌心安的身影淡淡开口道。 “既然火攻攻不下,那就试着用水攻,看看这些树木有什么反应!”凌心安道。 哈哈哈…… 顿时引起了一些人的大笑,有人道:“这片树林这么多数,如何将这些树木淹没,得花多少时间?” 凌心安望着他淡淡道:“这位兄台,莫非你不知道有圣贤引动天地之力来使用的吗?水也是天地之力吧,只需要沟通天地降下雨水,自然便可以淹没。” 那人闻言立即闭嘴,望着凌心安,脸色尴尬。 天刀宗的沈海 峰道:“我们队伍中并无修炼圣贤道之人,无法尝试!” 谢长逊同样道:“我们也如此。” 凌心安道:“在场的各位肯定有人的,不知有哪位前辈尝试一番,若是可行,不妨试试。” “呵呵,若是行了,那这些人有什么好处?”说话的是一名黑瘦男子,连着两缕胡须,双目精光一闪而逝。 凌心安道:“那这位前辈应该属于这一类高手了,如果是,可以向三大门派取得保证!” 曹赋三人闻言,不禁朝凌心安多望几眼,显然是有将三大门派推上台面的意思。 谢长逊低头和曹赋三人细语,过了一会儿,曹赋开口道:“若是真行,那么我们三个门派保护三位到达神树面前。”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兴奋,这样的保证确实很诱惑,因为这个盆地看着不大,但足足是方圆四里,若是在平时,众人的速度不过半炷香时间都不需要,但面对这样的盆地,步步惊心,谁敢大意。 “此话当真?”森林中立即有人开口说话。 沈海峰淡淡道:“莫非阁下第一次听我天刀宗?天刀宗说一不二!” 那人道:“有沈长老此话,在下自然放心了!” “各位,还有谁会的?”凌心安喊道:“不若一起来,如果不成功,不过就出点力而已,成功了,便可以直接到达树前,我想这点好处没人会看不到的吧。” “好,我们试试!”有人钻出来道。 很快,六道人影从不同方向来到三大门派之前,曹赋等人望去,都是散修为主,门派之中反而没人出手。 “六位兄台,多谢了!”曹赋客气道。 “曹峰主,我们不一定成功!”一名年逾四十的男子淡淡道:“你我一起发功,看看行不行!” 其余五人点头,当即分开来,只见每个人拿出的法器不一,毛笔,棋子,画笔,乐器,笙瑟,神情肃穆,以他们为中心,天地间倏然变得阴沉,天空晴朗,下一瞬间便开始阴云密布,紧接着天地之力骤现,电闪雷鸣,滴答随着一声雨滴落下,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 本已安静的盆地顿时变得狂暴起来,无数树木疯狂摆动,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的朝天空而去,面对着自然力量,似乎一股不甘的力量被引爆,彻底的愤怒起来。 尤其是那棵神树,面对着电闪雷鸣,仿佛是世代仇人一般,无数的怒火怨气在此时爆发,疯狂的引天嘶吼,众人虽然无法看到,但却清晰的感应得到,谁能想到,区区一场大雨,会引得如此意象,顿时惊得所有人惊骇。 “稳住!”曹赋和谢长逊当即冷喝道,对于眼前景象,哪怕不知道是何缘故,但电闪雷鸣加雨水,已经引起了神树的异变,唯有通过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 雨继续下,下方,树林早就疯狂如鬼魔,朝天拍打着雨水,似乎要赶走它们,雨水更相似敌人一般。 就连凌心安都没想过,这片盆地会被雨水引得这番景象,此时的一幕任谁都知道 这片森林最大的敌人是雨水。 “冲!”有人看到树木变得狂暴,便觉得是机会,立即朝森林冲去。 没有人跟去,现在的情况任谁都知道是有多恐怖,可是此人丝毫无惧,就这也冲进雨水中,雨水本来就只在这片盆地上空落下,四周的山坡皆是艳阳高照,那人钻进去之后,望着大雨滂沱的树林,嗖的一下钻了进去,居然真的没有树木去攻击他。 众人侧目,难道这树木真的不打算攻击人类了? 念及至此,也有胆大之人冲了进去,正当众人在犹豫是否要进去的时候,只听到两声惊叫,同时两道人影逃命似的往山坡跑,一路上仿佛看到无数厉鬼追杀一般。 啊…… 惊叫之大,比天上的响雷还让人心头一跳,没来由的感到了恐惧。 很快,两人便被人接住,只见两人大口喘气,脸色苍白的毫无一点血色,拼命的呼吸着,有人开口问道:“发生何事了?快说!” 只见那两人指着下面的树林,仿佛经历过无尽恐怖一般断断续续道:“尸骨,无数的尸骨,还有无数禁锢的灵魂!” 众人闻言,不禁胆寒。 “快看!”这时,有人喊道,众人朝森林望去,此时,整片森林笼罩在雨水中,雨水落下,不断的飘起水雾,慢慢的树木安静下来,但森林之中却是传来无数的嘶吼历叫,听之让人毛骨悚然。 森林地面仿若沸腾的泥浆,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随着水越下越久,树叶开始变得枯萎,树枝耷拉,纷纷的变得花黄。 “果然需要水攻!”众人啧啧称奇,望上凌心安,目光沉思。 只有凌心安有苦自知,他也没想过水真的可以起到作用,但事已至此,也不必放在心上。 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幕也是不可置信,谁也没想到,树木会变得枯死,但却一直下雨,正常的情况下,水才是生命之源,没有水生物都将会死去,可现在,水成了杀死树木的最大有效凶器。 成片的树木变得枯瘦折断,纷纷死亡,再无当初的凶狠迹象,变成了一片荒芜,唯有地面流淌的水迹和翻滚的泥浆,可以说明此处发生过的事。 水雾弥漫,六人停止了沟通,慢慢的雨势减弱直至停止,而森林中尖叫之声也慢慢的停止下来,唯有水雾依然弥漫,如初冬早晨,让人看不清楚其中,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事,树木早已枯死过去。 “多谢六位,你们便和我们一起行走。”谢长逊道。 “多谢谢长老!”有人道。 很快,有人来到森林之前,伸手去碰触树枝,后者嘎吱断落,再无丝毫回击之力。 “树木死了!”有人喊道,众人的神情变得激动,但又想起之前那两人说过的话,又变得低沉起来。 “这里面当真有鬼魂?”有人朝两人问道,却发现二人脸色泛红,早已昏迷过去多时。 众人也是无奈,只好朝着森林一步一个脚印缓慢的前进。 第一八一章:寂静林 ,六国战纪 凌心安望着人群慢慢踏入其中,自己走在最后面,对于宝藏这些,凌心安并非一定得到,在他看来,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宝藏。 手抚摸着树枝,已经干涸,轻轻一捏,变成了碎末,在他的认知里,从未见过水能将树木变成燃烧一样,但这个世界本来就奇怪,凌心安用力一扯,整根树连根拔起,望着树根,目光一凝。 地面松软,尽管雨下了很大,但地面并未太过沼泽,走在上面,还是能平稳,虽然有些路滑,不影响走路,但凌心安的目光却一直注视地面。 迷雾重重,看不清远方,进来之后才感受到森林之中的诡异和寂静,水雾笼罩的森林,那些之前进来的人仿佛消失一般,寂静的听不到一声。 嗖…… 凌心安转身,朝四周望去,没看到任何影子,只感受到水雾飘起,被风带动,凌心安朝散逸的水雾徐徐靠近,君子剑在手,水雾太重,视线就在两丈以内,让人不得不小心。 啊…… 啊…… 传来两声惨叫,凌心安站定,目光继续张望,神情极度谨慎。 啪啪啪…… 极速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凌心安正要行动,两道人影从前方传来,脸色极度苍白,仿佛见到最恐怖的存在,尖叫着朝后方飞奔,完全不顾一切,要逃离这片森林。 凌心安连忙将自己身影隐藏在一棵枯树上,看着逃命似离开的人影,目光深思,再次将树木连根拔起。 继续前进,忽然,一道人影直朝凌心安而来,君子剑化作光芒,朝它砍去,扑一声一分为二,凌心安人也闪到一边,身影掉落地上,朝它望去,赫然是一条蛇,只不过此蛇和外界的蛇不一样,满身疮痍,一双猩红目光盯着凌心安,哪怕没了半截身体,依然在游动。 “生化危机?”凌心安看着眼前的蛇不禁脱口而出,现在的情形就是以前看过的那般,早已死亡的蛇此刻却被一股神秘力量复活一般,凶狠饥饿,没有疼痛朝凌心安游来。 啪…… 凌心安直接踩爆蛇头,一股腥臭的味道飘散,紧皱鼻子,凌心安神情更是慎重。 将背包拿下,凌心安解开,露出了里面脑袋这般大的不知名水果,将封口打开,凌心安开始倒下,只见一股黑色浓稠的液体留下,落在地面并未吸收,凌心安一边走一边流着,似乎要做成一条标记。 嗖…… 再次传来风声,凌心安赶紧收拾好水果,朝四周望去,但并无影子,这时,他感受到了一个飓风从头顶极速降下,身形一蹲,朝一侧一闪,一道扑闪着双翼的影子落在凌心安之前站立的地方,抬头引啸。 这是一只巨鸟,全身散发着阴森气息,胸脯可见白骨,双翼破碎,腐肉掉落,嘴喙闪耀着蓝色火焰,一股腥臭之气传来。 只见巨鸟转动脖子,嘎嘎嘎的清脆可听,朝凌心安再次引颈长鸣,凶煞之意扑面而来。 凌心安 不待它行动,君子剑早已化作光芒,朝它脖子砍去,感受到凌心安的杀意,巨鸟扑闪双翼,利爪寒芒,直扑他而来,感受到恶臭之味,凌心安不退反进,剑芒化作圆弧,水雾随风而带动,凌心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巨鸟上空,凌空朝它脖子砍去,咔嚓一声传来锻炼,巨鸟长颈应声而端,上节脖子飞出,凌心安不敢降落在巨鸟身上,君子剑再次化作光芒,从后背一分为二的朝巨鸟砍去,剑芒闪过,只看到巨鸟扑腾的身影顿时倒在地上,朝两边各自散去,身躯已经被凌心安对半切开。 信步走到巨鸟脑袋,一脚踩爆结束了战斗,这些类似于感染某种病毒变成生化一般的行尸,战力并不高,但不知为何,会让这些人感觉受到鬼怪一般。 再次回到之前的那条路,凌心安继续倒着,这是作为回去的标记,不管发生什么,早做打算是最好的。 咕咕咕…… 凌心安脚底感受到地底下隐隐传来的动静,蹲下身子,手抚摸地面,如蠕动的流沙一般,地下有生物在游动。 君子剑当即一插,立即传来了尖叫,仿若被激怒一般,顿时无数触手破土而出,朝凌心安抓来,于此同时,地面上不断的涌现利爪和头颅,这些本已死去多时的尸体再次复活一般,朝凌心安抓来。 有人类有动物,显然是以前丧生与此的生物,有些人类甚至身穿破烂的衣服清晰可见,一些女性身躯也能识别出来,凌心安脚踩这些尚未爬出地面的头颅,君子剑毫不犹豫砍对方的脖子,噗噗直掉落,直到看到一双白皙的手拿着剑朝凌心安刺来,凌心安身形闪过,君子剑挡住,目光朝前望去,赫然是在凌心安前面进来之人,此时的他脖子被什么咬过,断了半边,没有丝毫血色,显然已经死过一回了,现在变成了行尸,朝凌心安攻击。 这是一个男的,年纪不足二十,双目早已失去光彩灰白一片,手中拿着剑,下意识的挥舞着生前的武技,朝凌心安攻击而来,凌心安微微叹气,太极剑闪烁着剑影,瞬间刺在了额头中间,用力一抖,粉碎对方头颅,男子身体惯性使然,走了两步扑腾倒在地上,再无动作。 看着不断出现的行尸走肉,凌心安一只手拿着水果,继续倒着黑色液体,手中的君子剑不断砍杀,好在这些行尸走肉不像以前看过的那些,可以飞奔而来,将人团团围住,分而食之,此时,随着凌心安越发深入,身边再不是寂静如初,传来了打斗声和惊恐声以及飞奔声,武林中人终于意识到,这些生物不像是生物但又能行动的,虽然看着恐怖,但战斗力确实一般,便再无之前那般恐慌,现在更多的是消除这些。 一个水果倒完,凌心安估摸着也到了将近一半路程,再次拿出一个水果,打开封口,开始标化路线,好在凌心安是最后面进来的,他做的一切除了眼前这些生物知道,根本没遇到任何人。 不断砍杀不断前进,现在凌心安遇到了越来越多刚死去的人类,这些都是之前在外面先进来的,不管是处于何原因,成为 了行尸走肉的一员,凌心安做的就是将对方脑袋捣碎,没有大脑了不管如何都不会变成攻击对象。 越是靠近神树,遇到的尸体越是强大,此时的凌心安面对的是从未见过的,远远的便看到在远处游荡,看似雄狮却又不尽然,双目喷着蓝色幽火,身形足有一丈,獠牙凶煞,低沉咆哮,在四周游荡。 凌心安注视着,一共四只,在这片区域来回巡视,似乎在保卫着自己的地盘又似乎在保护着什么,水雾很大,看不清,这四只凶兽有彼此分工配合,两只巡视两只停下四处张望,偶尔低沉咆哮。 这四周除了它们,根本没有别的生物,这让凌心安小心翼翼的同时又充满了好奇,是什么样的东西让这四只凶兽如此谨慎的保卫着。 不断的隐藏在各棵枯树之间,凌心安收敛自己生息,悄悄靠近,水雾移动,四只凶兽突然抬起了头,朝着凌心安隐藏的地方望了过来,咆哮嘶吼,一副攻击的模样,下一秒,同时飞奔而来。 凌心安暗糟,想不到这四只凶兽是如何发现自己躲在枯树上的,明明这棵树足以将自己身形彻底盖住,但还是被发现,莫非它们能识别人体红外线感应不成? 来不及思考,凌心安身形暴露出来,面对着四凶兽,双手持剑,一股淡淡的灵气释放,剑尖轻吟,快速的直奔过去,剑芒闪过,凌心安快如雷电,看着凌空飞奔而来的凶兽,凌心安的剑直接将最前面那头凶兽四肢砍断,扑腾一声落地翻滚,凌心安将剑插入地下,留下深深的剑痕,止住身体,回头,再次持剑,朝剩余三头杀去。 水雾翻滚,剧烈搅动,只听到不断的咆哮嘶吼,凌心安被三头凶兽团团围住,剑势如电光,伴随着飞快的身影,蓝色火焰时而爆闪,树木折断,碎末横飞,直接将这方天地引起巨大震动。 这剧烈的震动也吸引了前方之人的注意,他们想不到后方还会有如此强烈的波动,水雾都被搅动起来。 “会是谁?”有人惊讶,也有人悄悄的潜伏过去,查探发生何事,甚至有些人在想是不是出现宝藏了。 这完全不同于别的凶兽,凌心安一脚踢碎一头凶兽的脑袋,但后者只是身形被震退,丝毫无痛感,巨口一张就要将凌心安吞下,凌心安闪过,从身侧穿过,来到后方,君子剑化作雷芒,从中一闪而来,凶兽仰天怒吼,身躯一分为二,前后各半,剩下双腿的凶兽已经没有了威胁,凌心安转身朝剩下两头杀去。 寻得一处空隙,凌心安一跃而起,君子剑从天而降,直接插在了一头凶兽的脑袋上,人同样站在上面,凶兽如点燃的狂兽一般,欲要将人重重摔下,奈何凌心安剑势一抖,整颗脑袋变成碎末。 剩下一头很快同样被剿杀,只剩下躺在地上不能行走却依然还狂吼的两头凶兽,凌心安上去便解决,待解决完之后,凌心安朝凶兽保护的地方而去,随着愈发靠近,一股热量从那散发,紧接着一股氤氲之气徐徐升起,待走近一看,神情不禁大变。 第一八二章:幻象回归 ,六国战纪 靠近一看,热气腾腾,感觉如泡温泉,但地下却是一片粉色光芒,一块足有两尺长粉红石块晶体在徐徐的散发着光芒和热气,一节在地下,凌心安望着,情不自禁的抬头望天,心中暗叹道:“莫非这是陨石不成?” 正当凌心安感叹时,一道眩晕,凌心安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凌总,就等你开会了!” 凌心安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捏了一下,痛楚传来,这不是梦? “安哥,开会了!”合伙人笑着开口说道。 凌心安信步走入会议室,还是那样的熟悉,只见秘书和管理层的人正望着自己,看着那一双双明亮的目光,凌心安愣住了。 “凌总,大家都等你呢!”看到凌心安的神态,秘书轻声的说道。 浑浑噩噩之间,凌心安坐了下来,耳边各部门经理开始了周报汇总,刚坐下来的凌心安猛然想起重要的事情,站起身来,朝外飞奔,留下目瞪口呆的同事面面相觑,凌心安不顾一切的朝地下停车场而去,熟悉的停车位上,看到了自己的车静悄悄的躺在那里,哪能顾得了这么多,当即伸手进口袋摸出车钥匙,坐进去点火起步,飞似的开出停车场朝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路回去。 当凌心安停好车,望着熟悉的那栋楼,那个只有梦中偶尔萦绕的情景,没有比这让他感到心悸,匆匆钻进电梯,摁着层楼,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微微颤抖,来到那熟悉的门前,那熟悉的对联和房号,凌心安的心控制不住的狂跳。 打开那扇门,眼前的一幕是熟悉的,进门的鞋柜上一双双凌乱着,这是儿子的鞋,将它们再次收拾整齐,站起身来,家里静悄悄没有人影,二老应该去买菜或者公园健身了,妻子这时也应该出门了,坐在熟悉的沙发上,感受着这思念的味道,家里虽然小,但还是整齐干净,各处都摆放在相对于的位置,酒柜上摆放着几款相框,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照片,凌心安一一拿起来,有孩子满月的全家合照的,孩子一周岁的,三岁第一次上幼儿园的,凌心安细细看过轻轻抚摸,泪水抑制不住的在打转,鼻子发酸,这曾几何时,多么平淡的一幕,此时此刻却只能在梦中回味,走进卧室,收拾的还是如此整齐,一张大大的婚纱照,进门便可看到,坐在妻子专属的化妆镜下,看着那些快要忘记的依然熟悉的化妆品,凌心安鼻子发酸,躺在床上,温暖如春,似乎昨晚的体温依然还在,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照进房间,暖洋洋的懒散。 嘀嗒,传来熟悉的开门声音,凌心安赶忙跳起,飞一般的走到客厅,将门打开,开口便道:“爸,妈,我回来了!” 只是当他看着开门之人,四目相对时,一股极度的惊骇遍布全身:“怎么是你?” 轰…… 凌心安的身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拍飞,人尚在空中,口吐鲜血,重重的摔在地上,望着偷袭自己的人,他的目光全所未有的森寒。 “咦?”那人微微惊讶,想不到全力的一掌居然只是将凌心安打的重伤,落地之后还能站起来。 “你偷袭我?”凌心安想起之前的那一幕,那非常熟悉的感觉,关键时刻却被人活生生的偷袭打断。 那人冷笑道:“是又如何?” 君子剑光芒四射,剑意长河一般,朝远处的男子杀去,杀意之盛,引得水雾剧烈翻滚,凌心安的身影已经杀到了那男子跟前,剑挥过,带着凌冽杀意,让人心惊。 此时凌心安才看清这是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面容俊美白皙,一生黑衣,一块白玉挂在腰带,剑眉星目,但却多了一份阴柔,一把细剑从他腰上激射而来,两人迅速的战在一起。 凌心安心中暴怒,出手便是招招凶狠,仙清剑诀和太极剑法/轮番使出,面前的男子必须得死。 刚开始还得意的男子看到凌心安使出仙清剑诀时惊讶的说道:“原来你是仙清门的。” 凌心安根本不在意,手中剑法杀意暴涨,刁钻阴狠全都使出来,面对着凌心安如此置人于死地的打法,男子也不禁神情严肃,再无之前的那股得意神情。 见此,凌心安也从暴怒中冷静下来,面对着偷袭自己的男子,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战斗,因此,凌心安的杀意不减,但脑海中愈发冷静,冰清如水,目光冷然,剑势再无之前的暴乱,而是冰冷如雪。 感受到凌心安的变化,男子神情大变,此时的凌心安依然是使用之前的剑法,但却没了之前的那股暴乱狂躁,而是现在的冷静和无情,面对着自己的攻击,凌心安选择的都是最优反击。 这一发现顿时让男子感到惊恐,脑海中不断的深思,仙清门中何时出现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弟子,算来算去只有个温怀仁,可是温怀仁为何又蒙着面进入此处呢? 男子越想越多,细剑如蛰伏的毒蛇,虽然现在被凌心安压着追打,但身形一点也不凌乱,边战边退。 “温师兄,在下是魔宗的魔迪,今日多有得罪,还请温师兄高抬贵手!”男子自称魔迪,凌心安心中闪过惊讶,魔宗的魔迪,居然是眼前的男子。 当即武林中的一代翘楚,走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比如仙清门的温怀仁,魔宗的魔迪,以及其他各大门派的第一弟子等等无不是在江湖中崭露头角。 凌心安虽然早已盛名远播,但更多的是他治下的江州城。 但不管是谁,面对偷袭自己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凌心安不顾依然没有停手,君子剑剑光大盛,大开大合,想起之前使用的寒月,将剑变刀,瞬间霸道无比,魔迪心神一怔,就要后退,胸前传来剧痛,凌心安的剑已经重重的砍在他的肩膀上,鲜血直飞,魔迪忍痛,细剑如毒蛇一般朝凌心安卷来,后者正要以命搏命,眼角扫过,细剑上光芒咋闪,凌心安立即后退闪避,只看到魔迪身影同样朝后方退去,两人再次恢复之前 的对峙状态。 两人都在微微喘气,凌心安望着他道:“魔迪是吧,我记住你了!” 说罢,一步步朝粉红晶体走去,魔迪脸色变幻,看着凌心安那浓郁的杀意,微微一变,朝凌心安拱拱手道:“今日是小弟多有得罪,告辞!”说罢,朝后方隐去。 凌心安却是没多注意他的离去,而是再次将目光注视到了眼前的粉红晶体,脑海中浮现之前自己回到地球的一幕,冷汗涔涔,实在想不到这些晶体居然会让人陷入幻想。 扭扭头,凌心安强迫自己不要再次沉入其中,一只手用力的将自己指甲掐近肉里,痛楚让他保持清醒,某一程度而言,魔迪是帮了凌心安一个忙,如果不是偷袭的话,也许此时的凌心安还在幻想之中,想起自己第一次误入此地的时候,也是差点被拉入幻想之中无法清醒,想不到这次还是中了。 用力一挥,只传来叮的一声,晶体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痕,凌心安不管闭眼,双手持剑,将体内的灵气全部运用到君子剑上,一道光芒闪过,一块拳头大小的晶体应声而落,凌心安伸手去捡起来,刚碰到晶体瞬间,凌心安整个人如被雷电击中一样,脑海中传来低沉的呼吸之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外来人!” 凌心安整个人如电触及跳起来,脸色惊骇,望着地下露出的晶体,惊魂未定。 哗…… 忽然传来如海浪的声音扫过整片森林,凌心安巡音辩位,正是从神树那传来,低沉又带着肃杀,让人心惊,此时,地面开始游动,刚才露出的粉丝晶体正徐徐沉没地下,凌心安赶紧用剑一挑,将那颗切割下来的晶体跳上来,随手用一块布包裹,放入背包,感受到后背传来徐徐的温暖,凌心安才大舒一口气。 神树异动,凌心安知道自己离得不远,但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惊疑不定又恍如梦境,胸口传来的剧痛和手掌上不断的滴血,让凌心安开始包扎自己,想着仅仅只是一块晶体便让自己陷入幻想之中,如果是那棵神树呢? 不寒而栗,凌心安再次拔出一棵树查看,眉头微皱,回到之前倒黑色液体的路线,再次一步步的朝前走去,随着一个倒完,恰好离神树不足两百丈,凌心安将水果挂在树枝上,让人看不出端倪,悄悄的朝前抹去。 当他越发靠近神树的时候,越发的安静,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四周弥漫的水雾愈发的浓郁,根本无法靠近,但此处似乎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凌心安悄悄潜去。 如此诡异又神秘,不禁让凌心安大为紧张,额头开始冒汗,地面上可以清晰的看得到神树的树根,如龙蟠虬结,坐落地面,一块块粗糙的树皮如龙鳞一般粗犷孔武,让人侧目。 当凌心安穿过层层水雾,站在神树之前,全身一怔,目光涣然。 ps:收藏点击越来越少,是剧情太过平淡还是没兴趣了呢?需要战斗热血的? 第一八三章:对话 ,六国战纪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围在神树旁边的所有人如柱子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围着神树,像极了虔诚的教徒,在做着某种祭祀活动,唯有神树在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而下方,只有一个人在苦苦挣扎,那就是凌心安,经历过一次粉红晶体的幻象,他早就心生谨慎,所以当自己瞬间陷入幻象的时候,仅仅只是过了一会儿,凌心安便挣扎的睁开了双眼,回归现实,但也让他大汗淋漓,这个幻象实在是太过恐怖了,回忆脑海中的那一幕此刻依然心惊肉跳。 在那无限的时空里,一棵神树之下,江湖众人展开了剧烈的争夺之战,三大门派牢牢霸占了重要的位置,其他江湖门派岂能善罢甘休,同样占据了有利位置,剩下的散修只能凭武力争夺。 这是一棵充满了浓厚的让人窒息的灵气树,只需要在这里修炼,短短时间便迅速的突破境界,所以才导致如今这般为了占领神树而出现如此恐怖的争夺。 唯有凌心安拼命的想退出,凌心安想起自己被人偷袭的事,在这幻象之中,手持君子剑抹上自己的脖子,人才醒悟过来。 清醒过来的凌心安望着眼前的神树,脑海不断的进入幻想又不断的清醒之间轮流。 “给我闭眼!”凌心安嘶吼,当再次清醒的时候凌心安直接闭上了双眼,再也不敢看眼前的神树,大汗早已淋湿了全身,用力大口喘气,撕下一块纱布,将眼睛朦胧隔开,模糊的看不太清楚,唯有这样,凌心安才能透过纱布方看到神树的全貌。 如盘踞大地的神龙一般,昂首嘶吼,狂怒的神情如当初见的更加狂暴,似乎在抗议自己的不公,这天地的不仁,整棵巨树散发着不知名的气息,让人不由升起同样的愤慨之气,对命运,天道,世间的不公反抗。 凌心安从未想过一棵树会给他带来如此多的情绪,也许这棵树真的是具有了自己的意识,在远古的时候被天道所不容,被人类所伤害,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执念。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以你现在这样的状态,也许很快便被人类所害,天地不仁,谁都知道,人心贪婪,自古如此,你一个不过是才诞生灵识的树木,便将这天地不放在眼里,似乎太过狂傲了!”不知道为什么,凌心安心中对它的杀意在感受到它那番情绪后,居然慢慢的消散一些,于是淡淡开口。 巨树树根,只有凌心安一个人的声音,良久,树枝晃动,似乎在轻语。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凌心安让自己的体能缓缓恢复道:“如果你真的是那块晶体,那就和我好好交流!” 寂静…… 正当凌心安在恢复心绪和体力之时,巨树轻轻闪动,一道模糊低沉的声音在凌心安心间响起:“吾,不甘……” 凌心安身躯一怔,接着道:“谁愿甘心被人踩踏,谁愿甘心不能主宰自己命运,可是,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人记得败者,历史永远是胜利者书写。” “吾,燃尽这片天地!” “你万世宿敌还否在这世上?” “吾,不记得了!” “你还记得当初为何让你陨落大地?” “吾,不记得了!” “那执念至深,却是为何?” “天要灭吾!不甘,不服!” “天要灭你,为何还让你如此延绵不知几千年甚至上万年?” “……” “不要对我使用幻象!” “可……” 凌心安缓缓的解下纱布,慢慢的睁开双眼,待看清后,四周的所有人依然保持着站立,而巨树此时在缓缓晃动树枝。 “尔乃异界之人?” “你我交谈是否只有你知我知?”凌心安在脑海中道。 “是!” “不错!”凌心安点头。 “吾,看到尔之世界,乃是不同与此的世界,尔是如何来到此处的?” “不知,我也在寻求答案!” “粉色晶体是你的力量源泉?”凌心安接着问道。 “然也,非也!” “何解?” “然也是它源源不断的提供生命之力给吾,非也是它牢牢控制着吾,吾不能突破这方天地境界,一旦即将突破,便被降下神罚,只留下最后一点灵识,重新长成。” 凌心安哀叹:“真是如此?” “吾,不记得多久了,每次醒来,都是只保留一点点上世之记忆。” “然后这些粉色晶体供给你能量?” “正是!” “所以这片树林是这些晶体所为?” “正是,为保护吾!” 凌心安望着它道:“这么长远的年代,为何没人发现你?” “尔应该看到那些骸骨,皆是为夺吾而付出生命之人,也不知几世!” “你说那些树木是这片粉红晶体所为?” “然也!” “为何?” “护吾,禁锢吾!” “为何水能让这些树干枯甚至死亡?” “水能灭火!” “粉红晶体属火?” “天下万物,皆为金木水火土光明黑暗七大元素,水灭火,天之力。” 凌心安惊讶道:“为何此世界也有此说法?” “太过久远,吾,记得不甚清楚,只记得零碎的片段。” “你可以通过他们的幻象看到他们的记忆,可否帮忙看一些人的?” “可,但尔需帮吾!” “如何帮?” “到时便知!” “我要看他们的。” “手放在吾之躯干!” 凌心安缓缓的将手靠在树干上,顿时整个大脑无数信息涌入,不过十几个呼吸间,凌心安便将手收回,望着那些人,目光看不出任何波动。 “我要走了!需要我怎么帮你?” “等吾!”苍老的声音响起。 凌心安点点头,望着四周依然深深陷入自己的各种回忆,当即大脑开始回放着想要的讯息。 仙清门,虹日门,天刀宗,魔宗,邪宗,凌心安没有一刀上去了结魔迪,不是他不想,而是让他成为神树的养分更加好,从他们身上,凌心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是修炼法门以及他们门派的秘籍,接着便是他们的秘闻,在神树默许的情况下,凌心安还 悄悄的给他们种下了一棵话语,就算神树知道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前提是他们能活着离开此处。 忽然,巨树颤动,宛如地震,地下树干如活过来一般,朝树干卷去,似乎在发生剧烈的打斗。 果不其然,那些围着四周的江湖众人纷纷眉头紧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武力强盛之人开始怀疑,努力的挣扎,想要从那幻象之中醒悟过来。 巨树树顶,正在散发一股浓烈的气息,一棵早已枯萎的树梢上,此时开出了一朵绿芽,绿芽肉眼可见的长大,同时,树根似乎要阻止巨树一般,咕噜噜的看到一股股神秘之力朝树梢末端冲击,却在某处被那道气息阻拦。 越来越多的人晃动,显然是巨树的力量要面对着树干和粉红晶体的对抗,没有过多的能量去维持幻象,所以导致了不稳。 树梢末端,树叶已经长成,一朵蓓蕾正在徐徐生长,越来越多的力量冲上了它,这时,仙清门的曹赋忽然睁开了双眼,然后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不已,四周查看,赫然看到凌心安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树梢,眼神不由得震惊,与此同时,虹日门的谢长逊也睁开了眼,望着眼前的一幕同样迷惑震惊,紧接着天刀宗的沈海峰也睁开了双眼,不断的有人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树梢花朵盛开,一棵小小的果实正在凝聚,感受到越来越多之人清醒过来,凌心安道:“快点!他们醒了,我打不过!” “勿急,他们不一定能走得了,看看后面!”低沉的声音响起。 凌心安回头一望,脸色大变,不知何时,那些本已枯萎的树木,开始从根部变得绿色,再次散发生机,从枯萎的树根上露出新的枝丫,正在努力的生长。 “这位兄弟,你知道发生了何事?”曹赋望着凌心安道。 凌心安摇摇头:“我醒来便看到这棵树在长树叶。” 曹赋微微皱眉,显然不满意凌心安的回答:“但兄台显然是知道这棵树即将要结果!” 凌心安沉默,目光依然盯着那颗生长的果实。 “吾,在尔脚下,果实,乃障目而已!”低沉的声音。 凌心安惊讶,不由自主的朝地下望去,他实在没想过,巨树居然会玩隐藏自己。 在树根处,一棵不足半尺的小树正破土而出,晶莹剔透的叶子散发着只有自己和敌人才能注意到的香气。 越来越多人清醒过来,也没几个认真去观察凌心安,而是被神树所展现出来的异象忘了去安排人下手。 凌心安没有理会他们,趁所以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将那颗小神树收起来放在背包里,此时,一棵金灿灿带着点粉红的果实即将成熟,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而凌心安身形则是悄悄后退。 “这是赠与尔的!”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心安额头黑线暴起,正要说话,一棵果实嗖的朝他激射而来。 众人见此,还不明白,曹赋,谢长逊,沈海峰则是瞬间暴起,三人朝空中的那棵果实抓去。 与此同时,无数树枝从地上暴起,朝所有人攻击而来,在后方,树木正疯狂的生长着。所有人都为之色变。 第一八四章:神树发威 ,六国战纪 凌心安看着那颗果实朝自己而来,同时还有三道狂暴的身影,不禁暗骂:“一群穷鬼,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就要抢!” 此时,地面上巨树盘根如龙蛇狂舞,朝武林中人袭击,既要对抗森林那些树木也要对抗人类,显然是想帮凌心安分担一部分压力。 飞龙爪直接射在巨树上,用力一射,凌心安的手已经稳稳的接过果实,同时,三道狂暴的力量同时朝他攻击而来。 最先攻击他的是仙清门的曹赋,一道仙清剑诀,熟悉但又强大的力量朝凌心安脑门射来,紧接着是虹日宗的虹日剑法如长虹一样狂袭而来,朝凌心安的胸口急刺,最后是天刀宗的刀法如狂风暴雨,欲要将凌心安撕碎,三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几乎同时到达,凌心安身手抱一,君子剑以剑为引,太极图案凌空出现,抱元归一,三道力量不受控制的在凌心安身侧旋转,以他为中心变成了旋涡,借力卸力,太极在空中浮现,让人忍不住注目。 “是你?”曹赋最先识穿凌心安的身份,放之天下,凌心安的太极功法在武林中并不是很多人识别,但在仙清门并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各峰峰主。 “不好意思啊,曹峰主,得罪了,此果实弟子非得不可!”凌心安哈哈大笑,人在空中,却依然能将三位峰主霸道的力量卸掉,传出去足以名噪天下。 凌心安站在了巨树树干上,手拿着果实,三大长老同时望上他,只见凌心安张口一咬,咔嚓清脆的声音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忽然变得震耳欲聋,所有嘈杂的身影瞬间寂静下来,纷纷朝声音的出处望去,只看到凌心安已经大口咬下,正在吞咽。 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而凌心安根本不在意,一口接一口,饱满的汁水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凌心安整个头都笼罩在其中,但似乎不阻碍凌心安不停的吞嚼水果,足足两个拳头大小的果实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全部进了凌心安肚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感受到体内多出的一股强大的热流,凌心安忽然觉得无穷力量,眼前的水雾有点碍眼,用力一吸,瞬间清空,凌心安此时的腹部鼓胀,脸色红润,像极了喝醉酒,但却保持着清醒。 “太天真了,还以为果实就是果实,最多也就饱腹感,可没想到真的跟小说一样,吃个水果还能练出个绝世大侠来!”凌心安暗忖自己鲁莽,但却一点也不后悔,不吃的话他可没把握冲开三大门派长老从容离去,很快在前方,之前枯萎的树木再次焕发新机,重新慢慢长大,一旦等它们长到之前的那番模样,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去。 曹赋的脸色铁青乌黑的欲要滴出墨水来,望着凌心安的身影,双目阴沉,而谢长逊和沈海峰则是冷笑道:“曹峰主,贵派还欠我们一个说法!” 此时的凌心安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火流在流窜,看准了当初自己留的出口,朝那直飞过去。 “小贼,留下命来!”谢长逊愤怒,跟仙清门 商议好的,进入这里先将外围的散修清理,然后三个门派共同瓜分这棵异树,但不曾想到,仙清门居然先派一人暗中偷袭。 人在空中,凌心安仙清剑诀划过一道光芒,换做以往,仙清剑诀的剑势都是给人清冷森寒之意,此时却有一股炽热气息,带着恐怖的力量朝谢长逊卷来。 作为虹日门的长老,谢长逊早已炼魂境界多年,体内的力量恐怖如海,神识更是强大,面对着凌心安狂暴一击,虹日剑法更是如烈阳当空,剑击在一起,轰然爆裂,居然传来了爆响,狂暴凌冽的剑气直接将周围的那些枯枝变成碎末,而凌心安的身影也被远远的震飞出去,飞龙爪射出,凌心安的身影稳稳的落在了逃离的方向,转过身来砍掉朝自己袭来的树枝,朝曹赋道:“曹峰主,不想派中弟子死的就赶紧跟来!” 说罢,将包裹中的一个水果扔了过去,同时火折子打开,朝两侧扔出,顿时,两道火光在树林中瞬间爆燃,不断的朝外面延伸而去,本已疯狂生长的树林看着火光,立即朝火丛扑去,但不知为何,那些树枝一碰到火便燃烧起来,根本不像以前那般可以扑打灭火。 曹赋望着手中的水果,沉甸甸的,打开封口,有点异味,但不大,黑乎乎的液体不知是何物。 凌心安的身影已经冲进了树林,所有树木都在疯狂生长,哪怕只是一棵幼苗,都在朝凌心安而来,与此同时,无数行尸走肉,也朝着凌心安奔来,显然知道了凌心安要离开此地的目的,粉红晶体是否有意识凌心安不敢肯定,但不让背包中的这棵小树离去,那绝对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黑色液体不断洒出,一遇明火便燃烧起来,不错,这正是第一次来汉州的时候,凌心安偶然发现的石油,于是偷偷的记录了位置,而石油遇明火燃烧就算雨水降临也无法浇灭。 此时的树木显然是没遇到过如此情景,本想疯狂的攻击凌心安,但一碰到凌心安早前洒下的石油,便被点燃,根本无法扑灭。 但那些行尸走肉却并不会受此影响,疯狂扑上凌心安,为了早点脱离此地,凌心安铆足全身力气,轰轰的轰上前方,凌心安本身体内蕴含着无穷力量,所以面对着那些行尸走肉,凌心安拿出呼吸口罩戴上,哐哐的直接撞上那些,这些本已是破碎不堪的行尸,哪能禁得起凌心安如此简单粗暴的力量,顿时四分五裂,丝毫没受到多大的阻力一般,速度不减。 四里路,不算长也不算短,凌心安狂奔,不足半炷香便跑回到边缘,站在盆地外侧,凌心安回头望去,只见石油燃起的火势依然没有被扑灭,后方不断有人从自己走过的路突围而去,但之前因为丢失凌心安的那些行尸走肉,则是将之前的怒火前部发泄到了这些武林中人。 这时候,一阵微风吹过,凌心安感觉到一股寒冷,抬头才发现,此时早已是明月当空,一轮明亮带着淡淡的血色圆月高悬空中,下方则是无数人影在厮杀,随着,月亮恰好落在巨树头 顶上空,刚刚还在狂乱的巨树仿佛受到刺激一般,一道嘶吼,从树木之内传来,如沉睡万年的古老凶兽,又像是远古战神苏醒一般,冷冷的散发着让人心惊的杀意,这股杀意直冲天际,朝着明月而去。 那些围杀武林中人的树木,纷纷停止,变成了无数利剑一般,朝天怒指,散发着无尽肃杀之气。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是无法想象刚才还是剿杀人类的树木变成了神兵一样,纷纷杀上天空一般。 果不其然,一声来自远古苏醒的力量,在众人心间浮起,那是嘶吼和狂怒以及不甘的怒吼,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从远古燃烧至今,那是不灭的烈火,心中的愤怒,迎着血月,疯狂厮杀。 仿佛耳边传来无数前仆后继的身影,一波接一波的朝血月冲杀,就是为了心中那股延续至今的怨愤或者执着也好,所有的力量都涌了上去。 一股蠕动在凌心安后背游走,他知道是那棵小树苗,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这棵巨树的狂吼还有不甘,对这天空的一切不甘和执着,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积累下来的怨恨,无人知晓,就如巨树所言,它也不知来源于何时。 一道道粉红光芒从地底破土而出,敷一接触,便传来了人的惨叫之声,然后疯狂朝周围的人杀去,刚刚还在观看巨树嘶吼对空的人纷纷清醒过来,看到四周突然出现的粉红色光芒,当即再次朝外面飞奔。 之前的那些幻象,已经让所有人都恐惧不已,让人不知道是现实还是幻象,所以看到有人发疯一样的杀人,当即朝外面飞奔而去,趁着这些树木正发呆的时候。 但行尸走肉不会,依然疯狂的拦截他们,水雾之中本是视线不好,一不小心便被那些袭击,聪明之人则是沿着凌心安开辟的道路飞奔。 曹赋则是这样的人,他带着仙清门的弟子,手中拿着那颗水果,一路劈杀这些尸骸们,有些地方石油燃烧完了的,曹赋则是顺势倒上,火势再起,就这样一路狂奔,第二批冲出森林,回头望着依然不断往外飞奔众人,脸色难看至极,却又暗自庆幸,然后他便想到了凌心安。 紧接而来的是谢长逊和沈海峰,他们也是各自带着自己的门派弟子,走出了森林,望着曹赋冷冷道:“曹峰主,若是不给个说法,就别怪我们两个不讲江湖规矩了!” 曹赋淡淡道:“两位,你们还猜不出此人是谁?” “不就是你们仙清门弟子吗?”沈海峰冷笑道。 “他确实是仙清门弟子。”曹赋没有否认:“不过他还有一层身份。” “说罢,他到底是谁?”谢长逊道。 “江州知府凌大人。”曹赋道。 此话一落,众人不禁沉默起来,尤其是仙清门的年轻一代,想不到那个人居然是凌心安。 ps:2021年最后一天,预祝各位元旦快乐,即将过去的2021得偿所愿,未来的日子心想事成,明年见! 第一八五章:通天树 ,六国战纪 两人一怔,却是沉默,互望一眼,沈海峰阴阳怪气道:“谁不知道江州知府和你们仙清门联合,他做的事谁能保证不是你们早就算计好的。” 曹赋道:“沈长老此话深的吾意。曹某也在想凌大人所做是何意图?” 一同逃出来的各自门下,此时才听说有人捷足先登的抢走了果实,那人正是仙清门弟子凌心安。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谢某了!”说罢,朝凌心安追去,沈海峰冷冷一笑也紧随而去,沈海峰朝林浩然说道:“你带师弟师妹们回去,回去之后若是掌门问起,你便说出今日实情,可知?” 林浩然满脸污渍,身上带伤,回道:“弟子知道。” 说罢,曹赋则是朝谢沈二人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凌心安早已渡过了白河,夜晚是不可能有船渡摆在这里的,但体内的力量让他感觉不到疲倦一番,直接跳进白河游到对岸,用灵力蒸发自己的衣裳,然后飞奔离去, 他回去的方向自然是江州城,现在任谁都知道,凌心安吃了那颗果实,虽然不再可能得到巨树的力量或者造化,但众人不是傻子,巨树掉果实的动作太过拟人化了,简直就是扔向凌心安,这点可是都落在在场的几乎所有人,所以说巨树的秘密,凌心安若说不知道,那就简直太不把武林中人放在眼里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三大门派最先追了上去。 凌心安绕过村庄,如此巨大的动静怕引起百姓的惊恐,所以直接是从森林穿过,这点颇有和当日出发去仙清门一样,都是从森林走,似乎每次行走江湖,自己都是被人追着跑。念及至此,凌心安唯有苦笑不已。 一天一夜,凌心安很快接近徽州,但他依然没有选择休息,继续飞奔,直到三天后,凌心安体内的力量才彻底的平息下来,这三天,凌心安除了补充水分,根本没有丝毫的疲倦,但当体内的那股力量彻底的融入肌肉后,凌心安发现自己清瘦了不少,但肌肉和力量则是大幅度的提高,眼前视线范围内更加清晰,举手投足之间更加让他感受到了体内力量所带来的自信。 这才是炼体境界嘛!凌心安感叹,现在的他,前所未有的强大,这股强大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之前武技的重新演绎。 寻找到一处秘密地方,凌心安倒下便睡,直到醒来,天已是黑暗,凌心安钻出秘密之地,肚子却传来了极度的饥饿,想想也是狂奔三天四夜,任谁都吃不消,凌心安很快便捕到一只猛兽,一边升火一边清理,不多久便架到烤架上开始烧烤,从怀里取出作料,开始调味,不久便传来了滋滋冒着油脂的香味,围着翻滚,时而划上几刀,让肉更加入味和熟的快,很快,凌心安用刀割下已经烤熟的肉伸进嘴里,可是没吃上几口,凌心安的目光朝远处望去。 夜色中的火堆很是明显,显然有人注意到了凌心安,所以朝此处奔来,凌心安想了想,脸色一变,自己似乎忘记了可能会有人跟踪而来,只顾得填饱肚子忘了会有人追踪自己。 果不其然,夜色中,谢长逊的身影从森林之中飞落下来,望着嘴里含着肉正盯着自己的凌心安,饶是他,也觉得有点迷糊。 很快,沈海峰和曹赋的身影出现,望着三人的背影,凌心安反而放下不少心来,指了指前面的火堆上的烤肉/道:“三位前辈,荒郊野岭的,若是不介意的话,肉请便!” 说罢,不理三人,自己埋头苦吃,因为是真的太饿了。 曹赋最先走到凌心安盘边,坐了下来淡淡 笑道:“当日见你,觉得你非池中之物,实在想不到,居然还能玩出这一着。” 凌心安笑道:“弟子拜见曹峰主,弟子实在是太饿了,先吃饱再说如何?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虹日门谢长逊。”谢长逊道。 “天刀宗沈海峰。”沈海峰道。 “晚辈凌志安拜见两位前辈,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这里有肉,前辈要是也饿了的,尽管吃便是。”凌心安道。 曹赋伸手撕下一块肉朝嘴里放入,谢长逊和沈海峰同样如此,三人一直追凌心安,实话实说,也没多少休息,从三人凌乱的发型和满脸风尘仆仆也能看得出来。 一头猛兽,本来不过是凌心安一个人的食物,现在多了三个人,凌心安开口道:“前辈,不知可否再去打一两头回来,不够吃!” 此话一出,曹赋望着他笑道:“全都吸收了?” 凌心安抹了抹满是油腻的嘴道:“不敢隐瞒,确实如此!” 谢沈二人脸色变得难堪,望着火光中的凌心安,目光再次一变,现在的凌心安褪去了面罩,露出了本来面目,哪怕再污头垢面,也掩藏不住其体内散发的强悍力量。 “你见过此树?”谢长逊冷冷开口道。 “前辈,我肚子是真饿,你莫不以为我能逃得过三位的拦截吧,如果你们不去打食物回来,那我去了,我吃饱了才有力气回答你们的疑惑。”凌心安淡淡道。 “我去!”沈海峰淡淡道。随着他的离去,凌心安忽然笑了笑:“不怕我就此离去?” 曹赋和谢长逊一怔,曹赋叹道:“江湖传言,你小子智谋过人,今日一见,你真的是让人惊叹。” 凌心安耸耸肩:“曹峰主,这是逼不得已,说出来也显得自己没那么卑鄙!” 曹赋笑道:“确实,阳谋有时候比阴谋诡计什么的要强大的多。” 凌心安叹道:“确实如此!”说罢,凌心安继续吃肉,不到半炷香,沈海峰去而复还,手中多了一头同样大小的猛兽,凌心安道:“那就有劳沈前辈了。” 沈海峰不愧为天刀宗的长老,手指化刀,刀起刀落之间,指法纷飞,刀法之精妙,让人叹为观止,凌心安目光晶亮,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海峰观看,浑然忘记了手里还有最后一块腿肉。 谢长逊和曹赋目光同样凝重,沈海峰话语不多,但刀法已然达到了臻微入妙的境界,让人为之侧目。 很快,一头清理干净的猛兽重新挂上了烤架,凌心安微微叹气,他的脑海还停留在沈海峰精妙的刀法之中,回过神来,朝着沈海峰道:“多谢沈前辈!”凌心安抱歉真诚道。 沈海峰淡淡道:“沈某也肚子饿!” 凌心安笑笑也不说话,开始添柴烧烤,殊不知凌心安感谢的是另外一回事。 “掌门可知这件事?”待四人重坐火堆旁,凌心安一人在烧烤,曹赋开口问道。 “掌门不知,我师父也自然不知!”凌心安道。 曹赋脸色微微一霁道:“不明白!” 凌心安笑了笑道:“弟子再怎么也是朝廷中人。” 曹赋闻言一愣,继而笑道:“哈哈,不错,你确实是朝廷中人。” 谢长逊和沈海峰沉默,曹赋看似无关的话语,已经清楚的说明,面对这样的事,凌心安代表的是自己,自己是朝廷中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曹赋问的第一句话是掌门知道了此事没有,因为他想知道凌心安的所为是代表了谁。 “你见过此树?”谢长逊再次开口道。 “见过!”凌心安点头。 “进入过?”沈海峰道。 “消息是我让人放出去的,只是想不到会这么久才在江湖中流传开来。” 此话一出,三人脸色齐变,曹赋更是说道:“消息是你放出的?” 凌心安点头道:“弟子说过,迫不得已,只是没想到结果还是我无意为之,误打误撞的发现了水能克制!” 沈海峰道:“那棵树什么来历?” “不知!”凌心安摇头:“异象你们看到了,这是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古树,这其中的是否有古树修炼成仙,我查过无数资料,起码这几万年来,没有发现。” “你是从何处查的?”谢长逊道。 “仙清门!”凌心安忘了他一眼道。 肉开始散着肉香,凌心安随手拿出作料涂抹便说道:“前辈还想知道吗?” “那棵树是否为何会将果实直接扔给你?” “因为这个!”凌心安手中多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粉红晶体。 “这是何物?”三人疑惑,因为他们从未见过,但之前地底下冒出的粉色光芒却是知道的。 “不要看太久!”凌心安看着三人眼神带着点昏睡,淡淡开口道。 三人顿时惊醒,望着粉红晶体,目光再次色变。 “我也不知,不过这个是让所有人都陷入幻象之中的罪魁祸首。” “那也解释不了那棵树为何将果实扔给你!”沈海峰继续道。 “你们有没有听过非常之遥远的时代,有一棵落在人间的树,叫通天树,通天树连接天地,当人间的强者修炼达到自认为可以通过通天树进入仙界,都可以自行去攀爬,这是人间最简单通往天界的通道,无数年之后,不知为何,通天树背叛了仙界,和人间的强者一起反抗天庭,最后人间大败,通天树被天庭强者砍断,留下万界结界,不得飞升,我想这棵树便是远古传颂至今的通天树,这些晶体就是阻碍通天树的结界能量,我砍断了它,通天树感谢我,便回报我而已。” 三人心中惊讶,实在想不到,会从凌心安口中得到这样的事实。 “这些晶体在地底下?”谢长逊开口道。 “不错,这些晶体既是提供能量让通天树不得死亡也禁锢它数万年之久,但这些晶体又没有杀伤力,只有幻象作用,所以走进去的人便被这些晶体带入幻象,然后被那些食人树所杀。这就是你们所经历的一切。”凌心安道。 “此晶体有何作用?”曹赋问道。 凌心安望着他道:“峰主,如果炼魂境界的强者,在提升境界之前,能利用此晶体克制自己的心魔,你说有何作用?” 说完,凌心安手一番,粉红晶体消失在眼前,低头继续弄烤肉。 此话一落,三人立即动容,诚如凌心安所言,如果提升境界的时候,多抵制这些心魔幻象,确实是有很大的帮助,这也难怪凌心安收集一些回来自己备用。 肉再次散发香味,凌心安不理他们,自己动手开始吃喝,他是真的饿了,所以丝毫不顾及形象,直到吃了三分之一才长长的呼出一口饱嗝,大大的满足之意。 “前辈,莫非还想动手不成吗?”凌心安望着三人笑问道。 谢长逊和沈海峰彼此对望一眼,后者笑道:“跑累了,先吃饱饭再说!” “哈哈!”凌心安大笑。 第一八六章:一树一鸟 ,六国战纪 翌日清晨,凌心安睁开双眼,四周无人,一片寂静,盛夏的清晨露水烟汽慢慢消散,三大门派的长老早已离去,只有那团剩下的火堆灰烬萦绕着淡淡的烟气,地面上散落的骨架说明了昨晚曾经有人在此,凌心安低头轻轻的说道:“但愿这些能帮助你!” 汉州那片盆地,再次恢复成了绿树成荫,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也看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好像又发生了很多,依然有人不愿离去,看着安静下来的那棵巨树,远远看去,似乎苍老了一些,精气神也弱了几分,也许在那个夜晚,和天斗的情景让它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所以此刻的巨树确实如一棵颓丧的人,精神不振。 三大宗门的人再次出现此处,这次,带来了更多的人,与此同时,他们门派内请出了许久不见的修炼圣贤之道的老怪物们,坐在山坡上,望着那棵巨树,不由的点点头。 “传言确实有这么一棵通天树,和史记资料描述的差不多,应该就是那棵通天巨树了!”仙清门队伍内有老怪物揉着昏黄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这样的话同样出现在其他门派中的老怪物嘴里,三大门派中年轻人此刻才明白,为何这一路上来看着这些走路都快走不稳的老家伙,却是让随行的长老毕恭毕敬。此刻才明白这些都是活生生的宝藏啊! 但曹赋和谢长逊三人却是眉头紧皱,因为这棵就连门派中都鲜少有人知道的存在,却被凌心安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而且还挖了一个大坑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跳下去。 如果说凌心安最终的目的是为了通天巨树,那么他的目的达到了,粉色氤氲是所有人都经历过了的,这样的晶体除了给人带来幻象之外,也许还能开发更多的功能,如此瑰宝,武林门派岂肯放弃,三大门派的异常立即引起了其他门派的注意,很快便打听到了粉红晶体的作用,众人才得知,地底下居然有此等宝物存在,消息立即朝外扩散,短短两天,便弄得天下皆知。 金陵城皇宫上,大周皇帝站在最高的塔楼灵台上望着缓缓落下余晖的夕阳淡淡道:“通天树的消息,那个小家伙知道吗?” “老奴猜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不知为何,他已经返回江州城了!”在他的背后,站着微微弯腰的依然是赵公公。 “哦?”大周皇帝微微惊讶:“这样的热闹他居然不打算蹭了?” “老奴愚见,他可能得到他需要的了!” “哦?此话怎讲?” “老奴观此子,他很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该拿的绝不放过,不该拿的送他都不要!” “此言有理。”大周皇帝点头:“朕也需要一些粉红晶体!” “老奴这就去办!” …… 魔头山上,凌心安用力的在挖着坑,坑就在那凸出的石头旁边,待挖出一个拳头大小一尺多深的坑时,凌心安将怀中的那棵树放了进去,却赫然发现,树叶朝他手指 卷来,显然是不舍又或不愿意。 望着这奇异的一幕,凌心安眨眼:“你居然有灵智?” 仿佛听懂似的,小树树叶轻轻摆动,算是在默认,凌心安苦笑,这世界真的有鬼怪妖精。 将小树放入怀中,凌心安再次开始挖,敲碎那些石块,这些蕴含着灵气的石头,尽管微弱,但聊胜于无,本来凌心安是打算将树木种植在灵石旁边的,但奈何此树似乎不愿意,所以凌心安只好挖一些碎块带回家,然后种植在自己后院。 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凌府的时候,下人们自然欢乐,但比起离开之前,安静了许多,一问才得知,凌心安离开江州后,五害们便收到了家中来信,没过几日便打道回府了,所以凌府才如此这般安静。 凌心安也是松了一口气,有这帮五害的存在,总是让人时刻绷着心神,生平她们忽然搞出一个大事来让人猝不及防。 吩咐人拿来花盆,凌心安在花盆底下埋着灵石,然后扑上泥土,将小树苗轻轻的放入其中,并没有之前出现的那一幕,小树苗就被凌心安种植在一棵不起眼的花盆里,下人见自家大人如此慎重的对待一棵树,当即吩咐其他人小心对待。 凌心安则是对他们说:此树无需浇水,它自动吸收天地精华。 下人则是点头记住,纷纷牢记,此时,凌心安忽然听到了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很是清脆尖锐,显然是鸟类的叫鸣。 “我们府内有人养鸟?”凌心安问道。 “大人,夏小姐养的鸟!”下人回答道。 “她什么时候养的?” “是大人上次和夏小姐一起回来后,便着下人们一直在照看的那只蛋,五天前这只蛋孵化了,成功的孵化了一只鸟。” 凌心安恍然大悟:“你说的三目赤火鸟啊!带我去看看。” “是,大人,不过这只鸟有点凶悍,小小个子都不让人靠近,只有夏小姐可以靠近它,现在估计饿了,想吃了,才这么叫。” 跟随着下人来到后院,果不其然,人未到,便看到一个铁笼里一只上蹿下跳跟成年公鸡大小的小鸟正在咕咕咕的叫唤着,看着有人靠近,扑闪着翅膀,待看清不是熟悉之人的身影时,立即变成了一副攻击的模样。 尤其是当它看到凌心安的模样时,更是脖子高高耸起,一道淡淡的微红浮现,见此,凌心安倍感惊讶,望着三目赤火鸟道:“你莫非记得我?” 三目赤火鸟瞪着凌心安,全身处于防备状态,显然是觉得凌心安很是危险,盯着凌心安,咕咕的叫着,身躯却是不断的后退。 “这个是林伟送过来的?”凌心安道。 “是的,大人,小鸟无法用木屋困住,它的爪子太厉害了,总是被抓烂,于是林主管便送来了这铁笼。” “打开铁笼!”凌心安吩咐道。 “大人,此鸟很凶猛!” “再凶猛能凶猛得过我?”凌心安笑道。 下人也笑道:“确实如此,大人!” 铁笼门打开,凌心安的手缓缓伸进去抓,三目赤火鸟拍打着翅膀,双爪划上凌心安,嘴喙朝凌心安手啄去,但凌心安散发的灵气坚硬的岂是现在的它能划破的,顿时疼的三目赤火鸟咕咕的斯叫着,显然是疼了。 凌心安抓着三目赤火鸟的双腿,只见它不停的扑闪着,嘴喙一直朝凌心安胸口啄去,只是奈何现在的三目赤火鸟还是个幼鸟,虽然有七八斤之重,但相对比起成年的来说,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和威胁力,只剩下自己拼命的在扑闪翅膀还有斯叫着。 “闭嘴,给我老实点!”凌心安一声怒吼,伴着以灵气渡出,下人听得浑身战栗,刚刚还在扑腾的三目赤火鸟也立即安静下来,望上凌心安,眼神惊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 “再动等会就把你炖了吃!”凌心安眼神犀利,望着三目赤火鸟冷冷道。 后者立即咕隆不敢动,见此,凌心安手中多了一块碎灵石,朝着三目赤火鸟嘴里喂去,本性想反抗的三目赤火鸟在凌心安的一阵蹂躏后不得不张开嘴吞下凌心安喂给它的石头,咕噜的吞了下去,本还想斯叫几声的三目赤火鸟眼神顿时明亮起来,一阵欢呼从它翅膀拍打起来,望着凌心安,双目传递着喜悦之情。 “小雨是你妈妈,那我就是你爸爸,记住了,以后见到我,乖一点!”凌心安笑道。 三目赤火鸟歪着脑袋,实在不明白凌心安说的爸爸妈妈什么意思,就连一旁的下人都不明白。 “张嘴!”凌心安命令道,这次,三目赤火鸟显然是听明白了,当即张开嘴,凌心安又喂了一颗碎灵石,后者浑身羽毛都在散开,欢喜得不得了,见此,凌心安放开了双爪,三目赤火鸟顺势站在了他的手臂上,望着凌心安咕咕咕的叫着,晃动着脑袋。 “记住了,以后不能随便吃人的东西?”凌心安道,三目赤火鸟依然转动着脑袋,显然还是不明白凌心安说的。 “嘴!”凌心安道。三目赤火鸟当即拍打着翅膀,张开嘴,凌心安再次放入一颗碎灵石。 这次,三目赤火鸟显然已经饱了,吃完后便扑腾在地上,开始走动。 “大人,赶紧抓住它!”下人捉急道。 “不用,以后都不用锁它,它喜欢去哪就去哪!”凌心安道。 “可是夏小姐那边?” “我自会跟她说。” “是,大人!” 说完,凌心安朝大厅而去,却发现,三目赤火鸟却跟随他而来,望着凌心安既畏惧又有点依赖,见此,凌心安蹲下身体,手伸了过去,只见三目赤火鸟用嘴喙啄了一下凌心安的手掌,啄几下,看凌心安没反应,双脚跳了上去,顺势就走到凌心安的肩膀上,咕咕的站着,下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实在是无法相信,让他们头疼了几天的三目赤火鸟就被凌心安这样轻而易举的收拾的服服帖帖! 第一八七章:当下危机 ,六国战纪 通天树那边源源不断的传出消息,武林中人抢夺严重,不仅仅三大门派争夺恐怖,据说道门和佛宗以及邪宗魔道的人也出现了,战况可谓惨烈空前。 道门和佛宗的出现让许多人猝不及防,在世人眼中,这两个门派都是出世之人,很少过问江湖之事,但现在他们都出现了,不可谓这其中的宝物让人垂涎。 然后凌心安还听说朝廷也有人出现,就是为了抢夺那粉红晶体,在那与人战斗。 凌心安仰天叹气,鸟为食亡,人为财亡,这是世界亘古不变的道理,在任何世界和时代都如此,他能想象得到为了争夺那粉红晶体,得葬送多少人,间接的给巨树送去多少养料。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凌心安的坦白引起的,在大多数人眼里,这样的秘密自己知道最好,然后需要的时候就回去弄粉红晶体,可凌心安偏偏就是这种遇到类似的事,当然要告知天下,毕竟这样的事又不是时时都有。 “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凌心安喃喃自语。 …… “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这几日必定有血光之灾!”凌心安刚出凌府,耳边便听到了熟悉的身影。 凌心安望着他,微笑道:“晚辈见过道长。” 老道士笑眯眯道:“小子,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老道看你有血光之灾啊!” 凌心安笑道:“道长来此,为何不进凌府?” “呸呸,老道入门,这是非得倒霉不可!”老道士连连呸道。 “道长乃是方外隐士,何必如此拘泥世俗!”凌心安道。 “小子,我就觉得你合我胃口!”老道士拍拍自己身上的布袋道。 “那望江楼一起叙叙旧喝喝茶,听道长说说江湖趣事!”凌心安笑道。 “你小子懂事!”老道士笑眯眯说道。 望江楼,最好的房间自然给凌心安留着,这里不仅可以饱览江州城最美的景色,俯瞰整个江州城,还是最隐秘的地方。 “听说你们家的美食天下闻名!老道今天一定要尝尝!”老道士道。 “道长尽管点,不够再吩咐后厨做便是。”凌心安笑道。 老道士点头。 “不知道长来江州城所为何事?”凌心安给老道士斟茶时开口道。 “哈哈,老道静而思动,想起江州城还认识个老朋友,便过来看看了。”老道士呷着茶道。 凌心安笑道:“道长不是说我印堂发黑吗?晚辈可是很怕死的,倒想知道道长看出了什么!” 精美的菜肴很快端上来,看到自家大人来楼接待客人,厨房自然不敢丝毫怠慢。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老道士边吃边道。 “不知道长说的是何事”凌心安问道。 “你们江州城危机四伏,你看不出来?” “道长是指?” “看来你是真的没看出来。”老道士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嘴里塞满食物,说道。 “愿闻其详!” “江州城太多江湖人士了!” “这点晚辈是知道的。” “你们的金库太多金银了!”老道 士随口说道。 凌心安一震,紧接着整个人都楞在那里。 “你啊,只顾得未来的事,反而忘了眼前最大的事情。”老道士叹道。 凌心安眼神变幻不久便恢复清朗,躬身道:“多谢道长提醒!”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到你府内的防卫并不是很多,就仙清门那些人,估计不够,所以才提醒你!”老道士随口道。 “那也是道长好人,才会如此!” “你小子别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这一顿饭和我一句话,功过相抵,所以别指望我欠你饭钱。”老道士望着他道。 凌心安笑了笑道:“道长想吃饭,随时可以,望江楼还养得起道长你一人。” “当真?”老道士不可置信。 “当真!”凌心安点头。 “不行!”老道士摇摇头:“沉迷于眼前的美食之地,久而久之,便没了闲游野鹤的心境,你小子,果然坏得很!” 凌心安道:“敢问道长,晚辈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不当问,你小子一本正经准没好事!”老道士随口答道。 “哈哈……”凌心安笑道:“道长对我意见颇深!” “你啊你,不就一条孽障晶体嘛,至于要把整个武林人填进去?”老道士吃饱喝足,望着凌心安叹气道。 “孽障晶体?”凌心安惊讶,随即恍然大悟,望上老道士,眼神更是大变。 “道长你说的那些粉红晶体吧。” “不然呢?”老道士神悠悠道:“你身上有那些气味,老道远远的便闻得到。” “粉红晶体就是孽障晶体?”凌心安不可思议:“原来它还有这个名字。” “确切的说是红业晶体,远古时候吸收天地间的孽业之力形成的晶体,用来镇压和供养邪恶之物,所以那通天巨树才被一直镇压。” “道长是知道的啊!” “这不是废话吗?我还在想这通天巨树是谁散发出去的,当看到道门的人说背后是你,我才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被孽缘所纠缠。” “晚辈不明。” “通天巨树的传说我都没想到还会有人知道,你居然告诉了三大门派,既然如此,你可知道,通天巨树被天界所抛弃镇压在人间几万年,同时还伴随着诅咒!” “诅咒?”凌心安皱眉:“诅咒也是一种力量?” “你小子真的是白读这么多书了,诅咒不是力量,那文人修圣贤之道,修的是什么力?”老道士一脸嫌弃外加翻白眼。 凌心安为之语塞。 “所以老道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被诅咒,现在看来是多余的了,你没被诅咒。” “那伴随通天巨树的诅咒是什么?” “鬼才知道。”老道士翻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可是道长很清楚一般。” “实不相瞒,老道年轻的时候看过一个孤本,现在想想里面就有说但凡相救通天巨树,便被天界所诅咒,至于被诅咒什么,并无介绍。” 凌心安则是皱眉道:“真有天界?” “应该有的!”老道士叹道:“这天地间灵气日益稀 薄,很多大陆都消失在了历史长河,神龙大陆你应该有听过,那时候的大陆,应该是有神龙,也有强大修士的,也许天界没有,但天庭应该是存在的。” “天界和天庭不是一回事?”凌心安问道。 “自然不是,天庭是人类强者创建的最大最强修真门派,古老文献就有记载,也是天庭率领人类反抗天界,不过最后失败了而已。” “所以通天巨树就在那时候背叛天界,和天庭的人一起反抗,那看来不管如何,天庭似乎占了一定的道理。” “你小子想的倒是不一样,但弱者不代表是正义,强者也并非强权,就如你,奴隶可没有奴役,但百姓也确实因为你过得更加美好,孰是孰非,哪能一个算盘算清。”老道士道。 凌心安点点头:“不管如何,晚辈还是谢过道长关怀!” “话说你有碰触红业晶体,做人做事还是不要太造杀业。” 凌心安道:“晚辈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若是晚辈有些事不做,估计也不能坐在这里和道长你喝茶聊天了。” “所以江州城盯着你的人太多了,你要小心。” “这点倒不奇怪,真要便让他们有来无回便是。” “你倒是有魄力,但如果是邪魔外道呢?你真以为那些人只是为了杀人入魔?”老道士冷哼道。 “这世间不过为名为利,邪魔外道,名门正派,不过是你们区分而已,但在晚辈眼里,只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大道三千,道道皆可入道,前辈何必太过执着于正邪之分,该来的终究要来,想要我命的人,就看他们有没有本事了!”凌心安淡淡道。 “你这点倒有出尘之意,难怪散扑子这么喜欢你!”老道士叹道。 凌心安笑道:“散扑子真人乃是修道之人,晚辈何德何能让他老人家关怀。” “嘚瑟!” 两人随意闲聊一番,凌心安便告辞而去,至于老道士,他根本无需担忧。 夜晚的时候,凌心安将夏小雨和凌霜方世荣夫妇叫到眼前,和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大人,这段时间江州城确实多了很多江湖人士,他们只是进入这里,现在想来,完全有可能,我们只是预防着悍匪之类的,对江湖人士反而在别的地方提防着,如果他们中有人将目光放在我们凌府上,还真是不动则以,一动便是万劫不复。”方世荣沉思一会儿道。 凌心安也是点头:“确实如此,我们凌府的库银加上朝廷库银,如此巨大的金银财宝,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让人震惊的,随着月底又来到,口岸的赋税先是入库我们凌府,待结算后才各自分发,这中间便有好几天时间,足以引动一些人的注意。” “公子,金库由林伟打造,强度足够,想要攻破很是艰难。” “他们不是攻破,而是满门抄斩,只有这样才有时间拿走金库,所以一旦发生,那么来劫掠金库的人必定都是高手,至少是炼体境界的人,这样的人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将我们杀光,然后才有足够的时间去破坏金库。” 众人闻言,无不感到背后冷汗涔涔,一股寒意从天而降。 第一八八章:口岸惨案 ,六国战纪 江州城多了一个行走江湖的老道士,在主大街上巽卦卖吉凶,老道士坐在大街上,逢人便说印堂发黑,近日有血光之灾,凌心安路过的时候便和他打招呼,后者有时候在忙碌之时只给他眼色,凌心安也不打搅,自己办公和教书路过此处时,最多也就是行个礼。 至于道士的吃喝,望江楼里随意,虽然不可能是贵宾,但小二还不至于得罪,至于钱嘛,掌柜都说了,不用管便是。 好在老道士还不是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该吃吃该喝喝,但绝不浪费更不打算请客,就比如他今天领了两个熟人似的往望江楼走,一个年长的和他相似的道士装扮和一位年约十七八的少女。 “道长,你吃个饭要去这么高级的吗?”少女惊奇的问道。 老道士则是道:“小丫头,我看你面犯桃花,这是来寻夫婿的吗?” 少女脸色红晕,跺脚道:“道长,你太不正经了!” 旁边的一老者则是道:“道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老道士嘿嘿笑道:“你倒是看起来精进一点了,你这个门派啊,人丁单薄,想要壮大,难哦!” 老者点头表示赞同,三人坐下,小二看到是老道士带人进来,脸露疑惑,但依然热情客气招待。 “今日有黄龙道长买单,告知你家大人,不会白吃你这顿。”老道士笑道。 望江楼小二闻言笑道:“道长,您这话说得,大人吩咐过了,您尽管吃喝,我们都不会对您有任何意见,若是我们做的不够,还请道长多多指正!” 老道士闻言叹气,对着名为黄龙道长的人道:“你看,这些就是你要找之人训练出来的,骂不还口,如此好礼仪,你叫人如何下手!” 黄龙道长正是当日的黄龙道人,他环顾四周,不禁点头:“原来道兄早就知道我们所为何事!” 老道士道:“这小丫头一进城门就打探凌府怎么走,我又不聋,能不清楚吗?” 在黄龙道人身侧的自然是他的徒弟黄雅慧,当初凌心安在往徽州汉州路上认识的。 想不到时隔差不多一年,他们出现在了江州城。 “道长,你不正经!”黄雅慧红着脸瞪着老道士。 老道士笑道:“谁不正经?一进城门就打探未来夫婿一样,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你说谁不害臊?” “师父?”黄雅慧跺脚道。 黄龙道人笑道:“凌府不就知道了吗?” 黄雅慧听自己的师父如此说道,脸色红润娇艳欲滴道:“哪里知道了?” “唉,陷入爱河的女人呐,真是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个不是他的酒楼嘛,要想知道凌府在哪里,你随便抓个小二都知道了,何况你一进城门,应该是问错人了,如果是本地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住处呢!”老道士叹气道。 黄雅慧脑袋顿时低垂的要沉入桌底下,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会如此愚蠢。 黄龙道人呵呵笑着,也不去解释。 三人在这叙旧,而江州口岸,冯才坐在口岸自己独立的雅间处理政 务,随着口岸日益繁荣,他的工作量也越大,随之招聘的助理也越多,对口岸也愈发熟悉,见着每日进出的货量和盘查回馈的信息,让他对凌大人的敬佩愈发浓重,听着下人汇报,拦截了一船货物,便走了出来。 “老实交代吧,这些东西是何人让你运走的?”守卫望着眼前满满一艘的禁运货物,一头船夫脸色蹲在角落里不敢多说一句。 “冯大人,刚被拦截的。”守卫头看着刚到的冯才道,望着一艘满满的货物,脸色阴沉起来。 “这些货物怎么会出现在江州城?”冯才也是惊讶,因为今日拦截的船,有守卫看到船吃线很深,便让停下来开箱检查,然后发现了违禁物。 满满一艘的黑色矿石,这种只能进不能出的货物,凌心安在口岸开放之前便交给冯才一些货物目录,哪些是不能进口哪些是不能出口的,比如酒类、酱油,食醋这些是江州城本地研发朝别州卖的商品,一律不能进口,这样就避免了那些商会从外地生产运到江州城避免缴纳赋税,同样的,凌心安规定的所有铁器矿石以及战马一类的物质一律不得出口,除了上缴朝廷的除外。 “大人,小的不知!”船夫哭丧着道。 “不知?”守卫怒道:“大人早就将违禁物名单张贴在各个船坞口那里,时刻提醒,居然不知?” 船夫道:“这些货小的本打算开箱检查,奈何货主不给检查,只说运出去,给的费用是超市价的三成,小的见有利可图,便答应了!” 冯才问道:“货主登记的是谁?” 守卫道:“名为吴明。” “吴明吴明就是没有名字!”冯才冷冷道:“把这批货扣下,带他下去,好好盘问清楚。” “是,大人!” “后面那些拥堵的船,一律检查,小心有人趁乱起哄要求赶快放行,记住,我们有我们做事的规矩,谁不按照我们的规矩,那就直接拿下!”冯才再次吩咐道。 看着后面排队有人嚷着要赶紧检查的船夫,冯才才如此嘱咐。 装满了黑色矿石的船就运到了指定停泊的位置,坐回到自己办公雅间的冯才忽然觉得烦躁,那些黑色矿石似乎很熟悉,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些关键的地方。 坐不住的冯才赶紧写下急件,对着门口的助理道:“立即将这封信交给大人,顺便去那拿一小块矿石给大人鉴定。” “是,冯大人!”助手立即拿着急件出门,守卫听说要去看扣押的矿石,便一同而去。 刚刚坐下来叹气的冯才还未彻底放松,耳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整个口岸都在晃动,紧接着便是惨叫和惊慌传来,被震得差点扑倒在地上的冯才战战巍巍的走出房间,朝出事的地方望去,只见一股浓烟正从停靠扣押船处升腾,惨叫正是从那里传来。 口岸这边正在排队的船变得一片慌乱,但守卫已经朝出事的地方而去,冯才最先跑去,人未到,便看到船坞处倒在地上受伤哀嚎的守卫以及散落四周的火焰。 “快救人!”冯才喊道。 此时,仙清门和江州守卫已经从各处飞奔而来,两边的守卫同样也如此,江州口岸才实行不到半年,现在居然发生了爆炸,这若不是蓄意而为,谁都不信了。 仙清门来的是主峰的长老诸葛隆,人如大雁一样落在地面道:“冯大人,发生何事?” “我们被敌人偷袭了!”冯才脸色难看的恐怖,他实在想不明白,会是怎样的人对口岸下手。 “你们几个保护好冯大人,其余之人赶紧给我去现场救人!”诸葛隆吼道。 对于江州口岸,仙清门可是占了三成的股份,这点仙清门自上而下的视为重中之重,谁要是惹他,就等于惹上了仙清门。 “快去救火,看看口岸有没有受损!”冯才一边跑一边指挥人看看。 船坞里,船早就被炸的稀碎,四处飞溅的碎矿石带着火焰还在燃烧,散落一地的尸体碎肉,还有倒在地上的哀嚎人群。 冯才此时心惊肉跳,遍体发寒,从未有的恐惧从天灵盖淋下,他从未见过黑色的矿石会发生之前那样的恐怖巨响,地面的碎尸足以说明它的威力恐怖。 “这是什么?”此时稍微冷静了一点的诸葛隆同样震惊,如此巨响的恐怖威力,他也是首次见识,从未见过这些黑色矿石。 啊…… 口岸内再次传来惨叫,冯才转身,朝惨叫声音望去,赫然是从办公地方传来,隐约间看到有蒙着脸面的人正在朝办公雅间攻杀过去,他们的目标是里面的东西。 “给我拦住!”冯才歇斯底里的吼着,现在的他还不明白的话,就不必再在此处待下去了。 听到他的怒吼的还有诸葛隆,顺着冯才的目光,他望着正在朝里面攻杀的人影,心中咯噔的往下沉,当即吼道:“仙清门给我听令,保护口岸机密!” 他率先朝那边冲去,仙清门和守卫们此时也明白过来,敌人是声东击西,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口岸,而是口岸内的机密。 这个机密一旦落入敌人手中,那么所造成的损失将难以估计。 诸葛隆的身影最先赶到,此时守卫已经全数倒在了血泊中,十多个蒙着脸的武士,眼眸精光闪闪,显然是高手,看到诸葛隆,当即有四人同时攻了过来。 冯才整个人愣住,脑海还是一片空白,敌人的目的是当中的秘密,他完全无法想象,是怎样的人这么做。 “大人,大人!”耳旁中传来急切的呼叫声,渐渐清醒过来的冯才望着眼前焦急的守卫。后者焦急慌乱的神情一览无遗。 “大人,大人!”守卫再次喊道。 冯才忽然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当即喊道:“放下石闸!” 站在碉堡眺望台的守卫早在出事第一时间就开始保卫,巨大的钟鸣之声响起,无数人影纷纷从碉堡内纷纷出现,快速的出现在战斗位置上,不待冯才的声音,石闸已经轰轰轰的放下。 “点一级烽火,通知凌大人!敌袭!”冯才喊道。 呜…… 低沉的战鼓雷鸣响起,一道浓黑的烟火瞬间点燃。 第一八九章:全面袭来 ,六国战纪 正在上课的凌心安听到了钟鸣之声,脸色一变,这个声音太不寻常了,当即让学生他们看书,自己走了出来,同时的还有蒋师范师。 凌心安目光盯着江州城方向,这时,耳边传来了轰隆隆的战马之声,旗帜飞扬,漫天灰尘,只见驻军部队已经朝江州城口岸而去,同时,几道急马直奔学府而来,凌心安朝学府门口而去,便看到了邹河等人的身影,很快便来到凌心安门前,急道:“大人!” 凌心安摆摆手,示意他莫慌,只见邹河快步走到凌心安身边低声说着。 闻言,凌心安整个人彻底怔住,当下立即骑马朝口岸而去。 “有谁去了没有?”凌心安边疾驰边问道。 “大人,黄千夫长也去了,郭头领和窦头领都去了!”邹河道。 凌心安瞬间勒马停住,脸色难看至极。 “你现在马上去吩咐夏小姐她们,让陆长老保护好,然后回凌府,即可马上,同时吩咐凌小姐,就跟她说真正的敌人来了。” 邹河脸色骤变,看着如此慎重的凌心安,不敢丝毫大意,当即策马朝江州城而去。 “无盐,你去凌小姐那里,确保她们的安全,保护好她们。” “是,大人!”钟无盐道。 凌心安朝江州口岸而去。 江州口岸出大事了,这一劲爆消息迅速的传到了江州城内,让所有人惊呆了,整个江州城瞬间停顿,然后便哗然起来。 当凌心安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拥堵混乱的船只,以及全副武装的口岸守卫,还有团团围住的驻军部队,仙清门和守卫们正在全力的攻打雅间,正是当初进入其中的敌人,此刻被仙清门围住,出不来,这边也进不去。 “大人!” “大人!”看到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冯才立即跑过来到:“大人,卑职有罪!” “告诉我,发生何事。” “士兵拦截一船黑色矿石违禁物,停在船坞处,正打算派人发急件给大人您,顺便拿上矿石,然后就爆炸了!”冯才道:“敌人的目的不是船坞,而是我们的机密文件,仙清门的长老正在攻击!” 凌心安快速的走到雅间前,早在设计之前,便只有两道门,一个门进出,还有一个暗门,用于紧急逃生,剩下的都是石头建造的,显然敌人没想到,仙清门会如此剧烈的反抗。 “赶紧用毒,搞死他们,老子不想知道他们是谁,格杀勿论!”凌心安望着还在僵持的双方怒吼道。 仙清门心中一凌,凌心安如此怒火还是首次,根本不讲江湖规矩,他只要结果,诸葛隆脸色也是难看,再怎么说凌心安见到他也得尊敬的称呼一声长老,但此刻却不得不沉默,他实在想不到,这些敌人个个都是炼体境界中很是强悍的存在,仙清门和守卫弟子已经死伤大半,才将他们逼入雅间内,再无出口。 “他们都这样了,还跟我讲江湖规矩?”凌心安怒吼:“来人,给我乱箭射杀他们。” 蹬蹬…… 驻军部队迅速的围拢过来,箭 矢如雨,朝里面射去,见此,当中四人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再生还的可能,当即点燃了火折,开始点燃里面的文件。 “大人!”冯才惊喊道。 “文件没了再写就是,但是机密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凌心安道。 明白过来的冯才才清醒过来,当即道:“给我杀了他们!” 箭矢直射,浓烟开始冒起,仙清门手中一个个迷魂药扔了进去,同时,驻军部队开始布阵前进。 雅间不小,但窗口也不是很多,大多数为了办公和通风而已,所以驻军部队此时长矛排列,守卫部队则是进攻。 仙清门之人在最前面,凌心安发了狠令,已经没有任何商量之地,诸葛隆身形冲了进去,紧接着便是仙清门的优秀弟子,再接着就是守卫部队。 里面传来惨叫和战斗之声,足足过了半炷香,才彻底安静下来,此时,烟雾滚滚,看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显然敌人是一边纵火焚烧一边在顽强抵抗。 诸葛隆走了出来,手臂上鲜血直流,同进去的仙清门弟子只出来不足十个,同时,驻守部队也所剩无几,可见里面战斗之惨烈,而驻军部队则是丝毫没有松懈。 “敌人全部伏诛!”诸葛隆道。 “赶紧灭火!”冯才道。 “黄千夫长,立即回知府,我担心敌人目标不是如此简单!”凌心安朝黄千夫长道。 黄千夫长脸色道:“大人,你是说?” “嗯,既然敌人冲着机密而来,那么肯定不会放过知府和凌府。”凌心安道。 “全军回城!”黄千夫长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命令朝江州城飞奔而去。 看到驻军部队突然离去,众人的心情更是低沉。 而凌心安则是来到了船坞爆炸现场,散落的黑色矿石到处都是,凌心安捡起来,一股熟悉的味道直入鼻腔。 “石油?硝石”望着眼前黑色矿石,凌心安惊讶:“煤矿?” “居然有人炼制出了石油,混合着煤矿硝石,点燃它们,便是最简单的炸药。”凌心安心中震撼。 得知自己不是一个人穿越,赵暮雪本人或者背后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样,凌心安已经不觉得奇怪,但是他没想到,这是第二次被同样是穿越者的人袭击,第一次是税务。 自己不过刚在汉州便发现了石油的存在,可是不过一月有余,便被人炸到了跟前。 凌心安心中愤怒,却有不解,为何那人要针对自己? “大人,敌人全部已经俯首!”守卫过来汇报。 凌心安看着一字排开的尸体,这些人一看就是江湖人士,一共十三名,有周人,有胡人,荒人和蛮人。 “大人,这些看来是被人雇佣的?”郭松道。 “不用看来,根本就是!”凌心安道。 “大人,快看!”忽然一位士兵指着天空喊道。 只见江州城中,一道璀璨的烟花响起,看到那道烟花,凌心安预想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心中不由的下沉,这是最紧急的烟花讯号,也就是说此 时,凌府和知府以及凌心安的产业,面对着不知是什么情况的危险境地。 郭松窦开等人脸色同样聚变,他们听到口岸出事了,当即不顾一切的飞奔而来,驻军部队也同样如此,但是现在看来,与凌大人预料的完全一样,心中不断下垂。 “冯才,看住这里,但凡有混乱的,杀……”凌心安话未落,正在排队的出口的船队中同样喊出了一样的话语:“杀!” 只见最前面的十多艘在排队的商船之中,蓦然爆发出不下于三十道强悍的气息,船舱爆裂,人影直接飞扑朝凌心安射来。 众人色变,何曾想过,居然还有敌人,首当其中的便是护着商船秩序不让他们乱来的守卫,突然爆发和强大的力量瞬间让他们措手不及,纷纷被突袭倒地身亡。 而眺望台上,守卫部队见此,箭矢直接对准,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令射击。 铛铛…… 敌人足有上百人,朝着凌心安他们而来,众人此刻终于明白,他们的目标是凌心安。 誓要将凌心安铲除。 君子剑在手,凌心安丝毫不惧,在他上方,箭矢一波接一波的射出,上百武林中人,哪怕实力再强,也纷纷中箭倒地,但他们的速度实在快。 “后撤!”凌心安喊道。 守卫和仙清门当即后退,让出空间给眺望台上的士兵,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射击。 噗噗…… 不断有人中箭,守卫和巡捕此时也布好了阵型,方正最前面,后方是仙清门,最后才是凌心安。 上百人很快便剩下了不到一半,在大军的箭矢之下,不能飞翔,哪怕穿着再好的护甲也无法抵挡大周强悍的弓弩,此时,眺望台上,不断有士兵从上面鱼贯而下,加入阵型之中。 “杀!”郭松一声怒吼,面对着敌人,只有满腔怒火,大刀一挥,大周士兵终亮出了獠牙,强悍的气势和怒火让四周温度都为之一降。 敌人何曾面对过如此纪律和战斗力的大周士兵,顿时便陷入了被围剿的境地,但有高手之人,则是冲破了阵型,朝仙清门和凌心安而来。 诸葛隆脸色苍白,刚刚受伤颇重,尚在调息之中,想不到再面对着同样是炼体境界的敌人。 这时,凌心安动了,君子剑带着一道剑芒,穿越人群,直接对上了最先而来的人。 这是一个圆脸看着敦厚的中年人,此时确实眼眸阴狠,目光冰冷的朝着凌心安杀来,望着愈发靠近的凌心安,心中无喜无忧,正当他要动手时,眼前一片粉红色将自己笼罩,目光一闪,赫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世界,正要惊讶时,传来了剧痛,尚未反应过来,在外人的眼中,他的头颅已经高高扬起,一股血水朝天飞喷。 同样要袭击凌心安的敌人身形一震,根本不明白发生何事,凌心安的速度太快了,只看到他冲上去,粉色光芒爆闪,人头已经高高飘起,连带着身体还朝前奔去。 凌心安神情冰冷如雪,君子剑再次朝另外人杀去。 整个广场一片厮杀剧烈。 第一九零章:烧城 ,六国战纪 凌心安心中杀意凌然,人不但不退,反而冲了上去,敌人见此,同样朝他杀来,他们的目标就是凌心安,所以武功强大之人脱离大周士兵的包围,朝凌心安杀来。 剑势如长虹一般,爆发强烈光芒,君子剑释放的杀气让人心悸,凌心安的身形之快,瞬间穿入敌人之中,敌人暗自惊喜,想不到凌心安会自动送上门来,不约而同的朝他攻杀而去。 却是眼前猛然一道粉红光芒闪现,眼前不再是人影闪动,而是各色画面,敌人大惊失色,就要后退,但凌心安岂能放过这等机会。 粉红光芒正是红业晶体释放,凌心安回江州城后每天晚上必定要对着磨炼,为了不让自己沉迷其中,凌心安用了非常原始而又可以说是残忍的方法,那就是磨成的细针悬挂在手臂之上,上面点燃一只火线,时间到凌心安感到痛楚后便清醒过来,每天晚上的练习,现在面对红业晶体,凌心安可以说是不受影响。 但敌人却不一样,瞬间的红业扫过立即陷入了幻象之中,在还没回过神来之前,凌心安已经出手。 人头落地,这一幕落在旁人之中,看到粉红色时也同样如此,好在大周士兵纪律严明,战斗时就必须专心战斗,观看凌心安的身影的反而是郭松和仙清门等人,毕竟凌心安的安危太过重要,然后不出意外的,他们纷纷陷入了幻象之中,在战场上突兀的站着不动。 这诡异的一幕让眺望台和碉堡上的大周士兵震惊,但此时他们的耳旁传来了凌心安的声音:“不得看本官这边,小心中邪!” 大周士兵立即收敛心神,注视着下方。 广场上敌人终于感受到了大周士兵的强悍,被这样纪律严明配合有度的大周士兵面前,他们感受到了恐惧,面对着生命的渴望,有了第一个逃跑的人便有第二个,而大周士兵并未追击,正当敌人暗中疑惑之际,天空密集的箭矢如雨点一样扑了上来,尚未跑出十丈,便射成了马蜂窝般。 战斗不过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满地俯首,凌心安看着那些人容貌的,有大周之人也有五夷的,显然这些也是杀手。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蒙面出现,目的昭然若揭,凌心安目光阴沉。 尤其是望着江州城方向,凌心安更是沉默的不说一句话。 “大人,没有任何资料!”郭松跑过来道。 “我先回江州城,你们留在这!”凌心安道。 “大人!”郭松和诸葛隆过来连忙阻拦道。 “放心吧,我没事!”凌心安望着江州城淡淡道:“想要我的命,可没这么简单。” 说罢,骑上战马,郭松连忙叫来十多人,一同飞奔而去。 十里路,不算远,尤其是现在正在修沿江大道,从口岸一直延伸到江州城门口,但现在出现了口岸一事,这本来属于仙清门施工和管辖的路段,出现了暴动,那些五夷奴隶看到江州口岸之事,仙清门弟子纷纷跑去支持,于是开始了暴乱,这些 奴隶们趁乱逃跑,于是,整个路上都看到了那些四处奔跑的奴隶们,也看到一些民兵们和他们战斗,各有死伤。 凌心安无暇管理,直奔城门而去,一路上看着天空浓烟滚滚,不断的朝天蔓延,凌心安心中不由的下沉,当他感到城门之时,只见烈焰滔天,无数火势在城市内各处冒起,惊慌失措的声音已经在城内响起。 战马急促的声音在主大街上奔起,笔直的朝凌府而去,可是半途不到,两边人群中忽然暴发数道人影朝凌心安杀来。 “找死!”凌心安怒吼,君子剑划出无数光芒,冰寒至极,太极图案瞬间笼罩众人,野马分鬃,一剑穿过,只见天空血如鲜花从天而落。 “哈哈,不愧为凌大人!”一道人影静静的站在街道中间,在他身边,上百具士兵尸体倒在地上,只见他带着斗笠,手中的剑正滴着血。 普通百姓早已被此人的气势吓得远远躲开,看到凌心安声音,当即喊道:“大人,赶紧跑!” 男子剑势一挥,只听到百姓传来闷哼倒地之声你们从那传来。 “虽然你是杀手,但也有杀手的原则,他们不过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你下得了手?”凌心安怒道。 “正因为他是百姓,所以我没杀他,但是我很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叽叽歪歪。”男人道。 凌心安下来,君子剑在手,朝后面的郭松道:“你们从别的地方绕过去,注意安全!” “大人?”郭松道。 凌心安制止,目光盯着前面的人淡淡道:“城市烧了可以重建,但是根基不能没有。” 郭松一怔,当即点头道:“静候大人消息。” 男子望着凌心安,淡淡道:“没办法,奈何出价太高了,不好拒绝!” 凌心安深呼吸,让自己愤怒的情绪彻底冷静下来,目光凌厉,君子剑化作长虹,长虹吸水,光芒咋闪,宛如巨蛇朝男子卷起。 寒光冰芒,凌心安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五光十色之中,全身赤/裸,这些冰芒笼罩大街,散发无尽杀意。 凌心安脸色大变,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剑法,面对着滔天洪水一般的剑招,电光火石又漫天寒芒,凌心安身形稳住,太极两仪,以他为中心,顿时出现了太极图案,将这些剑芒挡住,但凌心安身形依然在后退,仅仅一个照面,便将凌心安震退。 “咦?”男子惊讶,显然被凌心安所表现出来的震惊到了。 太极图案在身前凸显,化作防御,尽管划去了大部分力量和剑芒,但身上还是负伤,望着男子,凌心安目光闪烁。 此人好强! 这是给凌心安最直接的感受,却也燃起了他的斗志。 太极步法维持太极图案,仙清剑诀和太极剑诀轮流使出,凌心安再无之前的焦躁,心中彻底平静下来。 剑光如电,寒芒四射,剑气飞舞,主大街上,两道人影,电光火石,迅如疾雷,躲在两边店铺的百姓们只感受到自家店铺不断的 受到重击,如地震一般,剑气所过,留下深深的剑痕,撕裂着建筑。 凌心安面对着如此强悍男人,君子剑在轻吟,剑身颤抖,男子的剑已经达到了道境,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剑意剑招,面对着如此强大的敌人,凌心安唯有以笨制聪。 看似破绽百出的剑法,在男子面前宛如不设防一般,却毫无规律,凌心安没办法,只能以这种让自己有更多时间去思索。 噗…… 凌心安后退,胸口一道长长的血痕冲天飞起,剧痛传来,凌心安脸色微微惨白,两人齐齐后退怔住,只见男子的斗笠从中破开,露出了他的容貌,是一张披着白色银具的人,遮住了大半张脸,和凌心安之前的打扮有异曲同工之效。 “真是让人想不到!”银面男子啧啧赞道:“短短练武两年,你居然能到此中地步,江湖中人都太小看你了!” 凌心安运功,灵气覆盖伤口,身体迅速止血,君子剑在颤抖,凌心安稳住心绪,望着男子道:“以你实力和剑法,江湖中不可能没有你的名号,今天你只要杀不了我,那我就一定能打探出你的身份,所以你没有退路了,只有死路一条。” 白面男子微微一愣,然后笑道:“看来真留不得你!” 只见以他为中心,一道剑影突兀出现,在他身后,万千剑影凌空出现,仿若万剑一般。 “万剑归宗吗?”凌心安讥笑道:“这样的招式,我们老家四岁小孩都会!” 说罢,自己全身之力暴涨,太极图案层层堆叠,横栏身前,君子剑抱守归一,在他上空,隐隐然一条虚影缓缓成型。 本已寂静的街道再次变得更加诡异,无风自动,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凌心安身上爆发,一股天地之力蓦然出现在他身上,君子剑轰的一声,烈焰缠身。 白面男子望着眼前的一幕,双眼震惊,闪过不可思议之色,但此时剑势已成,万千剑意虚空而至。 “太极奥义,虹日无极!”凌心安声音低沉,君子剑烈焰变成烈日般,散发着无尽光芒,而天空中一道低沉龙吟响起,云层中仿佛有神秘生物在游走,无数风云汇聚,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轰然对上了白面男子的万剑。 轰…… 整个江州城都微微一怔,街道两边建筑更是直接被这股强大的剑气摧毁,凌心安凌空倒飞,嘴角大口喷血,胸口传来肋骨断裂的声音,重重的摔在地上。 无数烟尘四起,只剩下凌心安粗重的喘气之声,烟雾之中,一道人影正徐徐的从中缓步走来。 只见白面男子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靠近凌心安,直到三丈之外站立,嘴角淌血,望着凌心安道:“剑法一般,但是力道霸道,这不是仙清门的剑法,而是虹日门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心安喘着气,嘴角吐出一口血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受伤了!” 随着话落,一道声音缓缓在后方响起:“大人,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第一九一章:林伟危险 ,六国战纪 烟尘之中,江涛迈着步伐在后方徐徐出现,脸上的那道疤痕看着淡化了许多,但依然给人强悍的感觉,在他身后,则是新的海军,但此时的他们穿得却是武士服。 白面男子看着江涛,目光闪过惊疑,在他的资料里,凌心安身边并无这号人物的存在。 “注意点,这个人能不杀尽量不杀,逼出他的武功来,现在他隐藏着门派,也许能钓到一条大鱼!”凌心安摸了摸嘴角的血冷冷道。 此话一落,白面男子目光更是阴沉,江涛则是阴笑道:“明白,只要逼出他是哪个门派的人,到时候大周士兵一到,必将屠他个满门。你们几个,立即去凌府救人。” 在他身后的海军立即朝四处散去,直奔凌府。 站起身,凌心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以其让你一个人在这跟他死斗,不如我们一起上!” 说罢,身形再次如电光一般朝白面男子杀去,江涛则是紧随而上,手中一把大刀闪过爆裂,同样围杀上去。 凌心安的剑法如烈日狂沙一样刺上白面男子,江涛的刀法则是怒风暴雨卷上他,两人围攻,顿时让白面男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江涛一年的海盗生活,早就磨砺出了狂暴的嗜杀性格,平时笑容满面的看不出任何一点凶悍,但一旦激发出来,比谁都恐怖,若不如此,他怎么可能镇压的住一帮海盗,还掌管了一片海域。 没有凶悍的蛮性,想在大海上横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江涛之所以能控制住自己凶暴的一面是因为这里不仅仅有他的父母和喜欢的人,还有凌心安。 若说对人的敬佩,除了凌心安,江涛找不出一个能让他如此佩服的人,那些从凌心安嘴里说出来的大海知识,只有经历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才会深深的感同身受。 同样的,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凌心安完全信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江涛,这个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少年,他的全家在帮忙造船,更重要的是他从江涛身上看到了从大海回来后从内到外的蜕变。 经历了大海的航行,江涛的视野再也不是这个大陆了,而是这个世界,这片星空,在他的脑海了,早已对这个世界的尽头充满了向往,对这片星空充满了遐思,假设有一天凌心安告诉众人,他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那么江涛肯定是第一个相信的。 所以两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刀剑结合,哪怕是白面男子,此时也不禁速度变慢了许多,面对两人几乎不要命的围攻,白面男子身上的剑法更是恐怖的让人惊骇。 无数剑气从那把平平无奇的剑身上散发,凌厉森寒,街道两边早已摧毁的房屋更是在这剑气之下,夷为平地。 三道人影已经战了一炷香时间,丝毫没有停歇,三人此时大汗淋漓,不敢分神丝毫,凌心安两人进退有节,相互配合的攻杀白面男子,他则是一人战二人,哪怕受伤,也 丝毫不落下风,在主街上,如一团飓风,所过之处,纷纷沦为平地,好在凌心安刻意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不让白面男子有突围的机会,不然还真难以预料。 “看来你们没这个本事了!”白面男子冷冷笑道,手中的剑不见任何迟缓,化作光芒,朝两人杀来。 江涛大刀直接落下,如惊天霹雳,砍上对方的剑,凌心安剑如蜂刺,突兀的出现在白面男子胸前,两人一攻一防,配合的巧若天成,白面男子手腕一抖,剑花如箭,蛟龙出海一样,将两人手中的刀剑震飞,他嘴角冷笑,带着不屑,可见将二人震开,寻得一处机会,岂能这般容易错开。 凌心安和江涛被白面男子巨大的力量震惊,手臂传来一阵痛楚,强大的力量让二人手中的刀剑脱手而飞,剑芒映照下,两人的面容波澜不惊。 白面男子手中的剑快如闪电,刺上凌心安的心脏,但他丝毫不惊,目光清冷如水,突然,凌心安手中握住了江涛的大刀,江涛手中握住了凌心安的君子剑。只见凌心安目光闪过一缕光芒,一道霸道的刀法突兀的朝白面男子胸口砍去,丝毫不顾就要穿破自己的长剑。 在一侧,江涛握着君子剑,剑芒如海,化作实质般的剑刃朝白面男子脖子削去。 白面男子脸色大变,实在想不到,两人居然还隐藏了这一招,尤其是凌心安,刀法如雷,裂空长啸,根本就不是一个没练过刀法之人。 “天刀刀法?”白面男子惊骇,心神震惊,就这么短短一瞬间,两人的刀剑已经到了跟前,鲜血直喷,身影倒飞,人在空中,却是朝一侧急飞,终究还是躲过了江涛的致命一剑,没有丧生他剑下,却也是身受重伤,踉跄逃离。 “莫追了,赶紧回府!”凌心安望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道。 江涛点头,凌府里有凌雪,他很是担心,现在江州城内大火燃烧,估摸着都是凌心安的产业,左邻右舍的商铺自发去救火,两人最担心的还是凌府。 当赶到凌府的时候,大门早已敞开,战斗之声从后院传来,一路上尽是士兵和凌府下人的尸体,都是被一刀毙命,死不瞑目,当中还夹着惊恐,显然是在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所杀,士兵则是被箭矢射击,倒在地上的还有敌人的尸首,穿着普通百姓服饰,没有蒙面, 凌府后院和侧院也在燃起熊熊烈火,此时根本无人去救火,显然后院的战斗还在继续。 两人凌空飞起,爬上了屋檐,朝后院飞奔而去,此时,只见黄千夫长指挥着三百人左右,团团围住四十多敌人,只见他们手中层层捆着凌府中人,当中便有小荷,高洁,成为了人质。 夏小雨和凌霜姐妹都在仙清门的护卫下,站在了敌人前面。 此时变成了两方对峙,一时间无人去关心燃烧的建筑。 事情远没有预料中的糟糕,凌心安两人稍稍放下一些担忧,望着将凌府之人当做箭牌,凌心安的目光怒火 ,穿过人群,看到了伏在人质身后的敌人。 普通装扮的衣着,用一块面巾蒙着脸,盯着外面的人,目光丝毫不乱。 “大人,怎么办?”江涛小声翼翼道。 凌心安皱眉,敌人的神态丝毫不见慌乱和焦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更不担心自己等人的生命。 脑海中闪过霹雳,福至心灵,凌心安心中大惊,赶紧对江涛喊道:“快去保护林伟。” …… 林伟等人此时已经缩成了一团,自己等人是被敌人团团围住,望着地上的守卫尸体,脸色惊恐。 “怎么人还未到?”敌人嘶吼,他们的目标不是杀了林伟等人,而是俘虏,林伟等人的价值太重要了,哪怕冶炼厂是在大周皇朝之下管辖的产业,但林伟锻造的那些金属还是引起了其他势力的觊觎,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掳走林伟这样具有强大价值之人。 噗噗噗…… 林伟等人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当江涛来到冶炼厂时,只看到空荡荡被破坏的皮无体肤的厂房以及满地的守卫尸体,大火熊熊燃烧,铁水流淌一地,生产车间已经被大火遮盖,浓烟滚滚,根本进不去。 “大人说了敌人的目标是林伟,那林伟一定没死,冷静冷静!”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江涛脑海快速转动,一会儿,身形一转,朝外面奔去。 江州城混乱,很多外来商贾们纷纷卷起自己的货物,朝门外离去,哪怕是守卫,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任其离去。 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十多架马车匆忙的朝鄂州而去,林伟昏昏沉沉的醒过来,赫然发现自己手脚捆绑,嘴角被捂住,整个人锁在一个不能动的夹板上,眼睛蒙着,只留下鼻孔呼吸,漆黑一片,用力蹬,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鼻腔传来了家禽的味道以及大豆的芬香。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检查声音,迷迷糊糊中听不清人的声音,只听到江州城出事,所有经过鄂州的货物一律严查。 林伟拼命的出力,只听到上方咕咕咕的传来鸡鸭的声音,自己根本无法传出去。 随着大半炷香过去了,马车又再次徐徐走动,林伟的心不断下沉下沉…… 凌心安手中捏着烟雾,朝院中射去,瞬间引爆,无数烟雾笼罩其中,嘴里喊道:“练习,朝前看!” 黄千夫长和士兵们尚未反应,凌府众人则是神情一亮,尤其是听到声音后,那些被捆绑当做箭牌的人质,更是条件反射般,朝前方扑倒,那些敌人,就要挥刀砍去,除了反应迟缓的人传来惨叫,只见手中一空,眼前一亮烟雾一片,根本看不清。 “射箭!”黄千夫长当即下令,箭矢如雨,瞬间传来了惨叫。 白烟之中,两道人影冲天而起,朝外面飞奔,而凌心安则是飞扑过去,下方黄千夫长开始剿杀敌人,此时的凌心安怎么可能放过这些要逃跑的敌人。 第一九二章:直中靶心 ,六国战纪 望江楼里,黄龙道人手中的剑寒光泠泠,剑花爆闪,将眼前之人一剑了解,后方,又有人围攻过来。 他的身边,徒儿黄雅慧同样奋力杀敌,谁也没想到,还是在安静吃饭的食客们,下一瞬间便暴起杀人,一些人杀上了食客,一些人则是冲上后厨和掌柜那,甚至有些人开始纵火。 小张掌柜是张广财的亲眷,忽然见到敌人暴起,也是一瞬间的迷糊,但毕竟是掌柜,很快便清醒过来,怒吼道:“守卫,给我杀!” 望江楼里本身有守卫,虽然短暂的混乱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守卫也是训练有素的大周士兵,当即开始反攻,朝纵火之人杀去。 整个望江楼一片混乱,小张掌柜武艺不行,但气势强大,望着眼前慌乱的人群,吼道:“在座的各位武林人士,若是能帮张某抵挡住敌人,张某必定重谢!” 那些冷冷看着眼前一切的武林中人闻言,朝他望来,有些人笑道:“张掌柜,你家大人得罪的人物,我们可不敢碰触!” 小张掌柜躲过敌人的击杀,同时有人保护着他,他道:“若是凌大人事后得知,各位不帮忙就算了,还趁机落井下石,你觉得我家大人岂会善罢甘休?” 众人闻言,却是脸色闪烁,不再言语。 二楼三楼都如此,偌大的望江楼此时混乱不堪,黄龙道人终于杀光了围杀他们师徒二人的敌人,当即朝楼下而去,刚入三楼,便听到了张掌柜的话语,二话不说,便再入战场之中。 见此,张掌柜远远喊道:“多谢道长!” “不用,这些敌人逢人便杀,该诛!”话落,果不其然,敌人朝坐在一边的武林中人杀了过去,三楼顿时更加混乱起来。 “妈的,老子不帮掌柜的,你们却要杀我!”有本打算看热闹的武林中人愤怒道,纷纷杀入其中。 看着一边混乱的三楼,小张掌柜则是从密道来到了后厨,此时,厨师们同样遭到了敌人疯狂追杀,四处逃跑,一片混乱,他们不过一介厨师,平时素来只会砍鸡剁骨,遇到此中情况,唯有逃命为主,而守卫们奋力杀敌,双方都杀红了眼,不顾一切的混战一起。 烈火开始在四处蔓延,小张掌柜连忙喊道:“救火,救火!” 自己也不顾一切的提着水就朝火堆冲去,好在他身边有人保护着,不然上去便成为了敌人的靶子。 望江楼本就占地宽广,又是江州城的著名标志性建筑,见有起火,百姓们哪管得了这么多,纷纷跑来观看,看到有人在击杀,一些商会计上心头,当即喊道:“保护好凌大人的产业,给我救火!” 商会们掌柜都是聪明过头之人,当即吩咐下人道:“赶紧去救火!” 见此,围观的百姓想起了当日也是凌大人产业着火的一幕,当即找到了消防闸,拧开开关,水哗啦啦的狂射。 里面混战的敌人何曾见过这番情景,见水不断的从外面射来,还夹着百姓之人的愤怒,敌人纷纷就要逃离,但守卫是不可能如此让他们得逞,下手更加凶狠。 此时,驻军部队全部开始进入了江州城,三四千大周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散发着恐怖的杀气出现在主街上,杀意盎然,千夫长大手一挥,各百夫长则是纷纷带领士兵朝各处失火的地方而去,同时开始清空主街道,维持秩序,街道上很快纷纷被清空,整个江州城变得空荡荡一般。 城市各处依然熊熊烈火,因为凌心安的产业实在太多,燃烧的地方连带着附近的商铺都被点燃,越来越多人自发加入到了和敌人的厮杀之中同时参与救火。 驻军士兵纷纷赶到现场,一边维持秩序一边组织人救火,有了他们的加入,火势慢慢得以控制,江州城再不是之前那般混乱。 …… 凌府上空,君子剑闪耀着炽热光芒,迅如疾雷朝蒙面男子杀去,一股强悍之力从他身上爆发,传来叮当剑响,凌心安整个人扑空,朝地上落去,而那人则是突围而去,稳稳的落在屋檐之上,目光望着凌心安,嘴角冷笑。 飞龙爪激射,落在横梁上,凌心安身形变化,人未落地,身形则是朝着男子而来。 人在空中,李大野改进过的仙清口诀伴随着仙清剑诀,一道道微弱的不可见的光芒瞬间从凌心安剑身爆射,空气微微颤抖,直冲男子而去。 男子脸上依然是那副讥笑神情,他手一扬,一道清冷至极的光芒从他剑身爆发,他的剑很快,但比起白面男子,还是差了一些,所以当凌心安感受到他的剑意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两股剑意在虚空中相撞,没有声响,肉眼可见一道扭曲了的旋涡瞬间冲散。 男子脸上闪过惊讶,望上凌心安,神色疑惑。 而此时,凌心安人早已从屋檐一侧杀了过来,太极图案以他为中心,隐隐的浮现在脚下。 男子看着凌心安,神情终不再轻视,手腕一翻,剑芒便笼罩了凌心安,青瓦翻飞,人影激战,两人的剑法瞬间不知出了多少,男子的剑法很精妙强大,但比起白面男子的道,显然还差了很多,所以凌心安的压力并没有之前那般大。 另外一侧,方世荣夫妇则是围攻另外一个男子,那人想不到,方世荣居然如此强悍,面对着两人的巨大力量,隐隐然落下风,神情焦急。 院子,黄校尉则是开始了清理现场,白烟散去,迅速的打扫战场,那些未死的地方则是纷纷咬舌自尽,显然是没打算给人任何机会。 然后大手一挥,护着夏小雨等人纷纷朝外面走去,同时,大周士兵开始扩散,将凌府四处方向团团围拢,箭阵布好,对着屋檐上的五人,时刻待命。 同时,黄校尉信号不断朝天空发射,很快,主街上传来了快速整齐奔跑的声音,千夫长领着一千大周士兵迈着整齐步伐而来,这些本来就在主街上把控戒严,在没有黄校尉的命令之前,一直在附近。 现在他们出现在了凌府之前,一千人立即将凌府团团围住,矛盾相间,全身黑色铠甲在午后阳光照射下,闪耀着寒芒,冰冷的长矛锐气逼人,大周军纪严明,杀伐之强,在此处再次暴露无遗。 仙清剑诀配合太极剑法,飘逸之中杀意一点也不 弱小,随着君子剑散发无穷杀气,猛然,一道如虹日般炽热的剑气从剑身散开,映日剑法瞬间展开,如太阳般热烈,蒙面男子神情惊愕道,动作不由自主的迟滞,就在这一瞬间,凌心安的剑法已如烈日般笼罩了他。 “你找死!”光芒之中,传来男子的怒吼,他只感觉到眼前被明亮的剑芒所覆盖,眼前太过刺眼,见此,他闭上了眼,将自己的神识彻底放开,手中的剑则是高高举起,朝中间劈去,他要破日。 就在这时,凌心安笑了,口中喝道:“神刀一式,奥义!” 以剑为刀,天地间瞬间好像失去了声音,寂静一片,唯有一股刀意蓦然出现在凌府上空,烈日之下,看不清踪影,只听到了一身惨叫。 蒙面男子的头颅刚刚飞起,他手中的剑还保留着惯性,朝凌心安刺来,没有了头颅的男子,身形毫无威胁,凌心安轻轻闪过,一脚踹在了男子无头尸体上,轰然落地。 凌心安站在屋檐上,大口喘气,使出那样的刀法,他也是累计,体内的力量快要掏空,望上了方世荣夫妇,就要出击,那边已经传来了惨叫,另外一个男子也毙命与方世荣夫妇手中。 没有多虑,凌心安跳落地面,来到凌府门前,众人看到他没事,终于舒缓一口气。 “大人,已经着各百夫长派人去救火和维持秩序,主大街已经清空,凌府已经被层层重兵把守!”黄校尉道。 “将围住凌府的士兵撤回,站在门前即可,知府那边可有出事?”凌心安道。 “已经有百夫长带领旗下去保卫了,知府并没有成为敌人的攻击目标。”黄校尉道。 “好,命令士兵出击,任何攻击百姓和焚烧建筑的一律杀无赦!”凌心安冷冷道。 “是,大人!”黄校尉道:“听令,反击!” 立即划出近半士兵重新投入江州城之中,再次面对不可知的敌人。 凌心安这才有时间看上夏小雨等人,问道:“你们没事吧!” 夏小雨和钟无盐两人衣衫凌乱,脸色苍白,显然也是遇到了很强大的敌人,身上也有伤痕。 “我们没事,只是……”夏小雨望着城内四处燃烧的大火,看着那些方向,都行凌府的产业。 凌霜战战兢道:“公子,知道敌人是谁了吗?” 凌心安摇摇头,神情凝重,目光阴沉,努力控制自己的愤怒。 众人神情顿时低沉,一些下人更簌簌发抖,尤其是小荷和高洁,两人相互抱着至今尚未放开,神情惊恐。 凌心安再次开口道:“不要害怕,有我在,产业没了还可以重建,只要你们平安无事,再大的产业我们都能重新建造起来。” 众人此时才稍微放心,不再惊恐十分,此时,钟无盐则是开口道:“大人,敌人能如此精准的知道我们的产业,肯定是谋划已久的,敌人是如何知道的如果没有……” 夏小雨和凌霜姐妹闻言,目光望上了钟无盐,闪过极度惊讶和愤怒。 ps:顺序搞错了,先上传193了!先补回 第一九三章:只有更恶 ,六国战纪 “无盐,还未到那个地步!”凌心安目光平静如水,脸色阴沉,却是静静说道。 “是,大人!”钟无盐低头道。 坐在一侧的段清脸色同样难看,敌人并没有攻击知府,他和其他幕僚则是在守卫的保护下,安然的渡过了这次危机,听着外面的厮杀之声,段清甚至准备好了文笔,面对着不可阻挡的敌人,准备来个同归于尽。 直到次日清晨,江州城才再次恢复了平静,凌心安的产业被重重部队保卫着,然后就是清理尸体,一堆堆的运到了凌府,凌心安站在门沿上,望着不断运过来的尸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这些都是为他做事之人,而家属们则是远远的看着,悲戚哭嚎,望着凌心安,不知如何开口,凌府门前一片哀嚎遍野。 中午时分,烈日当空,乌蝇横飞,开始散发了难闻的血味,终于再没有了尸体运过来,站立着一动不动的凌心安神情苍白,脸色凄苦,目光灰暗,谁也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天,他的内心如何。 望着近三百多具尸体,凌心安的心不禁滴血,拳头紧紧握住,吱吱作响,一滴滴鲜血从指缝落下,脸上的神情如故,没有丝毫变化。 “都厚葬他们吧!如果家属要领回去的,就让他们领回去,所有费用一律从凌府这边出。”凌心安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狗官,你为了一己私欲,得罪了诸方势力,却让我们替你去死,说什么保护我们,做我们的父母官,你这个狗官,你怎么不去死?”一少妇指着凌心安嘶声力竭怒骂道,整个人瘫痪在地。 士兵们就要上前制止,但一想起妇人家属已经身死,仅仅只是拦住,防止她冲上前来,并无过激行动。 凌心安怔住,望着那妇人,目光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缓缓的望着前面被士兵隔开的家属,他们的目光都注视在自己身上,收敛心绪,凌心安缓缓开口道:“各位,凌某对不住你们,没能保护好大家,是凌某的错!”说罢,深深低头鞠躬,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幕,刚刚还哀嚎的现场突兀寂静一片。 “不过请各位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凌心安低着头缓缓道,声音不大却是沉稳有力,不待众人回音,凌心安转身走入了凌府之内。 “公子,你歇息一下!”夏小雨连忙走过来,伸手握住了凌心安的手,赶忙掏出丝巾给凌心安止血。 “公子,还有我们!”凌霜同样挽着他的手臂道。 走着的凌心安突兀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整个人踉跄倒去,夏小雨和凌霜赶紧扶住凌心安,心中大惊,芳容失色:“公子!”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纷纷大惊,就要向前问候,被凌心安用手止住:“我没事!” “大人,你真没事?”钟无盐道。 “胸口淤血出来是好事!”凌心安坐在大厅内淡淡道。 夏小雨和凌霜神情担忧不已,凌雪却是坐立不安。 “放心吧,江涛没 事,他应该去救林伟了!”凌心安安慰凌雪道。 “公子,是我的无能为力,不应该此时还要公子你来安慰我!”凌雪眼泪忽然大颗滴落哭泣着道。 “怎么会呢,是我力量太弱了,不能保护你们周全才是!”凌心安苦笑道:“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被人袭击,我不能护你们安全,现在又一样,放心吧,不会有第三次了!” 众人戚然,凌心安道:“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我向静静!” 众人齐齐退下,大厅内只剩下凌心安一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整个凌府内安静的诡异。 “岂有此理,杨管家,你给我赶紧带上护卫去江州城,保护好安儿!”京城凌府,凌尚愤怒的话语在凌府上空内响起,当江州城发生的一幕传到京城的时候,不仅京城哗然,凌府更是如此。 这是向凌府宣战的信号。 光明大殿上,大周皇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放肆,在朕之脚下,居然有人公然击杀我大周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妄为,刑部,立即奔赴江州,彻查此事。” “回陛下,江州知府凌志安昨日已有上奏,说是此事乃江湖中人对他本人的袭击,是江湖恩怨,不涉及朝廷之事!”户部汪灵卫当即站了出来,手中拿着凌心安的奏折道。 凌尚目光盯着汪灵卫,几欲喷火,当即站了出来道:“陛下,不管是武林中人还是五夷之人,光天化日之下袭杀朝廷命官就是对朝廷秩序公然挑战,请陛下下旨,捉拿犯人。” “凌大人,捉拿犯人,你知道犯人是谁吗?事情还没查清真相之前,就说捉拿真凶,怎么捉,捉谁?”汪灵卫盯着凌尚冷笑道,然后又扬扬手:“何况凌知府已经上奏,叫陛下无须追查此事,这是他的奏折,凌大人要不要看看?” 凌尚的脸色青紫不断,怒道:“吾儿不想惊扰陛下圣体,但朝廷颜面不可丢!” “凌大人好大威风,居然扛着朝廷颜面为你凌家恩怨摇旗呐喊吗?”汪灵卫声音不禁提高几分。 凌尚怒道:“汪大人,此事攻击朝廷命官,江州驻军士兵可是全员出动,死伤不等,这可是我大周士兵,莫非汪大人以为,驻军士兵也是我凌家之人?杀我大周士兵,不是挑战朝廷是何意?” 汪灵卫神情一滞,冷笑道:“我大周士兵是维护当地秩序与敌人战斗,死伤难料,自有朝廷抚恤,安抚英烈,可并没有听到有敌人袭击知府,只袭击了凌府,凌大人,你莫非以为这不是个人江湖恩怨?” 凌尚正欲反驳,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凌知府奏折陈上来。” 两人心中一惊,汪灵卫紧接着便是一喜:“是,陛下!” 奏折很快通过赵公公传递到了当今的大周皇帝手中,只见他目无表情的看着奏折,整个大殿内没有声音,寂静的可怕,良久,大周皇帝缓缓的合上奏折,开口道:“着江州知府凌志安追查武林真凶,若不查清,发俸禄三年,降为府衙,江州知府择贤而 待!” 此话一落,满堂哗然,京城哗然,凌家更是哗然! 江州城凌府之事,早已在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凌心安奏折的内容在某个不小心的朝廷命官里传了出去。 “什么?江州凌府这次得罪了武林中人,所以被人追杀,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某处府邸内,有人惊讶的说道。 “听说凌家三儿这次是碰到狠角儿了,江州城的基业几乎连根拔起!”围在一起的贵妇们纷纷说道。 “我就说嘛,那个只会写情书的痴情种,做事只顾前不顾后,现在好了吧,报应!”某茶楼上,有人讥笑道。 但在更多的府邸里,却是安静的如诡异一般,以前不管朝廷出了什么事,只要不涉及到皇室之事,多多少少会拿出来说道八卦几句,但此事却让整个朝廷官员都安静了下来,尤其是当朝官员返回自家府邸时,严厉警告府中所有人,不得公开讨论此事,更不能去刺激凌府,除了汪府,据说户部汪灵卫一路兴高采烈回府后便下令大庆三天。 毕竟四方格内,还有一个让人恐惧的存在。 当凌心安接到圣旨的时候,目光神情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望着前方。 他已经坐在这里三天了,三天来,凌心安只是喝水,不休不眠,静静的坐在这里,除了写奏折和收奏折,便不再言语。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担心,但他下了命令,所有人没有他的吩咐不得进入大厅,所以便一直坐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沉思什么。 当夜幕再一次降临的时候,凌心安站了起来,吩咐下人准备好热水,众人看到自家大人终于走出大厅,惊喜的立马准备好,凌心安坐在热水池里,不多久,夏小雨和凌霜二人穿着肚兜,红着脸走了进来,轻轻的坐进水池内,给他按摩,没有话语,就是这么静静的舒缓着凌心安的全身肌肉。 “我没事!”凌心安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夏小雨颤抖着手,轻微道:“公子,其实这些事我们有考虑过面对,不过是来的更早一些。” 凌心安叹道:“那些都是跟随我们的人呐,以前我杀人,杀的是别人,那时候只是希望别人懂我,不要逼我,我只想做点为百姓做的事而已,现在别人杀我的人,他们不是让我懂的别人或者体恤他们,更不是为了百姓,而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就是因为我抢占了这些资源,可他们不知道的事,没有我,这些资源根本就不是资源,而是一堆废物,现在废物成宝了,却要眼红,霸占我的成果还杀我的人,我在想,我还是太善良了,杀的人不够多,心不够狠。” 夏小雨和凌霜互望一眼,感受到了凌心安的不忿和杀意,心中惊惧,凌霜更是脱掉身上最后一缕薄衣,整个人贴上凌心安身侧,试图温暖他。 凌心安淡淡道:“放心吧,我没事,既然这世上好人难做,那我就做个恶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没有最恶,只有更恶。” 第一九四章:举世皆敌 ,六国战纪 翌日,凌心安坐在大堂上,望着下面熟悉的面孔微笑道:“让各位担心了,凌府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不得不花些时间处理和反思,这几日多谢各位分担政务。” 段清和郭松连忙道:“大人客气了!” “只是至今尚未捉到活者,找不到丝毫线索,请大人责罚!”郭松抱拳道。 凌心安望着郭松淡淡道:“敌人能清楚知道凌某的所有产业,从而精准的去破坏劫掠,以至于林主管他们生死未知,如此布局缜密,怎么可能让我们轻易找到。” “大人,为何敌人如此清楚的知道府衙和您的产业?”段清皱眉道。 凌心安叹了一口气:“凌府在江州城的物业,产业,大多数商会都知之甚详,敌人只需要认真仔细打量,同时收买一些商会之人,不难查到。” “大人,现在确实很难查找我们到底在哪个环节出错!”窦开低眉道。 “敌人太过狡猾,根本不留活口,受伤的都自尽心脉而死,看不出何门何派。”郭松道。 “你们继续查探就是,今日看来,还有一事就是敌人并没有针对在座的各位,但不代表他们下次不会,各位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段幕僚,不知其他五州如何?”凌心安道。 “大人,卑职急信去询问了五州,却没有此情况发生,唯有鄂州奴隶暴动,冯宽广和何大人已经镇压了,死伤了一部分民工,其他情况甚好。”段清道。 “嗯,告知何大人,该杀则杀,不必仁慈,找到幕后主使的话,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担忧。” “是,大人!” “好,其余一切照旧,各位各司其职,有事可到凌府寻我!”说完凌心安告辞而去。 刚进入凌府不久,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三少爷,你没事吧!”杨管家的声音已经响起。 在他身后,近五十个同样身穿京城凌府的护卫整齐喊道:“拜见三少爷!” 凌心安露出惊讶之色,望着风尘仆仆而来的杨管家众人道:“杨管家,你们怎么来了?” “老爷知道后大发雷霆,着我们立即过来保护三少爷,大少爷也发话了,如果知道真凶,大少爷说了,替你报仇。” 凌心安笑了:“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些是?” “这些都是我们凌府忠诚耿耿的护卫,这个是张处,这个是石华,这个是刘茂,这个是张角,这些护卫以前时常跟着老爷,你们都不太熟悉,现在老爷将他们交给你了。”杨管家道。 凌心安道:“多谢父亲,小荷,招呼人!” 小荷应声而出,近五十人便随着她而去。 “三少爷,知道何人所为了吗?”待无人之时,杨管家喝了几口茶水问道。 “是不是出发前父亲交待你什么了?”凌心安道。 “不错,刚开始老爷只交待保护好少爷你而已,却在路上收到急信,说让你三思而后行。” 凌心安望着外面的天空道:“嗯,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此事便告此一段落,杨管家再休息几日,便回去吧,京城那边也不平静。” “三少爷,你的意思是?”杨管家皱眉道。 “你出发前,我已经上了奏折,说这是江湖恩怨,不要请朝廷派人过来调查!” “三少爷,你这是为何?”杨管家惊道:“袭杀一个知府大人,不管 任何时候都是公然挑衅大周王朝威严,怎么可以说是江湖恩怨?” 凌心安笑道:“从敌人精确的知道凌府所有产业物业,除了我和林伟之外,没有针对任何人,都是为了机密而来,你觉得是什么?” 杨管家身躯一怔,张大嘴唇,胸口急促,脸色也苍白起来:“莫非是当今那些大商会之人?” “嗯,不仅仅有外部敌人,也有内部之人。”凌心安冷笑道:“不然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事情规划的如此精准,真要我命而已,那肯定不会选择在白天,而是选择深夜,也肯定会让武林中人来杀我,只是他们想不到,杀我的人被我杀退了!” 杨管家道:“全天下如此多的商会,那些敌人如何查探?” 凌心安道:“杨管家,此事交给我处理就好,这几日你和护卫们就各自做好本职工作即可,剩下的无需多问。” “是,三少爷!”杨管家想了想便答道。 有了这批忠诚的护卫,凌心安的心中稍稍放松,在夜深之际,凌心安悄悄的离开了凌府,在彻底发现没人跟踪的时候,凌心安朝江家村而去。 再次来到熟悉的造船厂,远远的看到更加多人严密的监视守卫,凌心安打出暗号,很快来到了造船岩洞,江涛已经等候多时。 “大人,幸好你提醒的及时!”江涛笑道,在他身边,林伟衣裳凌乱,脸色还带着一点苍白,看到凌心安的身影,不禁自责道:“大人,请恕小的未能保护好冶炼厂。” “大人,大人!”其余技术组长纷纷起身赔罪。 “不要自责。”凌心安安慰道:“是这次敌人计划太过周详,轮不到我们保护太多,若不是有高人指点,我们做了一些预防,否则会损失更大,是凌某从未想过,他们的目标是你们!” 林伟惊讶:“大人,此话何解?” “你们是唯一被绑架带走的人,同时带走的还有一些各处产业的账本和技术人员,所以这次敌人的目标就是为了劫掠我们的技术以及账册,带不走的要么被杀要么被焚。” 众人听闻,后背齐齐发寒,看上江涛,不由的感激不已。 “大人,这就是您要我们做的那些五金所用的?”绝处逢生,林伟望着眼前巍峨巨大的战舰,又一脸兴奋道。 “嗯,不错,既然你们见到了,我也不打算隐瞒,包括后面的几位,如果你们因为收到外界逼迫而泄露本官之秘密,那么代价便是你们的全族!”凌心安冷冷道。 “大人,是我不对,没想到救下他们之后,船直接开回来后,便被发现了!”江涛道。 “大人,放心吧,大人来之前,我们讨论过了,之前还一直揣测大人让我们生产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做何用,大人不说,我们不敢问,所以对于品质把控也不过是之所以然而不知为何,现在看到是如此巨大的船只,我们心中了然,除了佩服大人,更是知道未来如何去做的更好!”林伟笑着道,望着那还只是个轮廓的战舰,目光火热,其余之人同样如此。 凌心安笑道:“好,凌某相信你们。” “不过还请大人答应小的一件事。”林伟道。 “请说!” “江兄弟救下我等的时候,小的不蠢,也知道这次袭击大人的肯定是某些大人物,只想以后大人离开江州的时候,可否带上我们家族之人。”林伟道。 “大人,请带上我们一起!”身后的技术组长也同时 道。 “你跟他们说了?”凌心安朝江涛道。 “没有!”江涛摇头。 “不关江兄弟的事,大人所做的这一切如此小心谨慎,那么面对的敌人自然也是强大的可怕,如果到时候这些巨船一旦展现在世人面前,那么那些雄心勃勃之人必定将目光盯上我们,这次能得江兄弟搭救,那下次呢,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家族而已!”林伟道。 “是的,大人!” 凌心安点头:“当然没问题,只要你们跟我,从现在起,你们的安危再不容闪失,放心吧,到离开江州的时候,和我们一起!” “多谢大人,这个巨船叫什么名字?”林伟好奇问道。 凌心安笑道:“战舰!” 林伟全身一震,目光闪烁着璀璨光芒。 待几人下去休息之后,江涛道:“大人,是我的疏忽!” “没关系,你开着如此巨大的海盗船去救他们,林伟也知道你我关系,自然能想得到。”凌心安摆摆手道。 “现在他们知道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因为说不定我们真的要带他们离去,小江州毕竟基础薄弱,想更加快速发展,离不开他们。” “在何处截到他们?全部杀了吗?”凌心安开口问道。 “大海,朝北方而去!敌船已经全部击沉,掉入海中的也全部杀死,没有一个活口。”江涛道:“大人,真如你所料吗?” “不然呢?”凌心安叹口气道:“这次不仅仅有大周皇帝,大周皇朝的官员,大周的商会,武林中人,也有五夷之人,他们不知道在谁的周旋下集合起来,一起对付我!” 江涛整个人震惊,脸色聚变。 “此人是谁?居然有这般能力,可以聚拢如此恐怖的力量。” “不知道!”凌心安摇头:“所以造船厂不容有失,而且要加快进度了,现在冶炼厂完全被毁,就让江老他们先改造你们的海盗船!” “好。” “通知小鱼儿,江翦他们,沿海劫掠,大周百姓的不动,只要是官船,照动不误,然后让海盗占领沿海城市,记住,不仅烧杀劫掠,还要攻城夺地,让全天下势力都怀疑,这股力量属于谁的,让他们猜去,内部瓦解,不能再有下一次对付我们的机会。” 江涛一怔,目光却是闪耀着光芒:“大人,那我们?” “你当然要出发,把这些新兵带走,甚至还可以召集更多人到海上去,边战边训练,然后试着将海盗转化为海军,既然要与世皆敌,那我就一人战天下!”凌心安道。 江涛整个人极度兴奋,很快冷静下来道:“大人,那我们真的占领城市了呢?” “自然交给当地的府衙管理,让他们脱离各个皇朝自治,然后你们只需要控制好治安就行,接着就实行贸易,若是有作乱的海盗不听话,杀,若是有不遵守军纪不听话的士兵,杀!若是有不听话的人,杀,培养自己值得信任和扶持的人当自治府衙。” “包括大周吗?”江涛道。 “一样,打不过,你们就跑,海上是你们的,通知小鱼儿,战舰还不能露脸,只能靠海盗船。” “是,大人!” “走之前要不要和小雪先完婚?”凌心安开口道。 “嘿嘿!”江涛抚摸着脑袋,脸色红彤彤的一片憨笑道:“听大人您的!” 第一九五章:江州血案 ,六国战纪 江州城,凌心安并没有如之前一样悬赏发布寻找仇家的通告,而是默默的去赔偿死者以及处理善后工作。 三大商会第一时间去拜访了凌大人,回头便闭门谢客,然后继续做生意,之后有别的商会要登门慰问,被凌心安以需要处理善后工作唯由婉拒了,但唯独的召见了玲珑阁的欧阳掌柜。 事后欧阳掌柜一样闭门不待客,但却看到自家的二掌柜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凌府,脸上大汗淋漓,显然像是得罪了凌大人一般皇城惶恐,这一幕落在别的商会眼中,内心更是忐忑不安,私底下各种猜想早已流传了整个江州府。 其余五州还好,唯独鄂州府衙何知青被凌大人叫过来被训斥了一顿,被训斥的还有鄂州驻军千夫长张力,若不是冯宽广之前一直高压又宽柔的政策镇压着那帮奴隶,因为驻军士兵的延误,也许跑掉的奴隶会更加多,在这次的暴动中,果然还隐藏了几个五夷的将领们,虽然逃脱了,但也只是一部分。 相反,仙清门管辖下的沿江河道就更加严重了,那些五夷奴隶暴动,他们的目标不是逃跑而是对大周民工屠杀,凌心安将诸葛隆叫了过来,也毫不留情的一顿训斥,后者不得不涨红着脸不敢多说,谁都知道,在凌心安眼里,百姓的命从来都不是草芥,当初王家村袭杀他,他也只是杀了一个带头的王二,在那之后,就没见他杀过守规矩的,别说杀了,连处罚的都很少,那些作奸犯科的,都是给改正的机会,除了杀人越货的除外。 仙清门整个门派也是愤怒至极,那些死去的尸体里,凌心安没办法查出他们背后的门派是谁,但是仙清门却是可以,虽然那些大多数是散修,但好巧不巧的,有几个是小门派之人,那些门派之人看到送回来的头颅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仙清门踏灭,整个武林再次感受到了仙清门的恐怖。 而江州凌府的凌心安,全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那里,他却一句狠话都没有放出来,除了善后就是善后,武林中人开始嗤笑他这个半个朝廷半个江湖不伦不类的人,这次面对着不讲武德的江湖中人,终究是狠不起来,自此也再无人将他和近年来崛起的武林新秀去比较。 而朝廷上下一片沉默,凌心安给大周皇帝汇报了敌人有五夷,是五夷之人别有用心谋害大周之外,便再无别的说辞,至此,大周和五夷之间又爆发了一段不大不小的局部战争,当中最为耀眼的则属两只队伍,一只名为白虎军团一只名为赤狼军团,白虎勇猛,赤狼狡猾,这两只队伍杀敌之多,崛起之快,已经让大周皇朝的四大将军都注意到了,而军团的头领孙武和吕奉先两人的名字也首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江州府一事便慢慢的归于沉静,吏部却这一事纳入了大周史记之中。大周九百六十八年,文帝九十八年中秋廿二十日,江州知府凌志安被五夷之人袭杀,江州城多有焚烧,口岸被攻未果,大周死 伤逾千,鄂州江州之奴隶暴动,百姓死伤数百,史称江州血案。 寥寥数字,便将这一事牢牢的钉在了历史上。 …… 随着时间消逝,江州城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喧闹,就在这样的时刻,凌府突然宣布要举办盛大的宴会,凌府凌雪小姐要大婚了!刚刚经历过被人袭杀尚未恢复生机的凌府却要为凌府三小姐举行婚礼,这一消息刚刚流传,整个江州城都沸腾起来。 尤其是江州城的商会们,纷纷惊讶的同时也不禁放下一颗心来,凌大人选择此时举办婚礼,等于变相的告诉世人,他并没有被那些人击垮,失去的那些产业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 紧接着凌府直接发布宣告,因为凌雪是凌大人自己认的妹妹,所以婚礼持续七天,前五天凌府为江州城全城举行流动席,所有江州人士都可以去望江楼吃饭,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每天三餐,到时开席,菜式每天不一样,只要进去坐下便可以,吃完抹抹嘴就可以走人了,最后两天才是正式婚礼,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能到凌府出席,对于没有受到邀请的,凌大人再次表达了深深的歉意,希望多多谅解,最后凌大人还来了一句,凌府不是卖女儿,所以不管是吃流水席的还是受到正式邀请的,礼物随意,不可攀比,一份诚挚的祝福胜过任何金钱。 众人看到如此别致通告,既惊奇又兴奋,当即各自回家,准备好礼物,参加凌雪小姐的婚礼。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凌府有三大绝色美女,这个早就流传在江州城之中了的,听闻她们是凌大人的左膀右臂,为凌府的事业立下了赫赫之功,尤其是那些商会们,那是了若指掌,嗯,除了那个京城来的亲妹妹之外。比起面对凌心安时的内心恐惧和敬佩之外,面对她们三个,那就是头皮发麻了,那是真的怕到骨子里。 在江州城的商人圈里有这么一句话,得罪了凌大人,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是得罪了她们三个,三辈子都让你翻不了身,说的就是她们三个恐怖的经商本领。 而武林中人看到那条通告里,头皮却是发麻,在通告的末端,除了盖有江州府的府印之外还多了两个印记,一个仙清门的印记以及道门印记。 什么时候,凌心安和道门有着联系?这一重磅消息立即在江湖中引起了巨大的风浪。 那个独一无二清晰的道门印记,是绝对不会假的,有人不相信,偷偷的再次查看,不得不点头确认,确实是道门印记。 大周皇朝,仙清门,道门,凌心安居然和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三大势力连接在一起,之前还在嘲笑他的武林中人立即闭上了嘴,就连仙清门都感到震惊。 很快,当初凌心安被人追杀一路朝仙清门而去的时候,是经过中州的,世人都知道,中州有座老君山,山中有座三清观,这可是武林最为神秘的地方之一,此时,中州的商会们 也悄悄的释放了一些内幕,当日早晨,一名小道童曾经来找过凌心安,后来他们便一同离开,而小道童正是来自三清观,之后凌心安离开,然后便听到了天下道门齐聚三清观之事,只是当时谁也没注意到,因为道门实在是太低调了,武林中人根本不太会关注这帮出世的门派,何况当时大家都将目光放在了血姬身上,所以这样的事并未在江湖中流传,直到今日看到凌心安的通告有个道门印记,被人追查才想起来。 武林中人倒吸一口气,就连大周皇朝都沉默,凌心安此时将道门推了出来,目的很简单除了震慑就是警告,江州血案刚过不久,凌心安到底经历了什么,世人皆是一头雾水,除了仙清门报复性的铲除一些门派外,大周皇朝和凌心安都是安静的让人感到诡异,尤其是曾经和凌心安有过恩怨的门派,比如通天门之类的,更是懂得凌心安的性格,那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睚眦必报的类型。 但现在一切都变得平静下来,江州血案感觉好像就是一场戏一般,落幕了便落幕了,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凌雪的大婚,京城内同样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尤其是京城凌府,作为当今的凌府主人凌尚,早就得知了当年自家的两个丫鬟被凌心安解除了奴籍,还赋予了凌姓,既然是凌家之人,那也算是凌尚的干女儿,最小的女儿结婚,哪能如此简单,所以京城凌府当即派出了隆重的送亲队伍和礼物,凌府也挂起了红灯笼贴上红对联,实实在在的嫁女儿。 这次来的除了杨管家,还有就是凌志安的母亲,听说她要来,凌心安是紧张的一晚上不睡,不知为何,凌心安有点惧怕见到她但又期待见到她,通过自己的情报渠道,凌府所有人的图像凌心安早就收集到,自己顶替的凌志安以前在京城的生活轨迹都倒背如流,但听说是凌志安母亲来江州城的时候,他就是紧张。 然后便早早的来到了江州口岸等她,跟随他而来的自然是夏小雨和凌霜姐妹等人。 当初凌霜姐妹就是凌志安母亲从市场上买回来照顾他的丫鬟而已,现在成了凌家之人,虽然凌霜姐妹并不在意是京城凌府之人如何看待,但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得到夫人的认可,现在凌府主人凌尚发话了,正式承认凌霜姐妹是她们的干女儿,这让她们高兴至极,但凌霜却是愁眉不展。 因为她想到了如今自己成了凌尚的干女儿,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但她和凌心安的关系岂不成了嫁给自家哥哥了? 这让她哀愁,凌心安自然看出她的心思,于是连忙安慰她起来,对她说两人之间并无血缘关系,同姓之人结婚并不是不行,如果凌霜实在是难以接受,那么就让凌心安去帮她找到她的家人,恢复她的姓氏,这样就没有心里压力了。 只有这样,凌霜总算没那么难受,勉强露出了笑容。 第一九六章:凌府董氏 ,六国战纪 江州口岸,秋日的风温暖,艳阳高照却不炙热,凌心安和一众之人早早在此等候,目光时不时的望上口岸外的长江上游。 金陵连接运河,直下滁州辗转长江便可直到江州,若是日夜不停的话三日可到,但凌府凌夫人董氏坐自家船而来,自然无需如此急忙,一路沿途欣赏美景,花了八日才来到江州附近,午时不到,一艘雕花巨船,紫红色花纹,凶兽造型的船头散发无穷煞气,成排护卫站立船四周,上面大大的凌家旗帜迎风飘扬,顺着长江乘风破浪,平稳的驶到了江州口岸,本在排队进入口岸的商船,看着身后那艘巨船,又看到凌大人一直在碉堡上候着,加上凌府凌雪小姐大婚之事,早已传遍了江州知府,所以在口岸的船舵们看到凌家船只到来,自发的纷纷避让,先让其通过。 董氏站在船头,望着巍峨耸立的江州口岸以及口岸前排的整整齐齐又密密麻麻的商船,雍容富贵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容,两个丫鬟站在她身后,身边的护卫望着这一切,惊讶道:“夫人,这是给我们让道吗?” 董氏点点头,凌家商船缓缓驶入,两侧的商船也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尤其是站在船头上的那位丽人身影。 冯才早就在内侧打开了所有闸口,大人的母亲今日来江州城,这可比什么大事都重要,所以他是最紧张和忙碌的,生怕有丝毫疏漏。 凌家的船只徐徐进入支江现已经被世人更名为江州河的河道内,甫一进来,便看到了凌心安的身影正朝着船上张望。 船缓缓停止,凌心安望着船头上的那道丽影,身形一跃,站在了船头,身边的护卫望着来人,身形微微一怔。 董氏满脸笑容,望着那日思夜想的脸庞,长大了,成熟了,再也看不到昔日那青稚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刚毅沉稳又平淡祥和,一双眼眸如深潭一般充满神秘,淡淡的仙尘之气,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一点官场甚至当初那股文人气息都没有,是儒雅,但此时也是神情激动。 凌心安的心情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自己在地球,双亲健在,刚来的时候不知有多思念自己的双亲,冒着凌志安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曾经最担心的就是见到凌志安的家人,但是当他见到眼前丽影时,嘴里情不自禁的说道:“孩儿拜见娘亲!” “过来,让为娘好好看看!”董氏双眸含泪笑着道。 凌心安大步走过去,直接抱住了董氏,后者神情一愣,接着更是笑容满面,泪水淌下,拍着凌心安的后背道:“也不害臊,这么多人面前!” 凌心安轻轻的松开董氏,笑道:“就算天王老子在这里,孩儿抱着自家母亲,那也是天伦之道。” 董氏伸手抚摸凌心安的头斥道:“毛手毛躁的,一点道理都不长进,也不看看你身后是谁?” 凌心安连忙转身,回头一看,赫然是一名艳丽少妇,惊喜道:“三姐?你怎么也来了?” 少妇正是凌心安的三姐,凌芙蓉笑道:“怎么, 不欢迎我来吗?” 凌心安笑道:“怎么会呢,欢迎还来不及呢,那死丫头呢?” “没让她来,刚回去没多久,你爷爷叫她过去服侍二老一段时间。”董氏笑道。 凌心安惊讶道:“老天开眼了!” 董氏和凌芙蓉同时笑骂道:“哪有你这么说妹妹的。” 董氏一生育三子二女,大儿子凌志雄,二儿子凌志平,三女儿凌芙蓉,四儿子凌志安,五女儿凌小可,但在凌府的称呼中,三女儿被人成为大小姐,凌志安是三少爷。 这也就是为什么杨管家一直称呼凌心安而三少爷,凌小可为二小姐的原因,男女称呼分开,由此可见,凌府的等级之严。 “拜见夫人!”此时,传来了夏小雨和凌霜姐妹的声音,她们也已登上了船,看着三人寒暄,一时尚未过来行礼,但现在行的空,连忙过来拜见。 与此同时,随行而来的冯才段清和郭松等人也纷纷朝前拜见,不管是凌大人的母亲,单就凌府主人凌尚的原配夫人光临江州城,他们都得亲临接见。 董氏望着凌霜姐妹,连连叹气:“想不到当年哭着鼻子求我们收留的小丫头,如今却变成了这般干练的巾帼女子,不错不错!” “谢夫人!”凌霜姐妹高兴道。 董氏笑道:“事到如今还叫我夫人?” 凌霜姐妹当即明白,含羞拜道:“女儿见过干娘!” 只是凌霜的脸上一丝忧郁转瞬即逝,望着董氏,笑容绽放。 董氏一手握着一个,望上了唯一站在一旁的夏小雨,目光闪过惊讶,扭头朝凌心安喝道:“如此佳丽,你怎么可以祸害?” 凌心安和夏小雨皆是一愣,后者立即满脸羞红,凌心安笑道:“娘,小雨可是我们家的大主管之一,我现在吃的用的喝的都是她和霜儿一手造的。” 董氏一愣,接着笑道:“你们年轻人,我不懂了!” 此时,凌家商船徐徐开动,朝江州城而去。 凌心安站在母亲身旁,一边简洁明亮的给她介绍眼前见到的一幕,自从出了事之后,仙清门也学乖了,将奴隶和民工彻底分开来,也学鄂州那般,不再是一味压榨,适当的放松同时保证他们的饮食卫生健康等,这样下来效率确实提高了许多,所以此时路上所见的并不是一群蓬头垢面的奴隶在劳作,而是身穿干净素衣。 “你说这江州河道会是未来最美丽的沿河观景之一,斥资如此巨大,就是为了好看吗?”董氏疑惑问道。 “娘,当然不是,好看不仅是汇聚天下商会,将两岸拓宽笔直,也是为了战时需要,即时江州和口岸互为一体,可以相互守卫,相辅相成。” 董氏叹道:“这些为娘不懂,只是以前从未见你有这方面的见识,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凌心安微微一怔道:“以前是孩儿不懂事,惹您担忧了!” 董氏道:“你啊,什么时候学会哄娘开心了?” 凌心安笑道 :“这不是太久没见着您,想您了吗?” “油嘴滑舌!”董氏嗔道。 沿途介绍风景,谈笑风生,加上一路上繁忙富饶的景象,顿时让董氏忘记了疲惫,直到了船坞口岸,岸边上劳作的百姓看到凌家船只靠近,当即锣鼓齐响,爆竹连天,顿时将董氏吓了一跳,凌心安也是惊讶,连忙问道:“这是何故?” 郭松走过来苦笑道:“夫人,大人,这是百姓自发欢迎夫人大驾光临江州城,在这凑热闹。” 董氏恍然,望着岸边的人,刚才还是在忙碌的,当看到自家船只进入船坞的时候,纷纷停止了劳作,自发让位然后静静的等待。 当她踏下船只露出身影时,漫天欢呼和高兴传来,董氏本性贤良温厚谦恭,何曾见过被如此之多人注视,也不禁一阵眩晕,但毕竟出身名门闺秀,见识惊人,见此,一展笑容,雍容富贵又气质迷人却无任何拒人千里之外,微微点头朝众人也算是行礼。 围观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想一睹其容貌。 见此,凌心安笑道:“娘,你今天可是最美的人儿,不过等会您要镇静点。” 董氏尽管年过半百,但容貌依然不减当年的美丽,闻言也低声笑道:“讨打!” 事实如凌心安所言,当董氏刚踏入在江州城内时,整个大街上顿时雅雀无声,只见主街大道上早已挤满了人群,目光齐刷刷的朝董氏望来。 “见过夫人!”也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主街上,响起了整齐一致的声音:“见过夫人!” 望着这如海一般的阵势,董氏再怎么震惊,此时也是愕然一片,她实在没想到,凌心安在江州的威望已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这些都是自发的?”董氏低声说道。 凌心安一边朝众人点头一边道:“孩儿哪敢发动百姓来围观您呢,看多一眼我都觉得亏了一些。” 本已有点紧张的董氏闻言顿时被凌心安逗乐,翻眼嗔道:“没个正行!” 大门到凌府,距离不过三四里,这一路程,足足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不仅仅是因为人多,纷纷朝凌大人一行人行礼看热闹,随从也多,加上江州百姓又自发参加了凌雪大婚的流水席,这段时间就是节日盛会。 虽然凌府的很多产业尚未重新开业,但很多产业并不是只有凌心安一个人做的,很多都是和各大商会合作,所以大多数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因此,一个月前的江州血案已经慢慢的淡化,因为凌雪的婚期,江州城早已装修一番,全城都是盛装打扮,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 董氏一路走一路情不自禁的多看自己身旁的孩儿脸庞,熟悉的有点陌生,以前那个只会躲在府中读书绘画写诗的那个少年,和眼前的相比,没有丝毫影子,站在她身边,满满的安全感和成就感。 她一直疑惑为何京城内,但凡凌心安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巨大的轰动。 现在她明白了! 第一九七章:凌雪大婚 ,六国战纪 董氏好不容易来到了凌府,府中下人早就等候着,见面又是一阵忙碌,当日,凌府热闹沸腾,给董氏举行了隆重的欢迎晚宴,很多名流不请自来,纷纷拿着各式礼物来拜见董氏,可谓是踏破了凌府门槛。 接下来的几日,凌心安便在家陪伴董氏,夜晚去了一趟青柳河畔,得知是凌大人母亲大驾光临,当晚纷纷举行舞艺表演,并没有过多出格行为,还站在了望江楼眺望整个江州夜景。 而夏小雨和凌霜则是准备凌雪的婚礼,派出去的请帖太多,准备的工作从一个月前已经开始,四天后就要举行了。 接连几日的游玩,董氏也感觉了劳累,便在家休息,自有丫鬟陪伴。 她的贴身丫鬟一名为梅花一名绿竹,两个丫鬟来到江州后才发觉自家当年那个木讷的少爷变成了如今的大人物,变化巨大的还有曾经的小姐妹凌霜凌雪,现在的她们所说的所做的自己根本不懂,每个见到她们的那些大掌柜,都是毕恭毕敬的同时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女子而丝毫退让,曾经还看到凌霜和一个大掌柜因为什么争吵起来,后来那个大掌柜连连致歉,但当他们坐下的时候又开始有说有笑的在继续着之前的事情。 梅花翠竹不解,为何三少爷居然让凌霜去面对这样的事,而凌霜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对此,她们只有深深的疑惑。 凌府的一切都让她们感到不可思议,当她们和下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原以为是团聚一起,吃的伙食肯定是不如京城凌府的,谁知却是一个大大的食堂,每个人自己拿着碗具,十多个菜谱,想吃什么就夹什么,想吃多少就夹多少,听后厨说这是为了自助餐厅,这样做是保持健康,同时也是为了控制采购,也就只有大人几个人才单独开小炤,不过大人每天做的菜也不多,按照大人说的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即可。 本来还有点高傲的梅花翠竹二人顿时被眼前从未见过的洗刷了自己的三观。 江州城这几日当真是处于欢乐海洋之中,望江楼的流水宴席,每天都是座无虚席,到点便有美食奉上,没停止过,好在望江楼的厨师常年面对这样的事,所以对他们而言,虽然劳累但并不是很大的问题。 江州百姓自发而去,大多数都不是空手而去,手上带着各种礼物,拖家带口而去,来者是客,无人拒绝,甚至有些地痞之类的餐餐都到,只要不闹事,守卫睁只眼闭只眼,直到那些人都感觉不好意思方自动离去。 直到婚礼前的倒数第三天,凌霜姐妹和夏小雨才停止了在外处理商业,被高洁拉着去试婚纱,据说是凌大人设计的,而凌心安也把江涛带到了凌府,这小子作为新郎官,只会傻笑,惹得祖父和父亲江惠江海只骂不懂事。 好在江家村大部分都移民到了新城,和新城最为豪华的商贾朝廷官员在一片区域内,在世人眼中,只知道凌雪的未来夫婿是凌心安的合作商贾,妥妥的经商之家,强强联合,并无不妥。 在江州城,别的不多,富豪很多,虽然江家不出名,但谁都想得到,能和凌大人走得近的岂是简单之辈,有些人纷纷去探底江涛的背景,发现江家村原来世代造船,很多本地商船都是从他们那里购买的,现在的他们依然在造船,源源不断的给江州城商会造船,尤其是这三年,江州城太需要大型商船了,所以江家村能成为一方强大的商贾,他的崛起是在情理之中。 这就是凌心安给江家村的安排,他并没有让江家整个村为他造战舰,这样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是让他们继续接单,本身造船都是封闭式的,外人看不到他如何造船,船造好了,到交货的日子,去河边接收便可,所以一直至今没人会去怀疑。 江惠这段时间也是满脸笑容,江涛一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大人,拜堂前真的不能见吗?”江涛道。 “废话!你着什么急呢,等过了门天天都可以搂着看了!”凌心安道。 江涛嘿嘿笑道:“心 急心急!” “没出息,现在跟我去试衣服!”凌心安道。 “还要试衣服?”江涛疑惑道。 “难道大婚之日你就穿着你这件水手衣?”凌心安盯着他道。 “不是,我爷我爹准备了一套火红的新郎服!”江涛道。 “一套不够,得去试试!”凌心安拽着江涛来到了服饰店。 之前的服饰店被烧毁,高洁又买了两处,所以早就再度开业,看着凌心安和江涛进来,众人拜见过凌心安后,目光转到江涛这个新郎官上,高洁望着他,美目笑意涟涟,众女子也是如此,突然,只听她们齐齐喊道:“拜见姑爷!” 说完嬉笑成一团,凌心安也差点笑喷出水,忍俊不禁。 江涛顿时脸红耳赤,脸上那道伤疤都感觉裂开来。 “姑爷,礼物!”众女又纷纷伸出手来讨要礼物。 江涛愣住,想不到来试衣服还得带上礼物,摸了摸口袋,楞在那里,众女也不生气,高洁打趣道:“听说姑爷给雪儿姐姐的定情礼物是一对海螺,我也要。” “我们都要!”其他女子说道。 江涛脸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凌心安笑道:“你真是赚大了,一对海螺就把我妹子拐跑,唉!” 众女嘻嘻笑道,美目盯着江涛,后者不得不说道:“各位姐姐,以后一定给你们带到!” 众女方放过他,开始给他套衣服。很快当一身新式新郎服穿出来的时候,众女顿觉眼前一亮,美目异彩纷呈,啧啧叹道。 江涛和凌心安一般高,但体型比他健硕许多,古铜色的皮肤充满了男人气息,如今穿上新郎服,更是器宇轩昂。 “嗯,不错!”凌心安点点头,众女也是看得花痴般,然后又试了几件,每件的风格不一样,看得让女孩们简直就要流口水,花痴成片。 “我终于知道为何大人你这么说了!”江涛叹道,比起家人为他准备的新郎服,现在穿着的才能更加显得是喜庆和帅气。 转眼间,已到婚礼正日,因为凌府是嫁人,也就是出阁,所以凌心安这边是办出阁宴席,但凌大人是谁,凌雪是谁,所以婚宴也是非常之隆重,本来出阁应该是午时前要出嫁的,奈何送出的请帖太多,于是便要求江府那边改到晚上,江惠自然乐意,拜完天地和高堂直接送入洞房,而凌府这边则是要举办宴会,送礼的人实在是太多,所以一大早门客便络绎不绝的来临,江州城内但凡有点脸面的都邀请在内,没被邀请的直接拦住送请帖的,说是看不上他们云云,见此,只好增加请帖。 于是,近两百桌的酒席直接将凌府和门口主街道的全部占满,凌心安不得不一一去致歉,因为在主街道的无法看到现场,但那些本就是很小的商会,好不容易攀着这样的机会,何曾介意。 直到夜幕降临,那些有头有脸的大商会们不断出现,门口礼童的声音络绎不绝:“乾通商会千年人参一根,千年地精一份,皇母手镯一副,恭祝凌雪小姐江涛公子新婚大吉,百年好合!” “南北通商会千年虫草一份,极品红玉一份,千年地精一份,恭祝凌雪小姐江涛公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大胜商会千年莲子一份,灵丹一枚,千年地精一份,恭祝凌雪小姐江涛公子新婚吉祥,齐眉共案!” …… 无数商会之人出现,直到吉时前,凌心安才携母亲董氏出现在众人面前,望着下方的贺客,凌心安站起来举杯道:“凌某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舍妹婚礼,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多余的话凌某不想多说,估计新郎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急的不得了,那我就不想耽误他的时间。”凌心安笑道。 所有人轰然大笑,只听司仪喊道:“吉时已到,新郎官有请!” 只见大门徐徐打开,露出了早就等候在外面的两张轿子,大门打开司仪话落,便被人抬起一步步的迈进大院,前后缓缓落 下。 “有请新郎官下轿!”司仪话起。 只见最前的轿子掀起帘子,江涛身穿新郎服缓缓走了出来,刚一出来,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惊呼,尤其是男嘉宾,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得体优雅又修身的新郎服。 凌心安设计的新郎服,是参考了地球上的燕尾服,他知道这个世界不能出现地球上的现代服饰,但是燕尾服却可以完美的和大周传统服饰结合在一起,里面白色打底内衫,半边扣的武士外套加上燕尾服遮住了海军裤子,红黑相间,简雅大方,配着江涛的健硕身形,当即让人感觉帅气惊人,女眷们看得更是连声惊叹。 “有请新娘!”司仪话落,只见凌府大厅后面,一道身穿金红新娘服,头戴凤冠,玉珠垂帘,隐隐的遮住了新娘容颜,玉莲漫步,那盈盈一握的身躯在这简洁精致,闪烁着华丽又优雅的金光下缓缓走了出来,众人看着是金色和凤冠,心中大惊,更有人误以为会冒犯圣威,待细细一看之下,原来都是黄金打造,百鸟朝凤,百兽齐聚,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这才放下心来,而那道新娘服更是引得在座的女眷们齐齐尖叫,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漂亮的女装,若是自己婚礼上能穿着如此服饰,简直是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凌雪在凌霜和夏小雨的搀扶下,来到了董氏面前,徐徐跪下,然后磕头。董氏今日同样艳丽照人,望着跪在自己的凌雪,淡淡道:“嫁为人妇,应当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夫妻恩爱,邻里和睦,不可有损家风!” “是,女儿谨遵干娘教诲!请干娘吃饭!”凌雪道。 董氏轻轻的夹起一口米饭一口菜,然后又喝了凌雪递上来的茶,放下茶杯,从怀中拿出一刻玉镯,上面平淡无奇,但却是蕴含一丝灵气,道:“小小心意,就收下吧!” “谢干娘!”凌雪跪拜道。 然后来到凌心安面前,凌心安道:“你我兄妹,无需跪拜!”,轻轻的将凌雪扶起,手中一副金色心形项链,凌心安打开,里面赫然镶嵌着二人的画像:“我没什么好送的,我的身家都是你打造的,今日你大婚,为兄既是高兴又是心酸,唯有祝福你夫妻恩爱,白头偕老。”说完,轻轻的将项链给凌雪戴上。 “谢谢公子!”凌雪道。 “江涛你小子给我滚上来!”凌心安喊道。 众人齐齐大笑,只见江涛满脸笑意,眼中只有凌雪的影子,闻言立即迈步上来。 凌心安望着他,挽着凌雪的手,轻轻的将她的手放在江涛手中,这一别致的情景众人觉得新颖又有寓意。 “我把雪儿交给你了,你莫要辜负了她!”凌心安道。 “放心吧,这辈子就雪儿一人,再无她人!”江涛郑重道。 “新郎新娘拜见高堂!”司仪道。 江涛和雪儿来到董氏,再次行礼叩拜!董氏也顺手给了江涛一份礼物以示祝福。 江涛凌雪叩拜完毕,司仪喊道:“新郎新年敬酒!” 江涛高高举杯,朝四周拜谢,朗声道:“感谢各位贵宾百忙之中参加江某的婚礼,江某铭记于心,略备了粗茶淡饭,淡泊酒水,招待不周,还望谅解,此酒也祝各位今夜诸事顺心,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也纷纷喝酒回礼。 “新郎新娘上轿,出阁!”司仪喊道。 江涛扶着凌雪坐上轿子,自己却没有,而是站在轿子旁边,咧着嘴在笑,朝着所有贺客拱手大喊一声:“各位,恕江某要接我家娘子回府了!哈哈哈,若不嫌弃,欢迎来我寒舍喝几杯喜酒,江某必盛情接待。兄弟们,回府!”众人欢乐,更有甚者打起口哨,纷纷祝福打趣。迎亲队伍起身轿子出府,鞭炮烟花齐齐响起,整个江州城灿烂璀璨,迎亲队伍一路上招来无尽欢呼,热闹非凡。 待队伍离开凌府,司仪喊道:“开席!” 只见下人们如行云流水一般不断的开始端上今晚的精美佳肴,婚宴正式开始。 第一九八章:海盗猖獗 ,六国战纪 灯火通明,彻夜难眠,凌心安也是一桌一桌的作为主人家给贺客敬酒,如此多的商会之人,凌心安是来者不拒,但哪怕到了最后,也不得不运功默默的消化掉酒水,不然实在是难以抵挡,因为这些酒都是他的酒庄拿出的高浓度的酒。 直到初晓时分,酒阑人散,只剩下凌乱的场面,凌心安才晃晃悠悠的被夏小雨扶着进了卧室,倒下便睡,直到华灯初上方醒过来,足足睡了一天。 走出房门,凌府依然热闹非凡,但更多的是府中的人在欢闹,看到凌心安醒来,连忙有人上来递上温毛巾。 “母亲呢?”凌心安问。 “大人,夫人出去逛街了!”丫鬟道。 “还有谁一起?” “夏小姐和凌小姐以及钟护卫。” “我知道了!” 于是凌心安便去洗漱,洗漱完毕来到了练功房开始运动。 直到传来钟无盐的脚步声,凌心安才停止下来。 “大人,夫人回来了!”钟无盐道。 饭桌上,董氏喝着甜水,望着凌心安淡淡道:“我明日便回去了!” “娘为何如此快?” 董氏笑道:“事情忙完就该回去了!” 凌心安道:“这里也是家,娘想住多久便多久!” 董氏道:“娘也知,但是京城那边也有很多事要处理的。” “娘,你无需太过操劳,有些事就交给管家去做!” “傻孩子,该做还得做!”董氏道。 “既然娘去意已定,孩儿便不再阻拦。”凌心安道。 次日,凌心安送母亲董氏直到江州口岸才依依不舍,众人望着消失的背影也是如此。 十日之后,凌雪回归凌府,而江涛则是按照凌心安之前说的那样,在一个夜深人静时,带着尚在训练的一千海军奔赴大海。 一个月之后,京城上,光明殿内,气氛凝重。 大周王朝的商船在海上遭到了海盗拦截,士兵并无死亡,但也受伤,大周皇帝雷霆愤怒,大周的官船居然遭受到了海盗的劫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陛下,微臣建议,派水军前去剿灭!”军部中书杨诚上书道。 “微臣附议!”户部中书赖清水同样上书道。 “微臣附议!” 不断有官员站出来表示附议,大周王朝疆土内不允许有海盗的存在,尤其是敢动官船。 大周皇帝端坐那里,无尽的压力如大海一样深沉,无边无尽的压在文武百官身上,尽管此时很多大臣们表示了要剿灭海盗的心,可是当今圣上依然没有表态。 “准议!”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周皇帝徐徐吐出两个字,紧接着:“本朝有谁擅长剿海盗?” 文武百官沉默时,只见一道雄伟的身影缓慢踏出,正是兵部中书耶洪律,此人高大威猛,容貌粗狂,祖上乃是胡人血统,却在武帝时已被封爵,世代沿袭,哪怕在朝歌城破时,耶洪律祖辈也从未背叛过大周王朝丝 毫。 “陛下,听闻汴州,宁州有一名将领,名吴广贤,擅长水战,可派此人前去。”耶洪律道。 此话一落,很多文武百官面露疑惑,凝神屏气等待耶洪律后续。 “此人如何?” “大周三五三年,以三百士兵破两千水匪,杀其头领,同年,以一千士兵破八千水匪,追敌千里,次年,辗转汉州,以一千士兵破两万水匪,还汉州清朗,有吴广贤在,水匪皆不敢留!”耶洪律道。 “此人现今何在?”大周皇帝的声音响起。 “在兵部大牢!”耶洪律道。 此话一落,整个大殿都喧哗起来,众人望上耶洪律的目光多了几分思索。 “为何?”大周皇帝缓缓道。 “陛下,此事凌尚书亲自督办,比微臣更知晓!”耶洪律看了一眼凌尚缓缓道。 “陛下,此人违犯大周贪污律例,证据确凿,已收监在兵部大牢!”凌尚走出位列道。 “贪污何物?数额多少?” “据查贪污金银一百四十七两,霸占良田十亩,欺压百姓!”凌尚道。 “凌大人,区区一名少将,只是贪污一点点,本官很是怀疑,是否有人借此打压功臣!”吏部汪灵卫当即站了出来,冷冷的朝凌尚望去。 “陛下,臣觉得此事有待确凿,不如发给刑部,还事实一个真相!”刑部中书曾广站出来道。 凌尚脸色波澜不惊,闻言也道:“陛下,臣附议!” 此话一落,不仅耶洪律惊讶,就连汪灵卫和曾广同样露出疑惑之色,同为三部尚书的燕十三不由的看了一眼凌尚。 “准!” “陛下,但战事不可拖延,微臣觉得不如让吴广贤戴罪立功,让他带兵去剿水匪!”耶洪律道。 “臣附议!”凌尚道。 “准……” …… 阳州,这个曾经被大周王朝称之为太阳升起的地方,三面靠海,人口稠密,但自从胡人霸占之后,大周人被驱赶或杀死的只剩下了不到一成,如今是金国一个很重要的贸易往来口岸,很多阳州的货物通过海运源源不断的运到金州,然后进入到朝歌,如今的金国中心之地。 只是此时却传来了哀嚎惨叫之声,就在刚才,夜深人静之时,大海突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海盗船,他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岸边,开始焚烧岸边的船只,追杀胡人,攻占海岸,尚在梦中的胡人还未清醒过来,海岸口便被攻占下来。 海盗凶悍猖狂,本以为是一团散沙,却组织严密,进退自如,哪怕面对着胡人士兵,也丝毫不惧,深夜的阳州,在尚未感应过来的时候,阳州府便被海盗占领。 然后公然宣告,阳州从此归属海盗王的管辖之下。 与此同时,宁州,儋州同样出现了被海盗攻击的消息,源源不断的飞到各大王朝之中。 大陆震动,从未有过如此之事,金国胡人,大周王朝,桂国荒人纷纷派出大军镇压。但当他们赶到各地时,海盗劫掠一空,早已离去。 于是三国纷纷将矛头指上了清国兽人,炎国冥人和西域国蛮人,边境内再次爆发了局部战斗,此时已经过了中秋,本就每年的扫秋风时机,因为海盗一事,六国混战再起。 就在六国之间相互攻打之际,汴州大牢内,一道苍老的声音此时正在哼着不知何地的曲儿:“嗳嗨啦啊唷。船儿摇摇不怕头,十八级台风吹勿坍,嗳嗨啦啊唷。大家手里加把劲,嗳嗨啦啊唷。捕鱼到家睡婆娘,嗳啦呀哈哟!”“唷嗬——唷嗬喔!来嗨——来嗨嗳……”“阿拉要——来格哉!嗳嗨要哩来,阿拉个煞,阿拉要哩来……” “别唱了,死老头,再唱老子干/死你!”同层牢狱的人立即怒吼! “阿拉里……”声音继续! 这时,一道开门声响起,一个人影来到唱歌的门前,望着里面坐在草席上,一身污渍臭味难闻瘦小的乱糟糟的老头子道:“姓吴的,算你好运,刑部和兵部的人来找你了” 正在唱歌的老头子闻言顿时愣住,双眸精光闪过,继续唱道:“捕鱼到家睡婆娘,嗳啦呀哈哟!” “我说吴老头,你就别犟着了,不出去的话,你冤屈怎么报?在这里只会哼唱也救不回你母亲,不如这次出去,收拾一下你母亲骸骨,找个机会伸冤,总比这样抗议好!”看管的狱卒道。 此话响起,刚刚还在唱歌的老头,正是耶洪律口中说的吴广贤,终于闭上了嘴,神情落寞。 “听我的话!”狱卒的声音也温和起来:“现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你也是死犟死犟的,人家不过是想提拔几名亲眷而已,你睁只眼闭只眼不就的了,你还是那个少将,平时该钓鱼钓鱼,该伺候老母亲就伺候老母亲,非得要发那臭脾气,现在可好了吧!” “放心吧,你母亲的尸骸听说汴州老乡替你收放在义庄,出去好好葬了你母亲,不要想着去告凌尚书,现在的他不是你能动得,你知不知道,他的那个三儿子不过嫁了一个干妹妹,当今陛下,武林仙清门和道宗都给他撑腰,惹得天下无人敢动,在江州城摆了七天七夜的喜酒,但凡在江州城的人都可以免费去吃流水席,可知此人财富有多大,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若不是出现江州血案,凌家那个人,估计现在都不会搬出道宗!” 吴广贤听着狱卒的话,神情愕然,良久才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若不然呢?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狱卒不耐烦的道。 吴广贤站了起来,狱卒打开大门,给他四肢松开锁链,边松边道:“陛下着刑部兵部一起来,就摆明了要重查你的事,汴州和宁州又出现海盗了!” “海盗?”吴广贤迷惘,一时反应不过来道:“怎么会出现海盗呢?” “哼,你不知道,据说海盗还占领了阳州,将阳州洗劫一空,宁州又很多商会也惨遭毒手,听说君器阁最为惨重。” 闻言,吴广贤目光闪过精芒,瘦小的身躯顿时爆发一股强悍气息,整个人如一头深海猛兽,朝着门口大步离去,嘴里犹唱着:“阿拉要哩来……” 第一九九章:一群文盲 ,六国战纪 江州城,凌心安看着燃烧的信笺,默默无语。 江小鱼和江翦都已经在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这片大陆上的六国又开始混战,深秋已经到来,似乎一切又恢复了正轨,凌心安用心经营江州知府,统管五州,五州在凌心安的带领下,进步非常之巨大,俨然成为了大周王朝的新典范。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一年岁末,江州知府六州全年下来上缴的赋税,居然做到了大周王朝国库收入的四分之一,这如此巨大的恐怖赋税,着实下了一跳。 新的嘉赏发放下来,五州府衙来到江州知府领赏的时候,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凌心安却是微微笑道:“这是作为知府对在座四位过去一年辛苦付出的分红。” 分红是什么,何知青,杜玮,魏贤,卢德,袁泽凯五州府衙面面相觑,根本不懂什么概念。 段清一旁笑道:“各位大人,分红就是上缴朝廷后多余的赋税,在扣除明年预算之后,多余的部分拿出一部分赋税奖励同僚们,大人说这是大家辛劳所得,是鼓励和奖赏各位辛苦付出的钱财,这笔钱财并不是贿赂或者贪污赋税,因为这些并没有与民生冲突,所以这笔钱大可使用,有分红的前提是有富裕结余,若是民生都不能保证,那便是贪污了,所以请各位大人铭记于心,贪污和分红仅在一念之间。”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露出恍然神色,杜玮则是有点不自然。 “多谢大人!”卢德道。 “应该是本官多谢各位才是,没有各位任劳任怨,恪守职责,本官也无今日之劳!”凌心安道。 “大人自谦了!”何知青道。 “好了,废话我们就不多说了,现在开会吧,制定我们明年的计划!”凌心安道。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一转眼又到了岁末,凌心安这是第三次在江州城渡过了岁末,今年的岁末和去年相比,又繁华了许多,但凌心安却没有去参与。 凌雪现在挺着个肚子,回到江府过年了,好在江府早就搬迁到了新城,所以并不遥远,凌心安着下人用马车送她,为了保证她的人身安全,还招了江湖中的散修作为她的护卫。 岁末过去,立春开始,从去年的扫秋风一直延续到扫春分,六国之间的战争就没停过,大周失去了一部分领土又收复了一些,这次十大商会再无参与战争的可能,京城那帮官员私底下全部占据了整个场面,有了之前的甜头,战争显然已经不同了,而五夷,似乎也在这两年的失败中找到了原因,以往看到周人便屠城的现在也成了俘虏他们,除了兽人,因为兽人实在是多,他们的粮食又最贫瘠,所以不管是周人,还是胡人,蛮人,一旦与他们相遇,不死不休。 大周与五夷之间的战斗从未停止,但五夷之间也是争端不休,大周这两年因为江州城的快速崛起带来了大量的财富,所以这两年收复的领土也越多,唯一让他们感到异样的便是金国胡人。 胡人的战斗力这两年也在快速的成长,本就擅长骑兵的他们,现在的重甲更是让大周骑兵心悸,若不是有大元帅东方闵镇着,大周官员又得夜不能寐了。 大陆上的战争不停歇,海上同样如此,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再一次次的出现在大周王朝文武百官眼中。 吴广贤,这 个因为被贪污而入了监狱的六旬少将,此刻成为了汴州宁州汉州等六州的水督将军,之前的那个案子也被撤销,据说还和京城的某位大人物有关。 吴广贤成功的阻止并打败了海盗多次进攻,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者,带领着大周水军,出来后便一直和海盗作战,曾经猖狂肆无忌惮的海盗,面对吴广贤的时候,多次败北,以至于大周沿海再无海盗出没。 大周没有,不代表金国和桂国没有,失败了的海盗纷纷朝着这两个王朝而去,居然陆续的占领了好多府衙,然后开始了独立。 总之,这片星空下,到处都是战火,唯独江州城这边一片和平安静。 江州知府终于变得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凌心安的壮举了,自从江州血案发生以后,凌心安便是低调了许多,在朝廷上,凌心安的名字也慢慢的不再提起,提起更多的反而是香州知府曹俊,香州和桂国的桂州相距不过千里,时刻面对着荒人的袭击,但这两年,新上任的知府曹俊,凭借着他强大的能力,香州迅速崛起。 香州顾名思义,就是盛产香料,不管是食用还是装扮,香州的香料在整片大陆都是顶尖的,而曹俊去了之后,便大力种植,同时广开商埠,香州距离大海并不遥远,曹俊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力排众议去扩大运河,成功的将香江和大海连接,这样尽管有可能面对荒人从海上攻击的可能,但更多时候,香料可以最快速度的运到大周的各个州销售,同时,曹俊还大力扶持种植,本地粮食多为一年三熟,为了鼓励民生,曹俊直接免去了第三熟的赋税,这一措施,极大的鼓舞了当地百姓,而南方的水果物产也源源不断的送上北方,香州崛起,大周王朝称之为第二个江州。 …… 初夏刚到,凌雪诞下了麒麟子,江涛不在,小儿名为江安,是江涛临出发前吩咐过的,若是生儿,便叫安,若是生女,便叫馨,既是希望其父江涛平安归来,又是感激能遇到凌心安给他们一家的造化。 生下江安的第二天。凌心安便携凌霜夏小雨一众人到江府去探望,小家伙圆脸乌黑的毛发,被凌心安抱着的时候居然不哭不闹,小手捂着,睡的很是芬香。 凌雪倚在床上,脸色红润,毕竟是修习过仙清门口诀的,虽然不是正式弟子,但体能和武技还是有的,所以此时的她看着并不虚弱。 “小雪,刚生产完,那些千年人参什么的,不要怕心疼,给我煲汤喝,然后多洗身子,保持干净,注意通风,棉被衣服什么的,拿出去多晒!”凌心安抱着小江安,爱不释手,一会儿用自己的大脸去贴他的小脸,一会儿又嘟嘟嘟的逗着他。 凌雪道:“公子,您这样,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男子进入产妇房间,乃是不祥之兆。” “荒谬,你是我家人,怎么会不详呢?”凌心安嗤之以鼻:“这大热天的,你就听我,别捂着个被子让自己难受,没事多练习仙清口诀,让自己身体慢慢恢复,然后就是食补!” 凌雪道:“公子,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家公子我又不是没当……看过书!”凌心安随口说道,临到嘴边才收回话语道。 凌雪目光闪过莫名光芒,凌霜手轻轻的握上她笑道:“公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除了欺负我们,就喜欢看书,现在就 只欺负我了!” 凌雪闻言恢复神情道:“是啊,公子就是喜欢看书!” 凌心安抱着小江安道:“喂母乳了没有?母乳要喝,牛奶也要喝!” “公子,你流氓!”凌心安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了三女子异口同声的训斥,只留下凌心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你赶紧出去!”凌霜站了起来,一把抢过小江安将凌心安推了出去:“真是多嘴!” 站在门外的凌心安愣了愣:“我说的是真的,一群文盲!” 说罢,凌心安来到了客厅,望着神色怪异望着自己的江惠一家人,奇异道:“你们不进去看看雪儿的吗?” 江海道:“大人,儿媳坐月子,我们男的不方便进去。” “那你们两个呢?”凌心安朝着江海媳妇以及他的女儿问道。 “大人,我们是有的!”江涛妹妹江小花笑盈盈道。 “这还差不多!”凌心安点头:“你们啊,真是迷信!” 江惠等人苦笑,当初凌心安要进去看望凌雪的时候,他们是有隐晦提过的,可凌心安一句话就让他们噎住,雪儿可是我妹妹。 “好了,既然你们几个男的都忌讳,我也不勉强,你们下去吧,我跟小妹你们几个女的说说。”凌心安道。 江惠江海面面相觑,但还是闻言离去,大厅内只剩下四个人,婆媳孙三人。 “你们都是女人,小花你还小,等你嫁人了也知道,现在我跟你们说,从明天起,你们派人每天去买新鲜牛奶或者羊奶,没有牛奶就买羊奶,两者其一就行了,然后买回来之后煮开,不要加水,煮沸腾,煮大概四分之一炷香时间,煮开后慢慢冷却,去掉上面那层油,然后用细布过滤,待到温度和人体温度一样时,加些黄糖搅拌均匀,给小江安喝,我看凌雪那丫头母乳不够的。”凌心安说道。 江海妻子王氏望着凌心安跟见鬼一样,缓缓道:“大人,此等女儿家私事,怎可如此说道?” “你们都是一群文盲,若不是她是雪儿,我才懒得管,记住了,每天买新鲜的牛奶或者羊奶,喝不完倒掉或者你们喝也行,给小江安喝的,别喝那些米糊之类的,没营养,喝牛奶羊奶,然后凌雪的,多喝补血之类的,然后白天多通风晒晒太阳,让小江安也晒晒,对他有利,按照本官说的去做便可。”凌心安道。 看见凌心安如此郑重,江惠无名氏道:“大人,老身年老,千百年来都是按照以前做的,为何大人如此这般?” 凌心安大眼一瞪:“因为你们都是文盲,坐月子哪似你们这样坐的,生孩子没死,坐月子被你们折腾死了,如果你们不照我说的去做,我明天让人把雪儿带回府中,我来照顾,我答应过江涛那小子的,要好好照顾她们母子。” 三人闻言当即感激道:“多谢大人,我们必定按照大人说的那样做。” “嗯,好了,我回去了,凌霜几个就让她们多聚聚吧!”说完迈步离去,临到门口了还再次叮嘱道:“小花,如果你做不到,我唯你是问,学院里有几位先生的学识是超过我的?你心知肚明。” 留下江家一家子在院中凌乱,这辈子哪见过这样管女人坐月子的大人,真是活见鬼! 第二零零章:江州政绩 ,六国战纪 盛夏到来,大周实行了三年一次的学院招生考试,江州学府面临着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检验,大周所有的学子只要满足条件皆可到当地知府指定的地方参加学院考试。 大周最为强大的学府自然是文殊学院,但是并不只是唯一的学院,皇家学院,以及那个不能说的禁忌,曾今最为强大的三大学院,如今朝歌城的皇家学院被摧毁,金陵的不过是很小的,文殊学院不管是朝歌还是金陵,都在延续着,大周武帝时期,五夷尽归,不知有多少天下之人纷纷到朝歌求学,三大学院鼎足而立,如今完整保留的便只有文殊学院。 江州府下的五州加上江州学府,不断的有学子涌入江州城,而蒋师和范师通过商量后,便直接将学院考试放在了江州学府,卷题是朝廷和学院一同命题,文殊学院和皇家学院的题目侧重点不同,学子可以参加任一学院或者两个学院的考试都可以,因为都是考完学院一门再接着考另外学院一门,不存在泄露和重题的可能性。 凌心安问他的十四名学生,以他们的能力,参加文殊学院应该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参加皇家学院。皇家学院招收的学生,更加侧重于不同方面,其目的最终都是为皇室所用。但姚天佐四人明确的表示,他们不参加任何学院考试,现在的他们在江州城的生意已经很大,越来越多的人找他们做赋税核算登记等等,甚至还帮忙代理登记注册商会,这一条龙服务已经让他们比其他学生先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古阿牛也同样表示不参加学院考试,他的兴趣则是农业方面,他喜欢这方面,李子然和孟不同早就和林伟混成了一片,现在反而是林伟不断的向他两学习,而李子然和孟不同则是不断的找林伟要材料,三人经常混在一起,韩金钱三人同样表示不参加考试,因为关于建筑,他们更喜欢动手,现在唯一的梦想就是回到朝歌,看看那个庞大的皇朝建筑,唯独参加学院考试的便是五毒了,她们喜欢建功立业,能达到这点的只有报考皇家学院。 而文殊学院的学生既有成为朝廷官员也有成为学者或者先生等,华大夫就说过自己是文殊学院毕业的,而且还有年龄要求,文殊学院的学生不得超过十七岁。吕奉先便是考了两次没考上,而下一次考试超过年龄,不得不放弃回家才成为凌心安护卫最典型的例子。 每三年一次的考试,对于大周学子而言是非常之重要的,所以凌心安不得不加强巡逻,保证考试顺利进行,同时张贴提示,不得出现破坏学子考试的行为。 黄校尉也调拨了近千人的士兵日夜把守江州学府,一天十二时辰不停歇的巡逻。 对于这样的事情,武林中人是不感兴趣的,他们只对长生有着谜一般的执着,所以看到街道上的那些书生模样,哪怕此时言语上多有得罪自己,也不过是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中,眼神睥睨,嘴角冷笑,一副阴阳怪气:“穷酸书生?” 连续四天,学院考试才结束,一切按照平安无事发生,江州学府几乎所有超过十二岁的都参加了学院考试,至于能不能考上,考上几个,金秋时节便可知晓。 几日后,信州袁州来信,两岸堤坝已然完工,虽然不是口岸,但矗立在江边的碉堡,不仅威慑更是一道强而有力的战时堡垒,凌心安只能帮大周做到阻拦来自海上的攻击,算是给江州府下的百姓多了一道屏障。 凌心安没有出席落成仪式,两州府衙各自出席,凌心安代为飞书上报了朝廷,朝廷下发嘉奖,后者终于明白,当日凌心安所言,也明白凌心安所做的对他们有多大的意义。 与此同时,江州河沿江大道也在金秋时节,完整笔直的修到了江州城门口,足有五丈宽的大马路,中间是十多丈宽的江州河,沿江种植上了无数花朵,迎风招展,同时每隔十五丈便有路灯,夜晚根本无惧漆黑,中间还有马栈,凉亭供拉货的商贾休憩,以及烽火台,这样的沿江大道就落在了世人面前。 看着碧波荡漾的江州河和如诗如画的两岸风景,全天下的商贾不禁大为惊叹,当日凌心安曾经说的要将江州城打造成为大周最舒适宜居的府衙,他真的做到了。 落成之后多余的奴隶和民工尽数调到了鄂州城开发之中,速度是大大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商贾蜂拥到了鄂州城,鄂州城内依然如火如荼的在开发,这一幕何曾熟悉,但更多人将目光投上了鄂州城外的那一片连绵不绝的土地。 今年初春时分,暴雨来临,鄂州城再无洪灾,当时的鄂州百姓望着长江巨浪拍打在沿江堤坝,惊奇无数狂浪,倒卷而入的江水顺着河流,哪怕外面狂风暴雨,修好的河道将长江水直接引流到下游,任外面掀起恁高的大浪,如温顺绵羊一样朝下游流去,没有任何一点内涝,鄂州百姓彻底惊呆,有年过古稀的长者直接扔掉斗笠,在河岸上迎着风雨狂奔,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没有洪涝的一年。 初见成效的鄂州城立即吸引了全天下的商贾,没有了洪涝的鄂州平原,就是一块块肥的流油的沃土,一窝蜂的涌入了鄂州府衙,何知青当然记得凌心安当初说得,大部分土地将会是大周所有,只租不卖,少部分卖的早就卖完了,商贾们大失所望,但何知青却是说道,未来还会继续开发等等之类的云云吸引着外来商贾。 金秋时候,学院揭榜,五毒全员考上了皇家学院,江州学府也有十人考上了文殊学院,明年开春之后,他们便要奔赴京城求学了! “舍不得先生!”段若影眼红着道。其余学生为她们考上而欢喜,今日便在望江楼庆贺。 李子然素来最为成熟稳重,望着她们道:“放心吧,五毒,你们以后是最容易见到先生的。” 众人惊讶,齐齐问他。 隆冬降临,掐指一算,凌心安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三年多了马上快四年了,此时已是夜色,凌府大厅内,某位府衙脸色不自然的在此等候着,他实在不明白凌知府为何叫他一人过来。此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抬头望去,赫然看到凌心安和段清联袂朝他走来。 “拜见知府大人!”某位府衙此时再无当初任府衙时的那副狂傲模样,一年多的时间,凌心安已经证明了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而自己也证明了对他说过的话。 “二位请坐!”凌心安吩咐道。 待三人坐下,大厅一片寂静,凌心安望着那位府衙道:“府衙大人,这一年你觉得如何?” 他望着凌心安,心中忐忑,但脸色波澜不惊,毕竟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这样的场面并不会让他感受到太大的压力,哪怕此时凌心安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回大人,卑职自问尽忠尽职,勤勉持俭,上奉朝廷下躬百姓,虽未能事事尽心尽责,但也做到了为朝廷为百姓做事。” 凌心安笑道:“京城来的,果不一样,哪怕是我 ,想挑你毛病,也是很难。” 那位府衙脸色闪过一丝尴尬,却是没说话。 “你觉得江州城如何?”凌心安又开口问道。 “大人治下的江州,中土大陆无人可比,前无古人,至于后来有无来者,卑职不敢恭维。”他心悦诚服道。 “那你喜欢吗?” “自然喜欢和向往的!”府衙大人叹道:“只是大人经天纬地之能,卑职只可仰望,自知无能力达到。” “那江州城送给你!”凌心安笑道。 府衙大人闻言一愣,然后笑道:“大人,这等玩笑您就别拿卑职来刷了,不好笑,不好笑!” 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而段清则是目光闪过精芒望着凌心安,他的手紧握住了茶杯,微微颤抖。 凌心安微笑,喝着茶水,一脸平和的望着他。 府衙大人笑完,发现大厅内空气是如此的寂静诡异,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笑,凌大人和段幕僚都在沉默的望着自己,突兀想起了父亲曾经给自己发过的家书,隐隐然提起的一件事,心跳抑制不住的开始狂乱起来。 “大人,卑职并无别意!请大人饶恕!”府衙大人冷汗淋漓,当即连忙告罪! 凌心安笑道:“既然你想到了,为何这么害怕?” 府衙大人愕然,望着凌心安,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江州城交到你手里的话,你会怎么做?”凌心安淡淡道。 他愣住了,听着凌心安的话,一时惊呆的说不出话,段清沉默,默默的喝着茶水,同样静静的望着他。 此时的府衙大人再蠢也明白过来,哪怕他再如何保持镇静,但急速起伏的胸膛证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脑海中无数念头电光火石闪过,眼神不断闪烁,良久只见他缓缓站了起来,来到凌心安身边,深深的弯腰鞠躬,口中郑重道:“大人,您要我怎么做,卑职便怎么做,京城老一辈的事就让他们去处理,卑职只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紧接着道:“在京城,卑职尚未赴任的时候,听说江州城如何之繁华,大人如何之才华盖世,但在京城,大人言行我们却是知道的,大人的名声也是流传甚广的,所以卑职心中是不服气的,直到来到任上,和大人一同去走访府衙下所有乡镇的时候,大人询问百姓,了解民间疾苦,为百姓谋福祉,卑职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大人您是没有任何私心的,再后来,卑职来到了江州,看到了凌府门前那副联,卑职对大人只有敬仰和跟随,尤其是江州府日新月异,百姓安居乐业,卑职才明白,为臣者为官者要做的是什么。” 凌心安望着他,深深的叹气道:“江州城百姓有福气啊!” 待府衙大人离去后,大厅内只剩下两人静静的喝着茶。 “我要回去了!”凌心安叹道。 “是啊,大人履历四年,终究还是要回去了!”段清淡淡道。 “江州城没有交给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大人其实这是在保护我!”段清道。 “是啊!”凌心安道:“本想交给你的,奈何连我也查不出你背景,朝廷上没有人,这个位置,谁上来谁死!” 段清点头:“那他你就放心?” “他人不坏,他父亲权力也不大,但在京城之中倒也各方面都有交际,如果让朝廷空降一个人下来,这对你和郭松他们都是很危险的。” “唯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镇得住各方势力!” 段清也叹气道:“段某何曾有幸跟随大人四年,只是想不到时间如此之快……” 凌心安道:“你们也要慢慢剥离此中利益了,这天下终归是没有哪儿是和平盛世之地的,若是段大人信得过凌某,未来有需之时,可来信给凌某,凌某必定帮段大人一臂之力的,只是在这之前,还请段大人好好辅佐他,仙清门不会跑,黄校尉不会跑,若是胡大人还活着,他回来的话,也不会跑,江州城的商贾也不会跑,这点不管如何,大周不会去动也不允许任何人动,凌某的一部分产业也不会跑,跑的只是我凌某而已。” 段清忽的哈哈大笑:“大人真会说笑,确实如此,距离大人离开江州尚有诸多时间,你我同僚,还有时间诉诸心肠,郭松那边就交给卑职吧!” “多谢段幕僚了!”凌心安拱手道。 京城内,因为某个人四年履历即满,早在半年前便已是暗潮涌动,无数双目光盯上了此人的府邸,更有无数人开始走动,四处游说,那个空缺的位置,让所有人为之眼红心跳,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唾手可得的财富和完美的政绩,只需要安稳的坐上几年,再回京的话,必然是加官进爵之位。 无数人员被推荐过来摆在大周皇帝伏案上,又是一年考核时,望着外面雪花纷纷,大周皇帝清晰记得自己第一次登上这个露台望着金陵城的情景,也是因为那个小子。 “你觉得他会引荐谁?他二哥凌志平还是他堂兄凌志峰又或者堂弟凌志斌?亦或是他的幕僚段清?”大周皇帝徐徐道。 后面的赵公公一如那根千年不倒的柱子,站在后面,良久才答道:“什么人坐他那个位置,都是陛下您说了算!” 大周皇帝笑道:“你啊,越老越胆小,这个位置,还真得他说了算!” 赵公公目光神情波澜不惊,沉思一会儿道:“他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会按照陛下您的意思去选择的!” 大周皇帝摇摇头:“此事不一样,牵连甚大,朕的话他不会听,朕欠了他的,也不能说,只能听他的安排。” 赵公公沉吟一会儿道:“那陛下您觉得他会选择谁呢?” “他二哥吧,凌尚早就将他二儿子的履历摆在了朕的伏案上,列举了他汴州刺史期间和吴广贤如何剿灭水匪,还大周百姓一片安详,还有模有样学他三儿子广开商埠,鼓励百姓种植等等,就差一点没让朕下旨了!”大周皇帝冷冷道。 “陛下,与其心忧,为何不交给他呢?老奴深信那孩子是为了大周,为了陛下您做出妥善处理的。”赵公公低声说道。 “你说,他回来了,是不是该让秀宁嫁过去了?” “老奴听陛下您的!”赵公公忽然微笑道。 …… 凌心安坐在大厅内,又下雪了,望着天空徐徐落下的雪花,伸手过去,任由雪花飘落在自己的掌心,凝而不花,仙情决早就练习到了顶层,凌心安今年没有参加仙清门两年一度的新入门弟子试炼,既然第一次试炼的时候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对于第二次只是为了排名获得资源修炼的,凌心安根本没有必要,但是听说他的师弟夏川颍却是露了一手,排在了第八名,不见山不露水,夏川颍一战成名,凌心安收到师 兄来信,着实替他高兴,而师父任逍游,罕见的留在矮锋教导夏川颍,但也时不时来信教导凌心安,这让本已对仙清门心生罅隙的凌心安再次感受到了师父他的真心。 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时候。凌心安悄悄的修习了映日口诀和天刀宗以及魔道口诀,当日通天树给凌心安的礼物太过珍贵了,它透过幻象,直接将当日那些人的秘密全部一股脑的塞到了凌心安脑海,随着不断的修习,越来越多人的秘密被凌心安发掘,颇有一种闯关开宝盒的感觉。 还是保留在炼体境,但凌心安半年前就开始了三魂六魄的修炼,只要凝聚出第一个魂魄天魂,那便是突破了炼体境,成功的迈入炼魂境,只是半年下来,凌心安只觉得自己神识愈发凝练而已,至于何时能凝聚出天魂,他也不在乎,顺其自然。 雪花不断凝聚在他手中,天气愈发寒冷,坐在椅子上,凌心安身边放着最后一封飞信。 无数的飞信早已从凌府中飞走,飞到不知何处的地方,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中,从高空看,一个巨大的岛屿突兀的出现在海中,此刻正徐徐的冒着黑烟,随着飞鸟降落,落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只见他甩开飞信,看着里面的内容,然后大喊一声:“全体集合!” 同样的一幕落在大海某一处,一名年轻人身上,只见他黝黑的脸上一道疤痕尤为明显,当撕开飞信后立即吼道:“小的们,出发!” 大周的深山之内,叮叮当当的响声此起彼伏,飞鸟穿过层层树林,循着熟悉的线路,落在了一道窗户上,一只手伸过来解开了飞鸟脚下的信件,良久,房间内传来一道声音:“从现在起,所有矿石转移海外!” 中土大陆的许许多多未知的地方里,不同的人不断的收到一些信件,这样的事放在这广阔无垠的世界里,实在是激不起一朵浪花,每个人收到的飞信,看完后都毫不犹豫的吞进肚里或者就地焚烧,然后各自行动起来。 “公子,天黑了!”夏小雨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她站在身后,默默的望着凌心安,他已经坐在大厅内一下午了,看着外面天空的雪花直到天黑也一动未动。 凌心安仿佛从沉睡中惊醒,望了望天道:“雪又大了!” “小雨!” “嗯?” “你家在哪里?”凌心安开口问道。 “公子为何问这事?”夏小雨疑惑。 “不如明天你带我去你家乡转转吧我想看看你出生的地方!” “那好啊!”夏小雨欣喜道:“明天我们便出发!” …… 金陵城光明殿,今日大殿气氛非常之沉重压抑,因为今天是最近两年一度考核官员的公文颁布日子,文武百官皆在,除了那些需要在边境和五夷战争的将军们之外,几乎京城内但凡上朝的官员都出席了,包括比两个太傅还年老的殿前大学士,因为寒冬,他身上都披着名贵的凶兽貂绒,下面还放着一个火盆,哪怕如此,老大学士坐在那里还是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真的冻着的。 凌太傅和燕太傅两人各坐一边,这是除了大周皇帝和皇后坐着之外的唯三人。 官员的任免和升迁调动一个接一个的通过六部各部中书汇报,尚书早已同意,审核递交给大周皇上,大多数时候大周皇上只需要盖章许可,交由赵公公当庭宣旨。 大周皇帝并不惧怕下面的人拉帮结派,因为他的修为放在当今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哪怕文武百官再怎样,面对着这样强大的陛下,谁不心惊胆战,对于任何一个官员的调动,他们都是慎重,再说了,宗人府和大理寺卿专门盯着文武百官,时不时的被人弹劾也不是一件好事。 大周分为九大州三百小州,被五夷尽占两百州,若不是凌心安在江州城奋发改进,国库充裕,这三年来收复近四十州,大周领土达到了一百三十多州,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景象,大周皇帝也成为人人歌颂的文帝,颇有大兴之意。 直到了最后一个,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整个大殿的气氛都为之一变,所有人都凝神屏气,竖起自己的耳朵,静待接下来的结果。 “江州知府凌志安治下有方,江州城繁华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商贾经营有序,广开学府,赋税年年增加,大周威望深受百姓拥戴,江州城路不拾遗夜不闭锁,成为大周标榜,凌志安为官公正,为朝廷为百姓鞠躬尽力,实乃百官之模范,着凌志安立春之后回京述职,再做嘉奖。”赵公公的声音掷地有力。 整个大殿更加寂静,所有人都期待着赵公公的声音,只听他阴柔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 “着青州府衙杜玮升任江州知府,江州幕僚段清继续辅佐,着香州府衙曹俊为青州府衙,立春后赴任,钦此!” 整个大殿内顿时哗然,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望上了光明匾下的那道人影,看不出丝毫端倪,只有无尽的压力源源不断的倾泻而来,那些曾经暗中不断行走游说之人,此时满脸的不甘,但更多人的目光望向了楞在原地的两人,凌尚凌尚书和杜如来杜少卿。前者不可思议脸色苍白后者不可思议神情激动。 坐在前面的凌坤一动不动,神情如一湾井水,看不出波澜,燕敢当眼眸中精芒转瞬即逝。 此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如狂风一样惊奇无数风浪,一时间,全都在讨论杜玮为何成为了江州知府,以及那人明年开春要回京了。 京城杜府,此时张灯结彩,杜如来大摆筵席,老怀大慰,从政以来,从未有过今日这般高兴以及骄傲,他的儿子终于成为了所有官员都眼红至极的知府,贺客源源不断,今晚喝酒来者不拒,此时已是满脸红晕,不禁叹道:“我儿真不愧我杜家之光,嘿嘿,凌老匹夫,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京城凌府内,凌尚破口大骂,直接摔翻了桌面,指着天空怒骂:“不孝之子,你是要气死老夫吗?” 他的脸色酱如猪肝,其他同宗之人此时也是脸色神情难看至极,望着怒火冲天的凌尚,却也是不敢开口,此时,一位下人匆匆来到他跟前道:“老爷,太老爷让您去一趟四方阁!” 愤怒之中的凌尚道:“我正要去见见爹!”说罢也不理会众人,迈步而去,当他来到四方阁之时,赫然看到燕十三也正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 “公子,我的家乡到了!”在不知何处的地方里,夏小雨的声音欣喜的喊着。 本卷终! ps:江州卷结束,凌心安到江州的政绩告此一段落,不知道我的政绩在各位眼里是如何的呢?觉得好的请多多收藏订阅打赏,觉得不好的多多留言,我继续努力,码字不易啊! 第二零一章:回京第一关 ,六国战纪 阳春三月,春意盎然,花草盛开,金陵城南门,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护城河上的那一艘艘巨大的船只。 “京城又来新的商贾了吗?” “这可是大户人家啊!” “天,这人是谁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船来。” “刚才我都被吓着了,我还以为是我们大军班师回朝呢!” 岸边两侧百姓们议论纷纷,望着一排而来的船,尤其是最前面的那只巨大的黑船,古朴典雅,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河上跑的运船。 “这是凌家的那个吗?” “哪个啊?” “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就是凌家的那个,在江州城履历四年的,听说就要回京城了!” 嘶…… 周围人立即倒吸一口气,望着河上的船队,惊讶道:“他真的要回京了?” “嗯,去年皇上就下旨了,看到这些船,应该就是了!” “天呐,真想看看凌家那位三公子,是何人,仅仅四年时间,便将小小一个江州城打造成全天下最繁华的城。” “切,能有我们京城繁华?” “你别不服气,你要是去了就知道,江州城那真的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里三年前已经不宵禁了!” “当真吗?” “我骗你干嘛?我跟我远方表叔,他去那边卖货,去了一趟,真的是太繁华了,根本不想回来,京城啊,大大不如!” 周围之人听着此人的话语,纷纷道:“凌家三杰啊!” “我看呐,整个京城的年轻人都不如他!” …… 凌心安坐在船舱内,感受着京城那若有若无的强大气息,当初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凌心安差点被那股看不见的压力震受伤,幸好及时收敛,才不至于暴露自己。 “公子,快到了!”小荷花跑进来道:“京城真大啊!” 凌心安睁开双眼道:“嗯,肯定比江州城的大,不用喊我,你们慢慢看!” “好的,公子!”小荷应道,在船头上,小荷花,高洁,夏小雨,凌霜一众美女望着不断靠近的金陵城,宛如巨龙伏地,气势澎湃,吞吐之间天地变幻,夏小雨也是惊讶,她们一边欣赏一边指指点点,心中兴奋又期待之中夹着有点紧张。 比起京城,江州城实在是太小了,江州虽然繁华,但太过小了,依然比不上京城的热闹。 船队缓缓停下。如此庞大的船队,瞬间将南门成船坞口挤得满满的,凌心安站在船头上,望着密密麻麻朝着自己望来的围观百姓,神情平淡如水。 围观之人窃窃私语,望着那道人影,目光惊奇,人群中,杨管家带着一帮护卫和下人早早就等着,当然还有京城内凌心安早就派人来安排处理事宜之人,当看到凌心安的身影下来时,百姓更是忍不住的朝凌心安望去,一身从未见过风格的衣服,贴身又将凌心安的气势完美的表现出来,在他后面,两名女子带着纱巾帽子 ,身形优雅有致落落大方,靓丽的衣裳看着引人注目。 “三少爷!”杨管家连忙上前道。 “杨管家这是?”凌心安有点疑惑的问道。 “老爷着我来接您回府!”杨管家道。 凌心安望着前面听着的马车,沉吟一会儿道:“杨管家,今天恐怕不行!” 闻言,杨管家目光闪过惊讶,然后瞬间恢复过来道:“三少爷,老爷还不知道那事!” 凌心安点头:“你回去跟父亲说,我明日去拜访他,今日我先处理一些事情!” 杨管家道:“何事?” “你无需担忧!”说罢,凌心安走上另外一侧停着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个约莫壮年的男子,看着凌心安到来立即行礼道:“小的张水旺拜见大人!” 凌心安望着他淡淡道:“广财回江州了,他将京城交给你,你莫让我失望。” 张水旺当即道:“小的必将尽心尽责!” “嗯,带我去吧!顺便跟我说说发生何事。” “是,大人,请上车!”张水旺道。 凌心安今日回京的消息早早就在京城内传开,他的名如雷贯耳,而且得知是从南城门入京,京城内的商贾和年轻一代,忍不住的早早在南街道的茶楼酒肆和餐馆坐下来静静的等候他的出现。 所以当凌心安的马车甫一进入南门,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奈何发现,凌心安是坐在马车厢里,根本看不到人影。 这让他们一阵气馁,但看着那凌心安的马车并不是朝凌府方向时,立即有人注意到了此点,连忙吩咐自己的下人去打探。 凌心安的马车在某个街道左拐了进去,这是北街道,北街道相对于南街道,人流瞬间少了好多,给人一种变得幽静的感觉,马车继续行走,直到来到一座府邸门前,紫红的门柱,巨大的凶兽匍匐在大门两侧,古朴带着煞气,府邸没有门匾,青色门板带着斑驳之色,门的后面是一个前后巨大的院墙,院子内的大树从院墙露出来,遮住了一部分街道的阳光,给人清凉又不阴暗的感觉。 那些跟随凌心安车队而来的人影,望着他停在此府邸门前,双目露出极度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大人,到了!”张水旺的声音响起,凌心安钻出车厢,走了下来,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府邸,随意说道:“你确定是这家?” “是的,大人,地契和官府文书皆在,错不了!”张水旺道。 “什么时候发生的?” “半月前!” “没有报官吗?” “顺天府没处理?” “没有!” 凌心安不再言语,一步一步的朝着大门而去,后面而来的人看着凌心安朝着那家府邸而去,正在窃窃私语,满脸疑惑,尚未明白发生何事时,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裂之声。 只见府邸门前,凌心安的脚重重的踢在了那道青色的巨门上,大门早已破碎,木板四分五裂,射上内院,剧烈的震动和巨大的声响,顿时惊起了院子内的人影,一声爆喝:“谁如此大胆,竟敢 闯入王府!” 此话一落,不仅惊讶了凌心安,更是惊呆了外面那些围观之人。 君子剑光芒一般,凌心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院内,剑芒已经笼罩烟尘之中的人影,快如急电,尚未反应过来,便传来了惨叫,一道人影从院内内倒飞而出,重重的落在大街上,紧接着,院子内不断的传来惨叫以及怒骂,站在府外围观的众人,看着一个个倒飞落地重伤的人,每听到一声惨叫,心头都不由的一震,直到整个大门外满地哀嚎的众人,围观之人看到其中一个人影,脸色聚变,此时,院子内源源不断的往外逃离,望去赫然是娇滴滴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只见凌心安手拎着一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满嘴鲜血,衣服凌乱,披头散发,胸口尽是鲜血,此时呜呜咦呀的说着什么,双手双脚在踢着凌心安,奈何不能移动丝毫。 砰…… 凌心安将此人扔到了街道上,围观的人看着那人,脸色大变。 “大事不好了!”围观人看着那道趴在地上熟悉的身影,心中惊骇。 “你是谁?”少年捂着自己的下巴,鲜血直流,看着站在大门上的凌心安,怒吼道。 凌心安望着他,一脸平淡:“皇后能有你这样的外孙,真是丢人!” 闻言,少年稚嫩的脸庞顿时变得扭曲疯狂:“敢管老子的事,我让你活不过今晚!” 凌心安看着他,摇着头道:“子不教,父之过,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来人,给我掌嘴!” 只见护卫队中,一个年约十七岁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拎起躺在地上的少年,啪啪啪的抽打起来,惨叫痛苦从他嘴里响起,京城之人望着眼前一幕,头皮发麻,望着凌心安,眼神惊骇。 能被人成为当今皇后的长外孙,在京城,除了宇文家的那位宇文化吉之外还有谁,此时却被一个比他大三岁左右的少年左右抡着打嘴角。 “放肆!”一道恐怖至极的力量瞬间从人群中爆发,朝少年激射而去。 少年手一松,直接将手中的宇文化吉朝那人扔去,来人想不到如此,本攻击他的掌式瞬间化去,将朝自己而来的宇文化吉搂在怀中,整个人落在地上,脸色难看至极,盯着眼前的那位少年,后者一脸沉稳的望着他,丝毫不惧。 而怀上的宇文化吉看到是自己的护卫,此时嘴角肿痛,牙齿虽然没有脱落,但鲜血更加喷涌而出。 “给我杀了他们!”宇文化吉怒吼道,眼神的怒火早已淹没了他的理智。 而护卫则是掏出一颗药丸,道:“小王爷,先疗伤,等下再给你报仇!” 宇文化吉此时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楚让他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当下只能点头,囫囵吞枣的吃下药丸,一股清流之意传遍嘴角,然后才在护卫的搀扶下站立起来,这时才好好的打量着站在大门下的那道人影。 待看清那人时,他也不禁大吃一惊,神情怒道:“是你?” 护卫此时也望着凌心安的身影,同样震惊,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第二零二章:金陵王府 ,六国战纪 宇文化吉和护卫望着大门前的凌心安,心神皆震,待回过神来,宇文化吉冷怒道:“这是本王王府,姓凌的,听说你要回京城,想不到回来就来我府上闹事,你是活腻了不成?” 凌心安怒极反笑道:“刚才打你,还没把你打醒吗?霸占我的府邸,你却说是你的王府?” 宇文化吉神情一愣,目光闪过震惊,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嗮道:“放肆,这明明是本王的王府,居然敢说是你的?” 凌心安道:“你的王府,拿出凭证出来?” 此话一落,周围再次惊讶,众人望着大门外延伸近三百丈的车队,此时还源源不断的往这边靠近而来。 宇文化吉怒道:“本王的王府还需要给你凭证,你算老几?” 如此嚣张跋扈的神态,当即让周围围观的人感到惊讶,他们不是傻子,凌心安刚回京城,不回凌府,而是直接到了这座府邸,只要是大周都知道,敢买敢住在这的人非同小可。 因为这座府邸太特殊了—金陵王曾经的府邸。 大周官员都知道,金陵王这个曾经掌管金陵城的王爷,曾经是大周武帝的亲弟弟,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当年朝歌城破,大周皇帝边战边退,而在此时,金陵王却在此时称帝,为大周南帝,可世人都知道,当今陛下尚在,他居然如此称帝,简直就是造反,后来陛下平反,金陵一脉尽屠,此房子便一直挂着悬卖,几十年过去,直到两年前,有神秘人物购买,开始装修。 事实上当初被人购买时,还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是谁也不敢过多去关注,更没人会去好奇。 凌心安望着他,简直是在望着一个白痴一样道:“我跟你何怨何仇?拖家带口的就是为了揍你?” 此话一落,宇文化吉愣住了,说实话,这个府邸不过是自己偶然间听到京城传闻,这座禁忌府邸被神秘人购买,重新装饰,据说豪华奢侈,出于好奇心,便来看看,让人打开之后发现确实如此,于是便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而张广财和张水旺自从去年得到旨意后,便着人打扫干净府邸,之后便忙碌如何安排凌心安回京事宜,府邸这边反而忽略了,直到半月前才发现,于是报官,顺天府尹黄少华曾经来看过,当知是宇文化吉时,立即反口不认此事。 张水旺没办法只好飞信凌心安,凌心安收到信后便说让他回到京城处理。 凌心安的话顿时引起了周围之人的点头,他们本就不傻,尤其人群中很多人是那些有头有脸派人来打探消息的,凌心安的话足以证明了一切。 宇文化吉不傻,他也明白了,但此时的他,怎能如此便承认自己霸占他人的府邸,冷冷道:“给我杀了他!” 护卫眼神闪过杀意,身形就要动,君子剑已然指上了他,目光森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王爷,凌大人觉得是霸占了他的府邸,不如让他拿出凭证来!”护卫想了道。 宇文化吉朝凌心安道:“你说是你的府邸,有什么证据?” 凌心安望着他,眼神尽是讥 讽,淡淡道:“当日我管家来此劝诫过你们,可是你们不听,如果你宇文化吉不是皇后的长孙,你觉得我会如此和你废话吗?顺天府尹黄大人不敢过来解决,是因为他害怕得罪更害怕皇后,可是凌某不一样,凌某觉得有理,天王老子来了都是一样的。” 此话一落,所有人都被这霸道之话震撼,望着凌心安,有些人终于体会到了为何此人能在江州城一手遮天了。 凌心安接着说道:“京城脚下,宇文家也是堂堂皇室之家,你小小年纪,如此行径,着实让人失望!” 说罢,不理他,而是转身朝里面而去,后方之人开始卸货。 宇文化吉的双目射出仇恨之光,如野兽一般嘶吼道:“姓凌的,给我等着。” 宇文化吉霸占凌心安府邸一事迅速在京城传开了,同时还有的是凌心安回京之后居然不回凌府,反而朝一个禁忌之府搬家。 这让所有京城之人都在盛传,在江州城履历四年的凌心安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暴打了当今陛下的外孙,说是霸占了凌心安的房子,同时凌心安也没回凌府,甚至都没去拜访父母在先,而是回到那个府邸。 “啊?难怪这两年来,偷偷修葺那个人的府邸背后神秘的买家是凌家那三小子。” “好玩,回来暴打皇长孙,不入凌府,住叛贼的府邸,好玩!” “恃宠而骄吗?” “太放肆了,居然目无尊长了吗?” 无数议论在京城流传,而凌心安则是坐着马车回到了凌府。 凌尚的神情是阴沉和愤怒的,杨管家站在一边。 “你说他什么意思?不回来住了?”凌尚的声音愤怒,坐在一旁的董氏同样闪着惊讶的目光。 “三少爷是这么说的。”杨管家道。 “岂有此理,他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回凌府住所以?”凌尚怒不可恕道。 正当凌尚怒火中烧时,院子内传来了下人激动的声音:“老爷,夫人,三少爷回来了!” 凌尚抬头,董氏顿时化为惊喜,站立起来,朝门外望去,下人快速的奔到三人面前,道:“老爷,夫人,三少爷正在来府中的路上。” 董氏早就笑容满面,凌尚怒色未消,但脸色已好看了许多。 凌府顿时热闹起来听到三少爷回来,立即纷纷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朝大门外望去。 凌心安站在凌府门前,心情起伏不停,望着那个大大的凌府二字,心潮澎湃,内心五味杂陈。 “拜见三少爷!”门卫看着凌心安立即拜道,对于他们而言,三少爷的事迹在他们心中便是奇迹般的存在。 四年时间,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府衙,打造成了大周最为璀璨的都城之一,现在对于许多大周百姓而言,朝歌可能都忘了,金陵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太过恐怖,而江州则是人人向往的城市。 “拜见三少爷!”下人纷纷行礼,凌心安信步走入,望着内院等候自己的双亲,凌心安快步来到二人面前行礼道:“孩儿拜见父亲,母亲!” “哼!”凌尚重重一个鼻哼,母亲董氏则是 笑着:“赶紧起来!” “是,娘!”凌心安笑道,目光才朝凌尚望去,确实如画像一般,自己容貌和他有五分相似,不过多了一股不威而怒的气势,穿着素服,站在那里,都让人感受到一股压力。 “安儿,傻楞着干嘛,走,扶我回去!”董氏看着怒气未消的丈夫还有一旁站着沉默的儿子,虽然半年前才见过他,但现在孩儿终于回到了京城,对于她而言不知有多开心。 “是,娘!”凌心安点头,凌尚则是一摆衣袖,率先走入大堂。 凌尚夫妇最先入座,凌心安赶忙给二人斟茶道:“父亲,母亲,请喝茶!” 凌尚看着递上来的茶,虽然怒气仍在脸上,却还是接过来喝下,董氏一旁看着眉开眼笑,凌心安恭恭敬敬的给二人敬完茶后,则是站着。 “坐吧!”凌尚的声音响起,凌心安点头,坐在了下方,还是沉默着。 “这四年来,你做的不错!”凌尚缓缓道。 凌心安道:“尽力而为而已!” “只是为何回到京城不回凌府,却是回到自己的府邸,你什么时候买的府邸?府邸坐落于何处?”凌尚开口问道。 “孩儿两年前便已买下,府邸坐落于北大街之上。” “北大街?”凌尚闪着思索目光:“北大街除了一座府邸之外,并无有现成的大型府邸,料你现在的家业,自己买地兴办置业吗?” “不是的,孩儿买了金陵王的府邸!”凌心安淡淡道。 “噗……”刚刚还在喝茶的凌尚闻言顿时被惊的喷出一口茶水来,望着凌心安,他目光闪过惊讶:“你说什么?” “孩儿买的正是金陵王的府邸!”凌心安道。 凌尚望着凌心安,目光闪烁,良久才缓缓道:“为何?” 凌心安站了起来,来到二人身边,行礼道:“父亲,母亲,孩儿已经成人,有些事,请允许孩儿自己去做,今日回京城,能看到二老身体安康,孩儿心中欣慰,只是孩儿离家太久,一时半会尚未能适合京城之事,所以贸贸然的没有回凌府,而是回到自己的府邸,请二老原谅孩儿的不孝,今日过来,除了看望二老,也是请求二老允许孩儿搬出凌府,独立成家!” 凌尚夫妇听着凌心安的话,皆是一愣,神情惊讶,不过凌尚瞬间便恢复过来,神情笑道:“想不到几年不见,当年我最不看好的儿子,现在是第一个和我提出独立成家之人,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凌心安神情不变,低着头,凌尚怒极而笑道:“现在看来,我凌府太小,容不下江州知府大人了,既然如此,凌某恕不远送,来人,送客!” 董氏则是站了起来,道:“老爷,你瞎说什么呢?安儿,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这么和你父亲说话?快给你父亲道歉!” 凌心安道:“父亲,母亲,今日孩儿手中还有事情尚未处理完毕,待一切弄托,便再来拜见您二老,今日我便先回去了,二老保重!” 说罢,告辞而去,留下一脸怒气冲天和一脸愕然的夫妻二人。 第二零三章:京城一游 ,六国战纪 凌心安回到凌府不到一个时辰便匆匆离开的一幕顿时在京城内传开了,所有官员都面面相觑,而尚在怒火的凌尚派人出去打探一会儿道,当即差点气得背过去。 “孽障,他这是要气死我吗?”凌尚愤怒的拍着桌面,就连坐在一侧的董氏都愕然。 “他真的动手打了皇外长孙?”董氏脸色带着苍白。 “夫人,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流传,不过好像是皇外长孙霸占了金陵王府,三少爷动手打了,还说丢了皇后的脸面!”下人道。 凌尚此时胸膛剧烈起伏,脸色紫红,是被气得:“金陵王府真的被这孽子买了?”比起凌心安动手打皇外长孙,凌尚更关注的是凌心安入住的是金陵王府。 “是,老爷,听说两年多前就买了,一直在修葺,其实坊间早就有人传闻,有神秘人买下了金陵王府,只是顺天府那边好像没出来确认,所以大家没去关注。” “也就是说陛下两年之前就知道金陵王府是有人买了?”凌尚道。 下人立即沉默,这种事对于他而言,还是闭嘴的比较好。 “杨管家,你怎么看?”凌尚望着他道,却看到他神情变幻,难堪尴尬。 “你知道?”凌尚眯眼道。 “回老爷,其实这件事是三少爷着我和他的管家一起去做的,但是他让我不能告诉老爷您,所以……” “什么?”凌尚站了起来,盯着杨管家道:“你什么时候居然瞒着我给他办事了?” 杨管家躬身道:“老爷息怒,只有这一件事,三少爷再三叮嘱,此事不能告知于您,说如果跟您说了,会对您不利,绝对不能让我告知您,只能偷偷的去做这件事,免得您二老担心。” “这样的事,他都做出来了,难道现在还不让我担心吗?明日上朝,叫我如何跟陛下交代。” 杨管家则是道:“老爷不用担心,明日陛下是绝对不会过问您的。” “为何?”凌尚道。 杨管家再微微笑道:“三少爷说了,他住进去了,就不会有人问的,老奴问过他为何,三少爷说当一个人富可敌国时,不管在哪里都是某些人的目标,他是时刻危险的,为了安全,那么他就要时刻留下些把柄被人抓住,让人知道他是乖乖听话的。” 凌尚一愣,整个人沉思起来,良久他不可思议说道:“他真的这么跟你说的?” 杨管家笑道:“老爷。除了三少爷置业一事之外,老奴没有任何瞒过您的。” 董氏望着凌尚,后者正好也朝她望来,夫妻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的凝重和疑惑以及淡淡的忧愁。 尤其是凌尚,他的脑海情不自禁的想起当日陛下下旨颁布杜玮任江州知府,曹俊任青州府衙时,自己愤怒失去理智般,父亲将他叫到了四方阁,到了那里,父亲只是让自己陪他下棋,一直下到天黑,中途任凭自己如何说话,父亲都是不语,直到他心平气和之后,临走前,父亲对他说的那句话:“这孩子很乖!很好!” 凌尚有点糊涂,自己的那个三儿子,为什么所做的一切让人看不透猜不明? “四哥,四哥,我回来了!”凌小可的声音在凌府响起,人影如风,朝大厅内奔来,当看到父母的时候,说道:“爹,娘,我四哥呢?” “二小姐,三少爷没回凌府!”杨管家沉吟一会 儿道。 “不是说今天到京城的吗?怎么还没回来?”凌小可疑惑道。 随即杨管家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凌小可楞在那里,然后笑道:“那我去找他!” “回来!”凌尚喝道。 “爹,怎么了?”凌小可道。 “任何人不得去他那里,居然回京了都不回府,那就所有人都不去,如果你去了,我打断你的腿!”凌尚怒气道。 大厅内一片寂静。 凌心安回京后只是拜见了父母便匆匆而去,之后便在那个王府里再不出来,除了下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置办随行用品,便无任何消息。 他既不去拜见任何人,也未见任何人来求见,要知道,在江州城,凌心安的府邸从来都是络绎不绝的人上门求见。 翌日,百官上朝,凌心安并未召见,还是躲在他的府邸,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除了他家的掌柜出门购买物资之外,并未见到有下人出门,更重要的是陛下没有召见他。 无数言语在京城流转,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府邸以及皇宫之上。 就这样,三天过去,凌心安的府邸开始热闹了,下人们可以去逛京城了,他们穿着不同于任何一家官员的知府,胸口绣着个凌字,三五成群的去逛京城。 京城八大景,处处都是美景,许许多多未来过的人都会去看看,凌心安的下人第一次来京城,自然想出去观赏,所以京城的人才看到他们的身影。 而凌心安一如既往,安静的待在府邸里,外人不知道发生任何事,就连凌府的人都没来过问,他自己也没有去拜访父母。 “莫非父子之间有缝隙了?”有人道。 “这哪是嘛,明显就是儿子衣锦还乡,看不起父亲了!” “我觉得也是,全天下都在说江州城比京城还要繁华。” “对了,二蛋,你去过江州的,你觉得如何?” “江州城确实比京城繁华,江州城都不需要宵禁,可以在城中通宵玩乐,青柳河畔,你有钱,可以玩一通宵!” “而京城呢,子时一到,便实行宵禁,难受的很。” “而那位凌大人,据说就是江州城最为富有的人,你看看他的下人们,穿的衣服,你们见过吗?” “没有,没有!” “我还听说,凌大人采购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而且品类非常多,蔬菜水果猛兽的肉,但凡新鲜的都要,要的很多,都成了菜市场最受欢迎的买家了。” “为何?” “不知道,只听说都是那位大人要求的,他们吃的必须新鲜,价格无所谓,尤其是水果之类的,更加是需要。” “真的这么奢侈?” “倒也不是奢侈,据说是他们家大人说过,什么营养搭配要均衡,水果肉类蛋类一定要均衡,买这么多,大部分是下人们吃的。” “下人们也吃这么好吗?” “嗯!当时卖菜的老罗都傻了,不过人家买完了就走了!” “真是有钱人家!看来他这是自立门户了呀!” “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寻常百姓,成年了赚到钱了,不也分家吗?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 “那为何凌府怎么如此冷漠?” “儿要分家,老子不同意呗!”有长者在一旁抽着旱 烟道:“这天下间分家的,若是父母不同意,大多数都是老死不相往来那种,我看凌家三小子就是这样。要知道,那小子可是很富有的,比凌府可有钱多了!” “对对,一定是这样。” 京城最老最大的君子楼,众人闻言,不由得齐齐点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今天的戏曲还是和昨天一样,但聊天的信息却是最新鲜的,赏了几个小钱唱戏的,又是美好的一天。 金陵王府邸门前,吱呀一声,露出了三道人影,只见凌心安伸了伸懒腰道:“总算搞定了,今天天气如此好,我们出去溜达一下!” 夏小雨笑道:“公子,你再不出门,整个京城的人都以为你被囚禁了!” 凌霜则是道:“搬家真麻烦,怎么东西越收拾越多的呢?” 凌心安道:“跟你们讲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就扔了呗。” “什么不必要,是谁说的这个重要那个重要,又是谁进门之后就在瞎捣腾,也没见你动动手?”不说还好,一说凌霜就动怒。 凌心安笑道:“是是是,凌大小姐请勿动气,初来乍到的,你动气了就不好看了!” “哼!” “霜姐姐,你说京城八大景哪个最好看?”夏小雨问道。 “今天我们去永济桥!”凌霜道。 “公子,永济桥很好玩吗”夏小雨道。 众人边走凌心安边娓娓道来:“永济桥嘛,相传很久远之前,金陵城有一少女,一天路过石桥,看到一阿难陀在布施,看到少女走来,阿难陀说,“施主,可否施我一碗粥?”少女抬头,看到的是一位面容俊秀,庄严的佛家少年弟子,问道:“尊者,一碗粥够吗?” 阿难陀道:“够了的,施主。” 于是,少女便施舍了一碗稀粥,看着那容貌俊美的少年,少女心动了,于是每天都在这个时候给阿难陀施粥,阿难陀也是少年赤子之心,每日见少女,动了凡俗之心,一日梦见佛祖问他:“七情六欲是什么?” 阿难陀大梦初醒,之后来到少女面前说他此生已归于佛门,他日的贪嗔痴,造就了今日的苦果,请少女忘却他,了却红尘,说完阿难陀飘然离去,自此再无相见。而少女依然每天来到石桥,默默等候,终生不嫁,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嘴里喃喃自语:“我愿化成一座石桥,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求他从桥上走过。” 听闻此事的阿难陀,来到石桥上嚎啕大哭,当日便坐在这石桥上圆寂,临终前喃喃自语:“我愿化成一座石桥,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但求曾经的那个少女从桥上走过。”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夏小雨望着眼前充满古朴之意的永济桥,一路上听着凌心安的话语,不由的叹道:“想不到永济桥居然是如此凄美。” 凌心安道:“后人便将这座历经无数朝代依然不倒的桥名为永济,永葆真爱,济世通民之意。” “阿弥陀佛!”一声偈语一旁响起:“想不到凌施主如此清楚我佛家尊者之事,试问这天下间还记得阿难陀之名的已寥寥无几,凌施主却一口道尽佛门典故,善哉善哉!” 凌心安巡音望去,赫然是一名容貌俊美面相庄严的少年佛门弟子,此刻正朝自己望来。 第二零四章:京城第一步 ,六国战纪 “见过法师!”凌心安三人行礼,少年和尚回礼:“贫僧慧觉,见过三位施主,凌施主说到阿难陀之事,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凌心安笑道:“不会是阿难陀的圆寂日吧?” 慧觉低眉笑道:“正是!” 凌心安惊讶:“想不到会有这么巧!” “说明施主和佛家有缘!”慧觉道。 “哈哈,小和尚,你这套路太低级了,换一种!”凌心安笑道。 慧觉疑惑:“施主说的套路是何路?” 凌心安道:“小和尚,你是不是逢人便说与佛家有缘?” 慧觉倒是实诚,点头道:“人人皆可成佛!” “地狱还未空呢!”凌心安笑道。 慧觉倒是一怔:“此话甚有佛家揭语,凌施主果然是与佛有缘!” “你莫不会连地藏王菩萨都不知道吧?”凌心安奇异道。 “地藏王菩萨?”慧觉道:“小僧翻遍所有佛家经典,并未听说过有地藏王菩萨!” 凌心安恍然,然后道:“人家可不是活佛,是魔佛,佛家有云救人杀人,杀身成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地藏王菩萨就是这样的人。” 慧觉惊讶:“阿弥陀佛,小僧今日/本在寺中坐禅,静而思动,便出来走走,想不到便遇到了凌施主。” “小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报恩寺找凌某有事?”凌心安问道。 慧觉摇摇头:“非也,今日心血浮动,便来到永济桥,耳边听着凌施主您的话语,才想起今日真的是阿难陀尊者的圆寂之日,与施主相遇,也是佛缘!” 凌心安笑道:“小和尚,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喜欢佛家,盛世佛乱世道,佛修来世,如果这世都过不好,来世百业又如何?我喜欢地藏王不是因为他有多大菩萨心,而是他千业在身,只为自己这世因果,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根本就不是成佛,而是成人!人之道,才是世间之道。” 慧觉明亮的双眸望着凌心安,沉思不语,良久缓缓道:“凌施主身具慧根,小僧自问学识不如,不敢妄言。” 凌心安道:“你也不必如此,只是凌某确实不喜佛家,你们佛家嘛,说是清静无为却又入世出世,接收人间烟火,说是有为嘛,却自诩出家之人,不管红尘,在我看来,甚是虚伪,不过套用佛法来让世间少些戾气而已,却是不能化解人间疾苦,所以哪,阿难陀虽然成为尊者,圆寂前说出那番话--我愿化成一座石桥,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但求曾经的那个少女从桥上走过。小和尚,你觉得他有菩萨之心或者成佛了没有?” 慧觉道:“阿难陀是我佛大尊者,自然有菩萨之心,自然是佛。” “那佛家讲六根清净,为何阿难陀听到女子最后遗愿,跑到这石桥来说了那番话便圆寂?” 慧觉愣住,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凌心安笑着,便领着二女离去,永济桥旁边便是一众江南水乡,比起江州城的更加具有韵味,古朴的石板,不算宽敞的街道,游人如 织,两岸垂柳依依,碧水波涛,微风拂过,让人心旷神怡。 “真是好地方!”夏小雨道:“比青柳河畔更加安宁幽静。” “这是小道流水人家,青柳河畔是天上人间,不一样的。”凌心安道。 “天上人间?”凌霜想了想,点头道:“还真是天上人间,刚来京城,便有点想念江州城了!” 凌心安道:“江州是我们的根,迟早会回去的。 ”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凌志安凌大人吗?”一道揶揄的笑声打断三人的话语,凌心安望去,赫然在前方,站着两个年轻相仿身穿锦衣的男子,面容白皙酒色过度的模样,身后近十个护卫跟着,望着凌心安,正一脸得意笑容。 宗人府周昌,周青,凌心安望着他们,却是不语。 看着徐徐而来的四人,钟无盐作为凌心安的护卫一直跟着,并没有带别的护卫而来,凌心安四人则是朝一侧离去。 “哟,堂堂江州城凌大人,当年我们也算是兄弟一场,怎么今日见到我们,不打声招呼便离去,看来凌大人是看不清起日的兄弟了!”周昌揶揄的笑声响起。 周青一旁说道:“凌大人可是京城红人,哪还能记得我们这些人呢!哈哈哈!” 两人肆意狂笑,很快吸引了路人的目光,纷纷朝此处望来。 看着凌心安携二女出现在永济桥,顿时纷纷驻足观看,目光打量着他们。 这才发现,在凌心安身边的两位女子,尽管戴了口罩,依然难掩其曼妙的身材,远远望着便如遗世独立的青莲,傲世而孤冷。 凌心安站定,望着他二人道:“凌某哪敢和两位公子能比,这么多年了,成功的活成了一条虫,这样的本事凌某自问远远做不到。” 此话一落,周昌二人脸色铁青,望着他们,目光冰冷。 “若是两位今日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自讨无趣的话,凌某不才,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罢,就要迈步离去。 “哼,姓凌的,不要仗着自己干出一份事业,便能在京城横着走。”周青冷笑道。 “凌某可从未想着在京城横着走,反而是两位,说句不客气的话,两位若不是宗人府之人,早就被人打的找不着北了!”凌心安冷讽道。 “想不到士别多日,令人刮目相看了!”周昌讥讽道:“当年只会写情书的书呆子,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凌心安望着他,淡淡道:“可叹有些人连写情书的机会都没有,明明嫉妒的很,却非得要摆出别人得不到,自己就能得到的自傲神态来掩饰他内心极度的自卑和可悲的失败者。” 此话落在二人耳中,更是让他们神情紫青。 “见过愚蠢的,没见过如此愚蠢之人,送上门来被人羞辱,这样的要求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凌心安冷笑道。 众人闻言,想笑却不敢笑,只好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望着两拨人。 周青深呼吸一口气:“不错,不错,想不到当年唯唯诺诺的京城书呆子,居然变得如此凌厉!” “自己蠢还怪别人?当年我不是不想说,而是 不愿说,不然你以为当今陛下会把自家最优秀的女儿许配给我?我大智若愚,只有你们一群蠢人才看不出来。天才的智慧岂是你们这些蠢货能理解的。”凌心安随意说道。 周昌二人愣住,就连围观的众人也一齐愣住,望着凌心安,如此夸赞自己贬低别人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目瞪口呆。 凌心安再次望着他们,目光闪过森然:“聪明的人就不要学宇文化吉那蠢蛋,别说你们不是皇长孙,只是个宗人府而已,虽然不敢杀你,但是打断你们的双腿还是可以的。” “你?” 凌心安睥睨二人,淡淡笑道:“告诉京城的那些人,曾经得罪过我的,或者看我不顺眼的,尽管来找我,我凌某现在无事可做,和你们玩玩也不是不可以,让我好好教你们做人。” 说罢,迈步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望着凌心安霸气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咽了口水,心中惊讶和大惑不解。 这还是当年那个木讷以及只会写情书的书呆子凌志安吗? “公子,这样不好吧?”夏小雨边走边说道。 “没有好不好,张广财在这里,很多事看起来做的不错,其实根本没有做到我想要的,还有很大的差距!”凌心安淡淡道。 “公子,你是说?” “小张太憨厚了,很多事自己扛着,若不是我这几日在家看账册,发现很多问题,根本无法想象他经历过什么事,这家伙总是只报喜不报忧,连得我也信了。”凌心安叹道。 “公子,你是说我们的产业在这边没开展开来?”凌霜道。 “不,相反,小张打开的很好,但是却被本地的商会以各种名义和事情打压,然后被剽窃了!”凌心安目光闪过利芒。 “这几日公子已经看完所有账册了!”夏小雨一旁解释道。 凌霜回过神来才明白继而道:“主要是什么问题。” “市场份额以及利润还有就是保障!”凌心安道。 “水旺为何不说?”凌霜愠怒道。 “他还不太懂,不要过于苛责,广财遇到的问题绝对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今天我们遇到的事。” “公子是说我们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霸凌?” “何止是霸凌,我看到了,很多食客赊账的,烂账的太多,每年都占了很大比例,收都收不回来,放心吧,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再慢慢的收账,连同利息一起,他们欠我们的,一分都不能少。” 凌霜怒道:“看来小张还是太老实了,公子,你想怎么做?” 凌心安边走边说:“京城不过是大一点江州城而已,当初我们到江州城不也是一无所有吗?所以怎么做?还能怎么做?管他是天王老子,总之一个字,干就对了,从明天起,小雨你全面开始接管京城所有的产业,去调查每一家商铺所有人的情况,把情况汇总给我,霜儿,你本是在京城长大,熟悉京城,你给我找新的地方,我们在江州无法做的事,在京城却是得天独厚,同时给我联系三大商会,让他们京城负责人来找我,从现在起,我要京城颤抖起来。” 第二零五章:新的计划 ,六国战纪 凌心安携美游京城还不忘嘲笑一番宗人府周昌兄弟的事,很快在京城内传开,京城很大,但是官员的圈子很小。 朝廷百官第一件事想到的是凌心安似乎没将秀宁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当初凌心安未去江州之前,整个京城都流传着凌心安是极度痴迷秀宁公主的,几乎每天一封的情书可以说让凌心安奠定了京城第一痴情种的身份。 但是,昨日却携着两位美女游了永济桥,身边的不是秀宁公主,这事就值得斟酌了,要知道,京城内,最为出名的两大集智慧与美貌一体的美女便是秀宁公主和赵暮雪,两人岁末时的凌空诗歌比赛,着实惊艳了整个京城的年轻一代,朝廷百官后代对秀宁公主从十年前就已经虎视眈眈也不为过了的,谁都想把秀宁公主娶进家门,奈何被凌志安夺得头筹,徒呼奈何,但现在似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夏小雨和凌霜也是听到了这些消息,饭桌上,夏小雨道:“公子,你真的不去看看她?” 凌霜低着头,筷子在扒拉着没有菜的空碗,耳朵却高高的竖起。 “你们两个想问什么,我知道。这事就让外面的人去想,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不管如何,我们都不会分开。”凌心安望着二人道。 夏小雨笑意绽放,凌霜夹起一块肉放在凌心安碗里:“谅你也跑不远,吃我的住我的!” 凌心安笑笑,三人的心意早就在江州城内深入逼出灵魂,而夏小雨如此绝色,凌霜可以说是一手帮忙打造自己的事业,在这样的一个时空里,凌心安不是圣人,还去遵守什么一夫一妻之类的狗屁道德约束。 新的一天,张水旺和酒水产业的负责人柳杨,二人坐在下方,这是他们第一次和凌大人如此近距离的坐着开会,凌心安道:“柳掌柜,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我们要重新调整京城的业务,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需要向你打探。” “大人和大掌柜的客气了,我们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柳二人连忙道。 “好的,开始吧!”凌心安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凌心安不断的询问业务流水,账务开支,店铺人员状况以及面对的困难。 二人倒是如实交代,也坦诚说遭遇到了来自京城其他商会强大的压力,之前张大掌柜面对着京城老牌的打压以及挑衅,采取了低调发展同时游走四方,哪怕如此,他们依然保持了快速的发展,但受制于人,并没有实现当初预定的目标。 “这点广财有说,我们并不怪罪你们,你们确实做的很好,只是还是有问题。”凌心安道。 然后凌心安指出了其中财务上的坏账以及死账,甚至有些许是刚来时被人恶意欠下的债务。 张柳二人脸色难堪,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一些帮会的?”凌心安问道。 “回大人,是的!”柳杨道:“我们根据大人的指示,并没有将这些公布于众,哪怕是凌府,知道我们东家是大人您,小的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 凌心安点头:“这不怪你,确实如此,一旦说出来,我不在京城,你们也是势必成为各方焦点,着实对你们不利。” “多谢大人谅解!”张柳二人道。 “这些恶意欠款的名单,我先收 下了,以后但凡有人吃饭恶意不付钱的,不管是谁,两种方式,一是写欠条画押,对于那些三教九流的,给我往残疾打,打不过叫我!”凌心安淡淡道。 “是,大人!”听到凌心安的话,张柳二人道。 “好了,两位今日辛苦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是,大人!”张柳二人告辞而去。 凌心安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夏小雨淡淡道:“公子,柳杨此人似乎并未告知全部事由。” “柳杨是广财在京城招聘的,此人的忠诚经历过考证了的,但看他的账目精细的很,利润却很低,水旺是广财的亲戚,人是可靠的,虽然他的账目错漏百出,但利润却是合理的,不妨再观察观察。” “等一下润土回来后就知道了!”凌霜道。 “你这么快就安排了?”凌心安笑道。 “柳杨的账目不像是广财那蠢货能做的出来的,他的背后应该有人!”凌霜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有股势力在背后一直在打探我们。”夏小雨道。 “在京城里打探我们的,可以有很多!”凌心安笑了笑。 很快,润土的身影出现在大门,他大步走进来道:“大人,幸不辱命,我去太白楼和缘味轩实地考察,太白楼的管理和人员是有问题的,首先是态度,其次是酒水的管理。” 接着,润土娓娓道来,在他的发现中,太白楼主要问题是酒的分类管理和储存是达不到位的,接着就是卫生问题,货架上的酒都看得有点凌乱,不同浓度的酒混在一起摆放,盛酒的器皿并未专用,以及地面不干净,温度太过高等等,缘味轩同样如此,但店小二和厨房的厨师水平更加让人侧目,干净和员工操守问题。 凌霜和夏小雨连忙纪录,润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凌府的大厨就是他,凌心安现在想吃什么,没听过的菜,凌心安告诉他配料和做法,他都几乎能做出完美的口味,所以润土说的话,没人会去质疑。 “太难吃了!”润土道:“那样的饭菜怎么可以拿得出手,我看客天下客栈和稻香楼也是如此,水旺那家伙真的该打。” 凌心安这才发现,按照辈分,润土还得叫水旺一声叔。 “他是你叔呢,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容易,他们能坚持这么久,难为他们了。”凌心安道。 润土挠了挠头道:“那是真难吃!” “那看来得请我们的张大厨出手了!”凌霜道。 润土点头,煞有其事道:“大人,您教了我这么多菜式,尤其是火锅之类的,这种一年四季的烹饪方式,还有就是辣椒,虽然现在大周开始种植了,但是市场依然很大,我曾经走过京城所有菜市场,辣椒并不是很多,而且很多人并不懂得如何吃,这点江州城已经遥遥领先了。” 凌心安笑道:“好,过几日你寻几个人去城外租几百亩土地,然后开始种植,以前交给王家村做的事,现在交给你后厨去做,我看陶大维那小子适合,天天和小黄在一起。” “是的,大人,我们以前吃的,都是大维种的。”润土道。 “这里的还是交给他!”凌心安道:“不过我们要做就做京城最大的。你叫他过来。” “是,大人!” 很快,陶大维一边飞奔而 来一边在躲闪着什么,果不其然,在他后方,一只巨鸟正追着他,正是三目赤火鸟。 看到凌心安和夏小雨,当即咕咕咕的飞奔而来,率先将自己的脖子往夏小雨怀里挤去,像极了孩童,和夏小雨嬉闹一会儿,这才走到凌心安面前,咕咕咕的叫几声,语气亲昵。 “别整天欺负大维!”凌心安道。 “大人,没事的!”陶大维笑着道。 “大维,你是我们凌府内最会种植和养殖的,现在有件事交给你,你有信心去做吗?” “大人,只要是种植和养殖的事,您交给我就行!”陶大维道。 “好,那润土,你跟他说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多少,怎么开始,跟霜儿和小雨说就行!” “是,大人!” 待二人离去,凌心安抚摸着比自己还高大的三目赤火鸟淡淡道:“你要学会飞了!” 三目赤火鸟小黄似乎听懂了凌心安的话语,咕噜一下转身就跑。 “成精了!”凌心安气道。 “公子,服饰那一块还是交给高洁去做吧,府内管理还是小荷花,她现在已经很熟悉了!”凌霜道。 “嗯,这个我们来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了的,这几天小洁去考察位置了,估计很快会回来,小荷去招募人,应该也快了,接下来,就要改造这个王府!” 二女点头,张广财买下之后也有修饰,不过都是表面的,真正的装修尚未开始,而是凌心安和二女三人亲自操作。 “尽量把周边的也买下吧,我们有的是钱,我们就是暴发户,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暴发户!”凌心安笑道。 “公子,你就不怕招人嫉妒?”凌霜笑道。 “怕,但是爽啊!以后在京城,我们要低调着高调!” “不明!”二女疑惑道。 “很简单的,等等看我的,如果我猜想的不错的话,宫中应该快来人了!”凌心安望了望天空道。 二女神情闪过惊讶,奇道:“宫中那位要找你了?” “不然呢?我都在京城游晃了,他再不下旨,变相的告诉整个京城是要囚禁于我!”凌心安道。 果不其然,三人断断续续的聊天半个时辰后,下人回报道,宫中的一位公公有请。 “拜见公公,不知公公如何称呼!”凌心安望着眼前年过五十但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圆脸一脸笑意的公公道。 “凌大人,客气了,奴家俗姓白。”白公公道:“今日而来,是陛下有旨,明日上朝觐见,这是官服,请接旨吧!” “谢陛下!”凌心安行礼,礼毕道:“有劳公公了,公公远道而来,里面请,喝杯茶水!” 白公公笑道:“凌大人真是客气,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公公客气了,小子我还有些进宫的礼节求教公公,以前年纪尚幼不懂事,随意的觐见陛下,陛下宽宏大量不计较,明天要觐见了,有些礼节,还请公公教导教导。” 白公公一愣,然后满脸笑容道:“凌大人真是客气,那好吧,奴家不过居宫中伺候陛下几年,略懂一些。” “多谢公公,公公请!” “请……” 第二零六章:面圣 ,六国战纪 新的一天,还是春暖花开之时,朝阳刚照射到皇宫墙头,拉出细长瘦影,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了皇宫门口,此时已经早有人在此等候,看着凌心安身穿朝廷觐见官服,并无品阶,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淡淡的儒雅和一股仙尘气息,既没有文官的文弱之气也无武人的修炼霸气,凌心安站在那里,目光只是巡视一番,并未见到父亲凌尚,微微点头含笑,算是打过招呼。 仲春的气温还有点低,空气很是清新,凌心安站在墙下,默默无语,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皇宫门口,望着他,目光充满好奇。 杜如来是看到了凌心安的,他望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目光百感交集,神情复杂。他本该最为高兴的,但兴许是杜玮给他了家书,明白了其中缘故和利弊,此时的他看着凌心安真的是五味杂陈。 也有一些和凌府交好的官员朝着凌心安微笑,但都是因为知道今日凌心安出现在此处的原因,并没有过来寒暄。 “凌大人,我们又见面了!”一声温和郎爽的声音传来,凌心安望着一脸笑意走来的静王爷,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静王爷一如之前见过的那般,比起在江州城,身上的气势更胜,他望着凌心安道:“今日第一次上朝,无需紧张!” “多谢王爷关怀!”凌心安道。 “大周能有你这样的年轻一代,大周有希望!”静王爷笑道。 “王爷过誉了,下官做了该做之事,不敢如此担当。”凌心安道。 “无需如此自谦,时间差不多,你父亲也马上到了!”静王爷道。 果不其然,话刚落,凌心安便看到了凌尚正跨步而来,目光望着自己。 凌心安走上前,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 凌尚神态平和,目光平淡,点头应道:“第一次上朝,别失礼了!” “是,父亲!”凌心安道。 文武百官望着父子二人,说实话,这样的事并不少见,很多父子兄弟同殿为臣,但看到凌尚父子今日,却不免多了几分心思。 皇宫大门徐徐打开,一声进殿,众官员纷纷而入,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静王爷和秦王爷。 秦王爷之前也是静静的观察了几眼凌心安,两人并无任何交流。 来到大殿之前,一名公公来到凌心安,低声道:“凌大人,您在外候着,等陛下宣你觐见时方进。” “好的,公公!”凌心安笑道,目光望着鱼贯而入的百官们,自己则是站在了光明殿下。 温暖的阳光终于清扫了空气中的水汽,一股浓郁的灵气从皇宫内飘散开来,让凌心安心中惊讶,不过随即又恍然。 大周王朝皇宫岂可没有聚灵阵或是封锁灵气之类的修贤者大能所画,随意布下一些都能吸收着这周边的灵气。 现在正在讨论着朝廷大事,凌心安默默呼吸,感受着这纯净无比的灵气,想了想,便坐在了台阶上,开始打坐。 没有闭目,只是安静的坐在那,神情平和,仿佛来的不是面圣,而是修炼一般,直到过了约莫一个半时辰,此时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到了巳时,猛然耳边传来了一道阴柔又尖锐的声音:“ 宣凌志安觐见!” 凌心安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刚才的一个半时辰,体内又隐隐然多了一丝力量,皇宫内的灵气和仙清门相比似乎更加精纯。 光明殿大门徐徐打开,一股如海洋般沉重的压力迎面扑来,深不可测,让人心惊,凌心安目光精芒一闪而过,连忙收敛情绪,待大门打开后,快步迈入光明殿,文武百官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 凌心安靠前行礼道:“微臣凌志安叩见陛下!” 大周皇帝目光深邃看不见底,望着下方的那道人影,仿佛要看穿一般,无穷无尽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如汪洋一般,让人感到畏惧。 凌心安低头,神情不变,身躯稳如泰山,呼吸平稳,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安静的几无声息。 “平身!” “谢皇上!” 凌心安微微抬头,没有望上那高高在上的人影,而是微微弯腰,神情谦恭,眼角却感受到一双目光朝自己望来。 凌心安循目望去,当下再次弯腰道:“陛下,还请微臣拜见一下祖父,为人孙儿,回京之后未能探望祖父,已属不孝。” 大周皇帝的声音响起:“准!” “谢陛下!”凌心安礼毕,快步来到凌坤面前再次行礼:“孙儿志安见过祖父,祖父安好!” 凌坤望着眼前的人影,目光平和,脸上却是闪过淡淡笑意:“陛下面前,你我同为朝臣,无需多礼,起来吧!” “是,祖父!”凌心安站起来,再次退回大殿中间,静候旨意。 “鉴于江州知府四年来翻天覆地,百姓安居乐业,大周有目共睹,着其知府凌志安今日进殿述职,凌知府,你可以跟陛下说说这四年来你是怎么做到的。”赵公公的阴柔的声音响起。 凌心安沉默一会儿道:“回陛下,臣遭百姓围攻,痛定思痛,便思索为百姓做些什么。” 于是,凌心安开始简单又快捷的介绍了当初在江州城发现可以为百姓改进的事,这些事都是耳熟能详之事,比如改造荒田,促进商贸,减轻赋税等等。 “微臣所做,实不足道也,不过托大周之福,陛下之福,百姓之福,做微臣该做的事而已。”凌心安道。 “我大周若是能多几个你这样之人,何其之幸!”大周皇帝缓缓道。 “江州之变化,小小一州,短短四年,成为了我大周之楷模,繁荣直追京城,百姓安居乐业,商贾云集,此乃我大周大兴之象,作为一州知府,你凌志安功不可没,朕能看到此番盛景,甚是欣慰,特封凌志安为文武候,晌侯爷爵位,世代沿袭!” “谢陛下!”凌心安行礼道。 而大殿上早已神情惊讶,就连凌尚都感到震惊。侯爷爵位,自从七王叛乱后,侯爷爵位王爷再也没有被封过,彻底被陛下取消,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今日,这个消失了近百年的爵位,突然再次出现,直接赏赐给了凌心安。 “无事退朝!”赵公公的话语响起,文武百官齐齐拜道,待大周皇帝和赵公公的身影消失,文武百官才徐徐散去,凌心安朝祖父行礼,看着他离去,然后等所有人迈出光明殿时他才跟随大部队。 走出光明殿,却看到一位公公早已等候,对着凌心安道:“凌侯爷,皇后 有请!” 凌心安淡淡笑道:“公公请带路!” 跟随年轻公公七转八绕的来到后宫,依山傍水,百花初放,鸟儿婉转,直接来到了慈宁宫门前,公公道:“启禀皇后,凌侯爷带到。” “嗯,进来吧,你们都下去吧!”一道温厚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待一片寂静,凌心安缓步走入,低头道:“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想不到四年之后,你倒是挺大胆啊!”皇后的搵怒的声音响起。 凌心安抬头望去,雍容富贵,面容祥和但又容貌绝美,哪怕岁月过了百年之多,丝毫没有在这张脸庞上留下痕迹。 “若是皇后说的是宇文化吉之事,觉得微臣做的不对,还请皇后惩罚!”凌心安道。 “你莫非真的觉得本宫不敢罚你?”皇后的声音响起。 “臣没有这么想过,皇长外孙乃是第一嫡长孙,年纪尚幼,趁尚未行差搭错,犹未为晚,要知道,他在外行走,不仅仅代表的是自家脸面,更代表的是大周脸面,在京城作威作福的话,百姓如何看待我们朝廷,皇后简朴,素来爱民如子,却有这样一个外孙如此嚣张跋扈,狐假虎威,伤害的是皇后您的名声。”凌心安道。 空气中沉默,皇后美目盯着凌心安,忽的叹气道:“你真的变了!” “啊?”凌心安怔住,抬头望着皇后,一脸疑惑。 “曾经的你,看到本宫都是畏首畏尾的,一晃经年,你已经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了!”皇后叹道。 凌心安愣住,却是无话可说。 “宇文化吉一事,本宫并不怪你,教训的甚好,是本宫过于宠溺才造成今日这般。” “微臣也有不对之处,出手太重了!”凌心安道。 “你还知道出手重啊!”皇后冷笑道。 凌心安讪讪然。 “怎么说京城都是你的家,你的根,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呆在家里做一番事业,省的你母亲日夜担心!” “是,娘娘!” “好久没进宫了,等会要不要去见见秀宁那丫头,我听说你去了江州,就再也没写过信给她了,是何缘故?”皇后问道。 “是臣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聊些什么!”凌心安想了想道。 “以前你不是每天给她写情书的吗?整个京城都知道。”皇后淡淡笑道。 “是的,整个京城还知道臣就是个书呆子加宅男,从不出门,无事可做自然便会抒发情感给公主了,而江州城,穷乡僻壤之地,需要处理的政务甚多,便无暇分心了。”凌心安道。 “你说的倒也没错,既然来了都来了,你真的不去见见她吗?” “微臣不便打扰!”凌心安道。 “你们年轻人的事,本宫就不过问了,有空的话,多进来陪本宫说说话解解闷,本宫还想听你说说江湖的事儿!”皇后略带疲倦的说道。 “是,只要娘娘懿旨,臣定能做到。” “嗯,下去吧!” “臣告退!” 凌心安被赐为文武侯爷一爵之事,随着文武百官纷纷退朝,迅速的传遍了整个京城,很快便在天下流传! 第二零七章:高调的侯爷 看书网.,最快更新六国战纪最新章节! 凌心安成为继五夷乱朝之后第一个被封的侯爷,此事不仅在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更是传遍了整个天下。 但凡大周王朝官员都知道,那段屈辱的历史,就是由当年的王侯叛乱才导致朝廷羸弱,五夷趁乱崛起,朝歌城破,以至于才有今日之局面。 成为侯爷的那晚,凌心安回了一趟凌府,如今这般侯爵身份,说实话,凌尚的官职都不如他,但是侯爵意味着凌心安再也不是具有实权和管理政务的朝廷命官,侯爷说白了就是一个闲置在家养养鸟种种花直到钟老的赏赐。 所以朝廷内很多官员大松一口气,对于凌心安,他们真的有点抵触甚至畏惧,这样一个强大政绩的人,不管放在何位置都会让身边之人感到压力。 至于朝廷命官对于大周皇帝赏赐凌心安这么一个侯爵,都是讳莫如深,谁都不会提一句,这其中的意味,谁都不是傻子,心中自然明白了什么回事。 好在,凌心安欣然接受,当晚回了凌府,之后很晚才携美离去,回到他的府邸,从明天起,那便是侯爷府了。 “你小子怎么回事?”凌府后院,凌志雄终于结束了半个月的护卫,作为皇家御林军副统领,不能每日来回,基本上都是值班半月休息一次,所以至始至终,凌心安回京城后,他都还没时间赶回凌府,兄弟二人见面。 凌心安笑笑道:“你看看,如果我住在家里,父亲,你,还有我,京城之人如何看?” “还能怎么看?有意见的话,叫他来找我!”凌志雄霸气的说道,作为御林军副统领,他的名字响彻整个京城,从小到大都是打遍京城同年龄的朝廷官员后代。 他素来不把京城内的年轻一代看在眼里,所以在皇家学院的时候,早已被钦定为皇宫护卫。 果不负重望,短短几年,在高手如云的皇宫内很快便升为了副统领,不仅仅是因为实力强大,更重要的是忠诚。 “听说你弃文从武,简直是要惊掉下巴,来来,看看你现在的实力如何?”凌志雄喝完手中的酒,磨拳擦擦就要比拼。 凌心安道:“大哥,你这点能不能改改,我们兄弟之间也要比个高下?” “你放屁!”凌志雄道:“你大哥我指导指导你,听说你拜入仙清门,真是的,仙清门能有皇家学院的强大?” 凌心安苦笑道:“我是文殊学院毕业的,哪有机会修习皇家学院秘籍?” “确实如此,来来,让我看看!”话未落,拳头裹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到了胸前。 凌心安化掌为抓,朝凌志雄拳头抓去,两人的速度很快,瞬间便在桌面上空交手,蹦蹦蹦的剧烈对击很快吸引了下人的注意,望着院子内的两位少爷,只看到两人坐在位上稳如泰山,但桌子上空,双拳的影子如风一般,在虚空急速旋转。 砰…… 不过半炷香功夫,桌子便被两人的拳风所击碎,两人身形一换,整个人朝对方攻击而去,院子内两道人影翻滚不停,剧烈的拳风直接将花瓶震碎,强大的打斗声很快吸引了护卫以及凌府众人的围观。 当那些只听杨管家说凌心安弃文从武一事,只是以为凌心安不过是修习一点自我防卫而已,但此刻他们齐齐愣住了。 包括凌尚,缺牙山一事,他们是听过的,但是作为朝廷命官而言,江湖上的事,他们不相信也不会认真去打探。 他们的目光看着院子中两个快的几乎看不出身影的两人,强大的气势早已将院中盆景尽碎,林木震的簌簌抖动,树叶纷飞。 凌志雄是越打越震惊,自己的这个三弟,从小不喜武技,只爱诗歌词赋,从小到大,根本没有显示任何修炼天赋和武技基础,若不然当初去江州城赴任,也不至于派杨管家作为护卫,但是谁能想到,短短四年,他看到的是什么,居然能和修炼了十几年的自己打的不分伯仲。 这让他高傲的心难以接受,于是,出拳的力度更加迅猛,空气都在撕裂,夹着凌冽的杀气轰上了凌心安,而凌心安身形爆退,太极随手而来。 凌志雄的武功霸道刚烈,此时却忽然觉得进入了泥沼一般,自己身上的力量情不自禁的被凌心安身形带动,不受控制,同时,自己刚刚打出的力量仿佛从凌心安身上又朝自己打过来。 借力打力? 凌志雄的脑海闪过顿悟,当即马步挺立,双腿如擎天大柱一般矗立院子,地板碎裂,双腿稳如泰山,凌心安不得已,身形游走,白鹤亮翅,将全身力量攻击凌志雄上身。 说是迟那是快,两人的动作快的旁人无法看清,只有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强大。 凌心安也是心中惊讶万分,自己的这位大哥,体内力量源源不断,看似不魁梧的身板下隐藏着让人无法想象的力量,好似永不枯竭一般。 轰…… 两人对击一拳,凌心安连连后退,望着凌志雄,笑道:“大哥,你这是放水吗?” 凌志雄笑道:“知道就好,不过,三弟,你真的让我大为惊讶,你真的只修炼四年”对于弟弟的谦让,凌志雄大方接受,直接说出心中的疑惑。 凌心安打趣道:“天才是只需要百分之一的努力外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大哥你嫉妒不来的。” “滚!”凌志雄笑骂道。 众人看着二人的神态,神情尚未恢复过来,作为凌府之人,不管是凌府还是下人,他们都明白,大少爷的名声是从小到大在京城打出来的,整个京城年轻一代,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呢?他们的三少爷,不过从江州城一趟,似乎武技也要赶上他了。 这让他们实在迷惑不解,但又如何,自己少爷越厉害出去则是越有体面,这是作为下人们最为得意的事。 凌尚的目光神色复杂,他望上凌心安,不得不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 这个儿子似乎真的如他所言,他早已独立成家了! 那一晚的情景自然而然的从下人嘴里慢慢的流传到京城里,再加上是侯爷的身份,凌心安想低调都不行,之前的金陵王府,此时变成了侯爷府,凌心安的下人出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了,再也不是之前那几日,看着自己特有的服饰,人家只会说那府邸 之人。 院中的某个最好的角落里,通天树经过一年多的生长,已经有三尺高了,两颗拇指大小,青翠欲滴,流淌着淡淡光芒,以前三目赤火鸟很小的时候经常要落在树枝上,每次都被陶大维或者凌心安拎下,现在三目赤火鸟的身躯早已超过了树高,也大得多,于是便习惯性的趴在树下休憩,变成了他的窝。 众人只知道这是大人带回来的树,具体是什么树谁也没过问,就种在那里,无需打理,再加上三目赤火鸟似乎非常喜欢这棵树,一般人想靠近,还得先过它这一关,所以更加没人在意了,谁会跟这只火爆的鸟抢一棵树嘛。 “你是不是又偷吃灵石了?”凌心安看着被动过土的花盆对着小黄道。 三目赤火鸟小黄闪动着亮晶晶的眼球,骨碌碌的转动着,算是来个不承认。 “这是给他吃的,你再偷吃,以后你的减半!”凌心安道。 闻言,小黄当即拍打着翅膀表示抗议,凌心安道:“抗议无效!” 一人一鸟在这相互打闹,此时,院子有下人走进来道:“侯爷,掌柜捎来口信,有人在稻香楼闹事。” 凌心安闻言,当即收拾一番,朝稻香楼而去。 稻香楼大楼,此时掌柜满脸赔笑道:“贾公子,您一而再的拖欠,小店经营,实在拖欠不得!” 此时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锦衣公子,望着掌柜道:“怎么,你觉得本公子会赖账不成?” “贾公子,您已经赊账了两年多了!”掌柜尴尬笑道。 “放肆,本公子不过就打算欠你今日酒食而已,何来的两年多?”名为贾公子的男子怒道。 他那愤怒的声音立即掩盖了整个大厅,所有食客望着他,目光闪烁。 “贾兄,低调点!”身旁一男子安慰道。 “周兄,此人污蔑我,实在让人气愤!”名为贾公子之人道。 “哼,堂堂稻香楼,开门做生意,掌柜的,你说我赊你们酒楼两年多的帐未清,证据呢?” 掌柜道:“贾公子,每次您说吃完,边说记在账簿之上,从未有过清算,我想您心里有数吧!” “有数?”贾公子怒道:“我有你/妈的数!”说罢朝掌柜的扇去,眼前一花,掌柜的后退,堪堪躲过了他的偷袭,望着他,目光冷笑。 “你还敢躲?” “贾公子不给钱不说还打人,错的又不是我,我为何不躲?”掌柜冷冷笑道。 贾公子咦道:“今日我看看你还能躲到那里去!”说罢就要朝前追掌柜去。 “哟嚯,吃饭不给钱,还想打我的人,掌柜的,站着别动,谁打你一巴掌,等会你打回他十巴掌!”凌心安的声音突兀的从外面响起。 众人闻言,齐齐朝正在跨步而入的凌心安望去,当看清人的面容时,脸色不禁一怔。 他的人?望着凌心安,立即有人想到了他之前说的话,果不其然,当凌心安进入大厅时,只见掌柜的连忙走到他的身边行礼道:“小的拜见侯爷!” 此话一落,全场寂静。 第二零八章: 收债的侯爷 看书网.,最快更新六国战纪最新章节! 望着突然出现在稻香楼的凌心安身影,本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是掌柜朝他行礼时说的话,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掌柜称呼他为小的?莫非? 凌心安笑着坐了下来,望着眼前的两人,贾公子和周公子。 “贾非全,周青,我们又见面了!”凌心安淡淡笑道。 贾非全脸色凝重,望着凌心安却是不语。 “掌柜,刚才你说贾公子不愿意付账?”凌心安问道。 “侯爷,是的,贾公子和周公子今日又说赊欠酒食。”掌柜道。 凌心安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账本,淡淡开口道:“贾公子,周公子,这次欠多少?” 此话一落,两人的神色难看,贾非全道:“这是你的?” “不然呢?”凌心安望着四周盯着自己的食客道:“莫非你以为我不配拥有这家酒楼?” 众人闻言,却又是一惊,三年前,京城内慢慢的增加了很多酒楼,他们的菜式和服务新颖,尤其是美食方面,很快的吸引了京城的达官贵人的注意,纷纷来这些酒楼吃食,当时就有人调查这些酒楼的背后势力,却没有发现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觉得仿照江州城的风格而已,但又不一样。 江州城的望江楼,去过的人都知道,那绝对是超一流的享受,服务和菜式完美到让人觉得是病态,而这些京城的酒楼却只是学了个形并无神,所以很多人都没往凌心安身上想。 “你说你买了稻香楼?”周青冷冷道。 “什么叫买?”凌心安淡淡笑道:“这楼一开始就是我的!” 此话一落,众人哗然,食客们望着凌心安,满脸不可置信。 “毕竟不在京城,所以便让手下的人搭理,回来不久,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听说贾公子和周公子今日又来吃食,我们稻香楼自然欢迎,只是想不到贾公子又是赊账的,小本生意,能不能先将之前的结算一下!”凌心安笑道。 贾非全和周青脸色铁青,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威胁恐吓吃了两年多的酒楼,背后的主人赫然是凌心安。 凌侯爷啊,他们再傻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无实权,但爵位在那里,就是身份的象征,好在周青是宗人府,上次之事,也让心中还是愤愤不平。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周青冷笑道。 凌心安睁大眼睛,一脸无辜样道:“周公子,此话何解?难道不是我的,是你的?好像上次和我说这句话的人,被我打的四处找牙,叫什么来的?一时记不清楚了!” “侯爷,好像叫宇文化吉的。”钟无盐在一旁善意的提醒道。 “对!”凌心安一拍桌面:“就是那小子,据说还去皇后那里告状了,结果被皇后打了一顿,不知道周公子去宗人府谁那里告状呢?” 周青的脸色青红一片,望着凌心安,噎的说不出话来。 “贾公子,周公子,既然相逢不如偶遇,今日恰好我来看看我稻香楼有没有做些偷懒之事,两位我看了看,你们从 两年前便开始赊账了,迄今为止贾公子一共欠我稻香楼两千二百九十一两银子,周公子比较少,大多数都是别人请客,你也欠了我们四百四十二两银子,注意,这只是稻香楼的。” 凌心安翻着账册说:“贾公子还在我们缘味轩欠了六千四百三十三两银子,周公子也在我们缘味轩欠了五千一百零三两银子,其中不包括因为你们的打斗,导致我们缘味轩停业两天,其中损失是七万两银子,但是打架的不止你一个,还有别的,但因为你们争风吃醋,所以我会平坦分到你们每个人身上,一人七千两。” 凌心安道:“所以贾公子你一共欠我凌某一万四千七百二十四两银子,两年利息,按照我大周一分计算,一万七千八百一十六两四厘,周公子欠我一万五千一百七十九两四分五厘。” “两位,怎么还?” 话语一落,全场寂静,他们从未想过凌心安会如此说道。 周青则是冷笑:“侯爷真是霸道,你说的这些银两,谁信?有什么证据?” 凌心安望着摇摇头道:“周公子,你别忘了,我们稻香楼是做什么的?” “我问问在座的各位。”凌心安朝四周望去:“各位,你们进入稻香楼时,点菜时,我们小二是不是在一旁记录?” 立即有食客答道:“侯爷,是的。” “你们结算的时候,我们结算的掌柜是不是有给你们清单,上面点了什么,消费多少?” 一个正在结算的食客道:“侯爷,却是如此,在下这次消费了六十七两三分。包括红烧黄鱼,卤煮猛兽肉……” “那各位有没有想过我们每天是怎么安排这些食物采购的吗?”凌心安道。 众人摇头,凌心安笑道:“今日本侯爷就透露一些商业机密给各位,你们能学多少便多少。” “我们稻香楼会纪录每个食客今日消费,打烊后将今天所有消费过的菜式汇总,得知哪些菜式卖的最多,哪些卖的最少,这样就方便次日清晨去采购,同时我们记录每一个食客的消费,便于我们记录盈利。” 此话一出,食客立即明白过来,这样的方式既简单又方便,唯一的缺点就是耗人工,但是只要足够人手,那么每天打烊之后记录这些也并不是很难的事,今天开支多少,收入多少,除去必要开支,剩下的就是利润。 众人点头。 凌心安又开口道:“做生意的,开门迎四方客,有些强势之人,或者吃霸王餐的,在所难免,我们不至于去得罪食客们,所以会有一些预料之中的损耗,比如食客嫌弃我们的食材不吃,赊账的,这些都会每天记录在案,到年底后会分门别类的统计在内,针对那些赊账之人,这样就是为了方便日后收债。” 凌心安淡淡的笑着望上贾非全和周青:“二位,要我念出你从第一笔账到今日的吗?” 二人望着凌心安,心中直感到一股冷气,两人相互对视,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惊骇以及恐惧。 是的,因为凌心安所说的都是太过让他们感到头皮发麻了,他们明白以凌心安今时今日 的财富和地位,根本无需去污蔑他们,就正如不会去污蔑皇长外孙宇文化吉一样,事实证明,宇文化吉回到府邸,被家中长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被禁足至今还不得外出,因为凌心安不可能一回京城拖着延绵到门口的财物不回凌府,而是回到一个有人住的府邸说这是他的府邸。 想想都知道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凌心安是谁,一手缔造了江州城如今的繁华,就连皇上都不得不破百年从未有的赏赐,赐封为侯爷,这是什么意味,意味着当今陛下觉得他值得信任,虽然一直以来,凌心安会是未来的驸马爷,可是驸马爷只是个称号,论实权还不如京城的一个捕快,但侯爷就不一样了,没实权,但身份地位却远不是一些当朝一品官员可以比拟的,侯爷不需要处理政务,但随时可以上朝议政。 二人脸色难看至极,他们谁也没想到凌心安会这么做。 整个大厅都沉默,望着贾周二人,凌心安拿出这些,已经摆明了当初他们是霸王餐的事实,现在正主回来了,要收债了。 “我,我身上钱不够!”贾非全的脸色红的要滴出血来,作为总督大人贾府之人,贾非全从未想过自己这两三年来吃喝居然花了如此之多,当然,那个该死的赔偿。 “不够没关系,我们这边有分期付款,不过分期付款,我们会把账单送到贵府上,每个月准时还就行了,如果不行,那凌某可就要上贵府拿一些物质典当了,尤其是贾公子你,你的私藏物之类的。”凌心安笑道。 贾非全脸色更是红的几欲发紫,却是无话可说。 “周公子,你不至于没钱还吧,宗人府的精盐,那可是源源不断的财富啊,所以你打算怎么还?”凌心安将目光投上周青。 周青同样脸色紫红,望着凌心安,目光闪过精芒。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又不是你一个人欠我,比如你兄周昌,他也欠我钱。”凌心安笑道:“马上到月底了,本候也要一一通知各位债主,要还钱了,本候没有了朝廷俸禄,很缺钱呐!” 众人差点一口酒水喷出来,望着凌心安,啼笑皆非。 周青望着凌心安冷笑道:“凌侯爷,这些债你真的要收吗?” 凌心安同样冷笑道:“公平买卖,你们欠债不还,怎么,我上门收债,还能怎样?” 周青道:“那就好,今日周某出来,形色仓促,并未带足银两,所以凌侯爷,若是要收回债务,不若择日再来我宗人府,周某必定备好等侯爷来取,这是一百两,算是今日餐费。” 凌心安点头着掌柜手下:“甚好,今日餐费多还少补,多的算在账务里,少的记在账务里。” “不许,多的话就当做赏赐给伙计的。”周青道。 “还是你们宗人府有钱,凌某谢了!”凌心安道。 “周某告辞!”说罢,迈步离去,贾非全同样道:“侯爷,贾某同样需要准备银两,不若择日再来。” 凌心安笑道:“没问题!”说罢,伸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去,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凌心安笑容不变。 第二零九章:余波未了 ,六国战纪 贾非全和周青在稻香楼和缘味轩吃喝欠债一事被传了出去,更重要的是稻香楼和缘味轩背后的东家赫然是凌心安时,京城内再次感到愕然,满城轰动,一些人开始重新审视凌心安了。 稻香楼和缘味轩两年前就开始了在京城经营,也就是说凌心安那时候就计划好了回到京城该做什么了。 有些人甚至想的更多,既然能开酒楼,那么这两年新生的商贾,有多少是他的呢? 独孤烈听着外面消息,脸色有点阴沉,以前的他根本不会去记住凌心安这个人,但是第一次因为精盐一事,他可以说是暴露了自己和宗人府的利益,虽然不会受到牵连,但也让他在王爷那边颜面受损。此时又听说他在京城早就布局了产业,而这些产业可是自己的对手,尤其是缘味轩,更是来势汹汹,若不是自己霸占了天时地利,真会被缘味轩抢占了京城第一的大酒楼。 “六公子,如果是这样的话,太白楼应该也是凌侯爷的。”管家在一旁道。 “太白楼不是两年前才运营的吗?”独孤烈道。 “太白楼是卖酒的,对外声称是从江州那边直接运过来,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自己的。”管家道。 独孤烈点头:“这么说,他早就料到了自己会回京城的这么一天,也料到了自己可能面临着不被陛下重用的局面?” 管家身躯一震,疑惑道:“这个……” “我看他不过是想自己扩充事业版图而已,大周官员经商,毕竟会被文官们弹劾,所以隐藏着,现在他没有了任何官职,光明正大之下,给自己的产业增加保护也不失为一种措施。”独孤烈道。 管家点头:“六公子说的极是。” 同样想法的不止他一家,静王府内,静王爷静静的享受着丫鬟给他做着全身按摩,听着管家的汇报道:“据我所知,京城这帮纨绔很喜欢吃东西不给钱的对吧。” “嗯,王爷,是的!”管家点头道。 “那混小子也干过了?” “嗯,王爷,小的有错!”管家连忙跪地,匍匐地下。 “你错在哪儿?”静王爷依然闭着眼睛享受着推拿。 管家大汗淋漓,却是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把那混小子叫过来!” “是,王爷!”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约为十五六岁的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看到静王爷,行礼道:“爹,孩儿正忙着呢!” “忙什么?” “也没忙什么,就是朋友过来了,我们在吃喝!” “混账!”静王爷突然睁开双眼,眼眸精光闪过:“整天就知道吃喝,我问你,你有没有在外面吃喝的时候赊欠过?” 小王爷被父亲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惊讶道:“赊账?那是不可能的,没有的事,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闻言,静王爷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而小王爷则是道:“我们能到他们家吃喝,就给够面子了,怎么,在京城,我一个小小王爷出去吃喝,还得花钱?” 管家在后面听着,额头又开始大量冒汗,心中更是惊惧。 “混账!”静王爷怒道:“京城之中,缘味轩,稻香楼,你可去的多?” 小王爷想了想道:“有听过,每次他们开发新的菜单,我们都会去尝尝的,不过比起我们京城老字号的那些,还是有差距。” 静王爷长叹一口气,语气平静道:“你,下去吧!” 语气之中蕴含着一丝哀默和坦然。 “你拿一万两银子去侯爷府,就说这边欠的先还一部分,还差多少,择日补上。”静王爷道。 管家迷惑,抬头道:“王爷,您是王爷……” 静王爷撇了他一眼道:“你可知道他为何不被封为异姓王而只是侯爷?” 管家尴尬笑道:“小的怎敢揣测陛下的心思。” “也对。”静王爷道:“因为异姓王是可以参政的!” 管家身躯一怔,连忙低头道:“小的马上去安排!” 当凌心安看到眼前这位管家时,笑道:“静王爷实在是太客气了,既然小王爷能主动还债,那凌某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利息就不算了,这是欠条,一万三千多银两,那凌某就收一万两,回头跟小王爷说一下,凌某的酒楼随时欢迎。” 望着离去的静王爷管家,凌心安让下人收好银两,而凌霜和夏小雨对于凌心安做的绝对是百分百支持,所以丝毫不放在眼里,而是继续讨论之前的商业话题。 静王府主动还凌侯爷的债务,这个消息在某个不懂事的侯爷府下人嘴里说了出去,俨然再次成为了新闻,只不过过了一天而已,京城的很多官二代似乎都想起了自己也曾经去过稻香楼和缘味轩吃饭,至于买单结账这事,我记得不都是对方请的吗? 凌侯爷没有说话也没公布谁欠了他家的吃喝消费,但迄今为止,京城官员是知道了,宗人府周青周昌,总督贾府的公子,以及静王府的小王爷。 文武百官之中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参侯爷一本的人,立即闭上了嘴,然后纷纷把自家后代叫到眼前询问。 有被气得雷霆大怒的有直拍胸口的大呼虚惊一场的,毕竟也不是所有的官后代都是纨绔。 一想起自家孩子欠着凌侯爷的钱,有大度之人就学静王爷那般,主动派人拿着金银上去,也有押着自家不争气的后代上门致歉还钱的,这短短几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给凌侯爷送礼,反正家门口时不时的能见到一辆辆马车载着金银上门还债。 这一幕传到凌尚耳边的时候,他的怒气又爆发出来。 “他这是打算与所有百官交恶吗?”凌尚怒道。 “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怎么算是交恶呢?”凌志雄一边喝着凌心安送来的高级糖水一边道。 “你知道什么?”凌尚道:“这些不是钱的问题,你觉得京城官员之中会因为钱吗?” “还不是你说的所谓脸面了呗!”凌志雄道:“可是,爹你可曾想过,三弟这么做,就是为了脸面,堂堂侯爷的酒楼,居然被这么多人白吃白喝还不敢去收债,传出去后你觉得他的脸面往哪儿放?” 凌尚倒是一怔,沉默起来。 “他现在是侯爷,如果撇开父子,您还得朝他行礼!”凌志雄伸手就要喝最后一碗,董氏一拍掌拦住:“这是你爹的。” “我看你们又不吃!”凌志雄道:“不吃多浪费!” 凌尚白了他 一眼,怒道:“让他喝,看着心烦!” 凌心安拿起来就往嘴里道:“爹,我看你啊,是不是觉得他现在超过你了,你看着心里不舒服?” 董氏则是道:“都被你一个人吃完了还不够堵你嘴是吧” 凌志雄当即缩头,赶紧埋头喝手中的糖水,啧啧叹道:“早知道这么好吃的,三弟就该早点回来嘛!娘,若不我搬过去住几天?这家伙的伙食太好了。” 闻言,凌尚伸手就要过去拍他,奈何凌志雄早已端着碗一溜烟的跑到了门口,吸利嗦啦的声音从他嘴里响起,早已没了踪影。 凌尚叹了一口气,坐在上面,董氏将自己未吃的糖水轻轻推了过来,温柔道:“老爷,你也别生气,我是妇道人家,本不该过问,可是安儿做的对,你想想为什么他不是一到京城就迫不及待的去收债或者还没回京城就去收,而是等陛下封他为侯爷后才做?还不是因为自己言轻人微,怕早早的去做,丢了凌府和他自己的颜面。” 凌尚抬手喝了一口糖水,发现莫名的好喝,开口道:“这真的是他送过来的?” “是他们管家小荷花送过来的,说是一点心意,让我们尝尝!若是觉得好喝,她便让他们家的润土过来做给我们尝。” “总算还有点良心!”凌尚道。 “陛下封他为侯爷,老爷你心知肚明,所以他现在做这些,于情合理。”董氏道。 “这些我岂可不懂?虽然不能朝政,但是得罪所有官员,也很容易被人落下把柄,朝廷有些人,早看我们凌府不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之事,都容易传到陛下耳中。”凌尚道。 “他是百年来第一个侯爷,你想让他低调,他也做不到不是?”董氏道。 凌尚沉默。 侯爷府门前,凌志雄正好遇上了准备出门的凌心安,问道:“三弟,你去哪里?” 凌心安看着大哥凌志雄道:“大哥,你怎么来了?还好我没出门。” 凌志雄道:“明日便回宫去当值了,这一去又半个月,你我兄弟见不到面,所以过来看看!” “大哥,这话说得,您要见我,叫人传个信来,我去找你!”凌心安道。 “我可不敢,你可是大大的侯爷!”凌志雄打趣道。 凌心安笑道:“大哥你变坏了,来取笑我!” “唉,也不知老二什么时候回来,汴州刺史,他已经做了六年,我们三兄弟六年没见面了。”凌志雄道。 “听说三哥在汴州成亲了,孩儿也挺大了,真希望今年岁末能回来。”凌心安同样感慨道。 “说到这事,你什么时候去见见秀宁那丫头?”凌志雄道。 “为何要我去见她?”凌心安奇异道:“再说了,皇宫那地方,我能不去就不去,太大了,容易迷路!” 凌志雄翻眼道:“你这话要是传到陛下那去,估计又得被责罚。” “好了,今日我们兄弟不是说这些的,来,喝酒,喝完酒我教给你一点好东西!”凌心安道。 凌志雄眼光顿时明亮:“早就听说你们江州城盛产好酒,我一定要尝尝。” “嘿嘿,好酒不是所有人都能喝得到的,荷花,给我上新酒。”凌心安道。 第二一零章:收账是门艺术 ,六国战纪 凌志雄一瘸一拐的离开侯爷府,嘴里嚷嚷道:“哎哟,我的腰。臭小子下手太狠了!” 护卫赶忙上去扶着他道:“大少爷,怎么了?” “没事,没事!”凌志雄道。 …… 新的一天,九大总督之一的贾旬贾府门前,有人轻轻的敲响了大门。 吱呀一声露出了下人的脸面,凌心安淡淡道:“凌某前来拜见贾非全贾公子!” 看着凌心安的脸,下人脸色大变,当即道:“拜见凌侯爷,侯爷稍等,小的这就和老爷说一声。” 凌心安微笑道:“有劳!” 很快,贾府大门轰轰轰响起,快速打开,一声粗狂爽朗的声音响起:“凌侯爷,大驾光临,贾某有失远迎!” 凌心安笑着抱拳道:“打搅贾总督了,凌某冒昧而来,实在是抱歉!” “凌侯爷请进!”贾旬连忙邀凌心安众人一起,在他身后是钟无盐以及新来的赵云志,项飞燕,严世宽四个护卫。 “侯爷今日而来是为了何事?”待主客坐下,贾旬笑道。 “不瞒贾总督,凌某今日而来是找非全公子的!”凌心安开门见山笑道。 “犬子?”贾旬皱眉,疑惑道:“侯爷找他何事?” 凌心安笑了笑,缓缓道:“就是欠了我一些钱!” 此话一落,贾旬脸色变得极其精彩起来,望着凌心安,满脸的疑惑以及不可思议,缓了缓,他咳嗽一声道:“那个,侯爷,贾某想问问,犬子是如何欠下侯爷你的钱的?据我所知,侯爷不过刚回京城不久而已。” 凌心安笑道:“贾总督,凌某尚在江州的时候,便请人在京城置了一些产业,贵公子偶尔帮衬凌某酒楼,但是嘛,结账这方面却不是很痛快!” 好家伙,原来是上门收债的。贾旬望着凌心安,心中想的却是果如传闻所言,这家伙真的不把所有官员放在眼里,既然真的是为了这事而来。 贾旬闻言一怔,恍然笑道:“原来如此,来人,叫那混蛋过来。” 管家闻言下去,不久,一道嗯嗯唧唧带着点哀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贾非全全身包裹着纱布,整个人肿的几乎快认不出人形来,被人搀扶着走到大厅,有气无力的道:“孩儿见过爹!” 凌心安惊讶,望着眼前的一幕,道:“贾公子这是发生何事了?” 贾旬道:“实不相瞒,前日便听闻孽子欠了侯爷您一大笔钱,本来以为也就千儿八百的,贾某还能有点积蓄,回来询问孽子,一问才知道一万多银子,造孽啊,这不是想要杀了老夫我嘛!” 他望着贾非全,眼神愤怒,神情恨不得杀了此人一般:“想我对朝廷忠心耿耿,虽不敢说满门忠烈,但也算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一万多两,以老夫的那点俸禄,这辈子都赚不到啊!所以,我就揍了他一顿,至于钱,老夫是没钱还的了,侯爷,您看看,犬子你打算怎么处理?拉过去当做下人给你使唤以抵债务,还是你看看,四肢什么的值多少,侯 爷你就剁多少!” 说罢,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怒瞪着贾非全。 凌心安望着贾旬,满脸惊讶,然后瞬间回神过来,笑道:“贾总督,您这下手太狠了吧!三公子这样下去生活能自理吗?” “侯爷,你真是宅心仁厚!”贾旬长叹道:“也就凌大人能教出你这样的儿女,老夫惭愧啊!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惭愧惭愧!” 凌心安叹道:“贾总督,此话谬赞了,只是三公子如此这样,也不是长久之事,既然你把他打成这样,凌某再强人所难,那显得我是真小人了!” 贾旬连忙摇手道:“侯爷,话不能这么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看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老夫府上你看到什么,就拿什么,老夫贫寒,有些器物拿出去还是能抵一些的。” 凌心安苦笑:“贾总督折煞凌某了,既然总督开口了,那凌某就唐突了,来人,我看那个花樽挺好的,就给我带回去吧!” “是,大人!”项飞燕躬身,朝大厅内放在茶台上的一个一尺多高精美如玉的花樽拿了下来。 贾旬脸色不变道:“侯爷,看上什么的,尽管拿,只要能帮着孽子抵债,就算把老夫这破宅拆了也行。” 凌心安连忙摇头道:“贾总督,严重了,事已至此,贾公子和凌某的债务便一笔勾销了,这是债条,贾公子,收好了!” 说完,凌心安递给了贾旬,后者看也不看的放在桌面:“真是孽畜,气煞老夫,还不给我滚下去!” 贾非全唯唯诺诺,在老爹凶狠的目光下畏惧的被人搀扶下去。 “侯爷,老夫真是教导无方,让你笑话了!”贾旬道。 凌心安站起来道:“贾总督客气了,凌某就不先打搅贾总督,先行告辞!” 贾旬同样起身道:“侯爷贵人多事,那老夫就不久留侯爷了,送客!” 刚出贾府的凌心安众人,项飞燕忿忿不平,拿着花樽道:“公子,贾总督是故意的!” 凌心安笑道:“我知道。” “那一樽花瓶就抵消一万多银两?”项飞燕一脸心疼。 “你认真看看这瓶花樽,美不美?精不精致?” “好美,精致!” “既然如此,那放下吧!”凌心安道。 “啊?” …… 贾府内,贾旬躺在摇椅上,摇晃着,之前愤怒的神情早就不见,而是一脸轻松的哼着小曲,贾非全此时站在一旁,出了脸肿之外,并无任何外伤。 “爹,您下手可真重!”贾非全委屈道。 “若不是你小子不争气,惹得这样,我至于要这样对你吗?”贾旬淡淡道。 “就算还钱,也不要把您最爱的花樽之一还给他吧,那一个价值百万。”贾非全抗议道。 “唉,看来真的太宠你了,若是你大哥在,就不会说出这番愚蠢的话。”贾旬道。 “爹,你这么做是另有目的?”贾非全惊讶道。 “那你知不知道为何凌家三 小子这么多字画和玉器不选,偏偏选了那个?” 贾非全摇摇头。 “蠢货,你都能看得出那个最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告诉我们,静王爷我都无惧了,怎么会惧怕你爹我!” 贾非全全身一怔,露出恍然神色:“姓凌的这么嚣张?” “还不是你这个没用的蠢货!”贾旬怒道。 贾非全身躯一抖,却是不敢驳嘴。这时,只见下人抱着一个精美的花樽走进来道:“老爷,小的看到侯爷手下在门口不远处放下这个花樽,便给您抱回来了!” 贾旬咕噜一声站了起来,望着下人手中的花樽道:“什么时候看到的?” “老爷,刚刚!”说罢,双手将花樽递了过来。 “爹,这个就是我们的那个!”贾非全神情激动道。 贾旬则是目光思索,望着手中的花樽,却是深深的叹气。 …… “这么贵?”项飞燕和赵云志三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不然呢?”凌心安淡淡道。 “那公子为何又不要了?”严世宽问道。 钟无盐则是开口道:“因为不能要,贾总督故意将家中藏品展现在大厅之中,显然早就听到了静王爷主动上门还钱,这样小王爷就不会爆出去了,保留了小王爷和王府脸面,但贾非全不一样,整个京城都知道他欠了公子的钱,如果他主动上门送钱,那以贾总督之名,那是大大的丢人了,所以等公子上门的时候,便上演了这么一出戏,依我看,贾非全最多也就是脸被打肿了,身上肯定一点伤都没有,此刻说不定早就在大吃大喝了。” 项飞燕三人面面相觑,赵云志道:“当真?” “十有八/九如此。”钟无盐道:“贾总督上演这么一出苦情戏,目的不就是为了保全自己贾府名声,同时希望搞臭侯爷名声,如果这尊花瓶带回府了,不多久肯定会流传出侯爷仗势欺人之类的流言蜚语。” 三人皱眉,凌心安却开口道:“不会的,贾府不会传出任何话语,不过以后贾总督肯定会处处针对我或者父亲,因为他亏得太多,现在花樽我们没有拿,他就没无话可说了。” 赵云志恍然道:“哦,我明白了,贾总督肯定想不到凌大人能识别出他的心思,现在他就没借口针对老爷和公子你了?” “糟了,这么精美的花樽,会不会被人拿走?”严世宽道。 项飞燕和赵云志同样怔住,钟无盐则是摇头笑道:“你们三个啊,以后话少说,多看看大人怎么做,不懂就问。” “为何?公子!”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凌心安边走边笑道:“你觉得在总督府方圆一百丈内,谁敢拿他们的东西,那个花樽会回到贾府之中的。” 钟无盐微笑,跟在凌心安身后道:“大人,宗人府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 “当然去,不然呢,听说宗人府之人很骄傲,我就喜欢跟骄傲的人打交道。”凌心安道。 第二一一章:宗人府 ,六国战纪 宗人府里,周昌和周青两人望着凌心安,眼眸中几欲喷火,但又不能发作。 毕竟宗人府最大的还是皇室族老,此时出现在凌心安的面前是皇室四长老-周泽富笑道:“侯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凌心安道:“四长老,凌某来,就是为了收一笔债务的,周兄两位欠了我稻香楼,缘味轩的酒食,这笔钱已经很久了。” 周泽富闻言愕然:“原来侯爷是找他们的啊,既然现在他们也在场,侯爷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凌心安点头:“四长老,两位周兄的府邸在哪里,这个凌某却是不知的。” “哎呀,侯爷,我跟泽保弟走的并不是很近,虽然辈分上来说,他们两个叫我伯,但也很久没走动了,昌儿,青儿,你父亲最近如何?”周泽富缓缓说道。 “回四长老,家父甚好!”周昌恭敬说道。 “我和他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的皇家秘法是不是更上一层楼了!年龄大了就是不好,很多时候领悟力大大不如年轻人啊,你们呐,也不好好学习皇家武技,就知道天天吃喝拉撒的,这件事我看你们自己去解决。”周泽富道。 “……”周昌周青两人脸色阴沉,望着凌心安却是无话可说。 宗人府被人上门来收债,这本就是一件奇闻,而且还是丑闻,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流传着宗人府吃喝玩乐不给钱,这事刚开始大多数听到后不都嗤之以鼻:“这不是正常的吗?谁的酒楼没被这些达官贵人赊欠过,也没见几个人收回来。” 但是,随着这几天的发酵,赫然流传着大周王朝的文武百官仗着自己是朝廷命官,吃饭住宿不给钱,剥夺百姓经济。 尤其是以宗人府为带头的一帮官后代,更是嚣张跋扈,常说京城五害,这些简直就是毒瘤,百姓敢怒不敢言。 所以才有四长老今日出现在宗人府招待凌心安。 毕竟他是近百年来唯一的一位侯爷。 凌心安神情不变,朝着周泽富道:“今日还真的是打搅了四长老,既然如此,那四长老,接下来有些事,还请你多多包涵!” 周泽富伸手示意道:“侯爷请便。” 凌心安望着周昌兄弟道:“周兄,人都到了,这个债务嘛,两位打算怎么处理?” 周昌道:“侯爷,可否宽限个时日?” 凌心安讶然:“周兄,已经宽限两年多了,再说,两位加起来也不多,不到三万两,区区三万两,对于你而言,那是九牛一毛。” 周昌道:“侯爷,周某不知道稻香楼和缘味轩是侯爷产业,所以冒昧了,日后绝不唐突。” 看着如此低声下气的周昌,凌心安微微皱眉,以他对宗人府的周家之人了解,除了面对皇宫那些,几乎不会有几个人如此放下身段来委蛇求全。 凌心安笑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兄你让我很为难啊!” 周昌苦笑道:“确实手头紧!” “我也紧呐!”凌心安道:“刚搬回京城,京城物价高,消费贵,我侯爷府也是捉襟见肘呐!” 周昌道:“ 那侯爷?” “不如这样吧!”凌心安道:“我看宗人府别的不多,这奇珍异兽挺多的,我就抓几个回去,当做抵押物,到时候周兄手头松了,再过来赎回去,不就得了,我们做生意,有个讲究就是开门得有入,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了!” 周昌周青二人听着凌心安的话,不禁愣住,就连周泽富都差点喷出茶水来。 他咳嗽一声:“侯爷,宗人府的那些都是当做观赏的,再说也不是周泽保一府的。” 周昌兄弟二人连忙点头赞同。 “我知道!”凌心安道:“又不是说要拿你们的当做债务,只是抵债一下,若是周兄三年五载手头都不松,凌某咋办?周兄一年要养活一大府人,不容易啊!” 周昌道:“正是,正是!” “这不就得了!”凌心安道:“所以我带几只飞鸟啊坐骑啊抵押一段时间,等周兄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送回。” 周昌浑身一怔,这才发现自己中了凌心安的坑,望着他,脸色愈发难看。 “老夫说了,这宗人府的东西不是他们能处置的!”周泽富道。 “凌某知道,就是因为这不是周兄的产业,才希望宗人府拿出点诚意,做出抵押,不然这传出去,宗人府的名声就不好了,是吧,四长老。”凌心安笑道。 周泽富望着凌心安,忽地笑道:“凌侯爷,你我都是同为京城,都是大周朝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做事何必这么执着?” 凌心安叹气道:“四长老,你是不知道凌某的苦啊,凌某原以为回到京城,没事做点小生意,赚点养老钱,等老了的时候在郊外买个小农庄,种种花养养鸡,就这么朴素的愿望,可是回到京城才发现,这偌大的京城,居然这么多人欠着我的钱,现在搞得我连买地基的钱都没有,长老,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周昌周青和周泽富的眼角才抽搐,听着凌心安的话,眼神冷笑。 周泽富道:“年轻人不懂事,总要学会教训的。” 凌心安摇头道:“年轻人不懂事,凌某可以理解,可是他的教训为什么要我来买单呢?我可是真金白银的花出去的。” 周泽富沉吟一会儿,忽的笑道:“年轻人的事,老夫管不了,哈哈,侯爷,请自便,老夫老了,适合多走走!”说罢,站起来就往外走。 凌心安笑道:“四长老慢走!” 待他离去后,周昌周青二人望着凌心安,后者淡淡道:“周兄,意下如何?” 没有了四长老在旁,周昌道:“侯爷,做人做事不需要如此吧,怎么说宗人府和凌府也算是有交往的同僚。” 凌心安闻言,抬头望着屋檐:“周兄,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何让你们非得还钱?” 周昌周青望着他,目光惊疑,只听凌心安缓缓道:“因为你们啊,得罪我的女人了!” …… 这一天,宗人府的大门打开,有人看到,凌侯爷是被人毕恭毕敬的送出宗人府的,他随身护卫手提着重物,显然是收到了债务。 宗人府果真欠钱的消息一经传出,顺天府尹黄少华 就彻底惊呆了,越来越多的商贾,主要是酒楼的商贾们纷纷向他报案,京城内太多官后代赊欠了他们的酒食,满城怨气。 而始作俑者便是凌侯爷了,凌侯爷向他们树立了一个榜样,谁赊欠的就得还,不然就不招待了! 果不其然,之前很多欠了债的,再次光顾之前的酒楼,便被掌柜客气的婉拒,各位王爷公子,几日前的赊账请结算,如果不结算,还请下一家。 短短半月,整个京城内,这些平素习惯了吃完抹嘴走人的官后代们发现,没有他们可以饮食的地方了,这才醒悟过来,吃喝玩乐是需要花金银的。 而凌心安则是不断的将自己的外债名单一家家的送过去,朝廷官员再次地震一般,凌心安的债务单简直就是圣旨一样,生怕落进自家府邸。 不是还不起,是丢不起这个人,以至于那些收到凌心安债务单的朝廷官员中,看着凌尚,脸色都不好看,这当中还包括素来和凌尚交好的一众同僚。 大周皇宫后院,皇后听着白公公的话,笑道:“这孩子,真是胡来!” “娘娘,侯爷这么做,可是把宗人府得罪了!”白公公轻声道。 “哼,宗人府,太过安逸了,精盐一事,才过去几年,现在的后辈们都是这样鱼肉百姓的吗?”皇后道。 “娘娘教训的是!”白公公低头道。 “参见陛下!”门口传来了声音,白公公连忙站立一侧行礼道:“参见陛下!” 大周皇帝快步走来,坐在了皇后身侧,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果,淡淡道:“据说京城官后代,出外吃喝不花钱?” 皇后轻轻道:“听闻有这回事。” “是那小子在做?” “嗯,去了宗人府,亲自要了钱,之后京城商贾就效仿他,不给钱不招待!”皇后道。 大周皇帝沉默着,整个殿内安静的只剩下午后的阳光照射过来,皇后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今日有官员弹劾他,说是诬陷官员家属欠了他家外债,朕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大周皇帝缓缓道。 皇后轻笑道:“这些纨绔子弟的生活,陛下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正常,哀家不也是刚听闻吗?” “那宫中的几个混小子有没有?”大周皇帝缓缓道。 皇后神情一怔,饶是她也没想到,而白公公神情则是微不可察的闪过异色。 侯爷府上,凌心安望着手中的名单,神情凝重,夏小雨和凌霜同样如此,因为名单上的字她们是认得的。 “公子,免去?”凌霜想了想道。 “如果被他们的那些狐朋狗友传出去呢?”凌心安沉吟道。 “我看不至于。”夏小雨道:“明知道自己身份,还主动说出去,岂不是更加丢人?” “不!”凌心安摇头道:“小雨,你错了,对于这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如果免去了,他们肯定会大肆宣传的,这样他们才会在那帮狐朋狗友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 “那怎么办?这些可是当今皇子皇孙啊?”凌霜凝重道。 第二一二章:有苦难言 ,六国战纪 望着手中的名单,凌心安也不禁叹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公子,此事爆出去,简直就是皇家丑闻呐!到时候陛下那边……”夏小雨道。 凌心安点头沉默。沉思许久道:“润土,你去做一些糕点和汤水来,明天我进宫!” “是,公子!” …… 皇宫门前,凌心安提着一篮锦盒正在等候着。 “原来是侯爷!”皇宫御林军看到凌心安站在门口说是祈求面见皇后娘娘时,也微微震惊。 很快,白公公走到了门口,看着凌心安道:“侯爷,娘娘有请!” “多谢公公!”凌心安道。 白公公笑道:“侯爷客气,您现在是京城红人,奴家怎敢慢待。” 凌心安道:“公公此话差异,我都是将公公引为朋友,公公何须如此见外,这实在是让我惊讶!” 白公公闻言道:“哈哈,侯爷此话当真?”白公公虽然笑着,但笑声尖锐。 “当然,公公与我并无利益冲突,莫非公公想视我为敌人?”凌心安道。 “岂敢岂敢!”白公公道,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来后了慈宁宫。 “进去吧,莫让太后久候了!”白公公道。 凌心安点头致意,走进殿内,行礼道:“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大周皇后望着凌心安,奇异道:“何事觐见本宫?” “微臣后厨做了一些糕点,听说娘娘也喜欢品尝一些,便拿来孝敬娘娘。”凌心安道。 “咯咯咯……”大周皇后轻笑道:“堂堂侯爷,瞧瞧你,别的没学会,就学会这些巴结人的话,是白公公跟你说的吧!” 凌心安郝然,开口道:“是微臣不知道如何开口,嚷公公教的。” “以后这些事,你少说,看你浑身也不自在,在本宫面前装着,也够难为你的!”大周皇后道。 凌心安笑道:“这不是微臣有事需要娘娘你帮忙嘛!” “呈上来,听说你家厨艺在江州城是一绝,吃过望江楼的人都会留恋不舍,本宫今日试试!” “多谢娘娘!” 当即,自有宫女拿走锦盒,然后打开,先是自己品尝一点,待无毒后才呈了上去。 “这些是什么?”大周皇后看着一个个精美绝伦的美食糕点问道。 “这些都是微臣闲暇时捣弄出来的糕点,娘娘您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大周皇后拿起一块,进入嘴里搅动,不愧为当今皇后,就连吃东西都雍容高贵,甫一进口,大周皇后眼眸便闪过惊讶。 接着又吃了第二块,第三块…… 然后看着旁边还散发着热气的汤道:“这是什么汤?” “也就普通的汤,放了一些助眠清心的药材。”凌心安道。 大周皇后浅尝一口,同样惊讶,接着又喝了第二口,很快,一碗汤喝完,站在两侧的宫女们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 要知道,大周皇后对饮食这方面,向来需求甚少,大多数都是浅尝辄止,如此大快朵颐的事几乎很少。 “你们家厨子厨艺真不错,本宫都动心了!”良久,大周皇后心满意足道。 凌心安道:“娘娘,真会开玩笑 !” “你的糕点也吃了,汤也喝了,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大周皇后道。 “娘娘真厉害,这都能猜得到!” “本宫没猜到你,是猜到某些人做了某些事!” 凌心安沉默。 “说罢,他们欠了你多少?” “娘娘,其实微臣并不是来讨债的!”凌心安苦笑道。 “哦?”大周皇后惊讶:“侯爷也害怕本宫不还不成?” 凌心安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哪有岂会害怕呢?臣是想将这些账本给娘娘您,总比从臣手中落入外面口舌要强!”说罢将账本递了上去。 大周皇后伸手接过,看着上面的账目,神情搵怒:“真是混账!” 凌心安沉默。 “京城都是这样风气了的吗?”大周皇后道。 “微臣不知!” “你是不知还是不愿说!”大周皇后道。 “京城脚下,出现如此风气,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凌心安道。 “是管的太少了?还是管的太差了?” 凌心安摇摇头道:“但凡商贾集中之地,须为商贾保持公平和稳定之环境,朝廷官员乃是我大周典范,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此下去,试问京城百姓还会对我们大周有多少忠诚之心?” 大周皇后沉吟。 “当然,微臣也着实想收回自己的债务的,这些都是微臣真金白银垫出去的!”凌心安笑道。 “果不其然,商人本色,凌太傅一门三代,都未出个商人,你在京城一直不显山露水,到了江州却变成了叱咤风云的一代商贾,着实难料。”大周皇后道。 “娘娘,若不是百姓袭击微臣,微臣还无法体会贫穷带来的恶果,为何以前大周土匪一直不灭,那是因为如果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是否还活着,试问对于此处是大周又或是五夷有何区别?”凌心安道。 大周皇后沉默,凌心安所言的直白却不误事实。 “所以京城你打算这么做?” 凌心安苦笑道:“微臣这点小把戏哪能瞒得过娘娘和陛下,只是让京城的商贾们更加放心在此经营,这样才能让京城百姓更加安居乐业,微臣还担心娘娘你责罚呢!” 大周皇后笑道:“你一个侯爷,本宫何来能力责罚你?” “娘娘,教训的是!”凌心安低头道。 “罢了,算你乖巧!下去吧!” “微臣告退!” 当凌心安再次来到宫殿的时候,白公公依然在等候着,望着他,凌心安道:“劳烦公公带我出门了!” 白公公道:“侯爷,这边请吧!” “公公什么时候休班,可到我府邸来,喝喝茶。”凌心安道。 白公公道:“侯爷有心,奴家那日得闲,定去唠叨侯爷你!” “无妨无妨!” 两人正在聊天之际,只见一个宫女从侧方面而来到两人面前:“见过侯爷,公公!” 凌心安行礼:“这位姐姐可是在等我?” 宫女望着凌心安笑道:“侯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奴婢是公主身边的婢女,公主有请侯爷过去一叙。” 凌心安道:“不知哪位公主想要见凌某。” 白公公一旁道:“侯爷,自然是秀宁公主了,您的未婚 妻!” 凌心安恍然,然后一模额头道:“这位姐姐,请您转告公主,今日凌某有事在先,匆匆忙忙而来,并未备礼,如此冒然去见公主,有失礼仪,凌某择日再登门请罪,告辞了!” 说罢,绕过女子,朝前殿而去,白公公看着凌心安的神情,微微笑便跟了上去。 再次出了皇宫,凌心安朝太白楼而去,今天的重点是太白楼。 太白楼门前,挂着一副今日东家有事,暂停营业,此时的太白楼,夏小雨坐在最前,望着下方屏声静气的众人,淡淡的冷意从她身上散发。 “柳掌柜,我很想知道,为何会如此这样?”夏小雨冷冷道。 “夏小姐,是柳某办事不力,让您笑话了!”柳杨陪笑道。 夏小雨望着他,指着手中的账册道:“柳掌柜,你的账册很精细,所有的详细记录,可是太白楼乃是酒馆,并无饮食,为何利润这么低?” 柳杨道:“二小姐,主要用于人力和采购器皿等开支。” “柳掌柜,张广财是不可能教出你这样的掌柜来的。”凌心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众人惊讶,却已看到他从后面走了出来。 “见过公子!”众人行礼。 凌心安望着柳杨道:“太白酒楼里面的所有酒,都是凌某提供的酿造技术,柳掌柜,卧底在我太白酒楼,实在难为你了。” 此话一落,柳杨脸色立即大变,神情惊恐。正要行动时,凌心安先动了,君子剑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腋窝下,惨叫传来,鲜血直流。 “又没说要杀你,心虚什么呢?”凌心安望着他笑着道。 望着凌心安手中的剑,柳杨脸色苍白却是沉默。 “你回去吧,你们都回去吧!”凌心安望着太白楼的所有人道:“想学东西什么的,没必要伪装自己的身份,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不要在大凌某的主意,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望着突发的情况,所有人都震惊,其中一些店员则是脸色发白。 “这些是你们的遣散费,你们当中有谁派来的,凌某就不追究,但是作为你们曾经的东家,你们对我不忠,但我不能对你们不仁,拿去吧!”说罢,夏小雨从桌子上掀开红布,上面是一个个袋子。 “这是你们所有人的遣散费。” 所有店员无语,只好一个个的上前领走。 待最后一个人上来时,凌心安喊道:“舒坦之,你留下!” 舒坦之闻言,目光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道:“侯爷,我不明!” 凌心安望着他:“你不用走!” 舒坦之皱眉:“为何?” “因为你是真心为太白楼做事。”凌心安道:“你曾经罗列了好多事项递给柳掌柜,是他拒绝了你对吗?” “是的。” “为何?” “因为小的觉得如此好酒,本不应该这般低调和埋没,应该让更多人品尝到。” 凌心安笑道:“除了这个呢” “只有饿过肚子的人才不会浪费粮食,柳掌柜他们是在糟踏。”舒坦之道。 “不错,希望本候没看错人,从今天起,你便是太白楼的掌柜,所有事宜你负责,夏小姐会监督你!”凌心安道。 “多谢侯爷!”舒坦之神情激动道。 第二一三章:会员制 ,六国战纪 太白楼在关闭了七天后重新开放,之前的那些老客户忽然发现,以前的柳掌柜不见了,换成了新的掌柜,有些掌柜见过此人,名为舒坦之,但现在的他升为了掌柜。 太白楼对外的解释是重新装饰,进去看之后确实如此,新的摆放错落有致充满典雅风格,之前的老客户正当要重新购买时,新的掌柜则说现在的酒不对外销售了。唯有他们的会员才能购买得到他们的酒。 “太白楼,你算个老几啊?”立即有老客户怒道。 “凭什么不零售了?”有酒鬼哐哐的砸着门板道。 “太白楼现在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还玩新的?”也有围观的人冷笑道。 太白楼虽然不如天下第一楼,君子楼这些京城数一数二的大牌子,但太白楼一直标榜自己是从江州城直接进货过来的,所以酒的口味和浓度都是有口皆碑,很快也占据了市场。 “舒掌柜,以前我和柳掌柜都是老顾客了,我要多少他就卖多少。”有客户道。 “这我知道,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东家说了,一切从新,只能走会员卡,会员制不知道的我们这边有人专门解释给各位。” “什么会员不会员的?你们不就是为了多赚钱吗?老子有的是钱!”有客户怒道。 “这位老板,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太白楼改造升级,也请各位原谅则个!”舒坦之再次说道。 “好吧,既然你们搞什么会员制,那会员制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耐烦的说道。 “很简单,就是每个人办一张会员卡,办卡时交一笔费用,终生使用,以后凭卡来买酒,不是会员的买不到我们的酒了!”舒坦之道。 “什么?不是会员你们不卖?” “不卖!”舒坦子笑着点头道。 “什么玩意儿啊,还想着我给钱你办卡了才能买到你们家的酒?我呸!”有客户骂骂咧咧的离去。 一些人见此,也离去,只有一些老客户则是站在那里,等着舒坦之继续说道。 “我们东家说了,因为是重新开放,所以对于最先办理的会员们,以后买酒有优先权,所有的酒都是九折!” “那请问舒掌柜,这个会员卡怎么办理?”终有人听到优先买酒,还能优惠,这些人买酒并不是自己喝的,而是转手销售,所以听到这话时不禁来了好奇。 “这位老板,今天是新开张第一天,我们东家说了,接下来的三天办理会员的只需要一千两银子终生使用,还可以沿袭,只要我太白楼不倒,便可一直使用,三天后便是一年三百两的普通会员,一年一续。” 哗…… “你们抢钱吗?”立即有人指着舒坦之骂道,甚至有人就要动手,被旁边的护卫赶紧拉住,大门口一片喧哗,太白楼重开的消息本来就已经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所以此刻看到这边如此热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进去抢酒时发生了推搡。 “你们太白楼真当自己是谁?”有客户指着舒坦之怒骂道:“不过是京城前十的酒楼而已 ,老子不喝你的还不能喝别家的?真是气煞人,现在的商家太没公德心了!” 一部分人又骂骂咧咧的走了,相反更多地人围到了太白楼门前。 “发生了何事?”有好事者开口问道,一些人则是简单的说出前因后果,顿时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我说舒掌柜,以前你不过还是个伙计,现在柳掌柜不在了,你就搞这出戏?”有人不忿道。 舒坦之望着他道:“舒某岂敢这样,都是我们东家这么要求的,我们做事而已。” “你们东家是谁啊?居然这样搞,不怕搞死自己吗?”有人问道。 “我们东家是侯爷!”舒坦之淡淡笑道:“东家说了,不管是谁,都这么做,所以不是不卖酒给各位街坊,只是东家发话,作为小的,不得不从。” “凌侯爷是你们的东家?”那人不可思议道。 “正是的!” 嘶…… 周围围众倒吸一口气,他们实在想不到,太白楼的背后东家居然是那个百年来唯一的侯爷。 “舒掌柜,酒可以随便喝,话可别随便说。”有人不信道。 舒坦之道:“哈哈,各位,确实,酒可以随便喝,话可别随便说。” 众人齐齐了然。 人群中一些做倒卖酒的小商贾闻言,双目发亮,立即开口道:“舒掌柜,在哪里可以办理会员卡!” 那些还在围着看热闹的众人看着那些露出兴奋的商贾们疑惑不解甚至露出了讥笑的神情,耳边却传来了舒坦之的声音。 “各位掌柜,侯爷发话了,一个人只能办理一张,一个商会只能办理三张,所以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当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商会掌柜连忙道:“舒掌柜,本店虽是小,那给我办三张,本人也给我办一张,不知道这样可行不?” 舒坦之笑道:“行的,不冲突!” “舒掌柜,可否允许我先办理,我现在差人去拿钱!”那个掌柜道。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舒坦之望着他道。 “不才叫彭达开,经营一家酒楼。”男子彭达开道。 “好,彭掌柜,请进,自有人会为你安排!”说罢,让身引他进去,彭达开疑惑不已,但想着的是凌侯爷开的酒楼,回头吩咐了下人回去拿银子,便进去其中。 “舒掌柜,不才刘一水,和彭掌柜一样!”一个中年男子拖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近来。 舒坦之弯腰引路。 很快,便有十多个人相继办理,被人引进了太白楼。 这一小波后便无人继续,只是看着,太白楼门前安静了许多,很快,里面走出了一个人,赫然是刘一水,只见他满脸笑容,看到舒坦之后连忙行礼,嘴里道:“替我向侯爷问好。” 舒坦之回道:“定当转达刘掌柜的好意,掌柜慢走不送!” 刘一水连连客气,神情谦恭且客气。 当他走出门前时,立即有人围了上来道:“刘掌柜,怎么就你一个人最先出来,其他人?彭掌柜呢?” 毕竟,大家都看见彭达开是最先进去的,但却不是第一个出来,所以众人甚是好奇。 只见刘一水横眉笑道:“因为老子第一个交钱,他们身上都没带够金银,我带够了!哈哈,我当然是第一个拿到会员卡的啦!” 众人恍然,原来如此,难怪只见他是第二个进去的,却是第一个出来,一想起之前彭达开说的话,不禁明朗。 “那刘掌柜,可否让我们一睹太白楼的会员卡真容,让我们一解疑惑?”有人开口说道。 只看到刘一水瞬间跳了起来,有点肥胖的身躯比猛兽还灵敏,着实吓了众人一跳,手指着那人骂道:“给老子滚开,你们想干什么?想都别想,让开,让开!” 说罢,也不理会众人,扒开人群,坐上自己的马车,赶紧叫上护卫一同离去。 众人索然,很快耳边便听到了有人喊道:“让开,让开!” 众人纷纷朝后望去,赫然是之前那些没带够钱的掌柜,此时下人们纷纷的拿着钱赶到了太白楼。 舒坦之自然允许进去,而围观的一些人,更加好奇,其中一些人想了想喃喃自语:“凌侯爷区区四年,便将小小江州城打造成如此繁华之地,这区区一千两不至于骗人的,反正也不缺这一千两,就算骗了,我就去顺天府尹告他!” 念及至此,也走了过去:“掌柜的,我也办一张!” “请!”舒坦之引进。 很快,那些交了钱的人,纷纷走出来,满脸笑意,临出门还不忘跟舒坦之行礼。 这一幕又落在了围观之人的眼中,当中又吸引了数个人进去办理了会员卡。 太白楼办理会员制的消息很快在京城传开来,人们议论纷纷,很多人对于这种方式更多是贬大于褒,尤其是那些老京城人了,对于这种霸道的方式更是隔着个大半个京城骂着太白楼不是东西。 太白楼再怎么不是东西,他们家的酒是真的好酒,所以不管如何,真正有需求尤其是做生意的商贾们,嘴里骂骂咧咧的但不得不拿着真金白银来到太白楼办理了会员卡。 可谁知,当第四天后,一些掌柜前去办理会员卡的时候只能办理年卡时,顿时炸爆了整个京城。 太白楼门前几欲暴动,但那的护卫露出了强烈的凶煞之气后,众多商会之人也不禁冷静了下来,说实话,他们不过是转卖太白楼的酒或者已经习惯了太白楼的酒的味道,不得已才来办理的,可是三天已过,按照舒坦之的话就是只能办理年卡了,终生卡不能办理,办理年卡每年三百两银子且没有打折,全部按照原价购买,同时还有数量的限制。 这些霸王条款,惹得整个京城的人都跺脚大骂,殊不知,那些和凌心安一同来京城的江州商贾们,此时却比什么都还兴奋激动,嘴里嚷嚷道:“侯爷终于发威了!” “愚蠢的京城人啊,等着你们哭的一天吧!” “他们还天真的以为,侯爷回来只能是闲置在家,什么都不能做,殊不知,他们请来了一个足以掀翻他们的伟人!” 第二一四章:开局不利 看书网.,最快更新六国战纪最新章节! 正当京城还在讨论太白楼的会员制时,太白楼已经高调的宣布,三天后将会有一批新的酒上市,邀请会员一同出席品尝。 听到此消息的京城人士,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冷嘲热讽道:“区区一瓶酒而已,故弄玄虚,太白楼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我看太白楼已经自暴自弃了,如此玩弄人心,简直是不把我们京城人看在眼里。” “哼,我就看看,三天后还能玩出花样来?” 在这样充满各种争议之中,太白楼终于迎来了新酒上市的日子。 对于那些办理了新的会员卡的会员们,既然太白楼做的如此神秘,那么出席这样的场合也未尝不可,看看太白楼到底在搞什么鬼。 当走到太白楼门前时,众人惊讶,此时的太白楼又不一样了,门口多了许多绿植鲜花,也多了许多护卫,同时,门童成为了两个穿着素衣的女子,一律青发,站在那里,笑容满面,如春风拂来,嘴唇边已经嗅到了淡淡的酒香,让人心旷神怡又我醉欲眠卿且去的感觉。 一番严密检查之后,确认都是会员方可允许进入,待进入太白楼,以前摆着各种酒的架子没有了,只有空旷的大厅,四周寥寥几个独立的架子,上面被白布遮住,让人看不清其中,空气中的酒香味弥漫整个大厅,馨香迷神。 越来越多会员赶到了太白楼,众人才发现,这大厅就是为了招待这些会员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会员,虽然人多,并不拥挤,大厅内并无人员招待,只放有一些瓜果点心在四周,供任何人品尝,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当时间到点时,大厅内灯光突然暗淡一些,众人望去,是太白楼工作人员关上了门窗,大厅变得暗淡不少,紧接着,一盏盏暖和的灯光亮起,纷纷照射在那些蒙着白布的架子上。 “各位尊敬的贵客,久等了,舒某在此向各位赔个不是!”舒坦之的声音响起。 众人朝舒坦之行礼,之前办理会员卡的时候,尤其是办了终生会员制的人,此刻望着舒坦之,等着他揭开当日的谜团。 “各位贵宾,再次感谢信任本楼,成为我们太白楼尊贵的会员,诚如之前所言,终生会员可以在本楼买到最新最好的酒,这次是邀请各位贵宾来品尝我们这次最新出品的酒。” 听到舒坦之的话,立即有人道:“舒掌柜,我怎么没看到有酒?” 舒坦之笑道:“各位贵宾莫急,在开始之前,还有一件事和各位宣布。” “何事?舒掌柜请说。” “自今日起,本楼所有酒都会限购!个人使用最多一箱,商铺最多三箱。如果还需要购买的,请到本楼的直接代理商处购买。”舒坦之缓缓道。 此话一落,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纷纷交头接耳,彭达开开口道:“舒掌柜,彭某不明,可否解释一番。” “各位,意思就是各位贵宾只能在本楼买酒,一次个人只能买三箱,一箱十二支酒,想买更多的,去找我们代理商买酒。” “代理商是什么?”彭达开道。 “就是和本楼合作的酒楼,我们和他们有合作协议,以后所有太白楼的酒,除了特供的,都可以在他们处购买。” 刘一水道:“舒掌柜是说,以后太白楼只卖一部分,我们若想买酒,就要去你说的代理商买了?” “是的,不过各位放心,你们在那买的酒是一样的价格,不存在差价。”舒坦之道。 “那刘某斗胆问一句,太白楼这么做,我们购买会员有何作用?”另外又一个刘姓掌柜道。 “刘掌柜,此话差异,因为有些酒我们卖完了便不会有了,而在代理商买的酒是普通的酒,真正有意义的酒太白楼率先销售,而代理商则是延迟半个月或一个月再销售你们手中的酒。” “正如今晚,在座的各位可以最先买到酒,如果各位回去喝完了,那想再买酒,就要等半个月后到我们代理商处买了,如果代理商卖完了,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了!” 众人闻言,总算明白了,也终于知道了办开的缘由是因为如此。 “不知各位贵宾明白了没有?”舒坦之笑道。 “开始吧!”又有人不耐烦道。 舒坦之点头:“那各位,进入正题,请看今晚的第一瓶酒!”说罢,示意侍女掀开了第一块白布。 只见一品青色陶瓷如青竹一般修长,淡淡青色在暖灯照射下,青翠欲滴,瓶口用纯木塞住,一条白色丝绸系着,看着如一个温润君子。 最正面,三个黑色描绘字体赫然醒目在众人眼前:丹竹酒。 “这是酒?”众人望着眼前跟花瓶一样精美的陶瓷,惊叹道。 “自然是的!”舒坦之笑道,伸手拍拍,只见两个侍女走上来,手中各拿着一瓶丹竹酒,接着再走上两个侍女,伸出手缓缓的拧开木塞,一股特有的竹子清香顿时飘散在空中,侍女斟满一杯,轻轻的送给离自己最近之人的嘴里,掌柜的遇到此等没事,自然不会拒绝,张口嗦啦便咽下去。 双目立即明亮,啧啧赞道:“好酒!”众人也闻到了空气中的酒香味,一些好酒之人更是暗吞口水。 “此酒名为丹竹,酒如其名,浓度四十八,有青竹之香,入口顺滑,丹竹留唇,竹,君子耳,乃正直高风亮节之意。一箱十二支,售一千二百两。”舒坦之道。 哗…… “什么?”立即有人惊呼起来:“一千二百两银子?一百两一支?” 舒坦之道:“正是!” “舒掌柜,你是在玩我们吗?”有人扬起脖子怒骂道。 此刻大厅都乱哄哄起来,绝大部分都被舒坦之的报价吓着了,他们从未喝过如此贵的酒,哪怕这个丹竹酒闻着确实比之前的都要更香,但是价格也太离谱了。 阁楼内,凌心安和夏小雨凌霜望着楼下闹哄哄的一片,凌霜道:“小舒还是不够经验啊!” 凌心安点头:“前期预热功夫不到,很多人都还未感受到红利,自然会出现如此情况了。” “还有继续考核他吗?”夏小雨道。 “霜儿,你去吧!”凌心安点头。 大厅内 ,舒坦之脸色变得有点难堪,努力的想保持肃静,但奈何此时所有人都对他和太白楼产生了巨大的怒意。 “各位贵宾,可否听我一言呢?”一声清朗的女声响起,哪怕如此嘈杂的大厅,都能清晰的传达在每个人耳畔。 听到如此清脆的女声。大厅内慢慢的安静下来,这才发现,在舒坦之身边,站了一个女子,女子容貌绝美,穿着一身衣裳衬着她的玉体,如雪中莲花,冰清玉洁。 “各位!”凌霜的声音响起:“真的很抱歉,本楼未能让各位贵宾理解,多有冒犯,在这请允许我代表太白楼向各位致歉。” 众人望着站在最中间的女子,很多人是认识的,当即便静心聆听。 “各位,请听小女子一言!”凌霜缓了缓道:“人活一世,五谷杂粮养肌,烟酒茶水养颜,五夷未灭,大周依然不可掉以轻心,而酿酒一道,需要筹集粮食,太白楼继续保持为客户服务,所以推出了会员购买,旨在打造大周第一名酒,不仅酒要好喝,还要喝出健康美颜!” 众人听着凌霜的话,齐齐楞在那里,感觉自己好像进了一个不能描述的地方。 凌霜接着道:“各位一定很怀疑小女子所说的话,毕竟还没尝过,今日是本楼重新开张之日,来人,给我开三箱丹竹酒,拿出杯子,让在座的各位先品尝品尝,满意了再购买。” 此话一落,不仅在场的会员惊讶,就连站在她背后的舒坦之也惊讶。 很快,只见护卫哐哐哐的抱着六箱丹竹酒,放在地上,啪啪啪的打开,项飞燕望着眼前的男子道:“男人的就直接对嘴了!” 此人本是青年,闻言也不客气,拿起一瓶丹竹酒就往嘴里倒入,甫一进口,双目锃亮,惊叹道:“真是好酒。” 听到他的声音,立即有人嚷道:“给我,给我!” 项飞燕和赵云志和侍女立即开发分发,一边分一边道:“各位,分享着喝。” 很快,六箱七十二支便便分完,凌霜手一挥,再来四箱,一共一百二十支,基本上第一波终生会员已经全部照顾到了,毕竟大家都是爱酒之人,可以相互分享。 此时大厅内一片安静,望着手中的丹竹酒,这是他们从未喝过的酒,清香有甜味,浓度适中,入口顺喉,丝丝回甘,让人回味无穷。 “此酒如何?”凌霜道。 “此酒甘甜如懿,清香罄人,老夫从未品尝过,再加上如此精美陶瓷,一百两并不过分。”终有人叹道。 众人点头,如此好酒,一支一百两,并不算过分,一箱十支,一共一千二百两。 凌霜道:“多谢各位,丹竹酒此次只有二十箱,现在还有十九箱,需要购买的,请到旁边出卡登记,不过在此提前和各位说一下,接下来的酒是比丹竹酒更加好的酒,所以各位仔细斟酌,只能买三箱酒。” 凌霜落落大方微笑着再次开口说道,刚刚就要行动的人则是立即怔住。望着凌霜,目光惊讶不已。 第二一五章:太白杜康 看书网.,最快更新六国战纪最新章节! 什么叫魄力,什么叫拿捏,什么叫欲擒故纵。舒坦之望着凌霜,内心不由得大为敬佩,传闻凌侯爷身边的三个女子,不仅国色天香更重要的是经商才能更是一绝,今日所见果如传闻一般。 短短一炷香,十九箱丹竹酒便被人一扫而空,而凌霜的则是再次开口道:“各位,有请品尝下一款酒。” 很快,随着灯光落下,掀开白布,一款蓝紫色陶瓷下闪耀着紫光之色,宝石光芒四处飘散。太白酒三字映入眼帘,让人过目不忘。 而侍女和护卫早已抬上了两箱酒,缓缓打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充斥着整个大厅,闻之食动。 “各位,想必也看到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得一知己,当浮一大白,太白酒,取之耳!”凌霜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闻言,早已各自传递着酒吸/吮一小口,顿时惊叹再次响起,不断的用鼻子闻酒香,舌头不忘在唇齿间来回移动。 “这真的是太白酒吗?”有人惊讶,他们是喝过好酒的,虽然一直有传闻,江州城的酒好喝,奈何太过遥远,很多从那边引进而来的酒确实是大大的冲击了京城酒的地位,但是两年多前,天下第一楼便宣传自己也发明了新的酿酒之法,从那时起,京城的酒再次达到了新的高度,后来,太白楼出现,也宣传酒是江州城直接引进的,但品质是不如第一楼的,但也比很多酒楼要好,这才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 而现在呢?众人望着太白酒三字,终于意识到了,太白楼不是没有能力,而是隐藏了实力,凌侯爷一开始只不过提前布局而已,现在是他开始发力的时候了。 一些商贾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当即喊道:“凌大小姐,我们要两箱!” 闻言,立即有人醒悟过来,也纷纷开口道:“我也要。” 一百九十支,瞬间被人抢光。连价格都还没机会说出来。 众人有些没买到的,不禁恼火,当即道:“凌大小姐,接下来的酒就无需再开箱了,开了一箱我们也抢不到,可恶。” 舒坦之愕然,怎么场面这么快就变成抢货的了?刚才不是怒火冲天的说是骗子吗? 凌霜微笑道:“各位,请看今晚的压轴酒!”说罢,灯光转移,一块白布落下,露出了红青之色的陶瓷,红青光芒随着灯光而变幻,红光绽放,杜康酒三字映入众人眼前,让人呼吸为之一滞。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凌霜淡淡道:“杜康之名,取之耳!” 所有人都震惊,嘴里喃喃自语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眼神爆发前所未有的光芒。 “请问,凌大小姐,这诗词可是你所作?”有人叹道:“真是气势之澎湃,震耳发聩,佩服。” 凌霜淡淡笑道:“这是我家侯爷所作,当初取名的时候便说的。” 众人叹气,当初那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便从江州城传遍了 整个京城,轰动天下。 “凌侯爷不愧为侯爷,当年所言,侯爷擅长诗词歌画,名不虚传!”有人叹道。 “多谢赞赏!” 刘一水笑道:“凌大小姐能出席这样的盛会,想必侯爷也必当在此,不知可否引荐一下侯爷?” 凌霜微微笑道:“刘掌柜客气了,侯爷今夜确实如此,只是……” “哈哈,各位,很是抱歉,凌某近日偶感风寒,多有不便,便让凌大小姐替代,不过呢,酒绝对是没问题,凌某的口碑还是在的。”凌心安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正朝着他们行礼。 “见过侯爷!”众人连忙行礼! “太白楼的酒,各位完全放心,除了太白楼和各大代理商直售的酒,其余渠道买的酒,我们是不保证正品,各位从凌某处买回去也可以另售,价格我们不做统一,鉴别方式,各位去提酒的时候我们会有专人介绍,所以大可不必担忧!”凌心安道。 “侯爷,不知可否作为你的代理呢?”刘一水直言不讳的说道。 凌心安道:“刘掌柜,不好意思,你来晚了,我们的代理已经满了,不过据我所知,贵楼也拥有了三张会员卡,一张个人卡,以后等产量上来了,足以买的够多了!” 刘一水尴尬一笑:“是,侯爷!” “今日凌某感谢各位!”说罢再次行礼。 …… 阳光明媚,初夏慢慢接近,文殊学院门口,送走了一批学子又迎来新的一批,去年新招入的学子也习惯了学院生活,越来越多的学子们开始了进出学院。 坐在门口眯着眼晒着太阳的老头依然如一日,三年未见,不见丝毫变化。 凌心安手里领着太白杜康和一份缘味轩的卤食,人未到,老者就睁开了双眼,望着他,鼻子耸动! “好酒!”老头整个人坐立起来。 凌心安笑道:“酒要和对的人一起喝,才是好酒!”说罢,自己也坐了下来,随手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拿出酒杯,先将太白酒打开,倒上一杯递给老头,老头笑道:“小子,你无事献殷勤,想干嘛?” 凌心安笑道:“当日答应你,说是请你喝酒的,总得说话算话!” 老头哈哈大笑,一饮而尽,眼神尽是回味无穷:“好酒,这就是京城这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太白酒,不错不错,对得起那句诗词!”说罢,自己拿起酒,给自己倒上,凌心安此时已经铺满了满满一地的肉食。 “我们家的,味道不错,尝尝!” “哈哈,我这看门的老头,能和侯爷一起喝酒,说出去真是让老头子我大大长脸!”老头连干三杯,这才说道。 凌心安笑道:“喝酒的时候只有酒友,哪来的王侯将相!”说罢递上一双筷子。 老头叹道:“真是想不到啊,这满满的京城,居然还漏你这样的人。”夹起一口卤肉放进嘴里。 凌心安斟酒道:“再怎样,学生毕竟也是文殊学院毕业的,也是这儿曾经的学子。” “那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在学院里也是传的沸沸扬扬,有很多学子以你为荣!”老头道。 很快一瓶太白就干完了,老头惊讶道:“这么不经喝?” “喝完了,尝尝这支!”凌心安拍着杜康道。 “赶紧的!”老头嘴里不停,凌心安带来的肉食很快便被他消灭了三分之一。 嘶…… 老头闻着空气中散发的酒香之味,两眼发光,嘴唇发抖,喃喃自语道:“小子,你害死人了!” 说罢,一把夺过凌心安手中的杜康,咕噜咕噜仰天对饮,几个呼吸便一饮而尽! “好酒!哈哈哈!”一股滔天浩气从他身上散发,瞬间漫天灰尘,一股强烈的气势从书院爆发,整个书院变成了一座无比恐怖的大阵,凌心安神色不变,伸手护住了眼前的食物。 很快,书院内同样爆发出几道恐怖至极的气息,人影急速朝这奔来,老头当即醒悟过来,讪讪道:“完了,完了,一时收不住!” 身上的气势倒卷如流消失在体内,一脸尴尬,此时,书院门口多出了几道人影,身穿学院素服,年过花甲,神情淡漠,古井不波,望着门口的一老一少。 “拜见先生!”凌心安行礼道。 老者望着凌心安,目光平和,老头则是道:“一时收敛不住,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大惊小怪的。” 老者们也是无语,看着两人坐在地上,铺着食物,也不言语,便转身回了学院。 短暂的异变也惊动了所有学子,尤其是在学院门口的学子,发现刚才的异变是门口的老头引起时,心中惊讶万分,作为文殊学院的学子,院长是谁可能不清楚,但门口的老头太过熟悉了,他的传说实在是太多,都知道他的存在,传闻是极为厉害的存在,只是谁也想不到会在今日展现出来。 “你小子大大的坏啊!让我喝上这样的酒,就会忘了别的酒!”老头道。 凌心安笑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若是常有这样的酒,那就不是杜康了!” 老头叹气:“我觉得把你放回来,不见得是好事啊!” 凌心安再次打开一瓶杜康酒道:“我就是我,乱世之下,尽最大能力做能做的事。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不了太多!” 老头道:“也对,这世上之事,纵有心也有无奈之时,小子,今日喝了你的酒,也算是结交了你这样一个小友,以后进入学院便随意了!” 凌心安笑道:“哈哈,老头你这算是受贿吗?” 老头笑道:“没有酒,堂堂侯爷,想进去不难的!” 凌心安无语,笑道:“喝酒就得找懂酒的人喝,新出的酒,让你尝尝,若是能通过了,那岂不是更加美哉?” “遮遮掩掩的不像是你的风格,我看你也在修炼炼魂境了吧,只是还没凝聚,记住,第一魂一定要厚积薄发,慢慢来,你这么年轻,急不得!”老头道。 凌心安浑身一怔,望着老头道:“还真是瞒不过你!” 第二一六章:接二连三 看书网.,最快更新六国战纪最新章节! 太白杜康的问世,着实再次震惊了京城,但更加让人震惊的是,杜康之名的那首诗词。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这首诗,更让人觉得过目难忘,尤其是学子们,对于凌心安的那首诗,心中敬佩不已。此时他们才想起,这位侯爷,四年之前未离京时,诗歌书画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凌心安坐在书院门前和守卫老头喝酒引发的异变也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很大也很小,任何有关人的事情,稍微打探便能知晓一二。 对于朝廷官员,当日李安的身份,早就有人怀疑是凌心安了,但没有实质的证据,没有人会捅出来,哪怕凌心安找老头喝酒,人家一个侯爷同时也是学院毕业的学子,回头找学院的先生喝酒,又能怎样。 孤傲如独孤烈这样的人听到消息后也不过是嗯了一声便毫无反应,他在沉思,这位侯爷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是不是打算将江州城的那一套搬到京城来。 凌心安回到侯爷府便没有任何声息,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有每天进进出出的下人们一如往日,半月后,又一重磅消息曝出。 京城南大街上,一间装修非常之豪华奢侈的服饰店铺名为贵族服饰隆重开张,同样是会员制,每人只能一张会员,会员年费五百两,终生会员一次性两千两,数量只有两百,同样的模式同样的操作,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心中早已明了,但依然阻挡不了开张之日的盛况,但凡有权有钱的女眷们都蜂拥而至。去注册会员,因为贵族服饰的设计实在是太新颖了,不仅新颖还更加方便,大方又不暴露,既高贵又典雅,这些早就在江州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款式,因为京城距离太远,又限量,江州城的贵妇们都不够分,京城的贵妇们何来的机会,现在她们终于在自家门口可以拥有了,那盛况就连高洁都吓了一跳。 太恐怖了,简直就是乡下人没见过服装一样。 这是饭桌上她对众人说的话,此时依然心有余悸。 凌霜笑道:“现在知道江州城的那帮人不是疯子了吧?” “绝对不是!”高洁连忙摇头:“我还想着做些推广,再叫几个丫鬟上去走几圈的,谁知根本没机会,就连丫鬟身上试穿的衣服都被扒拉下来,可把她们吓坏了,还以为要她们身子!” 众人差点喷饭,夏小雨道:“所以过几天开张的店铺,不如全部一起开张得了,我和霜姐姐一起分开,这样如此急乱的场面,会出现被人利用的话题。” 凌心安点头道:“没错,整个京城的人都盯着我们看,想知道我们做什么,我猜很多人都会觉得我们会照搬江州城的那套,那我们现在就满足他们!” 凌霜道:“公子,这样会不会太没趣了?” 凌心安翻眼:“对于赚钱,没趣也得赚,不然天天在家养花喂鸟吗?” 众人闻言,顿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这段时间,凌心安确实是每天在家种树喂鸟,树是他带回来的,也是唯一一棵从江州城带回京城的,此树凌府之人觉得他和小黄喜欢而已,三目赤火鸟的窝 就盘在那棵树树下,哪里也不去,所以才搬回来的,在这之中也就只有凌霜和夏小雨知道那棵树的来历。 喂鸟当然是喂三目赤火鸟,不过不是喂,而是开始了训练,毕竟,成年的三目赤火鸟不仅战力强大,空中一霸,飞行速度和耐力是远超普通巨鸟。 贵族服饰如此粗俗又暴发户的名称顿时引来了京城人士的不满,纷纷上书给大周皇帝参侯爷一本。 文武百官从不觉得自己是和大周百姓之间有任何的不同,也不自诩自己是贵族,但事事却又高高在上,俯视着下面的芸芸众生,尤其是得知自己的妻妾穿得衣服是贵族服饰,而寻常百姓却只能干眼瞪的时候,悲天悯人又一副心中暗爽的同时,纷纷参侯爷一本。 大周皇帝有点堵,因为案前有一张卡,卡是赵公公递上来的,编号零零零一号,是太白楼的紫金卡,而皇后手中也拿着好几张黄金会员卡,卡是凌心安着白公公送给皇后娘娘的,说是娘娘母仪天下,有空可以去小店选几款服饰,小店必全心全意满足娘娘要求。 “这是何意?”大周皇帝缓了缓还是开口道。大周皇后脸上微微笑意,扬着手中的卡道:“陛下觉得是何意?” 下方,赵公公和白公公两人微微低头,眼眉微闭,神情几乎一样,站在那里,似乎空气一般。 大周皇帝目光在二人身上巡视一番收回来,看着手中的金卡缓缓道:“有时候真希望笨一点。” …… 正当百官们尤其是文官纷纷上奏参凌心安一本的时候,三家更加庞大的商铺开张,卖的是寻常百姓,这一幕落在了文武百官眼中,顿时惊愕了。 洁美服饰,雅艺服饰和飞鸿服饰三家鲜红的门匾挂城亮相,让京城彻底沸腾起来。 因为这些做的都是平民百姓的服饰。 尤其是雅艺服饰,更是直接面对了底层百姓,一套衣服只需要不到一两碎银,对于京城的大多数百姓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比起贵族服饰门前豪华的装饰以及偶尔出现的豪门贵族之人,那三家简直就是车水马龙,一经推出的款式,立马售盤。 满城哗然,因为谁都没想到区区三四家服饰开张会引起如此强大的反响,但不得不承认,侯爷出品的服饰是真的简雅大方,更何况还出了男装! “陛下,侯爷此举显然是有违圣人之道啊!”有文官参本道。 “自古以来,大周男儿穿的都是正统,但侯爷所出的服装乃是另类,有为圣道。” “请陛下责罚侯爷,禁止侯爷此番行径。” “请陛下责罚!” 一同有同样想法的官员纷纷站了出来,大周皇帝端坐上方,看不清面色,但散发的压力依然如大海那般深不可测。 “侯爷可在?”他的声音缓缓响起。 “陛下,侯爷并不在殿中!”赵公公低声道。 “传!” “是,陛下!” 宫内公公连忙出发,而大殿内继续商议其他事宜,一个时辰后,只见公公满脸回头是汗的跑回大殿低头道:“回陛下,侯爷出去郊游 了!” 此言一落,大殿寂静,望着满脸是汗一脸羞愧的公公,不禁面面相觑。 这世上还有不受陛下召唤之人? 文武百官连忙低头,空气中除了趴在下方满脸是汗浑身颤抖的公公喘气之声外,再无他音。 “下一议题!”大周皇帝的声音缓缓响起。 …… “公子,真的要去报恩寺?”一路上,夏小雨不可思议的望着凌心安,从未有过的,今天凌心安居然早早的就说去报恩寺上香祈福! “嗯,小雨,记住,当你要面对一些烦心事的时候,没事就去报恩寺抄抄佛经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凌心安道。 噗嗤,夏小雨笑了起来道:“公子,你莫非是想躲避什么?” “没有的事!”凌心安正气凛然道。 夏小雨轻笑不已,在两人的嬉笑打闹中,报恩寺赫然在目。 报恩寺,京城八景之一,坐落于京郊之外,离京城并不算远,乃是远古至今的古寺,传闻远古时候,一僧人游记此地,救下一条即将被屠夫宰杀的白马,白马感恩,后来因缘巧合之下,获得修炼秘法最后化为人形,建此寺以作感恩,取名报恩寺。 报恩寺香火鼎盛,信徒无数,每日跪拜之人无以计数,当凌心安身影出现在报恩寺门前时,一排僧人已经站在了门口,正等候着。 “见过侯爷!”为首的是一名年约半百的和尚,身穿袈裟,胡须斑白却是神情祥和。 “见过大师!不知大师法号?”凌心安连忙回礼。 为首和尚颔首道:“贫僧正圆,左右两位乃是贫僧师弟正明,正通。” “见过两位大师!”凌心安再次行礼。 “阿弥陀佛!”正明正通回礼道。 “莫非大师早早候在此处,正是等凌某吗?”凌心安道。 正圆点头颔首道:“老衲静极思动,今日看着远处有祥云而来,便出门看看,想知是何人光临本寺,想不到是侯爷!” 凌心安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想不到大师还能观气,真是敬佩,凌某不过是草芥一枚,何来的祥云,大师说笑了,大师请!” “侯爷请!” 凌心安和正圆法师一同走在前方,目光打量着四方,古朴典雅,淡淡的麝香弥漫整个寺院,和三清观一样,前院都是供凡俗信徒祷告行拜,后院才是僧侣修行之地。 “报恩寺不愧为千古寺院,幽静高雅!”凌心安叹道。 “侯爷谬赞,出家人不沾功名,侯爷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正圆道。 凌心安笑道:“大师,其实凌某并无大事,只是想见见慧觉小法师,当日听他说我与佛有缘,今日便过来看看佛经,近日俗事多烦忧,想借贵寺的佛经,抄录抄录,以修静心!”凌心安淡淡笑道。 正圆法师微微一愣:“原来与劣徒相识,正好,劣徒尚在寺中,待老衲唤他而来,你们一叙!” “多谢大师!”凌心安笑道。 第二一七章:土匪兴起 看书网.,最快更新六国战纪最新章节! 大雄宝殿内,烟气萦绕却沁人心扉,慧觉一脸笑意道:“侯爷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凌心安和夏小雨一脸虔诚的对着宝殿内的佛像行了个礼,完毕后才回道:“小法师,我今日来找你,是想和你学佛法的。” 慧觉笑道:“侯爷与我佛有缘,想学佛法,佛祖自然大开佛门。那小僧便去为你安排剃度!” 凌心安笑道:“小法师,你看我携带家眷,是要剃度的模样么?” 慧觉微微一愣:“侯爷?” “我听说佛家有些经文,可以凝心静气,在家修佛,所以今日而来,便是想暂居贵寺一段时日,修学一些佛法!” 慧觉颔首道:“侯爷,那是寻常信徒的,不适合你!” 凌心安摇头:“小法师,众生平等啊,我也不过一凡人,贵寺的修炼秘籍我自然不敢奢望,但寻常修心经,还请你多拿几本,我这几日就赖在你们这临拓了!” “既然侯爷如此,那我便去着人安排!” “多谢小法师!”凌心安回礼道。 很快,凌心安一众便安排在了报恩寺的后方客院,院中三个房间,两间给了四人护卫,一间是凌心安和夏小雨的住宿。 两人早就住在一起过,这点在江州城早已不算是什么秘密,所以这安排很寻常。 慧觉着人带来了经文,经文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大乘佛经,也不是什么三藏,就算是,凌心安也不识的,所以感谢过后,便让人铺开白纸,夏小雨在一旁墨砚,凌心安临摹经文。 既不是诵读也不是默念,凌心安就是抄经,这一幕传到正在和正圆交谈的慧觉之时,也不禁惊讶。 “侯爷这是打算将本寺经书带走?”正圆皱眉道。 慧觉微微摇头:“师父,弟子看不似,侯爷此人身具大智慧,听他之话,时不时的感受到不一样的佛偈。” “除此之外,侯爷还在做别的事吗?” “并无!”沙弥颔首道。 “那就随侯爷吧,他今日而来,显然是京城内有针对他之事!”正圆想了想道。 “确实如此!”慧觉点头:“估计此刻京城应该有一场风暴,俗家之事,我们不必过问。” 凌心安一字一字的临摹,身旁是一壶一茶,炊烟袅袅,祥和幽静。 当暮鼓响起,慧觉的身影出现,却发现凌心安只临摹了不到三分之一,字体圆润有力带着淡淡的锋芒,力量内敛看似毫无韶华,但细看之下,一股傲然之气。 “侯爷,好心境!”慧觉叹道。 “小法师,凌某何来心境啊!”凌心安放下纸笔,淡淡道。 慧觉望着凌心安的字体:“侯爷的字法甚是奇异,并不是小僧常见,不知源于何处?” 凌心安望着自己的临摹道:“这是凌某闲来无事随意写的,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样,不值一提。” “侯爷谦虚,本寺午后不食,现已过了暮鼓,侯爷若是需要的,小僧倒是可以叫后厨预 备一些。”慧觉道。 “多谢小法师了,膳食就不必了,我们能坚持,不若你我坐下来,一起喝茶聊天如何?”凌心安道。 “谢过侯爷!” 两人开始交谈,凌心安仔细请教了经文之意,同时时不时的说对经文之解,慧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和凌心安一一道尽。 至此,凌心安终于明白这个世界的佛门游来,在缘故时候,有大佛者形成宗门修习,在某个时段里,整片大陆发生剧变,在那之后随着灵气稀薄,修炼日益艰难,大宗门纷纷消失,然后修佛法者纷纷入世,形成佛门一直流传至今。 对于三藏似乎并未听说,更别说大乘佛经之类的,但却多了许多不同于自己熟悉的藏经。 好在凌心安对这佛门并不是很喜欢但也不会排斥,所以他只是来临摹佛经,就如当初在地球的时候,某个下午坐在阳台上静静的抄录字帖一般。 朝起夕落,凌心安仿佛忘记了京城的一切,在报恩寺里一住便是七天,这七天内,院子内贴满了凌心安临摹的佛经,没事的时候凌心安还嘱咐夏小雨朗读一番,然后静静的沉思。对于跟随而来的四个护卫,也同如此。 佛门和道家一样源远流长,凌心安自然知道他们隐藏着强大的实力,哪怕对外普通的信徒经文,熟读和修炼一番,说不定有自己的领悟,从中得到力量。 就比如自己所在世界的少儿读物道德经,几乎每个华夏人幼年时都要朗诵的典籍,在这个世界里却是强悍的不行。 慧觉每日必来,偶尔正圆也会来临,和凌心安简单交谈一番,凌心安由始至终不过问为何当日他会站在门前等候自己,正圆也不说,两人似乎忘了这事。 但是不管是正圆还是慧觉,每次来看凌心安临摹时感受都不一样,不仅仅是凌心安的字迹每日变化,字体变得愈发浑圆厚重的同时,整个院子都隐隐的传来一股佛道之气。 慧觉是最先感受的,从凌心安第一天来的时候,字体隐含锋芒,傲然之气隐藏不了,但七日之后,只看到一股厚重挺拔之气扑面而来,仿若大海般深沉。 正圆法师同样觉得侯爷字里行间透露的气息如佛门尊者一般,不动如山。 这让他感到惊讶,本是世俗藏经读物,并无修炼法门,为何能修炼出佛法之气。 而凌心安呆了七天之后,留下了让人瞠目结舌的香火钱后飘然离去,正明和正通二人望着离去的六人背影,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刚回到侯爷府,凌心安便接收到了小荷的信息,自己的父亲凌尚居然带兵出征了! 凌心安愣住,有股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感觉,他实在没想过,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带兵出征。 大周王朝就两个尚书,一个是燕十三,另外一个便是凌尚,凌尚统管六部中的兵部,户部和礼部,算是文官中的武官,武官中的文官,就如他父亲凌坤。 来到凌府拜见了母亲,得知父亲已经离开四日,他们有派人 过去通知,奈何凌心安临时出门,只通知了下人出去郊游,自己几日便回,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父亲为何如此匆匆?”凌心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也并未收到前线战事,此时六国之间也算是相安无事,并没有多大的边境冲突,凌心安实在想不明白。 “听说西北之地出现了一批悍匪,正在劫掠大周子民,你父亲便去了剿匪!”母亲董氏道。 凌心安叹气,得知是自己父亲的行动,那也无可奈何,在和母亲聊了一段时间后,便走回侯爷府。 “无盐,发动密令,调查西北之地悍匪!”敷一进屋,凌心安便说道。 “是,公子!”钟无盐道。 很快,短短半天,一道道讯息摆在了凌心安案前。 西北边境一直是大周和荒人交战的境地,不知为何,前两个月,在大周境内,突然冒出了一帮山贼,霸占了众多官道和山林,阻断了大周的商贾交通,速度之快,让人侧目。 而大将军恭松龄坐镇西北,多次派人剿匪,却被那些土匪多次逃离,狡猾至极,大军未到便匆匆化整为零。 这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大周皇帝很早便收到了奏折,指示去剿灭,可恭松龄大将军却迟迟未能,大周皇帝龙颜震怒,凌尚书自动接下任命书,前去剿匪。 凌心安沉默,目前为止,这是他能收到的讯息。 密室内,凌心安张开大陆地图,此次土匪长居在荒州交州叙州一带猖狂,三州接壤,并不算遥远,土匪长居之地,显然是在三州交界之处,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为何却无法剿灭。 “恭将军你和父亲在谋划什么?”凌心安望着地图上被自己标注出来的地方,不禁喃喃自语。 父亲凌尚主动接下剿匪重任,在许多百官看来,固然有被受皇上龙颜大怒所影响,因为兵部是率属于他管辖,尽管他并无调动兵权之权力,但确实是兵部之首,有任命资格。 三州交界啊,如此重要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名字的,凌心安望着空白的地图,不禁皱眉,如此反常之事,居然无人注意。 杨管家居然也跟了去,凌尚带了近两千大周士兵前去剿匪,此去路途三千里,大军行军走水路再怎么快也要一个多月才能,这一个多月之中,土匪肯定收到了大周军令,自然会生出多番变故,恭松龄大将军也不会闲着,如此长途跋涉,加上时间长久,父亲此举,凌心安着实捉摸不透。 莫非朝廷上有变故?凌心安想道,若是如此,事情似乎更让人捉摸不透。 再次梳理信息,凌心安发现土匪冒起的时间赫然是自己刚从江州城出发后的十天,也就在那时,土匪开始攻击大周子民。 “荒人,恭松龄大将军,父亲!” “荒州,交州,叙州!” “你们到底在隐藏了什么?” “希望你们不要自作聪明啊!” 一声叹气,从密室响起。 第二一八章:诡异剿匪 ,六国战纪 荒州,交州和叙州的土匪兴起,引发了大周王朝百姓的怨言,尽管西北边境战况并无终止,但也没有爆发持久的战争,荒人和大周士兵每日巡逻边境,遇到了对方必然是生死厮杀,双方都有陈兵边境,彼此对望,偶尔也会冲上去厮杀一番,以养士气。 但大周王朝内的土匪,虽然每年时不时还会有零星的匪徒坐山为王,但却形成不了气候,而三州交界的土匪,居然让大周王朝的尚书亲自领兵去剿灭,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每日收集上来的信息,凌心安都仔细过滤和斟酌,然后得出的结论便是,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比之庙堂上传言还要让人捉摸不透。 未回京城,凌心安以防自己身份败露,所以针对整个京城与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详细的打探。 而凌府之人,更是重中之重。凌尚作为大周王朝的两大尚书之一,朝廷上虽不是呼风唤雨,但也是位高权重,多少官员巴结逢迎,以至于与他一个队的官员不知多少,却为了一撮土匪而亲自带兵剿灭,说出去,让人质疑。 朝廷有言是凌尚书为了增加军威,作为兵部尚书,他的目标是为了太傅,毕竟他的父亲凌坤已经老了。 而他作为户部和礼部尚书的资历早已足够,缺的唯独是兵部,大周王朝士兵中的资历,所以此次便是为了军功。 凌心安自然想到这层,但更多的是他实在是不明白,他的父亲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军功而已,若如此,那他应在更早之前就去上战场了,何至于现今去对付土匪,就算剿灭了,又能积攒多少军威? 大周朝廷因为离开了一位尚书,例会每天照常,但很多兵部户部和礼部之事,由各自中书上皇帝陈述,再下决议。 “公子,已经搜集到了土匪的一些资料,是名为王天师的土匪头带领的近两千人在三州交界处打家劫舍,这些是他们的信息。”钟无盐回报道。 “拜天道为师,替天道立命?”凌心安望着手中的资料不由皱眉。 土匪头目名为王天明,叙州人士,多次科考落榜,无法进入两大学院修习,回到叙州落魄潦倒,无以为生,却在某日突然宣扬天道,自诩天道之徒,为天道立命。 不断的游走各个乡镇,短短半个月便有上千信徒追随,然后开始打家劫舍,美其名曰替天行道。 “公子,需要发动那边的棋子吗?”钟无盐道。 “不用,现在居然知道了王天师的资料,就监视好他们的动静即可,随时汇报。” “是,公子!” 日子风平浪静,半月之后,凌尚带领两千大周士兵出现在了交州,同时,叙州和荒州的驻军部队各自集结了一千多士兵,共计差不多六千士兵汇合一起,大周军旗飘扬,朝三州交界剿匪而去。 战况一触即发,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依然一片生机勃勃,夏日炎炎。 已经到了仲夏之初,京城热闹非凡,侯爷的太白楼俨然成为了京城达官贵人的高级酒会场所,要是有新出的酒,太白楼时不时举办一些酒会,邀请会员参加,共赏美酒,现在慢慢的传颂开来,赫然成为了一种时尚。 就在这时,传来了凌尚大破土匪的消息,盘旋三州交界的天师土匪,在凌尚书的指挥下,一举剿灭过半,事情来的如此之快 ,让人猝不及防。 飞鸟传书,凌心安很快收到了前线来信,凌尚采用了诱敌深入和前后夹击之术,分割土匪,将敌人围而歼之,此招恭松龄大将军也曾经使用过,却被王天师识别,屡次不得,从而逃脱,而此次凌尚书本该诱敌五十里的,当敌人追至二十里时,凌尚所率领的大军突然出现在敌军后退之路,前后夹击,包围住敌人,一场平原决战,将土匪击溃,而头目王天师生死不明,斩杀其他头领十多个,土匪一千多人,几乎将整个土匪歼灭,同时恭松龄大将军手下中将候飞勇率领的一千人部队突然杀到了土匪老巢,直接将老巢端灭。 从发动到结束剿匪,仅仅二十天便剿灭了肆虐三州的土匪,消息传回京城,京城大悦,朝廷大喜。 侯爷府内,凌心安却是眉头紧锁,肆虐猖狂近三个月的土匪就这样被剿灭,凌府那边传来了喜讯,着今晚回去小小庆贺一番,等凌尚到家后,再好好的大肆庆祝。 夜晚时分,凌心安来到了凌府,甫一进门,便看到了许多从未见过但早就知道的凌家之人面孔。 比如他的二叔凌奎,三叔凌武,两人和凌尚一般个头,凌奎神情严肃,不擅言笑,凌武是一介武夫,二人都是帮忙打理家族事物。 “是不是也要称呼你为侯爷?”凌武看着凌心安,打趣道。 “三叔,您说的什么话呢?”凌心安连忙行礼道:“侄儿再怎样,都是您的晚辈!” 凌武道:“当上侯爷,果真不一样了,回来这么久,也不见你去府中坐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嫌弃家贫了!” 凌心安笑道:“三叔说笑了,侄儿给您赔不是。” 与此同时,堂兄弟姐妹们纷纷望着凌心安,眼神各异,目光之中多含惊讶和嫉妒等等不明神色。 “好了,老三,跟一个小辈说这些话算甚,再怎样,都是我们凌家之人,他当了侯爷,也是光宗耀祖之事。”二叔凌奎突然开口道。 “是,二哥!”凌武道。 “志安,既然回京城了,以后就多和这些堂兄弟走动走动,以你在江州城的能力,加上这段时间在京城所做之事,族中事物,等大哥回来后,我跟他说说,你也参与进来,我们总有老的一天,未来总是要靠你们传承下去!”凌奎开口道。 话语刚落,众人目光神色突变,望着坐在上方的凌奎,很多人疑惑他如此言语,不由低声细语,对凌心安更是刮目相看。 “是,一切如二叔去做!”凌心安行礼道。 “好了,废话少说,大哥此次去剿匪,大胜而归,今天收到消息,过两天便打道回府,约莫半月便能回到京城,消息回到之时,已经派人通知了父亲,今日召集凌家子弟,一是感激祖宗保佑,二是感激皇上恩典,三是凌家子弟应时刻牢记家族使命,为之奋斗。”凌奎威严说道。 “谨遵家族使命!”众凌家之人轰然应和。 接下来便是家族聚餐,凌心安坐在母亲董氏身旁,其兄凌志雄和妹妹凌小可皆在席上,刚坐下,凌志雄便叹道:“每次都这样,就不能来点新意?” 董氏拎起筷子,就要打在凌志雄头上,后者闪过,笑道:“娘,难道不是吗?” “作为凌家长子,居然说这混账话,找打!”董氏搵怒道。 凌志雄道:“这些事,我哪懂,我看四弟最合适。” 凌心安笑道:“大哥,你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你是长兄,逃不掉的。” 凌小可一旁也是道:“就是,大哥,你不想当,很多人抢着当呢!” “丫头,闭嘴!”董氏斥道。 凌小可撇撇嘴,却是满脸不在意。 “见过伯母!”一男子走过来朝董氏行礼道,赫然是凌心安的堂兄,二叔的大儿子凌志峰。 “志峰啊,不用这么客气。”董氏笑道:“听说你刚从北方回来,此次顺利吧?” “回伯母,一切顺利!”凌志峰客气道。 凌心安望过去,凌志峰容貌和二叔凌奎有五六分相似,比起他的不擅言笑,凌志峰脸上更多是坚毅和淡淡的笑意。 “那就好,那就好!”董氏笑道:“你们几个谈吧!” 说罢便离席而去。 凌志峰坐了下来,望着凌心安笑道:“你这小子,回来这么久也不去府中坐坐,莫非真要我们去拜访你这位侯爷?” 凌心安笑道:“峰哥你也取笑我,你知道的,我一言一行都被某些人看在眼中,到处瞎逛,指不定会传到谁的耳朵上。” 凌志峰笑道:“怎么,堂堂的江州知府,雷厉风行,现在的侯爷,却怕了那些宵小之辈?” 凌心安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凌志峰望着他,叹道:“还真的是长大了啊!” “你也不要在这装什么惺惺相惜!”凌志雄一旁冷眼道:“从小你鬼心思就多,别装了!” 凌志峰一脸笑意:“大哥,你总是误会我!” “你这人,就是喜欢装!”凌志雄道。 凌志峰叹道:“你是大哥,你有理!煞风景。”说罢,便离席而去。 “你不用理他!”凌志雄道。 “我倒觉得峰哥此人挺好的呢!”凌心安笑道。 “……”凌志雄顿时咽噎。 年长一辈各自一边,年轻一辈各自一边,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之宴,宴会刚完毕,凌心安便向母亲告辞而去,凌小可嚷着要来侯爷府玩,家中来的人太多,她不喜欢,董氏执拗不过,便一同和凌心安走出凌府。 “四哥,你好像不喜欢在家里待着!”路上,凌小可说道。 凌心安笑道:“怎么会呢,是因为我事情太多,不方便住在家里而已。” “也对,你现在是大周唯一的侯爷,自然多有不便,可是四哥,你终究有些变了!”凌小可道。 “你这丫头就知道胡思乱想,怎么,进入了皇家学院,你们这帮五毒加上那帮五害,皇家学院没被掀翻,想来我侯爷府搞事了?” 噗嗤,凌小可笑了起来,翻眼道:“就你那,我们还没兴趣呢!” “那帮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凌心安叹道。 “放心吧,她们很好,很受老师们的喜欢,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她们。” 凌心安睥睨道:“你们想欺负她们?哈哈,你确信有这个本事?” 凌小可嘴一努,跺脚道:“都怪你,都教了她们什么,每次都输给她们!” 哈哈哈……凌心安仰天大笑! 第二一九章:皇室猎队 ,六国战纪 凌尚大胜而归的消息朝廷自然早早收到,就等着他凯旋归来,此次剿匪,再让凌尚和凌府的声威更上一层楼。 “虎父无犬子,凌府当为第一豪门呐!” 如此的话在京城内流传,对于凌心安,整个京城应该是没几个人不知,大周王朝近百年来唯一的一位侯爷,而其父,又在此时刻剿匪成功,凯旋归来路上,可谓是声威隆盛。 侯爷府上,凌心安一声不吭的坐在通天树旁,看着院子内耷拉着头的三目赤火鸟,正在努力的拍打着翅膀。 它不是不会飞,而是在陶大维的照顾下,懒得飞,所以此时的它就如一个可怜的孩子,在严厉的父亲下刻苦的学习技能。 三目赤火鸟本性凶悍,因为从小是被凌心安驯化了,所以野性少了许多,在凌心安的训练下,终于拍打着翅膀,飞上了屋檐,沿着屋檐飞翔。 看着有点笨拙的身躯,凌心安笑了,京城不太允许大型猎物飞翔,所以凌心安身形一晃,站在屋顶上,招呼回三目赤火鸟,落在肩膀上,直接将凌心安整个人埋进了它的腹部。 “走,我们出城去!”凌心安笑道。 当即叫上四人,飞奔城外。 京城的人只看到五道马匹在街道上狂奔,在他们身后一只巨鸟紧随而来,顿时惊吓了不少人。 好在京城这样的纨绔子弟多得很,待众人看清楚是侯爷面孔时也不再惊讶。 而京城的街道是真的宽广,所以策马快速奔腾,并不会造成人翻马乱的情形。 京郊十里外,刚刚学会飞行的三目赤火鸟盘旋在上空,肆意的放肆着自己的欢乐,傲啸蓝天,凌心安等人则是坐在地上,静静的让它飞翔。 “公子,我看你近日忧心忡忡,老爷的事,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严重。”钟无盐道。 “本来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朝廷的事,我尽量远离,但是杨管家也跟了去,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 再说了,我能想得到,大周那位想不到?其他的人想不到?”凌心安叹气道。 “老爷大胜而归,起码这事是好事。”钟无盐道。 “但愿如此才好!”凌心安道,内心却是想道:胜了才是大大的不妙啊。 “何人?”一声狂吼从赵云志口中响起,凌心安巡音望去,赫然看到一只弓箭朝三目赤火鸟射去。 “谁?”一声爆喝,凌乱拍之下,心安的身影如箭一般激射而去,朝森林之中。 天空中,三目赤火鸟感受到危险,双翅乱拍之下,还未反应过来,翅膀已被一箭穿过,痛楚惨鸣,顿时从天空坠落。 此时,下方传来了兴奋之声,人欢马叫在森林之中响起,奔着三目赤火鸟坠落的方向飞奔而去。 凌心安的速度最快,风驰电掣,眨眼间便奔入森林,朝三目赤火鸟坠落的方向奔去。 嗷嗷…… 三目赤火鸟坠落在树丫之间,翅膀上一只箭矢穿透,直直的横在翅膀上,落在树丫上,羽毛散落,正在扑闪着翅膀,惨鸣斯叫。 “少主,抓到了!”兴奋的声音愈发接近,人马快速接近。 “看到了,本公子拿下了!”一道更为兴奋的声音响起。 “哈哈,你想得到,得先问问我!”一道冷喝在他身边响起,只见森林众多马匹中,两只骏马当先飞奔而出,超越众人,笔直的朝三目赤火鸟而去。 “还想逃?”看到三目赤火鸟挣扎,马背上的人泛起冷笑,手中挽起弓箭,朝它射去,看到他如此,一旁的人同样弯弓射箭,破空之声响起,两道弓箭几乎同时发出,空气泛起波澜,穿过层层树木,眨眼间就来到三目赤火鸟身前。 此时,一道恐怖至极的剑气突兀的从空中直射而下,宛如天地雷电,带着无比暴烈之气,瞬间裹住箭矢,激射而来的箭矢顿时被绞成粉末,连带着周边的树木一起拦腰而断。 剑气并没有因此而减弱,而是以此为屏障,保护着三目赤火鸟,同时朝 着箭矢而来的方向飞杀而去。 剑气无影,却锋利至极,刚刚朝着三目赤火鸟奔来的骏马感受到前方赫然传来的危险,马蹄踏空,长颈嘶鸣,顿时惊慌,背上之人脸色大变,勒马侧行,剑气噗的从中穿过,马背血痕顿现,骏马痛鸣。 “谁?”马背上两人异口同声,朝前方望去。 而此时,一道人影,夹着愤怒之气,凌冽的剑气已然再次将二人罩住,身影和剑气之快,仿佛不受空间影响,刹那便到了跟前。 二人终于色变,感受到其中的浓烈杀意,临危之际,双脚一瞪,身影瞬间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朝后飞去。 三人的速度可谓电光火石间完成,只听到两声惨鸣,两道血柱冲天而起,骏马轰然倒地,同时马背上的人重重的落在地上,脸色惨白。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出现在树上,目光无尽怒火的望着二人,来人正是凌心安。 “保护少主!” “保护公子!” 怒吼和慌乱之声从后面传来,显然侍卫们看到也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异变。 数道箭矢凌空出现,朝凌心安射来,箭矢后面,则是人影直射而来,显然是要将凌心安当场击杀。 凌心安目光冰冷,眼眸中怒火如火山爆发,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煞气。 凌心安无视箭矢,君子剑一抖,无数剑花如瀑布一般倒卷而上,瞬间将那些箭矢席裹其中,太极剑法随势而动,箭矢掉转方向,朝后方的来人激射而去。 这一幕落在眼中,纷纷色变,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人中箭,闷哼响起。 而凌心安动了,只见身影如闪电,化作电芒,狂风扫过,他的身影穿过人群,带着无比狂暴的剑气。 “住手!”一道低沉的喝声响起,同时一道充满狂暴的力量喷涌而至,轰的剧烈爆炸,整片森林都为之颤抖,烟尘四起,漫天飞舞,草木起断。 烟尘之中,传来怒吼:“何人敢袭杀皇家子弟?” 第二二零章:冤家路窄 ,六国战纪 但回答他的却是剑芒,凌心安毫不在意,君子剑剑气如河,滔滔不绝,狂怒之下的爆发,让在场所有人都对这个突然而来的杀手心惊不已。 “杀!”一道冷哼,蓦然从森林一侧响起,只见四道人影同样从树木上直扑而下,朝着之前受伤之人扑杀而来。 那些人大惊失色,他们从未想过,会在此处遭遇敌人袭杀,尚未反应过来,四道人影已经杀了进来,顿时惊慌失措,惨叫响起。 “放肆,竟敢袭杀本皇子,想要灭族吗?”一道冷喝,突然从之前地上传出,正是坠落在地的其中一人。 而凌心安似乎毫无发觉,手中的剑依然不停,剑招凶狠至极,侍卫心中惊骇,怒吼道:“不管你是何人,敢袭杀大周皇室,罪当灭族!” 也许正是此话起了作用,只见凌心安身影瞬间爆退,同时喊道:“给我住手!” 而他在爆退的过程之中,手中的剑又将两人放倒。 闻言,四道身影同样齐齐后退,很快落在对面,神情冰冷目光杀意盎然。 “是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凌心安望去,他实在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此人,而他对面之人,望着凌心安的面容时,同样无法置信。 大周皇室九皇子,此时一脸惊讶的望着凌心安,然后怒吼道:“姓凌的,你居然敢袭杀本皇子的随从侍卫?” 听到他暴怒的声音,跟随他而来的人此时才纷纷站住身形,朝对面望去,而看到凌心安的面容时,也不禁色变。 凌侯爷! 若是京城之中年轻一代之间的恩怨,那么非九皇子和凌志安两人之间的恩怨最为引人注目不可。 二人从小便互相看不顺眼,九皇子仗势欺人,凌志安性格安静,看似文弱,实则内心刚烈,二人因何结下仇恨,纯粹是因为秀宁公主。 凌心安脸色难看,他实在想不到会在此处遇到九皇子,尽管他不是凌志安,但是当他看到收集回来的信息里记录着和九皇子的恩怨时,也是怒其不争。 只要两人碰面,凌志安必定会被九皇子多番凌辱和嘲笑,从孩童时代一直到他离开京城,从未停止过,可以说是长年累月的霸凌,很多人说凌志安之所以不喜逛京城,多半原因还因这位九皇子的存在。 所以当他读着凌志安的经历时,凌心安还替他哀叹,凌志安这家伙真的太过于善良和迂腐了。 只是两人都没想过,宿怨多年的两人会在此处相遇。 “是你射杀我家巨鸟的?”凌心安冰冷的话响起,目光杀意腾腾的望着九皇子。 九皇子感受到凌心安的杀意,心中不禁一惊,脸色铁青,此时,一道怒吼响起。 “凌志安,你想杀我们二人吗?” 闻言,凌心安才转身朝声音望去,望着此人,神情再变,赫然是十四皇子。 此时的他满脸怒容,怒火中烧的望着凌心安,目光择人而噬般。 他也没想到,袭杀他和九皇兄的居然是凌志安。 “无盐,去救助小黄!”凌心安吩咐道。 钟无盐点头,和项飞燕一起连忙跑过去救 三目赤火鸟。 “是你们射杀我家巨鸟的?”凌心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闻言,九皇子和十四皇子此时才惊醒过来,望着凌心安,十四皇子愕然道:“那只鸟是你们的?” 凌心安冷笑:“你莫非觉得我在说笑?” 九皇子冷道:“我们是皇家猎队,看到有猎物飞翔,是我们先发现的,你想占据就说是你家的?” 凌心安盯着他,神情瞬间更加阴沉,冷道:“如果你们不服,大可不必要在这找借口,刀剑无眼,看看等一下你们还能不能如此逞强?” “你以为我们会怕你?”九皇子看到是凌心安,心里控制不住的怒火,对于这个一直被自己欺凌的对象,他实在是不可抑制的愤怒。 “侯爷,您当真要动手吗?”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正是和凌心安对战的那人,乃皇室侍卫头领之一,他目光凝重,刚才出手,凌心安给他的感觉实在是恐怖,深不可测。 君子剑散发剑气,凌心安冷眼望着众人:“这不挺好的吗?谁也不知!” 此话一落,众人皆变色,尤其是九皇子,望着凌心安,想不到时隔四年未见,再见居然会让他感受到了凌辱。 “姓凌的,别以为自己是个侯爷,就敢在本皇子面前卖弄,父皇喜欢你,我从来都很讨厌你!”九皇子冷笑道。 “我也很讨厌你!”凌心安望着他,目光更是冰冷。 “你莫非觉得当年你给我的那些,我忘了?” 九皇子脸色变幻,一旁的十四皇子则是道:“你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想杀我们?” “莫非你们不想杀我?”凌心安同样冷笑。 九皇子和十四皇子脸色也是铁青的很,目光冰冷至极。 空气变得压抑,由始至终,众人都没有关注地上那些被杀或是受伤的大内侍卫,双方可以说是人数悬殊巨大,凌心安这边只有三人,两人去了救助三目赤火鸟,而那边,依然有近十人。 “少主,侯爷,若是此事传出去,对您二位都有巨大的影响,还请侯爷三思!”大内侍卫头领再次开口。 十四皇子不由得望着他,只见他眼神凝重,一副大敌将至的神情。他内心不由得一怔,心中醒悟,扭头望着凌心安道:“凌志安,好好想清楚你在做什么?再说了我们根本不知道那只鸟是有主人的。” 凌心安望着他,淡淡道:“怎么?你们怕了?” “侯爷,大家都是大周子民,何必做这样内斗之事?”大内侍卫头领道。 凌心安冷道:“说,是谁射出那支箭的?” 九皇子和十四皇子相互对望,却是沉默。 “是卑职!”大内侍卫头领道:“卑职未能看清,误伤侯爷家宠,请侯爷饶恕!” 凌心安望着他,目光清冷。 “姓凌的,莫以为我们真怕你,你的那只鸟,是我射的,怎么了?”九皇子突然怒道。 “区区一只鸟和侯爷而已,莫非我堂堂一皇子还怕了你不成?” 话未落,一道剑气突兀暴起,快如闪电,朝九皇子击杀而去。 砰…… 大内侍卫头领挡在 了前面,强大的力量将他身形击退,他望着凌心安,神情冷漠,杀气骤现,冷冷道:“侯爷,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凌心安冷笑道:“我当然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律某领教侯爷高招!”大内侍卫头领冷喝道。 “你姓律?律洪齐是你什么人?”凌心安道。 “卑职便是律洪齐,想不到侯爷听过卑职之名。”律洪齐脸上闪过惊讶之色。 “你就是耶洪齐?”凌心安惊讶,随即说道:“你这样的人居然跟这两个混蛋在一起?” “姓凌的,你怎么说话?”九皇子和十四皇子异口同声愤怒道。 “公子,伤势不是很重,小黄惊吓比受伤更严重!”此时,项飞燕走回来轻声道。 闻言,凌心安神色才稍微放霁,回头道:“好在我家小黄没事,不然……” 耶洪齐闻言,心中大石落地,松了一口气。 九皇子和十四皇子脸色也是微微放松,凌心安之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强大和猛烈,关键是现在的他看起来风轻云淡,根本不知道他使出了多少力量。 “下次打猎看清楚点,不要什么都出手!”凌心安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姓凌的,这事没完!”九皇子再次开口道。 律洪齐心中哀叹情不自禁对九皇子心生怒气。 而凌心安则是站定,望着九皇子淡淡道:“放心吧!周荣,你我之间的恩怨慢慢算!” 说罢,不理众人神情便离去。 周荣,正是九皇子的名字。 来到三目赤火鸟跟前,此时的它正低沉呜咽,翅膀上鲜血被钟无盐止住,撒上了药粉。 看到是凌心安,一副可怜兮兮之模样,长长的脖子往凌心安身上蹭。 “看你以后还懒不?整天就知道吃!”凌心安敲打着三目赤火鸟的头道。 嘎嘎…… 却是不停的磨蹭着凌心安的头颅,凌心安叹口气,伸手安慰它道:“好了,站上来,带你回家,等伤势好了再好好飞行!” 三目赤火鸟双翼当即展开,却不小心拉扯了伤口,再次疼的它嘎嘎叫,但身躯却是蹬的跳到了凌心安的双肩,几十斤的重量对于凌心安而言如无物般,但是三目赤火鸟巨大的身躯却着实引人注目。 远处,望着巨鸟站在凌心安头上,嘎嘎的欢跃着,所有人都知道了缘由。 九皇子眼神阴霾至极道:“姓凌的,我记住了!” “耶洪齐,为什么不出手?”他回头怒吼道。 “回少主,我不是他对手!”耶洪齐道。 “你说什么?”九皇子的脸色闪过惊讶,他望着耶洪齐道:“你确信不是他对手?” 耶洪齐道:“是的,卑职的任务是保卫两位少主,而不是明知不如对方,也要惹怒对方,让两位少主置于危险之地。” “好了,我知道了!”十四皇子摆摆手道。 九皇子脸色依然阴沉如墨,目光杀意弥漫。 “九皇兄,慎重!”十四皇子看着他的神情,不由开口道。 “哼!”九皇子拂袖而去。 第二二一章:五毒再聚 ,六国战纪 凌心安扛着三目赤火鸟从大门走回京城的时候,受伤的巨鸟不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更多人关注的是凌侯爷家的巨鸟受伤了,一路上引得议论纷纷。 一个时辰后,一个惊爆的消息在京城流传,凌侯爷的巨鸟是被九皇子和十四皇子所伤,凌侯爷也杀了好几个皇室侍卫,两人在郊外森林发生了冲突。 年轻一代,听闻消息后,有些人纷纷拍案而笑,九皇子从小欺负凌志安这事,对于这些京城的官员后代同一辈的,大多数都知道,二人因何而起,是因为秀宁公主。 倒不是说九皇子对秀宁公主有何非分之想,纯粹就是觉得不值,秀宁公主太优秀了,凌志安根本高攀不起,所以九皇子从小对凌志安都是欺凌,各种打压。 “终于碰面了吗?”有些人暗中得意,多少人想看看凌心安四年回来后一跃成为了百年内唯一的侯爷,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放在京城,都是横着走的。 而另外一边,却是九皇子,皇室正宗,二人的恩怨仇恨一直以来是最引人注目,只是谁也想不到因为一只鸟。 侯爷府倒是安静,对于外面的议论,凌心安一脸平静,而府中之人,每次出去,一些新结交之人,都在旁敲侧击的询问侯爷和九皇子是不是会发生冲突,但得来的却是一片沉默。 “先生,先生,我们来了!”凌心安坐在后院,耳边便传来了全员几道叽叽喳喳的声音,闻言不由得苦笑起来。 看着四道靓丽动人的青春影子联袂而来,飞奔到凌心安面前盈盈拜礼道:“拜见先生!” 凌心安看着她们笑道:“行了,起来吧!” 段若影道:“先生,学院一直封闭式教学,今日才能出来,我们晚了来拜见您!” 凌心安笑道:“没事,你们在学院学习的如何?” 众人齐齐皱眉,摇头道:“先生挺好也挺严格的,但就是太教条了,没先生您的灵活。” “傻,学院学生教的严肃,那你们就不会自发发散思维吗?还记得我教过你们什么是知识,什么是智慧吗?” “知识便是学会和使用新的技能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 “智慧是借助前人知识形成自己对事物新的思考形成的思维方式。”四女齐声说道。 “嗯,没错!”凌心安点头道。 “学院的先生教的也许不如我灵活,但是学习知识和锻炼智慧方式已经教给你们了!” “谢先生!”四女齐声道。 “嘿嘿,那就让我检查检查你们这几个月学到了什么东西吧!”凌心安站起来道。 “好,先生,这次我们不会输给你的了!”曾海棠道。 “嘿嘿,还是那句话,你们赢了,我答应的事不会改变!” 很快,大厅内传出了段若影粗俗的话语,曾海棠的号角,南华那冷漠的不似人话以及李小双那一惊一乍的吼声。 对于一直跟随而来的侯爷下人,早已习以为常,这样的事早在江州城就发生过,学生来找大人不管 是求教还是比试,就没赢过,大人从不放水。 “啊!又是七比零!呜呜呜……”南华捂着自己双眼不忍直视。 段若影嘴角高高翘起,对于这样的战绩她们心中早已做好准备,自己的先生可以说是她们遇到过最为厉害的先生。 七场沙场演练,凌心安完胜,但眼神之中也洋溢着赞叹之色:“你们进步了!” 闻言,曾海棠整个人跳起来欢呼道:“我就知道先生会夸奖我们的。” 凌心安笑道:“这些战役都是大周几十年来艰苦卓绝和经典的战役,学院先生拿出来和你们讲解,正常不过,大周士兵面对五夷,人数和士气都大不如之前,你们还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有中将之水平了,若是说出去,也不知是不是害了你们。” 段若影倒是道:“先生,您说过纸上谈兵的人很多,真正带兵又是另外一回事,学生还不至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嗯,战场上永远没有如果也不存在侥幸,所有的幸运都是实力,你们要一定要谨慎。” “知道了,先生。” “你们嫌弃我啰嗦了?” “没有,没有!”四女齐齐摇头。 “怎么?瞧你们神情,遇到困难了?” “嗯!”李小双点头:“我们练习的心法跟不上我们的需要。” 凌心安惊讶:“学院不是由你们自己选择合适功法的吗?为何你们找不到?” “是我们起步太低了!”四女低头道。 凌心安顿时恍然,心中明白,知道这些学生不过是小小江州城的富豪子弟,而且还只是跟随凌心安而发迹起来的所谓的暴发富,和京城这些沉淀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千年的家族而言,实在是太过弱小了,他们身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强大的法门也没多少修炼资源。 “好,我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凌心安点头。 “谢谢先生!” “先生对我们最好了!” 说罢,四人齐齐扑了过来,围绕在凌心安身边打闹不已。 “好了,好了!”凌霜的声音突然响起,四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从外面走进的凌霜,顿时飞奔过去:“霜姐姐,小雨姐姐!” 众女又是一阵欢腾,围着二女在转动,粘着她们不放。当夜,侯爷府一片欢腾,从江州城出来的人相见,备有亲切感。 新的一天,众女便早早的起来,凌心安也没闲着,开始操练她们,没有别的,就是瑜伽。 作为他的学生,那就是时刻记住他说的话,古瑜伽术,早已经教给了凌霜姐妹和夏小雨,现在教给四女,这一早上,不过前面十八个动作,已经疼的她们嗷嗷直叫,直到上午才从练功房出来,各个脸色苍白满脸大汗,之前在里面的哀嚎,好在侯爷府上的人早已习惯,不然还真的以为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下午,凌心安放她们出去,让高洁带她们去选择合适的衣服。 “好啊!好啊!”四女拍掌欢呼。 “高端服饰不能!” “啊… …”四女又一阵哀嚎! 看着众女离去的背影,凌心安再次回到密室,默默的沉思。 四女现在遇到的问题是功法问题,显然是在学院遇到了强大的对手,所以才有这两日的咬牙接受凌心安的磨炼。 当夜幕降临之时,四女和高洁等人乘兴而归,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府中,对于自己先生有钱,她们在江州城都早已知道了的,至于拿自家先生的,对于五毒而言,那就不叫一个事。 当晚,凌心安分别将她们叫了进去,每个进去一个多小时,传授心法给她们。 基于她们的个性,凌心安每个人的心法都不一样。 比如段若影和曾海棠二人,都是女儿身男儿心,段若影凌心安传授他天刀宗,曾海棠则是魔门心法,李小双是仙剑门心法,南华娇滴滴的却是最为欺骗人,给了邪宗心法,这些心法都是通天巨树送给凌心安的礼物,而凌心安一直尝试着融合这些门派的心法,同时不停的练习,现在传授给了她们。 这些江湖大宗派的心法,凌心安自然学习李大野的做法,拆解重组,所以现在四女的心法已经不同于四大宗门的心法,不是长老级别的人估计都看不出来。 一晚上过去,次日早晨,凌心安再次教导四女,遇到任何事,自己想办法解决,解决不了来找他,若是在京城丢了江州学府的脸面,他决不轻饶。 听到此言,四女既感动又不敢动,因为真害怕自己真的哪天在京城惹下滔天大祸。 “不过你们放心,若是有人欺负你们,捅破天了,有先生我替你们挡着!”凌心安笑着道。 “多谢先生!”四女美目通红,没有人比她们几个知道,小小年纪,来到了京城求学,还是第一波进入皇室学院的女学子,和五害一般,但是五害不一样,她们都是来自京城官员后代,本是显赫不说,家族更是深厚不已,而她们更多像是山里出来的凤凰,所面对的困难要多得多。 “好吧,去吧!”凌心安挥手道。 望着四女拎着大包小包嘻嘻哈哈的离开侯爷府回学府,凌心安不禁叹道:“我怎么有一股老父亲的感觉,看着自己养育了十多年的兔崽子要离开一般?” 凌霜噗嗤笑道:“公子,那也是四个祸害精!” 凌心安点头笑道:“不错,不错,祸害精,不过我喜欢!哈哈!” 只是凌心安从未想过,今日自己这番“爱女”心切,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当四女再次回到皇家学院时,尽管还是和京城的五害保持很好的姐妹关系,可是谁也不知道,在回府的路上,五毒们已经暗中立下了鸿远,她们要在京城打出威名。 “公子,老爷凯旋归来两天后就到京城了,你打算去接吗?”凌霜道。 凌心安的抬头,望着一望无云天空淡淡道:“不了,有些事不能去做,还是留给凌府之人去做吧,再次吩咐下去,任何人不管何时何地都不得讨论老爷的功绩,一旦发现,立即辞退!” “是,公子!” 第二二二章:有兄志峰 看书网.,最快更新六国战纪最新章节! 凌尚凯旋而归,远远的从南门街外大周旗帜飘扬,后面的凌家旗帜紧随飞舞,浩浩荡荡的两千人队伍骑着战马,延绵几十里,凶煞的气势冲天而起,宛如远古猛兽行走在大地之上,森林之中飞禽走兽惊慌失措,大地颤抖。 京城内信息满天飞,凌府早已派人通知凌心安,老爷还有半个时辰便回到南门大街,作为家中一子,他大哥凌志雄和母亲董氏凌小可及凌氏族人早已在城门外等候,就差他一人了,此次已经是第三次来催了。 凌心安站起身,叫上了夏小雨和凌霜以及随身护卫,信步走出侯爷府。 街上已经热闹非凡,凌尚书剿匪成功,大周商贩去交州一带便无需担忧,所以自发的感到兴奋。 这几年,大周国力蒸蒸日上,百姓的日子愈发好过,尤其是今年,大周皇帝下达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一改商人低下的地位,不再是贱商之类的,农民也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无端生出了不少动力,这些都是受凌府三子凌侯爷间接所赐。 所以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南大门时,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欢呼。 “拜见侯爷!”人群欢呼响起,纷纷朝凌心安行礼。 凌心安一边微笑一边回礼,一行人来到母亲董氏面前连忙行礼。 “怎么来的这么迟?”对于小儿子,董氏倒是没怎么动气。 “母亲何必到此处迎接?”凌心安微微道。 董氏皱眉:“你父带兵剿匪,如今凯旋归来,我在此处等候他,有何问题?” “不是的,母亲!”凌心安苦笑道:“这些事孩儿觉得太过了!” 董氏不悦:“哪里过了?你父多年未带兵,好不容易带一次兵,建功立业,为何你如此觉得?” 凌心安苦笑,连忙安慰道:“这太阳如此毒辣,您站在这暴晒,怎可以?” 董氏此时才明白过来,闻言展眉笑道:“又不是什么富家之女,哪来的这么多娇贵之气,我没事。” 凌心安叹气,连忙站在一旁,吩咐身边的随身丫鬟拧些湿毛巾给母亲降温,以防中暑,同时体内灵气散发,将董氏身旁的热气隔开,董氏顿时感受到了变化,一阵清凉传来,身躯微微靠近凌心安,淡淡微笑在面容浮现。 凌志雄望着凌心安,神色尴尬:“臭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体贴了?” 凌心安道:“你就一介武夫,也不想想母亲的身体哪能承受的住?还有,怎么就不懂带个凳子什么坐在这,傻傻的站着,看戏吗?” 身旁的丫鬟听到凌心安的话,当即跪道:“回侯爷,我们有带,是老夫人说无须大动干戈,所以……” 凌心安望着丫鬟道:“起来,说的不是你,是他!” 他手指着凌志雄道:“作为长子,你看看你办的都是什么事。” 凌志雄嘿嘿一笑,倒是不生气道:“娘亲的身子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弱。” 董氏点头赞同道:“为娘年轻时也是练过的。” 凌心安道:“娘,今年贵庚?” 董氏啐道:“混小子,敢取笑你娘,欠打!” 凌心安笑道:“这不就得了,母亲你都不知道多久没练过了, 还是悠着点。” 凌小可一旁也是道:“就是嘛,娘,我们这样站着,百姓都围着我们看,确实如三哥所言,让人奇怪。” 凌心安道:“还有你凌大小姐害臊的事?” 凌小可跺脚道:“三哥,你怎么这样说我我可是大家闺秀。” “呸!”凌志雄和凌心安异口同声道:“信你才怪!” 众人闻言不禁莞尔,凌小可撒娇道:“娘,你看,哥哥欺负我!” “你是京城有名的四害,谁敢欺负你?”董氏搵怒道。 凌小可闻言一怔,大眼瞪着母亲董氏,张大嘴道:“娘,你可别听外面的胡说八道啊?” “哼,你以为娘真的老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次不帮你!” “哼,不帮就不帮!”凌小可赌气道,然后连忙来到夏小雨和凌霜面前道:“小雨姐姐,我们玩!” 众人在交谈之间,地面开始颤动,视线内大周军旗迎风飘扬,马蹄整齐雷鸣,飞尘漫天。 行人纷纷避让,唯恐惊扰了疾驰的战马,一盏茶时间,终于来到近前,只见凌尚一马当先,身穿大周铠甲,银光闪闪,闪耀着冰芒,长剑系腰,手持缰绳,棕色战马精神抖擞,威风凛凛,近三个月的战斗生活,此时的凌尚脸上多了几分坚硬和刚毅,一扫之前的书生之气,目光望着一旁等候的夫人以及孩儿和众多族人,脸上闪过淡淡笑容:“你们这是何必呢?” 董氏笑道:“老爷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好。” 短短的一句话道尽了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 凌志雄望着父亲和身后众多凌府的侍卫们身上散发的淡淡杀气,不由道:“父亲,宝刀未老,好身手。” 闻言,凌尚哈哈大笑:“雄儿,我们凌家可不止你是武道之人。” 凌志雄点头道:“孩儿清楚,父亲当日剿匪,孩儿恨不能随父亲一起奔赴沙场,剿灭土匪,还我大周清朗。” 凌尚笑道:“会有机会的。” 随即他的目光转移到了凌心安身上,只见后者一脸笑意,风轻云淡却看不出丝毫欢喜激动,望着凌尚,凌心安行礼道:“父亲辛苦了!” 短短五字,让凌尚微微一皱,凌志雄却是一愣,看着没有丝毫兴奋之前的凌心安,心中疑惑。 凌尚望了他一眼,挥动缰绳,笑道:“随我回城!” 大周士兵自有人来接引,而凌府的几百位侍卫则是威风凛凛的跟随凌尚朝凌府走去。 凌心安望着马背上的侍卫们,目光凝重,不发一言,只是和杨管家打了招呼。 “公子,我们也回去吧!”凌霜看着前方队伍淡淡道。 凌心安点头道:“等晚点叫人送一些补的汤水过去吧。” “公子今晚不过去参加宴会?”凌霜奇道。 凌心安站住,望着慢慢消失在街角的队伍,淡淡道:“不能去啊!有些人着急了,这事还没完呢,不要着急!” 凌霜和夏小雨脸色齐齐一怔,后者道:“所以这段时间你忧虑的是老爷这事吗?” 凌心安点头:“这件事总有蹊跷的地方,但我又发现不了。” 夏小雨道:“公子担心的是什么?” 凌心安 叹气:“一言难尽,今晚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晚上我们去缘味轩!” 是夜,凌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凌氏一族纷纷回到凌府庆祝凌尚凯旋归来,烧香祭祖,大开宴席。 而凌心安的身影却出现在了缘味轩,这一幕很快便被有心人发现,凌尚书第三子今晚不在凌府庆贺其父剿匪成功却来到缘味轩,当即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而凌心安不为所动,带着夏小雨和凌霜二女,后者做了一些打扮,比起真容是丑了一些,但依然引起了旁人注视。 “公子,您要的烤肉上来了!”小二恭敬的端上了凌心安点的食物,还未上,便传来浓郁的肉香,顿时吸引了食客们的注意。 “请问小二,这是何物?”有食客拦住小二道。 小二微微笑道:“这是侯爷亲自点的烤肉,乃是本店新开发的食物。” “烤肉?这不是蛮夷之人常吃的吗?为何这么香?”食客疑惑道。 “那是我们店使用了特殊的配方,烤出来的肉多/汁又嫩还很香!” “香味倒是挺浓重的,也给我来一份!”食客道。 “不好意思!”小二拒绝道:“这是侯爷今晚新开发的菜,得让他试过后点头才允许销售,所以各位稍安勿躁,侯爷什么时候说好就可以出了!” 此话一落,顿时惊得食客议论纷纷,这时一道人影拿着酒杯轻笑着朝着那间最为高贵的房门走去。 哐…… 门被打开,露出了坐在里面的三人,望着那道人影,来人笑道:“你果然在这里。” 凌心安望着来人,赫然是堂兄凌志峰,只见他拿着酒壶和酒杯,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我还在想今晚会有谁不去,我想你肯定是其中一个。” “志峰哥,我刚才上来怎么没见到你?”凌心安连忙站起,招呼着凌志峰道。 “别啊,我可承受不起侯爷的招呼!”凌志峰笑道。 “志峰哥你也取笑我!”凌心安笑道:“赶紧坐下来喝酒!” 四人坐下,凌志峰扫视一番二女,目光闪烁光芒,转而望着凌心安道:“当初你能以优越成绩从学院毕业,我就知道,整个京城的人都小看你了。” “峰哥,你不要这么说我,整个家族里,所有人都觉得你阴阳怪气的,我就知道他们都看错你了!”凌心安道。 两人互望着,忽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酒杯颤动,过了好一会儿,凌志峰捂着眼角泪水笑道:“我以为凌府中人我隐藏的最深,却想不到早就被人看穿了,哈哈哈!” 凌心安同样笑道:“凌府有志峰哥,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凌志峰摇头道:“你我是兄弟,都是凌府之人,但论成就,你当属第一。” “高处不胜寒呐,志峰哥你应该听过这句话!”凌心安笑道。 凌志峰身躯一怔,随即笑道:“所以这就是你今晚来这里喝酒的原因?” 凌心安笑道:“瞒不过你,不过志峰哥你不去也来这里喝酒,就不怕二叔叨唠你?” 凌志峰苦笑不已:“就算我去,他也唠叨我!” 凌心安笑道:“确实如此!” 第二二三章:皇后出宫 ,六国战纪 对于凌志峰,在他获得的资料中,这位堂兄,自小展现出过人的智慧,学识聪颖,惊人的经商天赋以及处理族内各大事宜,待学院毕业后便留在京城搭理家族事物,京城流传的凌府三杰,实际上指的是凌志雄,凌志峰以及凌志平,而凌心安后发而起,迅速的超越了他们,才将他囊括进去,隐隐然的把凌志峰踢出三杰的称谓,在许多朝廷官员眼中,凌府四杰才是。 在凌志安没有崛起之前,他们记住最多的还是眼前的这位男子凌志峰。 但因为他是凌奎的二儿子的长子,作为当今凌氏一族的族长凌尚,不管是家中地位凌坤的长子又或者是朝廷地位凌尚书,位极人臣,都足以让他坐在族长的位置上稳如泰山,如今其子凌心安成为百年来唯一的侯爷,未来的族长之位显然非他莫属,这些早早的落在了凌氏之人的眼中,所以凌志峰才会有今日庆贺之时跑出来喝酒,只是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凌心安。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凌志峰常年在外处理凌氏家族的事物,对于很多凌氏年轻一代而言,他们对这个仅低于凌志雄的人没多大的好感,因为吃喝拉撒很多时候被他掌控着,比如商业运作,财富分配,以及人事调动,毕竟他最有话语权。 “这些年靠你一个人,很多兄弟姐妹对你颇有怨言,心中不会难受吧!”凌心安开口道。 凌志峰摇摇头:“都是为凌府做事,何来辛苦一说。” 凌心安望着他,轻笑道:“二叔可不是这么认为啊?” 凌志峰目光精芒一闪而逝,淡淡笑道:“怎么,你对老一辈的恩恩怨怨感兴趣?” 凌心安心中哑然,望着一脸平淡,脸色因为喝酒有点红晕的凌志峰道:“志峰哥,这些年二叔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的。” “小安,你知道我常年在外奔跑,悟出了一个道理,你知道什么道理吗?”凌志峰望着凌心安缓缓说道。 “洗耳恭听!” “一个家族就像一艘船,船上的每个人就是家族的每份子,船长则是家族的族长,副船长则是家族的二把手,船长在一艘船的作用之大,你可能无法想象,他可能不是实力最强大的,但却是引领着这艘船前进的方向,抵御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又时刻不让这艘船沉没,而作为二把手,他做的事就是管理好船员,只有这样相互配合的主副二人的船才能平安到达目的地。” 凌心安望着他,嘴角浮起笑意:“这样的大道理我真不懂呐!” 凌志峰望着他,嘴角浮起笑意:“侯爷这是喝高了吗?” …… 凌侯爷晚上和凌志峰在缘味轩喝酒而不去参加凌尚书的庆贺之宴一事,再次在京城朝廷官员圈子中流传开来,更多的人觉得自从凌志安回来后,刻意和凌府保持距离,显然是父子之间有了隔阂。 而凌志峰不去参加宴会那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尤其是和凌志安一起在缘味轩喝酒,这事更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人世间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凌心安巧遇凌志峰,两人若说有什么阴谋诡计,最多不过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相遇而已,但在那些习惯了阴谋诡计之人的眼中,这世上没有冥冥之中的 注定,所有的事都是人为暗中策划,没有注定只有意外。 凌心安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些暗地里的消息,他关注的是凌尚在次日之后便进入宫中详细的陈述了此次剿匪的过程,和情报的相差无几,和大周士兵诱敌深入加前后夹击再加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谋策一举剿灭了土匪,大周皇帝很是欣慰,褒奖了恭松龄带兵有方的同时又果断的赏赐了不少东西。 而凌尚,自然不会少,经此一事,凌尚书隐隐然的成了六部尚书之首,由此威望,凌尚的势力又隐隐然增加一分。 “娘娘,这些是新开发的甜品,有清补之气,尝尝!”后宫内,凌心安简单的介绍着眼前的食物,在他前面,自然是当今大周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放入一块甜品,入口既化,一股清凉甜意直冲脑门,神清气爽,不禁美目涟涟。 “你还算有点良心,还能想起本宫!”皇后娘娘吃完慵懒说道,目光却是瞄上了眼前其他糕点。 凌心安笑道:“娘娘,研发这些需要时间的,做的不好吃,冒然进宫给娘娘您品尝,微臣怕我这狗头不稳。” 噗嗤…… 皇后娘娘掩嘴轻笑,瞪了一眼凌心安道:“在本宫面前越来越放肆了?”手却不停止,又拿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这块是什么味?” “冰皮薄荷味!” “酸甜果汁味!” 接连尝了三四块糕点后,皇后娘娘停下手,回味着之前的甜品,良久才道:“嗯,手艺确实有长进了,糕点也吃了,该露出你商人本色了!” 凌心安苦笑讪然道:“娘娘,您就这么看微臣我啊!” “哎哟!”皇后娘娘故作惊呼,满脸笑意:“堂堂侯爷,莫非真的想和本宫讲故事解闷?” 凌心安满脸通红,实在想不到,皇后娘娘今日居然这番形态,不过也侧面证明了娘娘今日心中高兴。 皇后娘娘也意识到了今日自己这番言语有失欠妥,当下也收敛一番道:“怎么,侯爷敢做不敢当了?” “微臣无事在府中的时候,坐久了也觉得烦闷,今日而来,便是想邀请娘娘出宫透透气,现在不过初夏时分,草木茂盛,一切欣欣向荣之象,娘娘出去走走,去做两件夏季服饰什么的!”凌心安笑着道。 “是生意不好做还是竞争不过人?需要本宫去为你们家服饰背书?”皇后娘娘笑道。 凌心安更是讪然:“娘娘,并无此事,微臣那几家服饰还是能维持开支,尚有点盈利,而娘娘是否还记得,您应该有我们服饰店的一号贵宾卡,现在刚好是夏季服饰上市之前,所以才冒昧请娘娘移驾,去试试新衣。”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不怕有人行刺本宫?”皇后娘娘道。 “有白公公此等高手在,哪敢有人行刺,再则,微臣还希望娘娘稍微打扮一番,微服出行。”凌心安道。 “侯爷此计甚好,娘娘一切从轻,便不会有人发现了!”一旁的白公公此时开口道。 “公公拿了侯爷多少好处,居然帮着他说话?”皇后娘娘道。 “回娘娘……”白公公正欲开口,一旁的凌心安已经笑着说话了:“白公公拿是有拿的,不过是两瓶白 酒一杯花生米。” 白公公弯腰苦笑道:“侯爷,下次喝高了奴家可不派人送您回去了。” 皇后娘娘冷眼望着二人笑骂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公,陪本宫回去更衣!” …… 京城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凌心安和白公公两人各站一边,中间一位中年美艳妇女,神情轻松,美目望着四周往来的大周之人,看着两旁的商铺食物,充满人间之气,倍感新鲜,满脸笑意,这看看那摸摸,看中了的直接询问一番拿起便吃,然后凌心安主动上前结账,看到如此情形,商贩们纷纷表示惊讶,而中间的美艳中年少妇,自然是乔装打扮的皇后娘娘。 “主子,这些都是街边小吃,您金凤玉体,不宜多吃!”白公公身后轻声嘱咐一番。 皇后娘娘浅尝一口后便交给了他,其他的却是充耳不闻,从大周皇宫到凌心安的服饰,径直走不停歇的话也不过是两刻钟而已,但皇后娘娘真的如凌心安所言,在宫中实在是太过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的到处看看这人间盛景吃吃这人间烟气。 “公公放心吧,本宫出了任何差错,有侯爷的狗头担着呢!”皇后娘娘轻声说道。 凌心安苦笑道:“娘娘,微臣可以请娘娘回宫不?” 三人的对话自然是用功凝聚在身边,外人根本无法听到。 皇后娘娘白了一眼凌心安,哪怕她容貌中年,但这少女般的娇嗔也不禁让凌心安心神剧震。 “侯爷此时不觉得晚了吗?”皇后娘娘道。 凌心安微笑,白公公却是神情苦笑,二人跟随皇后娘娘一路沿街观赏,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凌心安的服饰店铺。 “真是粗俗!”皇后娘娘看着挂在商铺上的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贵族服饰,门面装修的豪华至极,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进得去的。 “娘娘,这是为了明确告诉一些人,量力而行!”凌心安道。 “你那点小心思不要解释,本朝是这么小气的吗?”皇后娘娘搵怒道。 凌心安微笑:“娘娘请进吧,进去之后便是不管何人,只看会员卡,所以等会有招待不周的,还请娘娘莫怪罪!” 皇后娘娘道:“这点本宫还是知道的。” 说罢最先迈入商铺,迎接的是两位少女,看着凌心安带着人而来,正要行礼,凌心安开口道:“不要行礼了,小洁呢?” “回公子,高姐姐马上来。”说罢赶紧进去叫人,另外一位则是招呼着三人到雅座就坐,递上茶水瓜果毛巾。 很快,高洁出现在三人面前,凌心安开口道:“小洁,今天招呼一下我们一号贵宾。” 闻言,高洁美目一亮,盈盈行礼道:“尊敬的贵客,请您跟我来。” 说罢前方带路,皇后娘娘起身而去,白公公也要迈步,却被凌心安一手拉住:“白兄,里面是女儿家之事,放心吧,无需我们男人参与。” 白公公一震,开口就要说话,凌心安笑道:“白兄,放心!”说罢,眼眸使色。 白公公恍然笑道:“明白!” 而皇后娘娘已然跟随进高洁进了内室。 第二二四章:广贤进京 ,六国战纪 凌心安陪着白公公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足足一个多时辰,才见高洁领着皇后娘娘走出来,后者一脸笑意,高洁将手中的袋子递给白公公,笑道:“这是贵宾今日的服饰,请带好。” 凌心安和白公公跟随皇后娘娘离开贵族服饰,街道依然热闹,显然非常满意这次购物的皇后娘娘此时的心情依然愉快,所以话也不自觉的多了一些。 “你们那些人是怎么训练出来的?”皇后娘娘开口问道。 “娘娘,既然是做服务,那就把服务精神做好即可,灌输他们服务意识。”凌心安答道。 “服务?这词听着挺新颖的。”皇后娘娘道。 “服务是对等的,您作为我们一号贵宾,付出了代价,我们付出对等的价值,这就是服务了,譬如我们去酒楼吃饭,我们出钱,酒楼出食物和酒水以及店小二的招呼,这些都算是服务。” “照你这么说,还真有这么点道理。”皇后娘娘道。 “那为何你店却如此周全服务?” “顾客是衣食父母啊,能不做的最好吗?做不好,娘娘下次还会光临吗?”凌心安笑道。 皇后娘娘一怔,当即醒悟,啐道:“当真不是什么好人!” 凌心安笑笑,此时街道上忽然一阵人流涌动,三人朝一侧站立,望着前方的人拥挤着朝一个方向而去,不禁面面相觑。 “发生何事了?”皇后娘娘道。 “老奴去打探一下!”白公公弯腰道。 “不若过去看看发生何事?”皇后娘娘开口道。 “娘娘,人多,恐有不良分子对您不利!”凌心安道。 “怎么此时倒担心本宫的安全了?”皇后娘娘道,说罢跟随人群而去。 凌心安紧随而上,随着人流往前,耳边也传来了周围人群的议论之声。 “听说是一代水督将军进京述职了!” “一代水督将军?是谁啊?”有人疑惑。 “你们怎么就忘记了年前汴州宁州沿海海贼泛滥,是水督将军抗贼成功,剿灭多番海盗的事吗?” “哦,你说的是吴将军是吗?他被陛下召入京城述职了?” “自然是陛下下旨召见了,不然谁敢来京?” “只是为何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到京城,莫非陛下想发扬我大周水军之厉害吗?” “不是的,据说是燕尚书要求的,说是扬我大周威武,剿灭海盗,此事不宜低调!” 众人议论纷纷,凌心安和皇后娘娘忽然停下脚步,三人互望一眼,皆是露出不可思议,但此时已经站在了道路两旁,耳边传来了马蹄之声,只见大周旗帜迎风飞舞,主街道上早已被人分开,一支近五十人的队伍骑着战马穿着大周水军制服整齐的走在街道上,气势冷冽,神情肃穆。 走在最前面中间的是一名年约六旬的男子,看似瘦弱的身躯下似乎蛰伏着一具深海猛兽,正是一代水督将军吴广贤。 凌心安眼眸精光一闪而过,目光望上了其他士兵,皆是 气势沉稳,杀气凝而不散,显然是经历过了战火考验而生存下来的久经战场的士兵,黝黑的肤色下是阳光和海水以及鲜血铸造而成,目光精芒时而闪烁。 “不愧为我大周男儿!”皇后娘娘轻叹道。 “全赖陛下,娘娘之福!”白公公道。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站着看缓慢经过眼前的士兵,美目明亮,凌心安同样望着,目光深邃不可揣测。 两旁的民众被水军如此强大气势震慑的大气不敢多出,和刚才喧闹画面形成强烈反差。 正在此时,两道人影从街道前面缓缓走来,赫然是兵部中书耶洪律和燕十三尚书二人,望着徐徐而来的吴广贤微笑站立。 见到二人,吴广贤当即停马落下,来到二人身前躬身道:“末将参见两位大人!” “广贤啊,一路辛苦了!”耶洪律尚未开口,燕十三已经开口道。 “末将一路而来,并不辛苦!”吴广贤道。 “你看,你剿灭了我大周沿海的海盗,百姓自发前来瞻仰你大名,这是百姓爱戴啊!”燕十三再次道。 “这是末将该做的!”吴广贤神情不变说道。 “好了,燕大人,他怎么说也是我的部下,您这么拦着,莫非想在这里招呼不成?”耶洪律开口道。 “哈哈,对,对,对!”燕十三笑道:“兵部之事,老夫无权过问,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转身离去,可是当他转身的刹那,目光扫射人群时,却是浑身一怔,望着人群中那三道人影望着自己,脸色不禁苍白起来,正要迈动步伐,却看到其中一人手势,不禁愣住,然后微微弯腰转身离去。 耶洪律看着神色奇异的燕十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浑身也是微微一怔,待看清一人手势时,也不禁微微苦笑,转身对着吴广贤道:“先去兵部收拾报道,明日随我进宫觐见陛下,只是我也没想到,你来京城的消息被人散发出去,百姓自发而来!” 吴广贤一愣,然后望着耶洪律淡淡道:“大人,百姓是真的自发而来么?” …… 人群慢慢散去,见识到了一代水督将军的容貌,今天京城各个酒肆茶楼又多了几个话题,至于吴将军将要如何述职,会是怎样,京城的百姓无需揣测,过两天便知道了,所以现在的话题更多是吴将军的过往战绩。 皇后娘娘想不到会在此处遇到这番情景,高兴的心情被打破,便没了兴致,吩咐一声便朝宫中而去。 一路倒是没有多大话题,直到送皇后娘娘到了皇宫门前,看着二人进入皇宫后才离去。 “你觉得那小子是故意叫本宫出去的吗?”皇宫内,皇后娘娘边走边说道。 “娘娘,奴才不敢斗嘴揣测!”白公公沉思一会儿道。 “两瓶白酒一杯花生米就把你收买了?”皇后娘娘怒道。 …… 吴广贤进京述职很快传递开来,这是自凌心安回京述职之后发生的第二大事件,之所以如此被人觉得隆重,是因为吴广贤进京的那一天,尽管人少,但展现 出来的气势让京城百姓前所未有的感受到大周士兵的强悍,再想起他过往的事迹,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然后不知为何,他坐牢一事也被人发掘出来,传的更是沸沸扬扬。 传的多了,当中的一些人物便慢慢的浮出水面,比如是京中某位大人物为了提拔亲眷,故意污蔑等等,据说这位大人物还是前段时日凯旋归来的人。 “你说的莫非是凌尚书?”有人惊叹! “我没说,我不知道!”此人连忙摇手,望着皇宫方向连忙否认。 同样都是凯旋而归的两人,此时却成为了舆论中心。 对于外地进京述职的将领,大周王朝皆有固定的地方招待,由礼部中书安排。 吴广贤有点疲惫,述职完毕后,陛下并没有当庭嘉奖,而是着他回到官栈等候,这一等便是三天,这三天里,不断有人上门求见,当中以燕十三燕尚书来的最为勤快。 再加上这段时间内京城舆论之事,他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成为了京城大人物某件事的棋子。 吴广贤心中怒火,却又不知朝何处发泄,坐在院中,他的脸色实在是难看至极。 “将军,不若明日上表奏折,说是水匪盗贼仍为剿完,得尽快离京前去,待完成剿匪,陛下再行赏罚!”幕僚的声音响起,坐在他旁边的军事幕僚和他年纪相仿,皮肤同样黝黑,胡须斑白,此时正给吴广贤倒上一杯清茶。 “子敬啊,你以为我不想的吗?当初陛下下旨进京,本以为只是简单述职而已,但进京之事被人暴露,此时便不是如此简单了!”吴广贤道。 幕僚马子敬此时也是道:“自然是知道的,但如今京城乃是非之地,将军早日离去才是上策。” 吴广贤叹气:“我何尝不如此想,但你看到了,这几日来来往往之人,所做之事,皆是各怀鬼胎。” “将军,刑部中书刚才所言,您认为我们接下来如何?” 吴广贤道:“我们已经和别人捆在一艘船上了,此时不管是上还是下,一发动全身,现在想来,当年我处事,确实是鲁莽了!” 马子敬笑道:“如果将军不是这样的将军,战士们怎么会誓死跟随将军!” 此言落下,终于打散了吴广贤心中的一丝阴霾,也不由的开口笑道:“都是弟兄们看得起吴某罢了!” “只是这京城之地,乃是权力漩涡中心之地,你我本就不属于此地之人,如今这番局面,想抽身是不太可能的了!”他又复叹气。 马子敬继续倒茶道:“将军既然能如此看清,那也不用太过担心,别忘了,是陛下下旨召你我进京述职,那自然不会对我们有什么杀头之罪,顶多不过是一些问罪之事而已,毕竟海盗依然存在,真若革你我之职,水患未除,陛下又深明大义,所以卑职觉得你我是安全的,只是被洪水裹挟,身不由己罢了!” 吴广贤点头赞同,叹道:“说起海盗,真希望陛下能听得进吴某的建议,从大周招募水兵,建立大周真正的水军。” 第二二五章:侯爷宴会 ,六国战纪 “是啊,卑职也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悍的海盗,战斗方式根本就不似海贼,毫无章法那般,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马子敬叹道。 “这点已经早就禀报兵部了,陛下料想也是知道了的!”吴广贤道。 两人谈话间,此时一名侍卫走进来道:“启禀将军,军师,凌侯爷差人送来一封书信,请查阅!” 吴广贤眉头皱起,疑惑道:“侯爷?哪位侯爷?” 马子敬脸色却是一变,奇异道:“侯爷的书信?” “是的,军师!侯爷下人还在外候着!”侍卫道。 吴广贤还是疑惑道:“你们说的侯爷是谁?” 马子敬望着他道:“将军,当今世上,除了凌侯爷,凌尚书的三儿子凌侯爷外,还能有谁?” 吴广贤脸色一变,不可思议道:“他的书信?”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马子敬望去。 二人面面相觑,实在是没想到此时会收到他的书信。 马子敬当先接下,拆开来,望着上面寥寥数语,然后缓慢的递给吴广贤。 “吴将军亲启; 听闻将军在京休憩,凌某一直仰望将军风采,剿灭海盗,扬我大周之威,若不嫌弃,凌某于今日申时在天下第一楼略备茶水,盼与将军及各位将士一晤,志安敬。” “这是何意?”吴广贤看着书信,不禁深锁眉头。 马子敬抚摸着自己少的可怜杂乱的胡须道:“凌侯爷想和将军你见面。” “这不是废话吗?”吴广贤语气不善道:“问题是他明知我与他父亲有隙,京城那帮人正拿这事来把你我捆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他父亲吗?此刻却要见我?” 马子敬眉头皱成川字型,良久道:“会不会侯爷是想化解将军您与他父亲之间的问题?” “我和他有什么私人问题?”吴广贤胡子都瞪起来:“有违大周律例就是有违律法,吴某光明正大,不怕那些人污蔑,你去跟外面的人说,不见!” “是,将军!”侍卫点头离去。 马子敬连忙安慰道:“将军,您之前不也常说想见见一下那位江州府衙的吗?为何短短四年便能做到如此地步,就连陛下都不得不模仿他的模式在大周开展吗?其父是其父,侯爷是侯爷!” 吴广贤沉吟一番,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当即抬头喊道:“回来!” 已经差点到门口的侍卫闻言又快步走了进来。 “你出去说吴某准时到!” “是,将军!”侍卫临走前目光再盯着他,仿佛还有什么没交代似的。 “叫你去还不去?”马子敬一旁低声怒道。 侍卫这时终于确定没有更改了,这才小步跑了出去。 …… 天下第一楼,作为京城本地人士又或者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幕后的老板是谁。 问世间,敢称天下第一的除了皇宫的那位,谁敢自诩自己天下第一,武林中人对天下第一这个称呼不感冒,他们心中念的永远是长生,破碎虚空这些,和当年的飞鹰那般,破碎虚空离开这方天地,成为 这片大陆上毫无争议的第一,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都流传着自己的传说。 天下第一楼听到侯爷今日预定了一座雅间,这个消息很快的被宫中的人收到了,而且很快就知道了侯爷差人送了信去水督将军吴广贤下榻的官栈那。 于是很快消息就流传在了京城上,侯爷邀请吴将军申时于第一楼一聚之事瞬时摆在各大官员的案几上,甚至还有官员不过刚刚从皇宫出来回府邸的路上便收到了。 “哟,看来侯爷是担心其父的事情了,出面周旋了吗?” “来人,给我预定第一楼一间雅座!” “也给我预定一间!” 很快,天下第一楼便收到了许多的预定,短短半刻钟,所有雅间已经订完,大厅上也是如此。 天下第一楼,京城的老字号,具体有多老,反正很老了,记得起确切日期的人除了掌柜估计就连在这的伙计都记不清楚了,今晚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当吴广贤和马子敬及一众侍卫到达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人声鼎沸,早已坐满,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大门时,小二早已经等候多时。 “吴将军和各位将军,侯爷早已候着多时,请跟小的来!”小二很有礼貌在前方带路。 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的望着吴广贤等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见的人是谁! 来到一间雅间门前,店小二隔着门弯腰道:“侯爷,吴将军和各位将军到了。” 门嗖的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凌心安,只见他站起来微笑道:“凌某见过吴将军和各位将军,请进!” 吴广贤和马子敬目光望去,神色皆是一震,太年轻了! “参见侯爷!”吴广贤和马子敬等人当即行礼。 凌心安笑道:“各位将军,无需多礼,你们保家卫国,凌某只是一介废人,何必如此生分,请坐!” 很快,众人依次坐下,吴广贤这才发现,除了凌心安和他身后的四位护卫,并无他人。 “吴将军,请恕凌某唐突,冒昧相邀,其实并无他意,就是感谢各位将军为大周除去海盗之忧,请!” 吴广贤望着凌心安良久才开口道:“听闻侯爷治下的江州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此等盛景唯有武帝时期才有,侯爷值得如此殊荣。” 凌心安神色不变,望着吴广贤,微笑道:“凌某做了该做的事,要说有多大能力,不过是尽忠职守而已,在其位谋其职,这不是作为臣子该做的事吗?” “好一句尽忠职守,只是侯爷,其他人可不像侯爷你这般想。”吴广贤道。 凌心安笑道:“将军,今日邀请各位而来,真的只是私事,不谈公事,只是凌某听闻将军善于水战,想一睹风采罢了,今日所见,将军当真是如大海那般,波涛汹涌气势澎湃。” 吴广贤正色道:“如果只是私事,侯爷,请恕下官更加好奇,武官不得过问干涉各府事宜,再者,你我非亲非故,何来私事一说。” 凌心安脸露尴尬,再次笑道:“将军高风亮节,倒是凌某唐突了,那凌某先干为敬敬各位一杯,感谢各位为守护大周抛头 颅洒热血!”说罢一饮而尽。 此话言语落在吴广贤等人耳中,不禁微微变色,说实话,吴广贤再怎么刚正不阿,但毕竟经历了大半辈子的官场洗礼,见过的没见过的经历过的没经历过都有着自己深刻的体会,凌心安之前说得再多,都没多大感触,但后面这些话却是发自肺腑之言,众将士还是能感受到的。 “多谢侯爷!”马子敬当先举起酒杯:“卑职子敬替各位兄弟谢过侯爷。”说罢一饮而尽! 凌心安笑道:“没事,实话跟各位坦言,吴将军肯定是以为凌某请你们来,是为了将军与家父之事,其实凌某只是想请将军帮忙一件事,不知道将军可否帮忙?” 马子敬淡淡道:“侯爷请说!” “我希望将军向陛下奏折,建立大周水军!由将军亲自招募和训练。”凌心安缓缓道。 此话一落,吴广贤当即变色,望着凌心安,目光首次变得明亮且凝重。 “吴某很是疑惑,侯爷为何如此想?”吴广贤再次开口道。 “这大周之中,若说水军这一块,无人比得上将军,而大周周边,五夷虎视眈眈,金国和桂国都有庞大的沿海线,非常适合出海,更适合运输兵力攻击大周沿海各府,未来再次爆发战争,谁能保证敌人不从海边攻击而来,所以建立水军刻不容缓,大周上下,懂水军之战的也就只有将军你一人,但是将军,战争无眼,战场宽广,而将军只有一个,到时必然无法兼顾,凌某不才,想到此处,才冒然请将军一叙。”凌心安道。 马子敬和吴广贤脸色凝重,二人相视一眼,谁也想不到,凌心安邀请他们来的目的居然是让他们上奏建立海军。 而这点,在陛下面前述职的时候刚刚上表,对于这些内容,所有在朝会的官员是不敢也不可能泄露的,因为这涉及到朝廷大策,谁都不会冒着尚未确认的大策去流传,而凌心安却在此处提出来,联想到他在江州城建立的江州口岸以及长江沿岸设立的碉堡,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他自己想到了未来战争有可能出现这一幕。 吴广贤是真的被震惊到了,他实在没想到,凌心安邀请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既然侯爷想到了,为何自己不上奏?”吴广贤问道。 凌心安笑道:“一是凌某不是武官更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尤其是水军这一块,二是凌某只是侯爷!” 吴广贤和马子敬顿时明白,侯爷只是有侯爵之位并无参政议政之责,除非皇帝召见。 “那京中多有兵部尚书和各位将军,侯爷也大可让他们上奏!”吴广贤道。 凌心安摇头:“将军,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各位大将军和大元帅镇守大周边疆,不失半寸国土,却不一定能对付海上的几个盗贼,凌某不才,这点道理还是懂得,陛下深明大义,明白其中要害之后,必定以你为首的,也就只能靠你!” 此话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想不到凌心安会如此看重他们。 “至于将军和家父以及那些亲戚之间的是是非非,朝廷自有公正,凌某是相信陛下的。”凌心安笑道。 第二二六章:大周水军 ,六国战纪 凌侯爷和水督将军吴广贤的宴会并没有举行多久,而是不足一个时辰,便告辞而去,在吴将军离去之后,凌侯爷欣欣然的离开了天下第一楼。 很多人看着相互离去的背影,却发现并没有打探多少有用的消息,更没见到以吴广贤那样固执的脾气,会不会和侯爷发生冲突,两拨人甚至会大打出手的情景。 只是现实很骨感,既没有听到吵闹更没有看到把酒言欢的场面,吴广贤将军匆匆离去,凌侯爷后脚跟上,似乎没发生什么好像又发生了什么,让人无法猜测,这着实让天下第一楼的食客们心中欲罢不能,明明在跟前了却什么都不知道,今晚的雅间是白订了? 凌心安刚出门走了不远,杨管家便在一个路边等候着,望着他道:“三少爷,老爷叫你过去。” 凌心安点点头,一起朝凌府走去,路不算远,却是凌心安第一次和杨管家走在回凌府的路上。 “杨管家!”凌心安开口说道:“我能相信你吗?” 杨管家神情微微一怔,笑道:“三少爷何出此言?” “那我就直说了!”凌心安道:“父亲为何要去剿匪?” 杨管家笑道:“原来是这事啊?是陛下在早朝上问京中可有人愿意去剿匪,老爷便第一个站了出来说去的。” 凌心安望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杨管家身影,如果不认真去看,根本看不出杨管家的肩膀和身躯是否有晃动,但是在外人眼中,杨管家走路悄无声息不说,身躯几乎都是没有动一样,但速度就是这样的均衡,尽管如此,华灯映照之下,杨管家的身躯也有微微弯曲,他,也老了。 听着杨管家的话语,凌心安沉默不再说话,一路来到了凌府门前。 “参加三少爷!”侍卫看到凌心安,并没有喊侯爷,而是少爷之称。 穿过前门来到后院,远远的看到父亲凌尚坐在大厅之中,目光炯炯发亮,比起油灯,丝毫不差。 “孩儿见过父亲!”凌心安行礼。 凌尚盯着自己眼前的三儿子,目光死死的盯着,生怕遗漏半分似的,看不出丝毫情绪,这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许久,凌尚冷冷开口道:“你为何要见吴广贤?” 凌心安也望着眼前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在压抑着什么,脸色难看至极。 “吴将军乃是大周难得的水督将军,孩儿想一睹其风采。”凌心安淡淡道。 凌尚望着他,目光闪过厉色:“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自从你溺水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以及你在江州城所做的一切,绝不是一个常年只懂得吟诗作画之人所能达到的。” 凌心安望着他,叹了一口气:“父亲,你是没见过一眼望去皆是衣不裹体食不饱腹的贫穷百姓,到处都是一片废墟,简直如末日般,你知不知道,当我刚到江州县衙时,心中所想的也是四年很快过 去,我很快就能回到京城,于是我依然一样每天躲在后院内吟诗作画。如果不是溺水,我以为我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日子,但是我发现我受不了这样贫穷的地方,既然无法承受,为何我不去改变它?” 凌尚的脸色依旧,冷冷道:“你的成就远远高于吴广贤,却去邀请,这京城比他更有权势地位之人大把,为何不见你去邀请别人?” “父亲,吴广贤比你我都重要!”凌心安道。 凌尚冷笑:“区区一个水督将军,不过是剿灭了一些海盗而已,却值得你堂堂侯爷说他重要?” 凌心安深呼吸一口气,问道:“父亲,孩儿问你一个问题,不知是否可以答我?” “说!” “二哥在汴州是否真的污蔑他?如果仅仅只是那一点,试问这天下官员哪有如此做事的?” “放肆,你是说你二哥栽赃陷害他?”凌尚怒道。 “父亲,如果所有人都是清廉如斯,那请问一句,以大周王朝之俸禄,这天下如此多官员,如何能住得起如此豪华之官邸?”凌心安冷冷道。 “放肆!”凌尚顿时勃然大怒,整个人站起来道:“为父为官多年,岂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你二哥所做之事,一切按照大周律例所做,至于吴广贤真假,自有刑部,兵部去调查,而轮不到你在这揣测!” 凌心安冷笑道:“二哥性格如母亲那般沉稳顾大局,根本不会做出那番事,何况是为了家族中那几个不成器的人为了一份差事。” 凌尚盯着凌心安,语气森寒道:“有些事情还轮不到你过问!” 凌心安道:“既然如此,那我把话说在前头,吴广贤陛下是不可能让他出事的,至于家族中那几个不成器之人,如果还蠢蠢的不赶紧上书辞掉职位,那么掉了脑袋就不要怪我没提醒他们,这句话我已经知会了志峰哥,他明就明,不明就不明!” 说完,凌心安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留下凌尚一人在大厅内怒气冲天的坐着。 …… 翌日,吴广贤重新被召入进殿叩见陛下,散朝之后,整个京城里流传一则消息:大周要成立水军了,水督将军吴广贤升为水军大将军,统管大周所有水军筹建训练,自此,大周成立建朝以来第一支朝廷水军,此消息迅速的在京城散开,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同时,更多的商贾们嗅到了其中的商机,纷纷的打探吴大将军的官栈,无数请帖蜂拥而入,只是扑了个空。 商贾们从官栈得知,吴大将军等人下朝后便更换了服饰,化整为零的离开了官栈,消失茫茫人海之中。 商贾们大失所望,但一想到吴大将军所处的地方是汴州宁州一代,于是发动各自力量,纷纷朝那边涌去。 大周第一支水军,这其中蕴含的意味和商机对于京城的商贾们,绝对是最敏锐的,他们习惯了将目光盯上皇宫,皇宫传出的任何片言只语,都会被他们深度解读。 但是 ,也有很多人将目光盯上了侯爷,要知道,侯爷这些年不管是为官还是为商所取得的成就,都不得不让所有人高度注意,所以当大周王朝要成立第一支水军的时候,很多人想知道这位侯爷会有什么动作。 却发现侯爷没有丝毫动作,似乎对大周水军这事根本没去关注,他在京城的产业依然如故,侯爷府一片宁静。 可是对于大周文武百官而言却是一点都不安静。 想起今日的早朝,陛下召见吴广贤,大殿上嘉奖了他一番,同时刑部兵部那边也调查清楚,汴州刺史凌志平徇私枉法,但胜在知错悔改,管降二级,罚俸禄两年,其提拔的将领一律打为士卒,终生不得升任。 如此圣旨,顿时将凌尚吓得脸色苍白,望上高高在上的那道人影,嘴唇蠕动,却是没有开口。 “陛下,臣有奏!”正当赵公公继续宣旨的时候,吴广贤开口阻拦道。 “准!” “臣恳请陛下成立我大周水军,择贤招募训练我大周水军,以备将来大战!”吴广贤再次开口道。 “吴将军,你的奏折陛下已在阅,兵部户部正在商议之中,自有附议的。”赵公公闪过奇异神色,但还是轻轻说道。 “陛下,微臣实话实说。”吴广贤道:“臣乃一粗俗人,一辈子只会和江河大海打交道,这两年来海盗翻起,虽被臣多番打退,但是臣心中明白,这些海盗并没有被剿灭,只不过是他们不善久战,遇到我大周士兵士气,便仓皇逃窜,臣也尝试追过他们,却每次都被他们安全逃离,大海江河之大,不是臣一人能征服,大周海域现在虽然没有了海盗,但是胡夷,桂夷皆有自己的船队,未来大战,他们必定会从海上攻击而来,若是勾结海盗,我大周沿海州府必危矣!” 此话一落,整个大殿哗然起来,文武百官望着最中的那道人影,目光闪过惊讶之色。 “为何上次不表此缘由?”大周皇帝的声音徐徐响起。 吴广贤冷汗顿冒,无尽的压力似乎如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臣,之前并未想到胡夷桂夷这两点,请陛下饶恕。” 兵部中书吴月荥刘思义神情微变,沉思一会儿道:“陛下,臣附议,吴将军所言甚是。” 耶洪律杨诚同样站出来道:“陛下,臣附议,吴将军所言甚是。” “广贤,欺君之罪你可知晓?”大周皇帝的声音依然不徐不疾,却重如深海。 吴广贤顿时大惊,头重重低下,朗声道:“微臣知错,请陛下饶恕,臣之所以今日这般,是昨晚侯爷宴请下官,酒席之上所说的,侯爷说陛下深明大义,必能明白臣之所言,大周沿海各府绝不能有所闪失,一旦胡桂海盗三者联合,以微臣区区一人率领的水军,根本毫无胜算,到时候他们一旦占领了沿海各府,敌军将会源源不断从海上攻来,我们大周危矣!” 此话一落,满朝哗然! 第二二七章:秦王相邀 ,六国战纪 大周官员实在没想到,吴广贤不顾性命上奏的内容赫然也被凌侯爷所想,对于常年和海盗战斗的吴广贤,自然熟知大周沿海的各种情况,可是侯爷呢?他不是在江州吗?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想的比吴广贤还要深远,甚至陛下都未想的如此长远? 不知多少人被吴广贤的话所震惊,朝廷上的官员,哪个不知道昨晚吴广贤参加了侯爷的宴请,可是他们谈了什么,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直到今日朝会上吴广贤亲自说了出来。 好在大周皇帝是真的深明大义,并没有训斥吴广贤,反而立即升他为水军大将军,统管整个大周水军,筹建大周第一支正规水军。 京城官员的目光望上了侯爷府,他们知道凌心安的不凡,但是却没想到这位侯爷居然会如此懂得利用形势,若说吴广贤进京了他才想到这点,大家都是朝廷中人,都不傻,心跟明镜似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侯爷就是利用了吴广贤这个节骨点,顺利的将自己的想法借吴广贤之口纳谏给陛下,趁势抬高吴广贤的同时隐隐然的化小了他和凌尚书之间的矛盾。 燕十三的脸色很是阴沉,好不容易将吴广贤拉拢到这边来,可以给凌尚一个打击,但是谁也没想到,凌心安简简单单一招,不但破坏了他的计划,更将吴广贤置于中立之地。 凌心安有没有调节吴广贤和其父之间的恩怨,现在已经不重要,因为他的一番话,陛下都不得不深思,虽然侯爷无权参政议政,但不代表他不可借他人之手纳谏,尤其还是对大周有利之事,除了陛下,谁也不敢去怪罪。 凌尚本该高兴的,此时坐在大厅上也是脸色阴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不知道何时起,本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变成了喜怒无常,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变成今日这番模样,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的?细细想来应该是在某天得知自己的三儿子,整个天下传颂着他的事的时候起,自己的心情开始变得起伏不定。 这个从小被自己看不起的小儿子,什么时候自己都无法看清,无法掌控了? 想到这,他的心绪更加烦躁,心中堵的难受。 此时,凌志峰的身影出现在大厅,只见他行礼道:“大伯,您找小侄何事?” 凌尚忍着脾气道:“今天朝廷下旨,志平被降级,家中之前安排的那几个贬为士卒,终生不得晋升,你去书信安排一下他们的去处。” “大伯,他们前日就已经引罪投案并递交辞呈了!”凌志峰道。 凌尚神情一变,脑海中瞬间想起凌心安的话,开口道:“志安着你这么做的?” 凌志峰闪过讶然之色:“不是您跟我说的吗?志安前几天找我,说是转达您的意思,让他们引罪辞呈。” 凌尚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嗯,吴大将军进京的第二天他派人跟我说了此事,让我着手处理。”凌志峰道。 凌尚的脸色变幻不定,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大伯。”凌志峰疑惑的看了一眼凌尚便告辞 而去。 大厅内,凌尚一人静静坐着。 …… 沸沸扬扬进京的水督将军吴广贤很快便消失在京城人的口舌之中,这里每天都发生着太多的事,没有几件事还能长久的保留着热度,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活着,至于是为生存还是为生活,那就各安天命了。 凌心安坐在院子逗着三目赤火鸟,它的伤疤早就好了,但第一次飞就被人射中,小小的心里着实有了阴影,但它的本性不会让它忘记飞翔的本领,时不时的凌心安带着它到郊外去飞翔,凌霜也终于体会到天空飞翔的美妙经历,第一次是凌心安带她一起,第二次则是夏小雨和她,最后一次则是她一个人。 三目赤火鸟除了三人,整个侯爷府估计也就陶大维可以坐上去,可是陶大维不敢也没时间,几百亩的蔬菜种植,已经隐隐然的成为了京城第一大蔬菜供应地。 凌心安没想到,陶大维这小子野心这么大,种着种着就请了人扩大了地皮,自己做起了地主。 “侯爷,我们也可以做个蔬菜品牌的。”他如是道:“比如我们的辣椒,既然是来自江州的,那我们就叫江州辣椒。” 众人忍俊不禁,凌霜道:“让你种给我们吃,你倒好,变成了农场主,是不是侯爷府发的薪酬不够了?” 陶大维陪笑道:“霜儿小姐,多多益善!” 众人纷纷打趣说笑,此时,钟无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请帖,说道:“侯爷,秦王爷有请!” 凌心安顺手拆开请帖,看完随手折起来道:“就说本候准时赴会!” …… 秦王府占地辽阔,气势蔚然,门口两只巨大的凶兽,威武凶煞,近百个侍卫在门口站立,当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一百多丈时,便被拦了下来,侍卫见到是凌侯爷,方允许进入。 大门徐徐打开,露出了管家身影,弯腰行礼道:“拜见侯爷!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管家年过半百,身躯修长,比凌心安还要高出半个头,乌黑长发,脸很是干净,目光平和,却穿着普普通通的管家服。 “烦请管家带路!”凌心安微笑道。 “侯爷客气,请随老奴来。” 秦王府很大而且山水花草错落有致,如世外桃源,凌心安一边欣赏一边信步而行,直到来到一处幽静庭院,四周花草绽放,曲径幽深处,丫鬟少女并排而立,最前方,一道人影正静静的坐在,目光盯着信步而来的凌心安。 “拜见王爷!”凌心安行礼道。 “哈哈,侯爷何须如此!”秦王爷连忙笑道。 这是第二次和秦王爷相见,第一次是在皇宫门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仅此而已,并未说话,秦王爷年纪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额头突出,面容狭长,鼻子高耸,三者看似明显的特征不知为何在他脸上,却有着完美的比例,一张脸不俊但很是耐看,尤其是衬着他那淡淡的高威气息,一双眼睛同样深邃看不透,更是让人过目不忘。 “侯爷真是后生可畏,我大周有侯爷你,大大之幸!”秦王爷一边给凌心安斟酒一边 道:“尝尝老夫我珍藏多年的酒,看看能不能比得上你家的杜康!” 凌心安笑道:“王爷何处此言,不管是什么酒,越喝越暖便是好酒!” 秦王爷哈哈笑道:“此话甚得吾心,来,干杯!” “敬王爷!”凌心安举杯道。 两人一饮而尽。 秦王爷随手斟满二人酒杯,道:“前日,陛下唤我进宫,问我,侯爷是怎样的一个人,当时的我,却是真的无法回答出来。” 凌心安笑道:“王爷觉得凌某是怎样的人就是怎样的人!” 秦王爷举起杯来和凌心安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道:“你可知道,陛下很久很久没这样找我聊天了!” 凌心安同样如此,放下酒杯,自己拿起酒壶给秦王爷倒满,然后倒上自己的道:“陛下知不知道我当年毕业于文殊学院,是以第一名成绩毕业的?” 秦王爷微微皱眉:“这点倒是未听说过。” 凌心安笑道:“记得在文殊学院时,凌某无事可做便在学院书馆看书,里面藏书太多,看得也太多,不知道为何,看着看着就慢慢的记在心中了。” 秦王爷笑道:“学海无涯苦作舟啊,这是院长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凌心安点头道:“正是如此!” “只是水军一事,为何不见你亲自请奏?”秦王爷轻声疑惑道。 凌心安叹气:“王爷,不知你有没有去过凌某曾经管辖过的鄂州?” 秦王爷摇头道:“未曾去过!” 凌心安道:“鄂州这块地,每封春分之后,春耕时节,春雨绵绵之际,长江必然泛滥,河水倒灌而入,鄂州城年年被淹,百姓苦不堪言,凌某曾经亲自去看过,洪水呼啸而来,鄂州城内毫无抵抗,当时凌某便想,如果来的不是洪水,而是五夷乘着船的话,鄂州如何去抵挡?” 秦王爷恍然大悟:“原来侯爷早就想过了,只是时机不对!” 凌心安笑道:“莫怪凌某利用了吴大将军,因为只有他才能震慑的住大周沿海盗贼,也只有他,将来才有可能在大河之上防御抵抗蛮夷。” 秦王爷叹道:“侯爷大智慧,来,再干一杯!”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凌心安笑道:“陛下乃是一代伟人,就算凌某不借吴将军之口说出来,他必能想得到,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但现在我们大周,缺的恰恰是时间。” 秦王爷同样感叹道:“不错,这天下已经相对和平几十年了,尽管每年都有战争,但都是过家家的小练兵而已。” “战争不是儿戏啊!”凌心安悲叹道:“王爷,当年你们一路南下,生灵涂炭,此等景象,将会在陛下手中终结的,五夷迟早被灭。” 秦王爷露出笑意:“侯爷有此宏愿,大周就需要年轻人的远大志向,真希望大周能多几个如你这般优秀的年轻人。” 凌心安笑道:“王爷,也莫灰心,优秀的年轻人很多,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王爷而已!” “哈哈哈!”二人仰天大笑。 第二二八章:京城商会 ,六国战纪 “侯爷,以后没事多过来陪陪我喝喝酒,本王很愿意和年轻人交朋友!”临走前,秦王爷对着凌心安笑着道。 “多谢王爷厚爱,凌某铭记于心!”凌心安笑道。 走出秦王府时,两边的侍卫赫然变了一波,算算时间,两个人在里面喝酒交谈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侍卫已经换了一波。 京城内,这样的王府很多,不过大小不一而已,只不过以秦王和静王二人得一参政议政被世人所熟知。 当凌心安一行人走到主街,已是亥时,街上已经变得清冷了许多,唐氏夜摊还在忙碌着,据说这对夜摊夫妇最初是摆卖糖水的,自从精盐价格愈发便宜,也开始了粥的生意。 “喝酒多了,喝点粥真是养胃!”凌心安一边拨弄着碗里的粥一边道。 “公子,还是怀念江州的宵夜摊,好吃又便宜!”钟无盐道。 “侯爷,这家的糖水也很是出名的。”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凌心安众人望去,是一名有点微醺的男子,此时正趴着喝糖水,看那服饰,赫然是宗人府之人。 “宗人府的哪位?”凌心安微微皱眉。 那人喝了一口糖水道:“周巴见过侯爷,想不到侯爷如此金贵身份,也来此处喝糖水。” 唐氏夜摊听闻坐在中间的那名年轻男子是当今唯一侯爷时,不禁大惊,就要过来行礼。 凌心安阻止道:“不用行礼,我就是过来吃个宵夜。” “老板,听周兄说你们糖水很出名?”凌心安道。 “回侯爷,略有薄名!”年轻的摊主微笑道,其妻在一旁忙碌着,并不在意他人的交谈。 “那就每人来一碗!”凌心安笑道。 “侯爷,不会错的!”周巴终于喝完自己的一碗,放下来到:“先欠着,明天给你!” 摊主笑道:“好的,周兄,这个您带着回去给尊夫人尝尝!”说罢递上一碗打包的。 周巴伸手接过,微微笑道:“多谢了!”随即离去。 很快,摊主唐孔氏便给每人端上一碗糖水,凌心安放入口中,顿时叹道:“好喝,不错,不错!给我打包十份。”说罢,连喝几口。 钟无盐等人同样赞叹,不禁对摊主说道:“老板好手艺!” 众人吃完,凌心安随手拿出一袋银两,放在桌面上道:“老板,不用找了,难得如此美味,下次再光临!” 唐孔氏则是走过来开口道:“多谢侯爷!” 说罢,熟悉的开始收拾碟碗回去清洗,顺便将打包好的放在桌面。 众人离去,一边啧啧回味一边感叹真是好味道,商议着下次什么时候来。 …… 秦王爷邀请侯爷一事也在次日迅速的传开来,那些本想蠢蠢欲动的人忽然熄灭了心中的冲动,有些事不着急的何必强出头呢? 所以京城很快平静下来,朝廷之事来得快去的也快,百姓们忙于生计,而各方势力则是埋头发展。 当凌心安收到独孤烈的消息时,还是惊讶的不可置信,他实在是没想到独孤烈会主动找他。 “独孤兄,你这是让我倍感 惊讶啊!”凌心安笑着道。 “侯爷,大驾光临,我君器阁蓬荜生辉啊!”独孤烈笑道。 一段时日不见,独孤烈更加有魅力了,以前浮在脸上的高傲不见,而是一脸随和以及淡淡的威严。 “独孤兄,说道生意一途,你才是长辈!” “侯爷,你就笑话我吧!”独孤烈道:“这天下谁不知侯爷你的商业独一无二,让人甘拜下风。” “独孤兄真是太抬举我了,不知独孤兄今日有何指教?”凌心安道。 “侯爷,你可曾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情形?”独孤烈道。 凌心安皱眉,奇异道:“独孤兄这么说是何意呢?请指教?” “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日侯爷化名李安来到京城,然后引导了一场名为本地商贾与外来商贾之争的纠纷,闹得很大。”独孤烈笑道。 凌心安不语。 “侯爷,你出生在金陵,根正苗红是我们京城本地人士,这么说侯爷没异议吧!”独孤烈道。 凌心安点头。 “本地商贾和外地商贾之纠纷,说白了就是利益之争,鄙人不才,却也是京城商会的一名,所以当日之所以这般做,还请侯爷谅解。”独孤烈道。 凌心安恍然:“原来如此,独孤兄后面还有个京城商会,所以才处处打压外地商贾。” 独孤烈笑道:“大家都是一家子人,京城商会本是一家人,京城就这么大,大家拼本事吃饭,但是却不能让外来的人抢了我们的饭碗。” 凌心安笑道:“凌某明白了,看来凌某的几家店铺已经威胁到各位了?” 独孤烈摇头:“侯爷误会了,侯爷本来就是我们京城大户人家,凌太傅更是受人尊崇的太傅,侯爷怎么会是外来商贾呢?” 凌心安疑惑不解。 “今日请侯爷过来,是想邀请侯爷正式加入我们京城商会!”独孤烈笑道。 凌心安惊讶,不可思议道:“邀请凌某加入?” 独孤烈道:“是的!” “为何?” “我之前说了,侯爷本来就是京城人士,何来外地商贾之说?”独孤烈笑道。 凌心安沉思一会儿道:“那凌某冒昧问一句,加入与不加入有何区别?” 独孤烈笑道:“侯爷实行会员制,会员与非会员有何区别?” 凌心安笑道:“凌某唐突了!” “其实大伙都期待着侯爷加入,以侯爷的能力,必定能带领我们京城商会更加辉煌!”独孤烈笑道。 凌心安望着他,良久道:“所以上次战场奴隶贸易是你们出手的?” 独孤烈耸耸肩淡淡微笑。 凌心安站了起来道:“多谢独孤兄告知,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就要离去。 独孤烈望着他的背影笑道:“侯爷,可知在京城,只要是生意,没有我们做不成的。” 凌心安回头望着独孤烈,淡淡道:“生意抱团无可厚非,但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却是让凌某不喜,多谢独孤兄的美意,替我向各位致歉,凌某告辞了!” “和侯爷合作的三大商会,我想他们应该不 会拒绝吧!”独孤烈接着说道。 “那是他们的自由,凌某不能代表任何人!”说罢,不理独孤烈的言语,出门离去。 独孤烈微笑的脸庞瞬间阴沉起来,接着便回复如此,淡淡道:“你也听到了,人家看不上。” 虚空中,一道人影缓缓出现,蒙着口鼻,露出一双精光咋闪的眼眸,望着离去的凌心安沉默不语。 “既然他选择了自己的道,那以后就无需再提!”蒙面男子冷冷道。 “只是可惜了,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其有商业天赋之人。”独孤烈道。 “你若是小看了他,那么浑身碎骨的将会是你!”蒙面人说完,身体慢慢变淡,直至彻底消失在眼前。 独孤烈把弄着手中的茶杯,目光望着凌心安远去的方向,一声冷笑。 “终于出现了么?”在回去的路途,凌心安的嘴角同样浮起冷笑。 …… 日子一如往日平淡,陶大维真的如他说的那样,蔬菜基地太大了,于是,他把菜拉到了京城的集市,成为了京城蔬菜最大的批发商。 这样的小事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猪肉脯的批发商,牛羊肉的批发商,早就存在,多出一个陶大维,并不会改变任何事。 而在侯爷府上,凌心安看着陶大维,真的是哭笑不得:“怎么搞的?” “一不小心!”陶大维笑道。 “那现在有多大了?” “五百亩了!” “公子,从我们府中出去的,个个都是精英!”凌霜笑道。 “侯爷,不若明日跟随小的出去考察一下?”陶大维笑道。 翌日,凌心安跟随陶大维来到了郊外,入眼望去一片平原,被他买下的五百亩土地已经被围起来,走进去一看,一片绿油油的蔬菜映入眼帘,可以清晰看到有农民在耕种。 陶大维一边领着凌心安一边带路,然后来到了一片小树林,树林不大,但算是冒昧,几间屋子错落盖着,是用来农民休息和放工具之地。 “这些人可靠吗?”凌心安望着远处的农民淡淡道。 “侯爷,都是我们的人,从江州城带来的。” “那就好!” “侯爷,您说的要从这里打通地道到金陵王府,预想的时间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久!。” “为何?” “京城的防护大阵比预想的还要深。”陶大维道。 “金陵王府,当年城破时,他的子嗣并没有死绝,那么肯定有直通外面的地道。” “现在还没找到。” 凌心安皱眉:“按照金陵王的个性,他的入口肯定是在金陵王府之中,我也还没找到,一个人想逃,那么地道肯定是越隐蔽越好,此处夹在官道和河道两边,不管从哪里走,都是最安全最快捷的,现在还没找到,那继续挖或者勘测,没道理不在此处的。” “公子,我们在寻找那些善于盗墓的人。”陶大维道。 “可以,如果人手不够,跟无盐说,他会安排。” “是,公子!”陶大维应道。 第二二九章:学院约战 看书网.,最快更新六国战纪最新章节! 传言中,当年金陵王被当今陛下打败的时候,出了当日破城时战死之人,却没有发现别的任何子嗣,同时也没有发现金陵王内的秘籍和财富,事后就有人传出来,金陵王建有密道,但是谁也没找到,加之大周皇帝为了巩固士气抵抗五夷追兵,就渐渐的忘记了此事,然后金陵王府便一直封闭着,在十年多前才允许贱卖,却无一人敢买,直到凌心安购买并装修。 京城人都知道,凌心安刚回京的第一天便把霸占此府的皇外孙揍了一顿,这才让世人知道,金陵王府的主人变成了现在的凌侯爷。 回到京城之后,日子确实变得缓慢和轻松许多,因为京城,武林中人不敢闹事,小打小闹是有,当街杀人也发生过,但是武林恩怨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在这里,所以凌心安除了默默的修炼之外,真的比在江州城是安全的多,但不意味着这里没有危险,相反,这里比江州城更加风险万分,稍不注意便粉身碎骨。 一大早的,侯爷府便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凌心安从练功房出来皱眉道:“发生什么事,外面这般吵闹。” “公子,是一群学院的学子在吵着要见你!”严世宽道。 “去看看!” 来到门口,凌心安皱眉,一群皇家学院的学子此时正在门前和侍卫争执,其中一人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嚷道:“我们要见侯爷!” 凌心安望着他们道:“你们找凌某何事?” 少年没想到凌心安就这么直接站在门口,一身汗水,朝阳照射之下,汗水滴在他发上,出众的气息一下子将在场人愣住。 少年回过神来,道:“侯爷,我们学院来向你挑战的!” “挑战?”凌心安疑惑,望着他们道:“凌某好像没得罪过你们吧,再则,你们应该是皇家学院的学子,为何要来挑战我?” 少年道:“段若影说你是当今最厉害的先生,我们不服气!” 凌心安脑海顿时明白过来,心中猜想八/九不离十:“怎么?她们打败你们了,你们不服气还想来挑战她们曾经的先生?” 少年道:“不,我们是代表学院先生来向你挑战的?” 这下轮到凌心安惊讶了,他望着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先生叫什么?” “我叫陈更新,代表我们学院先生挑战你,发出邀约,参加我们学院的比赛。” 凌心安笑了,望着陈更新道:“好吧,我答应你们,时间,地点,准备好了通知我!”说罢,扭头走入内院。 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陈更新望着凌心安的背影,一时不可思议,想不到凌侯爷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不禁仿若梦中,一想到对方答应了,当即朝学院而去,这个消息要告知学院先生。 “公子,你当真要去参加那什么学院比赛?”夏小雨很是惊讶,听着钟无盐的讲述,不由的感到奇怪。 “嗯!”凌心安点头道。 “你一个堂堂侯爷,居然要和学院的人比赛,以大欺小吗?” “不是!”凌心安摇头道:“京城太闷了!” 噗嗤…… 凌霜笑了起来,美目瞪着凌心安,被眼前这个男人气得实在是无语。 夏小雨也是无语,对于这个甩手掌柜,好在是已经习惯了,不然非得要抗议不成。 “我也觉得如此,京城太闷了!”凌霜道。 事实上,京城这点生意对凌霜和夏小雨而言,实在是太小了,要知道,在江州城,每天和不同的合作商会见面讨论项目进程,忙得根本不像现在这般悠闲,而凌心安也同样如此,上午坐镇府衙处理政务,下午去学府教学,有空还要和商会们讨论项目,每个人都是忙碌的,而在京城,夏小雨和凌霜出面,京城的生意随随便便便轻松搞定的同时业绩不断攀升。 现在忙碌的应该是凌雪和张广财,在江州城所有凌心安不能撤走的项目,全部交给了她们二人去处理,人手随意她们调动,可以说是将一切交给了二人。 好在杜玮和段清以及仙清门在后面撑着,谁也不敢造次,但更重要的是凌侯爷的身份在那。 很快,项飞燕回来报道称,原来是段若影几人上次回去后,在修习了凌心安传给她们的心法后,实力突飞猛进,她们几人本来就天资聪颖,现在更是把新生一届打的落花流水,已经成为了新生之中最厉害的组合。 段若影这人从来都是高调习惯了的,同届的学子一番吹捧之后,便说出了皇家学院的先生不过尔尔,哪比得上自家先生的云云。 这话一出便引起了皇家学院的学子不满,紧接着又找她们多次比试,奇迹般的她们都赢了,除了武力之外,这让皇家学院的先生们脸面挂不住了,一想到这些学子的先生是江州学府的先生,本就不服气了的,再听说居然是凌侯爷时,更加不服气了,这个有着京城书呆子之称的人,怎能使皇家学院的先生们服气,于是便悄悄的放出口风,想和他比试一番一较高下,这才有今日早晨在侯爷府门前之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凌心安总算见识了,就是因为这般,所以那帮先生舔不下脸来,却偷偷的让自己的学生放话出去,本想多造个势什么的,比如凌侯爷大义凛然的训斥皇家学院学子一番然后断然拒绝,接着学院先生隔空喊话巴拉巴拉的,你我来回拉锯三五回,最后凌侯爷实在忍受不住才愤而答应,这才是应有的程序。 可惜侯爷不讲武德,二话不说缘由不问就答应下来。 “侯爷真答应了?”皇家学院的先生望着小跑着回到学院的陈更新,因为还是早上,少年脸上还闪着一片晕红。 “是的,先生!侯爷说时间地点先生决定了告诉他即可。”陈更新道。 “没有别的了?”先生不可置信。 “没有别的了!”陈更新点头道。 先生们心中一阵叹息又夹着惘然,这就答应了,不符合流程啊! 可是他们都没想过,堂堂一个学院,居然主动去挑战一个人,这本是就已经不符合流程了的。 但话已出口,皇 家学院作为三大学院之一,自有他的高傲和不可侵犯,学院的先生们自然不可轻视此事。 翌日,凌心安收到了皇家学院的请帖,内容很简单,与明日卯式去学院比试,比试分文试和武试,时长不定。 凌心安欣然接受,既没过问明日会比试什么也没过问需要带几个人去,这让送信的陈更新心中有点不安,心中想的是侯爷不会是耍他们的吧。 一大早的,凌心安和夏小雨凌霜以及四个护卫来到了皇家学院,相比文殊学院的幽静文雅不同,皇家学院可谓是皇气十足,气势雄伟。 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建筑,哪怕是门口,金色大门,神兽卧趴,皇家学院四字更是闪耀着金色光芒,如太阳般刺眼,大门打开,却没有任何侍卫拦截,皇家学院的大门永远张开,如果你就觉得可以随时进出,那就大错特错了。 所以凌心安等人还是站在了门口,淡淡开口道:“凌某应约而来,谁说和我比试的?” 声音不大但是却穿透了大门,直接响在学院内部。 里面的段若影等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眉开目笑,但望着上方那道巍峨不动的身影又不禁低下头颅来。 皇家学院的学子闻言心中一惊,尤其是在学院门口的学子们,他们本是天骄之子,平日里太多人想来皇家学院,所以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他那一句话。 众学子们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他一行人身上,这才想起学院和凌心安之间的比试。 “侯爷,大驾光临,请进!”这时,门口出现了一道人影,约莫二十四五,很是年轻,穿着皇家学院的制服,一身白色长衫加黄金配色,着实美观引人注意。 凌心安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严世宽望着那人,嘴里倒是道:“学院都是如此的吗?见了侯爷也不拜?” 年轻先生脸色微微一怔笑道:“实在是抱拳,学院师生除了先贤圣者之外无需跪拜任何人,包括陛下。” 凌心安微微行礼笑道:“下人不懂事,还请先生莫怪!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鄙姓白单名翁。”年轻先生白翁道。 凌心安一行人迈入皇家学院,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顿时让人心旷神怡,不禁深呼吸一口。 “学院是真的好地方啊,甚是怀念!”凌心安笑道。 白翁道:“听说侯爷当年也是文殊学院优秀学子,今日还请多多指教。” 凌心安叹道:“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引自 此话一落,顿时惊得白翁脸上神采纷呈,望着凌心安愣是说不出来,但紧接着被凌心安所说的话激起怒火。 “羡慕你们年轻人呐,看着如此青春靓丽的面孔,真后悔当初学习的时候不泡多几个学妹!”凌心安感叹道。 众人齐齐石化! 第二三零章:沙场点兵 ,六国战纪 众人实在没想到,凌心安居然会说出那番话,不由得冷汗直冒,尤其是白翁,作为在皇家学院的先生,以前虽然不认识凌心安,但是他的名字还是知道的,毕竟京城第一痴情种这个称谓不是吹得。 但此刻他居然说后悔当初没有多泡几个学妹? 白翁心中搵怒,但又不得不忍住,他以为是凌心安每日情书给秀宁公主,后者对凌心安却是爱理不理,所以才有今日之感言,殊不知凌心安感叹的是他在地球大学时代因为家庭状况面对自己的女神而自卑的不敢表达,虽然后来通过奋斗事业算是个小中产,但大学时代的遗憾一直未能圆满,故而感慨。 听说是凌侯爷前来学院接受挑战。很快皇家学院的师生纷纷跟随他们朝一个方向而去。 “对了,段若影她们几个呢?”凌心安开口道。 “她们几人已经是我学院重点学子,有先生专门培养!”白翁道。 “这么不巧?不会你们把她们囚禁了吧?”凌心安道。 白翁皱眉,语气不好道:“侯爷,我们是学院,不是牢院!” “那为何不见她们?”凌心安皱眉道。 “侯爷若是相见,我们自会安排!”白翁道。 凌心安点点头,很快,随白翁来到了一处露天广场,显然便是皇家学院的比武场地了。 随着消息传出去,愈发多人纷纷朝这里而来,尤其是新生的学子们,听说是段若影这几人的先生接受了学院的挑战,更是放下手中的时,来一睹其风采。 凌侯爷的名字早就如雷贯耳,但真人还是很多人没见过的,包括学院的先生,他们都是一群高傲之人,凌心安以前在京城因为追求秀宁公主一事,只会让他们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至于是谁长什么样,他们不关心,作为一己之力改变整个江州容貌成为仅次于京城的府衙大人,他们也同样知道此人但并不会过多去关注,但是当他教出的学生直接打趴了整个新生,越级挑战学子时,他们终于记住了凌心安的大名。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教出这样一帮妖孽的学生,而且还是女学生,很多先生们开始对这位凌侯爷充满了好奇和兴趣,奈何没有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自然不会放过。 皇家学院的院长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乃是当今陛下,但处理学院大小事宜的却是副院长,这样的事自然还惊动不了他,但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 “皇家养的太过跋扈了,区区小事居然舔下脸面去争个高下?”副院长鲁学夫淡淡道,他年若古稀,头发斑白,皮肤皱褶,身躯有点佝偻,精神却没有丝毫老态,此时靠在棉垫上半眯着眼,手里拿着一杯绿茶,烟气萦绕。 “有人不服,这不是我们学院的传统吗?年轻人就让他们多闹闹!”坐在对面的政务主任梅竹简淡淡道。 “你不去看看那位年轻侯爷?”副院长眯着眼道。 “见过了,当年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有人跟我提起他了!”梅竹简道。 “哦,还有此事?” “嗯,你知道对面那边,里面有个变态跟 我提起过一个年轻人,说他特别喜欢看书,尤其是看大周武帝和院长的事,没事就跑到书馆去看书,看得多了就注意到他。” 鲁学夫点头:“原来如此!” …… 学院比武广场可以容纳近两千人,中间的广场上同样如此,可以举行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如此之大,着实让人震惊。 看着看台上愈发多人,凌心安坐在了主座位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上了他们一行人。 不管是新生还是老生,对于凌心安接受了学院的挑战,那么他们必定不会让学院蒙羞。 “这么多人,传出去名声对你们不利啊,几千人围攻我们七人!”凌心安笑道。 白翁道:“侯爷说笑了,我们自然不会采用轮流战和以多欺少,这样确实有失公允。” 凌心安望着他道:“这样还差不多,虽然本候不惧车轮战,但不至于丢这个脸面去陪你们玩这样的游戏。” 白翁闻言,脸色微微一怔。 “好了,我等你们的挑战!”凌心安坐在住台上望着越来越多人涌入,找位置坐下来。 “把那几个小家伙交出来吧!”凌心安道。 “是,侯爷!”白翁应道,随即离开。 “公子,等下有什么我先上!”项飞燕道。 “不用你着急,堂堂皇家学院还是要脸面的,不至于单挑之类的这种,我感觉更多的是群战居多,要知道那几个丫头,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些了!”钟无盐跟凌心安最久也是最熟悉段若影曾海棠这几人的脾性,如是说道。 凌心安点头道:“没错的,他们不会单挑的,也不会文试,因为那几个丫头你说她们要会吟诗作画,那还不如杀了她们!” “剩下的无非就是排兵布阵这点了!”夏小雨道。 众人默然,皇家学院本来就是为大周王朝输送人才,有着天子学生这一身份,本就高傲自居,能考入这里的学生本身就是很有强大天赋。 “先生!” “先生!” 众人还在聊天,耳边便传来了几人的声音,段若影,曾海棠,南华,李小双纷纷飞奔而来,连忙行礼道。 “坐吧,说来听听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凌心安道。 “先生,自从我们修习了您教的心法后,打遍了整个新生,还质疑别的先生不懂,所以……”曾海棠道。 凌心安苦笑:“低调着高调,这点你们倒是学到精髓了!” 众女羞赧低头,心中却是欢喜的不得了。 “先生,他们是想从战场上击败先生!”段若影道。 “击败我?排兵布阵?”凌心安道。 “是的,先生!” “挺好,我也很久没练习了,毕竟纸上谈兵总没有实战好,如果等下要实战,你们和他们四个稍微练习一下!”凌心安道。 “是,先生/公子!”八人齐声道。 果不其然,随着白翁出现,在他身后出现了六道人影,缓缓的走到凌心安身前。 “见过侯爷!”众人行礼。 “各位免礼,夫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日你我切磋一番,你我同辈,无需多礼。”听到凌心安的话语,众先生也是微微一笑。 “侯爷,容我先介绍一番。”白翁道:“从左到右分别为我学院各部先生—兵部:郝明,邰宵圆,蒙继,术部:褚东辰,顾均,罗毕,六位同仁。” “久仰大名!”凌心安抱歉道。 郝明望着凌心安淡淡道:“侯爷教的好学生,能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学子,还是女娃娃,着实让人震惊,郝某不才,请侯爷指教。” 凌心安望着此人一脸书生气息,但其身上隐隐的散发着武人气势,眉宇之间有着坚硬果敢之神态。 凌心安道:“指教不敢当,相互学习!” “侯爷,前面已经准备了沙场,第一场便是沙场点兵,你我虚空指引作战,不伤和气!”郝明道。 凌心安点头:“好!” “侯爷可曾带兵?”郝明开口道。 凌心安摇摇头:“凌某并无带兵之经验,不过纸上谈兵而已!” 很快,一座沙场出现在广场上,凌心安望去,赫然是黑白两军对垒,各自一万军队,只等他们沙场点兵。 “侯爷请!”郝明开口道。 “客随主便!”凌心安道。 “那郝某不客气了!”说罢,郝某当即开始观察地形,作为比赛,这个地形自然是全新的,凌心安也不会也不关心对方去用之前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形,对于任何一次战役都是全新的,天时地形人员太多的因素影响着每一场战争,所以凌心安现在要做的是看清地形地势。 凌心安选择了白/军,皇家学院郝明选择黑军,郝明先开始布兵,在对面一方,所有人都能注意得到,他采用的阵型是矩阵,分开若干方块,整整齐齐的分布在各自的据点。 反观凌心安,随意的将士兵分成十份,每份一千,然后就随意的各处摆放。 这种沙场点兵很像地球玩的军棋游戏,你能看得到对方的兵员和将领士兵,但却不知道对方的攻势,行军路线和攻防之道才是这个游戏的核心。 郝明并没有因为凌心安如此随意便掉以轻心,而是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郝明先布阵,那自然是凌心安先进攻。 凌心安虚空一指,斥候最先出发,中规中矩。 郝明同样如此,两军对战,信息第一,双方都派出自家的斥候,沿着各自的路线前去打探。 白/军斥候数量不多,大约为一百五十人,很快便朝着黑军前进,黑军呢,则是两百人朝着白/军前进。 很快,地势开始变化,斥候们在沙场上的身影顿时消失,双方伺候接下来如何行动,只有双方二人才知道,旁观之人只能看到斥候的死亡数,甚至有可能战争结束了,斥候都有可能尚未露出影子,这就是这种对战的魅力所在。 但是很快的,战场上出现了奇异的一幕,郝明的斥候出现了死亡,不是一个,而是一批,在某处的行军路线上,郝明的斥候正经历着生死存亡的战斗。 第二三一章:一局战 ,六国战纪 郝明不由的皱眉,斥候是根据自己行军布线最先发出的,一旦双方有接触,对方有什么军队,分几路进攻,会在沙场上显示出来告知自己,这些都是通过阵法形成的,但是现在他接受到的信息是自己的斥候遭遇着埋伏,具体是怎样的,他全然不知。 一批一批的死亡,当然凌心安这边也有斥候死亡,相对比起郝明的,他是主动却胜利的一方。 围观的师生们也注意到了此幕下的变化,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没有,但双方之间的战斗却如此之快,让人不禁惊讶。 凌心安并没有等斥候的消息回来,在接受到斥候已经遇到黑军后便看得到一波士兵进发,而郝明眉头微皱,想了想,再次派出一波两百人的斥候前进。 但是很快,这一波斥候瞬间团灭,这让郝明立即明白过来。 白/军已经开始大规模进军了,而且行走的路线正是在自己斥候的路线,这一信息立即被郝明发现,于是,黑军出发,一只一千五百人的队伍随即出发。 沙场变化,显然都感受到了双方大军已经开始行动,地势滚动,黑军朝着死亡的斥候路线前进,这是,白/军行军中遭遇到了正明对战,双方激烈战斗起来。 场面火热至极,双方各有死伤,但是在围观之中,皇家学院的先生们却是皱眉。 凌心安所展现出来的太简单了,这样的行军路线已经被郝明识破,而且凌心安的性子太过急躁,遇到斥候居然团灭他们,但等于就是显示出了自己的坐标,等着郝明派大军前进击杀。 这样的前进方向不谓错误,但也没新意。似乎和教出一帮妖孽的学子身份不般配。 好在郝明并没有如此想法,他的斥候莫名其妙的全部死亡,一下子便慎重起来,斥候再怎么差劲,总得能探回一些情报,可是这次斥候一点也没有。 黑白双军开始了战斗,双方互有伤亡,差距不大,显然两帮人数应该是大抵相近,这一发现,郝明心中稍微安定下来。 紧接着大军开始进发,郝明直接派出三千士兵,沿着之前的路线前进包围,就算遇到敌人,也不至于会有超过三千数目,所以这样的大军可以说要把凌心安的先头部队全军覆没。 凌心安微微皱眉,他的白/军忽然遭遇到了大军围剿,死亡数字开始上升,显然黑军增加了数量。 见此,凌心安并没有派出军队,而是虚空一点,之前的士兵开始后退,任由前进,白/军在撤退。 感受到对方变化,郝明虚空一拉,大部队立即放缓速度,重新整备,接收残余部队,同时三千人的大部队开始分开,阶梯式前进。 凌心安两千人剩余的尚有一千多的残余部队,显然第一回合交手,凌心安稍胜一筹。 一千多人的残余部队徐徐后退,显然有诱敌深入的意味,郝明望着凌心安,见对方神情微皱,显然是在思索。 郝明心中警戒再松,加快了部队前进的方向,此时的地形是一片湖泊和平原丘陵交错的地带,若说不能埋伏是不可能,但是想做埋伏,也比较困难,只需要发散斥候,同时将军队展现纵向不深,横向较长便可以做到首尾相连,敌人想做围攻,需要付出的兵 力起码得五倍以上。 现在能看到凌心安主帅帐内依然有大量的军队尚未派出,也未见有聚集之象。 所以郝明很快便攻入了凌心安的地盘,然后开始驻军,紧接着便再次派出三千人的部队直驱而入来到先头部队驻地,此时的他,在凌心安地盘内,已经聚集了近七千人的部队。 同时,郝明开始了新的一轮进军,这次不一样,军队前进的方向和路线如斥候一般,沙场点兵上的奇兵开始发动了,这是最为让人着迷以及心惊胆战的一支部队,相当于是主帅的底牌,不到最后解密,几乎无人看得清。 显然,凌心安是发现了郝明这点,只见他再次开始布阵,伸手一挥,整个沙场形势立变,之前徐徐后退的参与部队化整为零,变成了奇兵。 与此同时,凌心安的主力部队终于出现,一支万人部队突兀的出现在黑军前方。 郝明脸色大变,朝凌心安望去,他的主帅阵地依然是十个阵型。 “侯爷好个虚实相合!”郝明一声赞叹。 凌心安叹道:“郝先生也不是全都矩阵之兵!” 郝明道:“侯爷慧眼如炬,确实如此!”话落,沙场再次变化,整个战场形势突变,黑军赫然已是一万三千之多。 凌心安神情不变,双方部队数量上,凌心安的白/军远少于黑军,此时面对着黑军,并没有立即进攻,两军对垒。 “郝先生,你黑军远超于我,为何却是停止不动?”凌心安道。 郝明望着他,静静说道:“侯爷也许是第一次和郝某战场上相识,可是郝某早已见过侯爷多次。” 凌心安扭头望着段若影四人侧脸问道:“郝先生有教那几个丫头吗?” 郝明笑道:“教过,却被她们教训过。” 凌心安点头道:“知子莫若父,郝先生显然早已经分析了她们几个了!” 郝明点头道:“确实如此,从而得知侯爷军事造诣上堪比将帅之才,可惜我大周未能发现。” 凌心安笑道:“郝先生,你莫要害在下,凌某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侯爷而已。” 郝明叹气道:“侯爷,大厦将倾,岂有完卵,正如这沙场上,两军对垒,胜者为王!” 凌心安望着郝明,心中不由不禁对他产生一丝好感,笑着道:“郝先生,兵者,诡道也,两军相逢,活着为王!” 郝明微微一怔:“侯爷宅心仁厚,只可惜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妇人之仁,不是战争之道。” “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凌心安徐徐开口,随着他的话语,白/军阵势陡然变化,沙场上蓦然爆发一股非比寻常的气势,白/军阵型再次变化,从未见过的阵型第一次出现在沙场上。 明战! 观看的师生们哗然,凌心安此举顿时让在场所有人轰动起来。 明战相当于直接暴露出自己的战法,然后任对方去击杀自己的部队,这种做法不仅狂傲,还代表了对自己无比信心。 郝明的脸色微微一变,想不到凌心安会如此行径,表面上看着是光明磊落,事实上也隐含着他作为侯爷的高傲,变相的向皇 家学院示威,我堂堂一侯爷,岂是你们随便挑战便是挑战的。 其他先生们的脸色有点难堪,但凌心安居然如此了,那么郝明也不得不开始了明战。 果不其然,郝明的军队前方部队已经超过了一万六之多,而凌心安的大部队不过刚过一万之数。 很快,两军开始厮杀,郝明的部队以骑兵为先锋,重甲兵两侧,欲要包围凌心安的先头部队,弓箭手在后。 而凌心安则是形成了弓箭手在居中,重甲以及步兵在外侧作为先头部队。骑兵在后面掩护,更重要的是凌心安将这三个兵种,以各五百人总计一千五百为一横队,陈列在前。 凌心安手一挥,只见弓箭手朝着骑兵射去,同时重甲冲锋对重甲,步兵和弓箭手联合击杀骑兵。 双方尚未接近,白/军重甲便开始朝外围包围而来,步兵和弓箭手则是射杀骑兵,当黑军骑兵靠近步兵时,后方的弓箭手已经后退,骑兵上来,错落有致,而黑军弓箭手此时射箭,朝白/军的步兵和重甲兵射杀,这样的安排是防止敌人逃跑,郝明想利用自己黑军上的数量吞灭白/军,从而一举歼灭对方。 反观白/军似乎有点慌乱,重甲兵并没有形成强大的战力,双方重甲兵彼此牵制,互有伤亡,在战场的外侧游走击杀,战场的最中心是骑兵与步兵的厮杀,分外剧烈,弓箭手成为战场上的生命收割刀。 四周观看的师生被眼前的战况所吸引,想不到双方战况如此剧烈。 看着节节挺进的黑军,郝明忽然有股不详念头升起,因为他发现白/军此时依然在后退。 “陷阱!”郝明的内心大喊,正当他欲要张口呼出来时,地势突兀变化,一支九千人的部队出现在了两军交战的后方。 郝明脸色大变,再次望上凌心安白/军主账,只见他徐徐翻开,赫然是白旗,那所谓的十支部队阵型,不过是一百人一个方正外加白旗而形成的千人部队,其实都是假的。 围观的众人脸色同样变化,皇家学院的学子们脸色更是开始变得苍白,此时主战场上,凌心安的白/军已然差不多将黑军全部围拢,前头部队一万,后方近九千,已经掐断了黑军的退路。 而后方的白/军,进可攻击黑军主账,退可围剿黑军主力,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心中明白,这一战,郝明败了。 “不愧为侯爷!”郝明露出笑容,神色坦然,显然接受了自己失败的结果。 凌心安笑了笑:“郝先生过奖了!” “只是我不会如此束手投降的,只会战至最后一位士兵。” 凌心安点头道:“郝先生视死如归,当真可敬,只是郝先生看看自己的元帅,是不是还在?” 闻言,郝明神情再变,虚空一点,只见隐隐的出现了元帅的位置,在他四周,缓慢的露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十人方队,那是斥候,早已将元帅团团围住。 “用兵之法,大敌之擒也!”凌心安缓缓道。 郝明浑身一怔,目光精芒爆射。 ps:本篇引用了很多孙子兵法中的谋攻篇,军形篇,虚实篇的一些个人心法,喜欢看原文的朋友自行去寻找阅读 第二三二章:天象战 ,六国战纪 围观的师生满脸惊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唯有段若影等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要知道,在江州学府,她们的战绩是几千比零,从未赢过她们的先生,刚开始的完虐到后来的有来有回以及慢慢的攻防有序,这才让她们弱小的心灵得到些许慰藉,也正因为如此,培养了她们非常粗大的神经。 江州学府的人都知道,两杯酒下去,五毒那嗓门绝对是可以震飞学府,吓哭稚童的那种,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是输着长大的。 “那个更新,你是看明白侯爷怎么赢了的吗?”陈更新旁边的一个少年不由的开口问道,他名为艾清丰满脸疑惑。 “我也不知道,感觉郝先生输的不清不楚!”陈更新也摇摇头。 和他一样的不在少数,都表示尚未明白过来,郝明的黑军主帅便被人生擒了。 “郝某输了!”郝明道,并没有表现出失败后的不甘,反而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 “承让!”凌心安淡淡道。 坐在郝明身边的白翁等人神情不一,望着凌心安和郝明,说实话,凌心安之前做的太过中规中矩了,郝明的摆兵布阵可以说是完美的展现了一场战争所要做的事,但就是莫名其妙的输了。 “侯爷,不知可否释疑!”围观人中,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凌心安巡音望去,这是一名少年,眉清目秀,容貌算是俊俏,眉宇之间英气散发,望着凌心安这边,没有丝毫退怯。 “学生旬敏德见过侯爷!”他行礼道。 凌心安望着他,目光闪过一丝亮色,对面的这个少年,约莫十四五,神情谦恭但掩盖不住他的锋芒。 凌心安笑了笑道:“擒贼先擒王而已!” 此话一落,众人总算明白了一些。 白翁开口道:“侯爷用兵神出鬼没,郝先生输的心服口服,这一局侯爷胜了,接下来不知哪位先生要挑战侯爷呢?” “邰宵圆不自量力,请侯爷指教!”郝明身边坐着一名年纪相仿的男子,和郝明比起来,此人看着甚是硬朗几分。 “邰先生客气,除了下场你我切磋之外,凌某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凌心安笑道。 此话一出,邰宵圆的脸色也不禁松弛几分,淡淡笑道:“侯爷说笑了,刚才那一场,邰某也想领教了!” “请!”凌心安伸手道。 “侯爷请!”邰宵圆道。 很快,沙场再次变幻,一场新的再次准备好,和之前一样,人数各自两万。 这次是凌心安黑军,邰宵圆白/军,凌心安率先排兵布阵。 还是那样,随意的十个方阵,然后派出斥候。 和郝明不一样的,邰宵圆不是方方正正的十个矩阵,他是十二个,形成一个圆环,环环相扣,哪怕凌心安突围进来,也不会太过简单。 凌心安见此,微微一皱,圆环只要一环破了,那么想再继续保留,就很难,何况还是白/军先进攻。 然后,邰宵圆没有选择进攻,而是原地不动,等着黑军攻击上来。 沙场点兵,一方采取防御政策,那么另外一方必须进攻,不然的话这对战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见此,凌心安虚空一摁,大军轰然前进,对方采取防御,那么只好进攻,黑军化作洪流,浩浩荡荡宛如巨龙蜿蜒在沙场,整个地势在变化。 很快,凌心安先头部队便来到了邰宵圆阵地上,两军对垒,气势如龙,但凌心安并没有着急进攻。 看到凌心安的到来,邰宵圆阵型突变,化作长剑,直朝凌心安冲去。 显然,白/军是想在主场上利用人多直接碾压黑军,先头部队人少,而且占据了天时地利。 面对此景,黑军断然选择了后退,丝毫不拖沓,行军如水。 白/军自然也料想到了黑军的行动,所以并没有远追,而是将先头部队停住了,双方远远对峙着。 与此同时,凌心安的后继部队源源不断的朝前而来,而白/军则是缓慢行军,因为圆环不能破,一旦破了,凌心安的先头部队则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进攻,让这个圆环破坏掉。 此时,围观的师生们忽然发现,邰宵圆的行动过于缓慢了,一动而牵全身的情形出现在他身上。 这似乎出现问题了,如果此时黑军冒然冲击过来,也不是没有机会不是? 反观凌心安,不断的指挥部队前进,而且是一波接一波,很快,主帐阵地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区区几百人,在牢牢的保护着主帅。 疲军! 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黑军,众人不禁想到,反观白/军,以逸待劳,而且是防御攻击,根本不惧黑军,只需要白/军围拢过去便能将黑军杀得片甲不留。 众人思索之间,只见凌心安近两万的部队已然和先头部队完美汇合,还是如之前那般,随意的摆着,看不出阵型,气势方面远远不如白/军。 “进攻!”白/军反守为攻,率先出发,显然是想利用黑军疲倦之时先拔头筹。 白/军阵势不变,大部队分成十二个阵型组成的圆形朝黑军进攻而去,先出动六个阵型,按照正常的计算,一半是一万人左右。 凌心安疲军之下,后继部队只是一部分和先头部队汇合,真正的主力还在大后方,所以面对这样数量的白/军,所有人能想到的就是避其锋锐。 却看到,黑军瞬间化成一把利剑,朝白/军最中心刺去,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皆露出惊异之声,凌心安此举无异于自投罗网。 邰宵圆却不认为,当初凌心安对阵郝明,刚开始同样如此,先牺牲一部分士兵做诱饵,然后围拢击杀大部队。 所以邰宵圆并没有围拢,而是调出其中三个方阵,一个三角形方阵出现,朝那把利剑迎面刺去,而剩余的三个方阵组成了另外一个三角形,并排而去。 后方,剩余半圆的六个方阵则是步步紧逼,朝着双方主战场前去。 见此,凌心安再次派出方正,化成利剑朝三角阵型而去。 针尖对麦芒,看谁厉害,这是众人心中的想法,果不其然,双方一接触,惨烈的战争爆发,三角阵型爆 发出强大的力量,将凌心安的士兵杀的节节败退,双剑凌乱,甚至出现了首尾不顾的情形。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想起之前郝明败的糊里糊涂,看到凌心安如此,更是提心吊胆,邰宵圆更加如此,因为他不能也不敢有丝毫错漏。 事实上谁也不知道,凌心安此时也并未采取更好的方法,白/军的做法看似很保守,却是无赖之人,敌不动我不动,想破我,你的几倍兵力,整个部队之中如果不顾一切去攻击它,自然是可以,但这是沙场点兵,讲究的是战术。 现在他能做的是采取空间换时间,因为他的主力部队此时还是疲军,疲军面对着精神百倍的敌军,想要正面冲破,那是愚蠢的行为。 好在先头部队在失去了大半战力的时候,后继主力部队终于可以再次冲击,黑军横向摊开,化作洪流,只见沙场上突然沙尘暴普天盖地出现在凌心安后方,这一出现,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象?”邰宵圆神色突变,目光精芒四射,他没想到,凌心安居然发动了天象。 既然有地势,那么天象也可以发动,作为主帅,任何情形都可以,出了用毒之外。 漫天沙尘滚滚而来,里面夹杂着无数战马狂啸之声,朝着白/军前进。 “侯爷连天象都发动,若是不能歼灭八成白/军,便输了!”有人喃喃自语道。 “我怎么感觉侯爷有点冲动啊!”有人惋惜说道。 战场上,很快便被沙尘暴掩盖,里面只传来了厮杀之声,众人看去,伤亡数字不断攀升,但是更多的是白/军,而黑军则是寥寥无几。 “遭,中计了!”邰宵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立。 沙尘暴之中,黑白双方都不能清晰的看清对方,这种战斗,几乎差不多是一比一的伤亡,但此时却看到当黑军伤亡到一定的时候便几乎不动了,而白/军的伤亡却一直攀升,那就意味着,沙尘暴之中,黑军的数量并不多,而白/军此时伤亡更多的天象所造成的。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曾海棠几乎笑出声来,这一幕她们曾经演练过,那次先生是用大雪狂风,直接将她们团灭,用的就是这种。 白旗加战马,死伤的是战马,起码过半的战马上面扯着的是白旗,蒙着眼睛耳朵,前方的骑兵在喊,然后将敌军一起拉入天象之中,消灭对方有生之力。 邰宵圆的心绪开始絮乱,漫天沙尘下,得一刻钟才能停止,这段时间内,他几乎不能有任何动作,因为沙尘暴的后方正是凌心安的主力部队,他不能冒然的进入,否则自寻死路。 一刻钟一晃而过但在邰宵圆却是觉得过了一年之久,正待沙尘暴即将过去,就要开始整备士兵之时,咚咚咚整齐有力的战马之声赫然从沙尘暴之中传来,无数重甲战马和步兵已然出现在前方,正飞奔朝后方的白/军直攻而来。 “什么?”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呆,谁也没想到,凌心安的主力部队一直都隐藏在沙尘暴之中,为的就是利用这天象来隐藏他行军的真正意图。 第二三三章:术之战 看书网.,最快更新六国战纪最新章节! 利用天象并没有代价,代价就是要歼敌八成以上才算赢,因为这算是采用了加成,给自己增加了赢面,所以如果仅仅只是杀了主帅依然不算数。 邰宵圆没想过凌心安的野心这么大,要几乎全歼他,不然怎么会开启天象,此时黑军呼啸而来,当真如黑色洪流那般,直接冲垮了邰宵圆的半圆阵型。 剩下的便是黑白之间的厮杀,黑军利用了时间差,杀得白/军措手不及,但莫忘了,白/军采用了圆环防御,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敌军,很快便开始组织好防御的同时,开始进攻。 双方伤亡的数字快速增加,凌心安的黑军进攻一方的数字更加快速攀升,预示着黑军伤亡更加惨重。 但是凌心安并不介意,虚空中不断指挥,黑军如臂使指在变换着阵型,很快,数字慢了下来,这一变化立即被邰宵圆发现,神情肃穆,自己这边的压力愈发增大,因为黑军正在撕裂着白/军的阵型。 这才是凌心安的目的,他早已意识到邰宵圆的阵型之厉害,所以要做的便是撕裂这个,一旦完全撕裂,那么白/军便只剩下任人宰割。 邰宵圆自然明白,所以一边保持阵型和敌军厮杀,一边缓缓的靠近,争取将这个半圆合拢起来形成一个圆环,那么凌心安的黑军将会成为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正当双方搅着的时候,白/军愈发的想要靠近自家的阵型以形成圆环,忽然,正在进攻的黑军陡然一变,在所有部队的后方,蓦然出现了游离的重甲和骑兵,按照一定比例的离开部队汇合一起,朝邰宵圆的主帅直攻而去。 “他这是直捣黄龙!”有人看着那一幕直接喊了出来。 黑军趁着白/军想要形成圆环时突然从外围攻击主帅而去,如此诡异的变化,立即将邰宵圆吓得脸色也苍白起来。 要知道,此时的白/军已经不可能再掉头去阻拦了,如果真这样,那么士兵就会产生混乱,更加被凌心安趁势歼灭。 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近千人的部队长驱直入,面对上了主帅部队。 好在主帅部队尚有千人护卫,可以说邰宵圆将自己防御的极为严密,如果不是凌心安利用了天象,那么凌心安的黑军想要如此快的突破他们的防线,完全没可能。 哪怕如此,此时的邰宵圆只能心中祈祷主帅不会被歼灭,要知道,大部分主帅身边只有少量的重甲,大多数只是骑兵和步兵,而黑军来的只有重甲和骑兵,所以一对上,白/军瞬间瓦解,伤亡数字迅速上升。 邰宵圆心中开始惊慌,面对着前方撕咬着不放的黑白双军,主帅这边已经是凶险万分,凌心安神色不变,不断的进攻白/军,压迫白/军,搅乱对方阵型。 攻心为上! 所有人都浮起同样的念头,凌心安就是希望邰宵圆自乱阵脚,然后才有机会创造更多的胜利条件。 “哼,偏不让你如意!”邰宵圆心中暗道,虚空一摁,部队再次靠前,不顾一起的想要突破重围形成圆环。 正在这时,只见黑军顿然从侧方轰然冲上了主帅阵地。 “什么?”邰宵圆望着洪流般的黑军涌上了主帅阵地,额头顿时冒汗,整个人惊得站了起来。 凌心安要全灭主帅,从绕道攻击主帅,逼迫白/军主力,然后大部队再次歼灭主帅,环环相扣,虚虚实实,凌心安的目的一直没变,只是中间变幻莫测,让人以为他早已更改了目标。 随着白/军剩余部队形成了圆环,而白/军的主帅也宣告灭亡,众人心中震撼,望着凌心安,眼神再也不是如之前那般,坐在那里的侯爷,此时让人觉得是深不可测。 战局并未结束,凌心安开启了天象,白/军伤亡只不过过半而已,远未达到胜利的条件,此时白/军已经组成了圆环,将自己团团围拢起来,进可攻退可守,似乎立于不败之地。 “邰先生不愧为学院善守将军!”凌心安忽然开口道。 邰宵圆脸色微微一怔,开口道:“侯爷过奖了,邰某胆小而已!” 凌心安笑道:“战场上胆小谨慎,往往是活下来的关键,那些一马当先的莽夫,基本上是死的最快的,凌某曾经说过,战场上,活着为王,邰先生正是如此!” “多谢侯爷!”邰宵圆如是道。 “圆环相扣,正常来讲,想要突破它,实在太难,但是天生万物,必有相生相克之理,既然你能成环,为何凌某不能呢?”说罢,凌心安大手一挥,直接歼灭了白/军主帅的黑军立即扩散起来,迅速的朝两侧基本,一个更大的圆环直接将白/军套在了其中。 圆环扣圆环! 邰宵圆脸色终于惨然,如此情形,败了,白/军外围没有了抵制黑军的力量,被人团团包围,现在的他们真的自己挖坑自己跳入埋了自己。 “邰某败了!”邰宵圆抱拳行礼道。 凌心安拱手还礼。 众人望着沙场上的一幕,虽然没有再继续厮杀,但谁都知道,白/军的命途只有败北之选。 “侯爷,当真令人刮目相看,段若影,曾海棠,南华,郭小双她们能得侯爷教导,当真是我大周之福!”邰宵圆正色道。 凌心安笑笑并未说话,在他身边的几人再次坐直自己的身躯,让所有人注视着,心中欣喜。 “不知侯爷赏脸指导在下不?”术部的褚东辰忽然开口道。 “褚先生要跟凌某比什么?” “术!” 凌心安闻言皱眉道:“术之一途,凌某并未研究过,褚先生这是为难我啊!” “听闻侯爷当年以文试第一的优异成绩毕业于文殊学院,既然如此,术之一道,必然是了如指掌!”褚东辰道。 凌心安望着他,此人给人的感觉甚是冷漠,神情古井无波,脸上蒙着一层霜之感,对外人丝毫不在乎。 想了想道:“凌某弃文从武之后,便失去了对术的运用,之前采用天象,不过是占用了沙场的便宜,并非出自我手!” 轮到褚东辰感到惊讶,一脸不可思议道:“侯爷失去了术的感悟?” “正是如此!”凌心安点头道。 褚东辰想了想道:“不若你我写在虚纸上,以念引天地,当作临 摹般如何?” “既然如此,那行!”凌心安道。 “好!” 所谓术,便是当年凌心安和胡兵等人去挖了灵脉后,段清和邹幕僚就曾经展露过,将灵脉用术之符印封印防止泄露。 知道凌心安失去了对术的感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公平,武者感悟世界灵力,文人感悟世界之规则,很少有人能一举感悟二者。 “有请两位!”褚东辰拱手朝身边的顾均罗毕行礼道。 二人点头,随即朝天空虚化,只见广场上顿时五彩纷呈,一道光晕徐徐生成,随之虚空缓缓的露出了一张巨大的幕布浮在半空,这边是褚东辰口中所说的虚纸了! “侯爷,既然如此,不如您选题!”褚东辰道。 凌心安摆手道:“褚先生是熟悉术法的大先生,不如你告诉我如何,我照着做就是了。” “好!”褚东辰道:“那褚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虚纸不需要引动天地法则,只需要感悟世界之规则,临摹上去便能浮现出术法之强弱!”褚东辰解释道:“侯爷只需要花点精气神在虚纸临摹便能做到。” 凌心安点头道:“如写字作画那般。” “正是如此!” “大术三千,今日你我比较天地至理!”褚东辰道。 很快,两人身边便浮现出一支金笔,用于在虚纸上临摹。 天地至理之多,正如褚东辰说的那般,看谁能领悟的更多。 皇家学院的师生们当即兴奋起来,术部的几位先生,在整个京城都是赫赫有名,在他们一代中也是名列前茅,颇有赶上京中的大学士那般。 但是,段若影等人则是面面相觑,尤其是段若影,正要开口,忽然看到先生瞪过来的眼神,当即心中一缩,想要说话的念头立即打住,心神剧震。 那是警告的眼神,同样感受到先生严厉的目光还有其余三人,尽管先生只是一撇,她们也感受到了先生从未有过的严肃。 很快,褚东辰开始动笔了,只见他朝虚纸画去,一道道金光浮现,世界规则彷如呈现世间一般,置身于术法之上。 褚东辰没有开口,但谁都能感受得到此术非比寻常,里面蕴含着难明至理,同样修习术法的人很快便沉醉其中。 而凌心安看着虚纸,开始画了,寥寥数笔之后便出现了奇异的一幕。 只见大地之上矗立一颗石头,石头旁边一个池潭,潭内无一物,石头上方,一滴水正欲从天空落下。 凌心安收笔,望着虚空中如水墨画般的术,停住了手,眉头紧锁,似乎在犹豫,却是没有再继续。 众人看着这一幕,纷纷不解,相对于褚东辰的至深难明,凌心安的简直就是小儿画画一般。 “侯爷,皇家学院败了!”一声温和声音,突然出现在广场四周,是一道温和低沉之音。 皇家学院的师生们闻言,当即齐齐站起来,朝着声音出处行礼道:“见过院长。” 赫然是鲁学夫的声音。 第二三四章:学院不服 ,六国战纪 凌心安并未起身,只是望着声音的出处,沉默不已。 皇家学院副院长鲁学夫的身影并未出现:“你们输的心服口服了吧!” 显然他是对在座的师生而言的,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先生也听到了院长的声音,纷纷将目光再次投上了虚空中的那张虚纸。 “水乃万物之源,滴水穿石更是天地间最大的力量之一,这个画面,我曾经在老院长那里看过。”鲁学夫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心安一怔,老院长?大周王朝里的老院长,除了创建文殊学院的那位,似乎没人再敢自称老院长了。 “东辰,感谢侯爷,他在指点你!”话落,只见凌心安在虚纸上的临摹,突然动了起来,一滴水从空中低落,溅落在石头上,泛起水花落在池潭,流入其中,一滴又一滴,随着时间流逝,下方石头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凹点,池塘聚的水越来越多,突然,一条泥鳅出现在池塘,随着时间继续消逝,石头被击穿,慢慢沉入池潭,池潭不断扩大,之前那条泥鳅变成了巨鳗,日月星辰,斗转星移,池潭成了湖泊,那条巨鳗成为了蟒蛇,有朝一日升入虚空,化蟒成龙…… 众人惊呆,他们终于明白了凌侯爷为何不将最后一滴画成,因为他并不打算告知皇家学院的师生们,而院长鲁学夫则是直接点上了最后那一笔,彻底的演示了这道术的威力所在。 术法乃是世间规则之所化,领悟的术法越是强大,爆发出的力量自然越是恐怖。 所以褚东辰才将自己多年领悟出来的术法展现出来,原以为会赢,结果被院长直接说败了! 没有人敢质疑院长的话语,不是因为他是院长,而是因为他是当今大周王朝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术法中的高手。 凌心安笑了笑道:“凌某哪有本领教导在座的各位先生,相互切磋而已。” “大道至简,能领悟到这番境界的,侯爷不愧为当年的文科第一。” 凌心安道:“院长,你这是输的口服心不服啊,还在挑逗你们学院的师生,想车轮战我!” 学院的师生们齐齐愣住,想不到凌心安会说出这番言语。 而鲁学夫则是沉默下来,似乎好像被堵住了。 凌心安站了起来,开口道:“在座的各位,今日容凌某说一句话。” 全场目光望着他,沉默等待。 “在座的各位有人可能听过江州学府,大部分人可能都没听过,江州学府落成之日,蒋师范师着凌某题词,我想了想很久,便题了一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江州学府的弟子每天背诵一遍,为的是将来他们不是为了争夺这些名与利,而是为天地,为生民,为圣学,为天下太平而奋斗。凌某羡慕你们,因为你们年轻,凌某也心疼你们,因为你们年纪轻轻敢于挑战这世间,不服输就干,这是年轻人的热血,也是由于你们的热血才能改变这个世间,凌某之所以接受你们的挑战,不是因为输赢很重要,而是希望你们莫忘了 ,敢于挑战是多么的重要。告辞!” 说罢,凌心安带领着众人离去,同时一起的还有那五毒。 众人尚在回味着凌心安的话语,不仅窃窃私语,望着他们的背影,段若影她们的名声彻底在皇家学院响彻开来,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之前的先生是凌侯爷,而凌侯爷沙场点兵和术法皆胜了皇家学院的先生,尽管还有先生不忿,但是院长已经发话,不得再以学院名声去挑战侯爷。 稻香楼,凌心安一副怒气之模样,望着她们四人,心中着实郁闷。 “跟你们讲过多少次了,格物学中你们学习了自己去实践即可,在你们还没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不得泄露,你们可有半分记在心里?” “对不起,先生!”段若影等人低头说道,之前和褚东辰比试的时候,说天地规则时,凌心安早就在课堂上告诉过她们,这个世界是三维空间,时间,空间,力,光,黑暗,和物质是一切的根本,有了这些才孕育出了万物,才开创了文明。 当初段若影看到褚东辰的时,差点惊呼起来,好在凌心安及时制止。 “我知道你们一直以来在学院受到了很多打击,尤其是以一个小小学府考上来的学子,被很多人看不起,但是没关系,你们要时刻记住你们的使命,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建功立业,要成为大周的第一位女将军!”四人异口同声道。 “我曾经跟你们说你们的路注定是不平凡且孤独的,但这是你们选择的,未来的你们要行军打仗,要驯服你们的底下将领,这些将领大多数都是男人,如果你们只是依靠情绪和实战而已,不过是前锋将领而已,从今日起,你们要开始培养你们各自的跟班,让他们将来为你所用,也从今天起,你们四人开始朝着各自精通的地方钻研,明白了吗?”凌心安厉色道。 “是,先生,我们明白了!”四女道。 “滚下去吃饭,吃完给老子滚回去!”凌心安怒道。 “嘻嘻,先生,那我们先走了,会想你的!”四女自然知道先生不会真的生气,所以临走前又变得嘻嘻哈哈之模样。 …… 皇家学院和凌侯爷的比赛很快便在京中传了出来,京城才得知有这么一回事,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很快便在各个茶馆酒肆内传着,侯爷的沙场点兵完胜郝明和邰宵圆这两位有着名将之称的先生,这就大大不一样了,京城的人这才发现侯爷居然懂行军带兵? 就在这议论纷纷之际,侯爷府里再来了一帮学子,不过这次来的是文殊学院。 “我们要见侯爷!”有人喊道。 侍卫头疼,但还是飞快禀报了侯爷。 凌心安也顿觉得头疼,对于这样的事,他实在是无语,于是走了出来。 “侯爷,我叫文韬,今日而来,是想请教侯爷!”显然,任何事情都会有人领导煽动的,此人自称为文韬的人便是其中之一。 “你们是文殊学院的找凌某所为何事?又是接受挑战的吗?”凌心安不怀好气的说道。 文韬闪着大眼奇异道:“侯爷,您是我们的学长,如何会挑战你嘛,今日请你回学院做评委!” 凌心安皱眉:“这又是为何?你们和皇家学院比赛?” “是的,皇家学院的师生这么不要脸,挑战侯爷,作为文殊学院的学子,我们也要去挑战他们。” 凌心安冷笑道:“凌某已经从学院毕业,已经不算学院学子,你们以我名义闹事,是否不把我放在眼里?” 文韬脸色一变,连忙道:“侯爷,我们并未如此打算,您是知道的,文殊和皇家学院历来不对付,侯爷虽然已毕业,但不可否认,也是从学院毕业走出去的,他们如此骑上头来,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众人齐声应和道。 凌心安冷笑道:“这世间太多事让人不服,莫非你们都要追求个公平公正?” 众人沉默,想不到凌侯爷会这么挤兑他们,文韬身边的学子开口道:“侯爷,再怎么说,皇家学院虽然输了,但是我们文殊学院的声誉可不这么算。” “好像凌某赢了,文殊学院的名声更加浩大才对,不是吗?” “所以我们请侯爷做评判,我们和皇家学院再来一次比赛,给他们一次机会,也不能说我们的声誉还得靠侯爷!”有学子开口道。 凌心安不由的感到愕然,这是什么逻辑,这帮学子为了那所谓的虚名,居然搬出这样无理的缘由。 “你们莫非忘记了本候的身份?”凌心安这时是真的怒了,想不到会遇到如此这般纠缠的学子,还是文殊学院的学子。 “我们自然不会忘记,既然侯爷不愿意作为评判,那我们也不能强求,只是学院的名声比侯爷名声要大的多!”其中一名学子冷冷道。 凌心安循音望去,冷静下来:“什么时候,文殊学院的学子们如此不讲理蛮横了?莫非学院的先生都隐退不成?” 听闻凌心安的话语,学子们立即安静下来,毕竟再怎么闹,若是传出对先生不敬,那么回到学院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能成为学院的先生,品德自然不差,当初江州学府就有人质疑凌心安整肃食堂的举动,但被范师训斥之后,再无人记在心中,当看到变化后,才明白过来,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师德,严谨自律和高尚,当凌心安一声训斥时,所有学子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今日你们而来,不管何人指使,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凌某就回去看看,到底是哪位先生居然使出如此下三滥,他,等着逐出学院!”凌心安冷冷道。 学子们立即被凌心安的话语震慑,文韬当即色变道:“侯爷,无人指使我们,只是我们不服而已。” “何来的不服?你们莫非当本侯是三岁小儿不成?本侯在外所做的一切与学院何关?区区一场比试,让你们如此出动,你们打算侮辱本侯吗?”凌心安怒道。 ps:没收藏没月票呐,各位朋友,动动你们的手指,收藏投几张月票如何? 第二三五章:学院运动 ,六国战纪 文殊学院的学子们,实在没想到,自己这番言语居然遭到了侯爷的怒火,好在凌心安生气归生气,不至于将怒火发泄到这些比自己小的多的学子们身上,但同样的,被侯爷如此一番训斥,学子们心中更加不服,虽然在侯爷府面前碰了壁,但不代表着他们就此罢手。 果不其然,当天便流传出侯爷仗势欺人的事,文殊学院的学子碰壁一事彻底被传出来,有言道侯爷忘了自己是文殊学院毕业的学子,如今有了这番成就,却对学院袖手旁观。 此番言语甚是恶毒,很快传到了凌心安耳中,这让他不禁皱眉。 文殊学院有问题啊!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学院不得干政,此时文殊学院居然和侯爷干上了,这事落在任何一个京中朝廷命官耳中都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是新的一天,凌心安身影出现在文殊学院的大门口,守卫的老头依然趴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当凌心安靠近的时候,他张开了双眼,浮起了笑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先让我喝酒!”老头笑着道。 凌心安自然的拿出杜康酒,还有自家的食材。 老头拎起一瓶便往嘴里灌,咕噜咕噜几个呼吸间便全部进了腹部。 一口舒畅的叹气,老头全身顿时发光一般,神采飞扬,夹起菜吃起来,凌心安此时才给他斟满一杯。 “学院里有些学生不满现状,一直要求改变!”老头道。 “学院规则便有注明,学院不得妄议朝政,有先生和学子不甘现状了?”凌心安皱眉。 “早就不甘现状了,前年之事你可听说?”老头道。 凌心安皱眉:“当初陛下不是罢免了相关人员了吗?为何现在还有人想继续?” 老头道:“我又不是他们,大周压抑他们太久,他们有些人想重回朝歌时的盛景,做这样的美梦,有什么错呢?” “老头,你莫非也这么想吗?”凌心安道。 “我老头子只知道守门,其他的事不关我,这些年轻人抱负不凡,尤其是看到你这位,成为了全天下文官之楷模,你觉得他们能不想超越你吗?” “此事怎会与我有关?”凌心安喊冤道。 “自己好好想想!” …… 就在前年京城,文殊学院之中出现了一波议政学子们,本来呢,学院内部默认师生可以对天下对当朝议事私底下讨论分析甚至争辩都无所谓,毕竟文殊学院也好,皇家学院也罢,当中很多学子毕业后要么从政要么从武要么做个逍遥书生教书育人,要么回到各自家族势力,可以说他们是当今的精英分子,议论天下事本来就是学子们津津乐道之事。 只是当江州城的变化传回京城的时候,学院的学子们坐不住了,他们极度的崇拜着凌心安,尤其是关于他实施的政策,更是被他们封为经典,每条都细心研读,随着钻研愈发深刻,于是越来越多的学子们觉得大周王朝应该学习江州府的经验,要在整个大周推行起来。 比如大力发展商贸,比如重视教育,还要推行义务教 育,保护农民之利益,让百姓居者有其屋,减赋等等。 于是他们开始了上书,上书陛下,要求正视学子们的请求,因为这些是为大周谋福祉,为开创盛世之壮举。 一开始,朝廷并未过多注意只是拒绝了上书,但是,学子们联合起来再一次上书,同时在京城内开始散播他们之思潮,要全面学习江州城之模板,很快,这思潮引起了很多小商贾和百姓的共鸣,而京城商会这些京中势力则是联合抵制,同时上书朝廷指责学子们妄议朝政,罪当处置。 学子们本就热血上了头,他们觉得是为了百姓,为了大周,更为了收复故土,那历史课本上描绘的朝歌城美景,学院之宏大,里面数以万计的典籍,只有大周/强盛了,才能击败五夷,收回曾经失去的领土,而现在,这些朝廷中人,居然反对。 你们这帮吃着朝廷俸禄的一群文武百官,居然反对? 学子们沸腾了,于是便联合更多的学子,来到了皇宫门前静坐,是的,他们在示威,如此一幕,惊动了整个京城,越来越多的小商贾和寻常百姓来到了皇宫门前和学子们一起,声援学子们的主张。 这下让朝廷官员们惊呆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没有人比他们更深刻理解,看着声势浩大的人群,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整个皇宫安静如斯,这场示威运动持续了七天,七天后,陛下召见了那些学子们,待他们出宫后,只见他们神情落寞却再无多言,当即解散了此次示威活动。 这场称为文殊学院的学子运动,已纂入大周纪之中。 “这事你应该清楚!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大周开始了一部分你之前做过的事。”老头道。 凌心安点点头:“确实有所耳闻,只是此事和今日之事有何关联?” “人还是那帮的人!”老头随口道。 凌心安顿时恍然大悟,点头道:“看来有人离去有人上位,寻找到了通往权力的捷径了!” 老头眼神一亮道:“确实如此!” “你说这是什么事,为何摊到我头上来?”凌心安喝了一口闷酒道。 “你自己种下的因,果得你去解!”老头子道。 凌心安给老头再次斟满酒道:“我可以揍人吗?” 老头子想了想道:“只要不是把学院拆了,问题不大!” …… 凌心安首次踏入了文殊学院,和皇家学院相比,幽静古朴和雅致便是文殊学院的特色,走在学院内,立即吸引了很多师生的注意力。 “拜见先生!”一名学子见到他立即过来行礼,凌心安望着他笑道:“你是江州学府新考入的学生?” 少年十五六岁,有点腼腆,微笑道:“是的,先生!” “还习惯吗?” “一切安好,多谢先生关怀!”少年道。 “你回来了?”正在此时,一道惊喜带着点温厚的声音响起,凌心安望去,心头一怔。 这是一位年愈半百的男子,满面胡须,面容褶皱,头发半百,比起他的年龄看着更沧桑,身上穿着一身洗的惨白学院 制服。 “学生拜见老师!”凌心安恭敬的行礼,这是凌志安的授业恩师-孔林,这点早就在收集的情报中有详细介绍。 孔林露出笑容,眼前这个学生是自己教的,以前上课的时候安静低调却非常喜欢看书,同班的很多学子们都看不起这位学子,可曾想到,目前为止,最有成就的居然是他。 “不用行礼,再说你还是侯爷呢!”孔林有点尴尬的笑道。 凌心安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怎能忘记先生的教诲!” 孔林道:“你能取得这番成绩,为师很是高兴!” “学生能有今日,也是老师辛勤栽培,今日得见先生一如往日,实在是不知做很何感想!”凌心安叹气道。 孔林摆摆手:“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这样的,为人什么的不懂情趣,教教书看看书写写字画,就很满足了!” 凌心安心中叹气,从拿到情报之后便能猜想的出来,他的这位老师,为人忠厚老实,不善交谈,看似笨拙,但却是一个非常有才华之人,加上个性内向不喜社交,也不追逐名利,自从加入文殊学院之后已经兢兢业业做先生三十年,却依然孑然一身,未有家室。 “也是学生多有不对,回来这么久从未去拜访先生!”凌心安致歉道。 “不用,不用,家里贫寒,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过得好我就很开心了!”孔林望着凌心安笑了笑道。 之所以如此对凌志安,是因为二人的品性极为相似,内向不善言语甚至在外人看来是懦弱,所以孔林对凌志安那是真的相当用心和关怀,也正如此,二人的关系亦师亦友,两人在一起,反而说话最多。 “对了,你回来做什么?”孔林好奇问道。 “听说现在学院有一股新兴的思潮,我想找找他们的领头人!”凌心安道。 孔林停了下来,将凌心安拉至一处偏僻的角落,惊讶道:“就是这几日因为你和皇家学院比赛,有人去找你,你拒绝之事?” 凌心安点头:“先生有何高见?” “这些人在我看来,他们是太过天真的同时又太过激进了!”孔林沉吟道。 “莫非里面还有别的缘故我不知情?”凌心安疑惑。 孔林点头:“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得来的一份纲要,说要改革弊端,彻底废除大周之顽固,复兴大周!” 凌心安惊讶:“这是何人想出这个纲要?什么时候提出的?” “有两年多了,刚开始还只是温和,前年年底,学院学子示威你知道吧!” 凌心安点头。 “那还算是比较温和的了,现在的他们,据说游说了很多学子加入,一旦加入不遵从,将会受到严厉惩罚!”孔林小声说道。 “那知不知道这个学//潮的创始人?” “你不知道?”孔林惊讶的说道:“就是那个看你不顺眼,从入学开始便说要把你压下夺得全数第一的孟观,现在改名字孟观子了!” 凌心安愣住,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 第二三六章:复兴会 ,六国战纪 凌心安愣住了,孟观,这个人虽未见面却早已熟悉,同为一届的学子,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骄之子,除了文试这一方面不如凌心安外,其他的处处遥遥领先,凌心安是以文试第一的优异成绩毕业于文殊学院,而孟观,则是以综合第一的优异成绩毕业于文殊学院,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京城,凌志安出名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每日写情书给秀宁公主而被京城人所知。 但孟观不一样,术法,武艺,真正意义上的双修之人,而且在文殊学院里,武艺第一,术法第一,唯独文试这方面任凭如何努力,就是千年老二,处处被凌志安压着。 这也就是为什么孟观说要超过凌志安将他压下获得文武第一。 只是到了毕业时,凌志安还是文试第一。 孟观是极度藐视凌志安的,因为后者除了文试了得之外,别的一无所有,如果不是因为凌尚书的儿子,就更加不是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江州城横空出世,变化如此巨大,将之前所有人对凌志安的刻板印象彻底的被打翻。 缺牙山之战,仙清门弟子,道门守护,还有比京城还繁华的江州府,这样如此华丽的事迹,然后就是成为百年来唯一的一位侯爷,在同届学子中,凌心安所取得的成就可以说超越了所有人这辈子追求的目标,而他只不过用了四年时间而已。 所以孟观出现了,他提出了新兴的思潮,要革除大周弊端,复兴大周而发动了改革。 凌心安也没想到,今日学子运动的背后策划之人赫然是当年凌志安的死对头之一的孟观,更重要的是利用了自己在江州城的行为,然后宣传他的改革之路。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凌心安问道。 孔林道:“他们大多数都是在大学堂内集合讨论,不若你去看看?” 凌心安点头告辞孔林离去。 文殊学院的大学堂,是一个公开的大型讲课学堂,学子们在此辩论集合甚至此处修习皆可,同时还可以在此认识不同新的学子。 凌心安很快来到大学堂门前,大学堂是露天的,四周是由巨石柱子围成,中间则是数不清的石板凳子桌子,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位置。 人未到,便传来了无数的声音,各种声音皆有。 当凌心安踏入的时候,便吸引到了旁人的注意,看到是凌侯爷忽然出现在大学堂上,不由得感到惊讶。 大堂的一处里,此时正有数十人盘膝地上,当中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慷慨激昂的说着,围在他周围的人同样神情兴奋激动,这当中便有文韬。 很快,当中的那位男子已经注意到了凌心安的身影,却并未停止,目光望了凌心安一下,一脸笑意。 其余之人也注视着凌心安,看到他的出现,纷纷露出了兴奋之色。 年轻人继续说道:“此次与皇家学院的比赛,我们绝不能输,要趁此向所有学子宣传我们的改革之决心,要让大周看到我们的能量。” “必胜,必胜!”学子们纷纷附和! “好,大家回去好好准备,明日战胜他们!” “诺!” 众学子纷纷散去,直到最 后那位年轻人停在原地,他望着凌心安微微行礼道:“学生刘光裕见过侯爷!” 凌心安望着他道:“凌某很是好奇,你们什么学会?为何如此心念改变大周之弊端,复兴大周之盛景?” 两人边走边聊,刘光裕笑道:“名为复兴会,第一任会长乃是孟观学长,学生不才,免为第二任会长。” “看得出来,你们的宗旨很是为大周谋福祉,但是为何本候看来,你这是在为自己谋福祉?” “侯爷乃是一等侯爵,当年在江州城所做之事,您到底是为大周谋福祉,还是为自己谋福祉?”刘光裕道。 凌心安微微一怔:“刘会长既然是为大周谋福祉,多番上书,为何陛下至今不理?” 刘光裕淡淡道:“欲之改革,需前人不断披荆斩棘,方能实现。” “侯爷,请坐!此处甚是简陋一些,平日里便是我和一些朋友商议事宜之地。”跟随刘光裕来到一处草屋内,草屋干净幽雅简单,除了一些文集之类,再无他物。 很快,刘光裕开始了煮水,水渐渐升起云雾,伸手从旁边的陶罐扔进一些茶叶,很快,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入鼻腔,甚是好闻,凌心安瞳孔微不可查的缩小,望着刘光裕道:“刘会长的茶是哪里得来的,清香隽永,让人过鼻不忘。” 刘光裕赞同道:“侯爷你也这么认为,看来也是品茶高手,此茶是刘某从市场上买的,路过的时候闻之馨香,便买了回来,泡之神清气爽,便一直如此。” “那凌某就要好好品茶了!”凌心安笑道。 “说实话,侯爷比我虚长五六岁,和侯爷相谈,压力颇大!”刘光裕道:“侯爷请!” 凌心安望着那散发着热量的茶水,轻轻抿入口中道:“热茶需慢慢喝!” 刘光裕笑道:“侯爷今日过来,是想知道什么?” “复兴会为什么要找上凌某?”凌心安开门见山道。 刘光裕笑道:“复兴会需要侯爷,侯爷也需要复兴会!” 凌心安笑道:“凌某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人,对于你们说的复兴大周,一点兴趣都没有。” “侯爷,复兴会的要旨就是您当初做出的那些政策,难道你不支持你之前所做的事吗?” “我所做的事基于江州的实际情况而制定的,大周九大州三百多小州,州州不一,焉能执行同一套政策?” “可是万变不离其宗,就如侯爷当年所说,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这是有利大周有利百姓之事,为何不坚持下去?” “有时候初心是好,结局是坏,好心办坏事的人大有其是。” “侯爷,时不待我,五夷亡我大周之心不死,大周多年来隐忍,莫非到了我们这一代还要隐忍吗?”刘光裕神情激动道。 凌心安道:“凌某只能说敬佩你们,今日多有打搅,告辞!” 说罢,凌心安告辞正欲离去。 刘光裕望着凌心安的背影道:“侯爷,复兴会是从你手中诞生的,我们不过是想发扬光大!” 凌心安站定,背对着他说道:“不要把理想说的这么伟大,人,一口吃不成胖子,只会撑死!” 说罢 便离去。 …… “哟,回来了?”老头看着凌心安走出学院大门不由奇道。 在他前面,居然还有大半食物没动,以及一瓶酒尚未开封。 “你想到了?”凌心安笑了笑道。 “若是这么几句话就能劝人放弃,这个学院也要关闭了!”这次轮到老头给凌心安斟满一杯酒,主动端起酒杯和他碰杯道。 “只是有些还是孩子!”凌心安道。 “可他们也是学院的学子,在这里,年龄不是可以考虑的因素!” “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孩童,成年人的世界,他们还不熟悉,总想着自己拥有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凌心安叹气。 “学院就这样睁只眼闭只眼?” “不然呢?”老头道:“我只是个看门的老头,有些先生也许也这么认为呢?” “既然如此,那就静待他们吧,也许所有人都在期待他们做出点改变什么的。”凌心安道。 …… 回到侯爷府的凌心安立即叫来钟无盐,手中拿出一颗小小的颗粒状,闻之清香,递给他道:“你去调查一下这些在京城哪里可以有卖,然后透过他们寻找到种植的出处!” “是,公子!” “记住,绝对不能吃!”凌心安嘱咐道。 “好的,公子!” …… 两大学院比赛一事彻底决定下来,皇家学院败给了凌侯爷,皇家学院的院长鲁学夫说侯爷是以第一优秀成绩毕业于文殊学院,而文殊学院的学子觉得侯爷代表不了学院,所以为了不让人觉得学院攀附侯爷,他们正式向皇家学院发出挑战,两大学院比赛,这才公平。 京城中人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般地步,按理来说皇家学院和凌侯爷的比赛,文殊学院是躺赢的,可现在不买账的居然是文殊学院。 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 京城一片热闹,纷纷讨论这次两大学院的比拼,更多猜测的是文殊学院因何这般做。同时,在京城各处,已经出现了赌盘。 有好事者知道了这次的比拼事宜,不过和凌侯爷不一样的,两大学院的比拼分为文武对比。 很快,两大学院公布了这次的比赛内容,五场三胜制,分别为文试两场,武试三场,交叉起来,第一场文试,第二场武试,第三场文试如此类推。 京城各赌坊的大盘立即活跃起来,彼此开始造势,输赢和每场的输赢以及赔率,很快就出现了,整个京城都被这样的盛事带动起来。 “三少爷,老爷有事吩咐你过去一叙!”杨管家突然来到侯爷府说道。 一段时间不见,杨管家看着沧桑了一些,脸上掩饰不住的倦容,凌心安望着他道:“杨管家,你没事吧!” “我还能有什么事?”杨管家笑着道,跟随他来到凌府,甫一进门,林心安的瞳孔抑制不住的剧变,神色微微一怔,望着前方的杨管家笑问道:“杨管家,凌府来了好多新面孔啊!” 杨管家身躯一怔,随即道:“这些都是老爷部下,三少爷不经常回府,自然不识!” “是吗?”凌心安笑道。 第二三七章:学院比试 ,六国战纪 “孩儿拜见父亲!”凌心安朝凌尚道,与此同时,旁边还有他大哥凌志雄在一旁。 这里是一个内厅,只有四人,父子三人和杨管家。 “上次的事你为何要那样做?”凌尚问道。 凌心安望着三人,沉默一会儿道:“父亲又为何去剿匪呢?” 沉默,凌尚坐在那里,目光神色变幻,良久徐徐道:“你爷爷身体大不如前了!” 凌心安一震,望着他道:“爷爷希望你做太傅还是父亲你想做太傅?” 凌尚沉默一会儿道:“皆有!” 凌心安叹气,随即说道:“爷爷身体如何?” “一切都好,只是年龄大了,大不如前!” 凌心安在下方坐着,想了想道:“父亲叫我过来只是因为那件事吗?”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吴广贤进京然后提前安排那几个人的?”凌尚道。 吴广贤那事,在凌尚看来,自己剿匪成功凯旋归来,不会有人再拿这件事来弹劾自己或者做文章了的,只是他没想到,陛下居然召他进京。 “父亲,容孩儿说一句,不管你怎么想有什么想法,太傅这个位置你不要去想也不要去夺!”凌心安想了想道。 这次,凌尚倒没有出言训斥又或反驳,而是说道:“为何?” “凌府有一个太傅就足够了!” “因为你已经是侯爷了?”凌尚作为沉浮官场的老朝廷人,自然很快想到其中的关键,树大招风! “有,也没有!”凌心安道。 “为何?” “自然有孩儿的因素,没有也是因为我们凌府并没有多一个皇子的老师!”凌心安道。 凌尚和杨管家脸色一怔,顿时明白过来。 要知道,当即陛下未登基前,早有子嗣,只是在朝歌城破的那一天,早已要么死去要么消失不见,那一日,别说皇家血脉被五夷杀得几乎灭绝,朝歌百姓只剩不到一成,由此可知当时朝歌有多惨烈。 而今这些皇子皇女都是陛下稳定金陵之后再生的。 现在的皇子皇女身边的先生,陛下并没有选择凌尚去做他们的先生,更重要的事陛下至今并未立太子。 “你凭何这么笃定?”凌尚想了想说道。 “以恭松将军的能力,那些土匪不可能剿灭不了,何须要朝廷出人出力?” “你可知,那三州交界之处是何地方?”凌尚忽然开口说道。 “何地?”凌心安疑惑问道。 “是为父当年从政过的地方,就是交州一带,所以那片区域除了为父,整个大周朝廷官人没有比我更熟悉的了。”凌尚道。 凌心安尚是首次听闻:“所以陛下就派你去了?” 凌尚点头。 凌心安笑了笑道:“那父亲今日又为何叫我过来呢?” 凌尚缓缓开口道:“今日叫你来,是跟你商量你与秀宁公主的婚事!” 此话一出,凌心安愣住! …… 终于来到了两大学院的比赛之日,广场上人山 人海,早早就座无虚席,静待着两大学院的学子到来。 凌心安和夏小雨凌霜以及钟无盐等人一同到来,找了一个相对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到是侯爷,立即有人过来行礼,凌心安一一回礼,对于这些,凌心安并未拒绝。 “公子,要不要下注?”对于一路上经过听到的各种盘,凌霜也不禁感兴趣起来。 “下太大了,人家不敢接!”凌心安笑道。 众人在说笑之中,不断的有人进入广场来,很快,入口处传来了喧哗,众人目光望去,是文殊学院的学子,只见数十人的规模穿着学院制服而来,在最前方,赫然是刘光裕。 只见他们来到了文殊学院的地方纷纷就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而是静静的坐下来等皇家学院的学子到来。 在他们刚到不足半炷香,皇家学院的学子们也出现在广场上,带头的是一名年轻人,神采丰俊,后方同样数十人。 双方学院并没有出现先生们,显然是默认了双方不会出现死亡事件,所以并未过多阻拦。 待双方刚坐下不久,一道人影突兀的落在场地中间,男子约莫壮年,身形修长,满脸笑容的朝四周拱手行礼,一圈完毕后才开口道:“各位京中贵人,鄙人冯咏,绰号非常说书生,今日有幸能成为两大学院比赛的主持人,为了公平起见,冯某还邀请了两位京中出名的才子,分别来自毕业于文殊学院的孟观子和皇家学院的商丘子,二人皆是当年一起毕业的,我们三人将作为评判,以其公平。” 众人拍掌称喝,对于冯咏的安排,两大学院的人自然是满意的。 这头凌心安则是朝孟观子和商丘子望去,眼眸闪过异色。 孟观子身形高瘦,比之凌心安还要高出大半个头,目测约莫一米九多,刀削的面容带着深邃的目光,一身服饰搭配着远远看去就是人中龙凤,妥妥的一个英俊潇洒了得,难怪在学院的时候他被众多女子所痴迷。 而商丘子同样不相上下,两人的出现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群中观看的少女们尖叫,由此可见二人在京城中的人气有多高。 “五场三胜,因为比赛,不得痛下杀手,不得杀人,一旦有人不遵守规则,我们三人有权出手干预并直接判为输。”冯咏开口道。 “明白!”双方带头人刘光裕和边浪点头道。 “好,第一场文试!”冯咏道:“既然是文试,自然不会动手,那就以今日比赛赋诗一首,要求十步之内,双方向背而行,边走边写在纸上,由裁判打分!”冯咏道。 两大学院当即明白,文殊学院这头,刘光裕回头朝着后方低声说着,对方皇家学院同样如此,边浪是这次的带头人,此时也在和身后的人商议着。 “好,时间到,双方派代表比赛!”冯咏道。 文殊学院派出的是一名少年,少年约莫十五六岁,青稚的脸上带着一股傲气,一身书气,显然是专修术法一类的学子。 皇家学院则是一名少年,明眸皓齿,站在那里,比少年好看多了。 二人甚是客气,彼此相对行礼,然后各自转身背对着。 “冯某喊开始之后,两位即可走路。” 二人拿出笔朝冯咏点头示意明白,二人身边各有两个提纸的少年在等待着,只需要他们写在纸上便可 “好,开始,一!”冯咏喊道,少年少女开始迈出第一步,二人同时拿起笔来。 “二” “三” “四” 随着冯咏有规律的喊声响起,少年少女则是一边走,在冯咏喊出三的时候,二人开始动笔,一边走一边写。 “八” “九” “十,停!”冯咏喊道。 二人立即停了下来,此时纸上已经写有诗句。“你们四人,将纸展出来!”冯咏喊道。 四个少年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纸,左边为文殊学院的,只见上面题着: 初夏骄似火,两院列军阵, 若问谁家强,唯有我文殊! 右边皇家学院的则是题着: 苍茫人海中,皇家战文殊, 岂知英雄主,自有少年出! “好!”众人拍掌直呼好,刘光裕脸色微变,冯咏和孟观子边浪则是沉思,良久道:“可以了!” 冯咏转过身来,开口说道:“各位,第一场文试了,我们三人一直觉得皇家学院的更胜一筹,该诗歌更具英雄气概!” 众人拍掌称道,表示赞同。皇家学院的那位少女脸色激动,微微红润,朝四周行礼,欢快的走了下去,相反,文殊学院的那位少年则是跺跺脚,低头走下去。 “下面是第二场也就是武试!”冯咏继续道:“此次武试乃是骑马射箭,骑马分为轻骑兵,骑兵,重骑兵,三者分别举行,作为公平比试,双方互射,可以防御不能近战,每人手中五支箭,最多射中一人不得超过十支,最后统计谁射中对方居多为赢。” 现场开始轩然兴奋起来,这样的对战实在是简单但又激烈。 “半炷香准备,之后开始比赛!” 半炷香时间去安排人手,人数不多,但必须是善于骑射之人,轻骑兵就是只有弓箭的寻常百姓,没有任何装备,骑兵则是有刀剑,重骑兵则是人马一体负有完整的装备,在战场上看上实力最大,但速度是最慢的,尤其是这样的比赛,人数少,灵活性大的比赛,重骑兵优势最小,其次是轻骑兵,真正把握战局的是骑兵。 半炷香时间过去,只见双方缓缓的走出了三道人影牵着战马。 一字排开,彼此对望。 “上马!”一声命令,六人嗖的的翻身上马,顿时广场气氛变得肃杀起来。 “开始!”冯咏喊道。 只见广场上顿时人马急奔,欢呼震天,战马一声长啸,阳光之下,闪耀着金色光芒。 六匹战马当即分开,彼此开始了第一轮互射,毕竟趁战马尚未疾驰如风起来,尽可能的射中对方。 空中,数箭矢迎着太阳直飞过去,凌冽的气势更加让人神情激动,箭矢如芒,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着对方直射。 “驾!”一身身急吼,伴随着沙尘飞起,战马疾驰,马背上的人直冲对方而去。 第二三八章:预料之外 ,六国战纪 噗噗…… 两只箭矢在空中爆裂,彼此射中,传来响声,引得观众阵阵惊呼,由此可见两家学院派出的学子,实力之强。 双方都在拉远距离,好在广场巨大,单单广场四方都有近四百丈,一旦拉远了,想要射中就很难了,关键靠的是比拼骑马技术。 果不其然,两家学院的学子都想到了此处,文殊学院往左,皇家学院往右,骑兵在后,轻骑在前,中间是重骑,散开拉开距离的同时寻找破绽开始射箭。 嗖…… 一道黑芒闪过,朝着文殊学院的重骑兵射去,皇家学院再次出手,与此同时,一道红芒同样爆射而起,朝着皇家学院射来,不过目标则是骑兵。 噗噗…… 让人意外的是,并没有拦截中,而是双双集中对方。 哗…… 人群沸腾,战马嘶鸣,整个广场只看到飞奔的影子,双方都在控制自己的箭矢,不至于浪费或者射空。 哒哒…… 烟尘四起,战马疾驰,双方都在逼近瞄准寻找空隙。 嗖…… 皇家学院出手了,箭矢在空中宛如长了眼睛一般,直接朝文殊学院的轻骑兵射去。 轻骑兵弯腰躲过,人突兀的从腹部反击,两道红芒直接射上了皇家学院。 最中间的重骑兵,则是手拉弯弓,嗖的音响传来,黑芒爆射,空中传来爆裂。 如此剧烈的马上交锋,凌心安也算是首次见到,他还没参加过大周与五夷之间的战争,唯一的一次扫秋风,不过是作为侦察兵去作战,这样的根本不算是正面和敌人作战。 而此次的骑兵交战,虽然不是说正面交战,但也一定程度上看得出来大周的骑兵水平。 六匹马可以说如疾风在广场上飞奔,学子则是利用短暂的空隙破绽寻求射中,在大规模战争中,虽然不可能这样做,但精湛的骑术和射术这个是必须的,想想看,胡人,蛮人誉为马背上的敌人,他们的骑兵更是闻名天下。 所以凌心安用心观察着,双方学院可以说是派出了旗鼓相当的学子,骑术和射术都是精湛的让人叹为观止,但他们缺乏的是战术。 这是他们的致命点,凌心安一开始便看出来了,也许他们只想着尽快的射中对方。 很快,马匹出现了疲劳,如此高强度的急奔,战马速度明显的下降。 这时,文殊学院动了,很快,战马前后形成笔直线条,几乎是贴着飞奔,三人同时拉起弯弓,朝皇家学院射去。 见此,皇家学院显然尚未反应过来,瞬间便中了四枚箭矢,其余的均被抵挡下来。 而此时,文殊学院只中了一枚。 皇家学院开始了反击,嗖嗖嗖拉弓设计,文殊学院的重骑则是挡住了前方,开始防御,长刀扫过,气势惊人,居然全部将箭矢挡了下来。 这一幕,让皇家学院一阵慌乱,文殊学院则是见此机会,当即策马急奔,对着皇家学院输出最后一波箭矢,此时,很快,皇家学院三名再中了六枚箭矢,此时的文书学院身上早已空空,但却欢呼起来,因为皇家学院手中依然保留未射的箭矢不过八支, 就算全部命中,加上之前中的一支,皇家学院也输给了文殊学院的十一支箭。 观众欢呼,这一场真的剧烈热血,时间并不久,持续不过一炷香,但却引人注视。 “文殊学院胜!”冯咏喊道。 气氛再次热烈,现在的比赛成绩是一比一。 接下来是文试,文试之中有的术法,这个也是一样,不过不是派一个人来比谁的高深,而是来五人上来,比赛就是观摩对方的术法,然后击破对方。 “下面开始!”冯咏喊道。 双方再次派出五个学子,也许早就知道会有这个比赛,所以双方上场不久便纷纷拿出了各自早就想好的术法,在虚纸上描绘出来。 比起凌志安和褚东辰的比试,这边实在是快得多了。 虚纸上金光闪烁,不断出现各种术法,术法这东西并不怕被人发现自己想什么,所以没有人私藏起来,毕竟利用术法战斗在一线的毕竟是少数。 很快,虚纸上闪烁着光芒,双方都已然发出自己的术法。 十道术法,各有特色,文殊学院这边以正道正气为主,天地之间都是浩然之气,而皇家学院则是以天地之势为主,万物蓬勃喷发,双方激战一起,只见虚纸金光炙热,闪耀在广场之上,正当观众惊叹时,虚纸散发无尽光芒,直刺眼眸,突兀一声爆响传来,光芒散尽。 平手之局。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所惊讶,想不到会出现平局,但不可否认的事,事实如此。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两场武试,谁能赢得两场便是赢家!”冯咏笑道。 文殊学院和皇家学院各自注视,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 “最后两场便是战场厮杀,双方派出二十人进行上场,一攻一防,分两场,攻防双方抽签!比试人数不得重复参与。”冯咏道。 观众欢呼,实在没想到,冯咏会想出这样的比试,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比试,那就真的动真功夫。 “规则则是城墙攻守,双方出手,以攻占城堡为赢,此次是比试,点到即止,不可杀人,不然送大理寺卿。”冯咏道。 双方学院立即点头明白,只要攻上了对方的城堡即可算赢。 “抽签!”冯咏道。 刘光裕和边浪同时飞奔广场来到冯咏身边,冯咏伸出拳头露出了两根齐平的竹枝道:“长为攻短为守。” 两人同时伸出手握住竹枝伸开手掌。 皇家学院的长为攻,文殊学院的短为守。 双方各二十人站在了广场,一个由术法制作的城堡出现在广场上,文殊学院的学子们则是立即奔上其中,开始分配人手。 而皇家学院则是谋划攻城之计。 一场攻守之战随即展开。 皇家学院则是野蛮粗暴,全员二十人直接冲了上去,最前方赫然五毒中的段若影和曾海棠,这着实让人感到惊讶,凌心安没想到,皇家学院会如此安排。 段若影和曾海棠随即表现出了高超的攻城技术,尽管是全员冲上,但分配的详细殆尽,每个人分工合作,配合无间。 文殊学院何曾感受到如此恐怖的进攻方式,压力倍增,好在守城本是具 备先天优势,很快稳住了局面。 段若影则是采取了骚扰模式,不断的攻击叫嚣,而曾海棠则是一旁蛰伏,静静等待敌方出现破绽。 “进攻!”一声令下,曾海棠出发了,同时,皇家学院的主帅对上了文殊学院的主帅,二人彼此注视,一旦对方动手,则是果断出击。 轰…… 双方激战,曾海棠主动出击攻城,文殊学院则是牢牢防御,相互搅着。 这时,皇家学院的主帅行动了,直接对上了文殊学院的主帅,二人的战斗虽然没有江湖中的那般剧烈,但也着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皇家学院的主帅霸道狂烈,文殊学院的不相上下,二人在广场激战一起,激起无数烟尘。 双方都在激战,在谁也没人注意的时候,段若影出现了,她带领的部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文殊学院的后方,轰然杀上。 文殊学院傻眼,在他们尚未来的反应的时候,城堡被攻破,皇家学院完胜。 这一幕着实让人震惊,还未来得及过瘾便结束了,皇家学院二比一领先。 休息了一刻钟,再次开始了最后的比赛,这次是皇家学院作为防御,刘光裕和边浪齐齐上阵,作为最后的比赛,胜负实在是太重要了。 和皇家学院的不一样,文殊学院一开始并没有采取全员攻击,而是围堵! 这个可以说是相当保守,这一幕顿时让观众议论纷纷。 要知道,现在并不是战场上的攻杀,所以不存在围而不攻几个月这样的情况出现,但刘光裕却是这样做。 凌心安却是点点头,这样的小规模战争,围堵是最好的模式,逼迫对方要么继续防守,要么主动出击。 一旦防御受不了精神压力而选择出击,那么机会是大大增加,只是让凌心安更加惊讶的是,在边浪身边,赫然出现了南华和郭小双的身影。 见此,凌心安恍然大悟,随即泛起了对文殊学院的同情。 虽然他不知道刘光裕的实力如何,但是他知道南华和郭小双的实力如何,要想冲破她二人,实在是难。 果不其然,任凭刘光裕如何缩小包围圈,南华和郭小双毫不退缩,同时紧守城堡,丝毫不放松,安静的让人感到惊讶。 随着一个时辰过去了,皇家学院已经悠闲自在,甚至言语上开始挑逗文殊学院,其中几名学子更是不断刺激着他们。 刘光裕脸色难看至极,但此时已然骑马难下,见此咬牙攻击。 边浪则是直接出手困住了刘光裕,凌心安望去,却是微微皱眉。 刘光裕并没有全力出手,也许边浪同样如此,两人只是互相牵制,让下面的人各自进攻。 但是很快,文殊学院在南华和郭小双的配合下,十九人纷纷受伤到底彻底败下阵来。 “胜利了!”皇家学院狂欢,这次他们战胜了文殊学院,三比一的成绩,反观文殊学院,脸色难看至极,自己率先挑动的比赛却是被人打的一塌糊涂,一脸颓废丧气。 ps:月票翻倍,朋友多多支持啊。给一张送一张的,让我体会一下被月票砸的兴奋!! 第二三九章:手术之法 ,六国战纪 比起别的学子一脸颓丧,刘光裕则是平静的很,他望上裁判席,之后转头望着边浪道:“恭喜边兄!” 边浪笑脸盈盈道:“刘兄谦虚了!” 刘光裕道:“以皇家学院如今的实力,为何不多想方法报答大周?” 此话一出,观众席上的凌心安则是脸色一沉,耳边又传来了刘光裕的声音:“不若你我学院学子会多走动,多思君报国,报效我们大周!” 边浪笑道:“自然可以!” 只听刘光裕大声道:“各位,今日文殊学院和皇家学院比赛,我们文殊学院的复兴会实力不如,败给了皇家学院,并不代表着我们学院是仇敌,相反,通过这样的比赛,我们深知吾等学识浅薄,还需向能者多学习,皇家学院的同窗们,若是不嫌弃,今晚刘某在侯爷的稻香楼设宴招待大家,若是不弃,一同来喝酒指教!” 皇家学院的学子愣住,有点疑惑,文殊学院输了居然请喝酒?这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输了不服气,莫非还想下毒不成? 耳边则是听到边浪的声音:“好,即时再会!” 刘光裕道:“边兄慢走!” 凌心安的脸色很是难看,望着刘光裕,眼眸中首次露出了杀意,这时一道目光朝他望了过来,凌心安望去,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赫然是孟观子,只见他微笑着,望着凌心安算是打了招呼起身离去。 夏小雨和凌霜也发现了此处诡异,望上了凌心安。 文殊学院败给皇家学院的消息如一阵狂风扫过京城,很快便传的沸沸扬扬,毕竟太多人观看了这场比赛,两家学院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以及风采不得不让整个京城津津乐道,文殊学院虽败犹荣,事后还主动请皇家学院去稻香楼一叙,化解两家学院之前邀请比赛的怨气。 “公子,孟观子现在是吏部中书郎!”钟无盐道。 “汪灵卫部下?”凌心安皱眉。 “是的,公子!” 凌心安想起了汪勤之事,当初是汪勤被人突然安排到了江州做县衙,这事落在任何时候都是很诡异的,而且陛下那边似乎并不知情。 “汪尚书今年几岁?”凌心安问道。 “六十又五了!”钟无盐答道。 唉…… 凌心安一声叹气。 …… “公子,江州来信!”刚回到侯爷府的凌心安便看到管家小荷花在等候着。 拆开信件,凌心安脸色一变,当即说道:“小雨,霜儿,京城之事一切交由你二人处理,我要回去一趟。” 说罢,直接走到后院,将睡在梦中的三目赤火鸟直接抱起来就走。 这货正睡的香醇,迷糊中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但又不是,自己身上在摩擦着什么,呼吸好像越来越困难,睁眼一看,赫然一只大手拽着自己的脖子正在拖动着,当即愤腿挣扎,耳边响起了凌心安的声音:“醒来了就赶紧给我飞起来。” 三目赤火鸟这才发觉是凌心安,当即收敛双翼,跟随凌心安身边快速飞奔起来。 一人一鸟很快走出京城,凌心安跨坐它背上,三目赤火鸟扶摇 直上,很快消失在天际。 京城到江州,距离可谓不近,三目赤火鸟第一次长途飞行,凌心安并没有让它拼命的飞翔,基本上都是两个时辰休息一次,后者也是第一次长距离飞行,凌心安指着方向,深怕三目赤火鸟迷失方向,但还是发现,他们迷路了,在一片空中内盘旋了近半天,三目赤火鸟就是没有走出去,不断的盘旋在那个区域,于是凌心安降落了下来休息。 这是不知何处的荒山野岭,凌心安坐下来安慰着三目赤火鸟,同时还在附近击杀了一只凶兽,将凶兽烤熟,喂给三目赤火鸟让它吃饱喝足休息够了才出发,而凌心安则是绘制路线。 三目赤火鸟在一顿安抚之后,神情振奋了许多,再次出发,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好在这次并没有迷路,一人一鸟在一天一夜后终于看到了青州边际,意味着只要过了江,便是江州知府了。 当凌心安骑着三目赤火鸟的影子在江州城飞过的时候,立即引起了相当大的影响。 “侯爷回来了?”有人在京城看过这只火一般的巨鸟,鲜艳明亮如燃烧的火焰,看着它朝着凌府飞去。 凌府还是那样,但更多守卫把守着,没有了侯爷在此居住,看着冷冷清清,但依然如一只镇山神兽一样,只要凌府还在,江州城便固如金汤。 “公子,您来了!”已然为母的凌雪多了一丝少妇的婉约少了一丝少女的天真,同时还有张广财在侧。 “高盛在哪里?”凌心安急促问道。 “在后院养伤,回来之后便昏迷至今!”凌雪道。 当即带领凌心安朝后院走去,来到一间房间,人未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血腥之气夹着药味。 推开房门,华大夫正在给高盛把脉,此时的高明脸色惨白乌青,呼吸拉丝,胸口极力起伏,用尽力气般呼吸,如同风箱,瘦骨嶙峋,整个人处于弥留一般。 “多谢华大夫,高盛如何?”凌心安赶忙行礼。 “很危险,胸口似乎淤堵,通气堵塞,他经脉已断,能撑到现在着实不易,如果能熬过今晚,尚有三成希望!”华大夫沉吟道。 凌心安心中一沉,望着高盛的气色以及他的胸脯,俯下头去听,只听到胸腔内传来许多杂音,似乎在肺部之中流动,显然堵塞着呼吸。 “华大夫,请留步!”凌心安喊道。 华大夫闻言转过身来:“侯爷有何吩咐?” “华大夫是否可以手术?” “侯爷是想给病人做手术?”华大夫道。 “非也,凌某并不会,不过希望华大夫帮忙!” “侯爷看出什么了吗?”华大夫道。 “高盛胸口有流动杂音,应该是淤血堵在肺部上,华大夫只需要帮忙放出胸口淤血,他应该多几分救活的希望!” “此等做法从未听闻,侯爷这是哪里来的?” 凌心安摇头道:“曾经看过某部巫医有记载过,但是现在他这种情况,死马当活马医。” 华大夫走过来,皱眉道:“如何做?” “华大夫可有一些器具!” “在这!”华大夫将自己随身 携带的工具展示出来。凌心安望去,有细刀,柳叶刀,这是凌心安当初见过的,却并没见到有任何导管。 “给我准备竹管,小拇指大即可,然后用开水煮沸,和这几把刀!”凌心安道。 很快,下人立即去准备,半个时辰不到,便端着热腾腾的开水过来,凌心安随手撕开一些棉布,将细刀和柳叶刀棉布一起丢入其中浸泡,同时叫人在准备一盆开水候着和干燥干净的汗巾。 约莫一刻钟,凌心安着人将高盛胸口衣服用刀划开,然后自己将手放进开水洗漱,同时拿出热毛巾擦洗高盛胸膛,然后用干燥的汗巾擦干,同样擦干了细刀。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凌心安为何如此做。 “华大夫您也如此!”凌心安道。 闻言,华大夫同样如此,将自己手放入开水洗干净后擦干。 “凌某告知位置,华大夫开刀,引导其胸腔淤血流出来。”凌心安道。 看到凌心安神情,华大夫并未多言,拿起了细刀。 凌心安手指轻轻的抚摸,灵力轻轻划过,小心翼翼的感受着高盛体内淤堵的部位。 凌心安没有学过医,但是基础的身体器官位置还是知道,很快便感受到了肺部上空正有一股淤血堵住呼吸道,这才导致高盛此时呼吸如风箱一般拉丝,极度困难。 “这里!”凌心安道。 华大夫望着凌心安又望着床上的高盛,脸色肃穆道:“侯爷,您确信?” “我确信,如果有闪失,我自会给小洁一个交代!”凌心安道。 “好吧!”华大夫道:“如何做?” “切开胸腔可以放入这根导管即可,不能伤到大经脉,否则流血而亡!” 华大夫点头,手指摁在了凌心安之前点的位置,细刀闪过光芒,刀尖轻轻刺入皮肤,一点鲜艳的血液涌出,但并不多,随着华大夫用力轻轻刺入,作为大夫,华大夫刨脓去腐肉可以是精湛的很,所以对于这样的并不陌生和恐惧。 随着力度深入,忽然,一股乌黑色血液开始冒出,伴随着淡淡腥臭,见此,华大夫心中明白,手中的刀稍加用力,口子形成,一股乌黑血液直喷而出,朝二人面庞射去,华大夫一惊,整个人身形后退,而凌心安眼疾手快,竹管直接插在那个口子上,血液顺着管子徐徐流出到盆中,腥臭无比。 众人见此,如见鬼神,满脸惊惧的望着凌心安这一番动作,直到那管子徐徐流出鲜血,而床上的高盛,胸口就如泄气的皮囊一样,风箱立即没有,呼吸平稳,乌青的脸色肉眼可见褪去,只剩下惨白。 看到不再有淤血流出,凌心安连忙拔下,道:“华大夫,请您止血封口。” 华大夫自然明白,当即拿出了金创药,一打开便闻到一股清香之味传来,连忙撒在伤口止血。 同时开始包扎伤口。正在此时,高盛忽然传出了一声闷哼痛楚。 见此,众人齐齐愣住,高盛终究得救了,望着凌心安宛若见神明那般。 ps:现在做活动,多多月票支持,一张变两张,小小的一张月票承载着码字巨大的动力!! 第二四零:幸存者 ,六国战纪 “侯爷,高小子已无大碍,一切平稳!”大厅内,华大夫道。 “多谢华大夫!”凌心安赶忙行礼。 “老夫不敢当,全是侯爷功劳。”华大夫道。 “不,不,凌某只是侥幸知道而已,却并无执刀之能。” “侯爷说曾在某部巫医书籍看过,不知可否告知一下在何处?老夫想去一览。” 凌心安想了想道:“凌某曾在书院中看过,至于书名,真忘记了,只有几页残缺不已的,若是华大夫想要,这几日凌某凭印象再次绘画给您,画好了我着人送过去。” “如此多谢侯爷!”华大夫道。 “华大夫客气了,您乃是一代名医,自然能救助更多的人,于我也是无用!” “侯爷仁心,老夫谢过!” 送辞了华大夫,杜玮段清和窦开郭松等人立即来到了凌府。 “拜见侯爷!”众人立即行礼。 “免礼了!”凌心安笑道:“各位,多日不见,风采更甚啊!” 杜玮升为知府,可以说是凌心安一手提拔的,三个多月过去,如今一切顺利,没有丝毫出差错。 “下官不过是按照侯爷去做而已!”杜玮道。 “杜知府倒是谦虚了!能这么快处理的有条不紊,你居功之首。”凌心安道:“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侯爷,是口岸冯才最先发现的,当时还有蒙面人追船追杀,口岸守卫和仙清门的各位救下,救下之后就已经昏迷。”郭松道。 “船上还有其他和他一起来的人,全死了,是被刀剑所杀,看不出是何人!”窦开道。 凌心安点头向众人表示感谢,随即聊了一些话题后众人便告辞离去。 接下来的三天里凌心安一直在凌府内等候着高盛的苏醒,直到第四天的后半夜,他终于睁开了双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肚子好饿!” “你是说当初卖给我们的商会出卖了我们的地点?”凌心安皱眉道。 “是的,不然不可能采取围攻我们,是极为精准的偷袭击杀,目的就是杀人灭口的同时毁掉煤矿!”高盛边吃着粥边道。 “煤矿当初我记得不错的话是从贺家商会购买的,后来似乎不满,霜儿去处理,无盐,去调查贺家商会情况!” 比凌心安晚了三天到达江州城的钟无盐等人闻言立即出去。 “有人怀疑侯爷你了!”对于凌心安救助自己一事也听下人说起,此时的高盛心中悲愤不已,侯爷的事业可以说是遭受严重打击。 “放心吧,会查出真凶的!”凌心安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我们去看一下。” 随即,凌心安带上了钟无盐项飞燕等人,在深夜之时乘船悄然离去。 顺着长江直上,过了青州管辖进入支江,沿着支江行驶两日,登岸,沿着一条狭窄小道,五人展开身形,直朝煤矿而去。 半日功夫,人未到,便闻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腐臭之味,五人停下身形来,各自拿出一块布捂住嘴鼻,朝煤矿走去。 一路上尽是已经腐烂的尸体,这些除了护卫便是奴隶,当中很多被动物啃食过的看之触目惊心,臭味闻之欲呕。 五人一直来到矿场,此时只剩下一堆大火燃烧的灰烬,整个矿场被人焚烧殆尽,煤矿洞口也已经被人大力炸毁。 “查看一下四周,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生还者,又或者有什么发现!”凌心安吩咐道。 四人散去,凌心安站在煤矿洞口,洞口已然坍塌,黝黑的只剩下煤渣和碎石堵在哪里,再无任何发现。 “公子,没有发现!”钟无盐等人走回来道:“除了腐烂的尸首外,没有任何一个外人,不是奴隶就是护卫。” “公子,发现一件事,敌人好像刚离开几日而已!”项飞燕开口道。 “才离开几天?”凌心安疑惑:“当真?” “是的,公子,有过生火的迹象,比焚烧矿场的要晚,也就是说敌人早就知道这座矿的主人,而且还在这里等着,也许就是为了等矿主回来好袭杀!” 凌心安的眼眸杀意一闪而过,现在看来,贺家出卖消息几乎铁定,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就算发现有人在此处采矿,武林中人不会在乎,而在乎的不过是商人而已,但商人在没查清主人身份之前是不可能下手的,现在他们杀人灭口,那么就只有暗中谋害凌心安的人了。 “那些尸体还能搬运吗?”凌心安想了想道。 “公子,大部分被焚烧和野兽啃食过腐烂大半,绝大部分不可能了!”严世宽道。 “终究是人命,是我们请来的护卫,砍伐树木,放火烧山吧,不能让他们暴尸野外。” “是,公子!”四人正欲行走,耳边传来了凌心安的爆喝:“别动!” 钟无盐浑身一怔,刀已然出鞘,整个人护住凌心安,朝四周望去。 “别出声!”凌心安低声说道,将手放在耳朵竖起来聆听。 风吹过,树叶婆娑,花草摇曳,一片安静,凌心安全神贯注,耳朵高高竖起,继续聆听。 嗒嗒嗒…… 石头敲击的声音隐隐传来,凌心安全身一怔,回头望着坍塌的煤矿洞口道:“在里面。扒开!” 众人开始扒洞口,项飞燕去砍树,凌心安也挽起袖子,开始搬石头。 好在众人实力强大,对于大多数巨石,基本上是两个人共同出力,没有搬不动的,凌心安同时注意洞顶防止再次塌方,随着不断扒开,呼救的声音愈发清晰。 救命……声音有气无力,敲打舌头已经很是疲乏。 “快点挖!”凌心安吩咐道。 五人一起,哪怕速度再快,也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挖出一条通道,中间还塌方了一小部分。 终于打通,露出了里面黝黑的同道,一个脏污不似人形的人遮挡着光,低下头躲闪着。 “公子,这是奴隶!”钟无盐道。 “拖出来,救了再说。” 看到是凌心安等人,那名男子想要挣扎朝矿井深处跑,奈何早已饿的皮包骨头,一点力气都没有。 项飞燕和赵 云志将他拖出来,后者早已没有力气,一声臭味熏天。 来到矿场水井,直接将他丢了进去,本已没有力气的男子当今拼命的喝水,也不管身上的泥垢污染了井水。 直到他直直的躺在水面,双眼无神,项飞燕才将他拉起,男子也不反抗,任项飞燕扔在地上,钟无盐拿出随身携带的粮食,抛给他道:“赶紧吃,别噎死了,主人还有话问你。” 男子赶紧抓起干粮狼吞虎咽吃起来,一块干粮几口便吃完,钟无盐再给了四块,在旁人的目光中简直就是吞进去一样。 “好了,不要给了,小心撑死他!”凌心安道。 闻言,钟无盐停止下来。 这不是大周人,吃了五块干粮,嘴唇干裂的淌血,早已瘦弱的不似人形,更像是一头野兽。 “看他这样,也是问不出什么话了的。把他打晕先带走吧。”凌心安道。 闻言,男子正欲开口,奈何哪怕喝了水,此时喉咙干裂的疼痛,张口依然说不出一句话,后脑勺痛楚传来,两眼一番昏迷过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悠悠的醒过来,鼻腔传来了肉香。 “醒来了?”一道声音传过来,他扭头望过去,火光之中,他看到了那位面容俊朗的男子,此时手中正在旋转着一块凶兽。 “还能爬的动就过来吃肉!”他继续说道。 听到对方男子的声音。他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心中也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带着点畏惧和畏缩,他来到了火堆旁,却还是远离他们一点。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奴隶,不敢和他们一起供用。 “等一会儿就有了!”凌心安开口道。 架在凶兽的肉传来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奈何凌心安还在烤,唯有等候,但肚子传来饥饿的咕噜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没有人理会他,直到凌心安拿出一把小刀轻轻的划过放在嘴里品尝一下,点头,然后割下一大块后腿肉递给他道:“慢慢吃,别烫着。” 看着凌心安的眼神,饥饿战胜了一切,双手接了过来,不过滚烫的肉狼吞虎咽开始吃了起来。 众人也不理会,各自拿出小刀开始切割凶兽的肉,凌心安还拿出酒,一人一瓶,开始边吃边喝。 男子实在是太饿,不过是半炷香,整整半只后退,便吞进了肚子,双眼望着火堆中的凶兽。 好在凶兽巨大,凌心安直接给他切了整个凶兽上半身抛了过去,同时扔过来一瓶酒道:“喝点酒,暖和点!” 男子看着凌心安,看着地上的酒,拿起来便往嘴里灌,被呛的直接咳嗽,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吐酒。 “慢点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起的。”赵云志开口说道。 男子咳嗽完毕,这才对着嘴慢慢的喝,果不其然,一股从未有过的香味传入鼻腔到达全身,浑身舒坦。 来不及多想,连忙对了几口,拿起凶兽头开始啃了起来,一口酒一口肉。 那头,凌心安几人同样如此,没有理会男子,自顾自吃喝起来。 第二四一章:十年 ,六国战纪 “你叫什么名字?”酒足饭饱之后,凌心安看着脸色稍微红润了的男子问道。 这是个胡人奴隶,洗干净后的他容貌算是俊朗,年龄不过二十出头,一头乱发和一双惊恐又凶狠的棕色眼神。 “你不会说大周话?”凌心安再次开口问道。 男子望着他,因为喝酒的缘故,他的眼神有点迷离,但却没有醉,浑身有股暖流,这是酒的作用。 “如果你把你知道的说给我们听,你就可以走了!” “啊?公子,他是胡人奴隶,不应该放他走!”严世宽急切道。 “他能在煤矿里活下来,这是他的运气和命运,就让他走吧!” “可是,公子,你也知道……”严世宽道。 凌心安伸手制止,至于他说的,他自然明白。 在把男子打晕之后,众人还进里面搜索一番看看还有没有生存者,但看到里面的一幕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也不愿意回忆的一幕,但却又真实的发生。 听到严世宽的话语,男子脸色一变,整个人后退变得极度惊恐,嘴唇颤抖,仿佛是一场噩梦,良久才缓缓说道:“我,没有吃……” 五人望着他,这才知道他会说大周话。 凌心安开口:“那些已经过去,你知不知道是谁追杀你们的?” “不,不知道……”男子回答道。 “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们在……挖坑,挖着……挖着就传来了杀人,他们进来就杀,我们就跑。往深处跑,我们害怕,就把火把灭了,把自己埋进水沟里!” 众人恍然。 “后来洞口被埋了,他们还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你听到了什么没有?”凌心安问道。 “没有……”男子道。 “没有你是怎么听到我们说话的?”凌心安突然厉色道。 男子顿时惊恐,整个人躲闪,望着凌心安道:“有听到他们说过等一个什么侯爷,杀他,还说等了好久,也没等到!” “后来就没声音了!” 凌心安望着他,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男子望着他,脸上闪过不可思议之色,见五人并没有理会自己,于是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他自由了! 可是当他走出数十丈的时候,却停止了下来。 他迷茫了。 是的,他自由了,可是这天下,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这里是大周,不是塞外一望无垠的草原,那里有丰沛的雨水和肥沃的土地还有那嘹亮歌喉的爱人。 只是那里早已没有了,只有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 无数念头电光火石之间闪过脑海,在矿井了,他宁愿自己成为了那黑暗中的恶魔,却依然没有选择作为野兽,是因为当他觉得自己变成奴隶后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听说了那位江州的凌大人,据说只要规规矩矩干活便有干净的衣服穿干净的食物吃。 后来他被运到了煤矿,这里没有干净的衣服,但是干净的食物却是真的有,也没有见到那个凌大人,但确实不是以前那般把自己等人不当做人。 对了,人人都叫那位少年为高主管,原来不是凌大人啊!他心想。 他失望却不绝望,所以很听话,努力干活,然后寻找机会逃跑,他要回去,回大草原去。 可是现在自己自 由了,却不知道该往何处走。 “请你收留我!”他跪在了凌心安前面恳求道。 众人哑然,凌心安皱眉道:“为何?” “我叫哈哈齐,胡人的话语就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可是我的族人已经被胡人全部杀光,我们部落男的都被抓来做了前锋,之后被大周俘虏成了奴隶,然后便到了这里。”哈哈齐跪着说道:“在大周,我虽然被迫干活,但是我能吃饱肚子,但在金国,我什么都没有,对金国,我只有仇恨!” “你能为我做什么?”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已经自由了,无需为我做什么,我说过这是你的命运使然。” “请你留下我,我什么都做!”哈哈齐跪着道:“请你让我跟你十年,十年后,也请你放我离去。” 凌心安道:“为何十年?”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听到过那些人说要杀一个什么侯爷,在等待被救的日子里就你们来过,那你们的主子一定就是那个侯爷,我想跟随他,我要变得强大。” “凭什么你觉得跟随那位侯爷就会变得强大?” 哈哈齐一愣,整个人趴在地上,抬不起头。 是啊,凭什么跟随他就会一定变得强大,是因为觉得对方是侯爷,能给得了自己想要的?可是那位侯爷,凭什么?也许自己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奴隶,被侍卫杀了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奴隶。 咚咚咚…… 哈哈齐继续磕头道:“我只想活命,我现在就算回到金国也是死路一条,但在大周,我只能请你们收留我。我不想死,我还要报仇,为我族人报仇。” 凌心安笑了:“那为何十年?” 哈哈齐低着头咬着牙道:“因为我修炼的功法还需要十年才能大成,才能挑战我的仇敌。” “好,从今以后,你就跟我十年,这十年,你的命是我的!”凌心安道。 “那我是否也要听你们家的主人,那个侯爷?”哈哈齐道。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侯爷!”凌心安道。 哈哈齐浑身一怔,抬起头来望着凌心安。 …… “公子,他拿着你的信物能找得到京城吗?”在一处森林里,赵云志问道。 “如果这点他都无法完成,那么他说的都是空话!”凌心安道。 现在的五人去另外一处矿场,铝矿的地方。不过不是走正路,而是绕道,希望不要再有所意外。 好在,此处依然安全的很,高盛管理下的矿工头听闻凌心安等人到来时,当即连忙飞奔出来。 凌心安看着,这些成为奴隶的战俘正在有序的工作,整个矿场倒没有出现随意打骂之事,护卫们也紧守岗位,凌心安走入其中。 矿工小主管同样是一个精瘦的小伙子,目光凌冽,恭敬行礼道:“侯爷,高主管呢?” “他出事了,煤矿那里被人发现了地方,你们从现在开始外围做守卫,设计陷阱,以防万一,晚上全员休息,不用干活,等高盛回来再说。” “是,侯爷!” “这段时间矿石也先别运了!”凌心安嘱咐道。 在逗留了一日的时间后,凌心安离去,接着又去了铜矿和镍矿,这些矿场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同样各自嘱咐和待了一两日,方离去。 近一个月后,凌心安回到了凌府,此时的高盛 已经恢复的八八/九九,看到凌心安回来连忙道:“公子,情况如何?” 凌心安制止道:“只有煤矿出事了,其他的目前都很好!” 高盛高悬的心终于放下来,道:“公子,我看我们之前买的矿脉,可以撤了!” 凌心安点头:“不错,你要分发一些人手出去寻矿,然后转移阵地,我已经飞信给那边,让他们在海外寻找矿石,如果能找到,逐渐的转移这边的人手。” “那些也要带走吗?” 凌心安点头:“带走,人手永远是不够的,时间久了,那些战俘和奴隶不是不可以解除他们的奴籍,只要他们肯真正的变成我们的人。” 高盛神情一变,然后点头。 “毕竟都是人,大周/强盛时期,我们也不曾敌视过五夷,天下尽归大周,所以只要我们强大,就没必要害怕他们造反。” “明白的!”高盛点头。 “此去之后,无盐那边会派出一些人过去保护你们,你们若想学武,可以让他们教你,就说我说的。” “是,公子!” “以后运矿的时候尽量走长江,长江一带属于我们管辖居多,我已经嘱咐冯才了,他知道我们的暗号,所以不要担心,尽可能的错开时间段运输,不要有规律,让敌人发现了可不好。” “为了避免这个问题,我已经让人成立新的船帮,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合作船帮,以其暗地里运输不如明着做生意。” “以后需要什么物资,直接给船家,他们会解决,信息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凌心安道。 “是,公子!”高盛立即明白过来。 之前都是高盛这边既要挖坑还要安排运输到江州城冶炼,极大的降低了效率同时还增大了风险。 现在凌心安不敢肯定是贺家出卖了自己还是因为被人不小心跟随上了发现才下定决心灭了凌心安的煤矿。 但不管如何,凌心安尽可能的减少暴露的风险,哪怕成本增加。 高盛离开了,凌心安和凌雪商谈了一番,在院子里看到了小江安,小家伙已经快一岁了,踉跄着走路,看到是凌心安,也不害怕,嚷着要抱抱,口水还不断的流出来。 凌心安抱着他在院子里嬉戏,逗着他咯咯大笑,直到玩累了才在凌心安怀里沉沉睡去。 凌心安叹气,江涛可以说是他一手训练长大的,被他派了出去,小江安自出生就没见过父亲,正是因为如此,凌雪大婚时候,凌心安送了一颗项链,项链里手绘着凌雪和江涛的画像,在她思念江涛时可以见画思人,才可以教导小江安父亲是何人。 凌雪没走,那么江惠江海自然也不会走,住进了凌府,现在的他们开始接管了江家村的所有生意,那就是造船。 “大人,我们的船帮已经注册好了,马上开始使用。”江海道。 “以后有劳了!”凌心安道。 “木生那家伙生了儿子后又坐不住了,说要去当船帮的头!”凌雪一边说道。 凌心安笑道:“既然他喜欢,就让他去,说不定有他的管理,还会更加好!” “也是,那就这么办!”凌雪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凌心安分别接见了三大商会在本地的掌柜,也再次询问了各州的发展情况,得知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也就放下心来,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第二四二章:偶遇土匪 ,六国战纪 晴空万里,一人一鸟飞翔在天空,一天之后,忽然看到了前方浓烟滚滚,已经飘上了天空。调转方向,朝那处飞去。 尚未到,便听到了厮杀和惨叫之声,凌心安降低高度,朝下方望去,看到了一帮人正在追杀普通人。 大周之内居然有如此之事?凌心安心中疑惑,三目赤火鸟感受到了凌心安的情绪,当即朝下方飞去。 土匪入舍打劫? 这是一个小山村,此时到处传来了追杀和惨叫的身影。 一名土匪狂笑着扑在一个女人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不顾身下女人的惨叫,凶恶目光早将女子吓的花容失色,拼命反抗。 正在这时,天空中,一只火红色巨鸟飞过,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把长剑直接穿过了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她脸上,更是惊恐的叫着。 凌心安一脚踢开土匪,望着尖叫的女子道:“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罢,朝着更多的土匪而去。 这是一帮悍匪,不知从何处来,此时整个小村都处在一种极度恐怖的状态下,村民四处逃散,鸡犬不宁。 君子剑在手,凌心安迎面杀上了前方追过来的悍匪,他们还处在极度兴奋之中,根本还没看出凌心安的不凡,嚷叫着直接冲了上来。 剑光闪过,人头落地,凌心安的身影消失,不远传来了惨叫。 噗噗…… 凌心安剑起头落,悍匪纷纷倒地,终于被人发现了他。 “快来人,这里有个刺儿!”一悍匪喊道。 闻言,凌心安干脆停了下来,不再追杀悍匪,此时,听到同伴的呼喊,终于有悍匪清醒过来,纷纷朝凌心安围拢过来。 “哟,是个有钱的主儿呀!”当中一悍匪看着身穿如此锦绣服饰的凌心安冷笑道。 “终于遇到肥羊了!”另外一个笑道。 “你们都到齐了吗?”凌心安冷冷说道。 “哟,行侠仗义啊!”一悍匪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道猛烈的刀气迎面而来,悍匪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前方,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悍匪凶狠的面容在眼前出现。 清冷刺耳的剑吟响起,只见一道鲜血喷洒天空,众人尚未看清楚,那悍匪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极静极动仅在刹那间完整,他惊恐的望着凌心安,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脖子,刀从手中话落,双膝一软跪在凌心安面前,不过三尺距离。 众悍匪骇然,望着凌心安,神情惊恐,正欲朝四处逃离,凌心安动了,身影如电,穿过人群,剑起剑落,传来惨叫,只见头颅高高飞起。 躲在一旁的百姓,看着凌心安如此狠辣,不禁簌簌发抖,比起之前的悍匪,此人更加令人恐怖,好在是来救命的。 悍匪哪蹭会遇到如此厉害人物,纷纷逃跑,短短一瞬间便乌合四散逃窜。 凌心安也不去追,很快村里便没有了悍匪,此时村民才发现安全下来,纷纷全部走出来。 看到凌心安 当即就要跪谢,凌心安阻止道:“村长在哪里?”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道:“村长已经死了!” “既然这样,就你了,赶紧把那些躲起来的人叫出来,去救助受伤的人!”凌心安道。 “还有年轻人吗?” “大人,我们在!”很快,在草堆亦或是隐蔽角落爬出几个年轻人。 “赶紧救人!” “是,大人!” 很快,凌心安和人一起开始救助伤者,一些流血的,凌心安拿出金创药止血,然后教人如何巴扎伤口,固定伤筋断骨。 这些村民何曾见过如此这样之人帮助自己的,当即纷纷听他指挥,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将所有伤者收拢起来,死者放在一边。 他们的村长一家被杀,只剩下个小儿子,不足十岁,此时伏在家人身上哭的伤心欲绝,同样的一幕不止他一家如此,还有很多。 这个村人数不过五十左右,居然只剩下二十三人活着,其余的都死在了这次土匪袭击之中。 凌心安望着他们道:“你们这里是什么村?” “回大人,我们叫野牛村!”之前的那个汉子说道。 “此处是不是靠近汴州?”凌心安问道。 “回大人,正是汴州!”那男子道。 “好的,你们把那些死者埋了吧,那帮悍匪你们不要担心,我会帮你们处理的,不过为了安全,我建议你们过几日搬离这里。”凌心安道。 “大人,您要我们搬去哪里?”剩余之人听闻此言不禁悲从中来。 “你们几个年轻人去把逝者埋了吧!”凌心安道。 没有受伤之人则是开始行动起来,在村里的后方挖坑,一些受伤之人则是一旁哭泣,没有人敢靠近凌心安。 直到夜幕降临,才将那些死者按照各自家中的分别埋好,村中的男子们来到凌心安面前。 “我手中有一些银两,你们明日之后就离去吧,我今晚会去寻得那帮土匪,但能不能剿灭他们,实不可知,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实在是没办法护你们离开。”凌心安道。 “恩人不可如此!”有老者叩礼道。 “无需如此,我这有些许钱财,你们分了吧,身强力壮者,不得欺侮老少羸弱,你们均分吧!”说罢,拿出一包金银,约莫上万两。 “我出门仓促,就带这么点,你们自己小心!”说罢,将金银递给之前的那位中年男子:“你作为长者和强者,村里的就交给你了,若是出现偏颇又或者携带金银潜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即时即可去汴州知府找凌大人,就说他四弟吩咐的,你们可记住了?” “放心吧,恩人,我们不会做那猪狗不如之事。”男子点头道。 “那就好!” 说罢,唤来三目赤火鸟,村民哪见过如此巨大又鲜艳至极的大鸟,当即吓得心头颤抖。 踏上鸟背,三目赤火鸟展翅高飞,夜幕降临,小黄也不适宜夜晚飞行。 “还记得在哪里不?”凌心安抚摸着三目赤火鸟道。 咯…… 小黄引颈长歌,拍打着翅膀朝土匪窝而去。 在彻底天黑前,小黄来到了一处上空盘旋,显然下方便是土匪的巢穴。 看准了位置,凌心安让小黄离土匪巢五里地外降落下来,安抚好它后,凌心安便静静的等待着夜幕。 知道子时来临,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了土匪巢附近。 这里有数十栋草屋,依山而建,一片漆黑。 唯有零星的火把在燃烧着,依然抵挡不住无尽的黑暗,虫鸟寂静,唯有犬吠之声偶尔响起。 凌心安如入无人之境,悄然的落在屋顶上,对于土匪们,大多数土匪头都是住在最上方的,因为这样可以牢牢的注视着下方,也方便自己逃跑。 而最上方有三栋房子,正好如此。 凌心安如狸猫一样落在屋顶上,匍匐地上,再确定没有人在四周后,身影突兀的消失在房间内。 闷哼响起…… 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朝着下一间房子而去。 同样如此,没有多余的打斗只有悄无声息的刺杀,凌心安对于土匪,毫无怜悯之心,在解决完三间房子后,开始朝下方刺杀。 以凌心安如今的实力,真的做到了悄无声息,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去刺杀。 凌心安的目标很简单,成年男子土匪杀无赦,女子和儿童则是直接打晕,所以当凌心安彻底击杀完最后一个的时候,不过半个小时,这个土匪并不多,不过百余人,白天已经杀了他们近三十个人,所以才敢对偏远山村下手。 汪汪…… 犬吠响起,飞奔而来,凌心安君子剑闪过剑花,此时,有声音喊道:“有敌人!” 只是,凌心安望着飞奔过来的人群,手中的火把顿时化作十多块,手一扬,朝各屋顶落去。 火势迅速蔓延,同时朝山下点火,堵住土匪下山。 “啊!来人啊,救命啊!大当家死了!”终于有人发现了异样,尖叫着。 与此同时,更多人发现了屋内的惨状,但发现女子和少儿少女并未杀害,连忙拍醒,纷纷解救。 而那些都是土匪集体住的则是陷入了熊熊大火之中。 尖叫飞奔和哭喊响起,凌心安站在树尖上冷眼看着,对于这些土匪,凌心安已算仁慈。大火直接焚烧到天明,五里之外的凌心安和小黄从打坐中醒来,耳边传来了一群人凌乱的脚步声。 凌心安坐在三目赤火鸟身上飞起,惊奇无数飞禽,很快也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望着空中拍打着翅膀的巨鸟愣住,内心惊恐,他们心中明白了大半。 “昨晚你们的山寨是本候烧的,人也是本候杀的!”凌心安冰冷的声音响起。 “在我大周疆土,居然烧杀劫掠,不顾他人生死,本候本想杀尽你们,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饶过尔等一命,若是想复仇,去京城找凌侯爷!本候在京城等候你们!”说罢,也不理会下方之人的目光,三目赤火鸟展翅高飞,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之中。 第二四三章:相见 ,六国战纪 汴州,一座充满人文和历史厚重的都城,与凌心安所知的汴州完全不一样,大周的汴州沿着这边大陆的为巨大的河流天河而建,天河,这条被这片大陆誉为天上流落人间的大河,河的源头无人得知,延绵贯穿整个大陆的南北方,以天河为界,往北便是北方,以南便是南方,当年五夷乱朝,大周一路败北,但过了天河之后,金国清国便无能再过江追击,大周皇帝才在金陵得以喘息,绝地反击。 汴州的繁荣,可以说一点也不逊色江州多少,当凌心安踏入汴州时,人声鼎沸,嘘嘘嚷嚷的人群川流不息,街上热闹非凡。 “站住,来者何人?”汴州府门,守卫拦住了凌心安的去路,厉声喊道。 凌心安笑了笑:“烦请告知凌大人,就说他弟弟求见。” 守卫看着凌心安的面容,依稀有几分和大人相似,再听到说是他弟弟。瞳孔不禁变大,心中惊讶,城中一直有传言,京城的那位百年来的唯一侯爷是自家大人的弟弟,见此连忙行礼道:“卑职拜见侯爷!不知侯爷降临,多有得罪!” “你还是通知你家大人吧!”凌心安道。 “是,侯爷,侯爷请进!”守卫立即道,同时吩咐一位连忙飞奔进去,自己则是带领凌心安朝府中行走。 刚踏入不远,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激动声音:“在哪里,在哪里?” 刚跨入中院,便看到了一道年轻的身影,看着二十三四,比凌心安大了四岁的男子,面容五分相似,望着凌心安,露出极度的惊讶以及巨大的兴奋:“四弟!” “二哥!” 两人相视而笑,眼前的男子正是凌志安的二哥凌志平。 “你小子怎么来了?”凌志平双手抱着凌心安,拍打着他的肩膀笑着问道。 “二哥,还好吗?”凌心安笑着道。 “好,好,好着呢,你不是看到了吗?”凌志平一边笑着一边拉着凌心安朝内院走去。 “我们兄弟有六年没见了吧!” “是啊,二哥!” “夫人,小林,赶紧出来,看看谁来了!”凌志平喊道。 随着二人走入大厅,内院出现了五道身影,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丽人牵着一个三岁稚童。 “夫君,何事如此激动?”丽人嘴里嗔道,目光却是望上了坐在凌志平旁的凌心安。 稚童则是挣脱丽人之手,飞奔扑入凌志平怀中。 “这位是嫂子是吗?”凌心安赶紧站起来行礼。 “不错!”凌志平笑道。 “弟弟见过嫂子!”凌心安连忙行礼。 丽人赶忙回礼道:“芷君见过叔叔,小林,赶紧给四叔行礼!” 稚童望着凌心安,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侄儿拜见四叔!” 凌心安笑了,将他轻轻的抱起道:“你叫什么名字?” 稚童面容俊秀,和其母倒有六七分相似,鼻子眉毛却是像极了凌志平,只听他道:“我叫凌小林。” “真乖!”凌心安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道:“小林,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凌小林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 ,项链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让人清新。 “喜欢,谢谢叔叔!” 凌心安笑着道:“来,我给你戴上。”说罢,给他戴上。 看着凌心安如此爱戴自己的儿子,凌志平笑道:“好了,下来,跟你母亲去玩吧,别叨扰你四叔。” 待母子二人离去,凌志平笑道:“四弟,你怎么来汴州了!” 凌心安看着他,成熟稳重不说,已然有一股淡淡的威严气息,离京赴任六年,尽管前段时间被大周皇帝罚停了俸禄,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丝毫半分。 汴州刺史,他已经做了六年。 随即将路上的事说了出来,凌志平波澜不惊,听完后淡淡说道:“这些土匪死而复生,简直就如野草那般,烧之不绝。” 凌心安微微皱眉:“二哥,这汴州知府大人是何人?” 凌志平奇异道:“四弟为何如此问?” 凌心安笑道:“地方政务本不该过问,只是汴州如此富庶之地,为何会一直有悍匪出现?” 凌志平笑道:“这天下本就未平,有悍匪出没岂不是正常的很吗?” 凌心安笑笑便沉默。 “你我兄弟六年未见,今日必须得好好喝几杯!” 凌心安随手拿出杜康酒:“喝这个才有意思!” 凌志平眼眸发亮,惊奇说道:“原来习武真的能做到芥子为界的?” 凌心安笑道:“修炼到炼体境后期产生一定神识就可以开通小量空间的芥子去存放东西。” 凌志平羡慕和惊奇道:“真是想不到,你会弃笔从戎,成为武者,而且短短几年就达到了炼体后期。京城还没几个人知道吧。” “怎么会,京城卧虎藏龙,看得出来的藏也藏不住,看不出来的没必要藏。” “哈哈,有道理,再说了我们凌府何曾怕过人。”凌志平笑道。 下人很快摆好酒席,一家人开始吃喝,席间上凌志平和凌心安不断喝酒,让凌心安想不到的是,这位二哥,修习的是圣贤之道也就是术法,喝起酒来是真的猛。 杜康酒实在好喝,但凌心安也并没有给凌府的人开特权,依然要购买,所以杜康很少外流,几乎都在京城被消化了,凌志平还是首次喝这样蒸馏的酒。 “好酒,好酒!”凌志平不断赞叹。 “少喝点!”莫氏在一旁劝导。 “娘子,没事,你夫君还能喝!”凌志平笑道。 看着桌面已经空了的三瓶杜康,起码有两瓶进了凌志平的腹部。 凌心安给凌志平倒酒:“二哥,我听志峰哥说过这边的一些事,只是不知当问不当问。” 凌志平笑道:“家族如此之大,你说我怎么办?汴州乡绅势力,错综复杂,要想站得稳,有些事不得不做啊!” “那吴广贤呢?据说他剿匪很厉害。” “不错,很多水匪海贼被追的上天无门下海无地,只能占山为王。” “二哥,作为汴州,乃南北要塞同道,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重要,你可知道,汴州的重要性?”凌心安道。 “自然知道的。”凌志平道。 “如果这汴州城变成了江州城,四弟,你觉得我还能呆在这吗?” 凌心安愣住,恍然大悟。首次打量着这位二哥,他不似凌志雄那边粗狂也不是凌志安那般柔弱,凌志平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名朴实的大周官员。 有缺点有优点,比如嫁祸吴广贤,比如剿匪不力,但汴州总体上是民安的。 两人多年未见,酒桌上更是话题不停,直到把酒全喝完了才尽兴,自有下人来服侍凌心安。 一夜无眠,翌日清晨,凌心安早早起来,看到小林坐在庭院内拿着一本启蒙书籍,一旁是其母莫氏在教导着他。 “嫂子好!”凌心安打招呼道:“小林你这么勤奋呐,在学什么?” 听到凌心安如此随意的招呼,莫氏脸色微红,还是答道:“教小林识字!” “叔叔,我在学字!”凌小林稚音一字一句说道。 凌心安笑了:“来,叔叔教你,嫂子您去忙吧!” 看到凌心安如此,莫氏也是微微一笑,她自从嫁给凌志平,从未见过他家人,只知道京城凌府是有名的权贵之家,更出现了一个百年来唯一的一位侯爷,还是自家夫君的弟弟。 如今见到了他的家人,心中自然也是倍感亲切,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子,作为母亲,她总会担心凌府会不会轻视自己和孩子。 小林倒是很乖巧,指着母亲教过他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凌心安听,对于这位叔叔,他内心亲近。 凌心安也一字一字的教他,直到凌志平走了过来。 “四弟,你在家候着又或逛逛汴州城,我让护卫跟着你,我有事处理。” “你去剿匪吗?”凌心安问道。 “是的,我去找吴广贤,问问他有什么办法。”他说道。 凌心安想了想道:“我也跟你一起!” 凌志平皱眉:“虽然你是侯爷,可地方政务不得插手!” “我就去看看,你处理你的!”凌心安笑道。 “也好!”凌志平点头。 两人随意吃了早餐便出门而去。 汴州靠天河,就在天河边上,好在天河不似长江,会有汛期,而天河一年四季水流量一直很稳定,千万年来很少有过洪灾,也很少有封冻出现。 汴州城外天河岸边,大周水军训练营早已拔地而起,看到凌志平带着护卫出现,守卫连忙进入禀报。 “凌大人,吴将军有请!”护卫道。 大周水军依河而建,河岸边停靠着大船,大周旗帜迎风飘扬。 “凌刺史,别来无恙!”吴广贤道。 “刺史大人!”马子敬行礼道。 “吴将军何须客气!”凌志平笑道。此时,吴广贤和马子敬也看到了紧随他后边的凌心安,脸色不由的一怔:“侯爷?” 凌心安笑道:“见过将军和马兄!” 吴广贤惊讶道:“侯爷怎会在此?” “这也是我为何出现在此的原因!”凌志平道。 “我四弟前几日路过此处,发现了一些土匪在打家劫舍,杀汴州村民,我怀疑是一些水匪不敢危害水路后便占山为王,今日而来便是和吴将军讨论一下如何剿灭土匪水贼。” 吴广贤和马子敬齐齐一怔,望着凌志平,面面相觑。 第二四四章:出海 ,六国战纪 吴广贤和马子敬望着凌志平和凌心安,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不明白二人居然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凌志平作为汴州刺史,职责就是监督汴及其其管辖下所有的官员,但大多数情况下,身为刺史不会单独去面见某个官员,除非真的很有必要,当年凌心安在江州城四处改革,吴州刺史也不过考核一下政策,并没有单独叫凌志安去做述职。 而现在,凌志平直接出现在了吴广贤面前,虽然大周水军是朝廷钦定的,但作为地方监督官,必须负起责任来。 “吴将军,马兄,凌某今日是跟随兄长来长长见识的,不参与任何讨论。”凌心安笑道。 闻言,吴广贤和马子敬相互望一眼,眼底的疑惑并未消逝多少。 “既然是凌刺史今日过来监工,吴某自当知无不言!”吴广贤吩咐二人就坐后说道。 “昨日我弟路途汴州时遭遇土匪打家劫舍,已经吩咐汴州府去做调查了,凌某想知道,吴将军之前剿匪,为何还会有余孽?”凌志平道。 吴广贤露出惊讶神色:“侯爷被土匪袭击?这是何时?” 凌心安笑道:“倒不是凌某被土匪袭击,而是路过野牛村时,看到有土匪杀人劫财,便出手解决了,心中疑惑,便过来跟兄长汇报,想知道为何汴州还有土匪之存在。” 吴广贤再次和马子敬相互一望,心中已然明白,凌家两小子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凌刺史,我们依然还在剿匪,有些土匪躲在深山之中,确实很是难以探查他们踪迹,不过我们一直有派出斥候去打探。”马子敬开口说道。 凌志平问道:“会不会有水贼是因为吴将军的打击下,他们占山为王成为土匪山贼?” 吴广贤道:“吴某剿水贼,有漏网之鱼确实属实,但能逃的出去也是寥寥无几,如果他们占山为王,这个还需要汴州府的驻军多多担待。” “吴将军,本官想着要不我们水军和驻军一起合作去剿匪,不知你认为如何?”凌志平开口道。 “凌刺史此意何为?”吴广贤疑惑问道。 “吴将军水上功夫,我大周无人可比,但正如你所言,剿匪总有漏网之鱼,那不如这段时间水军,陆军一起合作,让土匪无处可去,彻底剿灭汴州一代为患多时的盗贼。” 吴广贤道:“凌刺史有此意,吴某自然是听从,不过两日后,大周水军便要去海上剿海贼。” 凌志平微微皱眉,想了想道:“怎么?又有海贼进犯?” “是的,又有商船说收到了海贼骚扰,虽然没有劫掠,但我大周商船每日心惊胆战,前段时间已然报官说看到海盗船!”马子敬道。 “既然如此,那两位去吧,我自会和驻军那边说道。”说罢告辞而去。 凌心安则是抱拳道:“两位,后会有期!” 回去的路上,凌心安道:“二哥,是不是太巧了?” 凌志平冷笑道:“世事无巧不成书!” “既然他们说要去剿 灭海贼,不如我们去看看?”凌心安笑道。 “出海?”凌志平皱眉道:“为何想着出海?” “是巧合还是躲避,一起出海不就一清二楚了,以其在这揣测,不如实际去调查一番。” “你可知道,出海一次要多久?” “多久?” “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 “你离不开这么久!”凌心安叹道。 “可惜了,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海!” 凌志平笑骂道:“自己想去看,何必说这样的话,就连你二哥都信不过了吗?” 凌心安笑道:“你知道,我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侯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回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再出来散散心。” 凌志平点头道:“倒也是,父亲有写信告诉我,问我什么时候回京,他都可以办理,你知道我怎么回答他吗?我说汴京这边事多且杂,还想锻炼几年,其实我跟你讲,我压根不想回去。真想回去,我六年来,请个假回去拜见父母还是可以的。” 凌心安失笑:“想不到二哥你居然这么坏?” “说什么呢?这是事务繁杂。”凌志平骂道:“既然你想去,那我就安排你和他们一起。” “多谢二哥了!那我先回府!” “好,说什么话呢!” 望着凌志平离开的背影,凌心安再次打量着他,以凌志安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第五个年头了,对于凌府的情报,可以说没有一个能逃脱的了,而凌志平,情报显示此人豪气不落俗套,却不喜社交,京城之中有三五知己,并无特出。 但此时才发现,这位二哥远比情报中要深邃和有趣的多。 一个习术法之人,居然能喝几瓶高度酒而不倒,第二天还能正常工作,遇到问题,从容处理不争不抢,怎么看都不是简单之人。 也许当初吴广贤之事,他根本就是刻意而为之,如今凌府之人,除了他,其他人全部因为吴广贤一事而调离此地。 念此,凌心安笑了笑,对于凌府,他并没有多大的亲近之心,里面的勾勾两两,他不想参与,但是也不希望凌府出了什么事。 现在看来,他二哥是有自己的目的。 当日下午,吴广贤便收到了凌刺史发来的信函,既然吴将军去海上剿匪,作为刺史,他没法参与监督,如今派侯爷替自己去参与监督,全程事务侯爷不得参与,只需起监督之责。 吴广贤和马子敬面面相觑,后者道:“将军,莫非是陛下意思?” “此话怎讲?”吴广贤道。 “将军,你想想看,当初是侯爷让您向陛下奏折,会不会是陛下之意?” “有可能,不过不管他,我们剿匪即可!”吴广贤道。 两日后,凌心安独自一人来到了大周水军处,此时吴广贤正在积聚水军,正在有条不紊的搬着货物。 凌心安望去,大周水军穿着大周的步兵服装,但却是清凉的多,每个人背着个水囊,显然是用来装淡水的,以及还有就是长 戟,和在陆地上不一样,长戟这样的兵器很少在大陆上使用,却在大海上具有非常强大的作用,接着就是弓箭以及一些桶装的物资了,除了日常所用便就是易于攻击敌船的火药。 “侯爷,已经给你安排了独立房间!”马子敬道。 “无需如此,我和战士们一起便可!”凌心安道。 “不行,水军不停巡逻,会影响侯爷休息,侯爷以前出过海吗?”马子敬道。 “未有!” “第一次出海可能会让人晕船之类的,到时候侯爷稍微运功调息一下便可。” “多谢马幕僚!” “侯爷请自便,下官先告退!”马子敬说完便告辞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从岸边传来了擂鼓之声,号角响起,船身开始移动,大周水军终于出发了。 凌心安走出房门,来到了甲板上,此时大周水军纷纷开始固紧缆绳,收揽帆布,此次出海的船队共有十二艘,凌心安望去,都是比大型商船更加大的船只,船首铺上了铁片,船侧同样如此,然后就是类似于棉花的沙包之类的,防止重撞。 天河比长江更加宽阔和水深,但比起长江的湍急,天河真的是太平和了,缓缓流动,这样的大型战船行在河上,稳稳的感受不到波浪。 “侯爷第一次出海?”吴广贤站着问道,现在还是天河,几乎无需要担忧,没有哪个海盗敢出现在天河上。 “是的,将军!”凌心安笑道。 “大海是个很神秘莫测的地方,没去过会畏惧,等你去过了就会喜欢上,等你回来了又会怀念的地方!”吴广贤道。 “将军一生与水打交道,自然有如此感悟,我只希望这次去剿匪,能剿灭那些袭击沿岸百姓的海盗们。” “海盗狡猾如狼,喜欢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他们大多数喜欢那种轻型快船,我们这些重型大船,想要追击他们,实在是难,如果不是事先将他们围聚着,很容易被他们跑了。” “吴将军都找不到他们的据点吗?”凌心安问道。 “茫茫大海,找他们据点,真的是大海捞针,很难,我们重船不能离海岸太远,否则一旦迷失,也很容易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所以只能打击他们不能靠海。”吴广贤道。 凌心安点头,不由得望上吴广贤,灰白的头发,瘦弱的身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年过六旬的男人,他望着天河尽头,目光沉稳。 “吴将军,我们大周水军之中可有新的士兵。” “侯爷说的是新生一代吗?”吴广贤笑道。 凌心安点头道:“整个大周扛在吴将军肩膀上,将军真是辛苦了!” “实话实说,老吴我从小在天河水中长大,这一辈子最会做的便是与水打交道,不管是天河还是大海,大周水军与我而言,不是负担,而是一种乐趣。” 凌心安微微一怔:“海盗遇到吴将军,真的是自认倒霉了!” “侯爷,马上到海口了!”吴广贤道。 第二四五章:遭遇海盗 ,六国战纪 一进入大海,水军们的神情变得不一样,再不是天河那边平稳。 凌心安望去,大海比之自己熟悉的还要宽阔,森蓝色的海水此时安静,空中海鸟飞翔,海风吹过,带来大量的水汽以及蕴含在其中的灵气,眼神不由得一亮,这大海的灵气可比大陆上强得多了。 这次出来一共十二艘船,两艘主船,剩下十艘是副船,其中两艘副船是物资船,上面士兵严守把控,围绕在主船上。 最大的主船自然是吴广贤指挥的这艘,到了海上,大周旗帜更是迎风飘扬,随着越来越远离大陆海岸,深海如一张无形的猛兽,愈发给人恐怖之感,不知何时再能出现。 凌心安回到房间内,闭目开始修炼,仙清门的心法,已经被证实了有问题,很长一段时间,凌心安停止了单一修炼,能做的就是和这方天地沟通吸收游离的灵气,和京城相比,大海的灵气虽然零散,但真的更加清纯,通天树传给他的各门派心法,凌心安终于觉得,可以在大海之上开始练习了。 撇开杂念,凌心安开始修习虹日门和天刀宗的心法,远离了京城,在大海上完全不受影响。 虹日门以吸取太阳精华为根本,火热雄霸,练习到高深处,堪比烈火,焚烧世间。 天刀宗讲究天人合一,刀法霸道,有去无回的气概勇往直前,让人恐惧。 不知不觉中,凌心安已经修炼了十天,这十天中,他不过补充了一些水而已,第十二天,一股金黄色的光芒从他的体内散发,一道火热气势从房间内传出,立即引起了有人的注意。 “侯爷的房间?”有人惊讶。 吴广贤也同样如此,望着凌心安的房间,此时房间内传出的力量显然还是很弱小,但确实是从侯爷房间传出来的。 马子敬皱眉:“我记得不错,侯爷早就已经算是武者了吧!” 吴广贤道:“之前不也传出他拿了飞鹰的刀吗?” “可是,这股力量分明是刚学会入门的,更像是刚入门的心法,虽然不知道什么心法。” 吴广贤一怔,道:“他莫非学第二种心法?” 马子敬捂着自己的胡须道:“十之八/九是如此啊!” 吴广贤眼眸闪过光芒道:“看来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厉害。” 正当二人交谈的时候,金色光芒散去,一道无比霸道的气息如狂刀一样冲破房间,瞬间又消失。 “这是?”众人面面相觑,望上凌心安所在的房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吱呀一声,露出了凌心安的身影,只见他身上气息有点凌乱,却并无大恙,步伐沉稳。 “吴将军,马幕僚,今日航行第几天了?”凌心安问道。 “侯爷,第十三天了!”马子敬道。 此时艳阳高照,大海风平浪静,闻言,凌心安深深懒腰,便在甲板上开始打起了太极。 太极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任何人一学就会,但是真正要练到高深,没有道家经典,是很难领悟的,就如凌心安练习古瑜伽,每个动作都会,但 每次练习,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甲板上的水军望着凌心安的身影,刚开始的简单,不以为然,但很快,他们发现了异常,只见以他为中心,这附近的灵气越聚越多,在他身边旋涡,而船猛然的往下沉,宛如突然增加了巨大的重量一般。 主船继续朝着前方形势,气旋围绕着凌心安旋转,肉眼可见的增加,直到约莫一丈的时候,气旋才停止了增加,而是不断的快速旋转,外人隐隐的能够看到凌心安的身影,不断的吸收着灵气。 呼…… 一声呼气,如泄洪那般,船上的人顿时觉得船如爬上巨浪跌回水面那般重重的一沉,还未反应过来,凌心安已然停止了身体,在他周围的灵气尽数被吸入体内。 再次张开双眼,凌心安精神奕奕,没有任何疲倦。 轰…… 晴天霹雳,天空传来,众人抬头,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密布,显然是有暴风雨来临。 “拉警/号!”吴广贤淡定的指挥道。 当当当…… 传来了警/号声,所有船只开始回号。 “开始收帆布。” 当当当…… 不同韵律的声音响起,听到声音的船只开始纷纷收帆布。 凌心安顿时明白,吴广贤为何如此能在大海上纵横了,比起别的船队靠喊,而他已经发明了一种声音指挥系统,所有船只熟记声音指挥灯,在大多数情况下,这套系统比身影和比划更加靠谱。 哪怕就在狂风暴雨之中,还能用得到这个。 豆大的雨滴开始狂打在甲板上,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侯爷,请你进去!”有士兵走过来喊道。 “无需担忧,我没事!”凌心安道。 见此,士兵离开忙自己的事。 很快,密集的雨伴随着大风,巨浪开始拍打船侧,大船晃动,凌心安不动如山,站在那里,狂风暴雨四面八方而来,却在他面前不足一尺外被阻挡。 若是有人看得到的话,必然惊讶,此时的凌心安已然达到了灵气外发自如的地步,显然已经是炼魂境界才有的表现,但凌心安知道,自己还是在炼体境。 狂风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一炷香功夫,暴雨变小,狂风停止,太阳穿过乌云照在海面上,还未来得及欣赏,大海再次响起了急促的警/号声。 当当当…… “发现海盗!”不断有人喊起。 整组船队气氛顿时肃杀起来,大海变得狰狞。 凌心安神情一怔,朝着警报声之处望去。 在前方很远处,视线范围内,出现数十道影子,若隐若现,正在朝这边而来。 “准备战斗!”吴广贤当即下达命令,物资船徐徐拉开主船的距离,靠近外围的护卫船,同时,两艘主船也拉开距离,形成先后护卫。 甲板上,士兵纷纷出现,拿着弓箭和长戟,站在甲板上瞭望着海面。 当当当…… 又一组警/号响起。当即有人重复道:“敌船二十艘!” 吴广贤和马 子敬脸色不由一沉,实在没想到,此次海盗居然出现了二十艘。 水军们也是不禁一怔,尤其是第一次出海的新兵,脸色更是苍白,毕竟大海上的战斗和陆地上的完全不一样。 咚咚咚…… 战鼓响起,所有人开始了戒备。 果不其然,海盗船确实如吴广贤所言那般,采用的狭长快速的船,每艘船可容纳的人数不过二十人,除去辅助的人,战斗人数不过十五人左右,这样的船不仅轻还快,在大海上可以说来去自由。 而大周的主船,可以站满近一百人的士兵,还不包括辅助之人,除此之外还可以容纳放置货物。 喔喔喔…… 吼叫声不断靠近,显然海盗们也发现了大周水军,此时不断靠近,而在他们后方,一艘同样巨大的海盗船正乘风破浪的赶过来。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相隔遥远的海盗船便出现在了海面两百丈之外,足足有二十艘,而在他们后方,一艘黑紫色散发着强烈凶悍之气的海盗船出现在大周水军面前,上面站满了海盗。 黑色骷髅旗下,一群手拿大刀散发着杀意,面容黝黑的海盗们,正凶神恶煞的盯着大军水军。 “哈哈哈,原来传闻大周成立了水军,想不到真的如此,吴将军,你我本来河水不犯井水的,为何你们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将我们置于死地?”黑色海盗船上,一个面容凶煞的年轻男子站在船头上,他身形高大,气势惊人,尤其是脸上的那道伤疤,一只眼睛蒙着黑布,显然已经瞎了,更加让人觉得恐怖! “哼,赛江龙,你们无恶不作,劫掠我大周商船,杀我大周百姓,岂能容你在这大海上兴风作浪。”吴广贤冷哼道。 海盗头子赛江龙怒道:“老子行走在这片大海上,从来是要财不要命的,若不是你们逼的急,老子也不会对那些羊下手,既然如此,今日你吴广贤就葬身大海吧!” “小的们,给我杀!”赛江龙吼道。 咚咚咚…… 战鼓响起,海盗船轻小快捷,当即朝着大周水军护卫船攻击而来。 “预备!”甲板上水军们弯弓,蓄势待发。 铛铛挡…… 海盗们看到大周船上弯弓的水军,当即摇旗,只见海盗们纷纷拿出了木板,是一个弧形月牙状护板,海盗们弓腰钻了进去,这一幕,落在凌心安眼中,不由得惊讶。 这样简单的防护挡板不仅可以当做盾牌还可以落海的时候当做救护板,可谓一举两得。 两百丈距离,很快就超过了一半,呼啦啦而来的海盗气势强盛,大周水军却是静默一片,这次来的新兵接近一半,首次出海首次便遇上了海盗,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放箭!”一声令下。 天空顿时箭矢如雨,朝海盗船射去。 噗噗噗…… 箭矢落在盾牌上,没有一个海盗中箭,只见海盗们纷纷露出脑袋狂笑,手中的刀直接劈断箭矢,挥舞着长刀愈发靠近大周战船。 “给我击沉他们!”海盗狂吼,喊杀震天。 第二四六章: 被俘 海盗喊杀震天,举着盾牌,驾着快船直接朝大周水军冲杀过去,目标不是主船,而是护卫船。 护卫船相对于主船,人数虽少,但灵活性增加了许多,五十个大周水军组成的护卫船,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海盗的目标正是如此,他们每艘海盗船能载人十五到二十人,面对着护卫舰,人数上稍逊,但这里是海上,不可能大规模的正面交锋,除非攻击对方的主船,冲上主船去,而小船,更多的是对撞以及拿着长刀长戟对杀。 这些海盗常年游走在大海上,速度不可谓不快,只留下三艘快船护卫着主船,而主船上的海盗们则是一脸平静的望着海平面上的厮杀。 足足十八艘快船冲上了大周水军,然后分成六组。每组三艘去冲击着护卫舰,想采用群狼战术围杀大周水军。 吴广贤神色不变,迅速的将主船调转方向,垂直于护卫船,同时船头直直的对着海盗主船。 放箭! 一声令下,从两艘主船上爆发出无数箭矢,顿时传来了海盗的惨叫,纷纷坠入海中,鲜血染红了海面。 当当当…… 号角响起,护卫舰快速收缩,主卫再次拉开距离,形成了前后三角阵型,连接在一起成为了一个菱形,海盗的快船虽快,但是人数较少,面对着如此阵型,顿时败下风来。 “放箭!” 无数箭矢从大周船队射出,箭矢如雨,再次传来海盗惨叫! “呜呜……” 海盗主船擂鼓响起,海盗们立即纷纷后退,一边退一边举起盾牌,纷纷聚合,短短半个时辰不到,海盗伤亡便超过一成。 再次整备好船队后,海盗们等着命令,面对着大周水军,不但没有丝毫畏怯,反而更加凶狠,咚咚的敲打着盾牌,气势如虹! “弓箭手准备!”海盗主船上,赛江龙喊道。 只见哗哗的从两侧露出了快船,上面站满了弓箭手。 每个人都裸露着半边身躯,古铜色的皮肤晒的油光发亮,肌肉充满了爆炸性力量。 嗖…… 破空声传来,密集的箭矢瞬间射在了大周船队上。 “举盾!”吴广贤喊道。 水军立即纷纷举起盾牌,但依然传来了水军的惨叫,有人中箭倒下。 “冲!”前方聚合好了的海盗此时组成了鱼形阵型,朝大周水军的护卫船杀去。 “放箭!”大周水军喊道。 双方开始互射,然后纷纷防御,而海盗们则是利用这样的空隙再次朝大周杀去。 凌心安自然也出手防御,在他身边,同时有两个护卫在他后面举起盾牌替凌心安抵挡。 “侯爷,请你回房!”一个护卫喊道。 凌心安道:“不用!” 说罢,君子剑光芒闪过,箭矢在空中,便粉碎。 而两个护卫则是连忙蹲下,将身体躲在盾牌后面,箭矢咚咚的射在甲板上。 喊杀之声络绎不绝,两边队伍开始了互射,咚咚咚…… 传来了船相互撞击的声音。有人纷 纷落水,惨叫响起,这是大周水军的声音。 海盗们则如喝了兽血那般狂欢着袭杀大周水军。 海面上鲜血染红,猩红的鲜血吸引了天上飞的海鸟以及食肉性深海巨鱼。 轰…… 一道巨大的浪花响起,一头比巨兽还大的海鱼猛然冲出海面,大口张开,锋利的牙齿朝着海上挣扎的人吞去。 哗…… 水珠飞起,巨鱼已然落入海中,刚才那些人影消失不见。 首次出海的大周水军望着眼前的一幕,双腿情不自禁的发软,更有甚者惊恐的叫出声来。 海盗们则是狂笑,面对着巨鱼,他们丝毫不惧。 而巨鱼落入水中后并不主动攻击船只,只攻击落入海的人,不分海盗和大周水军。 凌心安也是心中震惊,如此大的鱼比自己熟知的鲸鱼还要大而且给人的气息更是恐怖。 战场没有因为巨鱼的到来而丝毫减弱,海盗们更是疯狂一般撕咬着护卫船。 “攻击!”吴广贤发布号角,只见大周水军纷纷拿出了长戟,长戟锋利寒芒如刺,攻上了海盗。 海盗则是举起盾牌,拿起长刀攻杀。 可以说是近距离厮杀。 凌心安抵挡着箭矢,一边寻找着空隙朝船侧走近,此时,在他前方,一名水军中箭倒地,凌心安健步走过去,将他护入剑气之中,把他挪到船侧保护起来。 拿起他的弓箭,自己则是拿起盾牌和大周水军并排,弯弓射箭,动作行如流水。 后方,两名护卫同时靠近,用盾牌去帮忙抵挡箭雨。 咚咚咚…… 巨大的力量撞击在盾牌上,凌心安心中也是微微一怔,大型战争中,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微不足道,如果放在平时,这样的箭矢对自己而然,并无多大的伤害,但此时是站在了最前线,感受到密集如雨的箭矢,顿时让人觉得人的力量之渺小。 正当此时,耳边再次传来号角声,只见大周水军齐齐后退,凌心安惊讶,正要后退,一股强大的力量蓦然暴起,却毫无征兆,重重的拍在了凌心安后背中,剧痛传来,身不由己的整个人朝海上落去。在外人看来,凌心安更像是自己跌入大海。 而在后台的水军中,几乎无人发现。 噗通…… 冰冷的海上顿时让凌心安清醒了一丝,后背传来剧痛,此时的他尚未昏迷,但嘴角依然流出鲜血,自己又一次被人偷袭了! 想起之前的那只巨鱼,凌心安赶忙运功疗伤,压抑住体内的伤势,双脚一瞪,朝远处游去,这时,一道黑影突兀的从下方急速冲过来,正是那条巨鱼,张开巨口就朝凌心安吞来。 君子剑在手,凌心安身形飞速旋转,无数水泡鼓起,将自己身形埋入其中。 果不其然,巨鱼见到如此多的起泡,尾巴一摆,绕开水泡朝前方游去。 而凌心安则是紧随其上,整个人趴在了巨鱼背上。 无数灵气凝聚在君子剑上,凌心安用尽全力,君子剑直没入巨鱼后背,用力往后一划。 巨鱼顿时感到剧痛,轰的猛力一摆,卷 起无数水花,整幅身躯跃出水面,同时惨叫一身,化作音波朝四周扩散,尚在激战的海盗和大周水军突然被如此大的巨浪震惊,在其中的两艘船立即被撞碎,纷纷落海,露出了在鱼身上的凌心安身影,只见他整个人随着巨鱼在晃动。 轰…… 巨鱼入海,顿时冒出无数血花翻滚,惊得无数人纷纷注视,过了一会儿,凌心安的头冒出海面来。 “这是大周水军,给我抓住!”海盗主船上传来一声嘶吼。 两艘快船迅速的朝凌心安驰来,船上的海盗吆喝着,举起弓箭朝凌心安射去。 凌心安低头就要潜入大海,一道黑影夹着狂暴力量,这是巨鱼的尾巴。直接朝凌心安拍了过来。 痛楚再次传来,凌心安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被拍出海面,高高跃起然后又重重的落在水面。 好巧不巧的,远离了大周水军和海盗交战的中心点,落在了海盗的后方。 此时,大周水军主船上的吴广贤已经注意到了海中的凌心安,不由的怒吼道:“侯爷怎么会掉进海里的?” 现场一片寂静,无人回答,而刚才被凌心安救助的那名水军,此时也已然气绝身亡,胸口一把箭矢穿过。 吴广贤望着海中翻滚的凌心安,心中焦虑,侯爷什么时候落下去的,他并不知情,在他认为,以凌心安的武功,根本是不可能跌入海中的,但此时却又实在的发生。 “救人!”一声令下,主船开始朝着凌心安的方向驶去,但海并不是平稳如河,浪水一浪接一浪,凌心安全身骨骼移位,疼痛的让他被灌了几口海水。 再次钻出水面,朝四周望去,此时,只见两艘快船正朝自己而来,船上的海盗纷纷举起弓箭,对准了他,一波箭雨下,凌心安不得不再次潜入大海,箭矢进入海中,顿时变的无力,纷纷停止,而凌心安此时力气快竭,体内灵气凌乱不堪,不得已再次冒出海面。 耳边传来了海盗们的狂呼:“抓到了!” 甩水望去,只见自己两侧早已有两艘快船包围自己,箭矢正对着。 凌心安苦笑一声,全身的痛楚传来,正欲闷哼,一条绳子直接落在自己脖子上,脖子一紧,整个人被拉出海面跌入快船上。 呜呜…… 海盗主船此时传来了撤退信号,众海盗望去,赫然看到大周水军的主船正无所顾忌的朝这边驶来,显然是要来救船上的男子。 海盗们武力不强,但脑子很是灵光,当即明白过来,吆喝一声,快速后退,而海盗主船则同样如此。 撤…… 海盗快船当即掉头撤退,纷纷举起盾牌,防止大周水军弓箭,虽是败北,但并不慌乱,他们的快船以速度见闻,此时果不其然,大周水军还未正好队形准备追击,海盗们则已经纷纷逃离了近百丈,速度还在加快。 散而不乱。 哪怕死了一些人,这些海盗逃离的时候嘴里还在叫嚣着,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多失败。 凌心安坐在快船上,望着愈发远离的大周船队,他知道,自己被俘了! 第二四七章:再相逢 ,六国战纪 “快点!”凌心安后背被人一推,登上了海盗主船,只听到了后面有人喊道:“大当家的,好像是一条大鱼,那个姓吴的居然不顾一切来救他!” 名为大当家的人闻言转过身来,赛江龙神情不变,望着凌心安,目光寒芒顿起,长长的伤疤从独眼罩穿过,看着甚是凶恶。 “穿着很是锦绣,不用看就是大富之家,给我押下去,等回去了再好好审问,说不定能赎到不少金银!”赛江龙嘿嘿笑道。 “走!”凌心安神情不变,望着赛江龙,被人带到了船舱内。 “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居然敢杀巨奎。”押着凌心安走的海盗在后面说道。 凌心安全身骨架酸痛,面对着比成年鲸鱼还要大的巨鱼,没被拍成散架已经尤为幸运,此时是真的没心思开口。 看到凌心安沉默,那海盗再次开口道:“只要你老实点,我们求财不害命!” 被推入船舱的监牢,不大不小,可以容纳十多人,不过此时没人,除了浓重的海腥味,也没看到有任何东西,甲板面除了海水再无别物。 哐当…… 海盗们锁住便离开了,对于被抓的俘虏,海盗们并不太多担忧,毕竟茫茫大海,还能跑到哪里去? 凌心安盘膝坐下,开始了疗伤,首先要将自己移位的骨骼移正回位,伴随着又一次次剧痛,半个时辰后,所有骨骼回归正位,凌心安睁开双眼,长呼一口气,静静的坐着。 约莫过了一天左右,凌心安忽然感受到了整个船队安静下来,不由的睁开双眼,透过木板缝隙,只见茫茫白雾,船队的速度也变得缓慢许多,视线范围内看不清任何东西,在前方的船队没入白雾后立即消失在其中。 嘎嘎嘎…… 如此有规律的声音不断响起,浪花拍打着船舷,哗啦啦的响着,就这样约莫行驶了大半个时辰,脑海中再次传来了海盗们的声音。 凌心安惊讶,不由得对那一片迷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居然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盗们如此忌惮,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紧接着便传来了船身剧烈晃动,巨浪传来,船身不断的朝着各个方向摇摆,上下翻滚,左右摇摆,感觉飞入云端上蹿下跳,身不由己。 紧随着从高高坠落,重重的落在甲板上,船彻底的平稳下来,远处传来了低沉的号角。 很快,船缓缓的停了下来,船舱走下两个人打开牢门,朝凌心安喊道:“赶紧出来!” 凌心安站起身,跟随他们走上甲板,只见阳光明媚,一座巨大的岛屿坐落在巨石之上,此处是海中,四周都散落着礁石,这些大大小小的海盗船就停靠在礁石旁边,用绳子捆绑着,石壁耷拉着四条绳索,供人爬行,上方还矗立着四个暗堡,观察海面敌人。 望着凌心安身穿如此绣衣,土匪们嘿嘿直笑,不用说,凌心安一看就是有钱人。 “把他丢到牢里去!”赛江龙冷道。 “是,大当家!”海盗应道。 跟随着海盗来到石壁下面,顺着绳子望上攀爬。爬到一半的时候凌心安回头望去,这才放下,在不远处的海面,无数 旋涡在流动,还有暗黑礁石露出水面,要想通过那里,如果不熟悉海域的话,很容易撞击在礁石上。船沉人亡,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难怪刚才会如此晃动,显然是正在通过那些旋涡。 “赶紧走!”下方的海盗怒道。 凌心安看了他一眼继续攀爬,登上岛上的时候才看见,在岛的中心,有个蘑菇云的山峰,赤红色土壤,没有丝毫杂草,在山峰四周,坐落着数十个木屋,显然这就是海盗们的居住的地方了。 这个岛很大,目光望不到头,山峰后面是延绵不绝的原始森林,森林延伸到最后面的山脉,山脉后面无法看到,不知是峭壁还是森林。 凌心安被带到了地牢,地牢嵌在山体之内,门口有守卫守着,进去发现,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随着海盗们回来的狂欢慢慢的归于沉静,整个岛屿变得安静下来,太阳西下,月光升起,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地牢门口,只听他道:“大当家让我带人过去盘问。” “是!”门卫道。 “这位爷,出来吧,我们大当家有请!”海盗道。 凌心安随着海盗走出地牢,此时已算是深夜,整个岛屿安静的没什么声音,零碎的火把在点燃着,让人依稀看得出整个岛屿的轮廓,淡淡的海风夹着海洋的气息,两人来到一处房屋,海盗打开了门,露出了明亮的房屋,只见赛江龙坐在上方,身边尚有二十多人,正齐刷刷的望着凌心安。 门悄悄的关上。凌心安站在门内,目光同样望着赛江龙。 “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赛江龙道。 那些全部望着凌心安的人齐齐一怔,然后瞪着赛江龙。 噗嗤…… 一声狂笑,紧接着,一片笑声响起,整个屋内响起了热烈的笑声,赛江龙拍着大腿道:“你看看,有人吓到了吧!” 凌心安望着赛江龙,笑着:“你小子那只眼看到我被吓到了!” 赛江龙喘着气笑道:“还说没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然后起立站直,瞬间,整个屋内所有人齐刷刷的起身站着,朝凌心安敬礼,却不约而同的没有出声。 而赛江龙则是扯开了自己的眼罩,露出了一副熟悉的笑脸,不是江涛还有谁,也就只有他才能跟凌心安这般玩笑。 在他身侧,则是江翦,而在屋内的所有人,正是当初出来历练的第一帮海军。凌心安目光望过去,嘴里道:“小鱼!” “是,大人”江小鱼笑道。 “小良!” “是,大人!”江良道。 “入年!” “是,大人!”江入年道。 “小淋子!” “是,大人!”江琳道。 “滨哥!” “是,大人!”江滨道。 …… 一个又一个人名从凌心安嘴里喊出,整整二十三人,直到来到江翦面前,望着这个黝黑健硕的年轻人,一把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 从当初出发的四十七人,如今还剩二十五人,这是他的第一拨海军士兵,时隔快三年了,江翦出海三年,终于再见面了。 “辛苦 你们了!”凌心安道。 江翦此时整个人完全不同,以前的他还有一丝文人气质,现在的他只剩下了强悍的霸气却又不露锋芒,如一把锋利的刀,时刻出鞘一般。 “痛并快乐着!”江翦道。 凌心安笑了笑:“你们都是好样的!” 江小鱼道:“大人,说真心话,我们这些人都感谢大人,如果不是大人你有如此想法,我们根本不知道大海居然如此魅力!” 其他人纷纷点头。 凌心安道:“这里不会有有别的人吧!” 江涛笑道:“外面守夜的兄弟都是从江州城带来的,信得过,你要知道,海盗半夜不睡觉打架也是常有的事!” 众人齐笑。 凌心安望着他道:“小江安会说话了!” 江涛虎躯一震,眼眶泛红:“像我还是像雪儿?” “像你多一点!” “噢耶,我就说嘛,像我多一点!”江涛朝众人笑道。 众人齐笑。 待众人安静下来,凌心安道:“现在有个问题。” “大人,什么问题?” “我是被人暗算之下,借势坠入大海的。”凌心安说道。 此话一落,整个屋内顿时寂静如无人。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们这些信得过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也未发动在水军的耳目,收到你的飞信之后,我们便安排这场戏也一直在海上寻找。”江翦道。 “既然如此,那我明白了!”凌心安点头道:“现在岛内如何?” “都听话,也是一帮值得信任之人,但人数很多,却不能完全信得过。”江涛道:“有我们在的一天,他们不敢放肆!” 凌心安道:“现在有多少人是站在你这边的?” “八成!”江翦道。 “找个时间,把那些不听话的人送给吴广贤!”凌心安道。 “是,大人。”江翦道。 “其他的训练如何?” “那些沦落为海盗的人,虽然站在了我们这边,还尚未训练他们。” “他们已经有了海上经验,因为我们奉行只求财不杀人的信念,越来越多人接受,他们也不想被人报复到家人身上。将来训练他们不是难事。” 凌心安点头:“既然如此,一切你们说了算。” “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说罢,手一扬,一箱箱烈酒出现在众人,江涛江翦眼眸精光闪过,望上凌心安转瞬即逝。 “这是新酒?”江小鱼看着精美的玉瓷道。 凌心安笑笑:“悄悄的给兄弟们分了。不要被发现!” “收到!” “好了,你们这些兔崽子,赶紧滚!”江翦道。 其余之人哄笑,当即一人扛着一箱白酒,走出屋内。 待只剩下三人,凌心安道:“这个尖沙岛易守难攻,当初你们是怎么攻下来的?” 江涛道:“我们和你一样,当做俘虏进来后,半夜杀了守卫,然后兄弟们坐船进来杀了这帮海盗的头占据的!” 凌心安恍然! 第二四八章:赎金 “现在兄弟们想回家的有多少?”凌心安开口问道。 江翦和江涛互望一眼道:“不是很多!” “别瞒我了,刚才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了,他们很多人不仅想家,还想有老婆,年轻人需要个家,正常,所以我在想,兄弟们先回江州一趟,然后让他们结完婚,把老婆孩子送到小江州!” “大人,这样会不会增加暴露的风险,现在很多兄弟其实已经被吴广贤那边通缉了的。” “我在汴州城看到了!”凌心安道。 “但不管如何,他们需要释放!” 两人点头,自然明白他们需要释放的是什么,需要的是女人。 “有没有一段时间你们去一些相对安全的地方,让他们上岸?” “有!” “大多数是在北方,金国一带。不能去太多!” “我看此处也有女人,是俘虏回来的?” “是!”江翦道。 “看看一些战乱地区,去买一些女人回来,需要解决他们的需求,不然久了容易出问题。” “毕竟生存比被贩卖更加重要,然后如果有孩子出生了,那就你们分一部分人出来教育他们。” “大人,你是不是有新的计划?”江翦疑惑问道。 “吴广贤还不能死,但是在你们不能暴露的情况下,你们不能死,那么能做的就是你们时不时过去挑战一下他们,磨炼他们也磨炼你们,更多时候你们要学会开垦这里了!” “为何?大人!” “今年金国国王登基百年,明年是大周皇帝登基百年,而炎国,西域国他们也是这两年。”凌心安道。 “怎么会这么巧?”江涛奇异道。 “一百年前,这些当年还是皇子的人登基,然后用了十三年的时间准备,九十年前,七王叛乱,八十七年前,五夷乱朝,共同围攻大周,如今一百年刚到,这天下战火肯定会再起,但是在什么时候,哪国开始,谁也不知道。”凌心安叹道。 “登基百年,底下不知有多少皇子蠢蠢欲动,也不知有多少人开始了站队,大皇子今年刚好半百,年轻力壮,据传闻很多人开始向陛下纳谏要立太子了!” “大周如此,金国如此,清国西域国同样如此,若是爆发宫廷之争,都是年轻一代上去了,那么战争就会降临。”凌心安道。 “所以开发此处,变得很重要!” “大人,这些人早已浪荡惯了的,本来就不喜约束才跑到大海上谋生,你让他们在这里做事,他们绝对不会甘心的。” “所以先将一部分成家固定住,然后让他们开始开发此地,再让这部分人带动别人,至于那些不听话不喜欢固定下来的人,就让他们打冲锋即可。” “这个岛我粗略的看了看,起码可以养活两万人,而不是目前只有几百人,足够你们折腾。” “明白,大人!” “明天我便去后山一探究竟同时修炼,你们半月后记得发消息回去索要赎金!” “赎金?”江翦和江涛惊讶道。 “你们是海盗,不要赎金要什么?”凌心安苦笑不已。 江翦立即明白过来,笑道:“大人,那要多少?” “随你咯。能要多少是多少,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府中的一些金银运到小江州城,还有江涛,看看怎么安排,和凌雪以及小江安见见。” 听闻如此,江涛整个人激动起来:“是,大人!” “记住,这事要做的丝毫不差不让人看出来。” “是,大人!” 翌日,当看管俘虏的人前来报到说人不见了的时候,赛江龙直接叫上了三大当家的过来,说是昨天抓住的人经过一晚上的审讯,已经确认是当今大周唯一的一位侯爷,也就是当初的江州知府大人。 为了防止有些人透露消息出去,所以他亲自监押了,现在一个问题就是如此有财富之人,究竟索要多少赎金? 众海盗们听闻此时狂热的不得了,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啊,如今落在了他们手中,那简直就是一座金山啊…… 与此同时,大周主船上,吴广贤和马子敬的脸色很是难看至极。 “将军,此事非同小可,以侯爷的武功,断然不可能坠落大海的。”马子敬道。 “侯爷府和凌府以及刺史那边是觉得我们加害于他!”吴广贤道。 “此事要么立即回航,要么继续巡航,找到海盗据点,救出侯爷,我料想海盗们不会杀害他。”马子敬道。 “若是我们继续回航,海盗将赎金条飞到侯爷府又或者江州凌府亦或者刺史大人那?你我依然尚在大海不报,会是如何” 马子敬眉头皱成川字型:“只能飞信传递,就说侯爷英勇剿匪,不料中了敌人诡计,落入水中!” “若是侯爷交了赎金后回来找你我对峙又如何?” 马子敬敲着桌面:“将军,若是现在回去,同样难以面对!” 吴广贤道:“凌刺史这一关就很难过了,水军之中被人混进了敌细,本将军也是其罪难咎,不管如何,那都要做好准备,如今之计,回航处理队伍中掺杂的敌细。” “是,将军!” 半月后,大周侯爷被海盗抓住一事彻底从汴州传开,凌志平更是气势汹涌的找吴广贤算账,奈何对方还未回到汴州,便立即连发数道密令着其立即返航,回到汴州解释。 而侯爷府同样急信不断,凌霜更是发了极为严厉的奏本给了汴州刺史,同时上奏了朝廷,要求朝廷派出水军去搜救侯爷。 整个大周都被这样的消息所震惊,当即文武双全的侯爷居然被海盗抓住了,由此可见,海盗之猖獗,让人不得不重视。 江州凌府则是瞬间发布了悬赏令,谁能解救凌侯爷,本府愿意支付两千万的赏金。 如此恐怖巨大的奖金,立即吸引了一些散修,纷纷前去打探。 当吴广贤回航后,立即向汴州刺史和大周皇帝禀告了整件事情,说是水军之中混入了敌细,而敌人则在船上服毒自尽,无法问出有效信息。 大周皇帝愤怒,汴州刺史愤怒,前者着吴广贤立即调查揪出敌细,而汴州刺史则是认为吴广贤借此洗清谋害侯爷的欲图,侯爷根本不是被绑架而是被害了,众所周知的原因。 尖沙岛上的凌心安则是一头迈入了后山之中,延绵不绝的森林,可以听到无数生物的嘶吼,这个巨大的岛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一把捏住一条蛇的七寸,只见它张口喷出毒液,却在离凌心安一尺之外便被灵气所逼迫,随手将它一扔,继续朝里面而去。 这座森林不仅淡水丰富,水果丰富,更多的是有很多从未见过的飞禽走兽,一些个子不小却实力强悍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一些个子如野象还要巨大的走兽却是非常之胆小,见到陌生动物出现便纷纷逃跑,但又跑不快。 如此探险已经过了七天,除了找到一些奇异的水果之外,并没有找到灵气或灵脉之类的。 不久耳边传来流水声,凌心安穿过层层密林,终于来到了声音处,只见一条瀑布从山腰突兀钻出落入下方深潭,水流湍急,出水口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幽黑洞口,水从中流出进而落下形成瀑布。 瀑布两边鲜花点缀,鸟声清脆,在洞口的上方,赫然是一棵大树。 凌心安惊讶,拿出飞龙爪,三下五除二便攀爬到了那颗树底下,这才发现,瀑布的出口赫然是这棵树的树底下冒出来的,而且洞口居然有两丈方圆,清澈见底的水从里面源源不绝的流淌出来。 回头望着这棵树,无数树根树须缠绕一起,交织成巨大的树底,而树干不足一丈,树叶遮天蔽日,如苍龙一般。 凌心安开始攀爬这棵树,树不高,不过几十丈而已,数不清的树干树枝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天空,好在有飞龙爪,爬不上的便用飞龙爪,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发现这棵不知名的树,没有果实也没有毒虫毒蛇之类的,除了被惊飞的鸟类之外,别无他物。 见此,凌心安找了一块足有一个人宽的树干,拿出君子剑,开始简单的制作成一个可供人平躺和坐卧的地方,他要在这里修炼。 虹日心法和天刀心法都已经入门了,接下来便是继续苦修。 时间消逝,一个月时间过去了,凌心安每天打坐练习,体内的虹日愈发旺盛,天刀霸道之气更加狂暴,不同的灵气行脉不断的拓宽凌心安的经脉,这就如道路一般,不断地开发,体内的经脉就越多被使用。 任何一种心法都有固定的运气方式,凌心安现在做的就是将自己体内的经脉打造成道路交通网一样,不同心法融合在一起便是网络的连接,这种方式不知有多困难,但并不是说没有办法。 一个月之后,江州城凌府终于收到了海盗们索要赎金的飞信,索要黄金五千万两。 当凌雪收到飞信的时候,当即急信发到京城侯爷府,凌霜和夏小雨立即乘坐着三目赤火鸟来到江州城。 紧接着便是张广财马元群这些跟随凌心安最早的掌柜们纷纷赶回江州城,江州城一片肃杀之气。 第二四九章:神秘空间 凌心安吐出一口浊气,此时虹日心法和天刀心法已然修炼到了第四层,这样的速度不可谓不惊人,但凌心安并不觉得有多快,因为经脉早就拓宽,有了仙清门的基础,再加上此处灵气充沛,速度自然快了许多。 “魔道?邪宗?”凌心安眯着眼睛,站起身体,朝着下方的深潭一跃而下。 噗通如水,和直流而下的瀑布相比,没有一点浪花和水声,良久,凌心安露出水面来,手中多了两条银白色的鱼。 此时两边的无数飞鸟早已习惯了凌心安的存在,望着他的身影,各自在忙碌,丝毫不在乎眼前这个人类。 吃饱喝足,凌心安回到树干躺下休息,当夜半时,他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去,赫然看到外面的树干在狂舞。 拨开树叶朝外望去,狂风吹得让人睁不开眼,而在树中,赫然站满了无数飞鸟,它们眯着眼站在树干上丝毫不受外面影响。 台风来临,天空昏暗如墨,电闪雷鸣,天地间只剩下狂风呼啸。紫色雷电不断的劈下,凌心安放回树叶正欲回去,忽然将目光盯在了远方。 天空雷电不断闪耀,紫色光芒直接劈下,可是每次都劈在同一个地方,看着那方向,是江涛的据点,莫非是劈在那座蘑菇云的山峰? 凌心安记在心中,当下钻入树干,再次躺下。 台风一来便是四天,无数狂风暴雨袭击了整个岛屿,哪怕再密集,凌心安此处也仅是雨滴不断,并不是如外面那般倾盆大雨,无处可去,凌心安找来更多的树叶来遮挡,一个人在忙碌,而来此躲避台风的鸟类们瞪大眼睛望着凌心安,既不怕生也不吵闹,就这么静静的望着。 四天之后,台风终于过去,艳阳高照,凌心安钻出树叶,站在树干上眺望,一片狼藉,但相对的,整个森林充沛着更加浓郁的灵气。 当即盘膝开始修炼,不知不觉之中,几天过去,凌心安的身边散发着一道黑气,冰冷幽暗,整个人都变得邪魅不少。 魔宗邪宗修法入门,整个人散发的气势和之前的截然相反,给人一股森寒之气。 凌心安睁开双眼,体内此时缓缓流淌着六道灵气运行,就像是道路一样,各自行驶,彼此又互不冲突,但既然是道路,那就有可能会堵塞或者撞击在一起,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凌心安不知道,现在能做的就是希望将来能把这六道不一样的力量糅合在一起,变成全新的力量。 此时的凌心安,炼体境界已经达到极致,但依然没有凝聚自己的魂魄,他并不着急,而是依然缓慢的修炼着炼体境。 看着下方的瀑布出水口,凌心安知道,自己该进去探索一番了。 这一个多月来,凌心安在修炼之余便就是寻找可耐燃烧的油脂类,收集了很多,点起火把,凌心安站在瀑布洞口,狂风直吹,带着浓重的水汽,火焰簌簌抖动。 树须盘根,凌心安迈步进入,前方不断黑暗,只有水流哗哗的声音,洞口蜿蜒向下,却依然未能完 全封闭洞口,凌心安嘴咬着火把,双手趴在洞顶上一步步的朝下方爬去,没有氧气罩之类的,也不知道深浅,只能用这种笨的方法逆流而下。 火把能照的光明很小,只能看清四周三丈范围内,凌心安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回头一看,后方已经是漆黑一片,洞口早已消失不见,好在水是从地底冒出,落水之后顺着水流就能到达洞口,所以凌心安并不担心。 只是现在洞的顶部也开始了渗水,一滴滴的滴在火把上,凌心安视线依然受阻,只能缓慢的继续。 随着愈发深入,凌心安发现,后背的水流声慢慢的变远,也就是说自己进入的空间越大,但实在是太过黑暗,并不能看清太大,念此,凌心安将火把对着树干燃烧,树干是湿的,很是难于燃烧,但烟雾却是很多,凌心安不管,继续燃烧,过了好久,终于着火。 慢慢的火势开始变大,凌心安朝里爬去,让身后燃烧的光明照亮自己。 每过一段距离,凌心安便燃烧一节,很快,整个空间开始明亮起来,越发看清了整个空间。 凌心安这才发现,自己是进入到了树干里面,自己并不是朝下走去,而是朝树上而去,也就是说自己正朝树顶而去。 想想也是,水从地下冒出,哪有不挤满整个洞口才冒出来,怎么可能会有空隙,这个是最简单的物理常识,可是在外面的树干直径不过一丈多宽,可此时呢,却变成了比地洞还大的空间。 本以为是简单的一次探索,现在变成充满了神秘之感,凌心安更加不可能放弃,继续朝前爬去,直到看到前方有一个岔口,凌心安松了一口气,身形一跃,直接落在了地面,地面同样是有无数根须组成,柔软而不失坚韧,凌心安踩在上面,还能感受到根须下流动的气息,遂迈步前进。 没有任何生物,只有风从四周吹来,这显然是某一根树干或者树枝的部分,凌心安正走在里面。 寂静,不知道何时,火把灭了凌心安接上,直到来到了绝壁面前,是一块平峭壁,平滑乌黑,上面有水流淌下。 “石壁?”凌心安惊讶,一棵树干之中怎么会有石壁,于是,将火把照了过去,只见石壁上光滑如镜,没有丝毫东西,这不禁让人泄气。 火把照亮了整个石壁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凌心安不禁叹气,伸手摸了过去。 整个人却如触电一般嗖的缩了回来,凌心安本能的一跳,手中的火把已然攻了过去。 铛…… 火把折断,没有任何异常,凌心安赶忙捡起火把,然后朝自己的手掌望去。 一个细微的黑点出现在手掌上,肉眼可见明显,凌心安赶忙运功,将黑点逼出体外,这是毒? 只见手掌的黑点开始扩散,手臂传来酥麻,凌心安当即盘膝坐下,拿出飞龙爪,然后用力的缠住自己的肩膀,阻止血液回流,同时运功逼出毒血。 此时大脑传来极度眩晕,冷汗淋漓,嘴唇颤抖,凌心安强忍极度瞌睡,知道自己一旦昏迷 过去就永远留在此处。 上臂酥麻阻挡住了,凌心安迅速的拿出短匕,在自己的上臂,小臂,手掌迅速的划出一大口子,顿时,鲜血飞喷,直接喷到石壁上。 凌心安无暇分心,灵力输入到手臂上,不断的逼出毒血,毒血流到根须上,不断的滴入地面消失不见,直到凌心安的手臂酥麻渐渐消退,有了知觉,凌心安才缓缓的解松飞龙爪缠绕在肩膀上的线,让自己不再担忧。 轻微一阵眩晕传来,这是余毒未了,凌心安运转虹日心法,体内光芒散发,照亮了整个空间。 当凌心安再次睁开双眼盯着石壁的时候,赫然发现石壁不知什么时候起,密密麻麻的文字出现,正流淌着一道道血黑色光芒,幽冷又诡异。 “吾,乃天魔圣教教主,被封印在此,今日留下天魔功法,静待有缘人!” “卧槽!”凌心安破口大骂:“你特么的写小说吗?还得滴血认证,这鬼地方你以为会有人来?搞得老子差点死在这!” 但是目光却朝石壁上望去。 字数不多,不过一千多字,介绍了天魔心法,凌心安越看越心惊,这天魔心法,随着修炼到极致,居然可以毁天灭地,将自身化为巨魔,顶天立地,一击之下,天崩地裂。 凌心安倒吸一口气,这天魔心法莫非是远古时代的口诀? 直到看到石壁地下,凌心安还用君子剑去挖,挖出一大截之后才看到最终,然后看到了让他为止震惊之事。 “吾乃天庭圣主,今日被封印在此,我后人习得此法,应当奋发图强,护我人族,若有朝一日,定重建天庭……” 到此戛然而止。 凌心安愣住,天庭?自己一时兴起的念头踏入而来,怎么会发现是天庭遗址?而且还在一棵树干之中? 收拾好凌乱的情绪,看着眼前的石壁,正不知如何处理时,只见石壁缓缓的下沉,直到消失在地面,仿佛不存在一般。 而露出了向上的同道。凌心安举着火把继续朝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凌心安再次遇到了一块石壁,不过是灰色石壁,有过之前的经历,凌心安直接将血洒了过去,不一会儿,冒出了同样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字体。 “吾,乃天刀圣主,战死自此,留下天刀刀法,静待人族有缘人。” 凌心安看去,就只有五刀,和天魔心法不一样,天刀圣主更多的教授对刀的感悟,以及他这一生的经历。 字里行间勾画出了天刀圣主的一生,凌心安看得如痴如迷,忘了时间消逝,直到末尾处写道:“吾,这一生,以刀为伴,不畏天地,却未能与天庭之主携手……” 至此戛然而止,再无消息。 “天庭之主?”凌心安看着那四字不禁喃喃自语。 传说真的存在,天庭是真的存在,也就是说当年天庭反抗天界也是真的存在。 凌心安的心绪起伏不定,望着徐徐沉没地下的石壁,再次踏上新的通道。 第二五零章:螳螂捕蝉 ,六国战纪 “吾乃天剑圣主,今日留天剑心法静待人族有缘人!” 同样的事不断出现。 凌心安每遇到一个便铭记于心而不至于忘记,但从之前的惊讶到现在的疑惑。 静待人族有缘人? 莫非在远古时候天界之人不是人族?难道真的有仙族? 直至来到最后一处,凌心安发现,此处已经变得非常之宽阔,四周都是骸骨,无数骸骨凌乱散在各处,凌心安捡起地面的树枝,分不同方向扔去,没有机关。 这才迈步走入,在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白玉石碑,石碑下一副骸骨坐在那,胸口碎裂的骨头早已不见,显然生前遭受了巨大的伤势才会有如此现象。 来到近前,凌心安看着他的骸骨,无数年代飞逝,骸骨依然没有完全变成灰烬,可以清晰看到。 “你不会是天庭之主吧?”凌心安喃喃自语。 “人族后辈凌心安见过天庭之主!” 随着他的话落,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只见骸骨居然随风变成灰烬,露出了石壁后的内容。 “吾,乃天庭之主,崛起于人族,建天庭,抗天界,奈何人族叛徒,功亏一篑,今率部战死于此,留下天庭秘籍,供人族薪火相传。” 凌心安道:“个个都要人族传承,远古时候发生的事,如今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再说了,现在的天地灵气早已枯竭,能破碎虚空就已经是亿万中无一的小概率事件,想要再抵抗天界,遥不可及!” 鲜血滴在石碑上,石碑散发金色光芒,嗖的一声消失不见。 而凌心安只感觉自己的芥子空间顿时感到膨胀,心念之下探查,赫然发现芥子空间正在急速扩大,而那块石碑仿若天地巨石一般,在撑开芥子空间,凌心安脑海剧痛,心神颤抖,不得已咬紧牙关,直到石碑停止下来才彻底回过神。 查探之下,赫然发现自己的芥子空间已经大到比凌府还要大,凌心安目瞪口呆,正要惊叹,脚底下一松,整个人朝下方坠落,只见头上无数树须坠落,朝四周望去,整个空间正在坍塌。 噗…… 坠入河水中,一股冲力将凌心安朝着出口喷去,凌心安没有反抗,顺着河流不断的攀升,很快便看到了一束亮光从水上传来,愈发靠近,耳边还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瀑布声音。 凌心安钻出脑袋,就要飞身起来,却看到之前自己住的那棵树正在肉眼可见的枯竭死亡,不由得震惊,可人已经跟随瀑布一起坠入了下方的深潭之中。 良久,凌心安露出河面,游到岸边,抬头看着上面的那棵树,此时只剩下了一棵树桩,河水从里面涌出,而四周的鸟儿也奇异的望着那棵消失不见的树,也好奇为什么会消失不见。 凌心安看准了方向,大步离开森林,夜深之后,来到了海盗据点,望上那个蘑菇云,身形一跃来到了顶端。 人踩在上面,一股热流传入身体,宛若电流,浑身细胞都在颤抖。 “这是自带电子的山峰?”凌心安感到不可思议。 在他所认知的范围内,电的储存不是如此简单的,但这个山峰, 当初不断被紫雷劈的时候就看出了不凡,原以为山峰蕴含着丰富的铁矿,想探查一番等以后来挖掘。 而现在,这里居然可以直接存电,这一发现,不禁让人倍感新奇。 凌心安也不多想,当即盘膝坐下,他要吸收这些游离的电能,因为当这些电流流过的时候,隐隐感觉到炼体境还在缓缓增加,似乎还能突破。 又是新的一天,赛江龙的木屋门前,几个海盗各自带着一帮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凶恶的男子怒道: “大当家,你说金主你在看管,为何至今不敢让大伙看看?” “蟒龙,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大当家吗?”江翦冷冷回道。 “黑水,谁不知道你和大当家一条裤子穿的,当初来了之后,是你的人接走了,至今未露出身影,是想独吞这笔赎金吗?”蟒龙冷道。 “四当家,当着这么多兄弟,说话的时候注意你的态度,大当家这几年待你们如何?你们都眼瞎了吗?”黑水江翦道。 “老四,你这火爆脾气要改改,不过,大当家,人家老四也说的对,那个金主,被你们的人带走就再也没有露过,如今家属追加到七千万,若是我们不交人,那么以后大海上就很难行走了!”一旁的一位中年男子说道,国字脸,斑白胡须,看着文静,名为三当家智多星。 “老三,老大不让大家知道,就是不想节外生枝,你看看,一听说有七千万,多少人打起了歪心思,现在整片大海都在流传着这样的消息,我们的那些对头,整天盯着我们,稍有风吹草动,便被人下了黑手!”黑水道。 “就算如此,我们出去的时候全部兄弟一起出去,就算大周水军全部来了,我们也不怕,做海盗的,老子就没想过活着回去,所以钱是一定要的。”老四蟒龙道。 “老四,冷静点!”智多星道。 “老子冷静不了,今天不给人看,谁都不给面子!”蟒龙吼道。 “对!”后方的人齐齐嚷道。 “老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待人安静下来后,赛江龙望着他冷冷道。 “哼,大当家,实话跟你说,你早就放走了那人,你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看见?告诉大伙。你的后院根本就没这个人!”蟒龙道。 “有没有人我会不知道?”赛江龙冷眸闪过。 “真要我说明白?”蟒龙冷笑道:“我早就偷偷去探查过,后院根本就没人,你说的那个金主,早就被你放了,所以现在迟迟不交人,是交不出人,你害兄弟们白白没了七千万两,你怎么交代?” “我无需交代!”大当家赛江龙道:“我说过,交赎金一切照旧,明天就出发。” “大当家,可否把金主露出来,让大家看看,解开大伙疑惑。”三当家智多星道。 “老三,你也不信我?”赛江龙冷冷道。 “不是,大当家,这次数目太大了,大伙心中要有个底!” “既然你也这么问,那就让你们看看,老二,进去把人抓出来!”赛江龙道。 黑水望着众人,脸色看不出丝毫表情,黑水回头进入房子,很快传来了闷哼之声,只 见他拽着一个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当初被抓的凌心安。 场面顿时寂静如斯,望着那双有点惊慌的眼眸以及身上脏污的衣服,正是那金主本身。 智多星则是微微皱眉,望上蟒龙,此时的蟒龙也是一脸惊讶,不可思议一番的望着站在黑水旁边的凌心安,神情愕然。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赛江龙冰冷的话语响起,目光冷冰冰的扫过全场,当初嚷着要见的海盗们纷纷避开目光。 “大当家,没问题了!”一些海盗讪讪笑道。 “今天是最后一次,若是以后还有人敢质疑我的判断,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兄弟感情了!”赛江龙冷冷道。 众人闻言心中一颤,当即点头:“是,大当家!” “都给我滚!”赛江龙吼道,海盗们各自离去。 凌心安被推了回去,待所有人离去后,赛江龙江涛才钻了回来,叹气道:“还好老大你及时赶回来!” “我一直都在这里!”凌心安道。 “你一直都在?在哪里?”江涛道。 “那!”说着朝那座蘑菇云山峰指去。 江涛愣住:“在那修炼?” “有时间你去那修炼,保证你有所收获!”凌心安道。 …… 出航…… 呜呜呜的号角响起,随着风帆降落,海盗们这次可以说几乎全员出动,除了三当家智多星在家守卫之外,因为这次要交赎金的是当今的大周王朝侯爷,迄今为止,赎金高达七千万,消息没在大陆上流传,但却在大海上疯狂流传。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除了守卫之类的留在岛上,所有人都出发,目的就是为了安全的送到制定地方交人。 再一次经历了颠簸摇晃,所有船只平安的驶出了旋涡,朝着外面约定好的地方而去。 这次回去比来的好的太多了,上船前,洗了澡,吃了早餐,还允许欣赏尖沙岛全貌,既然走都要走了,不能让这些金主惊恐离去。 达到双方约定的地方需要航海三天,今日出海,主船就有两艘,赛江龙自然压着凌心安,同行的还有蟒龙,凌心安还是被羁押在牢房内,看管的人便是蟒龙。 他望着凌心安,眼角露出笑意,在他眼中,凌心安就是白花花的七千万两黄金。 “你放我走,我给你七千万两!”大半天后,凌心安开口说道。 蟒龙冷笑道:“侯爷,你的七千万两我可不敢一个人要!” “今晚你把我放了,带我回京城,以后跟着我,做我的护卫,从此你就不是什么海盗了,别说七千万,就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还想过?” 蟒龙目光闪过冷笑道:“侯爷,事到如今,你还想着逃跑,我蟒龙既然离开大陆跑到海上来讨生活,就没想过再回去的一天!” “那你家人和孩子呢?”凌心安道。 “别跟我提家人和孩子!”蟒龙忽然咆哮道:“不然老子杀了你!” 凌心安沉默,只剩下发狂一般的蟒龙在咆哮。 ps:求收藏推荐加月票呐!!! 第二五一章:黄雀在后 ,六国战纪 “你家人是被大周士兵杀了还是被海盗杀了?”凌心安望着蟒龙缓缓道。 砰…… 蟒龙用力的打在牢笼上,整艘船都在晃动,眼神恶煞的望着凌心安:“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凌心安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道:“我猜测你家人应该是被海盗杀害的,所以来到了海上想报仇,但却一直没遇到你的仇家,是吧?” 蟒龙目光冷冰如雪,盯着凌心安却是没说话。 “其实你挺可怜的!”凌心安继续说道:“你比赛江龙更像是海盗,你应该是老大的。不然以他的作风,你这辈子估计都报不了仇,海盗不出海,还是海盗吗?” “你不出海就找不到你仇人,而赛江龙是老大。你不做老大,你的仇永远报不了!” 蟒龙冷冷笑道:“侯爷,你到现在还想策反我们?可别忘了,这里是茫茫大海,若不是有七千万在等着大家,你莫以为还能活命?” 凌心安笑了笑一会儿道:“七千万,我看全部海盗加起来也不够七百人,分下来一人十万两还多,打算做什么?不打算上岸娶个媳妇生几个娃?” 蟒龙哼了一声沉默。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无儿无女,莫非真的一直都想在海上飘着,不希望拿着这笔钱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隐姓埋名,取三五个老婆给你传宗接代,这不好吗?” “你一个人是拿不走七千万两的,把我放了,我给你五千万两,这是你一个人的。” “哈哈,凌侯爷,既然知道我一人拿不走七千万两,莫非五千万两我就能拿走?”蟒龙冷冷笑道。 “好好呆在这吧,还有三天就到交易地点,这三天不会饿着你,也休息逃出去!”说罢,蟒龙离去。 凌心安笑了笑,闭目养神。 三天一晃而过,终于再次看见了蟒龙,他一脸笑意的来到牢笼前道:“侯爷,你快自由了!” 凌心安站了起来,望着他道:“你是一条好汉,趁我家臣未到,我们的协议依然有效!” 蟒龙笑了笑道:“我贪财但并不蠢!”说罢,推了凌心安朝上面走去。 来到甲板上,只见大船正在海上停泊着,远处是一个岛屿,岛屿另外一边停靠着一艘船,一艘商船,上面挂着凌字旗帜。 “看到了吗?那就是来赎你的船,上面有七千万两的金银,你说我现在过去抢劫一番会不会更加多?”蟒龙舔着嘴唇望着岛屿另外一边的凌府之船冷笑低声道。 凌心安望着他道:“你不但贪还蠢!” 蟒龙嘿嘿笑低声道:“侯爷,我实在舍不得放你回去,但又不能不放你回去,你说我咋办?” 尚未等凌心安反应过来,他的嘴猛的被蟒龙捂住,嘴里被塞了一颗药丸,耳边已经传来了蟒龙的声音:“侯爷不是说了吗?五千万可以让我从此销声匿迹,那么侯爷,准备好五千万,放心,这颗毒药半个月后才发作,到时候准备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药。” 说罢,用布条直接勒住了凌心安的嘴唇,扣着凌心安的双手道:“大当家回来没有?” 黑水望着他道:“还没回来,大当 家过去和人谈判,两个时辰若是没有消息就直接撕票。” “现在都一个多时辰了,再不发信号,我们就过去和他们谈判!”蟒龙道。 “老三,稳重点,对了,你为何捂着他的嘴!”黑水皱眉道。 “防止他乱喊!”蟒龙随意道。 黑水扭头继续朝岛屿望去,不一会儿,只见天空一道信号出现,一团红色烟雾出现。 “好了,老大谈判成功了,我们送人!”黑水道。 “走吧!”蟒龙推着凌心安道。 黑水吩咐一声,船上只留下十多人在守船,其余之人全部跟随他们到岛屿上接银两。 大船离岛屿岸边并不远,四十丈距离半炷香功夫不到便踏上了岛屿,此时凌府众人和赛江龙并排站立着,两者相隔近五丈距离。 来人有凌霜,夏小雨以及钟无盐和一番护卫,在他们身后,摆满了百多个箱子,显然就是这次的赎金。 看到凌心安如此,夏小雨开口道:“赛江龙,你们就这样对待我家侯爷的?” 赛江龙望着被捂住嘴的凌心安道:“解开!” 蟒龙靠近凌心安耳畔低语道:“不要说出去,不然我立即吞掉解药,咱两一起死,能有侯爷陪着死,也算是死而无憾!识相的就点点头。” 凌心安点点头。 蟒龙道:“侯爷,我只求财,半个月后准备好五千万两,到时候我会来找你!” 凌心安点点头。 蟒龙松开了手,朝众人望去,开口道:“这是防止侯爷通风报信!” 凌府众人脸色难看,但却并没有多说,看到凌心安纷纷喊道:“公子,你没事吧。” 凌心安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事。 “赛江龙,可以放人了!”夏小雨道。 赛江龙笑了笑道:“我赛江龙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放人!” 蟒龙一把推出凌心安,正当他得意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凌心安的声音:“到时候恭候大驾!” 蟒龙脸色一变,内心震惊,只见凌心安回头望了他一眼,目光充满笑意,人却已是在两丈之外了。 凌心安回到凌府中人,回头望了赛江龙等人,淡淡笑道:“各位,此番恩情,凌某记住了,后会有期!” 说罢,不顾他人,朝凌府的船方向而去。 看到凌心安并没有出言,凌府众人便紧随而去。 “还不赶紧搬?”赛江龙吼道。 此时,海盗们才清醒过来,立即有人朝着箱子而去,打开一看果然是亮瞎眼的金银财宝。 “发达了!”有海盗喊道。 黑水露出笑容,挥手喊道:“赶紧搬!” 海盗们立即行动起来,近两百多箱,海盗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金银,兴高采烈的开始搬运。 凌心安回到船上,只见凌雪坐在那里,脸色有点红晕,望着凌心安,低头说道:“公子!” “你们都下去吧!”凌心安道。 船舱内只剩下四人,凌心安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公子,安排好了!” “好,我们回去吧,对了 ,小江安呢?”凌心安问道。 凌雪红着脸低头道:“在船舱底部奶妈照顾着。” 凌心安笑道:“那小子都快憋不住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穿帮!” 夏小雨道:“公子,之前那个?” “你说的是那个海盗啊?”凌心安嘴张开,一个药丸从嘴里出来落在手中,笑道:“他叫蟒龙,给我下毒,以为能搞得定我,我已经暗示给江翦了,一切如蟒龙那样,半个月他会来找我们,到时候你们怎么弄,知道了吧,替江涛解决就是了。” “是,公子!” “好,我们回去吧!”说罢,命令大船离开岛屿朝江州方向而去。 乘风破浪,海盗船朝着尖沙岛而去,他们并没有满心欢愉,而是神情紧张的望着大海,因为岛屿上凌府没反悔,并不代表海上他们不会反悔,所以运输这些赎金到家了才算是属于自己的,好在第一天相安无事,风平浪静,众海盗神情稍微轻松了一番,第二天午后,海面突然变得阴沉,一股暴风雨即将要来临的模样。 铛铛…… 急促的号角响起,躲在船舱的海盗们立即飞奔出来。 远处,一艘巨大的船影出现在前方,号角不断响起。 赛江龙黑水蟒龙纷纷走到甲板上眺望,乌云之下,看不清对方是什么旗帜,但巨大的船身已然清晰可见,正乘风破浪的朝着这边而来,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这是什么?”随着巨船愈发靠近,海盗们看着那艘巨影,心中恐怖,在巨船面前,海盗主船就像是一艘渔船那般渺小,同时,在巨船后面,还有三艘比眼前这艘小一些,但还是比海盗主船还要巨大的多。 短短一刻钟,四艘船已经来到了海盗船两百多丈外,黑色船身,黑色帆布,船舷处到处都是紧闭的窗口一般的格子,整个船身看不出材质,散发着强悍凶险的气息,如深海猛兽一般突兀的出现在海盗面前,海盗们脸色苍白,因为他们发现,海盗船整个船高度居然还没这艘巨船的船舷高,上面站满了一排排穿着从未见过的服饰的士兵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 “投降不杀!”巨船上传来冰冷的声音,海盗们心神剧颤,抬头望去,无数从未见过的弓箭和黑洞洞的口从船舷露出,里面露出了冰冷无情的肃杀眼神。 蟒龙瞪大双眼,嘴角微微张开,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船,面对着他们,一股无力之感油然而起。 此时,巨船上出现了一道身穿海蓝色制服的男子,腰间系着长剑,脚穿不知何种材质的鞋子,整个人散发着无比强大的气势和信心望着海盗船道:“把你们船上的所有物件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赛江龙黑水脸色难看至极,目光盯着那张脸,两个人互望一眼,在海盗眼中,大当家和二当家是在商议,殊不知,在他们心中则是骂道:“江小鱼,你这混蛋,等老子哪天回去了,非得跟你算这笔账,在我们面前嘚瑟!” 嘴里却是说道:“我们投降,你们要什么,尽管拿去。” 同时对着蟒龙道:“老三,你别乱来,你想死,老子还不想死!” 蟒龙望着那艘巨船,茫然点头。 第二五二章:侯爷之怒 ,六国战纪 四艘巨船消失了,留下了赛江龙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只要钱不要命,实现了黑吃黑,留下命的众海盗尚未反应过来,赛江龙和黑水发话了,海盗里内部有人是内奸。 现在要让所有人将内奸逼出来,抓住他,否则下一次便是尖沙岛暴露出来,到时候大家都玩完。 回到尖沙岛的众海盗将之前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告诉了那些留在岛上没出去的三当家智多星,听闻此后的他也不禁楞在原地。 然后一致决定找出内奸。 …… 凌心安回到了江州城,第一件事便是发了急信给吴广贤,告诉他有人在大周水军谋害自己,需要交出凶手,揪出幕后真凶。 吴广贤收到凌心安的飞信后顿时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当即回复了急信过去。 果不其然,当日背后袭击他的人已经自杀身亡,同时被凌心安救助的人也已经被人杀死,当时战况激烈,只有少数人见到了正是被派到他身边的侍卫出手,但战后寻找他们的时候已经被人灭口了,真正的幕后凶手无从查起。 凌心安被人俘虏的事早就在京城官员之中流传着,当今唯一一位侯爷出海就被海盗抓住的事,早就在两个月前流传出去,哪怕侯爷府再怎么不想伸张,但却很多人想看他的丑事。 所以当凌心安踏入京城的时候,得知侯爷已经回府了之后,再次热议起来。 “侯爷被海盗绑架了,花了好多钱才赎回人身。” “我听说,花了好几千万!” “还真是有钱!” “就是,如果没钱,我看大周唯一的侯爷都没了!” “不是说这位侯爷文武双全的吗?怎么给海盗掳了去?” “吹的,都是吹得,若真是文武双全,怎么会被区区海盗给抓了去?” “就是,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侯爷就不是什么好人!” “唉,再怎么不是好人,人家拿出几千万来赎回,你们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好了,别说了,你看那不是他们的管家出来了吗?” “不说了,不说了……” 整个京城都在议论,侯爷回来是回来了,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露脸,而侯爷下的产业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消息,很多人去了稻香楼和缘味轩旁敲侧击的打探侯爷的消息,得到的都是侯爷在养伤。 “我看哪里是伤,简直是觉得丢人不敢露脸了!” “就是!” 相反,侯爷府内,凌心安回来之后并没有任何一个官员前来询问,想想也对,凌心安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除了凌府之人过问之外,还真的如当初凌志安那般,除了写情书之外再无朋友。 时间已经来到了七月底,中秋即将来临,天气慢慢的褪去了燥热变得温和许多,凌心安也在一个早上,吐出了一口浊气,体内所有的灵脉被彻底的融合起来。 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蟒龙没有出现,江翦飞信过来,江小鱼的出现把这所有的一切扣在了他头上,从一开始便在岛内率众起闹到不断的 在凌心安耳畔私语再到之后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太过巧合,没有不怀疑到他份上。 小江州也已经来信说银两已经全部安全到达,有了这批金银可以更加快速的开发小江州,毕竟小江州是一个非常大的海外岛屿,在开发过程中,又发现了不同的部落,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联合更多的部落建立一个强而有力的府衙,进行统一治理。 凌心安再次秘密派出了近万人悄然离去,这些人就是为了帮助林伟这样的人去管理小江州。 当凌心安的身影再次行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的时候,行人纷纷侧目惊讶,侯爷终于出门了,很多人已经快忘记了侯爷曾经被俘一事,再次见到他的身影,不由的窃窃私语。 “见过侯爷!”报恩寺主持正圆法师行礼道。 “见过方丈!”凌心安同样行礼:“今日多有打搅了!” “佛门常开,为的是引荐世人,早日回头是岸!”正圆法师道。 凌心安笑了笑道:“凌某这次是来上柱香,感谢一下佛祖保佑,能让我从盗贼手下逃生!” 正圆法师愣住,看着凌心安一本正经的给佛祖头像上香。 “以前听说祈愿的,愿望实现了要还愿,兴许佛祖听到了我的愿望,所以才能从盗贼手下逃生。” “不知侯爷许的什么愿?” “我说我要是能从海盗逃出去,回到京城后一定给佛祖上柱香,看来佛祖是听到我的话的,所以现在来还愿了!” “阿弥陀佛!”正圆法师一声佛音,低眉开始诵经,对于凌心安这样的鬼话,他懒得再说。 “对了,方丈,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凌心安开口问道。 “侯爷请说。” “佛门的本宗在哪里?”凌心安望着他淡淡笑道。 正圆法师神色不变,望着凌心安淡淡道:“侯爷莫非没听过吗?天下佛门本一家,何来本宗在哪里?” 凌心安笑了笑道:“听说西洲灵山乃是佛祖菩萨圣地,不知方丈听过没?” “贫僧从未听闻!”正圆法师如是道。 “也对,这些都是山村野史罢了!”凌心安笑道顺便告辞离去。 望着离去的凌心安,正圆法师缓缓睁开了他的双眼。 …… 当凌心安回到侯爷府的时候,赫然发现赵公公正在府内等候自己,见此,凌心安赶紧上去行礼。 “公公大驾光临,公公久等了!”凌心安连忙告罪:“不知公公何事需要您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吩咐别人就可以了!” 赵公公头发眉毛白皙光亮,望着凌心安道:“本宫可不敢呐,您是侯爷!” 凌心安笑道:“公公取笑我了,我是怎样的,您还不知道?” “所以你就去大周水军那里给吴广贤添堵?”赵公公道。 凌心安笑道:“小子我哪敢,确实是因为没出过海,然后就想去看看,顺便也是看看大周水军培训的如何,奈何没想到,有人在船上袭击我。” “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很多人都在弹劾你?” “知道,但是 既然到了那就要去看看的,当初吴广贤被陛下逼急了,大殿之下把我供出来,如果没有点效果,小的也无法交代。”凌心安道。 “可堂堂侯爷被海盗抓了去,需要赎金才救回,大周脸面可是被丢尽了,文武百官嚷着要收回你的赏赐!”赵公公道。 “要撤回侯爷的爵号吗?他们喜欢就拿去,小子对这些不敢兴趣,把我贬为百姓也可以,但是这栋房子可是我买了的,陛下可没权收回!”凌心安道。 “你想陛下出尔反尔吗?”赵公公的脸色低沉下来。 凌心安行礼道:“为了大周颜面,陛下不至于要砍了我脑袋才会觉得我被俘一事没发生吧?” 赵公公一噎却是说不出话来。 “再说了,小子我之所以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花的都是我真金白银赚回来的,怎么,站在庙堂上的那帮人仅仅因为面子而已?”凌心安冷冷道。 赵公公睁开双眼不紧不慢道:“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你小子有气,那是你的事,但是现在他们如此逼迫,把问题丢给了陛下,你说怎么办?” 凌心安冷笑道:“什么问题丢给陛下了?是陛下觉得臣辱没了大周脸面还是那些群臣觉得陛下赏赐给臣一个侯爵,他们心生妒忌了?” 赵公公一怔,却是沉默。 “一群庸臣,整天就知道在大殿之上做这些龌龊之事,可有考虑过我大周之处境?四面环敌,时刻被五夷扑上来咬一口,若不是我大周将士保家卫国,那些人还能在这安享如今的太平日子?”凌心安不禁怒火道。 “小子,你火气很大嘛!怎么?大周亏待你了?” “是要如何?”凌心安丝毫不惧道:“如果那些人真要针对我,那请公公回去禀告一下陛下,允许臣从此上朝,既然他们要弹劾我,那就让我直接去面对他们,何必惹得陛下和公公你的不悦。” “怎么,你这是怪陛下封了你一个有名无实的侯爷?”赵公公冷笑道。 凌心安摇头:“陛下封臣什么名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到现在还有人处处针对小子我?堂堂将军主船上都有人要刺杀与我?莫非公公也认为我站不稳船头自己掉落大海被海盗抓了?” “此事当真?”赵公公惊讶,目光闪过异色。 “虽然小子的实力比不上公公万分,但是还不至于连一个普通士兵都不如,如果这样,当年小子我一人送刀到仙清门岂不是笑话了?”凌心安嗤之以鼻。 “气消了?”赵公公闻言开口笑道:“陛下着老奴过来,便是问问你,吴广贤的一些事,你要知道,陛下还是信得过你的。” “吴广贤不能出事,起码现在不能出事!”凌心安没安好气的说道:“先不说他为人情操如何,但是他是心系大周这点毋容置疑,他的能力小子我也是深有感触的,所以有人安插手下到他名下,说句不好听的,除了陛下的,其他的能铲除的就铲除吧!” 此话一落,赵公公苦笑道:“小子,你还真敢说啊!” “陛下都做了,怎么还怕人敢说?”凌心安翻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