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妻主她除了种田就是宠夫》 第1章 穿成了女尊王朝家暴胖妻主? 【题材:古言女尊文——男-子】 【有主角纯爱1v1——配角1v多,后续有疯狂剧情】 【穿越+双重生——种田文,物价由女尊新世界重新制定,不要和常规古代物价对比】 【脑子寄存处,接受就看下文!】 傅姣姣,二十一世纪农业最高研究院的博士,专注于农业科研,虽其貌不扬,却在农业种植领域颇有建树。 她数月心血正倾注于一项种植实验,眼瞅着即将收获成果,岂料一道晴天霹雳,竟离奇被雷劈中,就此殒命。 待她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这是一个架空的王朝,女尊男卑之风盛行。 傅姣姣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得知原主与自己同名同姓,乃是当地商贾之家独生女。 原主家中有三位极品丈夫,可她却性情乖张,肆意妄为,对这三位丈夫百般折辱,或辱骂,或殴打。 手段极为恶劣,然而三位丈夫不管原主如何打骂却始终对她不离不弃。 原主仗着家中殷实的家底,整日与狐朋狗友厮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对自己爹娘亦是毫无孝顺之心,只知伸手要钱,稍有不满便恶语相向,甚至对亲生母亲拳脚相加。 导致老两口辛苦积攒的家业,在原主的挥霍下几近见底。 老两口满心无奈,却也只能默默忍受、日日抹泪。 原主虽年仅二十出头,却因长期荒唐的生活,导致体态臃肿,满身赘肉。 傅姣姣艰难地从床榻上起身,望着自己这肥胖的身躯,不禁陷入沉思。 若不是原主的记忆和这具身体的直观感受,她恐怕难以迅速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听闻屋内有起床动静,原主的三位丈夫这时小心翼翼地从屋外走入房间。 为首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面容俊美绝伦,五官端正大气,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恐惧与不安,脚步轻缓且谨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眼前女子。 紧跟其后的是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眉清目秀,身上自带一股儒雅之风,他手中端着水盆,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 还有一位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身姿挺拔强健,眉目间英气十足,此时却也低着头,不敢与傅姣姣对视。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三位谪仙般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心疼。 她在研究院一心扑在科研上,天天和土地植物打交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面对这几位俏生生的绝顶美男子,内心想要波澜不惊是不可能的。 原主曾经的所作所为实在太混账,而自己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便绝不会像以前那般对待他们。 “妻主,你醒了,可要洗漱?” 白衣男子轻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惶恐。 傅姣姣就差口水快流出来了,她笑得颇为客气: “那便有劳了!” 江厌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伺候。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眼中满是小心翼翼,仿佛眼前的傅姣姣是个随时要吃人的猛兽。 在三人熟练的服侍下,傅姣姣很快便洗漱完毕。 她坐在桌前,眼睛扫过桌上精心为她准备的饭菜,肚子立刻发出一阵‘咕咕’声,随后强烈的食欲瞬间涌上身。 傅姣姣抬眼看向她的三位丈夫,只见他们只是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人敢动筷子。 她顿时明白,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原主的威严早让他们养成了绝对服从的习惯,原主不动筷,他们绝不敢有所行动。 于是,傅姣姣不再犹豫,伸手拿起筷子,开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她尽量让自己吃的粗犷点,希望不露出破绽,但之前的她本就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导致她怎么吃都显得无比斯文。 三人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他们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傅姣姣与往日大不相同。 以往的傅姣姣总是风卷残云,毫无形象可言,还时常在饭桌上挑三拣四,对他们呼来喝去。 可这一顿早餐,竟难得在平静祥和的氛围中度过。 以往,原主吃完后便会一头扎回床上,继续呼呼大睡,直到晌午才起床,然后迫不及待地出门开始吃喝玩乐,将家中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而今日的傅姣姣一上午都在铜镜前徘徊,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看着镜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嘴里自言自语在念叨着什么。 江厌离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疑惑。 他偷偷打量着傅姣姣,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似乎在思考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江厌离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妻主是对自己的容貌不满? 还是说她有什么其他的盘算?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些念头压了下去。 在他看来,只要傅姣姣没有刁难打骂他们,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十分清晰地记得,他们三人在这个家中所遭受的所有屈辱、痛苦。 原主的喜怒无常让他们时刻生活在恐惧之中,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每次想到这里,江厌离就不自觉握紧拳头,内心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耐。 傅姣姣在铜镜前站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具肥胖的身体,少说也有200斤。 原主的长相其实并不丑,五官尚算端正,只是那过度的肥胖,让整个人显得极为油腻、臃肿。 傅姣姣心里默默盘算着,原主这最少 200 斤的体重,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当务之急便是要制定一个减肥计划才行。 正思索间,傅姣姣突然灵机一动,转头向她那三位谪仙般的丈夫询问道: “家中可有纸笔?” 这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在他们的印象中,傅姣姣平日里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此刻要纸笔,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白作为傅姣姣的第二个丈夫,在三人之中算是识字最多的,他平日里习惯了舞文弄墨,房中常年备有笔墨纸砚。 听到傅姣姣的要求,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妻主,稍等片刻!” 说罢,便匆匆走向内室,不多时,便拿着纸和毛笔出来,双手恭敬地递给傅姣姣,心中却一直在犯嘀咕,猜不透妻主的意图。 傅姣姣接过纸笔,微微思索片刻,便提起毛笔,在纸上开始书写起来。 由于许久未曾用过毛笔,她写出来的字显得有些歪七扭八,但好在笔画还算清晰。 不一会儿,一份减肥食谱便跃然在纸上,上面详细规划了一周的饮食安排。 顾白看着纸上的字迹,心中满是震惊。 他原本以为妻主只是随意涂鸦,没想到纸上的字虽不够规整,但一笔一划极为认真,且没有写错一个字,字迹间还隐隐透着一股娟秀之气。 这与他记忆中的妻主简直判若两人。 江厌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凑上前去观看。 只见那纸上写着每日的餐食种类,皆是一些清淡食物,妻主每日爱吃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哪里爱吃这些! 纸上却写的都是些粗粮、蔬菜、水果、少量的肉类,还注明了烹饪方式应尽量简单,减少油脂摄入。 两人看完纸上的字迹和内容后,都有些震惊。 唯有傅姣姣的第三个丈夫陆子奇没有上前。 陆子奇本就大字不识,虽然他不明白纸上写的是什么,但他也能感觉到妻主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第2章 这种艳福别人花钱买都买不来 傅姣姣写完食谱后,抬起头来,看着三位丈夫各异的表情,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清了清嗓子: “从今日起,我要按照这个食谱进行饮食调整,你们也不必再准备那些油腻的食物上桌了。” 傅姣姣让三人日后依食谱安排饮食,三人虽觉诧异,却也不敢多问,皆应声离去。 江厌离回到自己房中,瞬间眼神降到冰点,厌恶之色尽显。 他本是重活一世之人,前世的惨痛经历刻骨铭心,这世绝不愿再重蹈覆辙。 在他的记忆里,傅姣姣向来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女。按以往此时,傅姣姣过了晌午便会出门豪赌。 江厌离心中暗忖,还有三日,债主便会上门讨债,那之后的日子简直是噩梦。 前世,傅姣姣将家中钱财挥霍一空,三万两银子的巨债无力偿还,竟狠心地把他和顾白、陆子奇卖给债主抵债。 他们被强行带到春香楼,陆子奇不堪受辱,于进楼当晚便上吊自尽,那绝望的场景至今仍如噩梦般缠绕着他。 而他与顾白,被老鸨逼着挂牌售卖初夜,他后来有幸被一神秘人赎身,可从此便与顾白失散,再无音信。 江厌离正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打开门见是顾白,江厌离还没开口,便听到顾白着急询问: “厌离,妻主说要减肥,你可知减肥是何?” “减肥?” 顾白点头之后眉头微皱: “我观妻主写那食谱时,似有深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江厌离听了顾白的话,心中那点好奇被勾了起来,便随顾白一同去瞧傅姣姣。 此时的傅姣姣正在院子里奋力奔跑,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她既已下定决心减肥,便不愿有丝毫懈怠。 “妻主为何一直在外院里跑来跑去的?” 顾白一脸疑惑。 江厌离同样满脸诧异,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往日里只知吃喝玩乐的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傅姣姣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 “要是有手机、计步器就好了,这才跑三圈就快跑不动了,天呐!” 在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她终于体力不支,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水,水……” 她虚弱地呼喊着。 顾白见状,急忙从身侧的桌子上倒了杯清水,快步送到傅姣姣手中。 傅姣姣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用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不行,我要接着跑,想减肥每天最少跑十圈!” 傅姣姣咬着牙说完,又艰难起身开始奔跑起来。 顾白看着她疲惫的模样,眼中满是担忧,生怕她的身体会扛不住。 然而江厌离却始终神色平静,眼神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没有一丝波澜。 他昨晚才刚刚接受自己重生的惊人事实,此刻在他心中,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在被傅姣姣抵债之前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们三人皆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身契如今还牢牢地握在傅姣姣手里。 江厌离努力回忆着,若是没记错的话,身契应该就在傅姣姣的房间里,只是具体位置他并不知晓。 傅姣姣平日里很少让他们踏入自己的房间。 虽说傅姣姣有三个丈夫,可实际上却一直未曾与他们有过真正夫妻间的亲密关系。 江厌离曾经一度以为傅姣姣是身体有隐疾,可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 前世,傅姣姣不碰他们,是因为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她为了那个男人守身如玉,却浑然不知自己只是对方手中的一颗棋子,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江厌离正暗自思索着脱身之策,见傅姣姣又倒地休息片刻后,缓过劲来,挣扎起身准备继续跑步。 顾白忍不住劝阻: “妻主,您今日才刚开始,莫要太过劳累,身体要紧。” 傅姣姣摇了摇头: “我这身体若不尽快改变,日后怕是有诸多不便。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跑步,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寻找机会进入傅姣姣的房间,找到身契,带着顾白和陆子奇逃离这里。 傅姣姣继续坚持跑步,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艰难地跑完十圈后,整个人几近虚脱,全靠顾白和江厌离一左一右搀扶着才回到房间。 她的双腿好似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绵软无力,一进房便径直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江厌离在扶傅姣姣进房时,目光便迅速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当看到傅姣姣头下的枕头时,他心中一动,凭直觉断定,那里面很可能藏着他们的卖身契。 此刻,时间紧迫如箭在弦,他苦思冥想,觉得唯有冒险一试,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夜幕降临~ 刚用过晚餐不久,傅姣姣的肚子便又咕咕叫了起来。 她不禁暗自埋怨这身体,怎么如此不争气,明明才刚吃过饭,却饿得这般快。 正烦恼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傅姣姣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打开房门。 只见江厌离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衣,本就精致绝伦的面容在红衣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妩媚动人。 傅姣姣一下子看呆了,心中暗自腹诽,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家中如此貌美的丈夫不理不睬,却一门心思扑在外面的男人身上。 江厌离察觉到傅姣姣眼中的惊艳,知道自己的计划或许有可乘之机。 他微微低下头故作矜持,轻声说道: “妻主,今日由厌离服侍你沐浴更衣。” 同时,他轻轻举起手中的托盘,里面摆放着沐浴所需的用品。 江厌离那充满磁性又悦耳动听的声音,让傅姣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进来吧!” 傅姣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便十分懊恼,这该死的嘴! 本想拒绝的,可原主的习性仿佛根深蒂固,让她一时嘴快应了下来。 江厌离走进房间,将托盘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转身走向傅姣姣,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傅姣姣。 傅姣姣站在原地,心中顿时小鹿乱撞。 ‘傅姣姣,你有点出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这种艳福别人花钱买都买不来,千万不要怯场。’ 江厌离靠近傅姣姣,伸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眼神却始终没有与傅姣姣对视。 傅姣姣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衣带即将解开之时,傅姣姣突然抓住江厌离的手,语气变得慌乱急促: “厌离不必了,我今日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江厌离心中一紧,但他仍故作镇定地说道: “妻主,可是厌离哪里做得不好?让妻主不满意了?” 傅姣姣转身看着江厌离,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我真的乏了。”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只能无奈后退一步,作罢。 “那妻主好好休息,厌离先退下了。” 说完,他拿起托盘,缓缓走出房间。 傅姣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暗暗骂自己真是不争气。 第3章 江厌离不慎划伤顾白 江厌离满心愤懑与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仅仅只剩两日,债主便会汹涌上门,时间紧迫得如同催命符咒。 他暗自思忖,自己若孤身逃亡,或许有几分把握,可顾白与陆子奇,他怎能忍心弃之不顾? 他们三人同处困境,命运相连,早已是彼此在这冰冷世界中的慰藉与支撑。 经过一番仔细盘算,江厌离觉得事不宜迟,必须与顾白和陆子奇坦诚相商,唯有三人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挣脱这即将降临的厄运枷锁。 于是,他带着陆子奇匆匆赶往顾白的住处。 顾白本已准备就寝,听到敲门声,心中诧异,点亮蜡烛,迎两人入内。 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略显紧张的面容。江厌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顾白与陆子奇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阵阵后怕。 “厌离,你怎么知道债主会上门?” 顾白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 他们深知此刻三人休戚与共,江厌离绝非信口胡诌之人,可这消息太过惊人,实在令他好奇。 江厌离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前世的记忆,只能焦急地说道: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此次妻主所欠并非小数,乃是三万两银子的巨债。这般巨额,一旦还不上,妻主定会将我们像物件般抵债,以解燃眉之急。” 陆子奇年纪最小,平日默默承担着诸多粗活,看似坚毅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颗脆弱敏感的心。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问道: “厌离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厌离看着他们,目光中透着决然,压低声音,将自己精心谋划的计划一一道出。 顾白与陆子奇专注倾听,听完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傅姣姣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减肥计划之中。 次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她便早早起身开始晨跑。 她深知空腹跑步对减肥的效果事半功倍,昨日减少进食量后,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松弛的肚子仿佛小了一些,这小小的成果让她信心倍增,跑步的步伐也更加坚定有力。 在院子里,傅姣姣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汗水湿透了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江厌离早早地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院子里那依旧臃肿肥胖、还在奋力跑步的傅姣姣身上,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丝毫未曾减退。 前世的惨痛记忆如恶魔般缠绕着他,他虽不是直接命丧傅姣姣之手,可命运却因她被彻底改写,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 这一世,他发誓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他未来还有更远的路要走,绝不能被傅姣姣再次拖入深渊。 夜幕来临~ 傅姣姣如往常一样用过晚饭,却突然顿觉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强撑着回到房间,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股强烈的困意,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江厌离一直在暗处密切注视着这一切,见傅姣姣房里没了动静,他向顾白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潜入房间。 傅姣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噜声此起彼伏,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任他们如何在身边动手动脚,都没有丝毫反应。 江厌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与顾白小心翼翼地将傅姣姣的头挪开,拿起她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枕头里的小盒子。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盒子里并没有他们苦苦寻觅的卖身契,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画像。 江厌离看着那些画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寒。那些画像上的男人,他见过,傅姣姣将其珍藏在枕头中,说明这个男人对她极为重要。 江厌离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愈发强烈。 但此刻已无暇多想,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身契。 于是,两人开始在房间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翻遍了衣柜、抽屉、箱子的每一个角落,可身契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江厌离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离债主上门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若找不到身契,他们逃离的计划将全盘皆输,甚至可能连这小城都无法踏出一步。 江厌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此时的他,心中的愤恨已到达了极点,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绝境,而傅姣姣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顾白看到江厌离掏出匕首的那一刻,心脏猛地一缩,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试图拉住江厌离,阻止他做出疯狂的举动。 在拉扯过程中,江厌离情绪激动,手中的匕首不慎划伤了顾白的手指。 那鲜艳的血液瞬间涌出,滴落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目。 江厌离被这一抹红色惊醒,他的手微微颤抖,看着顾白受伤的手指,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顾白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低声说道: “厌离,莫要冲动,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江厌离缓缓放下匕首,他知道,顾白说得对,杀了傅姣姣并不能真正解决现在的问题。 而此时,躺在床上沉睡的傅姣姣,对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全然不知。 傅姣姣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直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缓缓睁开那朦胧的双眼。 她只觉脑袋昏沉,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艰难地从床上坐起。 心中不禁犯起嘀咕,奇怪,往常这个时候,丈夫们总会准时来叫她起床,怎么今日却如此安静? 还未等她多想,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好似在催促她赶紧寻找食物。 傅姣姣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却发现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空无一人。 以往这个时候,她的三个丈夫定会在她起床后,入房服侍她洗漱更衣,可如今这异常的寂静,让她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小姐,你醒了,主人叫你过去!” 管家刘伯匆匆赶来,向她传话。 傅姣姣微微一愣,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穿过来后,满心都扑在了减肥上,竟还未曾见过这具身体的亲生爹娘。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回房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匆匆朝着正厅赶去。 当她踏入正厅的那一刻,发现江厌离他们都已在厅内,而正中间端坐着两个有些憔悴的中年人。 傅姣姣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便是原主的爹娘了。 “姣姣,你怎么欠了那么多银子,你让爹娘怎么还啊!” 原主爹满脸愁苦,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抹着眼泪。 而原主娘则在一旁板着脸,用斜眼狠狠地瞪着她,眼神中满是责备与不满。 江厌离站在一旁,表面上看似平静如水,可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第4章 独眼龙上门讨债 顾白和陆子奇则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与傅姣姣对视,仿佛生怕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傅姣姣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阵愧疚。 她深知,原主的荒唐行为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而如今,她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才行。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爹,娘,是我错了。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然而,她的话并未让爹娘的脸色有丝毫缓和。 原主爹叹了口气,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厌离暗自揣测,傅姣姣如今面临如此巨额债务,最有可能采取的办法恐怕就是将他们三人抵债,一想到这儿,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在这个以女为尊的世界里,他们男子的命运似乎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只能在傅姣姣的一念之间被随意摆弄。 “爹娘,如果有一日,家中不再有豪宅庭院你们可能接受?” 傅姣姣的声音在正厅中回荡,略显沉重。 她深知原主此前曾算过家里这屋子院子的价值,也估算过凭借三位丈夫的姿色能抵多少债务。 原主虽对算术一窍不通,却通过四处找人打听,得知了这些信息,可终究还是因为愚蠢地陷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欠下那利息高得离谱的赌债。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话,顿时愕然…… 在他的印象中,傅姣姣视这宅子极其重要,怎么可能舍得将其变卖? 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个混账,这宅子是祖传下来的,你这样对得起你祖母吗?” 傅元喜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会提出如此荒唐的想法,这宅子岂是能随意变卖的? 傅姣姣看着愤怒的傅元喜,心中虽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缓缓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头说道: “娘,事已至此,只有这样才能抵债。娘,我可以发誓,我傅姣姣日后绝不赌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心,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那个荒唐堕落的自己。 傅元喜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女儿此前的种种劣迹,但此刻看到她如此坚决的态度,又不禁有些动摇。 沉默良久,她叹了口气,说道: “姣姣,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宅子一旦变卖,咱们傅家可就再也过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了。” 傅姣姣连忙点头: “娘,你就相信我一次!”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江厌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内心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开始意识到,傅姣姣和前世不太一样了。好像不再是那个只知吃喝玩乐、肆意妄为的性格。 江厌离心中仍有疑虑,毕竟过去的伤痛太深,他不会轻易相信。 最终,在傅姣姣的苦苦劝说下,傅元喜还是无奈地同意了变卖宅院。 其实傅家有两套祖宅,只不过另一套远在城外,位于一个破落的村子里。 据原主的记忆,那宅子长久失修,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在一番艰难的抉择后,傅家终究遣散了所有下人,变卖了祖宅。 傅元喜,手中紧握着那三万零三百两银票,眼神中满是落寞与不舍,望着眼前熟悉而又即将易主的宅院,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感叹。 曾经的傅家,虽没有富甲一方,但也是这城中比较富庶的商贾之家。 可如今,家中值钱的东西已所剩无几,只剩下怀中这三百两银票,这三百两银票是这个家最后的一丝底气。 次日清晨~ 天才刚刚破晓,债主便如恶狼般找上门来。 这债主不是别人,正是附近赌场的老板独眼龙。 因其瞎了一只眼,且行事风格心狠手辣,故而得了这么个令人胆寒的称号。独眼龙身形干练强壮,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凶悍之气。 她带着十多个手下,浩浩荡荡地来到傅宅,二话不说,便命人将傅宅的门撬开。 “傅姣姣,还钱!” 独眼龙那粗犷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 刚踏入庭院,她便一眼看到了傅姣姣和江厌离等人,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傅姣姣,三万两一分都不能少,时间已经到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傅姣姣不慌不忙,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缓缓地用双手掏出三万两银票。 独眼龙见状,眼睛顿时一亮,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 然而,傅姣姣却猛地将银票收回到怀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借据拿出来!” 独眼龙心中虽有不悦,但也知晓这是常理,便示意小弟将借据拿给傅姣姣。 傅姣姣接过借据,仔细地查看真伪,她那专注的神情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独眼龙知道这人就是个傻子,字都认不全,还假模假样的看借据,不禁对着傅姣姣翻了个白眼。 傅姣姣确认无误后,她才将三万两银票递给独眼龙。 独眼龙拿到银票后,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 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却开始在江厌离和顾白身上肆意游走,眼中满是贪婪与垂涎之色。 甚至还厚颜无耻地怂恿傅姣姣道: “傅姣姣,有时间再来我们赌场玩啊。” 她这话一出,江厌离、顾白、陆子奇以及傅元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深知傅姣姣若是再次陷入赌场泥潭,那这个家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他们紧紧地盯着傅姣姣,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 傅姣姣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傅姣姣以后都不会赌了!”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独眼龙却怎会轻易罢休。在她眼中,傅姣姣可是她的财神爷,以往在赌场里输的银子可都进她兜里了。 更何况,傅姣姣这三位谪仙般的丈夫,她早就垂涎已久。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傅姣姣,你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你以前在我赌场里可是风光无限,如今就这么金盆洗手,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三位丈夫,你下次来,我给你安排最好的桌位。” 傅姣姣心中冷笑,她知道独眼龙打的什么主意。 她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与独眼龙对视,说道: “独眼龙,你莫要得寸进尺,这债我也还清了,你最好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独眼龙脸色一沉,她没想到傅姣姣态度会如此强硬。 第5章 妻主,这地方真能住人吗? 独眼龙带来的那些手下见势不妙,纷纷围拢过来,试图给傅姣姣一些压力。 顾白和陆子奇见状,急忙挡在傅姣姣身前,虽然他们心中对傅姣姣仍有芥蒂,但此刻面对外敌,他们还是本能地选择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妻主。 傅元喜也挺身而出,说道: “独眼龙,你若是敢在我傅家撒野,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一时间,庭院中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傅姣姣轻轻拍了拍顾白的肩膀,示意他们退下。 “独眼龙,我们打交道那么久,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是以前我装傻任你玩弄。这次之后,我傅姣姣也算看清了,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打交道,如果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毫毛,咱们大不了官府见。” 独眼龙看着傅姣姣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惧怕,心中开始权衡利弊。她知道,若是真被告到官府,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况且,傅姣姣如今已经还清了债务,她也不好再强行逼迫。 独眼龙临行前,深深地凝视了傅姣姣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怀疑。 在她的认知里,傅姣姣不过是一个长期被她榨取钱财的烂赌鬼,她绝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突然戒除赌瘾。 傅姣姣感受到那道目光,心中虽有忐忑,但面上仍竭力保持镇定,直到独眼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直面独眼龙的威压,她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江厌离望着傅姣姣,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 前世的傅姣姣对宅院极为看重,决然不会轻易变卖,可如今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和前世的路径不同,这让江厌离不禁对她的动机产生了诸多揣测。 顾白则与江厌离不同,他望向傅姣姣的目光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欣慰之色。 原本他满心担忧傅姣姣会拿他们三人抵债,可如今债务已清,他们也暂时逃过一劫。 傅姣姣转过身,面向三位丈夫,在众人意想不到之际,缓缓从袜中掏出三张身契。 她神情庄重地将身契分别递到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手中,语调平静地说道: “这是你们的身契,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如今傅家已不复往昔,你们大可拿着身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傅元喜在一旁听闻,急得直跺脚,直呼: “糊涂啊!这都是花重金娶回来的,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他们走?” 江厌离紧握着手中的身契,心中满是困惑。 他实在难以相信傅姣姣会这般轻易地放他们走,不禁暗自怀疑这是否只是她的一种试探。 顾白却在接过身契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将身契递回给傅姣姣,眼神诚挚地说道: “妻主,我既然已入傅家,便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如今你已戒赌,正逢家中落魄,我怎能在此时弃你而去?” 陆子奇见状,也默默走上前,将身契塞回傅姣姣手中。 他心中清楚,自己即便离开,也无处可去。家中父母既然能将他卖一次,便极有可能再次将他出卖。 只要傅姣姣不碰他的身子,哪怕是遭受些打骂,他也愿意忍受。 毕竟,换个人家,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江厌离内心虽已做好离开的打算,可傅姣姣这样的举动,仍让他心存疑虑。 就在他迟疑之际,顾白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身契,再次交到傅姣姣手里。 “你……” 江厌离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顾白劝住。 “我们三人都是被卖进傅家的,如今也并没有更好的去路不是?妻主变卖宅院,却还在为我们考虑,可见妻主真的变好了不少。” “可……” 顾白对着江厌离摇了摇头,江厌离也只能罢休,现在没有被抵债,他也想看看这傅姣姣到底在搞什么! 傅姣姣见三人皆无意离开,便也不再勉强他们。 随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乘坐马车出城,前往位于乡下村庄的那座破旧老宅。 傅元喜坐在马车中,望着渐渐远去的熟悉景物,不禁泪眼婆娑。 王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慰道: “当家的,别太伤心了,这也是为了咱姣姣,为了咱这个家,姣姣长大了,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傅元喜微微点头,可眼神里依旧满是不舍。 此次出行,他们雇了两辆马车,一辆用来装载行李,另一辆则供众人乘坐。 好在路途较为顺利,仅仅半日工夫,一行人便抵达了目的地——杨柳村。 村子不算大,相比城里宁静不少,平日里也鲜少有外人到访。 村里的村民见马车停靠下来,纷纷围过来观望,眼中满是好奇疑惑,还有的交头接耳地起来。 几人一下马车,便看到不远处的小坡上,有间破落到不能再破落的宅子。 宅子不算大,由于常年无人居住,那灰暗的颜色和附近透着生活气息的房子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陈旧得厉害,看着不像能住人。 几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朝着宅子走去。 刚进宅门,一股呛人的灰尘扑面而来,众人顿时被呛得咳嗽连连。 “咳咳,这……这也太大灰了!” 傅元喜一边捂着嘴,一边大声说道。 傅姣姣也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试图驱散眼前的灰尘,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确实脏得很,不过咱们好好收拾收拾,应该能住人。” 陆子奇看着这破败的景象,忍不住抱怨起来: “妻主,这地方真能住人吗?这怕是收拾起来都费劲!” 这小破落宅子,仅仅只有三间房与一个院子。 虽说地方不大,可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破败与荒芜的程度极为严重,仅仅是初步的清扫整理,就耗费了几人大量的精力,直累得众人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待好不容易收拾出来后,新的难题又接踵而至。 他们发现这宅子四处透风,若到天冷之时,凛冽的寒风呼啸而入,室内根本无法留存一丝暖意。 而一旦遇上下雨天气,屋顶更是滴滴答答地漏个不停,屋内到处摆满了接雨水的盆盆罐罐,地面也变得泥泞湿滑,生活起居极为不便。 显而易见,若要对这宅子进行全面修缮,必定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 傅元喜心中暗自盘算,自己怀中仅剩下的三百两银子,若是全部拿出来用于维修,那在修缮期间,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便没了着落,当真只能喝西北风了。 第6章 重操老本行——种田 傅家本是从商之家,曾经也拥有几间上好铺子,生意那时也做得红红火火,财源广进。 然而,自从傅姣姣沉迷赌博之后,便肆意挥霍家中钱财,毫无节制与规划,一间间铺子被她相继变卖,最终败光了所有家业。 傅元喜在这过去的两年里,手头的银子愈发稀少,经济状况每况愈下。 她想要再重新经商,却困难重重,仿若置身于荆棘丛中,举步维艰。 由于资金短缺的问题,到最后连最基本的进货钱都拿不出来。 之后,傅元喜带着傅姣姣前往杨柳村村长何平吉的住处,希望能与她商议一番,看是否能找到人对自家那破旧宅子进行简单修缮。 傅元喜在心中仔细核算后,将成本极力压在了两百两银子的价格。 她深知家中拮据,每一两银子都需精打细算,实在拿不出更多资金用于修缮之事。 见到村长何平吉后,傅元喜满脸堆笑,言辞恳切地说道: “何村长,您看我家那宅子实在是破败得厉害,想请您帮忙找些人给简单修缮一下。我们也不讲究多好,只要能正常住人就行,这费用嘛,最多两百两银子,您看行不?” 何平吉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清楚那宅子的陈旧程度,两百两银子想要彻底修缮好,难度着实不小。 思索片刻后,他开口劝道: “傅夫人,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您家那宅子太过破旧了。依我看,与其这般费力修缮,不如干脆重新盖一间,虽说花费会多些,但新宅子住着也舒心不是?” 傅元喜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何村长,家中如今的状况,想重新盖一间宅子,手中的银子恐怕不够用啊。” 何平吉见状,便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然后说道: “傅夫人,我给您仔细算了下,如果要重新盖一间宅子,大概需要五百两银子才够。这还是按照咱村里的标准,尽量节省着来的。” 傅姣姣在一旁静静听着,咬了咬牙,对何平吉说道: “何村长,就按两百两银子去修缮吧。我们现在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还请您帮帮忙想想办法。” 何平吉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强行劝说。 可就在这时,傅姣姣又接着说道: “何村长,这修缮之事,我想当监工,当然也需要按照我的想法来修缮。毕竟这宅子以后是我们自家人住,得确保修缮后住的舒心才好。” 何平吉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她本想着在修缮过程中可以从中获利,若是傅姣姣来当监工,那他可就什么都落不到好了。 “傅小姐,这可使不得。您对村里的情况不了解,这修缮的事儿,交给我们村里的人来办就好,您就放心等着住就好。” 傅姣姣见村长如此殷勤帮忙,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考虑到目前的处境,也只好暂且答应下来。 然而,一个新的问题很快摆在了众人面前,那便是在宅子修缮期间,他们要住到哪里去呢? 何平吉似乎看穿了他们的顾虑,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番。 她琢磨着这次修缮少说能从中捞取五十两银子,于是便摆出一副好心的模样说道: “你们若是不嫌弃,可入住我自己的另一套宅子,只是那宅子有些简陋,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那房子是她前段时间刚买的地,原本打算重新盖房,还没来得及动工。 傅姣姣和傅元喜听闻,这刚好解决了现在的困境,向何平吉连连道谢。 随后,他们便匆匆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往何平吉提供的住处。 待他们来到何平吉的另一间宅子,发现这里虽简陋,却比自家的老破宅大了许多,足足有五六间房间,比他们的宅子宽敞不少。 几人简单吃了些,便各自开始盘算着明日的事情。 江厌离和顾白低声商议着,打算明日在村子里四处逛逛,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毕竟,以后傅家的饮食起居可都要靠他们操持,熟悉后才能更好地安排日常所需。 入夜~ 傅姣姣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 她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当下所面临的问题,深知当务之急是要快速赚钱。 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才能重新盖起一间宽敞舒适的大宅子。 不然,就算老宅修缮完毕,仅仅三个房间,根本无法满足他们六人的居住需求。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最终认定,赚钱的唯一办法就是重操老本行——种田 这减肥之路才刚刚起步,她就又要面临新的挑战。 不过,种田种菜对于这个有着丰富农业知识的她而言,倒也算是能够施展拳脚的领域。 她暗自计划着,明日定要早早起身,前往村里仔细勘察一番。 她需要了解土地的属性,是肥沃还是贫瘠,是偏酸性还是碱性。 关注当地的气候,知晓温度变化、降水规律以及日照时长。 还要摸清目前村里都种植有哪些菜类,以便能合理规划,选择最适宜且有市场需求的农作物来耕种。 心中装着诸多事务,傅姣姣却也在这一天的舟车劳顿之中渐渐放松下来,不多时便呼呼大睡起来。 由于她体型过于肥胖,入睡后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在这原本就简陋的宅子里,隔壁房间住着的江厌离,将这鼾声听得异常清晰。 江厌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厌烦之情。 虽说傅姣姣此次并未如前世那般拿他抵债,可他也错失了拿到身契离开的绝佳机会。 如今,只要他与傅姣姣依旧捆绑在一起,他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需要时刻警惕傅姣姣后面的行事。 江厌离思绪飘飞,前世的种种经历还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前世的他曾被神秘人带入皇宫,机缘巧合之下被当今三皇子收留。 三皇子待他宛如至交好友、亲如手足,对他关怀备至、极为友善。 不仅给予他优渥的生活环境,还不惜耗费重金悉心将他培养成文武双全之才。 甚至还满怀期许地对他说,想要让他成为皇姐的男人,许他一个尊贵荣耀的未来。 可命运弄人,最终他是因被人设计,遭到傅姣姣背刺后而陷入绝境,让原本还在憧憬美好未来的他如泡沫般破碎消散…… 第7章 娘就买一亩地你种种 傅姣姣站在饭桌前,表情凝重而严肃,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 “我决定承包土地,开始种地,搞养殖!”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屋子炸开了锅。 傅元喜瞪大了眼睛,满眼地难以置信,着急劝阻道: “姣姣,你自小娇生惯养,哪里知晓种地的苦?这绝非儿戏,其间的艰辛超乎想象,你根本承受不来。” 顾白也赶忙在一旁附和: “妻主,种地需得每日在烈日下弯腰劳作,风吹日晒雨淋,那是何等的煎熬,绝非你能忍受,咱们还是另寻他法为好。” 随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苦劝傅姣姣放弃种地的念头。 而傅姣姣心中早有定见,她怎会听劝? 毕竟在这世间,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种地的门道与艰辛。 她看着众人焦急地劝告,耐着性子解释: “你们的担忧我都明白,但如今家里已然落魄,若不尝试,怎能找到生钱的出路?总不能让我天天无所事事吧。” “妻主,你就每天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行!” 顾白这话一出,其他众人纷纷点头,在他们看来,只要傅姣姣不再沾染赌场恶习,哪怕天天在家赋闲也无妨。 傅姣姣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恳切: “你们就相信我一次,娘,你让我试试,说不定我真的能成!” 可大家依旧满脸怀疑,他们对种地之事一窍不通,却也深知种地的艰辛。 傅姣姣只能再三坚持,软磨硬泡。 “娘,你就相信我一次!” 傅元喜看傅姣姣还是这般坚决,最终只能无奈叹气妥协。 江厌离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傅姣姣,自始至终沉默不语。 他完全能凭借前世所积累的丰富学识生财,若论谋生之道,他自信能想出无数良策。 但他根本不愿动用自己的能力去帮扶傅姣姣,他倒要看看傅姣姣究竟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其实,傅姣姣一大早便在村里四处奔走,不辞辛劳地转了一大圈。 她仔细考察了村里的土壤质地,能迅速判断土壤的肥力,精准地探寻水流的走向与水量的大小。 除此之外,她还留意了村里大面积种植的作物种类,对村里的种植概况大致都摸得很清楚。 刚好在离老宅的不远处,她发现了一片荒芜之地。 傅姣姣发现这片地虽杂草丛生,但土壤色泽暗沉肥沃,还有良好的透气性与保水性,分明是块不可多得的好地。 只是她不明白这么好的土地为何会被荒废在此?傅姣姣满心疑惑,只觉甚是可惜。 傅姣姣心中已经认定了这块地,傅元喜虽不情愿,但也只好再跑一趟,去询问村长何平吉这片地的主家是谁。 何平吉眯着眼,思索片刻后告知,这块地的主家出远门,已有两三年未回村。 随后,她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说: “傅夫人,这事儿也不是没办法。您私下给我点银子,我可以把这地偷偷划给你。” 傅元喜心中一惊,她虽知村长此举不妥,但为了姣姣,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傅姣姣带着何平吉和傅元喜前往那片荒地实地考察,大致丈量了面积,共计三亩地。 何平吉清了清嗓子,说道: “傅夫人,这地嘛,每亩地要十两银子,三亩地就是三十两。地契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钱一到,这地立马就是你家的。” 傅元喜心中暗自盘算,如今家中只剩下不到一百两银子,这可是最后的家底,她实在舍不得如此大手笔地花费。 犹豫再三,他一咬牙,只决定买一亩地。 她心想,姣姣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先买一亩地让她吃吃苦头。 “姣姣,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今你执意要种地,娘就买一亩地你种种,娘也是怕买多了到时你不种了,钱就打水漂了。” 傅姣姣虽满心希望能将三亩地都收入囊中,但她也理解傅元喜的顾虑,只能无奈接受,一亩地就一亩地吧,好歹有个开始。 最后,双方商定好后,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傅元喜将十两银子递给何平吉,何平吉接过银子,脸上堆满了笑容,虽买的不多,但多少是赚,便将地契递给傅元喜。 傅姣姣看着手中的地契,心中五味杂陈。 虽只有一亩地,只要她真的种植的出成果,她娘便会相信她真的会种地。 回到暂住的宅子后,傅姣姣坐在凳子上休息时,立刻在脑海中开始制定她的种地计划。 既然已下定决心种地,购置合适的农具便是当务之急。 虽说仅有一亩地,但她向来是个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性子。 此刻,她不仅要开启农耕事业,还不忘兼顾自己的减肥大计。 晚饭时~ 傅姣姣向江厌离提出,希望他能陪同自己前往集市购买农具与种子。 江厌离尚未开口回应,顾白便急忙抢着说道: “妻主,我陪你去。” 傅姣姣思索片刻后决定,让江厌离与顾白二人一同陪伴自己前往,让陆子奇留在家里。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破晓,傅姣姣便早早地起身,江厌离与顾白已在屋外等候。 三人简单收拾一番后,一同搭乘村里的牛车,向着最近的小镇集市缓缓进发。 一路上,江厌离面色冷峻,沉默不语,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悦与疏离。 顾白则有些兴奋,他还是第一次陪妻主出来逛集市。 抵达集市后,眼前顿时呈现出早市一片熙熙攘攘、十分热闹的景象。 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傅姣姣对周围充满好奇,她带着江厌离和顾白穿梭在人群之中,开始寻找售卖农具的摊位。 他们在集市中四处寻觅,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家农具齐全的老店。 傅姣姣走进店内,仔细端详着各类农具,开口道:“我们要买锄头、铲子、耙子……” 她简单挑选了一些还算趁手的农具。 买完农具,他们又来到了种子摊位前。 傅姣姣看着眼前摊位上的种子,只挑选了适合当地气候和土壤条件的白菜、萝卜、土豆种子,稻谷种子。 这集市里种子的品种比较少,基本上都是些大家都能种植的常见种子。 江厌离虽默默陪伴,但也在一旁默默地留意着傅姣姣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傅姣姣在挑选农具和种子时,并非毫无头绪、盲目而为,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和想法,这让他不禁对傅姣姣的疑惑更深。 第8章 吃包子被顾白偷亲 出门时,傅元喜只给傅姣姣三两银子,以作购置农具和种子之用。 经过一番精心挑选,所需之物也都差不多备齐了。 傅姣姣眼瞅着快到晌午,她那肚子却好似故意作对一般,咕咕叫了起来。 这响亮的声音在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江厌离与顾白都听得真真切切。 傅姣姣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干笑两声后说道: “要不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说着,她便带着两人走到就近的包子铺前,伸手往怀中掏钱袋,准备付账。 然而,这一掏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在买东西的时候,她并未仔细留意花费,此时才发现身上只剩下少许铜板了。 傅姣姣心中暗自叫苦,仔细数了数铜板,发现仅够支付三人乘坐牛车回去的费用。 江厌离其实早在傅姣姣买东西之时,就已经在心里默默算账了,对于她此刻的窘境,自然是一清二楚。 傅姣姣意识到手中的钱根本不够,她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刨去三人的车费后,竟然只剩下两枚铜板。 按照她对市场价格的预估,这两枚铜板仅仅只够买一个包子。 傅姣姣心中犯起了难,一个包子,自己能独自享用吗?若自己一人吃,就只能让江厌离和顾白在一旁干看着! 若是换做以前的原主,或许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可如今的傅姣姣却于心不忍。 毕竟,这一上午两人不辞辛劳地陪着她,此刻手里还都拎着沉甸甸的农具。 傅姣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连忙矢口否认自己饿了,说道: “要不咱们回去再吃吧,我也不是很饿。” 可她的话音刚落,那不争气的肚子便又咕咕叫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响亮…… 顾白在一旁听到这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心中有些不忍,开口说道: “妻主,您肯定是饿了,咱们还是吃点东西再回吧。” 傅姣姣刚想坦言说钱不够,只见顾白迅速从怀中掏出四枚铜板,递向包子铺老板,朗声道: “老板,来两个包子!” “顾白……” 江厌离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深知顾白身上这钱的来历,那是顾白典当他祖母留给他的玉牌所得。 顾白典当玉牌也是万不得已,因他爹突然病重,急需他寄钱回去。 当时傅家已生变故,他只能在债主上门的前一日匆匆前去典当玉牌。 除去寄回家的,顾白身上其实也所剩无几,江厌离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如此轻易地拿出钱来替傅姣姣买包子吃。 顾白瞧见江厌离的神情,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却只是对着江厌离轻轻摇了摇头。 转而温柔地对傅姣姣说道: “妻主,饿了你便吃。” 傅姣姣本就腹中饥饿难耐,那香喷喷的包子一落入手中,便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她实在难以抵挡这诱人的食物,片刻间便将一个香喷喷的大包子吞下了肚。 顾白看着傅姣姣大快朵颐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就连脸上都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傅姣姣偶然抬眸,瞥见顾白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那神情居然让她莫名有些害羞。 如此一位儒雅帅气的男人这般专注地看着自己吃包子,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为情。 不知为何所驱使,顾白竟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傅姣姣。 就在傅姣姣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他已鬼使神差地在傅姣姣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傅姣姣能清晰地感受到顾白那绵软的唇在自己脸上掠过,整个人瞬间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刚才顾白是亲她了吗? 顾白亲完之后,也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厌离在旁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的脸上除了诧异,更多的是对傅姣姣的愤怒。 她傅姣姣何德何能,竟能让顾白如此倾心相待? 他绝不能坐视不管,他回去一定要劝阻顾白,莫要被傅姣姣迷惑了心智。 三人刚回到借住的宅子后,便各自默默回到了房间。 傅姣姣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被顾白偷亲的那一幕,内心戏颇为丰富。 她一会儿兴奋得脸颊泛红,只要一想到顾白那张英俊儒雅的脸,以及日后与他相处的点滴,心中就好似有只小鹿乱撞,止不住地激动。 毕竟母胎单身那么多年,突然被这样的大帅哥主动偷亲,任谁能心静如水?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颇为难过起来,自己本是个现代人,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莫名穿回到原来的世界。 到那时她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可能又变成随意欺辱打骂顾白的傅姣姣。 她想到这,便纠结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在另一间房里的顾白,同样心绪难平。 他坐在床边,双颊依旧泛着红晕,回想起在牛车上,自己都不敢再看傅姣姣一眼,心中满是羞涩与懊恼,他也实在弄不明白今日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他又暗自思忖,傅姣姣本就是自己的妻主,只要她日后能彻底戒赌,不再像从前那般打骂自己,那自己便与她好好过日子,长相厮守又何尝不可呢。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只见江厌离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顾白,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江厌离一进门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 “顾白,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对傅姣姣动心。” 顾白听到这话,眼中满是疑惑,不禁询问: “为何?” 江厌离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懑。 “顾白你只是被她一时迷惑了双眼,你忘了她从前是个怎样的人吗?” 江厌离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傅姣姣整日只知吃喝玩乐还赌瘾极大,肆意挥霍钱财,全然不顾及家人的死活,若不是她欠下巨债,傅家的宅子怎么会变卖?” 顾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江厌离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她之前对咱们非打即骂,何曾有过一丝真心?你现在觉得她好像有所改变,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她的一时兴起呢?等哪天她又变成之前那样,咱们又要遭殃了。” 顾白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轻声说道: “可妻主这段时间确实不一样了,她也很久没有再打骂我们,也没有再去赌场,甚至还想着种地赚钱。” “哼,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江厌离接着道: “顾白,你可不能犯糊涂。只要你听我的,以后咱们会有更好的出路,到时便拿回身契离开她,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顾白听着江厌离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第9章 做梦,梦到系统空间 深夜,傅姣姣陷入了一场奇妙的梦境之中。 她仿佛来到了另一方天地,那地方竟有一个篮球场那般大小,还算开阔。 奇怪的是,她平日里在研究院用的实验桌居然也出现在那里,实验桌后面还有一面墙的柜子。 她好奇地走近,打开柜子一看,里面竟然存放着她之前悉心收集的稀有种子,还有研究院研发出来的各种植物药水,甚至摆放着已经培育好的现成禾苗呢。 傅姣姣满心欢喜,正想仔细研究一番,却被一阵肚子传来的咕咕叫声给拉回了现实。 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心中不禁感到遗憾,若不是这肚子饿了,她这会儿应该还沉醉在梦境里。 看着外面天色还尚早,傅姣姣便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而后缓缓走到院子里。 此时,顾白、江厌离和陆子奇三人正有条不紊地分工做着早饭,厨房里传来阵阵声响,还夹杂着些许交谈声。 “妻主,早饭马上就好。” 顾白最先看到傅姣姣,笑着说道。 他们这六人平日里的日常开销,可都是傅元喜精打细算后,才拿出相应的银子来维持的。 好在这村里的东西相较于城里,价格要便宜不少,所以花销倒也不算大,勉强能维持生活。 “需要我来帮忙吗?” 傅姣姣随口问了一句。 她想着既然自己代替原主改邪归正了,那就该好好表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才行。 三人听闻这话,先是一愣,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妻主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哪里会主动干粗活。 还是顾白最先回过神来,他赶忙说道: “妻主,你坐着休息会儿,我们来就成。” 傅姣姣见他们三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便也不再客气,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人忙碌。 不多时,早饭便做好了。 三人是按照之前傅姣姣给他们的食谱来准备这几日饭菜的,毕竟如今经济状况不佳,大鱼大肉他们现在还真有些吃不起。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些饭菜,却吃得格外香甜。 看到妻主吃的挺香,顾白和陆子奇心里都挺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却唯有江厌离面无表情。 吃完饭后,傅姣姣转身看着还在忙碌的三人说道: “你们今日要是无事,等会儿可以随我一起去除除草。就一亩地,咱们四人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清理好。” 当傅姣姣提出让他们一同前往地里帮忙时,顾白与陆子奇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江厌离虽心有不愿,但见此情形,也只能无奈地跟着点头答应。 随后,四人手持镰刀、锄头,结伴朝着购置的那亩土地走去。 抵达地头,只见眼前这片地因荒废许久,杂草肆意疯长,一片荒芜景象。 傅姣姣毫无惧色,极为熟练地挽起裤脚,径直踏入田地之中。 她利落地拿起镰刀,弯腰俯身,动作行云流水般开始割草,那架势仿佛一位经验老到的农夫。 江厌离三人见状,不禁一愣,心中暗自诧异,妻主看起来倒真像是曾经种过地的。 三人面面相觑后,也纷纷效仿傅姣姣,踏入田地,学着她的样子挥舞起镰刀割草,用锄头奋力除草。 一时间,田间只听得见镰刀割草的沙沙声与锄头翻地的咔咔声交织作响。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晌午的太阳正高悬在空中。 四人齐心协力,终于将这一亩地的杂草清理得干干净净。 傅姣姣直起身子,此时的她早已累得口干舌燥,汗水如雨水般不停地流淌,将衣衫都彻底打湿。 江厌离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气喘吁吁,满是疲惫。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扫过这片被除净杂草的土地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顾白心思细腻,他来之前特意带上了一壶水。 他连忙打开水壶,给傅姣姣以及江厌离、陆子奇分别倒了一杯。 “大家喝点水,歇一歇。” 众人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们疲惫的身躯得到了些许舒缓。 歇息片刻后,四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返回借住的宅子。 一回到宅子,傅姣姣便径直走向房间,准备洗漱一番,舒缓一下身体的酸痛。 顾白赶忙跑去为她烧水,贴心的将泡澡桶里的水温都调好。 在傅姣姣洗漱之时,江厌离三人也简单洗漱了一番。 江厌离想到他们三人从未从事过重体力活的人,仅仅除草一个时辰,便累得精疲力尽。 再想到傅姣姣在除草过程中居然比他们清理的杂草还多,不禁苦笑。 他开始意识到傅姣姣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种地,并非只是一时兴起或者做做样子。 除草结束后,晚上傅姣姣回到床上,身体虽疲惫不堪,但大脑却仍思索着后续的种植计划。 她心里在纠结,是种植一些日常的蔬菜更稳妥,还是大胆尝试种些其他特别的农作物呢? 蔬菜生长周期短,能较快收获并换取收益,可若种些特色农作物,或许能卖不少银子。 傅姣姣刚开始还在翻来覆去,在各种念头间徘徊,不出片刻,这副身体由于太多劳累,不多时,困意便涌来,之后就呼呼大睡起来。 说来也巧,她竟再次梦到了昨天晚上的奇异场景。 刚靠近实验桌,目光便被实验桌上刻画的几个字吸引。 她好奇地凑近一看,居然是“系统空间”四个大字。 傅姣姣心中猛地一震,觉得系统空间这四个字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听人提起过,可究竟是谁,她却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她努力回想,也只记得那人说,系统空间相当于是一个程序空间,以数据的形式存在,并能够导入人的大脑里。 一旦成功导入,里面储存物品,就像是一个隐藏的宝藏空间,可任由当事人使用。 傅姣姣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还是有些兴奋不已。 如果她真有这样一个系统空间,那岂不是拥有了超强助力? 这些稀有种子、植物药水还有现成的禾苗,都能为自己所用。 她在梦境中围绕着实验桌不断踱步,试图找到开启这个系统空间的方法,可四处探寻却一无所获。 就在她焦急万分之时,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梦境仿佛即将崩塌。 傅姣姣心中一急,想要努力抓住些什么,却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外面天色已亮,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一场梦。 第10章 圣女果种子,系统无限复制 傅姣姣刚欲起身,却惊觉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玻璃瓶子。 她定睛一看,这瓶子竟和梦中装种子的瓶子毫无二致。 不仅如此,瓶子上还清晰地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圣女果种子”几个字。 傅姣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由于脸上赘肉较多,这轻轻一捏便疼得她龇牙咧嘴起来。 “居然是真的!” 傅姣姣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我不是在做梦?” 她在原地呆立了许久,才终于缓缓接受了这令人惊喜的事实。 此刻的她满心只觉得自己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撞上了这等好事。 既然手中已然有了种子,傅姣姣当机立断,决定就从圣女果开始种植。 不多时,她便一人来到地里,傅姣姣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土地,之后便找来锄头,开始认真地翻整土地。 只见她高高举起锄头,然后用力落下,一下又一下地将土地翻松,把土块敲碎,使土壤变得松软透气。 每翻完一块地,她都会蹲下身子,用手捻起一些泥土,确保土壤达到最适宜种子发芽的状态。 土地翻整完毕后,傅姣姣便开始着手准备播种。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玻璃瓶子,只倒了一半的圣女果种子在手心。 轻轻地将种子均匀地撒在已经翻整好的土地上,随后,又拿起一把小铲子,轻轻地将种子覆盖上一层薄土。 播种完成后,傅姣姣拿起水桶,前往附近的水源处打水,装满水后,她又费力地将水桶提回田地。 浇水的量需要恰到好处,她控制着水流,缓慢而均匀地将水浇在种有种子的泥土上。 为了给种子提供更好的生长环境,傅姣姣还在田边找来了一些树枝和树叶。 在种子上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既能避免阳光过于强烈地直射种子,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雨水冲刷。 一切弄完后,傅姣姣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打算回去。 圣女果的生长周期通常需要大约三个月左右,当下正值春季,雨水量也还算充足。 这对于圣女果的初期生长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傅姣姣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里,需要时不时地前来照看下这片地,除草、施肥、防虫做好便成。 还好她仅有一亩地,相较于大面积种植,还算比较好打理。 傅姣姣在地里悉心忙碌了许久,待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满足的离开。 然而,江厌离一直在暗中悄然跟踪着她。 江厌离心中满是疑惑、好奇,他很想弄清楚傅姣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于是,他偷偷地跟随着傅姣姣来到地里,隐匿在不远处的角落,静静地观察着傅姣姣的一举一动。 只看到傅姣姣独自一人在田间忙活了大半天,从熟练地翻土、均匀地撒种、到细致地浇水。 那专注认真的模样,与之前的傅姣姣简直判若两人。 江厌离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傅姣姣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惊人,这绝非寻常之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他能够重生,已然是世间罕见之事,难道说傅姣姣也是如此?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虽然他目前还无法确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以前那个烂到极致的人。 一个曾经好赌成性、堕落不堪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浪子回头,彻底改变自己呢? 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他还有可能相信,但对于傅姣姣,他实在难以相信。 毕竟前世的傅姣姣后面依然是好赌成性,毫无收敛。 江厌离躲在暗处,眼神复杂地望着傅姣姣离去的背影。 傅姣姣今日难得地早早躺到了床上,她满心都是对系统空间的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她所料,很快她便在睡梦中再次进入了那个奇妙的系统空间。 这一回,她惊喜地发现了一瓶生长药水,那精致的玻璃瓶在空间里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微光。 傅姣姣赶忙将其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心中激动不已。 她突然想通过痛感回到现实,想到做到,于是她轻轻地捏了一下自己那肉嘟嘟的脸颊,一阵疼痛袭来,果然瞬间就被痛醒了。 傅姣姣坐起身来,看着手中的生长药水,脑海中不禁想起以前研究院的师哥师姐们。 这生长药水,顾名思义,有能够减少植物的生长周期的功效。 这可是她们研究院全员耗费无数心血研发出来的珍贵药水啊,其价值难以估量。 仅仅只需要一滴,将其用水稀释后,浇灌在禾苗上,便可以让植物原本的生长周期缩短一倍。 如此算来,她之前种下的圣女果,原本需要大约三个月才能收获,如今用上这生长药水,一个半月便可以迎来收获。 紧接着,傅姣姣心中又涌起了新的疑惑。 她想着在系统空间里的东西都是有限的,若她将这药水都用了,那不是就没有了。 想了想,傅姣姣打算再次进入空间查看一番。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她惊到了,她赫然发现,之前拿出来的圣女果种子和这瓶生长药水,居然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摆放着,纹丝未动。 那自己手中此刻握着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系统空间复制出来的? 傅姣姣决定再做一番试验,她又从空间里拿了些别的东西,然后凭借着痛感回到现实。 稍作停顿后,她又再次进入系统空间,结果发现了一个令她震惊不已的现象。 她之前拿出的那些东西,在第二次进入时,相应的位置又被自动填满了,就好像这些物品可以在系统空间里无限复制。 这一发现,让傅姣姣瞪大了眼睛,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倘若真的如此,那她手中就相当于掌握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啊。 凭借着这些资源,她不仅可以种出旁人难以想象的珍稀作物,快速收获,换取大量钱财。 往大了想,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农作物。 傅姣姣激动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的心跳也在急剧加速。 第11章 何平安看上江厌离,故意找茬 一夜辗转反侧,傅姣姣难得地失眠了。 清晨~ 她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走出房门。 顾白一眼便瞧见了傅姣姣那浓重的黑眼圈,心中顿时心疼不已。 “妻主,可是昨夜没睡好?” 他的语气中满是关切。 江厌离也看到了傅姣姣的模样,她本就肉肉的脸,此刻因黑眼圈的衬托显得十分滑稽。 江厌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居然莫名地有些想笑。 陆子奇则低着头,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笑意,毕竟嘲笑妻主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也是难得失眠,等会儿吃完早饭,得补补觉。” 傅姣姣打着哈欠,有些犯困地说道。 她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了起来,要不是这饥饿感作祟,她此刻恐怕真会倒头就睡。 说到底,还是昨晚太过兴奋,脑子里都是系统空间,才导致失眠。 吃过早饭,傅姣姣便迫不及待地回房间补觉去了。 江厌离和顾白则按照日常安排,一同前往村里的集市买菜。 他们一般都是三日去集市采购一次,这几日下来,对集市上的摊位都已颇为熟悉,集市上的摊贩们也都认识了他们二人。 毕竟在这村子里,像他们这般容貌出众的男子可不多见。 “店家,那是谁家的男子?” 何平安正坐在村里集市的茶楼里,这茶楼规模不大,仅有两层。 她不经意间透过窗户从二楼俯视向下看,目光瞬间被江厌离吸引住,眼中满是惊艳之色,不禁向店家询问道。 “好像是前不久刚搬来的!” 店家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然后回应道。 何平安是村长何平吉的女儿,容貌生得比较端正,且是村里学识最高之人,目前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她平日里眼光颇高,可此刻看到江厌离,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赞叹: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江厌离正和顾白在集市中专注地挑选着蔬菜,丝毫未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 刚转身准备去下一家,突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江厌离抬眼一看,只见一位面容清秀、气质还算端正的女子站在面前。 “二位是在买什么菜呢?” 何平安面带微笑,看似随意地问道,但目光却始终在江厌离身上打转。 江厌离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道: “不过是些日常食用之菜罢了。” 顾白在一旁察觉到了江厌离的情绪变化,赶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我家人口较多,所需菜品也多些,不知姑娘可是有事?” 何平安轻笑一声,“我见二位面生,想必是新搬来的住户。” 顾白客气道: “正是刚搬来不久。” “我是本村村长之女何平安,这村子里的人和事,我都颇为熟悉,二位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何平安说话之时,眼里都是对江厌离的惊艳之色。 江厌离怎能不明白,这女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纠葛,于是淡淡地说道: “多谢姑娘好意,我们目前尚无需要帮忙之处。” 何平安见江厌离并无与她相交之意,也不气馁,她眼珠一转,又说道: “我看二位公子气质不凡,可有什么喜好?我平日里喜好读书写字也是个秀才,所闻所见颇多,可与二位公子交流一番。” 江厌离心中更加厌烦,他正要开口拒绝,顾白却抢先说道: “姑娘谬赞了,我们不过是普通之人,恐难与姑娘探讨。还需尽快买菜回去,家中妻主尚在等候,就不多打扰姑娘了。” 说罢,拉着江厌离绕过何平安离开。 何平安听闻江厌离已有妻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恼。 她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翻涌。 在她看来,江厌离这般气质出众的男子,理应由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相伴左右,怎可被他人捷足先登? 于是,她紧接着便派人四处打听,这江厌离的妻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当手下之人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她时,她不禁愣住了,脸上随即露出了难以置信和鄙夷的神情。 原来,江厌离的妻主只是个穷酸胖子。 何平安心中的愤恨愈发浓烈,她不仅生得端庄秀丽,而且还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学识渊博,在这村里,无论是家境还是自身条件,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她已到了适婚年龄,之前家中为她相看了不少男子,可那些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而如今,好不容易让她看上一个,却不想早已被一个一无是处的穷酸胖子占有。 一想到这里,何平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据说这胖子一家还借住在她家的宅子里。 她要去会会这个胖子,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何平安心中那股嫉妒与愤恨的情绪不断翻涌,让她已然失去了理智。 她打算叫人把傅姣姣教训一顿,解解气。 于是,她花钱雇了几个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的村霸,让他们教训教训傅姣姣。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宅子前,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手持大刀的粗壮女子,她扯着嗓子大喊道: “谁是傅姣姣?” 那声音在安静的宅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彼时,傅姣姣还沉浸在睡梦中,正睡得香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猛地惊醒。 家中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来到院里,紧张地张望着。 傅姣姣揉了揉还带着困意的双眼,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出了房门。 “找我有事?” 傅姣姣慵懒的声音响起,再加上她随意穿搭的衣服,还有那臃肿的身形,这一切落在藏在远处偷偷观望的何平安眼中。 何平安不禁露出了更加厌恶的神色,心中暗自鄙夷道: “这种女人也配?” 那手持大刀的女子瞪着傅姣姣,恶狠狠地再次询问: “你就是傅姣姣?” 傅姣姣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架势,眉头微微皱起,还是回应道: “我就是傅姣姣。” 为首之人听到眼前这个胖子就是傅姣姣时,二话不说,举起刀柄就准备朝着傅姣姣暴打过去,眼中满是凶光。 顾白见状,毫不犹豫地立马拿起之前买的农具,一个箭步挡在了傅姣姣跟前。 陆子奇和江厌离也迅速反应过来,各自抄起农具,站到了顾白身旁,与那些人对峙着。 傅元喜和王卓虽心中害怕,但看着女儿有危险,也鼓足了勇气,徒手挡在傅姣姣前面,毫不退缩。 “你们想干什么?” 第12章 一招过肩摔,赶走村霸 傅元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呵斥道,声音虽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找茬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下子有些懵了。 他们本以为对付一个傅姣姣轻而易举,却没想到她身边的人竟如此团结,个个都摆出了拼命的架势,让他们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然而,一想到何平安给的银子,她深知若不给傅姣姣一点教训,怕是难以回去交差。 于是,对着身后的一个小妹使了个眼色,那小妹立马心领神会。 村霸小妹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第一眼便挑中了顾白下手。 在她看来,顾白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虽然手中拿着农具,但想必也不会有多大的威胁。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快速朝着顾白走近,还未等顾白反应过来,她猛地伸手,轻而易举地便将顾白手中的农具抢了过来,顺势还推了顾白一下。 “拿来吧你!” 这叫嚣声加上脸上得意的笑容,让人很不适。 顾白本就身形文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光手中的农具瞬间就被夺走,人都差点站不稳。 傅姣姣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 居然敢在她的面前欺负顾白,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当下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立马拨开众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般冲向那村霸小妹。 只见傅姣姣身形一闪,仅仅只出了一招过肩摔,便巧妙地利用自身的力量与技巧,将村霸小妹狠狠地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屁股!” 小妹被摔的龇牙咧嘴,痛得叫出声来。 这一下,众人都惊呆了…… 顾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妻主竟会功夫。 江厌离也愣住了,傅姣姣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就连那为首的村霸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妹,又看了看傅姣姣那肥胖的身躯和气愤的肉脸,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傅姣姣是因为身体本就肥胖从而比旁人多些蛮力,加上她之前可是专门研究过柔道和空手道的。 虽说一心扑在了种植领域,但她在上学时也曾报名参加过许多兴趣社团,柔道和空手道便是其中之一。 这一招使出,可谓是干净利落,就连傅姣姣自己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不光能派上了用场,还如此好用。 顾白知道傅姣姣为了保护他,心中顿时对傅姣姣充满了感激,就连他望着傅姣姣的眼神中,都开始有了钦慕之情。 村霸几人被傅姣姣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得有些胆怯了。 她原本只是想着过来教训一下傅姣姣,给何平安一个交代,从未想过要把事情弄得太过难堪。 她虽在村里横行霸道,但也清楚若是把事情搞大,触犯了律法,那可是会招来牢狱之灾的。 傅姣姣见状,随即放出狠话: “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冒然来找我,是受何人指使?” “你连得罪谁都不知道,还问我?” 见村霸并没有否认,傅姣姣接着道: “我现在不管你们是受何人指使,你们今日私闯民宅,还妄想伤害我家人,你们若是不赶紧离开,我便立刻将这事闹大让村里的父老乡亲评评理。” “你们要是再敢动我们一下,我定会告上去,不管是村里、镇上、城里、或者说京城,我傅姣姣说到做到!” 傅姣姣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铿锵有力。 村霸听着傅姣姣的话,心中越想越后怕。 这傅姣姣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主,若是真的闹大了,她可没有任何胜算。 权衡片刻之后,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躲在远处观望的何平安看到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道: “这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原以为可以借着村霸之手好好教训一下傅姣姣,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来她是小看傅姣姣了。 村霸带着手下走后,傅姣姣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姣姣刚一转身,便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顾白的眼中是钦慕,陆子奇的眼里则透着纯粹的崇拜,而傅元喜和王卓两口子是感慨欣慰,眼中还隐隐有泪花。 数江厌离的表情最为复杂,他此时诸多情绪正交织在一起。 傅姣姣被大家这么盯着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紧接着便是老两口上前,说道: “我们的姣姣真的长大了!” 傅元喜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声音有些哽咽,王卓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他紧紧地握住傅姣姣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是啊,爹看到你如今这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随后,傅姣姣扶着老两口进屋后,又是一番宽慰。 经过这件事之后,顾白将之前江厌离和他说的都忘的一干二净。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的顾白,恨不得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傅姣姣身边才好。 在他眼中,自己的妻主变得愈发的好,他看傅姣姣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傅姣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圈。 江厌离这一夜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未眠。 他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脑海里不断思索。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现在的走向和前世竟完全不一样。 前世的傅姣姣可是烂到了骨子里,可如今,不仅改邪归正,还突然有功夫傍身,与人对峙起来气势汹汹,甚至还变得伶牙俐齿。 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奇怪,让他很想知道其中缘由。 又过了两日~ 傅姣姣的日子过得倒是自在,她时不时会去地里探查下种子发芽的情况。 闲暇之时,便进入系统空间里转悠几圈,熟悉里面的物品摆放的情况,还会在借住的院里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 想着地里的圣女果种子也已经发出了嫩芽,傅姣姣打算今日稀释下生长药水,去给这些嫩芽浇浇水,好让它们能快速长大。 刚准备出门,就被顾白给撞见了。 “妻主,可是要去地里?” 第13章 理应轮流服侍妻主,为傅家开枝散叶 傅姣姣看是顾白,便顺手提起浇水工具,指了指说道: “今日要去地里浇水。” “妻主,这几日你瘦了许多,定是劳累到了。浇水之事就交给我和厌离便成。” 顾白看着傅姣姣,眼神里满是心疼。 傅姣姣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也知道自己确实瘦了些,但她心中认为还远远不够。 “是瘦了些,不过还不够,我要瘦成一道闪电才行!” 顾白被她的话逗笑: “妻主无论何种模样,顾白都喜欢,不过瘦成闪电未免过了些。” “顾白,你不觉得我瘦了变得更好看了吗?” 傅姣姣突然望向顾白,表情很是认真。 顾白对上傅姣姣这认真的表情,突然心跳加快,他的妻主确实看上去比之前清爽不少。 “嗯,是好看了。” 傅姣姣真的有在努力减肥,在得到顾白的肯定后,心情大好。 最终她带着顾白和江厌离一起前往地里,一路上步伐轻快。 到了地里,傅姣姣早已提前将生长药水滴了两滴稀释在水桶里。 江厌离和顾白跟着傅姣姣拿起水瓢,有模有样的开始浇水,不过片刻功夫,一亩地便浇好了。 望着那一片绿油油的嫩芽,三人心情舒畅。 “妻主,这种的是什么?” 江厌离看着那些嫩芽,心中好奇,忍不住询问。 傅姣姣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圣女果!” 江厌离和顾白不约而同地发出声: “圣女果?” 傅姣姣笑着解释: “就是一种红色的果子,味道酸甜可口,可生食,也可熟食。要是有西梅,用刀将果子切一个小口,把西梅放进去夹着吃,会非常美味!” 江厌离自认前世学识渊博,可听傅姣姣这一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果子?我却从未听闻。” 傅姣姣挑了挑眉: “这圣女果不仅美味,而且能美容养颜,营养丰盛,等后面收获了,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顾白听到傅姣姣的话,眼神中满是温柔: “等果子熟了,便去镇上买些西梅做给妻主吃。” “顾白,你真好!” 傅姣姣望着顾白,心中对他的好感愈发浓烈。 顾白被傅姣姣这直白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腼腆地对着她笑。 “哼~哼~” 江厌离故意清了清嗓子。 他实在看不惯顾白和傅姣姣如此亲近。 在他心中,无论傅姣姣如今表现得如何好,他始终坚信这只是表象,傅姣姣一定是在道貌岸然地伪装自己。 “妻主,我们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江厌离的声音听不出明显情绪,但却成功让顾白和傅姣姣快速清醒过来。 两人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天边已泛起了微微的暮色,是该回去了。 三人刚回到宅子,村长何平吉就来了。 他满脸堆笑地告知众人,明日宅子就修缮好了,并客气地通知他们收拾东西,明日便可以搬回去住。 傅元喜连忙道谢,客气地送走了何平吉。 吃过晚饭~ 六人围坐在桌前,等待着傅元喜安排后续事宜。 傅元喜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老宅只有三间房,每间房只有一张床,明日开始每间房里都要住两人。” 傅姣姣一听要两个人一起住一间房睡一张床,脑袋瞬间有些发懵。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傅元喜又接着说道: “你们三个都是姣姣的丈夫,理应轮流服侍姣姣。之前姣姣没让你们侍寝,我都知道,但今时不同往日,还需要你们早日为傅家开枝散叶,这样傅家有后了才好。” 傅元喜一本正经地说着,在她看来,这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傅姣姣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急忙说道: “娘,这事我自会安排,你不用管!” 她一想到要和江厌离他们同床共枕,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 出于生理需求,她当然也有那么些许渴望,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怂得很,她都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作为一个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能有此等艳福,她始终犹豫了。 “姣姣,娘是过来人,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旁人想都想不来,你就别推辞了。” 傅元喜在一旁劝说道。 江厌离此刻的脸早已变得煞白,他内心极度排斥,根本接受不了和傅姣姣同处一个屋檐下发生任何肌肤之亲。 他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要想办法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才行。 陆子奇则显得有些别扭,他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可一想到要与妻主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只有顾白听到后,有些羞涩,他坦然接受了这个安排,红着脸说道: “明日我和妻主一屋。” 傅姣姣见顾白已经答应下来,顿时脸颊发红发烫,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顾白,心跳越来越快。 听到顾白的话,江厌离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拿顾白挡刀不好,但也庆幸暂时不用面对与傅姣姣同处一室的尴尬局面。 他绝不能被傅姣姣碰,因为后面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而顾白说完那句“明日我和妻主一屋”后,心中却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主动了。 他偷偷地用余光瞄了一眼傅姣姣,心中忐忑不安,妻主会不会不喜欢自己这般主动的男子? 第二日清晨~ 众人早早地便起了床,简单收拾好行囊后,便结伴步行回老宅。 不多时,老宅便映入眼帘,经过一番修缮后,这时的老宅已经焕然一新。 往昔破旧的屋顶如今已被修补得严严实实,不再漏雨;窗户也换上了新的窗纸,也不透风了,足够抵御外界的寒风入侵。 只是细细查看便能发现,这修缮也仅仅是将表面功夫做了一下,屋内的墙壁和地面修缮得不够平整,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坑洼,但住人倒不成问题。 “将就住吧!” 傅元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她怎么不明白,这修缮的银子肯定被何平吉从中克扣了一部分,但如今傅家势弱,她目前也没能力去深究此事。 只能劝慰自己,默默接受这样的现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然不错。 第14章 得了亲密接触时就会传染给他人的隐疾 老宅里布局较为简单,三间房错落分布。 其中有一间房相对比较宽敞明亮,另两间房则小些,此外还有个破旧的小客厅以及一处院子。 傅元喜思量再三,决定将大房安排给傅姣姣居住,也好让她住得舒适些。 顾白知晓后,极为贴心地主动打扫房间。 他仔细地清扫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将地面擦拭得一尘不染,又把被褥认真地铺得整齐干净,床铺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傅姣姣站在一旁看着顾白忙上忙下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对他佩服起来。 顾白这样一个温柔儒雅的男人,不仅长得好看,还能将家务之事做得如此出色,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让她捡到了。 然而,一想到晚上要和顾白一起同床共枕,傅姣姣瞬间脸颊发红。 她是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单身狗,其实她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更别提和男人同床共枕了。 她突然想入非非,这一想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妻主,已经收拾好了,晚上,我们……” 顾白红着脸,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呵呵,这床还算大,晚上应该不挤……” 傅姣姣也干笑着回应道。 她心里同样纠结万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展开说这个事。 下午~ 顾白、江厌离和陆子奇三人如往常一样前往厨房准备晚饭。 江厌离趁着间隙,看着顾白轻声问道: “顾白,你当真要与妻主晚上同房?” 他这一开口,声音虽不大,却让本在一旁默默摘菜的陆子奇瞬间竖起了耳朵。 “嗯,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 顾白微微点头,脸上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嘴角微微上扬。 江厌离看着顾白这副模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想劝阻顾白,又觉得自己的劝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吃过晚饭后,顾白早早地就准备好沐浴用品,打算服侍傅姣姣沐浴。 而傅姣姣从吃晚饭开始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里清楚自己对顾白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好感,可理智却在不断地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远未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她内心陷入了激烈的争斗,一面觉得和顾白自己不亏,另一面又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迈出这一步。 最后,傅姣姣还是选择放弃,暗骂自己实在太不争气。 “顾白,我自己洗就好,你先出去休息会儿。”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妻主要是有需要,便喊顾白。” 顾白并未多想,只是带着一丝失落,缓缓退出了房门。 傅姣姣轻轻关上房门,缓缓脱衣踏入水温刚刚好的浴桶里,她仰头靠在桶边,口里念念有词: “等赚到钱了,一定要盖一套大别墅,到时一定让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洗浴间。” 看着房间里因沐浴而变得湿答答的地面,傅姣姣暗暗下定决心。 大家洗漱完毕后,都各自回到房间。 陆子奇躺在侧卧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泛起纠结。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侧身看着旁边的江厌离,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厌离哥,要是妻主明日或者后日让你我去服侍,可怎么办?” 江厌离原本还想着今晚顾白与傅姣姣同房之事,突然被陆子奇这一提醒,瞬间也犯了难。 他沉默片刻,反问道: “子奇,我知道你也不想服侍妻主,你是怎么想的?” 陆子奇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其实仔细想想,妻主自从戒赌了以后,对我们也不再打骂了,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 江厌离轻轻点了点头,应道: “嗯,想不通的话,那就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吧!” 说完,他便翻了个身,假装睡着,试图逃避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话题。 陆子奇见江厌离不再言语,也渐渐有些迷糊地睡过去了。 一大早,天还未大亮,顾白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来到厨房和江厌离、陆子奇一起准备做饭。 江厌离不经意间抬头,看到顾白有些泛红的眼眶,心中不禁一惊,以为是傅姣姣昨晚欺负了他。 “是不是妻主又打骂你了?” 江厌离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 陆子奇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上前关切询问: “顾白哥,你怎么了?” 顾白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 其实昨晚,傅姣姣看着躺在床上满心期待的顾白,内心经过长时间的斟酌与挣扎,才不得已撒了谎。 “顾白,有件事我需要向你坦白。” 顾白听到这话,立马紧张地起身询问: “妻主,你说便是。”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道: “其实我得了一种病,这个病我有些难以启齿,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还是想说。”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得的是……一种会在亲密接触时传染给他人的隐疾,大夫说目前难以根治,我实在不想连累你,所以……” 傅姣姣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似乎真的遭遇这事,满脸的痛苦与无奈。 顾白听了傅姣姣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心中原本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惜。 “妻主,为何会如此?平日里也不曾见你有吃什么药?” 顾白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傅姣姣突然忘记了这茬,补充道: “大夫说,已经无药可治,所以不用吃药。这病说来也奇怪,它只要不行亲密之举,便不会发作。” 顾白沉默了许久,还是相信傅姣姣所说的每一个字。 “妻主,你莫要太过伤心,哪怕不能为傅家开枝散叶,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傅姣姣心中既感激又愧疚,她知道自己欺骗了顾白,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顾白,对不起!” 这一夜,顾白对傅姣姣的身体感到十分担忧,竟不自觉红了眼眶。 “什么?妻主有隐疾?” 陆子奇听闻顾白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可在那惊讶之下,竟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高兴。 “嘘!这事我只跟你二人说,千万不要让夫人老爷知道,还有旁人也不能告诉。” 顾白神情严肃,小声叮嘱道。 他深知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对妻主定会造成极大的损害,所以格外谨慎。 “嗯嗯,绝对不说!” 陆子奇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可那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几乎快翘到上天了。 江厌离站在一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此前一直担忧傅姣姣会要求自己与她同房,如今有了这个隐疾,他便不用担心了。 不过,他生性多疑,很快便陷入了沉思。 细细想来,傅姣姣什么时候开始有的隐疾呢?前世的傅姣姣好像并没有得这种病。 难道说,她是为了那个男人,故意编造的? 第15章 生长药水效果好,果子已成熟 经过一夜,傅姣姣明显察觉到,三人望向她的眼神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正准备拿农具前往地里查看一番,此时顾白和陆子奇见状便迅速围了上来。 “妻主,你回房好好休息,地里我们来就成。 顾白一脸关切,陆子奇也在一旁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傅姣姣竟一时语塞,看这样子,他们显然都知道她有隐疾了。 她不过是随口撒了个谎,没料到会把她当成了重病患者看待。 “无事,我一切都好,这病只要不那个,就和正常人一样。” 傅姣姣赶忙解释。 可话音刚落,傅元喜恰好走到院子里。 她敏锐地捕捉到傅姣姣话中的异样,连忙上前拉住傅姣姣的手,焦急询问: “姣姣,你病了?” 傅姣姣顿时后悔自己这嘴快的毛病。 本想含糊其辞地打个哈哈混过去,却不想被傅元喜追着问。 “姣姣,不要瞒着娘。” 事已至此,既然谎言已经开始,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了。 “娘,女儿不孝!” 傅姣姣说罢,努力想要挤出几滴眼泪,以显示自己的悲伤与愧疚,可内心却十分平静,那眼泪像是干涸了一般,硬是一滴都出不来。 无奈之下,她又将昨晚对顾白说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傅元喜听完,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便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顿时乱作一团,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傅元喜扶起。 “掐人中,快,掐人中。” 傅姣姣焦急地呼喊着。 关键时刻,还是江厌离最先反应过来,他迅速伸出手指,精准掐住傅元喜的人中。 傅姣姣在一旁心急如焚,心中暗暗自责:‘傅姣姣啊,你这玩笑开大了!’ 她着实没想到这事会对傅元喜造成如此大的打击。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却没料到会引发这样的后果。 片刻后,傅元喜缓缓睁开双眼,泪水夺眶而出,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王卓听到动静,立马出来抱着傅元喜。他看着夫人这般模样,心里难免悲痛欲绝。 “姣姣,你……唉!” 王卓欲言又止,他既心疼女儿的遭遇,又为傅家的后路感到忧虑。 但事已至此,傅元喜和王卓老两口即便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咬着牙接受下来。 他们看着这个改邪归正,好不容易让一家人看到希望的女儿,如今却有这种隐疾,眼中原本的光彩都黯淡了下去。 傅姣姣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她清楚自己这玩笑真是开大了,也明白自己此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厌离亲耳听到傅姣姣说出那番话时,原本心里的疑惑也打消了大半。 在他看来,很少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就暂且相信傅姣姣说的都是真的了。 傅姣姣思来想去,提出将大房让给江厌离他们三人住,自己则搬到小房去住。 众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默认接受了这个安排。 只有傅姣姣自己心里清楚这样做的原因。 她现在只是故作矜持,可要是日日和同一个男人同处一屋一床,害怕自己哪天万一没把持住,就暴露了。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保守了! 她一直认为一夫一妻,两情相悦的前提条件下,才能有床榻关系,哪怕面对的是如此貌美的男人,她也没法轻易跨越心里的那道线。 傅姣姣琢磨着,当下还是先把地种好,一门心思好好搞钱才是要紧事。 自己既然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又拥有系统空间,可不能白白浪费。 于是,在后面的日子里,傅姣姣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减肥和地里。 她每日做有氧加抗阻运动,时不时去地里施肥、除草、驱虫。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地里的圣女果已经愈发成熟。 生长药水真是好用,看着那一串串红彤彤的果子挂满枝头,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傅姣姣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要开始认真盘算搞钱大计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傅姣姣凭借着时不时去地里劳作,上饮食上的节制,合理的运动,已经成功减重二十多斤。 她估摸了一下,目前这副身体体重大约在180斤左右。 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三人亲眼见证了傅姣姣的整个减肥过程,看着她变得愈发的清爽,连身形都逐渐有了变化。 今日傅姣姣从地里摘了一篮子已经成熟的圣女果带了回去,一到家便让顾白将它们洗干净,摆盘放桌上。 “妻主,这果子现在就吃吗?” 顾白看着桌上那红彤彤、娇艳欲滴的小果子,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江厌离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果子,心中满是疑惑,坐在一旁不敢上手。 傅姣姣笑着说道: “刚才在地里我就忍不住吃了两个,酸甜可口,非常好吃,你们也尝尝!” 听到傅姣姣都吃了,顾白便不再犹豫,率先伸手拿了一个圣女果,轻轻咬了一口。 瞬间,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果肉里居然饱含着丰富的汁水,口感极佳,让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吃完一个竟迫不及待地还想再吃第二个。 “妻主,这味道太好了!” 顾白满脸惊喜地夸赞道。 “厌离,子奇,你们也尝尝,真的很好吃!” 顾白热情地招呼着。 紧接着,陆子奇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刚入口,那独特的味道就让他连连称赞。 江厌离见他们吃得这般享受,心中虽仍半信半疑,但也忍不住拿了一个放入口中。 当那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时,他的瞳孔都睁大了些,心中满是惊讶。 这果子真是傅姣姣种出来的?竟这般好吃,哪怕是前世,他也从未尝过这般滋味。 三人吃得停不下来,不出片刻,一盘圣女果便被吃得干干净净。 见三人都吃完了,傅姣姣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出自己后面的赚钱计划。 “这果子不出两日便都成熟了,虽只有一亩地,但产量可不少。” 傅姣姣的眼神中透着自信,她接着说道: “过两日咱们把成熟的果子采摘五十斤下来,挑到镇上去售卖。” “妻主,我们为何不就近去村里集市卖?” 顾白忍不住发出疑问。 第16章 摆摊免费试吃,生意得已开张 “村里和镇上比,镇上有钱人自然多得多,这圣女果比较稀有,可不能贱卖了!” 傅姣姣眼中透着精明的光。 顾白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顾白紧接着问道: “那咱们该定价多少?” “一两银子一斤!” 江厌离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可是仔细算过的,一两银子在镇上卖虽说还是贵了点,但这圣女果如此独特,肯定有人舍得花钱买。 “厌离说一两便一两,我看成!” 傅姣姣其实对这个世界的物价还不是特别清晰,毕竟原主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心里压根没个数,所以她觉得江厌离这么说,应该错不了。 “那便按照厌离说的价格卖!” 顾白点头同意,陆子奇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果子确实好吃。 在生长药水的加持下,圣女果成熟得越发的诱人,一颗颗红彤彤的,饱满多汁,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赶集的日子~ 外面天气不错,阳光明媚还不燥热。 傅姣姣打算带着江厌离和顾白两人一起坐牛车去镇上卖圣女果。 为了这次出摊,她还特意让村里的木匠按照她的想法打了一张可以折叠的桌椅,方便摆放果子。 镇上的集市可比村里热闹多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都有。 三人环顾了一圈后,选了一个人流还不错的位置,便开始支起摊子。 不出一会儿,江厌离和顾白将圣女果摆放得整整齐齐。 两个好看的男人加上那还泛着诱人的光泽的鲜红小果子,很快就吸引了街边不少人的目光。 “姑娘,这果子之前怎么没见过?” 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老妇人好奇地凑过来询问道。 “自家种的新品种,酸甜可口,夫人可要来一斤?” 傅姣姣热情地介绍着。 “多少钱一斤?” 老妇人想着尝尝鲜倒也不错。 “夫人,一两银子一斤!” 江厌离赶忙回应着。 “什么?一两银子一斤?抢钱呢?” 老妇人一听这价格,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她家一天的开销也才一两银子呀,就为了吃这小小的果子让她出一两银子,她可舍不得。 周围人一听这价格,也都纷纷争议起来。 “姑娘,你家男人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一个路人扯着嗓子喊道。 “你……” 江厌离听到这话,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傅姣姣轻轻拉了一下。 傅姣姣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让自己来说。 “各位父老乡亲,看大家对这圣女果都比较好奇,今日我傅某人请大家免费试吃一次可好!” 傅姣姣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大声地招呼着。 她心里明白,这开价确实高了些,可她本来就只打算走高端市场,只要大家尝过味道,肯定会有人愿意掏钱买的。 “这果子卖那么贵,你让我们试吃,那我们吃了以后,你会强制让我们掏钱吧?” 一个穿着讲究的买菜公子皱着眉头问道,他之前就被人这样讹过,所以格外谨慎。 “不会,你们要觉得好吃再买也不迟,我这果子名为圣女果,酸甜可口,还美容养颜,营养丰富,卖一两银子也是有原因的。” 傅姣姣耐心地解释着。 “当真免费试吃?” 老妇人咽了咽口水,不要钱的东西,那她可打算试试。 “夫人你吃一个试试!” 傅姣姣笑着说完,便递给老妇人一个。 老妇人也不再犹豫,接过来就塞入嘴里咀嚼起来,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一脸的好奇。 “这果子确实好吃!” 老妇人吞下后,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其他人见老妇人这般反应,都纷纷效仿,从摊子上拿一个放入口中尝味。 一时间,摊子前热闹非凡。 “妻主,就这样免费试吃,万一他们吃了以后不买怎么办?” 顾白心里有些没底气,这果子虽然好吃,但一两银子一斤确实贵了些,他真怕大家都只试不买。 “放心,好东西自然有人买。” 傅姣姣拍了拍顾白的肩膀,让他放心。 其实傅姣姣自己也不确定,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话音刚落下,便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开口说道: “好吃,给我来一斤!” 她尝了这圣女果后对这味道十分惊艳,觉得一两银子一斤倒也值了。 “给我也来一斤!” 紧接着又有人喊道。 “我要两斤!” 之后便有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纷纷掏钱购买。 见生意开张了,三人也开始忙活起来。 傅姣姣负责热情招呼着客人,江厌离负责过秤,动作娴熟又精准,顾白则是收钱,他每收到一笔银子,都会小心地放进钱袋里。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购买,周围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忍不住了,都纷纷过来抢购。 五十斤圣女果居然不出半日,便售卖一空,这销售速度连傅姣姣都始料未及。 她原本只想着先试一下,可没想到会有如此火爆的场景。 三人简单收拾完摊位,便准备坐着牛车回去。 一路上,三人坐在牛车上,望着身旁那四个空空如也的篮子,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成就感。 “厌离,你们吃过番茄吗?” 傅姣姣想到,圣女果就是小番茄,可刚才众人试吃时的反应,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吃过一样。 “番茄?是何物?” 江厌离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他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看到江厌离的反应,傅姣姣心里更加确信这个世界的物资是有些匮乏的。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以原来世界的认知来衡量这里的一切,看来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才行。 “没事,就随口一问!” 傅姣姣有些敷衍地回应道,心里正琢磨着其他事情。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略显敷衍的表情,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又无法确定,只能将疑惑埋心底。 “妻主,刚刚算了下,咱们今日一共赚了四十七两银子,也就是说有三斤是被试吃了。” 顾白脸上洋溢笑容,隔着衣衫紧紧捂着装有银子的钱袋。 “下午咱们再采摘六十斤出来,明日把子奇也带上,分工合作卖得也快些。” 傅姣姣见今日卖得如此好,必须要趁热打铁才行。 “嗯,都听妻主的!” 顾白点点头,他心里对傅姣姣的光圈越来越大。 第17章 摆摊被赶,不如试试我的意见,咱们合作共赢 三人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傅元喜和王卓早已在院子里等候。 他们一眼便瞧见了放在一旁的四个空篮子。 “姣姣,你们今日都卖完了?” 傅元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娘,都卖完了!” 傅姣姣笑着回答。 “娘,这是今日赚的银子。” 顾白走上前,将捂了一路的银子恭敬地交到傅元喜手中。 傅元喜接过这沉甸甸的钱袋,原以为里面装的都是铜板,可当她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 她仔细地数了数,有些不确定地再次问询: “四十七两?” “我们今日只卖了这么多,明日应该可以多卖点。” 听到傅姣姣的话,傅元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果子她也尝过,确实美味可口,可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在她看来确实贵了些。 她自己就是世代做生意的,心里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利润有多高。 这果子才种了一个半月不到就收获了,还能卖出如此高价,要是能多种些,那一年下来岂不是要赚发。 一想到这儿,她不禁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 “姣姣,你真是继承了你祖母的经商之道,这果子要是种一年,那咱们家宅子就可以赎回来了。” 傅元喜兴奋地说道。 傅姣姣倒是还没仔细算过,不过她心里清楚,要凑够三万两银子,目前是远远不够的。 看到傅元喜如此激动,她忍不住泼了冷水: “娘,这果子又不是一年四季都能种植出来的,一年最多种植两季,咱们目前就一亩地,产量也不多,三万两恐怕远远不够。” 傅元喜听了,也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想想种地本就是靠天吃饭的营生,刚才确实没仔细算过。 “咱们现在有银子了,之前村长不是说十两银子一亩,我想把另外两亩地也买了。” 傅姣姣思索片刻后说道,一亩地确实有些少了,她还打算种点其他的瓜果蔬菜,扩大种植规模。 “还是姣姣考虑周到,娘马上就去村长家把剩下的两亩地也都买了。” 傅元喜说完,便乐呵地拿着钱去找何平吉买地契。 江厌离站在一旁,见傅姣姣对种地懂得不少,心中也更加确信了那个想法。 赶在天黑前,傅姣姣带着江厌离和顾白又来到地里采摘圣女果。 一亩地的产量着实不少,少说也有千斤果子,傅姣姣目测了一下,按照目前的售卖速度,这些果子还能卖大半个月。 傅元喜兴高采烈地在何平吉手里买下了另外两亩地,满心欢喜地拿着地契匆匆回到家中。 “姣姣,这地契娘买了,那三亩地以后便是咱家的啦。” 她的声音里都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傅姣姣看着地契到手,也知道后面要开始忙碌了。 第二日赶集~ 傅姣姣带着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还是像昨日一样在那个位置支摊开卖。 果不其然,圣女果的生意依旧异常火爆,就连昨日买过的回头客也不在少数。 周围的摊贩看到他们的生意这般红火,心里满是嫉妒。 终于,在他们准备收摊之时,几个摊贩的老板联合起来,气势汹汹地将他们围住。 “你们明日就不要来了!” 带头的摊贩老板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为何不能来?” 顾白一脸疑惑,他实在有些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大家不都在集市上摆摊吗?为何就他们不能摆? “看你们眼生便知道你们不是这镇上人,家在哪儿就回哪儿去,别在这里摆。” 那老板蛮不讲理地训斥。 傅姣姣见这架势,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几分,这些摊贩分明是眼红他们的生意,所以故意找他们麻烦。 但她并不想起冲突,毕竟做生意还是要以和为贵。 “大姐,有话好说,咱们都是做生意的,要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们说出来,咱们协商下。” 傅姣姣脸上挂着笑容,客客气气地招呼着几位摊贩,试图化解这一局面。 然而,那几个摊贩老板却并不领情。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们抢了我们的生意,就别想在这儿待下去。” 另一个摊主恶狠狠地说道。 江厌离皱了皱眉头,他莫名恼怒,就他们一家卖圣女果,怎么就抢了他们的生意? 陆子奇在一旁警惕地看着,手里拿着扁担以防这些人突然动手。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大姐,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想得罪各位。这集市本就是大家公平竞争的地方,不能因为我们卖的好你们就不让我们摆了。这不合理啊!” “就算我们走了,也会有其他人生意好,难道你们看到了也要将他们赶走?” 傅姣姣一番话顿时让几位摊贩哑口无言。 “这我们管不了,反正你们就是不能在这儿摆摊!” 那位大姐一脸执拗,认死理,她就是看不惯傅姣姣他们的生意如此红火,心里那股嫉妒劲儿怎么都压不下去,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妻主,要不然咱们明日去村里集市卖吧!” 顾白心里有些害怕惹上麻烦,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要是和这些摊贩起了冲突,怕是不好,所以小声提议道。 傅姣姣听了,却微微皱眉,认真想了想,认为顾白这提议肯定不能采纳。 他们好不容易在镇上打开了销路,刚铺好路数,也有了不少熟客,要是就因为别人嫉妒,就轻易放弃,那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往后想要再发展起来可就难了。 绝对不能因为这点阻碍就退缩,得想办法化解才行。 “各位老板,我也知道大家摆摊不容易,要不试试我的提议,咱们合作共赢可好?” 傅姣姣脑子一转,笑着提议道。 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之所以如此针对他们,无非就是觉得自家生意少赚了。 那要是能让他们也从中获利,有钱赚了,不怕他们不答应。 几个摊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开始动荡起来。 他们每日风里来雨里去地摆摊,为的就是养家糊口,家中也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亲戚能依靠,日子过得本就紧巴巴的。 如今见有人要带他们一起赚钱,那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合作共赢?” 带头的摊贩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其他几个摊贩也都纷纷凑了过来,竖着耳朵想听个究竟。 “几位老板,来来来,靠近点,我和你们说说……” 傅姣姣熟练地拉着几个摊贩老板,在她们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她说得头头是道,几个摊贩老板听得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成了惊喜。 第18章 花重金买马,送货物或出行都方便些 江厌离在旁边站着,倒是听得一清二楚,神色却颇为复杂。 几位摊贩听完傅姣姣的话后,都笑开了颜,他们连连称好,看向傅姣姣的眼神也从之前的敌对变成了钦佩。 “您贵姓?我老张做生意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那么令我钦佩之人!” 老张是这片摊贩的老大姐,为人直爽,他听完傅姣姣的话,心中佩服不已,觉得傅姣姣这主意既能解决双方的矛盾,又能让大家都赚到钱,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张大姐客气了,我姓傅,大家要是愿意合作,咱们就互帮互助。” 傅姣姣笑着回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傅姑娘,你这主意好啊,我们之前真是目光短浅了,还望你别往心里去呀。” 另一个摊贩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能理解,咱们以后便有事说事,一起赚钱!” 傅姣姣颇为大度地摆摆手。 “那明日就按傅姑娘提议行事!” 老张爽朗地应了下来。 事情解决后,三人如往常一样坐牛车回家。 “妻主,这办法真是你想出来的?” 江厌离一路上都在想刚才傅姣姣说的,此时终于憋不住,开口询问。 他实在难以相信是傅姣姣自己想出来的。 “算是吧,咱们后面还有两亩地要忙,这样也不错!” 傅姣姣心里想着,种地本就耗费精力,再加上零售零卖,时间成本实在太高。 倒不如只专注于种地搞批发,这样既能减少精力,又能做大做强,一举两得。 “妻主,若咱们以八折价格卖给他们,长此以往要少赚不少银子。” 顾白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越算越觉得有些肉疼。 按照之前的售卖情况估算,相当于原本可以稳稳赚得一千两银子的生意,最后却只能进账八百两,中间那两百两银子白白便宜了别人。 要知道,两百两银子对于他们现在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放在普通家庭里都快赶上一年的花销了。 “咱们之后还要种点其他的,这样也节省不少时间,让点利给这些摊贩,也是应该的。” 傅姣姣倒是看得很开,她深知自己经商只是个新手,所运用的不过是现代常见的一些商业模式罢了。 她觉得自己的优势还是在种植方面,所以只想把精力集中在种植领域,将其做大做强。 毕竟,不管在哪个世界,只有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资源,才能有底气。 踏踏实实种地,搞搞批发,对她来说是当下最合适的路径。 次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傅姣姣几人便早早地赶着牛车前往镇上。 车上装着一百斤圣女果,他们打算以八折优惠卖给那几个摊贩老板。 傅姣姣还特意准备了十几份白纸黑字的协议,内容简洁明了。 核心点便是她只以批发商的身份出现,以八折优惠向摊贩们售卖圣女果,从此不再参与摆摊售卖的环节。 至于摊贩们之后将圣女果以多少银子卖出,她概不过问,哪怕他们能将价格抬高到十两银子一斤,那也是他们的本事。 傅姣姣只负责提供货源,遵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 同时,她会让摊贩们提前验货后,再签字画押,达成合作。 “傅姑娘,我们请的教书先生对这份协议没有疑问,咱们现在便按手印签约。” 几个摊贩迫不及待地说道,显然他们对这个合作方案十分满意,也感受到了傅姣姣的诚意。 “还有一事得提醒你们,我这圣女果比较稀有,而且是季节性的,可能只能提供半个月的货源,后面再想要便要等很久。” 傅姣姣如实相告。 摊贩们听到只供应半个月,心里不禁开始犯嘀咕起来,思索着这短暂的供应期对自己生意的影响大不大。 不过,其中有两个脑子转得快的摊贩眼前一亮。 既然这圣女果如此稀缺,那他们抬高价格售卖便很简单,只需要简单提醒一嘴,不愁卖不掉! 随后,交易有条不紊地,都是按照协议内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到片刻工夫,一百斤圣女果便顺利地卖到了几个摊贩的手里。 傅姣姣看着事情发展还算顺利,也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事便无需自己过多操心了,当下她只需要回去专心搞种植就行,想着还有两亩地的杂草要除,顿时干劲十足。 傅姣姣并没有着急着回家,而是带着江厌离他们径直走向镇上的一家马行。 随着生意逐渐走上正轨,有一辆马车会方便很多,无论是运送货物还是出行,都能提高效率,节省时间。 “姑娘,你眼光真好,你眼前这马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这小红马别看现在体格还不大,只要你带回家再养段时间,不得了!” 店里小二看到傅姣姣只盯着这匹小红马,立刻热情地介绍起来。 “这马多少银子?” 傅姣姣也不太懂马,但她就是莫名觉得这红马看着顺眼,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偏爱红色吧。 “不贵,也就一百六十两银子!” 小二刚报完价,顾白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一百六十两?正常连马带车都才不到一百两,你这报价是不是太高了些。” 顾白认为这马的价格实在有些离谱。 “我这马可是镇店之宝,这红马市场行情就是这样,你们爱买不买!” 小二听到嫌贵,立马不干了,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似乎这价格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江厌离却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这匹马,他是懂马的,一眼便看出这红马怎么样。 这红马只要养的好,以后骨骼健壮,毛色光亮,比起寻常马,耐力要强上不少。 若是再好好驯化,日后说不定可以和战马有得一比。 “妻主,这马可以买!” 江厌离小声提醒傅姣姣。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说可以买,心里觉得价格确实贵了些,但还是咬咬牙决定买下。 “店家,这马我买了,但是你得给我们再配上一辆车身。车身不需要任何装饰,就按你们店里最便宜的来!” “成,几位客官这边请!” 小二见傅姣姣答应得如此爽快,又瞬间变得笑脸盈盈,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去挑选车身。 顾白见妻主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只能无奈地去付银子。 第19章 原主曾经痴迷的男人,金小公子 “什么?这一匹小马便要一百六十两银子?” 傅元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匹小红马,心疼得直皱眉。 她想起自己以前购置的马车,价格都远不及此,心中更是觉得难以接受。 “这刚挣点银子便如此大手大脚地花出去了,你叫我如何说你才好!” 她忍不住有些埋怨。 傅姣姣却只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让傅元喜也颇感无奈,毕竟赚钱的不是自己,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有些事情她也干涉不了。 “娘,银子后面还会有的,这马别看它还小,刚才路上赶车的时候可是一点不马虎,劲头足着呢。” 傅姣姣向傅元喜解释道。 “行吧,行吧!你喜欢便好!” 傅元喜语气很无奈,如今都买回来了,也只能妥协。 顾白在一旁默默算了算,这一番花销下来,目前钱袋里只剩下一两银子了。 他虽着实心疼,但一想到是妻主想要的,再贵便也舍得。 顾白在镇上看到西梅时,没有动用那一两银子,而是将自己仅剩下的十几个铜板都买了西梅。 此刻,他正在厨房里制作着傅姣姣说的圣女果夹西梅。 妻主应该会喜欢这果子夹西梅,他自己也尝了一个,那味道非常惊艳,确实好吃。 “妻主,你尝尝!” 顾白满脸期待地端着一盘子圣女果夹西梅,双手托在傅姣姣面前。 傅姣姣也不客气,随手便拿了一颗放入口中。 瞬间,那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怀念。 这味道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了,上一次品尝还是在研究院里。那时,师姐总是会做很多这样的小点心给大家吃,大家围坐在一起,一片欢声笑语。 想到研究院里的师兄师姐们,傅姣姣不禁有些伤神,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妻主,你怎么了?” 顾白察觉到傅姣姣突然神情有些忧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妻主不开心了。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罢了,无碍!” 听到傅姣姣提及以前的事,顾白便想到傅姣姣以前的种种行径。 以前的妻主经常不着家,对家中事务不管不问,回家后还时不时地打骂他们,那日子让他们过得苦不堪言。 而如今,妻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努力赚钱改善家境,对他们也变得体贴。 顾白越想越发觉得还是现在的傅姣姣好,虽傅家已经没落,但只要妻主能好起来,他便听他娘的话,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不能给妻主生女育儿,他也要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妻主身边。 江厌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傅姣姣与顾白的举动,暗自揣测,难道傅姣姣也重生了? 可若只是重生,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就像换了个人。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番才行。 休息片刻后,众人都没闲着,就连傅元喜和王卓也加入到了采摘圣女果的行列之中。 傅姣姣大致估算了一下,若是每日采摘一百斤,最多只能持续采摘十五日。 如此算来,这一亩地所产出的圣女果大概有一千七八斤左右。 想到之前买马车花费了不少银子,如今口袋里已所剩无几,这圣女果全部卖完后的净利润顶多只能达到一千两百两银子。 看上去还算可观,用来盖间大点的房子或许绰绰有余,但若是按照傅姣姣心中所期望的标准去盖,恐怕还差得远。 采摘完果子,几人又依照傅姣姣的安排,到旁边两亩地去除杂草。 人多力量大,六人终于赶在天黑前将杂草都清理完毕。 种地就是个体力活,这一番忙活下来,六人都累得够呛。 傅元喜和王卓更是累得前仰后翻,气喘吁吁。 傅姣姣由于这段时间经常在地里劳作,身体早已适应了这样的强度,倒也不觉得太过疲惫。 傅元喜坐在凳子上,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说道: “姣姣,你真是辛苦了,这些日子看你都瘦了不少,娘也是心疼!” 傅姣姣安慰道: “娘,你和爹先歇会儿,种地是个体力活,你们刚开始不适应是正常的,以后做多了便适应了。” 傅元喜一想到后面还要去地里干活,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但她心中又暗自给自己打气,姣姣都能坚持下来,自己作为娘的,可不能拖她的后腿。 “以后便听姣姣的!” 晚饭后~ 六人都早早地回房休息,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大家都疲惫不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小红马被江厌离喂了草,被拴在了小院里。 自从买了马车后,几人前往镇上的时间大大缩短。傅姣姣每日都带着圣女果,赶早前往镇上,将果子批发给那些摊贩老板。 自从有了圣女果,摊贩老板们的生意也变得日益红火,日收入增加了不少。 甚至有的摊贩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将价格提到了二两银子一斤。 卖的贵,购买的人虽相对少了些,但仍有不少家境殷实、想尝鲜的客人愿意购买。 坐在马车里,江厌离看似漫不经心地试探性开口问道: “妻主,你可认识金小公子?” 金小公子? 傅姣姣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原主的记忆,很快便记了起来,这金小公子不就是原主曾经痴迷的那个男人嘛! “嗯,认识!” 傅姣姣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傅姣姣承认下来,让江厌离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忍不住进一步询问。 “妻主收藏的画怎么不带上?” 他紧紧盯着傅姣姣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枕头里的画,顾白也曾看过,他心中大概也猜到画里的男人在傅姣姣心里不简单。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提及画,先是一愣,随后使劲在脑海里思索。 原主确实好像收藏了几幅男子画像,可这与现在的她又有何干? 那个男人是原主喜欢的,而她只是占据了这具身体,对那男人没有半点想法。 “那些画或许是之前不小心落下了。” 傅姣姣随意敷衍着,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说的每句话甚至每个表情,江厌离都会反复斟酌。 “妻主,重要的东西就要放好,不要再丢了!” 江厌离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从怀里掏出那几张男子画像,在傅姣姣眼前轻轻晃动。 他仔细观察着傅姣姣的表情,只见她眼神中闪过迷茫还有少许困惑,就是没有原先的痴迷与眷恋。 难道傅姣姣已经放下了? 第20章 这个世界有两大国,南昭和北昭 “听说金小公子已经和礼部侍郎的嫡女定下了婚约,妻主可知?” 江厌离目光紧紧锁住傅姣姣,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抛出这个问题,根本不是听人说的。 前世的傅姣姣对那金小公子可谓是痴迷至深,哪怕这男人早已成家生子,都对其念念不忘。 他前世含恨而死也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江厌离深知金墨在暗处与自己作对,虽不清楚具体缘由,但他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背后有人,背后之人在和三皇子作对。 “哦,那便祝福他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傅姣姣神色平静,语气也平淡,就像只是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出于基本礼貌随口说出的祝福。 江厌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姣姣,追问道: “妻主,你不难过吗?” 哪怕傅姣姣流露出一丝失落与不甘,他都会好受些,可眼前的傅姣姣一丝波澜都没有。 傅姣姣无奈地摆了摆手,一个不相干的人订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难过?厌离,你今天好奇怪!” 江厌离见状,终于闭了嘴,可他看向傅姣姣的眼神却变得陌生起来。 眼前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转变不会如此巨大。 一旁的顾白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下来。 刚才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想到妻主爱慕上其他男人,他的胸口就莫名地有些酸痛,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可今日好难受。 而陆子奇正在外专心赶马车,对车厢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马车赶得很是平稳。 话题结束后,傅姣姣总感觉车厢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赶车送货,一来一回仅仅花费了一个时辰。 剩下的时间也变得充裕起来,傅姣姣歇息片刻后,便开始思索起该种些什么。 她从系统空间拿出来几瓶种子,心中盘算着,再过一月便进入夏季,现在正是适合种植各种瓜类的好季节。 “薄皮无籽西瓜,精品丝瓜,精品黄瓜……” 傅姣姣喃喃自语,边挑选着种子,边思考着如何将两亩地合理种植。 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过狭隘,仅凭原主那点吃喝玩乐的记忆,对于农业和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傅姣姣跑到顾白面前询问。 “顾白,你可有史书?” “妻主,是要看书?” 傅姣姣点了点头。 顾白虽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进房便将他仅有的三本书拿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傅姣姣面前。 傅姣姣一眼便看到其中一本书名为《家国论》,简单翻阅了几页,发现里面内容正是她想要的。 “妻主,若书中有不识的字,可以随时喊我。” 顾白说话很是温柔,眼中也满是关切。 “好,谢谢!” 傅姣姣的客气让顾白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微泛红。 以后只要是妻主想要的,他都愿意倾尽全力给予。 傅姣姣翻开《家国论》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书中内容详细清晰地介绍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构造。 原来这个世界有两个大国,周边还环绕着十几个中小型部落。 整个世界都是以女为尊,她目前所处的是两大国之一的南昭国,另一个大国则是北昭国,两国皆是依据地理气候而取名。 南昭的国土面积虽然次于北昭国,但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环境优美,土地相较北昭更为肥沃,是闻名遐迩的出粮大国。 而北昭拥有最大的国土面积,大部分区域常年处于寒冬之中,生存环境相对而言较为恶劣。 北昭国,气候不佳,一年之中大半时间都极为寒冷,而北昭人却天生体格强健,个个孔武有力,也正因如此,北昭兵力十分壮实。 这对于南昭和周围的部落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好在两国之间有条长河,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北昭与南昭阻隔开来。 北昭人不善水战,之前也尝试过几次跨越长河向南昭发起进攻,可最后都因水战落败。 因损失了大量的兵马,导致元气大伤,所以最后被迫无奈自愿与南昭签订了和平之约,这才安宁下来。 书中后面还详细记录了南昭的基本情况,包括种植的粮食种类,以及对外出口的大致情况。 另外两本分别是“官书”和“兵书”,傅姣姣也都大致浏览了一遍。 整整花了五六日的时间,才将三本书看完。 期间,遇到晦涩难懂的句子,她便会请教顾白,而江厌离也会在一旁时不时插上一句,指点一二。 “厌离哥,你懂的真多!” 陆子奇虽不识字,可江厌离讲得条理清晰,深入浅出,让他这个门外汉都能轻松听懂,心中对江厌离很是钦佩。 “只是些皮毛而已!” 江厌离谦虚道,这三本书都是最基础的,并不难懂。 晚上江厌离一直都是打地铺睡,床铺则留给顾白和陆子奇。 “厌离,我发觉你和妻主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顾白是最能感觉到变化的,以前的厌离虽说也识字认字,但很多东西还得向他请教,可如今却变得学识渊博,常常能说出让人眼前一亮的见解。 而妻主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两人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在改变。 “是人都会变吧?这没什么!” 目前除了他和傅姣姣,其他人都还和前世一样,未曾有什么改变。 江厌离很清楚他还是他,但傅姣姣是不是傅姣姣,就不可知了。 南昭皇宫~ “金墨,我让你盯的人呢?” 坐在软榻上的是个十分妩媚的男人,他手中正拿着一枚铜镜,漫不经心地照着自己,眼神流转间尽显风情万种。 这男人生有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魅力,他便是当今南昭的三皇子南宫羽。 “启禀三皇子,那人的妻主欠下巨债已经卖掉宅子搬到乡下住了。” 金墨恭敬回话。 “他那妻主居然没将他变卖?” 三皇子微微皱眉,轻启薄唇,语气中透着些许不满,似乎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没有!” 金墨如实回答。 “我要你无论用何种办法,都要在十日之内将人带到我眼前来!” 南宫羽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墨听到这话,顿觉一阵后怕。 他刚被皇上赐婚,后面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忙,如今要在十日内光天化日之下劫人,这相当有难度。 可他又哪敢违抗,只能下跪答应: “皇子等着便是,十日之内我定将人带到!” 第21章 金墨来村,让何平吉绑架江厌离 傅姣姣每日都过得很充实,早晨她会将采摘好的圣女果带到镇上,批发给摊贩们。 交易完成后,便赶回家中,带着全家人一起在地里播种、施肥、浇水。 每日进账的银子,最后都会交到傅姣姣手中,再由顾白按需支取。 还剩十日,地里的圣女果便要卖完,摊贩们再想要就得等下一轮种植。 傅姣姣想着既然这个世界没有番茄,那她可打算将番茄也种起来了。 此外,傅姣姣还特意花了些银子,雇人将那三亩地砌了墙。 防人之心不可无,每次他们进出村里总有那么几个人,老是盯着他们家。 村长何平吉家~ “村长,这位公子找您!” 一个村民热情地跑到何平吉面前通报道。 金墨此时一身锦袍,蒙着面,缓缓走到何平吉的面前。 浑身上下都透着与村里格格不入的贵气,他身边还跟着几名护卫,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 “你便是这村里的村长?” 何平吉看着眼前的男人,衣着华贵,气质非凡,想着此人来头不小,连忙应着。 “正是,公子是有何事?” 何平吉陪笑道,心里却在琢磨着对方是什么底细。 金墨轻咳一声,旁边的护卫立马会意,动作麻利地从马车上抬出一把软椅,恭敬地扶着金墨坐下,那阵仗把何平吉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听说你们村里,有个姓傅的人家?” 金墨坐下后,直接切入主题。 “是有,公子可是来寻亲的?” 何平吉下意识地以为金墨是傅元喜哪个远房亲戚,来这里问路的,便试探性问道。 “大胆,我家公子的亲戚怎么会在这破村子里!” 金墨身边的护卫立刻怒斥道,那声音洪亮带着傲慢。 何平吉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有些恼火了,他在这村子里大小也是个村长,平日里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操持,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 可再一看这人连护卫都衣着不凡,她出于理智,还是强行把那股火气压了下来,陪着笑问道: “既然公子不是寻亲,那找傅家是有何事?” 金墨见何平吉问到点子上了,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毕竟时间紧迫,宜快不宜慢。 他之前可是专门派人调查过何平吉,对这人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知道她是个见钱眼开、爱财如命的主,只要拿出足够的好处,不怕她不配合。 “何村长,不如咱们做个买卖可好?” 金墨慢悠悠说完,便朝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心领神会,立刻从怀中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一万两银票,此时何平吉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这银票飞了。 虽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得很,可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 “好说好说,公子您这边请!” 何平吉盯着护卫手里的银票,感觉双脚都像被钉住了一般,有些挪不动道。 不过还是强撑着客气地招呼着金墨,想听听具体是啥买卖。 等金墨细细道来后,何平吉听完却有些为难了。 虽说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可这事儿也不合法呀,要是真掺和进去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到何平吉面露犹豫之色,金墨直接摊牌。 “何村长,这忙你帮与不帮可要想好了!” 说完,他身后的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张状纸,递到何平吉面前。 上面清晰地记录了何平吉以往在村里如何克扣村民的各种罪行,最离谱的是还有她强占她人丈夫的罪证。 何平吉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眼前这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呀,他要是不配合,立马就有牢狱之灾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公子,一切都好说,这忙我帮还不行吗?” 何平吉一下子瘫软在地,脸色煞白,苦苦哀求着金墨。 “那我便等你消息!” 金墨看着何平吉那副狼狈的样子,不再理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入夜~ “娘,你为何非要找人绑架厌离?” 何平安晚上瞧见几人鬼鬼祟祟地在自家屋里和她娘商议着事儿,心中起疑,便悄悄躲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这一听,可把她吓得不轻。 难道自己倾慕江厌离的事儿被她娘知道了? 可就算是为了自己,明明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为何非要用绑架这种极端的手段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都知道了?平安,娘劝你不要管,娘不想拉你下水。” 何平吉一脸无奈,她如今是半只脚快入土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按照那个人的要求去办。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牵扯到这件事儿里来,毕竟平安是秀才,以后还指望她考上进士当官呢,前途可不能毁了。 “娘,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娶夫?” 何平安有些懵了,她原以为她娘这么做是为了成全自己,可听这意思,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你……你居然喜欢上一个破烂玩意儿?” 何平吉这时也猜到了,自己的女儿居然喜欢上傅家的女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平日里给何平安说了那么多良家妇男,可她都看不上,敢情是在这儿出了问题呀。 “娘,你不是为了我?” 何平安这下彻底明白了,她娘做这事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那绑架江厌离是受人指使的?” 何平安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所在。 何平吉见何平安都猜出来了,无奈之下,只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何平安听完,心里一阵后怕,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心里又实在是有些不甘心,自己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儿,如今却被别人给盯上了。 “娘,既然已经这样,能不能先让我尝一尝滋味?” 何平安大着胆子询问。 想着江厌离既然都已经是人夫了,那便宜自己一夜也好啊,也算是成全自己了一番。 “平安,你……哎!” 何平吉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平安心里在想什么呢? 看着女儿那痴迷的样子,她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女儿既然这么喜欢那个“破烂货”,自己便成全她这一回吧。 “娘,你答应了?” 何平安见何平吉没有反对,顿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何平吉点头默认,她是过来人,若不成全,那抓心挠肝的滋味真不好受。 第22章 江厌离遭歹人下药, 几人见傅家灯火都熄灭了,相互对视一眼,大着胆子翻进了院子。 他们熟练地点燃迷香,小心翼翼地捅破窗纸,将迷香的烟雾吹进屋内,不一会儿,三个房间里的人就都被迷晕了过去。 等确定没有动静之后,他们才潜入房间里查看。 “老大,这里三个男人,是哪一个?” 一个黑衣蒙面人压低声音问道,他有些不确定。 带头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就着微弱火光,一个一个地比对起来,终于确定了目标。 “就这人,你们动作快点!” 带头的黑衣人连忙招呼着同伙,几人便七手八脚地将江厌离抬走。 他们按照何平吉的要求,把江厌离拖到了一处菜地里,与何平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厌离,醒醒!” 何平安轻轻拍了拍江厌离的脸,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被迷晕了。 见江厌离没有反应,她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 等那些黑衣人走后,两人合力将江厌离抬到离何家不远的一处破屋里。 这破屋是何平吉早些年买下的,里面堆满杂物,诡异的是里面有一张床。 “娘,你有没有那个?” 何平安搓着手询问。 何平吉当然知道何平安问的是什么,她弯下腰从床底拿出一瓶药来。 “你快点折腾,我回家中等你!” 说完,何平吉便匆匆走出屋子,还顺手带上了门。 何平安拿到药,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厌离,脸上露出一脸坏笑。 既然只有这一次机会,那她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何平安环顾四周,从角落提了一桶冷水,毫无怜爱之心地将冷水一股脑儿地从江厌离的头泼下。 “咳~咳~” 江厌离原本还在昏迷中,突然被这桶冷水浇得浑身一激灵,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又看到何平安站在一旁,心中满是疑惑和不知所措。 “这是哪儿?” “这是你我洞房的地方!” 何平安见江厌离已经清醒,更加兴奋起来,眼睛都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 “厌离,你今日真美!” 何平安贪婪得扫视着江厌离。 此时的江厌离才发现,自己只穿着白色里衣,而且衣衫被水湿透,将他的身形展露无遗。 何平安从桌子上倒了一碗水,背过身偷偷地将药下到水中。 “将这喝了!” 何平安端着碗走到江厌离面前,眼中透着不容拒绝的戾气。 江厌离看着那碗水,心中顿觉不妙。 “我不喝,你快放了我!” 他挣扎着想躲开。 何平安见江厌离不肯就范,她上前一步,用手抵住江厌离的下颚,用力一捏,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将碗里的水一股脑儿地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你给我喝的什么?” 江厌离被呛得满脸通红,狼狈不堪。 他此刻心中满是绝望,前世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怎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何平安卖关子,她已经按捺不住性子了,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破开。 “快住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姣姣。 她手中拿着一个铁耙,满脸怒容,身后跟着傅元喜和顾白他们。 “傅姣姣……” 江厌离看到傅姣姣,有些虚弱地喊道。 “唉,你们干嘛?” 何平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被几人围在中间,顿时害怕起来。 “给我往死里打!” 傅姣姣怒目圆睁,大声喊道。 傅元喜、王卓、顾白和陆子奇四人听到傅姣姣喊话,纷纷拿起手上的木棍朝着何平安身上猛打过去。 “厌离,你没事吧?” 傅姣姣赶忙上前将江厌离扶起。 此时的江厌离药性开始发作,只觉得全身发烫,难受至极。 “好热,为何如此热?” 江厌离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紧紧抓着傅姣姣的手臂。 “没事了,厌离,我带你回家!”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将江厌离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往屋外走。 “回家?回家?” 江厌离听到“回家”两个字,喃喃自语。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心中满是悲凉。他哪里还有家呢? 他的亲娘亲爹都将他卖了,妻主也对他不好,只有三皇子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满心期待着能和太女成婚,那个让他前世爱慕过的女人。 何平安被暴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傅元喜喊停的,她可不想闹出人命,到时候吃官司。 之后,他们带着鼻青脸肿的何平安找到了何平吉,在村里沿路大喊,这一番吵闹,惊动了村里的村民。 众人纷纷围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家中,傅姣姣将江厌离扶到房里。 “好热,好热!” 江厌离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快热炸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着,可每当他靠近傅姣姣的时候,便会觉得好很多。 “厌离,你怎么了?”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痛苦的样子,焦急地询问。 “太女?” 江厌离意识模糊,他将傅姣姣看成了别人,口中念念有词。 傅姣姣听到“太女”两个字,心中有些疑惑,太女不是皇上的女儿吗? “厌离,你醒醒,我不是什么太女!” 傅姣姣试图唤醒江厌离,可此时的江厌离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现在看傅姣姣就是南宫琉璃的模样,他被药性驱使着,愈发的主动。 “唉,厌离,你松开我!” 傅姣姣被江厌离紧紧搂入怀中,有些不知所措。 她能感觉到江厌离身体的滚烫,猜到他是被人下了药,看来得想想办法才行。 傅姣姣咬了咬牙,心一横,将手竖起,对着江厌离的颈部用力一击。 “咔!” 江厌离晕了过去。 见人晕了,傅姣姣松了一口气,她将江厌离轻轻地抬到床上平躺着,用被子盖好。 看着江厌离安静下来的面容,傅姣姣有些心跳加快起来,这男人还真好看! 江厌离此时全身湿透,又遭歹人下药,此刻整个人深陷于梦魇之中。 随后表情痛苦,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傅姣姣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伸出手贴上他的额头。 “竟发烧了?” 傅姣姣心中一惊。 想到顾白他们还未回来,她转身走向衣柜,翻找出一套江厌离平日里常穿的干净衣衫。 又来到院里打了一盆水,端进屋内帮江厌离擦拭身体,想以物理降温的方式缓解他的高烧症状。 傅姣姣的动作有些笨手笨脚,她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江厌离的额头、脸颊、脖颈…… 第23章 猛揍村长,连夜报官 傅姣姣红着脸,将江厌离全身擦拭干净,换好干净衣衫安置妥当。 一想到江厌离遭了那般欺负,她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这时,王卓先回了家,他惦记着家里的情况,怕女儿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傅姣姣从屋里走出来。 “爹,你怎么回来了?” 傅姣姣有些意外地问道。 “爹也是担心有什么事,你一个人照顾不来,便提前回来看看。” 王卓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瞅了瞅。 “娘他们怎么样了?” 傅姣姣赶忙询问道,她心里牵挂着那边的情况。 “这何平安嘴硬得很,死活不承认,我们又不能把厌离直接带过去。你娘他们还在和何平吉对质呢。” 王卓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这事儿闹得可真让人头疼。 “爹,你照顾好厌离,我去看看!” 傅姣姣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 “姣姣,好在厌离无事,你切莫闹大了!” 王卓赶忙叮嘱道,他怕他这女儿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放心爹!” 傅姣姣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对付何平安了,她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傅姣姣火急火燎地赶到何平吉家,只见众人围在那里,傅元喜正和何平吉争执着。 何平安则在一旁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罪的模样。 “何平安,你还敢嘴硬?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好意思狡辩?” 傅姣姣冲进人群对着何平安大声质问道。 “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何平安眼神闪躲,看到傅姣姣有些害怕,却还是硬撑着狡辩。 “你找人绑架厌离,给他下药,还好我及时赶到没有酿成大祸,这些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傅姣姣撸起袖子对着何平安步步紧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破屋子里就有罪证,你再抵赖试试?” 何平安被傅姣姣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村民看得一出热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平安可是我们村里的秀才,她居然做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和她娘一样!呸!” 一个老大姐啐了一口,她可期盼何平吉下台好久了。 何平吉一看这架势,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连忙上前打圆场,想驱散周围的人群。 “你们都回去,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管好你们自己。” “切!这事可大可小,村长的事我们当然关心了,你们说对不对?” “就是,就是!” 老大姐带着众人起哄。 见赶不走人,何平吉只能委身走到傅姣姣面前。 “傅姑娘啊,都是误会,误会呀,咱们有话好好说,可别把事儿闹大了。” 说着,何平吉又凑到傅元喜耳边小声说: “要不这样,我出些银子,就当给你们赔个不是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傅元喜听了,心里有些动摇,毕竟谁能跟银子过不去,但她还是要尊重女儿的意见。 “姣姣,你决定!” 何平吉见傅元喜做不了主,又悄悄在傅姣姣耳边说道: “五百两银子可好?” 见傅姣姣不吭声,又为难道: “一千两银子?”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傅姣姣,何平吉心都在滴血。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对着傅姣姣摇了摇头,他们怕傅姣姣真的答应下来。 只见傅姣姣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把将何平吉递过来的一千两银子甩到了地上。 “这点银子就想打发人?” 说罢,她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何平吉母女,周围的人见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傅姣姣这是铁了心要讨个说法。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傅姣姣!” 何平吉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都在微微颤着。 自己都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平息这事了,要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接过银子走人了。 傅家如今不过就是个穷酸样,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真是不识好歹。 “何平安今日必须给我夫君下跪磕头道歉,要不我现在就送你们去官府!” 傅姣姣一脸坚决。 厌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们。 “你欺人太甚,就你家那破烂货色能被我女儿看上,是他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何平吉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那话语里满是对傅家的鄙夷和对江厌离的轻视。 傅姣姣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理智那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她破口大骂道: “你才破烂货色,你全家都是破烂货色!” 骂完便径直冲到何平吉身上,挥起拳头就猛揍起来。 “姣姣!” 傅元喜见状,焦急地大喊着,赶忙伸手去拉。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还有村民也急忙冲上前,想要阻拦傅姣姣。 可傅姣姣身形本就比其他人都胖,又正在气头上,力气大得很,众人一下子竟拉不动她,只能眼睁睁任由傅姣姣对着何平吉又捶又打。 “傅姣姣你疯了?” 何平安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她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想上前去推开傅姣姣,却根本使不上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姣姣看着何平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才渐渐回过神来,顿觉手痛得厉害。 还是太冲动了呀,这下可好,事情闹得已经完全收不了场了。 事情闹大后,已经有人连夜跑去镇上报官。 镇上的县衙内~ “你们报官所为何事?” 县令兆中庭坐在公堂上,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傅姣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大人,这何平吉母女二人,指使他人绑架我家夫君江厌离,还给他下了药,意图不轨。” “我们本想让她们给个说法,赔礼道歉,可她们不仅不知悔改,还出口伤人,我一时气愤,便动了手,事出有因还望大人明察啊!” 村民都在县衙门口,老大姐见状连忙应道: “我们都看到了,傅家姑娘说的是实话!” 兆中庭挑了挑眉,这事她见得太多了,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 “可有人证物证?” 傅姣姣将事先准备好的物证带到了堂上,交由衙役。 兆中庭看了后,微微皱眉思索案情。 而另一边,江厌离经过一夜的照料,已经苏醒过来。 他从王卓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眉头紧皱,听到傅姣姣已经在县衙了,连忙强撑着起身,要随王卓一起赶去县衙。 第24章 律法面前,理应人人平等 衙堂上,何平安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眼神闪躲。 何平吉则躺在担架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时不时还向傅姣姣投来怨毒的目光。 县令兆中庭仔细看完呈上来的物证和状纸后,心中已大致清楚了事情经过。 “你那夫君可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兆中庭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与何平吉素有往来,每年都会收到何平吉送来的礼物,对何家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也知何平吉有个考上秀才的女儿。 “大人,何平安绑架我夫君,给我夫君下药是事实,要不是我到的及时,恐怕已经被……” 傅姣姣说到此处,实在不忍心把那不堪的后果说出口。 “就是说只是有图谋,但并未真的伤害?” 兆中庭如此追问,明眼人一听便知他这是有意偏袒何平吉母女。 “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姣姣一听这话,立马板起脸,语气中带着不满。 “怎么和县令大人说话的?” 坐在堂下的主簿立刻呵斥道。 “都安静!” 兆中庭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见堂下没人再敢言语,这才接着说道: “这事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将何平吉母女打成这样,你夫君也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我看你就这样算了,你要是坚持,按律法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大人,她将我们打成这样,怎么能算了?” 何平安有些着急了。 “到底,你是县令还是我是?” 兆中庭质问何平安,她平生最讨厌人模狗样的东西,要不是往年收了她家礼,她可要好好审审。 傅姣姣听了这话,本想还说些什么,可一时间竟如鲠在喉,突然语塞。 这个世界与自己原来的世界不同,傅家无权无势要想要个合理的说法还是有些困难,而打伤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她傅姣姣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这事就算放在现代,也顶多算是犯罪未遂,最多罚款拘留几日。 “妻主!” 就在傅姣姣心中纠结之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转过头,只见江厌离已经踏入衙门口,缓缓向她走来。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那略显苍白的面色,关切地问道: “厌离,你还好吗?” “妻主,没事!” 江厌离摇了摇头,语闭他抬起头,脸色很是严肃地盯着兆中庭。 “县令大人,你怕是忘了,我南昭律法在三年前便修改了。” 兆中庭听到这话,眉头不由地紧皱起来。 确实,三年前因三皇子提议,皇上征召大臣连夜修改了一些律法条文,可具体修改了哪些,让他一时间有些记不清。 “三皇子提议修改的律法,其中有一条便是:凡涉及恶意侵害他人人身安全之图谋者,无论是否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要有人证物证皆需依情节轻重予以惩处。” “若受害者家属坚持追究,官府不得徇私枉法,应公正审理。” 江厌离站在堂中,侃侃而谈,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县令的眼睛,丝毫不惧。 兆中庭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江厌离竟懂律法。 他轻咳一声,说道: “主簿你查一下,是否有这条?” “大人稍等片刻。” 堂下主簿连忙将一大本厚实的南昭律法翻看。 “不用找了,这条就在第五十六章第十六行。” 江厌离声音一出,众人连忙吸了一口冷气。 “想不到,这傅家女婿居然懂律法!” “懂律法都不算什么,他居然清晰记得条款位置,就连县令和主簿都不知道。” “这男子可惜了,他若是女子,恐怕都走上仕途了。” 衙门口的村民们,纷纷交头接耳。 主簿朝着兆中庭点了点头,示意确有其事。 兆中庭突然坐不住了,他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即便如此,可何平安乃秀才之身,按律享有一定特权,不可轻易受刑。” 江厌离见这县令还在帮何平安,冷笑一声: “呵,大人,律法面前,理应人人平等。倘若有天皇亲贵胄杀人放火了,你是不是认为不犯法?” “你……” 兆中庭想不到江厌离如此不客气,口气不小。 “哪怕是秀才只要是犯了错,亦不能逃脱律法制裁。且她所做之事性质恶劣,昨日是我侥幸逃脱,才未受到更大的伤害。” “若这次放过她,她下次再以同样手段去欺辱其他的良家妇男,怎么办?恐怕到时候民众的心已经凉了,知道报官也没用,那会不会助纣为虐?便有人倚仗自己有权有势便认为自己可以随意欺压百姓!” “厌离现在便请教大人,日后律法威严何在?百姓又如何能信服官府?” 堂下众人听了江厌离的话,纷纷点头叫好! “必须给个说法,这事不能了!” “对,不能了!”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家厌离如此优秀。 这男人对律法熟悉,还能在这关键时刻为自己维护权益,挺身而出,据理力争。 兆中庭沉默片刻,心中也不再权衡利弊。 他深知若是今日执意袒护何平安,恐怕会引起众怒,且万一此事传扬出去,被上面知晓,自己的乌纱帽怕是不保。 何平安看着江厌离,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这男人非池中物,不是他该惹的。 “大人,我知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错事!大人,你相信我一次,不要处罚我!” 何平安心中害怕,知道这事闹大了,她秀才的前程可就毁了。 何平吉现在只能呻吟,她想说却说不出口。 兆中庭知道自己该判决了。 “你身为读书人,应深知礼义廉耻,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辱斯文!” 兆中庭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何平安,你虽为秀才,但犯事在先,理应重罚。但念你有悔改之意,便罚二十大板,关押十日以儆效尤!” 何平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哪能承受得住这般刑罚。 可事已至此,也无力改变,她只能认罚。 傅姣姣知道这是江厌离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江厌离转过头看着傅姣姣,他知道,这次是傅姣姣救了他。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那么恨她了! 第25章 问清事情经过,你真的还是傅姣姣吗? 何平安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二十大板打得她惨叫连连,随后便被衙役押入牢中。 何平吉重伤在身,只能由衙役抬着回去了。 傅姣姣一家六口亲眼看着何平安被带走,这才准备乘坐马车回家。 马车上,气氛略显沉闷。 “厌离,你怎么知道那律法在哪一页?” 顾白好奇询问道。 他这话一出,傅姣姣等其余人也都不自觉地竖起耳朵,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江厌离。 江厌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总不能如实说自己是重生之人吧。 “也是之前路过书舍,无意中看到的。” 江厌离想了想,随口便撒了谎。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厌离精通律法,对那些条文都能记清楚呢。 不过,无意间看到就能记这么牢,那也是挺难得的了。 只有顾白有些不信,他和厌离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总感觉厌离是有事刻意隐瞒着大家,可这会儿他也不好再多问,便也没再说什么。 几人回到家后,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多言,日子还是按照之前那样过着。 菜地里~ 地里才几日便开始冒出嫩绿色的菜苗。 此时,傅姣姣正弯着腰,喘着粗气,忙着搭篱笆架子。 她手拿着篱笆条费力地将篱笆往土里插,时不时还用手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江厌离正缓缓走近,他看着傅姣姣正在忙碌,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傅姣姣轻声道了声: “谢谢!” 傅姣姣正在专心地干活,冷不丁听到一阵男声,吓了一跳,连忙直起身子。 可她起得太急了,额头“砰”的一下就撞到了江厌离的下巴。 “啊~疼~” 傅姣姣捂着额头,疼得叫出了声。 随后,出于身体的条件反射,她脚下一个不稳,往后仰去。 江厌离见状,心里一紧,连忙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接住她。 可傅姣姣身体有些胖,江厌离这一接,不但没接住,反而被傅姣姣拉得也失去了平衡,跟着倒下。 “扑通!” 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呈现出男在上女在下的尴尬姿势。 江厌离整个人都懵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傅姣姣离得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心跳,甚至连她脸上细细的汗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下意识地看向傅姣姣,发现这女人的五官倒也不难看。 可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身下有两团柔软,顿时,一股热流涌下,让他有了正常男人的反应。 江厌离顿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身后,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厌离,拉我一下!” 傅姣姣有些狼狈地躺在菜地里,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起身有些艰难,只好向江厌离求助。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在唤他,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将手伸向傅姣姣,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把傅姣姣扶了起来。 “厌离,你刚才说什么?” 傅姣姣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疑惑地看着江厌离问道。 “没……没什么!” 江厌离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说完,竟红着脸扭头走开了。 他走到一旁,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蹲下身,胡乱地拔着草,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傅姣姣那边瞟。 可拔了没几下,又觉得好像地里没什么草可拔了,便又开始伸手去抓菜叶子上的虫子,抓到虫子后,手一甩,把虫子扔得老远。 接着,又拿起水桶,给菜苗浇水,那浇水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水都洒到了旁边的小道上。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暗自纳闷,厌离今日怎么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吃过晚饭,大家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休息。 江厌离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白天在菜地里和傅姣姣摔倒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要一闭上眼,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厌离哥,你早点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陆子奇在旁边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困意,他实在是太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自从上次的事后,顾白主动和江厌离换了床,让江厌离睡床,自己去打地铺了。 这会儿,顾白也还没睡,他正坐在桌前,借着昏黄的灯光,核算着这几日的进账和开销。 他拿着账本,在纸上写写画画,很是专注。 “顾白,你们当时怎么知道那破屋的?” 江厌离实在睡不着,便想问清楚这件事。 顾白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笔,转过头看向江厌离,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时我们都被迷晕了,妻主从床上不小心滚了下来,直接就把她给摔醒了。醒来后,发现门和窗户好像都被人动过手脚,觉得不对劲,便出门查看。” “这一看才发现,大家都晕在屋里,可唯独你不见了。把我们叫醒后,我们当时都急坏了,宅子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的踪影。” “我突然想到,唯一和我们接触过的外人,只有何平安。便和妻主交待了这人,之后我们便在对门询问了村里的一位老人,才知道村长家不远处还有一个小破屋。” “那老人还跟我们说,他之前碰到村长偷偷带男人进去过。一听这话,我们便觉得你很有可能在那屋里,也顾不上别的,拿了木棍就朝着那小破屋去了。” 江厌离听顾白说完,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厌离,妻主真的很好!当时何平吉想出一千两银子把这事平息了,但是妻主没有接受,何平吉还破口大骂你是破烂货,这才让妻主揍了!” 江厌离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 他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傅姣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如果放在前世,他想都不敢想。 前世的傅姣姣对自己只有打骂、唾弃、背刺,可如今的傅姣姣,事事都为家里考虑,处处维护着自己的身边人。 傅姣姣你真的还是傅姣姣吗? 最终,江厌离带着疑惑睡去。 第26章 金墨嘴臭,被打脸 小镇的一家客栈里,护卫恭恭敬敬地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给金墨。 “主子,事情便是如此!” 护卫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瞒报。 金墨原本正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的金杯,听闻这话,手指渐渐收紧,将那金杯握得咯咯作响。 他原本怡然自得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 “傅姣姣当真如此?” 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在他印象里,傅姣姣不过是个被他轻易拿捏、迷得团团转的女人。 之前他早将傅姣姣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道她是个贪玩成性,易被表象迷惑之人罢了。 难道是他之前看走眼了不成? 十日期限已经快过半了,金墨越想越气,原本指望何平吉能帮他,可现在倒好,何平吉那母女俩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看来,这事只能他亲自下场了。 金墨特意精心换了身粉色衣衫,衣衫上面用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十分华贵。 他坐上马车,让护卫朝着傅家赶去。 金墨走到傅家门前,却发现门紧闭着,周围很是安静。 他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却毫无反应。 “主人,这门敲了半天都没反应。” 护卫在一旁说道。 金墨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着脚下这满是泥巴的地面,眉头紧皱,他特意换的新鞋这会儿沾了不少泥巴,让他心里很是窝火。 “你到旁边那户问问去!” 护卫接到命令,不敢耽搁,赶忙去隔壁家询问情况。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禀告: “主人,他们应该都去地里了,我们要不要回去,改天再来?” “改天?” 金墨突然眼神锐利地盯着说话的护卫,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活剥。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护卫见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一阵后怕,连忙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属下知错了!属下这便带人来见您!” 金墨见护卫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心里那股气才消了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带我去地里!” 护卫一听,赶忙让附近村民在前面带路,带着金墨朝着傅姣姣买的田地走去。 现在日头还不算大,傅姣姣拿着锄头正在专心翻土,她打算围着三亩地种些豆角之类的。 正干得起劲时,突然听到一阵娇滴滴的男声传来。 “姣姣,姣姣!” 那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撒娇。 傅姣姣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男人正站在另一头朝着她摆手呢。 这也让傅姣姣第一次知道,男人也可以身姿婀娜。 “金墨?” 江厌离抬起了头,他一眼便认出是谁了。 江厌离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厌恶,目光死死地盯着金墨,这个让他浑身不适的男人。 傅姣姣却还有些迷糊,总觉得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又想不太起来。 金墨迈着步伐朝着傅姣姣走来,边走边娇嗔地说道: “姣姣,你怎么还种起地来了?” 他撒娇着说完,还微微撇了撇嘴,那娇媚小模样让人颇为心疼,还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 傅姣姣这才认出来,这男人不就是原主喜欢的那个人! 她细细打量着金墨,只见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雕琢过一般,眉如远黛,眼眸似星,那眼眸流转间,尽是风情。 他的身形纤细,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一种活泼劲儿,身上那粉色的衣衫更是将他衬得娇俏可爱,只是这人在这田间地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金公子,你怎么来了?” 傅姣姣礼貌性地问道,心中却警惕了起来,这可是原主跪舔的男人。 金墨见傅姣姣对他有些疏离,便走到傅姣姣身边,亲昵地想要挽住傅姣姣的胳膊。 “姣姣,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好久都没见你了,你也不去找我,我只好自己来啦。” 江厌离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实在看不惯金墨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金小公子是工部士郎之子,身份贵重,还请自重。” 金墨这才将目光落在江厌离身上,很是仔细地打量江厌离。 这男人居然和画像里的一模一样,他盯着江厌离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便是三皇子心心念念让他带回之人。 “你便是姣姣提过的贱男人?” 金墨故意将傅姣姣之前和她说过的诋毁话搬出来,话语里满是轻蔑。 “妻主,厌离他……” 顾白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了,涨红了脸,急切地看向傅姣姣。 虽说这男人是妻主喜欢的,但也不能当面随意羞辱厌离,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等顾白说完,便听到一声脆响: “啪~” 傅姣姣抬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她平日里可不会轻易打人,可这金墨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 金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措手不及,白皙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傅姣姣。 “你……你竟敢……” 他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从小到大,哪有人敢这样对他,这傅姣姣竟敢打他,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抱歉,你的嘴真的很臭!” 傅姣姣甩了甩手,这一巴掌她可用了不小力道,这会儿手都在隐隐作痛。 “你竟敢打主人?” 护卫们见状,立马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唰”的一声拔出刀,齐刷刷地对着傅姣姣。 江厌离和顾白几人见状,纷纷拿起身边的农具,紧紧护在傅姣姣身前。 金墨眼里暗藏恨意,可他不是冲动之人,还是强压下怒火,脸上又勉强带上了一丝浅笑,喊道: “都住手!” 随后,几名护卫都退下了。 金墨竟朝着江厌离面带诚恳地说道: “是我不对,不该出言不逊,还请公子原谅!” 那模样,仿佛刚才骂人的不是他本人。 江厌离见状,一时有些呆住。 金墨是个傲气十足的人,平日里眼高于顶,能让他这般屈身道歉,恐怕事情不简单。 傅姣姣也没想到金墨会道歉,她也愣了一下。 在原主的记忆里,金墨向来都是撩完就走的主儿,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公子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傅姣姣不打算留人,她还有一大堆事要做,被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男人耽误了不少时间。 第27章 太女的白月光是裴砚尘 “我不走!傅姣姣是你说让我等你,我让你洁身自好,你做到了吗?你为了这个男人打我,是不是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 金墨见傅姣姣如此决绝,干脆也不装了。 傅姣姣为了江厌离竟对自己大打出手,那他也不必再假惺惺地示好。 毕竟三皇子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带回完璧之身的江厌离,如果江厌离若非清白之身,那他便只能回去交差了。 “我与妻主是夫妻,这事还需向你交待吗?金小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江厌离直视着金墨。 这事本就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金墨实在是欺人太甚。 “厌离!” 顾白听到江厌离没有否认,不禁轻声唤道。 他心里清楚,他们三人与妻主其实并未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公子,你再不回去,我们可不留你吃饭,这村里也没有什么客栈能住,公子想清楚!” 傅姣姣语气冷淡。 她可不想背原主的黑锅,这金墨爱怎样就怎样,和她可没什么相干,她现在只想把今日的活先干完。 金墨听到这话,心中虽极为不爽,但也默认了江厌离不再清白的事实。 他咬牙说道: “今日之事,算我心慈手软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再让我碰到,便休怪我无情!” 说完,他恶狠狠地看了几人一眼,便带着护卫转身离去。 “这男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傅姣姣望着金墨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她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大老远跑过来找骂,真是不可理喻。 “妻主,金墨是工部侍郎的小儿子,我们惹不起,以后要是碰到他还是躲远点为好!”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提醒道。 他心中对金墨的突然出现虽疑虑,但更担心的是金墨的报复。 这时的江厌离也越发确信,眼前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从前他所认识的傅姣姣,那她到底是谁? 南昭皇宫~ 金墨回宫后,径直来到三皇子南宫羽的宫殿,将此事禀报。 南宫羽正半躺在软榻上,听完金墨的话后,神色顿时黯淡下来,那绝美的面容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本皇子知道了,你先下去!” 南宫羽的声音有些低沉。 金墨见三皇子并未责罚,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下去。 南宫羽那绝美魅惑的脸,此刻竟然露出了悲伤之情。 “姐姐,我真的很想补偿你,可又怕你嫌脏!” 南宫羽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他微微抬起头,望着宫殿的穹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是南昭皇帝和皇后所生的亲姐弟,自幼便感情深厚,十分亲昵。 那年南宫羽才十二岁,南宫琉璃十五岁,他们母皇为了给他们传授课业,特意从远城请来了文坛大家裴家的裴老先生。 裴老有一个孙子,名为裴砚尘。 裴砚尘常年跟随在裴老身边,故而在授课时,也会一同参与。 裴砚尘虽与南宫羽同岁,但聪慧过人,有时连南宫琉璃都对他的才华甘拜下风。 “砚尘,不可!” 裴老对着正在侃侃而谈的裴砚尘摇头,眼中虽有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孙子的疼爱。 她深知自己这孙子虽聪慧,但对世俗之事太过懵懂,不懂收敛锋芒。 “无碍,让砚尘继续讲!” 南宫琉璃一脸宠溺地看着裴砚尘,阻拦住裴老。 其实这时南宫羽便察觉到,姐姐似乎对裴砚尘有着别样的情愫。 南宫羽的回忆画面又切换到了三年后! “三皇子,你不要再爬了,太高容易摔着。” 裴砚尘站在假山脚下,看着在假山上越爬越高的南宫羽,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那假山少说也有二十米高,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 “砚尘你也爬上来,现在是课间,老师正在和姐姐独自授课,没事!” 南宫羽鼓舞着裴砚尘,兴奋地朝着裴砚尘喊道。 他想裴砚尘虽比自己聪慧,可论爬假山,自己肯定能比他强。 “三皇子,你在哪儿?” 此时,南宫羽身边的侍卫在四处寻他。 听到声音传来,南宫羽心中一惊,他上回就因爬假山被母皇训斥了一顿,若是这次再被发现,肯定少不了一顿重罚。 想到这里,他急忙想要下假山。 “砚尘,快下去,要被发现了!” 南宫羽焦急地喊道。 可上山容易下山难,南宫羽因为着急,脚下没站稳踏了空,整个人便直直地摔了下去。 “三皇子!” 裴砚尘看到南宫羽要摔下来,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伸手想要接住他。 可终究为时已晚,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南宫羽由于重心都压在了裴砚尘的身上,并未受到太重的伤。 可裴砚尘惨了…… 侍卫听到声音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被吓到。 只见裴砚尘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头磕在了石头上,手脚身上多处骨折,那白色的衣衫此时已经被鲜血浸湿,整个人奄奄一息。 南宫羽当时就被吓傻了,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血泊中的裴砚尘,声音颤抖地喊道: “砚尘!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 南宫琉璃和裴老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南宫琉璃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裴砚尘,眼眶瞬间红了,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紧紧将裴砚尘抱在怀中。 此事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裴老虽心中悲痛万分,但也明白不能追究皇子罪责,无奈之下,只能辞退太女之师的职位,带着重伤的孙子回家。 南宫琉璃为了能留住裴砚尘,大着胆子向母皇提议赐婚。 “南宫琉璃,你清醒一点,裴砚尘只是个废人,你是一国太女,将来要继承皇位!怎能娶一个废人为后?” 南宫皇帝听闻后,大为震怒。 最后派人将南宫琉璃禁足在太女宫,还时刻派人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南宫羽也受到了责罚,被送到皇陵思过。 他在去皇陵之前,特意去看望南宫琉璃,可却吃了闭门羹。 他只记得关门前南宫琉璃看他时,那眼里满是恨意,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裴家出事之后,南昭皇帝也曾派人送去一大笔金银珠宝作为补偿,可裴家却没有收下,而是将这些都送到了赈灾之处。 裴砚尘在重伤后的一年内便病故了。 南宫羽深知自己是个罪人,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默默帮扶裴家,想借此减轻自己心中的罪孽。 南宫琉璃虽然表面上对南宫羽还和往日一样,但只有南宫羽知道,从那以后,他姐姐眼中的光也消失了。 他知道,裴砚尘是姐姐的白月光,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第28章 这人,是他回到前世原位的最佳途径 今日是圣女果批发的最后一日,此时,圣女果的价格已经被摊贩们炒到了令人咋舌的十两银子一斤。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人购买。 傅姣姣将最后一百斤圣女果卖给摊贩老板后,便带着江厌离几人在镇上挑选些夏季用品,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家中六口人也该置办些凉席、薄衣衫…… 小镇上的好来酒楼里,正坐着一位贵宾。 “大人,这果子您请笑纳!” 好来酒楼的掌柜亲自出来接待,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将盘中的圣女果摆放在桌上。 “这是何物?” 柳中月看着桌上那红彤彤的小果子,眼中有些疑惑。 柳中月是南昭光禄大夫,位居从二品官员,主要掌管宫中膳食以及南昭部分农业生产的事务。 她见过的奇珍异果也不算少,可这果子还是头一回见。 “这果子也是今年才有的,刚开始只卖二两银子一斤,谁知现在已经涨到十两一斤了!” 掌柜如实禀告。 “为何涨价如此之多?” 柳中月听到这涨价幅度,也是愣住,越发好奇这果子到底是何种滋味。 “大人,据说这果子有价无市,今日买完便没了,若再想吃上恐怕要等很久!” “这果子是何人种植?” 柳中月好奇追问。 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人不是很清楚,这都是听那些摊贩们说的。摊贩说这果子今日最后一日,卖完便没有了!” 柳中月也不再多问,她将盘中的红果拿到手中,轻轻咬了一口品尝起来。 这一尝可不得了,那酸甜可口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果肉鲜嫩多汁,口感极佳。 柳中月吃完一个,便没停下来,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送,不多时,盘中只剩下几个圣女果。 “这味道竟如此之好?” 柳中月忍不住赞叹道,眼中满是惊喜。 这么好的果子,她得弄清楚来源才行。 “掌柜,快带我去摊贩处!” 柳中月放下手中的果子,急切说道。 掌柜不敢耽搁,连忙带着柳中月来到了集市售卖圣女果的摊贩处。 摊贩老板见柳中月衣着不凡,心中便知晓这人有钱,赶忙热情地招呼起来: “客官,最后十斤果子,卖完便没了,您可要买些尝尝?” “这十斤我都要了!” 柳中月说完,那豪爽的样子让摊贩老板都是一愣,他在这镇上摆摊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干脆的客人。 “好嘞,客官您稍等!” 摊贩老板连忙手脚麻利地把果子打包好,递给柳中月身边的家丁手中。 “十两一斤,十斤共一百两!” 柳中月微微点头,示意家丁付钱。 付完钱后,她看着摊贩老板,笑着问道: “老板,我向你打听个事,这圣女果你是在何处拿的?” 摊贩老板一听这话,立马提高了警惕,傅老板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呀,这进货渠道可不能随便就说给外人听。 于是他连忙笑着敷衍道: “不知,客官既然买了果子便快些回家吧!” 柳中月一听这话便知道这摊贩老板不愿说,她也不气恼,只是微微皱眉,慢悠悠地说道: “本不想打扰昔日好友,看来今日得亲自上门一趟了!我记得吏部是管这事的!” 摊贩老板听了这话,顿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她偷偷打量着柳中月,难不成这人是官府的人? 这要是得罪了官府,那自己这小本生意可就难做了。 见柳中月转身要走,摊贩老板心里一急,连忙拦住了她,脸上堆满了笑容: “且慢,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您是哪位大人?” “姓柳名中月,我家大人可是光禄大夫!” 柳中月旁旁家丁趾高气昂地报出名号。 柳中月回头看了看家丁,家丁知道自己嘴快,便用手捂住了嘴! 摊贩老板一听,吓一大跳,这光禄大夫可是大官呀,他可得罪不起。 她连忙笑着,点头哈腰道: “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这便跟您老实交待!” 柳中月这才知晓这些摊贩是从傅姣姣手里拿得圣女果。 “这傅姣姣家住何处?” “大人,这我便不清楚了,只知她经常和她家男人坐马车来镇上采购些生活用品。” 摊贩老板是真的不清楚,毕竟傅姣姣每次来都是匆匆送货,短暂停留后便赶着马车回去了。 柳中月听了,略一思索,便转身让家丁派人去调查傅姣姣的住处。 没费多少功夫,便打听到了。 柳中月得知后,一刻也等不及了,连忙带着人坐马车赶到傅家找人。 柳中月很想知道这圣女果到底是如何种出来的,为何之前她从未见过。 而此时,傅姣姣一家刚从地里忙活完,正有说有笑地回来。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有个女人在自家门前转来转去的,看着很是面生。 傅元喜走上前,客气问道: “你是何人?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柳中月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傅姣姣几人,明白人已经回来了。 她笑意盈盈地走到傅姣姣面前。 “你便是傅姣姣傅姑娘吧?今日冒昧前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那圣女果的事儿。” “你是想批发圣女果?” 傅姣姣发出疑问。 “傅姑娘,你种的圣女果味道着实奇妙,我从未见过如此美味的果子,便好奇你这果子是如何种出来的?” “抱歉,圣女果已经没了,你的问题我也不想回答。” 傅姣姣认为她没必要和一个陌生女人解释。 江厌离只觉得这个女人面熟,突然想起来,这人便是南昭的光禄大夫。 前世,这人他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太女宫中,还有一次是三皇子特意召见。 “傅姑娘,我并无恶意,我也是懂种植的人,今日前来,也是想请教下姑娘!” 傅姣姣见柳中月衣着不凡,气质端庄,言行之间尽显谦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平和不少。 “这圣女果目前已经不种了,你若想学习种植之法,可等下半年再来。” 傅姣姣如实说道,想着先把这事往后推一推,说不定这人便自己忘了。 柳中月听了这话,也明白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当下也不好再多强求,便笑着回应: “那等下一季中月再来,今日多有打扰了!” 说罢,便带着家丁准备离开。 柳中月走后,江厌离却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没缓过神来一般。 前世的柳中月,那可是为南昭粮库带来了极大收益的人物,她爱民如子、为人谦卑,又学识渊博,深受皇帝和太女的青睐,就连三皇子也多次宴请她。 “厌离?” 顾白发现江厌离在发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江厌离这才回过神来。 这柳中月是他能接触太女和三皇子的最佳途径,若是能借此机会与她交好,他便能走上前世的原路。 想到这儿,他顾不上和傅姣姣等人解释,急忙说道: “妻主,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远。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匆匆的背影,一脸茫然,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里忘了拿了? 第29章 江厌离不甘心,要走 江厌离一路跑得气喘吁吁,他远远地瞧见柳中月的马车还没走远,便咬紧牙关,奋力朝着马车的方向追去,边跑边大声喊道: “等等!大人等等!” 柳中月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便让家丁停下马车。 她轻轻掀开窗帘,探出头来,看到是江厌离,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疑惑地问道: “公子可有事?” 江厌离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大人,您请随我来!” 江厌离急切说道。 他心里清楚,没有经过傅姣姣的同意,就私自带着柳中月来看菜地,确实不妥当。 可此刻,江厌离满心都想着要抓住这个机会,他真的想回到南昭皇宫。 柳中月听到江厌离叫她大人,心中很是疑惑,不禁皱眉,仔细地瞧了瞧江厌离。 这一瞧,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这人居然和裴老的孙子长得一模一样,那眉眼、那轮廓,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像,太像了!” 柳中月喃喃自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虽说裴砚尘已经离世两年,但在柳中月的脑海里却还记得。 “公子,你今年贵庚?” 柳中月回过神来,开口询问道。 江厌离见柳中月询问,心中并未起疑,连忙回应: “今年二十有一!” 柳中月听后,下意识地掐指算了算,心中很是惊讶,那裴砚尘若还在世,可不就是这般年龄。 “公子刚才是想带我去哪儿?” 柳中月又问道,她实在好奇江厌离这般着急是为何。 “大人,你看了便知!” 江厌离没有明说,而是带着柳中月来到了三亩菜地里。 三亩菜地被傅姣姣打理得井井有条,此时的菜苗在地里正茁壮成长。 傅姣姣这次种植的有瓜类、豆类,而之前种圣女果的地如今也全都种上了番茄。 嫩绿的菜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勃勃生机。 柳中月看着菜地里的菜苗,眼中满是赞叹,忍不住说道: “这菜苗竟长如此之好?” “这都是我那妻主打理的!” 江厌离见柳中月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菜地,心中也庆幸自己带对了地方。 “你那妻主可是傅姣姣?” 柳中月再次确认道,她越发觉得这个傅姣姣不简单了。 “是!” 江厌离坦然承认。 接着,他带着柳中月在这三亩地里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将傅姣姣平日里和他说的一些种植方法,毫无保留地托盘而出,讲得十分详细。 “傅姣姣真是个人才啊!委身于这小地方,可惜了!” 柳中月发出由衷的感叹。 她在官场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可像傅姣姣这样在种植方面十分具有天赋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就凭这种植的本事,她自认是比不上傅姣姣,所以她打心底里钦佩傅姣姣。 “你为何要带我来看这菜地?” 柳中月回归正题,她心里明白,傅姣姣刚才并没有和她相交的意思,怕是眼前这男人私自做主带自己来的。 “大人,厌离只想求大人一事!” 江厌离看着柳中月,一脸诚恳。 “你先说来听听!” 柳中月也想听听到底所求何事。 “我看大人气度不凡,猜测大人是京城来的高官,这种植之术是我瞒着妻主讲给您听的,现在只求大人能帮我一个忙。” 柳中月深深地看了江厌离一眼,觉得这人不寻常,这般急切地想求自己帮忙,肯定不简单。 “大人,厌离请求大人带我回京城,面见三皇子!” 江厌离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见三皇子做什么?” 柳中月心中一惊,三皇子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厌离知道大人可以做到,厌离的请求很简单,便是想让大人引荐一番。” 江厌离急切地解释道,他知道这要求有些为难人,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你是个有妻主的人,你妻主有如此本事,你应当好好过日子才是。” 柳中月忍不住劝说道,她认为江厌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非要去皇宫,实在让人费解? 而且皇宫也不是什么人想进便能进的! “厌离是有苦衷的,我与妻主并无夫妻之实,只希望大人引荐一番。” 江厌离面露苦涩与无奈。 “可你毕竟是有妻主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柳中月看着江厌离,心中十分纠结。 她听到江厌离还是清白之身时,其实内心是有了波动的。 这人和裴砚尘如此相像,若自己带人入宫引荐,似乎也不是不可,可她又怕惹出什么乱子来。 “大人,妻主为人很好,我与妻主明说,相信妻主会谅解厌离。” 江厌离其实也不太确定,但他知道傅姣姣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柳中月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那……只要你拿到身契,我便带你回京城!” 她想着这样做,也算符合规矩,毕竟江厌离是有主之人,若是没有身契就跟自己走了,怕是会有些麻烦。 江厌离听了这话,连忙说道: “多谢大人!” 柳中月回镇上好来酒楼,她让江厌离在三日内带身契来见她。 若江厌离办到了,她便带江厌离走。 江厌离火急火燎地赶回家,犹豫了很久都没办法开口。 最后在晚饭后,独自敲门走进傅姣姣的房间。 “妻主……” 江厌离轻声唤道。 傅姣姣正在做拉伸运动,抬起头,看到江厌离,笑着问道: “厌离,是有什么事吗?” 江厌离还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厌离,你怎么了?” 傅姣姣也发现江厌离有些不一样,便上前询问道。 “妻主,我要走了,希望你能成全!” “你要去哪儿?” 傅姣姣连忙问道,厌离为什么要走? “去京城!妻主我想拿回我的身契,去京城!” 江厌离知道自己有些自私,傅姣姣对他真的很好,可他就是不甘心。 “厌离,京城可是有你喜欢的姑娘?” 傅姣姣也只想到这个,据原主所知,江厌离被亲生爹娘卖了,嫁给她也是被迫。 “是!” 江厌离点头轻声回应,他有些不敢看傅姣姣的眼睛。 “厌离,你先坐,咱们先聊聊!” 傅姣姣让江厌离坐下说话,随后在柜子里拿出三张身契出来。 第30章 顾白、子奇,你们随我走一趟 “厌离,这身契你先拿着!” 傅姣姣将江厌离的身契递到他手中。 江厌离接过身契,手指微微颤抖,整个人久久不能回神。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傅姣姣就这么轻易地把身契给了他,这一切像是做梦,让他有些恍惚。 “厌离,你可知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忍不住开口询问。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询问,这才回过神来。 “知道!” “知道便好,你既心意已决,那我便放你离开!” 傅姣姣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说出这话时,内心深处居然泛起了不舍。 她和江厌离虽说才相识数月时间,但她早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 “妻主,谢谢!”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如此爽快地放自己走,这次他不再像以往那般起疑,他知道傅姣姣是真心成全自己。 “一家人就不必客气,我等会儿让顾白给你些银子,在路上用。” 傅姣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可眼里还是藏不住那抹落寞。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走,或许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这一世和前世不同,傅姣姣已经和金墨没了瓜葛,也不会再被人利用来背刺自己。 当顾白得知江厌离要走的消息时,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 “厌离,你当真想好了?” “嗯,想好了!” 江厌离点了点头。 顾白见状,还想再劝劝,可江厌离提前开了口: “顾白,我走后,你照顾好妻主!” 顾白听了这话,到嘴边的劝说之词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江厌离是铁了心要走了。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人欺负了,记得写信回来。” “嗯!” 江厌离应道。 最终,傅姣姣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要给江厌离傍身,江厌离本不打算要,想着自己跟着柳中月一行,一路上也用不上什么银子。 可傅姣姣却坚持要给他,江厌离只好收下了。 当晚,江厌离提前写信给柳中月,让她派人来接自己,还让柳中月谎称是京城来的。 之后柳中月顺利地将江厌离带走了,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程。 陆子奇看着马车离开,他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说道: “厌离哥真的走了!” 话音刚结束,就听到傅姣姣的声音。 “顾白、子奇,你们随我走一趟!” 傅姣姣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早不接晚不接,偏偏这个时候来接江厌离走,她实在放心不下。 “妻主,我们是要去哪儿?” 顾白问道。 “京城!” 傅姣姣回应。 随后,傅姣姣将家中的菜地都交给傅元喜老两口打理,自己则带着顾白和陆子奇驾着马车,沿着江厌离离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傅姣姣其实在江厌离要走的那晚,就觉得自己不对劲,她舍不得江厌离,心里堵的慌。 又想到这个世界一个女人可以娶好几个丈夫,甚至还有贩卖男子的勾当。 一想到江厌离被人骗,被人欺负,她就心疼不已。 索性,京城她也没去过,便带着顾白他们走一趟。 这一路上,傅姣姣他们走得很是小心,只是沿着江厌离马车碾压过的痕迹,慢慢地跟着,生怕跟丢了。 大约赶了三四日的路,终于到了京城。 江厌离一到京城,便被柳中月安置在了一个大型客栈歇息,柳中月想着引荐江厌离,最少还需两日时间准备,便让他先在客栈住下。 “妻主,厌离在客栈里!” 顾白在远处亲眼看着江厌离走进了客栈。 “顾白,你带了多少银子出来?”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客栈的规模,怕身上带的银子不够。 “妻主,带了三百两!” 随后,傅姣姣示意让陆子奇去打听一下这客栈的价格。 “子奇,你戴上面纱,去问问这客栈住一晚多少银子!” 陆子奇有些紧张地带上顾白准备的面纱,略显局促地走进客栈。 “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小二眼尖,看到陆子奇进来,连忙热情地招呼。 “你……你们这里住一晚要多少银子?” 陆子奇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豪华的客栈,心中不免有些怯场,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客官要天字房还是地字房?” 小二笑着询问。 “有区别吗?” 听这话,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子奇,看是个生客,便回应: “天字房一晚五百两,地字房一晚三百两!” “五百两?” 陆子奇一听这报价,被吓了一跳,暗自咋舌,这价格也太贵了呀。 “客官要是嫌贵,可去最东边最右边的巷子里,那儿便宜!” 小二见陆子奇这副模样,也知道他住不起,便也不客气。 “谢谢!” 陆子奇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匆匆走出了客栈。 陆子奇回到傅姣姣身边,将打听来的情况说出。 结果三人一合计,这客栈他们是住不起了,便决定前往小二说的那个地方住。 “京城不愧是京城,物价确实高!” 傅姣姣感叹道。 小二说的地方是京城最便宜的地段,环境十分嘈杂,而且那住宿的地方看着也很简陋,就这样的,一间屋子一晚便要二十两银子。 傅姣姣硬是蹲了两天两夜,眼睛都没敢合,就怕错过了江厌离的行踪。 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江厌离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只是让傅姣姣没想到的是,江厌离身边之人正是柳中月。 这下,傅姣姣莫明火大了,她也顾不上多想,直接冲上前去,朝着柳中月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又快又准又狠,柳中月毫无防备,被打得倒在地上,捂着左眼半天没回过神来。 傅姣姣也有些愣住了,她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冲动了。 自己以前明明是个读书人,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总是遇到些让她控制不住的想用暴力来解决的事。 江厌离也没料到来人居然是傅姣姣,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居然莫名地有些高兴。 他被自己这种情绪吓一跳。 看到柳中月被打倒在地,赶忙上前查看。 柳中月被打了一拳,倒在地上,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看清来人是傅姣姣后,心中莫名地心虚起来,她没想到傅姣姣居然来了京城! “傅姣姣,你……你怎么在这儿?” 柳中月捂着被打的地方,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大人,你没事吧!” 客栈掌柜听说柳中月被打,吓得一激灵,连忙出客栈查看。 第31章 他只是替代品、赝品罢了 “我怎么在这儿?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要把厌离带到哪去了!” 傅姣姣气呼呼地怒视着柳中月。 “快来人啊!这粗妇竟敢打光禄大人,快将这粗妇押到官府去!” 客栈掌柜一看这情形,连忙扯着嗓子喊人。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担忧得叫出声来,两人赶过来护在傅姣姣面前,生怕傅姣姣会被抓走。 “妻主,你快带顾白他们走!” 江厌离对着傅姣姣焦急地喊道,他不想傅姣姣因为自己而陷入麻烦。 就在这时,柳中月连忙喊住客栈掌柜。 “且慢!这都是误会,这人是我好友,误会!” 柳中月心里清楚,傅姣姣确实是因为担心江厌离才会如此冲动,并非有意冒犯自己。 客栈掌柜见柳中月不追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便赶忙让人退下了。 “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谁与你是好友?你想带我夫君去哪儿?” 傅姣姣可不怕事,在她看来,这事自己并没有理亏。 柳中月知道傅姣姣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傅姑娘,真是误会,我们进客栈里,你听我给你解释!” “妻主,确实是误会!” 江厌离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傅姣姣见江厌离也点头了,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看着周围围观人挺多,于是带着顾白他们一起随柳中月进入了客栈里。 柳中月带着傅姣姣等人进入一间上等地天字房,几人坐下后,江厌离先开了口。 “对不起,妻主!是我欺瞒了你,这不怪大人,是我执意让大人带我来京城的!” 江厌离满脸愧疚,他不敢直视傅姣姣的眼睛。 “你非要来这京城做什么?” 傅姣姣此刻也知道是江厌离自己一心想离开,并不是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去投奔什么喜欢的姑娘。 “我……” 江厌离欲言又止,其中缘由太过复杂,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妄想和太女成婚吧。 “厌离,你别怕,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说出来,妻主和我们都在!” 顾白开口,他最是心思细腻,他能看出江厌离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中月见江厌离没有开口,心中一急便补充道: “江公子,是希望我能引荐他入宫,面见三皇子!” “三皇子?” 众人纷纷惊讶地叫出声来,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厌离,你见三皇子做什么?” 傅姣姣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便是江厌离是不是背负了什么冤情,要找三皇子申诉。 “我只是仰慕三皇子,想与他成为好友!” 江厌离硬着头皮说出口,可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更别说其他人了。 “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冤情要说?” 傅姣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她转过头面向柳中月,质问道: “是不是你说可以带厌离见到三皇子的?” 柳中月顶着一边淤青,着急地摇了摇头。 “不是,是江公子自己提出来的。” “那你为何要答应?” 傅姣姣追问,她觉得这柳中月肯定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地就答应带厌离见三皇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柳中月见傅姣姣刨根问底,心中纠结了一番。 江厌离再像裴砚尘,他也不是裴砚尘! 她确实是有些鬼迷心窍了,竟然想着通过引荐江厌离去获得太女、三皇子的青睐。 这虽是一条捷径,但现在想来,并不是她所真正希望的。 此时的柳中月并没有为南昭做出巨大贡献,她的影响力也不大,只是众多官员里不起眼的一员。 她始终还是觉得不妥,认为自己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东西,真不如抓住眼前的傅姣姣,说不定能有更实际的收获。 柳中月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将事情真相说出来。 “其实这事,我也是有私心的,这江公子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人很像,其实不光像,可以说不仔细看的话,简直一模一样!”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随后柳中月便将那桩陈年往事说了出来,从裴老先生进宫授课,到裴砚尘的意外重伤,以及太女请求皇上赐婚,裴砚尘最后去世等等。 傅姣姣皱着眉头听完,越想越觉得这柳中月不地道。 “你答应让厌离进宫,是想让太女和三皇子将厌离看成裴砚尘,好为自己加官进爵?” 柳中月见傅姣姣一语说中自己的小心思,脸上不禁一红。 “柳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厌离这时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他的眼角发红,眼中闪烁着水光,声音也有些颤抖。 “句句属实,江公子今日这事闹得……唉!” 柳中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江厌离知道柳中月是最不会说谎之人,他大概也隐隐猜到前世种种,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为了不让外人看到他失控,江厌离选择低下头,但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再往下落。 “厌离,你没事吧?” 顾白最先发现江厌离的异样,听到这话,众人也都纷纷看向江厌离。 江厌离用衣袖轻轻擦拭完眼泪,随后抬起头对着柳中月说出: “大人,这事罢了!” 随后江厌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厌离,你去哪儿?” 傅姣姣连忙追了上去,她总觉得江厌离不对劲,怕他做什么傻事。 柳中月看着江厌离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才让江厌离改变主意不进宫了。 江厌离在客栈后院,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确认周围无人后,靠在木柱边蹲下,终于再也绷不住地痛哭起来。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自己控制不住。 前世的种种回忆像潮水一般涌上脑海,他努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反反复复地核实前世的每一个细节。 最后,他终于明白了许多! 他总算知道三皇子为何总让他穿蓝色衣衫,戴白色玉冠,还让人教他满腹经纶。 南宫琉璃为何见他第一面时,便慌了神,之后还亲自教他骑射,宫中所有假山都不让他去……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长得像裴砚尘,他们才对自己这般好,他不过是长得像裴砚尘的替代品,赝品罢了。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或许是真心实意待他,但终究不是因为他江厌离,而是裴砚尘! 第32章 另一个世界的傅姣姣 “厌离!” 傅姣姣焦急地呼喊,在客栈四处寻找后,最后找到了江厌离。 看着江厌离蹲在地上在抽泣,傅姣姣满是心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江厌离如此失态。 这个男人此刻心里肯定很难过吧,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知道是傅姣姣来了,赶忙抬起手,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试图来掩盖自己有哭过。 等傅姣姣走近,江厌离才微微仰头,他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泛红的眼眶在他本就精致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傅姣姣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般,很是心疼。 “厌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傅姣姣轻声询问,总觉得今天这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第一次有种想和这个女人回去的冲动,他想回到之前那简单的生活中去。 可他又忍不住怀疑,傅姣姣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吗?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轻易相信人了。 “傅姣姣,你真的是傅姣姣吗?” 江厌离直视着傅姣姣的眼睛,突然问道,他的眼中带着困惑。 傅姣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神,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场景。 她在想,如果自己说出实情,告诉江厌离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江厌离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疯子,把她当成异类?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看傅姣姣没有回答他,江厌离知道傅姣姣并不信任他。 “你不是傅姣姣,我也不是江厌离,哈哈……” 江厌离突然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喃喃自语起来,他的笑声充满了自嘲和无奈。 他实在想不明白,老天既然让他重生,那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看清这世间的谎言让他认清现实吗? “我要是说出实情,厌离你会信吗?”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她决定不再刻意隐瞒。 不管江厌离信不信,自己都会坦诚相待,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江厌离说他也不是江厌离。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子,让她和江厌离平视,神色很是认真地说道: “我是傅姣姣,但却是另一个世界的傅姣姣。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人人平等,男女都可以上学或者进体制,实行的也是一夫一妻制。” “一夫一妻?” 江厌离听了傅姣姣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在的那个世界比这个世界要先进好几个纬度,住的是高楼大厦,路上也没有马车,都是油车,电车。” “那里的科技、医疗、交通、食物品类,都很健全,比这个世界丰富精彩。基本上人人都能够吃饱饭。” “还可以坐飞机、坐高铁,几个时辰便跨越千里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足不出户便能知晓天下事。我所在的世界,人们的幸福感比这个世界也会高出很多。”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诚挚的眼神,被她说的话震惊到了。 他原本以为傅姣姣也和他一样是重生之人,或者是和某个人互换了灵魂,才变化如此之大。 没想到,傅姣姣竟是来自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所说的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傅姣姣说的另一个世界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可看她一脸诚挚,他不得不相信。 “其实,我不是原来的江厌离,只是重活一世之人罢了!” 江厌离苦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抹讥讽。 “重生?” 傅姣姣也被江厌离的话震惊了,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穿越,而江厌离是重生。 “我是来自未来的江厌离,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回到了数月前!” 江厌离说完,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又陷入了前世的回忆之中。 “我也是数月前来到这里的!” 傅姣姣惊讶地回应。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上了时间,他们开始意识到,两个人是同一天到来这里。 “傅姣姣,你在来这里之前是什么状况?” 江厌离好奇地询问,他想知道傅姣姣是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 “我是被雷劈中,醒来便到了这里!” 傅姣姣无奈地耸耸肩,她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十分荒诞的梦。 “我是被人谋害之后,重生的!” 江厌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恨意。 “你是被谁害的?” 傅姣姣追问道,她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不知,只知是金墨背后之人!” 江厌离皱着眉头,他只知道是金墨利用傅姣姣背刺自己,最后被皇后下旨处死。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将心中想说的话都全盘托出。 一个时辰的时间,顾白和陆子奇终于找到了他们。 “厌离,你没事吧?” 顾白看到江厌离面露担忧之色。 他看到江厌离的眼睛还有些红,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江厌离刚才哭过。 “顾白,我没事!等下便和柳大人告辞,我们回家!” 江厌离扶着傅姣姣站起身,还拍了拍傅姣姣身上的灰尘。 “厌离哥,你真的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陆子奇问的小心翼翼,他怕自己听错了。 “嗯,回家!” 江厌离看着陆子奇,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要随她一起回去,原本还担心江厌离会因为前世之事耿耿于怀。 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江厌离和傅姣姣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和顾白陆子奇回到柳中月所在的厢房,准备和柳中月告辞。 柳中月看到傅姣姣和江厌离回来,心中一喜,连忙热情地招待: “傅姑娘、江公子你们和好了?” 江厌离微微点头。 “这几日感谢柳大人的款待,我准备随妻主回去了!” 傅姣姣刚准备带人走,便被柳中月拦住了。 “傅姑娘,既然来京城了,便是我的客人,你们多住几日再回去也不妨事!” 第33章 江厌离希望傅姣姣走仕途 “不必了,这京城花销太大,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好些!” 傅姣姣赶忙摆摆手,拒绝了柳中月的邀请。 她心想这客栈,住一晚便要五百两银子,他们可住不起,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傅姑娘,不必担忧,四位的一切花销由我柳中月来请!” 柳中月假装豪横地说完,其实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虽是从二品官员,可向来清正廉洁,平日里花的每一份银子那可都是从自己俸禄里扣出来的。 这客栈的掌柜和她是老乡,两人相交多年才给了她特价。这天字房到她这儿,也只需一百两银子一晚,所以她才想着挽留傅姣姣等人。 毕竟这客栈也是她招待客人能拿得出手的唯一场所了,既不丢面子,又能有里子。 傅姣姣一听柳中月要报销花销,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京城,那可不能就这么白来一趟,京城可是整个南昭的首都,这里汇聚了来自各地的人和物,能够更实质性地了解到整个南昭的市场品类。 “既然你请客,那我们便多留两日!” 柳中月见傅姣姣答应留下来,心中大喜,连忙叫人去准备饭菜,要好好地款待他们一番。 江厌离刻意坐在傅姣姣身旁,微微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问道。 “傅姣姣,你为何要留下来?” 自从两个人坦白了,江厌离私底下也不再叫妻主了。 “免费吃住,干嘛不玩两天?” 傅姣姣嘴里正咀嚼着刚从桌上拿的大鸡腿,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柳大人,是不可多得的好官,我们每一笔花销可都是在吃她的俸禄。”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提醒道。 他知道柳中月虽然愿意请客,但傅姣姣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这话,急忙地咽下最后一点鸡腿肉,擦了擦嘴,说道: “没事,这柳中月肯定是有事,才会如此热情款待我们,大不了,我们后面赚了银子再还给她呗。” 傅姣姣倒是想得开,有来有往的事儿,她不会太纠结。 而且她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之前是没条件加上要减肥才饮食清淡,现在面对这一桌的好菜,她实在是忍不住,就想大吃特吃一顿。 心里想着:就放肆一顿,后面她一定好好减肥! 柳中月见傅姣姣吃得那叫一个香,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该自己上场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傅姑娘,我是南昭的光禄大夫,担任从二品官职,主要负责南中之地的农业管辖。今日见傅姑娘在种植领域十分有天赋,也是打心底里佩服,想拉拢姑娘来我麾下!” 傅姣姣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今天打的是一个从二品的高官。 她在心里暗自对比了一下现代的官职,这柳中月的级别,那可是和省长或者省委书记差不多的职位。 她忍不住遐想,自己在现代把省长给打了,会是什么后果。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脸上也露出了尴尬之色。 “柳大人,今日之事,我确实不是有意而为的,您大人有大量!” 傅姣姣赶忙站起身来,一脸歉意地说道。 “明白,傅姑娘也是情急之下,情理之中才会如此,无碍!” 柳中月笑着摆了摆手,她心里清楚傅姣姣被自己搬出来的官职给吓到了,所以赶忙安慰,让傅姣姣放宽心。 “傅姑娘,你是大才,如今却委身在一个小村子里,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若愿意,我可以向皇上引荐,让你走上仕途!” 柳中月继续劝说,她是真心觉得傅姣姣是个人才,要是能进入仕途,想必能为南昭的粮库做出巨大的贡献。 江厌离在一旁心里明白她这是有意拉拢傅姣姣。 他如今是不想再入宫和前世产生任何的瓜葛,可这并不妨碍他也是真心希望傅姣姣能前途无量。 毕竟他前世所学的那些东西,只要傅姣姣想,他便能辅助傅姣姣在仕途上走稳。 他还知道在后面的两三年里,这世间会有很多动乱发生,只是前世的他当时在皇宫之中,只是听闻,并未亲眼看到。 如果傅姣姣错过这次机会,那往后他们可能会在后面的动乱里十分被动,如果他们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可能随时会丧命在动乱里。 所以走上仕途对傅姣姣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大人,走仕途是不是要参加科考啊?” 傅姣姣皱着眉头询问,她对种植这方面的事儿肯定是感兴趣的,可当官,她还真没多大兴趣。 在她看来,官场如战场,那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她可应付不来。 “若傅姑娘愿意,可只走个形势。” 柳中月笑着解释,她心里清楚,当今皇帝爱才如命,只要傅姣姣的真才实干能被看到,这科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妻主,你可想走仕途?” 江厌离询问傅姣姣。 “厌离,你希望我走吗?” 傅姣姣看向江厌离,她其实心里有些纠结,不想走仕途是一回事,可她也知道在这个世界,有仕途不走,那可真成傻子了。 江厌离是这个世界唯一拥有剧本之人,他说的话,她愿意采纳。 “希望!” 江厌离认真地回应傅姣姣,眼神中透着诚恳。 “柳大人,那我便走一走这仕途!” 见傅姣姣答应下来,柳中月顿时喜笑颜开,她这回可算是找到了一个能与她同频之人。 柳中月心情大好,赶忙叮嘱客栈掌柜,一定要好好款待傅姣姣她们,不可有丝毫怠慢。 客栈掌柜听了柳中月的吩咐,也是感到奇怪,早上才看到这人将柳大人给打了,怎么晚上两人关系就变得如此之好呀! 不过既然是柳大人吩咐的,他也不敢多问,只是点头应下,安排小二置办。 柳中月让傅姣姣在京城小住,她要花些时间去安排。 傅姣姣便让顾白和陆子奇先回去,将这消息告诉家里的老两口,也好让他们放心。 “顾白、子奇,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告诉爹和娘我要走仕途的消息,到了记得写信报平安!” “妻主,你和厌离也要记得时常写信回来!” 顾白看着傅姣姣有些不舍,但他只能听妻主的安排。 “嗯,会的!我和厌离就在京城小住一段时日,很快便回家了!” 傅姣姣说完便和江厌离一起目送着顾白和陆子奇离开京城。 看着马车走远,傅姣姣这才对江厌离发出疑问: “厌离,你为何希望我走仕途?” 第34章 后续有天灾,缺粮引发的动乱 傅姣姣和江厌离站在京城不远处的郊外,刚刚送别了顾白和陆子奇。 此时此地,还算僻静,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江厌离面色凝重,缓缓开口回应: “明年,整个南昭会有天色异象,降雨将会成为一种奢望。到那时,官府也只能组织人力从长河运水,以解燃眉之急。” “地里产出的粮食也会少得可怜,许多平民百姓将食不果腹,甚至可能出现饿殍遍野的惨状。” 江厌离眼神空洞,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了一年之后可怕的景象。 江厌离前世在皇宫里,虽只是听闻,但也能深切地想象到整个南昭即将面临的艰难处境是何种模样。 傅姣姣听了,心中一惊,她深知南昭本是出粮大国,若是连南昭都陷入粮食危机,吃不起饭,那其他地方的情况肯定更加糟糕。 “那后面是怎么处理的呢?” 江厌离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不到半年时间,北昭便如期送来上万两黄金、百匹良驹以及数十位美男,要求换取第二年的粮食。” “南昭虽说还有些余粮,但数量根本不够。若把粮食都给了北昭,那南昭自己的百姓就要饿肚子。” “后来皇帝和太女以及重臣们商议之后,决定收一半,换给北昭一半。北昭的使臣无奈之下,也只能带着一半的粮食回去,并放言半年后会再过来。” 傅姣姣听后,陷入了沉思。 如果江厌离所说属实,那她选择走仕途这条路便真的是走对了。 “干旱之后,便是整年的多雨季节,第二年,长河溃堤,从而南昭开始大面积引发洪水。也就是在这一年,柳中月大人为南昭粮库立下大功。” “厌离,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傅姣姣开始意识到后面即将要面临的形势是多么残酷。 民以食为天,而地里的庄稼又全靠天吃饭,如果百姓都饿着肚子,那这天下必定会大乱。 “第四年中!” 江厌离回答的很简短。 “那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傅姣姣有些着急地追问,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的走向。 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就只能在这个世界度过余生。 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这些灾难的发生,后果将不堪设想。 “柳中月大人预算到了,干旱之后必将有雨灾,所以提前在干季末端和雨季前端大量种植粮食,最终产出了将近以往南昭一年的粮食量。” “南昭仅有这一年的粮食储备,加上洪水泛滥,若再给北昭一半,那南昭自己就会陷入危险境地。为了缓解危机,女皇拒绝给北昭送粮。” “之后北昭便违背两国之约,向南昭发起进攻。” “干旱、水灾,最后还打仗……” 傅姣姣听完,只觉得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这些灾难她只是听闻过,从未真正经历过。 如果真要在这里面对这些,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北昭和南昭这一打,便没有停止下来。直到第三年天气稳定后,南昭在第四年再次恢复粮食产出,才重新签订了和平之约。” “也就是说打了快两年?” 傅姣姣面露惊讶之色。 江厌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为了显示两国的诚意,南昭将三皇子出嫁给北昭,北昭将最小的儿子送到南昭和太女成婚。” 江厌离的脸上看似镇定,但傅姣姣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还是有所波澜。 “也是在这一年,金墨利用你在皇后面前诋毁、背刺我,让我在成亲的前一天被赐死。” 江厌离苦笑道,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现在才发现,那些伤痛依旧深深地刻在心底。 当初为了能和太女在一起,哪怕只是做侧妃,他也是满心欢喜的。 “你说的那个傅姣姣可不是我,你不要搞错了,这锅太黑,我可不背!” 傅姣姣连忙摆手否认,她一直自认为是个乖宝宝,三好学生,从小就仗义执言,心中充满阳光。 她绝不可能做出被人利用去诋毁、背刺他人的事情。 “嗯,我知道,不是你!”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眼中多了一丝温柔。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傅姣姣和前世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他承认自己只喜欢现在这个傅姣姣,这样的傅姣姣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我本来只想好好待在村里种个几亩地,赚点小钱,度过余生便好。看来如今只能听你的去走一走仕途了!” 傅姣姣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自己是被雷劈死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就算现代医学再发达,她也不可能复活回去了。 如果能回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现在,她只能面对现实,先努力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才是真的。 “放心傅姣姣,只要你想,我便帮你将这仕途走稳!” 江厌离一脸诚恳地说道。 他在太女和三皇子身边待了四年,学到了许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他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有能力去帮助傅姣姣。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缓缓步行回到客栈。 不出两日,柳中月便带来了好消息,女皇准许傅姣姣参加今年的科考,科考之后便可依据具体情形封官。 “傅姑娘,这科考还有一月时间,你简单准备下便行,皇上爱才,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柳中月笑着对傅姣姣说道, 柳中月的意思很明显,参加科考只是一个形式,只要不交白卷,不求榜上有名,便可面见女皇。 “一个月?” 傅姣姣不禁发出惊讶之声,这不就相当于小学毕业就直接高考,这世界真的颠了! “傅姑娘,你只需切记,不要交白卷便可。” 柳中月又不能明晃晃的说科考只是个流程。 毕竟整个南昭那么多有才之士,有的备考几年,有的甚至几十年才有名额参加科考。 要不是傅姣姣特殊,只需她向皇上引荐便能直接参加,恐怕这等好事,旁人想都想不来。 “柳大人,这还有一月时间,我就先带厌离回去,后面快科考了再过来?” 傅姣姣心里还想着她那三亩地,科考再重要也比不上她那三亩地。 第35章 看完十本书,发现自己脑子有病 “傅姑娘,你还是参加完科考封了官再回去为好!” 柳中月目光诚挚地劝说,她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人在京城,她也能随时照应,心里会更踏实些,实在是马虎不得。 “妻主,你便听柳大人的!” 江厌离在一旁附和,他明白柳中月的考量,参加科考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傅姣姣虽满心想着早点回去,但见两人都在坚持,也只能气馁妥协。 “行吧,就一个月时间!” 柳中月见傅姣姣答应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欣慰,可随即又愁眉不展。 这客栈让客人住几日,她咬咬牙还出得起这银子,可要是住上一个月,那恐怕大半年的俸禄都得搭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柳大人可是有话要讲?” 江厌离敏锐地察觉到了柳中月的为难之处,虽大概猜到了原因,却还是明知故问道。 柳中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 “两位可否跟我回家住一月?” 她家里有个厉害的夫君,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外花了这么多银子招待客人,怕是不好交代。 “我们简单收拾好,便随柳大人走!” 江厌离不给傅姣姣思考时间,便答应了下来。 傅姣姣倒是无所谓,在她看来,住哪儿都是住,只要不用露宿街头就好。 她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经常搭椅子睡觉。 两人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一番后,便随柳中月来到了柳府。 柳府看起来规模不算大,毕竟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拥有一套官宅居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刚一进门,一个长相普通但气质温和的男人便迎了上来,这人正是柳中月的丈夫,冯庄。 “两位便是傅姑娘和江公子吧?” 冯庄微笑着询问。 冯庄虽长相普通,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柳中月常年在南中忙于种植事务,家中的一儿一女都是他独自一人辛苦拉扯大的。 “这位便是我夫君!” 柳中月向傅姣姣和江厌离介绍道。 “冯大哥好!” 江厌离彬彬有礼地回应,还将在路上特意买的一点小礼物递到冯庄手中。 “来就来,还带啥礼?” 冯庄见江厌离送的礼物并不贵重,只是些寻常吃食,便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收了礼后,冯庄便贴心地让家丁为两人安排好房间。 柳中月提前和他打过招呼,安排两间房,且不要隔得太远。 冯庄还以为这是傅姣姣小两口在闹别扭,也没点破,只是按照吩咐安排妥当。 傅姣姣刚放下包袱,江厌离便走了进来,家丁见状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门。 “傅姣姣,这一个月,你要将这十本书都看完。” 江厌离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摞书,整齐地摆放在桌案上,表情颇为严肃。 “这是为何?柳大人不是说只要不交白卷便成?” 傅姣姣有些不情愿,她压根没把这科考放在心上。 她在现代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她虽成绩优异,却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科考一年一次,是南昭才子们竞相角逐之地,你若没上榜,皇上封官也只会封小官,六品以上想都不要想。” “你若真心想学,我便能帮你上榜,只要上榜,你日后最少是六品官员。”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傅姣姣既然决定走仕途,那他便不希望她只当个无足轻重的小官。 “你不要小看六品,如果你当上,那你便最少可以管理三个以上的乡镇土地种植事务。” 江厌离耐心地解释,试图让傅姣姣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傅姣姣听到这种植面积,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官位越高,那在种植方面的权力就越大,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 “厌离你放心,这书我会好好看的!” 傅姣姣看着桌案上的十本书,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种植的未来。 后面的日子里,江厌离和傅姣姣朝夕相处,江厌离悉心监督傅姣姣学习,确保她将书里的内容都理解透彻才肯罢休。 冯庄每次送饭来,都能看到两人相处得十分和睦,不像是闹别扭,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为何这两人分房睡? 在他看来,傅姣姣虽说胖了些,但性格开朗随和,又有大才,与江厌离这样的美男子站在一起,倒也算相得益彰。 女才郎貌,堪称良配! “厌离,书我都看完了!” 傅姣姣欢快地跑来告诉江厌离这个消息。 这十本书一看便是二十多天,她每天除了刻苦看书,就是坚持运动减肥。 加上之前的努力,如今她的体重少说也瘦到了一百五十斤,虽然还是有点胖,但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现在的傅姣姣就像一个灵活的小胖子,可能是之前太胖的缘故,她都不知道自己竟还有两个小酒窝。 如今瘦了,酒窝也慢慢浮现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和善可爱。 江厌离正坐在房里看书,听到声音,从窗户往外望去,便看到了傅姣姣,只见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傅姣姣脸上洋溢着笑容,瘦下来后五官也显得更加立体,那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让她整个人都灵动不少。 “傅姣姣,你慢点跑!” 江厌离看着此刻的傅姣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昵感,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关切。 “无碍,只是想过来和你汇报下书都看完了。”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这段时间学习非常刻苦,若换作自己,恐怕都自愧不如。 “剩下的时间,我们该准备科考的所需用品了。” “所需用品?” “嗯,科考为期三天两夜,现在虽是初夏,但吃喝拉撒都要在考场待着,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江厌离耐心地解释,说完便起身走向柜子,准备拿出他为傅姣姣准备的一部分东西。 “这被子是冯大哥给的,蒲团是拿来坐的,还有枕头都是新的……” 江厌离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十分详细有耐心地介绍着。 此时,傅姣姣正盯着江厌离,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有些痴傻,像是入了迷一般。 等江厌离介绍完,傅姣姣都还没回过神来。 “傅姣姣,你有在听吗?” 江厌离这才发现傅姣姣盯着他发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傅姣姣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江厌离虽长得好看,对自己也温柔体贴,但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花痴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会这样呢? “嗯,在听!”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等傅姣姣回到自己房间后,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江厌离的模样,江厌离看她的眼神,江厌离监督她看书,江厌离的一举一动……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突然对江厌离开始犯痴。 “傅姣姣,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傅姣姣在心里暗骂自己,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江厌离好像不太一样了。 第36章 难以启齿的梦境,科考不过如此 这一晚,傅姣姣陷入了一场让人难以启齿的梦境之中。 梦中,江厌离温柔地服侍她沐浴,那一声声轻柔的“姣姣”,能让她全身酥麻,傅姣姣明知是在做梦,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自那场梦境之后,傅姣姣只要一看到江厌离,心中便会莫名地心虚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生理反应,脑海中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梦中的场景,甚至常常暗自期待能再次梦到相似的画面。 傅姣姣深知这样的自己极为羞耻,可她又无法自控。 “傅姣姣,明日便要科考了,你晚上早点休息,明日要起早!”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明显带着倦意的面容,关切地提醒道。 他察觉到傅姣姣这几日似乎在故意躲着他,而且总是哈欠连天,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 “嗯,知道的。” 傅姣姣低着头,不敢与江厌离的眼睛对视,只能强装镇定地回应。 科考之日~ 傅姣姣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在江厌离和柳中月的注视下,背着行囊,缓缓步入了科考之地。 江厌离和柳中月都以为傅姣姣是因为太过紧张,才没睡好,却全然不知其中真正的缘由,恐怕也只有傅姣姣自己才清楚。 “嘿,姐妹,刚才我瞧见柳中月大人送你,你和柳大人是什么关系?” 傅姣姣刚进入考场不久,便被一个陌生女人搭讪。 这个女人身着一身鲜艳的红衣,模样生得娇俏动人,身段也算婀娜。 “你认错人了!” 傅姣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答。 她此刻实在是太困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根本不想和这个陌生人说话。 “唉!姐妹,我可是御史中丞的女儿,我娘监察百官,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李简清自信地说道,她坚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 “哦,那便没认错!” 傅姣姣回答得十分敷衍,说完便加快脚步,连忙快步上前排上队,准备进入考场。 她现在只想着赶紧结束这科考,然后回去好好补一觉。 科考的流程极为严格,需要进行三次验身以及两次检查包裹,之后才能抽签进入考场。 傅姣姣机械地配合着各项检查,困意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 等终于进入考场,傅姣姣却瞬间困意全无,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要认真备考了。 整个考场一片肃静,每个考位都有两名侍卫严密防守,考场最上方还有监察官时刻视察着考场内的情况。 本届监察官杨慧文站在高处,声音洪亮地说道: “今日,众学子入考场参加科考,是我南昭之幸。我是今年皇上亲封的科考监察官,这次科考和往年一样,为期三天两夜,除了如厕,你们都要在考位吃喝睡觉。” “一年一度的科考,上了榜,你们便可以上岸了,没上榜按南昭规定需要再等三年再战。我知道你们中间不乏三年前或者六年前的考生,但你们想想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好了,不多说,李密你上来放考题!” 杨慧文说完,李密便走上前释放密提。 李密是今年科考的放题官,她正是御史中丞,也就是李简清的娘。 “今年考题共为两道题,第一道:民以何为天?第二道:遇人有才却无德,该如何?” 李密放完考题,考场的工作人员便开始向考生们发放考卷。 “科考就考这?这不就是以题写论文嘛,看来科考也不过如此!” 傅姣姣看着试卷上的考题,喃喃自语。 她也松了一口气,庆幸这科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此时,全场考生却都犯了难。 这两道题看似简单,可要想写好却并非易事,需要有深刻的见解和清晰的条理。 傅姣姣却二话不说,迅速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先含在嘴里润湿,然后沾墨,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与犹豫,仿佛心中早已有了完整的答案。 傅姣姣整整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将两张考卷写得满满当当。 “呼~终于写完了,先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傅姣姣长长呼了一口气,将考卷翻面,在江厌离给她准备的包袱里翻找起吃的来。 她简单地吃完、喝完,便拿过被子,倒头就睡了过去。 这考场管理森严,反倒让她睡得格外香甜,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这次她没有再做梦。 李密正在考场中缓缓行走,打算查看一下考生们的答题进度。 李简清看到自己娘快过来了,连忙坐得笔直端正,拿着笔装模作样地十分认真地写着考题,还故意假装没有看到她娘。 李密看到女儿如此表现,心中不禁感到欣慰。 不多时,李简便听到一阵响亮的打鼾声,顺着声音望去,便来到了傅姣姣的考位。 只见傅姣姣已经睡得不省人事,那模样看上去极为香甜。 李密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想着这人怕不是来参加科考的,而是来混日子的。 她对着熟睡中的傅姣姣摇了摇头,满脸不看好地转身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天两夜的科考,傅姣姣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将考题答完,剩下的时间,她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睡觉,偶尔还会起来简单做些拉伸运动,活动一下筋骨。 她这一套操作下来,就连站岗的侍卫都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神色,觉得她太过散漫,根本没把科考当回事。 “时间到,考生停止动笔,交卷!” 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喊,傅姣姣知道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考场了。 她在交卷前,还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写上了,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交了卷。 其余考生们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地走出考场,脸上满是疲惫与焦虑,也有一些自认为考得还不错的考生,面带喜色,脚步轻快。 只有傅姣姣看上去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与周围的考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姣姣,考得如何?” 傅姣姣一出考场,江厌离便看到了,连忙上前询问。 “不知,但我写满了!” 听到这话,江厌离松了一口气,写满了便好,他让傅姣姣看的十本书,不会是白看的。 第37章 放榜的日子,还以为没上榜 科考完后,便是为期三日的阅卷。 李密身处宫中阅卷室,周围堆满了参差不齐的考卷,她眉头紧皱,正专注地批阅着手中的考卷。 就在她刚准备着手批阅下一张考卷时,旁边其余阅卷官的议论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人言词犀利,却句句在理,全纸没有一句废话,实在是高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阅卷官不住地赞叹道,从她的神情里可以看出,他也是多年都未碰到如此有才之人。 “你再看看她另外一张考题,答得更是巧妙!” 几个阅卷官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嘴里发出惊叹,脸上带着钦佩之情。 李密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放下手中的考卷,颇为好奇地凑上前去。 “给我看看!” 白发阅卷官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递给李密,李密接过考卷,立刻被上面娟秀的字迹和内容所吸引。 她逐字逐句地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从头看到尾,看着看着,竟忍不住轻声读了出来。 “食之重,国之基,民以食为天,粮食是为国家层面之大事,可关乎国运兴衰与否。试闻这天底下,何人能不吃不喝?粮食是人的生存之本,亦然是整个国家是否能稳定的根基……” 李密的声音很是沉稳,周围的阅卷官们都安静下来,认真倾听。 李密读完第一张考卷,心中已是震撼不已,她连忙迫不及待地翻看傅姣姣的第二卷考题。 “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古往今来,有人才学满腹,却为一己私利,陷害忠良,以‘莫须有’罪名害死忠臣,致使国家陷入危机。” “还有人年少时便投身战场,立下累累战功,虽曾有过英勇之举,然而后来因无德叛国投敌,成为他国的傀儡,给人民带来无尽的灾难。” “这些有才之人,本可凭借自身才能成就一番大业,却因德行缺失,沦为遭人唾弃的罪人。我认为:德不优者,不能怀远;才不大者,不能博见……” “理应以德治才,若此人有才却无德,理应扼杀在摇篮之中,唯恐天下而大乱,唯有德才兼备之人,方能大用!” 李密看完傅姣姣写的这些内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两题的回答确实精妙绝伦,不仅观点独特,而且能够引人深思,让人保持警醒。 “你们都在看什么呢?” 就在这时,杨慧文走了进来,她准备履行监视阅卷的职责监视各位阅卷官,便看到众人围聚成一团。 “杨大人,这人的答题,你可得亲自看看!” 李密见到杨慧文,急忙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恭恭敬敬地递到杨慧文的手中。 也是在这一天,杨慧文坐在位置上,反反复复地仔细查看傅姣姣两面考卷,她时而点头称赞,时而眉头紧锁。 科考完的第三日~ 江厌离和柳中月一大早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傅姣姣前往看榜之处,因为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然而,当他们抵达放榜位时,却发现那里早已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傅姣姣三人难以挤进,无奈之下,只能站在一旁,等待人群稍微稀疏一些再去看榜。 好巧不巧,李简清刚从人群里艰难地挤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柳中月等人,于是连忙上前打招呼。 “柳大人,可是在等着看榜?” 李简清十分恭敬地询问柳中月。 柳中月看到来人是李简清,也客气地笑着回应道: “李姑娘,也是来看榜的?刚看你从里面出来,面露喜色,可是上榜了?” “托大人福,鄙人不才,榜上第五十二名!” 李简清脸上洋溢着笑容,说话间满是自豪。 柳中月听到李简清上榜了,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与李密相识多年,深知李简清年纪轻轻便能在科考中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恭喜李姑娘了,家母真是教女有方!” “柳大人客气了,这位姑娘我见她也是参加了科考,柳大人可以报上姓名,说不定我可以帮忙核对一二。” 李简清刚才看榜时看得很仔细,上面的名字也都大概有了印象,毕竟以后大家都是同僚,她对待此事不敢有丝毫马虎。 “她叫傅姣姣!” 江厌离抢先一步报出名字,他看到李简清年纪轻轻就得以上榜,心中对其也是颇为佩服。 “什么?你说她叫傅姣姣?” 李简清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声音提高了不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傅姣姣。 “姐妹,我便是傅姣姣!” 傅姣姣被李简清的反应逗乐了,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哪个姣姣?” 李简清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她必须先问清楚。 “娇贵的姣,女字旁一个结交朋友的交,姐妹,你可认得?” 傅姣姣看着李简清那惊讶的表情,故意详细地解释道。 “傅……傅姣姣在榜上排名第二,是这次科考的榜眼!” 李简清有些机械地说着,她仍然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小胖子就是榜上的傅姣姣。 李简清说出榜眼时,柳中月和江厌离都以为是另有其人,毕竟他们对傅姣姣的了解,她不可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就连傅姣姣自己都没当回事,她只记得当时她很认真的将两张题都答满,只是临场发挥罢了。 “哎!看来,我没上榜!” 江厌离也叹了口气,在他看来,没上榜才是正常情况,谁家有人能仅仅备考一个月就上榜的?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之前对傅姣姣的要求太高了。 “无碍,后面等着面圣便成。” 柳中月轻声安慰道,在她看来,这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想着早点回家。 李简清见三人都这样的反应,也觉得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之人罢了,便也没再多想,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 三人刚坐上马车回柳府,便见冯庄在门口热情地招待客人。 待他们走近一看,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慧文和李密。 杨慧文身为从三品的御史大夫,肩负着监督百官、维护朝廷法纪的重要职责。 李密则是御史中丞正五品,主要协助杨慧文开展各项工作。 “柳大人,你府上可是出了一位榜眼啊,真是恭喜了!” 杨慧文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面带笑容得和柳中月打着招呼。 柳中月看到这,瞬间也明白傅姣姣真的考上了榜眼,顿时心情激动,难以自抑。 “傅姑娘,你真的是榜眼!” 江厌离则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姣姣,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傅姣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只是将考卷写满,就考上了榜眼? “你便是傅姣姣,傅姑娘?还不快点接旨!” 杨慧文手拿圣旨,仔细地打量着傅姣姣,就是这人写出了两张精彩考卷。 只有李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缓过神来,这人不就是考场上那呼呼大睡之人! 第38章 进宫面圣,被夸 “傅姑娘,快接旨!” 柳中月轻声在傅姣姣耳边提醒道。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杨慧文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 在南昭,科举前三甲的圣旨有着特殊待遇,都是不用宣读跪拜的,而除此之外的圣旨则必须行跪拜礼后再宣读。 “傅姑娘,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 杨慧文看着傅姣姣,眼中满是欣慰。 她仔仔细细地将傅姣姣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满意,心中不禁感慨真是后生可畏。 这时,李密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傅姣姣面前道喜: “姑娘天资聪慧,非一般人可比,是老夫眼拙了!” 柳中月和杨慧文听了这话,都微微一愣,柳中月疑惑地问道: “你和李大人之前认识?” 傅姣姣挠了挠头,她对李密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摇了摇头。 “在考场巡查时,偶然看到过傅姑娘,当时看傅姑娘睡的很是香甜,还以为此人只是个游手好闲之辈,不曾想傅姑娘却出乎意料!” 李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他知道自己之前确实是以貌取人了。 “杨大人、李大人,今年的状元是?” 柳中月上前好奇询问,他之前以为傅姣姣没在榜上,便回家了,没顾得上看榜。 “还能有谁?自然是太师之女谢冉冉,此女不得了!她继承了谢太师的真传,书写笔锋磅礴大气,词汇华丽又不失真,很是难得!” 杨慧文连连夸赞,李密也在一旁十分赞同地点头。 “不过傅姑娘主要是内容写的极好,虽笔力欠佳,也没有华丽的词汇,却能额外获得皇上钦点提名,也是不易。” 杨慧文说完,看天色不早了,她还要和李密赶去给探花送榜,便和柳中月、傅姣姣拱手告辞。 看杨慧文她们走远,柳中月特意让冯庄准备了一大桌子好菜,一来是为了犒劳傅姣姣取得了榜眼的佳绩,二来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傅姣姣在这顿好吃好喝之后,便回房休息了,没一会儿,江厌离便找上门来。 傅姣姣今日有点微醺,柳中月非要拉着她喝点,她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此刻脑袋晕晕沉沉的。 “厌离,你来了?” 看到来人时,傅姣姣还有些不确定。 “明日你便要进宫面圣,我看你有些醉了,便煮了一碗醒酒汤给你醒醒酒。” 江厌离端出一碗醒酒汤,递向傅姣姣,准备让她喝下。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一时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突然,傅姣姣伸手紧紧握住江厌离端醒酒汤的手,嘴里冒出了一句不堪之话。 “厌离,你能再喊我一声‘姣姣’吗?” 江厌离被傅姣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他看着傅姣姣望着自己那迷离的眼神,还有那微微绯红的脸颊,心中明白傅姣姣是喝醉了。 鬼使神差地,江厌离竟张了口,叫了一声: “姣……姣姣!” 可刚一出口,他心里就后悔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竟然有些渴望和傅姣姣变得亲昵。 “不够,厌离,你再叫两声!” 傅姣姣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所以要求也逐渐过分起来。 江厌离认为再叫下去,会显得很羞耻,可他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丝渴望。 最终理智战胜了! “傅姣姣,快点喝了,明日还要早起进宫!” 这一声,硬是把傅姣姣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傅姣姣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顿时有些尴尬,然后乖乖地将醒酒汤一饮而尽,随后躺下准备休息。 看到江厌离走后,傅姣姣还在心里纠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次日,进宫面圣~ “傅姑娘,切记在宫中不可随意妄言,跪拜需规整有礼。” 柳中月一脸严肃地叮嘱着傅姣姣。 因为等下他要去上朝,傅姣姣则要先去御书房偏厅等候。 “知道了,柳大人,你放心去上朝吧。” 傅姣姣看着柳中月走远,随后才跟着侍卫来到了御书房的偏厅。 傅姣姣刚进门,便看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 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衫的女人,面容清冷,表情中透着一股孤傲。 还有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女人,长得极为娇俏,傅姣姣看着她那眉眼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两人见到傅姣姣时,都轻轻地拱了拱手,傅姣姣也笑着拱了拱手礼貌回应。 “谢姑娘,真是久仰大名,我是本次科考的探花金淼,家母是工部侍郎金灿。” 金淼主动对着紫衣女人搭讪道。 “久仰!” 谢冉冉只是简单回应了两个字,便不再说话,对金淼态度很是冷淡。 面对谢冉冉的冷淡,金淼嘴角微微一撇,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不屑,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自然。 “你便是本次科考的榜眼傅姣姣,傅姑娘吧?” 金淼转身和傅姣姣搭讪,傅姣姣也只是笑着点点头,说道: “对对对!” 之后便没了下文。 金淼见两人都没有想和自己深入交谈的意思,顿时火气上涌,以为这两人根本没把她这个探花放在眼里。 但意识到此刻是在宫中,她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撇了撇嘴后坐下,给自己沏了杯茶,准备品一品。 茶水刚送到嘴边,还未入口,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 “皇上到~” 金淼顿时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地将茶具收拾妥当,那慌乱的样子和她刚才喝茶的优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是滑稽。 “参见女皇!”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看到那明晃晃的身影时,连忙下跪朝拜。 南宫翎走进来后,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后缓缓开口: “都起来吧!” 三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敢直视南宫翎。 南宫翎在三人脸上大致对比了下,最后目光落在傅姣姣身上,眼中满是赞赏: “傅姣姣,你的考卷朕已仔细看过,见解很是独到,让朕十分深刻。”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点名,不由得紧张起来,就像以前上学被老师莫名点名一样。 “虽文采稍逊,但在治国理政之见地上,却不逊色于其他考生。考卷内容极为出彩,与谢冉冉可谓是不相上下,各有长处。” 谢冉冉听到这话,原本冷淡的表情看向傅姣姣时变得很是认真,刚才女皇说这人和她不相上下。 “朕虽只钦点你为榜眼,但在朕心中,你和谢冉冉二人可是齐名!” 傅姣姣听到这话,赶忙跪下答谢。 “谢陛下谬赞!” 南宫翎见傅姣姣没有任何傲气,还十分谦卑有礼,也是赞赏地点了点头。 第39章 一整个州都是她管,相当于一州之长 “快起来,朕今日只是见一见你们,看看好封你们为何官职。朕记得,你傅姣姣是柳中月推荐之人,听闻你对种植之术很有天赋?” 南宫翎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而又透着一丝期许。 她本就是个爱才如命之人,之前一直被有才无德之事所困扰,身边又缺乏能大胆直言之人。 无奈之下,只好将心中所忧化作考题放到今年科考之中。 而傅姣姣、谢冉冉和金淼三人的考卷,她都仔细读过,唯有傅姣姣所写的内容让她解开了困惑多年的燃眉之急。 傅姣姣闻言,赶忙起身,毕恭毕敬地回答: “只是喜爱些种植之术,谈不上十分天赋!” “既然你喜爱,那朕便封你为福州正五品知州!” 傅姣姣听到“知州”二字,不禁吓一跳,那不等于给她封了个市长的职位,不等她多想,立马下跪叩谢。 “谢女皇!” 南宫翎之所以故意将傅姣姣封在福州,自有她的考量。 福州离京城不算远,日后若有需要,便可随时召见傅姣姣。 南宫翎转而看向谢冉冉,说道。 “谢冉冉,你这次科考是状元,你是太师之女,朕便封你为正四品礼部尚书右臣,在京城辅助礼部事务!” 谢冉冉连忙叩谢皇恩,脸上虽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但其实内心是很满意的。 南宫翎又转身对金淼说道: “金淼,你娘是工部侍郎,那朕便赐你中州长史,协助各中州交待的各项事务!” 金淼同样赶忙叩谢,在南宫翎面前不敢丝毫怠慢。 三人封完官职,恭送南宫翎离开,才缓缓起身准备回去。 “傅中州,以后我便是你的下属,你后面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金淼一改之前的态度,狗腿似的跑到傅姣姣面前,满脸谄媚。 在她看来,谢冉冉虽官位高,但与自己并无太多交集,而傅姣姣这个中州,相当于是她以后的直属领导。 “嗯,放心,有事会叫你。” 傅姣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盖,心想这古代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实在是不好,每次下跪她都膝盖生疼。 “哦,对了,你和金墨是什么关系?” 傅姣姣突然想起金墨似乎也曾说过他娘是工部侍郎。 “大人认识家弟?” 金淼先是一愣,随后连忙上前扶着傅姣姣。 她听到傅姣姣认识金墨,误以为傅姣姣对金墨是有什么想法。 “认识!” “傅大人那你可真是上任晚了,家弟已经被皇上赐婚给礼部侍郎的女儿了!” 金淼还想着借此表明金墨已有婚约,让傅姣姣断了念头。 傅姣姣听到这话,也知道金淼误会了,连忙否认道: “别误会,只是认识并不熟,就随口问问!” 金淼这才尴尬地闭上了嘴。 江厌离在宫门外焦急地等候着,见傅姣姣的身影终于出现,便急忙下马车迎了上去。 “可封官?” 江厌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但就是迫切地想知道傅姣姣究竟被封了什么官职。 “封了,福州中州!” 傅姣姣笑着回答。 江厌离听闻这个消息,便放心不少,福州是好地方,整个南昭排名第三的种植大州。 两人坐上马车,准备回柳府。 路上,傅姣姣忍不住询问江厌离: “厌离,你可知道福州?” “嗯,福州是种植大州,离京城不远,刚好位置在南中,是受柳大人管辖范围。” 江厌离如实回答,他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心中却有些复杂。 刚才他在宫门外等待时,望着那熟悉的宫墙,竟有些不敢往里看。 他怕自己会再次步入前世轨迹,如今,他既然已经决定与傅姣姣一同回家,那便会好好追随她。 江厌离深知遇良人不易,傅姣姣和他是同类人。 回到柳府,柳中月听到傅姣姣任福州中州时,开心坏了,这比她预想的还好。 “福州这地方好,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傅姑娘。” 傅姣姣看得出柳中月是真心为自己高兴,其实她自己对这结果也是十分满意。 次日,傅姣姣和江厌离便向柳中月告辞,准备回家一趟,接傅元喜、顾白他们一起前往福州任职。 顾白提前收到了江厌离写的信,早已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傅元喜老两口。 “我家姣姣真是出息了!” 傅元喜和王卓两人激动得整夜睡不着觉,连连感叹。 他们傅家几代人都未曾出过当官的,如今这好运竟降临到了自家女儿头上,怎能不让人欣喜。 傅姣姣和江厌离乘坐马车,终于赶到了家。 刚到家门口,便看到傅元喜在那里翘首以盼,四处张望。 “娘,我回来了。” 傅姣姣高声喊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傅元喜连忙让王卓在家门口放起门头挂着的两根红鞭炮。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瞬间将附近的村民都吸引了过来。 傅姣姣和江厌离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 “我家姣姣当官了!五品大官,你知道五品是多大的官吗?” 傅元喜兴奋地对着隔壁的大娘说道,见大娘只是点头憨笑,她又提高了音量,自豪地喊道: “一整个州都是她管,相当于是一州之长!” 村民们听完,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连忙向傅姣姣道喜: “真是恭喜啊!” 就连村口的算命妇人也凑了过来,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之前就瞧你家女儿不寻常,早就知道她是当官的命,这姑娘以后不得了啊!” 傅姣姣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任由这场闹剧持续下去。 她知道,傅元喜是真高兴坏了,看他们那模样,恨不得立刻掏箱底摆上几十桌酒席才好。 好不容易送走了村民,进了屋,傅元喜又泪眼婆娑地看着傅姣姣,又是笑又是哭,激动得难以自已。 “娘,我们明日便要出发去福州了,今晚你和爹便要收拾好东西。” 傅元喜听了这话,才从喜悦中清醒过来,突然想起还有三亩地。 “那我们都走了,剩下的三亩地该怎么办?” 傅姣姣也有些头疼,这三亩地是她辛辛苦苦耕种的,如今要离开,却又一下带不走。 “娘,我先去地里看看,这事你先不用管,我自会安排。” 说完,傅姣姣带着江厌离和顾白朝着三亩地走去。 才一个月的时间,地里的瓜类、豆类都已经开始成型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熟。 第40章 刚送走一个胖子,又来一个 “妻主,这三亩地可以交给隔壁的王大娘看管一段时间,等到了日子再回来便好。” 顾白看着傅姣姣一脸不舍的样子,轻声提议。 其实他提前和隔壁王大娘打好了招呼,他知道妻主舍不得。 “也只能这样了,辛苦你了顾白,现在赴任时间紧凑,等过段时间再回来也好。” 傅姣姣微微叹了口气,只能无奈接受。 她原本还期待着能亲自看着地里的菜成熟,可如今却只能暂时割舍。 三人刚回到家,顾白便去和隔壁王大娘说明情况,还按照傅姣姣的吩咐,给了王大娘三两银子作为看管费。 王大娘为人老实憨厚,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收下这笔钱,在顾白的执意坚持下,才勉强接过。 这三两银子对王大娘来说几乎快顶上她王家一个月的饭钱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傅家六口便匆匆挤坐进马车,准备先前往镇上。 他们打算在镇上重新雇一辆宽敞些的马车,这样可以避免一路上太过拥挤。 傅姣姣一家前脚刚走,后脚傅家的宅子便被一群官兵迅速包围起来。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女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停留在了傅家门前。 南宫琉璃翻身下马,眼神颇为锐利地打量着眼前的宅子,随后向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立刻会意,轻声发号施令: “你去敲门。” 便有一名官兵快步上前,用力敲门并高声喊道: “有人吗?傅元喜在不在?” 然而,敲了许久都无人应答。 这时,王大娘刚好从地里回来,看到这么多的官兵将傅家重重包围,顿时被吓得呆在原地。 南宫琉璃也注意到了王大娘,脸上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上前温和地询问: “大娘,你可知道这家人去哪了?” 王大娘见眼前这姑娘生得极为好看,人又和善,便下意识地指向远处。 “姑娘,傅家六口已经去福州了。” 南宫琉璃听完,面不改色地向王大娘道谢后,又重新骑上了黑马。 待王大娘回到家中,南宫琉璃的面色才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她心中满是疑惑,为何今世的情况和前世截然不同? 其实,南宫琉璃是在三天前才重生来的。 重生之前,她满心以为江厌离会在宫中,还为此暗自欢喜,可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 “殿下,可要去福州?” 护卫小心翼翼地询问南宫琉璃。 “先回京城。” 南宫琉璃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便驾马回京城,这一路风尘仆仆,南宫琉璃却心事重重。 其实南宫琉璃想去福州探寻江厌离的下落,但她身为太女,宫中有着诸多事务待她去处理。 她已经因为此事耽误了两日时间,实在不能再任性而为了。 前世,南宫琉璃在江厌离死后的第三个月,最终选择了自缢。 也是在江厌离死后,她才惊觉江厌离是江厌离,并非裴砚尘。 或许最初她是因为江厌离与裴砚尘相似才会对江厌离产生好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发现江厌离和裴砚尘有着本质的不同。 江厌离的眉尖处有一颗并不明显的红痣,笑起来比裴砚尘更加明朗灿烂,为人处世也更谦逊温和,讨论朝政之事也更细致入微。 其实,她内心一直都清楚裴砚尘和江厌离的区别,只是她始终不愿承认自己已经移情别恋罢了。 前世,南宫琉璃被迫迎娶北昭皇子后,因江厌离的离世而郁郁寡欢,满心的无助痛苦,最终让自己走上了绝路。 而重来一世,她却发现江厌离并未入宫,南宫羽也未曾见到江厌离。 她只能派人四处查探傅姣姣的线索来寻找江厌离,最后一路追寻,才找到这里。 傅姣姣在镇上花费了几两银子,雇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六个人分别乘坐两辆马车,朝着福州进发。 一路上,路途较为平坦,大约经过三日的时间,他们终于抵达了福州。 福州地域辽阔无垠,放眼望去,皆是大片大片种植的稻谷。 此时的稻谷才刚刚冒出嫩绿的芽尖,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傅姣姣望着这一望无际的稻谷,莫名有些兴奋,因为这以后可都是她管辖的土地。 魏晴身为福州通判,早已得到消息,在城门口等候。 她大老远就看到傅姣姣乘坐的两辆马车正朝着福州城赶来。 她站在城门口,望着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群,一眼便确定了那两辆马车便是新上任的中州大人。 等傅姣姣的马车缓缓停稳,魏晴连忙快步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车中可是傅中州傅大人?” 傅姣姣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轻轻拉开马车窗帘,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的女人正站在马车旁。 “你是?” 傅姣姣有些疑惑。 “我是福州通判,魏晴!” 魏晴满脸堆笑地回应道。 傅姣姣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中州令和任职书,递给魏晴。 “我便是傅姣姣,皇上命我来福州担任中州之职。” 魏晴接过,简单查阅了一番后,便恭敬地还给了傅姣姣,随后大声地向城中门卫喊道: “中州大人任职,速速通行!” 魏晴的嗓门极大,这一嗓子喊出,旁边的平民百姓们纷纷自觉地让出道路。 傅姣姣一家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阵仗,傅元喜觉得脸上倍儿有光,心中满是自豪。 而傅姣姣却觉得这魏晴有些过于高调了,不太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 进城后,魏晴带着傅姣姣径直来到中州官宅歇息。 福州地域宽广,官宅也十分宽敞大气,光是房间就有十几个,大院、小院、前厅、偏厅加起来的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 “大人刚到福州,人生地不熟,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魏晴就住在不远处,府里的家丁都知道。” 魏晴表现地十分热情。 傅姣姣看着魏晴,也明白这就是自己日后在福州的助理,于是也不再客气。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早点休息,明日记得起早些,我还有很多事要找你。” 魏晴连连点头哈腰,等退出府门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骂骂咧咧的嘴脸。 “这刚送走一个胖子又来一个!” 魏晴摇了摇头,叹自己命苦,就是个狗腿子的命。 第41章 举报人?核对账本,你这算的不对 “姣姣,这中州府真是气派!” 傅元喜在中州府里里外外转了三圈,脸上满是惊叹,不住地感叹: “这比咱们傅家之前卖掉的宅子还大得多!” “娘,你喜欢哪间房就挑哪间。” 傅姣姣笑着对傅元喜说道,随后便让家丁带着傅元喜去挑选房间,自己则带着江厌离、顾白、陆子奇一同去挑选他们的住处。 “妻主,我和子奇一起住便成,这宅子空旷,房间之间都离得有些远,担心子奇起夜怕黑。” 顾白看了看一直揪着他衣角的陆子奇,开口道。 陆子奇虽然看起来是三人中最英气的,但实际上胆子却最小,当然这事也只有顾白和江厌离知晓。 “顾白那你便和子奇住一间房,挑个大点的房间。” 傅姣姣没有反对,四人很快便选好了房间。 傅姣姣、江厌离各住一间,顾白和陆子奇两人住一间,三个房间的位置都离得不远。 等顾白和陆子奇回房间后,傅姣姣才把江厌离拉到一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厌离,我总觉得这宅子空旷得有些不正常。” 傅姣姣环顾着这偌大的中州府,心中莫名有种不安,这感觉还愈发强烈。 “家丁只有两人,整个宅子寂静得不像之前有人住过。” “若是我没记错,福州中州之位换过两人。一个是刺史之女林瑜,她下任后便是梅州中州周扬调任。” 江厌离刚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 “这林瑜为什么好好地会下任?” 傅姣姣察觉到这林瑜突然下任,肯定得有些什么原因。 “林瑜是被人举报才被迫下任的,她在福州偷偷选美,还私自加征田地税收。” “虽说加增的税并不多,但这种行为还是让皇上非常震怒,最后是念在她娘为朝廷呕心沥血一辈子,才免于死刑。” 这些事江厌离曾听三皇子讨论过,当时这林瑜在福州选了将近上百名男子填充自己的‘后宫’,这种行径让南宫羽十分痛恨。 “这人怕是把自己当成福州土皇帝了,厌离,你可知道是谁举报她的?” 傅姣姣以前在新闻里看过不少贪污腐败的官员被绳之以法的故事,心中对那些敢于站出来举报的正义之士很是佩服。 “不知,这人是匿名举报的,而且不光举报,还提供了足够的罪证,才让朝廷连夜派兵将林瑜抓住强制下任。” 江厌离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只是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实猜测之人是不是。 “这按照正常的探案剧情,举报之人大概是林瑜的身边人!” 傅姣姣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探案电视剧情节,大胆猜测。 “厌离,你说会不会是魏……” 傅姣姣刚要说出口,江厌离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快速地斜视向院里的一个角落。 傅姣姣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闭上了嘴。 随后悄悄地朝着江厌离的视线方向望去,此时天色虽有些昏暗,但还是能隐约捕捉到一抹身影。 “妻主,今日你都累了,厌离服侍你早点回房休息为好。” 江厌离说完便镇定地带着傅姣姣进入房间,等了片刻,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才压低声音开口: “府里有人在监视我们!” 傅姣姣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微微点头。 “我总觉得魏晴举报的可能性最大,她是协助之职,知道的东西比其他人都要多,又能协助林瑜处理税收事务,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收集到足够的罪证去举报。” “我想得也是她,只是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举报人就是魏晴。” “要真是魏晴,也好!” 傅姣姣想了想,觉得魏晴是举报人也未必是件坏事。 “如何好了?” 江厌离有些疑惑地看着傅姣姣。 “也算是有个人能监督自己做个好官吧,我现在只想将福州的种植量做起来,别的倒没什么担忧的。” 傅姣姣来福州是为了发展农业,以后平静的日子怕是少了,出粮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魏晴真是那举报之人,恐怕此人心机深重,还是要防的。” 江厌离沉思后,提醒傅姣姣小心。 “嗯,这人我会防!” 傅姣姣点头回应。 两人说完,江厌离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 天蒙蒙亮,傅姣姣便起了床。 这是她第一次当市长,不,是中州,确实有些激动,所以起了大早便去了中州府衙。 她拿出昨日魏晴给自己的钥匙,打开库房,将按照年份摆放的入库账本拿出来,准备随意核算一下。 看到书案上有纸和笔,她开始运用加减乘除法,花了半个时辰将去年一年的账本都仔细核算了一遍。 魏晴刚赶到府衙,就发现库房门是开着的,里面还传出傅姣姣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不对、不对”之类的话。 她心中很是疑惑,于是快步跨入库房,刚进入库房便看到傅姣姣正坐在桌前,拿着毛笔写写画画的。 傅姣姣见魏晴来了,连忙招呼她过去。 “这账本是谁算的?” 魏晴见傅姣姣询问账本之事,便面带微笑地恭敬回答: “不才,是属下算的,不光这本,库房里往年的账本都是属下算的。” 傅姣姣看着魏晴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不住地摇头。 “你这算的不对啊!” 魏晴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可是认真核对过十几遍的,怎么可能不对? 心想:只怕是这新来的胖子瞎算瞎说的。 “魏晴,我问你,这福州每季出粮是不是大概八百万斤?” “是!” “那请问一年四季是多少斤?” “三千两百万斤!” 魏晴回答的还算快。 “一斤粮食卖出三文五分钱,那你为何算成了九十六万两白银?” 傅姣姣突然锐利地紧紧盯着魏晴。 “这没算错啊!” 魏晴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一脸茫然。 “你为何只按一斤粮食三文来算?难道五分钱就不是钱?” 傅姣姣有些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合着这人算账只算整数,都不算小数点的。 “这……” 魏晴一时语塞,五分钱她从未加进去过,问题是五分钱出门丢在地上,连乞丐都不会要。 “五分钱就不是钱?若你不算,便少了六万四千两白银入库,请问这银子是长了腿自己跑了,还是被……” 傅姣姣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她还是顾及魏晴的面子,如果魏晴真是那个举报人,那这银子说不定还在。 第42章 上任,人力耕种还是牛力耕种? 魏晴听了傅姣姣的话,心中一惊,连忙拿起桌上的算盘,手指快速地在算盘珠子上连连敲打起来。 一时间,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在库房内清脆作响,这一敲打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傅姣姣也不着急,她拿出近五年的账本,在旁进行核算。 “竟真是少算了六万七千两白银!” 魏晴突然脸色煞白,身体有些摇晃,险些站不住脚,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桌角才没有晕倒。 此刻,她看向傅姣姣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心里对这个新任中州很忌惮。 “大人,确实是属下一时疏忽,才没算清!” 魏晴说着,便打算跪下。 刚想跪下请罪,傅姣姣立刻上前一步,将她扶直。 “先不急着跪,有这时间,你叫人将库银重新清点一遍。” 傅姣姣现在很平静,道歉下跪倒不如做点实质性的事。 魏晴连连点头,有些慌乱地走出库房,叫来几个衙役一起清点库银。 魏晴清点时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等魏晴清点完毕,傅姣姣也恰好将账本核算完了。 “加上今年还在出粮的钱,是不是共有七十九万六千两白银?” 傅姣姣抬起头,盯着魏晴报出她刚才核算的结果。 魏晴听到傅姣姣报出的数字竟然和她清点的库银丝毫不差,顿时呆在了原地,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晴,清点的库银是多少?” 见魏晴还没回答,傅姣姣再次询问,声音带着一丝催促。 “大人,清点的库银就是七十九万六千两白银。” 魏晴回过神来,连忙应答,只是她声音中还夹带着一丝颤抖。 “那便没错,其中有三十六万六千两白银便是你往年少算的。” 傅姣姣说完,魏晴这才意识到傅姣姣是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光这算术能力就比自己高出许多。 想到这事关乎朝廷库银,三十多万两白银是属于非常重大的失误,只怕她这通判的职位也算是当到头了。 魏晴心中后怕不已,连忙朝着傅姣姣下跪,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属下真是罪大恶极,竟少算这么多银子,这库银都还在,属下只是一时疏忽,不是有心的,还请大人饶恕!属下这便收拾妥当向您递上辞呈!” 傅姣姣知道魏晴在害怕,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一切的掌控权都在于她一念之间。 “魏晴,我看账本也知你当了通判整整有六年,这事虽大,但我也知道你并非有意而为之。” “如今我刚来福州任职,对这里许多事务都还不太了解,那便只罚你今日之内将整个福州种地面重新丈量一遍,不得少算错算漏算。” 魏晴听到这话,瞬间瘫软在地,她知道傅姣姣没有刻意为难她,反而还留她协助,这处罚之事虽辛苦,却比让她丢了官帽强太多。 “谢大人宽恕属下,往后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将您交待之事一一办妥!” 魏晴说的很是激昂,眼中还闪烁着泪光。 傅姣姣上前扶起魏晴,她盯着魏晴有一瞬间怀疑举报之人或许并不是魏晴。 见魏晴对账本都如此疏忽大意,实在不像是能提供精密完善证据之人。 傅姣姣上任第一天,府衙便十分清闲,这让她十分疑惑。 她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府衙却无一人上门,心中满是不解。 魏晴带人去丈量种地面了,现在府衙里只有两名衙役和一个打扫的老吏在。 傅姣姣走上前去,轻声询问正在擦拭桌面的老吏: “老人家,这府衙一直都这般清静吗?” 正在打扫的老吏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迷惑地看向傅姣姣,然后又抬头向外望去,迟钝地回应道: “啊?是要下雨了?” 傅姣姣见这老吏似乎有些耳背,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问下去。 “大人,您别管他,他年纪大了,眼睛耳朵都不好使。” 陈燕是府衙的衙役,刚从后院搬书出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提醒道。 “陈燕,难道整个福州城都没有人报案吗?” 傅姣姣一直以为当官的每天都会很忙,会有各种各样的民事案件等着她处理,可现在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大人,您是中州,报案要从镇再到县,处理不了最后才会找您。” “一般这种连县级都处理不了的大案子一年最多就一两件,之前的中州上任后,都是让县级自己处理,所以州府清静是正常的。” 陈燕耐心地向傅姣姣解释。 傅姣姣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放松不少,之前还担心自己处理不好,现在什么事都不用做反倒还不错。 之后,傅姣姣花了一整天时间待在府衙看册子,困了就起身运动半个时辰。 第一天上任,她大致将整个福州的经济属性和种植产量都摸清楚了,现在就等魏晴回来。 “大人,魏通判回来了。” 陈燕刚报完,就看到魏晴火急火燎地走进来,累得气喘吁吁的。 “先喝口水,再说。” 傅姣姣连忙将水杯递到魏晴手上,显得颇为关切。 魏晴一整天都在外面丈量土地,忙得晕头转向,很少喝水,此刻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喝完喘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大人,今日属下已经派人将整个福州的种植面积都丈量核对清楚了,福州共有五个县,每个县最少三个镇、四个村。” “整个福州种植面有六千零三万亩地,其中稻谷占地五千万亩,其他都是种植瓜果菜类。” 听着魏晴地汇报,傅姣姣大概估算了一下。 想到五千万亩地一年才种出三千万斤粮食,傅姣姣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出粮量未免太少了些。 “大人,为何叹气?” 魏晴听到傅姣姣叹气,有些不解,福州可是整个南昭排名第三的出粮大州。 “福州主要是人力耕种,还是牛力耕种?” “人力耕种,大部分百姓是买不起牛的,只有少数在使用牛力。” 魏晴如实回答道,南昭虽然是种植大国,却并不擅长养殖。 傅姣姣知道如果想要提高出粮量,只靠人力是远远不行的。 “魏晴,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能为大人效力,不辛苦!” 魏晴连忙说道,心中对傅姣姣的好感又增了几分,她这上司可比之前那位好多了。 傅姣姣和魏晴简单客套了几句后,目送魏晴离开,之后便准备下班回家。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刚回宫,便匆匆面见南宫翎。 南宫翎见南宫琉璃刚进门便面色不佳,心中关切询问道: “可是有事?” “母皇,儿臣这有一道奏折。” 南宫琉璃神色凝重,将手中连夜书写的奏折递到南宫翎手上。 南宫翎接过奏折,眉头就没放松过,她看完后抬起头,表情非常疑惑。 “为何突然要降低税收,鼓励百姓积极出粮?” 第43章 南宫琉璃上奏灾情,得收粮之劝 “若儿臣说是儿臣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从明年春季开始便会持续一年干旱,之后便是长期水灾,母皇可信?” 南宫琉璃一脸凝重地望着南宫翎,面上还透着几分焦急与恳切。 她深知自己这般冒然提议实在有些不妥,但此次匆忙回宫,就是为了能凭借前世的教训,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 “南昭一直风调雨顺,从不曾干旱发水,就因你做了场梦,便莫名说要修改税收政策?太女,你是在和朕开玩笑吗?” 南宫翎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悦,她看向南宫琉璃时,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她无法相信南宫琉璃仅仅因为一场梦,就要调整税收政策。 “儿臣知道此事并不妥当,若真如梦中发展,母皇可有更好的政策?” 南宫琉璃没有因南宫翎的话受影响,而是继续追问。 南宫翎听到这话,沉默许久。 她从未想过南昭会遭遇天灾,在她执政以来,南昭一直都是一片祥和繁荣之景。 可如今听南宫琉璃这么一说,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百姓们在天灾下受苦受难、民不聊生的凄惨画面,眉头便没松开过。 “南昭一直都是只储备一年粮食,便是等下一年出粮。如果真遇天灾,确实棘手。” 南宫翎仍然没有完全意识到之后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南宫琉璃的一场梦而已,她没有当真。 “儿臣在梦里,遇到了一年干旱,两年之久的水灾,还有……与北昭两年战乱。” “母皇,儿臣是真心希望南昭可以永驻长安,但这梦境实在真实至极,让人后怕!” 南宫琉璃说的有些激动,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泪花,仿佛那梦中的惨状是她真实经历过一般。 南宫翎沉默良久,权衡再三后,终于开口: “税收之事,朕还需与众臣再议,收粮之事便交给你斟酌吧!” 见南宫翎松口,南宫琉璃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已经是南宫翎目前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今年科考,有两人很是不错,这卷子你还未看过吧?” 南宫翎说完,便将谢冉冉和傅姣姣的考卷拿了出来,递给南宫琉璃,示意她阅览。 南宫琉璃接过考卷,先看了谢冉冉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这谢冉冉还是和前世一般,笔迹磅礴大气,不由口中赞道: “这谢冉冉不愧是得到太师亲传,文笔斐然。” 可当她看向傅姣姣的考卷时,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傅姣姣?” 南宫琉璃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他记得前世的前三甲里并没有傅姣姣这个名字,怎会这样? “这人言词犀利、见解独特,朕见过她本人,反倒觉得是个谦逊本分之人。” 南宫翎在一旁补充道,眼中透着对傅姣姣的几分赞许。 “此人倒是和儿臣认识的一人名字一样!” 南宫翎听到这话,有些好奇地询问: “这傅姣姣,太女之前便认识?” 南宫琉璃摇了摇头,否认道: “儿臣认识的傅姣姣是个玩物丧志之人,油腻臃肿之鼠辈,应该不是同一人。” 前世,南宫琉璃派人偷偷调查过江厌离,很早便知道傅姣姣的存在。 在南宫琉璃的印象中,傅姣姣就是一个不堪入目之人,如今让她将傅姣姣和如今的科考榜眼作比,南宫琉璃只会觉得是对榜眼的一种侮辱。 “太女何时结交了这种人?你贵为一国太女,交友是慎重之重,切记远离这样乌烟瘴气之人!” 南宫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儿臣只是偶尔出行无意中见过此人,并无结交之意,母皇可放心。” 南宫琉璃连忙解释,她可不想因为这个无关紧要之人,而让母皇对她产生不满。 南宫翎听到这话,才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 “见你近日是有些劳累了,你先早些回去休息,出粮之事切记不可过于心急。” 南宫琉璃知道南宫翎还是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她今日主要目的便是得到这收粮之权。 这对她后续的行动有着莫大的助力,她既可以想办法督促各大州尽快出粮,又能为后续做好储备。 “谢母皇关心,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南宫琉璃微微行礼后,退出了宫殿。 她只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刚回太女宫,便立刻派人备马,连夜朝着福州城赶去。 她心中已经计划好了,第一站便是去福州收粮。 有公事亦有私事。 福州城—— 傅姣姣正坐在中州府的书房内,准备提笔写信给柳中月。 她昨天便特意让江厌离和顾白在福州城雇些人回来,这中州府太大,雇几个人会方便很多。 “妻主,今日一共雇了四人,明日便可以到府。” 顾白将雇约递给傅姣姣看。 傅姣姣连忙看了一下雇约,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府里之前的两个家丁去哪儿了?” 傅姣姣想到自她回来后就没见到那两个家丁,心里有些奇怪,便询问一声。 “是我将他们二人遣散了!” 江厌离推开房门,接下傅姣姣的话。 他今天特意去买了几身麻布粗衣,准备给傅姣姣后续下地时穿。 “为何突然遣散?” 傅姣姣有些疑惑。 “这两人整日都在暗处盯着我们,被我发现后,便自己想走。” 江厌离今日特别留意了这两个家丁,发现这两人确实有异样,便把话挑明了。 谁知这两人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中州府留不下他们了,自己收拾东西说要走人。 “走了也好!” 傅姣姣也不再多问,她现在只想让柳中月收到信后,快些回信。 柳中月收到傅姣姣的信件,连忙派人去收集整个南中牧场的场主,将整个南中的牛进行了统计。 等傅姣姣收到回信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傅姣姣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仔细阅读信中内容。 从信中她得知,整个南中的养牛场都少得可怜,牛的数量也比她想象中要少得多。 不过信的最后,柳中月给傅姣姣推荐了两个人——邓言夫妇。 这两人是南中最大牧场的牧主,善于养马、驯兽、什么品种的兽类都养,牧场里还有很多黄牛。 柳中月已经和邓言夫妇打好招呼了,让他们前来福州投靠傅姣姣。 第44章 这个世界颠了!男人-子 “魏晴,你明日随我去接个人!” 傅姣姣放下手中的信件,抬起头对魏晴说道。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邓言夫妇明日晌午之前便能到达福州。 “是,大人。” 魏晴十分恭敬,没有多问什么。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已经对这个新上任的中州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的傅姣姣刚上任不久,还没有穿上正式的官服,由于上任时间太过仓促,定制的官服还需要两日才能做好。 次日一大早—— 天刚亮,傅姣姣便带着魏晴乘坐马车,匆匆出了福州城。 这次邓言夫妇前来,不止两个人,还带了牧场的五名帮工,他们将牧场的三十头黄牛也装上车准备一起带到福州。 一下子携带三十头牛,几人肯定是进不了城门的。 于是,昨晚傅姣姣特意询问过江厌离,该如何安置邓言夫妇。 “我记得福州城外有一百亩未规划之地,其中有一处是前中州林瑜私自购买的宅子?” 傅姣姣看向魏晴,问道。 魏晴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傅姣姣连这都知道,心中对这位傅姣姣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这私宅可不仅仅是林瑜的一处普通宅子,而是她真正的藏美之地。 虽说里面的人都已经被遣散了,但宅子里面是一片狼藉,还尚未收拾。 “是,只是这宅子还未收拾,让人入住可能有些不妥当。” 魏晴小声提醒傅姣姣。 她只去过这宅子三次,每次去都被里面的景象所震惊,以至于她都是用手蒙着眼睛出来的。 可想而知,当时林瑜在宅子里的奢靡香艳程度。 “无碍,我们先过去简单收拾下,人应该晌午之前到,还有时间。” 傅姣姣说完,便让魏晴带路。 林瑜的私宅位置十分偏僻,周围依山傍水,隐匿在一片幽深的木林之中。 “大人,便是这里!” 魏晴指着前方一座宅院说道。 “艳香楼?” 傅姣姣看着私宅牌匾上那醒目的三个大字,不禁咋舌。 这林瑜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给宅子取这样一个低俗名字。 宅子的大门上还贴着封条,红瓦屋檐下布满了蜘蛛网。 傅姣姣走上前去撕开封条,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这林瑜被抓后,里面的人是怎么处理的?” 傅姣姣一边挥着手驱赶灰尘,一边询问。 “是属下都将人遣散了。” 魏晴笑着回应。 “是你将人遣散的?” 傅姣姣有些惊讶地看着魏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亲自去做这件事。 “属下亲弟弟就是受林瑜胁迫侵害的一员!” 说完,魏晴的脸上露出苦笑,眼中还带着一抹愤怒与无奈。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便默默地没有再开口。 “大人,我知你与那林瑜不是同类人,只要大人今后不胁迫小人做那违背良心之事,那我魏晴便甘愿给大人当牛做马。” 魏晴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说完这话,她突然朝着傅姣姣双膝跪地。 “魏晴,地上灰大,你先起来说话。” 傅姣姣连忙伸手去拉魏晴,想要让她起身,可这次却怎么也拉不动。 “大人,你答应魏晴,魏晴便起身!” 魏晴十分固执,铁了心要得到傅姣姣的回应。 “魏晴,你放心,我现在是福州中州了,便不会像那林瑜一样,拿官权去胁迫任何人。” 傅姣姣看着魏晴,无奈地做出郑重承诺。 得到傅姣姣的回答后,魏晴才缓缓起身。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为难人了,但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安心。 见魏晴恢复好后,傅姣姣便和魏晴一起动手收拾起宅子来。 这一收拾可不得了,各种令人羞耻的衣衫和物品都被堆到了院子里。 傅姣姣自认自己是个现代人,思想和眼界都比较开阔,可看到这些东西,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最保守的! “这又是何物?” 傅姣姣拿起一件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疑惑地问向魏晴。 “这是避免男人怀子的!” 魏晴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傅姣姣初听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再仔细一想,不禁一惊,连忙询问: “你是说男人怀子?” 魏晴看到傅姣姣那疑惑的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避免生孩子的东西,大人不知?” 魏晴知道傅姣姣有三位丈夫,看傅姣姣现在这惊讶的样子,感到十分奇怪。 “男人生?” 傅姣姣突然提高音量,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颠覆认知的念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那么久,一次癸水都没来过。 “魏晴,你一般多久来一次癸水?” 魏晴听完,更加疑惑了,反问道: “大人,癸水是何物?” 傅姣姣心中一沉,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里的女人不来癸水,也生不了孩子,而是男人-子! 这世界是颠了吗? “就只是随口一问,无事!” 傅姣姣强装镇定,不想让魏晴看出自己的慌乱。 魏晴也是难得看到傅姣姣这样一惊一乍的,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两人收拾了一个时辰,终于将那些污秽之物收拾妥当,最后堆在宅子外面一把火都处理了。 她们还将牌匾也取了下来,烧成了木炭。 收拾妥当后,两人便坐马车准备去接人。 中州府衙—— 南宫琉璃带着一队人马已经抵达福州城,此刻正端坐在中州之位上,脸色阴沉。 “这新上任的中州怎么还没回来?” 南宫琉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语气中透着威严,这一问,让中州府的几个衙役都吓得瑟瑟发抖。 这可是太女殿下! “启禀殿下,中州大人一大早便和通判出城去了,并没有交待具体去了何处。” 陈燕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向南宫琉璃禀告。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知道这位太女殿下接下来会干嘛。 “殿下,需不需要我带人去寻?” 南宫琉璃身边的侍卫上前询问。 “不用,我们改日再来!” 南宫琉璃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 为了尽快赶到福州,她这一路确实有些累了。 说罢,南宫琉璃便带着人离开了中州府,入住到福州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 “暗影,你去打听下福州近期有没有傅元喜一家进城!” 南宫琉璃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对身边的暗卫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 暗影是南宫琉璃的贴身暗卫,一般都是在暗处听南宫琉璃调遣。 暗影领命后,便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里。 南宫琉璃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第45章 邓言投靠傅姣姣,准备后面打造大型牧场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是同父同母所出,若说南宫羽的长相是魅惑狐系,那南宫琉璃便是长了一张似半狐的脸。 南宫琉璃常年骑射,身姿挺拔,周身带着一种属于狼的压迫感。 她虽没有南宫羽那般妩媚,却多了几分冷傲高贵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殿下,城卫并未登记傅元喜一家姓名。” 暗影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南宫琉璃听到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 “去城外查查!” “属下遵命!” 暗影领命后,又无声无息地隐退出去。 南宫琉璃正沉思间,窗外街道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店家,你这可打铁?” 这声音? 南宫琉璃心中一动,快步走到窗前,有些局促地打开窗户,只见窗下一抹白影已经步入店铺之中。 南宫琉璃来不及多想,慌忙下楼,等她跑出客栈时,铺子里却只有老板一人。 “店家,刚才可是有位白衣公子进来过?” 南宫琉璃焦急询问,眼睛紧紧地盯着店铺老板。 店铺老板看着南宫琉璃,被她的面容气质所震慑,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看到老板点头,南宫琉璃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她冲到街道上,在人海里不停地寻找那抹白色身影。 可来来回回寻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找不到,她的眼中神色渐渐黯淡下来。 “厌离,刚才是你吗?” 南宫琉璃喃喃自语,她有些不确定了,心中满是失落。 福州城外—— 傅姣姣正坐在马车上,虽路上颠簸,但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期待。 看到不远处有一条隐隐约约的人影,正驾车缓缓往这边赶,她便知道是邓言夫妇来了。 牛车为首的是一对骑马的夫妇。 女人一身黑色衣衫,身姿矫健,长得一脸正气,透着干练与豪爽。 男人一身藏青色衣衫,长得高高瘦瘦的,脸上却有一处艳红色胎记,虽有些影响容貌,却有朴实憨厚之感。 傅姣姣见状连忙下马车,对着两人招手,脸上还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邓言看到远处有人在招手,也笑着招手回应,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等人靠近后,傅姣姣连忙上前询问: “你便是邓言?” 邓言扶着毛大年下马,带着众人朝傅姣姣跪拜,恭敬地说道: “中州大人,邓言携同夫君还有三十头黄牛向大人投靠!” “快起来,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傅姣姣急忙拉起邓言,友好地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眼中满是关切。 邓言摇头,对着傅姣姣颇为亲昵地说道。 “不辛苦,柳大人吩咐之事,便是重中之重。” 傅姣姣知道柳中月之前对邓言一家有恩,邓言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这份恩情,所以接到柳中月的信件,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邓言,你既已投靠我,那我便待你如友如亲,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随时找我,不必客气!” 傅姣姣真诚地看着邓言,缓缓道出。 邓言是带着身边人和全部身家过来投靠她的,她傅姣姣以后肯定不能亏待了邓言夫妇。 邓言见状对着傅姣姣感激说道: “邓言多谢大人!” 说罢,傅姣姣带着邓言一行人,还有那三十头牛,前往安排的住处。 傅姣姣心中早有计划,她打算将这一百亩地,打造成一个大型牧场,主要养牛为主,以此来推动福州后续的农业发展。 傅姣姣指着不远处的大片荒地,对着邓言说道: “此处虽目前荒芜,我却有心将这地交由你打理,这地的租金不用你出,本就一直空放着,你拿来专心养牛便成。” “这地方大,草也多,养牛不费吹灰之力,大人尽管放心。” 邓言看着那片荒地,很是满意。 傅姣姣带着邓言在这一百亩荒地转悠了一圈,见天色不早,才带他们去私宅。 “此处你们先将就一段时间,缺什么就跟魏通判说,我在城中给你们置办好。” 邓言见傅姣姣如此客气,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这里真挺好的,我们自己后续进城采购就成,您不必担心!” 邓言这次来,也是打算跟着傅姣姣好好干的,这些琐事她可是万万不敢麻烦人。 “远道而来便是客,以后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打理,不必如此生疏。” 傅姣姣笑着说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中州了,责任重大,后续还须要尽快提高福州的粮食产量,对后面的天灾防范于未然才行。 “是,大人!” 邓言也不再客套,她知道柳中月不会让她随意投靠的,这傅姣姣定然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把邓言夫妇安排妥当后,傅姣姣才带着魏晴回福州城。 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城外一片漆黑,只能靠着月色看清路面。 刚进福州城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城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还有不少百姓在街道上夜游。 “小娼夫,你长眼了吗?你知道我这衣裳有多贵吗?” 只见一名身穿绸缎衣衫的女子对着街道边跪地的男子大声咒骂道,脸上满是愤怒与嫌弃。 “呜呜——奴家,不是有意的!” 跪地男子带着哭腔,抓住女子的一只脚求饶,眼神中满是无助。 “你给我滚开!” 说罢,女子用脚将男子踢翻在地。 只见男子着地时是用手支撑在地面,因为重心不稳导致手掌摩擦出了血渍。 随后女子上前用力抓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去围观。 “这男人,长得真是我见犹怜!” 一名路过的女子忍不住赞道,眼中还透着一丝怜惜。 “这徐家掌柜毫无怜爱之心,竟如此对待这般男子?” 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对这种行为表示不满。 徐子坚见手上的男人,竟长得如此貌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便兽性大发地笑出了声: “哈哈,美人,赶的好不如赶的巧啊!既然你赔不起这衣裳,那便陪陪我呗!” 说完,还发出让人不适的笑声,这笑声中满是荒诞不正经。 傅姣姣也是听到这笑声,才拉开车帘向外望去。 “不要,我会赔钱的,只是我家中还有病人,请您给我三日时间,我一定会赔!” 戴无颜脸上淌下泪珠,哭红了眼睛,苦苦哀求着。 “三日?你认为我等得了三日?美人,不如咱们就今日还了吧!” 徐子坚看着戴无颜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占为己有,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第46章 太女的艳-遇,吃瓜没吃够 傅姣姣刚欲下车去管管这档子事,便被一道清脆还夹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制止住。 “你这衣裳多少钱?我帮他赔!” 南宫琉璃晚上在客栈小酌了几杯,心情有些烦闷,便出来散散心,刚巧撞见这一幕。 “哟!你谁啊?还想从我手中英雄救美?” 徐子坚不悦地放开戴无颜,转身恶狠狠地看向南宫琉璃,眼神中满是挑衅。 南宫琉璃虽有些微醺,但神志尚清,她径直上前扶起戴无颜,轻声安慰道: “公子,这银子我帮你赔!” 南宫琉璃的声音很是温柔好听,让戴无颜不禁有些害羞。 徐子坚见南宫琉璃这般目中无人,顿时怒火中烧: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是聋……”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南宫琉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捏住了他的脖颈,动作之快,力量之大,让旁边的路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你信不信我稍稍用力,你便一命呜呼?” 南宫琉璃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徐子坚只觉脖颈处的压力越来越大,呼吸愈发困难,憋得脸上渐渐泛起血红之色。 直到徐子坚快要喘不上气来,南宫琉璃这才松开手。 “咳咳~咳咳!” 徐子坚咳了半天才勉强张口对着周围路人喊道: “你们都是死了吗,这人刚才就是想谋杀我,还不快点帮我去报官!” 话刚落下,一群官兵便迅速围住了路人,带头的官兵大声嚷嚷起来: “太女殿下在此,谁敢造次!” 这一声高呼,如同惊雷,硬是将整条街道之人都惊动了。 “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纷纷跪拜,连傅姣姣也被魏晴拉下马车一同下跪。 此时,街道顿时一片宁静,连地上掉根针都可以听得见。 徐子坚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刚才掐她之人竟是一国太女。 她懊悔不已却为时已晚,徐子坚深知别说被这人掐一下,就是当街杀了她,恐怕也没人敢吭一声,更别提报官了。 “太……太女殿下,是草民无知,请殿下不要和草民见怪!” 徐子坚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连忙下跪磕头,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脸上满是惊恐、谄媚。 南宫琉璃其实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今事情已然如此,她也只能无奈接受。 “大家都起身吧!” 南宫琉璃先让街道跪地的众人起身,随后便命人将徐子坚带走处置。 戴无颜起身后,抬眼看向南宫琉璃,仔细端详这南宫琉璃的长相,那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带着几分醉意却依旧迷人的双眸,竟让他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谢殿下救无颜!” 戴无颜娇滴滴的男声响起,才让南宫琉璃的酒意消散了一些。 “你既已无碍,便快些回去吧!” 南宫琉璃说完,摆了摆手示意戴无颜走。 戴无颜红着脸点了点头,刚准备迈出步伐,却不知刚才崴了脚,一下没站稳,整个身子都朝着南宫琉璃倾斜过去。 南宫琉璃眼疾手快,连忙将戴无颜扶住。 等两人站稳后,南宫琉璃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 戴无颜此时被南宫琉璃紧紧地抱着,他能清晰地闻到南宫琉璃身上那独特的女子檀香味,顿时连耳尖都红透了。 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南宫琉璃看着怀中的戴无颜,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他长得有两分像江厌离。 特别是那红唇,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脸颊,都让她有些恍惚。 “太女!” 戴无颜轻声唤着,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一丝羞涩。 南宫琉璃竟一时情迷,鬼使神差地将戴无颜当成了江厌离,将自己的唇覆盖在了戴无颜的唇上。 戴无颜睁着眼睛,看着南宫琉璃当街吻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南宫琉璃刚触碰到戴无颜的唇,便瞬间清醒过来,她猛地将戴无颜推开,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抱歉,是我失礼了!” 戴无颜有些没站稳,待他站稳后,用右手轻轻地摸着被南宫琉璃触碰到的唇角,嘴角竟情不自禁微微上扬。 此时的戴无颜有激动,也有失落。 路人包括傅姣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通通转身!” 带头的官兵连忙嚷嚷,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太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此刻只想将所有人都蒙上眼。 傅姣姣这瓜还没吃够,便被官兵催促着被迫转身,心中满是遗憾。 暗暗想着这皇家之人的花边新闻果然劲爆,比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还精彩。 南宫琉璃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心中虽懊悔不已,同时她也明白这男子的声誉已经被她这一吻给毁了。 “你姓甚名谁?我既对你做出此事,那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了!” 南宫琉璃其实从十五岁起,身边便不缺男人,只是想爬上她床榻之人太多,就看她给不给机会罢了。 戴无颜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听到这话,心中犹如小兔乱撞,既紧张又暗自庆幸。 “奴家戴无颜,以后愿为殿下之人!” 之后,南宫琉璃派人将戴无颜先送回住处,打算后续派人接他回宫。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路人也渐渐散去,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中州府宅—— 傅姣姣刚回府,顾白便迎了上来,看到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心疼不已,连忙安排人给傅姣姣做了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 傅姣姣吃饭时,脑海中还在不断地回想着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心中不禁感叹皇家之人的行事作风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就今晚这事传出去,恐怕会是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妻主,今日我去街上询问打铁铺子,只有两家可以做出耕地用的铁篱。” 江厌离将两家铺子定做的单子拿给傅姣姣看。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单子仔细端详后,说道: “今日邓言带了三十头黄牛,预计秋收之前还得买七十头才够。” “现在只定做三十个铁篱,是不是不够?” 江厌离有些担心,眉头也微微皱起。 “等这三十个做出来,再加订单吧!” 傅姣姣知道,这事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来。 反倒是顾白今日核算了一整天的账单,越算心里越慌。 “妻主,我们今日花了不少银子,只怕剩下的后续不够花。” 傅姣姣也知钱不够用,她才刚上任,发工资还不到日子,各项开支却如流水一般。 “中州一月俸禄才九十两,只能等下月回去将那三亩地里的菜都卖了换些银子才行。” 吃完饭,洗漱完毕,傅姣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想起江厌离和她说过的事。 江厌离前世和这太女之间有诸多瓜葛,前世江厌离还差点嫁给南宫琉璃。 一想到这,傅姣姣原本有些困意的头脑瞬间清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之后便慌忙起身,朝着江厌离的房间走去。 傅姣姣站在江厌离的房门前,轻声询问: “厌离,你睡了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第47章 所有州增加一倍出粮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进来吧!” 江厌离刚要入睡,就被傅姣姣火急火燎的声音吵醒,他以为有什么急事,便迅速起身将外衣披上。 “厌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傅姣姣连忙将门关上,进房后随意靠着江厌离边上坐下。 此时江厌离正坐在床边,见傅姣姣与他靠得有些近,不自觉地将披在身上的外衣往里拉了拉,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何事非得半夜说?” “厌离,今晚回来时我在街边遇到太女了!” 傅姣姣说着,眼睛便没离开江厌离,她试图想从江厌离的脸上捕捉情绪。 江厌离听到“太女”二字时,心中不由得一颤,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傅姣姣,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后面傅姣姣将事情的经过很详细地告诉江厌离,边说还边留意着江厌离的反应。 只见江厌离并无任何明显的反应,只是十分平静地听着,这让傅姣姣有些意外。 “厌离,我说句不该说的,就这样到处救美留香之人,属实是又渣又乱!” “嗯,我知道。” 江厌离回答的很平静。 他太了解南宫琉璃了,前世的南宫琉璃对他礼至彬彬,也只是希望他保留对裴砚尘的滤镜罢了。 他知道南宫琉璃身边一直有其他男人,只是那时的他被爱意冲昏了头脑,只要南宫琉璃能在心里给他留一点空间,他便可以不管不顾。 与其说是爱慕南宫琉璃,不如说是对南宫琉璃太过仰慕。 为了得到南宫琉璃的专爱,他甚至可以委屈自己和其他男人共处。 不过,江厌离也意识到南宫琉璃绝不是那种会被美色随意冲昏头脑之人。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眼中露出一丝担忧,提醒道: “傅姣姣,太女突然来福州,应该不只是救美那么简单。你作为福州中州,后续应当小心谨慎为好。” 这一提醒,让傅姣姣也觉得十分有理,不多想她便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厌离,你早点休息,明日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回来再与你说。” 临走时,傅姣姣还不忘再次叮嘱江厌离。 “这段时间,你就先别出府宅了,免得撞到枪口上去了。” 江厌离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看着傅姣姣离开的背影,才猛地喘了口气。 江厌离以为他可以做到很平淡了,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吃醋,心中还是会在意南宫琉璃。 第二日—— 一大早,傅姣姣便前往府衙上任。 她本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 “中州大人还真是忙得很!” 南宫琉璃坐在堂上,看着傅姣姣,好听的声音中竟夹杂着一丝阴阳怪气。 “参见太女殿下!” 傅姣姣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便知道麻烦已经上门了,而且比她预判的还要早,连忙下跪参拜。 “起来吧!” 南宫琉璃并不是故意刁难之人,她这次来主要是有关于出粮的公事。 傅姣姣起身后,南宫琉璃便用他那双好看的瑞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傅姣姣。 不知为何,南宫琉璃觉得这人有些莫名的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前世南宫琉璃只看过傅姣姣的画像,从未见过真人,加上现在傅姣姣从 200 斤减到了 150 斤,模样有了不小变化,南宫琉璃更是认不出来。 傅姣姣被南宫琉璃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开口询问: “太女突然驾到,可是有重要之事?” “圣上让本太女通知各州府,今年出粮之任,需加速加快,至少增加一倍出粮量!” 南宫琉璃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魏晴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整个福州出粮增加一倍,这是何等吓人的任务。 “太女,下官只想问问增加一倍出粮是只针对福州还是所有州?还有圣上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出此政策?” 傅姣姣只是出于好奇,想问明白好后续做事。 南宫琉璃也没想到一个中州竟敢理直气壮地反问她,而且还一连就问了两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国子监预测明年会出现干旱之况,目前整个南昭所有州都是如此!” 傅姣姣心中的好奇也被打消了,只是这国子监预测之事,江厌离从未和她说过。 “既然所有州都是如此,那福州便依殿下所言,今年提高一倍出粮量。” 傅姣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南宫琉璃见傅姣姣如此轻巧地便应下来了,心中有些意外,不禁问道: “出粮多一倍不是小事,你可有对策?” “暂无,下官只是懂些种植之道,只要殿下想要,那下官便竭尽所能让福州多出粮。” 傅姣姣其实早就打算大干一场,原本是想在一年内出够整个南昭两倍粮食,现在命她出粮福州两倍,那不绰绰有余。 她这样说,也只是不希望系统空间被任何人知晓。 之前是没有名头打算背地里出粮,现在既然摆在明面上了,她相信只要她愿意,出粮量便只会比预期更多。 南宫琉璃对傅姣姣微微点头,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 等傅姣姣送走南宫琉璃后,魏晴便哭丧着脸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抱怨。 “太女不懂种田出粮之艰难,难道大人也不懂吗?” “魏晴,这事不是只针对福州的,而是整个南昭各大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想想办法。” 傅姣姣不打算摊牌,等日后她真的做到了,不用多说,自然会有人看得到结果。 “唉~大不了等明年年初和大人一起受罚!” 魏晴叹了很长一口气,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魏晴,你将之前剩余的库银拿出来去买种子,福州不够便去其他州买。太女还没离开福州,现在各大州也都不知道这事,正是买种子的好时候。” 之前她还不敢动用这库银,现在看来,自己可以少掏些腰包了。 不过,如果想要提高庞大的种植量,日后人工费将会是最大一笔开支,她得想办法多赚点银子才行。 “等过段时间,各大州都通知到位了,咱们就高价卖出!” 魏晴听到傅姣姣这冷不丁的一声,心里也是清楚傅姣姣的打算。 感叹此人就算不当官,也会是经商奇才,不自觉心中对傅姣姣的光环又大了一圈。 第48章 南宫琉璃去见江厌离 福州最大客栈——来福客栈 客栈内外被官兵把守得严严实实,自从南宫琉璃暴露身份后,这里便成了她一人的居住之地。 整个福州城的百姓,都不敢冒然路过此处,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太女殿下。 “殿下,整个福州城内城外都没有傅元喜一家的痕迹!” 暗影单膝跪地,向南宫琉璃禀报。 南宫琉璃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最开始她怀疑是王大娘欺骗了她,但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寻常,除非是傅元喜一家有意隐瞒行踪。 “你先下去!” 南宫琉璃挥了挥手,面色平静的可怕。 “是!” 暗影领命退下。 南宫琉璃也清楚自己差不多该启程前往其他各州了,留在福州的时间并不充裕。 “殿下,门外有人求见。” 门外侍卫进房通报。 “谁?” 南宫琉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心中猜测谁会在这个时间地点来打扰她。 “是贤王!” 南宫琉璃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她这位姐姐也有好长一段时日没见了,南宫琪好好的待在禄州当王爷,突然跑到福州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吧。” 南宫琉璃刚说完,便有个墨发束起、明眸皓齿的绿衣女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南宫琪。 “皇姐,前来有何指示?” 南宫琉璃看着南宫琪,语气不冷不热。 “无事便不能来见见太女殿下了?” 南宫琪微微含笑,她可是听说南宫琉璃向母皇提议减税增粮之事才来的,想着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有没有意外之喜。 南宫琪和南宫琉璃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也是南宫翎第一个女儿。 只可惜她爹只是宫中一位洒扫婢男,一次偶然才被南宫翎宠幸。可能也是当时南宫翎年轻气盛,一次便有了南宫琪。 可惜她爹并不受宠,南宫翎念他生了第一个女儿有功,便草草地将南宫琪她爹封了妃位。 南宫琪从小就知道自己比不上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的爹是功勋重臣之家出生,财大权大。而她只是一个洒扫婢男的女儿,就算她表现得再出色,也不可能成为一国太女。 与其这样,不如当一个闲散王爷来得实在。 只可惜她爹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之人,竟妄想让她超过南宫琉璃,去获得母皇的专宠,无奈的是她又是个孝顺的。 “来了便是客,不过我此次出来是有重要之事,怕是陪不了皇姐。” 南宫琉璃和南宫琪其实有些生分,对这个姐姐,她只能说是不讨厌,称不上有什么好感。 “无碍,你忙你的,我在旁看看就好!” 南宫琪随意坐下,拿起桌上果盘里的葡萄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这福州是好地方,就连葡萄都比禄州甜些!” 南宫琉璃知道南宫琪来这里肯定有什么事,但看她这样子,她也不想问,便自顾自地整理起桌上的书册。 见南宫琉璃并未理她,南宫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太女,难道你就不好奇这福州新上任的中州姓甚名谁?” 南宫琉璃这几日都比较匆忙,她对一个五品中州并没有过多关注,毕竟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她才会额外留意一下。 “皇姐,有话便讲!” 南宫琪也不卖关子,她可是从南宫羽的身边人掌握了一手消息。 “福州新上任的中州,名为傅姣姣!” 南宫琉璃听到傅姣姣三个字时,脑海中突然将昨日见到的傅姣姣不自觉地与前世画像之人做对比。 这一比才发觉自己为何只是觉得眼熟,却又认不出。 “是今年科考榜眼傅姣姣?” 南宫琉璃追问后,南宫琪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据我所知,她有个夫君名为江厌离,此人不仅貌似仙人,更是和裴砚尘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南宫琪刻意加重最后四个字,她很想看到南宫琉璃会有何反应。 南宫琉璃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何自己整个福州都找不到傅元喜一家,原来是因为傅姣姣就是福州中州,所以不会被记录在册。 刚知道江厌离此刻就在中州府宅之中,南宫琉璃便急着起身打算出门去寻他,连招呼都没和南宫琪打,就匆匆出了门。 “唉——太女殿下,我还没说完呢……” 南宫琪看到南宫琉璃那着急的样子,故意在后面大声喊道。 她就是喜欢看她这妹妹六神无主的样子,只要事关裴砚尘,南宫琉璃便和失心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 让她想笑! 中州府宅—— 江厌离正在帮傅姣姣纳鞋,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宁,手中的针线也停了下来。 江厌离对一旁正在看书的顾白说道: “顾白,你帮我看看这鞋纳得合不合妻主的脚。” 顾白放下书,起身拿起江厌离手中的鞋,用手比着大小。 “正合适呢,厌离,我发现你现在对妻主是越来越好了。” 顾白调侃着江厌离,他喜欢妻主,也能感觉出来江厌离和陆子奇也在慢慢喜欢妻主。 其实在顾白心里,江厌离和陆子奇不是外人,和他们两人一起服侍傅姣姣,顾白是能开心接受的。 “是因为现在妻主比之前好太多了,所以我们对妻主好也是正常的。” 江厌离嘴上不想承认,但心里却也知道顾白说的是真的,她对傅姣姣是和之前不一样。 就在这时,府里家丁来报: “府外有名姑娘前来找厌离公子!” 江厌离先是一愣,他想不出来找他之人会是谁? “厌离,不会是你娘家哪位亲戚找来了吧?” 顾白询问,他也是傅姣姣上任后才写信告知家里人的。 家中爹娘虽卖了他,却也是出于无奈,他自从嫁给傅姣姣后,也会偶尔回去看望下自己娘家人。 “不会!” 江厌离摇头否认,他自从被卖便和自己的爹娘断绝了关系,从此不相往来。 “你先让这位姑娘进府吧,我稍后便过去。” 家丁接到话,便下去了。 江厌离近期不打算出门,所以穿得比较随意,如果是有客人来,他需要重新换身衣衫才行。 这次来中州府宅,南宫琉璃没让侍卫跟随,而是独自一人前来。她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她就是迫切想见到江厌离。 听到家丁让她进去时,南宫琉璃心里居然有些打鼓,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她重来一世,这一次她不想再错过厌离了。 南宫琉璃刚进府宅,便被家丁带到正厅,南宫琉璃刚坐下便四处张望,想试图寻找江厌离的身影。 江厌离还在换衣衫,心中还在疑惑来找他的姑娘究竟是谁…… 第49章 你不认识奴家可奴家认识你 刚换好衣衫的江厌离刚准备出房门,突然顿住脚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会是谁来找他,再联想到南宫琉璃也在福州,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江厌离对一旁的顾白说道: “顾白,我不去了,你替我去问问那人是有何事!” 顾白见江厌离神色变得慌张,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 “那我先去瞧瞧。” “嗯,如果那人腰间配有一枚黄色玉佩,那你就替我将这人赶走。” 江厌离咬着嘴唇,他还没有做好再次面对南宫琉璃的准备,他不敢想象再次遇到该如何从容应对。 此时,南宫琉璃已经在正厅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见有人走出来。 “不知贵客找厌离是有何事?” 顾白步入正厅,不动声色地将南宫琉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当他的目光落在南宫琉璃腰间那枚黄色玉佩上时,更加疑惑了,想来这位应该是厌离不想见的故人。 “抱歉,今日贸然前来打扰,是找厌离公子有事,请问厌离公子何时能出来?” 南宫琉璃见到顾白时还算有礼,只是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江厌离。 “厌离这几日恐怕不太方便见客,你有何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顾白心思细腻,他见南宫琉璃不像是寻常百姓,身上还透着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贵气。 “厌离近日可还好?” 南宫琉璃关切询问,她深知自己重生而来,目前的江厌离可能还不认识她,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无碍,只是不方便见客,你若有事可直接与我说,我会转告给厌离。” 顾白见这女人如此关心厌离,眼中透着一丝警惕,见南宫琉璃没有下文便道: “若无事,那姑娘还是先回去吧,厌离是已出嫁的男子,我见姑娘也不像他家中哪位亲戚,还是避嫌些为好。” 顾白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他不希望这个女人影响到江厌离。 南宫琉璃几次欲张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深知现在的江厌离还不认识自己,而且他已是别人的丈夫,自己身为一国太女,若是做出有违纲伦之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无事,只是偶然间见到厌离公子和我有位故人相像便寻了过来。” 南宫琉璃强压下心中的失落与不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顾白心中越发觉得这人奇怪,听这话意思,两人似乎并不相识,可厌离为何如此清楚这人随身佩戴何种颜色的玉佩呢? 顾白也没有深究,只是说道: “姑娘无事,便离府吧!马上我家妻主便要回来了。” 南宫琉璃见此,也不再多说,转身缓缓离开了。 她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此事还急不得,只能从长计议,慢慢来…… 中州府衙—— 魏晴一大早便拿着库银前往其他各州买种子去了,此刻傅姣姣正在府衙中算账。 除了规划那一百亩牧场养牛,她还打算盖一万亩大型仓库,用来囤积粮食,种植大棚蔬菜等。 这一算下来,傅姣姣不禁咋舌。 “这还没算上人工成本,就要准备将近十万两白银?” 傅姣姣看着手中的账本,眉头紧锁。 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桌上自己画的图纸上时,又觉得这银子花得也值了。 这一万亩地的规划图上,详细地标注着需要一百口水井,一个大型储水池,还有支架、布棚、各种农具…… 更为离谱的是,傅姣姣还打算挖一个超大面积的地下储粮室,用来秘密储粮。 “大人,外面天快黑了,魏通判恐怕明日才能回来,咱们是不是该放衙了?” 陈燕小声提醒着傅姣姣。 她见傅姣姣一整日都对着图纸算来算去,神情过于专注,怕她忘了时间。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望了望外边天色,随后将图纸仔细地收到怀中,抬头说道: “都下班回家吧!” 院里的几名衙役听到可以回去了,顿时喜笑颜开,兴致冲冲地准备出府。 临走前,还不忘和傅姣姣提一嘴: “大人,您来福州城也有几日了,有时间可以去‘寻觅馆’听个曲。” “最近寻觅馆来了个新花魁,唱的家乡小调别有一番风味。大人,有时间可一定要去听一听!” 另一名衙役也跟着附和。 “对啊,大人!” 听到众人纷纷劝说,傅姣姣也只是摆了摆手,笑着回应: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见傅姣姣没什么兴致,几名衙役也不再多说,结伴出了府衙。 傅姣姣刚出府衙不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 “大人,等等我!” 傅姣姣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银灰色衣衫,身姿翩然地朝她跑来。 那男人面上戴着白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从他的身形和举止来看,这男人身材不错。 “你是?” 傅姣姣疑惑询问。 “大人,是奴家!” 说罢,男人将白面纱缓缓拉开,露出一张皮肤白皙、精致绝美的脸,只见他双眸犹如秋水,鼻梁高挺,嘴唇不点而朱,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惊艳之感。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傅姣姣见面生,说完就准备抬脚离开。 乐衣游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傅姣姣的衣袖,嗔怪道: “大人,您不认识奴家,可奴家认识您!” 傅姣姣见被这男人拉住,无奈只能停下脚步。 “你最好有事,我可是中州,要无事便不要挡道。” 乐衣游见傅姣姣凶他,突然发出一阵让人肉麻的痴笑声,故作惊讶道: “大人不是中州,奴家还不会找上门呢!” 说完他放开傅姣姣的衣袖,接着刚才的话说: “大人府衙里可有一名衙役名为陈燕?” “嗯,你接着说。” 傅姣姣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在等下文。 “奴家是寻觅馆的花魁,游衣公子乐衣游!大人府上的衙役陈燕起初常来馆中听奴家唱曲,可这两日她却对奴家死缠烂打起来……” 乐衣游说着,还神情哀怨地泪眼摩挲看着傅姣姣。 “说要为奴家赎身,娶奴家为夫。她报大人名讳吓唬奴家,昨夜竟还想让奴家从了她!” 傅姣姣越听越迷糊,她认识陈燕也有几日了,在她的印象中,陈燕是个老实本分的,她实在不相信这是陈燕能干得出来的事。 “大人,奴家并不喜欢陈燕这样的小衙役,拼死才护住清白之身。” 乐衣游说完,还不忘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傅姣姣,眼神中居然透着一丝期待与狡黠。 他故意靠近傅姣姣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陈燕放话,迟早会让奴家生不如死,奴家真的害怕了。只要大人能为奴家做主,替奴家处置了陈燕,奴家便愿意以身相报,哪怕给大人日日鞭策都成!” 第50章 陪着嘎嘎嘎演戏呢 “鞭策什么?” 傅姣姣一脸疑惑地看着乐衣游,实在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忍不住出口询问。 “就是……大人,您肯定懂!您突然这样问,奴家怎么好意思跟您解释。” 乐衣游说完,还假装有些热,缓缓拉开自己的衣领,用手轻轻扇了扇。 只见那领口顿时有些松动,隐隐露出里面的白皙,别有一番风光。 傅姣姣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竟觉得莫名有些燥热。 这乐衣游莫不是在故意勾引她? “所以你是嘎嘎嘎?” 傅姣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乐衣游一下子被呛住,半天没缓过神来,脸上满是惊愕。 “大人……您说什么呢?” 乐衣游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姣姣,不明白她为何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中州又不是瓢虫,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立马叫人将你抓走?” 傅姣姣眼神变得冷漠,她再傻也能看出这人目的不纯,分明是妄想用美人计来博取她的同情。 乐衣游阅人无数,却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此不给他好脸色的女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愤懑不已,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 他咬了咬牙,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好,难得正经地解释道: “中州大人,您怕是误会了,奴家只是希望大人为奴家做做主。” “你确定是陈燕欺辱你?不是你主动勾搭她的?”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那副样子,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大人,不妨我带您去见见陈燕。” 说完,傅姣姣便跟着乐衣游来到了陈燕家门口。 乐衣游让傅姣姣在远处躲着看戏,自己则上前敲门。 “叩叩~” 陈燕今日去寻觅馆,听说乐衣游今日休憩,便早早回来了。 听到有人敲门,有些失落地跑去开门,刚开门便看到乐衣游竟站在自家门前,顿时欣喜若狂。 “衣游,你怎来了?” 陈燕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眼里满是惊喜。 乐衣游见到陈燕连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声说道: “陈燕,我有话要与你说。” 陈燕立刻点头,她上回确实没克制住自己,对乐衣游有些冒犯,事后还一直担心他以后都不会见自己了,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找上门来。 “我并不喜欢你,昨日你对我做的事,我原谅你,但你以后能不能放手,不要再纠缠我了。” 乐衣游说得恳切,眼中含泪,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傅姣姣在远处看着,心中暗叹这男人演技倒是不错,把陈燕哄得一愣一愣的。 陈燕本就对乐衣游一往情深,此时看到他这般模样,顿时心疼得不知所措。 “衣游,你先别哭,咱们慢慢说。” “陈燕我问你,是不是你对我死缠烂打?昨日还逼迫我做出那等事?” 乐衣游逼问陈燕。 “对不起衣游,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昨晚之事,对不起!” 陈燕满脸愧疚,低下头来。 乐衣游见陈燕已经承认了,知道傅姣姣在不远处也听到了,心中暗喜,觉得大鱼快上钩了。 “你知道我家中尚有八十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两个妹妹还急需用钱,而你只是一个小小衙役,你说要替我赎身、娶我为夫,你何德何能?” 乐衣游朝着陈燕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陈燕也知道自己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但她就是不死心,咬着牙不松口。 “你若真心为我考虑,就应该放下这种妄念,我们就此别过吧!” 乐衣游放下最后一句话,作势要走。 “不要,不要走衣游!” 陈燕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抱住乐衣游,不想让他离开。 “陈燕,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乐衣游在陈燕怀中挣扎。 他就是想要营造出这样的效果,他知道陈燕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加疯狂之事。 乐衣游相信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更何况傅姣姣还是个当官之人。 果然,傅姣姣看到这一幕,连忙出声呵斥: “陈燕!快住手!” 陈燕见向她走来之人是傅姣姣,心中有些害怕了,便放开了手。 “大人,我……” 本以为傅姣姣会狠狠惩罚陈燕,谁知傅姣姣只是上前拍了拍陈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燕,你还是太年轻了,见的男人太少了!” 乐衣游听到这句话也是愣住了,她没想到傅姣姣会是这样的反应。 “大人,可我只要衣游!” 陈燕说着十分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嘀嗒往下落,不一会儿便将地面都打湿了。 这时,傅姣姣转身向乐衣游沉声道: “乐游公子,我若愿意帮你赎身、想娶你,却不能给你冠夫名,你可愿意?” 陈燕听到这话,顿时慌了,她没想到傅姣姣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乐衣游听到这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他能确定的是傅姣姣真的看上他了,刚才只是想试探他才装作一本正经。 现在他只知道大鱼已经上钩了,是时候该收网了。 “若大人愿为奴家赎身,奴家愿给大人洗衣做饭相妻教子,哪怕不能为夫只为外室。” 乐衣游说完,还不忘深情款款地盯着傅姣姣,眼中满是期待。 “大人,你为何夺人所好?” 陈燕被傅姣姣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拳头,怒视着傅姣姣。 傅姣姣不以为意,她现在能确定这乐衣游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她陪他演的一场戏罢了。 “不过,你家中八十岁老母和那两个妹妹……” 傅姣姣故意停顿,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乐衣游见傅姣姣担心家中情况拖累她,连忙解释: “衣游早就心属大人,只要能和大人一起,家中情况奴家自会安置妥当,不让大人担忧。” 傅姣姣知道乐衣游已经按捺不住了,故作考虑。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家中夫君不会同意,衣游,我看还是算了吧!” 乐衣游是被南宫琉璃专门派过来勾引傅姣姣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听到傅姣姣这话,顿时心里更急了。 “大人您看看奴家,奴家这身段、这脸蛋可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奴家还能唱曲给您听。” 说完,乐衣游便准备开口唱一曲,只是还没唱出声便被陈燕制止住了。 “衣游,你说过你不愿被人当成一个笼中鸟,只想唱自己喜欢的曲子,不想取悦任何人!难道你忘了?” 陈燕看着乐衣游,满是失望与痛心。 乐衣游看陈燕将他的计划打乱,顿时恼羞成怒。 “我喜欢大人,这是我自愿的!陈燕,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傅姣姣见两人吵到这份上了,她也不敢太过火,毕竟还要顾及下自己的下属。 “行了,我刚才说笑呢,乐衣游,我不会为你赎身,我知道你也只是假意屈身于我,咱们演戏也该结束了!”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语气很是嘲讽。 第51章 傅姣姣带男花魁回家 “大人,您在说什么?” 乐衣游还在装傻充愣,他心里清楚,如果拿不下傅姣姣,回去可没法交差,那边绝对不会轻饶他。 “别装了,你刻意接近我,主要目的是什么?” 傅姣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场闹剧耽搁了她太多时间,厌离和顾白他们还在家等着她吃饭呢,她可没功夫陪乐衣游继续演下去。 “你家中真有八十岁老母、两个妹妹?” 傅姣姣再次询问,眼睛紧紧盯着乐衣游,试图在他脸上看看有无撒谎痕迹。 乐衣游听到这话,突然不敢回答了。 他害怕傅姣姣真的去查,那样撒的谎就会被拆穿,到时候他可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不说也行,我明日便派人去寻觅馆好好查一查!” 傅姣姣见乐衣游不说话,心中更加笃定他在说谎,于是打算吓唬吓唬他。 乐衣游这下真的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求您不要查。我只能告诉您,确实有人派我来勾引大人,只是这人我不便说,大人也不要多问,恐有祸事上门!” 乐衣游的声音带着颤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陈燕在一旁连忙拉着乐衣游起身,劝道: “衣游,这位是福州中州大人,你尽管开口,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 陈燕不明白乐衣游为何如此害怕,在她心里,傅姣姣是福州中州,没有人比她更能替百姓处理冤情。 乐衣游犹豫了好几次,还是不敢开口说出背后指使之人的名字。 “大人,哪怕您是中州也不行!” 他咬着牙说完,身上竟出了不少冷汗。 傅姣姣听到这话,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琉璃。 目前除了太女,应该没有人能让乐衣游如此忌惮。 “那你回去怎么交待?”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心中有些不忍。 “不知!” 乐衣游摇着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这次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实,他只知道这次他真的很害怕。 傅姣姣叹了口气,乐衣游和陈燕都是些小人物,背后之人要想随意处置他们,恐怕只会凶多吉少。 她又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而且能被那样的大人物惦记上,肯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看来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乐衣游,你先跟我回家!” 傅姣姣做出了决定,她很想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乐衣游没想到傅姣姣竟答应将他带回府宅,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衣游谢大人!” 陈燕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见这情形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奈地看着傅姣姣带着乐衣游离开。 来福客栈—— “殿下,傅姣姣已将乐衣游带回家中!” 暗影匆匆走进房间,向南宫琉璃禀报。 他一直在暗处远远地盯着乐衣游,看到三人拉扯了一番后,傅姣姣最后将乐衣游带走。 南宫琉璃难得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给我盯好了,后面让他将厌离的身契拿出来,交与我。” 南宫琉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是,殿下!” 暗影领命后,退出房间。 之后他继续盯梢乐衣游,准备找机会给乐衣游传信。 空旷的房间里,南宫琉璃痴痴地望着她的新作。 只见桌上有一幅画像,画像中人正是江厌离,就连眉处的那颗红痣都被南宫琉璃画得栩栩如生。 “厌离,你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 南宫琉璃自语后,人显得有些痴狂。 中州府宅—— 江厌离、顾白、陆子奇看到傅姣姣带回来一个男人,三人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几乎要将乐衣游看穿。 傅姣姣几次想要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整件事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妻主,你若喜欢这样的,可提前与我们说一声。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将人带了回来,恐怕不妥!” 顾白看着乐衣游那俊逸的身姿、绝美的脸蛋,心里泛起一阵酸意,忍不住责怪道。 江厌离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他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傅姣姣带回来这样一个陌生男人,他的心里有失落之感,原本他以为傅姣姣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 陆子奇也不喜欢这个贸然出现在家里的男人,眼中充满敌意,警惕地盯着乐衣游。 乐衣游察觉到了三人的敌意,连忙开口解释: “哥哥们好!大人只是好心收留我,才无奈将我带回家中。” 傅姣姣连忙点点头附和: “对,只是暂时收留,反正府里房间多,他睡一间府里也还宽敞!” 傅姣姣试图缓解一下氛围,但显然效果不佳。 “妻主怕是自己色迷心窍,又不好承认吧?” 江厌离开口,他知道自己这话有些阴阳怪气,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对傅姣姣有些生气,同时也有些失望。 “这话说的,我不是有那什么疾嘛?确实事出有因,等日后我会和你们解释的!” 傅姣姣知道现在不能把实情告诉他们,不然只会让他们担心。 想到傅姣姣原先就有隐疾,三人的气顿时消了一些。 想想也是,傅姣姣什么都做不了,带个人回来也不会怎么样,便勉强接受下来。 “妻主,带着这位公子一起吃饭吧。” 顾白解除心中疑惑后,便让家丁多添了一双碗筷在桌上。 吃过饭后,乐衣游知道此时不该再开口,但他还是没忍住。 “大人,您需准备三千两银子替我赎身才行。”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傅姣姣。 顾白在旁听了这话,顿时懊悔刚才自己给这人多添了一份碗筷。 “妻主,他为何需要那么多银子赎身?” 顾白不解地质问傅姣姣。 傅姣姣叹了口气,她又不能直接说她被人盯上了,只能含糊其辞地说: “因为他是寻觅馆的花魁!” “妻主,咱们家可没有这银子,这是官宅也不能卖钱。” 顾白想用现实情况让傅姣姣清醒过来,中州府宅是官宅,不能随意变卖财物,加上整个傅家上下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我知道,明日我想想办法。” 傅姣姣心里也很发愁,不知道该去哪里凑这笔钱。 江厌离刚才是有些赌气才没细想,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傅姣姣不会随意替一个陌生男人赎身。 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和顾白他们摊开了说,看来晚上他得单独找傅姣姣问问。 家中突然来了一个男人,闹得一家子都不开心。 起初傅元喜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来知道了,坚决不同意傅姣姣为乐衣游赎身。 “娘,我有我的打算,这银子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己想办法。” 傅姣姣耐心地劝说着傅元喜,但傅元喜根本不领情,她一看到乐衣游就没有好脸色,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男人撵出门去。 第52章 向衙役陈燕借钱 傅姣姣将全家人都安抚下来后,这才让人给乐衣游收拾了一间房间住进去。 一切都弄完后夜已深,傅姣姣本来还想将图纸给江厌离看看,现在又不敢太晚打扰他。 “傅姣姣,你睡了吗?” 傅姣姣刚准备吹灯,便听到江厌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傅姣姣连忙回应: “没呢,厌离你先进来说。” 江厌离进房后,便开门见山询问傅姣姣: “你为何非要将这男人带回家?” 傅姣姣也知道江厌离是她目前唯一能倾诉之人,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就是说,你现在怀疑背后之人是太女?” 见傅姣姣点头后,江厌离才接着说: “今日,南宫琉璃到府中寻我。” “南宫琉璃突然来寻你?” 傅姣姣紧张反问,每次一想到江厌离和南宫琉璃之前差点成婚,她就莫名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我没有见她,南宫琉璃跟顾白说我长得像她一位故人,之后便离开了。”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的事,她肯定不希望江厌离和南宫琉璃再有任何瓜葛。 “像她这样的人,后续肯定还会想办法再见你的。” 江厌离知道南宫琉璃的性格,哪怕他只是裴砚尘的替代品,南宫琉璃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我知道!” 江厌离今天想了一整天,他已经调整好心态,知道自己后续该如何面对南宫琉璃。 “傅姣姣,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是你的丈夫,她是一国太女最重视体面,只要我不同意,身契也还在傅家,她就没有任何办法。” 江厌离说完,将之前傅姣姣给他的身契又拿了出来递给傅姣姣。 “厌离,身契你自己拿着吧!在我以前的世界,人都是平等自由的,我不想你和顾白、子奇,因为一张纸便要像蒲公英一般,飘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控。” 傅姣姣说的认真,江厌离听得也认真,他只觉得眼前的傅姣姣可能就是他上辈子临死前最希望看到的那抹光吧。 两人将话说开后,傅姣姣将图纸找出来跟江厌离讲了自己大概的规划。 讲到很晚,江厌离才回房入睡。 ———— 一大早,傅姣姣正常去府衙上任。 乐衣游昨晚就收到了暗影的信条,他准备将这事告诉傅姣姣,却一直没机会。 傅姣姣还在给乐衣游赎身之事发愁,她打算借钱给乐衣游赎身,便单独找到陈燕。 “大人!” 陈燕一夜未睡,两个眼睛都肿了,一看就是哭得太伤心导致的。 “陈燕,你想不想替乐衣游赎身?” 傅姣姣知道自己没钱,如今只有陈燕这个大怨种是最好借钱的对象。 “大人,我想……可衣游不喜欢我。” 傅姣姣看到陈燕那不争气的样子,连忙摇头道: “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喜欢!泡男人这事,你得听我的,我给你们制造机会。” 傅姣姣这话就是在骗人,其实她自己都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顶多只看了几部泡沫偶像剧。 陈燕一听这话,立马眼睛都亮了。 “大人,我原本准备了八千两给衣游赎身,可衣游说寻觅馆老鸨要最少一万五千两白银。” 傅姣姣被陈燕这报价吓一跳! 她不懂,为何乐衣游和她说的是三千两? “你这八千两是如何来的?” 一个小小衙役就有那么多银子,福州还真是富得流油了。 “是……是我将姐姐的两间铺子卖了才凑出来的。” “令姐同意了?” 陈燕摇头,和傅姣姣说起来实际情况。 陈燕是家中小女儿,娘和爹都宠她,姐姐大龄还未娶夫,将自己赚的所有钱都用来买铺子。 这两间铺子,是她姐姐为陈家以后谋一条生财之路,帮扶家中改善条件的。 陈燕为了乐衣游,胆子是真的大,偷偷将她姐姐辛辛苦苦买下的两间铺子都给卖了。 傅姣姣听了事情经过都想骂陈燕,但还是忍了下来。 “你也知道大人我被迫无奈,现在要为乐衣游赎身,要不,这银子你都拿给我,至于你和乐衣游的事,大人我便包了!” 陈燕听到这话,立即对傅姣姣感激涕零。 “大人,您要是能帮我娶到衣游,那陈燕以后为大人马首是瞻。” 傅姣姣看着陈燕自愿给钱,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可是急需用钱,虽然为乐衣游赎身用不了那么多,但剩下的钱就当是偷偷借的,日后有机会她再还给陈燕。 放衙前,陈燕将八千两银票,偷偷塞到傅姣姣手上。 傅姣姣原本想着尽人道主义,写一份借据,后面还是算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这钱,啥时候能还上。 钱肯定会还,只是这事就她一人知晓。 回到府宅—— 傅姣姣回来吃完饭,便让乐衣游一人去她的书房。 顾白看着这男人被傅姣姣单独约见,心里就酸溜溜的,他偷偷看了乐衣游一天,总觉得这个男人里里外外就是男狐狸精。 江厌离倒没什么,他知道傅姣姣肯定是有正经之事。 乐衣游一进书房,便偷偷将自己今天接到的信条,拿给傅姣姣看。 他现在横竖都是死,不如做个中间人,看两边如何应对才是明智之举。 “果然是她!” 傅姣姣原先还只是怀疑,现在看到信中内容便确定了。 “大人,你……” 乐衣游也没想到,傅姣姣会那么快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 他今日偷偷观察了江厌离一天,并没觉得江厌离比他多个什么,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太女会对一个人夫如此重视。 他虽只是一颗小棋子,却也不算笨,他知道太女喜欢江厌离。 “我今日问陈燕,他说你赎身需要一万五千两白银,你为何只和我说三千两?” 乐衣游有些拧巴,却还是如实交代。 “那边人让我故意勾引大人,其实早就从寻觅馆老鸨手中拿到了衣游的卖身契了。也是考虑到大人刚上任,怕报价太高,大人会放弃。” “所以才让衣游与大人说三千两,想着这银子大人还是出得起的。” 傅姣姣听完才知道为何报价不同,不过她们是不是太高看她了,别说三千两,就算是一千两,她现在也出不起。 “说实在的,三千两我真出不起。” 乐衣游也没想到一个中州居然这般穷酸,不过他也有应对之策。 “大人,您不必担心,衣游这有银子。” 傅姣姣只是实话实说,她刚准备拿出三千两,一听这话,手立马从怀中口袋放了下来。 乐衣游从腰间拿出钱袋,里面除了几两碎银,袋子还有一枚玉佩、好几支黄金首饰。 “这玉是上好白玉,是卢姑娘打赏的,这金钗是赵姑娘打赏的,这……” “这些都值多少?” 第53章 贤王为何招揽下官? 傅姣姣不想听乐衣游炫耀他之前在寻觅馆当花魁时的功绩,她只想知道这些能换多少银子。 “这玉佩便能抵千两白银!” 乐衣游记得卢姑娘当时和他炫耀时,提过一嘴。 “加上这几支金饰,三千两是够的。” 傅姣姣听到这话,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按照图纸开工。 见傅姣姣盯着桌上的玉佩和金饰,乐衣游接着说: “我将这些都给大人换成银子,大人便可为衣游赎身了。” 乐衣游之前虽卖艺不卖身,却也攒下不少钱。 他知道这些家当还不能为自己赎身,但也能活得滋润些。 现在他是不得已才会拿出这些给傅姣姣,自从乐衣游被南宫琉璃看上,派他去勾引傅姣姣,乐衣游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 “如此甚好!” 傅姣姣将桌上的东西收入囊中,心情大好,她昨日还在发愁银子的事,没想到今日就有银子自己送上门来。 加上今天魏晴也回来了,库银购买的种子也都搬到府衙库房里了,现在就只等其他州过来买种子了。 她知道南宫琉璃在福州待不久,现在只需耐心等待便成。 没等一会儿,傅姣姣看着夜色尚早便去街上当掉了玉佩和金饰,还拉上陈燕一起去了寻觅馆。 寻觅馆——福州城女人夜晚最大消遣之地。 寻觅馆中,有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人,自然也有卖身的红馆人。 傅姣姣还没步入寻觅馆,就被站在门口的两个红衣绿衣男人吓到。 这两个男人不光脸上抹脂涂粉得煞白,就连衣服都透得隐隐约约…… “陈燕,你就在门口等我,等我拿到卖身契便出来。” 陈燕本来还想跟着傅姣姣一起进去,谁知傅姣姣会这样说,他不想违抗傅姣姣的命令,也只能答应下来。 “那我便在外等大人!” 傅姣姣点头后,便独自一人步入了寻觅馆中,只是刚进去便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寻觅馆内,随处都可听到女人的痴笑声,和男人撒娇的声音。 女人调戏男人,在这里更是屡见不鲜。 “姑娘,奴家看你面生,可是来听曲的?” 一个穿着青衣薄衫的男子走过来询问傅姣姣。 “你们老鸨呢?” 傅姣姣打量着向她靠近的男人,长得还行,脸上也算干净,就是身上穿得太薄。 “姑娘找妈妈是有何事?” “我是来给乐衣游赎身的!” 抱玉听到傅姣姣是来给乐衣游赎身的,便不再多问,带着傅姣姣去见老鸨。 “妈妈,这位是来给衣游赎身的。” 抱玉临走时提醒老鸨,随后将门带上。 寻觅馆的老鸨是个中年女子,她见傅姣姣要为乐衣游赎身,先是将傅姣姣打量了一番,之后客气地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千两银子,一分不少!” 傅姣姣看这样子也知道,这老鸨认识她,没多说就将换来的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收到银票,从房间柜子里拿出乐衣游的卖身契递给傅姣姣。 临走时还笑道: “衣游真是好福气,姑娘一看便是富贵双全之人。” 傅姣姣也只是客气地应了声,便准备离开寻觅馆。 谁知她刚下楼便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中州大人留步,我家主人请您喝一杯。” 傅姣姣见女人随身佩刀,心中虽疑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带路吧!” 佩刀女人带着傅姣姣又重新上楼。 寻觅馆一共有五层,越往上却越安静。 每一层都标注着不同的雅称,分别是寻、欢、作、乐、飞天,佩刀女人将傅姣姣带到了第五层‘飞天’。 “何为飞天?” 寻欢作乐按字面意思傅姣姣还懂,但飞天她却不能理解了。 “傅大人,飞天可不是字面意思就能感受到的,你得细细品味才行。” 南宫琪走出雅间,颇为好笑地解释着。 傅姣姣没见过南宫琪,只觉得面生,不过这人怎么知道她是中州? “大胆,见到贤王还不下跪!” 佩刀女人突然呵斥,将傅姣姣吓一跳。 “无碍,你先退下!” 南宫琪让佩刀女人先下去,接着便邀请傅姣姣进入自己的雅间。 房间里布置得虽简约,却能看出来里面任何一件物品都十分贵重。 “你是贤王?” 傅姣姣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却也只是书上一笔带过,对这人并不了解。 南宫琪将裤脚挽起,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这才对着傅姣姣开口道: “听闻傅大人才上任中州不久,现在可还适应?” 傅姣姣看南宫琪这架势,她有些不懂了。 “回王爷,还算适应。” “大人不必紧张,邀请你来是本王有了招揽之心,爱才罢了!” 傅姣姣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五品中州,也才刚上任不久,她实在想不出南宫琪是出于什么目的招揽她。 “王爷为何招揽下官?” 南宫琪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傅姣姣,觉得傅姣姣这人虽胖了些,精气神倒还不错。 “听说太女要你今年将福州出粮量增加一倍之多,你答应了?” “太女说不止是福州,其他州也是如此,下官才答应的。” 南宫琪今日见傅姣姣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在她身上套线索,看看她怎么才能将出粮增加一倍之多。 “那大人可有良策?” “并无,下官只知道尽人事听天命。” “人事?天命?哈哈哈哈——” 南宫琪气笑了,她以为傅姣姣是个聪明人,结果却是个傻的。 母皇并没有答应减税,南宫琉璃也只是下令增粮,但粮食怎么可能突然增加一倍之多? 南宫琪有时候觉得南宫琉璃也是傻了,听说她就因为一场梦便向各州提出如此荒谬之事。 她原以为没人会答应,谁知傅姣姣也是个人才,竟答应了下来。 等南宫琪笑够了,她才接着说: “出粮不只是随口说说,既然我愿招揽你,便自会出手帮你!我可不像我那妹妹,如此不会体恤大人。” 傅姣姣和南宫琪虽才认识不久,却也能凭这几句话看出来,南宫琪是在借手打感情牌。 她帮南宫琉璃后面擦屁股,明面上看起来是个忠义好姐姐,可实际上是什么? 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有句话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南宫琪恐怕也是在为自己后续铺路。 第54章 寻觅馆内差点出人命 “早就听闻贤王人如其名,下官一直很是钦佩,既然王爷招揽下官也体恤下官,也知道下官现在正处于艰难之中,那王爷可否资助下官三十万两白银?” 傅姣姣狮子大开口,既然有高枝上门,干嘛不攀上一攀? 南宫琪也没想到傅姣姣突然张口问她要那么多银子,一时语塞。 “王爷,这银子您不会白出,若到了年底下官真的出粮增加一倍,一定去陛下面前好好为王爷邀功。” 傅姣姣难得谄媚,她现在只想快点弄些银子出来,好快点开工。 “王爷,就算出粮没有一倍,下官也能保证只多不少,多的部分就当是您资助的,三十万两白银不算多!” 南宫琪听着也觉得这买卖不错,刚还觉得傅姣姣人傻,现在又觉得这人还挺精明。 不过三十万两白银,南宫琪不是说没有,只是她日常花销本就大,作为皇室女孙每年俸禄不少,却也不剩太多。 “三十万两也不算小钱,既然傅大人开口,那本王先拿十万两白银试试水,本王不是大人的财神,其他的大人还需自己想办法。” 傅姣姣还想着抱个金大腿,眼看三十万没同意,但金主答应给十万两白银也是在她预期之内。 “王爷英明,这十万两白银就当是王爷爱怜下官,下官已感知到王爷的体恤之情了。” 傅姣姣连忙狗腿,谁让她现在缺钱。 南宫琪对傅姣姣很是满意,命人将十万两银票递给傅姣姣。 傅姣姣十万两银票到手,便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王爷,若无其他事,那下官便退下了!” 南宫琪可还没打算让傅姣姣走,她还有一事要说: “先别急着走,本王听闻你有个夫君名为江厌离,长得貌美如仙?” 傅姣姣听到南宫琪询问江厌离,原本还狗腿的笑,突然凝固住了。 “厌离,是下官夫君,不知王爷询问是有何事?” 南宫琪能感觉出来傅姣姣是在意江厌离的,便笑道: “哈哈——无事,只是建议大人将爱夫看紧点,别哪天被有心之人偷走了!” 傅姣姣脸沉了下来,她知道南宫琪说的是南宫琉璃。 “下官与夫君感情甚好,一定将夫君看严了。” 南宫琪点了点头,接着摆手示意傅姣姣可以走了。 傅姣姣刚走出房门,便听到里面放荡不羁的笑声。 傅姣姣从五楼下到二楼,就看到三个女人在欺负一个男人,其中一个女人喝的醉醺醺的将男人掐在地上,男人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老鸨这时也赶到了,她连忙让人拉开女人,但女人有些发疯见人就打,还顺手拿桌上的果盘砸人,弄得都没人敢靠近。 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接待傅姣姣的抱玉。 他被掐的脖子都红得发紫,艰难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水果小刀就准备向女人背后捅去。 就在这时,傅姣姣刚准备出口制止,就被一阵慵懒之声拦住。 “吵死了!这寻觅馆本就是欢乐之地,将这女人打一顿丢出去!” 南宫琪本来就站得高,这声音一出顿时吵闹声都小了许多。 抱玉已经准备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了,却被楼上的南宫琪一时迷了眼。 他深知自己与南宫琪有着云泥之别,对方救他或许只是顺手之举。 也明白今日自己太过冲动,当抱玉抬头向南宫琪投去感激的目光,本以为南宫琪不会理会自己,没想到南宫琪不仅回头看了,还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 抱玉清楚自己站得较远,那笑容看不真切,但这已足够让他心潮起伏。 南宫琪看到抱玉拿着小刀,猜到了他的意图,她很欣赏抱玉这种刚烈的性格。 在她看来,人若连自保都不懂,那便太过无用。 女人被毒打后赶出门,寻觅馆又恢复了往昔的喧闹,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傅姣姣知道若不是南宫琪及时出手,今晚这事儿恐怕难以收场,说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像抱玉这样性格刚烈的男子,恐怕已不适合留在这寻觅馆中。 人若不是被逼至绝境,谁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 傅姣姣知道这事本与自己无关,但不知为何,她还是转身去找老鸨询问抱玉的卖身价。 老鸨眼尖,早看到抱玉拿刀又偷偷放回的举动,本还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番。 在这行当中,但凡有点职位操守就不该把自己太当回事,只要不死,受点委屈又何妨? 可看到傅姣姣回来要为抱玉赎身,老鸨心里便有了新的思量。 她清楚傅姣姣的身份,之前乐衣游的赎身价不高,现在抱玉的身价,她也不好开口太多。 “姑娘想清楚了?抱玉可不比乐游,乐游是我心头肉,抱玉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倌。” 老鸨提醒傅姣姣。 “知道,我为抱玉赎身!” 见傅姣姣语气坚定,最终老鸨只报价三百两。 傅姣姣拿出一千两银票让老鸨找零。 老鸨虽报价低,但也满心欢喜,她赶忙将抱玉的卖身契交给傅姣姣,还殷勤地招呼傅姣姣坐会儿,让人去叫抱玉过来。 抱玉听闻有人为自己赎身,第一反应以为是刚才救他之人,心中不由得兴奋紧张起来。 待他来到老鸨房中,看到是傅姣姣时,心里顿时失落万分。 “姑娘!” 抱玉强掩失落,礼貌地行礼,随后便默默地跟着傅姣姣走出了寻觅馆。 陈燕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见傅姣姣出来,连忙上前。 见傅姣姣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子,不禁问道: “大人,这位是?” “这是抱玉,我刚赎身出来的。” 傅姣姣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接着从怀中掏出乐衣游的卖身契递给陈燕。 陈燕拿着乐衣游的卖身契,反复查看,激动得眼眶泛红: “太好了,大人!” 陈燕以为是傅姣姣出一万五千两白银才拿到的,对傅姣姣感恩的不得了。 “以后衣游便不再是寻觅馆中的清倌人,大人,只要以后有您一句话,我陈燕一定随叫随到。” 陈燕将卖身契还给傅姣姣,哭的一塌糊涂。 “陈燕,身为女子汉,记住不要随意掉眼泪!” 傅姣姣套用现代一句话,陈燕听完也擦干了泪水,对着傅姣姣点了点头。 “陈燕,你和乐衣游的事,我只能跟你说三个泡男秘诀,你要是三次之后,能让乐衣游回心转意,两个人自愿结成伴侣,那大人我便为你做主让你娶乐衣游为夫!” 第55章 准备按图纸开工,招人 抱玉在旁听到傅姣姣这话,也是觉得奇怪,为何她说要撮合乐衣游和另一个女人。 “只要您说,属下便去做,属下愿意相信大人!” 傅姣姣知道陈燕死心眼,她趴在陈燕耳边窃窃私语,和陈燕说后面怎么安排。 抱玉听不清,只能跟在傅姣姣身后。 回到府宅—— 已经夜深,家丁开门见傅姣姣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心里还认为中州是个色迷心窍的主,不敢多言。 傅姣姣让人给抱玉准备一间房,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安排去处。 “您是中州大人?” 抱玉在路上就好奇陈燕为什么一直叫傅姣姣大人,等进了中州府宅,他才知道傅姣姣是中州。 “嗯,你也不用紧张,我今日给你赎身也是看你性格刚烈,怕你再待下去处境困难,刚好我如今缺人手,你先好好休息,后面我再给你安排。” 傅姣姣想到后续准备开工,需要不少人工,看抱玉体格还行,赎了他,不光是积德,自己还多个免费劳动力。 抱玉听傅姣姣都这样说了,原本警惕的心也放下来不少。 安排好抱玉后,傅姣姣才打算进屋睡觉。 就在三更时—— 暗影一直等不到乐衣游的回信,知道太女殿下还在等她,便迫不及待地潜入中州府宅之中。 乐衣游正在熟睡中,突然被人晃醒。 他睡意朦胧地睁开眼,才看到蒙面的暗影,差点叫出声来。 暗影将乐衣游蒙住嘴,给他做了个手势,拉下黑面罩。 乐衣游这才乖乖点头,安静了下来。 “你知道身契在哪吗?” 乐衣游摇头,他如今里外不是人,想通过傅姣姣拿到身契比登天还难。 “我今日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应该是傅姣姣藏起来了。” 乐衣游根本没有找过,他对着暗影撒谎。 “这身契并不在傅姣姣身上,总感觉她藏在了府宅的哪个角落里。” 暗影不确定乐衣游是不是在说谎,她只知道现在太女那边还等着她回去。 暗影将刀架在乐衣游脖子处,威胁道: “我限你明日找到身契!” 乐衣游被刀吓得不敢乱动,他又不能如实交代,竟委屈地哭了起来,泪水都滴落在刀上。 “身契又不比银子,我总不能开口向她要,就算开口了,傅姣姣肯定也不会给,还会暴露身份。”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去找,你若非要明日就要,就算是你将我杀了,我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暗影也知道这事急也没用,太女要是真想明面上强取豪夺,也不会特意设计让乐衣游去勾引傅姣姣。 “你既能潜入府宅,那你今晚就帮我找找,说不定咱们今晚就能找到。” 乐衣游这点还算聪明,他可不想将这事一股脑担下来,暗影既然那么有本事,干嘛不自己找? 暗影也觉得乐衣游说的有理,便跳出窗去寻。 不出意外,到了天快亮了,暗影还是一无所获,她只能回去交待。 来福客栈—— 暗影禀报完,南宫琉璃便一直冷沉着脸。 她现在很想将傅姣姣绑过来,撬开她的嘴,可理智却告诉她,这样做行不通! 傅姣姣是朝廷命官,她是一国太女,如果事情闹大了,对她并不利。 “明日我便启程定州,你若今日还未找到身契,那你便自领三十根军棍!” 暗影硬着头皮应下,随后退下。 南宫琉璃心烦意乱地盯着江厌离的画像,燥热之感愈发强烈: “来人,今晚之前将戴无颜带过来!” 门卫领命而去。 南宫琉璃原本打算将戴无颜妥善安顿,带入宫中做个贴身侍郎,如今她急需宽慰,便直接命人将戴无颜带来。 中州府衙—— 傅姣姣一大早,便和江厌离、顾白交代了抱玉的事,相比乐衣游,抱玉被赎身并没有人反对。 抱玉长得也只能称得上颇为‘清秀’,五个男人里就他最不出众。 傅姣姣昨晚浅算了下,现在手中有银子了,便打算按照图纸开工。 “魏晴,你将这纸上的物品都悉数买回,银子在钱袋里,记得算清楚了。” 魏晴拿过傅姣姣给她的纸单,看到上面所需用品有些过多,忍不住询问: “大人,这是要干嘛?” “邓言这几日已经将那一百亩地,做了围栏,目前只有三十头牛,你去挑七十头黄牛先给她送过去。” “其余的东西,你先看着买,这都是出粮必备品,先别多问快去办!” 魏晴听到出粮,就知道不能马虎,立刻拿着纸单,钱袋出了府衙。 傅姣姣又叫来陈燕。 “陈燕,你知道福州城中的聘工市场在哪吗?你若知道,现在便带我去看看。” 陈燕是福州城土生土长之人,对城中大大小小的路线都十分熟悉。 不一会儿,便带着傅姣姣走入一个人流密集的小巷子里。 “大人,这便是福州城最大的聘工巷子,里面都是招工买工的,运气好还能见到卖身的。” 傅姣姣听陈燕这样说皱了皱眉道: “碰到卖身的怎么还是运气好了?” 陈燕也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太好,只能解释: “很多都是家里贫困,男子被迫低价卖身,改善家境的。这种就算不娶夫,也能带回去当个侍郎,端茶倒水,甚至还能……” 陈燕不敢再说下去,她看傅姣姣盯着她,不好意思将心中的那点事抖落出来。 “这种情况不是每日都能见到,很多都是从附近村里过来的,一月才能遇到几次。” 傅姣姣在原主记忆里搜索出了一模一样的情况,厌离、顾白、子奇就是这样到傅家的。 三人不是傅姣姣自己挑的,都是傅元喜花高价买回来的,也是希望原主成家后能有些责任心。 “我现在需要不下五十个帮工,你帮我找个摊位,我来招聘。” 不一会儿,陈燕找到一个空的摊位,傅姣姣走上前坐下,提笔写出招人要求贴在摊位上。 过往的人群见有新告示,纷纷前来查看。 傅姣姣向人群清了清嗓子,大声介绍: “私人帮工,每日卯时报到,酉时之前回城,要求能干农活,手能提肩能扛者优先,每月工钱二两银子保底,干的越好月钱越高,十两银子封顶。” 第56章 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这个世界不惧强权? 众人听到‘十两银子’顿时都围了过来,二两银子都比寻常工价要高些,最高居然有十两,这可太吸引人了。 “掌柜的,你这出价如此高,怕不是卖命的活吧?” 人群中有个女声传来,顿时人群炸开了锅。 “都是些寻常农活,只是主家需要签订保密协议,每日主家让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下雨天只干半天农活便可回家,我们要的是能者多劳。” “只要你们勤勤恳恳地好好干,月钱不会少。” 傅姣姣的话很奏效,整个巷子找工人都纷纷开始排队应聘。 挑做农活的人,傅姣姣是把好手,一看面色,二看手,三看四肢是否灵活。 不一会儿便差不多挑了三十来人,见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傅姣姣便开始五挑一。 应聘上的都喜笑颜开,没应聘上的都垂头丧气的。 “今日已经招满,没选上的人也不要灰心,你们可以去其他招工处看看,后续我们还会不定期招工。” 傅姣姣将登记好的名册都整理好,让陈燕带着人去城门口开放之处。 “你们五十人,从明日起便随我出城务农,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发放一个木牌,上面有你们各自的姓名和工号,每天早上和晚上各点一次名,不能迟到早退,若有事需要提前报备。” 说完,便让陈燕组织他们解散。 今日光招工就忙了一上午,解散完,傅姣姣让陈燕根据招工名册去城中木匠铺去制作工牌。 福州地大,傅姣姣规划的一千亩地离牧场不远,她打算每日用十辆牛车将人拉过去,晚上再拉回来,保证开工顺利。 这一千亩地可都是要正常交税的,虽然她是中州,但做的都是公事公办,绝对要保证账面干净。 傅姣姣刚回来歇了会儿,魏晴便回来了。 “大人,您要的东西实在太多,我都命人堆在邓言那边了,七十头牛数量太多,卖牛贩子一下拿不出那么多,说去其他地方买,要分三次送到牧场。” 魏晴将手中的纸单,和她算过的账单都递给傅姣姣。 傅姣姣对了下账单,魏晴自从之前少算后,现在算的细致很多。 “你先歇会儿,明日咱们就要开工了,后面想歇息都难!” 魏晴知道是为了出粮,也做好了和傅姣姣一起务农的打算。 陈燕回来将工牌交给傅姣姣后,又被傅姣姣吩咐去租牛车。 看着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傅姣姣便放了衙。 来福客栈—— 暗影还是没有从乐衣游那边拿到身契,正跪地接受南宫琉璃的军棍处置。 南宫琉璃从小便习武,在军中也历练了两年,如果只是寻常军棍,暗影倒觉得没什么大碍。 但这次,南宫琉璃真的很生气,她亲自拿棍鞭打暗影。 南宫琉璃每一棍都下手不轻,打得暗影死咬牙关,都不敢叫出声来。 “咔嚓——” 这一棍下来,军棍都打断了,暗影才发出闷声。 “呜~” 南宫琉璃是故意在第三十棍时,用力将军棍打断的。 “将她带下去!” 听到吩咐,侍卫才将血淋淋的暗影拖下去医治。 “殿下,戴无颜已带到!” 侍卫来报,南宫琉璃扯了扯有些燥热的衣领,冷着脸回到了房间。 戴无颜正站在房间里等待,看到南宫琉璃时,连忙下跪参见。 “太女殿下!” 南宫琉璃温柔地扶起戴无颜,她紧紧盯着戴无颜的唇,看了很久。 “你既已是本太女的人,那今晚便由你侍寝。” 戴无颜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被南宫琉璃这一说,还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嗯!” 南宫琉璃上下细细打量着戴无颜,摇了摇头,之后便命人送进来一张白布。 “你将这白布蒙上眼。” 戴无颜很是听话,将白布系上,蒙住自己的眼睛。 自从戴无颜蒙上眼睛之后,南宫琉璃的眼睛里便出现了一抹炙热。 一整晚…… 次日清晨—— 戴无颜一大早就被人强灌了一碗避子汤药,他询问侍卫是什么? 侍卫并没有告诉他。 戴无颜能感觉的出是什么,他不想吞下去,却还是被强灌了不少。 南宫琉璃一大早便出了房门,戴无颜一直蒙眼,等他睡醒揭开白布时,已经看不到南宫琉璃人了。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太女对他那么温柔,为何狠心让人这样对他。 今日是南宫琉璃准备出发定州的日子,她早就整装待发,准备出发。 “你去通知傅中州,让她为我送行!” “是,殿下!” 侍卫领命,快马加鞭前往中州府衙。 傅姣姣刚准备从府衙出发去城外集合地,接到这样的消息,连忙朝着两人吩咐: “魏晴,你随我去给太女殿下送行,陈燕先去集合地点名。” “是,大人!” 陈燕独自一人前去集合地,傅姣姣带着魏晴加上另外两名衙役,一起骑官马去给南宫琉璃送行。 福州城门处—— 南宫琉璃身姿俊逸,骑在白色马背上,她看着不远处向她赶来的傅姣姣,露出了一抹杀意。 等傅姣姣靠近后,眼神才收敛起来。 “下官前来给太女殿下送行!” 傅姣姣下马参拜。 “傅中州,你可要记得出粮之事,若福州出粮未达到中州承诺的一倍出粮量,本太女可是要好好记上中州一次!” 南宫琉璃话中透露着威胁之意,她怎会不知道出粮一倍很荒缪,她就是要逼迫傅姣姣,若傅姣姣最后做不到,便只能向她服软,求着她放过。 “出粮之事,太女尽管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太女殿下失望。” 傅姣姣表面上笑得谄媚,可心里却早将这南宫琉璃不知骂了多少遍。 南宫琉璃听到傅姣姣这话,瑞眼微眯深深看了傅姣姣一眼,便立刻转身气势汹汹地带着长队进发定州。 等南宫琉璃走远,傅姣姣这才起身,连身上的灰尘都忘了拍,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南宫琉璃的军队,直至看不见为止。 “大人,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魏晴小心提醒傅姣姣,她刚才也被太女的话,吓得半天不敢抬头。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她刚才盯着南宫琉璃的军队就在想,自己的未来之路。 南宫琉璃对厌离太过执着,她面对一国太女显得十分被动,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这个世界不惧强权? 第57章 五十个帮工,开工第一天 傅姣姣只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干,现在想的再多也无用,还不如多干点实事来得实在。 随后,傅姣姣让衙役将官马带回,她带着魏晴步行走到城外集合地。 傅姣姣和魏晴刚来到集合地,陈燕刚好点完名,五十个帮工一个不少。 她将木牌分发到帮工手中,让帮工挂在腰间,如果有人表现优异,做的好做的多,便提笔加分。 傅姣姣知道想管理好底下人员,奖励制度是最好的,也是最实在的。 十两银子一个月的月钱,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只有干得最好最多最出众之人才能得到。 说白了,就是将现代那一套绩效制放到了这里,让这些人卷起来。 现在五个人一辆牛车,共十辆牛车,还有一辆马车带头,规模虽不算大,却也是一路浩浩荡荡。 邓言知道今日傅姣姣会来,早早就在牧场等候了。牧场和一千亩地是相邻,东西都堆在牧场由她看管。 队伍一到牧场,傅姣姣便让魏晴组织人下牛车,抬东西去一千亩地准备搭建工作。 “魏晴,你先带着二十人将篷布都搭建起来!” “是,姑娘!” 傅姣姣已经提前和两人打好招呼,在外都只称她姑娘,不能叫大人。 傅姣姣准备将这一千亩地都用来大棚种植。 大棚种植能人为控制温度、湿度,更适宜蔬菜的生长环境,可以减少外部环境影响。 不论春夏秋冬,都可全年种植各类蔬菜,就算是寒冷冬季,大棚内温度也会比外部温度暖和很多,植物也能正常生长。 如果纯靠露天种植,植物便会受季节、气候影响,只能种些当季的菜。 “陈燕,你带十人前去挖水井,每一百亩地要有一个水井。” “是,姑娘!” 魏晴和陈燕接到傅姣姣命令,带着人准备干活。 “其余二十人,随我走!” 傅姣姣手上拿着图纸对着一千亩地对比了一阵,之后带着二十人去另一边挖地洞。 她准备挖一个大型地洞,首先是做水库,其次便是囤粮。 今天是开工第一天,五十人共分为三波,开始忙碌起来。 在地里干活,渴了饿了一般都是帮工自己带水壶和干粮。 傅姣姣知道帮工会自己带,却也贴心地让邓言准备了几大桶水,放在各处。 现在天气渐渐变热,干活容易口渴,避免有人水带的不够,出现中暑情况。 中州府宅—— 乐衣游看到抱玉是被傅姣姣赎身出来的,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愤闷,他怎么看抱玉都是个不起眼的货,抱玉何德何能? 抱玉脖子处昨天被掐的今日都发紫了,虽刚刚敷了药,但还是有些不忍直视。 顾白刚帮抱玉擦了药,转身就看到乐衣游正端坐在椅子上,优雅得品着茶水。 乐衣游昨日出银子让府里家丁给她去‘男衣铺子’买了两件衣衫,所以今日穿的相当粉嫩。 顾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担心这个男人不安分,反看抱玉,却觉得是个安分的。 江厌离盯着抱玉脖子处的伤痕看了很久,他能想到昨晚是何种场景,不由得有些心疼抱玉。 “抱玉,你既来到这便好好待着,我家妻主是个好人,后续会好好安置你的。” 江厌离对抱玉说道,他也是想让抱玉安心些。 抱玉看着眼前四个不同气质的绝色男人,默默点了点头,他开始还担心傅姣姣为他赎身会对他做些什么,现在看到这四人,只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 还不到酉时,傅姣姣便让五十人集合,坐牛车回城。 搭建最少也要两三天时间,现在只要每日盯着点,问题便不大。 仅仅靠这一千亩地,光自己种是远远不够的,整个福州那么大,她要将整个福州的农民都组织起来才行。 在马车上,傅姣姣便和魏晴交待起来。 “魏晴,你明日代我去福州下面的几个乡镇、村子,通知这些大小官员还有村长,两日后辰时前来中州府衙开会。” “大人,您要是冒然让他们年底多一倍出粮,恐怕没人会答应。” 魏晴还不知道傅姣姣的打算,以为她要强制整个福州出粮。 “不需要一倍,只用多两成,便行!” 看傅姣姣神色很认真,魏晴抿嘴摇了摇头。 “大人,两成就算您做到了,恐怕太女那边您也交不了差。” 陈燕虽不知事情全貌,但她听到‘太女’两个字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魏晴,你只需要听我行事便成,等年底你便知道了。” 傅姣姣不想解释,她做的每一步都是思虑很久才开始做的,她敢说整个福州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出粮结果。 魏晴听到这话,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便也不再做声,她帮不了傅姣姣,还是乖乖听话为好。 累了一整天,傅姣姣回去便放了衙,赶回府宅。 刚回来,就看到一屋子男人盯着她,弄得她都有点不敢直视。 “妻主,饭菜已经做好了!” 顾白连忙招呼傅姣姣坐下,平时傅姣姣和江厌离、顾白、陆子奇在一起并没觉得有什么,突然桌上多了两个男人,她还有点不适应。 乐衣游原本想挨着傅姣姣坐下,却被顾白故意挡了回去。 乐衣游虽知道顾白有意针对他,可他也清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忍下。 抱玉就很本分,他坐在最远处,小心翼翼地默默观察着几人的动静。 “今日是开工第一天,你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府里也有家丁在,明日你们便随我出去一起干活。” 江厌离和顾白、陆子奇都点头回应。 只有乐衣游和抱玉不明所以。 “妻主包了一千亩地,明日咱们五人一起去地里干农活。” 江厌离难得解释。 “是!” 抱玉应声答应下来,农活他以前在家没少干,这个他还算熟悉。 乐衣游却左右为难,他纤纤玉手哪里干过这些粗活? “大人,衣游从未干过农活,可否让衣游就在家待着。” 乐衣游娇滴滴地说着,还将手摆了出来,只见他两只手白嫩如玉。 “不行,你明日要一起去干活!” 傅姣姣当即否决,她还要给陈燕制造机会,乐衣游不去怎么行。 “那便只好听大人的。” 乐衣游有些委屈,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58章 传授泡男秘诀 开工第二天—— 一大早,傅姣姣就带着五个男人坐马车去城外集合地,魏晴将府衙打点好,便和陈燕一起集中到集合地正常点名。 傅姣姣下马车查看,江厌离等人就在马车上等候。 “厌离,妻主这次雇了好多帮工。” 顾白拉开车帘对着江厌离说道,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傅姣姣包了一千亩地,最近这几日他没有给傅姣姣支银子,有些不明白妻主哪来的银子弄那么大阵仗。 “太女让各大州出粮增加一倍,妻主这次只怕是有些难办。” 江厌离虽知道傅姣姣的计划,但心里始终是没底。 “出粮增加一倍?” 抱玉有些震惊,他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知道这种地多艰辛。 十户有两户能做到,他可能还信,但整个福州出粮增加一倍,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乐衣游不懂种地,他随口胡诌道: “大人是何等人物,别说一倍了就是十倍,我都相信大人能办到。” 众人听了这话,都对着乐衣游摇了摇头,不想与他多说一个字。 乐衣游见几人反应,不由得‘切’了一声。 不一会儿,人都坐上车,开始向一千亩地进发。 这一千亩地离得不算远,大概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陈燕一到集合地就盯着前面的马车,傅姣姣已经提前和她打好招呼了,今日将乐衣游带了过来。 刚到目的地,五十人便被魏晴带着干昨日未做完的活。 陈燕则跟在傅姣姣身后,看到乐衣游下来马车后,不由得暗自窃喜。 她还记得傅姣姣那晚与她说的‘泡男秘诀’。 【女人主要靠泡,男人主要靠钓。 对男人可以泡,可以逗,可以强推,可以勾,但绝对不能主动表白。 要给男人一种似有似无之感,要会玩暧昧,会壁咚,时而有肢体触碰,却要点到为止。 给男人无数次以为你想得到他的错觉,切记到了最后一步时,便要表现的一本正经。 只要他主动找你,这便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便是制造机会让他知道,他在你心里的重要性。】 傅姣姣以前看过一本书,她只记得大概是这样写的,觉得很有道理,便跟陈燕一字不差的说了。 至于行不行的通,这个就看陈燕具体怎么操作了。 乐衣游一下马车就能感觉出陈燕在看他,不过等他看向陈燕时,却看见陈燕在看其他地方。 “帮工都在忙,我们现在刚好有七个人,今日只除草,赶在下工前先将这二十亩地的草除完。” 傅姣姣说完,便从旁边农具里拿了几把镰刀和铲子,分发给六人。 乐衣游本来想和江厌离一样拿镰刀的,结果傅姣姣分了他一把铲子。 铲子比镰刀要重些,乐衣游差点没拿稳。 傅姣姣就是故意将两把铲子分给乐衣游和陈燕,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割草比铲草快很多,不出一会儿五人便将乐衣游和陈燕甩到后面。 乐衣游见傅姣姣已经不管他了,立马停下手中铲子,气鼓鼓的留在原地不想干了。 陈燕其实心里也很心疼,但她紧记傅姣姣的话,故意没有理乐衣游。 “陈燕,人家干不动啦,你帮帮人家好吗?” 乐衣游见陈燕没理他,又怕自己不干下工前不好交差,只好娇声喊住陈燕。 陈燕停下手中铲子,走向乐衣游,轻声道: “我只能教你怎么做,不能直接帮你。” 说罢,陈燕直接接过乐衣游的铁铲,细致地和乐衣游说该怎么铲土才能快速将草根拔出。 乐衣游还是第一次见陈燕拒绝他,心里竟有些失落,不过看陈燕教他的动作,乐衣游也只能慢慢学。 学会后,乐衣游才干了一会儿就发现手上皮肤已经干燥发红,他实在忍不了,便不想干了。 知道陈燕之前那么喜欢他,乐衣游便动起了小心思。 “陈燕,你就这样忍心让我干这种粗活吗?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乐衣游将铲子放下,委屈巴巴的将发红的玉手伸出来让陈燕看。 陈燕看到后心疼坏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那你便歇会儿,你那片地我来帮你铲。” 乐衣游见陈燕答应下来,顿时喜笑颜开。 “谢谢你陈燕,还是你对我好。” 陈燕心里开心归开心,但正事还是要做的,不出一会儿,她将乐衣游那片地都铲好了。 看到陈燕干得差不多了,乐衣游假装贴心将手帕递给陈燕擦汗。 “我手中都是泥,你给我擦便成。” 陈燕语气难得有些强硬,她看向乐衣游假装一本正经。 乐衣游有些犹豫,毕竟孤男寡女的,万一被人撞见就说不清了。 他又四周望了望,见没人,便拿手帕帮陈燕温柔擦拭起来。 他能感觉到陈燕在擦汗时一直盯着他看,乐衣游毕竟是寻觅馆出来的,驭女之术他还是知道的。 要想陈燕以后继续对他好,适当的接触是最好的办法。 乐衣游故意擦拭着陈燕脖后的汗水,因两人靠的近,就连呼吸都能听得清。 “陈燕,以后我的活,你都帮我干了可好?” “不成!” 陈燕口头上再次拒绝,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她已经抓握住乐衣游帮她擦汗的手了。 陈燕是当衙役的,手劲比乐衣游的大,她稍稍用力便将乐衣游拉入到她怀中。 “男人,我又不是你的谁,以后你的活凭什么都让我干?” 语气相当之霸道,陈燕将乐衣游锁在怀中,乐衣游第一次见陈燕这样,一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除非……” “除非什么?” 陈燕见乐衣游询问,便知道‘泡男秘诀’有效果了。 陈燕趴在乐衣游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除非你自愿做我的男人!” 说完,陈燕立刻放开乐衣游的手,转身就拿铲子接着干自己的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乐衣游被陈燕放开后,第一次心跳加速,脸上有些潮红,他看着陈燕的背影,竟觉得今日的陈燕格外有女人味。 “妻主,咱们是不是割草割得太快了?” 顾白停下手中的镰刀询问傅姣姣,她都快看不到乐衣游和陈燕两个人了。 “不快,刚刚好!” 傅姣姣其实是有私心的,她教陈燕泡男,是因为她已经认清了自己内心,她是真的喜欢上江厌离了。 如果陈燕那边效果好,她打算下一步开始追江厌离。 既然来都来了,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那便轰轰烈烈的爱一次也不错! 第59章 组织福州大小官员开会 魏晴将工人都安排妥当后,便单独骑马去福州各大乡镇村子,去通知明日辰时开会之事。 傅姣姣见魏晴赶在下工前回来了,便让工人们停工返回福州城。 难得乐衣游坐在马车上一直不吭声,他脑子里都是帮陈燕擦汗的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抱玉知道傅姣姣是故意让乐衣游和陈燕一起干活的,只是他没那么好心,会将这事告诉乐衣游。 “抱玉,你今日割草挺快的,以前可是做过农活的?” 江厌离开口询问,他对傅姣姣身边的所有人都观察入微。 “我家中几代都是农民,从小便跟着家里人去地里干活,所以对于农活还算熟悉。” 江厌离听抱玉解释完,便没再多问,毕竟像抱玉这般男子最后却入了寻觅馆,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抱玉见江厌离没再问,便也不再说话。 他亲爹早在几年前便病故,后面他娘娶了后爹,后爹为他娘生了一个女儿,就因为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生病家里没钱,便动心思到他头上。 他长得一般,若只是卖到寻常人家,是卖不了多少银子的,后爹为了多卖些银子便劝他娘将他卖到寻觅馆中做个清馆。 清倌虽卖艺不卖身,但他生来性子刚烈,做不到乐衣游这般魅惑手段,只能在馆中唱唱曲,倒倒酒。 每月下来,没多少客人会找他,觉得他无趣的很。 上回那客人醉酒后,对他动手动脚,他不愿便被殴打掐脖。 当他准备反击后就了却此生时,竟遇到贵人相救,之后便被傅姣姣赎身出来。 顾白看抱玉低垂眼眸很是神伤,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知道抱玉也是不容易。 中州府宅—— 自从傅姣姣娶夫后,两代人便一直分开吃饭。 傅姣姣回来简单吃了些,便跑去和傅元喜商议明天的安排。 “娘,我明日府衙中有事,你和爹带着厌离他们一起去地里帮下忙。” “那明日娘和爹便去一趟地里!” 傅元喜也是刚知道傅姣姣包了一千亩地,现在她女儿是中州了,做什么她都觉得好。 “明日你和爹主要工作便是看着帮工们做事,有什么问题就和陈燕说,她是我府中衙役。” “成,我家姣姣如今有出息,你做什么娘都支持!” 傅元喜和王卓对傅姣姣是带有色滤镜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女儿优秀,老两口怎么也心甘情愿。 傅姣姣见安排好了,便回房洗漱准备休息。 中州府衙—— 早晨傅姣姣让魏晴和衙役将仓库里存放的木凳都安置在院中。 手中拿着魏晴手写的名册,查看着今日开会之人的职位和姓名。 福州共有五个县,每个县有三个镇、四个村,数了数将近有快四十来号人。 傅姣姣今日难得将做好的官服穿上,前几日才定做的官服,现在穿居然有些宽松。 这几日为了那一千亩地,傅姣姣运动量还挺大的,如今已经一百四十斤左右了。 五名县令昨晚就私底下见过一面了,他们都不知道今日中州开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若放在以前那位,她们每次来都要送些贵重之物或者百两白银才成。 现在这位中州上任后一直没动静,她们也不知道个人喜好,便商量着每人带一件礼品一百两银子今日送上门。 辰时还未到,傅姣姣就看到有人结伴来到府衙。 “拜见中州大人!” “几位先入坐!” 几人微微行礼,傅姣姣见一个都不认识,便客气邀她们入坐。 傅姣姣坐在院中主位上,见有人进来,便抬头看看,认个脸生。 辰时刚到,名册上的三十九个人也都到齐了。 三十九个人便带了三十九份礼品,入门时都交给衙役堆放到院中一处。 众人都在小声私语,时不时瞟一眼傅姣姣。 “大人,辰时到了!” 魏晴上前提醒傅姣姣,之后便退下。 傅姣姣抬头看向这三十九人,清了清嗓子: “今日本官通知各位前来开会,是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告知。” 听到傅姣姣说话,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中州大人您说便好,能做之事下官一定为大人办到。” 听到有人接话,傅姣姣仔细看了这人一眼后开口询问: “你是桃花县的县令?” “难得被大人记住,下官正是桃花县的县令刘莹。” “桃花县是福州每年出粮之典范,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一定能办到。” 刘莹对着傅姣姣笑道: “大人,您请说!” “前几日,太女殿下下令让各大州今年增加一倍出粮量!” 刘莹刚才还在笑,听到这句话瞬间便笑不出了,还暗自责怪自己干嘛多嘴。 这话一出,三十九个人嘴像焊了铁一般,顿时整个院中都鸦雀无声。 “当然,出粮不止是我们福州这样,其他州也是如此,既然上头下令了,咱们无论如何今年也该多产些粮食出来才行。” “大人,您没种过地可能不知道出粮有多艰难,原本一年的出粮量就已经很辛苦了,如今突然让增加一倍,这是万万不可的。” 梅县县令叹息摇头道,她梅县是五个县里出粮最少的,每年出粮她都十分头疼,何况今年要多出一倍出粮量。 傅姣姣并不解释,她接着说出今日主要目的。 “大家先不要着急,一倍出粮量本官也知道实属困难,所以今日我只让各位多出两成便可。” 两成这话一出,底下又是一顿交头接耳。 “当然这两成出粮量,只要你们达成,本官会在年底给每户农民赠送一份菜劵。” “大人,何为菜劵?” “菜劵只是一种叫法,我会给每户达标的农户多送两斤蔬菜,当然粮食出的越多,还有肉劵,就是送一斤肉。” 菜劵听着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冬季菜本来就不多,两斤萝卜白菜自己家就可以种也没啥吸引力。 不过,肉却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的上的。 “大人,当真送肉?” 其中一位村长询问,过年有肉吃是家家户户都希望的,如果是送肉这出粮量还真能接。 “本官绝无戏言,不过想拿到肉劵要做到多种出三成出粮量才行。” 三十九个人简单商议一番后,觉得这事可行,便纷纷举手同意。 这些人绝对想不到菜劵其实比肉劵还吃香,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60章 邓言以前当过落霞山的悍匪 “还有一事,现在福州出粮之事刻不容缓,每个农户都需要登记人口数量,除了六十以上十五以下的,其余人口都需要登记出来。” 傅姣姣需要做人口登记,这样她才能知道整个福州一共有多少农民工,方便她后续巡查。 “大人,若家中有病残之人也需要登记吗?” “需要,登记时要写明情况,你们切记如实记录。本官后面会不定期派人去抽查,如果你们所写不符合实际情况,将会被记失职一次。” 众人听傅姣姣这话,又是议论纷纷。 “大人,如果是有人瞒报谎报,这也不能怪到我们头上啊!” “每个人都有户契,登记时要查看户契。” 这些人提到的问题,傅姣姣已经和魏晴都核对好了,没有任何纰漏。 “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傅姣姣见快晌午了,她也不打算留人吃饭,便打算散会。 等了一会儿,见众人都默不作声。 “没有问题,那今日会议便到这里,明日大家开始登记,给大家两日时间,统计完交到府衙。” 众人见散会了,纷纷站起身来,掏出一百两银子准备递给傅姣姣。 “你们这是?” “大人,这些都是属下们孝敬您的!” 刘莹笑着回应,按照惯例之前上任的几任中州都是如此。 “魏晴,你过来登记下,各位送过来的银子都将作为今年出粮资助本钱。” 三十来号人见傅姣姣没说不收,都以为傅姣姣只是一个道貌岸然之人,说起来一本正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用在出粮上面。 只有魏晴知道傅姣姣是认真的。 散会后,傅姣姣换了身衣衫,带着魏晴连忙赶去地里干活。 —— 今日陈燕没有帮乐衣游干活,乐衣游委屈巴巴的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 陆子奇一直是最乖的,默默跟着顾白一起做事,他长得是所有人里最英气的,虽胆子最小,但论干活手劲却是最大。 “子奇,你都不累吗?” 抱玉难得开口询问,他看陆子奇干活精力旺盛,脸上一点累意都没有。 “这都是在帮妻主干活,我不累!” 陆子奇拿着镰刀还在割草,他割的不快,却耐力十足,别人休息两三次了,他可以一次都不休息。 “子奇干活是个小能手,只要一天不干就闲不住要找点其他活干。” 顾白笑着解释,陆子奇天天和他待在一起,他最了解。 “子奇体力好,我倒觉得他适合学些拳脚功夫傍身。” 江厌离给出中肯答案,其实陆子奇胆子并不小,别看他怕黑听话又单纯,若真到了关键时刻,他比任何人都有勇气。 前世便是如此,他爹娘虽卖了他,却也是以正夫身份要求的。 他不愿进‘春香楼’接客,情愿自尽保全清白之身,大多男子都没有他这般气量。 “子奇你想学拳脚功夫吗?” 傅姣姣刚下马车就听到这话,连忙询问陆子奇。 “妻主……我……” 陆子奇没想到傅姣姣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想学,我便找人教你!” 傅姣姣也是认真的,她有三个丈夫,如果以后顾白和陆子奇找到自己喜欢之人,她会放手让他们幸福。 “妻主,我想学!” 陆子奇很认真地回复傅姣姣,他现在对傅姣姣的想法已经转变了很多,妻主如今那么好,他已经很知足了。 “那我明日就让人找个师傅带带你。” 傅姣姣说完,就拿起镰刀带着几人一起割草。 江厌离割草时会偷偷看傅姣姣,他看着傅姣姣又瘦了点,脸上那对酒窝也变得更加明显。 傅姣姣也时不时看向江厌离,回以一抹微笑。 每次傅姣姣看向他,江厌离便会低下头假装在忙。 顾白有时候能看到傅姣姣在望江厌离,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妻主看别的男人他就心里难受,看江厌离和陆子奇就不会。 今日是搭建的最后一天,一千亩地已经搭建好了,整个都是用防油白布搭的大棚。 水井挖的差不多,现在就只剩下地窖没有完全挖好。 下工前,傅姣姣去牧场点牛,一百头牛已经安排就位。 除了第一天牛车是租的,后面都是从邓言这边直接拿的牛车。 “邓言,你再帮我养两百头猪。” 傅姣姣答应了肉券,如果年底兑现去肉铺买不到相应的肉,就不好办了。 “大人,您吩咐便成,这些都是寻常家畜,只要您一句话,邓言便给您办成。” “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不够你与我说。” 傅姣姣将提前准备好的银子递给邓言。 “大人,这银子邓言不会收,您给这一百亩地,没有要地税,已经够了。” 邓言自己也养了些其他牲畜,养活自己和家人帮工是没问题的。 “给了你便拿着,后续可能还会有其他事需要你去做,不必和我客气。” 傅姣姣还是将银子推放到邓言手中,养殖和养牧是一体的,后面荒年,不可能只吃菜不吃肉。 为了长久考虑,傅姣姣是将邓言当成自己人,以后她还有养牧计划需要邓言帮忙。 “邓言,我看你身板强健有力,以前可是练家子?” “也不怕大人见笑,我从小习武,前几年在山上当过一段时间悍匪!” 邓言的话让傅姣姣着实吃了一惊。 “悍匪?” 邓言见傅姣姣如此惊讶,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便将事情的经过与傅姣姣说了一遍。 邓言本就是个直爽、讲义气之人,那时,邓言结识了一位大姐,她对大姐敬重有加,跟随许久后才发现,这位大姐竟是“落霞山”的山大王毛大岁。 毛大岁赏识邓言的身手和性格,为了招揽她上山,不仅给了她一笔数额可观的巨款,还将自己的弟弟毛大年许配给了她。 邓言喜欢毛大年,最后答应下来,成了落霞山的一员。 就在三年前,朝廷突然大力剿匪,落霞山成了重中之重。 在激烈的围剿中,毛大岁不幸被抓,山寨也瞬间土崩瓦解。 邓言带着毛大年拼死突破重围,两人都身负重伤,一路逃亡至华州城。 他们不敢请大夫医治,逃到一处破庙中,醒来时便发现被柳中月所救。 邓言和毛大年一直在山上,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通缉单上面也没有二人名字。 柳中月知道事情经过后,告诉他们毛大岁已经死了,劝他们保存自身,从良之后踏踏实实地好好过日子。 第61章 用系统空间打造一亩秘密种植地 “邓言,你也是不容易!既然你会功夫,能不能教教我家陆子奇?” 傅姣姣看得出来,邓言夫妇都是有扎实功底的,外人教她还不放心。 “我夫君毛大年就可以教,他身手敏捷能与我打成平手。” “那你和大年说一声,明日我便将子奇带过来交给他。” 两人一拍即合,傅姣姣为陆子奇安排好了后面的行程,以后陆子奇和毛大年学武艺为主,地里的活不缺他一个人。 下工—— 干了一天农活,乐衣游已经累得挪不动道了,他以为陈燕以后不会管他了,没想到最后还是陈燕扶他亲自上的马车。 几个人再傻也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都在偷偷地笑。 “衣游,你觉得陈燕怎么样?” 江厌离询问乐衣游,他很确定陈燕是喜欢乐衣游的,傅姣姣在撮合他们二人。 “什么怎么样?” 乐衣游原本还在想陈燕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突然被江厌离点名,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 “我们都看的出来陈燕是喜欢你的,衣游你对陈燕有感觉吗?” 江厌离只是随口问问。 “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小衙役有感觉,我可是大人亲自赎回来的,你可不要瞎说。” 乐衣游还是改不了攀比的性子,他就算这两日经常想陈燕,但他还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陈燕。 顾白忍不住白了乐衣游一眼。 “妻主从来没说要娶你,我看你就别天天做梦了。” “哼,我那么好看,大人总有一天会看上我的。” 乐衣游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傅姣姣是中州,陈燕只是一个小小衙役,他再傻也不可能选择陈燕。 江厌离原本对乐衣游并不讨厌,听到这话,他也忍不住冷眼看向乐衣游。 “妻主不会娶你,你就算是绝色之姿,也没用。” 乐衣游难得听江厌离也抨击他,瞬间垮下脸来。 其他人说这话,他都无所谓,可江厌离是太女看上的人,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路上都不愉快,乐衣游见大家都不理他,他竟难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傅姣姣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保他,才答应为他赎身,反观陈燕倒是对他一心一意。 中州府宅—— 一大家子累了一天,回来吃饭倒是香得很。 饭后,傅姣姣和陆子奇交待后面的事情,让他专心和毛大年学武艺,以后地里的活都不用干了。 见陆子奇乖巧点头答应下来后,傅姣姣又找顾白和他说了银子怎么来的,让他帮忙每日计算开支。 抱玉和乐衣游吃完便回房洗漱休息了,只剩下江厌离没有回房。 “傅姣姣,你对出粮一事真的有把握?” 江厌离一直为这事担心,他知道傅姣姣是种地好手,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 “厌离,你是在担心我吗?” 傅姣姣难得贫嘴,难得旁边无人,眼前站着的人是她梦中无数次流连忘返之人。 “你……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江厌离怎么可能听不出傅姣姣的潜在意思,他当然担心傅姣姣。 “厌离,你不用担心,一倍出粮量于我而言没有任何问题!” 听傅姣姣这样说了,江厌离才安心了一些。 晚上傅姣姣睡觉时再次进入了‘系统空间’里,她打算偷偷做实验,看看和自己预期的是不是一样。 生长药水只需一滴稀释,便可以让一亩地成长缩短一倍,那她若是将一整瓶药水都倒入稀释,那植物生长速度不得几十倍? 系统空间本来就和篮球场一样大,相当于是一亩地的面积。 傅姣姣正在翻箱倒柜,寻找她想要的东西。 生长药水、杀虫药水、除草药水、还有整整三大箱泥土。 三个箱子上分别贴的标签是‘极品优质’四个字,箱子里共有三种颜色,分别是:黑土地、黄土地、红土地。 南中大部分黑土地,适合种植水稻、小麦、高粱、谷子等农作物。 而黄土地耐旱,适合种植玉米、高粱等。 红土地则是亚热带的,更适合种植茶叶、柑橘、油茶等。 傅姣姣打算将系统空间打造成一亩秘密种植基地。 她不停从柜子里拿黑土出来,铺在系统空间空余位置。 系统空间可以无限复制,只要柜中物品拿下,便立马会复制出一模一样的出来。 傅姣姣在系统空间忙了一整夜,看着系统空间已经被她打造成了一亩黑土地,便退了出来。 才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傅姣姣还发现一个奇怪现象,以前她进入系统空间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睡眠不足,随着她进入的次数多了,反而和正常睡眠一样,起床后精神抖擞。 看来现在系统空间不会占用她正常睡眠时间。 一千亩地才刚搭建成型,傅家除傅姣姣七个人都被傅姣姣叫去地里分工做事。 傅元喜和王卓主要帮傅姣姣看顾工人,陆子奇单独去牧场找毛大年学武,其余人都开始和帮工一起除草、翻土。 府衙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现在整个福州都在忙着出粮。 南宫琉璃已经从定州往徐州出发,定州是整个南昭第一个出粮大州,面积比福州还大许多,属于南上地区。 南昭将整个国家分为南上、南中、南下,三个板块。 南中的知州都统称为中州,南上和南下的知州都分别为上知州和下知州。 南上比南中出粮多,南中比南下出粮多。 定州的上知州历秋月看着南宫琉璃已走,顿时觉得头大。 出粮本不是她最该担心的事,如今却要她在年底多出一倍出粮,弄的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福州那位怕不是有病!她第一个答应下来,后面的就不能不答应了,我倒看看她福州年底能出多少粮食。” 历秋月骂道,她让通判写信连忙通知其他各大知州准备迎接南宫琉璃,让他们都知道是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第一个答应下来的。 傅姣姣对这些都还不知情,只觉得最近老是忍不住打喷嚏。 “阿切~阿切!” “妻主,你没事吧?” “没事!” 傅姣姣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过,莫名打喷嚏,是一想、二骂、三念叨。 不会是有人在骂她吧? 傅姣姣摇了摇头,怎么会有人骂她,一个人能骂她,肯定也是在想她。 以后只要打喷嚏都当在想她处理,傅姣姣心态很好,显得干劲十足。 第62章 三皇子南宫羽准备出行福州 现在各大知州都接到历秋月的信件,对傅姣姣是咬牙切齿。 南宫琉璃除了福州停留时间长点,其他州都是短暂停留,没几天便都通知到位了。 现在各大洲都开始统计田地、收集种子。 之前傅姣姣让魏晴拿着之前剩下的三十多万两库银买了满满一仓库的种子,眼下除了福州,其他州都缺种子。 今日傅姣姣就收到柳中月的信件,询问她出粮一事如何打算。 傅姣姣是柳中月引荐才参加科考当上中州的,现在南中地区都是柳中月在管,她让魏晴将一部分种子送往柳中月那。 “魏晴,你让人送种子的时候,切记亲自交到柳大人手中。” “是,大人!” 魏晴转身便去库房清点种子,傅姣姣知道出粮增加,种子是关键,她让几个县令原价购买种子。 剩下的七成种子,她打算开高价让人卖到其他州去。 其他州听到福州有人在卖种子,连夜派人来到福州购买。 谁知福州卖种子之人坐地起价,要以往常十倍价格出售。 买种子的人最开始都是犹豫不决,但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能解决,只能向上报备凑银子买下。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让各大洲出粮一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朝廷各大重臣都在小声讨论这事。 有几个胆子肥的,竟上报到皇上那里。 南宫翎今日上朝虽没人和她提起这事,但奏折都堆到她面前了,她也是才知道南宫琉璃做的如此过分。 “太女人呢?” 南宫翎身边的侍卫连忙禀报: “太女如今还未回京城。” “她可知道她如今在做什么,莫名增加一倍出粮量,现在让整个南昭都民不聊生!” 南宫翎有些生气,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难得看到南宫翎如此生气,大殿内顿时大气不敢出。 “母皇,您先息怒,儿臣倒是听闻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答应年底多出一倍粮食。” 南宫羽走入大殿,将地上的奏折拾起,帮南宫翎整理好。 “傅姣姣?” 南宫翎对傅姣姣印象深刻,她不太相信是傅姣姣答应下来的。 南宫羽听到‘傅姣姣’三个字时,也是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既然有人答应,说明姐姐让出粮增加一倍,并不是毫无头绪行事。” “羽儿,你不懂种粮之艰辛,多一两成或许可以,多一倍便是让南昭的农民受煎熬。” 南宫翎未登基前,随太上皇一起到民间探查过各地农民种植情况,对种粮之事再了解不过。 “母皇,儿臣虽未种过地,却也是阅百卷书,姐姐从小跟着您耳濡目染,才貌武艺都是绝顶,我相信姐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听到南宫羽这话,南宫翎气也消了大半,她女儿如此优秀,说不定真的是预知了明年之事,才会如此。 “来人,传国子监。” 南宫翎想通过国子监的话,来确定明年是否有干旱灾年。 国子监是由三个老太婆管理,进入大殿后,便听到南宫翎询问她们。 “明年南昭天气可有异常?” 三人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南宫翎为何突然这样问。 其中一名岁数最大的走出来说: “皇上,南昭几十年都风调雨顺,明年也会是如此。” 南宫翎再次询问: “可会出现干旱之况?” “我三人观天象,目前没有任何痕迹。” 听到三人都这样说了,南宫翎才罢休。 等三人退下后,南宫羽才开口: “母皇,国子监也不是所有天气都能预判的,比如去年定州春季连续下雨半月,国子监就没办法判断什么时候雨会停。还有……” “行了,你也别帮她说话了,等她回来自己和朕说!” 南宫翎有些累了,她现在只想亲耳听到南宫琉璃和她怎么交待。 “母皇,那您早点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南宫羽也知道现在说什么,母皇都不会听,还是等姐姐回来再商议。 等南宫羽回到自己宫殿时,他让人将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画像给他看。 南宫羽手中拿着傅姣姣的画像,看了很久很久。 “竟真是她?” 画像上的傅姣姣比早期南宫羽看到的那张瘦很多,但一个人五官不会变,南宫羽对比了一阵便能确定。 “阿怜,你明日备车,我去一趟福州!” 南宫羽打算出宫去会会傅姣姣,他只是好奇,为何一个人短短数月变化如此之大。 “是,三皇子!” 阿怜是南宫羽的贴身侍卫,从小便跟随他身边。 南宫羽打算偷偷出宫,他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一身寻常衣物,打算用另一种身份接近傅姣姣。 次日一早—— 傅姣姣还是正常带着人去上工,几日时间她已经将一千亩地都整理好了,今日就打算播种了。 陈燕这几日都会时不时去乐衣游跟前刷刷存在感,却又不给乐衣游找他说话的机会。 “陈燕,你这进展是不是太慢了些?” 傅姣姣对着陈燕小声嘀咕,她在旁边观察,觉得陈燕的泡男秘诀施展的还不够。 “大人,连您也取笑我。” 陈燕也知道自己进展慢了,她现在也是没办法,乐衣游对她还是和之前一样。 “陈燕,今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得把握住了。” 随后,傅姣姣贴在陈燕耳边窃窃私语,听得陈燕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 “大人,这样做合适吗?” 听完,陈燕有些不敢。 “乐衣游是寻觅馆出来的,他最懂这个,你不做怎么知道效果?”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这个主意不地道,但是她迫切想知道这办法行不行。 “那,行吧!” 见陈燕答应下来,傅姣姣便带着几个人分发今日的工作。 “陈燕,你挑一个人随你一起去地洞做测量。” 江厌离和顾白几人先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了乐衣游。 乐衣游见大家都看向他,不由得有些局促起来,他既希望陈燕选他,又不希望。 陈燕眼睛直直地盯着乐衣游,开口: “衣游,你随我一起去测量。” 紧跟着就是几人一阵唏嘘之声: “哦~~陈燕你果然会挑!” 乐衣游见众人起哄,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扭捏,转身便拿尺子一人往地洞走去。 陈燕见乐衣游没有拒绝,嘴都快翘上天了,拿上工具,赶忙跟在乐衣游后面。 第63章 白菜生长周期缩短上千倍 地洞已经全部挖好,帮工用烘干的泥土已经将里面填平。 今日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傅姣姣让陈燕选一个人陪她一起在地洞内测量。 陈燕和乐衣游最开始来到地洞内,两个人都没说话,陈燕也是一本正经将尺子拿出来从出口开始往里测量。 直到最后两人测量到了顶,陈燕才放下尺子开口: “衣游,我有话想对你说。” “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吗?” 乐衣游观察地洞内部环境,里面除了有两盏油灯勉强照明,其他都是泥土。 他不喜欢这种地方,又黑又脏,他只想快点测量完出去。 陈燕看着乐衣游那绝美脸蛋,已经心脏狂跳不止,她突然上前将乐衣游逼到墙角。 “陈燕,你干嘛?” 乐衣游声音有些慌乱,他不相信陈燕会在这里乱来。 陈燕将乐衣游壁咚压在墙角后,手臂紧紧握住乐衣游的腰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乐衣游的手,强制放在她心脏处。 “乐衣游,你认真听!” 陈燕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她只想让乐衣游感受到她如今的心跳声。 乐衣游的呼吸几乎停滞下来,他能感受到陈燕对他加速的心跳从他指尖传递到他的全身。 乐衣游的脸颊泛起红晕,他只感受到陈燕将他紧紧贴在墙角,两个人的体温、呼吸、还有握手的触感,以及陈燕那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乐衣游,你再看看我的眼睛!” 不知为何,陈燕今日的声音格外有魅惑力,让乐衣游不自觉的去听话。 陈燕长得不算差,此时她的眼神充满了对乐衣游的贪慕与渴望。 乐衣游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见陈燕这样,孤男寡女,旁边又无其他人,两个人宛如被困在暧昧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其实乐衣游并不讨厌陈燕,只是之前的他只想着攀龙附凤,从没正眼看过陈燕。 陈燕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乐衣游,她的手游走在乐衣游有些发烫的脸颊、眉川、眼角、鼻尖,最后定格在乐衣游那抹红唇上。 到了这一步,陈燕不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抹渴望,她双手捧起乐衣游的脸颊,闭上眼睛深情吻了上去。 —— 快下工前,才看到陈燕带着乐衣游从地洞走出来。 乐衣游满面潮红,陈燕嘴角一直都是扬起的,不用傅姣姣多问,就知道这事成了。 等几人上了马车,傅姣姣才开口询问陈燕: “进展怎么样?” 陈燕就站在原地傻笑,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人,‘强制爱’这套可行!” “陈燕,你可以啊!” 傅姣姣知道这办法有些俗套,只要能见效便成。 对方没有拒绝、反抗,那就说明两个人是互有好感的。 相反,如果出现应激反抗了,那八成没戏! 傅姣姣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肉,现在瘦是瘦了些,却还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最终目标是要减到100斤才行,等她瘦下来后,就是追江厌离的最佳时候。 中州府宅—— 乐衣游回来后便魂不守舍的,心里都是陈燕,甚至晚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陈燕。 傅姣姣今晚又进入到系统空间里,她要继续在里面做种植实验。 她将特级白菜禾苗移植到土壤里,将一整瓶生长药水都稀释到喷水壶里,浇灌到白菜上。 就在傅姣姣转个头放水壶的空档,白菜禾苗正以肉眼速度疯狂生长。 等傅姣姣回头查看时,原本还十分小巧的禾苗,居然长成了绿油油的大白菜。 “我的天,真的假的?” 傅姣姣上前摘下白菜,发出惊叹之声。 随后她将这颗大白菜带出系统空间,放置在桌上左看右看。 白菜生长周期大约在两个半月左右,这相当于最少缩短了上千倍的生长周期。 傅姣姣最后决定,第二天让大家都尝一尝这颗大白菜是啥味道。 一大早傅姣姣就拿着这颗大白菜,让府里家丁炒了一盘。 吃早饭时,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顾白夹了一筷子白菜送到嘴里。 “这白菜味道不错,妻主你尝尝!” 傅姣姣看着顾白说好吃,她也夹了一筷子试吃起来。 只觉得白菜味浓郁,入口清脆,甘甜。 “大家都试一试这白菜。” 听到傅姣姣的话,几人都夹起白菜吃了起来,不一会一盘白菜便吃光了。 “这白菜味道清脆可口,感觉比之前吃的白菜味道还好。” 江厌离能感觉出来这盘白菜比往日炒的白菜更好吃。 “好吃便成!” 傅姣姣原本心里还担心生长药水如此快速长出来的白菜,味道会怪异。 如今看来,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只要她有系统空间,不光能解决出粮问题,哪怕后面荒年来了,也不会缺吃、饿肚子。 —— 南宫羽马上就到福州,他已经派人将傅姣姣每日行踪都写信传给他。 “傅姣姣每日不去府衙,而是带着家人去福州城外种地?” 坐在马车上的南宫羽看着手上的书信,喃喃自语。 他如今虽身着素衣,周身质朴无华,反倒将他那倾国之貌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南宫羽本就是狐系长相,脸上五官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精致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他眉如远黛,一双狐狸眼深邃而明亮,琼鼻挺翘,唇不染而朱,只要他嘴角轻轻上扬,便能勾走无数女人心。 南宫羽的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惑。 “阿怜,我们还要多久到福州?” “主子,还有半日便到!” 听到还有半日时间,南宫羽拉开车帘望向窗外稻田风景,将手放在窗口,闭上眼睛,感受着马车之外的阳光和微风。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出宫的次数极少,偶尔出宫也是在京城闲逛,很少能看到如此辽阔的景色。 身为皇家子弟,他从出生起便没有了自由,三皇子是多少人羡慕的身份,从小锦衣玉食,受万千宠爱,只有南宫羽自己知道,比起这些,他内心更崇尚自由。 他这一辈子都被母皇父后规划好了,等过两年便为他挑选一个人中凤,他会和这个人成亲生女生子,一辈子就这样固定好了。 至于最后挑选之人,他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家体面。 第64章 以为是狐狸,没想到是只会爬墙的猫 福州城—— 中州府宅位于福州城西处,西边的宅子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居住,从修缮好到如今也不是谁都能住的起的,如今还有几间空置的。 南宫羽于未时抵达福州城,他让阿怜提前在中州府宅旁买了一处宅子。 下了马车便径直走入宅中,这个宅子已经提前被打理好,东西虽少,却干净整洁。 南宫羽大致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一面红墙上,这墙后面便是中州府宅了。 “阿怜,你今晚将中州府宅的分布图画出来给我看。” “是,主人!” 南宫羽很少对一个人如此好奇。 傅姣姣在数月前还只是一个烂赌成瘾的赌鬼,短短时间就能参加科考,考上榜眼,当上中州,就连面貌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一定要亲眼看看傅姣姣,还有她那素未谋面的夫君江厌离。 一个是短期发生巨大变化之人,还有一个是长得极像裴砚尘之人,还真是有趣。 —— 每日忙着这一千亩地,傅姣姣带着众人早出晚归的,每天就是平平淡淡的务农生活。 傅姣姣干活不光是为了出粮,也是为了减肥,她刚洗漱完,站在镜前比对着身上的脂肪。 她发现一个问题,别人减肥最先减胸再减其他地方,可她肚子已经瘦了很多,胸部却没变小,反而比之前更加圆润丰盈。 还有臀部脂肪也是挺翘有曲线,现在的傅姣姣已经不到一百四十斤,从镜中可以看出这副身子已经朝着s曲线在发展。 要照这样减下去,她这身材简直不得了啊。 想到以后自己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也能瘦,傅姣姣不由有些激动。 “等我后面瘦下来了,我要量身定制一套紧身衣,低胸包臀,然后到厌离眼前晃悠将他勾搭到手!” 傅姣姣想的正美,突然听到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她连忙穿上外衣,将窗户打开,只看到不远处的红墙上有个素衣男人,正坐在墙上赏月、喝酒。 刚才的声音,就是他丢了什么东西制造出来的。 “你能帮我将杯子捡起来吗?” 南宫羽用纤细的手指了指红墙下的金杯,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不远处的傅姣姣。 由于是晚上,傅姣姣还看不太清南宫羽的长相,她绕到窗后将红墙下的金杯拾起。 拾起时还不由得掂了掂重量,要不是这金杯是别人的,她甚至还想咬上一口看看真假。 傅姣姣将金杯举手递给南宫羽,抬头时才看清楚南宫羽的长相。 南宫羽本就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此时喝了些酒,衬的脸上有些桃红,在月光照映下,显得更加妩媚。 “你是谁?怎在墙上坐着喝酒?” 傅姣姣见南宫羽的第一眼,被着实惊艳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貌美之人。 “我是刚搬来的,你叫我阿羽便成!” 南宫羽不光长得好看,就连声音都比常人好听许多。 “原来是新邻居,我还以为是哪个狐仙!” 南宫羽刚准备再喝点酒,突然被‘狐仙’两个字呛到。 “咳咳~我可不是什么狐仙。” “看出来了,你没有尾巴是正常人!” 傅姣姣每一句都不在南宫羽预判的范围内,竟让南宫羽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傅姣姣望了望墙两边,对着南宫羽提醒道: “现在刚入夏虫子多,墙两边都是树木,说不定有蜘蛛、毛毛虫啥的被你坐着,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南宫羽听到傅姣姣这话,他突然感觉到身上现在被什么东西爬过,原本还怡然自得的脸吓得他花容失色一下没坐稳从墙上掉了下来。 “哎哟~” 傅姣姣也没想到这人会突然下来,疼得她撕牙咧嘴起来。 南宫羽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没想到居然一点都不痛。 他摸向身下才知道,自己掉到了傅姣姣的怀里。 “我说,你能不能起来?” 傅姣姣被南宫羽压得起不来,要不是她还有点肉帮她支撑着地面,现在她怕是会被这人砸死。 南宫羽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人姿势那么暧昧,连忙红着脸起身。 “你还真是个胆小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就吓成这样了?” “傅……本来打算扶你起来,你既然说这话,那你便自己起身。” 南宫羽差点说漏嘴,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胆小,他刚才确实感觉到有虫子在他身上爬过,一时没坐稳才会这样。 傅姣姣也不想和这个男人一般见识,艰难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现在是翻墙回去?还是从我家正门回去?” 傅姣姣只想让这男人快回去,她等下还要去系统空间忙活,没时间招待这个新邻居。 “这个你便不用管了!” 说完,南宫羽轻点地面,在墙边轻轻一跃便上了墙。 “我还以为你是个狐狸,没想到原来是只会爬墙的猫。” “你竟……” 南宫羽见傅姣姣竟将他和猫作对比,一时有些语塞。 “你家宅子那么大,以后你去爬其他的墙,别爬我这处,下次掉了什么东西,我可不会再帮你捡。” “我家的宅子,我爱爬哪个墙就爬哪个墙,这墙也有我家的一半,你管不着。” 见南宫羽都这样说了,傅姣姣也只是摇了摇头,转身便回了房。 这男人世间罕有,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厌离好,显得端正。 傅姣姣心里这样想着,回房后躺在床上又进入到系统空间里忙活起来。 南宫羽第一次设计见傅姣姣,就被傅姣姣搅得心神不宁,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嘴贫之人。 果然听闻不如亲见! —— 傅姣姣今晚开始在系统空间里做精确实验,她现在需要知道一瓶生长药水针对各种菜类,谷类生长周期具体是多少。 这样她才能精确把控出粮节奏,将产量快速提高到她预期那样。 一整夜的反复实验,傅姣姣早上起床还能精神抖擞。 她正在院中晨跑,做体操运动。 她得加快减肥才行,预计一个月减二十斤,两个月之内将自己减到一百斤。 傅姣姣边运动,边在内心里为自己助力。 减肥绝非一日之功,加油,傅姣姣! 第65章 打雷下雨,两名帮工请假 早饭时,顾白看着傅姣姣日渐消瘦的身形,心疼的不得了。 “妻主,我瞧你又瘦了,是不是最近累到了?” “不累,这正是我想要的,太胖容易生病,瘦下来才好。” 傅姣姣回应顾白,她早上只吃了些清淡食物,保证少吃多动。 顾白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家丁来报: “大人,来人说是隔壁新邻居,家中厨房还在修缮,想来府里借厨房用一用。” “新邻居?” 众人都一脸问号,中州府宅隔壁之前一直是空置的,怎么突然有人住进去了。 “是不是叫阿羽?” 傅姣姣随口询问,昨天差点砸死她的男人,她怎会不记得。 这话一出,桌上五个男人都有些惊讶,傅姣姣怎么知道是谁? 家丁如实回答: “大人,来人没说叫什么,不过两人中确实有位公子长得十分好看。” “哦,那你跟他说不借!” 傅姣姣就知道是那个男人,虽是邻居但她总觉得这个男人非池中物,还是离远些为好。 “他可有我好看?” 乐衣游听到家丁说好看,不由生了攀比之心。 “这……您看看便知道了。” 家丁也不好意思多说,只能委婉答复。 “妻主,既然是新邻居,咱们还是帮下忙为好。” 江厌离此时还不知道上门的是谁,出于好心才提议道。 众人也都想看看这位好看的新邻居,纷纷劝说傅姣姣让家丁请进来。 傅姣姣见大家都说借,便也答应了下来。 “那便让他进来吧!” 见傅姣姣答应下来,几人才起身,他们打算去门口看看,这位新邻居究竟长什么模样。 家丁将门再次打开时,礼貌对着南宫羽和阿怜两人邀请入府。 “我家主人已经答应两位借厨房一用,请随我来。” 南宫羽这趟主要目的就是过来看人的,他知道傅姣姣每天都很忙,除了早上和晚上,一天很难再遇上。 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来,既能看到人,又光明正大。 南宫羽今日穿着一身素白色衣衫,看上去比在宫里显得更纯朴些。 乐衣游带头迫切想看看新邻居,其余人也是好奇心驱使跟在后面。 五人并没有走近,只是在院中不远处查看。 “切,不过如此,也就比我好看一点点。” 乐衣游最先看到南宫羽,他自认为自己也是绝美,但看南宫羽的第一眼也被惊艳到了,不由得说出酸味十足的话。 江厌离听到乐衣游的话,只简单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便让他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过来。 三皇子南宫羽是他前世最熟悉之人,他救他于水火之中,还教他满腹经纶,是他前世恩人,亦是最知心的朋友。 南宫羽为何突然来到福州?为何还住在中州府宅隔壁? 顾白看江厌离一直在发呆,提醒道: “厌离,人已经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这时,江厌离才清醒过来,他不见南宫琉璃是有私心,但他该不该见南宫羽,他有些犹豫了。 前世待他最好的两个人,哪怕他知道他只是裴砚尘的影子,江厌离也无法轻松释怀。 “厌离,这位新邻居虽好看,但你在我心中才是最耐看的。” 顾白实话实说,江厌离长得是他见过所有男人里最端正的,气质如仙,若单论长相可能算不上数一数二,但论整体却是最舒服最耐看的类型。 江厌离回以顾白淡淡的笑,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外貌,他只是不解南宫羽为何突然来访。 五人里,只有抱玉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最普通,比美之事,他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刚才那人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不是他这种浮萍之人能比的。 南宫羽刚才能感应到有人在看他,但他现在还不急,后面还有足够的时间进一步接触。 这时天空不作美,傅姣姣刚准备出门就听到一阵闷雷声。 “轰隆隆~” 顾白看着乌蒙蒙的天,对着傅姣姣提醒道: “妻主,今日怕是要下雨。” “你们今日先在府宅里休息,我去府衙安排人。” 傅姣姣说完,让家丁拿一把油纸伞携带上,便出了门。 一千亩地都是用油布搭建的,下雨做工不受什么影响,主要是恶劣天气,帮工来回可能不是很方便。 —— 傅姣姣疾步迈入府衙,神色匆匆唤来魏晴,吩咐道: “魏晴,你速去马行租十辆马车,今日帮工们不必再乘坐那简陋的牛车,一律换乘马车。马车行路更快,也宽敞舒适些。” 见魏晴领命而去,傅姣姣又向陈燕正色道: “陈燕,你即刻将先前购置的篷布带到集中地搭建起来,防止帮工们集合时被雨淋。” “是,大人!” 陈燕急忙拿上一应物件,领着两名衙役,匆匆赶往集合之地。 傅姣姣随后也赶到了集合地,然而前脚刚到集合地,刹那间,天空中阴云密布,转瞬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所幸提前准备周全,等帮工们陆续赶来时,篷布已经搭建完毕。 陈燕点查完人数后,快步走到傅姣姣身前,轻声禀报: “姑娘,今日还有两人未到。” 傅姣姣看向帮工群询问道: “你们知道是何原因吗?” 帮工群里,突然有个大姐高声道: “是方家夫妇,听闻他家小女儿这两日高烧不退,晨起之时,方夫人与我说孩子病情危急,怕是快不行了,让我向姑娘请假。” “陈燕,将此事记下。” “是,姑娘!” 陈燕应道,随即翻开手中的册子,提笔记录。 傅姣姣走向这位大姐,轻声询问: “你可知方家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帮工见傅姣姣问她,先是叹了口气,随后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方家夫妇皆是老实之人,方回在娘家排行老二。他家三代同堂,日子过得很是紧巴。她上头有个好吃懒做的姐姐,整日无所事事,只知伸手向家中要钱” “下头还有个被人退婚的弟弟,没个正经营生。家中两位老人还不明事理,见她们夫妇能干,便将家中一应开支皆压在他们肩上。就连她姐姐的两个孩子,也是他们在出钱照料。” 大姐边说边摇头。 “我让她们夫妇别管,她们却说都是自家人,该互帮互助。方家夫妇仅有一女,前日干活回去,见着孩子满身的伤,还大哭不止,询问女儿发生何事,却只是摇头不语。” “到了夜里,孩子便发起了高烧。待到送至医馆,才惊觉孩子身上没一处好皮肤。两人每日起早贪黑,孩子也都是丢给她姐姐带,谁知居然会这样。” “自前晚起,她家女儿便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家中本就入不敷出,现在哪还有余钱买药,如今只能四处筹借!” “可怜的孩子,哪里耽搁得起哟!这一拖就是一天一夜,昨晚就快不行了。” 傅姣姣听罢,也大概知道其中的心酸。 “你今日不用去帮工,先带我去方家看看。” 说罢,傅姣姣让大姐带路,打算前去看望下。 “姑娘,这雨下得正大,您要不晚点去。” 陈燕面露担忧之色,提醒傅姣姣。 “这事还怎么等?” 傅姣姣反问一句,便坐上马车带着大姐返回城中。 第66章 方家丫儿死于非命 魏晴和陈燕带领着帮工们安稳地坐上马车,朝着地里进发。 尽管马车外风雨交加,但马车内部宽敞平稳,也让帮工们免受了许多颠簸之苦,甚至比以往乘坐的牛车,都舒适许多。 傅姣姣在帮工大姐的带领下,坐着马车匆匆地朝着方家赶去。 ——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方家。 方家虽位于福州城内,屋子却因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屋外的墙壁斑驳脱落,屋内的陈设也极为简陋。 此时,方家的门紧紧闭着,傅姣姣刚走到门口,便能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傅姣姣刚收了伞,雨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地落下,落在她的肩头。 傅姣姣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帮工大姐上前敲响了方家的门,随着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屋内的景象也映入两人眼帘。 只见一对夫妇守在孩子的身边,两人皆是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得可怕。 小床放置厅内,孩子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一般。然而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和身上发紫的皮肤,都昭示着残酷的现实。 孩子此刻身上穿着的衣衫单薄破旧,傅姣姣的目光落在孩子的手上,隐约可见有青紫色交加的伤痕。 方家夫妇抬头看到傅姣姣到来,却也只是定定得看了看,并未起身相迎。 傅姣姣看得出,这两人的眼神十分空洞绝望,不由得有些惋惜。 “孩子现在如何?” 帮工大姐快步走到床边,关切询问着孩子状况,同时伸出手触摸孩子的额头,想摸一摸孩子体温。 然而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手猛地一颤,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惊恐。 方回早已泣不成声,她强忍着内心的悲恸,抽噎着说道: “丫儿……走了!”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傅姣姣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到方回手中,轻声说道: “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这银子就当是提前支付给你们的工钱,先拿去应应急。” 方回接过银子,双手微微颤抖着,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银子。 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姑娘,您不要辞退我们夫妇,孩子命薄,等我们给她安葬了,我们便立刻回去干活。我们家不能没有这份活计,求您了!” 傅姣姣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方回,眼中满是不忍: “快起来,眼下孩子的事最为要紧。我没有要辞退你们的意思,你们先放心料理好孩子的后事,后面正常去地里干活便成。” 就在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体态肥胖的女人,她看向方回手中的银子,眼里透着几分贪婪与蛮横。 只见她几步上前,一把将方回手中的银子夺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 “丫儿已经这样了,随便卷个草席扔到坟堆里埋了便是,这银子姐姐我先拿着,家里上上下下还等着用钱呢!” 方回见银子被方桂花抢走,心中满是气愤与不解。 “姐姐,她可是你的亲侄女,你怎能如此狠心这样对她?” 方回的声音因为太过伤悲有些嘶哑,她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方桂花看着方回,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将银子塞进自己的怀中,振振有词地说道: “丫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怎会不心疼?只是她自己命苦,生了一场病便没了。你也知道我还有一双儿女要养,家里上面还有老个老人等着用钱,你要是花钱给丫儿办葬礼,这不就是浪费吗?一点都不值当!” 方桂花说完,便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然而,她刚迈出几步,就看到从另一个屋里冲出来一个男人,他手中还紧握着一把菜刀。 只见他挥着菜刀,指着方桂花大声吼道: “方桂花,你把这银子快还给二姐,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人是方有用,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那锋利的菜刀在昏暗的屋子里闪烁着白光,显得很是亮眼。 方桂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方有用,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竟敢拿菜刀对着我!” 尽管方桂花的语气强硬,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现在的害怕。 “有用,你把菜刀放下,她毕竟是你大姐,这银子便给她吧。” 方回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满是疲惫。 她知道,丫儿的死已经无力回天,她不想再看到亲姐弟之间因为这五两银子再生冲突。 许久未曾开口的吴家先终于忍不住出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妻主,可我想给丫儿买副棺材。” 吴家先怀中抱着他的丫儿,眼中满是对女儿深深的愧疚与疼爱。 他泪水都快哭干了,却依旧不忍心放下丫儿。 方回看着丈夫这样,心中一阵酸涩。 可她还是转过头,对方有用说: “给她吧,等后面赚到银子了,再给丫儿买一副好的棺材。” 方有用紧紧握着菜刀,满是愤怒与不甘: “这银子坚决不能给!” 他激动的大喊,脖子上的青筋也愈发明显。 他向前逼近方桂花,手中的菜刀在空中挥舞着,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 “方有用,你如今长本事了?我可是你大姐!” 方桂花看着步步紧逼的方有用,心中既害怕又恼怒。 她强装镇定,试图用大姐的身份来压制方有用。 方有用手中的菜刀越来越逼近方桂花的脖子,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眼中还透露出一丝疯狂。 然而,就在菜刀即将触碰到方桂花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哐当”一声,菜刀掉落在地面上,方有用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都是你逼我的,方桂花!” 他的笑声在破旧的屋子里回荡,满是悲凉与绝望。 笑罢,他转过头,看着方回,眼里变得决绝: “二姐,丫儿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方桂花指使她那一双儿女打的。她就是想把丫儿打死,好让你们只养她的孩子。她还威胁丫儿,如果说了出去,就要拔掉丫儿的舌头。” 方回听到这话,原本还老实清澈的眼睛,瞬间燃起了怒火。 她死死地盯着方桂花,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对方吞噬: “大姐,三弟说的可是真的?” 方桂花第一次见方回这样,她不敢直视方回的眼睛,她的眼神闪躲,嘴里却仍然狡辩: “你别听方有用胡说八道!他就是个疯子!” 说着,她上前一步,对着方有用就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方有用倒在地上,不怒反笑: “前天白天,你让丫儿去挑水,见四处无人,便一脚将丫儿踢入井里。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将丫儿捞上来,丫儿早就溺死了。” “丫儿身上本来就有伤,溺了水,当天晚上伤口就开始发炎,这才高烧不退。不是你害死了她,还能是谁?” “你胡说!你这是污蔑!” 方桂花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的声音因为被方有用揭穿而变得尖锐刺耳。 第67章 中州府衙难得这般热闹 方桂花狗急跳墙,面容扭曲地抬起手,想要狠狠地扇方有用,一只手带着风声朝着方有用的脸扑去。 然而,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傅姣姣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下。 傅姣姣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方桂花的手腕,力度之大让方桂花动弹不得。 方桂花恶狠狠地瞪着傅姣姣,那眼神好似要将傅姣姣生吞活剥。 “我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少管!” 方桂花吼道,声音很是尖锐。 傅姣姣面色难得变冷,她紧紧握住方桂花的手腕,语气冰冷: “出了人命,这就不再是家事,我身为中州,这事我必须要管!” 说罢,傅姣姣从怀中缓缓掏出中州令,高高举起。 中州令牌在昏暗的屋子里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傅姣姣手中的中州令上。 方桂花的脸色瞬间变得震惊无比,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方回和吴家先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姣姣手中的令牌,半天没反应过来。 —— 此时,一直清静的中州府衙,难得地人满为患。 魏晴接到通知,从地里早早赶了回来。 傅姣姣身穿一袭红色官袍,头戴黑色官帽,端坐在高堂上,面色严肃庄重,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方家一家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 而丫儿的尸体也被放置到了院中,那小小的身躯静静地躺在那里,蒙上了一层白布。 傅姣姣扫视着底下的众人,尽量让自己声音低沉: “方桂花,你涉嫌谋害亲侄女,这事你可认罪?” 方桂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看着傅姣姣那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不敢与傅姣姣对视,身体绷得紧紧的。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紧接着,傅姣姣对着方有用询问: “方有用,刚才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方有用也没想到他二姐的老板居然是福州中州,心中虽紧张,但他咽了咽口水,还是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禀报中州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是有假,草民甘愿受罚!” 傅姣姣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方回和吴家先: “丫儿是你们的女儿,如果这事真是方桂花做的,你们可要告她间接杀人?” 方家老两口对着方回使劲摇头,面上满是警告与阻拦之意,示意她千万不要告方桂花。 还没等方回说话,吴家先就抢先喊道: “大人,我要告!” 吴家先的眼眶泛红,他只知道他唯一的女儿死于非命,此刻的他已经无所畏惧,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在他看来都是些无稽之谈。 “吴氏,这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你家妻主都没放话,你说了不算!” 方老太大声训斥着吴家先,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在她心中,她又不止一个孙女,丫儿已经死了,她绝不能让方桂花认罪被抓,不然她活了一辈子,老脸该往哪儿搁? “方回,你我夫妇一场,你若为了方桂花不为丫儿,那你与我的情分也就到此了。” 吴家先看着方回,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其实他心里也很痛。 方回左右为难,她内心满是痛苦与挣扎。 她恨方桂花的所作所为,但方桂花毕竟是她亲姐姐,两个人流淌着一样的血,血脉亲情实在让她难以抉择。 “都肃静!” 傅姣姣用力拍了拍木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将魏晴递给她的验尸结果仔细地翻看后,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丫儿生前确实溺过水,身上的伤痕皆是棍打、拳打造成的,手段极其残忍。” “我的丫儿果然是……” 吴家先话还没说完,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家先!” 方回连忙扶住吴家先,吴家先没有晕透,缓了会儿又醒了过来。 醒来后便抱着方回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无不心酸。 方回听着自己夫君的痛哭声,又望向院中丫儿的尸体,这会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大人,我要告方桂花故意杀人,是她间接导致我丫儿死于非命!” 这话一出,方家老小都不淡定了。 方老太像是疯了一般,对着方回又掐又打,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你这个逆女,连你姐姐都告,看我不打死你!” “方回,我可是你姐姐,他吴氏才是外人!” 方桂花也气急败坏,脸色涨得通红,她可不想有牢狱之灾,她起身也要打方回。 魏晴见状,连忙让衙役将几人拉开,这才避免方回挨打。 “都安静!” 傅姣姣怒喝道,顿时府衙安静了不少,只剩下众人微微的喘息声。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按南昭律法,方桂花有间接杀人之罪证,于情于理最少处以二十年关押。” “但因死者是她亲侄女,心肠太过恶毒,本官判方家方桂花受五十大板,再关押四十年。” 傅姣姣的声音回荡在府衙之中,很是响亮。 这个判决一出来,门口围观的众人都不淡定了。 “五十大板?四十年?这不论哪一个都是要死人的!” “呸~这方桂花真的活该,我看就应该立刻处死才解恨。” “她这样的人,立刻处死都便宜她了,中州大人就是不想让她死得那么快,大人判得好!” 众人纷纷起哄,甚至还有人高举着双手称赞。 方桂花听到判决,已经面如死灰,她看向方回,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朝着方回跪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二妹,都是姐姐不好,这银子你拿着给丫儿买副好棺材,姐姐知道错了,你快和大人说,你不告了!” 方桂花将怀中五两银子掏出,放入方回手中,她的声音里满是哀求。 方回看着方桂花对着她跪地磕头,言语间满是忏悔之意,这一次她没有再心软。 方回握紧银子,转身走到院中,将丫儿的尸体抱起。 “我的丫儿,娘这就为你买副好棺材,为你好好安葬。” 方回抱着丫儿的尸体,挪着有些僵硬的脚步往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着千钧重。 吴家先也起身,紧跟在方回后面,看着丫儿的尸体,痛哭不止,哭得让人肝肠寸断。 看热闹的众人都纷纷让路,也有不少人都被这一幕感动得流下眼泪。 方桂花已经被衙役押住,她在衙堂内不停地叫着方回,可方回就跟没听到一般,抱着丫儿走远。 第68章 这该死的占有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中州府宅—— “大人,人已经死了!” 魏晴匆匆赶来通报,打破了府衙的宁静。 傅姣姣此时有些无心地看着手中的账本,听闻此语,手中的笔陡然顿住,心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死了便埋了吧!” 声音虽淡,却隐隐有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是,大人!” 魏晴应声,转身退了下去。 这是傅姣姣第一次亲手判的案子,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权力的重要性。 虽杀的是该死之人,但她还是难免有些心有余悸。 ‘死亡’两个字,若放在以前,傅姣姣可能只觉得生老病死,一种社会常态。 但放到如今这个世界,她却不这么认为了。 在这个世界,若是当个平民无权无势,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抵不过人家有权的。 加上南昭的律法并不是十分健全,还存在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今日如果不是方回要告,仅凭吴家先,是很难判定方桂花有罪的。 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时代,男人有时候真的没有话语权,就这点便让傅姣姣涌起一股无力感。 中州这个正五品职位不大不小,往上还有很多比她大的官职,往小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如果她不是靠着现代文明的底子和系统空间,有些底气,现在怕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任人拿捏。 想的再多都不如好好去经营,既然自己来到这里,便按照自己想要的去走便成。 福州城中—— 这事刚结束,外面便都传开了。 “你知道方家那案子吗?新上任的中州判得相当重。” “这方桂花真是死有余辜啊!” “对一个孩子都能下手,真不是人。” 茶馆里,客栈里,街道边,到处都在讨论这事。 民众的脸上无不觉得解恨,觉得方桂花死有余辜。 南宫琪此时并没有离开福州,她发现比起她那个妹妹,如今的傅姣姣更吸引她。 “傅姣姣这人,看来是我小看她了!” 南宫琪已经掌握了傅姣姣的一手消息,知道她包了一千亩地,还让整个福州以两成出粮量积极种粮。 有意思的是,为了自己的帮工,处理了一桩命案。 怎么看傅姣姣都不像是能轻易答应整个福州多一倍出粮量的人,她如今在福州就是想知道,后面傅姣姣会如何行动。 中州府宅—— 此时傅姣姣拖着一身的疲惫放衙归来,还未踏入正厅,便已听闻正厅内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待她走入正厅,只见南宫羽安然端坐在桌前,与江厌离、顾白几人一同等待她用饭。 江厌离看到傅姣姣已经回来,他起身后,轻声说道: “妻主,阿羽宅中厨房修缮恐怕还需要些时日,我便自作主张添了一副碗筷。” 江厌离知道南宫羽此番不请自来,定是有什么目的刻意接近。 与其时刻提防,倒不如主动出击,将他放在自己的眼下,这样也更容易知道南宫羽的真实意图。 如今的南宫羽只是江厌离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既已决意放下过往的执念,那么南宫羽无疑是他今世最为合适的人选。 相较于南宫琉璃的强制霸道,南宫羽显得更为温和。 傅姣姣轻轻颔首,她现在有些倦意,便随口应道: “嗯,那便一起吃吧。” 此刻的她实在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满心只想着尽快用完晚膳,好进入系统空间,继续她的种植实验。 南宫羽端坐在桌旁,此刻面容沉静如水,他未曾料到,今日江厌离竟会主动与他接触。 初见江厌离时,他险些将他错看成了裴砚尘。不过只需稍稍细瞧,便能分辨出二者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此时的傅姣姣,身边围绕着六个男子一同用餐。 桌上众人,唯有乐衣游一人闷闷不乐,其余人皆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江厌离看到南宫羽迟迟未曾动筷,心下了然,他特意从旁拿起一双公筷,起身夹起一块精致的桃花酥,轻轻放入南宫羽的碗中。 “这是今日特意吩咐家丁采买的新鲜食材,都是现做的,阿羽你是客人,先尝一尝这桃花酥味道如何。” 傅姣姣与顾白见江厌离难得热情,不禁一怔。 傅姣姣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面前的桃花酥,瞬间没什么胃口。 她也想让江厌离这般温柔地给自己夹一块,只是现在碍于人多,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南宫羽也没想到江厌离知道他想吃这个,看着碗中的桃花酥,有些出神。 “谢谢你,厌离!” 南宫羽简单道谢后,拿起筷子将碗中桃花酥放入口中,轻轻品尝起来。 南宫羽本来就美,加上吃东西动作很是优雅,让乐衣游看了,心里酸味更浓。 凭什么这人长的比他好看,家世比他好,就连吃东西都这么好看?连江厌离都对他格外不一样。 乐衣游越想越难过,他很少会对一个人如此嫉妒。 江厌离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和南宫羽的相处方式。 就连晚上南宫羽回去,都对南宫羽有些念念不舍。 傅姣姣醋坛子终究是翻了,她此刻心里酸溜溜的,只能在旁观望,又不好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就不明白,厌离为何突然会对这个男人那般好? 不行,她得单独去问问厌离才行。 傅姣姣进入江厌离的房中便开口询问,她不问清楚,心里就不舒服。 “厌离,你为何突然对隔壁的阿羽这般好?”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这样,莫名有些想笑,他能看出来傅姣姣对他很是在意。 “因为……阿羽便是南宫羽!” “南宫羽?厌离,你说他是三皇子南宫羽?” 傅姣姣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不过很快便吸收这个事实,仔细想想,南宫羽身上确实有很多与旁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是三皇子南宫羽,虽然还不知他刻意接近我们是什么目的,但能确定的是,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江厌离说的很肯定,他今日观察了南宫羽一整天,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好的动机。 傅姣姣也知道南宫羽对于江厌离是个什么存在,难怪厌离会对他这般好。 不过,就算他是三皇子,傅姣姣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她真的不想看到江厌离对除她以外的其他人如此好。 想法一出,连傅姣姣自己都有些错愕。 这该死的占有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第69章 蹭吃蹭喝的要去地里干活 一整晚,傅姣姣都在系统空间里忙活,各种药水、种子、禾苗,都种植了一遍。 傅姣姣现在只想快点将系统空间摸透。 忙到次日一大早才忙完,她现在经过反复种植实验,已经摸清楚了系统空间的规则。 现在只要她想,便可以从系统空间里随时种出她想要的瓜果蔬菜、五谷杂粮! 还有一个新的发现,便是可以携带外界物品进入系统空间储藏,相当于系统空间不光是一个秘密种植基地,还是个隐藏储物室。 —— 南宫羽早早地来到了中州府宅,他让阿怜领着一众家丁,提着琳琅满目的新鲜水果蔬菜,送入厨房。 看这阵仗,南宫羽似是打算在中州府宅长久地“安营扎寨”。 阿怜带着家丁们在厨房忙碌,而南宫羽则被江厌离和顾白引入正厅。 “阿羽,你家可是在京城?” 顾白的声音温和有礼,他只是好奇南宫羽的身世背景,便询问道。 南宫羽坐下后,缓声道: “家母家父皆在京城,这福州的宅子乃是家母购置,供我独自居住。” 今日的南宫羽,衣着打扮极为简约质朴,外面只是麻布衣衫裹身,虽身着粗布,却难掩其风华绝代。 “我们等会儿用完早饭,便要随妻主前往城外的田地劳作,恐无暇招待你。既为邻居,你随意便好。” 顾白客气与周到的招呼着南宫羽。 南宫羽面上故作惊讶,美目轻眨,询问道: “你们为何要去城外干活?” 江厌离见状,脸色平静地解释道: “妻主包下一千亩地,今年各州皆需多出一倍的出粮量,福州的出粮任务迫在眉睫,我们也是为妻主尽些绵薄之力。” 江厌离知道南宫羽对这些事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他甘愿陪着他“逢场作戏”。 “难得你家妻主贵为中州,竟还这般亲力亲为。” 南宫羽客气回应,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厌离的身上。 他越看越觉得像,仿若看到了昔日的裴砚尘,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江厌离和裴砚尘长得极像,他虽分的清,却也只觉得叹息。 若姐姐见到如今的江厌离,是否会将他看成裴砚尘? 然而,这念头刚一涌起,便被他迅速地压了下去。 如今的江厌离是傅姣姣的夫君,况且,在他们皇家,强占下臣的人夫乃是有悖伦常、令人不齿之事,他姐姐绝不会做出这等行径。 “如今我在府宅中蹭吃蹭喝,心中实感不安。不如随你们一同前往地里劳作,如此,我吃饭时也能心安理得些。” 南宫羽的这番话,瞬间让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 南宫羽看上去就金贵非常,怎会愿意屈尊去做田间的粗活? “阿羽,不必勉强自己,我们做的都是些粗重的农活,你怕是适应不了。” 江厌离出言劝阻,他深知南宫羽自幼养尊处优,从未沾染过半点泥土,又怎能承受田间劳作的艰辛? “我想和你们一起干活,是认真的。” 南宫羽说的执着,他虽从未干过粗活,却一直对普通百姓的田间生活很是向往。 这次他是偷偷离宫,过不了多久便要回京城,不如趁此机会,亲身去体验一次母皇口中所说的田园生活,还有那人间烟火气。 “让他去吧!” 傅姣姣的声音响起。 她知道南宫羽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吃过半点苦头,这农活怕是连半日都难以坚持。 皇家子弟既想体验民间劳苦,那便让他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妻主,可……” 江厌离还欲再言,却被傅姣姣轻轻摇头制止。 “眼下正值农忙,多一个人手也是好事。” 傅姣姣说的很平静。 南宫羽也未曾料到,最终是傅姣姣答应让他去地里干活的。 “我带着阿怜一同前往,阿怜干过农活,有他在,你们无需担忧。” 见南宫羽补充,江厌离才沉默了下来。 他突然记起前世,南宫羽在前往北昭和亲之前,曾与他倾诉,若有来世,他愿做一个普通百姓,在宽阔的田间自由自在地生活,无拘无束,逍遥度日。 如今看来,南宫羽对自由的向往,从未有过丝毫的改变。 —— 才两日时间,地里的种子便已经发芽。 傅姣姣将生长药水滴入浇水桶内,她打算靠这一千亩地快快出粮,没有生长药水的辅助是不可能的。 今日主要是浇水、施肥,她特意安排顾白、南宫羽和阿怜三人浇水,其余人跟着她施肥。 她是故意这样安排的,就是不想让江厌离和南宫羽走的太近。 江厌离既然已经放下前世执念,愿意跟她回家,她就要将他锁在身边才行。 占有欲强便强吧!只要江厌离最后能和她在一起便成。 其他的,管他什么男女老少,妖魔鬼怪的,她都会帮江厌离驱散掉。 江厌离也不是傻子,他能感应到傅姣姣每次看向他时眼中很是炙热,他承认他对傅姣姣是有好感的,但目前两人还没到那种程度。 江厌离边干活,边在想,如果傅姣姣有一天对他表明心意,他该不该接受? 江厌离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不说傅姣姣之前有隐疾,就如今也是出粮更要紧些。 傅姣姣其实已经打算后面找机会告诉江厌离,她没有隐疾的事,只是目前还不是最佳时机。 她只是还不确定江厌离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每次她看向他时,他都没有正面看她。 看来,后面还是要找机会看看江厌离对她,是不是也像她对他那样。 人生重来,机会只有一次,她既然碰到了江厌离,只要他愿意,她便勇往直前。 此时,在地里浇水的南宫羽衣领处的皮肤已经有些淤红色,他今日特意换了身粗衣,没想到才穿不到一天便把他那娇嫩的皮肤磨破。 就连浇水的手腕也有些发红,但他还是坚持在地里浇水。 阿怜抬着水桶,心疼的看着南宫羽,他家三皇子从来没穿过这种材质的粗衣,更没干过这样的重活。 “主人,您休息一会儿,阿怜来干!” “不必,这田间生活很是有趣!” 南宫羽拒绝阿怜的提议,容貌皮肤从来不是他看重的,他今日虽累,身上还带了伤,但他是由衷开心的。 第70章 回老宅的路上遇到碰瓷 直到下工,南宫羽才将手中的活停下来,江厌离心疼的看着南宫羽,他知道南宫羽只要下定决心的事,哪怕再难,他也会坚持下去。 傅姣姣也没想到南宫羽竟然真的坚持了下来,而且干的一点都不马虎。 南宫羽接近她和厌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她开始对南宫羽有些改观。 回城时,南宫羽坐上马车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红了半边天的夕阳,难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好巧不巧,这抹笑被马车外骑马的傅姣姣看到了。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此时的南宫羽比天边的夕阳都要美上几分。 傅姣姣不由得有些呆住,她是被南宫羽的那抹笑惊艳到了,但也只是单纯的欣赏,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南宫羽笑了一会儿,发现傅姣姣在看他,眼里满是欣赏惊艳之色,不由得有些脸红的放下车帘。 他没有觉得被冒犯,他只是很少笑的那么开心,还被人撞见。 见南宫羽发现了,傅姣姣也只是笑了笑,她从来只喜欢真诚之人,只要南宫羽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她对这人就讨厌不起来。 于情于理,南宫羽是江厌离前世很重要的朋友,厌离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朋友。 —— 傅姣姣算了算日子,过两日便要回老宅一趟,家里那三亩地算着日子也差不多熟好了。 傅姣姣让厌离随她回一趟老宅,让其余人留在福州,主要由顾白负责各项开支,陆子奇还是正常去牧场学武艺。 其余人都正常去地里干活,若是打雷下雨便在家休息。 傅姣姣还让南宫羽量力而行,要是累了便休息,地里有其他帮工干活,目前不缺人。 南昭皇宫—— 太上皇南宫彤今日觉得很是无聊乏味,她退朝十几年,每日就是喝喝茶下下棋,这种日子实在无趣。 “明月,咱们出宫去云游四海可好?” 明月是太上皇的贴身女官,在宫中主管六局十二司。 日常主要管理宫中饮食、服侍、礼仪等事务。 “太上皇,可是下官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明月在旁很是恭敬,她在宫中大半辈子,最后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有一部分是靠着太上皇的恩宠。 “你做的很好了,只是你不觉得就是因为太好太规矩,显得太过乏味?” “那您是想出宫寻一回新鲜?” 南宫彤看了明月一眼,笑道: “还是明月懂我!” 南宫彤虽年纪大了,但童心未泯,她自从退位后就只称‘我’,她想着既放下了重任,那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安享晚年才对。 说罢,明月便安排人马,带着南宫彤出了宫门。 一出京城,南宫彤便心情舒适,她在宫中闷了一辈子,每两三年都要出宫游玩两月。 现在初夏,气候不冷不热,正是出宫游玩的好时候。 马车上南宫彤就在想,这次她要扮演什么角色才好玩。 “明月,这次我要当乞丐,叫花子没玩过,这个应该好玩!” “那下官便给您准备一套乞丐服!” 明月能讨得南宫彤的欢心,是有原因的,她看上去是宫中礼仪之典范,却也能随时抛去这些繁重的东西,倾听他人之声。 “南上、南中都玩遍了,这次咱们去南下。” “那便去南下!” 两人有应有答,显得十分和谐。 两日后——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坐上马车,准备回一趟老宅,还从府中叫了个家丁赶马。 在路上傅姣姣就忍不住开了口: “厌离,这次回老宅,我有很多话想单独对你说。” 这一路上,傅姣姣都是直白又炙热的看着江厌离,弄得马车内氛围很是暧昧,江厌离有些不敢直视傅姣姣。 “现在车中只有你我二人,有话现在便可以说。” “厌离,你看着我!” 江厌离听到这话才抬头直视着傅姣姣,他难得看到那么认真的傅姣姣。 “厌离,其实我……” “哎哟~要撞死人了!” 傅姣姣的话戛然而止,马车这时也停了下来。 “主家,我刚才好像撞到人了!” 家丁拉开车帘,有些战战兢兢。 “先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说罢,傅姣姣和江厌离也下了车,只见车轱辘边有个衣衫褴褛,臭气熏天的老妇人。 她抱着腿不停的叫唤,嘴里一直喊着“要压死人了!” 傅姣姣立刻上前查看老妇人抱着的那只腿,伤的严不严重。 谁知,刚掀开裤腿,只看到一条白净到不能再白净的腿,一丝伤痕都没有。 南宫彤见状,立刻抱起另一只脚开始叫唤。 “痛啊!要撞死人了!” 傅姣姣满脸黑线,搞了半天,这人抱错腿了。 她又查看另只腿的伤情,见确实擦伤,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出来,丢给老妇人。 “老人家,这一两银子你拿着,就当是给您赔个不是,您买点药膏涂抹,剩下的买身好衣衫穿。” 傅姣姣刚准备走,却被老妇人抱住了腿。 “一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话刚说出口,南宫彤就反应过来她现在就是扮演的叫花子,连忙改口: “哎哟,苦啊!你撞了我这个要饭的,一两银子就想打发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老了,腿不行了,现在起不来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傅姣姣见这人是讹上了她,心里既好气又好笑,她刚才差点就说出口了,就遇到这茬子事。 “那你说要多少银子?” 南宫彤见傅姣姣询问,心里偷笑今天是遇到好人了。 “不多,一百两银子,或者照顾我一个月,你选一个!” 傅姣姣看了伤口,她很确定这人只是轻微皮外伤,刚想拒绝,就被江厌离拦下。 “老人家,那我们便照顾你一个月!” 江厌离前世见过太上皇,他起初也没认出来,还是走近才惊觉到这乞丐是谁。 老妇人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她的五官却长得极好,特别是那双眼睛格外有神韵。 “厌离,她分明是想讹……” 傅姣姣还没说完,江厌离就暗示她不要说。 随后江厌离将老妇人扶起,还贴心带她乘坐上马车。 傅姣姣心里那个恨啊! 本来这次出门就是想单独和厌离相处,结果半路上却遇到一个大灯泡,还是个碰瓷的。 第71章 骂了最强金大腿 傅姣姣这趟回老宅,自从半路上遇到个叫花子,就没笑出来过。 马车上南宫彤和傅姣姣两人大眼瞪小眼,江厌离只能在旁边看着,他又不能直接拆穿。 “老人家,马上就到家了,您想吃什么就和厌离说,厌离亲自给您做。” “还是厌离好,不像某人,哼!”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那不友好的表情,嘴巴都翘上天了。 傅姣姣越看这叫花子,越觉得气愤,这人不光是碰瓷,还将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就怕你这伤刚到家就好差不多了,连药膏都省下了。” 南宫彤听着傅姣姣的话,也不脸红,她本来还想多玩几次,假装被人撞到的戏,也怪她运气好,一次就遇到好人。 看来这一个月的吃喝是不用愁了,这小胖子看起来不情愿,心倒是好的。 “妻主,毕竟是咱们撞了老人家,我们理应照顾她,直到伤口完全愈合才行。” 江厌离帮着南宫彤说话,这棵参天大树是多少人想抱都没机会的,他一定要帮傅姣姣稳住。 “还是你夫君说的对,我一把年纪,别看表面上只是擦伤,说不定把骨头也伤到了,只让你们照顾我一个月,你们算走运。” 傅姣姣见一路上江厌离都在帮老太太说话,她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忍下。 —— 马车赶了快两天,才到老宅,有差不多半个月没回来,老宅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家中桌子柜子上都出了些灰尘。 南宫彤原本以为傅姣姣最少也是个小有钱的主,现在看到这宅子,觉得自己上当了。 早知道就该讹个大户,大户人家讹了,她也会觉得心安些。 “这宅子看上去破旧,还修修补补的,厌离小子真没福气,嫁了个穷胖小子过日子,苦哟!” 听到南宫彤这话,傅姣姣眼睛都要翻天上去了,厌离跟着她怎么可能会苦。 “不苦,我家妻主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人,能跟着她,才是厌离的福气。” 江厌离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不是傅姣姣,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这胖子才真是有福哟!能娶到厌离这么温柔贤惠的。”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调侃道,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胖子有江厌离说的那么好? 傅姣姣本来还想反驳,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心里有些得意,就没与南宫彤计较。 傅姣姣见家里没菜,现在村里集市都关门了,她独自一人走到三亩菜地里去摘些菜回来吃。 果然如她算的那样,地里的瓜果菜类都长的刚刚好。 傅姣姣提着篮子,摘了些豆角、大番茄、白菜等,最后还带了两个小西瓜回来。 才初夏,西瓜并不多见,吃完饭后,傅姣姣拿菜刀将西瓜切成小块,放入盘中,端给江厌离吃。 “厌离,这瓜熟得刚刚好,你先尝尝!” 江厌离刚和家丁收拾完碗筷,手中正拿着洗碗的丝瓜瓤,转身看到傅姣姣手中端着西瓜。 “我现在不方便。” 听到江厌离的话,傅姣姣只是笑着走近,她从盘中拿出一片小西瓜,想直接送入江厌离的嘴里。 江厌离看傅姣姣要亲手喂他吃,亦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反而轻启朱唇咬了一口。 “厌离,好吃吗?” 听到傅姣姣询问,江厌离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西瓜太过甘甜还是怎么,江厌离此时只觉得心里有些发甜。 傅姣姣承认自己是个心机女孩,她就是故意挑江厌离不方便,想亲自喂他吃西瓜。 看江厌离没有拒绝,她就知道她一定有戏。 傅姣姣边喂,边笑着看江厌离,她家厌离真是好看,就连吃西瓜的样子都那么无与伦比。 “哼哼~辣眼睛哟!” 那么好的氛围就这么被打扰了,南宫彤用手假装蒙着眼睛,走上前将盘子夺了过去。 她也不是故意打扰年轻人恩爱的,只是今晚的饭菜比她在宫里吃的还香,她只是看到盘中西瓜有些嘴馋了。 “老妖婆,这是我给厌离准备的,谁让你拿去吃的?” 傅姣姣忍无可忍,对着南宫彤嚷嚷着。 “嘿!我说,你个小胖子,叫谁老妖婆呢?” 南宫彤出宫那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新鲜的称呼。 “你就是个老妖婆、老不死、老不正经的!” 傅姣姣这串词一出口,江厌离都有些后怕,这可是太上皇,谁能这般说她? “老不死?老不正经?” 南宫彤不怒反笑,她喜欢这两个称呼。 “你再骂骂?” 傅姣姣见南宫彤被骂,还格外的贫,不由得有些气消,她干嘛和一个老太婆计较。 “你让我骂我就骂?我偏不骂!” 傅姣姣说完,便拉着江厌离回了屋。 只听到院中南宫彤笑得格外开心。 “哈哈哈哈哈——这小胖子很有意思。” 南宫彤就喜欢有意思的人,她觉得这次,她肯定会玩得很开心。 江厌离就怕傅姣姣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只好道出真相。 “傅姣姣,你刚才骂的不是什么叫花子,普通老太太,她可是整个南昭的太上皇。” 傅姣姣原本还在气头上,被江厌离这一说,瞬间蔫了。 “她?太上皇?我能说我是玉皇大帝吗?” 傅姣姣还是不太相信江厌离说的话,她怎么看这老太婆都是蛮不讲理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太上皇。 “傅姣姣,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太上皇。” 江厌离知道这事,一般人都不会信,如果他不是重生,他也不会信。 “那她好好的,不待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扮成叫花子故意讹人,是什么毛病?” “嘘~以后还是慎言!” 江厌离带着傅姣姣回房,才接着说: “太上皇持政三十六年,勤恳一辈子,她宽厚仁爱,对待重臣都是爱才识才,礼贤下士。如今退位十多年,可能只是童心未泯,才会这样,我们还是不要妄议为好。” 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傅姣姣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骂的不是别人,而是整个南昭的最强金大腿,这大腿给她,她还不抱,简直暴遣天物。 “可是我已经骂了,她不会叫人连夜处死我吧?” 傅姣姣有点后怕了,她能感觉自己脖子处有些凉意。 “不会的,太上皇从来不推崇以暴制人,咱们后面还是规矩点为好。” 第72章 傅姣姣表白江厌离 傅姣姣听到这话,才放心下来,看来她后面还是悠着点为好。 老宅只有三间房,家丁一间,南宫彤一间,那傅姣姣和江厌离就只能同住一间房。 傅姣姣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突然觉得南宫彤的到来可能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厌离,你今晚……” “我们一起住一间房。” 江厌离早就做好了准备,和傅姣姣一起住一间房倒也没什么。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这样说,内心欣喜若狂,但她就是不表现出来。 “我们一起睡一张床可好?” 傅姣姣有些得寸进尺,她只是在试探江厌离对她的尺度具体是多少,方便她后续行事。 江厌离听到这话有些脸红,却还是拒绝了。 “晚上我打地铺便成!” “那好吧!” 傅姣姣有些失落,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江厌离近在咫尺,不愁没有机会。 —— 老宅里三个房间都熄了灯,傅姣姣躺在床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偷偷透着月光看向地铺上的江厌离。 江厌离背对着傅姣姣,他也没睡着,这是他和傅姣姣第一次同一间房同寝,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刚刚进入夏季,这时都盖着薄被子,可傅姣姣就是有些燥热,她将被子掀开后又觉得有些凉,盖上又有些热。 傅姣姣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已经和她之前那个世界生理构造是有所不同的。 她表现出来的都是这个女尊世界正常反应。 江厌离以为傅姣姣已经睡着,他刚翻身就看到傅姣姣正躺在床上看着他。 下一秒,江厌离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只是他的演技并不好,在月光的照映下他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还没睡着,被他这个小动作不由逗笑。 “厌离,你要是睡不着,咱们可以起来聊聊天。” “嗯!” 江厌离睁开眼睛,轻声回应。 他知道自己心里是在乎傅姣姣的,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他前世从未感受过的,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 傅姣姣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床铺上的江厌离说道: “厌离,其实我没有隐疾,之前这样说只是为了逃避顾白他们侍寝。在我之前的世界里,我们都是一夫一妻制,两个人相知相爱后,才会领证结婚。” “我做不到和两个甚至更多的男人一同生活,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共度余生。” 傅姣姣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起身在桌边点上一根蜡烛。 江厌离看傅姣姣起身点蜡烛,他也坐了起来。 “厌离,我们两个人能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间房里同寝,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万千众生里最大的缘分。” 江厌离欲言又止,他听到傅姣姣这样对他缓缓道来,心里是很不平静的。 “我们有着这个世界不同于旁人的经历,既然重来一世,我希望我们可以不管不顾的为了自己想走的路,一往无前。” “不管这条路有多少坎坷,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厌离,你都是我傅姣姣唯一信任的人。” 傅姣姣说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她这些话憋了很久,她之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晚天时地利人和,她不想再等了。 “唯一?” 江厌离不清楚傅姣姣对他说的‘唯一’是不是和他想的那样,不过他看向烛光中的傅姣姣,只觉得这一世他能遇到她,一切都刚刚好,不快不慢,没有错过,亦都是真心。 傅姣姣走向地铺看着江厌离的眼睛,满眼都是认真: “厌离,我喜欢你,无法自拔,非你不可!” 江厌离没想到傅姣姣竟向他表露真情,他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有些太着急了,原本打算减完肥再表白,现在她实在没忍住。 见江厌离迟迟没有反应,傅姣姣有些丧气,她这该死的嘴。 “厌离,你若没准备好,那便当我……” “一切刚刚好。” 江厌离脱口而出,他没有明确接受傅姣姣,也没有明确拒绝傅姣姣,他只是有些害怕就此错过眼前之人。 傅姣姣没明白江厌离的‘刚刚好’是答应还是什么,不过江厌离没有拒绝,便是好的开始。 “厌离,可能是我心急了些,你可以想一想,好好考虑下!” “傅姣姣,你给我三日时间!” 江厌离说的三日时间,是他想摸清楚自己的内心,他对傅姣姣的感觉和对南宫琉璃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答应傅姣姣。 “厌离,那我三日后等你答复。”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让她给他‘三日’时间,心中有些忐忑,她不清楚江厌离最后会不会接受,若按最坏打算,江厌离没接受,那她也不会放弃。 人一辈子能遇到几个真心喜欢之人? —— 事后,两人假装正常入睡,其实两人都没有睡着。 傅姣姣进入系统空间里假装很忙,江厌离听到傅姣姣已经熟睡,他嘴角才出现一抹傻笑。 前世,他一直过的浑浑噩噩,以为南宫琉璃是他最好归宿,满心满眼的都是南宫琉璃,哪怕知道南宫琉璃身边从没断过男人,他都是在装傻。 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和其他男人一起服侍自己的妻主,但南宫琉璃贵为太女,这种事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喜欢南宫琉璃,主要还是因为南宫琉璃是万人之上的太女,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想嫁之人。 也是他前世最好的归宿,如果抛开这些外在,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南宫琉璃。 他从来都不喜欢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活法,前世的他已经无从选择,只能委屈自己。 可是,最后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 这一世,他不想再当谁的影子,既能让他遇上良人,只要这良人能待他一直这般好,那便不枉他重来这一世。 傅姣姣和南宫琉璃对比,无论身形、外貌、财权都比不上南宫琉璃,但傅姣姣是独一无二的傅姣姣,她是极好之人,恐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还好。 江厌离想了一整晚,他早就决定好了日后要跟随傅姣姣,一起同甘共苦,白首同心。 只是傅姣姣还不知道这事,傅姣姣在系统空间里种了一晚上的菜,直到系统空间种不下,她才退出来。 傅姣姣看着外面天色快亮了,听着地铺上江厌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闭上眼睛小憩。 【宝子们,今天是平安夜,平安夜快乐!??(ˊwˋ*)??,愿你们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第73章 三亩菜地被人糟践 早晨,窗外已经有些日光透进房中,江厌离已经醒了,他侧首望去,只见傅姣姣尚在熟睡之中。 傅姣姣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江厌离小心翼翼地起身,轻轻将被子拉起,为傅姣姣掖好被角,生怕吵醒了她。 随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准备做早饭。 南宫彤昨夜睡得很是安稳,晨起后身子神清气爽。 她走到厨房,一眼便瞧见了昨日还未切开的小西瓜。 不禁有些好奇,为何这看似普通的西瓜,能让她如此馋嘴。 要知道,她之前在宫中,珍馐美味无数,什么美食她没吃过? 这西瓜甘甜可口不说,还有昨夜的普通家常菜,都比她之前吃的香嫩许多。 江厌离抬眸,见南宫彤紧盯着小西瓜,便知道南宫彤的小心思。 他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南宫彤轻声说道: “老人家,等会儿用完早饭,厌离给您切上一盘,可好?” 南宫彤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连连点头: “好好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此时,傅姣姣也已起身。她简单洗漱完毕后,便朝着厨房走来。 刚踏入厨房,便见江厌离忙碌的身影,烟火缭绕间,将他围绕其中,本就长得好看,如今这般更是让傅姣姣挪不开眼。 “妻主,这里有我便好,你且出去等着吃饭便成。”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温柔说道,在他看来,男主内女主外乃是世间常情。 既然他已下定决心与傅姣姣共度余生,那便要像普通夫妇那般,将她当做自己的妻主,不让她受丝毫辛劳才对。 “厌离,我想与你一同做饭。” 傅姣姣没有要出厨房的意思,说完她便撸起袖子,熟稔地拿起厨具,开始在厨房内忙活起来。 她在研究院时,偶尔也会下厨,为师兄师姐们烹制些家常便饭,也算得上是有些厨艺在身的。 傅姣姣余光瞥见南宫彤也在厨房内,却并未多加理会。 她只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便是江厌离,其他的人和事都可暂且放在一旁。 哪怕这人是太上皇,也无法撼动她。在这个世界里,江厌离永远都是她的首位,这可是她提前预想好的老公最佳人选。 南宫彤见傅姣姣对自己视若无睹,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搬来一个板凳,静静地坐在厨房一角,看着傅姣姣和江厌离忙碌的身影。 江厌离没料到,傅姣姣竟愿意下厨,而且做饭时还这般干练利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傅姣姣身上,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这世间,能遇到一位自愿下厨的妻主,实属难得。 南宫彤难得安静,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可她的思绪却已飘远。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 那时的她,也曾遇到过一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人。为了他,她甘愿放下皇家的身段,独宠他一人。 她曾命人将他的住所布置成普通农家的模样,甚至亲自下厨,为他烹制羹汤。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想与他长相厮守过普通日子,想将压在她身上的一切繁重事务都抛诸脑后。 然而,身为皇家女子,她的命运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 许多事情,即便她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 最终,她与那个男人渐行渐远,最后形同陌路。 哪怕在他离开之时,都不愿再与她相见一面。 爱到深处,终成怨恨…… 想到此处,南宫彤的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悲伤,昔日种种都蔓延至她的全身,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哎,还是年轻好啊!” 南宫彤轻声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遗憾与沧桑。 傅姣姣听到这话,转身竟看到南宫彤有些泪眼婆娑,也是有些愣神。 南宫彤一大把年纪看到傅姣姣在看她,不由得觉得老脸一红,立马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傅姣姣没有点破,看着南宫彤笑道: “今天早上,您尝一尝我的手艺!” “我不尝,我只吃厌离做的,你做饭做的少,一看就不好吃。” 南宫彤气鼓鼓的说道,刚说完就闻到一阵香味扑面而来,这香味不是别处,就是傅姣姣刚做的番茄炒鸡蛋。 虽只是一道在傅姣姣看来最寻常的菜,但她做的时候可是将火候,翻炒的时间都控制的刚刚好。 “好不好吃,您尝尝不就知道了!” 傅姣姣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些自信的,她装盘后,故意走到南宫彤面前,用手挥了挥香味。 南宫彤顿时肚子开始叫唤起来,这菜她之前都没见过。 “这是何菜?” “番茄炒鸡蛋,一道家常小菜。” 傅姣姣说完,便端上了桌,今日早饭是她和厌离一起做的,看着桌上普通却丰盛的饭菜,傅姣姣心里有些发甜。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妻主,相机是何物?”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说的相机,肯定是她之前那个世界的产物。 “相机可以记录世间所有的事物,就像是画画,不过相机画的与我们现实看到的景象是一模一样的。” 南宫彤听了一耳朵,她怎么从来没听过有这种东西。 “你怕不是凭空瞎想的吧,这世间哪有这种神奇物件?” 傅姣姣听到南宫彤这话,也不辩驳。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说的是真的,他虽然没亲眼看过,但他就是相信。 —— 这顿早饭,南宫彤吃的格外津津有味,她已经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她将盘中的番茄汤汁都舔得一干二净。 若不是傅姣姣和江厌离知道她是太上皇,要换了旁人,恐怕只会嫌弃无比。 怎会有如此不讲究之人? 南宫彤倒是无所谓,她现在就是个叫花子,怎么吃的香便怎么吃,没人管的着。 吃完饭后,家丁收拾碗筷洗碗,傅姣姣打算带着江厌离一起去菜地里。 “你们去哪儿?把我一个老人家丢在家,像话吗?” 傅姣姣原本想着和江厌离两个人单独相处,被南宫彤这一声叫唤,弄得差点原地爆炸。 不过谁让她是太上皇,她忍还不行吗? “我们去地里摘菜卖菜,你就呆在家里,有什么事就找小康。” 小康是家丁,早上小康被江厌离叫去喂马,才不在厨房。 “我不要,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地里摘菜卖菜。” 南宫彤也照着傅姣姣从院里拿个提篮农具筐在身上。 傅姣姣看到这阵仗只好答应下来。 —— 三人刚走到三亩地,就发现地里的农作物都被人为踩踏过。 豆角被人连根拔起,菜被人用刀砍了一半,就连西瓜都被踩的稀碎,番茄被丢的到处都是。 “昨晚还好好的,到底是谁做的!” 傅姣姣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地,被人这样糟践,心里怒火沸腾的要飞起。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平吉母女,除了这两个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会干这种事。 第74章 这地里的菜是金子做的吧? 隔壁王大娘看到傅家有人回来了,一大早也到地里看望,谁知地里的菜已经被人踩烂。 傅姣姣看到王大娘也来了,放下手中的篮子连忙询问: “大娘,这地里的菜可是何平吉她们母女踩的?” 王大娘连忙摇头否认: “何平吉不是村长了,她家已经很久没有人,现在村长是甘家的甘小霞。” “甘小霞?” “之前何平安被关了段时间,出来后人就疯了,何平吉也被上头罢了职位,两个人已经搬走了。新村长就是甘小霞!” 傅姣姣也没想到何平吉母女已经不在村里了,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那会是谁将地里的菜踩的稀碎?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地契。 “这地本来就是我家的,竟被别人征用去,还她娘的种些乱七八糟的,这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章灵芝带着一个娇俏男人拿着地契对着甘小霞声讨。 她昨天晚上刚回来,早上就看到自家的荒地被人砌了墙,还种上了菜。 “章校尉,这事我得先看看您说的是否属实,才好为您定夺!” 甘小霞陪着笑,她只是一村之长,可得罪不起这位八品校尉。 傅姣姣看三人都有些陌生,不过听这话,好像是她要找的人。 “你是不是新上任的村长甘小霞?” 甘小霞见前方有人喊她的名字,眉头一皱,她现在可是村长,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 甘小霞走近打量着傅姣姣三人,她实在没什么印象。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傅姣姣也不在意甘小霞的语气,而是从怀中掏出地契,将事情原委和甘小霞说了一遍。 甘小霞看着手中的地契,有些发懵。 “你是说这三亩地也是你家的?” “难道这地契还能有假?” 傅姣姣就是气不过,昨晚还好端端的,为何今早就被人糟践成这样。 章灵芝也听到傅姣姣说的,她连忙将村长手中的地契抢过去查看。 结果不管是地段还是村印都和她手中的那张一模一样。 “这地明明就是我家的,你怎么可能有地契?” “先不说地契的事,我这三亩地的菜是不是你踩的?” 傅姣姣只想知道是谁暴殄天物,将她种的菜糟践成这样。 “这地是我家的,我爱踩就踩,你管不着。” 章灵芝说罢还抬起脚来,只见鞋底都是泥巴和菜渍。 傅姣姣见罪魁祸首还这么理直气壮,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村长,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 甘小霞有些左右为难,这地契如果按实际的情况,应该是以傅姣姣的那份为准,可章灵芝离家几年如今回来是八品校尉,她可不敢得罪。 “这……我认为这三亩地就该是章家的。” 南宫彤在一旁看着,怎么都觉得这事不对。 “这地是傅家的才对啊!我怎么记得二十年前南昭就有律法规定,弃地不种三年,村长可过户给新农,以新地契为准。” 甘小霞也没料到傅姣姣身边的老太婆竟然知道这事,不过她还是铁了心想把这三亩地给章家。 “你一个老太婆,懂什么?我是村长,我说了算,这三亩地就该是章家的。” 南宫彤见甘小霞仗着自己有些小职位,就胡乱批判,很是不满,不过她现在只是一个老乞丐,又不方便再多说。 傅姣姣听到南宫彤这样说,心里也是明了。 “我听闻村里半个月前有户人家高中了榜眼,被当今圣上册封为正五品中州。” 甘小霞当然知道这事,不过那位大人走的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近距离接触。 “你说这个干嘛?” “我听说这位中州大人也姓傅!” 傅姣姣也不想拿身份压人,但现在已经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甘小霞看傅姣姣这样说,忍不住试探道: “难不成这位大人是你家亲戚?” “我只知道这位大人名为傅姣姣,你看看地契上的名字是谁?” 甘小霞和章灵芝连忙查看地契上的名字,果然写着傅姣姣。 “莫不是这三亩地是那位大人的?” 甘小霞还是没想到她口中的‘那位大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家妻主就叫傅姣姣,现任福州中州!” 江厌离在旁提了一嘴,他知道傅姣姣对这三亩地的在意程度。 “你竟是中州?” 章灵芝看着傅姣姣,有些难以置信,她们这个村什么时候出了个五品中州? 直到傅姣姣掏出中州令,才让两人相信。 南宫彤也没料到傅姣姣竟是中州,顿时觉得她这趟出宫比之前好玩多了。 “大人,这地契您拿好,刚才是我误判,这三亩地就该是傅家的。” 甘小霞忍不住想打自己嘴,这误打误撞的,让她得罪了一尊大佛。 “地契是小事,主要是我地里的菜已经被这个姓章的糟践了,你说怎么办吧!” “这……” 甘小霞有些不敢随意判断,章灵芝再不济也是八品校尉,两位官职都比她这个小村长高许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你既是中州,那你说怎么办吧!这地是我踩的,我章灵芝认!” 章灵芝是个行武之人,向来直来直去的,她听闻现在各州正为出粮之事发愁,想到自家还有三亩荒地,才回来看看,她还带了几个家仆回来准备让他们种粮。 看到自己家的地已经被人种上,这才气不过去,将地里的菜都踩踏了一遍。 傅姣姣见这人认了下来,她也不准备多要。 “我原本准备卖菜,如今菜不用卖了,我要的也不多,你赔我一千五百两白银,咱们就两清!” 这是按照一亩五百两算的,她地里的这些菜如果拿出去卖,可能赚的比这还多。 “一千五百两?你怎不去抢钱?” 章灵芝见傅姣姣狮子大开口,她只是一个小武将,哪里有那么多现银。 “我可没要多,这地里的菜都是我辛苦种的,按正常来算,应该一亩赚一千两白银,如今三亩却只收你一千五百两白银。” “你这地里的菜是金子做的吧?哪有这样贵的价格?” 傅姣姣见和这人说不清,她转身走到地里拿起一个已经落地的番茄,扔到章灵芝的手中。 “值不值不是我说的算,事实就是如此,你尝一尝便知道。” 章灵芝接过有些蔫的番茄,简单擦干净后便张口咬上。 番茄的汁水瞬间没入她整个口腔,酸甜可口的味道,让她有些呆住。 第75章 与当今圣上称姐妹 “你这种的是什么菜?我竟之前从来没吃过。” 章灵芝舔了下嘴角的番茄汁,看着手中咬了一口的番茄询问傅姣姣。 “这是番茄,是我精心培育的一种菜,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千五百两白银你给不给?” 傅姣姣伸手就是要钱,她刚才看地里还有部分是好的,不过大部分都被这人破坏了。 “我身上只有五百两,另外一千两就当我欠你的。” “那你手写个欠条,三日之内给我!” “三日不成,三个月再还你!”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还是写了欠条,约定三个月后章灵芝亲手将银子送到福州。 甘小霞见两人都协商好了,才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还好这两人没让她掺和。 —— 章灵芝这一趟下来,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地没了,钱也赔了,心里很是不好受。 知道是自己冲动造成的,回去后便开始东凑西凑。 “妻主,不如将你之前送与我的金镯子给当了!” 尹舟是章灵芝的夫君,曾是京城一位名角,章灵芝为了追求尹舟,也曾一掷千金。 她参军多年才当上八品校尉,靠着自身的一股子冲劲,立过些小功。 尹舟虽是戏子却只是按照契约的打工人,她看中章灵芝对他的一往情深,最后想违约与章灵芝远走高飞。 章灵芝没有答应,她将家中所有值钱的都当了,才付清违约费用,和尹舟光明正大的成亲。 两人成亲时连两桌酒席钱都掏不出,如今只有那只金镯子最值钱。 “不成,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就算是将章家老宅卖了,我都不会让你典当。” “妻主,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如今这欠条都写了,要是我们三个月后还拿不出这一千两,可就不好办了。” 尹舟将手中精致的金镯子取了下来,他从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只要章灵芝唯他一人便足矣。 章灵芝想了想,还是将金镯子又重新戴到尹舟手上。 “舟儿,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便找那人借些银子。” 章灵芝说的那人是宰相之子应如是。 “你不是已经和那人断绝往来了,怎又去找他?” 尹舟想到应如是,心里就开始吃醋,这人曾是章灵芝的蓝颜知己。 “如是这人心肠好,我开口他一定会借,现在也只是权宜之计,等后面我们有钱了再还给他便是。” “我不同意,应如是分明就是对你有意,你之前机缘巧合下救过他,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尹舟自认自己是唱戏的,他看的再不明白不过。 “如是他是宰相之子,他与我之间是不可能的,何况我如今已经有你,舟儿,是你想太多了。” 章灵芝一个小武将哪里知道这些男人家家的事,尹舟见她这样肯定,便也没在劝说。 两个人要真是有什么,也不可能轮到他嫁给章灵芝,尹舟心里这样想才好过许多。 —— 傅姣姣见人走了,地里一片狼藉,便带着江厌离和南宫彤一起收拾起来。 她将踩烂的都扔了,还有些只有被磕碰到,但能吃的都装入篮中。 “厌离,我们把地里一些好的菜摘了,后面带回福州。” “我要随你们一起去福州吃好的菜!” 江厌离还没回复,就听到南宫彤吆喝着。 “老太婆,那便带你去一趟福州!” 傅姣姣知道这菜是卖不成了,过两日就要返回福州去。 为什么是过两日,因为她还等着江厌离的答复,如果现在就回福州,那她就不能和江厌离再同房同寝。 老宅多好,房子虽小,但给两人能制造很多机会。 三人丢了很多菜,也拿了很多菜回去。 晚饭时,四人吃的格外香,南宫彤都吃的开始打嗝。 “隔~小胖子,这菜真是你种的?” “不是我,还能有谁?” 傅姣姣知道现在是抱大腿最好的时候,将南宫彤喂饱了,自己才能借题发挥。 “老太婆,你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是不是该给点回报?” 南宫彤听出傅姣姣话里有话。 “要回报?是你撞的我,你答应照顾我一个月的!” “我是答应照顾你一个月,不过可没说让你吃我种的菜,你要不答应,那这菜明日便不给你吃了,我让小康随便做些吃食糊弄你。” 南宫彤听到这话,可不情愿了。 “我就要吃你种的菜,我一个老叫花子你让我怎么回报你?” “我要认你做干娘!” 傅姣姣没说错,她就是这个意思,大腿摆在跟前,她干嘛不抱? “你认我做干娘?你就不怕我讹你一辈子?” 南宫彤听到这话,开始也是一愣,还以为自己身份出了纰漏,但想一想这也不太可能。 “我可是中州,你讹上我,你就偷着乐吧!” 傅姣姣虽嘴上这么说,其实是自己心里偷着乐。 南宫彤想了一会儿,她还从来没认过什么干女儿,这事摆在眼前,认还是不认? “你可想好了,我老婆子的干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南宫彤这话是真的,如果她恢复了身份,傅姣姣以后可是和当今圣上称姐妹的。 “我既敢认,便不会怕!” 傅姣姣心里也不确定,她在打赌,南宫彤会认。 就算不认,她也没什么损失。 “那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老太婆的干女儿!” 南宫彤也不是瞎认的,傅姣姣年纪轻轻就能考榜眼当中州,主要是种的一手好菜,将她这个老婆子的胃给留住了。 “干娘在上,请受干女儿一拜!” 傅姣姣赌对了,她连忙下跪磕头。 江厌离在厨房也瞧见了,他就知道傅姣姣不会不攀这位高枝。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傅姣姣居然认南昭太上皇为干娘,那相当于将自己和当今圣上放在同一辈分。 傅姣姣心里门清,按照她这年纪,认干奶奶才是正常的,不过她就是不想走寻常路。 干女儿和干孙女,哪个地位高就不用明说了,她就是要南宫琉璃以后见到她,都要开口叫一声‘干婶’才成。 她做南宫彤的干女儿,就是要和当今圣上称姐妹! 南宫彤越看傅姣姣越顺眼,她如今也是有干女儿的人了。 第76章 你陪我睡,我什么都不做 认了干女儿,按照惯例南宫彤都会赏赐点什么,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老乞丐,便在心里记下。 后面她要给傅姣姣送份大礼才成。 傅姣姣现在也是如愿抱上大腿了,她也没想到一国太上皇吃了两顿她种的菜就认了她这个便宜女儿。 “干娘,明天我给您再做道新菜,给您尝尝。” “你可别一时对我老婆子好,以后就不管不顾了,我后半辈子的菜你可都要包了。” 南宫彤可不傻,她也不管傅姣姣是走狗屎运还是误打误撞的,她认了傅姣姣,她也不能吃亏。 “包了,包了!我福州也种了很多菜,只要您想吃,随时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如咱们写个字据,按个手印。” 傅姣姣还想白纸黑字加红手印,这样就算南宫彤后面不认了,也有个证据。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也是被逗笑: “我看字据手印就不用了,老人家看着就是个心善的,既能认下,便不会反悔。” 南宫彤见江厌离这样说,跟着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老太婆说话算话,既认你做干女儿,便不用什么字据。” “也是看您一大把年纪,还在外流浪,认您做干娘,也是想为您好好养老,不立字据便不立。我傅姣姣说到做到,往后只要您想吃我种的菜,便能吃到。” 傅姣姣也意识到,立不立字据都是形式上的,只要南宫彤答应了,就不会不认。 —— 傅家老宅内,静谧的夜色里,三间房皆已熄灯就寝。 江厌离正躺在地铺之上,他望向床上熟睡的傅姣姣。 “傅姣姣,你睡了吗?” 江厌离声音很轻柔,只见床铺上的人呼吸均匀,并没有回应他。 见床铺上的薄被没盖好,江厌离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想给傅姣姣盖好。 谁知,他刚抓住被角,便被一只手握住。 “厌离,你陪我睡好吗?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傅姣姣带着一丝倦意,慵懒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这若是放在之前的世界,或许会被认为是“渣男语录”,可在如今这个世界,却成了“渣女语录”。 江厌离犹豫了片刻,想到自己已经决定与傅姣姣在一起,便轻轻点了点头: “嗯,好!” 随即傅姣姣将身子往里挪动,让出足够的空间出来。 江厌离坐在床边,脱下鞋子,很自然地躺了下来。 他能感受到他躺的位置还有些微热,是傅姣姣的体温。 一想到孤男寡女一间房一张床,江厌离的脸上便一阵发热。 他只静静地躺着,不敢再说话。 傅姣姣微微侧身,她借着淡白色的月光仔细打量着江厌离的整个身躯。 江厌离那精致无暇的五官,完美的下颚线,直挺的鼻子,还有那双十分耐看有神韵的眼睛,每一处都让傅姣姣心旷神怡。 “厌离,你真好看。” 傅姣姣忍不住夸赞,声音中透着一丝暧昧。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在扫视他,听到这话,更加不敢看傅姣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既喜欢听傅姣姣这样说,又觉得不该发展的如此迅速。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此时有些害羞,这样的江厌离她更喜欢。 其实早在何平安那次事后,她为江厌离擦拭身子换衣服时,便将江厌离身上每一处都瞧过。 傅姣姣一想到江厌离白色里衣里那副身躯,就不由得有些燥热。 “厌离,还有不到两日时间,我有些等不及了,你今晚能给我答案吗?” 傅姣姣开始试探江厌离,她内心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江厌离给她一丝空隙,她便要乘虚而入。 江厌离听到这话,才微微转头看向傅姣姣。 此时的傅姣姣还有些小胖,却比之前显得清爽端正很多,傅姣姣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不过加上她那一对酒窝,倒是显得格外温润,让人看着很舒服。 “我愿意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的眼睛,说得格外认真。 在这个世界,一夫一妻制是很少见的,如果能遇到,他一定会格外珍惜这段感情。 只要傅姣姣能唯他一人,那他重走这一世便也值得。 “厌离,你……你能再说一次吗?” 傅姣姣其实已经听清了,她知道江厌离是答应她了,不过她就是想再听江厌离说一次。 “傅姣姣,我愿意!” 江厌离这一次说得比上一次还认真。 他是真的愿意,在他心里傅姣姣不是别人,是他此生的救赎,是一道光的存在,也是他真心喜爱之人。 “厌离,只要你答应我,那你便是我傅姣姣第一个男人,也将会是唯一的男人!” 此刻的傅姣姣满是激动喜悦,她家厌离真的答应她了,她怎能不开心。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这样说,也知道自己是遇到良人了。 “妻主,今晚可要厌离服侍您?” 说完这话,江厌离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傅姣姣也没想到江厌离这么快就改口了,只是这个称呼她不喜欢。 “厌离,我想让你喊我姣姣。” 傅姣姣轻声要求。 “姣姣~” 江厌离很配合傅姣姣,他如今已经将自己和傅姣姣系在一根红绳上,妻主让他怎么叫,他便怎么叫。 这一声“姣姣”很是好听,比傅姣姣梦里还让她酥麻。 “厌离,你再多叫几声!” 傅姣姣如梦中那样要求江厌离。 “姣姣~~姣姣~” 江厌离的声音温柔动听,这一声声叫下来,让傅姣姣嘴角都没下来过。 江厌离已经做好了服侍傅姣姣的准备,他伸手准备解开自己的衣带,不想,却被傅姣姣拦了下来。 “厌离,今晚不行,我想过段时间再……” 傅姣姣有些不好意思说的太明显,她想的是等自己瘦下来,再与江厌离一起。 江厌离停下手中的动作,前世今生他从未像今晚这般主动过,虽有些不解,却也听傅姣姣的停了下来。 “厌离,你再等我一个半月的时间,等我瘦下来可好?” “好。” 江厌离点头答应,他虽不在乎傅姣姣的身材,却也尊重傅姣姣的想法。 “既答应只你一人,顾白和子奇便要找机会与他们说清,早日还他们自由为好,若他们能找到自己爱慕之人,那我便成全他们。” 傅姣姣将心中安排说与江厌离听。 “子奇我倒不担心,可我担心顾白……” 江厌离微微皱眉,他知道顾白对傅姣姣一往情深,如果不是傅姣姣故意说自己有隐疾,恐怕早就侍寝。 “顾白最是体贴入微,我相信他能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第77章 回福州我们就偷偷的 “这事还是给顾白一些时间,等时机到了,再与他说为好。” 江厌离和顾白的关系向来很好,他知道如果直接和顾白说,顾白是接受不了的。 “那便听你的!” 傅姣姣见外面夜色已深,想着今晚她不做些什么,又觉得浪费。 只要她不过火,能刹住车便成。想到这里傅姣姣又开始打起江厌离的主意。 “厌离,你再喊我姣姣,要温柔热情点。” 说罢,傅姣姣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上,之后她触碰他回应,做了很多傅姣姣梦里才能做的事。 傅姣姣在江厌离一声声的‘姣姣’中沉迷到无法自拔,差点没刹住车。 —— 早晨一缕阳光透过窗缝,洒在床铺上。 江厌离醒来后,只见他脖子处有些许红痕,衣衫落在地面,显得有些凌乱。 他看向还在熟睡中的傅姣姣,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脸上红得有些发烫。 昨晚两人虽没有发生实质关系,却也是暧昧的让人无法说出口。 傅姣姣感觉到江厌离起身的动作,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 “厌离,早上好!” “早上好,姣姣~” 江厌离起身后将衣衫一件一件拾起,穿戴整齐,随后准备走出房门。谁知他刚转身就被傅姣姣拉住衣角,之后将他环抱住。 “厌离,你等等我,我收拾好和你一起做早饭。” “好,姣姣~” 江厌离已经不打算叫‘妻主’这两个字了,他应傅姣姣的要求,只叫‘姣姣’二字。 两人收拾妥当后,这才走出房门。 南宫彤起床后,跑到厨房左看右看的,最后目光落到江厌离的脖子处。 “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这话一出,江厌离拉了拉衣领,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干娘,您就会取笑我们。” 傅姣姣倒不觉得害羞,她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江厌离是她一个人的。 “干娘是过来人,你们小两口感情好,便晚点要娃,先过一两年的恩爱生活,等有了娃,以后再想这样,还是有些困难的。” 南宫彤提醒傅姣姣,她虽没这种困扰,但她看很多寻常恩爱夫妇都是这般。 “有娃也没事,以后有娃了就将娃给干娘带,我们小两口继续恩恩爱爱的,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你这算盘打的好,你倒不怕我把娃带坏了?” “干娘才不会带坏,只要干娘愿意带,我和厌离高兴还来不及。” 傅姣姣嘴上贫道,她说这话也是过脑子的,能当太上皇的孙女孙儿,首先起点就比别人高上许多,更何况教育问题。 “你能这么想便好,等你们有了,我再考虑帮你们带。” 南宫彤话说的不满,不过她确实也喜欢小孩。 —— 老宅的日子过的非常快,要走时,傅姣姣还有些舍不得。 一想到回福州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江厌离睡同一间房,就心里难受。 “厌离,回去之后,我想……” 傅姣姣还没说出口,江厌离就知道她想干嘛。 “可以,不过不能被人发现。”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答应下来,她才提着菜篮子上了马车,想着偷偷的也不错。 江厌离已经被傅姣姣吃干抹净,他也没想到已经这种地步,傅姣姣还能在最后一步放下他。 一想到老宅这两天的历程,江厌离心跳就不由得加快,脸上发烫。 他脖子处已经涂抹药膏不明显了,可身上还是有几处。 从老宅回福州的路上,傅姣姣看向江厌离愈发的炙热,她家厌离真是天上尤物,怎么看都好看。 一举一动间,都让她心动不已。 福州城—— 顾白提前收到来信,知道今日傅姣姣和江厌离会回来,特意提前将中州府宅的门敞开,在门口等候。 除了他,其余人都去了地里,就连南宫羽都在地里干活。 看到家丁小康赶马停下,顾白才上前。 傅姣姣和江厌离下车后,扶着南宫彤也下了马车。 “妻主,这位是?” “这是我新认的干娘,她老人家从今日起也住在中州府宅。” 南宫彤下马车后盯着顾白看了半天,她现在才知道傅姣姣不止一个夫君。 “你个小胖子,艳福真是不浅啊!” 顾白虽没江厌离好看,却也是另有一番风格,就单看整体都是让人眼前一亮。 顾白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变成了傅姣姣的干娘,但妻主的干娘便也是他的干娘。 “顾白,以后你与我一起叫大娘便成!” 江厌离知道顾白准备开口,提醒道。 “嗯,行!” 顾白不太明白,为何只能叫大娘。不过厌离让他这样叫,那他便和他一样这样叫。 几个家丁将车厢内的菜都拿进了府,傅姣姣带着南宫彤挑选房间。 房间选好后,因为一路奔波三人有些疲惫,便各自回房歇息,等待下工之人回来。 江厌离刚进房打算泡个热水澡,便被傅姣姣敲了门。 “厌离,开开门!” 傅姣姣是偷偷跑过来的,四周并无其他人。 江厌离将房门打开后,看到外面无人,便让傅姣姣进入房间,将门反锁。 只见房间的屏风后有一个大浴桶,上面还飘了几片花瓣,整个房间都雾气缭绕,还有淡淡的花香。 “厌离,我们一起可好?” 江厌离一想到和傅姣姣一起,便脸上发红发烫,现在可是大白天,他有些不敢。 “没人发现,回福州我们就偷偷的。” “就只是简单洗漱?” 江厌离询问傅姣姣,见傅姣姣点头,才松了口。 “那便一起。” 得到江厌离的应允,傅姣姣才开始行动起来。 不多时,浴桶内…… —— “厌离,你睡了吗?” 顾白的声音响起,江厌离只能红着脸回应一声。 “我已经睡下了,有事咱们晚点再说。” 顾白听到江厌离睡下了,便也不再打扰。 “那你好好休息,晚点再与你说。” “好!……唔~~” 傅姣姣一个轻咬,让江厌离发出闷声。 顾白刚要走就听到这声音,他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声音就是江厌离发出的。 “厌离,你没事吧?你能开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你吗?” 顾白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快睡着了。” 江厌离有些羞耻的看向傅姣姣,满脸的警告。 “那你好好休息!” 顾白听江厌离快睡着了,便也不再多疑,最后走远。 “傅姣姣,你在玩火?” 江厌离听到顾白走远,才对着傅姣姣说道,他从来没有当外人面发出过这种声音,这让他有些羞耻。 “下次不敢了!” 见江厌离有些生气,傅姣姣才服了个软。 第78章 北昭阿木塞故意讹诈顾白 两人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不知是傅姣姣之前做的梦太长,还是江厌离太过诱人,傅姣姣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 “就让厌离服侍可好?” “不成,我得把最后留到瘦下来再……” 傅姣姣还是坚持底线,她只想把最重要的时刻留到自己最佳的状态。 这场沐浴洗了很久,最后皮肤泛白才终了。 —— 在下工之前,傅姣姣又偷偷回到了自己房间。 江厌离也去寻找顾白,询问他有什么事要与他说。 “厌离,我有件事不好与子奇说,只能找你,我想你是懂我的。” 顾白一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就有些魂不守舍。 “顾白,你说便是!” 江厌离见顾白话里有话,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顾白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将事情全貌说与江厌离听。 “那日,我与家丁出门购买府宅内日常用品,在城中街道上撞到一个小男孩,将他扶稳后,他便朝着我笑,说让我随他去见一个人。” “我问他见谁,他不说话就跑远了,当时我并未在意,后来不出十米竟发现钱袋被偷。但我一路从未与人走的太近,除了那个孩子。” “我让家丁去寻那个小男孩,自己也打算去另一边寻找,结果就遇到了那个人。” 顾白说的有些隐晦,他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哪个人?” 江厌离询问,他回老宅加来回路程也不到七日,顾白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她穿的衣衫很奇怪,不是长衫而是拼缝的兽皮,披着整头的辫子。我观她外在不像是南昭之人,倒像是北昭。” “北昭?” 江厌离听到这话,面色十分警惕。 两国虽也相通,但大都是南昭之人去北昭经商,北昭之人却很少出现在南昭。 北昭之人一向不喜南昭饮食、制度,她们大多喜食谷物肉类,南昭每年有六成谷物粮食都卖给北昭。 “她手中拿着我的钱袋,询问是不是我的,我准备接过钱袋道谢,不想她不给我钱袋,还想让我请她去酒楼吃一顿。” “你答应她了?” “那钱袋里有不少银子,我想着吃一顿饭就能让她将钱袋还与我,还是值当的,便答应了。” “这种人就不该惯着她,不行就到府衙让魏晴、陈燕她们管管。” 江厌离最讨厌这种行径,他知道顾白人好,但这种人就该有人治治。 “我想着只是简单吃一顿饭,没想那么多便答应了下来,谁知她竟和那小男孩是同伙,两个人拿着我那钱袋里的银子就一顿吃。” 顾白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始没想那么多,后面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见菜点的差不多了,便伸手问她要钱袋,谁知这人不认账,还故意让那小孩将厢房锁住。” 江厌离越听越不对劲,不过他没有再打扰顾白,而是将事情经过都记在了心里。 五日前—— 阿木塞从北昭坐船游到南昭,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她从小便想来她阿爹的故乡南昭走一走。 阿木塞虽是北昭长大,身上却流淌着一半南昭的血,她的母王是整个北昭的最高统治者,她阿爹却只是个冷妃。 她从小就被母王带在身边,可她也会时不时偷偷的去冷营中看望她阿爹。 她知道母王和阿爹的关系并不好,但在她心里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乌托,我们下一站去哪个地方?” “福州,地图上写这里位于南中地区,是南中出粮大州。” “那便去福州看看。” 阿木塞带着小乌托共骑一匹马,来到了福州城。 她这次是奉母王之命到北昭长河处守阵练兵。 南昭和北昭这些年一直处于稳定状态,她每日除了练兵就是排兵阵。 北昭之人本就善战好战,在阿木塞看来就算练的再好,在不开战的状态下,都是无聊之举。 所以她决定带着她的小跟班,游到长河的另一边游玩几月,那里她从未去过,是她阿爹的故乡。 阿木塞这次出游南昭,身上的银子带的并不充裕,几月军中的月银已经被她花的差不多。 但北昭之人向来胃口大,南昭这边一盘子菜就那么一点还贵,最后她便想到劫人借银的办法。 阿木塞在街道边盯着来来往往之人,她本无意劫持男子,不料一位青衣清秀的儒雅男人从她跟前走过。 这男人与她阿爹口中描述的南昭男人一样,儒雅知礼,清秀而不妖娆。 阿木塞尾随顾白一路,她从未如此关注过一个男子,这男人的一举一动间都与她北昭男子不同,她说不上来,却不由得被吸引。 她想她以后大约是想娶这种男子为夫的。 北昭女人不同南昭女人的弯弯绕绕,她们遇到看上眼的男子,都是直接表明心意的。 哪怕那个男子已为人夫,只要他的妻主愿意转手,那北昭女人就可以带走。 她故意让乌托偷了他的钱袋,刻意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请吃饭。 “你想干什么?” 顾白有些害怕的看着阿木塞,他好心请她吃饭,这个女人为何还要将他锁入厢房。 “公子,你先不用害怕,我只是想与你说清这顿饭,我不会白吃你的,虽然我现在身上并无银子,但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阿木塞说的恳切,顾白这才放下心来。 “这顿饭就当我请你们,你将钱袋还我,让我走便成。” “可以。” 说着,阿木塞就假意将钱袋递给顾白。 顾白见这人松口,才上前接下钱袋,不想却被阿木塞握住了手臂。 阿木塞常年带兵习武,手劲还是有些大的,不过她没有想要伤害顾白,刻意控制手中力量,让顾白挣不脱也不觉得难受。 “你放开我,我是有妻主的人,我家妻主可是福州中州,你再不放开我,恐有牢狱之灾。” 顾白使劲挣脱,却怎么也挣不脱。 “公子,我是北昭阿木塞,我见你第一眼便喜欢上你了。在我们北昭的女子心中,人夫不算什么,只要你情我愿,我便会将你牢牢带到我身边来!” 阿木塞没有要放开顾白的意思,她只是想将话说清,她从未对一个男子动心过,这是第一次,她不会轻易放手。 “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顾白看厢房的门窗被那小孩锁死,客栈外都是嘈杂之声,他如今无论怎么做都对他不利,不如以静制动,见机行事。 “公子请坐。” 阿木塞松手放开顾白,做了个友好的手势。 第79章 最强猎手玩老鹰捉小鸟 顾白坐下后看起来很镇定,却心里慌得很。 眼前的女人长的不差,也不像恶人,不过他听到刚才那话,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了。 “公子,你的名字可否告知于我?” “不可!” “我刚与你表白,你可心中欢喜?” “不……” “公子,我将我所有的事都讲给你听,你听完再认真回答我。” “……” 顾白根本不想听阿木塞的话,但是厢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他又不得不听。 “我来自北昭,是北昭王的二女儿,我母王说我是所有孩子里最像她的,从小便将我带在她的身边。” “我阿爹是南昭人,他到北昭经商被我母王看上,便有了我。我阿木塞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对任何男子动过心,你是第一个能吸引到我的男人。” 阿木塞说的恳切,她只想毫无保留的将她所有事情都讲给顾白听。 她认为凭借她的一片赤诚是可以打动眼前之人的,如果不行,她便只能强取豪夺。 “我是有妻主之人,你与我说的再多,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我喜爱之人是我的妻主,不会是旁人。” 顾白见眼前人与他说这么多,才将这话说出口。 “你的妻主只是比我更早遇到你,如果你遇到的人是我,你便不会喜爱你的妻主。” 阿木塞信心十足,她是北昭男子都想嫁的女人,她阿爹虽不受宠,但她母王将她当成下一任君王培养。 除了她的阿姐,她相信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和她对比。 “我妻主才是最好之人,我就算提早遇到你,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顾白很坚定,他并不喜欢太过怪异之人,这人说她是北昭女王的二女儿,他不相信。 阿木塞见眼前男人说的坚定,也不慌,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 “我阿木塞是一个雄鹰般的女人,你看看便会知道。” 阿木塞说完,将身上兽皮大衣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抹胸。 “你快将衣服穿上,你这样是犯罪!” 顾白见阿木塞脱下上衣,吓一跳,他连忙起身闭眼。 “没有征求你的同意,我不会乱来。你睁开眼睛先看看。” 顾白听到阿木塞这话,才将眼睛慢慢睁开,不过眼前景象让他呆立当场。 阿木塞的身上有很多伤痕,好几处疤痕都已愈合,却形状可怖。 “这道,是我十岁时与我阿姐赛马,从马背上掉下来被尖石刺伤的。当时我为了能赢得我阿姐,带着伤口上马比赛,最后赢得比赛。” 阿木塞在顾白面前炫耀她曾经的荣耀,并没有在意身上的疤痕。 “还有这道,是我十三岁时为母王挡刀留下的。这道,是我十五岁带兵时与北昭最勇女人摔跤留下的,我虽带了伤,但我却赢了。” 顾白看着这大大小小的疤痕,心中有些不忍,这女人从小到大受的伤实在太多。 “我阿木塞向来是有情有义之人,想嫁给我的男人在北昭都是排长队的。可我听从我阿爹的话,只想找一个喜爱之人成婚。” “可你也不该找我,我们南昭的男人有很多,你只是见的太少了。” 顾白现在是相信阿木塞就是北昭女王二女儿,这满身的伤痕加上这女人真诚的面庞,让他不相信都不行。 “我三月前就来到了南昭,不说见过无数南昭男子,但也是见了不少。唯有你能让我忍不住追随,也只有你长在了我的审美里。” 顾白见这人就是个憨的,不管他怎么说,这人都不放过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你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答应你。” 阿木塞哪里肯罢休,在她们北昭,男人就和狩猎的动物一样,一旦松手,那便再难寻找。 “我不会放你走,除非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家住何处,还有你的妻主在哪儿。” 顾白有些头疼,傅姣姣和江厌离都回老宅了,他真的不想将自己的信息都告诉这人,如果他说谎,这人恐怕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叫我小白便成,其他的我不想告知。在我们南昭,只要是有妻主的男人,都不能和其他女子共处。男人声誉是男人的根本,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还是另觅良缘为好。” 阿木塞也不傻,她知道顾白在意什么。 “小白,只要我想要,你就跑不掉。我相信下次北昭使臣向你南昭皇上提上一嘴,你便会是我的。我只是想让你真心实意的了解我,爱上我,我阿木塞从来不会用这种手段去俘获任何男人,除非这个男人对我很重要。” “阿木塞,你究竟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成吗?这钱袋里的银子我也不要了,你都拿去,只要你放我走。” 顾白都快哭了,他当初就不该答应请这人吃饭,现如今他被这人关在厢房内很是被动。 “小白,我知道你现在还接受不了,但我会用我的行动让你知道我对你挚诚的心。” 阿木塞将钱袋还给顾白,说罢将门打开。 顾白见这人将门打开了,心中虽有疑虑,却还是拿着钱袋一声招呼都没打,慌忙往外跑去。 见人走远,乌托才进入厢房内。 “二王女,这男人不识好歹,不行咱们找个更好的?” “乌托,你怕是皮痒痒了?” 阿木塞看中的男人,怎么可能随意放过,她喜欢老鹰捉小鸟的游戏,她从来都是最强猎手。 乌托乖乖闭嘴,他可得罪不起这位。 “那我去盯梢?” 阿木塞给了个眼神,乌托立刻快步走出厢房窗户,从里翻到外面,又爬下了屋檐。 乌托是阿木塞收留的孩子,虽是男孩却骨骼轻盈,是她最得意的小帮手。 “小白,下次咱们再碰到,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阿木塞只是看起来有些憨,实际上还是很有些手段在身。 —— “这个女人叫阿木塞?” 江厌离询问顾白,如果他没记错,前世的阿木塞是北昭攻打南昭最狠之人。 而南宫羽后面和亲的人,就是阿木塞的姐姐‘阿木诺’。 “她说她叫阿木塞!” “后面她有没有来找你?” 江厌离急忙询问,他只知道这人很危险。 只见顾白点了点头,又将后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80章 送?那你先将北昭送给我 顾白慌忙回到中州府宅,乌托也一路跟随过来。 回来后顾白心跳不止,还好他跑得快。不过整件事仔细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想阿木塞大概是贪图他的银子,想吃顿霸王餐吓唬他的。 这样想着,顾白心里才好受许多。 不过自这天起,顾白就不敢随意出门,而是和抱玉他们一起,早出晚归。 晚上有陆子奇一起陪他睡,顾白也心安了很多。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睡梦间已经被人扛走。 顾白感觉自己全身没有着床的触感,才朦胧醒来。 刚睁眼,就看到有个蒙面人将他扛在身上飞走,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只能凭借月色看清他被这人带到了屋檐之上。 “醒了?” 阿木塞见顾白清醒过来,才将顾白放下。 “阿木塞?你将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赏月!” “……” 顾白坐在屋檐下,有些不敢向下看,他从未站过如此高的地方。 “小白,你和今晚的月亮一样清雅,我阿爹说南昭的男人如月如水,你就是我的月我的水。” “……” 顾白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人能悄无声息地将他带到这里,可见这人不一般。 阿木塞见顾白不理她,也不生气,她就这样静静的和自己喜欢的男子一起待着挺好。 “我知道你的妻主是福州中州,但她只是你们南昭五品官员,她比不上我。我是和你们南昭太女一般的存在,虽没见过你们南昭的太女,但我相信我比她还好。” 阿木塞这人天生就带着一般女人比不了的自信,她说这些只是希望顾白老老实实的随她回北昭,当她的二王妃。 “阿木塞,你若再纠缠我,我就从这屋檐之上跳下去!” 顾白威胁道,他也不想做到这种程度,但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好感。 “你不敢!” 阿木塞看着顾白的眼睛,声音很轻。她看人很准,一个人有多大胆,她只需要看上一眼便知道。 “我敢!” 顾白是真不敢,但他说出口了,还是战战兢兢的起身,假意往屋檐旁走去。 阿木塞只是微眯眼睛,她等着顾白往下跳。 顾白没注意到,他的脚边有块屋瓦已经碎裂,刚好踩踏了上去。 “啊~~” 顾白瞬间失重,整个人往下倒去,阿木塞也没想到顾白是真敢跳,她没有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好在她搂住了顾白的腰,又借力旁边的墙壁,才将顾白抱稳,安全着地。 顾白已经落地却不敢睁眼,阿木塞看着顾白这样,有些想笑。 “我以为是我看错了,结果却不是。” 阿木塞看到落在地下的砖瓦,才说出这话。 顾白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落在地面,只不过他的腰还被阿木塞搂着。 “阿木塞,你先放开我。” 看着顾白扭动着腰,阿木塞搂的更紧了。 “小白,你不要动,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顾白听到这话,才安静下来,他现在和阿木塞离得很近,他能看清阿木塞眼中的欲火。 阿木塞松开顾白,眼中恢复平静。但她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顾白看,就如一个猎人看到猎物一般。 “阿木塞,到底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顾白有些害怕,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一个女人。 “小白,你不要害怕,做我阿木塞的男人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等你家妻主回来,我再找你。” 阿木塞说完便离开了,顾白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阿木塞真是北昭二王女,以妻主如今的官位,怕是也无法解救他。 —— 顾白之所以没有直接和傅姣姣说,是因为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傅姣姣的前程。 陆子奇很多东西都不懂,如今只有和江厌离交待事情经过才是最佳的。 “顾白,你不要怕,她就算是北昭二王女,也不能在咱们南昭抢人。” 江厌离知道顾白的顾虑,但如今南宫彤在府里,阿木塞不敢轻举妄动。 “厌离,我只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先将这事和妻主说明,她知道该如何处理的。” 随后两人就去找傅姣姣将事情经过都讲了出来。 “顾白,她阿木塞敢当我面抢人,我傅姣姣第一个不同意,而且她肯定抢不走。” 傅姣姣想到顾白被这人欺负,就莫名火大。 就算她想放顾白自由,也不会让顾白处于刀口之处,不去管他。 她一定会保证顾白和陆子奇的后半生是自由快乐的,而不是让人随意折辱的。 “妻主,可她是北昭二王女!” “不管她是谁,只要她现在还在南昭,我就不会让她在我的地盘放肆。” 顾白没想到傅姣姣语气那么硬,顿时心安不少。 “门外有个女人带着小孩来访,大人可要见?” 家丁来报,傅姣姣也没想到这人这么着急就上门来了,不由得一愣。 “让她进来!” “是,大人。” 顾白本想随傅姣姣一起去,却被江厌离拦了下来。 “让妻主解决就好!” “可……” “顾白,你随我一起去请个人。” 江厌离说的这个人就是南宫彤,南宫彤是整个南昭的太上皇,身边随时有暗卫守护。 阿木塞就算是北昭的二王女,她也不敢造次。 —— 中州府宅的正厅内,阿木塞正抬头用下巴打量着傅姣姣。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顾白的妻主?她瞧着还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就这种人也配? 傅姣姣瞧着阿木塞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家顾白就是被这个女人欺负了。 “我是北昭二王女阿木塞,我看上你的丈夫顾白,你现在将他交出来送与我便成。” 傅姣姣听到阿木塞这话,笑出了声: “哈哈,送?那你先将北昭送给我,我再与你协商这事!” 阿木塞被傅姣姣这话气的牙痒痒,她从未见过口气如此大的人。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喜欢顾白,只要你将他送到我身边,你要金银我便给你金银,要美男我也可以给你。我们北昭的男人和你们南昭不同,美艳程度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只要你松口,我下月便给你送来。” “北昭男人是真不行,我老太婆年轻时也收过几个入房内,腰杆都快断了,几日便腻歪。” 南宫彤被江厌离扶着走入正厅,她听到她干女儿现在被一个北昭女人挑衅,便想出来看看热闹,顺便帮下忙。 第81章 你怎么长的像我孙子? 阿木塞听到声音看向南宫彤,这一看不得了,她的神色开始有些紧张。 这人,她小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她才五六岁,母王带她到营帐中,让她给这人请过安。 就连她母王都对她非常敬重,她没记错的话,这人现在应该是南昭的太上皇。 “还是干娘说的对,你们北昭男人要真那般好,那你干嘛还看上我们南昭的?” 傅姣姣附和着南宫彤。 南宫彤年纪大了,她根本就认不出来眼前这人是谁。 “奶奶,我是北昭阿木塞,我小时候还见过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阿木塞从小就会认人,能被她牢牢记住的人不算多,但她母王和阿姐身边的人,她一个不落。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阿木塞竟认得南宫彤。 南宫彤也是细细打量后,才记起来。 “你是北昭王的大女儿?哎呀,你竟长那么大了?” “奶奶,我是二女儿阿木塞,您说的是我姐姐阿木诺。” 阿木塞也没想到南宫彤不记得她,不过想想也是,都过去十几年了。 “哦~~记起来了,你是老二!我听说你想抢你干叔,你这事可就不地道了。” “干叔?” 傅姣姣想了下,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这是我干娘,你叫我干娘奶奶,那你不得叫我干婶,顾白是我夫君,那不就是你干叔。” 阿木塞语塞,南宫彤又不是她亲奶奶,这个乱七八糟的辈分,她可不认。 “我叫奶奶是尊重,我与你同龄人,小白与我们也是同龄人,他可不是我干叔。” “不是,你也不能抢!你一个北昭的二王女来我们南昭抢人夫,这不合理。” 南宫彤也跟着点头,有她老婆子在,这北昭小娃娃就做不了什么。 阿木塞见南宫彤也在帮傅姣姣,她也知道事情发展比她想的更糟糕。她原以为一个五品中州奈何不了她,却不想这人背后有棵大树。 “奶奶,今日不知您也在,不想失了礼数,阿木塞这便走。” 阿木塞向来都是敢屈敢伸之人,她临走前还炙热地望向顾白。 “小白,我们来日方长。” 顾白不敢抬头看阿木塞,他每次触碰这人的眼睛,就觉得有些胆战发寒。 他也不明白为何阿木塞突然放手了,好在他听厌离的话,请来了大娘。 看到阿木塞已经走了,傅姣姣也放松了下来。 “干娘,凭您几句话,就能将这什么北昭二王女赶走。看来您可不是什么叫花子、老乞丐。” 傅姣姣故意这样说,南宫彤的身份还是要她自己点破为好。她和厌离两个人再陪着演下去,可就露馅了。 “我要说我老婆子是太上皇,你可信?” 南宫彤看傅姣姣狡黠的模样,就猜到傅姣姣肯定是看出来她不是普通的老乞丐。 “干娘,您要是太上皇,那我傅姣姣不就和当今圣上同一个辈分。” “那是,谁让你是我干女儿!” 之后两人我一言你一语的,将话都云里雾里的说清了。 站在旁边的江厌离只跟着笑而不语,而顾白则有些发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厌离,大娘她?” 江厌离点了点头,随后拉着顾白离开。将回老宅路上遇到的大概过程都说与顾白听,除了那件事。 —— 阿木塞离开中州府宅后,并没有走远。 她对顾白念念不忘,还是想找机会将顾白带回北昭。 “二王女,那人可是南昭太上皇,她身边暗卫都是这世间绝顶高手。我瞧那胖子的另一个丈夫更好看,要不我们还是去找其他男人吧,说不定更好看!” 乌托刚说完就被阿木塞垂了一脑袋。 “啊!好疼,您轻点。”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这世间好看的男人多的是,但能遇到有感觉的男人却寥寥无几。小白的好看,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我阿木塞看上的男人,怎会差?” “可我们抢不到啊!” 听到乌托这话,阿木塞陷入了寂静,片刻后说道: “这世间,没有我阿木塞抢不走的男人!” —— 中州府宅的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傅姣姣和所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唯独南宫彤看了使劲摇头。 “那么多男人,你怕是要忙死哦!” 傅姣姣听到这话,只是抿嘴一笑,也不否认。她可从来没想过同时拥有那么多男人,现在只是表象。 “哎,我说,你怎么长得像我孙子?” 南宫羽刚进门就看到了南宫彤,他从来不曾慌乱,如今也是如坐针毡,不敢抬头相认。 “大娘,可能只是长的像。” 江厌离在帮南宫羽打掩护,若抛开前世种种,只单论南宫羽这个人,他也是真心实意想要相交的。 南宫羽微微低头,跟着点了点头。 他是真不敢现在就和他皇太奶相认,他这次出宫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被母皇知道,下次他可不能这么容易出来。 他在福州待的时间不久,是真心喜欢这种生活,这里虽受苦受累,但也是收获很多。 南宫彤早在南宫羽进门就认出来了,她之所以故意这样询问,看看她孙子的反应。 看这样子,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又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开吃起来。 “干娘,我特意让家丁给您做的‘白糖拌番茄’、“干煸豆角炒肉”,您尝尝味道。” 傅姣姣看在眼里,也是帮着江厌离,故意将话题扯开。 南宫羽不清楚皇太奶为何会认傅姣姣为干女儿,但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现在傅姣姣和他之前认识的傅姣姣,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相差甚远。 —— 晚饭后,夜刚深,傅姣姣就如泥鳅一般钻入江厌离的房里。 “厌离,你今日身上怎么比昨日还香?” “与昨日一样,并未有其他的变化。” “厌离,你今日外衣怎变薄了?” 说罢,傅姣姣伸手拉开衣带,差点鼻血喷涌出来。 此刻的江厌离里面不是平时穿的里衣,而是穿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的…… 江厌离知道用这种手段俘获女人的心,是不耻的,但傅姣姣喜欢,他就愿意大胆尝试。 “姣姣,你可喜欢?” 江厌离从前世到今生从未这样过,他一向知礼端正,前世最多也只是和南宫琉璃拉过手,仅此而已。 他认为他不可能为了哪个女人去做这种青楼勾栏之事,但他还是为了傅姣姣做了。 “厌离,我是喜欢,但我还是更喜欢你能按照自己舒适的样子来,而不是刻意这般。” 第82章 两个有病的男人 傅姣姣自己在梦里怎么来都成,但放在现实中,她还是要尊重江厌离本人的。 “这是厌离自愿的,只要姣姣喜欢。” 江厌离说的真诚,在他的认知里,眼前这人是他的余生,虽觉得害臊,却也是情愿的。 “厌离,有你真好!”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是为了她才会如此。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她穿越到这个女尊世界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不太一样。 她变得有些馋,总是做梦,有时还控制不住自己,但她只对江厌离一人这样。 不等她多想,便拥香入梦,情意绵绵…… —— 一大早,中州府衙就围了很多人,傅姣姣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他的面前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被白布盖着,看起来不像是有生命体征。 “请中州大人为草民做主!” 男人哭的伤心欲绝,嘴里还不时喊着‘为他做主’之类的话。 陈燕从府衙出来就看到了傅姣姣,她笑着跑过来: “大人,您回来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 傅姣姣询问陈燕,她才走几天,一回来就看到这种情景。 “大人,您先不要管他,您先进府衙,咱们再慢慢说。” 今日魏晴带帮工去地里,陈燕特意在府衙等傅姣姣。 “这人已经在门口跪了三日,好多人都让他将那女人的尸体埋了,他就是不肯。如今那女人尸体怕是已经开始腐烂,您还是离远点好。” “他是有什么冤情吗?” 一个人带着尸体,跪在府衙三日,傅姣姣认为这人肯定有天大的事。 陈燕都不好意思开口,还是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那男人只是个通房,连侍妾都不算。尸体是他家夫人,听说就是那个的时候,猝死的!要是个正常男人遇到这事,早就将尸体埋了,可不敢到外面说,可他倒好,正房不追究,他还要告正房害死的。” “验尸了吗?” 陈燕将验尸结果呈给傅姣姣看,傅姣姣看完也觉得这事不好处理。 “死者生前根本没吃药,就只是喝了点壮阴酒,太过亢奋导致的。” “可不是,那男人对验尸结果不满意,非说是正房害死的。” “正房你见过没有?” “没有。” 傅姣姣总觉得这事,可能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但验尸结果都是正常的,怎么看都是一件突发事件。 “陈燕,你将那男人带进府衙,他总在在门口跪着也不是个事。” “好的,大人!” 陈燕接过话,便将余永带了进来,让人将尸体抬进了院中。 —— “大人,请您为草民做主!” 余永刚进衙堂,就朝着傅姣姣跪拜。 “余永,你对验尸结果可有疑问?” “我家夫人身体一直强健,不可能猝死,草民认为夫人之死与正房有关。” 余永虽是通房,却和自家夫人感情非常好,正房一直看不惯,正房就是个妒夫,眼里容不下他。 如今夫人一死,他下半辈子也就没了。 “你可有人证物证?” “目前没有,但我确定就是正房害死的。夫人走的那天晚上,正房只是过来查看了下,便不再理会,还笑着说夫人死有余辜,看上去像是事先知道这事一般。” “他还扬言要将我和夫人一起埋了,成全我们。正房就是个蛇蝎心肠,每次夫人来我房中,他都会趴窗户边磨菜刀,样子很是吓人。” 傅姣姣听余永的话,也觉得正房有杀人动机,但无凭无据,便不能断言人是他杀的。 “大人,正房带到了。” 陈燕这时带着一个半边脸被烫伤的男人走入衙堂。 这男人走进衙堂,先是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余永,才开口: “大人,这余永想跪,你便让他跪呗。我倒想看看他能跪到何时?” “石良,见到大人需要先行礼!” 陈燕提醒后,石良不但不行礼,而是转头跑到院中一屁股就坐在尸体上。 现在天刚热,尸体放了有三天,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石良就和闻不到似的,还一把将白布掀开。 傅姣姣看石良去院中,她也跟着去,结果就看到这一幕,弄得她差点把早上吃的都吐出来了。 “妻主,你现在看上去比我还丑,哈哈哈哈……只有你这样,才不会嫌弃我丑。” “石良,你快起来,夫人都走了,你还亵渎她的尸体。” 余永一把将石良推开,将白布盖好。 傅姣姣只觉得眼前这两个人都是疯了,她屏住呼吸,用手捂住口鼻,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燕,你先让人将尸体抬出去,找个宽敞的地方放着。” “大人,这案子我看要不算了,还是将人赶出去吧!” “你先将尸体弄出去,其他的等你回来再与你说。” 陈燕听到这话才住嘴,她当衙役好几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案子。 简直是疯子与疯子之间的较量,一个是无凭无据带着尸体讨公道,还有一个是看着就不正常。 几人刚想抬尸体出门,就被石良拦下。 “你们要干嘛?这是我的妻主,谁都不能打扰。” “妻主,我是石良,你的石良来了。你在地府如今过的可还好?至今我都没让人给你烧纸钱,你要是在地下没钱用了,你就今晚托梦给我。只要你开口说除我以外再无其他男人能让你心动,我就给你烧纸钱。” 石良嘴里念念有词,他深情看向白布,不让任何人抬尸体。 不想石良又变了一张脸,神色淡漠的可怕。 “妻主,你要是真心喜欢徐永,你就将徐永也带下去。等他死了,我就给你们葬在一起。这样你们就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徐永看着石良这样,他跪在地上朝向傅姣姣哭诉: “大人,您都看到了,夫人之死肯定是正房害的,您为草民做主啊!” 傅姣姣感觉这两个人都是有点病的,一个是被迫妄想症,还有一个是精神分裂。 “陈燕,你将尸体和这两个人都赶出去。” 一个无厘头的案子,牵扯出两个有病的男人,傅姣姣突然觉得还是专一保平安。 以前在新闻里,也经常看到三角恋打架拉扯,围堵出轨抓小三的,甚至还有情杀的。 看着两个男人和尸体被赶出门,傅姣姣松开了口鼻。 “大人,这案子?” 第83章 如果妻主不要他,那他便走! “他们要闹就让他们去县衙闹,无凭无证的,验尸也没问题,怎么看都是一桩无厘头的案子。” 傅姣姣只觉得耳边总算清净了,不过还有一事她想不通。 “陈燕,为何之前中州府衙那么清净,都没人上门喊冤,现在却有人无凭无据的找上门来喊冤?他们不应该先去县衙,县衙若处理不了,再由县衙传到中州府衙来?” “大人,您上次那场案子断的非常好,现在已经传遍福州城内外。很多人都是冲着您公正的名号,直接到中州府衙来的。” 傅姣姣觉得还是清静点好,要天天遇到这种案子,她哪有精力去地里忙活? “陈燕,以后直接来中州府衙的,都让他们去县衙,无凭无据的更不要理会。若他们真有冤情,便帮他们写状纸,我抽空看看。” “好的,大人!” 随后陈燕便将傅姣姣说的,都传了下去。 —— 看着外面天色尚早,傅姣姣和陈燕两人骑马去城外地里。 南宫彤已经很久都没有关注朝堂之事了,她也是今早才听魏晴说,南宫琉璃要求南昭各大洲增加一倍出粮。 听到这事,她是有些生气的,不过看到傅姣姣将这一千亩打理的这么好,气又消了不少。 她此时正在大棚里闲逛,魏晴陪着她。 傅姣姣来地里第一时间就是找到江厌离,昨晚两人很晚才睡。 “厌离,你别把自己累到了,这地里的活有帮工们,你要不先歇会儿?” 听到傅姣姣的声音,江厌离才放下手中的农具,抬起头来。 “妻主,我不累!” 江厌离和傅姣姣互望时,两人眼中都是彼此,眼中的情愫已经浓到是个人就能看到。 顾白看两人这样子,心里也是明了,故意开玩笑道: “妻主,你怎不问问我累不累?” 在顾白看来,傅姣姣喜欢江厌离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是女人,他也会喜欢江厌离这样的男人。 男人看男人,有时候比女人看男人还准,江厌离在众男中,算的上是仙品。 “顾白,你要累了,你也休息一会儿。” 顾白知道傅姣姣讲的是客气话,他心思细腻,都看在眼里。 自妻主和厌离从老宅回来,他就有种预感,总觉得妻主的隐疾可能是假的。 还有那天江厌离在房中发出的声音,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对劲,他怀疑当时妻主就在房里。 顾白还是想找时间和江厌离问清楚,如果傅姣姣没有隐疾,那他想为傅姣姣侍寝,再给傅家生个孩子。 其实顾白对傅姣姣更多的是‘责任’两字,他能接受傅姣姣同时拥有其他男人,江厌离可以,陆子奇也可以,不过若是个不安分的外人,就不行。 傅姣姣离开的几日里,乐衣游在陈燕的泡男秘诀攻势下,两人已经有了实际关系。 两人正偷偷的在地里谈情说爱,好不快乐。 —— 南宫羽自昨晚吃完饭,便没再上中州府宅,就连地里也没去。 “阿怜,你觉得傅姣姣是个怎样的人?” 南宫羽有些心不在焉,他这次出来也是好奇心所使,却不想现在他对这人产生了浓厚兴趣。 “三皇子,我觉得傅姣姣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阿怜虽接触不多,但一想到傅姣姣年纪轻轻就是福州中州,不光能治理衙堂,还将一千亩地种的如此好,从里到外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只觉得这人是有些本事的。 南宫羽听到阿怜这话,有些想笑。整个南昭有能耐的人实在太多,他总觉得傅姣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阿怜,你说我是回宫好,还是再玩一段时间?” “三皇子还是回宫好,太上皇就住在隔壁,我相信她肯定看出什么了。咱们还是乖乖回去为好。” 阿怜提议,他是真心希望南宫羽回宫。 “我若回去,下次便不知到何时才能出来。” 南宫羽有些犹豫,他有些舍不得那么快回宫,皇太奶虽没说什么,但他也不好每日往那边去。 “阿怜,今晚我想单独去见一见傅姣姣。” 南宫羽想的是,临走前和傅姣姣打声招呼再走。其实也是有私心想近距离接触傅姣姣,他越是好奇就越想触碰。 —— 下工回来后,吃完饭,顾白就去找江厌离问话。 江厌离还以为是傅姣姣,洗漱完还特意穿了一身红衣,只因傅姣姣喜欢红色。 听到敲门声,江厌离整理了下衣衫,将房门打开。 “厌离,你今日怎穿成这样?” 看江厌离这红衣装扮,顾白只觉得惊讶,他还能隐隐约约闻到房内有淡淡花香。 “顾……顾白,你怎来了?” 江厌离有些错愕,他连忙将一件白衣披在身上。 “厌离,你能和我说实话吗?” 江厌离此时也隐约想到顾白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假装镇定询问: “顾白,你想问什么?” “妻主是不是没有隐疾?” 江厌离将顾白拉进屋内,随后将门带上,这才向顾白点了点头。 “那你与妻主是不是在老宅就……” 见顾白停顿,江厌离还是点了点头。 “厌离,那你为何不与我说这事?是怕我抢了妻主吗?” 顾白有些生气,他生气江厌离不和他说,也生气自己那么晚才知道。 “顾白,你既然已经猜到,那我只能将我与妻主之间的事与你说清楚。” 说罢,江厌离拉着顾白坐下,将事情经过都说给顾白听,除了重生之事。 顾白就静静的听着,江厌离以为顾白听完后会很生气,却不想顾白看上去十分平静。 “顾白,这是我和妻主之间的约定,我知道你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之后就讨厌我,今日我与你说清,也是希望你做好后续准备。” “厌离,你不用自责,这是妻主自己的决定,我不怪你。” 顾白连说话声音都变得十分平静,他以为他会醋意大发,但他没有。 他现在只是有些羡慕江厌离,能得到傅姣姣独一无二的爱,能不与其他男人共侍妻主。 “顾白,如果你不想拿着身契离开,你可以留下来,妻主会保障你和子奇的后半生。” “厌离,你暂且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只是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等我做好后续安排,我自会离开。” 顾白选择让路,他一向是最会为别人着想的,如果妻主不要他了,那他便走! 第84章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妖精 “顾白,你恐怕还走不了,我和妻主也不打算让你走。阿木塞是北昭二王女,你离开了,她一定会去找你,如今你还是在府宅为好,你能留下来吗?” 江厌离说这话是认真考量过的,他知道这事对顾白不公平,但放顾白走,他是不放心的。 “若我留下来,是以什么名义留呢?是傅姣姣的夫君还是旁人?” ‘旁人’两个字说出口,顾白心中有些痛,他一直把傅姣姣当自己的妻主,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如今这般,他留下来只是自取其辱。 “顾白,你可以是家人是朋友,你和妻主本就清清白白,若你后面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人也对你好。只要你幸福,我们会尊重你的想法。” 江厌离从来没把顾白当过外人,只是他和傅姣姣才是局中人,他也是不想把顾白也牵扯进来,才这样说。 “家人?朋友?这话说的是很好听,可只要我还在傅家一天,我就想和妻主生活下去。厌离,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干涉你们之间,你能忍吗?” 顾白在试探江厌离,只要江厌离松口,他就有机会继续待在傅家,过上他之前想要的日子。 江厌离欲言又止,事情远比顾白想的要复杂很多,他能和傅姣姣同频是因为他们之前并不是这个世界的。 傅姣姣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而他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来。 现在不光是他和傅姣姣的感情问题,而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特殊性,还有未来的走向。 傅姣姣的世界是一夫一妻制,他江厌离重来一世才遇到这般良人,他只想独得傅姣姣的爱,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不打算分享丝毫。 “厌离,只要你松口,哪怕妻主不喜我,只要她留下我,我为傅家生下一女半儿便成。你和妻主就正常过恩爱生活,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顾白,对不起!” 听到江厌离这话,顾白知道自己一丝希望都没了,瞬间眼眸都黯淡了下来。 “那我便不再打扰你们,愿你们结首同心,恩爱如初。” 顾白留下这句话后,便自觉走出了房门。 江厌离希望顾白留下来,但他现在只能看着顾白走远…… —— 傅姣姣刚准备出门,就看到南宫羽站在她门前,她往窗外望了望,大概知道这人是翻墙进来的。 “傅姣姣,我明日便要走了,特意前来与你说一声。” 南宫羽又穿回了自己平日的衣衫,从素雅又变成了华丽魅惑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 听到傅姣姣平淡的语气,南宫羽心中有些不满,到底是不满什么?他也不知道。 “我们能聊聊吗?” “我们需要聊什么吗?你不应该去找厌离聊聊?” 傅姣姣有些不解,她和这个男人可接触不深。 南宫羽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入傅姣姣的房里,打量片刻后,便坐了下来。 看来这天是非聊不成了,傅姣姣将房门敞开,随后也坐了下来。 “傅姣姣,你为何短短数月就从一个烂赌鬼变成了福州中州?” “你真的只是阿羽?而不是另有身份?” “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南宫羽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更好。 “原来你是三皇子,难怪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与其他人不一样。” 南宫羽看傅姣姣很镇定,看样子应该是事先就知道他的身份。 “傅姣姣,你刻意接近我皇太奶到底是存了什么目的?” “你皇太奶是我干娘,你就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你干婶,你觉得合适吗?” 傅姣姣开始在南宫羽面前摆架子,她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事越解释只会越模糊。 南宫羽看上去就不是好糊弄的人,她还是不解释为好。 南宫羽见傅姣姣这样,也知道如今问不出什么,他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傅姣姣走去。 傅姣姣准备起身,却不想被南宫羽按住肩膀,力度虽不大,却刚好让傅姣姣起不来。 “你……你想对你干婶干嘛?” “傅姣姣,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罢,南宫羽俯视着傅姣姣,脸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眼睛不到两指宽。 南宫羽的美,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一种美,带着神秘魅惑之感,妩媚的能让万千女人酥麻。 傅姣姣除了江厌离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那么近,加上这个男人还长得如此祸国殃民。 瞬间欲火焚身之感袭来,她只觉得自己这副身子实在不争气,连忙将眼睛闭上。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之类的。 南宫羽对傅姣姣的反应很满意,不由得嘴角向上。 “傅姣姣,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也不是山中的饿狼,我只是一个柔弱的男子。” 南宫羽的气息都喷洒在傅姣姣的脸上,傅姣姣连忙屏住呼吸,这男人真是有毒,就连呼吸都是幻情术。 “你能离我远点吗?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妖精。” 傅姣姣睁开眼直面南宫羽,只要她内心坚定,这都是过眼云烟。 “傅姣姣,你在怕什么?是怕我吃了你吗?” 南宫羽用另一只手抚上傅姣姣的下巴,让她与自己保持平行。 “你一个三皇子,身份尊贵无比,你知道你现在在调戏人妻吗?” 傅姣姣用手将南宫羽的手抚开,表现出一脸的抗拒。 “我只是想近距离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如今看来,你与其他女人是一样。” 说完这话,南宫羽松了手,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打量着傅姣姣。 “看也都看了,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傅姣姣一直在强忍燥热,起身走到门口,做了个好走不送的手势出来。 “怎么?我要是不离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南宫羽不打算走,他还起身坐在傅姣姣的床铺上。 “你……你要是不走,那我先走了!” 傅姣姣也不理会南宫羽,她直接出门准备去找江厌离。 南宫羽看傅姣姣这样,竟笑出了声: “哈哈~~这傅姣姣还挺好玩的!” 他这次也只是好奇心所使,想假意试探傅姣姣,不曾想她竟如此慌乱。 第85章 给顾白的和离书 傅姣姣走到江厌离房门口,吹了下晚风,才敲门进入。 “刚才顾白来过,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我与他说的很明白,但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走。” 江厌离说话时,眉头有些微皱,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让顾白离开。 傅姣姣也没想到今晚两人都碰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她走到江厌离跟前,用手抚过江厌离的眉头使其舒展开。 “厌离,我去找顾白谈谈。” “姣姣,你若想留下顾白,我……” “你放心厌离,我傅姣姣这一生只你一人,顾白的事,我来解决!” 江厌离原本差点松口,让傅姣姣接纳顾白。听到这话,他只点了点头。 江厌离虽不想让傅姣姣去接纳其他的男人,但有时候他又有些不确定,在这个女尊世界,大多女人都有多个男人陪在身边。 哪怕傅姣姣是个例外,也不能避免有其他男人想与他同吃一杯羹。 此时的江厌离内心很清楚,他也想让自己自私自利点,可顾白不是别人,他不放心顾白离开傅家。 北昭的阿木塞太过危险,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白落入狼口。 与其这样,不如松口,只要傅姣姣想,他就算不愿意,也能接受下来。 可傅姣姣并没有松口,江厌离瞬间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庆幸。 —— 傅姣姣敲开顾白房间的门,见开门之人是陆子奇。 “妻主,你怎么来了?” 刚才听到敲门声,陆子奇见顾白像是没有听到般,埋头在书案边算着账本,这才下床打开房门。 “子奇,我找顾白有点事,你能披上外衣去外面待会儿吗?” “哦,好的!” 陆子奇挠了挠头,他虽也好奇,但还是乖乖听傅姣姣的话,披上外衣走了出去,临走时还将房门带上。 “妻主!” 顾白看到傅姣姣后连忙起身,还是习惯叫傅姣姣一声‘妻主’,此时他眼角有些红,像是刚才偷偷哭过。 “顾白,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傅姣姣让顾白坐下,她从袖口掏出两张纸递给顾白,示意顾白先看看。 顾白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大大的‘和离书’三字,虽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傅姣姣知道这事不能拖,当初她刚来的时候,就打算放他们走,他们毕竟是原主赎身后,才到傅家的。 她起初也是懵懵懂懂,第一是不想露出破绽让人起疑,第二也是明白男子在这世界的艰难,才故意说自己有隐疾。 却不想随着一桩桩事情发展,最后她爱上了江厌离。顾白是很好,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是不能接受多夫制度。 虽知来这世界一趟,享受也很重要,多些艳福也无妨。 但她从小本分,道德感就强,她还是希望遵循本心,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顾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厌离已经将事情经过与你说了,我就不过多表述。这和离书上,写了我对你和子奇两人的保障,你好好看看。” “上面写的很清楚,你们二人与我一直是清清白白的。虽多了一纸,你们却还是傅家的人,只要我傅姣姣还在这世上一天,便不会让你和子奇无处可去。” “我们可以像家人、朋友一般关系在一起,和之前是一样,只是你不用再喊我妻主。现在福州出粮之事迫在眉睫,只要你愿意,每日银子还是你来管理。” “顾白,你好好想想,你若要走,子奇是否也要跟着你走?走了以后要是再碰到阿木塞,你该如何?” “我不能忍受你被其他女人随意欺负,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能保证你过得自由自在,简单快乐,子奇也是。” “如果你真的要走,我就将傅家老宅过给你,那宅子虽破旧,但也是一处容身之地。” 傅姣姣说的恳切,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不会为了原主的错,去惩罚自己,她只是实话实说。 顾白看着纸上的内容,半天没说话,他知道是自己得寸进尺了。 若放在以前,妻主能不打骂他,能戒赌就已经很好了。他只是看如今妻主变的越来越好,心里的期待感拉的太高,才会这般。 若放在外面,只听过休夫,却很少见到和离。 如今傅姣姣写的是和离书,还为他安排好往后的日子,他再不答应就显得恬不知耻。 “傅大人,你既写了和离书,那我顾白就不再是你的夫君。你希望我离开我便离开,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来,那我便留下来。” 顾白说这话时,心里十分难受,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顾白,我希望你留下来!” “好,那我便留下来。” 见顾白答应,傅姣姣这才起身将房门打开,让陆子奇进来。 “顾白,你与子奇说一下,我先走了!” 傅姣姣知道这事长痛不如短痛,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佳方案。 看傅姣姣前脚一走,陆子奇就上前询问顾白: “顾白哥,你为何哭了?” “子奇,我们以后不再是妻主的丈夫。” 顾白用手抹干泪水,强装镇定和陆子奇解释。 “不是丈夫,那我们是什么?” 陆子奇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妻主好,他能帮着妻主干活就好。 “可能是家人,也可能只是朋友。” 顾白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傅姣姣既然希望他留下来,那他便留下来。 因为他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哪里又是他的容身之处? —— 今晚有好几人都无法入眠…… 傅姣姣平躺在江厌离旁边,她在想之后出粮之事。 江厌离在想日后他该如何与顾白相处。 南宫羽在想今晚他刻意靠近傅姣姣时,傅姣姣的反应。 以及顾白,他在想从他被卖到傅家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恍惚间他又想到了阿木塞,这个危险的女人。 阿木塞看他的眼神,还有阿木塞对他做的种种事情…… 顾白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刚收到和离书,就莫名想起其他的女人,而感到不可思议。 阿木塞这人,他只是害怕,但从不讨厌。 从没有一个女人和他说过那般直接的话,他怕阿木塞,却也能将她牢牢记在心里。 第86章 我不可能随你回北昭 夜深,中州府宅有个家丁鬼鬼祟祟的潜入顾白房中。 此时陆子奇已经熟睡,只有顾白还没睡着,他借着月色感觉到刚才窗户被人打开过,还看到一道黑影在房中闪过,立马警惕出声: “是谁?” 顾白刚出声就被潜入之人捂住了口鼻,随后便晕了过去。 阿木塞想了两天才想出来这个办法,他趁着中州府宅家丁晚上出府喂马,刻意将人打晕,扮成家丁模样混入进来。 还偷偷让乌托将蒙汗药撒在手帕上,防止顾白清醒过来。 她抱过顾白,将顾白扛在身上,蹑手蹑脚的翻窗而去。 她将顾白放在宅院的一棵树下,用事先编织好的树叶做了掩盖,随后脱下顾白的外衣,将包袱里的黑衣套在顾白身上。 不想顾白外衣里,掉出来一张纸,阿木塞将纸捡起来,就塞入怀中。 随后按照她的计划,从南宫彤暗卫的视线下逃脱出来。 她已经让乌托提前将马车牵到城门外,看着肩上的顾白,阿木塞知道这个男人始终会是她的。 —— 为了方便,阿木塞用劫持借来的银子,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乌托见阿木塞带着人赶到,轻轻作了个鸟声提示。 阿木塞将人温柔放置马车上,随后拍打马的屁股,朝着北昭的方向飞奔。 只要她能将顾白带出南昭,那顾白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掌心。 大概赶了一夜的马车,现在三人已经离开福州的地界。 乌托换手赶马,阿木塞进入马车内部,仔细观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顾白,时而温柔的想将这个男人现在就占为己有,时而又克制自己。 想到刚才放入怀中的那张纸,阿木塞掏出查看。看完纸上的内容,阿木塞看向顾白时更加的炙热。 “小白,你终归只能是我的,就连老天都待我不薄。” 马车的摇晃颠簸,加上蒙汗药已经失效,顾白从马车的床榻上醒了过来。 “小白,你醒了?” 顾白刚睁开眼,就看到阿木塞正在抚摸他的脸庞,连忙坐起身,拉开车帘往外张望。 “这是哪儿?你不要碰我!” 阿木塞看顾白警惕性很高,放下手来。 “小白,我们已经离开福州了,再过两日你就能随我回到北昭,到那时,我会禀报母王,正式让你成为我阿木塞的男人。” “阿木塞,你快送我回福州,我家妻主看我不见了,一定会找过来的。” 阿木塞有些戏谑的看着顾白,反问道: “妻主?呵~小白,你哪来的妻主?” 随后将那张合离书掏出,上面还夹带着顾白的身契。 顾白见身上衣服被人换过,和离书和身契都已不在,而是再阿木塞的手中,突然感到一阵窒息。 “阿木塞,你快些还给我!” 顾白伸手要抢,可他怎么会是阿木塞的对手?阿木塞一只手就将顾白握住,稍稍用力就将顾白拉入怀中。 “小白,原来你还是完璧之身?” 阿木塞用另一只手强制让顾白抬头看她,姿势暧昧到顾白脸红心跳加快,加上她这句话,顾白感觉自己随时都要被眼前的女人吃掉。 “阿……阿木塞,你能不能将这纸还与我?” 顾白知道和离书和身契的重要性,他语气放慢试探阿木塞。 阿木塞将纸故意靠近顾白,询问: “小白,你想要吗?” “想!” “那你答应我三件事,我便还与你。” 顾白见东西近在咫尺,他紧紧盯着,松了口: “好,我答应你!” 阿木塞听到顾白答应,嘴角上扬。谁知这时顾白眼疾手快就要抢过纸张,可惜的是,阿木塞比他更快。 顾白看到和离书被阿木塞举高,便想伸手去拿,也不知是不是乌托故意的,马车刚巧压过一个大石头。 “扑通”一声,顾白由于重心不稳,竟扑向阿木塞。 两片花瓣触碰,随后阿木塞乘虚而入…… —— “小白,你别哭了,如今你已经是我阿木塞的男人,没有人能再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阿木塞用手将顾白眼中的泪抹去,她刚才确实心急了些,不过这也是她阿木塞的第一次。 顾白拾起马车里的衣衫,系上衣带,虽心中委屈,但已成事实,他也只能接受。 他没想到阿木塞竟也是第一次,心里瞬间好受很多。 “阿木塞,我随你回北昭!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小白,你说,只要你随我回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阿木塞都会答应你。” 阿木塞见顾白松口,心中欣喜不已。 “我要你只娶我一人,往后不能再有其他男人,你能做到吗?” 顾白知道这个要求对一般女人来说是过分的,但他就是要用这事,试探阿木塞,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小白,这事我……” 阿木塞有些犹豫,她是北昭二王女,如果她答应顾白,就意味着要放弃当北昭王才行。 “你若觉得为难,那我便不会嫁给你,哪怕我们如今已成事实。” 顾白想到自己爹娘,想到傅姣姣和江厌离、陆子奇,想到整个南昭。他舍不得离开这片土地,哪怕他一辈子都不嫁人,也不会与阿木塞随意回北昭。 “小白,你能别为难我吗?” 阿木塞想到刚才她和顾白之间的缠绵,想到眼前就是她喜爱之人,她是真心实意想和顾白以后时时刻刻在一起。 “阿木塞,你若不将和离书还给我,放我走,我就从马车上跳下去,就算死不了,我也会用其他办法去寻死。” 阿木塞知道顾白这次说的是真的,顾白的眼神里有无奈也有决绝。 “乌托,你先停下马车。” 乌托听到阿木塞的话,这才将马车停下。 刚才马车上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听到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乌托虽心里激动,却还是乖乖赶着马车。 “小白,我是北昭的二王女,是我母王钦点的王位继承人之一,我只能答应此生只爱你一人,却不能答应你不娶其他男人。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整个北昭所望之事。” “阿木塞,是你强迫我的不是吗?你若做不到,就请你放我回福州。我生在南昭,我娘我爹都在南昭,还有我其他在意的朋友家人也在南昭。我不可能跟随你回北昭,看你和其他男人天天在一起,北昭没有我的家,也不会是我想去的地方。” 阿木塞只觉得自己真是嘴笨,她要是像她阿姐那般会骗男人就好了,可她对顾白做不到。 第87章 就当这事不曾发生,你我各自安好 “二王女,后面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乌托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往他们这边赶,望着像是地方官兵。 “乌托你先赶马!” 接到命令,乌托将刚停下的马车,又赶了起来。 “小白,你只能随我去北昭,如果你不放心你娘你爹,我会派人将他们接到北昭与你一起。” 阿木塞将顾白的双手紧紧攥着,让他无法动弹,不想让他做出什么疯狂之举。 “阿木塞,我求你放过我。” 顾白的泪落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阿木塞的衣袖上,也落在阿木塞的心里。 “呜~” 阿木塞强制撬开顾白的嘴,变得贪婪无比,她想通过近一步的接触,让顾白对她沉沦下去。 刚才顾白虽是被她强制,但过程中,她知道顾白身体是有感觉的。 如果一次不行,那她就用多次来打动他。 “嘶~”的一声,阿木塞的嘴里一股咸锈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外面渗出了血渍。 “阿木塞,你不要再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咬舌自尽。” 不等阿木塞再开口,马车已经陡然停下。 “二王女,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乌托的声音响起,阿木塞这才放开顾白,拉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这队伍里,傅姣姣竟也在。 “阿木塞,你已经被包围了,只要你还在南昭地界,你就没办法带走顾白,你快将顾白交出来。” 阿木塞看着傅姣姣只是狡诈一笑: “傅姣姣,说实在的,我还得感谢你和小白和离,让我知道小白还是完璧之身。如今他已经是我的男人了,就凭你,也想让我交出小白?” “阿木塞,你竟敢……” 傅姣姣气的握拳,手上有些发抖,一想到顾白被这女人欺负,她就恨不得将这人撕碎。 顾白擦了下嘴里的血渍,这才下了马车,他看到傅姣姣听到这话,浮现出的表情,心中有些被宽慰到。 “是我自愿和阿木塞发生的关系!” 听到顾白这话,傅姣姣也是一愣,就连阿木塞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顾白转头看向阿木塞,神色很是平静: “阿木塞,你今日是带不走我的,和离书和身契就算在你那里,只要你出了南昭就只是废纸一张。” “小白,只要你点头,我今日一定带你走。” 阿木塞刚才观察了周围,她发现这些人里还有不少南宫彤的暗卫,凭她一人身手,都有些困难,加上如果需要带走顾白和乌托两人,恐怕更是行不通。 她此刻只一心想带着顾白走,哪怕最后自己受重伤也没关系,只要顾白点头一次,她就愿意尝试。 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南昭的皇帝也不敢随意处置她。 “顾白,阿木塞今天逃不掉,你千万别点头。” 傅姣姣担心顾白点头后,后果不堪设想,她出发之前,南宫彤就千番叮嘱她不能随意伤害阿木塞,事关两国之间的关系,不能马虎。 尽管她现在就想杀死这个禽兽不如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做,目前也做不到。 “阿木塞,就当这事不曾发生,你我各自安好。” 听到顾白这话,阿木塞知道今日一旦错过,日后她和顾白的缘分可能也就到这了。 阿木塞从小到大,不管受过多少伤,都没哭过,可她今日,眼中竟开始湿润,不自觉落下泪来。 王位和顾白之间,她居然犹豫了,一边是她从小向往的位置,另一边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 她想起阿爹曾对她说过的话: “若这世间可以重来,我定不会再下嫁给你母王,看她日日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北昭的天实在太寒冷,如果再来一次,我只想回南昭,找一个普通人过上平常日子。” 阿木塞不是不能理解顾白,她只是舍不得王位。 顾白看到阿木塞在哭,他向来心思细腻,他能感受的到这个女人对他的真情实意还有放不下。 “阿木塞,你走吧!” 顾白说完,转头就朝着傅姣姣走去。 “傅姣姣,我想让你放阿木塞回北昭。” “好,按你的意思来!” 傅姣姣下马后,让人将顾白带到马车上,她不明白顾白为何帮阿木塞说话,不过顾白都不深究,她如今已不是顾白的妻主,自然也不能追究阿木塞。 傅姣姣示意队伍让出一条道来,她就这样看着阿木塞上马车,随后走远。 —— 回去的这一路,傅姣姣没有打扰顾白,只是让人给顾白送些水食。 顾白在马车内,只是呆呆的,他知道他这辈子也就这样定型了。 他开始原谅阿木塞对他的无礼冒犯,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可能已经随阿木塞回北昭了。 但自从知道这世间还有女子愿意为了心爱的男子,实行一夫一妻制,居然内心开始渴望阿木塞也能这般。 可阿木塞不是,顾白知道随阿木塞去北昭的风险实在太高,如果不是,他便不敢冒这个险,将自己后半生搭进去。 顾白从来都是心智成熟稳重的,他本可以在阿木塞强制他时自戕,但他却没有。 他也渴望体验一次当真男人的滋味,他并不讨厌阿木塞,只是北昭和南昭的风俗不同。 如今他才知道,他对傅姣姣的喜欢,只是建立在她是他妻主的名义上,远不如阿木塞这把烈火来的更让他心动。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顾白只能向前看,他已经将阿木塞偷偷藏在心底。 —— 回到中州府宅,傅姣姣让家丁给顾白烧水,叮嘱顾白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其他。 江厌离见顾白回来这样子,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多问顾白,只是让他有事便找他。 顾白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 等傅姣姣和江厌离说了这事,江厌离才知道。江厌离除了心疼顾白,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他让家丁时不时去顾白房中瞧一瞧,防止顾白有轻生之举。 这段日子,傅姣姣不让其他人随意靠近顾白,她也不再让顾白去地里干活,也是希望通过时间去淡化顾白受过的伤。 乐衣游在地里干活时,朝着抱玉小声嘀咕: “抱玉,顾白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人让我们禁言,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抱玉没好气的和乐衣游说道,他也能感觉出顾白是出了什么事,他和乐衣游本就是寻觅馆出来的,怎么可能一点感知都没有。 “那天晚上,宅里家丁说自己被人打晕,随后子奇便跑出来说顾白不见了。我还听说前两天宅里来了个奇怪的女人,你说顾白是不是被这个女人……” “啪~”的一声,抱玉给了乐衣游一巴掌,下手不重,却将乐衣游吓到。 第88章 那便生下来,我来养这孩子 “抱玉,你怕是疯了?” 乐衣游捂着自己的脸,刚想伸手扇抱玉,谁知却被陈燕拦了下来。 “衣游不要妄言,大人要是知道这事,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陈燕~连你都不帮着我。” 乐衣游看是陈燕拦下他,心中顿觉委屈,说完便跑远。陈燕也是没办法,只能追上去安慰乐衣游。 抱玉也没想到陈燕居然没帮乐衣游,看来他们所有人都是仰仗傅姣姣,信服傅姣姣的。 这段日子,就连他都对傅姣姣改观很多,觉得是自己遇到了好人。 —— 一个半月后,中州府宅里,顾白突然泛起一阵恶心。 “呕~” 顾白最近两日都没什么胃口,他正坐在桌案边,算着近日的开支,不料又干呕起来。 江厌离做了些绿豆羹,准备给顾白送些过来,不料却见到顾白捂着嘴在吐。 “顾白,你没事吧?” “没事!” 顾白摇了摇头,江厌离想起顾白的遭遇,又对了下时间,心中始终觉得不安。 “顾白,你先躺着休息下,我去帮你请个大夫。” 江厌离刚准备走,却被顾白拉住了衣角。 “厌离,不用找大夫,我已经有了!” 顾白说这话时,他能感觉到江厌离身子明显一顿,他前两日就开始莫名泛恶心,已经偷偷出去看过大夫。 “可是有孩子了?” 江厌离转身小声询问顾白,他无法想象顾白之后会生下那个女人的孩子。 “嗯。” 顾白点头回应,他刚知道这事时,心里也很诧异,不过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打算留下来。 “厌离,我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顾白,你可有想好?这孩子一旦生出来就只有爹在身边。” “我知道,这段时日你和傅姣姣两人都将消息刻意封闭,没有人知道这事,如今我已有孩子,这事怕是也瞒不住。” 一想到才短短数月,他就发展到如今这样,顾白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顾白,你要是想清楚了,那便将孩子生下来,只要有我和姣姣在,便不会有人随意欺负你和孩子。” 两个人为了孩子的事情,聊了很久,甚至还聊到如何给孩子取名。 —— 傅姣姣经过一个半月的努力减肥,如今已经瘦到一百零五斤,和曾经那个两百斤的大胖子对比,就像换了一个人。 天天干农活的原因,力量训练让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让原本的皮肤变得更加紧致。 初看傅姣姣的面容不觉得这人有什么,只能用端正气质清爽来形容,但她只要面带表情,那双酒窝浮现出来后,便让人挪不开眼,只觉这人如一抹熙日般温和耀眼。 傅姣姣今晚特意换了一身从未尝试过的白色衣衫,经过这一个半月的煎熬,隐忍,她觉得和江厌离是时候进行下一步。 江厌离知道是傅姣姣来了,还没等她敲门就将房门敞开。 “厌离,你看看今日的我是不是和平日的我不太一样?” 江厌离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姣姣,连忙将她拉入怀中,把房门关紧。 今日的傅姣姣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紧身裙,脱了外衣,里面只能用‘火辣’两个字形容。 “姣姣,你今日这般可是想勾引我?” 江厌离不由得吞咽口水,感觉全身发热。他对如今的傅姣姣可谓是越来越上瘾。 傅姣姣把江厌离推倒后,刻意俯身,江厌离看到眼前的风景不过片刻,他的鼻子竟流出血来。 “额?厌离,你好像流鼻血了!” 听到傅姣姣这话,江厌离才反应过来,他用手抚过鼻下查看,这才发现手中有红色血渍。 傅姣姣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开始,江厌离就招架不住了,不禁狂狷邪魅一笑。 “哈哈哈……” 看着傅姣姣笑的那么开心,江厌离一把将被子盖到傅姣姣身上。 “姣姣,你如今这般身材,实在有些过分。” 江厌离也承认,自从傅姣姣瘦下来,他每次盯着看,都感觉腹部燥热难忍。 今日傅姣姣这样,他更加招架不住。 “其实这世间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只要能管理好身材和面容,就能从外在俘获另一半的心。厌离,你喜欢我这样吗?” “自是喜欢!可我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多适应适应不就适应了。” 傅姣姣刚准备继续,却被江厌离制止住: “顾白他已经有了,他想将孩子生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傅姣姣原本还浓厚的兴趣瞬间降了下来。 “那便生下来,我来养这孩子。” 傅姣姣想都没想就打算帮顾白养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是未婚生子,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如今地里刚收获一批早稻,我打算后面再加把力度,争取多出些粮食,不光是为了年底交差,也是为了应对后面的荒年。” “出粮之事,仅仅靠这一千亩地,恐怕还远远不够。姣姣,你已经很努力了,今年哪怕整个福州多出一倍粮,后面也是远远不够的。咱们尽力便好,其他的我们一起面对。” 江厌离这话没说错,仅仅靠她傅姣姣一个人,就想承担整个南昭的吃粮量,是不可能的。 她预计年底最多只能出到整个南昭的一倍,只是一千亩地太小,就算她能做到,恐怕地库也放不下。 按最保险的方案,也只能保证整个福州两三倍的出粮。 傅姣姣知道系统空间的事,目前谁都不能告诉,一旦露馅她可能就会有灭顶之灾。 之后成为这个女尊世界后续的产粮机器,等真到了荒年,人都吃不饱了,她不敢想象到时候这个世界会怎么对待她。 这事不能细想,一旦细想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灾难等着她。 开始她还准备使劲出粮,如今她改变了主意,她只能保小家,而不能当一个人人都想割肉的唐僧。 “厌离,你想不想与我成亲?” “成亲?” 江厌离有些不解。 傅姣姣一想到后面快到荒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如今有了心爱之人,却从没拥有过一场象征性的婚礼,她想和江厌离再成一次亲。 第89章 登基的那一天,就是将傅姣姣处死的日子 南宫彤在中州府宅住的时间不短了,预计再过两日,明月便会来接她回宫。 她这趟出宫可谓是舒适非常,认了一个干女儿,还吃了很多之前她没吃过的菜肴。 不过想想也觉得奇怪,为何傅姣姣如此能干?种的粮食产能快不说,就连菜都比其他的地方更好吃。 看来她这干女儿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等她回去就要想办法和南宫翎说一声,让她帮她这个干妹妹提一提官职才行。 南昭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一定要闲职才行,这样也能经常进宫去看看她老太婆。 “干娘,我想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我要和厌离举办一场婚礼。” 傅姣姣牵着江厌离的手,前来找南宫彤。 “成亲?为何突然要重新成亲?” “因为之前没办过,如今我只有厌离一个夫君,我想是时候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听傅姣姣这样说,南宫彤才理解,她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傅姣姣和另外两个和离了,顾白和陆子奇是清白之身。 看来是她老太婆看走眼了,傅姣姣比她年轻时强,不滥情还靠谱。 “日子可定了?” “还没,我们也是刚决定不久。” 傅姣姣想的是,最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订好日子,她和江厌离到那一天在真正在一起。 “日子若没选好,那便再等三日时间,我老婆子带你们一起进宫一趟,也好送你一份贺礼。” 南宫彤想带傅姣姣和江厌离进宫陪她玩两天,刚好也让她干女儿认认自家的门。 “大娘,贺礼就不用了,您能来参加婚礼就是我和姣姣的最大荣幸。” 听江厌离这话,南宫彤也知道他们二人不是有意想要什么赏赐的,是真心拿她当家人。 “还叫什么大娘,你既已是我干女儿亲认的唯一夫君,那你得随她改口,叫我一声干娘才是。” 听到这话,江厌离也是会心一笑,赶紧行了个礼。 “干娘!” “乖,还是厌离叫的好听。” 南宫彤从第一眼就喜欢江厌离,她想她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也会对这样的男人动心。 想到这,南宫彤立马顿住,她只觉得自己生在皇家,人到老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风流,有些难为情。 —— 不到两日时间,明月就到中州府宅接南宫彤,来之前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两辆马车。 傅姣姣和江厌离也换了一身正式点的衣衫,嘱咐完宅中之事后,随南宫彤一起坐上了马车,准备一起回宫。 —— 南昭皇宫内 南宫翎接到通知,提前知道了这事。信是明月写的,她将事情经过都详细写入信中。 “傅姣姣?” 南宫翎看到信中提到南宫彤新认的干女儿是傅姣姣时,眉头微皱,她这娘还真是不省心。 之前出宫游玩,只是往宫中带些奇奇怪怪的物件,现如今竟带个人回来。 问题是,这人她还认识,短短数月不见,傅姣姣竟敢爬到天上去,如今还敢和她称姐妹了? “母皇,您找我?” 南宫琉璃前脚踏进宫殿,就被南宫翎手中的信吸引住,这信是皇家御用纸,上面还有金丝勾边。 “你皇太奶来信了,说她认了个干女儿,以后你见到了就要喊一声干婶。” “干婶?” “这人,我之前还与你提到过。” 南宫翎看完信中内容,也知道南宫彤为何要认这个干女儿了,看样子傅姣姣她真得重用。 “这人是谁?” 南宫琉璃不明所以,她前段时间才从各大洲回来,因为出粮一事被母皇批判了一顿,还关了几日禁闭。 她知道母皇之举是做给众臣看的,不过她已经将出粮通知了,太女之口一出,就是死令。南昭今年出粮肯定会比往年出粮多许多,不过这事始终治标不治本。 她如今能做的只有慢慢避险,走一步看一步。 “你看看这信便知。” 南宫翎将信递给南宫琉璃,南宫琉璃看到信中内容时,双手握着拳头在咯咯作响。 要不是母皇还在,她现在非要将这封信撕碎不可。 南宫翎也发现南宫琉璃看到这信后不太对劲,不过没等她多想,南宫琉璃就先开了口: “明日,我亲自去迎接皇太奶。” “璃儿,你明日带上羽儿一起去见见,这人是你皇太奶认的,便错不了。傅姣姣是有大才之人,日后你要是坐上了你母皇现在位置,这人可一定要重用。” 南宫翎爱才如命,能收获傅姣姣这个干妹妹,她也是认了。 “母皇,我日后一定好好重用此人!” 南宫琉璃假装微笑地说道,她此刻心里已经盘算,等她登基的那一天,就是将傅姣姣处死的日子。 特别是看到信中写着傅姣姣和江厌离要成亲的时候,南宫琉璃已经在心里将傅姣姣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她的男人,怎是这种人能妄想的? —— 傅姣姣和江厌离独自乘坐一辆马车,傅姣姣此刻有些兴奋,但江厌离却忧心忡忡。 “厌离,你可是怕再次见到南宫琉璃?” “不怕,我有你了,她便不算什么。” 江厌离倒不是怕再次见到南宫琉璃,她只是怕南宫琉璃见到他后,往后会去针对傅姣姣。 南宫琉璃这人其实细想起来还挺可怕的,占有欲极强,目的性极高。只要是她想得到的,就会不择手段。 前世种种,他都看在眼里,南宫琉璃虽只对他一人表现真挚,但她对待外人却是另一副面孔。 加上她是南昭太女,就算现在傅姣姣认了南宫彤做干娘,在南宫彤心里,傅姣姣也不能比南宫琉璃还亲。 “不用担心,她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听到傅姣姣安慰的话,江厌离还是不太放心,只因为他太了解南宫琉璃。 “姣姣,我现在就给了你可好?” 江厌离不想让傅姣姣等到成亲那天,他现在就想将自己毫无保留给了傅姣姣。 这个世界的男人第一次都是有象征性的,他们只要初为人夫,左手臂上便会出现一道浅色桃花印。 “厌离,这是马车上,外面还有其他人。” 傅姣姣被江厌离这话吓一跳,她没想到江厌离如此疯狂。 “顾白说他和阿木塞就是在马车上发生的,我们只要小点声就好。” “不成,不成!” 傅姣姣连忙制止江厌离,这外面人还挺多,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第90章 初为人夫的象征,桃花印 “姣姣,我只是想成为你的男人,这样我才能心安。” 江厌离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竟含夹了一丝泪光,看上去有些委屈。 只剩下最后一步就能将自己全部交给傅姣姣,他是真的不在乎是不是成亲当天。 “厌离!” 看着江厌离这样,傅姣姣也知道是她原则性太强,拖得太久了。 她起身靠近江厌离,温柔地用唇擦拭着他眼睛的泪水,有些咸却也甜。 傅姣姣闭上眼睛,尝试进入系统空间,她之前只知道实物是可以带进去的,但人能不能,她不清楚,不过她想尝试一次。 随着一道闪光出现,江厌离竟消失在马车里。无人发现,此刻的马车里只有闭上眼的傅姣姣。 “姣姣,这是哪儿?” 江厌离感觉自己眼前一亮,后续居然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里的正前方有很多柜子,还有各种奇怪的瓶子,箱子。桌子长的也很奇怪,上面还摆放着各种他不认识的东西。 他的身后还有一大片金黄色的稻田,稻穗颗颗饱满,晶莹剔透。 傅姣姣再次睁开眼,看到江厌离已被她带入系统空间,也是有些震惊到了。 “厌离,这是我的系统空间,相当于你已经进入到我的梦里。不过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实可触的,我们就在这里,进行下一步可好?” “在这里?” 傅姣姣没有过多解释,她牵着江厌离的手迈入金色稻田之中。 选了一处还算平整的地方,将刚才从马车上带入进来的被子铺好。 这次是傅姣姣亲手拉开江厌离的衣带,随着衣衫一件一件往下滑落。两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压制的欲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姣姣,我爱你!” 江厌离的声音如催情的毒药,傅姣姣这次是不打算刹车,她要好好享受这期待已久的曼妙时刻。 两片湿漉漉的花瓣交缠在一起,就如吸吮花蜜般香甜,难舍间,还夹带着一些藕丝。 眉目传情间,呼吸急促,心神荡漾。 他们试图将彼此都融化开,江厌离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发热,脸上像喝了桃花酿般染上了红。 微妙的摩擦声响起,如两团燃烧的火焰,释放出一种令人陶醉的热烈和深沉。 金色的稻穗无风却在摆动…… —— 一个时辰后 “这桃花印,只属于姣姣。” 江厌离伸出左手手臂,将上面浅粉色的五瓣桃花印露出。 “厌离,这桃花印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所有男子初为人夫的象征,有了它就说明我已经是姣姣的男人。男子与男子的桃花印都不一样,我的是五瓣桃花,是完整的桃花。” 听江厌离说完,傅姣姣抬起江厌离手臂,仔细查看,果然是完整的桃花印。 “那有不完整的桃花印吗?” “有,书上说大多男子的桃花印都是不完整的,两片三片较多。” “为何他们的桃花印就不完整?” “这就不知了,反正完整的极少。” 江厌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是完整的五片桃花印,他看顾白的是三片。 “厌离,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傅姣姣意犹未尽,江厌离比梦中还让她欲罢不能。 “姣姣,能不能等出去再……” 江厌离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是梦境,所有的感触都太真实了,他有些怕等他出去醒来时,只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 听到江厌离这话,傅姣姣也想先出去一趟。 她拾起凌乱的衣衫,将两人穿戴整齐,随后闭上眼睛酝酿了片刻,一道光闪过。 两人秒速回到马车上,江厌离看到自己又回来了,立刻拉开衣袖查看。 只见五片花瓣就在手臂上,和刚才梦境里一模一样。 傅姣姣醒来后,也看到了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 “姣姣,不是做梦?” “系统空间是我的秘密,如今只有你一人知道,厌离这事万万不可对外说出一丝一毫。如若说出,恐有杀身之祸。” “姣姣,你放心。我江厌离永远不会将这事说出。”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是真心待他,他也是全心将自己托付给傅姣姣。 傅姣姣自然是相信江厌离,才会带他进入系统空间。江厌离不是别人,是她的夫,也将会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所爱之人。 “我相信你,厌离!” “姣姣,以后要是不方便,可以带厌离随时进入你的梦中服侍你。” 江厌离初次就被傅姣姣带入最佳境地,如今也是起了贪慕之心。 傅姣姣用手抚过江厌离的唇边,上面有些许破损,是她没控制住导致的。 “只有两三个时辰,我们就到京城了,咱们还是乖乖睡一觉,养好精神,先去宫中玩两日。” “那明晚可以吗?” 江厌离追问傅姣姣。 “可以。” 得到傅姣姣的答应,江厌离在心中窃喜。 —— 一大早,马车就到了京城,不过半个时辰就进入宫门之中。 连走路都省了,直接被马车带到太上皇的宫殿,这才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就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马车旁。 南宫琉璃从江厌离刚下马车就紧盯着,眼中有期待,还有藏不住的炙热。 傅姣姣一下马车就感觉到了,可她现在只能忍,厌离已经是她的夫,她就算是太女,又能如何? 江厌离就像不认识南宫琉璃一般,一眼都没带看的。 “干女儿,这是我皇孙女南宫琉璃还有皇孙南宫羽。” 南宫彤一下马车就看到自己两个皇孙在迎接她回宫,连忙热情的向傅姣姣介绍起来。 “参见太女,三皇子!” 傅姣姣携同江厌离向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拜见。 南宫羽看着眼前的傅姣姣已经大变样,他有些恍惚,看到她那一对酒窝浮现,只觉得这人竟变的好看许多。 “快起来,行礼是给外人看的,现在都是自家人,不用行礼。琉璃、羽儿,这是我新认的干女儿干儿子,你们叫一声‘干婶’‘干叔’。” 傅姣姣扶着江厌离起身,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泛着一丝期待。 见自己皇太奶都让叫了,南宫羽也只是欣然接受,简单行礼后,紧接着叫道: “干婶,干叔!” “还是羽儿乖!” 南宫彤见南宫羽随她意思叫了,心情大好。 “阿羽,你不必太客气。” 江厌离还是有些不习惯,她伸手故意将衣袖往上拉,去扶南宫羽。 只见他手臂上五片桃花印赫然在目,刚好是朝南宫琉璃那边倾斜。 第91章 你想让朕封你什么官职? 南宫琉璃一眼便看到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五片花瓣就如五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向她。 此刻南宫琉璃的心已千疮百孔,锥心之痛差点让她没站稳。 为何偏偏是五片? 只有皇家书阁的秘书中才会记载,这世间的男人只有全心全意将自己托付给他爱的女人,才会出现。 能得到五片桃花印的人,必定是内心纯粹的,只有这样,将自己初次交出才会出现完整桃花。 南宫羽起身时也看到了江厌离手臂上的印记,他不知为何竟有些羡慕江厌离,能遇到自己真心爱慕之人。 “琉璃,你怎不随羽儿也叫一声?” 南宫琉璃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被南宫彤问话后,才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孙儿叫不出口。” 说话时有些无力感,她如今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前世的江厌离她从未碰过,只想将他留到成亲时刻。 重来一世,为何一切都变了?她不懂,为何傅姣姣像换了一个人,江厌离也不像前世那般入宫。 “和你母皇一样,担了重任就变得无趣乏味。” 南宫彤嘟囔一句,也没再要求南宫琉璃,随后带着傅姣姣和江厌离步入自己的宫殿。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只是跟在后面,两人各有心思。 —— 刚从南宫彤那边回到太女殿,南宫琉璃关上房门就发出一阵苦笑声: “呵呵——老天你是在玩我吗?既让我重来,又为何这般对我?” 她想到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想到前世种种,南宫琉璃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她是整个南昭的太女殿下,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得到,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厌离,你就算不是完璧又如何?只要我南宫琉璃想得到的,你便只能是我的。傅姣姣,咱们来日方长。” 南宫琉璃这晚将自己关在房中,喝了很多很多酒,试图麻痹自己心中的痛。 手握着酒瓶太用力,导致瓶子都出现了裂痕,南宫琉璃刚喝醉倒地,瓷瓶也碎成一片一片,锋利的碎瓷将她的手指都割出了血来。 手上的痛却不能唤醒她心中的痛。 —— 南宫羽知道他姐姐是强装镇定,江厌离和裴砚尘少说也有九分像,他本应去看望姐姐,不知为何他今日的心情也变得糟糕。 “傅姣姣,我若是早一些到你跟前来,你会不会只喜我一人?” 这心里话一出,南宫羽自己都有些惊讶,他只是羡慕江厌离能嫁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从他回宫就经常派人打听福州的消息,他知道傅姣姣已经和顾白他们和离,只江厌离一人时,他起初也只是惊讶。 但细想,这世间男子又有多少愿意看其他男人和自己的妻主在一起?生在皇家,这种事更是几乎为零。 如果他和江厌离互换身份,变成傅姣姣的夫,南宫羽仅凭想象力去代入,就能感觉微甜。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喜欢上傅姣姣?肯定不是,他只是在傅姣姣身上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 南宫彤特意安排了一间明亮宽敞的房间,给傅姣姣和江厌离居住。 “厌离,这房间好大!这里有单独沐浴的水池,柜子里还有好多好看的衣衫。” 在皇宫逛了一天的傅姣姣,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庄园,真是大开眼界。 “姣姣,你向后看。”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声音,转身后竟被眼前一幕惊艳。 江厌离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红色的薄纱衣,缓缓步入散着热气的水池中,手中还提着花篮,用那只桃花印的手,将花瓣撒在水池中。 只见池中有少许红色花瓣漂浮在上,江厌离整个身体都被水浸湿,本就完美的身形如今更是展露无遗。 水雾弥漫如仙境,江厌离那张精致如仙的脸,竟有些朦胧水润之美。随后江厌离将一片殷红的花瓣用洁白的贝齿轻叼到唇边,脸上由于热气泛了红潮。 鼻尖渗出细微的水珠,嘴唇微微张开和花瓣融为一体,露出嫩红的舌尖,端正清纯之间夹杂着几分妩媚。 “好一幅美男出水图,厌离,你知道你此刻有多美吗?” “姣姣,你想要我吗?” “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傅姣姣犹如一头饿狼般朝着水池扑去,她现在就要将这朵花吃掉。 篮中花瓣随后向上散开,犹如神仙散花,房间里弥漫着花瓣的清香,还有暧昧的气息声。 傅姣姣疯狂索取着这朵花,不停地去探索未知领域,水池中,地面,椅子上,最后是床铺。 不知疲倦的沉沦其中…… —— 第二日清晨 “厌离,你要不再睡会儿,昨晚是我不好。”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身上大大小小的红印,才知道自己昨晚多疯狂,她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比她之前世界的男人更欲。 “没事,姣姣!你下次温柔点就成。” 江厌离从携带的包袱中掏出舒缓药膏,刚想用手涂抹,却被傅姣姣伸手接过。 “我来。” “好。” 这次,傅姣姣真的很温柔,她将这些红色印记都记在心里,这是她傅姣姣留下的,理应让她来清理。 —— 今日南宫彤让傅姣姣和江厌离去参见南宫翎,她昨晚就让人传信给她这女儿,让她今日下旨给傅姣姣封个闲职。 如今的南昭无仗可打加上风调雨顺,不用靠着立军功和赈灾之功去封赏,主打一个重才。 北昭重武,南昭重文,傅姣姣深得南宫彤的喜爱,自然可以给她往上拔一拔。 南宫翎在宫殿想了许久才决定好,怎么册封傅姣姣的官位。 这是傅姣姣第二次见到南宫翎,上一次还是参加完科考。 “微臣参见女皇陛下!” 傅姣姣携带江厌离朝着南宫翎下跪。 “起身吧,说起来你傅姣姣现在也是长本事了,如今竟变成朕的干妹妹。” 南宫翎见到傅姣姣也是被惊讶了一下,这人怎么和她印象中不太一样?瘦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谢陛下!托陛下的福,才在福州任职,回老家的路上刚巧遇到干娘,这才成了您的干妹妹。” 傅姣姣客气笑道,她说这话也是事实。 “你认的干娘可是南昭的太上皇,只能说你傅姣姣真是命好。” 南宫翎难得调侃傅姣姣,她瞧着她这干妹妹,还是挺顺眼的。 “陛下,您说笑了!都是仰仗着您才命好。” 傅姣姣轻轻地拍着马屁,面对南宫翎,她还是谦虚点好。这人可是南昭首位,南宫彤就算是太上皇也是退了位置。 “听说你要和你夫君再成一次亲,作为干姐姐,自然要送一份贺礼给你。朕见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听一听,你想让朕封你什么官职?” 主动权给到傅姣姣,她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心比天高之人,还是如她预期那般。 第92章 暂时还要不了孩子,我们遵循本心 “陛下,微臣只想任福州中州,别的没有想过。” 傅姣姣好不容易在福州搭建的出粮基地,可不想因一时赏赐就挪位置。 南宫翎也没想到傅姣姣竟如此知足,比她想的还要靠谱。常言道:知足之人才能长乐! 如果今日傅姣姣开口要了前三品的重职,她后续可能不会重用此人,就像科考时,傅姣姣答的那样,德才兼备者方能重用。 “你倒是知足,不过朕已决定封你为,正四品南昭三州巡道员,主要接管各大州加福州以内的所有农产。” “并兼福州中州之位,给你发两职俸禄。后续我会派一个人过去帮你处理福州大小事务。” “这虽不是什么闲职,但朕特准你只管理农产这一面,其余之事便不用你再管。如今的南昭是风调雨顺,你只需时常游行各大洲,巡查、监督便成。” 南宫翎道出她心中想给傅姣姣的官位,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闲职,不过她只打算让傅姣姣管理出粮之事。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要给她升官,立刻携江厌离又下跪。 “多谢陛下恩赐!” “起身吧,无外人便不用多礼。你给朕敬杯茶,再走。” 傅姣姣起身接过侍卫递过来的茶杯,恭敬递给南宫翎。 “陛下,您喝茶。” 南宫翎接过茶杯,浅品一口,见傅姣姣并没有随意改口,补充道: “干妹妹,我喝了你的茶,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干姐姐?”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让她叫,她才开了口: “干姐姐!” “好,今后你便是朕的好妹妹。” 南宫翎很满意傅姣姣,沉稳踏实人不错,值得她重用。 —— 面见南宫翎回来后,傅姣姣长长吐了一口气,人和人是不同的,她傅姣姣就算再怎么攀爬也只是南宫翎的君下臣。 “厌离,虽升了官,为何我心里却很不踏实?” 江厌离怎会不知傅姣姣心中所想,现在的傅姣姣是整个南昭的出粮巡道员,等开了年便会出现干旱之况。 荒年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要来了,虽说如今确实是闲职,可后面一旦出粮有了大问题,傅姣姣这个职位怕也是难辞其咎。 “这职位是御赐的,咱们不能抗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听到江厌离这话,傅姣姣也只是呆呆的点头。这个职位往好了想,她可以教各大洲如何种粮,提高产量。 不过,她肯定不能用系统空间的任何东西。一旦滥用,必然会被人发现弊端。 如果不用里面的东西,她只能依靠自身在现代学到的农业知识,去提高产量。 如果按南昭往年的情况来看,最多只能提高不到五成,一倍出粮量都够呛。 “厌离,我想我们需要尽快完婚。按后续情况看,我们可能暂时还要不了孩子。” “好,那便晚点要!” 这两次,傅姣姣都用了非常之物避子,她自从和江厌离同房开始,便偷偷藏了这种东西。 她也是怕自己没忍住,加上确实还没规划好要孩子。刚好这两次派上了用场,看来提前避险是正确的。 这两日傅姣姣和江厌离如影随形,皇宫虽大,两人却也只逛了南宫彤这里,其他的地方都没怎么去。 南宫琉璃派人暗中盯着傅姣姣所有动作,她听母皇说,她给傅姣姣升了职位,如今的傅姣姣已经是正四品。 她心中却是冷笑,这人能巡查便是好事。 “傅姣姣,我们之间的好戏才刚开始。” —— 入夜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在宫中这两日好不快活,特别夜里。 江厌离正躺在软榻上,用柔顺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傅姣姣。 “姣姣,你日后会不会对我腻歪?” “这说的什么话?厌离,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我傅姣姣已是你的身下臣,这一辈子绝不会腻,下辈子也不会。” 傅姣姣炙热的呼吸洒在江厌离的脖颈上,她现在正趴在江厌离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这声音很好听充满了生命力,让她安逸到想入睡。 “可是人人都会变老,等以后我不再和现在这般模样,你可会嫌弃?” 越在意越害怕,江厌离只知道以色侍人,终归不是长久之事。这世间总会有更年轻更好看的男子出现,等那时,他便比不上这些男子。 “等你老了,我也会老,到时候我也是老太婆一个。谁又能嫌弃谁呢?” “如若之后你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看的男子,你对他心动了,之后会不会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 傅姣姣听到这话,连忙起身直视着江厌离,面色很认真。 “一定不会!厌离,你不能这般想,皮囊只是人的一部分,真正要看的是人心。” “人心?” “对,人心!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这世间有好有坏,我们不管其他,只要遵循本心,咱们一定可以相守到老,不离不弃。” 这番话让江厌离眼前又是一亮,他没想到傅姣姣会这样说。 “厌离,你相信我吗?” “相信。” 江厌离没有犹豫一秒,他点头回应傅姣姣。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傅姣姣便记到了心里去。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都不是由自己去决定的,她和江厌离能在一起,更像是命运的安排。 她只是顺应本心的对江厌离心动,既然她穿到这个世界,遇到了这个人,那她便会认真对待。 “厌离,咱们往好的地方想可行?” “行。” 江厌离的真心,傅姣姣是能感应到的,如果江厌离不愿意,她也不可能随意将他占为己有。 “咱们再来一次?我看你就是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 说罢,傅姣姣用手将江厌离的下巴抬起,带着强势的占有欲,俯身逼近他。另一只手将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合十扣住。 “姣姣,我要~” 江厌离温柔喊道,他喜欢这样的傅姣姣,傅姣姣的占有欲越强,他就越能感受到自己在傅姣姣心中的重要性。 情到深处自然浓,两人之间难舍难分…… —— 次日清晨 傅姣姣和江厌离早早便收拾好,准备和南宫彤告辞。 南宫彤望着她这个干女儿,心中很是不舍: “干女儿,你记得后面时常来宫中看望我这个老太婆。” “干娘,你要不嫌弃,我每月都抽空来看你。” 南宫彤掏出一个金色令牌递给傅姣姣,她正是有这个意思。 “这‘行宫令’你便拿着,也方便你后面来看我,记得下次多带点菜来,我老婆子就好这一口。” “您想吃,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别人送的我不要,你亲自送的才行。” 南宫彤对着傅姣姣撒娇,她就是有种莫名预感,这次一别,后面可能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干娘,那我后面抽空来了,你可不要嫌弃。” 皇宫很适合短住,里面应有尽有,比她中州府宅还是好太多。 “干娘怎么可能嫌弃你,明年我再出宫找你。” “行,咱们约定好!来,拉个勾。” 傅姣姣伸出小拇指出来,南宫彤被她这个小孩子的举动逗笑,随后也伸出小拇指和傅姣姣拉勾。 (可惜的是,这个约定后续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最后并没有相见,剧情后话。) 第93章 吸着你亲姐姐的血,去娶一个娼夫 “咱们日子定在六日后,干娘会提前来福州为我们做见证。厌离,这次我不打算大办,只想简单邀请一些人。” 傅姣姣在马车上与江厌离商议后续成亲事宜,亲肯定是要成的。 “好。” 傅姣姣刚册封官职,南宫翎特准她七日内完婚再去任职。这日子是南宫彤特意去找人算出来的上好日子。 开始傅姣姣还想着要不要去定制一套婚纱西装之类,后面想想还是打住,她喜欢红色中式婚礼。 不止是传统,中式比西式更加庄重神圣,来的更有感觉。想到自己当新娘官,江厌离盖红盖头,整场婚礼的主动权都在自己手中,就莫名暗爽。 “我们明日到了就去定制婚服,通知府宅内外,开始置办张贴起来。” “好。” 傅姣姣说一句,江厌离答一句,两个人在马车上就将后续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 傅姣姣和江厌离不在的日子里,顾白吐的比之前更严重,每日吃一点吐一点。 “顾白哥,你要不再吃一些,这碗里都没怎么动。” “不想吃,呕~” 顾白之前也看过其他男人这样吐,当时只觉得是生孩子必经过程。现在轮到他了,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滋味很是不好受。 陆子奇在旁边看着顾白这样,他心里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经过那一夜,顾白就变成这样。 他只知道顾白怀的孩子不是傅姣姣的,傅姣姣也不再是他的妻主,他虽失落,但好像日子还像之前那般过,对他并没什么影响。 “子奇,你以后千万不要像我这般,若是有女子对你示好,切记不要听信。这世间除了傅姣姣,其他女人都不要相信。” “顾白哥,我听你的。” 陆子奇虽不明白这句话的潜在含义,不过顾白让他只相信傅姣姣这一个女人,他是记在心里的。 顾白刚收到来信,傅姣姣这次去宫中升到正四品,过几日,她便要和江厌离成亲。 江厌离还在信中告诉顾白,他已经成为傅姣姣的男人,手臂上出现五片桃花印。 他和厌离的关系好到无话不谈,就连他对阿木塞的感情,他都会和江厌离相交。 傅姣姣虽和他无缘,却也是他和子奇的贵人。 他知道自己当初没有随阿木塞回北昭,是正确的,比起让他呆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看着阿木塞和别的男人一起。 倒不如留在福州,他一人抚养孩子,去母留子。 —— 如今已经进入酷暑,福州街道两边都开始卖起解暑清爽之食。 傅姣姣坐在马车上,只觉得有些闷热,她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个翠绿色小西瓜,轻轻用力就能将西瓜劈成两半,脆感十足。 找随行车夫要了一把小刀,切成小块,递给江厌离。 “如今的天气越来越热,吃点西瓜解解暑。” 看到傅姣姣变出来的西瓜,江厌离只觉得很是神奇,知道是系统空间里拿的,便也接过西瓜尝了一口。 “这瓜清甜爽口,很好吃!” 看着江厌离吃瓜的样子,傅姣姣笑道: “以后只要厌离想吃,我随时可以种出来让你吃个够。就算后面遇到荒年,我们也不会愁吃愁喝。” “这事还是保密为好,越到后面,我们越要谨言慎行。” 江厌离小声提醒,他自从知道傅姣姣有系统空间,就总担心后面会出现纰漏。 “嗯,后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随意使用。” 这次回去,傅姣姣只打算将那一千亩地用些生长药水,多囤点粮食。之后她还要去往其他各州教授种植之法,提高整体出粮。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后续因缺粮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归结原因总归不是她造成的。 —— 路途虽不远,却也是颠簸一路,加上天气变热,两人一回到府宅,便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薄点的衣物。 福州这次所有事物与之前并无什么变化,除了陈燕那边。 陈家,一个穿着泛白却显旧的布衣女子正怒气冲冲地对着陈燕: “陈燕,我费劲心力攒钱买的两个铺面,算着时间,应当是快要修缮好了,结果今日我过去问人,才发现这两间铺面已经被你私自卖掉?” “在家中,你一直都比我更得娘和爹的宠爱,你当时考衙役的银子,都是我陈梅出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好妹妹,竟当了家贼,将自己姐姐的铺子都给卖了。” 陈梅是陈燕的姐姐,她如今已经三十还未娶夫,每日在城中摆摊卖些香脂水粉补贴家用。 靠着日积月累,才攒下银子买下两间铺面,原本她打算修缮好后,就不再摆摊,开始经营店铺。 也是今日才知道,她辛辛苦苦买下的铺子,已经被她这个亲妹妹偷偷卖掉,气得她全身都在发抖。 陈燕本来准备今日和魏晴一起带帮工去地里,现在她被陈梅扯着,哪里也去不成。 “姐姐,对不起!我日后一定攒钱将银子还你。我每日都有事要忙,能不能等我晚上放衙回家再与你细说?” “银子呢?” 陈梅不肯罢休,这事在她看来比天还大,每一分钱都是辛苦攒下的,为了买铺子她连身上的衣衫都舍不得买。 “我……我用了。” 陈燕不好意思说银子用在乐衣游身上,她怕陈梅知道后,去找乐衣游讨债。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生事。 “你用哪了?你今日不说清楚,你便不用去府衙当差。” “就是都用了,反正这钱如今已经没了!” 陈燕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如今已经这样,她解释再多也无用。 “八千两白银,你说用完就用完了?我听说你之前去过寻觅馆,和一个男花魁打的火热。你可是将钱都花在那个男人身上?” 本来以为陈梅不知道,结果还是纸包不住火。 “我……我喜欢他,我想娶他为夫。” 陈燕没有否认,他只要等大人回来,提上一嘴,乐衣游便会嫁给他,成为他陈燕的男人。 “好你个陈燕,你是想吸着你亲姐姐的血去娶一个娼夫。这事不光我不同意,娘和爹也一定不会答应!” 陈梅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妹妹,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她陈家好说也是福州有名的正经人家,家中两代人共同出力培养出一个衙役。 只要陈燕好好踏实过日子,她经营好铺面,陈家的日子不知往后有多好过。如今她这妹妹跟吃错了药,脑子实在糊涂如浆糊,竟当起家贼,还要娶娼夫为夫。 第94章 一千亩地扩大到一万亩 “衣游不是什么娼夫,他之前是寻觅馆中的清倌,如今已经被赎从良。姐姐,我不许你这般说他。” “你拿着八千两白银给一个妓男赎身,他人如今在哪?你若不把他退回去,你可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陈梅是不会让乐衣游进陈家的门,她可不管是不是清倌,只要是卖过的男人,在她这里就是低贱之人。 “衣游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姐姐如何反对,我都会迎娶他进门。” 陈燕既敢卖铺子就不怕陈家任何人的反对,在她看来,八千两白银能得到乐衣游,她不亏。 她肯定不亏,毕竟这银子是陈梅的,陈燕就是仗着自己是家中最小,从小备受宠爱才如此肆无忌惮。 “这银子是我攒的,你若让他进门,我就能让他服侍两妻。反正我十几年的心血都没了,如今步入三十,连男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他不是寻觅馆的花魁吗?我与你共尝,你又能怎样?” 这话一出,陈燕整个人都呆住,这话真是她亲姐姐说出口的?听得让人十分不适。 “他以后是你的妹婿,你竟将主意打到自己亲妹妹头上。陈梅,你还是不是人?” 陈燕一步上前就将陈梅的衣领抓紧,另只手始终握着拳头,想要打陈梅。 看到陈燕这样,陈梅无所顾忌,她只是觉得讽刺,同样是女儿,为什么陈燕就可以这般任性。 “陈燕,你只要这一拳打下来,你与我姐妹之情也就这样散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陈燕的男人只能是我才能碰的,你就算是我姐姐也不行。” 嘴上这样说,可拳头始终没有落下来。这事始终是她陈燕理亏,铺子是她偷偷卖的,陈梅之前为了攒钱买铺子,一直精打细算。 早年给她介绍过几个男人,但都因为抠门没谈成,才导致如今三十都没娶夫。 “你以为我稀罕一个娼夫!你若不卖那两间铺面,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答应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卖铺子的念头,这是我陈梅,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下的。” “别人都说我抠门,我做这些是为了谁?娘和爹都老了,你是我们陈家最有出息的,当初你考衙役的银子,我二话没说就给了你。” “还有你每个月的月银,我都没要你分担家里任何支出,我还经常跟你说,千万不要学你姐姐我省吃省用,最后连夫都讨不到。” “你以为银子是大风刮过来的?同样是摆摊,我比别人出的早收的晚,不管刮风下雨还是酷暑严寒都在坚持。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心疼过你姐姐我吗?陈燕,我对你很失望!” 陈梅流下两行泪,说完她就出了门,看样子是接着去摆摊。 听着陈梅说这话,陈燕也有些后悔。她当时确实鬼迷心窍,被乐衣游迷的不行,感觉没有他心里就不好受。 如今她已将人追到手,也瞬间变得清醒很多。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她也不知该如何。 —— 傅姣姣赶到地里,见只有魏晴一人,便询问: “陈燕人呢?” “大人,今日都没见到她,您回来就好,如今地里已经收获一大批稻谷。说来也奇怪,往年都要到秋收时才能收获,如今才正值夏季便都成熟。” 傅姣姣听到陈燕这话,才看到帮工现在正在地里忙着收割。 “早熟好,早点收割完,我们再种下一批。” 目前进展还是慢了点,才刚开始确实不能太快,总有个适应过程。 “要按照这样的速度,属下估摸着年底可以将福州出粮提高到三成以上。” 魏晴都算好了,按照时间来看,年底多三成是没问题的。 “这还远远不够!” 傅姣姣说这话时,是看着这一千亩地之外的地方,她打算再包九千亩地,刚好凑够一万亩。 “大人,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让人去其他州打听,就是定州也只能做到最高多两成出粮。” “魏晴,你今日下工后,和陈燕一起到府衙,我有重要事情要说。” “好的,大人。” 魏晴对傅姣姣是信服的,没有再过问什么。 —— 中州府衙内,陈燕一脸烦闷,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 虽一字都未说,但傅姣姣看到陈燕这样,也是能感应到陈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陈燕,我刚才说的事,你可都听清了?” 听到问话,陈燕这才回过神来: “听清了,大人要再招两百名帮工。” “然后呢?” 傅姣姣接着问,她说的可不止这个。她要把一千亩地扩大到一万亩,这一千亩还是用布棚,另外九千亩地她打算露天种植。 除了之前的五十名帮工,她打算再招两百名,不过工钱会缩水。 还有邓言那边也要增加十个人手,她要多养些牲畜。 这次去皇宫一趟,南宫彤给了很多金银玉器,她只收了一部分,主要是收了一个大额份子钱。 也有她要扩大规模的另一个原因,只有规模大了,快速出粮才能掩人耳目。 “然后……然……” “陈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今日心不在焉,面带愁容,你若有什么事便说出来。” 听傅姣姣这样说,陈燕还是面带无奈,欲言又止,她看向魏晴。 “大人,那我便先退下?” 魏晴知道陈燕肯定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不想让她听去。 “嗯。” 得了傅姣姣的首肯,魏晴这才迈出府衙,走到院中。 “现在可以说了。” 在傅姣姣看来,能让陈燕愁眉苦脸的事,肯定和乐衣游有关。 “大人,您能不能借我八千两白银,今日我姐姐已经知道我私自卖铺子的事,确实是我当时做的太过分,我有些后悔。” 傅姣姣差点忘记这茬,她记得陈燕当时做的很不地道,不过现在她也缺银子,八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乐衣游你打算怎么安排?我看你们都成事实,以为你想找我要身契娶他。” “衣游我会娶,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陈燕和之前的陈燕不一样,如今的她变得很清醒,不再是当初那个不理智的人。 “那你想什么时候娶他?你也看到出粮之事,需要用不少银子,八千两太多,目前怕是不行。” 傅姣姣想了下,还是不打算现在就将银子还给陈燕。 “我也不知!家中娘爹、姐姐都知道衣游是寻觅馆的清倌,不同意我娶进门。我若不能光明正大的迎娶,衣游肯定也不依我。” 一想到乐衣游那小性子,陈燕不用想就知道他不愿。 第95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乐衣游,你先想办法娶走。等今年年底出完粮,我再将这银子给你。” 早期是南宫琉璃做的圈套,当时她也是缺银子,才将这八千两白银借走。现在陈燕一直以为这银子用在了帮乐衣游赎身。 “大人,我……我现在还不能娶衣游。” 此刻的陈燕已经没有之前的执着,她发现当初她只是沉迷乐衣游的外在,如今看来,乐衣游的缺点实在太多。 不光家里人不同意,乐衣游也一直觉得嫁给她是受委屈。 她如今已经将人得到,该尝的都尝过,乐衣游如今不管成不成亲,都是她陈燕的男人。 姐姐说的对,陈家是正经人家,乐衣游之前在寻觅馆中当花魁,福州城中大多女人都知道。她若真娶了,免不了闲话,陈家名声也会受损。 “你若是担心家中事,我可以给乐衣游贯民籍,再去陈家走一趟。” “大人,我也不知为何,现在对衣游已经没开始那般迷恋。这世间女人多夫本就是正常之事,我们家也是正经人家,娶一个花魁当夫,怕是不妥。” 陈燕以为傅姣姣和她同是女人,是懂她的,便将心里话说出口。 “那你打算如何?” 傅姣姣听这话意思,脸色沉了几分,不过这毕竟不是她的事,她想听听陈燕是什么意思。 “我想先娶一个良夫,再娶衣游为侧夫。” “这事你和乐衣游说了没?他能同意?” “没有,衣游已经是我的男人,不管他同不同意,他都只能跟着我。” 傅姣姣没想到陈燕竟是这样想,可这事她也管不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自己可以控制自己一夫一妻,不代表其他女人就要和她一样。 “陈燕,你再好好想想。” “大人,我已经想好了。” 听陈燕坚持,傅姣姣只是摇了摇头,陈燕自己变心,她说再多也没用。 —— “陈燕只打算娶乐衣游为侧夫?” 目前这事乐衣游还不知情,江厌离也是刚从傅姣姣这里知道。 “这事,先不要告诉乐衣游,看陈燕怎么处理。” “陈燕说变心就变心,开始还非乐衣游不可,如今一得到就不珍惜。” 江厌离只是为乐衣游可惜,男人始终是被动的。 傅姣姣也有些后悔当初教陈燕‘泡男秘诀’,如今生米煮成熟饭,才知道陈燕是这样的人。 “厌离,你放心,我和陈燕绝对不一样!我以后每日都按时回家,去哪里都通报你。” 看到江厌离对陈燕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傅姣姣拍着胸脯保证。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这样,只是会心一笑: “姣姣今晚想在哪里?” “桌子上?” “那便试试……” 每日一有空闲时间,傅姣姣就会变着花样,玩点不一样的,释放她那最原始的兽性。 她也不知为何,江厌离就像一瓶让人上瘾的毒药,使她沉沦其中,经常无法自控。 —— 第二日,陈燕还是和乐衣游开了口: “衣游,对不起,我只能娶你做侧夫。” 乐衣游这几日还在想,他和陈燕两人什么时候才能成婚?他看傅姣姣和江厌离的日子已经定下,中州府宅内开始张贴红色喜字。 听到陈燕这样说,让他那原本还有些期待的心碎成一地。 “陈燕,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嫁给你。” “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你不嫁给我,便什么名分都没有,你难道只想当一个任人唾骂的外室?” 陈燕想了一夜,已经将说辞准备好,不管乐衣游怎么说,她都有办法应对。 “外室?给你陈燕当外室?陈燕,你是不是太看的起你自己?” 乐衣游说话时一直在忍,他不能让自己掉眼泪。 “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衣游,你是寻觅馆出来的,有人能娶你做侧夫就已是不错。” 眼前的女人,曾说过非他不可,一定会娶他为夫。如今看来,都只是一场笑话。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待在中州府宅。陈燕,你若是逼我嫁给你当侧夫,那我便重回寻觅馆去做红馆接客。” 苦日子本就不适合他乐衣游,陈燕如今这般对他,倒不如回寻觅馆。 “衣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红馆是只要有女人给足够的银子,就可以随时以身接客,通俗来说,是真正的妓男。 陈燕没想到乐衣游为了不嫁给她,说出这种话。 “你不就是觉得我是寻觅馆的妓男,才觉得有辱你陈家门楣?你既这般想,我为何不能这般做?” “啪~”的一声,陈燕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 乐衣游说的是气话,他现在只感觉到脸上一片火辣。痛吗?他问自己,比起脸上的痛他心里更痛。 “陈燕,你在干嘛?” 傅姣姣在地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两人,刚好看到这一幕。 “大人,我……” 陈燕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她只是认为乐衣游太不自爱,才没忍住。 “陈燕,我们之间的缘分就这样尽了。” 乐衣游眼眶变红,落下悔恨的眼泪,说完这句话,便准备走。 “衣游,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娶你为夫还不成吗?” 陈燕上前牵住乐衣游的衣袖,不想让他走。她不明白乐衣游为何不知足,也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当初。 “陈燕,你得不到我时,就如摆尾的狗非要贴上来。一旦得到就开始不珍惜,知道最后没结果,又变回原来那般模样。我发现你还真是搞笑。” 乐衣游说罢,将衣袖用力从陈燕手中扯开,走远。 陈燕准备去追乐衣游,却被傅姣姣拦住。 “大人,我错了。” 看着陈燕这样,傅姣姣只想说一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不作便不会死! —— 乐衣游之前在寻觅馆中看过很多丑恶女人的嘴脸,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结果还是被辜负。 他要是如当初那般,如今也不会委屈自己,好在他留了个心眼,私自喝了避子汤药。 他乐衣游情愿做有钱夫人的妾,也不要做一个穷酸衙役的侧夫。 —— 一连几日,乐衣游都称病躲在中州府宅,陈燕想去找乐衣游,傅姣姣没有答应。 “大人,你让我见衣游一面可好?” “见了,又能如何?” “我娶他进门。” 陈燕在中州府宅的院中恳求傅姣姣,他知道乐衣游在哪个房间。 “是正夫还是侧夫?” “正夫!” 傅姣姣刚准备放陈燕,就听到乐衣游声音响起: “正夫,我也不嫁!” 第96章 今晚下五子棋,输一盘一千两如何? 今日的乐衣游穿着一身绿色薄衣衫,显得比平日气色更好。 “衣游,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答应,我明日就娶你为正夫。” 陈燕恳求乐衣游,她这几日都没睡好,乐衣游毕竟是她追到手的,说什么她都不可能放手。 “大人,谢谢您这段日子照顾衣游,等会儿鲍夫人会来接我,她愿意出一万两白银买下大人手中身契,请您将身契还给衣游。” 乐衣游朝着傅姣姣微微行礼,从袖口掏出准备好的一万两银票。 “衣游,你在说什么?” 这话足够让陈燕傻眼,她万万没想到,乐衣游会这般做。 听到陈燕询问,乐衣游只是平静浅笑,好似只是和一个陌生人在说话: “鲍夫人要纳我为妾,她不光愿意出这一万两,等会儿她会亲自上中州府宅的门,来接我回家。” “你竟想嫁到鲍家当妾?” 鲍家是福州城中有名的富庶人家,鲍夫人现年已经四十,家中夫妾,侍郎成群。 “鲍夫人对衣游实在太大方,她送了我很多,你陈燕花钱买都买不到的玉器。不光如此,她还为了我,单独在城中买了一套宅子。” 前两日,乐衣游便让家丁送信给鲍夫人,接到回信,昨晚他便偷偷出了府宅,前去和鲍夫人约见。 “乐衣游,你不要再发疯!你去鲍家当妾,往后一定不如嫁到我陈家当夫。” “给你当夫?既没银子又没独处的宅子,你不过一个小衙役,我嫁到你家,还要受你娘爹和姐姐的看不起。” “相比之下,鲍家就好多了,鲍夫人愿意为我花钱。她单独给我置办一处宅子,地契写着我的名字,我只要服侍好她,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乐衣游此刻将势利的嘴脸都展露出来,他就是铁了心要嫁给有钱夫人。 站在旁边的傅姣姣,这时不知是开口好,还是不开口。 “乐衣游,只要你今日与我走,我便不计较你今日说的这些。” 陈燕虽被乐衣游羞辱,却没有放弃坚持。 看着陈燕还在坚持,乐衣游竟有一丝后悔自己的冲动,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服侍过鲍夫人,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乐衣游如今已经是我鲍家的人,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府宅门口一道女声传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女人。 鲍有财虽步入中年,却保养的不错,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三十五岁出头的样子。 “陈燕,我们回不去了!” 乐衣游与陈燕说这话时,眼眶透着雾气,转身便朝着鲍有财走过去。 就这‘回不去’三个字,陈燕便开始意识到,乐衣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后悔,为何好好的,事情发展成这样。 “衣游,我来接你回家,咱们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这日子吉利。” 鲍有财牵着乐衣游的手,用手揉着乐衣游的手背,眼中满是喜欢。 她以前在寻觅馆,就看上了乐衣游。听到他被人赎身,还难受过一段时日,虽人已不是完璧,但架不住她还是喜欢。 事情发展成这样,傅姣姣也不知道该不该拿出身契。看着陈燕一直在默默流泪,她只能叹气。 “陈燕,身契?” “给他吧。” 陈燕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男人服侍过别的女人。既然是乐衣游选择的,她只能强忍着不舍,到此缘分终了。 听到陈燕都说给了,傅姣姣这才将身契拿出来,递给乐衣游,接过一万两银票。 看着乐衣游上了鲍家马车,消失在视线,陈燕终于痛哭出声。 傅姣姣将手中一万两银票递给陈燕,想让陈燕将银子还给她姐姐。 陈燕看着这一万两银票,只是愣愣地,没有接过。 —— 鲍有财得偿所愿,乐衣游会在傅姣姣成亲当日嫁到鲍家当妾。 陈燕地里也不去了,她只拿了八千两还给陈梅,剩下的两千两又还给了傅姣姣。 府衙也不去了,整日在家中买醉。 傅姣姣去过一次陈家,只是让陈梅看着陈燕,靠着时间去淡化这些痛苦。 —— 马上就到成亲之日,这两日中州府宅很是热闹。到处张灯结彩,挂红帐,贴喜字。 南宫彤也提前一日回到福州城,顾白和陆子奇、抱玉都在整理府中办喜事的物品。 “厌离,今晚你可不能见新娘官,要等明日成亲拜完堂,才能入洞房相见。” 顾白提醒江厌离,他羡慕江厌离能和傅姣姣走到如今这般。 “不知为何,我总有些紧张。” 经过两世,才找到良人成亲。江厌离不由得心跳加快,感觉一切像是梦境。 “成亲都会紧张,就明日一天,等过了新鲜劲便不会紧张。” 顾白现在很平静,他也想过自己和阿木塞成亲的场面,虽也觉得一丝甜蜜,但一想到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便不再期待。 “顾白,今晚你和子奇陪着我睡可好?” “好。” “厌离哥,你要睡不着,我到院中给你舞个刀可好?” 这段时间,陆子奇学了一身好刀法,他每日习武都很勤恳。 “子奇,你留着后面再舞,我看就算你今晚舞的再好,厌离都心不在焉。” 顾白调侃道,他看江厌离今晚是无心睡眠。 “子奇,咱们就静静躺在床上,聊会儿天。” 陆子奇听江厌离的话躺下,三个男人很久没有像如今这般同房同铺。 —— 傅元喜带着王卓忙上忙下,傅姣姣从和离,到如今和江厌离成亲,他们也都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 女儿的事,已不是他们老两口可以去干涉的,孩子本事大,只要往正路走,他们都是举双手支持。 此刻傅姣姣正和南宫彤在房里,玩的不亦乐乎。 “我从未下过这种棋,这五个黑棋或者五个白棋连在一起就赢了?”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教她的五子棋,陷入沉思,玩法简单新颖。 “干娘,咱们今晚就下这五子棋,输一盘一千两白银如何?” “你想讹我?” “怎么会?这棋子大家都一样,靠本事下,靠本事赢。干娘不会是还没下就怕了吧?” 激将法对南宫彤没用,她知道傅姣姣又包下九千亩地,现在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那下呗,干娘要是赢了,到时你可别耍赖?” “不会,我傅姣姣又不是没银子。” 说罢,傅姣姣掏出两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你这银子只能输两次。” “干娘,你下完就知道我能玩几次。” 五子棋可是傅姣姣的拿手菜,她之前在电脑上和系统下,胜率可达百分之九十九点几。 第97章 吉时已到,拜堂成亲 “再下最后一盘,你要是再赢,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南宫彤原本想着自己也是下棋高手,这么简单的玩法,她一定胜券在握。 如今已经第八十盘,她居然一次都没赢过,输得有些生气。 “干娘,这盘你肯定能赢。” “你可不许放水。” “一定不放。” 傅姣姣赢了七十九盘,再赢一盘,她可是能到手八万两白银。但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老太太,她还真有些不忍心。 “哎呀,这盘输了!” 傅姣姣故意放水,不过这盘放的不明显。 南宫彤看着自己终于赢了傅姣姣,有些错愕。 “你确定没放水?” “干娘,我是能水的人吗?咱们这局下的不分伯仲,是您自己靠实力赢的。” “再来一盘!” “那便再玩最后一盘,我还得睡会儿,明早要忙正事。” 说完,傅姣姣开始打哈欠,明显有些困意。 “再玩两盘。” “那只能玩两盘。” 两人下棋下到深夜才散…… —— 天刚刚破晓,中州府宅门前,鞭炮声打破了街道边的寂静。 听到声音,街道上开始有人被这热闹的声音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从门口往府里张望。 “听说,今日是中州大人和她夫君成亲的日子。”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成亲?是娶的哪家男子?” 有人好奇询问,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听制衣铺子的掌柜说,是中州大人和她夫君补办的婚礼,自家办的。” 一位消息灵通的妇人朝着旁边人解释。 “这都已经成过一次,怎么又成?” “这就不知是为何,反正不对外宴请,咱们又喝不上喜酒,人家大人想办不就办了。” —— 正如傅姣姣所说,她和江厌离这次成亲没有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而是在中州府宅简单地举行。 这场婚礼是办给自己的,来参加的人不多,就定两桌酒席,花销少,还低调。 府宅内,江厌离身着红色喜服,那喜服一看便是精心定制的款式,红色的绸缎上还绣着金丝。 “厌离,你穿红色真好看!” 顾白忍不住夸赞,以前江厌离喜欢穿白衣,很少能看到他穿得这么鲜艳。 今日的江厌离穿上红色喜服,竟比平日还多了几分妩媚、娇俏。 “我也喜欢红色。” 江厌离微笑回应,他知道傅姣姣喜欢红色,所以他也喜欢。 算着时间,顾白帮江厌离盖上红盖头,准备出房门。 今日人并不多,魏晴带着府衙里的几个衙役来到府宅,可惜陈燕不在其中。 加上南宫彤和明月及几个宫中侍卫,就是中州府宅原先的几人。刚好可以摆两桌酒席,人虽不多,氛围却很好。 正厅内,南宫彤坐在右边主坐,傅元喜和王卓坐在左边下主坐。整场婚礼由明月主持。 “今日中州府宅好生热闹,成亲怎能不邀请本王爷?” 一道声音响起,南宫琪从马车上下来,她今日是不请自来。踏入门宅,刚步入正厅,就愣在原地。 南宫彤在南宫琪刚进来就认出,连忙叫道: “你怎么长得像我大孙女?” 其他人也在正厅中,听到南宫彤的声音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皇……奶奶,您老人家怎么也在?” 南宫琪朝着南宫彤走过去,样子很是亲昵。 “你真是琪儿?今日我干女儿成亲,我自然要做个见证。你怎来了?是来给你干婶送礼来的?” “……” 南宫琪只是接到消息,昨晚南宫琉璃就来了福州,听到傅姣姣今日要成亲,才特意来看看热闹。 这下好了,热闹看不成,还得搭上礼。 “你给你干婶带了什么礼?” 听到南宫彤都这样问了,南宫琪心疼取下手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递到一旁的随礼桌上。 “这扳指价值千金,孙女愿他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还是琪儿乖,你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好喝一杯。有些时日未见,怪想你的。” “晚上琪儿陪着奶奶便是。” 南宫彤对所有孙女孙子都好,南宫琪是南宫翎第一个孩子,她看着长大的。 抱玉从南宫琪刚步入正厅,就一直盯着看,这人便是寻觅馆中救他的贵人。 之前虽站的远,但他一眼便能认出。 —— “吉时已到,请新人拜堂!” 明月声音一出,院中的锣鼓声也开始响起。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各自牵着红绸的一头,中间还系着喜庆的大红花。 两人缓缓走入正厅大门,往前几步便是火盆。 火盆里燃着少许火焰,散发出一丝白烟。 “新郎举步跨火盆,今后恩爱如一人!白首同心不相忘,佳偶天成不相离!” 明月的声音很庄重,全堂之人都屏住了呼吸。 随后,江厌离在傅姣姣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跨过火盆。 跨过火盆后,两人走到拜堂之地。 整个正厅布置得十分庄重,地面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四周还摆放着果盘和红烛。 “一拜天地,上天为凭地为证!” 两人转身向后,朝外拜了拜,动作庄重而虔诚。 “二拜高堂,不忘高堂养育恩!”明月接着喊道。 傅姣姣扶着江厌离转身,随后朝着高堂上的三人弯腰拜了拜。表示养育之恩。 “妻夫对拜,白头到老不分离!” 傅姣姣和江厌离缓缓相对,弯腰揖礼。 傅姣姣看着满堂熟悉的人,还有眼前盖着红盖头的江厌离,场地虽不大,但心里却由衷开心。 “礼成!送入洞房!”明月大声宣读。 随着众人欢呼起来,掌声响起。 傅姣姣牵着江厌离,缓缓朝着两人的新房走去。 新房是傅姣姣原本的房间,里面被布置得十分温馨,床上铺着红色的被子,桌上摆放着用来交杯的酒壶酒杯,还有揭盖头的喜秤杆。 “大人,你可别现在就洞房,你还得出来陪我们喝酒呢。” 魏晴的声音响起,她带着几个衙役想进入闹洞房,可到了却又不敢闹。 看着还盖着红盖头的江厌离,傅姣姣轻柔说道: “厌离,我去去就回,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 得了江厌离的回应,傅姣姣这才走出房门,和魏晴几人一起去前厅喝酒。 第98章 只要足够爱,臣夫又如何? 江厌离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傅姣姣。原本顾白想陪着他,江厌离让他和陆子奇一起在前厅喝喜酒。 算着两桌酒席,傅姣姣不会弄得太晚。 “吱呀~” 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听到有开门声,江厌离还以为是傅姣姣又返了回来。 “姣姣,是你吗?” 江厌离轻声询问,但半天没听到有人响应他,他如今盖着红盖头也看不清来人。 进来的人是南宫琉璃,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厌离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顾白,是你吗?” 江厌离再次询问,他能感觉到有人就站在房间里看着他。 紧接着,江厌离听到这人在慢慢踱步靠近他,他不知为何莫名有些紧张。 江厌离能从红盖头下面的缝隙看到,这人正带着压迫性朝他越靠越近,随后一双金丝勾边的白色靴子映入眼帘。 府宅中没有人会定制这种昂贵的靴子,江厌离稍稍细想顿觉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他伸手想将红盖头掀开。 “厌离!”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江厌离的耳中,他手中动作明显一顿,随后故作陌生地问道: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琉璃手上拿着秤杆,预想掀开江厌离的红盖头,听到江厌离这样问她,没有回应,而是徒手将盖头掀开。 红盖头掀开的那一刻,江厌离面露惊恐,随后便和南宫琉璃对视。 江厌离的眼里很是复杂,但很快就被他强制压了下来。 南宫琉璃和江厌离对视的那几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为何前世种种到今世就变了?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如今看来,最大变化便是傅姣姣。 南宫琉璃开始意识到,她既能重生,为何别人就不行?最大可能便是江厌离也是重生。 她知道她这次来是带不走江厌离,但她就是想确认她心中想的是不是真的,江厌离虽伪装的很好,但还是露了破绽。 “太女为何会来此?莫不是走错了?” 江厌离故作淡定,今日有南宫彤在,南宫琉璃不敢做什么过分之事。 看着江厌离这般与她说话,南宫琉璃虽心疼,却还是说出这句藏在心中已久的话。 “厌离,之前是我不好,如今我们重归于好可成?” 听到这话,江厌离明显身子一顿,他不知道这话的潜在含义,除非…… “不知你在说什么?今日是我大婚之日,还请殿下移步前厅。” 声音不由得有些发虚,江厌离只能假装镇定,他不敢抬头看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看着今日的江厌离身穿红色喜袍,与她想象中是一样的好看,她不由自主地压迫性靠近江厌离。 江厌离随着南宫琉璃的一步步靠近,整个人的汗毛都快竖起来,后背不自觉出了些冷汗。 眼前这人是他曾经心心念念想嫁之人,可他如今对她没有丝毫贪恋,甚至觉得很是危险! 江厌离见身后退无可退,他只能侧着身子躲避。 南宫琉璃知道江厌离在躲着她,伸手拦住,并将江厌离抵制在床边,随后将他推倒在红床上,迫使江厌离无法动弹。 “南宫琉璃,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靠近我,我只能对外大叫,一旦被人发现,后果殿下自负!” “厌离,你为何要撒谎?你与我重来一世,为何要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 南宫琉璃看着此刻,被她压制身下显得很是慌乱的江厌离,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可她一看到江厌离左手臂上的五片桃花印,又理智起来。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南宫琉璃,请你现在就放开我,我已经是有妻之夫。你这般做是有违纲常,有辱皇家体面。” 江厌离试图用前世南宫琉璃最在意的点,去攻克现在的局面。 “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只要你点头答应随我回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南宫琉璃已经为了江厌离做出让步,她认为江厌离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报复她。 前世是她没有保护好他,才让江厌离最后惨死,一想到前世种种,南宫琉璃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如今只要江厌离能回头,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哪怕她已不是完璧。只要足够爱,这些都不是问题,臣夫又如何? 大不了,她后面想办法让人秘密将傅姣姣给杀了,解解她心头恨。 “南宫琉璃,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人是傅姣姣,只有傅姣姣。” 江厌离含泪一字一句道出,他不打算再装下去,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南宫琉璃也会重生?但他知道比起南宫琉璃,如今只有傅姣姣才是他真正爱的。 “厌离,你骗我的对不对?” 南宫琉璃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只觉得讽刺,她始终不愿相信,可手臂上那五片桃花印就是真相,让她很是不甘心。 随后,一滴水珠竟滴落到江厌离的脸上,江厌离这才发现南宫琉璃竟在流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琉璃,一时有些发懵。 “我是认真的,南宫琉璃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这话还是从江厌离口中说了出来,南宫琉璃闭上殷红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停留了片刻,随后起身。 “厌离,你只是一时被迷惑,我绝不会放弃。” 撂下这句话,南宫琉璃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人走了,江厌离心中高悬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红盖头被江厌离拾起,又重新盖到头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 前厅,南宫彤拉着南宫琪喝了不少,傅姣姣提前掺了点水在酒里,看着几人都有些醉意,才悄悄退了出去。 她可不想让江厌离等太久,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厌离,我来了。” 听到傅姣姣的声音,江厌离这才嘴角带笑,就算刚才南宫琉璃来过,他今日也要装作从未来过。他绝不能让一个外人,破坏傅姣姣今日的心情。 傅姣姣拿起桌上的秤杆,轻轻将红盖头揭开,只见红盖头下的江厌离,眼中含笑,微微抬头看向傅姣姣。 两人互望间,都带着对彼此的纯粹情愫。 桌上的红色喜烛照映在两人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随后,两人起身走到桌前,一起饮下交杯酒。虽没再言语,却是妻情夫意,场面默契又温馨。 第99章 别人想笑话就让别人笑话呗 洞房花烛夜,红罗帐中人,衣带轻解,凌乱满地,身躯起伏,幽幽欲行。 —— 房外也好不热闹,顾白看着抱玉一直盯着南宫琪看,心存好奇询问: “抱玉,你可是认识这人?” 抱玉听到顾白问话,这才回过神来: “她是救过我的贵人,虽不知她姓甚名谁。” “这人看上去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和大娘关系匪浅,可见身份不一般。” 顾白很早就知道南宫彤是太上皇,看到南宫琪叫她奶奶,大概也能猜到身份。 陆子奇听毛大年说过他和邓言早期的故事,看抱玉一直盯着南宫琪看,冷不丁来了一声: “抱玉,你是不是喜欢她?” 听到这句话,顾白连忙用手捂住陆子奇的嘴,朝着抱玉道: “子奇妄言,你别计较!” 抱玉有些脸红,随后他点了点头,没再看向南宫琪。 这下,陆子奇安静下来,他只觉得抱玉很奇怪。按他刚才看到的,明明抱玉看向南宫琪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光。 “顾白,子奇他没说错,我是喜欢。” 听到抱玉这话,顾白想开口,又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两个人地位太过悬殊,加上抱玉之前是寻觅馆中出来的,哪怕只是做个普通侍郎,恐怕都不够格。 “大年说喜欢就要勇敢告诉对方,不要藏着掖着。” 陆子奇将毛大年的原话说了出来,他心思单纯,不知道顾白心中考量。 “子奇,你不懂还是少说话。” “哦。” 陆子奇听顾白话闭了嘴,他转头望向南宫琪那边,目光比抱玉更直接。 南宫琪本就是眼观八方之人,感觉有人看她,便抬头望去。刚好看到陆子奇正直勾勾的望着她,样子很是懵懂可爱。 南宫琪回以陆子奇一个浅笑,随后端起酒杯走到顾白这边的桌子来。 陆子奇看到这人向他走来,连忙用手推了推抱玉,提醒道: “抱玉,她好像过来了!” 陆子奇所有动作都在南宫琪眼中,南宫琪还以为是陆子奇对她有意,被他这小动作笑到。 抱玉就这样看着南宫琪向他这边走来,不由得心跳加快,脸上开始发红发烫。 谁知南宫琪直接略过他,端起酒杯站在陆子奇身边说道: “公子刚才可是在看我?今日傅大人办喜酒,能遇到也是我们的缘分,公子敬我一杯可好?” 南宫琪的声音温润如玉,可站在一旁的抱玉只觉得有些刺耳。 陆子奇起身有些发懵,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是……我吗?” “不然还能是谁?我瞧公子与其他男子颇为不同,公子可告知我,你姓甚名谁否?” “陆……子奇。” “子奇?好名字!” 南宫琪用手上酒杯假意和陆子奇碰杯,随后饮一下杯中酒,做了个空杯手势,又回到原位。 顾白看南宫琪这般对陆子奇,再望向抱玉,心里明了。 “抱玉,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子奇他也不是有意的。” “没事……” 抱玉看陆子奇一脸懵懂,也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他本就不该抱有任何期望,不该莫名奢求什么。 喝完酒,魏晴她们已经离开中州府宅,南宫彤拉着南宫琪回房下五子棋。 顾白吩咐家丁开始收拾,随后带着陆子奇回房休息。 —— 傅姣姣摸着江厌离身上的红绸里衣,看着江厌离被她折腾的已经熟睡,脸上浮现一抹甜蜜。 这晚江厌离陷入梦魇之中,他竟做梦梦到南宫琉璃手上提着一把剑,直直的刺向傅姣姣,他被南宫琉璃软禁起来,眼睁睁看着傅姣姣惨死在他跟前。 “不要。姣姣,你快走!” 江厌离说着梦话,傅姣姣刚准备入睡,就看到江厌离惊醒过来。 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还有房中红色纱幔、散落在地上的喜袍。江厌离才意识到今日是他和傅姣姣成婚之日,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 “厌离,你怎么才睡一会儿就被惊醒?” “我做梦了。” “梦到什么?” “姣姣,以后务必小心南宫琉璃,她也重生了。” 傅姣姣看江厌离有些恍惚,还以为他在说梦话。 “是做梦,梦到她重生的?” “不是,今日她来找过我。” 江厌离摇头否认,傅姣姣听到这话,立刻警醒过来,对着江厌离紧张询问: “她可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她过来是想确定我是不是重生,今日有干娘在,她不敢对我怎样。她让我跟她走,我拒绝后她便离开了。”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说这话时,心提到嗓子眼了,她知道江厌离前世和南宫琉璃之间有过一段,知道江厌离拒绝,才放松下来。 “厌离,以后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你后日便要去各大洲巡道,难不成要随身带着我?” “怎么不行?”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她对这个男人越来越迷恋,有时恨不得想将他和自己融为一体,走哪儿带哪儿。 “你也不怕别人笑话?哪有履行公务时还带夫的?” “别人想笑话就让别人笑话呗,又不是不能带。” 江厌离看傅姣姣说这话,他嘴角在往上翘。 “可南昭律法规定,是不能带家眷履行公务!” “那我到时候在各大洲都买一套宅子,不管我们到哪里,都能有家回。” “这个可以有。” 两人整晚谈笑,不知疲倦。傅姣姣周身自带的氛围让江厌离无比安心。 —— 京城金府 南宫翎下令让金淼前往福州,协助傅姣姣中州之事。 “娘,这次女儿要去福州任职,不如让金墨也随我一同前去玩两日?” “墨儿再过两月便要成婚,去玩一趟也成。” 金灿看着自己这一双有出息的女儿、儿子,心里很是宽慰。 “姐姐,为何好端端的,圣上让你去协助什么福州中州?” 金墨开口询问金淼,他只听闻这福州中州是今年科考榜眼。 “这人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得了圣上欢心,现在还给她升为正四品巡道员,整整比我高两级。” 金淼这话一出,金墨也觉吃惊,只有金灿点了点头: “这人年纪轻轻就有大才,听闻她是柳大人引荐给皇上的,连乡试都没考就直接参加科考得了榜眼。” “这人叫什么名字?我这次跟姐姐去福州一定要好好去拜访一番。” 金墨想到能和这种优质女人近距离接触,就颇为兴奋,他向来都仰慕这种有才华之人。 “她叫傅姣姣,听说以前只是一个村妇。” “傅姣姣?” 金墨声音提高,差点吓到金淼。 “有那么惊讶吗?这人我见过,感觉也就一般。” 金淼掏了掏耳朵,她向来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傅姣姣就算现在升官了,也还是不如她。 第100章 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墨儿,你可认识这人?” 金灿询问金墨,看着金墨刚才的样子,像是他之前的故人。 “是墨儿听错名字,不认识。” 金灿没再多问,而是转头对着金淼提醒: “淼儿,你这次去,在金家库房内挑件礼品送给傅大人,了表下心意,她毕竟是你的直属上头。” “好的,娘。” 金淼答应下来,她一想到以后要天天在那胖子底下做事,心里就不舒服。看来她要选个贵重的礼品,好好巴结下,往后才能舒服任职。 她金家世代都是有官职的,从来就没缺过银子,只要能用银子摆平的,在她金淼看来都不是事。 金墨在旁不作声,他不敢想象傅姣姣就是如今的福州中州,看来,这趟他有必要去福州看看。 自从他上次回京城后,三皇子和那位都没找过他。 他有些想念那人,不知她如今在哪里?可有一丝想他? —— 中州府衙 自昨日成婚后,傅姣姣已经接到任职的圣旨,她明日就要离开福州去其他各州,督察出粮之况。 走之前,想着那一万亩地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跟魏晴交待。 “魏晴,你按照我之前与你说的那般去置办,所需用品算清账后,让人送去中州府,自会有人核对清楚,给你结清银子。” “大人,您这一去大约要多久才回?” 魏晴有些舍不得傅姣姣,大人不在身边就如缺了主心骨一般,心里空落落的。 “大约半个月有余,便会回来。” 昨晚傅姣姣就和江厌离在商议这事,他们打算第一趟去定州,定州是整个南昭第一出粮大州,这趟必然要去。 “大人,您就放心去,等您回来,魏晴一定将您嘱咐之事办妥。” 魏晴将傅姣姣说的事,都认真记录在册,招帮工,置牛车,开荒种地,最后还要浇上傅姣姣稀释给她的生长药水。 这药水,傅姣姣只说是防虫的,魏晴没怀疑药水有什么问题。 稀释的生长药水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有到了收获时才会显现出来。 —— 金淼带着金墨掐着时间点,才赶到福州城。 “大人,门外有人说是到福州任职的。” 有个衙役跑进来禀报傅姣姣,紧接着金淼踏入府衙和傅姣姣打着照面。 “傅大人,才数月不见,如今就升成四品,真有你的。” 金淼假装和傅姣姣关系很好一般,看起来很是热络,她身后跟着金墨。 金墨在下马车时还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跟着金淼一起进到府衙中来。 进来时,他还大致将中州府衙打量了一番,有些嫌弃,这福州始终还是没有京城好。 “你是?今年科考的探花郎?” 傅姣姣对金淼印象不深刻,但这人她还是记得的。 “难得大人还记得,叫我金淼就成。我备了点薄礼,还请大人笑纳!” 金淼示意下人打开木盒,将礼品展露出来。 只见木盒中躺着一个金如意,上面雕刻的纹路很是精美,一看就很贵重。 “这怕是不妥,这礼实在太重。” 傅姣姣没让魏晴接手,礼要是太重就不叫送礼,直接就变成贿赂。 金墨一直没有说话,傅姣姣早就看到他了,她选择无视。 初看傅姣姣时,金墨就不太敢上前,经过他反复确认后,才勉强接受事实。 想到曾经如死皮膏药般缠着他的胖女人,如今摇身一变,不光瘦的顺眼,如今还当上高官。 这比戏院里的剧本都精彩,转变实在太大,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傅大人,您太客气了,这金如意不算多贵重,您要是不收,可就是不给我面子。” “你要什么面子?” 傅姣姣收住笑脸,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金淼看傅姣姣变脸,吞了吞口水,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将木盒关上。 “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下次我再给您补个薄礼。” “你如今是过来协助福州大小事务,我明日便要启程去定州督察,刚好府衙最近有几个整理出来的冤案,你可不要偷懒,切记好好审理。” 魏晴听到这话,连忙从桌上拿了一叠册子递给金淼,示意她先看看。 金淼就看了一个册子都觉得头疼,她连忙向傅姣姣介绍起金墨。 “这是令弟金墨,他特别仰慕像您这般有才之人,特意随我来看看大人。” “金墨,参见傅大人!” 金墨假意乖巧行礼,好似这人他不曾见过。 傅姣姣上下打量金墨,前世就是他勾引原主背刺江厌离,她走近金墨,在他耳边轻道: “你既已来福州,便要记得慎言。若你还如之前那般妄言,我的手只会更痒。” 声音不大,仅金墨一人听清。金墨明显在隐忍眼中怒火,袖下的手已经握成拳头,指甲都快掐入肉中。 “大人,金墨一定会。” 金墨只能示软,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去,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随后,傅姣姣开始交待金淼后续处理事宜,不再理会金墨,任他一人站在院中。 —— 金淼提前花重金在福州城内,买了一处宅子,两人一回宅子,金淼就迫不及待询问金墨: “墨儿,刚才傅姣姣与你说了什么?你今日怎不帮姐姐我说句话,你既是她的旧相识,就应当让她给我安排轻松的事。她今日给我安排的都是苦活,我怕是日后要忙死。” “我明日便要回京城,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金墨也不管金淼,他现在对傅姣姣恨的牙痒痒,想到之前傅姣姣打他的一巴掌,还有今日说的那句话。 傅姣姣如今已经不是贱民,而是朝廷正四品官员,他有些后悔当初就这样轻易放过傅姣姣。 现在金墨处处被动,想到亲姐姐还在傅姣姣的下面做事,他找不到任何出气的方式,就感觉心里堵得慌。 “这又是为何?我看傅姣姣对你还耳边私语,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 “姐姐,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今后我也不会再来福州。” “她与你说了什么?一回来就这般?你要是受委屈就和姐姐说,姐姐帮你出气。” 金淼什么都不知道,看金墨这样也知道他和傅姣姣关系没有她想的那般好。 金墨沉默不语,他为了那人,情愿当三皇子的棋子。 自从江厌离那件事他没办妥,那人便没再找过他。马上他就要成亲嫁人,那人曾许给他的诺言,如今看来也都是泡影。 第101章 是嫌我慢了对吗?你可以叫我快点 傅娇娇让顾白负责所有开支,陆子奇则是正常和毛大年学武,抱玉主要是协助顾白,照顾顾白。 交代好离开相关事宜,傅娇娇带着江厌离坐上马车,准备前往定州。 傅娇娇前脚一走,陈燕就返回到府衙继续任职。她已经麻痹自己很多天,也是今日才知傅娇娇去定州,心里有些愧疚没有在走之前见上一面。 乐衣游已经嫁给鲍有财做妾,陈燕如今也心如死灰,暂时还不想谈娶夫之事,只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她给魏晴打下手,帮傅娇娇打理那一万亩地。 ———— “定州上知州历秋月是个能人,她用了三年时间,将定州打造成整个南昭出粮第一大洲。她是南宫琉璃的人,我们这次去要和她打好交道,不能太亲近。” 江厌离在马车上和傅娇娇介绍,他要提前帮傅娇娇分清利弊。 “厌离,我这次去定州,主要目的是要查看当地的种粮情况,传授当地农民种植方法,为后续荒年做准备。只是履行公事,会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傅娇娇这次带的人不多,和上次一样只带了一名家丁。 “我们后日到定州,需要先住一晚客栈,后面再找人购买一间宅子,这次在定州恐怕要待上一段时间。” “好,听娇娇安排。” ———— 成亲完的次日,南宫彤就被明月又接回宫中。 福州城中一间客栈,南宫琪从傅姣姣成亲之日后,便住在这里。 “王爷,那个叫陆子奇的男子之前是傅娇娇的第三个丈夫,听说还是个良男,两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侍卫禀报南宫琪,南宫琪只是眯眼笑道: “他人现在在哪里?” “听说在一个牧场,和一个男人学武。” “你退下吧,后续将他的行踪记下来,随时汇报给我。” “是,王爷。” 南宫琪想到陆子奇懵懂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喜欢单纯的男人,越单纯的男人越好玩。 看来,她要接着收美,将人留为己用才行。想到傅娇娇曾经的男人,还是个干净的货色,南宫琪就觉得好笑。 这男人适合她的口味,她想尝一尝。 刚好可以从这个男人口中,知道更多关于傅娇娇的消息。她对傅娇娇还真是越来越好奇。 ———— 陆子奇刚离开牧场,准备赶在下工之前随车回城,在路上就遇到一个骑马的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南宫琪。 南宫琪假装偶遇,翻身下马后,带上她温煦的笑容朝着陆子奇询问: “子奇,你怎在这?” “我......,你......” 陆子奇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可要我送你回去?” 南宫琪看着陆子奇,就像看到了一只兔子,说话刻意放慢温柔起来,生怕惊到他。 “不......不用,我等下随下工的车回城就好。” “怎么说,我们也是敬过酒的交情,就不必太见外,你先上马,这马我借你。” 南宫琪递给陆子奇马鞭,示意他上马。 “那你如何回去?” “等会儿,会有人来接应我,我这马可是匹良驹,你不想试试?” 南宫琪今日特意选了匹听话的马,她浅笑示意陆子奇上马。 “那好吧,你后面记得来中州府宅取马。” “放心,我会的。” 陆子奇看着眼前温煦的女人,只觉得今天是遇到好心人。不再拒绝,便独自上了马背上。 他之前在牧场也会和毛大年一起骑马,看这马确实是不可多见的好马,也是有些心动。 陆子奇一上马背就来了精神,和原先懵懂之态完全不一样,动作很是利落干练。 “驾~” 陆子奇朝着马屁股上抽了一记响鞭,身下的马立刻昂起头来,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随后扬起马蹄,朝前飞奔。 南宫琪看着陆子奇骑马走远,用手挥了挥周围飞扬的尘土,看向陆子奇的背影时,眼睛都在发光。 这男人很有趣,思维单纯,行动起来却是雷厉风行。 随即,南宫琪将手放入口中,随后发出一阵尖锐的口哨声,她站在原地,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不过多时,刚才跑远的马又返了回来。只见马背上的陆子奇有些慌乱,不停拉着绳子想让马换方向,可是这马不管如何拉绳子,根本不听他的话。 “吁~” 马儿听到南宫琪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陆子奇看着南宫琪有些焦急,他开口询问: “这马,怎么又回来了?” “我也不知,它好像是认主的。子奇,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 南宫琪摆了摆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等陆子奇拒绝,就只见她拉绳轻轻一跃便上了马。 陆子奇刚准备下马,就被南宫琪抓住,将他拉入自己怀里。陆子奇和南宫琪此刻两人一马,看起来很是暧昧。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就只是送你回家。” 南宫琪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煦,看上去很无害。不过她一只手牵马绳,另一只手则是牢牢抱着陆子奇的腰。 陆子奇想让南宫琪放开自己,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没办法扯开南宫琪的手。他刚学武不久,如今根本不是南宫琪的对手,只能任由她抱着自己坐在马背上。 南宫琪哪里是送陆子奇回家,她骑在马背上,慢慢悠悠的向前。还时不时刻意让自己贴近陆子奇的后背。 看着怀中的男人,耳尖都在发红,还是一言不发,就觉得陆子奇比她想的还好玩。 “我叫南宫琪,你叫陆子奇,咱们名字都发同一个音,还真是有缘分。” 南宫琪靠在陆子奇耳边说话,将气息都洒在他的脖颈处,让陆子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你.....你能不能离我稍微远点,让马速度快点?” “是嫌我慢了对吗?你可以叫我快点,你叫一声?” “你能快点吗?我想让你快点。” 南宫琪见陆子奇真的这样说,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那便听子奇的,我快点。” 随后,马背上一记响鞭,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马儿痛叫一声飞奔起来。 南宫琪的马术很是不赖,带着陆子奇一路快速飞奔,陆子奇只觉得这人马术比自己好上不少,不由对南宫琪有了些崇拜。 南宫琪只手骑马,时不时还用抱着陆子奇的手轻轻抚摸陆子奇的小腹。 陆子奇再傻也能感觉出来,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摸,他心跳加快,又不好直说。 见陆子奇没有拒绝,南宫琪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第102章 滥竽充数的量,根本算不上吃食 南宫琪的手在陆子奇腰间往上游走,轻轻拉开衣带,想将手伸入衣衫里。 好在陆子奇死死抓住南宫琪的手,不让她再有下一步,陆子奇终于憋不住开了口: “你不要再动我,不然我只能坠下马去。” 陆子奇的声音是气愤是憋闷,他只觉得身后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南宫琪感觉到陆子奇在生气,这才收住了手。她以为陆子奇和她之前遇到的男人一样,对她是有好感的,只等着她主动,没想到陆子奇会如此生气。 “子奇,我以为你愿意,才会如此,你若不想,那我便安分点。” 听到南宫琪这话,陆子奇才没过多计较,他将自己衣带系好,一路上都没再和南宫琪说话。 无论南宫琪对他说什么,他都装作没听见,一直板着脸。 两个人刚到中州府宅,就被顾白和抱玉撞见。顾白只是微微皱眉,抱玉却生了嫉妒。 南宫琪下马后准备伸手扶陆子奇下马,可陆子奇没有理会,自己翻身下马,连句谢谢都没说,就一言不发进入宅中。 南宫琪看到顾白和抱玉在看她,她只是点头礼貌一笑,随后骑马走远。 “子奇,你怎和她一块骑马回的?” 陆子奇刚回来,才想到他忘记告诉魏晴他骑马回来的事。 “顾白哥,就只是路上碰巧遇上,我独自回来忘记和魏晴说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等我。” “我刚才让家丁去通报魏晴,你先不用着急。子奇,她是个女人,你和她同乘一匹马,恐怕不太妥,下次要记得避嫌。” 陆子奇一向都听顾白的话,他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他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顾白,可想了下,还是没说出口。 抱玉在旁只是静静的,他一想到南宫琪和陆子奇乘坐一匹马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为何娘和爹将他生的如此不起眼,他羡慕江厌离、顾白、陆子奇,这几人都比他长的好看。他喜欢的人是不会看上他,哪怕他贴上去,恐怕也不能。 抱玉开始羡慕比他长得好看的男人,嫉妒陆子奇,只是这些都被他藏在心底,没有人知道。 南宫琪骑马回到客栈中,越想越有意思。她想着今天和陆子奇发生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好拿捏的男人。 有的男人要金银,要珠宝,有的是贪图她的身份,所有男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她从来都是投其所爱,主动出击便可拿下。 哪怕挣扎拒绝她的男人,只要她给的够多,再装成痴情的模样,基本上就跑不掉。 今日来看,陆子奇就像是一块顽石,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她在路上已经告知陆子奇自己的身份,还说要出银子赔偿他,甚至还拿出侧王妃的身份诱惑他。 可陆子奇一句话都没再和她说,仿若拿她当成空气一般存在。 南宫琪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甚至脑子里想过使用手段去强迫陆子奇,可看陆子奇刚才那视死如归的样子,感觉也行不通。 陆子奇这一举动,顿时让南宫琪有些为难,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看陆子奇也不像是装傻,南宫琪想俘获男人的心,更加浓烈。 晚上,傅娇娇带着江厌离终于到了定州城,两人找了一间宽敞干净的客栈住下。 傅娇娇打算第二日去定州府衙,再抽时间去购置一间宅子,暂住下来。 “厌离,可惜系统空间只能在我闭眼进入睡眠中才能启动,不然我想将你藏在里面,随身携带。” “你可是我的妻主,只要你去哪儿我便跟哪儿。倒也不必随身携带,我又不是香囊、玉佩这种挂件。” 傅娇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江厌离,两个人如胶似漆,每日都不会腻歪。 “我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 江厌离贴上傅娇娇的唇,不想让她再说下去,傅娇娇的顾虑其实也是他的顾虑。 见江厌离主动,傅娇娇也开始回应起来,温柔侵入牙关,唇齿相依,随后也不再克制...... —— 傅娇娇去府衙之前还特意嘱咐江厌离减少外出,等她回来,有事就让家丁去府衙通报她一声。 见江厌离点头答应,傅娇娇这才离开客栈。 —— 历秋月老早就知道傅娇娇今日回来,特意在府衙门口等着傅娇娇。看到不远处身穿官袍的人,就已确认。 “傅大人,您能远道而来,是定州的福气。” 看着历秋月皮笑肉不笑的脸,傅娇娇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官场老手。 “历大人,我这次前来是奉圣上意思,主要监察定州出粮之事。” “定州在我的管制下,出粮一直都有序不紊,傅大人不必忧心。不过我有一事很好奇,听闻傅大人之前是任福州中州,是傅大人应了殿下一倍出粮,可是真事?” 历秋月知道傅娇娇之前和她平级,短短时间就升官到她头上。本来之前就对傅娇娇答应出粮之事,很是败好感。如今更是不喜欢这人。 她任劳任怨当了那么多年的上知州,还将定州管理的如此之好,都没有升上去,这人再有本事,她心里都是不服的。 “试问历大人,太女殿下的话,谁人敢不听?何况我也只是答应福州多一倍出粮,可没有承诺其他各州也这样。如果你觉得不妥,只要你闭口不答应,殿下好像也不能拿你怎样,你说对吧?” “你.....” 历秋月被傅娇娇的话气到,官场上谁不知她是太女的人。 傅娇娇看历秋月这样,她只是和善一笑: “不好意思,我平时说话都是如此直白,还望历大人不要见怪。咱们先进去吧,我这次来也是有正经事要做。以后咱们就不必太客气。” 历秋月也不再和傅娇娇对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傅娇娇先进府衙。 这次来,傅娇娇是带着提高产量之法,她一刻都没有闲着,简单查看完定州近三年的出粮账本,就让历秋月带她一起出城去查看当地的土壤和粮食生长情况。 定州不愧是南昭第一出粮大洲,这都是有原因的,定州位于上州,多平原,无论气候还是土壤湿润程度都比福州要好。 “历大人,我今日在查账时,发现定州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你发现没有?” 历秋月听到这话开始皱眉,定州什么状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人才查了一会儿账就说有大问题,她半信半疑起来: “有什么问题傅大人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我观定州土地肥沃,农作物比其他的地方都长的要好,账面上写着每年农户出粮八千三百万斤,实际出粮只有六千一百万斤。你不觉得这出入有些太大?” 傅娇娇蹲下身子,用手扒了扒还在生长的幼苗,盯着叶子看。 “那些都是滥竽充数的量,根本算不上吃食,傅大人刚来定州可能还不知道。” 第103章 这谁啊?敢在街道这般骑马 见历秋月这样说,傅娇娇轻笑了一声道: ‘定州产量高,很多粮食不是出不来,而是一直受病虫侵害。’ “农作物被虫吃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我就不信你福州没有这种情况。我定州每年产量从没输过,你跟我说这是大问题?傅大人怕不是没事找事?” 傅娇娇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再反驳历秋月的话。她这次来不是和人抬杠的,而是要提高出粮,防止荒年缺粮。 “历大人,我这有套防虫之法,你可要好好听一听。” 历秋月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看到傅娇娇不像是开玩笑,这才将身子靠近。 “预防大于治疗,我知道你定州地大农多,我刚才瞧见部分幼苗上就有不少病虫。你不如从病虫发生之前或者初期就采取有效措施,等年底出粮时一定会比往年更多。” 说罢,傅娇娇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册子,递给历秋月,示意她查看。 “杀虫我这里有一套方案,你按照我写的来做,不出半月时间便能看到成果。” 事实虫害是所有农作物最常见的问题,定州粮多更是深受其害。 傅娇娇给历秋月的是物理防治,通过温度、光照等去吸引捕诱害虫,让历秋月制作黑色薄纱吸收热量,提高土壤温度,抑制杂草和病虫滋生。 当然最好的还是化学农药,但按照这个世界来看,现有的一些农作物用药是比不上她系统空间里防虫药水。她不打算用系统空间去帮任何人,所以只用了些外在的办法。 历秋月看完册子有些半信半疑,有些内容写的让她不懂,但方法就摆在眼前,她到底要不要试一试? “历大人只管按照我写的来,这半月我都会在定州,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找我。” 傅娇娇知道她在想什么,册子上很多原理都是这个世界还没开发出来的,她也不想解释太多,说的再好听都比不上用效果说话。 “既然傅大人这般说,那我便试上一试!” —— 定州云水客栈 只见客栈中人慌不忙迭地跑出,边跑还便有人在喊: “走水啦~” 街道上的人群老远就能看到,客栈内部正燃起熊熊大火,整间客栈都散发出的黑色浓烟。 “快来些人,救火。” 客栈周围的商铺都连忙提水跑出,想从外救火。可里面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 “公子,咱们快走。” 家丁跑到房间打算叫江厌离出客栈,谁知进入房间后,竟无一人。 还以为江厌离已经安全跑出客栈,刚准备出房门,谁知一个刀柄打在她的身上,随即便晕了过去。 这场大火烧在大白天,整个客栈大面积失火,场面一片混乱。 尖锐刺耳的叫喊声,炽热的火焰烧得客栈内部都是刺鼻浓烟,呛得人们眼泪直流,喘息艰难。 外面的人想救火却不敢冒险进入,里面的人拼命想出来,四处乱窜。 早就有人通知官府,可火势实在太大,等官兵到达救火时,整个客栈已经烧完一半。 花了半个时辰灭火,最后搜捕时发现不少人没能逃过这场火灾。紧接着,一共抬出十三具尸体放置在客栈门口。 周围路人看到此时此景都是唏嘘不已,有的尸体虽已被白布蒙上,可露出白布的手臂被烧成了黑色肉炭。 历秋月和傅娇娇刚回到府衙就接到通报: “大人,城中有客栈走水,火势实在太大,这次大火共造成十三人死亡。” 衙役没有报出客栈名字,可傅娇娇听到这个消息,顿感不妙,急忙询问衙役: “你说的客栈叫什么名字?” “云水客栈。” “啪——”地一声,傅娇娇原本端着的茶杯碎了一地,没有一秒犹豫,急忙起身冲出府衙。 历秋月见傅娇娇如此慌张,连忙派人上前跟在傅娇娇身后。 云水客栈离府衙的路程不算太远,傅娇娇直接将定州府衙的官马骑走,府衙马夫看到后,连忙在后喊道: “诶~这马没签官印,万不可随意使用。” 可如今的傅娇娇哪里还听得到,她担心江厌离的安危,正马不停蹄的往客栈赶。 “想要命的,都让让。” 街道两边被这声音吸引,只见一名女子身穿官袍骑着官马在街边飞驰。 “这谁啊?这么大胆,敢在街道这般骑马。” “看官袍应该不是个小官。” 街道上的人纷纷让出一条大道,随即便是议论纷纷。 “厌离!” 傅娇娇看着眼前被烧成焦木的客栈,连忙下马,四处喊着江厌离的名字。环顾一周后,无一人响应。 随后她不得不看向旁边一具具尸体。 眼前的一幕让傅娇娇生理不适,这些人早上都还是活生生的,才不到一天时间就变成尸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忍着不适,手有些颤抖的揭开一个又一个白布,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脸庞,是中州府宅的家丁。 旁边官兵见傅娇娇身穿官袍,便也不敢阻止她,只能看她将尸体随意翻看。 果然在掀开最后一具尸体时,傅娇娇停顿住了,她有些不敢,可以说她不敢想象这具尸体是江厌离。 可她不看又怎么知道是不是? 最后还是揭开了白布,只是白布之下躺着的是一具焦黑到认不清面容的尸体,但看着身形和江厌离很是相似。 傅娇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跌坐在地上,泪水如洪水般涌出,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厌离,真是你吗?” 声音带着颤抖,她始终不相信这具焦黑的尸体就是江厌离。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忍着尸体的恶臭,翻看这具男尸的全身。 最终在男尸后背找到唯一一处还算完好的皮肤,就这么一瞬间,她停止了抽泣。 只是呆呆的看着这具男尸,这尸体她能确定百分之百不是江厌离,江厌离身后那处有颗红痣,而这具尸体没有。 随后她站起身来,命令所有官兵: “我是正四品寻道,我命你们现在将这两日进过客栈的所有人都召集到这里,我要一一核对。” 在场的官兵都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该不该听。还好带头的官兵是个机灵的,连忙答应了下来: “是,大人。” 随后她命令其他众人: “你们随我走,将这两日进过客栈的人员都抓到客栈门口,大人要一一核对。” “是。” 官兵花了大约两个时辰将人都集中在客栈门口,由傅娇娇开始连夜核查。 只要是这两日进出过客栈的人,傅姣姣都是亲自盘问。 不光如此,她还问历秋月借人,亲自去核查客栈白天莫名走水之事。 历秋月只是在旁看着傅娇娇核查,很是配合,她没有多问一句。 第104章 傅姣姣生病了,还病的不轻 核查期间定州城门都被审查,进出之人都要脱帽,不许遮面。 结果核查一天一夜,走水竟是偶发。 客栈内,昨夜有个客人一直在外喝花酒,早晨才回到客栈。 她看房中烛火还未燃尽,撑着醉酒的身体想吹灭蜡烛,却不小心将蜡烛打翻在地,才酿成大火。 起火时她拖着醉酒的身子恍恍惚惚地往房外走,想告知其他人走水,但她醉得一塌糊涂,根本就说不清话。 等大家反应过来时,火势已经变大,她被人扶着逃了出去。 傅姣姣无论怎么核查,都没有任何问题,客栈已经被烧毁,找不到任何证据。 那具男尸绝对不是江厌离,可只有那具尸体多了出来,就连客栈掌柜都说是。 傅姣姣在隐忍,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琉璃。除了她,没人能将整个案件做得如此完美。 往往找不到任何出入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可南宫琉璃是太女,她傅姣姣无凭无据的,冒然去找她,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再无可乘之机。 就算她知道江厌离没死,她现在也不能冒然开口说出真相,这里所有人都不会信她。 “傅大人,这事确实突然,还请您节哀!” 历秋月的声音响起,傅姣姣这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历大人,我恐怕要提前离开定州,还请你将定州防虫之事执行到位。” 傅姣姣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她如今只知道江厌离没走远,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人。 “傅大人放心离开,我一定按你说的来。” 傅姣姣盯着历秋月看了良久,这才去马圈解开车绳,单独牵上自家的红马准备离开定州。 小红马如今已经长成大红马,傅姣姣在临走前,花钱雇人将两具尸体送回福州。 —— 期间傅姣姣传信给南宫彤,想让她帮帮自己,如今也只有这位干娘能帮她。 傅姣姣势单力薄,就算她花钱派人去寻,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江厌离的消息。 就连南宫彤传信来,都说南宫琉璃这几日一直在宫中,一切都正常。她还想亲自赶往福州,让人查看尸体,却被傅姣姣回拒。 南宫彤年纪大了,那具男尸已经烧的不像样,尸检也没查出任何异常,所有人都认为就是江厌离的尸体。 就算南宫彤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如今只有她一人知道那具男尸不是江厌离,她不想打草惊蛇才没说出口。 可她人微言轻,又如何是南宫琉璃的对手? 哪怕南宫琉璃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告诉她真相,她也无能为力。 傅姣姣连续三天三夜都没睡觉,疲惫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停想着江厌离如今会在哪里。 南宫彤接到傅姣姣的信时,也是一阵叹息,最后看到信中内容,指定让她查南宫琉璃行踪,她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难道江厌离之死和她孙女有关? 她派人查看南宫琉璃的行踪,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 长河之上 长河位于南昭和北昭之间,虽名为‘河’,却如大海般无边无际。 长河的正中间停着一艘豪华船只,船上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静悄悄的,竟无一人说话。 江厌离再次睁开眼就已经到了这里,他看船支上应有尽有,还有很多奢华的物件摆放在他的房间里。 第一反应就是起身询问情况,可问了船上所有人,都没有问出个什么来,因为最后他发现船上的人都被割了舌头。 船很大,也很静,江厌离只呆呆地站在船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水面,心中始终无法平静。 这么大手笔,不用想也知道是南宫琉璃做的。 他想跳下去,游回去找傅姣姣,可他本就不擅水,如何能回的去? 江厌离只是靠近水面一点点,就被人拉了回去,这些人都对他下跪,朝着他不停摇头。 看着这些可怜的人,他又于心不忍。 他知道南宫琉璃不久后便会上船,但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他绝不会让南宫琉璃碰他。 —— 皇宫——太女宫殿 南宫琉璃收到密报,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只是面无表情将密报放入香炉中烧毁。 “杀人放火,确实罪大恶极。可为了你,这些都不算什么。” 喃喃自语后,南宫琉璃随后朝着兵器库走去,用手摸着这些冰冷的剑柄、刀柄、最后目光停留在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上。 “五片桃花印又能算什么?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厌离,你等着我。” 她将匕首藏入袖口,换了一身常服,披上黑色帽袍,将自己整张脸都遮盖住,连夜离开皇宫。 —— 傅姣姣生病了,病得还不轻,连夜发烧。她找不到江厌离,也没办法直接去找南宫琉璃对质。 有人将她送回福州城,顾白和陆子奇看到如此憔悴的傅姣姣,心都揪了起来。 连忙找来大夫诊治,随后两个人换着照顾傅姣姣。 傅元喜和王卓知道事情后,一直抹泪,抱玉也有些茫然,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一切都让人唏嘘。 魏晴和陈燕也时不时来看望下傅姣姣,只是所有人都没再她面前提江厌离。 傅姣姣好不容易退了烧,又开始食不下咽。看着周围的人都在为她着急,她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到她和江厌离之间的种种,傅姣姣知道这样颓废下去,什么都改变不了,江厌离也找不到。 她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南宫琉璃对抗,找到江厌离。 可一想到江厌离被南宫琉璃囚禁起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她就心痛难忍。 顾白也哭了很久,他无法接受江厌离就这样离去,可他还有孩子,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坚强。 如今傅姣姣已经病倒,府中所有人都在伤心,他能做的也只是希望傅姣姣快些痊愈起来。 “傅姣姣,你要不再吃点?” 看顾白询问她,傅姣姣接过他手中的碗筷,开始进食。哪怕没有胃口,她都不能再这般颓废下去。 看着傅姣姣开始吃饭,顾白这才松了一口气,陆子奇眼中一直含泪,他拼命忍住不哭。 他真的很想厌离哥,可他现在不能哭,不然姣姣姐看到,一定又会伤心。 第105章 公子身系上百人性命,还请公子怜爱 五个月后—— 如今已经进入冬季,南昭有些地方开始下雪,各大洲早在一个月前就将粮食收入库房,如今正在清点中。 距离太女查验出粮的时间越来越近,如今只有福州还在种粮。 傅姣姣将布棚延展到五千亩地,如今靠着生长药水已经收割福州两倍粮食。 地库也做了扩建,她只打算上交一倍粮食,剩下的打算留着备用。 这五个月里,傅姣姣无时无刻都在找寻江厌离,她利用职务之便,已经将整个南昭都找遍,可还是没有找到。 她能确定,江厌离也不在皇宫。 —— 这五个月的时间,傅姣姣利用针对之法,将整个南昭的出粮都提高了五成。 现在对她敬佩之人颇多,就连南宫翎都能时常收到夸傅姣姣的奏折。 “璃儿,你看看这篇奏折。” 南宫琉璃接过奏折,看到上面有人联名夸赞傅姣姣,还提议让她升官,立刻就冷下脸来。 南宫翎想到自己这个干妹妹如此能干,也是跟着称赞道: “傅姣姣这人确实不错,璃儿你认为呢?” “母皇说不错,自然是不错的。” 南宫琉璃收起冷脸,变得温和起来,仿佛很是看好傅姣姣。 “你和傅姣姣今后还是多走近些,这人是有大用之人。” “我会的,母皇。” 南宫琉璃伪装的很好,她在五个月的时间里,多次派人去暗杀傅姣姣。结果都失败,回来的人只说她身边有人保护。 保护她的人到底是谁?皇太奶?还是其他人? —— 三皇子宫殿 南宫羽打开桌上的金丝木盒,里面躺着数百封信件,他将今日收到的信件放入其中,最后关上木盒。 “傅姣姣,你还是没有放弃寻他。” 他看信上写着傅姣姣还在寻找江厌离,喃喃自语起来。 他虽人在皇宫之中,可心却在外面,这五个月里他派人紧跟傅姣姣,傅姣姣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起初不知是他好奇心太强,还是对傅姣姣这个人有莫名好感。每次收到傅姣姣的消息,他都没有漏看一个字,甚至还会反复查看。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做的所有事,就算南宫琉璃伪装的再好,他还是知道。 他自裴砚尘那件事后,便学会了沉静下来,一改之前贪玩之性,将所有能学的都学了个透彻。有时就连母皇都对他赞不绝口。 南宫琉璃派人刺杀傅姣姣,就是他暗中做的手脚,才让傅姣姣免受伤害。 他知道这样是和姐姐作对,可傅姣姣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这个女人只要有一天放弃寻找江厌离,他都会直面去找她。 他南宫羽看上的女人,目前只有傅姣姣一个,他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太了解自己。 如果让他选,傅姣姣是他的最佳人选,不会再有别人。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钦慕,他只知道自己做的每一步都很理智。 —— 长河中央 江厌离只是呆呆在房间里,他手上握着碎瓷,时刻都是紧绷着。 只见他的左手臂上再也没有那五片桃花印,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红痕。 南宫琉璃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一趟船上,用了很多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可江厌离每一次都用极端的态度应对。 想到南宫琉璃掏出匕首,亲手将他手臂上的五片桃花印剜下,江厌离就不自觉手抖。 他只觉当时手臂刺痛难忍,随后便被人强制抹了药膏。 如今手臂已经恢复差不多,可桃花印再也不在,再过几月,可能连这红痕都会消失。 上次南宫琉璃来,提前让人在他的吃食里下了药,就差那么一点,他就…… 可他还是克制了下来,没有让南宫琉璃得逞。他现在越来越不明白,南宫琉璃为何如此执着,每次她看向他时,大都是深情无比。 可这样的人,为何就学不会放手? 他已经不吃不喝三天,害怕再次被下药。 今日送饭的人换了一个,他进入江厌离房中,看到江厌离对他很是防备,只是将饭菜放在桌上,随后倒了点茶水在杯中。 他将手指浸湿后,在桌上写下一行字,示意江厌离看看。 江厌离缓缓起身走到桌前,看着桌上有些不规整的字,有些震惊。 【公子若死,我们也不能独活,公子身系上百人性命,还请公子怜爱】 “知道了。” 江厌离回应之后,开始坐下身子,端起碗筷,静静吃饭。 看到江厌离有在吃,船上众人才心安不少。 —— 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傅姣姣私自建立商号,将很多现代制品用于经商,赚得盆满钵满。 不光如此,她还借助柳中月,结交朝中各种官员,只要不是南宫琉璃的人,她都将关系处理的十分得当。 加上她兢兢业业在出粮上得了美名,不少官员都对她青睐有加。 除此之外,她还让邓言和毛大年开始帮她拉拢江湖能人,单独开立门派。 现如今不管是普通老百姓所需用品,还是富有商贾,乃至皇家人员,都是她赚钱的对象。 如何与南宫琉璃对抗?傅姣姣在下一局险棋。 随着钱越赚越多,如今北昭的经商口都被她打开。 单单比权力,她一定不如南宫琉璃,可只要她手中有粮,有钱,会收买人心,最后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顾白将账本递给傅姣姣,这些日子都是他在背后帮傅姣姣整理各项开支。 看着账面银子越来越多,顾白有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酒楼已经扩大到北昭,目前开立三家,按照北昭的饮食习惯重新制定的菜谱,颇受欢迎。” “还有上次酿的酒,也利润颇丰,如今整个南昭都一壶难求。” 看着顾白递过来的账单,傅姣姣只是简单核对了下。 “上回给你用的羊奶皂,可还好用?” “用起来比之前那款更好,还有淡淡奶香。” 傅姣姣从桌上拿出制造羊奶皂的所需材料,递给顾白,随后说道: “这次是改良过的,还能用不同花瓣制作不同颜色,不同香味。你让人将材料买回,送到制场,让他们赶制一批出来。这次,我们的定价在十两银子,目标人群是城中贵夫们。” 听了傅姣姣的话,顾白拿着纸单,出房门叫人连忙去采购。 第106章 扮猪吃虎的恶鬼 赶在验粮之前,傅姣姣按照之前自己承诺的那样,将菜券和肉券都分发下去。 整个南昭都在忙出粮之事,唯独福州还有菜劵之类的,自然整体种粮的积极性比其他地方要高些。 收粮时,只要每农户超过两成就能有菜劵,超过三成就有肉劵。 刚开始大家都是奔着肉劵去的,超三成的农户还是偏多点。 说白了,只要他们认真使劲种,有个奔头,出粮还是能出来的。 加上傅姣姣在南昭改革种植法,采用了很多现代技术融入。普通农户多种三成粮食,并不难。 预计还有一月就要过年,今年整个福州的农户都可以吃上肉。 不过菜劵更吃香,里面很多菜都不是他们平时能吃到的品类,有些农户甚至主动放弃肉劵,心甘情愿换成菜劵。 “还是福州好,有个傅大人!” “傅大人为我们这些种田的农户着想,只有这样的官才是好官。” “我原本想着换肉劵,看了下菜劵里的菜,立马就换了菜劵。菜劵比肉劵还香,里面有些菜放在集市上去卖,比肉还贵。” 福州的农户对傅姣姣赞不绝口,觉得这人不光有本事,还大方。 —— 朝廷收粮的日子来临 现在各洲都开始接手核对粮食产量,这些粮食都是要先登记录入国库,核对税费之后,从明年开始按照正常粮价出售。 其中有一半粮食都是要运往北昭和其他相邻部族。 南宫琉璃看着呈上来的粮册,她第一眼就盯上福州的册子,打开翻看核查。 册子上的内容简洁明了,上面是皇家官印覆盖,做不了假。 按理说福州增加一倍出粮,她该高兴才对,可她一丝笑意都没有。 南宫琉璃在衡量傅姣姣对于她的价值,如果只单论这个人,毫无疑问她想重用。 可千不该万不该,傅姣姣曾经占据过江厌离,这人早晚都要死。 犹豫片刻后,南宫琉璃脸上露出一抹冷冽的杀意出来。 —— 中州府宅 “最近子奇总是回来的比较晚,我问他,他只说是练武耽搁了,可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白朝着傅姣姣将心底疑惑说出口,他总觉得这几个月陆子奇很是奇怪,上回沐浴时,他还不小心撞见,陆子奇身上有很多红痕。 他询问陆子奇,就只说是练武伤到的。不过这事,他没好意思与傅姣姣说。 陆子奇一向最听他的话,可他怎么问都问不出。 “我今日去问问邓言,看看毛大年每日都是什么时间放他回来。”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忙,傅姣姣确实有些忽视陆子奇。 “还有抱玉,他和子奇都不怎么说话。” “他们之间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顾白被傅姣姣这么一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琪,不过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应该也不是。 “没有。” 见顾白摇头,傅姣姣也没多想,她最近在研制一种香料,打算做成水状,也就是现代的香水。 南昭这边大多是采用熏香法,过程繁琐不说,花费也不少。 只要日后有了香水便可以替代熏香,节省时间,只要味道好闻独特,很多达官贵人都会花重金购买。 看着快成品的香水,傅姣姣不知为何,突然停顿了下,连忙穿上外袍,走出宅门。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顾白: “我先去看看子奇,你就留在宅中,要有什么事就让家丁来找我。” 看着傅姣姣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到这五个月里傅姣姣做的所有事,他大致也能猜到,或许江厌离真的没死。 —— 如今的天不说寒冷刺骨,也是冻得人瑟瑟发抖。 傅姣姣骑马到牧场,她并没有进去,只是在不远处站着。 在外站了大约半个时辰,冻的她手都在发红,不停搓手取暖。 算着时间陆子奇应该差不多要出来,如果再没等到,她就只能进去。 果然如她想的那般,陆子奇已经从牧场出来,傅姣姣紧随其后,特意离得有些远。 看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坐着下工的马车回城,并没有任何异常。 可一下马车,陆子奇就变了方向,傅姣姣只是微微皱了下眉,随后也跟了上去。 陆子奇走到一间宅子门口,停顿了几分钟,随后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开门的是个穿常服的女人,可看她的样子很是警惕,四周望了望随后紧闭宅门。 傅姣姣没有前去敲门,而是记住这宅子所处位置,花钱雇人盯着宅门。 “你就在这面馆盯着这宅子,若看到一个身穿黑衣,长相英气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就到中州府衙来通报一声。” “好好好。” 坐在面馆吃面的女人见傅姣姣给了她一两银子,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傅姣姣返回到府衙,到库房翻看宅子过户记录。 —— “子奇,你为何这般倔?” 南宫琪将凌乱的衣衫穿戴整齐,看向眼睛有些发红的陆子奇。 这男人是她见过最有原则的,她花了快三个月时间才将他收服。 只可惜是个倔脾气,奈何她越了解这个男人,越觉得对她口味。 陆子奇起身后,一言不发地将衣衫穿戴整齐准备走人,不想却被南宫琪拦了下来。 “你那么在意傅姣姣,愿意为了她牺身于我,你可知我也是会吃醋的。” “……” 南宫琪知道陆子奇不会与她说话,但她知道陆子奇有在听。 “只要你乖乖的,傅姣姣就会没事。” 陆子奇眼中带着隐忍克制,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他根本就不敢反抗她,一旦反抗后果只会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南宫琪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煦,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傅姣姣这五个月里每次都能躲过南宫琉璃的追杀,其中功不可没的便是南宫琪。 也就是说保护傅姣姣的有两拨人,一边是南宫羽的人,还有一边是南宫琪的人。 陆子奇被南宫彤带到自己训练的杀手集中营,也让陆子奇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小。 邓言和毛大年的身手已经算得上很厉害,可和南宫琪培养的杀手对比,显得有些平庸。 南宫琪带着陆子奇看了很多颠覆他认知的东西,还将傅姣姣被刺杀的事如实告知陆子奇。 故意说自己可以派人保护傅姣姣,只要陆子奇从了她。 这期间陆子奇也逃跑过,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南宫琪的手掌心。 南宫琪的终极对手一直都是南宫琉璃,比起南宫琉璃的冷酷霸道,南宫琪显得更会伪装,毕竟扮猪吃虎一直是她的强项。 第107章 生米煮成熟饭,我想试试 陆子奇刚回府宅,就看到傅姣姣站在院中等他,陆子奇有些心虚: “姣姣姐。” 陆子奇是几人里年岁最小的,被卖到傅家一直都是家中最听话,最能干的,从来不曾让人操心过。 “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傅姣姣的询问,不擅长撒谎的陆子奇开口: “我在外单独练了下拳法。” 这说词没有破绽,但陆子奇眼里的慌乱被傅姣姣看在眼里。 “你在哪里练拳?” “随意找了一个宽敞的位置。” “子奇,你若有事,千万不要瞒着我。” 听到傅姣姣这样说,陆子奇沉默了,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傅姣姣走近陆子奇,用手将他的衣领轻轻拨开,只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多了很多红痕。 这种红痕,傅姣姣一点都不陌生。 陆子奇在傅姣姣靠近查看时,身子不住的颤抖,眼眶开始酝酿起泪珠。 “子奇,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听到傅姣姣询问,陆子奇终于绷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傅姣姣将陆子奇的衣领整理好,看到陆子奇这般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吗?” 陆子奇只是沉默摇头,见他这般,傅姣姣只是叹了口气。 傅姣姣对陆子奇如弟弟般,看到他如今这般,心里也是不好受。 她知道陆子奇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可是陆子奇不说,她就越想知道欺负他的女人是谁。 “你若不告诉我,我只能让人去查。” “姣姣姐,你不要去查,这个人不能查。” “为何?” “……” 陆子奇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再说下去只会暴露。 傅姣姣想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谁。陆子奇说不能查,这世间还有谁不能查?就只有皇家之人。 “南宫?对吗?” 见陆子奇沉默,傅姣姣知道自己猜对了。 顾白离得不远,从傅姣姣回来他就知道有什么事会发生。听到这段对话后,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这人是不是南宫琪?” 见顾白走出来报出名字,陆子奇眼里有震惊、恐惧。 傅姣姣如今也知道欺负陆子奇的人就是南宫琪,别无他人。 “子奇,你不要怕,只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欺负你。” 听着傅姣姣宽慰的话,陆子奇刚准备开口,就听到门被人推开,一阵掌声响起。 “中州府宅今日好生热闹,戏都唱到这了,怎能不叫上我。” 南宫琪从门外走入院中,仿佛她一直都在,所有内容她都听见一般。 陆子奇听到声音,停止了呼吸,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南宫琪。 傅姣姣直视着南宫琪,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 “我今日是带着诚意来的,不要这般看着我,大家往后可都是一家人。” “何来一家人的说法?王爷是王爷,我傅姣姣只是一介朝臣。” 看傅姣姣这般说话,南宫琪只是轻笑一声: “本王打算娶子奇为侧王妃,他怎么说也是你傅家的人,如此不就是一家人。” 陆子奇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南宫琪的侧王妃,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南宫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子奇只可为正,侧王妃的位置王爷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在傅姣姣这里,南宫琪如此对待陆子奇,就已经是不尊重。只要陆子奇不答应,她就不会让南宫琪得逞。 “想当本王的正夫,也不是不行,就要看他愿不愿意等。子奇,你愿意吗?” 南宫琪朝着陆子奇询问,脸上和煦的笑意更加明显,显得人畜无害。 “子奇,你快说你不愿。” 听到顾白的话,陆子奇低下的头,这时才抬了起来,只见他看向南宫琪,眼里有些木讷的说道: “我愿意。” 这话一出口,傅姣姣和顾白都感到诧异。 “愿意就成,那我三日后来迎娶你进门,可好?” 南宫琪询问陆子奇,陆子奇望向傅姣姣,只见她一直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可他还是流露出一丝苦笑,答应道: “好。” 听到陆子奇答应下来,南宫琪难得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傅姣姣,咱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以后可要帮衬着我这个弟妹。” 听到南宫琪这样说,傅姣姣沉默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现在才发现,南宫琪看上去只是个闲散王爷,实际上和南宫琉璃是一类人。 南宫琪此举也是一石二鸟,她接近陆子奇最初目的就是傅姣姣,不过在这过程中,她不知不觉喜欢上陆子奇罢了。 在南宫琪的眼里,男人还是越单纯的越好,她从来只喜欢简单纯粹的人。 —— 南宫琪前脚一走,傅姣姣和顾白就将陆子奇带入房中仔细询问。 陆子奇开始还不说,可如今已经这样,还是将南宫琪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傅姣姣听完只觉得心疼陆子奇,越懂事的孩子,吃的苦越多。 陆子奇本就心思单纯,为了她的安危,愿意委身南宫琪,一直在隐忍。 “子奇,你实在不该为了我这般。” “姣姣姐,我是自愿的。” 陆子奇从来都是直率的,只要有人对他好,他都是以诚心相待。 他被卖到傅家时,可能还不知自己的真性情,可随着傅姣姣变得越来越好,他也是看在眼里。 他知道谁才是他的家人,傅姣姣,顾白,江厌离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你若不喜南宫琪,可以不嫁!我来想其他办法。” “我……我没有不喜她!” 说这话时,陆子奇没有犹豫。他和南宫琪也有段时间,虽觉得这人可怕,却也能感觉到南宫琪对他的特殊和温柔。 就算他是块顽石,也不可能做到一点都不喜欢。 “子奇,你可想好了?南宫琪并不是良配。” 傅姣姣还是希望陆子奇为了自己,今后能过得更好。 他若是嫁给南宫琪当侧王妃,只是在外人眼中看起来风光。皇家女子身边从来都不缺男人,陆子奇这般单纯,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生米已经煮熟,既能两全,我想试试。” 顾白有些恍惚的看着陆子奇,这话若放在以前,绝不可能是他能说出口的。 如今看来,陆子奇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这也说明他已经长大。 第108章 夫君应当跟着妻主才对 南宫琪做那么多到底是想干嘛? 傅姣姣开始将记忆拼凑起来,厌离说他前世被害,是金墨背后有人。那前世厌离被赐死,谁是最大赢家? 南宫琉璃也是重生,那说明前世她也死过。 她一死,笑得最开心的会是谁? 突然南宫琪的脸浮现在傅姣姣的面前。 —— 金淼正坐在府衙翻看案子,一直在桌前叹气,用手扶着脑袋: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整整五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处理快二十件案子,还有十多件找不出头绪。再这样下去,脑袋都要想秃。” “你若处理不了,我可以禀报圣上,让你回京城。” 听到傅姣姣声音响起,金淼连忙站起身,一改刚才的样子,颇为客气道: “大人,您放心交给我,我能处理。” 傅姣姣坐下后,随意将桌上的案子翻看,沉默片刻后,看向金淼询问: “听闻金墨大婚时,收到贤王送的大礼,你可知送的是何物?” 金淼还以为傅姣姣要问她案子,听到只是询问家常,便放松了下来。 “这礼我也见过,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一幅山水画。” “谁画的?” “我听墨儿说,好像是贤王自己画的。” “令弟和贤王关系可好?” 见傅姣姣这般询问,金淼想了会儿,才接着开口: “若不是墨儿被赐婚,我还以为他要嫁给贤王。” “金墨曾经喜欢过贤王,对吗?” “这话可不兴现在说,都是过去的事。” 金淼只当傅姣姣说玩笑话,想到金墨现已为人夫,她可不敢再胡说。 “今日来,也是特意来看看你,随意聊聊。看你办的案子还不错,继续保持就好。” 说罢,傅姣姣转身离开了府衙,今日她已经得到答案。 她一直以为南宫琉璃才是最危险的,如今看来,南宫琪才是最后的黄雀。 —— 南宫琪为了迎娶陆子奇,特意返回宫中,向南宫翎求得一道圣旨。 南宫翎看着台下跪着的南宫琪询问道: “你说你要娶傅姣姣的弟弟?朕怎么没听说她有什么弟弟?倒是知道她之前有过三个丈夫。” “母皇,子奇确实是傅家买回的,可他和傅姣姣两人之间一直都很清白,加上儿臣确实心悦于他。” “你怎知他是清白之身?” “因为……他已是儿臣的男人。” 南宫琪说话时略显停顿,可最后还是说出实话。 南宫翎只是沉思了片刻,她这个大女儿一直都最是温煦,从没向她开口要过什么。 如今难得开口,而且只是一个侧王妃的位置,她没理由阻拦。 “琪儿,你先起来,这事朕准了!” “谢母皇成全。” 南宫琪恭敬起身,随后陪着南宫翎说说话,看上去母女感情非常和谐。 —— 第三日 南宫琪如约到中州府宅接陆子奇回王府成婚,虽是侧王妃,但该有的仪式都有。 看着迎亲队伍将陆子奇接走,作为娘家人,傅姣姣和顾白坐上马车在后跟着。 直到喝完喜酒,这才返回到福州。 傅姣姣这几日都没看到抱玉,询问顾白: “抱玉怎不跟我们一起?” “是我没让他来。” 顾白知道抱玉喜欢南宫琪,哪怕只是他一个人单相思。 “为何?” “其实最开始是抱玉喜欢南宫琪,可惜南宫琪对抱玉从没正眼看过。” 傅姣姣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不过想想,当初寻觅馆救下抱玉的人就是南宫琪,莫不是那时就喜欢上的? 除了抱玉,如今还有一个男人在发疯,这人便是金墨。 —— 还有半月时间就要过年,中州府宅里又少了一人,显得有些冷清。 看着整个福州都忙着备年货,变得越来越热闹,傅姣姣有些落寞。 要是厌离和子奇都在就好了…… “傅姣姣,刚刚商船从北昭回来,说是已经找到人了。” 顾白将手中信件递给傅姣姣,傅姣姣连忙拆开信封,上面有副男子画像,还有张纸条附言:【此男在北昭鄂多木城】 “厌离!” 画像上的男子画的就是江厌离,傅姣姣接到消息后,有些不敢置信。 随后便让顾白为她收拾好包袱,准备赶马前往北昭。 现在正值寒冬,南昭很多地方开始飘雪,傅姣姣带着一名家丁马不停蹄的往北昭方向赶。 两个人换手赶马,不曾停歇,哪怕前方路滑。 终于在第三天到了南昭长河边,看着一望无际还雾蒙蒙的长河,两个人坐上了最快的商船。 本来是想着坐自家的商船,可时间紧迫,刚好有艘商船要去北昭,便上了船上。 这船不算大,船上的人也不算多,大都是有家人在北昭经商,从南昭赶过去团聚过年的。 一个男人拖着两个小孩坐在船舱,其中有个小女孩看着傅姣姣,眨着如星星般的眼睛,有些好奇的靠近傅姣姣,询问道: “姐姐,你也是去北昭的吗?” “嗯,姐姐是过去见自己夫君的。” “我娘亲就在北昭,她让爹爹带着我和弟弟坐船去找她。爹爹说夫君应当跟着妻主才对,姐姐为何不让自己夫君坐船回南昭?” 女孩的话一出,船舱中好多人都盯着傅姣姣看。 “花儿,不要胡说,快回来。” 女孩被男人训斥,随后委屈巴巴的坐了回去。 傅姣姣没再说话,她也开始在想,如果厌离在北昭为何隔了那么久,都不写信给她? 她在想南宫琉璃为什么要将江厌离放置在北昭,北昭离南昭路途遥远,如此也说不通。 正当她沉思时,只见到船外有人在喊着什么,随后船突然被什么东西剧烈撞击。 “砰~”地一声,船身不停摇晃,由于船体重心不稳,让船上众人都害怕尖叫起来,紧接着好多人被甩到地面,挤压到一起。 傅姣姣还好提前扶住墙上的木头,这才没被甩出去。不过随着船身剧烈震动,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这时众人也都缓了过来。 紧接着船舱里的人都面带惊恐: “外面到底怎么了?” “船怎么停了?” 傅姣姣起身揭开船帘,只觉冷风不停往船舱里灌,冻的她将身上厚重的棉袍裹了裹。 她走出船舱,正打算找人询问,却不见船上有一人,就连船舵都没看见人。 如今船已经行驶一大半,再坐半天就可以抵达北昭,傅姣姣望向船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随后她下到船底仓库去寻人。 果然人都在这里待着,傅姣姣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被两把刀架在脖子处。 第109章 所有商船禁止通行北昭 船底仓库光线有些偏暗,傅姣姣只看到这些持刀之人,个个身形矫健,用粗糙的布紧紧蒙住面庞,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寒意的眼睛。 他们紧握刀柄的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傅姣姣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们若要银子,我都可以给你们。” 其中有一个蒙面人紧紧盯着傅姣姣讨好似的笑脸,片刻后,对着身旁持刀的两人轻轻点了点头。 点头的瞬间,傅姣姣就知道事情不妙。 千钧一发之际,傅姣姣侧身快速伸出手,精准地抓住其中一名持刀人的手腕。 与此同时,她右脚迅猛地向前跨步,巧妙地运用借力之法,瞬间改变了那人持刀的方向。 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刀身朝着另一名持刀人砍去。 在同一时刻,她肘臂发力,狠狠地撞击离她最近的蒙面人的下腹。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那被击中的人,双手紧紧捧腹,痛苦地惨叫起来。 “啊——” 傅姣姣见状,知道这时是脱身的绝佳时机,毫不犹豫地撒腿朝着船上狂奔而去。 “快追,别让人跑了!” 带头的蒙面人大声嘶吼道。紧接着,一群持刀蒙面人在傅姣姣身后穷追不舍。 此时,已经开始飘起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鹅毛般洒落,脚下的木板很快就铺上了一层薄雪,变得湿滑难行。 傅姣姣气喘吁吁地跑到船上,心急如焚地四处张望,想试图寻找能帮她抵御反抗的东西。 然而,船上一片空旷,除了那一根粗壮的船杆,再无他物。 她没有犹豫,伸手紧紧拉住船帆上的绳子,拼尽全力往上攀爬。 攀爬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此时天寒地冻,船杆上结了一层薄冰,滑溜溜的,她好几次都险些滑落下去。 但每一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稳住了身形。 也不知是不是傅姣姣心无旁骛,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爬到了顶端。 她的手和脚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抓着船杆,丝毫不敢有松手的念头。 任由寒风如刀,在她脸上刮着,傅姣姣已经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就连牙齿也在不停地打颤。 船杆在寒风的肆虐下,左右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看到傅姣姣居然爬到了船杆上,一众持刀蒙面人只是站在杆下,仰着头冷冷地望着她,丝毫没有攀爬的意思。 “你倒是跑得快,我倒要看看你能在上面坚持多久。我们就在下面等着你,你若下来便是我们的刀下肉,你若下不来,那便冻死在杆上。” 带头的蒙面人扯着嗓子,朝着傅姣姣大声喊话,声音是狠厉的。 “哈哈哈——” 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寒风中回荡,仿若人命在他们眼中只是草芥。 傅姣姣此刻也清楚,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如今是命悬一线。 她强忍着寒冷与恐惧,看着杆下的亡命之徒,努力在寒风中睁开眼睛,目光迅速地环顾四周。 此刻的她,头脑异常清醒,比任何时刻都要理智。 她深知,离开南昭后,身边保护她的人便不会再跟上来,哪怕南宫琉璃派出的杀手也不会越过国境。 可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意识到终究是自己太大意,这些人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人说得没错,此时的她,不管下不下去,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当她望着船周一望无际的冰冷水面,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开始快速计算跳下去的距离。 跳下去,或许这些人便不会再追着她不放,可如今船已经快到北昭,气温降至冰点,看着冰冷刺骨的水面,她跳下去真的能活命吗? 可惜,已经没有时间让她细细思考。 她在杆上已经快撑不住了,只感觉身体绵软无力,下一刻就要坠落下去。 “扑通~”在凛冽的寒风中,一声沉闷的跳水声响起,傅姣姣真的纵身跳了下去。 蒙面人万万没想到傅姣姣竟会突然跳下水面,顿时慌了神,连忙跑到船边查看。 只见水下深不见底,一片灰白,而傅姣姣正在水面上拼命地游走。 “快放信号弹通报主人,将所有商船禁止通行北昭。” 带头的蒙面人命令道。 “是,老大。” 手下人连忙应道,迅速掏出信号弹,“嗖”的一声放了出去。 只见信号弹划破天空,绽放出一抹刺眼的光芒。 如今已经临近年关,南昭的商船大多都已停运,去往北昭的更是寥寥无几。 而且北昭人不擅长水性,一般很少有船只会驶向南昭。 只要禁止商船通行,傅姣姣就算游得再远,也游不到岸边。 —— 傅姣姣刚跳下水时,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窖,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袭全身。 她一边奋力划水,一边迅速脱去身上厚重的棉袍和厚衣。 这些衣物在水中不仅无法御寒,反而吸收了大量水分,变得异常沉重,成了累赘。 她始终保持冷静,按照自己大致估算的方向,朝着北昭奋力游去。 刺骨的河水让她的皮肤很快通体变成了红色,大约游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身体才慢慢有了一丝回暖的感觉。 这也是傅姣姣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为什么有人热衷于冬泳,冬泳只是刚开始冷,一旦人体适应下来,在水中游行时,甚至比在岸上还要暖和一些。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姣姣已经游了很久很久,久到四肢都变得麻木,精疲力尽。 可放眼望去,依然没有看到北昭的岸边。 她真的好想有一块木头飘过来,让她能稍微歇一歇,喘口气。 正当傅姣姣靠着最后一丝意念,在心中遐想时,她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水面上,好像隐约有一艘小船往她这边来。 她很想呼救,可她此刻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实在太累了,在水中已经游了整整一天,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此刻饥饿难耐,又累又困,身体也再也游不动了。只觉得身上仅存的那点余热正在慢慢消散,黑暗逐渐笼罩了她的意识。 最后,她缓缓闭上眼睛,整个身体如同一具沉重的石头,慢慢地沉入了水底…… 第110章 你若是裴砚尘,就请你帮帮我 水面上笼罩着一些雾气,一艘小船在北昭长河边缘缓缓前行。 船上的撑杆老者,身姿佝偻,他神色微微一凛,目光如炬地看向水面,转头朝着船舱里身着蓝色衣衫的公子说道: “公子,刚才水面上好像有人。” 船舱内,那蓝衣公子听闻此言,原本沉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严肃之色,只见他缓缓挪动步子,来到船边朝外望去。 只见水面上,一抹身影在挣扎游走,最后消失不见。 “渔伯,先快些救人。” 蓝衣公子的声音很好听,却透着不容置疑。 听到回应,渔伯立刻挥了挥手,船上另外两名船员脱下厚重的兽皮大衣,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水中,溅起层层水花。 她们迅速朝着那落水之人游去,一点都不惧怕水性。 傅姣姣就这样被救上了船。 只见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如水草般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身上只穿着里面薄衣,手脚都冻成紫色。 几人迅速将她抬进船舱,急忙找出多余的厚衣衫将她裹住。 —— 傅姣姣陷入了沉睡,这一睡便是一夜。 在睡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江厌离温柔地陪伴在她身旁,两人又回到了从前那段美好的日子。 他们一同在炊烟袅袅的厨房里做饭,一同在广阔的田间劳作,相互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这场梦实在太过美好,让她沉醉其中,舍不得醒来。 然而,嘴里泛起的苦涩,将她从梦境中一点点拉扯出来。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随后,她的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喝了这碗药,大约半个时辰就会醒。” 一个沉稳而略带沧桑的声音说道,声音就在跟前,无比清晰。 “有劳纪大夫。” 另一个声音响起,傅姣姣只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她的意识逐渐清醒,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望不到边的水面,而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内,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床边不远处,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管是身姿,还是脸上的线条都如梦中那般好看。 傅姣姣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境。 她缓缓抬起手,想要触摸眼前之人。 “厌离——” 傅姣姣此刻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几分不确定。 只见蓝衣公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他的眼中透着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只是客气地说道: “姑娘睡了一夜,还好并无大碍。” 傅姣姣望着眼前之人,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她想要立刻下地,抱住眼前之人,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她的身体如今还很虚弱,根本无法自行穿衣行走。 蓝衣公子见傅姣姣想要起身,这才站直了身体,朝着她缓缓走来。 他的脚步有些蹒跚,右腿似乎根本无法用力,完全依靠左腿的力量艰难地挪动。 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姑娘还是好好歇息,就算想不开,也万不可再寻短见。” 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还透着一种淡淡的同情。 随着蓝衣公子的逐渐靠近,傅姣姣看的越来越清晰,猛的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并不是江厌离。 “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可否告知我姓名,日后我一定重礼相报。” 傅姣姣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十分诚恳。 “叫我裴公子就成,重礼就不必了,都是举手之劳。” “裴?……你是……裴砚尘?” 傅姣姣有些不确定的询问,她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听到傅姣姣喊出自己的名字,裴砚尘的身体微微一僵,停住了脚步。 眼中有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盯着傅姣姣反复打量,可眼前的这个人,他确实一丝印象都没有。 “只是姓裴,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 裴砚尘矢口否认,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因为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便将过去的自己彻底埋葬,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我夫君与你长的别无二致,他如今已经被南宫琉璃囚禁起来,我想你应该知道南宫琉璃是谁。” “裴砚尘已经死去,如今的我只是一个残废,姑娘与我说的再多,也无用。” 此时的裴砚尘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可内心却如同一潭被投入石子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南宫琉璃将我夫君当成裴砚尘,想将他占为己有,从我身边将他偷走已有半年,我如今不知他身在何处,这才一直寻找他。” “这次是有人告知我,厌离就在北昭,我才坐船过来寻他。不想路上遇到水匪,不得已才跳下船。” “南宫琉璃是南昭一国太女,欺占人夫,只因为裴砚尘。你若是,就请你帮帮我。” 傅姣姣如今也不管眼前之人到底承不承认,她只想将事情说清楚。 裴砚尘听到傅姣姣这些话,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 他在北昭多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这时知道南宫琉璃为了他,竟如此疯狂。 一时不知该如何才能控制住那藏在他心底深处的爱意。 当年他重伤濒死,裴家四处寻医问药,也是托了好友,这才找到慕神医为他医治。 不过,慕辞提出的条件是让裴家对外称他已死,随她来北昭,才能救治。 他当时已经重伤昏迷,裴家上下为了救他的性命,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下来。 虽救了他的命,却也彻底断了他与过去的所有联系,也断了他对南宫琉璃的爱意。 慕辞年长裴砚尘八岁,这些年来,对裴砚尘可谓是无微不至,呵护有加。 她不辞辛劳,花费一生心力去救治裴砚尘,这才得以保住裴砚尘的性命。 这些年慕辞对他的关爱实在非比寻常,裴砚尘才渐渐明白,慕辞对裴家宣称的医者仁心,远离世俗,其实都是刻意打的幌子。 对于裴砚尘来说,慕辞只是个早期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人,可对慕辞来说,却不是。 到底是什么? 这些年的付出,裴砚尘都看在眼里,他深知慕辞为他付出的实在太多。 原本他已经打算接受慕辞,随她平静地度过余生。 可如今再次听到南宫琉璃的消息,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触动。 他意识到,自己喜爱之人,一直都是南宫琉璃。 “我该如何才能帮到你?” 裴砚尘的声音中带着犹豫,眼中还闪过一丝挣扎。可他还是说了。 听到裴砚尘松口,傅姣姣感觉眼前又有了新的希望。她意识到,裴砚尘根本就没有忘记南宫琉璃。 “如今这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第111章 竟用酷刑将人弄成这样 南昭皇宫 南宫羽此刻神色有些凝重,他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傅姣姣毅然决然前去北昭寻找江厌离的消息。 他很清楚,一旦傅姣姣踏出南昭地界,他派出去保护她的那些人,便再也派不上丝毫用场。 他忧虑的是,这很有可能是姐姐精心设下的圈套。因为他知道江厌离根本就不在北昭。 “三皇子,前天太女殿下让人下令整改商船,已经禁止通行两日,今日才开始放行。”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南宫羽跟前,单膝跪地,向他汇报。 南宫羽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蹙,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他最怕的事情,难道真的发生了?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件,递向暗卫。 “你将这封信送到福州去,再派几人去北昭全力查询傅姣姣的消息。” “是。” 暗卫双手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塞入怀中,随后便退了下去。 南宫羽望向窗外,心中五味杂陈。这封信里是张地图,画的是江厌离所在位置。 他原本不想将这封信送出,一旦送出,便意味着要暴露江厌离的行踪。 可如今形势危急,傅姣姣生死未卜,只有放出江厌离的消息,才能知晓傅姣姣如今到底是生是死。 —— 与此同时,福州的中州府宅里,顾白心急如焚,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已经有好几日未收到傅姣姣的消息,也不知傅姣姣是不是已经安全到达北昭。 “公子,也不知是谁寄来的信件,指名要让您查看。” 一名家丁匆匆走进房间,手中捧着一封信,恭敬地递向顾白。 顾白闻言,连忙伸手从家丁手中接过信件查看,只见信封之上,并未写有寄信人的名字。 顾白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只见纸上画着一张详细的地图,上面画着长河,还有一艘精致的小船,清晰地标注在长河西南方向的中游位置。 顾白只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如今傅姣姣去北昭后便音信全无,难道地图上的船位就是傅姣姣所处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派人准备两艘商船,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去长河中游打探巡查。 —— 北昭 经过两日调理,这时傅姣姣已经恢复如初。而且她已经将裴砚尘的所有事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如今慕辞在北昭皇宫为人医治,需要再过几日才会回来,傅姣姣知道,留给她的时间已然不多。 她这两日想了许久,也知道江厌离在北昭的消息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圈套。 南宫琉璃就是利用她急切寻找江厌离的心情,妄图引她出南昭地界,然后将她置于死地。 江厌离不在南昭,大概率也不会被送到北昭,唯一她能想到的地方,便是处于两国之间的——长河。 这个地方,不受南昭北昭管制,是两国共有。南宫琉璃能派人在长河明目张胆杀她,便很有可能将厌离藏在船上。 想到这,傅姣姣立刻提起笔,匆匆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往南昭。 信中,她不仅向顾白报平安,还让顾白派商船帮她去搜寻长河上的所有船只。 —— 巧的是,顾白前脚刚派人去查找地图上的船只,后脚便收到了傅姣姣的来信。 他打开信件,看着信上那熟悉的字迹,顿时放松下来。 见信上也是让他派商船在长河寻找异常船只,顾白将两张信合在一起看,大概也能猜到,江厌离很有可能在长河的某个船上。 果然,不出一日时间,前去探查的人便传来消息。 他们查到长河上有一艘豪华无比的大船,一直停留在水面,上面还高高地挂着皇家船只的旗帜,显得格外醒目。 顾白一收到消息,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刻让人传信给傅姣姣。 —— 收到顾白的来信,傅姣姣大致已经知道江厌离现在所处位置。 可她该如何才能登上那艘戒备森严的大船? 白天肯定是行不通的,白天船上不仅人多,任何船只靠近都会暴露。只能选择晚上靠近,而且只能是小船。 江厌离到底在不在船上,她还需要先核查清楚才能行动,她得想办法找个人传递消息才行。 一旦确定下来,这趟行动按计划来说,不可能没有一点风险。 傅姣姣看向坐在窗前的裴砚尘,再次询问: “你真的有做好回到南宫琉璃身边的准备?” 裴砚尘眼中有犹豫,但很快,他便抬起头看向傅姣姣: “我想回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满满的决心。 他深知自己一旦这般做,便只能对不起慕辞,可他对慕辞只有感恩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他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她。 “那今晚,我们就按计划进行。” 傅姣姣见裴砚尘点头,才披上外衣,转身离开房门。 此前,她已经定制好了一艘小船,并提前让邓言派了一个水性极佳、功夫矫健的人来北昭帮她。 只要今晚确定江厌离在船上,她就会按照计划展开行动。 —— 夜幕来临 傅姣姣、裴砚尘还有梁元,三人一同乘坐商船,抵达了大致位置。 随后,趁着夜色的掩护,他们换乘小船,悄无声息地朝着那艘皇家豪华大船靠近。 小船在水面上缓缓滑行,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很快便顺利地驶入大船下方。 刚到预判位置,梁元按照计划,身手敏捷地偷摸先上船。 之后如同一只敏捷的夜猫,迅速地从船上拉了一人下来。本以为拉下船的人会大声呼喊,梁元还提前在手帕上抹了迷药。 将人迷晕抬上小船后,裴砚尘却意外发现,这人居然连舌头都没有,吓得他面色有些发白。 原本就不利索的腿脚,此刻更是像被钉在了船上,挪不动一丝一毫。 “真她娘的不是人,竟用酷刑将人弄成这样。” 梁元小声嘀咕着,脸上满是愤怒。 “嘘!” 傅姣姣连忙示意梁元噤声,面上透着警惕。 梁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语,连忙闭了嘴,随后立刻换上衣服,扮成哑奴的模样,又小心翼翼地摸到船上。 “你还好吗?” 傅姣姣用微弱的声音询问裴砚尘,见裴砚尘向她点头,这才噤声等待梁元。 第112章 寻夫半年,今夜必救你于水火 梁元伪装得极像,她上船之后,见船上的人都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地做着各自手头的事儿。 这些人都默不作声,竟没有一人抬头朝她这边望上一眼。 大多人都是忙着清扫、洒水之类的杂事,动作娴熟,神色平静。船上虽说有侍卫把守,却也不过几人。 梁元不动声色地从旁拿过一块绢布,佯装擦拭地板的模样,缓慢地朝着船舱内一点点靠近。 她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大致扫了一眼船舱里面的布局后,很快便确认下来,她要进入的房间。 傅姣姣此前早已将江厌离的画像给她看过,画像上的人,她已记熟。 梁元轻轻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江厌离。 只觉得真人比画像上还要好看几分。 此时的江厌离只静静地坐在桌前,显得有些落寞,看上去心事重重。 梁元不敢多看,她依旧假装擦地,慢慢地往江厌离身边挪去。 此时的江厌离,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有着淡淡粉痕的手臂。 自从他正常用餐后,每到夜里,便总会有人趁他睡着之时,偷偷将药膏涂抹在他的手臂处。 或许再过几日,手臂便会恢复如初,曾经那五片桃花印都只能成为过去。 察觉到有人进房擦拭地板,江厌离微微抬眸,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疏离: “今日这地板已经擦过,你早些回去就好。” 话刚出口,梁元便即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迅速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条,放在绢布上,示意江厌离查看。 “这地板上还是有些灰尘,擦拭好便走。” 江厌离看到有纸条,只觉得这人的举动着实有些奇怪。 他下意识地想要看清眼前这个跪地之人的面容,可这人一直低着头,仿佛故意躲避着他的视线,始终都没能瞧清楚。 不过,他开始警觉起来,这半年时间里,从未有人这般给他递过纸条。江厌离用手假意查看绢布上的灰尘,将纸条塞入掌心。 “这灰尘不大,你先下去吧。” 见江厌离这般说,梁元只是低头,慢慢退出房门。随后她趁着没人注意,快速下到小船上。 江厌离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没有马上查看上面内容。 他在房内四处张望,没有放过任何角落。随后,他吹灭了桌上的油灯,缓缓拉下床帘,脱鞋上床,假装自己已经歇下。 果然,片刻后便听到房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可江厌离能听见。 江厌离太了解南宫琉璃,知道她一定会派人盯着自己,所以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十分小心。 感觉人已经走远了,江厌离这才缓缓下床,摸索着从桌上拿起火折子,“哧”的一声,就着微弱的火光,他赶忙查看纸条上的内容。 只见纸条上写着:【寻夫半年,今夜必救你于水火,静等。】 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江厌离的心里猛地一颤,他知道这是傅姣姣写的。 一时间,他感到激动、庆幸……诸多情绪都涌上他的心头。 努力平复好心情,江厌离便只是静静地在房中坐着等待。 他虽不清楚傅姣姣会如何来救他,却早已下定了决心,不论今晚能不能成功,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跟随傅姣姣一起,哪怕最后同生共死,他也心甘情愿…… —— 看着梁元已经下来朝着她点头,傅姣姣知道这次她找对了。 如今三个人不可能同时上船,太过显眼必然会暴露行踪。如今只能让梁元先掩护裴砚尘上船,她在底下静观其变。 裴砚尘腿脚不太方便,被梁元扶着走路倒是没有任何破绽。加上他那张和江厌离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更是成了此刻最好的掩护。 哪怕被人发现,也不会起疑心。 傅姣姣只能在小船上等待,天寒地冻,可她此刻手心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如拉紧的弓弦。 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被发现,她便会带着江厌离和梁元一起跳水逃生。 她特制了三套救生衣,放在船上,以备不时之需。 —— 梁元小心翼翼地扶着裴砚尘上了船,此时夜已深,船上的人基本上都已进入船舱睡去,如今只有几名侍卫在轮流值守。 那几个侍卫也是强打着精神,哈欠连天,眼皮子直打架。 梁元扶着裴砚尘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入舱房内,走动时,两个人都紧张的出了冷汗,好在无人起疑。 值守的侍卫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以为裴砚尘就是江厌离,没有丝毫怀疑。 听到推门声,江厌离站起身来,此时房内虽说没有点灯,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裴砚尘的第一眼,还是被震惊到了。 这世间真的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裴砚尘对上江厌离的目光,只是礼貌性的微微点头,随后压低声音,小声开口: “将衣服互换后,你便可以走了。” 江厌离心中虽有诸多疑惑,可此刻也顾不上多问,连忙与裴砚尘将衣服互换,随后便跟着梁元迅速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裴砚尘,只见他望着他的时候眼神中竟有一丝期待。 在这一瞬间,江厌离好像已经猜到了这人到底是谁。 这次由江厌离带着梁言,这半年里,江厌离已经将船上所有能逃跑的路径都摸熟。 他们没有再从侍卫眼皮底下行走,而是巧妙的绕到船底,最后成功的登上了小船。 此刻,傅姣姣和江厌离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两个人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眼中满是浓厚的相思之情,像是要将这半年多来的思念,都在这一眼中倾诉殆尽。 然而,此刻还不是叙旧的时候,傅姣姣伸出手轻轻接过江厌离,拉他上了船。 紧接着,她便和梁元一起,拿起船桨,轻轻地朝外划动。 最后,小船缓缓地离开大船,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悄无声息…… —— 裴砚尘已经成功将江厌离替换下来,此刻他在船舱内,算着时间,大致也猜到傅姣姣他们已经顺利离开。 他坐在船上,心里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他开始想象着再次见到南宫琉璃的样子,傅姣姣能第一眼就认出他不是江厌离,那南宫琉璃是不是也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想到这儿,裴砚尘的嘴角竟泛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多年不见,他竟发现自己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南宫琉璃。 第113章 两轮重逢,两种不同情形 小船在夜色中稳稳前行,载着傅姣姣、江厌离与梁元,缓缓驶离危险水域。 最终,安然停靠在商船旁,三人顺利登上自家的商船,如今无疑是安全的。 傅姣姣紧紧牵着江厌离的手,一同走进自己的舱房之内。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关闭,外面的世界仿佛都被隔绝。如今的舱房内,灯光轻轻笼罩着二人。 江厌离看向傅姣姣,眼中的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他有千言万语,想倾诉说与傅姣姣听。 这半年来,他所经历的种种、还有对傅姣姣的无尽思念,都积压在心底。 可江厌离还是会有一丝担忧,他害怕这消失的半年,让傅姣姣误会他已不再清白。 “姣姣……其实我……” 江厌离的声音带着哽咽,有些微微颤抖。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傅姣姣竟猛地扑入江厌离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没事……我不介意,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什么都无需解释。” 傅姣姣的声音带着激动恳切,这话一出口,瞬间驱散了江厌离心中的担忧。 “厌离,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听到傅姣姣与他深情诉说,江厌离愣住了。原来,是他小瞧了傅姣姣对他的爱,傅姣姣对他的爱是纯粹,深沉,毫无保留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仿佛时间已经静止。这一刻,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感受彼此的心跳,便已觉得满足。 半年未见,江厌离细细端详起傅姣姣,发现她变得比之前更加清瘦,原本还有些圆润的脸,如今竟出了流畅的线条。 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涌起一阵酸涩的心疼,这个女人为了找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他轻轻拉起衣袖,将手臂露出给傅姣姣看,就算她不在意,他还是要解释清楚: “姣姣,桃花印已经没有了,可我这半年,还是清白的,你信吗?” “我信……” 傅姣姣看着手臂上那仅存的一抹粉色伤痕,缓缓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痕迹,动作轻柔,语气坚定。 “姣姣,这半年里,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江厌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说话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 他微微俯身,用温热的唇轻轻触碰傅姣姣的唇,这轻轻的一吻,带着试探,带着思念,更带着无尽的爱意。 感受到傅姣姣在回应他,江厌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傅姣姣给他纯粹而包容的爱,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他缓缓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将自己的身心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傅姣姣…… —— 与此同时,长河大船上,裴砚尘在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让人通报南宫琉璃,说自己想见她。 南宫琉璃收到船上来信,阴沉已久的心,如今如同决堤的洪水,喜悦瞬间将她淹没,脸上止不住的想笑。 她就知道,江厌离迟早会接受她—— 南宫琉璃迅速处理完手中的公事,便急不可耐的连夜朝着长河赶去。 一路上,就算遇到风雪也是马不停蹄。 —— 裴砚尘深知如今的处境,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这几日他都刻意克制自己的行动,尽量减少走动。 就算真的不得已要起身,他也努力装出一副正常行走的样子,只是走的会比较慢。 虽有贴身哑奴觉得他的举止有些异样,却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毕竟,那张脸还是同一张脸,一切看似如常,便也没有过多生疑。 —— 入夜,南宫琉璃终于匆匆赶到了船上。 她抬头见船舱房中的灯还亮着,便微微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后,只身推开了房门。 只见裴砚尘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缓缓抬起头,与南宫琉璃四目相对。 南宫琉璃此时满心欢喜,根本就不会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江厌离。 她迫不及待地将人拥入怀中,动作急切而又带着几分深情。 “殿下……” 裴砚尘轻声唤着,声音很是温柔。 他看着南宫琉璃身上沾染的雪花,也明白,南宫琉璃是匆匆赶来,这份急切让他莫名涌起一阵感动。 南宫琉璃见怀中之人不像之前那般抗拒,更没有推开她,更加认定,这次江厌离是真的愿意接受她。 “厌离,你总算愿意接受我了?” 南宫琉璃带着一丝欣喜若狂的颤抖。 听到“厌离”这两个字,裴砚尘瞬间清醒过来。他开始纠结,该不该此刻就道出真相? 然而,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渴望让南宫琉璃亲自认出他来。 裴砚尘缓缓将手搂过南宫琉璃的脖颈,动作轻柔而自然,抬起头,与南宫琉璃保持平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房内灯光有些昏暗,两人的脸就像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透着模糊之美。 看着裴砚尘主动贴近,南宫琉璃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咙也开始起伏。 憋了快半年的欲火,此刻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见南宫琉璃这般情难自抑,裴砚尘刚准备开口叫停,可一切都已来不及。 他此刻被南宫琉璃紧紧压制在床,只感觉身上如同有细密的雨滴轻轻洒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细腻触感。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所爱之人。 他如今已经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冒险来到这里,便也不会在乎其他。 可随着事态的发展,到了最后一步,他还是忍不住身子微微颤抖。 毕竟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如今更是毫无准备,只觉得一切都太过突然。 感受到裴砚尘的紧张与不安,南宫琉璃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而温柔。她微微俯身,在裴砚尘耳边轻声说道: “别怕,我们慢慢来。” 她试图安抚裴砚尘,也在控制自己。 “嗯……” 裴砚尘小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顺从。 随后,他只感觉南宫琉璃的动作愈发温柔,如春风,如火炉……他慢慢放下防备,开始有所回应,迎着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将之前所有的经验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看着裴砚尘从最初的生疏懵懂,变得越来越娴熟自然,她知道目的已经达成。 炙热、酥麻……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裴砚尘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渴望。 就这样,两人共度了一整夜…… —— 随着外面的天色在渐渐变亮,桌上的油灯已经燃尽,两人才在疲惫与满足中沉沉睡去。 等睡醒,南宫琉璃轻轻抬起裴砚尘的手臂,想要查看。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是手臂上的四片桃花印。 南宫琉璃整个人瞬间僵住,呼吸也停止了片刻。 她难以置信地将手臂反复查看,随后,缓缓将目光移到裴砚尘的脸上,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当她仔细端详完裴砚尘的面容后,南宫琉璃就像见到了鬼魅一般,瞬间失了神。 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南宫琉璃也是此刻才意识到,昨晚与她共度春宵的人,不是江厌离,而是——裴砚尘。 第114章 羽翼未丰,傅姣姣想辞官 南宫琉璃如今不知该如何自控,望着熟睡中的裴砚尘,开始反思…… 她想开口询问裴砚尘,江厌离去了哪里,可始终开不了口,也不敢冒然吵醒他。 裴砚尘又回来了,也就是说之前的死讯是假的,南宫琉璃有一瞬间觉得被裴家欺辱,而变得恼怒。 可转念一想,当初裴砚尘受伤如此重,就连宫中太医都说命不久矣,又开始有些愧疚。 这人是她最初的爱人,如今回到她身边,还做了她的男人——南宫琉璃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 “裴砚尘,你终于回来了!” 不过现在容不得她再想,她如今要做的是找到江厌离,两个人她都要。 —— 北昭 傅姣姣写信给顾白,让他偷偷带着傅元喜和王卓一起到北昭过年。 至于抱玉,傅姣姣让顾白将身契还与他,放他自由。 抱玉这段时间跟着傅娇娇和顾白学到不少,再给些银子,让他变得独立才是最好的结局。 “厌离,等顾白和娘爹到了北昭,我们一家人就在北昭团年。” “我也是如此想的,北昭虽寒冷,却是再好不过的团聚地。” 江厌离听傅姣姣说了很多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只觉得短短时间,变化如此之大。 顾白算着时间还有一个半月就要临盆,子奇如今已经是贤王侧妃,不能再和他们一起。 傅姣姣竟开始经商,听到产业遍布南昭,甚至已经开始在北昭经商。赚的银子数额巨大到,他想都不敢想。 这半年里,只有他不曾有任何改变,如果没有软禁之事,或许他也能帮到傅姣姣不少。 “顾白如今身子有些笨重,账目一事恐怕后续不能胜任,我想替他处理账目之事。” 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傅姣姣只是转头温柔的看着江厌离,说道: “账目之事,你若想接手那便接手,在我刚开始创立商号时,顾白说是为你管家。等孩子出来,我和你自然是孩子的干娘和干爹,顾白这半年里确实不辞辛劳,等他来了,我便让他好好歇息。” 江厌离开始还担心冒然接手顾白一直管理的账目,有些不妥,听到这话也觉得是自己多心。 “顾白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担心他来北昭会遇到阿木塞。” “阿木塞,我会派人在暗处调查她的行踪,北昭比南昭地大,只要我们小心些,便不用过于担心。” 说到这,傅姣姣眼中有些犹豫,比起担心阿木塞,她此刻更担心南宫琉璃。 怕南宫琉璃知道调换之事后,还对江厌离穷追不舍。阿木塞的性格更直接,当初和顾白分离虽是迫不得已,却也是选择放手。 相对来说南宫琉璃就显得更加偏执,她为官大半年,越是深入接触官场,越知道南宫琉璃的处事为人。 傅姣姣抚过江厌离的下颚,让江厌离和她平视,她细细端详着这张脸,随后开了口: “厌离,我……我想辞官,将南昭的产业都转到北昭,和你就在北昭定居。” 江厌离在傅姣姣眼里,中间看到有舍不得,有犹豫,最后才看到‘决心’二字。 “姣姣,既已下定决心,那便去做。” “如今我的羽翼尚未丰满,回南昭也只会居于人下,说不定任人宰割。虽舍不得南昭,可我更害怕再次失去你。” 傅姣姣这次是真的怕了,她知道裴砚尘回到南宫琉璃身边,可能南宫琉璃就会罢休,她能带着江厌离回南昭,接着过之前的日子。 可她又怕东窗事发,一切都是幻想,她害怕再次出现不可控的事发生。 “无论在哪里,只要能和姣姣一起,我都行。辞官后,我们就在北昭经营,也不错。”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的担忧,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抛下南昭的种种,在北昭待着。 “等顾白和娘爹到了北昭,我便写辞官信让人呈上。” “好。” 两人已经不打算再回南昭,但福州那边,傅姣姣会提前安排好。她除了辞官信,还写了一封辞别信给魏晴。 —— 中州府宅 顾白刚收到傅姣姣的来信,便连夜收拾好包袱,随后带着傅元喜和王卓一起坐商船前往北昭。 走之前,将身契还与抱玉,并附银一千两。 抱玉拿着手上的身契,有些恍惚迷茫,听到顾白让他离开自立门户,他竟生出一种强烈的从商之感。 这段时间他跟着傅姣姣和顾白学了不少,也通晓了很多以前他无法触及的人和事。 这世道男子虽艰难,可谁说男人就一定要攀附女人才能存活? 他喜欢南宫琪,也十分嫉妒陆子奇,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因为那人站的太高,他平庸到无法攀登,才会这般。 如今重获自由之身,抱玉想靠自身之力向上攀一攀—— —— 等裴砚尘苏醒,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船上,而是被转移到南昭境内的一处宅子里。 南宫琉璃见裴砚尘睡了快一天一夜,这才苏醒,也知道是自己将他折腾累了。 “砚尘——” 裴砚尘听到南宫琉璃在唤他,瞬间眼泪流了下来,南宫琉璃真的认出他。心里只有感动,觉得这次是他选对了。 “殿下,砚尘真的不是有意欺瞒于你。” 南宫琉璃用手将裴砚尘脸上的泪珠擦干,看向他的神色变得更加温柔。 “之前之事,确实是我没保护好你,砚尘不必自责。当时你伤的太重,就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我想知道你又是如何存活下来?” “是……有位神医救治,这才没丢性命,只是当时伤的太重,神医不在南昭境内,这才不得已谎称病故。裴家上下不是有意欺君,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裴砚尘这些年没有再踏入南昭,除了当初裴家对慕辞的承诺,便是担心裴家被冠上欺君之罪,一家老小被他拖累。 “当初是皇家对不住裴家,若真要论,母皇也不会怪罪。你这次回来,日后恐怕便不能以裴家人自居,只能藏匿起来,另外安排一重身份才行。” 南宫琉璃已经打算好,要裴砚尘当侧,她说这话只是拿住裴砚尘在意的地方,让他安分。 “殿下也是为我着想,砚尘别无他求,只愿日后能和殿下朝夕相伴——如此便足够。” 第115章 一个是初恋,一个是前世遗憾 “我已经安排孙千户后日将你接走,她虽只是正五品,却膝下多子,以后你便是她的次嫡子。” 孙雨是南宫琉璃麾下武将,对南宫琉璃马首是瞻,再忠心不过。 “千户之子?” 裴砚尘心里想的身份,和南宫琉璃给她的身份有些差异。三品以上的官员嫡子才能竞选太女的正夫,五品武官之子,便没有这个资格。 “如今朝堂之上能到三品的官员,入我门下的不多,母皇对三品朝臣的家事也都知晓。如今只能委屈你成千户之子,等来年我便请求母皇娶你为侧。” ‘为侧’这两个字从南宫琉璃嘴里说出,裴砚尘都感觉难以置信,可转念一想,就算南宫琉璃再爱他,身份始终是太女。 就算放在以前他是裴家子的身份,恐怕也很难为正,便也没再多想。 “那便依殿下所言——” 听到裴砚尘答应下来,南宫琉璃这才展开笑容,不过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砚尘,你可知江厌离现在身处何处?” “……” 裴砚尘对上南宫琉璃的眼睛,有些迟疑,随后才道: “不知!” “是……在北昭,对吗?” “不是!” 裴砚尘在撒谎,他不敢再对视南宫琉璃,在替换之前,他就和傅姣姣约法三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她和江厌离的行踪。 南宫琉璃看出裴砚尘在欺瞒她,只是静静的望着裴砚尘。两个男人虽长的别无二致,脾性却浑然不同。 “只是随口一问,砚尘好好休息,我先回宫处理公事,等孙千户将你带到京城,我再来寻你。” “那砚尘便等着殿下。” 听到裴砚尘如此顺从,南宫琉璃嘴角上扬,没有拖泥带水转身就要离开。 裴砚尘看着南宫琉璃要走,又心生不舍: “殿下,能不能再陪我一个时辰?” 听到背后男人声音中带着恳求,南宫琉璃停住了脚步,她转头望向裴砚尘: “也好——” 裴砚尘松了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南宫琉璃身边,两人相认才不到片刻就要分离,他心中不安。 “殿下,自那年我重伤,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如今腿脚已不能同常人一般行走。” 裴砚尘露出自己的脚踝给南宫琉璃看,试图站起身来行走,走是能走,可一只腿脚始终无法动弹。 南宫琉璃也是这时才知裴砚尘如今已经不再是常人,而是有些残缺之人。她上前扶着裴砚尘,不再让他行走。 “砚尘,这些年你受苦了——等你入宫,我亲自为你手制一顶辇轿,不会让你艰难行走。” 得到南宫琉璃的疼惜,裴砚尘更加确信南宫琉璃对他的爱。早年的他们从未言说出口,可两个人就是默契的知道心属对方。 “能得殿下疼惜,砚尘便已知足。殿下以为我已故去,才会找相似之人替代,如今我已回来,殿下今后便不用再找其他男人。” 南宫琉璃听到这话有些沉默,她该不该现在就说出心中所想?她还是没有解释,她是一国太女,她想爱谁便爱谁。 “砚尘,你既回来成为我的男人,那今后便需做自己分内之事。有些事情,不是你与我可以控制的,我能承诺给你的,便不会给其他男人。”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南宫琉璃承诺给裴砚尘什么?娶他为侧仅此而已—— 裴砚尘不太明白,不过他也知道南宫琉璃身为未来继承大统之人,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 “只要殿下心中有砚尘便好!” 裴砚尘做出让步,他既选择南宫琉璃,便已经预设好后期的路会如何。 此刻裴砚尘眼下的光不自觉暗了几分,南宫琉璃看着他那模样,竟想到了江厌离。 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懵懂时的初恋,还有一个人是她前世未能圆满的遗憾。裴砚尘能回到身边固然是好事,可江厌离才是她最想要的。 她看向裴砚尘开始变得炙热,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有些想用红笔在他眉处点上那颗红痣。 这样才能和江厌离更像,可她还是没有这般做,哪怕想法再扭曲,南宫琉璃还是在克制自己。 裴砚尘是裴砚尘,江厌离是江厌离,她不能将两人搅混。 —— 北昭 才短短几日,傅姣姣就将南昭的产业转移到北昭。 如今南昭的生意也不是不做,不需要资金周转的店铺酒楼还是正常运转。其他需要补货,或者赚银不多的都成了空壳。 很多南昭的得力人手也开始往北昭来,所有店铺和酒楼正在北昭快速铺开。 顾白如今已经安全到达北昭,正和江厌离清理账目,边叙旧。 傅元喜和王卓开始几天,还有些适应不了北昭的寒冷天气,不过这几日屋内炭火又增加了不少。只要减少出门次数,便也适应下来。 北昭地大,常年都是冰天雪地,不比南昭气候宜人。 不过好在北昭之人都耿直好客还大气,对南昭的人都是十分友好,光这点便让傅姣姣的生意比在南昭还受欢迎。 如今他们一起住在北昭的‘哈克地界’,哈克是北昭知名的碳烤之城,素以美食闻名。 傅姣姣早期查看整个北昭地图后,才决定定居在这里。哈克离南昭有些距离,在整个北昭位于中心之处。 这个位置由北昭大王女阿木诺管辖,北昭最有声誉的王位继承人。阿木塞不会随意到这里,南昭那边的人也不敢冒然找过来。 傅姣姣今日刚将辞官信让人匿名送到福州,她想让金淼替她入宫送信。 —— 南昭皇宫 南宫翎收到傅姣姣的辞官信,有意外,痛惜,更多的是不舍。 别人大都是年迈或者犯错才辞官,可唯有傅姣姣如此任性,不光人不到场,就连辞官信都写的敷衍。 “她傅姣姣仗着自己这半年做出了点贡献,便不把朕当回事!她说辞官就辞官?朕要是不批,她又能如何?” 金淼也不知信中内容,如今听到这话才知道傅姣姣写的是一封辞官信。 本来跪着还算直的身子,这下只能低头下压,屏住呼吸。 “傅姣姣如今身在何处?让她自己来与朕说!” 南宫翎很久没有如此生气,就连说话都是怒气冲天。 金淼也是第一次见龙颜大怒,只能低头,小心翼翼回应: “还请陛下息怒!微臣只知傅大人如今已不在南昭境内,中州府宅如今也是空无一人。” 金淼不说这话还好,听到人已经不见,南宫翎只觉得傅姣姣真是无法无天,更加生气。 第116章 要将整个北昭都吞并 “她竟提前玩消失?朕南昭又不是没了她就不行,她既不愿做朕的下臣,那金淼你便替了她的中州之位。” 南宫翎君无戏言,只觉得傅姣姣实在自负,本来打算开年将她升至三品朝臣,如今看来,她还不愿? 金淼因祸得福,本来还是在惧怕,听到突然升官,心里居然生出了庆幸。 “那微臣便听从圣上安排,今后一定会打理好福州各项事务。” 见南宫翎随意摆了摆手,金淼这才退出宫殿,返回福州。 傅姣姣为何好端端的就辞官?金淼想不通便也不想,傅姣姣辞官对她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魏晴在金淼赶回之前就收到傅姣姣的信件,知道如今福州将要发生变动,便按照信上内容开始行事。 这一万亩地,将最后一批粮食出完,便不再种植。地下库房内的囤粮也都封闭起来,除了她和陈燕几人,以及那五十个帮工知情,便再无其他人。 傅姣姣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库放粮,等付完最后一期工费,便要整体解散。 魏晴这几日趁着金淼没回,忙上忙下,将所有事情都处置妥当。 “大人如今已经不在南昭,陈燕,以后我们恐怕很难再见到大人。” 陈燕看了信件,只是不语,她想到之前种种,只觉得恐怕再难遇到比傅姣姣还好之人。 “我当这通判也够久了,如今也是有些腻歪,我想去投靠大人。陈燕,你与我不同,你家中娘爹还有姐姐都在,你得沉住气好好干才成。” 魏晴已经想好要辞掉通判一职,去北昭投靠傅姣姣。 “魏晴,我会留在福州,如果大人之后有事,你可以写信告知我。我一定按大人说的办。” “陈燕,这半年里你变得比以前更稳重,有些事还是早点放下,好男儿还是有的。” 魏晴在走前提醒陈燕,陈燕和乐衣游已经是过去式。 “等开年,我便会娶夫!娶一个贤惠的夫君,和大人一样只他一人。” 很难想象,这是陈燕说出口的话,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此便好!” 魏晴将提前准备好的辞别信,递给陈燕,让她呈到新上任的中州手里。 “魏晴,替我和大人问声好,如有机会,希望今后还能跟随大人,帮大人做事。” “放心,我会的。” 如今的福州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魏晴辞掉通判之位去北昭投奔傅姣姣,陈燕继续留在府衙当衙役。 一万亩地收割完也原地解散,地下粮库里还有整个福州一倍的粮食被封。 —— 南宫琉璃得知傅姣姣辞官的消息,显得有些不淡定。 她还准备等傅姣姣回来,想着该如何折磨她,如今不光人不回来,就连福州那边都空无一人。 “傅姣姣,你倒是躲的好!可惜马上就到荒年,如今只有南昭有粮,我若是不出口粮食,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再踏入南昭一步。” 前世南昭开始就因为粮食不够才和北昭开战,如今皇库的粮食只够支撑南昭一年半的时间,肯定不能再给北昭,因为这仗无论如何都是要打,不如提前。 只要南昭有粮,北昭就算武力值再高,也注定打不赢南昭。 南宫琉璃如今能想到的便是等开年便恶意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这样才能按照她想的那般提早开战。 “阿木诺,前世你联合阿木塞强占我南昭五城,今世我便让北昭输的体无完肤,吞你五十城!” 这口气实在太大,整个北昭也才不到六十城,如今开口便是吞五十城,这是要将整个北昭都吞并。 南宫琉璃此刻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重来一世她占尽天时地利,经历过去种种,在她眼里人命根本算不上什么。 统一两国,饿死些人或者战死些人都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到过年。 北昭与南昭不同,过年不光杀猪宰羊,还搭起大型棚布,在里支起篝火,载歌载舞,甚至还有摔跤比赛。 北昭皇宫内,更是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阿木诺颇为亲切的对着阿木塞询问: “阿妹,你可听说过‘顺风顺水商号’?” 阿木塞端起手中酒杯,凝视杯中这葡萄红酒回应: “现在谁人不知北昭的商圈已经变天,这顺风顺水已经从南昭开至北昭,短短半月时间就遍布她家的商铺酒楼。” “我倒是想认识下这顺风顺水的掌柜,看看是何许人也,阿妹可知这人是谁?” “连阿姐都不知,那我就更不知这人是谁。我想掌柜的应是南昭之人,这顺风顺水之前都是南昭产业,也是短期内才进入北昭。” 从商之事,阿木塞向来都不在意,可她如今喝着杯中酒,居然生出了招募之心。 “阿妹,不如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将此人找出。只有先找到之人才能将此人招募到自家门下。” 阿木诺看着阿木塞将此话说出,阿木塞是她看着长大的,虽不是同母同父,关系却比同母同父的还好。 “阿姐,那便比一比!上次被你赢得太过轻松,这次我可是认真的。” “这人阿姐胜券在握,你可要小心——” 阿木塞举杯给阿木诺碰杯,随后一饮而下。 —— 哈克地界 现在已是严冬,大多数人都是闭门不出,出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只有城中颇为热闹。 傅姣姣买的房子不在城中,而是位于一个不起眼的镇子——月北镇。 如今正值过年,傅家几人正在正厅内包着饺子。 傅姣姣可是个包饺子能手,她和江厌离一起和面、擀面、调馅,到最后包饺子煮饺子,场面好不热闹。 顾白如今行动不便,只能坐着,傅姣姣连饺子都不敢让他包,只让他好好歇着,等着吃便好。 魏晴如今也入住进来,人正在偏房内,整理账本。 就连邓言夫妇都从南昭移居北昭,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厌离,你看看我包的!” 傅姣姣竟捏出一朵鲜花,她将鲜花面点捧在手心处示意江厌离看。 江厌离用手捧过这用面捏的精致小花,只觉得神奇。 “这花是如何才能包成这样?” 第117章 包饺子的情话,年夜饭 “只要心中有花的样子,这面团便犹如活物,一点一点的就能捏造成想要的样子。” 话刚说完,只见傅姣姣手指灵活起来,不过片刻便捏出一只兔子。 看得江厌离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即有模有样的学着傅姣姣的样子也捏了一个。 “姣姣,我总觉得你好像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江厌离看傅姣姣这半年生意越做越好,库房内堆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之前从未见过。 “最开始是我想法单一,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安逸过活。可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突然想通了……若继续毫无作为下去,日后我除了后悔,便再无其他……” 听傅姣姣这般说,江厌离放下手中的面点,眼中开始含泪,他本不是爱哭之人。可如今还是会因为傅姣姣的一番话,变得既愧疚又感动。 “姣姣,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看着江厌离本就好看的脸,此刻竟有了泪痕,傅姣姣只觉得疼惜。 “其实早在第一眼看到你时,便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知道你总是冷脸,说话有时候也和顾白完全不同。我那时还懵懂无知,也不知什么是好感。” “只知道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我将身契还与你们三人,结果无一人离开。我也知道这世道男子本就生存艰难,便让你们留了下来。” 傅姣姣细细诉说,江厌离只在旁慢慢倾听。 “对你第一次生情,是在何平安手中救下你,当时你药性发作,对我无意识纠缠,也是那次我替你换衣,将你……” 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可傅姣姣该摸的该看的,一点都不少。 “报官后,你义庸愤慨的样子,还有菜地里两人不小心摔倒在一起都刻在我的心里。我当时已经开始对你心生好感。” “后面你说你要走,我心中其实是有些舍不得。可想着你若是真的打算离开,我也愿意放手。当时不放心你独自和陌生人去京城,我便跟了上去。” “那次我不小心将柳大人打了,可知道你是安全的,才放下心来。也是后面通过柳大人知道裴砚尘之事,当时你伤心欲绝,我除了宽慰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原主,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你和我互诉衷肠,说要放下前世种种,随我回去——那时,我还没有爱上你,只是尊重你的决定。” “柳大人向圣上引荐我,开始准备科考,那段日子你与我朝夕相处。我总会在看书时偷偷看你,不自觉开始对你心动。” 虽才过去不到一年时间,可傅姣姣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觉得恍如隔世。 “我开始每晚做梦,梦中都是你,这身体实在不争气,总是控制不住要对你发馋。我本就是个很容易满足之人,不想走仕途,可你让我走,我便答应下来。” “你告诉我后续走向,干旱,洪水,甚至还有战乱,我开始庆幸能提前知道这些天灾人祸。你肯定觉得我是个太过正经之人,其实一直都是有不正经的一面,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我告诉陈燕泡男秘诀,想试试有没有效果,若有效果我便开始追你。我原本想等完全瘦下来再和你表白,可还是没忍住。” 江厌离听着傅姣姣这些话,开始回想之前种种,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傅姣姣动心,大概也是看到傅姣姣变得越来越好,放下前世种种开始的。 “本来还担心你不答应,可你不仅答应下来,还变得十分主动。我想着缘分既然让我们在一起,那便不管不顾的爱一次。” “我不比这里的女人开放,我是真心实意想和厌离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多夫的生活虽精彩,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既认定你为夫,便会全身心的投入到你身上。‘爱’的成分包含了一切,你的身,你的心,你整个人——” 江厌离开始只觉是自己遇到良人,他从前世到现在一向如此,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便会朝着那个人奔去。 他不是真心爱南宫琉璃,开始也不是真心爱傅姣姣,奈何人心都是肉做的,傅姣姣在一点一滴的细节上将他完全俘获。 因为知道傅姣姣有多爱他,江厌离便也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犹如陷入泥潭,最后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今晚年夜饭,包饺子速度确实慢了下来,可两人手上动作没有停止,不多时便煮了一锅热腾腾的饺子。 饺子有些多,让魏晴将邓言夫妇也叫过来一起吃。 除了饺子还有各种特色菜,这些菜都是在自家酒楼提前定制的。 八个人一张桌,边吃边喝很是热闹。 “大人,这杯酒我敬你,我魏晴能跟着大人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魏晴端起酒杯朝着傅姣姣开始敬酒,她今晚喝的是葡萄红酒,喝的不多,却开始有些酒气上身,脸色红润。 “魏晴,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你可要老实交代。” “大人说便是,魏晴一定实话实说。” 傅姣姣饮下杯中酒,示意魏晴先坐下,这才开口: “前福州中州是你举报的对吗?” 魏晴摇了摇头,面带笑容又点了点头,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疑惑起来。 “举报的证据是我提供,可举报人不是我,这人谁都想不到。” 听魏晴卖起关子,傅姣姣开始盲猜起来,可怎么也猜不到。 “大人不必猜,这真正的举报人就是府衙里那个耳聋的打扫老人。” “他为何这般做?” “大人有所不知,他一直都在外人面前伪装,真实身份是福州大善人袁老。他托我帮他在府衙内谋一份打扫的差事,就是为了接近那狗官,替民除害。” 傅姣姣这才想起来,府衙内确实有这么个人,只是她一直都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袁老?” “袁家在福州十年前很有名声,只是后来没落。听闻是袁老唯一的孙子,被一个千户看上,袁家人也都是读书人,最知礼义廉耻,可惜因为不从导致最后惨死——”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虽只是一桩陈年旧事,也能想到当时场景。 毛大年询问魏晴,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脸色有些憋闷。 “这人死了,那个什么狗屁千户如今可还安在?” 第118章 孙雨意图不轨 “这人当了十几年武官,目前还是千户之职。” 毛大年差点破口大骂,被邓言夹菜拦了下来。 傅姣姣在南昭官场也待了一段时间,认识的人不少,听闻是个千户,便随口询问: “你可知这人叫什么名字?” “孙雨——” 孙雨这人傅姣姣还真认识,不过仅有一面之缘,目前已经记不太清。当初排查南宫琉璃门下官员时,就有这人的名字。 “今晚年夜饭,先不提这些旧事,如今我们身处北昭,我已辞官,今后大家就不必再叫大人。” “那该叫大人什么?我们都已经叫习惯,想不出有其他的叫法,更不敢轻易称呼大人姓名。” 魏晴还是习惯叫傅姣姣大人,就算现在傅姣姣辞官,在她心里还是和原先一样。 “那便——叫我傅总!” “傅总?” 桌上众人都有些惊讶,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称呼。傅姣姣只是暗笑,接着解释: “这个称呼就好比一家店铺的掌柜,我们如今顺风顺水商号名声大噪,遍布南昭北昭,若只是叫寻常的称呼,也不是很好。总就是总裁的意思,我是你们的老大,叫傅总刚刚好。” 桌上除了江厌离,其余人都被傅姣姣忽悠到,开始改口: “那今后我们便跟着傅总,傅总吃肉我们跟着喝汤。” “傅总,今晚咱们可要不醉不休!” 邓言也开始起身敬酒,一桌八人,你一言我一语,让今晚的年夜饭更有年味。 —— 南昭皇宫 南宫羽听闻南宫琉璃带了一个男人回南昭,收到裴砚尘的画像,险些误以为是江厌离。 听闻傅姣姣突然辞官之事,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阿怜,你带我去见见那人。” “三皇子,现在已经夜深,要不等明日再出宫?” “我已经等不及,你快去备马。” “是,三皇子。” 阿怜无奈只能听从南宫羽的命令。 南宫羽望着信中画像,心里害怕傅姣姣已经被杀,看画像上的男人确实是江厌离无疑,可他就是有些不信。 不到黄河不死心,他必须要亲自去查看一番才行。 —— 孙雨接到南宫琉璃的命令,特意派人亲自去接裴砚尘入府,如今派出去的人马已经抵达。 望着眼前这如仙般的男人,孙雨一时愣了神。 “孙千户,我这便跟你回京城。” 裴砚尘开口说话,这时孙雨才回过神来,连忙殷勤说道: “裴公子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与我说,我亲自为你准备好。” 孙雨已经三十有七,因常年习武,身姿还算挺拔,面相和善之下却是颗不安分的心。 “那便麻烦孙千户。” 说罢,裴砚尘开始艰难行走上马车,因腿脚不便,马车没人扶着一时有些上不去。 “裴公子慢点!” 孙雨提前知道裴砚尘腿脚不便,连忙伸手扶住裴砚尘,借力扶着裴砚尘上马车。 这一扶,那四片桃花印赫然被孙雨看到,原本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可如今却突然有了些胆子出来。 太女的男人,她自是不敢,可这男人已经被殿下享用,她偷摸的尝尝,只要不留下证据,这男人肯定不会对外说出口。 裴砚尘被孙雨看的有些发毛,又不好开口明说,只能拉下车帘遮挡视线。 孙雨见车帘被拉下,这才一本正经起来,坐上另一辆马车准备往京城赶。 —— 裴砚尘刚走,南宫羽便到了,只可惜扑了个空,什么人影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南宫羽只觉有些窒息,他捂住胸口尽量平复心情。 只要没看到傅姣姣的尸体,那他便不会相信傅姣姣已死,他会想办法继续去寻她。 直到找到傅姣姣为止,南宫羽如今只能再次返回宫中。 —— 孙雨赶了一天的路,特意在中途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她全程都贴身扶着裴砚尘,让人给他安排最好的厢房,看着裴砚尘进房后,便露出来狐狸尾巴。 她让人买些吃食,随后便敲门想进入房中。 “裴公子,听闻这城中的酥鸭好吃,特意给你片了一盘,你可要尝尝?” 听到门外孙雨的声音,裴砚尘没有多想,便让她进来。 “孙千户,放在桌上便好,你也辛苦,早些回去歇息。” 孙雨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哪里还想走,随即便将房门关上反锁。 看到孙雨锁门,裴砚尘开始有些慌乱: “孙千户,你锁门做什么?” 孙雨扭了扭脖子,开始卸下腰带,看着裴砚尘害怕的样子,她更加兴奋。 “裴公子,不如我们一起歇息……” “你干嘛?我可是太女的男人,你最好想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就不怕太女知道,将你千刀万剐?” “怕,怎么不怕,可殿下如今并不在这,旁边两边房间也被我包下,外面都是我的人,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裴砚尘腿脚不利索,根本就跑不动,见孙雨离他越来越近,四处张望,刚想拿起桌上果盘砸人。 不料果盘被孙雨掀翻在地,盘中果子滚落一地。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便咬舌自尽,让你无法交差。” 裴砚尘一直往后退,让自己和孙雨保持一定距离。孙雨见裴砚尘这样,莫名想起十年前的袁明修,她最讨厌这种男人秉性。 “裴砚尘,你在装什么清高?你不过就是个被玩弄过的男人,只是你运气比其他男人好一些罢了。” 孙雨抓住裴砚尘的手臂,将他的桃花印露出。 “这桃花印便能证明你不过是个浪*子,还没入宫就迫不及待的和殿下云雨。你依我一次又能如何?对你我来说也不过是片刻欢乐,之后你入我孙府,我们还是扮作母子情深,我继续当我的千户,你入宫争你的宠不就行了?” 随后只听到撕碎的声音,还有男人痛哭之声…… 衣衫已经不完整,裴砚尘的口中也被塞入白布,可他还是拼死挣扎。 “咚咚咚——大人,您快出来!” 门外敲门声响起,侍卫传声而入,孙雨刚扯开裴砚尘最后的衣衫,差一点就得逞,语气带着不满: “有什么事过两个时辰再说,如今我正忙着。” 门外侍卫已经被阿怜持剑挟持,不得已才这般说: “大人,您快出来,再不出来就真的出事了。” 听到侍卫这话,孙雨这才停下手中动作,连忙将被子盖到裴砚尘身上,这才起身开门。 第119章 血溅三尺,天牢酷刑 房门刚打开,孙雨就被眼前之人吓出一身冷汗,这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三……三皇子,你怎在这?” 南宫羽见是孙雨,只听到房中有男人抽泣声,立马步入房中查看,不料却被孙雨拦住。 “房内只是我叫的一个红馆,三皇子还是别进去,怕污了皇子的眼睛。” 南宫羽听闻孙雨这样说,开始有些犹豫,可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他直接抽出侍卫腰间的刀对准孙雨。 “你在教我做事?” “不……不敢……” 孙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针对,想着南宫羽应当不认识裴砚尘,便放下手来。 裴砚尘此刻躺在床上泪流满面,不住抽泣,根本没有再听门外声音。 南宫羽看着床上男人,走近后轻轻掀开被角,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真的很久没有如此生气,此刻他真想拿刀劈死孙雨,血溅当场才解恨。 南宫羽平生最恶心孙雨这种人的做派,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孙雨是五品武官,无论如何都不该他来处置。 裴砚尘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到南宫羽的时候不自觉喊出了口: “羽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南宫羽这才看清裴砚尘,只是瞳孔都睁大了不少,一副难以置信。 “你……是裴砚尘?” 裴砚尘和南宫羽曾经也是很要好,裴砚尘意外重伤后,南宫羽更多的是愧疚,裴砚尘也确实恨过南宫羽一段时日。 可他再怎么恨,也都是陈年往事,如今早已不恨。 “羽儿,你带我回去可好?” “……好。” 孙雨这下更懵,原来两人是旧相识,那她这次可真是犯下大错。她连忙对着南宫羽下跪,恳求道: “三皇子,我不是有意冒犯,还请您饶了我这一次!万万不要向殿下告发下臣,就当下臣求您。” 南宫羽看着跪地之人恳求,本不想动刀,可这人实在该死。只见他手起刀落,接着血溅三尺。 “啊——”一声痛苦的叫声响彻客栈之中。 只见孙雨两臂被南宫羽生生砍下,掉落在地板之上。 “阿怜,帮她止完血再带走——这两条手臂便喂狗吧!” 南宫羽声音很轻,他也是第一次亲自挥刀砍人,虽是砍了该砍之人,却还是被这血腥场景吓到手心出汗。 “是,属下这便去办。” 阿怜不敢耽搁,他也是第一次见南宫羽如此生气,连忙找来纱布将孙雨止血。 “砚尘,我带你走。” 南宫羽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一套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帮裴砚尘穿上。 裴砚尘停止了哭泣,看着南宫羽对他比之前还好,有些愣神。 “羽儿,我不怪你——我们回到之前那样可好?” 手中动作停顿,南宫羽看向裴砚尘没有说话,只是在下一刻紧紧抱住裴砚尘,就这样抱了很久才松开。 “你不怪我,我却不能原谅自己——裴砚尘,你能回来真好!” —— 南宫羽直接带裴砚尘入宫,安置在自己的宫殿里,随即便去找南宫琉璃。 此时南宫琉璃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到南宫羽一直板着脸这才询问: “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姐姐,可知江厌离如今在哪?” 原本还在处理公事的南宫琉璃,听到这话,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将手中册子摊在桌上。 “羽儿可知道?” 听到反问,南宫羽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裴砚尘回来,江厌离和傅姣姣都不知所踪,说明傅姣姣根本没死。 “裴砚尘,我已带回宫中。姐姐若是想娶他为正,我愿意帮忙。” “砚尘我已派人安排,这你便不用操心。” 南宫琉璃皱眉看着南宫羽,只觉得她这弟弟还真是多管闲事。 “孙雨已被我砍去双臂,眼下被压入天牢。姐姐可知,这样的安排差点将砚尘害死……” 看南宫琉璃眼中出现慌乱,南宫羽接着开口: “孙雨意图不轨,将主意打到姐姐男人身上,若不是我碰巧赶上,恐怕……” “砰——” 话还没说完,南宫琉璃便一脚将桌子踢翻,走出宫殿。 看着南宫琉璃的背影,南宫羽知道这次姐姐比他还生气。 —— 天牢 这里面关押的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朝廷重犯,孙雨之前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关押在天牢中。 两臂被砍,伤口被粗糙包扎,纱布已经和血肉融为一体。血是止住了,可还是痛的她嘶牙咧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随着牢门打开,孙雨看着昔日马首是瞻的太女殿下,吓的失禁,裤上地上湿了一片。 “殿下……我是冤枉的,就算给我十个狗胆,我也不敢对您的男人有任何想法。” 南宫琉璃就只是冷冷看着孙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遍布阴霾之色。 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一条满是倒刺的鞭条,将一瓶蚀骨散倒在上方。 “我看,还没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殿下,您饶了我一命,我现在便亲自去给裴公子道歉!” 孙雨看着南宫琉璃手中那条要人命的鞭条,吓的瑟瑟发抖。这鞭条上的倒刺一旦鞭打在身,不光皮开肉绽,上面的倒刺会如小刀一般在她皮肉上割。 加上那瓶蚀骨散,伤口只会恶化发脓,永远都好不了。 南宫琉璃哪里会给孙雨机会,恨不得现在将所有酷刑都用在她身上才好。 她拿着手中鞭条狠狠的鞭打着孙雨,听着孙雨凄惨的叫声求饶声,还不觉解气。 随后又换了一个更为残酷的刑法…… 原本是给傅姣姣准备的,如今都用在了孙雨身上。 —— 北昭皇宫 阿木塞和阿木诺已经开始寻找顺风顺水的掌柜。 “二王女,这顺风顺水的人,我们派人去打听,竟无一人知道自家掌柜是谁。” 乌托用双手托着下巴,小脸皱成一团。 “他们都是些底层人,不知道也正常。我们等明日乔装打扮下,去阿姐管制的城中摸摸消息。” “好吧——诶……二王女,明日恐怕不行,王给你和大王女安排了选夫仪式,你明日可是要去选夫的。” 阿木塞对着乌托翻了个白眼,满脸的无所谓: “明日我不去,让阿姐先选!她不要的,我再看看。” “可明日,你阿爹也会到场,你真的不去?” 阿木塞听到这话,更是不想去,可难得阿爹和母王能同席,她内心又开始有些纠结,沉默片刻后,才道: “那明日,你陪我去!” 第120章 选夫大典,阿木塞心情不好 今日是北昭王给两个女儿选夫之日,各大朝臣都将自家儿子带入宫中,想借此机会一举变成北昭王的亲家。 “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选阿木塞,我不是和你商量,就算你再喜欢阿木诺也没用。” 含萨是北昭正二品武将,一直都看好阿木塞,她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娇养成北昭第一美男,就是为了能成为阿木塞的岳母。 “阿娘,你为何这般偏向阿木塞,明明阿木诺才是北昭最有声望的。你让我选阿木塞,她日后若是成不了气候,我看你要后悔死。” 含哲披着白色狐裘大衣,正拿着木梳对着镜子梳着发尾。 这男人长的艳美非常,投足之间还带着一种野性之美。 “阿木塞是我看着长大的,阿娘怎会害你?阿木诺的个性,你肯定把握不住,你要嫁给她,可别日日哭着要回来。” “阿娘~我是真心喜欢大王女,整个北昭哪个男子不想嫁给她?” 含萨连连冷笑: “哼!想嫁阿木塞的男人也是排着队的,也怪我将你保护的太好,让你变得如此单纯。阿木诺从她成年后,身边便从来没断过男人,只有阿木塞恪守她阿爹的话,一直都单着。” “只要你选阿木塞,你日后想回娘家便回娘家,没人会说你。还不用天天担心自家女人跑出去鬼混,这般不好吗?” 含哲哪里听的下去这番话,他才不要管他阿娘如何说,铁了心要选阿木诺。 “儿子自己想选谁就选谁,以后又不是娘嫁人,你要真喜欢阿木塞,你自己嫁她。” “你真是冥顽不灵,你今日若选了,日后可别后悔!” 含萨被儿子这话气到,如今就要出门,再说下去也无用,只能气哼哼的往外走。 见人走了,含哲连忙收拾好,喊道: “阿娘,你等等我!” —— 北昭皇宫 阿木塞看着宫殿中人来人往,只是闷声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言不发的喝酒。 “二王女,今日是你选夫的好日子,怎么感觉你不开心。” 乌托在旁看着,只觉得阿木塞今日心情不太好。 “乌托,我真的不想娶夫!” 说完叹了口气,阿木塞又想到了顾白,这半年里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这个男人。 阿木塞作风像北昭王,可性格却随她阿爹,一旦认定一个人,便无法割舍。 “含哲,二王女喜不喜欢?” “不喜欢!” 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阿木塞和含萨关系好,含哲也是从小看到大,别人都说含哲美艳,可她一点都没觉得。 “我若是二王女,我便选他为夫。” 瞧着乌托说这话,阿木塞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这半大点男娃娃,还妄想变成我选起夫来了?别忘了,你长大了也是别人的夫。” 阿木塞的力道不大,可乌托还是喊痛: “您轻点,我额头都快戳出包来了,我长大可不想当别人的夫,我只想天天跟着二王女,吃香的喝辣的。” 乌托被阿木塞捡回来时,性格可不是这样,也是被阿木塞惯坏了。 “你还小,你不懂!” 阿木塞摇了摇头,接着倒酒喝酒。 —— 含萨带着含哲进入宫殿,便找了个离阿木塞比较近的位置坐下。 还没和阿木塞搭上话,就听到选夫仪式开始。 北昭王‘阿木汗’入坐高台,旁边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是阿木诺的阿爹北昭王后,还有一个便是阿木塞的阿爹。 “王上,王后,安康!” 众人起身,统一用右手贴胸,弯腰拜礼。 “都坐,今日选夫大典,也算是家宴,大家不用拘礼。” 阿木汗看上去正值壮年,面相天圆地阔,看上去很端正大气。 “谢王上!” 众人就坐,只听宫殿之中一声擂鼓作响,开始歌舞升平。 北昭和南昭不同,这里提倡自由,女人若对男人有意,便会主动去追求。 含哲见阿木诺在和众臣喝酒,旁边有几个男人已经走过去靠近她,实在憋不住。 “你去哪儿?就在这坐着!” 他刚想起身就被含萨拉住,示意他坐下。不得已只能看着其他男人往阿木诺身边挤。 “阿娘,我要去找大王女,你就放我离开可好?” “不成!正经选夫都是女人主动过来选男人,哪有倒贴上去的?这样做显得不值钱的很,女人玩几日便腻了,你给我矜持点。” 含哲无奈,只好干坐着等。 阿木塞一直坐着喝酒,连头都不抬一下,本来还有几个男人想靠近她,但见她这样闷闷的,也是不敢。 冷初尧见女儿这样闷头喝酒,见阿木汗皱眉,只好开口提醒: “阿木塞,别光坐着,你快去和他们走动走动。” “阿爹,我……”看到母王也在看她,阿木塞只好答应下来。 只见她起身朝着一名男子走去,这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含哲。 含萨见阿木塞过来,连忙提起精神:“你和阿哲好好处,我去旁边坐会儿。” “含萨,你去吧。” 阿木塞很自然的坐在含哲身边,两个人从小玩到大,阿木塞也没客气: “含哲,我们喝一杯!” “就……只是喝一杯?” 含哲看着阿木塞提心吊胆的,他可不希望阿木塞向他表白。 “不然,你想干嘛?我过来也是帮你,你不是喜欢我阿姐吗?只有我过来,她才会过来。” 同为女人,阿木塞太了解阿木诺,她阿姐从来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身边的男人都是她囊中的势力,知道含萨唯她是从,根本就收不到麾下。哪怕含哲长的再美,也不会是她的菜。 “你当真那么好心?我阿娘老让我嫁与你,可我只喜欢你阿姐,她说大王女身边男人多,这是真的吗?” 阿木塞拿含哲当朋友,才和他说实话: “含哲,我知道你喜欢我阿姐,但这事我不能骗你,我阿姐身边从没缺过男人。你阿娘说的没错,你若真心喜欢,日后可要做好经常独守空房的准备。” 听到阿木塞这样说,含哲心里有些难受,可他从小便喜欢阿木诺,发誓要做她的男人。 “阿木塞,我不在乎,你帮帮我好吗?” 看着含哲愿意为了阿姐,委身成这样,阿木塞又想起顾白。为何顾白不愿为她如此? 第121章 南昭主动要求北昭和亲 阿木诺见阿木塞和含哲坐在一起,她也脱身走了过来。 “阿妹,你可要选含哲为夫?” “阿姐,难道不行吗?” 不答反问,阿木塞只是含笑看着阿木诺,她阿姐对她看上的任何东西,都要争抢一番。 在阿姐心里,男人和物品没有两样,既然含哲愿意,那她只能做个顺手人情。 “含萨将军对阿妹忠心耿耿,想必她的儿子也不会差。”说罢阿木诺看向含哲,伸手做出邀请:“阿哲,你愿意吗?” 含哲刚想开口答应,就被阿木塞抢话:“阿哲艳美无双,阿姐身边男人恐怕没几人能抵。我若娶阿哲为夫,一定会拿出北昭最高迎亲仪式。” 阿木诺这才认真打量起含哲,这男人确实美艳,虽对她没什么价值,不过娶回去当个长期暖被之人也不错。 “我阿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只要阿哲答应,我明日就可以备礼。” 北昭民风开放,男女之事都是直来直去。含哲听到阿木诺这样重视他,心中窃喜都来不及。 “我……选择大王女!” 随后,他将手放在阿木诺的手中,随着阿木诺而去。阿木诺在离开时,眼中都是胜利之色。 等人走开,阿木塞才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阿姐的好胜心还和小时候一样。” 见儿子跟阿木诺走了,含萨心都在滴血,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就这样送了人,她竟开始眼中含泪。 阿木塞看到含萨这样,只能走近安慰: “含萨,阿哲心中无我,你勉强他也没用。” “真是儿大不中留啊——当初真该多生几个儿子!” 阿木塞有些苦笑,今日她逃过一劫,可往后去,就算她不愿,母王也会给她选夫。到那时,就不是她能推辞的。 —— 开年 傅姣姣带着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新的一年,她除了管理顺风顺水,还准备重新开启老本行——种田。 福州种的粮食带不过来,预计今年一年都是干旱,不种粮食,怕是到时候出门买米都困难。 加上顺风顺水酒楼越开越大,越开越多,粮食一旦不能自给自足,就如被人掐住命穴。 “北昭天气酷寒,外面种什么都不管用。好在北昭地大,只要布棚搭建工具到位,种出粮食倒也不难。” 傅姣姣计划是包十万亩地,要干就干个大的。 “大人!”魏晴还是会叫错,不过很快改口:“傅总,十万亩地会不会有些太大?” “十万亩是很大,不过既然要种,那便种大规模的,反正如今我们有钱。” 魏晴也是点头:“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半年,顺风顺水就要在傅总的带领下,富可敌国。” “后面四个字,以后可不能再说。” 傅姣姣就算再有钱,也只敢偷偷的。不管在哪个时代,越有钱的人越容易生出事端,低调才能保命。 魏晴点头闭了嘴,她天天帮着傅姣姣整理账本,对顺风顺水目前的财务状况,也算是了如指掌。 心里除了佩服傅姣姣,再生不出其他的来。只要傅姣姣想要,富可敌国都说少了。 如今两人又开始忙着买地种地,十万亩真的很大,等搭建起来,招工得要不少人。 —— 南昭和长河,南宫琉璃已经找遍,甚至派人去其他部落寻找,都没找到人。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找。 “傅姣姣,你以为你躲到北昭,我就拿你没办法?” 南宫琉璃如今已经有些痴狂,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 北昭皇宫 “南昭主动要求和亲,结两国之好,还指定让阿米嫁过去。你们姐妹两人是如何看的?” 阿木塞沉默不语,阿木诺也是许久才开口: “阿米年岁还小,才刚成年,要将他送去南昭和亲,阿爹一定会伤心。” 阿米是阿木诺的亲弟弟,一个爹生养,也是北昭王最小的儿子。 “为何好端端的,南昭要和亲?” 阿木塞想不明白,往年也没这事,两国都是井水不乏河水,各取所需。 阿木汗叹了口气,将手中折子递给两人看,开口道: “听闻开年,南昭国子监便预测出今年一整年都是干旱。南昭不再和之前那样用等价之物交换粮食,北昭一直依赖南昭出粮,国库一直处于亏空之态。” “南昭一旦加价卖粮,北昭只能放低姿态,缩短民饷。南昭提出和亲,本意也是为北昭考虑。” 缺粮之事一旦真的出现,最苦的还是百姓,北昭地势恶劣,地大却难种粮,大都是在家养牧为主。 牛羊要吃的草,都是从南昭拿的。北昭重武,那么多年都没遇到能在北昭种植的能人,也是阿木汗心中遗憾。 “一整个北昭,难道就只能靠阿米去救吗?南昭一直风调雨顺,从未听过什么干旱之况,我看八成有假。还请母王不要答应。” 事关亲弟弟,阿木诺难得不淡定,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母王,阿姐说的对,阿米还小,和亲一事不如作罢!” 阿木塞帮腔,她和阿木诺就算平时再怎么争,到关键时刻都是绑一根绳子。 “你们能为阿米着想是好事,但身为北昭王,寡人需要先为北昭的子民考虑,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和亲一事都要确定下来。” 说完心中决定,阿木汗也认为自己心狠,可一想到北昭缺粮被动,也只能无奈。 “母王……” 阿木诺刚准备开口,却被阿木塞摇头拦下。这时不管说什么都不管用。 “你们下去,寡人想静静!” 见阿木汗扶着头额满脸愁容,两人不得已只能退下。 —— “阿妹,如果我是母王,就不会送阿米去和亲。阿米何其无辜?” 阿木塞也能理解阿木诺的心情,可她和阿米不是一个爹生的,感情始终没阿木诺深厚。 “阿姐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向南昭开战!” “我北昭女儿,哪个贪生怕死过?我早就盯上南昭那块地,等我继承王位,我一定会将它打下来。” 野心勃勃的话说出口,阿木塞也有些被震惊到。 “阿姐,开战只会民不聊生!北昭还有很多男人,老人和小孩,他们到时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听到阿木塞的话,阿木诺只觉得可笑: “阿妹,你知道你和母王的作风极像吗?明明有实力能做到的事,偏偏你们优柔寡断不去做。等敌人将刀架在脖子处,你们才开始顿悟。” “只要不收服南昭,北昭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开战只是早晚之事,长痛不如短痛,我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光是想赢你,更是想在有生之年收服南昭。” 阿木诺雄心壮志,目光长远狠辣。阿木塞一直都是秉承着她母王那套来,听到她阿姐这般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阿爹就是南昭人,她对南昭有着别样的向往,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去随意破坏南昭。 加上她心爱之人如今也在南昭,她更没办法共情阿木诺。 第122章 九九乘法表背不完 “阿姐,你和我都生在和平之年,平时练兵也都是小打小闹。一旦真的开战,后果只会比阿姐想的还严重。” 阿木塞想打消阿木诺的念头,可越了解对方,越觉得不可能。 “不过是尸骸遍野……我们出生就在最高位,注定和普通百姓不同,他们战死也是为国争荣,这是大义!” 这‘大义’一出,阿木塞只能沉默,踩着无数子民的尸骨才能得到的王位,怎配用大义两字? 见阿木塞没说话,阿木诺也知刚才所说的话,不该入阿木塞的耳朵。 “阿妹,我只是气不过才胡说,你千万不要告诉母王。” “阿姐,我会守口如瓶。” 得了阿木塞的答应,阿木诺这才脸色好些。用手拍了拍阿木塞的臂膀,说道: “你早些回去,我先去看看阿米。” “阿姐,替我和阿米问声好。” 阿木塞虽和阿米走的不近,但还是疼爱这个弟弟的。 “嗯。”轻声回应后,阿木诺大步离开。 看着阿木诺的背影,阿木塞脸色变得沉重,如今阿姐的势力越来越大,影响力也比她高。 现在她才知道,为何母王把她也列为王位人选。阿姐的想法,母王肯定是有所察觉。 —— 哈克,月北镇 十万亩地已经开始搭建工程,预计十天之内搭建完毕。 “共计需要招聘两千名帮工,制造一千个牛车。北昭这边的牛比南昭好买,加上给邓言的八百亩室内牧场,共计花费十六万两白银。” 江厌离整理着手中的总账册,将算好的一一汇报给傅姣姣。 “厌离,我昨日教你的九九乘法表,可都背会了?” 这个世界大都是加减法,乘法和除法也有,但不完善。 “今日便是用的乘法算出来的账单,姣姣可想听我背?” 江厌离今日穿着一身白衣,也不知是因为吃的菜品好,还是被傅姣姣滋养的好,如今身上皮肤更加光滑细腻,面色红润有光泽。 搭配他本就如仙的脸,此时在傅姣姣眼里就是一盘大餐。 “晚上我们慢慢背,细细背可好?” 傅姣姣上前贴在江厌离耳边私语,手已经放在江厌离的腰上。 江厌离脸上开始潮红,声音变得急促:“姣姣,想听我如何背?” “从一一得一开始……” 傅姣姣的手一路向下,她越来越了解江厌离,知道他所有敏感点。 “唔……你轻点!”江厌离将傅姣姣抱坐在腿上,任由她肆意妄为。 “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唔……” 这乘法表太长,感觉怎么都背不完。是真的背不完吗?自然不是,主要是用情至深,傅姣姣不想让江厌离背完。 “五六三十,五七三十五……姣姣……能不能让我歇下?” 傅姣姣动作没有停下,现在意气正浓,哪里肯放过江厌离。 “刚才没听清,从三三得九开始背。”江厌离只是痴笑,知道傅姣姣是故意的,只能听话照背。 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最是难得。菜品虽单一,可这菜就是偏爱到不行,一顿不吃就馋的慌。 —— 南昭皇宫 自从孙雨之事,裴砚尘便日日梦魇,就连身上衣衫都选的极为保守。 目前他一直待在南宫羽的宫殿,南宫琉璃一有空闲便会过来找他。 可每次在进行最后一步时,都被裴砚尘拦了下来。南宫琉璃倒也不勉强裴砚尘,只是让他不要再想,好好休息。 裴砚尘因为孙雨之事产生了阴影,他责怪自己没用,太过脆弱,不经事。 可短时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能整日坐在软榻上发呆。 南宫羽看到裴砚尘这样,心里也是不好受,听到南宫琉璃主动提议和亲,他更是不解。 “姐姐,为何执意要与北昭和亲?北昭王的小儿子嫁过来只能是太女正妃之位,难道姐姐从来没考虑过砚尘的感受吗?” 听到南宫羽的质问,南宫琉璃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这事已经定下,你莫要再与我胡闹。” “我不是普通儿郎,姐姐做的任何决策,我都能理解,可唯独这事,让我实在不解。国库中粮食还算充裕,按往年正常卖给北昭都有多的。” 这账南宫羽算的门清,就算南昭干旱一年也不至于颗粒无收,和亲这一步不是非走不成。 “母皇不知裴砚尘的存在,你表现的一本正经,非北昭小王子不娶,这是做戏给谁看?” 南宫琉璃从没防过南宫羽,可如今听到这话,只觉是自己平时太宠他,让他如今摆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所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懂,你以为你是我亲弟弟,就能决策我想做的事情?南宫羽,母皇如今已经开始帮你选夫,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 前世南宫羽中途未嫁,最后送到北昭和亲,嫁给阿木诺。 这是南宫琉璃最不想看到的,她特意向母皇提议,让母皇为南宫羽选夫。就是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阿木诺比阿木塞心狠手辣,前世指名要南宫羽嫁给她,才停战。 南宫琉璃可不管阿木诺对南宫羽打的什么算盘,如今她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就不可能停下来。 “我谁都不嫁!”南宫羽已经下定决心。 “你莫不是真爱上了傅姣姣?”南宫琉璃这话一出口,明显看到南宫羽眼中有些慌乱。 “你偷偷跑出宫去了趟福州,回来后就派人暗中跟着傅姣姣,我派出去的杀手一直被人阻拦,我如今才知道是你做的。” 南宫琉璃心知肚明,她开始也没看出来背后捣乱之人是谁,也是近日才查出端倪。 “姐姐……我!”南宫羽被南宫琉璃当面拆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如今裴砚尘已经回来,你能不能放过傅姣姣?” 这话一出口,南宫琉璃变得更冷:“我不光不会放过她,只要她敢露头,我就会将她做成肉泥。” “为何非要这般针锋相对?整个南昭是靠着她才提高五成出粮,连母皇都对她赞不绝口。留着她,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你怎知留她是对我好?她将我最心爱的男人偷走,躲在北昭做个缩头乌龟,就以为我找不到她?” 听到南宫琉璃说这话,南宫羽才明白,南宫琉璃为何执意要杀傅姣姣。 “原来一切都因为江厌离,可他只是裴砚尘的替身,不是吗?” 第123章 媚骨天成,前世停战原因 “他不是替身,在我眼中没人能比他!”南宫琉璃说的深情,可听在南宫羽的耳中只觉得无比讽刺。 “姐姐和江厌离不过才待了半年,他怎比得上裴砚尘和我们之间的感情?” “砚尘是我懵懂之初的感情寄托,江厌离才是实实在在我爱上之人,我与他并非半年之情。” 前世种种画面扑面而来,南宫琉璃内心变得越来越坚定执着。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姐姐放过傅姣姣,我帮你得到江厌离。” 南宫羽说这话,连自己都觉得卑劣,他从来不是这种人,可为了得到傅姣姣,他不得不如此。 “你如何帮我?”南宫琉璃听这话,没有答应下来,只是想知道答案。 “只要姐姐真的放过傅姣姣,我自会用我的手段来帮你。” 南宫羽媚骨天成,他这些年已经将自己的身体打造成女人的致命毒药。 南宫琉璃这才想起来,阿木诺为何前世非要南宫羽不可,停战前夕,南宫羽偷偷出宫和一个女人在外待了一夜。 可那一夜,并没发生什么,她现在怀疑那个女人就是阿木诺。 —— 前世 南昭被北昭连吞五城,南宫琉璃屡屡受挫。南宫羽为了能阻止北昭继续打下去,派人跟踪阿木诺。 连夜偷偷出宫,故意在酒楼偶遇阿木诺,这个女人起初只是被南宫羽惊艳到,仅此而已。 南宫羽刻意接近阿木诺,故意走错房间,跌落到阿木诺的怀中。 媚骨天成,就这么一下,阿木诺便已沦陷。眼前男子和她北昭男子完全不同,不是那种赤裸裸的艳美,更加精致细看。 加上南宫羽媚眼如丝,主动贴身靠近,阿木诺就算阅遍男人,也无法自控。 “扶我起身可好?” 见南宫羽薄衣清透,衣领处的皮肤吹弹可破如白玉,阿木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是在勾引我?” 南宫羽轻笑出声:“难道不是将军在勾引我?” 见男人这般主动,阿木诺变得更加放肆,南宫羽也变得主动起来,他将从杂书上学到的所有房中之术都用到了现在。 阿木诺也是身经百战,可她现在只感觉自己如坐云端,被这只狐狸挠的要死要活。 “你到底是谁?”阿木诺带着唯一的理智询问南宫羽。 “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南宫羽?” 阿木诺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不过持续了片刻理智,很快便败下阵来,陷入春雨中,无法自拔。 从未像今晚这般淋漓尽致的享受过,阿木诺看着身边男人,只觉得,若她此生不能天天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如此极乐。 “阿木诺,你能不能停战?南昭已经恢复如初,可以正常种粮,只要北昭停战,还是会和以前给北昭足够粮食。” 听到身边这只狐狸魅惑开口,阿木诺没有回应。 “我是冲着停战有备而来,如今已经放出和女人夜宿的消息,你是带不走我的。只有停战,和亲,才能才是最佳选择。” 阿木诺将南宫羽的手臂抬起,见他手臂上两片桃花印已经不见,有些错愕。 “这桃花印竟已消失不见?为何会这般?” 南宫羽摸着无瑕的手臂,轻笑道:“这是我南昭秘术,只有手臂上显示出五片桃花印,才会永远留存。” “为何非要五片?”阿木诺连忙询问,她只知男人初次都会有桃花印。 她见到的桃花印也不少,可唯独没有遇到过五片。唯有含哲的手臂上是四片桃花印。 “桃花印,其实完整的是五片,只有用情至深,全心全意才能体现出来。桃花印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有个别名——情花。” “我从小就被父后强制学习情花秘术,养成如今这身媚骨。刚才是两片桃花印,秘术在桃花印出来后,又会恢复到如初那般。” “你和我虽成事实,可不过是一场梦境,秘术不会承认,我还是完璧之身。” 阿木诺有些不相信南宫羽是的话,她忍不住再次尝试。 一场风雨,阿木诺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比上一次都沉迷。 她原本的雄心壮志,在此刻化为乌有,她只想日日和这只狐狸在一起,哪怕放弃王位,放弃所有…… 桃花印再次出现,这次是三片。南宫羽从未见过这般野性的女人,他忍痛时居然还有些享受。 可这次也是一样,桃花印不过片刻便消失不见。 “阿木诺,你只要停战,我就会是你的男人。你和亲娶我,可好?” 要放在以前,阿木诺要一刀砍下身边男人头颅,可她如今怎么能舍得。 如今江山和美人只能选一个,她有些犹豫。 见阿木诺还在犹豫,南宫羽只觉得这女人意志力太过坚定,他变的愈发主动。 第三次,阿木诺已经忘记所有,只觉得自己已经成神成仙。这凡间之事,和她在无任何瓜葛。 这次才进行一半,南宫羽便抽身要离,阿木诺见状,连忙将他紧紧抓住,开口: “北昭停战!” 南宫羽听到他想要的结果,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他的选择是再正确不过。 曾经的他十分恶心这种勾搭做派,不懂父后为何这般养他。如今他才知道,这媚骨之术效果有多好。 阿木诺怎么也没想到,她一个视男人如物品之人,最后竟是在男人身上败下阵来。 —— 北昭停战和亲,南昭恢复如初,正常种粮出粮。 停战是两国百姓心中所望,南宫琉璃想到前世北昭突然停战,再次看向南宫羽时,眼中带着一抹疑惑。 “姐姐,江厌离和傅姣姣两人感情深厚,你就算杀了傅姣姣,也得不到江厌离的爱。” 南宫羽这话,南宫琉璃不是没想过,之前半年时间,江厌离如顽石一般死守贞操,每次都弄得不欢而散。 “你如何做,才能让厌离回心转意?” “姐姐,你放过傅姣姣,我能让傅姣姣全心全意爱上我。只有这样,江厌离才会死心。” 这秘术是偷偷传给南宫羽的,南宫琉璃并不知情。 南宫琉璃想到前世,阿木诺那般冷血之人,都对南宫羽动情。她竟有些想试试,南宫羽的提议。 第124章 和以前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放过她?”南宫琉璃喃喃自语,她哪里舍得放过这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人。 可南宫琉璃还是松了口:“若江厌离自愿回到我身边,我可以考虑。” 看着南宫琉璃难得松口,南宫羽脸色才好了些,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傅姣姣,有了南宫琉璃的助力,应该快了。 “北昭地界,我们训练的那些暗卫都不能去。一旦北昭发现南昭皇家暗卫,只怕会无端生事。如今只有一人能帮我们。” 南宫琉璃有些疑惑:“你说的这人是谁?” “南宫琪新娶的侧王妃——陆子奇。” 南宫羽知道傅姣姣去北昭,已经将家里所有人都接走,如今只有陆子奇还能引诱傅姣姣主动出来。 “陆子奇?”南宫琉璃对这个人比较陌生,她确实听闻南宫琪向母皇请旨,娶了个侧王妃。 “傅姣姣的第三任夫君,虽两人目前没什么实质关系,可他和傅姣姣、江厌离的关系很要好。” 南宫琉璃大致也能猜到南宫羽想干嘛,她故意装傻询问:“可他已经嫁给南宫琪,如何能帮我们?” “近日母皇要派人去北昭商议和亲事宜,姐姐可以大力推荐南宫琪,长姐帮妹妹说亲,再正常不过的事。” 南宫羽这样精心设计,为的不过是得到傅姣姣,好东西谁都想要,越得不到的反而越在意。 “听闻长姐对这个侧王妃很是爱护,自从娶了他,便从未去过其他男人的房里。她大概率会带上这个侧王妃一起去北昭。” “就算没带,我也能想办法让陆子奇跟着去。议亲团里自然也会安插上我们的人,这样不仅光明正大,还多了个鱼饵。” 南昭皇家人握着手中权力,便都是一种德行。 南宫琉璃听完南宫羽说的,莫名抬起头正色看向南宫羽。她这亲弟弟果然不一般。 这走一步便会想两步的性子,若生为女儿家,恐怕是她登上皇位的最强助力,或者……最大阻碍。 —— 南宫琪也没想到,南宫琉璃竟向母皇提议,让她去北昭商议和亲之事。 “母皇,一个月的时间会不会有些太快?” 南宫琉璃想快点成亲,表现出来的都是迫不及待,南宫翎从未见过女儿这般,想了下便允了。 “璃儿,也是想早点完婚,早日为皇家绵延子嗣。” 南宫琪想到去北昭,便不能日日和陆子奇待在一起,陆子奇好不容易被她调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刚新婚不久,心里有些舍不得。 陆子奇身上多了很多其他男人没有的刚性倔性,她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多,反而越喜欢。 “母皇,儿臣这次去北昭,想带着侧王妃一起。听闻北昭那边雪景不错,子奇一直想去看看。” 南宫琪都开口了,想到两人还是新婚燕尔,南宫翎便也允了。 —— 北昭 阿木塞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商户,联合乌托偷摸混迹在阿木诺管辖的城内。 乌托扮成一个小少爷的模样,难得穿了身精致的衣衫,嘴里嘟囔着:“主子,这都找遍了,什么情况都没有。” “顺风顺水的酒楼遍布,乌托,你看这月北镇的“好北来”酒楼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阿木塞一直盯着酒楼门口,说出自己心中疑惑。 “哪里不一样?我怎没看出来?” 乌托小小的身子往里探了探,这酒楼他刚才去过,和其他的差不多。 “这家酒楼比其他的菜色更齐全丰盛,乌托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乌托哪有什么头脑,他一直都是听阿木塞的话,根本不用动脑。 他试探性的询问:“难不成是聘了新厨子?” 乌托刚说完,就挨了阿木塞一弹指,顿时吃痛。 “顺风顺水从来都不外招厨子,都是从内部的小厮,端盘子的一些人里,通过层层考验才能上任。” “菜色都是统一调配,地方酒楼虽不同,但味道都出奇的相似。说明这菜不是厨子个人调配做的,我想应该是顺风顺水的掌柜亲自做的菜色。” 听阿木塞说的在理,乌托只是呆呆点头,表示认同,询问:“那我们要不要再进去找找?” 阿木塞摇头:“我们就在外等候,只有酒楼门口,才是最佳盯梢点。” 随后,一大一小两人蹲在酒楼门口,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乌托看到疑似的便会问阿木塞,可每次都被阿木塞否决。 好北来酒楼门口只有一个茶馆,两人坐在茶馆里,眼睛一直盯着酒楼门口的人流一动不动。 好巧不巧,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阿木塞远远便认出这人是谁。 阿木塞看到熟人身影,连忙拔腿就往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傅姣姣,她怎么也在北昭?” 乌托也认出来了,他连忙跟着阿木塞朝着酒楼跑去。 —— 傅姣姣今日是来送新菜单,魏晴一直在忙着搭建招工,抽不出空闲。 顺风顺水傅姣姣来的少,刚进酒楼就被小厮热情邀请入坐。 “客官,您这边要吃点什么?本店菜色齐全,只要是您之前在顺风顺水酒楼吃过的特色菜,咱们楼中都有。” 看着小厮递过来的菜单,还有热情的服务,傅姣姣有种大老板下基层的爽感。 不过,她来是有要紧事要做,刚想开口,不料却被一只手抢走菜单。 “傅姣姣,你怎也在北昭?是南宫的皇帝派你来的?还是……” 看到来人是阿木塞,傅姣姣也是心中一惊。想到阿木塞根本不知道她如今的事,淡定说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酒楼又不是你开的,我来这里吃饭,干你什么事?” “傅大人来北昭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说话这般猖狂?傅大人胆子不小!” 阿木塞直接坐下,示意小厮出去,小厮看了傅姣姣一眼,只见傅姣姣从袖口掏出一枚翠绿扳指,上面印着金色的“顺财神”三字。 小厮看的眼睛都直了,见傅姣姣点头后,连忙撒腿往外跑去。 阿木塞也看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眼睛死死盯着傅姣姣手上的扳指。 “你这扳指有意思的很,借我玩玩!”说罢,就要动手去抢扳指。 傅姣姣快速将扳指收入袖口,侧身躲避阿木塞:“二王女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阿木塞扑了个空,听傅姣姣这话一出口,气焰瞬间爆发:“顾白是我的男人,是你先不要的他,你现在跟我谈什么抢不抢?” 第125章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看阿木塞这样,傅姣姣知道她根本没有放下顾白。 “你将顾白看成一件物品,他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选择放弃了他,不是吗?” 顾白的事江厌离都知道,自然傅姣姣也有所耳闻。 阿木塞收回刚才的气焰,坐下身解释:“我不是有意想放弃他,而是不得已。顾白,他如今可还好?” “他很好!” 简洁的三字从傅姣姣口中说出,她不希望顾白再和阿木塞有任何瓜葛,最好此生都不要再见。 “那他……是不是也来了北昭?” 阿木塞询问的小心翼翼,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紧张。她怕顾白没来北昭,又怕顾白来了不愿跟她走。 “没有,他在南昭。” 傅姣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阿木塞,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阿木塞的期待感瞬间崩塌,她真的很想念顾白,只能苦笑道:“若有来生,我阿木塞一定会娶他为夫,只宠他一人。” 傅姣姣浅笑:“为何今生就不行?” “今生……我不能为了他不娶其他男人,我是母王心中王位人选,我还有自己要做之事。” 阿木塞叹气,她阿姐如今野心勃勃,如果她放手王位,后面一旦战乱,只会民不聊生,尸骸遍野。 母王从小就教养她,对她寄以厚望,她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连养育之恩都不顾。 傅姣姣这段日子,也在了解北昭的国情,知道阿木塞和阿木诺两个人争夺王位之事。听阿木塞这般说,她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形。 “阿木诺如今势头越来越大,你有几分把握能胜?” “之前只有四成,如今有六成!” 阿木塞的话,让傅姣姣不太懂,她接着询问阿木塞: “为何胜算不降反增?” “这你便不必知道!” 见阿木塞不告诉,傅姣姣突然转变了话锋: “若我能帮你顺利夺得王位,你可愿意?” 这话一出口,阿木塞难得正眼瞧了瞧傅姣姣,一个南昭五品文官,竟敢跟她说出这话。只觉得傅姣姣这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怎能帮我?你不过是个南昭的文官,连我们北昭九品武官都不如,我如何能信你?” 听阿木塞不信任,傅姣姣只是转头向厢房外喊了一声:“快来人,将这人赶出去!” 声音洪亮清透,声音刚停就看到门外闯进来不少人,这些人不是别人,是整个酒楼的打手。 阿木塞见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灰色布衣,和酒楼的小厮一致,手中竟拿着铁棍和砍刀。 “你竟是……顺风顺水的掌柜?” 阿木塞刚准备和这些打手切磋,就被傅姣姣喊停:“你们先退下,我和这人还有话要讲。” 打手也是有些懵的互看了一眼,带头的打手再次询问傅姣姣: “傅总,这人……” “没事,她不会伤害我,有事再叫你们。” 傅姣姣轻轻抬了下手,示意她们下去,这些打手才退出房门,守在门外。 “顺风顺水顺财神——这顺风顺水的掌柜便是我!” 阿木塞听到这话,反笑出了声:“哈哈哈~” 等她笑够了,傅姣姣这才正言道: “北昭不是缺粮吗?我能在北昭种出粮食,前提是有两个条件……” 傅姣姣卖起关来,阿木塞听到“缺粮”时才停止脸上的嘲笑,反问道: “你如何能在北昭种出粮食?” “阿木塞,你想要的不过是王位和顾白,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只要你答应我提的条件,我便能让你两全其美!” 傅姣姣说出的话,实在太吸引阿木塞,这些都是阿木塞的心病。 “那你说说什么条件?” 阿木塞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始认真聆听傅姣姣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第一个条件:你只能娶顾白一人为夫,不可多夫。”傅姣姣顿了一下,接着说: “第二个条件:你助我当上北昭正一品大臣,全力授我种粮一事。” 这两个条件听起来十分苛刻,可阿木塞还是动了心。 “我如何能信你?北昭目前只有一位正一品大臣,瓦特是我母王亲封的,她将自己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北昭,为北昭立下不世之功。” “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我本就喜爱顾白,你若能帮我,我可以为了他洁身自好。” “可你不该跟我提北昭正一品这个职位,这个我做不到。” 阿木塞是个实心人,她从来不会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也不屑那些不诚实之人。 她的眼睛是鹰眼,如果这人不诚实,她一眼便可以看穿。 傅姣姣喜欢诚实的阿木塞,如果阿木塞是个狡诈小人,她可能也不会和她说这么多。 “南昭荒年,今年一整年都会干旱,粮食一定会涨价,你们北昭打算如何应对?” 阿木塞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应:“南昭要求和亲,母王已经答应下来。” “和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有北昭有粮才能真正解决。阿木塞,你随我去看看,便知道为何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说罢,傅姣姣起身往外走,她打算带阿木塞去看看已经搭建好的十万亩地。 —— 十万亩种田基地 很快两人坐上马车,来到了目的地。 阿木塞看着这大面积的篷布,还有地上冻的松硬泥土,不解询问:“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只要你派人从南昭运泥土过来,我就能保证北昭可以正常种上粮食。” 用系统空间里的土肯定更优质,可十万亩地,傅姣姣不可能不停复制,不停填充。靠她一个人恐怕今年一年都完不成。 “北昭天气恶劣,土地已不适合种植,就算能种也只能种些稀罕农作物,解决不了温饱。” 阿木塞随傅姣姣已经在棚布中走了快半个时辰,她感觉棚内温度明显比外面暖和不少。 “你如今颗粒未种,我不能为你冒这个风险,莫名去和母王推荐。” “我们再往前走一走,等下你就能看到。”傅姣姣说完,加快了脚步。 不久后,只见篷布的一个角落里,大约就一亩的地,上面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各种菜类瓜类数不胜数。 阿木塞揉了揉眼睛,用手触摸这些菜叶子,感觉实实在在,这才相信傅姣姣说的。 “你竟真的能种出来!”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阿木塞,我们合手共赢可好?” 看傅姣姣说的真诚,阿木塞如今已经对傅姣姣,从最开始的目中无人,改成如今的刮目相看。 第126章 活干的好,受人待见 “我倒是小瞧了你!”阿木塞有些佩服傅姣姣,接着道:“如何共赢?你提出的条件,我可以帮你试上一试。” 听阿木塞松口,有些事傅姣姣也不再放心里闷着,缓缓开口: “我已辞去南昭正四品巡道和正五品中州两职,有意想在北昭扎根下来。” “你为何这般做?南昭重文,你还年轻就能身兼两职,说明南昭皇帝非常重视你。” 阿木塞实在想不通,若她是傅姣姣便会选择留在南昭。 “阿木塞,南昭我如今还不能回去,我不像你出生便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语气有些惆怅,傅姣姣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时间。越了解这个世界,越觉得权力的重要性。 “原本我只想守着一方小家安稳度日,可现实却不被允许,南宫琉璃多次想置我于死地,我又岂能如她所愿?” 阿木塞听到这话,大概能猜到傅姣姣的处境,可她在想为何傅姣姣会得罪南昭太女。 “阿木塞,如果你阿姐要抢走顾白,你会怎么做?” 这个比喻恰当也不恰当,她们二人虽都是北昭王的女儿,却嫡庶分明。 “我阿姐视男人如物品,只要我有足够大的利益去交换,她便不会抢。” “因为你是北昭二王女,你能用手中权力和她制衡。可我没有……” 傅姣姣说完便沉默,阿木塞如今才知道具体原因,如此看来傅姣姣和她是同一类人。 南宫琉璃惦记傅姣姣的男人,她没有足够力量和南昭太女抗衡,如今明哲保身,为了自己的男人才辞官来北昭。 “你是想借北昭去抗衡南宫琉璃?” 傅姣姣摇头:“不!我只是想保全自身,若之后再次遇到南宫琉璃,我想我不会再惧怕任何权威。” 阿木塞如今是傅姣姣最佳人选,她虽一直待在阿木诺的城中,可自她踏入北昭便开始布局。 顺风顺水的名声越来越大,在整个北昭无孔不入。不论是吃食,日常用品,还是其他,只要有需求有市场,傅姣姣便绞尽脑汁去做。 只是阿木塞的到来,比她预想的还要早。 “你为何觉得我一定帮你?” “因为……你是阿木塞!你做的很多事都比你阿姐更有人情味。” 傅姣姣看着阿木塞面带笑意,她来北昭听说了很多阿木塞的事。她知道阿木塞是大义之人,被北昭王教养的极好。 “北昭的天实在太冷,每年都会有不少人冻死。你自掏银子帮百姓修缮房屋,家家户户缺粮补粮,你都让人统计在册。” “阿木诺身边拥护虽多,可只有你的人才是真的忠心耿耿。你看不惯不公之事,为了身边人能舍身取义,不光如此,我还在你身上看到一种阿木诺没有的东西……” 阿木塞没想到傅姣姣对她这么了解,那些事她都是匿名伪装去做的,知道的人不多。 “是什么?” “人性!” 这个世道,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没有这个。她是现代人,一直活在新观念里,她从来都不喜欢君臣制度。 “我阿姐确实没有……”阿木塞话说一半,便怎么也说不下去。 傅姣姣这个人实在太神通,阿木塞这才知道傅姣姣为何敢和她提条件。 “阿木塞,我只想安安稳稳,自由自在的生存下去……” 听傅姣姣这话,阿木塞想到她母王,母王也说过她想让北昭百姓都安安稳稳的。 “傅姣姣,我帮你!” —— 长河之上 陆子奇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陆子奇,他如今已经嫁做人夫,南宫琪还主动教他识字认字。 如今虽认的不多,可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南宫琪手里拿着一件红棕色狐大衣,贴心的盖在陆子奇肩上,漫不经心的询问: “子奇,听闻傅姣姣辞官不见,你可有她的消息?” 陆子奇正在桌案上用毛笔认字写字,手中的笔突然停顿住:“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宫琪上前握住陆子奇的手,两人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什么。只见纸上赫然出现两字——北昭。 “这是何字?”陆子奇指着‘昭’字询问南宫琪。 南宫琪将笔放下,亲昵的抱着陆子奇的腰,轻声道:“傅姣姣如今在北昭。” “我……能不能去见见她?” 陆子奇有点想傅姣姣,江厌离,顾白。 “子奇,你在意傅姣姣吗?” “我……在意。” 听到陆子奇说这话,南宫琪莫名有些吃醋。她用手捏住陆子奇下颚,迫使陆子奇直视她。 “就那么在意?” 听到南宫琪这话中醋意,陆子奇嘴角带笑,这才补充道:“她于我而言,只是家人,是姐姐,仅此而已。王爷这是吃醋了?” 见陆子奇故意这般,南宫琪心里的醋意才打消下来。 “你如今还真是越来越会拿捏本王了,胆子不小。”南宫琪盯着陆子奇的眼神除了威慑还有一抹贪念。 自从娶了陆子奇,南宫琪身边就再没有其他男人,她如今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上瘾。 “王爷,您今日教我百字可好?” 陆子奇说的虔诚,他是极度认真之人,只是开智开的晚,如今才露出几分聪慧。 “想学?那便要看你如何做了。” 南宫琪说的暧昧,她将陆子奇的手掌撑开,用手在他掌心上写字。 一撇一捺,让陆子奇手心发痒想往回抽,可南宫琪怎么会让。 “忍着!”南宫琪发号施令,她故意放缓手中的动作,这一个字写了许久。 知道南宫琪在为刚才之事惩罚他,陆子奇有些忍不住。 “不如王爷给个痛快,如今我的腰已经好的差不多。” 听闻这话,南宫琪才停下手中动作,一把将陆子奇紧扣怀中。 “既然好了,那便继续服侍。” 听南宫琪在他耳边一阵私语,陆子奇脸上开始发烫,嘴上没再说什么,可身体却很诚实。 他常年干活,如今习武,腹间已隐约有八块腹肌。加上他那干多少活都不觉得累的体质,南宫琪想找其他男人,都不行。 活干的不仅好,还认真,这样的人到哪里都能吃的开,受人待见。 南宫琪只觉得自己寻到了一块宝,怎么都不会腻。 第127章 傅姣姣拜见北昭王 北昭皇宫 阿米听闻母王要送他去南昭和亲,特意派人去寻南宫琉璃的画像。 本就刚成年,正是春心懵懂的时候,看了画像上的女人,竟有些痴迷。 “这女人,长的真好看!”阿米喃喃自语,舍不得将画像收起来。 “阿米,你若不愿和亲,阿姐便想办法让你留在北昭。” 不知何时阿木诺进入房间,阿米慌乱收起手中画像,放置在桌上。 “阿姐,母王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阿木诺从桌上拿起阿米刚才放下的画像,展开后见画像之人是南宫琉璃,她再次抬头便看到阿米害羞到脸红。 “你别被南宫琉璃的表相欺骗,她不是什么善类。” 阿木诺虽和南宫琉璃没怎么接触,可也听闻一些,有时候女人看女人的直觉最准。 “阿姐怎知她不是?母王说南昭太女长相俊美,目前还未娶妻,只比我大几岁,正是良配。” 阿米收走他阿姐手中画像,如若珍宝般小心收入盒中。 “阿姐不会让你嫁到南昭!” 阿木诺知道阿米被画像迷惑,只要阿米嫁到南昭,日后她登上王位攻打南昭时,便会束手束脚。 如今还有机会阻止,一旦阿米嫁到南昭,日后真到了那一天,阿米只能是牺牲品。 死人不可怕,但若要她亲眼看到最亲的人死在她面前,阿木诺还是会不忍。 “这事母王已经定下,我也接受,阿爹虽舍不得,可还是应了下来。阿姐为何不让?我喜欢南宫琉璃,她连画像都如此好看,真人肯定不差。” 阿米年岁尚小,平日都是被阿木诺宠着,比起其他男人,他多了不少任性。 “阿米,你听阿姐的话,等过两年,阿姐一定替你物色一个比她更好看的女人。” 阿木诺难得哄男人,谁让这男人是她亲弟弟。 “阿姐,我从未对女人心动,她是第一个。我想去南昭和亲见见她,看看她是不是和画像长的一样。” 阿米如今是铁了心要和亲,阿木诺见他如此,也知道再劝也没用。 —— 南宫琪和陆子奇这几日都腻在一起,陆子奇不知疲倦,南宫琪非常满意。 “听闻北昭男人活好,可我怎么觉得他们还不如子奇。” 南宫琪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陆子奇,陆子奇停下动作,想到南宫琪将他和其他男人对比,就有些生气。 “王爷之前风流日子过的不错,既想念其他男人,那你便去找,我不会说什么。” 陆子奇正想起身,却被南宫琪扼制住,不让他动弹半分。 “继续,我不说停,不许停!” 命令的口气出来,陆子奇接着动作,不过他俯身就朝着南宫琪的肩膀咬下去,留下一道红色牙印。 “陆子奇,你属狗的?”南宫琪吃痛,一把推开陆子奇,揉了揉。 “王爷,是我不够努力吗?还是你觉得腻了?” 陆子奇的声音沉沉的,他很不喜欢南宫琪在他面前提其他男人。他可以听话,前提是这个女人只属于他。 看着陆子奇这样,南宫琪故意询问:“这就生气了?” “王爷若是觉得腻了,可以提前和我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声音透着委屈,陆子奇知道南宫琪以后不会只他一个男人,可他才刚爱上南宫琪,他舍不得。 南宫琪伸手拉过陆子奇,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心都化了。 “子奇是我无可替代的宝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吗?” 陆子奇询问:“为何?” “因为,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从第一眼看到你,便心生好感。” 这话说出,陆子奇难得面带一丝笑意:“王爷说的可是真心话?” “嗯,绝对真心!我虽风流,可这都是表面,只要你乖乖的,我会竭尽所能给你想要的。” “我现在就想要,只要王爷诚心待我,我会更努力。” 说罢,陆子奇翻出南宫琪送他的‘迎女图’学着上面的方式,不停去努力,尝试。 南宫琪看他认真的样子,露出一抹痴笑。 —— 北昭皇宫 阿木塞已经给阿木汗递上折子,她如今心里也没谱,傅姣姣让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北昭王看着手中折子,面色颇为凝重。 “这人要特品官职,提的条件相当苛刻,她怎不说直接坐到寡人的王位上?” 声音带着怒火,阿木汗看完折子,眼中竟有了杀意。 “母王,这是第一道折子,孩儿这里还有一道,您消消气。” 阿木塞又拿出一套折子递给阿木汗,她说话声音都带着紧张。 她们北昭人向来直来直往,傅姣姣说不能按照北昭的习惯来,她准备两份折子,分别让阿木塞呈给北昭王。 “这折子也是这个叫傅姣姣的人?” 阿木汗只是拿过折子询问,她已经没有心情再看。 “母王,您一定要看完这套折子,等你看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阿木塞坚持,阿木汗这才打开查看起来,看完后眼中明显有变化。 阿木汗抬头询问阿木塞:“这人是南昭之人?” “是!” 阿木汗收了折子,难得面露笑容:“这人鬼的很,特意准备两份折子给寡人看。” 阿木塞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询问:“母王,您打算如何?” “她若真的能办到,别说一品,就是上一品大臣,我都答应她。” 傅姣姣这人要的多,可开出的条件足够吸引,倘若北昭真的不再靠南昭出粮,她有生之年也算是值了。 “母王,您答应了?” 阿木塞有些兴奋,没想到那么快就办成。 “阿木塞,一品大臣没那么容易当上,你先带她来见见我,我再做决定。” 阿木汗在没有见到实质性东西前,从来不相信任何。 “她如今就在宫殿外,母王可要见?” “寡人看她是有备而来,既来了,便见见。” “母王,孩儿这就带她来见您。”说罢,阿木塞退出宫殿。 阿木汗面色开始变得异常冷静,不苟言笑。 不多时,傅姣姣便在阿木塞的带领下步入宫殿,她只远远的看了眼阿木汗,走近后便学着北昭人的行礼方式。 行手礼,弯腰:“傅姣姣拜见北昭王!” 第128章 唯一继承王位之人 阿木汗上下打量着傅姣姣,见这人长得还合眼,姿态也算谦卑。 “傅姣姣,这第二道折子写的,可都是真的?” 听到北昭王的声音,傅姣姣这才放下行礼手势,开口: “我曾任职北昭正四品巡道,主要监察南昭各大州农产种植,去年为南昭提高五成出粮量。我管辖的福州,粮食整整多出一倍量!” 阿木汗锐利的看了傅姣姣一眼,见傅姣姣竟也直视她,傅姣姣的眼中是坦坦荡荡,毫无畏惧。 她心中有些不悦,觉得这人竟不怕她。可听到这出粮量,阿木汗还是放下结缔。 “傅姣姣,你不待在南昭,跑来为北昭效力,就不怕南昭皇帝心寒?北昭可不欢迎随意倒戈之人。” 阿木汗说这话,就是指傅姣姣是根墙头草,哪里对她有利,便往哪边倒。 “王上,我是凭借本心做事之人,只对种植感兴趣。南昭种粮也是种,北昭种粮也是种。何况北昭的粮食没有南昭好种,我却还是来了。” “南昭如今还有余粮,可北昭呢?恐怕所剩无几。王上若觉得我是根墙头草,为了权力官职,不惜背叛原国,是小人,傅姣姣也只能认下。” “可我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凭借本心,借助北昭种更多粮食,让百姓能填饱肚子,安居乐业。” “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要点权力筹码,不过分吧?” 听傅姣姣这番话,北昭王陷入沉默。傅姣姣没有冷场,接着道: “王上,我听闻北昭一品大臣,可以不用行君臣礼,还能手握斩杀奸臣大权,可是真的?” “你倒是提前做了功课!” 阿木汗难得再次开口,她不是第一次见人狮子大张口,可就是莫名觉得傅姣姣这人,直率的可爱。 “王上,你可以先聘请我为实习期一品大臣,等第一批粮食种出来,再为我转正。” “实习期?”这词阿木汗不太能理解。 傅姣姣笑道:“就是临时工和正式工,王上主要还是担心北昭粮食出不来,我若真的能种出来,王上再将我转正也不迟。” 阿木塞听完连连感叹,她发现傅姣姣这人,点子实在太多。 “有意思!你既这般说,那寡人便封你为实习正一品。” 听到北昭王应允下来,傅姣姣顿时放松不少,她没见到北昭王时就有些紧张,想了很多说词。 可真的看到了本人,又闷头胡乱说了一通,还好意思大差不差。 “谢王上!” 傅姣姣再次友好行礼,随后和北昭王聊了很多她在北昭种粮的规划,还有预计产量。 很多现代专业名词和专业术语,听的阿木汗和阿木塞都一知半解。 北昭王对傅姣姣的印象,也逐渐在转变中…… ——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正在思索和亲之后的事,她打算将阿米杀掉,以此挑拨两国关系。 可阿米如何杀才好?南宫琉璃肯定不能亲自动手,如今这事无一人知晓,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突然她想到‘争风吃醋’这四个字,想到之前带回来的男人戴无颜。 杀阿米之人不能是皇家人,如今宫中只有戴无颜最符合。 “来人,将戴无颜带来!” “是,殿下!” 不过片刻,只见一个我见犹怜的美男,出现在南宫琉璃面前。 戴无颜朝着南宫琉璃行礼:“参见殿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南宫琉璃,今日突然听到殿下宣他,心里高兴坏了。 “起来吧,近日诸事繁忙,确实有些冷落了你。” 南宫琉璃假装柔情,将戴无颜扶起身,她当初带这人回宫,就是看上他的唇和下颚长的像江厌离。 如今再看,也只有那么两分相似,戴无颜长的更加娇柔,眼中带了很多男人没有的我见犹怜。 “殿下,您能想起无颜,便是无颜最大荣幸。” 戴无颜不敢抬头直视南宫琉璃,可他还是生了攀爬的心思,将手故意放在南宫琉璃的腰带上。 见戴无颜这般,南宫琉璃只是浅笑,若放在以前,这种男人她顶多玩两次。 如今,她得好好宠他一段时间才行,最好将这个男人宠的无法无天才好。 南宫琉璃用手抬起戴无颜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和自己直视,戴无颜刚看清南宫琉璃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瞬间面色通红,呼吸都停了一拍。 见戴无颜害羞,南宫琉璃心里在嘲讽,可面上透着深情。 她将戴无颜想象成江厌离,这才完成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戏。 —— 北昭 傅姣姣被封一事,动荡了整个北昭,就连阿木诺都感到震惊。 她听闻这人是顺风顺水的掌柜,还是阿木塞亲自推荐给母王的,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棋子。 “母王,这人当真可靠?我听闻她之前是南昭官员,孩儿不懂母王为何将一品大臣封与她。” 阿木汗看着自己这个大女儿,很多话她如今还不能如实告知。 “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若能解决北昭种粮之事,这一品倒也封得。” 阿木诺见阿木汗对傅姣姣打心底赞赏,也不能再说其他,只好借此开口: “她若真的能办到,那阿米是不是就不用去南昭和亲?” 阿木汗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北昭已经答应下来,这便是国事不是家事。 “北昭正常履行约定,和亲之人已经定下,以后就不用再提。” 见母王这般坚决,阿木诺也不再请求,简单问候完,便也大步离开。 阿木诺前脚一走,阿木汗便召见阿木塞。 “傅姣姣如今已经是你的人,切记派人保护好她。你阿姐最是忌惮你比她强,这人日后有大用,她会是你最坚实的助力。” 话没说透,可阿木塞总是能隐约猜到什么。 母王对她寄予厚望,想起从前点点滴滴,阿木塞如今才知道,阿木汗早已将她当做唯一继承王位之人。 “傅姣姣那边,我会派人保护!母王,阿姐如今势力压孩儿一头,孩儿该如何才好?” 傅姣姣是南昭人,就算立再多功劳,都无法让北昭民众信服。 阿木诺如今势力越来越大,北昭民众拥护声也越来越大,对阿木塞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虽是姐妹,可性格差异太大。她如今只是表面,而母王希望你更加注意内里。” “孩儿现在才知道母王的用心,往后孩儿一定更加努力。” 北昭王看着阿木塞,心中感慨万千,她的塞儿终于醒悟。 第129章 傅姣姣在北昭上朝第一天 南宫琪已经抵达北昭,入住到北昭皇宫。她早就听闻北昭地大,踏入北昭之前就将北昭整个地图都看过。 她明日就要随使臣一起去觐见北昭王,商议和亲一事。 看着陆子奇已经熟睡,南宫琪用手习惯性的触碰他的眉眼,喃喃自语: “子奇,如今就只有你陪着我了!等我达成心中所愿,到时便将你扶正,做我的皇后……” 这些话,陆子奇在熟睡中并没有听见。南宫琪对皇位虎视眈眈,虽如今在暗处,可她还是那个能看透全局之人。 —— 次日 傅姣姣穿上连夜定制的北昭官衣,整装待发后,准备去上朝。 “姣姣,切记阿木诺这人心狠狡诈,不可轻易得罪。” 临走时,江厌离还在提醒傅姣姣,前世阿木塞是攻打南昭最狠之人,阿木诺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放心,这人我会离远些!有阿木塞在,她不会拿我怎样。” “若有朝局变动,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商议,不可轻举妄动。” “好,等我回来!” 说罢,傅姣姣抬头轻轻在江厌离脸颊上落了一个吻,抱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分开。 —— 北昭皇宫 今日的北昭朝堂好生热闹,北昭众臣都比往日来的要早些。 她们除了迎接南昭和亲使臣,便是对一人十分好奇,听闻这人被北昭王亲封一品,还是个南昭人。 一时之间傅姣姣成了众臣讨论的重点话题。 “二王女,听闻这人是您亲自向王上推荐的,她一个南昭人,怎能入我们北昭做臣?还位列一品,这不可笑吗?” 巴达尔是正二品武官,她是阿木诺的人,平时就和阿木塞故意不对付,更是将含萨看作平身最大竞争对手。 “巴达尔,这人是王上亲封,你要有想法,你可以向王上提议。我看你就是心生妒忌,看不得人家有本事,跑到你头上去了。” 含萨连忙帮阿木塞回复,阿木塞连正眼都没看巴达尔,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哼,含萨你说的好听,难道你就不妒忌这人?” 巴达尔一语中的,她和含萨都是北昭二品,这辈子唯一希望,便是有生之年能荣升一品。 “这人若是武官,我肯定嫉妒,可她不是!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含萨撇撇嘴,反正傅姣姣是阿木塞的人,她没什么好计较。 朝堂众议,只有一人不发表任何立场,只是位列首位站着,默不作声。 这人便是北昭唯一正一品大臣——瓦特。 她已到花甲之年,虽满头白发,却精气神十足。这些话她都听在耳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傅姣姣站在宫殿门外,她深吸一口气后,才步入朝堂。 她在南昭上朝,因为名声在外,朝堂上多是客气之声。傅姣姣游走在这些人当中,说不上如鱼得水,也是夸夸其谈。 而现如今她踏入北昭朝堂,见众朝臣看向她时那敌意的目光,傅姣姣也不再展露笑颜,逢场作戏。 自从傅姣姣进入,整个朝堂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傅姣姣的脚步声,无一人靠近,也无一人说话。 傅姣姣走到最前方和瓦特战在一起,显得不太和谐。 一个是步入花甲的精神老太太,另一个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稚嫩小姑娘。 阿木塞和傅姣姣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瓦特难得转身,她打量完傅姣姣后,开口:“有生之年能见到傅大人这般人物,瓦特之幸。”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瓦特说出来的话。 傅姣姣带笑:“还要多多向您学习才是!瓦特大人是我平生敬佩之人,您英勇的一生,值得整个北昭崇拜。” 这话不是马屁,傅姣姣既然打算来北昭做官,自然会了解到位。 瓦特一辈子的走向比书本中的人物还精彩,这人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来的。靠的是真实力,这点毋庸置疑。 “北昭现在需要年轻人,我如今已经老了!” 瓦特叹气,她昨日被北昭王单独召见过,知道傅姣姣来北昭的作用。 “您老当益壮,若论武,恐怕朝堂上没几人是您的对手,我们一文一武互相弥补,刚好!” 傅姣姣走过官场,说话含金量也在逐步提高。这话别说瓦特,就是之前敌对她的众臣都听得舒服。 —— 北昭上朝 北昭王坐在王位之上,众臣行礼:“拜见王上!愿我王福寿齐天,北昭安盛万年!” 北昭大都是武官,声音气势如虹。 朝堂之上唯独瓦特和傅姣姣没有行礼,北昭和南昭不同,北昭一品官职有特赦之权。 阿木汗看了眼傅姣姣,见她穿上北昭官衣,还真有那么回事。 北昭王让众臣起身后,道: “今日是南宫使臣商议和亲之日,先宣南昭使臣觐见。” “宣南昭使臣觐见——” 一阵有节奏的擂鼓声响起,随后南宫琪带着南昭众使臣走入北昭朝堂。 等走到使臣位,这些南昭使臣都看到了傅姣姣,随后议论纷纷。 南宫琪看到傅姣姣时,也是有些吃惊,见她站在北昭正一品的位置,心中更是犹如骇浪。 不过她如今来北昭是有重要之事,很快便回过神来。 “南昭贤王携南昭使臣见过北昭王!” 众人简约行礼后,南宫琪才接着开口: “北昭南昭和亲已定,这次南昭使臣来,已经备好聘礼册子。南昭希望北昭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和亲事宜。” 说完,南宫琪将准备好的聘礼册子递给侍卫,呈给北昭王查看。 阿木汗看完册子,开口:“阿米是寡人最小最宠的儿子,寡人万分不舍,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有些太快。” “北昭王,那您先给个时间。” “三个月!” 阿木汗说的这个时间,刚好是北昭粮库空缺的时日。 南宫琪知道南昭那位等的急,她若直接答应下来,回去免不了针对。 “王上,三个月后,北昭的粮库便已空缺,和亲之事路途遥远,规矩众多,不如提前一些。” 北昭王询问:“你想提前多久?” “不如两国各退一步,和亲定在两个月之后?” 北昭王依旧舍不得:“寡人和阿米母子情深,三个月,一日都不能再少。” 第130章 阿木诺头次吃瘪,心生怨怼 听到北昭王强硬的语气,南宫琪难得皱眉,她还是沉声道: “王上,您可以再看一遍聘礼册子,特别是最后三条!” 阿木汗刚才只是大致看了下聘礼册子,闻言后再细看时,心里开始盘算。 “我南昭能给的聘礼,是北昭最想要的,这最后三条便是南昭最大诚意。不如两国各退一步,定在两月之内。” 其实聘礼册子原本不是这本,南宫琪为了能顺利争取最短时间,将其中三条最有利的列入于末尾。 最后附言:【两月之内,末尾三条聘礼方能生效】 这三条,分别是赠三成粮、百车布匹、万两黄金。 许久,阿木汗才开口:“南昭为何如此急迫?” “自是南昭太女对北昭小王子一见如故,情根深种!” 南宫琪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若不是局中人,恐怕就都信了。 可这北昭朝堂之上,只有两人不信,一个是阿木诺,另一个便是傅姣姣。 “这话从何说起?” 北昭王询问,她早就听闻南昭太女文武双全,样貌极佳。阿米年纪尚小,又不曾出过远门,按理说这两人没见过面才对。 “皇太奶之前抱过阿米,特别喜爱北昭小王子,回南昭后总是念叨。太女这才上了心,从小便每年派人绘制一幅阿米的画像,送给皇太奶。不知不觉对画像竟生出了别样情愫,见画如见人,之后便日久生情。” 这番话一出,朝堂上重臣都小声议论纷纷,大都觉得南昭太女是个痴情种。 北昭王也被这套说辞迷惑住,她昨日去看阿米时,桌上摆满了画,看小儿子对画像痴迷的样子,虽没明说,可心里也清楚。 “既如此,那寡人便将时间定于两月之内。” 这和亲时间已经定下来,等南昭使臣退下后,北昭朝堂上,傅姣姣便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今日朝堂之上多了一人,相信众臣都已看到,这人是寡人特封,从今日起傅姣姣将带领众人在北昭种粮。” 这话一出,众臣又是一阵非议,还有几人看着傅姣姣不住的摇头。 阿木诺率先开口:“北昭之前也尝试过种粮,可从未成功过。母皇,请容许孩儿向傅大人问几个问题可否?” 阿木汗没有犹豫,道了声:“阿木诺,你问便是,寡人也想听听傅大人如何说。” 傅姣姣转头直视阿木诺,等着这人提问。 “想问傅大人,你在北昭种粮的品类是哪些?” “主要种:麦类、豆类,稻类!” 傅姣姣回答的很简洁。 “如何种?北昭地大,天气严寒,泥土松硬结实,这些大人可都知道?” “北昭的情况我已了解清楚,目前除了采取棚种法,全面改为室内种植,别无他法。” “北昭也不是一年四季都严寒,待到夏季时,部分地区回暖,可以仿制南昭春季播种。还可化雪取水,采用少量水植。” ‘室内’加‘水植’这都是闻所未闻之事,阿木诺也是第一次听闻。 “你这都是纸上谈兵,从未实际种过,等你真的种出粮食,我才信你!” 傅姣姣轻笑道:“大王女怎知我没种出过?” “据我所知,你包下十万亩地,里面至今都是空的,连一颗种子都未播种,你让我如何信服?” 阿木塞知道她阿姐今日一定会好好敲打傅姣姣,占不到上峰,不会罢休。刚想帮腔却被傅姣姣摇头示意拦下。 傅姣姣开口:“大王女,北昭农户虽不多,可也不是没有。但凡有点农业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粮食不是一日便可种出来的东西。” 顿了下,接着道:“大王女是不知道这事?还是不相信北昭有一天能种出自己的粮食?” 这话刚说完,整个朝堂便陷入沉寂之中。 此刻阿木诺脸上变得一红一青,这话倒叫她如何接都不是。 母王对北昭种粮之事忧虑多年,加上傅姣姣如今将问题上升到国家层面,她再故意刁难,便只会显得狭隘。 阿木诺如今只能以退为进,不再正面回应傅姣姣。 “哈哈哈——傅大人果然是母王特封的一品大臣,傅大人既已规划好,有决心。那之后种粮上要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找我!” 傅姣姣假笑:“那便有劳大王女!” 北昭朝堂上好生热闹,阿木诺头次吃瘪,心中对傅姣姣自然生了怨怼。 可阿木塞却心情大好,下朝后对傅姣姣车接车送的。 “你今日那番说辞,我都没想到!果然是在南昭当官的,文官的弯弯绕绕就是比武官的多。” “我也不想得罪你阿姐,可我解释再多,她也不会相信,还不如一语封住的好!”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傅家,有说有笑间,傅姣姣变得严肃起来。 “阿木塞,顾白她来了北昭……” 阿木塞原本带着笑脸,这下脸部表情僵住了:“你不是说他在南昭?傅姣姣你竟骗我?” “你若不答应唯他一人,我怎放心给你们牵线搭桥……阿木塞,顾白如今已经有了,下个月便要生产。” 这消息从傅姣姣口中说的平淡,可阿木塞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询问:“这孩子,是……我的?” “嗯,除了你,没别人!”傅姣姣刚说完,马车便停了下来。 阿木塞带着颤音:“我能去看看他吗?” “现在还不是最佳时候,要不你再等等!” 阿木塞的事,如今顾白还不知情,傅姣姣需要找机会去和顾白交代清楚。 “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等孩子生下来吗?” 声音有些激动,阿木塞现在很不淡定,她从未想过顾白会有她的孩子。如今听到这消息,她恨不得今晚就将顾白带回去。 “明日,我让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阿木塞知道现在急也没用,只能沉声答应下来。等傅姣姣下马车后,她都舍不得离开半步。 乌托等了好久,都没听到阿木塞的声音,这才询问“二王女,咱们要回去吗?” “回去!”简短的两个字,能听出今日阿木塞心情不佳。 乌托也没多想便赶马往回走,谁知才赶了一半的路程,阿木塞竟直接跳下马车,抢过侍卫坐下的马,飞奔而去。 乌托见状,急忙询问:“二王女,你要去哪?” 可阿木塞早就走远,根本没心思回应。 阿木塞想去看看顾白,让她等一日,她可等不了。 第131章 阿木塞夜闯,与顾白和好 傅姣姣回家刚吃完饭,就去看望顾白。 顾白如今身子不便,都是江厌离贴身照顾的多。 顾白正半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书在看,傅姣姣进房,才回过神来。 “今日上朝第一天,可还适应?” 傅姣姣随意坐着后,才开口:“你来北昭的事,阿木塞已经知道,你打算后面如何面对?” 顾白放下手中书,用手轻轻扶着肚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没想过,如今我只想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日后好好抚养。” “如果阿木塞答应只唯你一人,你会跟她走吗?” 面对顾白,傅姣姣没有一丝弯弯绕绕。 “等她亲口与我说,我再考虑。” 顾白不太相信阿木塞会为了他这般,阿木塞是北昭二王女,她虽没出门,可也经常听到魏晴或者邓言提到过。 如今傅姣姣当官也是阿木塞推荐,顾白早就想好日后会碰到阿木塞,不过他如今只心系孩子,不想那么多。 傅姣姣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明日……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好!” 顾白声音很轻,答应下来。他在想傅姣姣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 —— 入夜 阿木塞在门口一直没进去,外面还飘着大片雪花,她冻的缩了缩脖子。 等里面灯都灭了,这才翻入院中,轻手轻脚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 顾白左右怎么躺都不太舒适,如今身子变得笨重,加上明日和阿木塞见面之事,扰的他有些睡不着。 阿木塞从窗缝往里探了探,便确定顾白就在这间。她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进入房中。 看到床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熟睡,阿木塞竟一时红了眼眶,她伸出手准备摸顾白的脸,可近在咫尺还是停住了。 阿木塞就只是静静的看着顾白,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才转身离开。 “阿木塞——你不要走!” 顾白的声音一出,阿木塞顿住了脚步,良久才转过身,带着哭腔:“小白,我……真的很想你!” 听到阿木塞说出这话,顾白的心都在发抖,他也不知不觉落了眼泪。 顾白明明对阿木塞没有多深的感情羁绊,为何会如此?连顾白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阿木塞没有忘记他,对他还是一往情深。 “阿木塞,这孩子是你的!” 阿木塞用手扶在顾白肚子上,动作很是轻柔:“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小白,你随我回去,做我唯一的男人可好?” 顾白没想到阿木塞竟真的这般说,他牵过阿木塞的手,只见手已冻的通红。 他贴心的将阿木塞的手放入被中取暖,才开口:“好!我跟你回去。” 听到顾白答应下来,阿木塞这才将双手搓热,捧着顾白的脸,说了好多好多情话。 这一晚,阿木塞留了下来,两人只是穿着里衣相拥而眠。 —— 次日 傅姣姣见阿木塞已经坐在饭桌上,正端着碗喂顾白吃东西时,也是被吓一跳。她佩服阿木塞的进展实在太快。 “你们,昨晚就和好了?” “和好了!” 阿木塞回应傅姣姣,随后和顾白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的甜度倍增,让傅姣姣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便不打扰你们,我和厌离回房吃。” 说罢,傅姣姣端着备好的食物,返回到房间。 见江厌离还在熟睡中,傅姣姣放下碗筷,坐在床边,轻轻唤江厌离起床。 江厌离睁开朦胧的双眼,想到昨晚场景,他面上泛着潮红,带着微微嘶哑的声音嗔怪道:“傅姣姣,你实在太能折腾。” 听到这话,傅姣姣也是老脸一红,她帮江厌离将衣衫穿戴整齐后,才道: “昨晚确实有些太过兴奋,一时没控制好,今晚一定不会了。” 江厌离起身后,简单洗漱:“今晚让我歇歇,可好?” “好,那今晚换我来服侍厌离。” 傅姣姣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害臊,听上去是让江厌离歇息,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回事。 “不要!” 江厌离嘴上说着不要,可此刻脑子里浮想翩翩,傅姣姣瞧他面红耳赤,就知道他在想啥。 傅姣姣面带坏笑道:“放心,定会服侍舒服,让你好好睡上一觉。” “那……你今晚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好!”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如胶似漆,感情好到一刻都不想分离。 ——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接到使团来信,看到信上内容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姐姐,信上写的什么?” 南宫羽见南宫琉璃这般,知道是使臣来信,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傅姣姣本事还真是大,她如今竟爬到了北昭一品大臣的位置,还扬言要帮北昭种粮。” “北昭一品大臣?” 南宫羽有些震惊,这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攀爬上去的。 “她若不能在北昭种出粮食,哪怕不用其他人动手,北昭王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南宫琉璃有些庆幸傅姣姣自己找死,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江厌离。 “我相信傅姣姣能在北昭种出粮食!” 南宫羽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南宫琉璃嗅到危险眯起了眼睛。 “在北昭没有种出粮食前,一切都是虚无。北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看起来南昭和北昭势均力敌,可北昭衣食住行从根源上都是依赖南昭。” “若断了这些北昭的根部,北昭只会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南宫羽不明白南宫琉璃的意思,他之前在福州看过傅姣姣种地,他相信傅姣姣不是那种,为了得到权力撒下弥天大谎之人。 南宫羽试探:“那姐姐打算如何做?” “静观其变,看看傅姣姣如何以卵击石。” 傅姣姣在南宫琉璃心里一直都是小人形象,她恨傅姣姣从长河之上偷走江厌离,也恨这人如此难杀。 如今,傅姣姣爬到北昭最高权臣的位置,南宫琉璃心里更加憎恶这人,她只想早点杀掉阿米,加快引起战争。 一旦开战,南昭便会开始攻打北昭,北昭打无粮仗,打不了多久。最快一个月,最慢三个月,到时南昭会全面吞并北昭,将北昭统一。 傅姣姣就算真种出粮食又能如何?北昭已经等不到她出粮的那一天。 “姐姐,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砚尘,他如今已经好了很多。”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最近对戴无颜日日召见,想到南宫琉璃有段时间没去看裴砚尘,心里有些不舒服。 “让他好好休息,就说我近日繁忙,等后面有时间再去看望他。” 南宫琉璃说的敷衍,南宫羽看在眼里,有不解,更多的是在想南宫琉璃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 第132章 再让他选,他一定不会回到南宫琉璃身边 如今,裴砚尘终于调整好自身,他从出生就在世代书香世家,从小就倍受宠爱,从未经历过那些尘世污糟。 孙雨那件事对他的创伤不小,当时他真以为自己羊入虎口,最后时刻甚至想过自杀。 好在他学富五车,花了段时间便已将那根埋在心底的刺给拔了出来。 和亲风声太大,南宫羽虽有意命令宫殿内所有人都不能妄加议论。可鬼使神差之下,裴砚尘还是知道了。 南宫琉璃一直没去找裴砚尘,裴砚尘以为南宫琉璃公事繁忙,特意蒙上白纱面巾去找她。 不巧,刚步入太女殿就听到这事。 “听闻北昭已经答应两月内完成和亲,南昭太女和北昭小王子,想想都觉得两人般配。” “北昭男人和我们南昭男人长的不一样,大都是美艳的,听说这北昭小王子长得更是娇美动人。” 两个宫婢正在太女殿洒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小菊,最近那个戴无颜被太女日日宠幸,我眼皮子总是在跳。” “诶~人各有命,他是太女带回宫的,现在又得了宠,我们日后还是对他客气些为好。” “我上回去给他送吃食,不小心撒了,吃了他一记耳光,现在脸上都有红印子。” 那个叫小菊的宫婢将脸侧抬,只见白皙的脸上确实有少许红痕。 “咱们是奴,他以后说不定是主,咱们还是忍着点为好!” 听到两个宫婢的话,裴砚尘满脸震惊的顿住了脚步。这时两个宫婢才发现背后有人,只是这人她们没见过。 “三皇子让我来找太女递个话,你们接着洒扫便是。” 裴砚尘假装镇定,说完这句话,还是朝着南宫琉璃的房间而去。 两名宫婢见男人虽遮盖面容,却气质非凡,就连背影都如画卷般,两人没有阻拦半分,心中还想着这男人指不定是哪位大人的公子。 裴砚尘刚靠近南宫琉璃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他没有敲门只是静静的听着,面色变得苍白无力。 “无颜能得殿下如此宠爱,此生足矣。” 南宫琉璃亲昵的看着戴无颜,将男人揽入怀中,还喘着粗气:“颜儿,你今日真香。” “殿下日后娶了北昭小王子,会不会冷落无颜?听闻殿下对他朝思暮想,情深意重的很。” 戴无颜知道的很多消息,都是南宫琉璃故意放出的。 “自然不会!只可惜颜儿出身不行,若你娘是三品之上,太女正妃之位便只能是你。” 听到南宫琉璃说这话,戴无颜更是认为南宫琉璃爱的只他一人。 南宫琉璃若知道此刻裴砚尘就在房门外,她一定不会这般说。可惜的是,这些话裴砚尘已经当了真。 裴砚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防止自己哭出声,他曾以为的所有,将在今日化为泡影…… 他不再打扰南宫琉璃,而是失魂落魄的又返回到自己的住处。 裴砚尘也知自己现处位置不太妙,他已经回不去北昭,如今裴家也不能回去。 若早知会如此,再让他选,他一定不会回到南宫琉璃的身边…… —— 傅姣姣提前让自家商船从南昭拉了两船泥土,还将之前福州囤的种子,运到了北昭。 北昭王派了上万名士兵协助傅姣姣,从今日起,傅姣姣便要放开手,开始认认真真在北昭搞种植。 北昭的土冻的太硬,傅姣姣打算将篷布中所有土都挖开,重新铺上南昭泥土。 傅姣姣只需监管,但她事无巨细,很多时候都亲力亲为。 她甚至还开办全民水植班,教北昭百姓如何在家通过水植种出可食用的菜类。 水植法很见效,有些菜比土植还长的快,才半个月的时间,有的水植菜就可以食用。 北昭众百姓看着自己在家也能种出菜,都对傅姣姣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 北昭朝堂上,也有部分朝臣开始往傅姣姣这边倒戈,其中有几个还是阿木诺的人。 “傅姣姣这人,我肯定要将她笼络到手,若他日这人威胁到我登上王位,不管这人对北昭多有用,我都要将她杀了!” 阿木诺对着巴达尔细说,巴达尔连连点头:“大王女,这人如今已经位列一品,恐怕不好笼络。” “是人都会有缺点,我不相信傅姣姣就能十全十美,你先派人盯着她,有情况汇报给我。” “是,大王女!” 巴达尔接到命令后退下,阿木诺如今在盘算阿米的事,如今和亲已经确定下来,要想生变动,只有在去南昭的路上,才能动手脚。 “阿米,阿姐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这次失败,那后面阿姐会亲手为你收尸。” 统一两国,是阿木诺毕生所愿,她既打算做,便要做个霸主。而不是像她母王,永远只停留在表面,维系着所谓的伪和平。 —— 南宫琪从北昭回到南昭,心里都装着傅姣姣。这人就像是棋局中的拿棋手,随时都可能反将一军。 她和陆子奇说了傅姣姣在北昭的事,让陆子奇不要去见傅姣姣,如今傅姣姣是北昭人,还是离远些为好。 所以到临走时,陆子奇都没能见上他想见之人。 —— 阿木塞本想将顾白带回宫,可看顾白如今月份已经大了,行动不方便,还是住在傅家。 如此,阿木塞成了傅家常客,两人商议等孩子满月,阿木塞再向北昭王说明,迎娶顾白进宫。 傅姣姣按照现代预产期推算着日子,大约再过半月就到了顾白的产期。 “厌离,你喜欢小孩吗?” “姣姣喜欢,我便喜欢!” 江厌离声音淡淡的,他其实不喜欢小孩,可若是非要生,他愿意为傅姣姣生一个。 “厌离,你真的喜欢吗?”傅姣姣再次询问,她还是想听江厌离亲自说出口。 江厌离眼底难得出来一抹悲凉之色,许久才开口:“不喜欢!” “为何不喜?” 见傅姣姣不解,他将心中尘封已久的那件事说出了口: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娘和爹就给我取名‘厌离’。意思是:他们讨厌我,希望我早点嫁人离开他们。” “我在家永远都是吃残羹剩饭的那个,娘说我是个赔钱货,拖油瓶,不论我表现的如何得体,他们都不满意。” 傅姣姣有些诧异,更多的是心疼江厌离,她不理解这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爹娘? 第133章 裴砚尘想回到裴家,他还有个弟弟 “家中上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娘和爹对他们很好,可对我糟糕透了!对比下来,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般对我?村里甚至有人说我是江家捡的孩子。” 江厌离说这话时,嘴里泛着一丝苦涩,他接着开口: “我也怀疑过我是江家捡的孩子,可我爹确实是生了三个孩子,村里的人都知道。娘和爹也说那些人乱嚼舌根,叫我别信!” “姐姐对我很好,她偷偷教我识字认字,偷偷给我好吃的。尽管如此,我在家的日子还是不好过。” “我从小便痛恨那些生下孩子,不管不顾的大人。更不懂,娘和爹既生了我,却不肯分半点爱给我!” 江厌离忍住眼眶中的泪,心里好恨,一想到原生家庭这般,他便不能原谅。 傅姣姣用唇轻轻抚过江厌离眼角,将他眼角的泪水尝了一遍,只觉得嘴里微咸。她见不得江厌离在她面前哭,只能哄着江厌离: “这都过去了,咱们朝前看,不去想它。” “姣姣,若你喜欢孩子,我想我也会喜欢!” 孩子这事,江厌离可以为傅姣姣妥协,不能因为他的原生家庭不幸福,就否定所有小孩都会如此。 “孩子这事还早,等厌离真的想要了,咱们再要!” 今日傅姣姣询问这事,也是算着顾白的孩子要生了,随口一问。若真要生自己的孩子,如今还不是最佳时候。 “好。” 江厌离应了下来,可他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以前,自从江家将他卖到傅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和江家所有人都划清界限。 之后,江家人的生与死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 南昭皇宫 南宫羽见裴砚尘近日总是心情不佳,本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和亲之事裴砚尘早晚都会知道,他如今只想弄明白南宫琉璃为何非得这般做,她到底是有什么意图。 “羽儿,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一人,你能帮我回裴家吗?” 听到裴砚尘说想回去,南宫羽这才回过神来,声音透着关切: “你假死之事,母皇还不知情!你若想回裴家接着当裴家子,便是欺君之罪。若只是想回去看望一二,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裴砚尘欲言又止,他只有这一条路能走,就算冒险,他也要试上一试。 “其实我还有个弟弟叫裴书逸,他和我是双胞兄弟,可惜刚出生不久便被贼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裴家寻找多年都未找到,如今只有与裴家相交深厚的世族老一辈知道这事。”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都能查证到,我想以弟弟裴书逸的身份回到裴家。” 裴砚尘在见到江厌离第一眼时,便大致能猜到一些,可当时情景太过危险,没来得及将这事说出口。 南宫羽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想到江厌离。他知道裴砚尘之前有见过江厌离,这才询问: “裴书逸便是江厌离对吗?” “我想大概是吧。” 裴砚尘含糊回答,他也不清楚是不是,不过想到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可能性便更大了。 “羽儿,殿下已经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已经变质。待在皇宫里,我一点都不会再开心,你帮我回到裴家可好?” 南宫羽以为裴砚尘知道,南宫琉璃对江厌离才是真心的事,他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下来。 “砚尘,你已经是姐姐的男人,你要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姐姐是真心喜欢你。” 南宫羽本来想说‘爱’,可他说不出口,只能改为‘喜欢’二字。 “殿下的喜欢,实在太廉价,砚尘有些受不起。我只有回裴家这一条路可走,你若不帮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裴砚尘自小就比一般男子清高,若让他和南宫琉璃继续虚情假意相处下去,他宁愿自寻死路。 “砚尘,我可以帮你,只是……就算你回到裴家,姐姐还是会去裴家提亲,娶你为侧夫。”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对裴砚尘是有感情的,何况两人已经成了事实,裴砚尘就算逃到裴家,也无法改变最后的走向。 “我只是太想娘爹还有奶奶,有家能回,砚尘便已知足。” 裴砚尘说的真切,南宫羽知道江厌离如今在北昭和傅姣姣在一起,裴家子的身份对现在的江厌离来说,可要可不要。 但这重身份对裴砚尘来说,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北昭月北镇 时间一日一日的度过,产期很快就到了。 阿木塞今日刚下朝就收到顾白发动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带上北昭宫中最好的接生大夫来到家。 另外还派人,将神医慕辞也请了过来,防止顾白出现意外。 听到房内的顾白时不时的叫声,阿木塞在门口急得焦头烂额,不停踱步。 此时江厌离和接生大夫都在房中为顾白接生,傅姣姣和慕辞站在门口看着阿木塞走来走去。 傅姣姣转头打量着慕辞,这人她怎会不认得?若不是她捣乱,恐怕裴砚尘如今就是她的男人。 “傅大人,您瞧着精气神有些不足,晚上切记时间不可太长。” 慕辞的一句话,傅姣姣瞬间满脸黑线,学医的就是不一样,啥事都瞒不住她。 “不愧是神医!”傅姣姣笑得颇为客气,她对慕辞一直都有愧疚之情。 自从裴砚尘走后,听说这人差点把自己喝死,还好被人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一条命。 慕辞师承高处从小学医行医,伤身之事从不去做。 可见,裴砚尘离开,对她打击是有多大,才会让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江厌离推开房门朝外喊道:“还请神医进来!” 慕辞见到江厌离第一眼时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就认出来这人不是裴砚尘。随后急忙走入房中,隔着床帘给顾白把脉。 “病人身体无碍,只是养胎时走动太少,有些气血不足。我为他扎两针回升完气血,再接着生产。” 随后,江厌离将顾白扶起身,慕辞拿出医箱内的银针为顾白扎针。 阿木塞听到里面没动静急坏了,她管不了什么狗屁规矩,连忙跑进房内查看。 顾白只是有些虚弱,可他一直都是清醒着,阿木塞见人没事,这才呵呵道:“小白,我陪着你。” 慕辞这才知道今日生产的是阿木塞的孩子,手中动作也变得轻柔了几分。 “这不合规矩,阿木塞你快些出去。” 顾白说话有些虚弱,他如今的样子并不好看,见阿木塞进来,他将床帘遮的更严实了些。 第134章 殿下还真是多情 慕辞扎针时明显感觉到顾白身体有些紧绷,猜到是因为阿木塞闯入房间造成的。 “二王女,顾公子如今无碍,您还是先出去等待为好。” 听到慕辞这般说,阿木塞只能安慰顾白: “小白你别怕,我就在门口守着你,你若是有事便随时喊我。” 顾白忍着疼痛缓缓点头,见阿木塞退出房门,这才松开抓住床帘的手。 阿木塞真的很想进去陪着顾白,可顾白事先就和她说好,让她在门外陪着。 生产这事不能分心,加上哪怕阿木塞再喜爱顾白,顾白都不希望将自己最丑最狼狈的样子展现在她面前。 知道顾白是个传统守礼之人,阿木塞只能妥协。 傅姣姣一直站在房外等待,也有些紧张,见阿木塞出来连忙询问:“顾白,他还好吗?” 阿木塞沉声道:“看上去还好。” 之后,两人陷入沉默,在这个世界,生孩子这事她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安静等待…… 听到房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接生大夫和慕辞有序的交接声,还有江厌离的鼓励声。 大约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听到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响起…… “终于生了!” 傅姣姣庆幸道,她从书中了解过生孩子的大致过程,这孩子从发动到生,整整两个时辰,算比较快的。 阿木塞再也等不住,连忙进入房间查看顾白如今怎样。 看着男人刚被清理干净,面色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阿木塞心疼坏了,连孩子都没顾上看一眼。 “小白,你还好吗?” “还好。”顾白虚弱回应,他转头看向江厌离怀中的孩子,接着道:“阿木塞,生的是儿子。” 江厌离将怀中包裹好的小婴儿递到阿木塞的手中,简单嘱咐了两句,便退了出去。 阿木塞轻轻抱着娇嫩的小婴儿,显得十分小心,见小婴儿还在低声抽泣,小小的眉眼间神韵和顾白相似,只是有些皱巴巴的,嘴角还有刚才喂过的牛乳渍,瞬间阿木塞的心都化了。 “儿子好,儿子长的像你!” 顾白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就这么出来了,加上阿木塞也喜欢,他便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 傅姣姣和江厌离在外招待接生大夫和慕辞,还给两人都封了一份大红包,以表感谢。 慕辞知道江厌离不是裴砚尘,可她还是会忍不住盯着江厌离看。 傅姣姣故意和慕辞套近乎,遮挡慕辞视线。 江厌离当然有所察觉,他听过慕辞和裴砚尘的事,知道慕辞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每次慕辞看他,他都会侧身望向别处。 “慕神医,今日真是辛苦你跑一趟,既然修养药方已经开好,那我派马车送你回去。” 见傅姣姣下了逐客令,慕辞这才收回视线。 “那便有劳傅大人!” 随后,傅姣姣派人将慕辞和接生大夫送回各自的住处。 顾白的孩子一出来,傅家又增添了一个小宝贝,阿木塞更是在傅家常住下来。 只是孩子名字还没取,阿木塞想在孩子满月时,让她母王亲自给孩子取名。 恰好孩子满月时,正是南昭和北昭结亲之日。 —— 南昭皇宫 眼看还有一个月就到和亲之日,南宫琉璃从独宠戴无颜,到现在时不时为了备婚故意冷落戴无颜。 期间南宫琉璃也去看望过裴砚尘,见他还是和之前那样,倒是没多想。 南宫羽已经派人私自和裴家联系好,准备明日就带裴砚尘出宫回裴家。 “砚尘,明日你娘会到京城接你,这事姐姐还不知情,你要不要提前和她说一声?” 裴砚尘只是呆呆望着窗外的月色,许久才回应:“等我回到裴家,再告诉她吧。” “下个月南昭北昭结亲之日,裴家也会来京城参加国宴,母皇若知道裴家小孙子回家,一定会邀约你来参加姐姐的婚宴。砚尘,你会来吗?” “……” 裴砚尘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问题,他对南宫琉璃就算再失望,也是爱到骨子里的。 让他看着南宫琉璃当着他面,迎娶北昭小王子为太女正妃,他做不到。 “羽儿,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若她当着你的面和另一个男人亲密,你作何感想?” “我会羡慕!” 裴砚尘没想到南宫羽会这般说,他转头看向南宫羽,只见南宫羽的面上挂着一丝苦涩。 裴砚尘不解:“羽儿为何羡慕?不该是憎恨或者难受吗?” “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她不知道我喜欢她。这世间女子多夫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可她不一样,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刚开始只是对她有些好奇,可真的接触后,才发现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人总是会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分外上心,对我而言,这世间最重要的只有两样。” “一个是自由,另一个便是得到她!” 听完南宫羽这番话,裴砚尘才知道南宫羽原来一直都是单相思。他不能理解,被南宫羽这般妙人看上的会是何人。 裴砚尘忍不住询问:“这人是谁?” “傅姣姣。” 南宫羽对裴砚尘没必要刻意隐瞒,听到这个名字,裴砚尘的眼睛都睁大了不少,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竟是傅姣姣?可她……已经有了江厌离。” “砚尘,江厌离若是你亲弟弟,你日后会不会讨厌他?” 裴砚尘不解:“为何要讨厌他?他若真是,我待他好还来不及。” “倘若姐姐希望你和江厌离共侍一妻,你可愿意?” 裴砚尘再次被南宫羽的话震惊到,声音都有些颤抖:“殿下对他……也是喜爱?” 南宫羽看裴砚尘如此震惊,才意识到裴砚尘之前说的那番话不是针对江厌离。 “砚尘,对不起!我以为你早就知情,才会……” 知道今日说错话,南宫羽有些懊悔,可这事纸包不住火,早点让裴砚尘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还真是多情……” 裴砚尘有些讽刺说出这句话,回到南宫琉璃身边时,他就想过和其他男人共处之事。 本以为南宫琉璃和他是两情相悦,哪怕南宫琉璃身边有再多男人,都不会影响到他。 可如今,裴砚尘只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江厌离和你,是姐姐真的喜爱之人,其他人都是假的。砚尘你既选择回来,有些事你还需想开些为好。” 第135章 第一年干旱,是北昭种粮最佳时机 裴砚尘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窗边,心里被愁绪填满。 如今的他,算是真的想开了。 他深知自己无法接受南宫琉璃同时爱上多个男人,更无法忍受南宫琉璃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甜言蜜语、缠绵悱恻。 裴砚尘微微侧头,目光看向南宫羽询问: “傅姣姣和江厌离已不在南昭,你们后续打算如何做?” 南宫羽闻言,微微皱起眉,眼中有迷茫和无奈。他犹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傅姣姣今时不同往日,她已是北昭一品大臣,揽下北昭种粮之事。她若来不了南昭,我想我会偷偷去北昭寻她。” 裴砚尘在北昭待的日子久,对北昭国情大致都了解。听到傅姣姣的消息时,也是满脸诧异。 他想到第一次见傅姣姣时的场景,那时的她还狼狈地浮在长河之上,命悬一线,狼狈不堪。 可如今,才短短数月,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北昭一品大臣,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令人惊叹。 裴砚尘知道现在的南宫羽十分不理智,只能语重心长劝道: “你是南昭三皇子本就身份贵重,若冒然去北昭寻一个有夫之妇,实在是不妥。” 他深知南宫羽只要踏入北昭,必然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为了她,我可以不在意什么皇家体面。” 南宫羽声音坚定,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情与执着。 裴砚尘听到这话,只能无奈叹气: “羽儿,有时爱上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选择放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放不下一点……” 南宫羽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哽咽。 裴砚尘见南宫羽如此执着,便不再多说。 他想到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般执着吗?如今,他大概是被南宫琉璃伤得太深,才会如此渴望解脱吧。 想到那些过往,裴砚尘眼底有些悲凉。 —— 北昭 傅姣姣的十万亩种植基地里,禾苗已经冒了头,长的郁郁葱葱,犹如一片绿色海洋。 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傅姣姣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之色。 这些日子,她带领着上万名北昭士兵在北昭各城四处踩点。 当她不停地奔波,不停用专业角度去测量各地的温度和湿度时,提笔算着耕种面积后,便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北昭地大,人口和南昭差不多,可真正能用于种地的面积却少得可怜。 尤其是靠北边的那几块地,傅姣姣带着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依旧毫无办法。 那里的土地被厚重的冰块牢牢覆盖,连半点泥土都凿不出来。 无奈之下,傅姣姣只能不甘地选择放弃。 “北昭和南昭相比,确实种粮不易……” 傅姣姣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惆怅,许是连日奔波,太过疲惫所致。 江厌离站在傅姣姣身旁,看着她这般,心里满是心疼。 他上前轻轻握住傅姣姣的手,能做的也只有安慰: “姣姣,咱们尽力便好。北昭和南昭和亲,很快便会有粮入库,还有时间给我们。” 听到江厌离的声音,傅姣姣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找出两国地图。 “厌离,前世南昭第一年干旱,北昭这边天气可有影响?” 江厌离对北昭之事关注较少,他还是努力回忆前世种种,想给傅姣姣提供些帮助。 “我记得前世第一年干旱,因为南昭缺水,有大批南昭商贩跑去北昭经商。” 听到江厌离的这句话,傅姣姣用手在地图上大致比划着方位,心里又变得明亮起来: “商人一般都是无利不起早,若没有商机,他们不可能大批来北昭经商。” 傅姣姣将地图上标记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难得展开笑容,高兴的对着江厌离的脸一顿猛啄。 江厌离被这一举动弄的有些猝不及防,不过看傅姣姣高兴,他也高兴。 “姣姣,可是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傅姣姣点头道:“南昭天气恶劣不代表北昭也会如此。按平常来看,南昭风调雨顺四季分明,而北昭只能常年酷寒。” “北昭以北,南昭以南,干旱一般都是由天气升温导致,由此可见,今年北昭的温度一定会提高。” “物极必反,今年南昭无雨,北昭便一定会有雨。南昭种不出粮食,北昭一定会丰收。” 见傅姣姣说的信誓旦旦,江厌离还是有些不解: “可前世北昭的粮食大都是南昭提供,后面也没听说北昭农户种出多少余粮。” 傅姣姣对前世已经有了大致推断,这才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北昭在第一年便错失了种粮的最佳时机!” “北昭常年依赖南昭粮食,本就无法正常种植,对农业自然也没有过多重视。” “只有第一年干旱,是北昭最佳种粮时机,一旦错过,后面再想种出粮食就变得困难重重。” “进入第二年南昭雨季,北昭的天气一定会再次进入严冬,温度只会比往年更冷。” 种地靠天吃饭,依照现代知识便是,大气环流不稳定,局部地区水汽分布不均匀,地形地貌的影响加上特殊天气现象等因素产生的结论。 “姣姣的意思,我好像有些懂了,就好比同一时间福州在下雨,而定州却是晴天。” 见江厌离秒懂,傅姣姣也不再过多解释,天气本就是复杂多变,很多原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咱们今年主要任务便是加快种粮,提高产量。等入夏北昭升温后,很多现在不能用的地,到时也能开发出来种上粮食。” “只要将今年粮食种好,哪怕明年后年天气再寒冷,我都能让北昭的粮食有条不紊的种出来。” 听傅姣姣说完,江厌离也知今年一年的重要性。 今年主要是帮北昭打基础,基础打好后,出粮便不会太难。 “姣姣你尽管去做,不管未来会如何,厌离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江厌离知道他帮不上傅姣姣太多,唯一能做之事便是陪在傅姣姣身边,尽些绵薄之力。 “厌离你永远是我最强助力,今日若不是厌离提醒,我可能还处于困顿之中,有你陪着真好。” 听到傅姣姣这话,江厌离这才从刚才的无力感中摆脱出来。 “只要姣姣想要,厌离便会是你最强辅助!” 如今顺风顺水的总账册都是江厌离在管,事无巨细,从无任何纰漏。 可江厌离觉得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他想利用前世种种,为傅姣姣做更多有利之事,成为傅姣姣最坚实的后盾。 第136章 南宫琉璃对南宫羽起了杀意 傅姣姣打算重新规划北昭种粮之事,她还是打算使用系统空间,最少要在十万亩种植基地上快速提高产量,用于兜底。 有了系统空间的加持,傅姣姣在北昭种田也显得更加有干劲。 北昭能用的地不多,可短时间内在傅姣姣的管理下,都已经充分利用起来。 江厌离帮傅姣姣管理着顺风顺水,两人商议后,又增添了很多应对南昭荒年的物品。 针对干旱,顺风顺水大面积购买竹筒,用于装水备水。 仿造现代瓶装水的模式,打算从北昭运水卖到南昭,以此谋利。 除此之外,顺风顺水开始提前囤积各种吃食生活物资,以防不时之需。 —— 与此同时,南昭本是正值开春的播种时节。 南昭农户刚刚播下的种子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然而,天不作美,南昭近一个月来都滴雨未降。 禾苗在缺水的状态下显得有些萎靡,生长速度变得缓慢,高度也不尽人意。 南宫琉璃深知皇库里虽有余粮,但今年的干旱才刚刚开始,再过一两个月,南昭便会进入紧急缺水状态。 早在开年之际,她便提前派人从长河开始挖掘河渠。 想赶在夏季时,将长河之水引入南昭中心城,再将水源分发到南昭各地,以解缺水之困。 自从裴砚尘安然回到裴家,南宫琉璃第一时间就从暗卫手中接到了消息。 得知裴家是双生子的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猜测,便是认为江厌离就是裴书逸。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她派人调查江厌离的原身江家。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江家众人坚称江厌离是自家儿子,村里的人也都说江家有三个孩子。 南宫琉璃一时无法确认心中猜测,只能妥善安置好江家,派人时刻监视着江家的一举一动。 才短短一个月,戴无颜如今已经变成南宫琉璃精心摆弄的一枚棋子。 南宫琉璃从最开始对他宠幸有加,到现在时而故意冷落,越靠近和亲之日,南宫琉璃对戴无颜的态度也就越发敷衍。 甚至,南宫琉璃故意在自己的书桌上摆放阿米的各种画像,让戴无颜无意看到,故意刺激他心中的醋意。 戴无颜身边的宫人都是南宫琉璃精心安插的眼线,他们在戴无颜身后,会时不时说些刺耳的话,传到戴无颜的耳边。 戴无颜仗着南宫琉璃这段时间的宠爱,性格逐渐变得乖张跋扈。 听到宫中下人这般议论,从开始隐忍到后面忍无可忍。 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燃起熊熊大火。 他开始屡屡动用刑罚,以解心中的不快,手段之狠辣,令人咋舌。 南宫琉璃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巧舌如簧的宫婢,让她在戴无颜身边出谋划策,不断动摇他的杀心。 南宫琉璃自幼在宫中长大,对各种后宫心机和权谋手段了如指掌,只要是她想要达成的事情,事态的发展一定会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今的戴无颜,已经彻底沦为南宫琉璃手中一把锋利的快刀,而南宫琉璃为了磨砺这把刀,可花费了不少心思。 —— 南宫羽对南宫琉璃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心中总有种不祥预感。 这天,阿怜神色匆匆来禀报,语气中带着焦急和不忍: “三皇子,那个叫戴无颜的男人又在宫中处罚宫婢,这次竟用的凌迟!” 南宫羽听到“凌迟”这两个字,面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急切询问: “人可死了?” “人已经连夜埋了。”阿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让阿怜退下后,南宫羽喃喃自语:“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羽心中布满了疑惑,他越来越不理解南宫琉璃为何要这般行事。 戴无颜敢在宫中动用如此残酷的刑罚,还能将事情压下,显然是得到了南宫琉璃的默许。 凌迟,又称千刀万剐,这种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最后剖腹断首的残酷刑罚。 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废除,如今却再次出现在宫中,实在令人痛心。 南宫羽坐在软榻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冥想之中。 他试图在南宫琉璃的种种行为中,探寻出她的真实意图。 整整想了一晚,南宫羽才大致猜到一些。 为了印证心中所猜,南宫羽特意趁着南宫琉璃上朝之时,偷偷步入她的寝殿。 南宫羽的目光在太女殿内四处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处书案上。 他知道,按照南宫琉璃的习性,这处书案上很可能会留有一些重要的笔迹。随后,南宫羽快速在书案上翻找起来。 果不其然,南宫羽在书案上找出一张攻城图,上面清晰地画着北昭各大城区的位置。 还有一份名单册子,上面详细记录着戴无颜身边的宫人。 “你在做什么?” 正在仔细翻看中,突然南宫琉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宫羽猝不及防,吓得手中一抖,名单册子直接掉落在地。 南宫羽转过身,看到南宫琉璃那张带着杀气的脸,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将重要之事整理好笔迹,放置到书案上。” 南宫琉璃面无表情地走到书案边,俯身将掉落的名单册子拾起,又有条不紊的放回原来的位置。 南宫琉璃此刻看似平静,可内心隐藏着无尽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羽儿还是和以前一样顽皮……” 南宫琉璃转身后,紧紧盯着南宫羽,她看着这个亲弟弟,此刻竟起了杀意。 南宫羽既然已经知道南宫琉璃心中所想,便不再打算装傻充愣,他直视着南宫琉璃的眼睛,言辞恳切地劝说: “姐姐,你真的要这般做吗?一旦开战,南昭便会有成千上万人战死,到时受苦的只有百姓,两个国家都会民不聊生。” 听着南宫羽的劝说,南宫琉璃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锋利的棱角,狠狠刺痛南宫羽。 “南宫羽,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南昭,将来继承皇位之人只能是我,你若敢将这事说出去半分,就别怪我日后翻脸不认人!” 第137章 还请姑娘自重! “难不成,姐姐想杀了我?” 南宫羽脸上带着一抹冷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南宫琉璃这般对他。 “你若找死,姐姐成全你也未尝不可!” “……” 这事如今被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面对这个亲弟弟只能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南宫羽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他不得不保持沉默,再说下去不仅阻止不了半分,甚至还会将自己拉入火坑。 见南宫羽不说话,南宫琉璃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瓶白瓷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赤红色丹丸。 南宫琉璃将丹丸递到南宫羽嘴边,命令道:“将这药丸吃了再出去。” 南宫羽看着南宫琉璃手中的药丸,嘴角带着一丝苦涩,他犹豫片刻后,才将这颗药丸吞下肚。 见南宫羽已经吞下药丸,南宫琉璃这才放下心,开口: “这药丸每十日服用一次解药,便不会发作。我若知道这事被母皇知晓,那抱歉,姐姐只能让你先行入土。” 南宫羽临走时深深看了南宫琉璃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太女殿。 从此刻开始,什么姐弟情深全都作废。南宫琉璃为了她的野心,哪里还顾及的上她和南宫羽之间的亲情。 —— 心眼这个东西,皇家人仿佛天生都有。 南宫羽在吞下药丸前,用牙尖偷偷将药丸揉成一半,也就是说他只吞下一半药丸。 刚回到住处,南宫羽就将舌底的另一半药丸吐出,让阿怜偷偷将药丸送出宫找名医查药方。 三日之内,南宫羽便已知道这药丸是何物。 ‘赤蛛丹’是蜘蛛族部落秘药,用上百种毒物合炼而成,又叫‘十日毙命丹’。 服下后十日之内不会有任何异常,若第十日没有及时服下解药,百种毒性会瞬间侵蚀全身,让人身体发寒,犹如被毒物撕咬。 中毒之人挺不过一日,便会毒发身亡,死后全身还会布满白色蛛网。 “阿怜,这毒可能制出解药?” “三皇子,那位名医说这世上能解这毒的恐怕只有一人,听闻这人云游四海,如今不在南昭。” “这人是谁?” “名医只知这人姓慕,其他的都不知情。” 听到有人能解时,南宫羽如今倒不是担心自己毒发身亡,他更担心的是南宫琉璃的计谋得逞。 和亲之日越来越近,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阻止南宫琉璃? 关键人物只有一人,这人便是北昭小王子‘阿米’,只要阿米不踏入南昭境内,一切都有回旋余地。 还有七日时间给南宫羽,想到两国一旦战乱引发的种种悲剧,南宫羽便做不到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阿怜,你先备马,我要去一趟北昭。” 阿怜太了解南宫羽,可北昭一去一回最少要耽搁十日。 “三皇子,您三思……七日后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您是会毒发身亡的。” “阿怜,备马!” 南宫羽对自己的生与死都看的比较淡,他心中有大爱,虽是男儿身,可他一点都不比女人逊色。 见南宫羽心意已决,阿怜只能听从吩咐。 —— 北昭 再过五日,就是北昭启程送阿米去南昭的日子。 阿木诺请旨亲自送阿米去南昭,作为阿米亲姐姐,北昭王没多想便允了。 北昭王刚召见完阿木诺和阿木塞,阿木塞便急匆匆想回傅家看顾白和孩子。 阿木诺最近也听闻阿木塞日日都住在傅家,关键是傅家有个男人还生了小孩,这让她不得不好奇。 “阿妹,你和傅大人关系好归好,可你日日都夜宿在傅大人家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傅大人家中藏了娇郎。” 阿木塞笑着接话:“阿姐也是女人,阿姐的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阿妹就算藏娇郎也是女人本性。” “阿姐的男人里可没有南昭男人,阿妹,这南昭男人的滋味如何?可还解渴?” 听阿木诺说的直白,阿木塞只是打着哈哈,敷衍道:“再过几日,阿姐便送阿米去南昭和亲,阿姐去南昭亲自尝尝不就清楚了。” “放心,阿姐会的!” 阿木诺说这话时,眼里带着一丝占有欲,她不是针对南昭男人,而是针对整个南昭。 阿木塞总感觉她阿姐话里有话,不等她多想,便骑上马赶往傅家。 —— 阿木诺为了不让阿米嫁到南昭,已经安排人守在长河之上,还特意为阿米准备了替死鬼。 今日阿木诺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坐船去长河上视察,看看有无纰漏。 北昭码头大都是顺风顺水的商船,南宫羽刚从南昭坐船到北昭,一下船就看到有个北昭女人一直盯着他。 阿木诺不打算坐顺风顺水的商船,私船还未靠岸,正坐在码头耐心等待。 不想从人群里瞧见一个美人,她阅男无数,对男人外貌很少上心,可见到南宫羽时,还是被惊艳到。 南宫羽见女人第一眼,便已认出她是北昭大王女阿木诺。 南宫羽在来北昭之前就将北昭关键人物了解清楚,见阿木诺望他,南宫羽也直直的看向阿木诺。 见这男人和她互望,阿木诺嘴角带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大步走向南宫羽。 “美人也是来北昭经商的?” 面对阿木诺的靠近,南宫羽本能想远离这人,可他一想到这人能帮到自己,脸上还是带上友好之色。 “初来北昭,人生地不熟!能否让我请姑娘吃一顿饭,讲讲北昭的风土人情?” 阿木诺印象中的南昭男人都是腼腆扭捏的,可眼前这男人这般主动,阿木诺竟想起今日阿木塞对她说的那句话‘阿姐去南昭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 船还没靠岸,又难得遇到一个绝色南昭男人,阿木诺也没再拒绝。 “公子远到是客,理应我来请公子!北昭我可太熟悉不过,公子随我走便是。” 说罢,阿木诺直接牵起南宫羽的玉手,拉着他往前走。 “主子!”阿怜见状急得叫出声,想阻拦这粗鲁的北昭女人。 “阿怜,不可!”南宫羽朝着阿怜发出禁令,他虽也反感这种行为,可他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木诺刚牵上南宫羽的手,就觉指尖到手臂一阵酥麻感,身上如千万只蚂蚁在爬,浑身都不自觉的有些燥热。 这感觉比她接触的任何男人都要刺激,阿木诺不自觉用手指揉着南宫羽的手背,犹如一个登徒子。 南宫羽被这一举动吓到,连忙抽回手。 “还请姑娘自重!” 第138章 老天派下来拯救我的狐仙 阿木诺只觉手中空空,见南宫羽将手收回,心里竟难得出现一丝失落感。 “抱歉!我们北昭民风大胆,男女牵手只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南宫羽也不想让气氛太尴尬,只能回以一抹淡淡微笑:“无碍,姑娘带路便是。” 阿木诺只在码头附近找了一间酒楼,特意要了一间雅致厢房,边等菜,边打量着南宫羽。 “公子,可有妻主?” “还未出阁。” “可有家人在北昭?” “有朋友在北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阿木诺将眼前男人看作是已到嘴边的吃食。 而南宫羽只知留给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他来北昭就是为了阻止阿米和亲,唯一能帮他的恐怕只有傅姣姣一人。 他没想到会在码头遇上阿木诺,想到这人是北昭大王女,能直接带自己找到傅姣姣,才会这般主动。 “姑娘可认识傅姣姣傅大人?” 阿木诺听到南宫羽询问傅姣姣,她对南宫羽的兴趣变得更加浓厚。 “怎么?公子是傅大人的情郎不成?” “若姑娘知道傅大人如今在哪儿,还请姑娘先带我去找她。” 见南宫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如此急迫,阿木诺只觉得到嘴的美味要飞了。 “听闻傅大人家中孩子还未满月,她为了帮北昭种出粮食,近日可忙得很。公子若只是想游玩北昭,不如我亲自带你。”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南宫羽明显神色不佳,阻止和亲之事,傅姣姣作为北昭一品大臣,又是顺风顺水的掌柜,说不定能帮帮他。 可若傅姣姣已经有了孩子,南宫羽突然有些不想让傅姣姣再步入这趟浑水。 到底如何才能阻止和亲?南宫羽如今身处北昭,又身带剧毒时日不多,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再次看向阿木诺,南宫羽竟动起了歪心思。 “姑娘叫我阿羽便好,我和傅大人只是普通朋友,她若实在忙,姑娘带我在北昭游玩也不错!” 见南宫羽答应下来,阿木诺悄悄命令得力下属通知私船明日再视查。 她从来没有为任何男人推过正事,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感实在太好,她算着离和亲之日还早,时间还算充裕,便答应下来。 “听闻南昭男人都是晦涩扭捏,我看阿羽性格倒是像我北昭男人。” 南宫羽见菜上齐,他拿起酒壶走近阿木诺,顺手给她倒了一杯酒,身姿妩媚优雅。 “姑娘看上去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北昭女人。” 阿木诺见南宫羽为她倒酒,特别是俯身放杯的时候说出这话,两人第一次靠的如此近。 阿木诺近距离看着南宫羽那张倾城魅惑的脸,只觉得这男人连发丝都在勾引她。 她想立马搂过这男人的腰,让这男人仰视她,可两人才刚见面,阿木诺还是手握拳头忍下体内谷欠火。 “阿羽,有人说你长的像妖孽吗?我也见过不少南昭男人,可你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姑娘难不成是已经看上我了?” 南宫羽脸上虽带着笑,嘴上调着情,可心里对阿木诺这人没有半分好感。 “我若说我是北昭大王女阿木诺……阿羽可愿意?” 阿木诺身边的男人都是挤破脑袋主动送到她面前的,她不信南宫羽不动心。 “我要的,恐怕大王女给不起!” 南宫羽故意靠近阿木诺的耳边,将热气喷洒在她脖间,说出这话。 “连我都给不起,那这世间便再无人能给!” 阿木诺只觉得这男人连呼吸都是毒药,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这只狐狸拉入怀中。 “阿羽,只要你给我,我便能给你!” 南宫羽跌坐在阿木诺的怀中,被阿木诺掐着腰,他知道这样做有愧于心,可想到最后也只是两人的一场梦。 只要桃花印不是五片,他的完璧之身就会一直在。 “阿木诺,这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这句话,南宫羽也不再犹豫变得主动起来,他这一身媚骨,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阿木诺从没吃过如此美味佳肴,恨不得将全身解数都使出来。 一次又一次的被这只狐狸攻陷,阿木诺这一整天都如梦如仙,忘乎所有…… “阿羽,我要娶你回宫,日日都要宠幸你。” “阿羽,我爱你……” “你真是老天派下来拯救我的狐仙……” 此刻的阿木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每句话都发自肺腑。 南宫羽没有接话,他知道阿木诺已经对他沦陷,这正是他想要的不是? 可他却笑不出来,甚至眼角含了泪…… 阿木诺难得停下,她看着南宫羽竟哭了,顿时心疼坏了。 “可是弄疼了?” 南宫羽摇头,而是趴在阿木诺耳边轻声道:“阿木诺,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我想让你帮我阻止南昭北昭和亲!” 阿木诺难得恢复理智,她看向南宫羽,有些不敢置信。 “你竟是南昭三皇子?可你为何要这般献身?” “你答应过会帮我!阿木诺,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南宫羽没有恳求,他的声音有些淡漠。 阿米和亲,本就不是阿木诺所愿,这事她和南宫羽是一致的,见南宫羽要起身穿衣裳,阿木诺扯过南宫羽的手,笑道: “阿羽若不想两国和亲,那我便将这和亲之事搅散。” 南宫羽见阿木诺答应下来,他才放下手中衣物,沉声询问:“阿木诺,你想如何做?” 阿木诺揽过南宫羽,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才道: “原本是想找个替死鬼换下阿米,可阿羽想阻止和亲,那我只能明日去找母王,让母王推掉这和亲之事。” “理由是什么?” 阿木诺贼笑道:“理由便是,北昭大王女想先迎娶南昭三皇子。” “我不嫁!” 南宫羽想都没想就拒绝阿木诺的提议,他从没想过要嫁到北昭。 阿木诺一改常态变得有些愤怒,她扣住南宫羽的下颚,询问:“为何不嫁?难不成,阿羽心中有了其他女人?” 南宫羽知道阿木诺舍不得杀他,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阿木诺。 “阿木诺,现在是北昭缺粮,北昭有求于南昭,你的理由不充分!” 南宫羽的分析不无道理,阿木诺也只是随口一提,若真想阻止和亲,她有很多办法可以实施。 “阿米是我亲弟弟,我若不想他嫁,他便嫁不到南昭。阿羽,你如今已经在北昭,不管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都必须要嫁!” 第139章 知道秘密的人都已经被处死 南宫羽不语,如今阿木诺只是他的身下臣,还有两日就到毒发时间,他哪怕在今晚踏入最快的商船回南昭去拿解药,恐怕都已经晚了。 “阿羽,你快说你愿意嫁给我!” 阿木诺的手没有松开,她想强制南宫羽开口说愿意。 可不等南宫羽开口,就见南宫羽此刻竟痛苦皱起眉头,还死死咬着下唇,看上去脸色很难看。 “阿木诺,我中了赤蛛毒,现在毒性已经发作,在我死后,你一定要阻止和亲,这是你答应我的!” 南宫羽感觉身体像被无数毒虫撕咬,只能冒着冷汗蜷成一团。 明明还有两日,为何这毒提前发作?南宫羽只觉得现在生不如死,他既选择来北昭,便是冒着生命危险。 “阿羽,你怎会中毒?可有随身带解药?” 阿木诺难得手足无措,她将南宫羽贴身衣物都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任何解药。 南宫羽忍着疼痛开口:“这毒只有一人能解,可惜没时间了!” 听到没时间,阿木诺连忙将两人穿戴整齐,将南宫羽横抱出房,准备赶马回宫。 阿怜一直都在酒楼坐着,见房门打开,立马跟上去,见南宫羽毒发被阿木诺抱在怀中,连忙拔刀朝向阿木诺。 “你想带我主子去哪儿?” 见阿怜拦住去路,阿木诺露出一抹杀意道:“你若不想你主子中毒身亡,就给我滚开。” 南宫羽已经痛的奄奄一息,他还是撑住身体对着阿怜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拦。 阿怜这才收回刀,跟在阿木诺的身后。 —— 北昭大王女抱着一个南昭美男进宫的消息,不过几个时辰便传到北昭各个角落。 阿木诺见南宫羽奄奄一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她连忙传召慕辞为南宫羽救治。 慕辞赶到时,南宫羽已经昏迷不醒,只能通过阿怜之口,得知中毒时间,和中毒剂量。 听到只服用半颗,慕辞这才放下心来为南宫羽医治。 这毒慕辞还算熟悉,她先用银针扎破南宫羽的十指,试图将体内的毒血逼出。 随后用十几种珍贵药材熬成一碗药汤,最后将血蟾蜍的血调制进去。 “大王女,病人如今昏迷无法正常服用药,这药汤不可浪费一滴,还请您亲自喂!” 阿木诺一直陪在南宫羽身边,听到这话,她端起那碗浓稠汤药,没有犹豫一秒便含在嘴里。 扶起南宫羽,强制用舌撬开他的嘴,将药汤慢慢渡入他的口中,动作轻柔有耐心。 慕辞见状带人退下…… 阿木诺将汤药全部渡入南宫羽的口中,见南宫羽面色恢复如初,这才将南宫羽抱入怀中,仔细端详。 “阿羽,我不让你死,你便不会死!要好好活下来,等我娶你!” 阿木诺从没如此在意过一个男人,她今天是真怕了,她怕南宫羽死在她面前,更怕这辈子都在回忆中度过。 —— 第二日清晨 南宫羽已经苏醒,他看着阿木诺趴在他床边满眼困意的盯着他,有些诧异。 “阿羽,你终于醒了?” 阿木诺一晚上都没睡,就这样静静等着南宫羽苏醒,她怕她闭上眼再次醒来,南宫羽已经不见。 南宫羽见自己十指被针扎过,知道这是放毒最基本的操作,连忙询问: “阿木诺,我身上的毒是已经解了?” “慕神医说你毒量不算大,只要清醒过来便性命无虞。” 南宫羽知道自己是误打误撞被救,既懊悔当初太过冲动,又庆幸自己命大。 “阿木诺,谢谢你!” 其他话,南宫羽也说不出口,两个人发展速度太快,他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若真要谢,那阿羽好好养好身体,日后有的是时间感谢。” “……” 面对阿木诺这些骚话,南宫羽一点都不想接。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声音: “大王女,王上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阿木诺猜到母王找她有何事,走之前还贴心嘱咐南宫羽,让他好好休息,等她回来。 南宫羽见阿木诺离开,他连忙起身穿上衣衫,打算带阿怜离开这。 可刚开门就有几名侍卫拦住去路:“还请公子进房休息!” 南宫羽这才知道,他如今处于北昭皇宫内,这里是阿木诺的宫殿。 南宫羽只能带阿怜回房,他如今根本出不去。 —— 阿木诺刚进殿,就看到阿木塞和傅姣姣也在。 北昭王见阿木诺进来,脸色变得一沉: “昨天被你抱进宫的男人是谁?” 阿木诺简单行完礼才道:“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这话一出,殿内都沉寂下来,傅姣姣难得皱起眉。 “他不好好待在南昭,怎跑北昭来了?” 阿木诺诚恳道:“母王,孩儿今日斗胆想求您一事!” 北昭王询问:“你先说何事?” “母王,孩儿想迎娶南昭三皇子为夫,和南昭结亲,至于阿米和亲一事,还请母王做罢!” 阿木诺这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淡定,北昭王更是觉得恼怒。 “阿米和亲还有几日时间,你想现在做罢?那你告诉寡人,这事如何能做罢?” 阿木塞也觉得阿木诺此刻不理智,连忙劝道: “阿姐,你娶南昭三皇子为夫,和阿米去南昭和亲,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阿木诺对阿米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她如今为了达成她对南宫羽的承诺,不得不将一些事抖落出来。 “阿米在两年前就不是完璧之身,他手臂上的桃花印是被药水浸泡腐蚀后,重新长出的白肉。” “那欺辱阿米的人,就是他身边的宫婢‘卓时’。若让人知道北昭小王子是个浪子,南昭那边不仅不会按照聘礼册子给粮,说不定会酿成更大的误会!” 北昭王听到这事,第一个就是望向傅姣姣,现在只有她一个外人,见傅姣姣低头不语,这才询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傅姣姣现在只想挖个洞躲进去,这王家丑事,她真是不想听一点。 “知道的人都已经被秘密处死,除了殿中傅大人这一个外人!” 傅姣姣感觉阿木诺是故意当她面说的,弄的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王上,要不臣还是先……” “你留下!” “行!” 现在已经知道这事,傅姣姣也只能留在殿中,被迫听听王家八卦。 “阿木诺,这事你为何现在才说?” 阿木诺知道阿米偷偷去找了巫医,为他修复,如今也只修复一半,桃花印会出来,可只能是残朵。 “母王,最开始我便不同意这桩亲事,当时也是顾虑阿米,才未说出口。如今南宫羽已经成为孩儿的男人,不如和南昭商议改亲。” 第140章 儿臣想启兵赴北昭 “如何改亲?北昭女娶南昭男,按理说应该准备聘礼。如今北昭本就国库缺银又缺粮,这不是改亲,这是求亲!” 北昭王说的就是事实,阿木诺只是看向傅姣姣笑道:“咱们不是有傅大人!” 傅姣姣突然被阿木诺点名,脸上除了有些迷茫,更多是疑惑。 “大王女提我做什么?” “听闻傅大人在北昭种粮,禾苗比南昭长的还好,敢问这粮食什么时候能出?” “三个月至六个月能出第一批粮食。” 傅姣姣是按照种粮常规时间说出,实际上她打算每三个月出一批粮食,今年最少要种四批出来。 “母王,傅大人还是谦虚了!孩儿询问过专业农户,第一批粮食大约在两月之后出来。也就是说傅大人只用四个月就能将第一批粮食种出。” 傅姣姣知道阿木诺肯定派人跟过她,她住在阿木诺的地盘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她。 “只要北昭能种出粮食,南昭那边的粮食就不可能坐地起价。北昭兵力强大,本就不惧怕南昭,南昭若是不依着北昭,结果便只有一个……” 阿木诺的话听起来不无道理,可这一举动会动摇两国民心,破坏两国关系。 “阿木诺,你闭嘴!” 北昭王难得训斥,她对自己这个大女儿实在太了解,她的初心,阿木诺永远都听不进去。 “母王,只要傅大人能种出粮食,北昭就不再依赖南昭,我们只会比南昭更硬气!” 傅姣姣只在一旁不语,阿木诺这人她听江厌离说过,前世的阿木诺手段残忍,对南昭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阿木塞只专注打仗胜负,而阿木诺亲手屠了南昭一个城,用于杀鸡儆猴。 一个城的百姓,无论小孩老人,一个都不放过……阿木诺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个比恶鬼还可怕的存在。 阿木塞对阿木诺的话,保持中立态度,北昭有粮便拥有更多话语权,无疑是件好事。 北昭王一直觊觎阿木诺她阿爹的家族势力,对这个大女儿一直都表现的母慈女孝。 阿木诺变成如今这般,离不开她爹的教养,她的北昭王后还真是会教女儿! “阿米和亲之事就此作罢,派人将南昭三皇子送回南昭,北昭两月后亲自上南昭求亲。” 北昭王思虑再三,还是接受阿木诺的提议,如此不论如何,南昭北昭还是结成了亲家。 “母王,我想亲自送阿羽回南昭。至于聘礼,我相信阿爹和姑姑会为我出一些。” “随你吧!” 北昭王有些疲惫,她如今对阿木诺只能包容,不能苛刻。只要阿木诺不要过分,她就不会过多干预。 “谢母王,那孩儿先行退下。” 阿木诺脸上透着得意,在北昭只要是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看着阿木诺退下,北昭王这才转身看向傅姣姣,询问:“傅大人,大约需要多久才能出第一批粮食?” 傅姣姣恭敬回复:“早稻还有一个月。” 她种的品种比较多,早中晚稻都有,分开时间种下,等收获时可以做到每月都有能收割的现粮。 “预计第一批能出粮多少?可够北昭百姓吃多久?” “第一批可够北昭最少食用三个月到四个月!” 傅姣姣说的很保守,毕竟出粮这事一点都不能马虎多说。 北昭王叹气,她算着国库里的余粮已经不多,最多只能撑半个月时间。 “辛苦傅大人!粮食还需尽早种出来为好,北昭快等不及了……” —— 南昭皇宫 南宫翎刚收到急报,北昭和亲一事有变动,阿米和亲取消,改为北昭大王女阿木诺求亲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知道堂堂南昭三皇子跑到北昭,上赶着给北昭当夫婿,南宫翎心都在滴血,又羞又恼。 “他可还知道他是南昭三皇子?朕给了他尊贵,他却自己糟践自己,就这样做的儿子,朕怎么敢认?” 南宫琉璃前日就派人送药给南宫羽,一直没找到人,她还担心南宫羽毒发身亡,有些后悔下毒。 如今听到南宫羽还健在,他还将她精心筹划的所有计划都破坏,南宫琉璃除了恨,再无其他…… 比起南宫翎的恨铁不成钢,南宫琉璃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可她面对母皇,她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姐弟情深。 “母皇,羽儿只是贪玩,您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和亲一事已经作罢,可能是我和阿米注定有缘无分……” 南宫琉璃的伪装确实很成功,南宫翎看着南宫琉璃,再对比南宫羽,更是摇头: “同是一个娘爹生的,差距竟如此之大!罢了……” 除了南宫羽,还有一人更是南宫翎心中意难平。 “北昭王说傅姣姣在北昭已经种出粮食,再过一个月就能收割第一批。” “南昭今年多地干旱,滴雨未下,连禾苗都长不高。难不成没有傅姣姣,南昭连粮食都种不出?” “朕从不曾亏待她,对她寄予厚望,她为了坐上北昭一品大臣的席位,对南昭不管不顾,这种不忠不义之辈,何该万马分尸才解恨。” 南宫翎从来没那么恨过一个臣子,她恨傅姣姣不能为她所用,更想不通她有如此通天本领,还不好好待在南昭,跑到对国效力,和南昭唱反调。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她面前,可惜,南宫翎并不知情。 南宫琉璃也没想到傅姣姣竟真的在北昭种出粮食,她只后悔第一次去福州没能认清这人真面貌,将她斩于马下。 “北昭一旦有粮,南昭就会陷入被动,母皇若是应允,儿臣想……启兵赴北昭!” 听到南宫琉璃大胆发言,南宫翎立刻冷静下来,否定道: “南昭绝不可主动宣战?两国和平条约已经签订上百年,百姓安居乐业,两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事日后休要再提!” 本来想杀死阿米,来引起两国战乱的开端,如今和亲化为泡影,只要傅姣姣在北昭真的种出粮食,南昭再开战就没有太多胜算。 “母皇,如今北昭还未真正种出粮食,北昭国库余粮不足,可我们南昭有粮。” “开战只需一个导火线,阿木诺不久便会送羽儿回南昭,不如将阿木诺扣在南昭做人质,让北昭拿傅姣姣和她的家眷作为交换筹码。” “北昭能不能种出粮食的关键在于傅姣姣,只要傅姣姣回南昭,北昭还是会像之前那般依赖南昭。”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这个提议,也是眼前一亮:“璃儿,好手段!” 第141章 为我妥协一次可好?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提议很看好,阿木诺是北昭大王女,北昭最有望的继承人,而傅姣姣只是北昭臣子,北昭一定会选择前者。 “母皇,之前儿臣做的梦,正在一一应征,南昭今年一年都会干旱,明年便是多雨引发洪灾,两国因缺粮最后被迫兵戎相见。” “北昭天气恶劣,傅姣姣都能种出,如今傅姣姣才是关键。她既然背叛南昭,到时等她回来,定要封她一个虚职,让她为南昭好好种粮才是……” 南宫琉璃言语间听起来没什么,可她心里却不是。 她想让傅姣姣对她摇头摆尾,俯首称臣,还想让傅姣姣为南昭当牛做马。 甚至想当着江厌离的面,让傅姣姣舔干净她的鞋,让傅姣姣沦为贱臣。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那场梦,从起初的不信任,到如今也变得半信半疑,沉声道: “这事不可大张旗鼓,等阿木诺入笼,再有序实施起来。” 见南宫翎同意,南宫琉璃才难得觉得舒畅一些:“这事交给儿臣去办,一定不会让母皇失望!” 南宫翎知道这事有风险,关键在于阿木诺是不是真的会送南宫羽回南昭。 —— 南宫琉璃刚回到自己的寝殿,就见戴无颜正端着一盒吃食等她回来。 “殿下,听闻和亲一事北昭已经取消,可是真的?” 哪壶不该提哪壶,南宫琉璃面色阴沉的看着戴无颜,没有半分言语,十分可怕。 戴无颜还是头一次见到南宫琉璃这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正: “近日南昭已经有些暑气,这碗莲子羹是无颜亲手为您烹制,您先尝尝。” 戴无颜刚从食盒中端出那碗莲子羹,还没递到南宫琉璃面前,就被一柄长剑刺入腹部。 此刻的戴无颜手中的瓷碗已经掉落在地,精心熬制的莲子羹已经洒了一地。 腹部被长剑插的极深,血水不停从剑口流出,止都止不住。 戴无颜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宫琉璃,艰难开口:“殿下,为何这般?” 南宫琉璃面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她拔出那柄长剑,看着戴无颜倒在血泊之中,垂死挣扎,没有半分怜悯。 习惯性的,从旁边书架上拿起白布,擦拭着剑上的猩红色鲜血,等血泊中的男人纹丝不动,才收起那柄长剑,命令道: “来人,将这收拾干净!” 从外出来几名侍卫,见有人死在太女寝殿,虽觉诧异,但不敢多言,连忙搬运尸体处理血渍。 对于戴无颜的死,南宫琉璃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南宫琉璃前世上过战场,对于杀人她再熟悉不过,一个无用的男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作用,留着只是脏了她的眼睛。 她如今因为计划有变,又急需安慰,连夜赶马去了一趟裴家。 —— 此时裴砚尘正在家中为裴老调制药方,慕辞家中医书最多,他这几年也学了很多医术。 慕辞对他千依百顺,不论他问什么,都耐心和他解释这药理中的原理。 一想到慕辞,裴砚尘就感到羞愧,他欠慕辞的实在太多。 南宫琉璃连夜来到裴家,裴家上下都不敢多言半分,只能依着南宫琉璃。 裴老毕竟是南宫琉璃早期的老师,南宫琉璃还是备礼先去看望裴老。 “老师,琉璃特来看望您!听闻您近日身体不太好,特意送来千年灵芝,希望能助您调养好身体。” 裴老年迈,如今已经卧病在床,看着南宫琉璃这般懂事,也是欣慰非常不住点头。 “有这份心就够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太女能亲自来看望我老婆子,也是我老婆子临死前的荣幸。” “老师,这话可不能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绵延。” 听到南宫琉璃这话,裴老只是笑而不语。她虽老可不傻,知道南宫琉璃今日来肯定是为了裴砚尘,这才开口: “书逸,你好好陪陪殿下!” 裴砚尘一直都在旁,他知道南宫琉璃是来找他的,只能应下。 裴砚尘刚带南宫琉璃进入房间,就被南宫琉璃紧紧抱住,他想挣开南宫琉璃的手,可南宫琉璃却抱的更紧了些。 “砚尘,我好想你!” 听到南宫琉璃的话,裴砚尘眼中很是复杂: “殿下身边男人众多,日日都有人宠幸,不该是这般!” 南宫琉璃盯着裴砚尘看了许久,裴砚尘和江厌离长的实在太像,她此刻真的很想将裴砚尘当做江厌离。 可江厌离和裴砚尘是两个人,她如今分的太清,没有办法做到混为一谈。 “砚尘,那些男人都是不得已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我真心喜爱之人!” 裴砚尘知道南宫琉璃心中有他,可他还是询问:“殿下,那江厌离又是什么?” 南宫琉璃听到裴砚尘提起江厌离,眉头皱起,许久才开口: “厌离和你都是我喜爱之人!除了你们,再无其他男人。” 裴砚尘努力保持微笑,询问:“那江厌离和我,在殿下心中到底哪个最重要?” 南宫琉璃没想到裴砚尘会这样问她,一时语塞,良久才道:“你们说不定是亲兄弟,和平共处不行吗?” “若我和江厌离,殿下只能选一个,殿下会选谁?” 南宫琉璃没有回答裴砚尘的问题,她强制堵住裴砚尘的嘴,将他死死扣在怀中。 上一次和这一次相比,南宫琉璃犹如一只猛兽,将裴砚尘吃干抹净不说,还带着惩罚性。 这一夜,裴砚尘感受不到南宫琉璃的任何爱意,他只觉得自己像个任人拿捏的玩偶…… 看到裴砚尘在哭,南宫琉璃也没有停下来,她就是在惩罚他,带着上位者的姿态。 “砚尘,当初你选择帮傅姣姣替换掉江厌离,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 “可我没有责怪你半分,甚至还庆幸你又活过来,回到我身边。” “你和江厌离只能是我的男人,我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共处,你能做到吗?” 裴砚尘眼角的泪水不停往下流,将枕头打湿,沉默不语。 见裴砚尘不说话,南宫琉璃将他的泪水用手抹去,说这软话: “砚尘,我是一国太女,将来会是南昭皇帝!我答应除了江厌离,便只爱你一人,你便为我妥协一次可好?” 见南宫琉璃这般,裴砚尘只能点头,应了声:“好!” 见裴砚尘答应下来,南宫琉璃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轻柔不少。 南宫琉璃也是今日才知道,裴砚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第1章 穿成了女尊王朝家暴胖妻主? 【题材:古言女尊文——男-子】 【有主角纯爱1v1——配角1v多,后续有疯狂剧情】 【穿越+双重生——种田文,物价由女尊新世界重新制定,不要和常规古代物价对比】 【脑子寄存处,接受就看下文!】 傅姣姣,二十一世纪农业最高研究院的博士,专注于农业科研,虽其貌不扬,却在农业种植领域颇有建树。 她数月心血正倾注于一项种植实验,眼瞅着即将收获成果,岂料一道晴天霹雳,竟离奇被雷劈中,就此殒命。 待她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这是一个架空的王朝,女尊男卑之风盛行。 傅姣姣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得知原主与自己同名同姓,乃是当地商贾之家独生女。 原主家中有三位极品丈夫,可她却性情乖张,肆意妄为,对这三位丈夫百般折辱,或辱骂,或殴打。 手段极为恶劣,然而三位丈夫不管原主如何打骂却始终对她不离不弃。 原主仗着家中殷实的家底,整日与狐朋狗友厮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对自己爹娘亦是毫无孝顺之心,只知伸手要钱,稍有不满便恶语相向,甚至对亲生母亲拳脚相加。 导致老两口辛苦积攒的家业,在原主的挥霍下几近见底。 老两口满心无奈,却也只能默默忍受、日日抹泪。 原主虽年仅二十出头,却因长期荒唐的生活,导致体态臃肿,满身赘肉。 傅姣姣艰难地从床榻上起身,望着自己这肥胖的身躯,不禁陷入沉思。 若不是原主的记忆和这具身体的直观感受,她恐怕难以迅速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听闻屋内有起床动静,原主的三位丈夫这时小心翼翼地从屋外走入房间。 为首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面容俊美绝伦,五官端正大气,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恐惧与不安,脚步轻缓且谨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眼前女子。 紧跟其后的是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眉清目秀,身上自带一股儒雅之风,他手中端着水盆,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 还有一位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身姿挺拔强健,眉目间英气十足,此时却也低着头,不敢与傅姣姣对视。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三位谪仙般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心疼。 她在研究院一心扑在科研上,天天和土地植物打交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面对这几位俏生生的绝顶美男子,内心想要波澜不惊是不可能的。 原主曾经的所作所为实在太混账,而自己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便绝不会像以前那般对待他们。 “妻主,你醒了,可要洗漱?” 白衣男子轻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惶恐。 傅姣姣就差口水快流出来了,她笑得颇为客气: “那便有劳了!” 江厌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伺候。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眼中满是小心翼翼,仿佛眼前的傅姣姣是个随时要吃人的猛兽。 在三人熟练的服侍下,傅姣姣很快便洗漱完毕。 她坐在桌前,眼睛扫过桌上精心为她准备的饭菜,肚子立刻发出一阵‘咕咕’声,随后强烈的食欲瞬间涌上身。 傅姣姣抬眼看向她的三位丈夫,只见他们只是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人敢动筷子。 她顿时明白,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原主的威严早让他们养成了绝对服从的习惯,原主不动筷,他们绝不敢有所行动。 于是,傅姣姣不再犹豫,伸手拿起筷子,开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她尽量让自己吃的粗犷点,希望不露出破绽,但之前的她本就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导致她怎么吃都显得无比斯文。 三人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他们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傅姣姣与往日大不相同。 以往的傅姣姣总是风卷残云,毫无形象可言,还时常在饭桌上挑三拣四,对他们呼来喝去。 可这一顿早餐,竟难得在平静祥和的氛围中度过。 以往,原主吃完后便会一头扎回床上,继续呼呼大睡,直到晌午才起床,然后迫不及待地出门开始吃喝玩乐,将家中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而今日的傅姣姣一上午都在铜镜前徘徊,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看着镜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嘴里自言自语在念叨着什么。 江厌离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疑惑。 他偷偷打量着傅姣姣,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似乎在思考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江厌离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妻主是对自己的容貌不满? 还是说她有什么其他的盘算?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些念头压了下去。 在他看来,只要傅姣姣没有刁难打骂他们,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十分清晰地记得,他们三人在这个家中所遭受的所有屈辱、痛苦。 原主的喜怒无常让他们时刻生活在恐惧之中,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每次想到这里,江厌离就不自觉握紧拳头,内心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耐。 傅姣姣在铜镜前站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具肥胖的身体,少说也有200斤。 原主的长相其实并不丑,五官尚算端正,只是那过度的肥胖,让整个人显得极为油腻、臃肿。 傅姣姣心里默默盘算着,原主这最少 200 斤的体重,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当务之急便是要制定一个减肥计划才行。 正思索间,傅姣姣突然灵机一动,转头向她那三位谪仙般的丈夫询问道: “家中可有纸笔?” 这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在他们的印象中,傅姣姣平日里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此刻要纸笔,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白作为傅姣姣的第二个丈夫,在三人之中算是识字最多的,他平日里习惯了舞文弄墨,房中常年备有笔墨纸砚。 听到傅姣姣的要求,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妻主,稍等片刻!” 说罢,便匆匆走向内室,不多时,便拿着纸和毛笔出来,双手恭敬地递给傅姣姣,心中却一直在犯嘀咕,猜不透妻主的意图。 傅姣姣接过纸笔,微微思索片刻,便提起毛笔,在纸上开始书写起来。 由于许久未曾用过毛笔,她写出来的字显得有些歪七扭八,但好在笔画还算清晰。 不一会儿,一份减肥食谱便跃然在纸上,上面详细规划了一周的饮食安排。 顾白看着纸上的字迹,心中满是震惊。 他原本以为妻主只是随意涂鸦,没想到纸上的字虽不够规整,但一笔一划极为认真,且没有写错一个字,字迹间还隐隐透着一股娟秀之气。 这与他记忆中的妻主简直判若两人。 江厌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凑上前去观看。 只见那纸上写着每日的餐食种类,皆是一些清淡食物,妻主每日爱吃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哪里爱吃这些! 纸上却写的都是些粗粮、蔬菜、水果、少量的肉类,还注明了烹饪方式应尽量简单,减少油脂摄入。 两人看完纸上的字迹和内容后,都有些震惊。 唯有傅姣姣的第三个丈夫陆子奇没有上前。 陆子奇本就大字不识,虽然他不明白纸上写的是什么,但他也能感觉到妻主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第2章 这种艳福别人花钱买都买不来 傅姣姣写完食谱后,抬起头来,看着三位丈夫各异的表情,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清了清嗓子: “从今日起,我要按照这个食谱进行饮食调整,你们也不必再准备那些油腻的食物上桌了。” 傅姣姣让三人日后依食谱安排饮食,三人虽觉诧异,却也不敢多问,皆应声离去。 江厌离回到自己房中,瞬间眼神降到冰点,厌恶之色尽显。 他本是重活一世之人,前世的惨痛经历刻骨铭心,这世绝不愿再重蹈覆辙。 在他的记忆里,傅姣姣向来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女。按以往此时,傅姣姣过了晌午便会出门豪赌。 江厌离心中暗忖,还有三日,债主便会上门讨债,那之后的日子简直是噩梦。 前世,傅姣姣将家中钱财挥霍一空,三万两银子的巨债无力偿还,竟狠心地把他和顾白、陆子奇卖给债主抵债。 他们被强行带到春香楼,陆子奇不堪受辱,于进楼当晚便上吊自尽,那绝望的场景至今仍如噩梦般缠绕着他。 而他与顾白,被老鸨逼着挂牌售卖初夜,他后来有幸被一神秘人赎身,可从此便与顾白失散,再无音信。 江厌离正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打开门见是顾白,江厌离还没开口,便听到顾白着急询问: “厌离,妻主说要减肥,你可知减肥是何?” “减肥?” 顾白点头之后眉头微皱: “我观妻主写那食谱时,似有深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江厌离听了顾白的话,心中那点好奇被勾了起来,便随顾白一同去瞧傅姣姣。 此时的傅姣姣正在院子里奋力奔跑,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她既已下定决心减肥,便不愿有丝毫懈怠。 “妻主为何一直在外院里跑来跑去的?” 顾白一脸疑惑。 江厌离同样满脸诧异,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往日里只知吃喝玩乐的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傅姣姣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 “要是有手机、计步器就好了,这才跑三圈就快跑不动了,天呐!” 在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她终于体力不支,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水,水……” 她虚弱地呼喊着。 顾白见状,急忙从身侧的桌子上倒了杯清水,快步送到傅姣姣手中。 傅姣姣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用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不行,我要接着跑,想减肥每天最少跑十圈!” 傅姣姣咬着牙说完,又艰难起身开始奔跑起来。 顾白看着她疲惫的模样,眼中满是担忧,生怕她的身体会扛不住。 然而江厌离却始终神色平静,眼神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没有一丝波澜。 他昨晚才刚刚接受自己重生的惊人事实,此刻在他心中,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在被傅姣姣抵债之前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们三人皆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身契如今还牢牢地握在傅姣姣手里。 江厌离努力回忆着,若是没记错的话,身契应该就在傅姣姣的房间里,只是具体位置他并不知晓。 傅姣姣平日里很少让他们踏入自己的房间。 虽说傅姣姣有三个丈夫,可实际上却一直未曾与他们有过真正夫妻间的亲密关系。 江厌离曾经一度以为傅姣姣是身体有隐疾,可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 前世,傅姣姣不碰他们,是因为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她为了那个男人守身如玉,却浑然不知自己只是对方手中的一颗棋子,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江厌离正暗自思索着脱身之策,见傅姣姣又倒地休息片刻后,缓过劲来,挣扎起身准备继续跑步。 顾白忍不住劝阻: “妻主,您今日才刚开始,莫要太过劳累,身体要紧。” 傅姣姣摇了摇头: “我这身体若不尽快改变,日后怕是有诸多不便。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跑步,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寻找机会进入傅姣姣的房间,找到身契,带着顾白和陆子奇逃离这里。 傅姣姣继续坚持跑步,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艰难地跑完十圈后,整个人几近虚脱,全靠顾白和江厌离一左一右搀扶着才回到房间。 她的双腿好似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绵软无力,一进房便径直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江厌离在扶傅姣姣进房时,目光便迅速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当看到傅姣姣头下的枕头时,他心中一动,凭直觉断定,那里面很可能藏着他们的卖身契。 此刻,时间紧迫如箭在弦,他苦思冥想,觉得唯有冒险一试,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夜幕降临~ 刚用过晚餐不久,傅姣姣的肚子便又咕咕叫了起来。 她不禁暗自埋怨这身体,怎么如此不争气,明明才刚吃过饭,却饿得这般快。 正烦恼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傅姣姣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打开房门。 只见江厌离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衣,本就精致绝伦的面容在红衣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妩媚动人。 傅姣姣一下子看呆了,心中暗自腹诽,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家中如此貌美的丈夫不理不睬,却一门心思扑在外面的男人身上。 江厌离察觉到傅姣姣眼中的惊艳,知道自己的计划或许有可乘之机。 他微微低下头故作矜持,轻声说道: “妻主,今日由厌离服侍你沐浴更衣。” 同时,他轻轻举起手中的托盘,里面摆放着沐浴所需的用品。 江厌离那充满磁性又悦耳动听的声音,让傅姣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进来吧!” 傅姣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便十分懊恼,这该死的嘴! 本想拒绝的,可原主的习性仿佛根深蒂固,让她一时嘴快应了下来。 江厌离走进房间,将托盘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转身走向傅姣姣,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傅姣姣。 傅姣姣站在原地,心中顿时小鹿乱撞。 ‘傅姣姣,你有点出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这种艳福别人花钱买都买不来,千万不要怯场。’ 江厌离靠近傅姣姣,伸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眼神却始终没有与傅姣姣对视。 傅姣姣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衣带即将解开之时,傅姣姣突然抓住江厌离的手,语气变得慌乱急促: “厌离不必了,我今日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江厌离心中一紧,但他仍故作镇定地说道: “妻主,可是厌离哪里做得不好?让妻主不满意了?” 傅姣姣转身看着江厌离,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我真的乏了。”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只能无奈后退一步,作罢。 “那妻主好好休息,厌离先退下了。” 说完,他拿起托盘,缓缓走出房间。 傅姣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暗暗骂自己真是不争气。 第3章 江厌离不慎划伤顾白 江厌离满心愤懑与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仅仅只剩两日,债主便会汹涌上门,时间紧迫得如同催命符咒。 他暗自思忖,自己若孤身逃亡,或许有几分把握,可顾白与陆子奇,他怎能忍心弃之不顾? 他们三人同处困境,命运相连,早已是彼此在这冰冷世界中的慰藉与支撑。 经过一番仔细盘算,江厌离觉得事不宜迟,必须与顾白和陆子奇坦诚相商,唯有三人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挣脱这即将降临的厄运枷锁。 于是,他带着陆子奇匆匆赶往顾白的住处。 顾白本已准备就寝,听到敲门声,心中诧异,点亮蜡烛,迎两人入内。 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略显紧张的面容。江厌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顾白与陆子奇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阵阵后怕。 “厌离,你怎么知道债主会上门?” 顾白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 他们深知此刻三人休戚与共,江厌离绝非信口胡诌之人,可这消息太过惊人,实在令他好奇。 江厌离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前世的记忆,只能焦急地说道: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此次妻主所欠并非小数,乃是三万两银子的巨债。这般巨额,一旦还不上,妻主定会将我们像物件般抵债,以解燃眉之急。” 陆子奇年纪最小,平日默默承担着诸多粗活,看似坚毅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颗脆弱敏感的心。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问道: “厌离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厌离看着他们,目光中透着决然,压低声音,将自己精心谋划的计划一一道出。 顾白与陆子奇专注倾听,听完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傅姣姣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减肥计划之中。 次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她便早早起身开始晨跑。 她深知空腹跑步对减肥的效果事半功倍,昨日减少进食量后,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松弛的肚子仿佛小了一些,这小小的成果让她信心倍增,跑步的步伐也更加坚定有力。 在院子里,傅姣姣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汗水湿透了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江厌离早早地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院子里那依旧臃肿肥胖、还在奋力跑步的傅姣姣身上,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丝毫未曾减退。 前世的惨痛记忆如恶魔般缠绕着他,他虽不是直接命丧傅姣姣之手,可命运却因她被彻底改写,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 这一世,他发誓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他未来还有更远的路要走,绝不能被傅姣姣再次拖入深渊。 夜幕来临~ 傅姣姣如往常一样用过晚饭,却突然顿觉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强撑着回到房间,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股强烈的困意,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江厌离一直在暗处密切注视着这一切,见傅姣姣房里没了动静,他向顾白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潜入房间。 傅姣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噜声此起彼伏,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任他们如何在身边动手动脚,都没有丝毫反应。 江厌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与顾白小心翼翼地将傅姣姣的头挪开,拿起她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枕头里的小盒子。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盒子里并没有他们苦苦寻觅的卖身契,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画像。 江厌离看着那些画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寒。那些画像上的男人,他见过,傅姣姣将其珍藏在枕头中,说明这个男人对她极为重要。 江厌离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愈发强烈。 但此刻已无暇多想,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身契。 于是,两人开始在房间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翻遍了衣柜、抽屉、箱子的每一个角落,可身契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江厌离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离债主上门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若找不到身契,他们逃离的计划将全盘皆输,甚至可能连这小城都无法踏出一步。 江厌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此时的他,心中的愤恨已到达了极点,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绝境,而傅姣姣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顾白看到江厌离掏出匕首的那一刻,心脏猛地一缩,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试图拉住江厌离,阻止他做出疯狂的举动。 在拉扯过程中,江厌离情绪激动,手中的匕首不慎划伤了顾白的手指。 那鲜艳的血液瞬间涌出,滴落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目。 江厌离被这一抹红色惊醒,他的手微微颤抖,看着顾白受伤的手指,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顾白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低声说道: “厌离,莫要冲动,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江厌离缓缓放下匕首,他知道,顾白说得对,杀了傅姣姣并不能真正解决现在的问题。 而此时,躺在床上沉睡的傅姣姣,对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全然不知。 傅姣姣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直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缓缓睁开那朦胧的双眼。 她只觉脑袋昏沉,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艰难地从床上坐起。 心中不禁犯起嘀咕,奇怪,往常这个时候,丈夫们总会准时来叫她起床,怎么今日却如此安静? 还未等她多想,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好似在催促她赶紧寻找食物。 傅姣姣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却发现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空无一人。 以往这个时候,她的三个丈夫定会在她起床后,入房服侍她洗漱更衣,可如今这异常的寂静,让她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小姐,你醒了,主人叫你过去!” 管家刘伯匆匆赶来,向她传话。 傅姣姣微微一愣,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穿过来后,满心都扑在了减肥上,竟还未曾见过这具身体的亲生爹娘。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回房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匆匆朝着正厅赶去。 当她踏入正厅的那一刻,发现江厌离他们都已在厅内,而正中间端坐着两个有些憔悴的中年人。 傅姣姣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便是原主的爹娘了。 “姣姣,你怎么欠了那么多银子,你让爹娘怎么还啊!” 原主爹满脸愁苦,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抹着眼泪。 而原主娘则在一旁板着脸,用斜眼狠狠地瞪着她,眼神中满是责备与不满。 江厌离站在一旁,表面上看似平静如水,可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第4章 独眼龙上门讨债 顾白和陆子奇则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与傅姣姣对视,仿佛生怕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傅姣姣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阵愧疚。 她深知,原主的荒唐行为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而如今,她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才行。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爹,娘,是我错了。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然而,她的话并未让爹娘的脸色有丝毫缓和。 原主爹叹了口气,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厌离暗自揣测,傅姣姣如今面临如此巨额债务,最有可能采取的办法恐怕就是将他们三人抵债,一想到这儿,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在这个以女为尊的世界里,他们男子的命运似乎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只能在傅姣姣的一念之间被随意摆弄。 “爹娘,如果有一日,家中不再有豪宅庭院你们可能接受?” 傅姣姣的声音在正厅中回荡,略显沉重。 她深知原主此前曾算过家里这屋子院子的价值,也估算过凭借三位丈夫的姿色能抵多少债务。 原主虽对算术一窍不通,却通过四处找人打听,得知了这些信息,可终究还是因为愚蠢地陷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欠下那利息高得离谱的赌债。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话,顿时愕然…… 在他的印象中,傅姣姣视这宅子极其重要,怎么可能舍得将其变卖? 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个混账,这宅子是祖传下来的,你这样对得起你祖母吗?” 傅元喜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会提出如此荒唐的想法,这宅子岂是能随意变卖的? 傅姣姣看着愤怒的傅元喜,心中虽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缓缓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头说道: “娘,事已至此,只有这样才能抵债。娘,我可以发誓,我傅姣姣日后绝不赌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心,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那个荒唐堕落的自己。 傅元喜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女儿此前的种种劣迹,但此刻看到她如此坚决的态度,又不禁有些动摇。 沉默良久,她叹了口气,说道: “姣姣,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宅子一旦变卖,咱们傅家可就再也过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了。” 傅姣姣连忙点头: “娘,你就相信我一次!”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江厌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内心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开始意识到,傅姣姣和前世不太一样了。好像不再是那个只知吃喝玩乐、肆意妄为的性格。 江厌离心中仍有疑虑,毕竟过去的伤痛太深,他不会轻易相信。 最终,在傅姣姣的苦苦劝说下,傅元喜还是无奈地同意了变卖宅院。 其实傅家有两套祖宅,只不过另一套远在城外,位于一个破落的村子里。 据原主的记忆,那宅子长久失修,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在一番艰难的抉择后,傅家终究遣散了所有下人,变卖了祖宅。 傅元喜,手中紧握着那三万零三百两银票,眼神中满是落寞与不舍,望着眼前熟悉而又即将易主的宅院,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感叹。 曾经的傅家,虽没有富甲一方,但也是这城中比较富庶的商贾之家。 可如今,家中值钱的东西已所剩无几,只剩下怀中这三百两银票,这三百两银票是这个家最后的一丝底气。 次日清晨~ 天才刚刚破晓,债主便如恶狼般找上门来。 这债主不是别人,正是附近赌场的老板独眼龙。 因其瞎了一只眼,且行事风格心狠手辣,故而得了这么个令人胆寒的称号。独眼龙身形干练强壮,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凶悍之气。 她带着十多个手下,浩浩荡荡地来到傅宅,二话不说,便命人将傅宅的门撬开。 “傅姣姣,还钱!” 独眼龙那粗犷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 刚踏入庭院,她便一眼看到了傅姣姣和江厌离等人,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傅姣姣,三万两一分都不能少,时间已经到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傅姣姣不慌不忙,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缓缓地用双手掏出三万两银票。 独眼龙见状,眼睛顿时一亮,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 然而,傅姣姣却猛地将银票收回到怀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借据拿出来!” 独眼龙心中虽有不悦,但也知晓这是常理,便示意小弟将借据拿给傅姣姣。 傅姣姣接过借据,仔细地查看真伪,她那专注的神情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独眼龙知道这人就是个傻子,字都认不全,还假模假样的看借据,不禁对着傅姣姣翻了个白眼。 傅姣姣确认无误后,她才将三万两银票递给独眼龙。 独眼龙拿到银票后,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 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却开始在江厌离和顾白身上肆意游走,眼中满是贪婪与垂涎之色。 甚至还厚颜无耻地怂恿傅姣姣道: “傅姣姣,有时间再来我们赌场玩啊。” 她这话一出,江厌离、顾白、陆子奇以及傅元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深知傅姣姣若是再次陷入赌场泥潭,那这个家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他们紧紧地盯着傅姣姣,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 傅姣姣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傅姣姣以后都不会赌了!”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独眼龙却怎会轻易罢休。在她眼中,傅姣姣可是她的财神爷,以往在赌场里输的银子可都进她兜里了。 更何况,傅姣姣这三位谪仙般的丈夫,她早就垂涎已久。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傅姣姣,你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你以前在我赌场里可是风光无限,如今就这么金盆洗手,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三位丈夫,你下次来,我给你安排最好的桌位。” 傅姣姣心中冷笑,她知道独眼龙打的什么主意。 她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与独眼龙对视,说道: “独眼龙,你莫要得寸进尺,这债我也还清了,你最好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独眼龙脸色一沉,她没想到傅姣姣态度会如此强硬。 第5章 妻主,这地方真能住人吗? 独眼龙带来的那些手下见势不妙,纷纷围拢过来,试图给傅姣姣一些压力。 顾白和陆子奇见状,急忙挡在傅姣姣身前,虽然他们心中对傅姣姣仍有芥蒂,但此刻面对外敌,他们还是本能地选择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妻主。 傅元喜也挺身而出,说道: “独眼龙,你若是敢在我傅家撒野,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一时间,庭院中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傅姣姣轻轻拍了拍顾白的肩膀,示意他们退下。 “独眼龙,我们打交道那么久,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是以前我装傻任你玩弄。这次之后,我傅姣姣也算看清了,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打交道,如果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毫毛,咱们大不了官府见。” 独眼龙看着傅姣姣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惧怕,心中开始权衡利弊。她知道,若是真被告到官府,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况且,傅姣姣如今已经还清了债务,她也不好再强行逼迫。 独眼龙临行前,深深地凝视了傅姣姣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怀疑。 在她的认知里,傅姣姣不过是一个长期被她榨取钱财的烂赌鬼,她绝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突然戒除赌瘾。 傅姣姣感受到那道目光,心中虽有忐忑,但面上仍竭力保持镇定,直到独眼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直面独眼龙的威压,她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江厌离望着傅姣姣,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 前世的傅姣姣对宅院极为看重,决然不会轻易变卖,可如今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和前世的路径不同,这让江厌离不禁对她的动机产生了诸多揣测。 顾白则与江厌离不同,他望向傅姣姣的目光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欣慰之色。 原本他满心担忧傅姣姣会拿他们三人抵债,可如今债务已清,他们也暂时逃过一劫。 傅姣姣转过身,面向三位丈夫,在众人意想不到之际,缓缓从袜中掏出三张身契。 她神情庄重地将身契分别递到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手中,语调平静地说道: “这是你们的身契,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如今傅家已不复往昔,你们大可拿着身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傅元喜在一旁听闻,急得直跺脚,直呼: “糊涂啊!这都是花重金娶回来的,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他们走?” 江厌离紧握着手中的身契,心中满是困惑。 他实在难以相信傅姣姣会这般轻易地放他们走,不禁暗自怀疑这是否只是她的一种试探。 顾白却在接过身契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将身契递回给傅姣姣,眼神诚挚地说道: “妻主,我既然已入傅家,便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如今你已戒赌,正逢家中落魄,我怎能在此时弃你而去?” 陆子奇见状,也默默走上前,将身契塞回傅姣姣手中。 他心中清楚,自己即便离开,也无处可去。家中父母既然能将他卖一次,便极有可能再次将他出卖。 只要傅姣姣不碰他的身子,哪怕是遭受些打骂,他也愿意忍受。 毕竟,换个人家,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江厌离内心虽已做好离开的打算,可傅姣姣这样的举动,仍让他心存疑虑。 就在他迟疑之际,顾白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身契,再次交到傅姣姣手里。 “你……” 江厌离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顾白劝住。 “我们三人都是被卖进傅家的,如今也并没有更好的去路不是?妻主变卖宅院,却还在为我们考虑,可见妻主真的变好了不少。” “可……” 顾白对着江厌离摇了摇头,江厌离也只能罢休,现在没有被抵债,他也想看看这傅姣姣到底在搞什么! 傅姣姣见三人皆无意离开,便也不再勉强他们。 随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乘坐马车出城,前往位于乡下村庄的那座破旧老宅。 傅元喜坐在马车中,望着渐渐远去的熟悉景物,不禁泪眼婆娑。 王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慰道: “当家的,别太伤心了,这也是为了咱姣姣,为了咱这个家,姣姣长大了,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傅元喜微微点头,可眼神里依旧满是不舍。 此次出行,他们雇了两辆马车,一辆用来装载行李,另一辆则供众人乘坐。 好在路途较为顺利,仅仅半日工夫,一行人便抵达了目的地——杨柳村。 村子不算大,相比城里宁静不少,平日里也鲜少有外人到访。 村里的村民见马车停靠下来,纷纷围过来观望,眼中满是好奇疑惑,还有的交头接耳地起来。 几人一下马车,便看到不远处的小坡上,有间破落到不能再破落的宅子。 宅子不算大,由于常年无人居住,那灰暗的颜色和附近透着生活气息的房子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陈旧得厉害,看着不像能住人。 几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朝着宅子走去。 刚进宅门,一股呛人的灰尘扑面而来,众人顿时被呛得咳嗽连连。 “咳咳,这……这也太大灰了!” 傅元喜一边捂着嘴,一边大声说道。 傅姣姣也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试图驱散眼前的灰尘,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确实脏得很,不过咱们好好收拾收拾,应该能住人。” 陆子奇看着这破败的景象,忍不住抱怨起来: “妻主,这地方真能住人吗?这怕是收拾起来都费劲!” 这小破落宅子,仅仅只有三间房与一个院子。 虽说地方不大,可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破败与荒芜的程度极为严重,仅仅是初步的清扫整理,就耗费了几人大量的精力,直累得众人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待好不容易收拾出来后,新的难题又接踵而至。 他们发现这宅子四处透风,若到天冷之时,凛冽的寒风呼啸而入,室内根本无法留存一丝暖意。 而一旦遇上下雨天气,屋顶更是滴滴答答地漏个不停,屋内到处摆满了接雨水的盆盆罐罐,地面也变得泥泞湿滑,生活起居极为不便。 显而易见,若要对这宅子进行全面修缮,必定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 傅元喜心中暗自盘算,自己怀中仅剩下的三百两银子,若是全部拿出来用于维修,那在修缮期间,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便没了着落,当真只能喝西北风了。 第6章 重操老本行——种田 傅家本是从商之家,曾经也拥有几间上好铺子,生意那时也做得红红火火,财源广进。 然而,自从傅姣姣沉迷赌博之后,便肆意挥霍家中钱财,毫无节制与规划,一间间铺子被她相继变卖,最终败光了所有家业。 傅元喜在这过去的两年里,手头的银子愈发稀少,经济状况每况愈下。 她想要再重新经商,却困难重重,仿若置身于荆棘丛中,举步维艰。 由于资金短缺的问题,到最后连最基本的进货钱都拿不出来。 之后,傅元喜带着傅姣姣前往杨柳村村长何平吉的住处,希望能与她商议一番,看是否能找到人对自家那破旧宅子进行简单修缮。 傅元喜在心中仔细核算后,将成本极力压在了两百两银子的价格。 她深知家中拮据,每一两银子都需精打细算,实在拿不出更多资金用于修缮之事。 见到村长何平吉后,傅元喜满脸堆笑,言辞恳切地说道: “何村长,您看我家那宅子实在是破败得厉害,想请您帮忙找些人给简单修缮一下。我们也不讲究多好,只要能正常住人就行,这费用嘛,最多两百两银子,您看行不?” 何平吉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清楚那宅子的陈旧程度,两百两银子想要彻底修缮好,难度着实不小。 思索片刻后,他开口劝道: “傅夫人,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您家那宅子太过破旧了。依我看,与其这般费力修缮,不如干脆重新盖一间,虽说花费会多些,但新宅子住着也舒心不是?” 傅元喜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何村长,家中如今的状况,想重新盖一间宅子,手中的银子恐怕不够用啊。” 何平吉见状,便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然后说道: “傅夫人,我给您仔细算了下,如果要重新盖一间宅子,大概需要五百两银子才够。这还是按照咱村里的标准,尽量节省着来的。” 傅姣姣在一旁静静听着,咬了咬牙,对何平吉说道: “何村长,就按两百两银子去修缮吧。我们现在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还请您帮帮忙想想办法。” 何平吉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强行劝说。 可就在这时,傅姣姣又接着说道: “何村长,这修缮之事,我想当监工,当然也需要按照我的想法来修缮。毕竟这宅子以后是我们自家人住,得确保修缮后住的舒心才好。” 何平吉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她本想着在修缮过程中可以从中获利,若是傅姣姣来当监工,那他可就什么都落不到好了。 “傅小姐,这可使不得。您对村里的情况不了解,这修缮的事儿,交给我们村里的人来办就好,您就放心等着住就好。” 傅姣姣见村长如此殷勤帮忙,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考虑到目前的处境,也只好暂且答应下来。 然而,一个新的问题很快摆在了众人面前,那便是在宅子修缮期间,他们要住到哪里去呢? 何平吉似乎看穿了他们的顾虑,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番。 她琢磨着这次修缮少说能从中捞取五十两银子,于是便摆出一副好心的模样说道: “你们若是不嫌弃,可入住我自己的另一套宅子,只是那宅子有些简陋,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那房子是她前段时间刚买的地,原本打算重新盖房,还没来得及动工。 傅姣姣和傅元喜听闻,这刚好解决了现在的困境,向何平吉连连道谢。 随后,他们便匆匆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往何平吉提供的住处。 待他们来到何平吉的另一间宅子,发现这里虽简陋,却比自家的老破宅大了许多,足足有五六间房间,比他们的宅子宽敞不少。 几人简单吃了些,便各自开始盘算着明日的事情。 江厌离和顾白低声商议着,打算明日在村子里四处逛逛,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毕竟,以后傅家的饮食起居可都要靠他们操持,熟悉后才能更好地安排日常所需。 入夜~ 傅姣姣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 她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当下所面临的问题,深知当务之急是要快速赚钱。 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才能重新盖起一间宽敞舒适的大宅子。 不然,就算老宅修缮完毕,仅仅三个房间,根本无法满足他们六人的居住需求。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最终认定,赚钱的唯一办法就是重操老本行——种田 这减肥之路才刚刚起步,她就又要面临新的挑战。 不过,种田种菜对于这个有着丰富农业知识的她而言,倒也算是能够施展拳脚的领域。 她暗自计划着,明日定要早早起身,前往村里仔细勘察一番。 她需要了解土地的属性,是肥沃还是贫瘠,是偏酸性还是碱性。 关注当地的气候,知晓温度变化、降水规律以及日照时长。 还要摸清目前村里都种植有哪些菜类,以便能合理规划,选择最适宜且有市场需求的农作物来耕种。 心中装着诸多事务,傅姣姣却也在这一天的舟车劳顿之中渐渐放松下来,不多时便呼呼大睡起来。 由于她体型过于肥胖,入睡后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在这原本就简陋的宅子里,隔壁房间住着的江厌离,将这鼾声听得异常清晰。 江厌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厌烦之情。 虽说傅姣姣此次并未如前世那般拿他抵债,可他也错失了拿到身契离开的绝佳机会。 如今,只要他与傅姣姣依旧捆绑在一起,他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需要时刻警惕傅姣姣后面的行事。 江厌离思绪飘飞,前世的种种经历还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前世的他曾被神秘人带入皇宫,机缘巧合之下被当今三皇子收留。 三皇子待他宛如至交好友、亲如手足,对他关怀备至、极为友善。 不仅给予他优渥的生活环境,还不惜耗费重金悉心将他培养成文武双全之才。 甚至还满怀期许地对他说,想要让他成为皇姐的男人,许他一个尊贵荣耀的未来。 可命运弄人,最终他是因被人设计,遭到傅姣姣背刺后而陷入绝境,让原本还在憧憬美好未来的他如泡沫般破碎消散…… 第7章 娘就买一亩地你种种 傅姣姣站在饭桌前,表情凝重而严肃,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 “我决定承包土地,开始种地,搞养殖!”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屋子炸开了锅。 傅元喜瞪大了眼睛,满眼地难以置信,着急劝阻道: “姣姣,你自小娇生惯养,哪里知晓种地的苦?这绝非儿戏,其间的艰辛超乎想象,你根本承受不来。” 顾白也赶忙在一旁附和: “妻主,种地需得每日在烈日下弯腰劳作,风吹日晒雨淋,那是何等的煎熬,绝非你能忍受,咱们还是另寻他法为好。” 随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苦劝傅姣姣放弃种地的念头。 而傅姣姣心中早有定见,她怎会听劝? 毕竟在这世间,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种地的门道与艰辛。 她看着众人焦急地劝告,耐着性子解释: “你们的担忧我都明白,但如今家里已然落魄,若不尝试,怎能找到生钱的出路?总不能让我天天无所事事吧。” “妻主,你就每天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行!” 顾白这话一出,其他众人纷纷点头,在他们看来,只要傅姣姣不再沾染赌场恶习,哪怕天天在家赋闲也无妨。 傅姣姣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恳切: “你们就相信我一次,娘,你让我试试,说不定我真的能成!” 可大家依旧满脸怀疑,他们对种地之事一窍不通,却也深知种地的艰辛。 傅姣姣只能再三坚持,软磨硬泡。 “娘,你就相信我一次!” 傅元喜看傅姣姣还是这般坚决,最终只能无奈叹气妥协。 江厌离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傅姣姣,自始至终沉默不语。 他完全能凭借前世所积累的丰富学识生财,若论谋生之道,他自信能想出无数良策。 但他根本不愿动用自己的能力去帮扶傅姣姣,他倒要看看傅姣姣究竟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其实,傅姣姣一大早便在村里四处奔走,不辞辛劳地转了一大圈。 她仔细考察了村里的土壤质地,能迅速判断土壤的肥力,精准地探寻水流的走向与水量的大小。 除此之外,她还留意了村里大面积种植的作物种类,对村里的种植概况大致都摸得很清楚。 刚好在离老宅的不远处,她发现了一片荒芜之地。 傅姣姣发现这片地虽杂草丛生,但土壤色泽暗沉肥沃,还有良好的透气性与保水性,分明是块不可多得的好地。 只是她不明白这么好的土地为何会被荒废在此?傅姣姣满心疑惑,只觉甚是可惜。 傅姣姣心中已经认定了这块地,傅元喜虽不情愿,但也只好再跑一趟,去询问村长何平吉这片地的主家是谁。 何平吉眯着眼,思索片刻后告知,这块地的主家出远门,已有两三年未回村。 随后,她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说: “傅夫人,这事儿也不是没办法。您私下给我点银子,我可以把这地偷偷划给你。” 傅元喜心中一惊,她虽知村长此举不妥,但为了姣姣,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傅姣姣带着何平吉和傅元喜前往那片荒地实地考察,大致丈量了面积,共计三亩地。 何平吉清了清嗓子,说道: “傅夫人,这地嘛,每亩地要十两银子,三亩地就是三十两。地契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钱一到,这地立马就是你家的。” 傅元喜心中暗自盘算,如今家中只剩下不到一百两银子,这可是最后的家底,她实在舍不得如此大手笔地花费。 犹豫再三,他一咬牙,只决定买一亩地。 她心想,姣姣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先买一亩地让她吃吃苦头。 “姣姣,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今你执意要种地,娘就买一亩地你种种,娘也是怕买多了到时你不种了,钱就打水漂了。” 傅姣姣虽满心希望能将三亩地都收入囊中,但她也理解傅元喜的顾虑,只能无奈接受,一亩地就一亩地吧,好歹有个开始。 最后,双方商定好后,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傅元喜将十两银子递给何平吉,何平吉接过银子,脸上堆满了笑容,虽买的不多,但多少是赚,便将地契递给傅元喜。 傅姣姣看着手中的地契,心中五味杂陈。 虽只有一亩地,只要她真的种植的出成果,她娘便会相信她真的会种地。 回到暂住的宅子后,傅姣姣坐在凳子上休息时,立刻在脑海中开始制定她的种地计划。 既然已下定决心种地,购置合适的农具便是当务之急。 虽说仅有一亩地,但她向来是个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性子。 此刻,她不仅要开启农耕事业,还不忘兼顾自己的减肥大计。 晚饭时~ 傅姣姣向江厌离提出,希望他能陪同自己前往集市购买农具与种子。 江厌离尚未开口回应,顾白便急忙抢着说道: “妻主,我陪你去。” 傅姣姣思索片刻后决定,让江厌离与顾白二人一同陪伴自己前往,让陆子奇留在家里。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破晓,傅姣姣便早早地起身,江厌离与顾白已在屋外等候。 三人简单收拾一番后,一同搭乘村里的牛车,向着最近的小镇集市缓缓进发。 一路上,江厌离面色冷峻,沉默不语,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悦与疏离。 顾白则有些兴奋,他还是第一次陪妻主出来逛集市。 抵达集市后,眼前顿时呈现出早市一片熙熙攘攘、十分热闹的景象。 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傅姣姣对周围充满好奇,她带着江厌离和顾白穿梭在人群之中,开始寻找售卖农具的摊位。 他们在集市中四处寻觅,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家农具齐全的老店。 傅姣姣走进店内,仔细端详着各类农具,开口道:“我们要买锄头、铲子、耙子……” 她简单挑选了一些还算趁手的农具。 买完农具,他们又来到了种子摊位前。 傅姣姣看着眼前摊位上的种子,只挑选了适合当地气候和土壤条件的白菜、萝卜、土豆种子,稻谷种子。 这集市里种子的品种比较少,基本上都是些大家都能种植的常见种子。 江厌离虽默默陪伴,但也在一旁默默地留意着傅姣姣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傅姣姣在挑选农具和种子时,并非毫无头绪、盲目而为,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和想法,这让他不禁对傅姣姣的疑惑更深。 第8章 吃包子被顾白偷亲 出门时,傅元喜只给傅姣姣三两银子,以作购置农具和种子之用。 经过一番精心挑选,所需之物也都差不多备齐了。 傅姣姣眼瞅着快到晌午,她那肚子却好似故意作对一般,咕咕叫了起来。 这响亮的声音在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江厌离与顾白都听得真真切切。 傅姣姣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干笑两声后说道: “要不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说着,她便带着两人走到就近的包子铺前,伸手往怀中掏钱袋,准备付账。 然而,这一掏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在买东西的时候,她并未仔细留意花费,此时才发现身上只剩下少许铜板了。 傅姣姣心中暗自叫苦,仔细数了数铜板,发现仅够支付三人乘坐牛车回去的费用。 江厌离其实早在傅姣姣买东西之时,就已经在心里默默算账了,对于她此刻的窘境,自然是一清二楚。 傅姣姣意识到手中的钱根本不够,她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刨去三人的车费后,竟然只剩下两枚铜板。 按照她对市场价格的预估,这两枚铜板仅仅只够买一个包子。 傅姣姣心中犯起了难,一个包子,自己能独自享用吗?若自己一人吃,就只能让江厌离和顾白在一旁干看着! 若是换做以前的原主,或许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可如今的傅姣姣却于心不忍。 毕竟,这一上午两人不辞辛劳地陪着她,此刻手里还都拎着沉甸甸的农具。 傅姣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连忙矢口否认自己饿了,说道: “要不咱们回去再吃吧,我也不是很饿。” 可她的话音刚落,那不争气的肚子便又咕咕叫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响亮…… 顾白在一旁听到这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心中有些不忍,开口说道: “妻主,您肯定是饿了,咱们还是吃点东西再回吧。” 傅姣姣刚想坦言说钱不够,只见顾白迅速从怀中掏出四枚铜板,递向包子铺老板,朗声道: “老板,来两个包子!” “顾白……” 江厌离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深知顾白身上这钱的来历,那是顾白典当他祖母留给他的玉牌所得。 顾白典当玉牌也是万不得已,因他爹突然病重,急需他寄钱回去。 当时傅家已生变故,他只能在债主上门的前一日匆匆前去典当玉牌。 除去寄回家的,顾白身上其实也所剩无几,江厌离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如此轻易地拿出钱来替傅姣姣买包子吃。 顾白瞧见江厌离的神情,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却只是对着江厌离轻轻摇了摇头。 转而温柔地对傅姣姣说道: “妻主,饿了你便吃。” 傅姣姣本就腹中饥饿难耐,那香喷喷的包子一落入手中,便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她实在难以抵挡这诱人的食物,片刻间便将一个香喷喷的大包子吞下了肚。 顾白看着傅姣姣大快朵颐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就连脸上都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傅姣姣偶然抬眸,瞥见顾白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那神情居然让她莫名有些害羞。 如此一位儒雅帅气的男人这般专注地看着自己吃包子,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为情。 不知为何所驱使,顾白竟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傅姣姣。 就在傅姣姣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他已鬼使神差地在傅姣姣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傅姣姣能清晰地感受到顾白那绵软的唇在自己脸上掠过,整个人瞬间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刚才顾白是亲她了吗? 顾白亲完之后,也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厌离在旁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的脸上除了诧异,更多的是对傅姣姣的愤怒。 她傅姣姣何德何能,竟能让顾白如此倾心相待? 他绝不能坐视不管,他回去一定要劝阻顾白,莫要被傅姣姣迷惑了心智。 三人刚回到借住的宅子后,便各自默默回到了房间。 傅姣姣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被顾白偷亲的那一幕,内心戏颇为丰富。 她一会儿兴奋得脸颊泛红,只要一想到顾白那张英俊儒雅的脸,以及日后与他相处的点滴,心中就好似有只小鹿乱撞,止不住地激动。 毕竟母胎单身那么多年,突然被这样的大帅哥主动偷亲,任谁能心静如水?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颇为难过起来,自己本是个现代人,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莫名穿回到原来的世界。 到那时她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可能又变成随意欺辱打骂顾白的傅姣姣。 她想到这,便纠结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在另一间房里的顾白,同样心绪难平。 他坐在床边,双颊依旧泛着红晕,回想起在牛车上,自己都不敢再看傅姣姣一眼,心中满是羞涩与懊恼,他也实在弄不明白今日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他又暗自思忖,傅姣姣本就是自己的妻主,只要她日后能彻底戒赌,不再像从前那般打骂自己,那自己便与她好好过日子,长相厮守又何尝不可呢。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只见江厌离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顾白,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江厌离一进门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 “顾白,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对傅姣姣动心。” 顾白听到这话,眼中满是疑惑,不禁询问: “为何?” 江厌离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懑。 “顾白你只是被她一时迷惑了双眼,你忘了她从前是个怎样的人吗?” 江厌离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傅姣姣整日只知吃喝玩乐还赌瘾极大,肆意挥霍钱财,全然不顾及家人的死活,若不是她欠下巨债,傅家的宅子怎么会变卖?” 顾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江厌离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她之前对咱们非打即骂,何曾有过一丝真心?你现在觉得她好像有所改变,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她的一时兴起呢?等哪天她又变成之前那样,咱们又要遭殃了。” 顾白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轻声说道: “可妻主这段时间确实不一样了,她也很久没有再打骂我们,也没有再去赌场,甚至还想着种地赚钱。” “哼,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江厌离接着道: “顾白,你可不能犯糊涂。只要你听我的,以后咱们会有更好的出路,到时便拿回身契离开她,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顾白听着江厌离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第9章 做梦,梦到系统空间 深夜,傅姣姣陷入了一场奇妙的梦境之中。 她仿佛来到了另一方天地,那地方竟有一个篮球场那般大小,还算开阔。 奇怪的是,她平日里在研究院用的实验桌居然也出现在那里,实验桌后面还有一面墙的柜子。 她好奇地走近,打开柜子一看,里面竟然存放着她之前悉心收集的稀有种子,还有研究院研发出来的各种植物药水,甚至摆放着已经培育好的现成禾苗呢。 傅姣姣满心欢喜,正想仔细研究一番,却被一阵肚子传来的咕咕叫声给拉回了现实。 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心中不禁感到遗憾,若不是这肚子饿了,她这会儿应该还沉醉在梦境里。 看着外面天色还尚早,傅姣姣便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而后缓缓走到院子里。 此时,顾白、江厌离和陆子奇三人正有条不紊地分工做着早饭,厨房里传来阵阵声响,还夹杂着些许交谈声。 “妻主,早饭马上就好。” 顾白最先看到傅姣姣,笑着说道。 他们这六人平日里的日常开销,可都是傅元喜精打细算后,才拿出相应的银子来维持的。 好在这村里的东西相较于城里,价格要便宜不少,所以花销倒也不算大,勉强能维持生活。 “需要我来帮忙吗?” 傅姣姣随口问了一句。 她想着既然自己代替原主改邪归正了,那就该好好表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才行。 三人听闻这话,先是一愣,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妻主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哪里会主动干粗活。 还是顾白最先回过神来,他赶忙说道: “妻主,你坐着休息会儿,我们来就成。” 傅姣姣见他们三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便也不再客气,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人忙碌。 不多时,早饭便做好了。 三人是按照之前傅姣姣给他们的食谱来准备这几日饭菜的,毕竟如今经济状况不佳,大鱼大肉他们现在还真有些吃不起。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些饭菜,却吃得格外香甜。 看到妻主吃的挺香,顾白和陆子奇心里都挺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却唯有江厌离面无表情。 吃完饭后,傅姣姣转身看着还在忙碌的三人说道: “你们今日要是无事,等会儿可以随我一起去除除草。就一亩地,咱们四人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清理好。” 当傅姣姣提出让他们一同前往地里帮忙时,顾白与陆子奇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江厌离虽心有不愿,但见此情形,也只能无奈地跟着点头答应。 随后,四人手持镰刀、锄头,结伴朝着购置的那亩土地走去。 抵达地头,只见眼前这片地因荒废许久,杂草肆意疯长,一片荒芜景象。 傅姣姣毫无惧色,极为熟练地挽起裤脚,径直踏入田地之中。 她利落地拿起镰刀,弯腰俯身,动作行云流水般开始割草,那架势仿佛一位经验老到的农夫。 江厌离三人见状,不禁一愣,心中暗自诧异,妻主看起来倒真像是曾经种过地的。 三人面面相觑后,也纷纷效仿傅姣姣,踏入田地,学着她的样子挥舞起镰刀割草,用锄头奋力除草。 一时间,田间只听得见镰刀割草的沙沙声与锄头翻地的咔咔声交织作响。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晌午的太阳正高悬在空中。 四人齐心协力,终于将这一亩地的杂草清理得干干净净。 傅姣姣直起身子,此时的她早已累得口干舌燥,汗水如雨水般不停地流淌,将衣衫都彻底打湿。 江厌离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气喘吁吁,满是疲惫。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扫过这片被除净杂草的土地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顾白心思细腻,他来之前特意带上了一壶水。 他连忙打开水壶,给傅姣姣以及江厌离、陆子奇分别倒了一杯。 “大家喝点水,歇一歇。” 众人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们疲惫的身躯得到了些许舒缓。 歇息片刻后,四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返回借住的宅子。 一回到宅子,傅姣姣便径直走向房间,准备洗漱一番,舒缓一下身体的酸痛。 顾白赶忙跑去为她烧水,贴心的将泡澡桶里的水温都调好。 在傅姣姣洗漱之时,江厌离三人也简单洗漱了一番。 江厌离想到他们三人从未从事过重体力活的人,仅仅除草一个时辰,便累得精疲力尽。 再想到傅姣姣在除草过程中居然比他们清理的杂草还多,不禁苦笑。 他开始意识到傅姣姣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种地,并非只是一时兴起或者做做样子。 除草结束后,晚上傅姣姣回到床上,身体虽疲惫不堪,但大脑却仍思索着后续的种植计划。 她心里在纠结,是种植一些日常的蔬菜更稳妥,还是大胆尝试种些其他特别的农作物呢? 蔬菜生长周期短,能较快收获并换取收益,可若种些特色农作物,或许能卖不少银子。 傅姣姣刚开始还在翻来覆去,在各种念头间徘徊,不出片刻,这副身体由于太多劳累,不多时,困意便涌来,之后就呼呼大睡起来。 说来也巧,她竟再次梦到了昨天晚上的奇异场景。 刚靠近实验桌,目光便被实验桌上刻画的几个字吸引。 她好奇地凑近一看,居然是“系统空间”四个大字。 傅姣姣心中猛地一震,觉得系统空间这四个字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听人提起过,可究竟是谁,她却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她努力回想,也只记得那人说,系统空间相当于是一个程序空间,以数据的形式存在,并能够导入人的大脑里。 一旦成功导入,里面储存物品,就像是一个隐藏的宝藏空间,可任由当事人使用。 傅姣姣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还是有些兴奋不已。 如果她真有这样一个系统空间,那岂不是拥有了超强助力? 这些稀有种子、植物药水还有现成的禾苗,都能为自己所用。 她在梦境中围绕着实验桌不断踱步,试图找到开启这个系统空间的方法,可四处探寻却一无所获。 就在她焦急万分之时,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梦境仿佛即将崩塌。 傅姣姣心中一急,想要努力抓住些什么,却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外面天色已亮,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一场梦。 第10章 圣女果种子,系统无限复制 傅姣姣刚欲起身,却惊觉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玻璃瓶子。 她定睛一看,这瓶子竟和梦中装种子的瓶子毫无二致。 不仅如此,瓶子上还清晰地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圣女果种子”几个字。 傅姣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由于脸上赘肉较多,这轻轻一捏便疼得她龇牙咧嘴起来。 “居然是真的!” 傅姣姣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我不是在做梦?” 她在原地呆立了许久,才终于缓缓接受了这令人惊喜的事实。 此刻的她满心只觉得自己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撞上了这等好事。 既然手中已然有了种子,傅姣姣当机立断,决定就从圣女果开始种植。 不多时,她便一人来到地里,傅姣姣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土地,之后便找来锄头,开始认真地翻整土地。 只见她高高举起锄头,然后用力落下,一下又一下地将土地翻松,把土块敲碎,使土壤变得松软透气。 每翻完一块地,她都会蹲下身子,用手捻起一些泥土,确保土壤达到最适宜种子发芽的状态。 土地翻整完毕后,傅姣姣便开始着手准备播种。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玻璃瓶子,只倒了一半的圣女果种子在手心。 轻轻地将种子均匀地撒在已经翻整好的土地上,随后,又拿起一把小铲子,轻轻地将种子覆盖上一层薄土。 播种完成后,傅姣姣拿起水桶,前往附近的水源处打水,装满水后,她又费力地将水桶提回田地。 浇水的量需要恰到好处,她控制着水流,缓慢而均匀地将水浇在种有种子的泥土上。 为了给种子提供更好的生长环境,傅姣姣还在田边找来了一些树枝和树叶。 在种子上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既能避免阳光过于强烈地直射种子,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雨水冲刷。 一切弄完后,傅姣姣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打算回去。 圣女果的生长周期通常需要大约三个月左右,当下正值春季,雨水量也还算充足。 这对于圣女果的初期生长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傅姣姣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里,需要时不时地前来照看下这片地,除草、施肥、防虫做好便成。 还好她仅有一亩地,相较于大面积种植,还算比较好打理。 傅姣姣在地里悉心忙碌了许久,待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满足的离开。 然而,江厌离一直在暗中悄然跟踪着她。 江厌离心中满是疑惑、好奇,他很想弄清楚傅姣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于是,他偷偷地跟随着傅姣姣来到地里,隐匿在不远处的角落,静静地观察着傅姣姣的一举一动。 只看到傅姣姣独自一人在田间忙活了大半天,从熟练地翻土、均匀地撒种、到细致地浇水。 那专注认真的模样,与之前的傅姣姣简直判若两人。 江厌离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傅姣姣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惊人,这绝非寻常之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他能够重生,已然是世间罕见之事,难道说傅姣姣也是如此?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虽然他目前还无法确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以前那个烂到极致的人。 一个曾经好赌成性、堕落不堪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浪子回头,彻底改变自己呢? 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他还有可能相信,但对于傅姣姣,他实在难以相信。 毕竟前世的傅姣姣后面依然是好赌成性,毫无收敛。 江厌离躲在暗处,眼神复杂地望着傅姣姣离去的背影。 傅姣姣今日难得地早早躺到了床上,她满心都是对系统空间的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她所料,很快她便在睡梦中再次进入了那个奇妙的系统空间。 这一回,她惊喜地发现了一瓶生长药水,那精致的玻璃瓶在空间里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微光。 傅姣姣赶忙将其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心中激动不已。 她突然想通过痛感回到现实,想到做到,于是她轻轻地捏了一下自己那肉嘟嘟的脸颊,一阵疼痛袭来,果然瞬间就被痛醒了。 傅姣姣坐起身来,看着手中的生长药水,脑海中不禁想起以前研究院的师哥师姐们。 这生长药水,顾名思义,有能够减少植物的生长周期的功效。 这可是她们研究院全员耗费无数心血研发出来的珍贵药水啊,其价值难以估量。 仅仅只需要一滴,将其用水稀释后,浇灌在禾苗上,便可以让植物原本的生长周期缩短一倍。 如此算来,她之前种下的圣女果,原本需要大约三个月才能收获,如今用上这生长药水,一个半月便可以迎来收获。 紧接着,傅姣姣心中又涌起了新的疑惑。 她想着在系统空间里的东西都是有限的,若她将这药水都用了,那不是就没有了。 想了想,傅姣姣打算再次进入空间查看一番。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她惊到了,她赫然发现,之前拿出来的圣女果种子和这瓶生长药水,居然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摆放着,纹丝未动。 那自己手中此刻握着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系统空间复制出来的? 傅姣姣决定再做一番试验,她又从空间里拿了些别的东西,然后凭借着痛感回到现实。 稍作停顿后,她又再次进入系统空间,结果发现了一个令她震惊不已的现象。 她之前拿出的那些东西,在第二次进入时,相应的位置又被自动填满了,就好像这些物品可以在系统空间里无限复制。 这一发现,让傅姣姣瞪大了眼睛,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倘若真的如此,那她手中就相当于掌握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啊。 凭借着这些资源,她不仅可以种出旁人难以想象的珍稀作物,快速收获,换取大量钱财。 往大了想,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农作物。 傅姣姣激动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的心跳也在急剧加速。 第11章 何平安看上江厌离,故意找茬 一夜辗转反侧,傅姣姣难得地失眠了。 清晨~ 她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走出房门。 顾白一眼便瞧见了傅姣姣那浓重的黑眼圈,心中顿时心疼不已。 “妻主,可是昨夜没睡好?” 他的语气中满是关切。 江厌离也看到了傅姣姣的模样,她本就肉肉的脸,此刻因黑眼圈的衬托显得十分滑稽。 江厌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居然莫名地有些想笑。 陆子奇则低着头,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笑意,毕竟嘲笑妻主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也是难得失眠,等会儿吃完早饭,得补补觉。” 傅姣姣打着哈欠,有些犯困地说道。 她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了起来,要不是这饥饿感作祟,她此刻恐怕真会倒头就睡。 说到底,还是昨晚太过兴奋,脑子里都是系统空间,才导致失眠。 吃过早饭,傅姣姣便迫不及待地回房间补觉去了。 江厌离和顾白则按照日常安排,一同前往村里的集市买菜。 他们一般都是三日去集市采购一次,这几日下来,对集市上的摊位都已颇为熟悉,集市上的摊贩们也都认识了他们二人。 毕竟在这村子里,像他们这般容貌出众的男子可不多见。 “店家,那是谁家的男子?” 何平安正坐在村里集市的茶楼里,这茶楼规模不大,仅有两层。 她不经意间透过窗户从二楼俯视向下看,目光瞬间被江厌离吸引住,眼中满是惊艳之色,不禁向店家询问道。 “好像是前不久刚搬来的!” 店家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然后回应道。 何平安是村长何平吉的女儿,容貌生得比较端正,且是村里学识最高之人,目前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她平日里眼光颇高,可此刻看到江厌离,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赞叹: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江厌离正和顾白在集市中专注地挑选着蔬菜,丝毫未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 刚转身准备去下一家,突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江厌离抬眼一看,只见一位面容清秀、气质还算端正的女子站在面前。 “二位是在买什么菜呢?” 何平安面带微笑,看似随意地问道,但目光却始终在江厌离身上打转。 江厌离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道: “不过是些日常食用之菜罢了。” 顾白在一旁察觉到了江厌离的情绪变化,赶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我家人口较多,所需菜品也多些,不知姑娘可是有事?” 何平安轻笑一声,“我见二位面生,想必是新搬来的住户。” 顾白客气道: “正是刚搬来不久。” “我是本村村长之女何平安,这村子里的人和事,我都颇为熟悉,二位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何平安说话之时,眼里都是对江厌离的惊艳之色。 江厌离怎能不明白,这女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纠葛,于是淡淡地说道: “多谢姑娘好意,我们目前尚无需要帮忙之处。” 何平安见江厌离并无与她相交之意,也不气馁,她眼珠一转,又说道: “我看二位公子气质不凡,可有什么喜好?我平日里喜好读书写字也是个秀才,所闻所见颇多,可与二位公子交流一番。” 江厌离心中更加厌烦,他正要开口拒绝,顾白却抢先说道: “姑娘谬赞了,我们不过是普通之人,恐难与姑娘探讨。还需尽快买菜回去,家中妻主尚在等候,就不多打扰姑娘了。” 说罢,拉着江厌离绕过何平安离开。 何平安听闻江厌离已有妻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恼。 她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翻涌。 在她看来,江厌离这般气质出众的男子,理应由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相伴左右,怎可被他人捷足先登? 于是,她紧接着便派人四处打听,这江厌离的妻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当手下之人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她时,她不禁愣住了,脸上随即露出了难以置信和鄙夷的神情。 原来,江厌离的妻主只是个穷酸胖子。 何平安心中的愤恨愈发浓烈,她不仅生得端庄秀丽,而且还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学识渊博,在这村里,无论是家境还是自身条件,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她已到了适婚年龄,之前家中为她相看了不少男子,可那些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而如今,好不容易让她看上一个,却不想早已被一个一无是处的穷酸胖子占有。 一想到这里,何平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据说这胖子一家还借住在她家的宅子里。 她要去会会这个胖子,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何平安心中那股嫉妒与愤恨的情绪不断翻涌,让她已然失去了理智。 她打算叫人把傅姣姣教训一顿,解解气。 于是,她花钱雇了几个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的村霸,让他们教训教训傅姣姣。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宅子前,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手持大刀的粗壮女子,她扯着嗓子大喊道: “谁是傅姣姣?” 那声音在安静的宅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彼时,傅姣姣还沉浸在睡梦中,正睡得香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猛地惊醒。 家中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来到院里,紧张地张望着。 傅姣姣揉了揉还带着困意的双眼,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出了房门。 “找我有事?” 傅姣姣慵懒的声音响起,再加上她随意穿搭的衣服,还有那臃肿的身形,这一切落在藏在远处偷偷观望的何平安眼中。 何平安不禁露出了更加厌恶的神色,心中暗自鄙夷道: “这种女人也配?” 那手持大刀的女子瞪着傅姣姣,恶狠狠地再次询问: “你就是傅姣姣?” 傅姣姣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架势,眉头微微皱起,还是回应道: “我就是傅姣姣。” 为首之人听到眼前这个胖子就是傅姣姣时,二话不说,举起刀柄就准备朝着傅姣姣暴打过去,眼中满是凶光。 顾白见状,毫不犹豫地立马拿起之前买的农具,一个箭步挡在了傅姣姣跟前。 陆子奇和江厌离也迅速反应过来,各自抄起农具,站到了顾白身旁,与那些人对峙着。 傅元喜和王卓虽心中害怕,但看着女儿有危险,也鼓足了勇气,徒手挡在傅姣姣前面,毫不退缩。 “你们想干什么?” 第12章 一招过肩摔,赶走村霸 傅元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呵斥道,声音虽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找茬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下子有些懵了。 他们本以为对付一个傅姣姣轻而易举,却没想到她身边的人竟如此团结,个个都摆出了拼命的架势,让他们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然而,一想到何平安给的银子,她深知若不给傅姣姣一点教训,怕是难以回去交差。 于是,对着身后的一个小妹使了个眼色,那小妹立马心领神会。 村霸小妹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第一眼便挑中了顾白下手。 在她看来,顾白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虽然手中拿着农具,但想必也不会有多大的威胁。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快速朝着顾白走近,还未等顾白反应过来,她猛地伸手,轻而易举地便将顾白手中的农具抢了过来,顺势还推了顾白一下。 “拿来吧你!” 这叫嚣声加上脸上得意的笑容,让人很不适。 顾白本就身形文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光手中的农具瞬间就被夺走,人都差点站不稳。 傅姣姣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 居然敢在她的面前欺负顾白,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当下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立马拨开众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般冲向那村霸小妹。 只见傅姣姣身形一闪,仅仅只出了一招过肩摔,便巧妙地利用自身的力量与技巧,将村霸小妹狠狠地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屁股!” 小妹被摔的龇牙咧嘴,痛得叫出声来。 这一下,众人都惊呆了…… 顾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妻主竟会功夫。 江厌离也愣住了,傅姣姣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就连那为首的村霸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妹,又看了看傅姣姣那肥胖的身躯和气愤的肉脸,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傅姣姣是因为身体本就肥胖从而比旁人多些蛮力,加上她之前可是专门研究过柔道和空手道的。 虽说一心扑在了种植领域,但她在上学时也曾报名参加过许多兴趣社团,柔道和空手道便是其中之一。 这一招使出,可谓是干净利落,就连傅姣姣自己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不光能派上了用场,还如此好用。 顾白知道傅姣姣为了保护他,心中顿时对傅姣姣充满了感激,就连他望着傅姣姣的眼神中,都开始有了钦慕之情。 村霸几人被傅姣姣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得有些胆怯了。 她原本只是想着过来教训一下傅姣姣,给何平安一个交代,从未想过要把事情弄得太过难堪。 她虽在村里横行霸道,但也清楚若是把事情搞大,触犯了律法,那可是会招来牢狱之灾的。 傅姣姣见状,随即放出狠话: “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冒然来找我,是受何人指使?” “你连得罪谁都不知道,还问我?” 见村霸并没有否认,傅姣姣接着道: “我现在不管你们是受何人指使,你们今日私闯民宅,还妄想伤害我家人,你们若是不赶紧离开,我便立刻将这事闹大让村里的父老乡亲评评理。” “你们要是再敢动我们一下,我定会告上去,不管是村里、镇上、城里、或者说京城,我傅姣姣说到做到!” 傅姣姣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铿锵有力。 村霸听着傅姣姣的话,心中越想越后怕。 这傅姣姣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主,若是真的闹大了,她可没有任何胜算。 权衡片刻之后,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躲在远处观望的何平安看到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道: “这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原以为可以借着村霸之手好好教训一下傅姣姣,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来她是小看傅姣姣了。 村霸带着手下走后,傅姣姣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姣姣刚一转身,便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顾白的眼中是钦慕,陆子奇的眼里则透着纯粹的崇拜,而傅元喜和王卓两口子是感慨欣慰,眼中还隐隐有泪花。 数江厌离的表情最为复杂,他此时诸多情绪正交织在一起。 傅姣姣被大家这么盯着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紧接着便是老两口上前,说道: “我们的姣姣真的长大了!” 傅元喜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声音有些哽咽,王卓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他紧紧地握住傅姣姣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是啊,爹看到你如今这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随后,傅姣姣扶着老两口进屋后,又是一番宽慰。 经过这件事之后,顾白将之前江厌离和他说的都忘的一干二净。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的顾白,恨不得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傅姣姣身边才好。 在他眼中,自己的妻主变得愈发的好,他看傅姣姣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傅姣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圈。 江厌离这一夜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未眠。 他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脑海里不断思索。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现在的走向和前世竟完全不一样。 前世的傅姣姣可是烂到了骨子里,可如今,不仅改邪归正,还突然有功夫傍身,与人对峙起来气势汹汹,甚至还变得伶牙俐齿。 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奇怪,让他很想知道其中缘由。 又过了两日~ 傅姣姣的日子过得倒是自在,她时不时会去地里探查下种子发芽的情况。 闲暇之时,便进入系统空间里转悠几圈,熟悉里面的物品摆放的情况,还会在借住的院里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 想着地里的圣女果种子也已经发出了嫩芽,傅姣姣打算今日稀释下生长药水,去给这些嫩芽浇浇水,好让它们能快速长大。 刚准备出门,就被顾白给撞见了。 “妻主,可是要去地里?” 第13章 理应轮流服侍妻主,为傅家开枝散叶 傅姣姣看是顾白,便顺手提起浇水工具,指了指说道: “今日要去地里浇水。” “妻主,这几日你瘦了许多,定是劳累到了。浇水之事就交给我和厌离便成。” 顾白看着傅姣姣,眼神里满是心疼。 傅姣姣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也知道自己确实瘦了些,但她心中认为还远远不够。 “是瘦了些,不过还不够,我要瘦成一道闪电才行!” 顾白被她的话逗笑: “妻主无论何种模样,顾白都喜欢,不过瘦成闪电未免过了些。” “顾白,你不觉得我瘦了变得更好看了吗?” 傅姣姣突然望向顾白,表情很是认真。 顾白对上傅姣姣这认真的表情,突然心跳加快,他的妻主确实看上去比之前清爽不少。 “嗯,是好看了。” 傅姣姣真的有在努力减肥,在得到顾白的肯定后,心情大好。 最终她带着顾白和江厌离一起前往地里,一路上步伐轻快。 到了地里,傅姣姣早已提前将生长药水滴了两滴稀释在水桶里。 江厌离和顾白跟着傅姣姣拿起水瓢,有模有样的开始浇水,不过片刻功夫,一亩地便浇好了。 望着那一片绿油油的嫩芽,三人心情舒畅。 “妻主,这种的是什么?” 江厌离看着那些嫩芽,心中好奇,忍不住询问。 傅姣姣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圣女果!” 江厌离和顾白不约而同地发出声: “圣女果?” 傅姣姣笑着解释: “就是一种红色的果子,味道酸甜可口,可生食,也可熟食。要是有西梅,用刀将果子切一个小口,把西梅放进去夹着吃,会非常美味!” 江厌离自认前世学识渊博,可听傅姣姣这一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果子?我却从未听闻。” 傅姣姣挑了挑眉: “这圣女果不仅美味,而且能美容养颜,营养丰盛,等后面收获了,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顾白听到傅姣姣的话,眼神中满是温柔: “等果子熟了,便去镇上买些西梅做给妻主吃。” “顾白,你真好!” 傅姣姣望着顾白,心中对他的好感愈发浓烈。 顾白被傅姣姣这直白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腼腆地对着她笑。 “哼~哼~” 江厌离故意清了清嗓子。 他实在看不惯顾白和傅姣姣如此亲近。 在他心中,无论傅姣姣如今表现得如何好,他始终坚信这只是表象,傅姣姣一定是在道貌岸然地伪装自己。 “妻主,我们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江厌离的声音听不出明显情绪,但却成功让顾白和傅姣姣快速清醒过来。 两人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天边已泛起了微微的暮色,是该回去了。 三人刚回到宅子,村长何平吉就来了。 他满脸堆笑地告知众人,明日宅子就修缮好了,并客气地通知他们收拾东西,明日便可以搬回去住。 傅元喜连忙道谢,客气地送走了何平吉。 吃过晚饭~ 六人围坐在桌前,等待着傅元喜安排后续事宜。 傅元喜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老宅只有三间房,每间房只有一张床,明日开始每间房里都要住两人。” 傅姣姣一听要两个人一起住一间房睡一张床,脑袋瞬间有些发懵。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傅元喜又接着说道: “你们三个都是姣姣的丈夫,理应轮流服侍姣姣。之前姣姣没让你们侍寝,我都知道,但今时不同往日,还需要你们早日为傅家开枝散叶,这样傅家有后了才好。” 傅元喜一本正经地说着,在她看来,这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傅姣姣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急忙说道: “娘,这事我自会安排,你不用管!” 她一想到要和江厌离他们同床共枕,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 出于生理需求,她当然也有那么些许渴望,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怂得很,她都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作为一个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能有此等艳福,她始终犹豫了。 “姣姣,娘是过来人,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旁人想都想不来,你就别推辞了。” 傅元喜在一旁劝说道。 江厌离此刻的脸早已变得煞白,他内心极度排斥,根本接受不了和傅姣姣同处一个屋檐下发生任何肌肤之亲。 他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要想办法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才行。 陆子奇则显得有些别扭,他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可一想到要与妻主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只有顾白听到后,有些羞涩,他坦然接受了这个安排,红着脸说道: “明日我和妻主一屋。” 傅姣姣见顾白已经答应下来,顿时脸颊发红发烫,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顾白,心跳越来越快。 听到顾白的话,江厌离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拿顾白挡刀不好,但也庆幸暂时不用面对与傅姣姣同处一室的尴尬局面。 他绝不能被傅姣姣碰,因为后面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而顾白说完那句“明日我和妻主一屋”后,心中却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主动了。 他偷偷地用余光瞄了一眼傅姣姣,心中忐忑不安,妻主会不会不喜欢自己这般主动的男子? 第二日清晨~ 众人早早地便起了床,简单收拾好行囊后,便结伴步行回老宅。 不多时,老宅便映入眼帘,经过一番修缮后,这时的老宅已经焕然一新。 往昔破旧的屋顶如今已被修补得严严实实,不再漏雨;窗户也换上了新的窗纸,也不透风了,足够抵御外界的寒风入侵。 只是细细查看便能发现,这修缮也仅仅是将表面功夫做了一下,屋内的墙壁和地面修缮得不够平整,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坑洼,但住人倒不成问题。 “将就住吧!” 傅元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她怎么不明白,这修缮的银子肯定被何平吉从中克扣了一部分,但如今傅家势弱,她目前也没能力去深究此事。 只能劝慰自己,默默接受这样的现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然不错。 第14章 得了亲密接触时就会传染给他人的隐疾 老宅里布局较为简单,三间房错落分布。 其中有一间房相对比较宽敞明亮,另两间房则小些,此外还有个破旧的小客厅以及一处院子。 傅元喜思量再三,决定将大房安排给傅姣姣居住,也好让她住得舒适些。 顾白知晓后,极为贴心地主动打扫房间。 他仔细地清扫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将地面擦拭得一尘不染,又把被褥认真地铺得整齐干净,床铺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傅姣姣站在一旁看着顾白忙上忙下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对他佩服起来。 顾白这样一个温柔儒雅的男人,不仅长得好看,还能将家务之事做得如此出色,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让她捡到了。 然而,一想到晚上要和顾白一起同床共枕,傅姣姣瞬间脸颊发红。 她是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单身狗,其实她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更别提和男人同床共枕了。 她突然想入非非,这一想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妻主,已经收拾好了,晚上,我们……” 顾白红着脸,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呵呵,这床还算大,晚上应该不挤……” 傅姣姣也干笑着回应道。 她心里同样纠结万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展开说这个事。 下午~ 顾白、江厌离和陆子奇三人如往常一样前往厨房准备晚饭。 江厌离趁着间隙,看着顾白轻声问道: “顾白,你当真要与妻主晚上同房?” 他这一开口,声音虽不大,却让本在一旁默默摘菜的陆子奇瞬间竖起了耳朵。 “嗯,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 顾白微微点头,脸上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嘴角微微上扬。 江厌离看着顾白这副模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想劝阻顾白,又觉得自己的劝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吃过晚饭后,顾白早早地就准备好沐浴用品,打算服侍傅姣姣沐浴。 而傅姣姣从吃晚饭开始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里清楚自己对顾白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好感,可理智却在不断地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远未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她内心陷入了激烈的争斗,一面觉得和顾白自己不亏,另一面又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迈出这一步。 最后,傅姣姣还是选择放弃,暗骂自己实在太不争气。 “顾白,我自己洗就好,你先出去休息会儿。”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妻主要是有需要,便喊顾白。” 顾白并未多想,只是带着一丝失落,缓缓退出了房门。 傅姣姣轻轻关上房门,缓缓脱衣踏入水温刚刚好的浴桶里,她仰头靠在桶边,口里念念有词: “等赚到钱了,一定要盖一套大别墅,到时一定让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洗浴间。” 看着房间里因沐浴而变得湿答答的地面,傅姣姣暗暗下定决心。 大家洗漱完毕后,都各自回到房间。 陆子奇躺在侧卧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泛起纠结。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侧身看着旁边的江厌离,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厌离哥,要是妻主明日或者后日让你我去服侍,可怎么办?” 江厌离原本还想着今晚顾白与傅姣姣同房之事,突然被陆子奇这一提醒,瞬间也犯了难。 他沉默片刻,反问道: “子奇,我知道你也不想服侍妻主,你是怎么想的?” 陆子奇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其实仔细想想,妻主自从戒赌了以后,对我们也不再打骂了,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 江厌离轻轻点了点头,应道: “嗯,想不通的话,那就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吧!” 说完,他便翻了个身,假装睡着,试图逃避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话题。 陆子奇见江厌离不再言语,也渐渐有些迷糊地睡过去了。 一大早,天还未大亮,顾白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来到厨房和江厌离、陆子奇一起准备做饭。 江厌离不经意间抬头,看到顾白有些泛红的眼眶,心中不禁一惊,以为是傅姣姣昨晚欺负了他。 “是不是妻主又打骂你了?” 江厌离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 陆子奇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上前关切询问: “顾白哥,你怎么了?” 顾白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 其实昨晚,傅姣姣看着躺在床上满心期待的顾白,内心经过长时间的斟酌与挣扎,才不得已撒了谎。 “顾白,有件事我需要向你坦白。” 顾白听到这话,立马紧张地起身询问: “妻主,你说便是。”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道: “其实我得了一种病,这个病我有些难以启齿,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还是想说。”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得的是……一种会在亲密接触时传染给他人的隐疾,大夫说目前难以根治,我实在不想连累你,所以……” 傅姣姣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似乎真的遭遇这事,满脸的痛苦与无奈。 顾白听了傅姣姣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心中原本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惜。 “妻主,为何会如此?平日里也不曾见你有吃什么药?” 顾白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傅姣姣突然忘记了这茬,补充道: “大夫说,已经无药可治,所以不用吃药。这病说来也奇怪,它只要不行亲密之举,便不会发作。” 顾白沉默了许久,还是相信傅姣姣所说的每一个字。 “妻主,你莫要太过伤心,哪怕不能为傅家开枝散叶,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傅姣姣心中既感激又愧疚,她知道自己欺骗了顾白,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顾白,对不起!” 这一夜,顾白对傅姣姣的身体感到十分担忧,竟不自觉红了眼眶。 “什么?妻主有隐疾?” 陆子奇听闻顾白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可在那惊讶之下,竟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高兴。 “嘘!这事我只跟你二人说,千万不要让夫人老爷知道,还有旁人也不能告诉。” 顾白神情严肃,小声叮嘱道。 他深知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对妻主定会造成极大的损害,所以格外谨慎。 “嗯嗯,绝对不说!” 陆子奇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可那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几乎快翘到上天了。 江厌离站在一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此前一直担忧傅姣姣会要求自己与她同房,如今有了这个隐疾,他便不用担心了。 不过,他生性多疑,很快便陷入了沉思。 细细想来,傅姣姣什么时候开始有的隐疾呢?前世的傅姣姣好像并没有得这种病。 难道说,她是为了那个男人,故意编造的? 第15章 生长药水效果好,果子已成熟 经过一夜,傅姣姣明显察觉到,三人望向她的眼神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正准备拿农具前往地里查看一番,此时顾白和陆子奇见状便迅速围了上来。 “妻主,你回房好好休息,地里我们来就成。 顾白一脸关切,陆子奇也在一旁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傅姣姣竟一时语塞,看这样子,他们显然都知道她有隐疾了。 她不过是随口撒了个谎,没料到会把她当成了重病患者看待。 “无事,我一切都好,这病只要不那个,就和正常人一样。” 傅姣姣赶忙解释。 可话音刚落,傅元喜恰好走到院子里。 她敏锐地捕捉到傅姣姣话中的异样,连忙上前拉住傅姣姣的手,焦急询问: “姣姣,你病了?” 傅姣姣顿时后悔自己这嘴快的毛病。 本想含糊其辞地打个哈哈混过去,却不想被傅元喜追着问。 “姣姣,不要瞒着娘。” 事已至此,既然谎言已经开始,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了。 “娘,女儿不孝!” 傅姣姣说罢,努力想要挤出几滴眼泪,以显示自己的悲伤与愧疚,可内心却十分平静,那眼泪像是干涸了一般,硬是一滴都出不来。 无奈之下,她又将昨晚对顾白说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傅元喜听完,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便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顿时乱作一团,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傅元喜扶起。 “掐人中,快,掐人中。” 傅姣姣焦急地呼喊着。 关键时刻,还是江厌离最先反应过来,他迅速伸出手指,精准掐住傅元喜的人中。 傅姣姣在一旁心急如焚,心中暗暗自责:‘傅姣姣啊,你这玩笑开大了!’ 她着实没想到这事会对傅元喜造成如此大的打击。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却没料到会引发这样的后果。 片刻后,傅元喜缓缓睁开双眼,泪水夺眶而出,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王卓听到动静,立马出来抱着傅元喜。他看着夫人这般模样,心里难免悲痛欲绝。 “姣姣,你……唉!” 王卓欲言又止,他既心疼女儿的遭遇,又为傅家的后路感到忧虑。 但事已至此,傅元喜和王卓老两口即便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咬着牙接受下来。 他们看着这个改邪归正,好不容易让一家人看到希望的女儿,如今却有这种隐疾,眼中原本的光彩都黯淡了下去。 傅姣姣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她清楚自己这玩笑真是开大了,也明白自己此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厌离亲耳听到傅姣姣说出那番话时,原本心里的疑惑也打消了大半。 在他看来,很少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就暂且相信傅姣姣说的都是真的了。 傅姣姣思来想去,提出将大房让给江厌离他们三人住,自己则搬到小房去住。 众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默认接受了这个安排。 只有傅姣姣自己心里清楚这样做的原因。 她现在只是故作矜持,可要是日日和同一个男人同处一屋一床,害怕自己哪天万一没把持住,就暴露了。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保守了! 她一直认为一夫一妻,两情相悦的前提条件下,才能有床榻关系,哪怕面对的是如此貌美的男人,她也没法轻易跨越心里的那道线。 傅姣姣琢磨着,当下还是先把地种好,一门心思好好搞钱才是要紧事。 自己既然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又拥有系统空间,可不能白白浪费。 于是,在后面的日子里,傅姣姣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减肥和地里。 她每日做有氧加抗阻运动,时不时去地里施肥、除草、驱虫。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地里的圣女果已经愈发成熟。 生长药水真是好用,看着那一串串红彤彤的果子挂满枝头,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傅姣姣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要开始认真盘算搞钱大计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傅姣姣凭借着时不时去地里劳作,上饮食上的节制,合理的运动,已经成功减重二十多斤。 她估摸了一下,目前这副身体体重大约在180斤左右。 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三人亲眼见证了傅姣姣的整个减肥过程,看着她变得愈发的清爽,连身形都逐渐有了变化。 今日傅姣姣从地里摘了一篮子已经成熟的圣女果带了回去,一到家便让顾白将它们洗干净,摆盘放桌上。 “妻主,这果子现在就吃吗?” 顾白看着桌上那红彤彤、娇艳欲滴的小果子,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江厌离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果子,心中满是疑惑,坐在一旁不敢上手。 傅姣姣笑着说道: “刚才在地里我就忍不住吃了两个,酸甜可口,非常好吃,你们也尝尝!” 听到傅姣姣都吃了,顾白便不再犹豫,率先伸手拿了一个圣女果,轻轻咬了一口。 瞬间,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果肉里居然饱含着丰富的汁水,口感极佳,让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吃完一个竟迫不及待地还想再吃第二个。 “妻主,这味道太好了!” 顾白满脸惊喜地夸赞道。 “厌离,子奇,你们也尝尝,真的很好吃!” 顾白热情地招呼着。 紧接着,陆子奇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刚入口,那独特的味道就让他连连称赞。 江厌离见他们吃得这般享受,心中虽仍半信半疑,但也忍不住拿了一个放入口中。 当那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时,他的瞳孔都睁大了些,心中满是惊讶。 这果子真是傅姣姣种出来的?竟这般好吃,哪怕是前世,他也从未尝过这般滋味。 三人吃得停不下来,不出片刻,一盘圣女果便被吃得干干净净。 见三人都吃完了,傅姣姣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出自己后面的赚钱计划。 “这果子不出两日便都成熟了,虽只有一亩地,但产量可不少。” 傅姣姣的眼神中透着自信,她接着说道: “过两日咱们把成熟的果子采摘五十斤下来,挑到镇上去售卖。” “妻主,我们为何不就近去村里集市卖?” 顾白忍不住发出疑问。 第16章 摆摊免费试吃,生意得已开张 “村里和镇上比,镇上有钱人自然多得多,这圣女果比较稀有,可不能贱卖了!” 傅姣姣眼中透着精明的光。 顾白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顾白紧接着问道: “那咱们该定价多少?” “一两银子一斤!” 江厌离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可是仔细算过的,一两银子在镇上卖虽说还是贵了点,但这圣女果如此独特,肯定有人舍得花钱买。 “厌离说一两便一两,我看成!” 傅姣姣其实对这个世界的物价还不是特别清晰,毕竟原主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心里压根没个数,所以她觉得江厌离这么说,应该错不了。 “那便按照厌离说的价格卖!” 顾白点头同意,陆子奇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果子确实好吃。 在生长药水的加持下,圣女果成熟得越发的诱人,一颗颗红彤彤的,饱满多汁,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赶集的日子~ 外面天气不错,阳光明媚还不燥热。 傅姣姣打算带着江厌离和顾白两人一起坐牛车去镇上卖圣女果。 为了这次出摊,她还特意让村里的木匠按照她的想法打了一张可以折叠的桌椅,方便摆放果子。 镇上的集市可比村里热闹多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都有。 三人环顾了一圈后,选了一个人流还不错的位置,便开始支起摊子。 不出一会儿,江厌离和顾白将圣女果摆放得整整齐齐。 两个好看的男人加上那还泛着诱人的光泽的鲜红小果子,很快就吸引了街边不少人的目光。 “姑娘,这果子之前怎么没见过?” 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老妇人好奇地凑过来询问道。 “自家种的新品种,酸甜可口,夫人可要来一斤?” 傅姣姣热情地介绍着。 “多少钱一斤?” 老妇人想着尝尝鲜倒也不错。 “夫人,一两银子一斤!” 江厌离赶忙回应着。 “什么?一两银子一斤?抢钱呢?” 老妇人一听这价格,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她家一天的开销也才一两银子呀,就为了吃这小小的果子让她出一两银子,她可舍不得。 周围人一听这价格,也都纷纷争议起来。 “姑娘,你家男人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一个路人扯着嗓子喊道。 “你……” 江厌离听到这话,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傅姣姣轻轻拉了一下。 傅姣姣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让自己来说。 “各位父老乡亲,看大家对这圣女果都比较好奇,今日我傅某人请大家免费试吃一次可好!” 傅姣姣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大声地招呼着。 她心里明白,这开价确实高了些,可她本来就只打算走高端市场,只要大家尝过味道,肯定会有人愿意掏钱买的。 “这果子卖那么贵,你让我们试吃,那我们吃了以后,你会强制让我们掏钱吧?” 一个穿着讲究的买菜公子皱着眉头问道,他之前就被人这样讹过,所以格外谨慎。 “不会,你们要觉得好吃再买也不迟,我这果子名为圣女果,酸甜可口,还美容养颜,营养丰富,卖一两银子也是有原因的。” 傅姣姣耐心地解释着。 “当真免费试吃?” 老妇人咽了咽口水,不要钱的东西,那她可打算试试。 “夫人你吃一个试试!” 傅姣姣笑着说完,便递给老妇人一个。 老妇人也不再犹豫,接过来就塞入嘴里咀嚼起来,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一脸的好奇。 “这果子确实好吃!” 老妇人吞下后,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其他人见老妇人这般反应,都纷纷效仿,从摊子上拿一个放入口中尝味。 一时间,摊子前热闹非凡。 “妻主,就这样免费试吃,万一他们吃了以后不买怎么办?” 顾白心里有些没底气,这果子虽然好吃,但一两银子一斤确实贵了些,他真怕大家都只试不买。 “放心,好东西自然有人买。” 傅姣姣拍了拍顾白的肩膀,让他放心。 其实傅姣姣自己也不确定,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话音刚落下,便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开口说道: “好吃,给我来一斤!” 她尝了这圣女果后对这味道十分惊艳,觉得一两银子一斤倒也值了。 “给我也来一斤!” 紧接着又有人喊道。 “我要两斤!” 之后便有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纷纷掏钱购买。 见生意开张了,三人也开始忙活起来。 傅姣姣负责热情招呼着客人,江厌离负责过秤,动作娴熟又精准,顾白则是收钱,他每收到一笔银子,都会小心地放进钱袋里。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购买,周围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忍不住了,都纷纷过来抢购。 五十斤圣女果居然不出半日,便售卖一空,这销售速度连傅姣姣都始料未及。 她原本只想着先试一下,可没想到会有如此火爆的场景。 三人简单收拾完摊位,便准备坐着牛车回去。 一路上,三人坐在牛车上,望着身旁那四个空空如也的篮子,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成就感。 “厌离,你们吃过番茄吗?” 傅姣姣想到,圣女果就是小番茄,可刚才众人试吃时的反应,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吃过一样。 “番茄?是何物?” 江厌离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他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看到江厌离的反应,傅姣姣心里更加确信这个世界的物资是有些匮乏的。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以原来世界的认知来衡量这里的一切,看来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才行。 “没事,就随口一问!” 傅姣姣有些敷衍地回应道,心里正琢磨着其他事情。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略显敷衍的表情,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又无法确定,只能将疑惑埋心底。 “妻主,刚刚算了下,咱们今日一共赚了四十七两银子,也就是说有三斤是被试吃了。” 顾白脸上洋溢笑容,隔着衣衫紧紧捂着装有银子的钱袋。 “下午咱们再采摘六十斤出来,明日把子奇也带上,分工合作卖得也快些。” 傅姣姣见今日卖得如此好,必须要趁热打铁才行。 “嗯,都听妻主的!” 顾白点点头,他心里对傅姣姣的光圈越来越大。 第17章 摆摊被赶,不如试试我的意见,咱们合作共赢 三人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傅元喜和王卓早已在院子里等候。 他们一眼便瞧见了放在一旁的四个空篮子。 “姣姣,你们今日都卖完了?” 傅元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娘,都卖完了!” 傅姣姣笑着回答。 “娘,这是今日赚的银子。” 顾白走上前,将捂了一路的银子恭敬地交到傅元喜手中。 傅元喜接过这沉甸甸的钱袋,原以为里面装的都是铜板,可当她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 她仔细地数了数,有些不确定地再次问询: “四十七两?” “我们今日只卖了这么多,明日应该可以多卖点。” 听到傅姣姣的话,傅元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果子她也尝过,确实美味可口,可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在她看来确实贵了些。 她自己就是世代做生意的,心里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利润有多高。 这果子才种了一个半月不到就收获了,还能卖出如此高价,要是能多种些,那一年下来岂不是要赚发。 一想到这儿,她不禁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 “姣姣,你真是继承了你祖母的经商之道,这果子要是种一年,那咱们家宅子就可以赎回来了。” 傅元喜兴奋地说道。 傅姣姣倒是还没仔细算过,不过她心里清楚,要凑够三万两银子,目前是远远不够的。 看到傅元喜如此激动,她忍不住泼了冷水: “娘,这果子又不是一年四季都能种植出来的,一年最多种植两季,咱们目前就一亩地,产量也不多,三万两恐怕远远不够。” 傅元喜听了,也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想想种地本就是靠天吃饭的营生,刚才确实没仔细算过。 “咱们现在有银子了,之前村长不是说十两银子一亩,我想把另外两亩地也买了。” 傅姣姣思索片刻后说道,一亩地确实有些少了,她还打算种点其他的瓜果蔬菜,扩大种植规模。 “还是姣姣考虑周到,娘马上就去村长家把剩下的两亩地也都买了。” 傅元喜说完,便乐呵地拿着钱去找何平吉买地契。 江厌离站在一旁,见傅姣姣对种地懂得不少,心中也更加确信了那个想法。 赶在天黑前,傅姣姣带着江厌离和顾白又来到地里采摘圣女果。 一亩地的产量着实不少,少说也有千斤果子,傅姣姣目测了一下,按照目前的售卖速度,这些果子还能卖大半个月。 傅元喜兴高采烈地在何平吉手里买下了另外两亩地,满心欢喜地拿着地契匆匆回到家中。 “姣姣,这地契娘买了,那三亩地以后便是咱家的啦。” 她的声音里都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傅姣姣看着地契到手,也知道后面要开始忙碌了。 第二日赶集~ 傅姣姣带着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还是像昨日一样在那个位置支摊开卖。 果不其然,圣女果的生意依旧异常火爆,就连昨日买过的回头客也不在少数。 周围的摊贩看到他们的生意这般红火,心里满是嫉妒。 终于,在他们准备收摊之时,几个摊贩的老板联合起来,气势汹汹地将他们围住。 “你们明日就不要来了!” 带头的摊贩老板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为何不能来?” 顾白一脸疑惑,他实在有些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大家不都在集市上摆摊吗?为何就他们不能摆? “看你们眼生便知道你们不是这镇上人,家在哪儿就回哪儿去,别在这里摆。” 那老板蛮不讲理地训斥。 傅姣姣见这架势,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几分,这些摊贩分明是眼红他们的生意,所以故意找他们麻烦。 但她并不想起冲突,毕竟做生意还是要以和为贵。 “大姐,有话好说,咱们都是做生意的,要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们说出来,咱们协商下。” 傅姣姣脸上挂着笑容,客客气气地招呼着几位摊贩,试图化解这一局面。 然而,那几个摊贩老板却并不领情。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们抢了我们的生意,就别想在这儿待下去。” 另一个摊主恶狠狠地说道。 江厌离皱了皱眉头,他莫名恼怒,就他们一家卖圣女果,怎么就抢了他们的生意? 陆子奇在一旁警惕地看着,手里拿着扁担以防这些人突然动手。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大姐,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想得罪各位。这集市本就是大家公平竞争的地方,不能因为我们卖的好你们就不让我们摆了。这不合理啊!” “就算我们走了,也会有其他人生意好,难道你们看到了也要将他们赶走?” 傅姣姣一番话顿时让几位摊贩哑口无言。 “这我们管不了,反正你们就是不能在这儿摆摊!” 那位大姐一脸执拗,认死理,她就是看不惯傅姣姣他们的生意如此红火,心里那股嫉妒劲儿怎么都压不下去,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妻主,要不然咱们明日去村里集市卖吧!” 顾白心里有些害怕惹上麻烦,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要是和这些摊贩起了冲突,怕是不好,所以小声提议道。 傅姣姣听了,却微微皱眉,认真想了想,认为顾白这提议肯定不能采纳。 他们好不容易在镇上打开了销路,刚铺好路数,也有了不少熟客,要是就因为别人嫉妒,就轻易放弃,那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往后想要再发展起来可就难了。 绝对不能因为这点阻碍就退缩,得想办法化解才行。 “各位老板,我也知道大家摆摊不容易,要不试试我的提议,咱们合作共赢可好?” 傅姣姣脑子一转,笑着提议道。 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之所以如此针对他们,无非就是觉得自家生意少赚了。 那要是能让他们也从中获利,有钱赚了,不怕他们不答应。 几个摊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开始动荡起来。 他们每日风里来雨里去地摆摊,为的就是养家糊口,家中也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亲戚能依靠,日子过得本就紧巴巴的。 如今见有人要带他们一起赚钱,那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合作共赢?” 带头的摊贩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其他几个摊贩也都纷纷凑了过来,竖着耳朵想听个究竟。 “几位老板,来来来,靠近点,我和你们说说……” 傅姣姣熟练地拉着几个摊贩老板,在她们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她说得头头是道,几个摊贩老板听得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成了惊喜。 第18章 花重金买马,送货物或出行都方便些 江厌离在旁边站着,倒是听得一清二楚,神色却颇为复杂。 几位摊贩听完傅姣姣的话后,都笑开了颜,他们连连称好,看向傅姣姣的眼神也从之前的敌对变成了钦佩。 “您贵姓?我老张做生意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那么令我钦佩之人!” 老张是这片摊贩的老大姐,为人直爽,他听完傅姣姣的话,心中佩服不已,觉得傅姣姣这主意既能解决双方的矛盾,又能让大家都赚到钱,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张大姐客气了,我姓傅,大家要是愿意合作,咱们就互帮互助。” 傅姣姣笑着回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傅姑娘,你这主意好啊,我们之前真是目光短浅了,还望你别往心里去呀。” 另一个摊贩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能理解,咱们以后便有事说事,一起赚钱!” 傅姣姣颇为大度地摆摆手。 “那明日就按傅姑娘提议行事!” 老张爽朗地应了下来。 事情解决后,三人如往常一样坐牛车回家。 “妻主,这办法真是你想出来的?” 江厌离一路上都在想刚才傅姣姣说的,此时终于憋不住,开口询问。 他实在难以相信是傅姣姣自己想出来的。 “算是吧,咱们后面还有两亩地要忙,这样也不错!” 傅姣姣心里想着,种地本就耗费精力,再加上零售零卖,时间成本实在太高。 倒不如只专注于种地搞批发,这样既能减少精力,又能做大做强,一举两得。 “妻主,若咱们以八折价格卖给他们,长此以往要少赚不少银子。” 顾白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越算越觉得有些肉疼。 按照之前的售卖情况估算,相当于原本可以稳稳赚得一千两银子的生意,最后却只能进账八百两,中间那两百两银子白白便宜了别人。 要知道,两百两银子对于他们现在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放在普通家庭里都快赶上一年的花销了。 “咱们之后还要种点其他的,这样也节省不少时间,让点利给这些摊贩,也是应该的。” 傅姣姣倒是看得很开,她深知自己经商只是个新手,所运用的不过是现代常见的一些商业模式罢了。 她觉得自己的优势还是在种植方面,所以只想把精力集中在种植领域,将其做大做强。 毕竟,不管在哪个世界,只有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资源,才能有底气。 踏踏实实种地,搞搞批发,对她来说是当下最合适的路径。 次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傅姣姣几人便早早地赶着牛车前往镇上。 车上装着一百斤圣女果,他们打算以八折优惠卖给那几个摊贩老板。 傅姣姣还特意准备了十几份白纸黑字的协议,内容简洁明了。 核心点便是她只以批发商的身份出现,以八折优惠向摊贩们售卖圣女果,从此不再参与摆摊售卖的环节。 至于摊贩们之后将圣女果以多少银子卖出,她概不过问,哪怕他们能将价格抬高到十两银子一斤,那也是他们的本事。 傅姣姣只负责提供货源,遵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 同时,她会让摊贩们提前验货后,再签字画押,达成合作。 “傅姑娘,我们请的教书先生对这份协议没有疑问,咱们现在便按手印签约。” 几个摊贩迫不及待地说道,显然他们对这个合作方案十分满意,也感受到了傅姣姣的诚意。 “还有一事得提醒你们,我这圣女果比较稀有,而且是季节性的,可能只能提供半个月的货源,后面再想要便要等很久。” 傅姣姣如实相告。 摊贩们听到只供应半个月,心里不禁开始犯嘀咕起来,思索着这短暂的供应期对自己生意的影响大不大。 不过,其中有两个脑子转得快的摊贩眼前一亮。 既然这圣女果如此稀缺,那他们抬高价格售卖便很简单,只需要简单提醒一嘴,不愁卖不掉! 随后,交易有条不紊地,都是按照协议内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到片刻工夫,一百斤圣女果便顺利地卖到了几个摊贩的手里。 傅姣姣看着事情发展还算顺利,也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事便无需自己过多操心了,当下她只需要回去专心搞种植就行,想着还有两亩地的杂草要除,顿时干劲十足。 傅姣姣并没有着急着回家,而是带着江厌离他们径直走向镇上的一家马行。 随着生意逐渐走上正轨,有一辆马车会方便很多,无论是运送货物还是出行,都能提高效率,节省时间。 “姑娘,你眼光真好,你眼前这马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这小红马别看现在体格还不大,只要你带回家再养段时间,不得了!” 店里小二看到傅姣姣只盯着这匹小红马,立刻热情地介绍起来。 “这马多少银子?” 傅姣姣也不太懂马,但她就是莫名觉得这红马看着顺眼,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偏爱红色吧。 “不贵,也就一百六十两银子!” 小二刚报完价,顾白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一百六十两?正常连马带车都才不到一百两,你这报价是不是太高了些。” 顾白认为这马的价格实在有些离谱。 “我这马可是镇店之宝,这红马市场行情就是这样,你们爱买不买!” 小二听到嫌贵,立马不干了,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似乎这价格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江厌离却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这匹马,他是懂马的,一眼便看出这红马怎么样。 这红马只要养的好,以后骨骼健壮,毛色光亮,比起寻常马,耐力要强上不少。 若是再好好驯化,日后说不定可以和战马有得一比。 “妻主,这马可以买!” 江厌离小声提醒傅姣姣。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说可以买,心里觉得价格确实贵了些,但还是咬咬牙决定买下。 “店家,这马我买了,但是你得给我们再配上一辆车身。车身不需要任何装饰,就按你们店里最便宜的来!” “成,几位客官这边请!” 小二见傅姣姣答应得如此爽快,又瞬间变得笑脸盈盈,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去挑选车身。 顾白见妻主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只能无奈地去付银子。 第19章 原主曾经痴迷的男人,金小公子 “什么?这一匹小马便要一百六十两银子?” 傅元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匹小红马,心疼得直皱眉。 她想起自己以前购置的马车,价格都远不及此,心中更是觉得难以接受。 “这刚挣点银子便如此大手大脚地花出去了,你叫我如何说你才好!” 她忍不住有些埋怨。 傅姣姣却只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让傅元喜也颇感无奈,毕竟赚钱的不是自己,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有些事情她也干涉不了。 “娘,银子后面还会有的,这马别看它还小,刚才路上赶车的时候可是一点不马虎,劲头足着呢。” 傅姣姣向傅元喜解释道。 “行吧,行吧!你喜欢便好!” 傅元喜语气很无奈,如今都买回来了,也只能妥协。 顾白在一旁默默算了算,这一番花销下来,目前钱袋里只剩下一两银子了。 他虽着实心疼,但一想到是妻主想要的,再贵便也舍得。 顾白在镇上看到西梅时,没有动用那一两银子,而是将自己仅剩下的十几个铜板都买了西梅。 此刻,他正在厨房里制作着傅姣姣说的圣女果夹西梅。 妻主应该会喜欢这果子夹西梅,他自己也尝了一个,那味道非常惊艳,确实好吃。 “妻主,你尝尝!” 顾白满脸期待地端着一盘子圣女果夹西梅,双手托在傅姣姣面前。 傅姣姣也不客气,随手便拿了一颗放入口中。 瞬间,那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怀念。 这味道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了,上一次品尝还是在研究院里。那时,师姐总是会做很多这样的小点心给大家吃,大家围坐在一起,一片欢声笑语。 想到研究院里的师兄师姐们,傅姣姣不禁有些伤神,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妻主,你怎么了?” 顾白察觉到傅姣姣突然神情有些忧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妻主不开心了。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罢了,无碍!” 听到傅姣姣提及以前的事,顾白便想到傅姣姣以前的种种行径。 以前的妻主经常不着家,对家中事务不管不问,回家后还时不时地打骂他们,那日子让他们过得苦不堪言。 而如今,妻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努力赚钱改善家境,对他们也变得体贴。 顾白越想越发觉得还是现在的傅姣姣好,虽傅家已经没落,但只要妻主能好起来,他便听他娘的话,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不能给妻主生女育儿,他也要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妻主身边。 江厌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傅姣姣与顾白的举动,暗自揣测,难道傅姣姣也重生了? 可若只是重生,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就像换了个人。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番才行。 休息片刻后,众人都没闲着,就连傅元喜和王卓也加入到了采摘圣女果的行列之中。 傅姣姣大致估算了一下,若是每日采摘一百斤,最多只能持续采摘十五日。 如此算来,这一亩地所产出的圣女果大概有一千七八斤左右。 想到之前买马车花费了不少银子,如今口袋里已所剩无几,这圣女果全部卖完后的净利润顶多只能达到一千两百两银子。 看上去还算可观,用来盖间大点的房子或许绰绰有余,但若是按照傅姣姣心中所期望的标准去盖,恐怕还差得远。 采摘完果子,几人又依照傅姣姣的安排,到旁边两亩地去除杂草。 人多力量大,六人终于赶在天黑前将杂草都清理完毕。 种地就是个体力活,这一番忙活下来,六人都累得够呛。 傅元喜和王卓更是累得前仰后翻,气喘吁吁。 傅姣姣由于这段时间经常在地里劳作,身体早已适应了这样的强度,倒也不觉得太过疲惫。 傅元喜坐在凳子上,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说道: “姣姣,你真是辛苦了,这些日子看你都瘦了不少,娘也是心疼!” 傅姣姣安慰道: “娘,你和爹先歇会儿,种地是个体力活,你们刚开始不适应是正常的,以后做多了便适应了。” 傅元喜一想到后面还要去地里干活,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但她心中又暗自给自己打气,姣姣都能坚持下来,自己作为娘的,可不能拖她的后腿。 “以后便听姣姣的!” 晚饭后~ 六人都早早地回房休息,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大家都疲惫不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小红马被江厌离喂了草,被拴在了小院里。 自从买了马车后,几人前往镇上的时间大大缩短。傅姣姣每日都带着圣女果,赶早前往镇上,将果子批发给那些摊贩老板。 自从有了圣女果,摊贩老板们的生意也变得日益红火,日收入增加了不少。 甚至有的摊贩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将价格提到了二两银子一斤。 卖的贵,购买的人虽相对少了些,但仍有不少家境殷实、想尝鲜的客人愿意购买。 坐在马车里,江厌离看似漫不经心地试探性开口问道: “妻主,你可认识金小公子?” 金小公子? 傅姣姣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原主的记忆,很快便记了起来,这金小公子不就是原主曾经痴迷的那个男人嘛! “嗯,认识!” 傅姣姣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傅姣姣承认下来,让江厌离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忍不住进一步询问。 “妻主收藏的画怎么不带上?” 他紧紧盯着傅姣姣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枕头里的画,顾白也曾看过,他心中大概也猜到画里的男人在傅姣姣心里不简单。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提及画,先是一愣,随后使劲在脑海里思索。 原主确实好像收藏了几幅男子画像,可这与现在的她又有何干? 那个男人是原主喜欢的,而她只是占据了这具身体,对那男人没有半点想法。 “那些画或许是之前不小心落下了。” 傅姣姣随意敷衍着,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说的每句话甚至每个表情,江厌离都会反复斟酌。 “妻主,重要的东西就要放好,不要再丢了!” 江厌离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从怀里掏出那几张男子画像,在傅姣姣眼前轻轻晃动。 他仔细观察着傅姣姣的表情,只见她眼神中闪过迷茫还有少许困惑,就是没有原先的痴迷与眷恋。 难道傅姣姣已经放下了? 第20章 这个世界有两大国,南昭和北昭 “听说金小公子已经和礼部侍郎的嫡女定下了婚约,妻主可知?” 江厌离目光紧紧锁住傅姣姣,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抛出这个问题,根本不是听人说的。 前世的傅姣姣对那金小公子可谓是痴迷至深,哪怕这男人早已成家生子,都对其念念不忘。 他前世含恨而死也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江厌离深知金墨在暗处与自己作对,虽不清楚具体缘由,但他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背后有人,背后之人在和三皇子作对。 “哦,那便祝福他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傅姣姣神色平静,语气也平淡,就像只是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出于基本礼貌随口说出的祝福。 江厌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姣姣,追问道: “妻主,你不难过吗?” 哪怕傅姣姣流露出一丝失落与不甘,他都会好受些,可眼前的傅姣姣一丝波澜都没有。 傅姣姣无奈地摆了摆手,一个不相干的人订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难过?厌离,你今天好奇怪!” 江厌离见状,终于闭了嘴,可他看向傅姣姣的眼神却变得陌生起来。 眼前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转变不会如此巨大。 一旁的顾白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下来。 刚才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想到妻主爱慕上其他男人,他的胸口就莫名地有些酸痛,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可今日好难受。 而陆子奇正在外专心赶马车,对车厢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马车赶得很是平稳。 话题结束后,傅姣姣总感觉车厢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赶车送货,一来一回仅仅花费了一个时辰。 剩下的时间也变得充裕起来,傅姣姣歇息片刻后,便开始思索起该种些什么。 她从系统空间拿出来几瓶种子,心中盘算着,再过一月便进入夏季,现在正是适合种植各种瓜类的好季节。 “薄皮无籽西瓜,精品丝瓜,精品黄瓜……” 傅姣姣喃喃自语,边挑选着种子,边思考着如何将两亩地合理种植。 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过狭隘,仅凭原主那点吃喝玩乐的记忆,对于农业和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傅姣姣跑到顾白面前询问。 “顾白,你可有史书?” “妻主,是要看书?” 傅姣姣点了点头。 顾白虽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进房便将他仅有的三本书拿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傅姣姣面前。 傅姣姣一眼便看到其中一本书名为《家国论》,简单翻阅了几页,发现里面内容正是她想要的。 “妻主,若书中有不识的字,可以随时喊我。” 顾白说话很是温柔,眼中也满是关切。 “好,谢谢!” 傅姣姣的客气让顾白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微泛红。 以后只要是妻主想要的,他都愿意倾尽全力给予。 傅姣姣翻开《家国论》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书中内容详细清晰地介绍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构造。 原来这个世界有两个大国,周边还环绕着十几个中小型部落。 整个世界都是以女为尊,她目前所处的是两大国之一的南昭国,另一个大国则是北昭国,两国皆是依据地理气候而取名。 南昭的国土面积虽然次于北昭国,但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环境优美,土地相较北昭更为肥沃,是闻名遐迩的出粮大国。 而北昭拥有最大的国土面积,大部分区域常年处于寒冬之中,生存环境相对而言较为恶劣。 北昭国,气候不佳,一年之中大半时间都极为寒冷,而北昭人却天生体格强健,个个孔武有力,也正因如此,北昭兵力十分壮实。 这对于南昭和周围的部落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好在两国之间有条长河,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北昭与南昭阻隔开来。 北昭人不善水战,之前也尝试过几次跨越长河向南昭发起进攻,可最后都因水战落败。 因损失了大量的兵马,导致元气大伤,所以最后被迫无奈自愿与南昭签订了和平之约,这才安宁下来。 书中后面还详细记录了南昭的基本情况,包括种植的粮食种类,以及对外出口的大致情况。 另外两本分别是“官书”和“兵书”,傅姣姣也都大致浏览了一遍。 整整花了五六日的时间,才将三本书看完。 期间,遇到晦涩难懂的句子,她便会请教顾白,而江厌离也会在一旁时不时插上一句,指点一二。 “厌离哥,你懂的真多!” 陆子奇虽不识字,可江厌离讲得条理清晰,深入浅出,让他这个门外汉都能轻松听懂,心中对江厌离很是钦佩。 “只是些皮毛而已!” 江厌离谦虚道,这三本书都是最基础的,并不难懂。 晚上江厌离一直都是打地铺睡,床铺则留给顾白和陆子奇。 “厌离,我发觉你和妻主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顾白是最能感觉到变化的,以前的厌离虽说也识字认字,但很多东西还得向他请教,可如今却变得学识渊博,常常能说出让人眼前一亮的见解。 而妻主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两人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在改变。 “是人都会变吧?这没什么!” 目前除了他和傅姣姣,其他人都还和前世一样,未曾有什么改变。 江厌离很清楚他还是他,但傅姣姣是不是傅姣姣,就不可知了。 南昭皇宫~ “金墨,我让你盯的人呢?” 坐在软榻上的是个十分妩媚的男人,他手中正拿着一枚铜镜,漫不经心地照着自己,眼神流转间尽显风情万种。 这男人生有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魅力,他便是当今南昭的三皇子南宫羽。 “启禀三皇子,那人的妻主欠下巨债已经卖掉宅子搬到乡下住了。” 金墨恭敬回话。 “他那妻主居然没将他变卖?” 三皇子微微皱眉,轻启薄唇,语气中透着些许不满,似乎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没有!” 金墨如实回答。 “我要你无论用何种办法,都要在十日之内将人带到我眼前来!” 南宫羽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墨听到这话,顿觉一阵后怕。 他刚被皇上赐婚,后面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忙,如今要在十日内光天化日之下劫人,这相当有难度。 可他又哪敢违抗,只能下跪答应: “皇子等着便是,十日之内我定将人带到!” 第21章 金墨来村,让何平吉绑架江厌离 傅姣姣每日都过得很充实,早晨她会将采摘好的圣女果带到镇上,批发给摊贩们。 交易完成后,便赶回家中,带着全家人一起在地里播种、施肥、浇水。 每日进账的银子,最后都会交到傅姣姣手中,再由顾白按需支取。 还剩十日,地里的圣女果便要卖完,摊贩们再想要就得等下一轮种植。 傅姣姣想着既然这个世界没有番茄,那她可打算将番茄也种起来了。 此外,傅姣姣还特意花了些银子,雇人将那三亩地砌了墙。 防人之心不可无,每次他们进出村里总有那么几个人,老是盯着他们家。 村长何平吉家~ “村长,这位公子找您!” 一个村民热情地跑到何平吉面前通报道。 金墨此时一身锦袍,蒙着面,缓缓走到何平吉的面前。 浑身上下都透着与村里格格不入的贵气,他身边还跟着几名护卫,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 “你便是这村里的村长?” 何平吉看着眼前的男人,衣着华贵,气质非凡,想着此人来头不小,连忙应着。 “正是,公子是有何事?” 何平吉陪笑道,心里却在琢磨着对方是什么底细。 金墨轻咳一声,旁边的护卫立马会意,动作麻利地从马车上抬出一把软椅,恭敬地扶着金墨坐下,那阵仗把何平吉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听说你们村里,有个姓傅的人家?” 金墨坐下后,直接切入主题。 “是有,公子可是来寻亲的?” 何平吉下意识地以为金墨是傅元喜哪个远房亲戚,来这里问路的,便试探性问道。 “大胆,我家公子的亲戚怎么会在这破村子里!” 金墨身边的护卫立刻怒斥道,那声音洪亮带着傲慢。 何平吉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有些恼火了,他在这村子里大小也是个村长,平日里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操持,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 可再一看这人连护卫都衣着不凡,她出于理智,还是强行把那股火气压了下来,陪着笑问道: “既然公子不是寻亲,那找傅家是有何事?” 金墨见何平吉问到点子上了,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毕竟时间紧迫,宜快不宜慢。 他之前可是专门派人调查过何平吉,对这人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知道她是个见钱眼开、爱财如命的主,只要拿出足够的好处,不怕她不配合。 “何村长,不如咱们做个买卖可好?” 金墨慢悠悠说完,便朝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心领神会,立刻从怀中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一万两银票,此时何平吉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这银票飞了。 虽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得很,可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 “好说好说,公子您这边请!” 何平吉盯着护卫手里的银票,感觉双脚都像被钉住了一般,有些挪不动道。 不过还是强撑着客气地招呼着金墨,想听听具体是啥买卖。 等金墨细细道来后,何平吉听完却有些为难了。 虽说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可这事儿也不合法呀,要是真掺和进去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到何平吉面露犹豫之色,金墨直接摊牌。 “何村长,这忙你帮与不帮可要想好了!” 说完,他身后的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张状纸,递到何平吉面前。 上面清晰地记录了何平吉以往在村里如何克扣村民的各种罪行,最离谱的是还有她强占她人丈夫的罪证。 何平吉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眼前这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呀,他要是不配合,立马就有牢狱之灾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公子,一切都好说,这忙我帮还不行吗?” 何平吉一下子瘫软在地,脸色煞白,苦苦哀求着金墨。 “那我便等你消息!” 金墨看着何平吉那副狼狈的样子,不再理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入夜~ “娘,你为何非要找人绑架厌离?” 何平安晚上瞧见几人鬼鬼祟祟地在自家屋里和她娘商议着事儿,心中起疑,便悄悄躲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这一听,可把她吓得不轻。 难道自己倾慕江厌离的事儿被她娘知道了? 可就算是为了自己,明明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为何非要用绑架这种极端的手段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都知道了?平安,娘劝你不要管,娘不想拉你下水。” 何平吉一脸无奈,她如今是半只脚快入土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按照那个人的要求去办。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牵扯到这件事儿里来,毕竟平安是秀才,以后还指望她考上进士当官呢,前途可不能毁了。 “娘,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娶夫?” 何平安有些懵了,她原以为她娘这么做是为了成全自己,可听这意思,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你……你居然喜欢上一个破烂玩意儿?” 何平吉这时也猜到了,自己的女儿居然喜欢上傅家的女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平日里给何平安说了那么多良家妇男,可她都看不上,敢情是在这儿出了问题呀。 “娘,你不是为了我?” 何平安这下彻底明白了,她娘做这事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那绑架江厌离是受人指使的?” 何平安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所在。 何平吉见何平安都猜出来了,无奈之下,只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何平安听完,心里一阵后怕,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心里又实在是有些不甘心,自己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儿,如今却被别人给盯上了。 “娘,既然已经这样,能不能先让我尝一尝滋味?” 何平安大着胆子询问。 想着江厌离既然都已经是人夫了,那便宜自己一夜也好啊,也算是成全自己了一番。 “平安,你……哎!” 何平吉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平安心里在想什么呢? 看着女儿那痴迷的样子,她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女儿既然这么喜欢那个“破烂货”,自己便成全她这一回吧。 “娘,你答应了?” 何平安见何平吉没有反对,顿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何平吉点头默认,她是过来人,若不成全,那抓心挠肝的滋味真不好受。 第22章 江厌离遭歹人下药, 几人见傅家灯火都熄灭了,相互对视一眼,大着胆子翻进了院子。 他们熟练地点燃迷香,小心翼翼地捅破窗纸,将迷香的烟雾吹进屋内,不一会儿,三个房间里的人就都被迷晕了过去。 等确定没有动静之后,他们才潜入房间里查看。 “老大,这里三个男人,是哪一个?” 一个黑衣蒙面人压低声音问道,他有些不确定。 带头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就着微弱火光,一个一个地比对起来,终于确定了目标。 “就这人,你们动作快点!” 带头的黑衣人连忙招呼着同伙,几人便七手八脚地将江厌离抬走。 他们按照何平吉的要求,把江厌离拖到了一处菜地里,与何平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厌离,醒醒!” 何平安轻轻拍了拍江厌离的脸,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被迷晕了。 见江厌离没有反应,她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 等那些黑衣人走后,两人合力将江厌离抬到离何家不远的一处破屋里。 这破屋是何平吉早些年买下的,里面堆满杂物,诡异的是里面有一张床。 “娘,你有没有那个?” 何平安搓着手询问。 何平吉当然知道何平安问的是什么,她弯下腰从床底拿出一瓶药来。 “你快点折腾,我回家中等你!” 说完,何平吉便匆匆走出屋子,还顺手带上了门。 何平安拿到药,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厌离,脸上露出一脸坏笑。 既然只有这一次机会,那她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何平安环顾四周,从角落提了一桶冷水,毫无怜爱之心地将冷水一股脑儿地从江厌离的头泼下。 “咳~咳~” 江厌离原本还在昏迷中,突然被这桶冷水浇得浑身一激灵,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又看到何平安站在一旁,心中满是疑惑和不知所措。 “这是哪儿?” “这是你我洞房的地方!” 何平安见江厌离已经清醒,更加兴奋起来,眼睛都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 “厌离,你今日真美!” 何平安贪婪得扫视着江厌离。 此时的江厌离才发现,自己只穿着白色里衣,而且衣衫被水湿透,将他的身形展露无遗。 何平安从桌子上倒了一碗水,背过身偷偷地将药下到水中。 “将这喝了!” 何平安端着碗走到江厌离面前,眼中透着不容拒绝的戾气。 江厌离看着那碗水,心中顿觉不妙。 “我不喝,你快放了我!” 他挣扎着想躲开。 何平安见江厌离不肯就范,她上前一步,用手抵住江厌离的下颚,用力一捏,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将碗里的水一股脑儿地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你给我喝的什么?” 江厌离被呛得满脸通红,狼狈不堪。 他此刻心中满是绝望,前世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怎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何平安卖关子,她已经按捺不住性子了,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破开。 “快住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姣姣。 她手中拿着一个铁耙,满脸怒容,身后跟着傅元喜和顾白他们。 “傅姣姣……” 江厌离看到傅姣姣,有些虚弱地喊道。 “唉,你们干嘛?” 何平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被几人围在中间,顿时害怕起来。 “给我往死里打!” 傅姣姣怒目圆睁,大声喊道。 傅元喜、王卓、顾白和陆子奇四人听到傅姣姣喊话,纷纷拿起手上的木棍朝着何平安身上猛打过去。 “厌离,你没事吧?” 傅姣姣赶忙上前将江厌离扶起。 此时的江厌离药性开始发作,只觉得全身发烫,难受至极。 “好热,为何如此热?” 江厌离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紧紧抓着傅姣姣的手臂。 “没事了,厌离,我带你回家!”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将江厌离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往屋外走。 “回家?回家?” 江厌离听到“回家”两个字,喃喃自语。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心中满是悲凉。他哪里还有家呢? 他的亲娘亲爹都将他卖了,妻主也对他不好,只有三皇子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满心期待着能和太女成婚,那个让他前世爱慕过的女人。 何平安被暴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傅元喜喊停的,她可不想闹出人命,到时候吃官司。 之后,他们带着鼻青脸肿的何平安找到了何平吉,在村里沿路大喊,这一番吵闹,惊动了村里的村民。 众人纷纷围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家中,傅姣姣将江厌离扶到房里。 “好热,好热!” 江厌离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快热炸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着,可每当他靠近傅姣姣的时候,便会觉得好很多。 “厌离,你怎么了?”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痛苦的样子,焦急地询问。 “太女?” 江厌离意识模糊,他将傅姣姣看成了别人,口中念念有词。 傅姣姣听到“太女”两个字,心中有些疑惑,太女不是皇上的女儿吗? “厌离,你醒醒,我不是什么太女!” 傅姣姣试图唤醒江厌离,可此时的江厌离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现在看傅姣姣就是南宫琉璃的模样,他被药性驱使着,愈发的主动。 “唉,厌离,你松开我!” 傅姣姣被江厌离紧紧搂入怀中,有些不知所措。 她能感觉到江厌离身体的滚烫,猜到他是被人下了药,看来得想想办法才行。 傅姣姣咬了咬牙,心一横,将手竖起,对着江厌离的颈部用力一击。 “咔!” 江厌离晕了过去。 见人晕了,傅姣姣松了一口气,她将江厌离轻轻地抬到床上平躺着,用被子盖好。 看着江厌离安静下来的面容,傅姣姣有些心跳加快起来,这男人还真好看! 江厌离此时全身湿透,又遭歹人下药,此刻整个人深陷于梦魇之中。 随后表情痛苦,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傅姣姣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伸出手贴上他的额头。 “竟发烧了?” 傅姣姣心中一惊。 想到顾白他们还未回来,她转身走向衣柜,翻找出一套江厌离平日里常穿的干净衣衫。 又来到院里打了一盆水,端进屋内帮江厌离擦拭身体,想以物理降温的方式缓解他的高烧症状。 傅姣姣的动作有些笨手笨脚,她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江厌离的额头、脸颊、脖颈…… 第23章 猛揍村长,连夜报官 傅姣姣红着脸,将江厌离全身擦拭干净,换好干净衣衫安置妥当。 一想到江厌离遭了那般欺负,她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这时,王卓先回了家,他惦记着家里的情况,怕女儿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傅姣姣从屋里走出来。 “爹,你怎么回来了?” 傅姣姣有些意外地问道。 “爹也是担心有什么事,你一个人照顾不来,便提前回来看看。” 王卓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瞅了瞅。 “娘他们怎么样了?” 傅姣姣赶忙询问道,她心里牵挂着那边的情况。 “这何平安嘴硬得很,死活不承认,我们又不能把厌离直接带过去。你娘他们还在和何平吉对质呢。” 王卓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这事儿闹得可真让人头疼。 “爹,你照顾好厌离,我去看看!” 傅姣姣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 “姣姣,好在厌离无事,你切莫闹大了!” 王卓赶忙叮嘱道,他怕他这女儿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放心爹!” 傅姣姣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对付何平安了,她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傅姣姣火急火燎地赶到何平吉家,只见众人围在那里,傅元喜正和何平吉争执着。 何平安则在一旁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罪的模样。 “何平安,你还敢嘴硬?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好意思狡辩?” 傅姣姣冲进人群对着何平安大声质问道。 “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何平安眼神闪躲,看到傅姣姣有些害怕,却还是硬撑着狡辩。 “你找人绑架厌离,给他下药,还好我及时赶到没有酿成大祸,这些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傅姣姣撸起袖子对着何平安步步紧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破屋子里就有罪证,你再抵赖试试?” 何平安被傅姣姣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村民看得一出热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平安可是我们村里的秀才,她居然做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和她娘一样!呸!” 一个老大姐啐了一口,她可期盼何平吉下台好久了。 何平吉一看这架势,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连忙上前打圆场,想驱散周围的人群。 “你们都回去,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管好你们自己。” “切!这事可大可小,村长的事我们当然关心了,你们说对不对?” “就是,就是!” 老大姐带着众人起哄。 见赶不走人,何平吉只能委身走到傅姣姣面前。 “傅姑娘啊,都是误会,误会呀,咱们有话好好说,可别把事儿闹大了。” 说着,何平吉又凑到傅元喜耳边小声说: “要不这样,我出些银子,就当给你们赔个不是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傅元喜听了,心里有些动摇,毕竟谁能跟银子过不去,但她还是要尊重女儿的意见。 “姣姣,你决定!” 何平吉见傅元喜做不了主,又悄悄在傅姣姣耳边说道: “五百两银子可好?” 见傅姣姣不吭声,又为难道: “一千两银子?”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傅姣姣,何平吉心都在滴血。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对着傅姣姣摇了摇头,他们怕傅姣姣真的答应下来。 只见傅姣姣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把将何平吉递过来的一千两银子甩到了地上。 “这点银子就想打发人?” 说罢,她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何平吉母女,周围的人见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傅姣姣这是铁了心要讨个说法。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傅姣姣!” 何平吉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都在微微颤着。 自己都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平息这事了,要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接过银子走人了。 傅家如今不过就是个穷酸样,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真是不识好歹。 “何平安今日必须给我夫君下跪磕头道歉,要不我现在就送你们去官府!” 傅姣姣一脸坚决。 厌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们。 “你欺人太甚,就你家那破烂货色能被我女儿看上,是他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何平吉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那话语里满是对傅家的鄙夷和对江厌离的轻视。 傅姣姣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理智那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她破口大骂道: “你才破烂货色,你全家都是破烂货色!” 骂完便径直冲到何平吉身上,挥起拳头就猛揍起来。 “姣姣!” 傅元喜见状,焦急地大喊着,赶忙伸手去拉。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还有村民也急忙冲上前,想要阻拦傅姣姣。 可傅姣姣身形本就比其他人都胖,又正在气头上,力气大得很,众人一下子竟拉不动她,只能眼睁睁任由傅姣姣对着何平吉又捶又打。 “傅姣姣你疯了?” 何平安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她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想上前去推开傅姣姣,却根本使不上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姣姣看着何平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才渐渐回过神来,顿觉手痛得厉害。 还是太冲动了呀,这下可好,事情闹得已经完全收不了场了。 事情闹大后,已经有人连夜跑去镇上报官。 镇上的县衙内~ “你们报官所为何事?” 县令兆中庭坐在公堂上,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傅姣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大人,这何平吉母女二人,指使他人绑架我家夫君江厌离,还给他下了药,意图不轨。” “我们本想让她们给个说法,赔礼道歉,可她们不仅不知悔改,还出口伤人,我一时气愤,便动了手,事出有因还望大人明察啊!” 村民都在县衙门口,老大姐见状连忙应道: “我们都看到了,傅家姑娘说的是实话!” 兆中庭挑了挑眉,这事她见得太多了,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 “可有人证物证?” 傅姣姣将事先准备好的物证带到了堂上,交由衙役。 兆中庭看了后,微微皱眉思索案情。 而另一边,江厌离经过一夜的照料,已经苏醒过来。 他从王卓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眉头紧皱,听到傅姣姣已经在县衙了,连忙强撑着起身,要随王卓一起赶去县衙。 第24章 律法面前,理应人人平等 衙堂上,何平安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眼神闪躲。 何平吉则躺在担架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时不时还向傅姣姣投来怨毒的目光。 县令兆中庭仔细看完呈上来的物证和状纸后,心中已大致清楚了事情经过。 “你那夫君可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兆中庭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与何平吉素有往来,每年都会收到何平吉送来的礼物,对何家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也知何平吉有个考上秀才的女儿。 “大人,何平安绑架我夫君,给我夫君下药是事实,要不是我到的及时,恐怕已经被……” 傅姣姣说到此处,实在不忍心把那不堪的后果说出口。 “就是说只是有图谋,但并未真的伤害?” 兆中庭如此追问,明眼人一听便知他这是有意偏袒何平吉母女。 “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姣姣一听这话,立马板起脸,语气中带着不满。 “怎么和县令大人说话的?” 坐在堂下的主簿立刻呵斥道。 “都安静!” 兆中庭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见堂下没人再敢言语,这才接着说道: “这事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将何平吉母女打成这样,你夫君也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我看你就这样算了,你要是坚持,按律法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大人,她将我们打成这样,怎么能算了?” 何平安有些着急了。 “到底,你是县令还是我是?” 兆中庭质问何平安,她平生最讨厌人模狗样的东西,要不是往年收了她家礼,她可要好好审审。 傅姣姣听了这话,本想还说些什么,可一时间竟如鲠在喉,突然语塞。 这个世界与自己原来的世界不同,傅家无权无势要想要个合理的说法还是有些困难,而打伤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她傅姣姣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这事就算放在现代,也顶多算是犯罪未遂,最多罚款拘留几日。 “妻主!” 就在傅姣姣心中纠结之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转过头,只见江厌离已经踏入衙门口,缓缓向她走来。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那略显苍白的面色,关切地问道: “厌离,你还好吗?” “妻主,没事!” 江厌离摇了摇头,语闭他抬起头,脸色很是严肃地盯着兆中庭。 “县令大人,你怕是忘了,我南昭律法在三年前便修改了。” 兆中庭听到这话,眉头不由地紧皱起来。 确实,三年前因三皇子提议,皇上征召大臣连夜修改了一些律法条文,可具体修改了哪些,让他一时间有些记不清。 “三皇子提议修改的律法,其中有一条便是:凡涉及恶意侵害他人人身安全之图谋者,无论是否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要有人证物证皆需依情节轻重予以惩处。” “若受害者家属坚持追究,官府不得徇私枉法,应公正审理。” 江厌离站在堂中,侃侃而谈,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县令的眼睛,丝毫不惧。 兆中庭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江厌离竟懂律法。 他轻咳一声,说道: “主簿你查一下,是否有这条?” “大人稍等片刻。” 堂下主簿连忙将一大本厚实的南昭律法翻看。 “不用找了,这条就在第五十六章第十六行。” 江厌离声音一出,众人连忙吸了一口冷气。 “想不到,这傅家女婿居然懂律法!” “懂律法都不算什么,他居然清晰记得条款位置,就连县令和主簿都不知道。” “这男子可惜了,他若是女子,恐怕都走上仕途了。” 衙门口的村民们,纷纷交头接耳。 主簿朝着兆中庭点了点头,示意确有其事。 兆中庭突然坐不住了,他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即便如此,可何平安乃秀才之身,按律享有一定特权,不可轻易受刑。” 江厌离见这县令还在帮何平安,冷笑一声: “呵,大人,律法面前,理应人人平等。倘若有天皇亲贵胄杀人放火了,你是不是认为不犯法?” “你……” 兆中庭想不到江厌离如此不客气,口气不小。 “哪怕是秀才只要是犯了错,亦不能逃脱律法制裁。且她所做之事性质恶劣,昨日是我侥幸逃脱,才未受到更大的伤害。” “若这次放过她,她下次再以同样手段去欺辱其他的良家妇男,怎么办?恐怕到时候民众的心已经凉了,知道报官也没用,那会不会助纣为虐?便有人倚仗自己有权有势便认为自己可以随意欺压百姓!” “厌离现在便请教大人,日后律法威严何在?百姓又如何能信服官府?” 堂下众人听了江厌离的话,纷纷点头叫好! “必须给个说法,这事不能了!” “对,不能了!”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家厌离如此优秀。 这男人对律法熟悉,还能在这关键时刻为自己维护权益,挺身而出,据理力争。 兆中庭沉默片刻,心中也不再权衡利弊。 他深知若是今日执意袒护何平安,恐怕会引起众怒,且万一此事传扬出去,被上面知晓,自己的乌纱帽怕是不保。 何平安看着江厌离,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这男人非池中物,不是他该惹的。 “大人,我知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错事!大人,你相信我一次,不要处罚我!” 何平安心中害怕,知道这事闹大了,她秀才的前程可就毁了。 何平吉现在只能呻吟,她想说却说不出口。 兆中庭知道自己该判决了。 “你身为读书人,应深知礼义廉耻,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辱斯文!” 兆中庭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何平安,你虽为秀才,但犯事在先,理应重罚。但念你有悔改之意,便罚二十大板,关押十日以儆效尤!” 何平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哪能承受得住这般刑罚。 可事已至此,也无力改变,她只能认罚。 傅姣姣知道这是江厌离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江厌离转过头看着傅姣姣,他知道,这次是傅姣姣救了他。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那么恨她了! 第25章 问清事情经过,你真的还是傅姣姣吗? 何平安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二十大板打得她惨叫连连,随后便被衙役押入牢中。 何平吉重伤在身,只能由衙役抬着回去了。 傅姣姣一家六口亲眼看着何平安被带走,这才准备乘坐马车回家。 马车上,气氛略显沉闷。 “厌离,你怎么知道那律法在哪一页?” 顾白好奇询问道。 他这话一出,傅姣姣等其余人也都不自觉地竖起耳朵,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江厌离。 江厌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总不能如实说自己是重生之人吧。 “也是之前路过书舍,无意中看到的。” 江厌离想了想,随口便撒了谎。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厌离精通律法,对那些条文都能记清楚呢。 不过,无意间看到就能记这么牢,那也是挺难得的了。 只有顾白有些不信,他和厌离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总感觉厌离是有事刻意隐瞒着大家,可这会儿他也不好再多问,便也没再说什么。 几人回到家后,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多言,日子还是按照之前那样过着。 菜地里~ 地里才几日便开始冒出嫩绿色的菜苗。 此时,傅姣姣正弯着腰,喘着粗气,忙着搭篱笆架子。 她手拿着篱笆条费力地将篱笆往土里插,时不时还用手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江厌离正缓缓走近,他看着傅姣姣正在忙碌,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傅姣姣轻声道了声: “谢谢!” 傅姣姣正在专心地干活,冷不丁听到一阵男声,吓了一跳,连忙直起身子。 可她起得太急了,额头“砰”的一下就撞到了江厌离的下巴。 “啊~疼~” 傅姣姣捂着额头,疼得叫出了声。 随后,出于身体的条件反射,她脚下一个不稳,往后仰去。 江厌离见状,心里一紧,连忙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接住她。 可傅姣姣身体有些胖,江厌离这一接,不但没接住,反而被傅姣姣拉得也失去了平衡,跟着倒下。 “扑通!” 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呈现出男在上女在下的尴尬姿势。 江厌离整个人都懵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傅姣姣离得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心跳,甚至连她脸上细细的汗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下意识地看向傅姣姣,发现这女人的五官倒也不难看。 可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身下有两团柔软,顿时,一股热流涌下,让他有了正常男人的反应。 江厌离顿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身后,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厌离,拉我一下!” 傅姣姣有些狼狈地躺在菜地里,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起身有些艰难,只好向江厌离求助。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在唤他,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将手伸向傅姣姣,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把傅姣姣扶了起来。 “厌离,你刚才说什么?” 傅姣姣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疑惑地看着江厌离问道。 “没……没什么!” 江厌离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说完,竟红着脸扭头走开了。 他走到一旁,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蹲下身,胡乱地拔着草,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傅姣姣那边瞟。 可拔了没几下,又觉得好像地里没什么草可拔了,便又开始伸手去抓菜叶子上的虫子,抓到虫子后,手一甩,把虫子扔得老远。 接着,又拿起水桶,给菜苗浇水,那浇水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水都洒到了旁边的小道上。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暗自纳闷,厌离今日怎么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吃过晚饭,大家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休息。 江厌离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白天在菜地里和傅姣姣摔倒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要一闭上眼,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厌离哥,你早点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陆子奇在旁边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困意,他实在是太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自从上次的事后,顾白主动和江厌离换了床,让江厌离睡床,自己去打地铺了。 这会儿,顾白也还没睡,他正坐在桌前,借着昏黄的灯光,核算着这几日的进账和开销。 他拿着账本,在纸上写写画画,很是专注。 “顾白,你们当时怎么知道那破屋的?” 江厌离实在睡不着,便想问清楚这件事。 顾白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笔,转过头看向江厌离,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时我们都被迷晕了,妻主从床上不小心滚了下来,直接就把她给摔醒了。醒来后,发现门和窗户好像都被人动过手脚,觉得不对劲,便出门查看。” “这一看才发现,大家都晕在屋里,可唯独你不见了。把我们叫醒后,我们当时都急坏了,宅子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的踪影。” “我突然想到,唯一和我们接触过的外人,只有何平安。便和妻主交待了这人,之后我们便在对门询问了村里的一位老人,才知道村长家不远处还有一个小破屋。” “那老人还跟我们说,他之前碰到村长偷偷带男人进去过。一听这话,我们便觉得你很有可能在那屋里,也顾不上别的,拿了木棍就朝着那小破屋去了。” 江厌离听顾白说完,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厌离,妻主真的很好!当时何平吉想出一千两银子把这事平息了,但是妻主没有接受,何平吉还破口大骂你是破烂货,这才让妻主揍了!” 江厌离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 他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傅姣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如果放在前世,他想都不敢想。 前世的傅姣姣对自己只有打骂、唾弃、背刺,可如今的傅姣姣,事事都为家里考虑,处处维护着自己的身边人。 傅姣姣你真的还是傅姣姣吗? 最终,江厌离带着疑惑睡去。 第26章 金墨嘴臭,被打脸 小镇的一家客栈里,护卫恭恭敬敬地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给金墨。 “主子,事情便是如此!” 护卫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瞒报。 金墨原本正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的金杯,听闻这话,手指渐渐收紧,将那金杯握得咯咯作响。 他原本怡然自得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 “傅姣姣当真如此?” 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在他印象里,傅姣姣不过是个被他轻易拿捏、迷得团团转的女人。 之前他早将傅姣姣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道她是个贪玩成性,易被表象迷惑之人罢了。 难道是他之前看走眼了不成? 十日期限已经快过半了,金墨越想越气,原本指望何平吉能帮他,可现在倒好,何平吉那母女俩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看来,这事只能他亲自下场了。 金墨特意精心换了身粉色衣衫,衣衫上面用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十分华贵。 他坐上马车,让护卫朝着傅家赶去。 金墨走到傅家门前,却发现门紧闭着,周围很是安静。 他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却毫无反应。 “主人,这门敲了半天都没反应。” 护卫在一旁说道。 金墨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着脚下这满是泥巴的地面,眉头紧皱,他特意换的新鞋这会儿沾了不少泥巴,让他心里很是窝火。 “你到旁边那户问问去!” 护卫接到命令,不敢耽搁,赶忙去隔壁家询问情况。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禀告: “主人,他们应该都去地里了,我们要不要回去,改天再来?” “改天?” 金墨突然眼神锐利地盯着说话的护卫,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活剥。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护卫见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一阵后怕,连忙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属下知错了!属下这便带人来见您!” 金墨见护卫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心里那股气才消了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带我去地里!” 护卫一听,赶忙让附近村民在前面带路,带着金墨朝着傅姣姣买的田地走去。 现在日头还不算大,傅姣姣拿着锄头正在专心翻土,她打算围着三亩地种些豆角之类的。 正干得起劲时,突然听到一阵娇滴滴的男声传来。 “姣姣,姣姣!” 那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撒娇。 傅姣姣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男人正站在另一头朝着她摆手呢。 这也让傅姣姣第一次知道,男人也可以身姿婀娜。 “金墨?” 江厌离抬起了头,他一眼便认出是谁了。 江厌离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厌恶,目光死死地盯着金墨,这个让他浑身不适的男人。 傅姣姣却还有些迷糊,总觉得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又想不太起来。 金墨迈着步伐朝着傅姣姣走来,边走边娇嗔地说道: “姣姣,你怎么还种起地来了?” 他撒娇着说完,还微微撇了撇嘴,那娇媚小模样让人颇为心疼,还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 傅姣姣这才认出来,这男人不就是原主喜欢的那个人! 她细细打量着金墨,只见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雕琢过一般,眉如远黛,眼眸似星,那眼眸流转间,尽是风情。 他的身形纤细,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一种活泼劲儿,身上那粉色的衣衫更是将他衬得娇俏可爱,只是这人在这田间地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金公子,你怎么来了?” 傅姣姣礼貌性地问道,心中却警惕了起来,这可是原主跪舔的男人。 金墨见傅姣姣对他有些疏离,便走到傅姣姣身边,亲昵地想要挽住傅姣姣的胳膊。 “姣姣,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好久都没见你了,你也不去找我,我只好自己来啦。” 江厌离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实在看不惯金墨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金小公子是工部士郎之子,身份贵重,还请自重。” 金墨这才将目光落在江厌离身上,很是仔细地打量江厌离。 这男人居然和画像里的一模一样,他盯着江厌离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便是三皇子心心念念让他带回之人。 “你便是姣姣提过的贱男人?” 金墨故意将傅姣姣之前和她说过的诋毁话搬出来,话语里满是轻蔑。 “妻主,厌离他……” 顾白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了,涨红了脸,急切地看向傅姣姣。 虽说这男人是妻主喜欢的,但也不能当面随意羞辱厌离,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等顾白说完,便听到一声脆响: “啪~” 傅姣姣抬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她平日里可不会轻易打人,可这金墨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 金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措手不及,白皙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傅姣姣。 “你……你竟敢……” 他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从小到大,哪有人敢这样对他,这傅姣姣竟敢打他,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抱歉,你的嘴真的很臭!” 傅姣姣甩了甩手,这一巴掌她可用了不小力道,这会儿手都在隐隐作痛。 “你竟敢打主人?” 护卫们见状,立马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唰”的一声拔出刀,齐刷刷地对着傅姣姣。 江厌离和顾白几人见状,纷纷拿起身边的农具,紧紧护在傅姣姣身前。 金墨眼里暗藏恨意,可他不是冲动之人,还是强压下怒火,脸上又勉强带上了一丝浅笑,喊道: “都住手!” 随后,几名护卫都退下了。 金墨竟朝着江厌离面带诚恳地说道: “是我不对,不该出言不逊,还请公子原谅!” 那模样,仿佛刚才骂人的不是他本人。 江厌离见状,一时有些呆住。 金墨是个傲气十足的人,平日里眼高于顶,能让他这般屈身道歉,恐怕事情不简单。 傅姣姣也没想到金墨会道歉,她也愣了一下。 在原主的记忆里,金墨向来都是撩完就走的主儿,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公子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傅姣姣不打算留人,她还有一大堆事要做,被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男人耽误了不少时间。 第27章 太女的白月光是裴砚尘 “我不走!傅姣姣是你说让我等你,我让你洁身自好,你做到了吗?你为了这个男人打我,是不是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 金墨见傅姣姣如此决绝,干脆也不装了。 傅姣姣为了江厌离竟对自己大打出手,那他也不必再假惺惺地示好。 毕竟三皇子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带回完璧之身的江厌离,如果江厌离若非清白之身,那他便只能回去交差了。 “我与妻主是夫妻,这事还需向你交待吗?金小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江厌离直视着金墨。 这事本就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金墨实在是欺人太甚。 “厌离!” 顾白听到江厌离没有否认,不禁轻声唤道。 他心里清楚,他们三人与妻主其实并未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公子,你再不回去,我们可不留你吃饭,这村里也没有什么客栈能住,公子想清楚!” 傅姣姣语气冷淡。 她可不想背原主的黑锅,这金墨爱怎样就怎样,和她可没什么相干,她现在只想把今日的活先干完。 金墨听到这话,心中虽极为不爽,但也默认了江厌离不再清白的事实。 他咬牙说道: “今日之事,算我心慈手软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再让我碰到,便休怪我无情!” 说完,他恶狠狠地看了几人一眼,便带着护卫转身离去。 “这男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傅姣姣望着金墨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她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大老远跑过来找骂,真是不可理喻。 “妻主,金墨是工部侍郎的小儿子,我们惹不起,以后要是碰到他还是躲远点为好!”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提醒道。 他心中对金墨的突然出现虽疑虑,但更担心的是金墨的报复。 这时的江厌离也越发确信,眼前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从前他所认识的傅姣姣,那她到底是谁? 南昭皇宫~ 金墨回宫后,径直来到三皇子南宫羽的宫殿,将此事禀报。 南宫羽正半躺在软榻上,听完金墨的话后,神色顿时黯淡下来,那绝美的面容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本皇子知道了,你先下去!” 南宫羽的声音有些低沉。 金墨见三皇子并未责罚,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下去。 南宫羽那绝美魅惑的脸,此刻竟然露出了悲伤之情。 “姐姐,我真的很想补偿你,可又怕你嫌脏!” 南宫羽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他微微抬起头,望着宫殿的穹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是南昭皇帝和皇后所生的亲姐弟,自幼便感情深厚,十分亲昵。 那年南宫羽才十二岁,南宫琉璃十五岁,他们母皇为了给他们传授课业,特意从远城请来了文坛大家裴家的裴老先生。 裴老有一个孙子,名为裴砚尘。 裴砚尘常年跟随在裴老身边,故而在授课时,也会一同参与。 裴砚尘虽与南宫羽同岁,但聪慧过人,有时连南宫琉璃都对他的才华甘拜下风。 “砚尘,不可!” 裴老对着正在侃侃而谈的裴砚尘摇头,眼中虽有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孙子的疼爱。 她深知自己这孙子虽聪慧,但对世俗之事太过懵懂,不懂收敛锋芒。 “无碍,让砚尘继续讲!” 南宫琉璃一脸宠溺地看着裴砚尘,阻拦住裴老。 其实这时南宫羽便察觉到,姐姐似乎对裴砚尘有着别样的情愫。 南宫羽的回忆画面又切换到了三年后! “三皇子,你不要再爬了,太高容易摔着。” 裴砚尘站在假山脚下,看着在假山上越爬越高的南宫羽,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那假山少说也有二十米高,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 “砚尘你也爬上来,现在是课间,老师正在和姐姐独自授课,没事!” 南宫羽鼓舞着裴砚尘,兴奋地朝着裴砚尘喊道。 他想裴砚尘虽比自己聪慧,可论爬假山,自己肯定能比他强。 “三皇子,你在哪儿?” 此时,南宫羽身边的侍卫在四处寻他。 听到声音传来,南宫羽心中一惊,他上回就因爬假山被母皇训斥了一顿,若是这次再被发现,肯定少不了一顿重罚。 想到这里,他急忙想要下假山。 “砚尘,快下去,要被发现了!” 南宫羽焦急地喊道。 可上山容易下山难,南宫羽因为着急,脚下没站稳踏了空,整个人便直直地摔了下去。 “三皇子!” 裴砚尘看到南宫羽要摔下来,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伸手想要接住他。 可终究为时已晚,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南宫羽由于重心都压在了裴砚尘的身上,并未受到太重的伤。 可裴砚尘惨了…… 侍卫听到声音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被吓到。 只见裴砚尘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头磕在了石头上,手脚身上多处骨折,那白色的衣衫此时已经被鲜血浸湿,整个人奄奄一息。 南宫羽当时就被吓傻了,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血泊中的裴砚尘,声音颤抖地喊道: “砚尘!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 南宫琉璃和裴老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南宫琉璃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裴砚尘,眼眶瞬间红了,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紧紧将裴砚尘抱在怀中。 此事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裴老虽心中悲痛万分,但也明白不能追究皇子罪责,无奈之下,只能辞退太女之师的职位,带着重伤的孙子回家。 南宫琉璃为了能留住裴砚尘,大着胆子向母皇提议赐婚。 “南宫琉璃,你清醒一点,裴砚尘只是个废人,你是一国太女,将来要继承皇位!怎能娶一个废人为后?” 南宫皇帝听闻后,大为震怒。 最后派人将南宫琉璃禁足在太女宫,还时刻派人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南宫羽也受到了责罚,被送到皇陵思过。 他在去皇陵之前,特意去看望南宫琉璃,可却吃了闭门羹。 他只记得关门前南宫琉璃看他时,那眼里满是恨意,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裴家出事之后,南昭皇帝也曾派人送去一大笔金银珠宝作为补偿,可裴家却没有收下,而是将这些都送到了赈灾之处。 裴砚尘在重伤后的一年内便病故了。 南宫羽深知自己是个罪人,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默默帮扶裴家,想借此减轻自己心中的罪孽。 南宫琉璃虽然表面上对南宫羽还和往日一样,但只有南宫羽知道,从那以后,他姐姐眼中的光也消失了。 他知道,裴砚尘是姐姐的白月光,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第28章 这人,是他回到前世原位的最佳途径 今日是圣女果批发的最后一日,此时,圣女果的价格已经被摊贩们炒到了令人咋舌的十两银子一斤。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人购买。 傅姣姣将最后一百斤圣女果卖给摊贩老板后,便带着江厌离几人在镇上挑选些夏季用品,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家中六口人也该置办些凉席、薄衣衫…… 小镇上的好来酒楼里,正坐着一位贵宾。 “大人,这果子您请笑纳!” 好来酒楼的掌柜亲自出来接待,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将盘中的圣女果摆放在桌上。 “这是何物?” 柳中月看着桌上那红彤彤的小果子,眼中有些疑惑。 柳中月是南昭光禄大夫,位居从二品官员,主要掌管宫中膳食以及南昭部分农业生产的事务。 她见过的奇珍异果也不算少,可这果子还是头一回见。 “这果子也是今年才有的,刚开始只卖二两银子一斤,谁知现在已经涨到十两一斤了!” 掌柜如实禀告。 “为何涨价如此之多?” 柳中月听到这涨价幅度,也是愣住,越发好奇这果子到底是何种滋味。 “大人,据说这果子有价无市,今日买完便没了,若再想吃上恐怕要等很久!” “这果子是何人种植?” 柳中月好奇追问。 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人不是很清楚,这都是听那些摊贩们说的。摊贩说这果子今日最后一日,卖完便没有了!” 柳中月也不再多问,她将盘中的红果拿到手中,轻轻咬了一口品尝起来。 这一尝可不得了,那酸甜可口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果肉鲜嫩多汁,口感极佳。 柳中月吃完一个,便没停下来,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送,不多时,盘中只剩下几个圣女果。 “这味道竟如此之好?” 柳中月忍不住赞叹道,眼中满是惊喜。 这么好的果子,她得弄清楚来源才行。 “掌柜,快带我去摊贩处!” 柳中月放下手中的果子,急切说道。 掌柜不敢耽搁,连忙带着柳中月来到了集市售卖圣女果的摊贩处。 摊贩老板见柳中月衣着不凡,心中便知晓这人有钱,赶忙热情地招呼起来: “客官,最后十斤果子,卖完便没了,您可要买些尝尝?” “这十斤我都要了!” 柳中月说完,那豪爽的样子让摊贩老板都是一愣,他在这镇上摆摊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干脆的客人。 “好嘞,客官您稍等!” 摊贩老板连忙手脚麻利地把果子打包好,递给柳中月身边的家丁手中。 “十两一斤,十斤共一百两!” 柳中月微微点头,示意家丁付钱。 付完钱后,她看着摊贩老板,笑着问道: “老板,我向你打听个事,这圣女果你是在何处拿的?” 摊贩老板一听这话,立马提高了警惕,傅老板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呀,这进货渠道可不能随便就说给外人听。 于是他连忙笑着敷衍道: “不知,客官既然买了果子便快些回家吧!” 柳中月一听这话便知道这摊贩老板不愿说,她也不气恼,只是微微皱眉,慢悠悠地说道: “本不想打扰昔日好友,看来今日得亲自上门一趟了!我记得吏部是管这事的!” 摊贩老板听了这话,顿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她偷偷打量着柳中月,难不成这人是官府的人? 这要是得罪了官府,那自己这小本生意可就难做了。 见柳中月转身要走,摊贩老板心里一急,连忙拦住了她,脸上堆满了笑容: “且慢,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您是哪位大人?” “姓柳名中月,我家大人可是光禄大夫!” 柳中月旁旁家丁趾高气昂地报出名号。 柳中月回头看了看家丁,家丁知道自己嘴快,便用手捂住了嘴! 摊贩老板一听,吓一大跳,这光禄大夫可是大官呀,他可得罪不起。 她连忙笑着,点头哈腰道: “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这便跟您老实交待!” 柳中月这才知晓这些摊贩是从傅姣姣手里拿得圣女果。 “这傅姣姣家住何处?” “大人,这我便不清楚了,只知她经常和她家男人坐马车来镇上采购些生活用品。” 摊贩老板是真的不清楚,毕竟傅姣姣每次来都是匆匆送货,短暂停留后便赶着马车回去了。 柳中月听了,略一思索,便转身让家丁派人去调查傅姣姣的住处。 没费多少功夫,便打听到了。 柳中月得知后,一刻也等不及了,连忙带着人坐马车赶到傅家找人。 柳中月很想知道这圣女果到底是如何种出来的,为何之前她从未见过。 而此时,傅姣姣一家刚从地里忙活完,正有说有笑地回来。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有个女人在自家门前转来转去的,看着很是面生。 傅元喜走上前,客气问道: “你是何人?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柳中月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傅姣姣几人,明白人已经回来了。 她笑意盈盈地走到傅姣姣面前。 “你便是傅姣姣傅姑娘吧?今日冒昧前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那圣女果的事儿。” “你是想批发圣女果?” 傅姣姣发出疑问。 “傅姑娘,你种的圣女果味道着实奇妙,我从未见过如此美味的果子,便好奇你这果子是如何种出来的?” “抱歉,圣女果已经没了,你的问题我也不想回答。” 傅姣姣认为她没必要和一个陌生女人解释。 江厌离只觉得这个女人面熟,突然想起来,这人便是南昭的光禄大夫。 前世,这人他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太女宫中,还有一次是三皇子特意召见。 “傅姑娘,我并无恶意,我也是懂种植的人,今日前来,也是想请教下姑娘!” 傅姣姣见柳中月衣着不凡,气质端庄,言行之间尽显谦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平和不少。 “这圣女果目前已经不种了,你若想学习种植之法,可等下半年再来。” 傅姣姣如实说道,想着先把这事往后推一推,说不定这人便自己忘了。 柳中月听了这话,也明白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当下也不好再多强求,便笑着回应: “那等下一季中月再来,今日多有打扰了!” 说罢,便带着家丁准备离开。 柳中月走后,江厌离却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没缓过神来一般。 前世的柳中月,那可是为南昭粮库带来了极大收益的人物,她爱民如子、为人谦卑,又学识渊博,深受皇帝和太女的青睐,就连三皇子也多次宴请她。 “厌离?” 顾白发现江厌离在发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江厌离这才回过神来。 这柳中月是他能接触太女和三皇子的最佳途径,若是能借此机会与她交好,他便能走上前世的原路。 想到这儿,他顾不上和傅姣姣等人解释,急忙说道: “妻主,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远。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匆匆的背影,一脸茫然,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里忘了拿了? 第29章 江厌离不甘心,要走 江厌离一路跑得气喘吁吁,他远远地瞧见柳中月的马车还没走远,便咬紧牙关,奋力朝着马车的方向追去,边跑边大声喊道: “等等!大人等等!” 柳中月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便让家丁停下马车。 她轻轻掀开窗帘,探出头来,看到是江厌离,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疑惑地问道: “公子可有事?” 江厌离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大人,您请随我来!” 江厌离急切说道。 他心里清楚,没有经过傅姣姣的同意,就私自带着柳中月来看菜地,确实不妥当。 可此刻,江厌离满心都想着要抓住这个机会,他真的想回到南昭皇宫。 柳中月听到江厌离叫她大人,心中很是疑惑,不禁皱眉,仔细地瞧了瞧江厌离。 这一瞧,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这人居然和裴老的孙子长得一模一样,那眉眼、那轮廓,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像,太像了!” 柳中月喃喃自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虽说裴砚尘已经离世两年,但在柳中月的脑海里却还记得。 “公子,你今年贵庚?” 柳中月回过神来,开口询问道。 江厌离见柳中月询问,心中并未起疑,连忙回应: “今年二十有一!” 柳中月听后,下意识地掐指算了算,心中很是惊讶,那裴砚尘若还在世,可不就是这般年龄。 “公子刚才是想带我去哪儿?” 柳中月又问道,她实在好奇江厌离这般着急是为何。 “大人,你看了便知!” 江厌离没有明说,而是带着柳中月来到了三亩菜地里。 三亩菜地被傅姣姣打理得井井有条,此时的菜苗在地里正茁壮成长。 傅姣姣这次种植的有瓜类、豆类,而之前种圣女果的地如今也全都种上了番茄。 嫩绿的菜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勃勃生机。 柳中月看着菜地里的菜苗,眼中满是赞叹,忍不住说道: “这菜苗竟长如此之好?” “这都是我那妻主打理的!” 江厌离见柳中月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菜地,心中也庆幸自己带对了地方。 “你那妻主可是傅姣姣?” 柳中月再次确认道,她越发觉得这个傅姣姣不简单了。 “是!” 江厌离坦然承认。 接着,他带着柳中月在这三亩地里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将傅姣姣平日里和他说的一些种植方法,毫无保留地托盘而出,讲得十分详细。 “傅姣姣真是个人才啊!委身于这小地方,可惜了!” 柳中月发出由衷的感叹。 她在官场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可像傅姣姣这样在种植方面十分具有天赋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就凭这种植的本事,她自认是比不上傅姣姣,所以她打心底里钦佩傅姣姣。 “你为何要带我来看这菜地?” 柳中月回归正题,她心里明白,傅姣姣刚才并没有和她相交的意思,怕是眼前这男人私自做主带自己来的。 “大人,厌离只想求大人一事!” 江厌离看着柳中月,一脸诚恳。 “你先说来听听!” 柳中月也想听听到底所求何事。 “我看大人气度不凡,猜测大人是京城来的高官,这种植之术是我瞒着妻主讲给您听的,现在只求大人能帮我一个忙。” 柳中月深深地看了江厌离一眼,觉得这人不寻常,这般急切地想求自己帮忙,肯定不简单。 “大人,厌离请求大人带我回京城,面见三皇子!” 江厌离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见三皇子做什么?” 柳中月心中一惊,三皇子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厌离知道大人可以做到,厌离的请求很简单,便是想让大人引荐一番。” 江厌离急切地解释道,他知道这要求有些为难人,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你是个有妻主的人,你妻主有如此本事,你应当好好过日子才是。” 柳中月忍不住劝说道,她认为江厌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非要去皇宫,实在让人费解? 而且皇宫也不是什么人想进便能进的! “厌离是有苦衷的,我与妻主并无夫妻之实,只希望大人引荐一番。” 江厌离面露苦涩与无奈。 “可你毕竟是有妻主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柳中月看着江厌离,心中十分纠结。 她听到江厌离还是清白之身时,其实内心是有了波动的。 这人和裴砚尘如此相像,若自己带人入宫引荐,似乎也不是不可,可她又怕惹出什么乱子来。 “大人,妻主为人很好,我与妻主明说,相信妻主会谅解厌离。” 江厌离其实也不太确定,但他知道傅姣姣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柳中月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那……只要你拿到身契,我便带你回京城!” 她想着这样做,也算符合规矩,毕竟江厌离是有主之人,若是没有身契就跟自己走了,怕是会有些麻烦。 江厌离听了这话,连忙说道: “多谢大人!” 柳中月回镇上好来酒楼,她让江厌离在三日内带身契来见她。 若江厌离办到了,她便带江厌离走。 江厌离火急火燎地赶回家,犹豫了很久都没办法开口。 最后在晚饭后,独自敲门走进傅姣姣的房间。 “妻主……” 江厌离轻声唤道。 傅姣姣正在做拉伸运动,抬起头,看到江厌离,笑着问道: “厌离,是有什么事吗?” 江厌离还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厌离,你怎么了?” 傅姣姣也发现江厌离有些不一样,便上前询问道。 “妻主,我要走了,希望你能成全!” “你要去哪儿?” 傅姣姣连忙问道,厌离为什么要走? “去京城!妻主我想拿回我的身契,去京城!” 江厌离知道自己有些自私,傅姣姣对他真的很好,可他就是不甘心。 “厌离,京城可是有你喜欢的姑娘?” 傅姣姣也只想到这个,据原主所知,江厌离被亲生爹娘卖了,嫁给她也是被迫。 “是!” 江厌离点头轻声回应,他有些不敢看傅姣姣的眼睛。 “厌离,你先坐,咱们先聊聊!” 傅姣姣让江厌离坐下说话,随后在柜子里拿出三张身契出来。 第30章 顾白、子奇,你们随我走一趟 “厌离,这身契你先拿着!” 傅姣姣将江厌离的身契递到他手中。 江厌离接过身契,手指微微颤抖,整个人久久不能回神。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傅姣姣就这么轻易地把身契给了他,这一切像是做梦,让他有些恍惚。 “厌离,你可知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忍不住开口询问。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询问,这才回过神来。 “知道!” “知道便好,你既心意已决,那我便放你离开!” 傅姣姣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说出这话时,内心深处居然泛起了不舍。 她和江厌离虽说才相识数月时间,但她早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 “妻主,谢谢!”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如此爽快地放自己走,这次他不再像以往那般起疑,他知道傅姣姣是真心成全自己。 “一家人就不必客气,我等会儿让顾白给你些银子,在路上用。” 傅姣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可眼里还是藏不住那抹落寞。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走,或许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这一世和前世不同,傅姣姣已经和金墨没了瓜葛,也不会再被人利用来背刺自己。 当顾白得知江厌离要走的消息时,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 “厌离,你当真想好了?” “嗯,想好了!” 江厌离点了点头。 顾白见状,还想再劝劝,可江厌离提前开了口: “顾白,我走后,你照顾好妻主!” 顾白听了这话,到嘴边的劝说之词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江厌离是铁了心要走了。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人欺负了,记得写信回来。” “嗯!” 江厌离应道。 最终,傅姣姣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要给江厌离傍身,江厌离本不打算要,想着自己跟着柳中月一行,一路上也用不上什么银子。 可傅姣姣却坚持要给他,江厌离只好收下了。 当晚,江厌离提前写信给柳中月,让她派人来接自己,还让柳中月谎称是京城来的。 之后柳中月顺利地将江厌离带走了,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程。 陆子奇看着马车离开,他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说道: “厌离哥真的走了!” 话音刚结束,就听到傅姣姣的声音。 “顾白、子奇,你们随我走一趟!” 傅姣姣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早不接晚不接,偏偏这个时候来接江厌离走,她实在放心不下。 “妻主,我们是要去哪儿?” 顾白问道。 “京城!” 傅姣姣回应。 随后,傅姣姣将家中的菜地都交给傅元喜老两口打理,自己则带着顾白和陆子奇驾着马车,沿着江厌离离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傅姣姣其实在江厌离要走的那晚,就觉得自己不对劲,她舍不得江厌离,心里堵的慌。 又想到这个世界一个女人可以娶好几个丈夫,甚至还有贩卖男子的勾当。 一想到江厌离被人骗,被人欺负,她就心疼不已。 索性,京城她也没去过,便带着顾白他们走一趟。 这一路上,傅姣姣他们走得很是小心,只是沿着江厌离马车碾压过的痕迹,慢慢地跟着,生怕跟丢了。 大约赶了三四日的路,终于到了京城。 江厌离一到京城,便被柳中月安置在了一个大型客栈歇息,柳中月想着引荐江厌离,最少还需两日时间准备,便让他先在客栈住下。 “妻主,厌离在客栈里!” 顾白在远处亲眼看着江厌离走进了客栈。 “顾白,你带了多少银子出来?”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客栈的规模,怕身上带的银子不够。 “妻主,带了三百两!” 随后,傅姣姣示意让陆子奇去打听一下这客栈的价格。 “子奇,你戴上面纱,去问问这客栈住一晚多少银子!” 陆子奇有些紧张地带上顾白准备的面纱,略显局促地走进客栈。 “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小二眼尖,看到陆子奇进来,连忙热情地招呼。 “你……你们这里住一晚要多少银子?” 陆子奇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豪华的客栈,心中不免有些怯场,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客官要天字房还是地字房?” 小二笑着询问。 “有区别吗?” 听这话,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子奇,看是个生客,便回应: “天字房一晚五百两,地字房一晚三百两!” “五百两?” 陆子奇一听这报价,被吓了一跳,暗自咋舌,这价格也太贵了呀。 “客官要是嫌贵,可去最东边最右边的巷子里,那儿便宜!” 小二见陆子奇这副模样,也知道他住不起,便也不客气。 “谢谢!” 陆子奇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匆匆走出了客栈。 陆子奇回到傅姣姣身边,将打听来的情况说出。 结果三人一合计,这客栈他们是住不起了,便决定前往小二说的那个地方住。 “京城不愧是京城,物价确实高!” 傅姣姣感叹道。 小二说的地方是京城最便宜的地段,环境十分嘈杂,而且那住宿的地方看着也很简陋,就这样的,一间屋子一晚便要二十两银子。 傅姣姣硬是蹲了两天两夜,眼睛都没敢合,就怕错过了江厌离的行踪。 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江厌离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只是让傅姣姣没想到的是,江厌离身边之人正是柳中月。 这下,傅姣姣莫明火大了,她也顾不上多想,直接冲上前去,朝着柳中月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又快又准又狠,柳中月毫无防备,被打得倒在地上,捂着左眼半天没回过神来。 傅姣姣也有些愣住了,她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冲动了。 自己以前明明是个读书人,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总是遇到些让她控制不住的想用暴力来解决的事。 江厌离也没料到来人居然是傅姣姣,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居然莫名地有些高兴。 他被自己这种情绪吓一跳。 看到柳中月被打倒在地,赶忙上前查看。 柳中月被打了一拳,倒在地上,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看清来人是傅姣姣后,心中莫名地心虚起来,她没想到傅姣姣居然来了京城! “傅姣姣,你……你怎么在这儿?” 柳中月捂着被打的地方,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大人,你没事吧!” 客栈掌柜听说柳中月被打,吓得一激灵,连忙出客栈查看。 第31章 他只是替代品、赝品罢了 “我怎么在这儿?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要把厌离带到哪去了!” 傅姣姣气呼呼地怒视着柳中月。 “快来人啊!这粗妇竟敢打光禄大人,快将这粗妇押到官府去!” 客栈掌柜一看这情形,连忙扯着嗓子喊人。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担忧得叫出声来,两人赶过来护在傅姣姣面前,生怕傅姣姣会被抓走。 “妻主,你快带顾白他们走!” 江厌离对着傅姣姣焦急地喊道,他不想傅姣姣因为自己而陷入麻烦。 就在这时,柳中月连忙喊住客栈掌柜。 “且慢!这都是误会,这人是我好友,误会!” 柳中月心里清楚,傅姣姣确实是因为担心江厌离才会如此冲动,并非有意冒犯自己。 客栈掌柜见柳中月不追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便赶忙让人退下了。 “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谁与你是好友?你想带我夫君去哪儿?” 傅姣姣可不怕事,在她看来,这事自己并没有理亏。 柳中月知道傅姣姣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傅姑娘,真是误会,我们进客栈里,你听我给你解释!” “妻主,确实是误会!” 江厌离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傅姣姣见江厌离也点头了,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看着周围围观人挺多,于是带着顾白他们一起随柳中月进入了客栈里。 柳中月带着傅姣姣等人进入一间上等地天字房,几人坐下后,江厌离先开了口。 “对不起,妻主!是我欺瞒了你,这不怪大人,是我执意让大人带我来京城的!” 江厌离满脸愧疚,他不敢直视傅姣姣的眼睛。 “你非要来这京城做什么?” 傅姣姣此刻也知道是江厌离自己一心想离开,并不是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去投奔什么喜欢的姑娘。 “我……” 江厌离欲言又止,其中缘由太过复杂,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妄想和太女成婚吧。 “厌离,你别怕,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说出来,妻主和我们都在!” 顾白开口,他最是心思细腻,他能看出江厌离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中月见江厌离没有开口,心中一急便补充道: “江公子,是希望我能引荐他入宫,面见三皇子!” “三皇子?” 众人纷纷惊讶地叫出声来,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厌离,你见三皇子做什么?” 傅姣姣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便是江厌离是不是背负了什么冤情,要找三皇子申诉。 “我只是仰慕三皇子,想与他成为好友!” 江厌离硬着头皮说出口,可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更别说其他人了。 “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冤情要说?” 傅姣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她转过头面向柳中月,质问道: “是不是你说可以带厌离见到三皇子的?” 柳中月顶着一边淤青,着急地摇了摇头。 “不是,是江公子自己提出来的。” “那你为何要答应?” 傅姣姣追问,她觉得这柳中月肯定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地就答应带厌离见三皇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柳中月见傅姣姣刨根问底,心中纠结了一番。 江厌离再像裴砚尘,他也不是裴砚尘! 她确实是有些鬼迷心窍了,竟然想着通过引荐江厌离去获得太女、三皇子的青睐。 这虽是一条捷径,但现在想来,并不是她所真正希望的。 此时的柳中月并没有为南昭做出巨大贡献,她的影响力也不大,只是众多官员里不起眼的一员。 她始终还是觉得不妥,认为自己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东西,真不如抓住眼前的傅姣姣,说不定能有更实际的收获。 柳中月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将事情真相说出来。 “其实这事,我也是有私心的,这江公子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人很像,其实不光像,可以说不仔细看的话,简直一模一样!”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随后柳中月便将那桩陈年往事说了出来,从裴老先生进宫授课,到裴砚尘的意外重伤,以及太女请求皇上赐婚,裴砚尘最后去世等等。 傅姣姣皱着眉头听完,越想越觉得这柳中月不地道。 “你答应让厌离进宫,是想让太女和三皇子将厌离看成裴砚尘,好为自己加官进爵?” 柳中月见傅姣姣一语说中自己的小心思,脸上不禁一红。 “柳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厌离这时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他的眼角发红,眼中闪烁着水光,声音也有些颤抖。 “句句属实,江公子今日这事闹得……唉!” 柳中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江厌离知道柳中月是最不会说谎之人,他大概也隐隐猜到前世种种,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为了不让外人看到他失控,江厌离选择低下头,但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再往下落。 “厌离,你没事吧?” 顾白最先发现江厌离的异样,听到这话,众人也都纷纷看向江厌离。 江厌离用衣袖轻轻擦拭完眼泪,随后抬起头对着柳中月说出: “大人,这事罢了!” 随后江厌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厌离,你去哪儿?” 傅姣姣连忙追了上去,她总觉得江厌离不对劲,怕他做什么傻事。 柳中月看着江厌离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才让江厌离改变主意不进宫了。 江厌离在客栈后院,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确认周围无人后,靠在木柱边蹲下,终于再也绷不住地痛哭起来。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自己控制不住。 前世的种种回忆像潮水一般涌上脑海,他努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反反复复地核实前世的每一个细节。 最后,他终于明白了许多! 他总算知道三皇子为何总让他穿蓝色衣衫,戴白色玉冠,还让人教他满腹经纶。 南宫琉璃为何见他第一面时,便慌了神,之后还亲自教他骑射,宫中所有假山都不让他去……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长得像裴砚尘,他们才对自己这般好,他不过是长得像裴砚尘的替代品,赝品罢了。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或许是真心实意待他,但终究不是因为他江厌离,而是裴砚尘! 第32章 另一个世界的傅姣姣 “厌离!” 傅姣姣焦急地呼喊,在客栈四处寻找后,最后找到了江厌离。 看着江厌离蹲在地上在抽泣,傅姣姣满是心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江厌离如此失态。 这个男人此刻心里肯定很难过吧,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知道是傅姣姣来了,赶忙抬起手,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试图来掩盖自己有哭过。 等傅姣姣走近,江厌离才微微仰头,他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泛红的眼眶在他本就精致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傅姣姣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般,很是心疼。 “厌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傅姣姣轻声询问,总觉得今天这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第一次有种想和这个女人回去的冲动,他想回到之前那简单的生活中去。 可他又忍不住怀疑,傅姣姣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吗?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轻易相信人了。 “傅姣姣,你真的是傅姣姣吗?” 江厌离直视着傅姣姣的眼睛,突然问道,他的眼中带着困惑。 傅姣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神,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场景。 她在想,如果自己说出实情,告诉江厌离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江厌离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疯子,把她当成异类?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看傅姣姣没有回答他,江厌离知道傅姣姣并不信任他。 “你不是傅姣姣,我也不是江厌离,哈哈……” 江厌离突然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喃喃自语起来,他的笑声充满了自嘲和无奈。 他实在想不明白,老天既然让他重生,那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看清这世间的谎言让他认清现实吗? “我要是说出实情,厌离你会信吗?”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她决定不再刻意隐瞒。 不管江厌离信不信,自己都会坦诚相待,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江厌离说他也不是江厌离。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子,让她和江厌离平视,神色很是认真地说道: “我是傅姣姣,但却是另一个世界的傅姣姣。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人人平等,男女都可以上学或者进体制,实行的也是一夫一妻制。” “一夫一妻?” 江厌离听了傅姣姣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在的那个世界比这个世界要先进好几个纬度,住的是高楼大厦,路上也没有马车,都是油车,电车。” “那里的科技、医疗、交通、食物品类,都很健全,比这个世界丰富精彩。基本上人人都能够吃饱饭。” “还可以坐飞机、坐高铁,几个时辰便跨越千里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足不出户便能知晓天下事。我所在的世界,人们的幸福感比这个世界也会高出很多。”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诚挚的眼神,被她说的话震惊到了。 他原本以为傅姣姣也和他一样是重生之人,或者是和某个人互换了灵魂,才变化如此之大。 没想到,傅姣姣竟是来自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所说的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傅姣姣说的另一个世界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可看她一脸诚挚,他不得不相信。 “其实,我不是原来的江厌离,只是重活一世之人罢了!” 江厌离苦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抹讥讽。 “重生?” 傅姣姣也被江厌离的话震惊了,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穿越,而江厌离是重生。 “我是来自未来的江厌离,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回到了数月前!” 江厌离说完,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又陷入了前世的回忆之中。 “我也是数月前来到这里的!” 傅姣姣惊讶地回应。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上了时间,他们开始意识到,两个人是同一天到来这里。 “傅姣姣,你在来这里之前是什么状况?” 江厌离好奇地询问,他想知道傅姣姣是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 “我是被雷劈中,醒来便到了这里!” 傅姣姣无奈地耸耸肩,她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十分荒诞的梦。 “我是被人谋害之后,重生的!” 江厌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恨意。 “你是被谁害的?” 傅姣姣追问道,她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不知,只知是金墨背后之人!” 江厌离皱着眉头,他只知道是金墨利用傅姣姣背刺自己,最后被皇后下旨处死。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将心中想说的话都全盘托出。 一个时辰的时间,顾白和陆子奇终于找到了他们。 “厌离,你没事吧?” 顾白看到江厌离面露担忧之色。 他看到江厌离的眼睛还有些红,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江厌离刚才哭过。 “顾白,我没事!等下便和柳大人告辞,我们回家!” 江厌离扶着傅姣姣站起身,还拍了拍傅姣姣身上的灰尘。 “厌离哥,你真的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陆子奇问的小心翼翼,他怕自己听错了。 “嗯,回家!” 江厌离看着陆子奇,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要随她一起回去,原本还担心江厌离会因为前世之事耿耿于怀。 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江厌离和傅姣姣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和顾白陆子奇回到柳中月所在的厢房,准备和柳中月告辞。 柳中月看到傅姣姣和江厌离回来,心中一喜,连忙热情地招待: “傅姑娘、江公子你们和好了?” 江厌离微微点头。 “这几日感谢柳大人的款待,我准备随妻主回去了!” 傅姣姣刚准备带人走,便被柳中月拦住了。 “傅姑娘,既然来京城了,便是我的客人,你们多住几日再回去也不妨事!” 第33章 江厌离希望傅姣姣走仕途 “不必了,这京城花销太大,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好些!” 傅姣姣赶忙摆摆手,拒绝了柳中月的邀请。 她心想这客栈,住一晚便要五百两银子,他们可住不起,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傅姑娘,不必担忧,四位的一切花销由我柳中月来请!” 柳中月假装豪横地说完,其实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虽是从二品官员,可向来清正廉洁,平日里花的每一份银子那可都是从自己俸禄里扣出来的。 这客栈的掌柜和她是老乡,两人相交多年才给了她特价。这天字房到她这儿,也只需一百两银子一晚,所以她才想着挽留傅姣姣等人。 毕竟这客栈也是她招待客人能拿得出手的唯一场所了,既不丢面子,又能有里子。 傅姣姣一听柳中月要报销花销,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京城,那可不能就这么白来一趟,京城可是整个南昭的首都,这里汇聚了来自各地的人和物,能够更实质性地了解到整个南昭的市场品类。 “既然你请客,那我们便多留两日!” 柳中月见傅姣姣答应留下来,心中大喜,连忙叫人去准备饭菜,要好好地款待他们一番。 江厌离刻意坐在傅姣姣身旁,微微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问道。 “傅姣姣,你为何要留下来?” 自从两个人坦白了,江厌离私底下也不再叫妻主了。 “免费吃住,干嘛不玩两天?” 傅姣姣嘴里正咀嚼着刚从桌上拿的大鸡腿,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柳大人,是不可多得的好官,我们每一笔花销可都是在吃她的俸禄。”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提醒道。 他知道柳中月虽然愿意请客,但傅姣姣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这话,急忙地咽下最后一点鸡腿肉,擦了擦嘴,说道: “没事,这柳中月肯定是有事,才会如此热情款待我们,大不了,我们后面赚了银子再还给她呗。” 傅姣姣倒是想得开,有来有往的事儿,她不会太纠结。 而且她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之前是没条件加上要减肥才饮食清淡,现在面对这一桌的好菜,她实在是忍不住,就想大吃特吃一顿。 心里想着:就放肆一顿,后面她一定好好减肥! 柳中月见傅姣姣吃得那叫一个香,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该自己上场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傅姑娘,我是南昭的光禄大夫,担任从二品官职,主要负责南中之地的农业管辖。今日见傅姑娘在种植领域十分有天赋,也是打心底里佩服,想拉拢姑娘来我麾下!” 傅姣姣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今天打的是一个从二品的高官。 她在心里暗自对比了一下现代的官职,这柳中月的级别,那可是和省长或者省委书记差不多的职位。 她忍不住遐想,自己在现代把省长给打了,会是什么后果。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脸上也露出了尴尬之色。 “柳大人,今日之事,我确实不是有意而为的,您大人有大量!” 傅姣姣赶忙站起身来,一脸歉意地说道。 “明白,傅姑娘也是情急之下,情理之中才会如此,无碍!” 柳中月笑着摆了摆手,她心里清楚傅姣姣被自己搬出来的官职给吓到了,所以赶忙安慰,让傅姣姣放宽心。 “傅姑娘,你是大才,如今却委身在一个小村子里,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若愿意,我可以向皇上引荐,让你走上仕途!” 柳中月继续劝说,她是真心觉得傅姣姣是个人才,要是能进入仕途,想必能为南昭的粮库做出巨大的贡献。 江厌离在一旁心里明白她这是有意拉拢傅姣姣。 他如今是不想再入宫和前世产生任何的瓜葛,可这并不妨碍他也是真心希望傅姣姣能前途无量。 毕竟他前世所学的那些东西,只要傅姣姣想,他便能辅助傅姣姣在仕途上走稳。 他还知道在后面的两三年里,这世间会有很多动乱发生,只是前世的他当时在皇宫之中,只是听闻,并未亲眼看到。 如果傅姣姣错过这次机会,那往后他们可能会在后面的动乱里十分被动,如果他们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可能随时会丧命在动乱里。 所以走上仕途对傅姣姣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大人,走仕途是不是要参加科考啊?” 傅姣姣皱着眉头询问,她对种植这方面的事儿肯定是感兴趣的,可当官,她还真没多大兴趣。 在她看来,官场如战场,那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她可应付不来。 “若傅姑娘愿意,可只走个形势。” 柳中月笑着解释,她心里清楚,当今皇帝爱才如命,只要傅姣姣的真才实干能被看到,这科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妻主,你可想走仕途?” 江厌离询问傅姣姣。 “厌离,你希望我走吗?” 傅姣姣看向江厌离,她其实心里有些纠结,不想走仕途是一回事,可她也知道在这个世界,有仕途不走,那可真成傻子了。 江厌离是这个世界唯一拥有剧本之人,他说的话,她愿意采纳。 “希望!” 江厌离认真地回应傅姣姣,眼神中透着诚恳。 “柳大人,那我便走一走这仕途!” 见傅姣姣答应下来,柳中月顿时喜笑颜开,她这回可算是找到了一个能与她同频之人。 柳中月心情大好,赶忙叮嘱客栈掌柜,一定要好好款待傅姣姣她们,不可有丝毫怠慢。 客栈掌柜听了柳中月的吩咐,也是感到奇怪,早上才看到这人将柳大人给打了,怎么晚上两人关系就变得如此之好呀! 不过既然是柳大人吩咐的,他也不敢多问,只是点头应下,安排小二置办。 柳中月让傅姣姣在京城小住,她要花些时间去安排。 傅姣姣便让顾白和陆子奇先回去,将这消息告诉家里的老两口,也好让他们放心。 “顾白、子奇,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告诉爹和娘我要走仕途的消息,到了记得写信报平安!” “妻主,你和厌离也要记得时常写信回来!” 顾白看着傅姣姣有些不舍,但他只能听妻主的安排。 “嗯,会的!我和厌离就在京城小住一段时日,很快便回家了!” 傅姣姣说完便和江厌离一起目送着顾白和陆子奇离开京城。 看着马车走远,傅姣姣这才对江厌离发出疑问: “厌离,你为何希望我走仕途?” 第34章 后续有天灾,缺粮引发的动乱 傅姣姣和江厌离站在京城不远处的郊外,刚刚送别了顾白和陆子奇。 此时此地,还算僻静,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江厌离面色凝重,缓缓开口回应: “明年,整个南昭会有天色异象,降雨将会成为一种奢望。到那时,官府也只能组织人力从长河运水,以解燃眉之急。” “地里产出的粮食也会少得可怜,许多平民百姓将食不果腹,甚至可能出现饿殍遍野的惨状。” 江厌离眼神空洞,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了一年之后可怕的景象。 江厌离前世在皇宫里,虽只是听闻,但也能深切地想象到整个南昭即将面临的艰难处境是何种模样。 傅姣姣听了,心中一惊,她深知南昭本是出粮大国,若是连南昭都陷入粮食危机,吃不起饭,那其他地方的情况肯定更加糟糕。 “那后面是怎么处理的呢?” 江厌离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不到半年时间,北昭便如期送来上万两黄金、百匹良驹以及数十位美男,要求换取第二年的粮食。” “南昭虽说还有些余粮,但数量根本不够。若把粮食都给了北昭,那南昭自己的百姓就要饿肚子。” “后来皇帝和太女以及重臣们商议之后,决定收一半,换给北昭一半。北昭的使臣无奈之下,也只能带着一半的粮食回去,并放言半年后会再过来。” 傅姣姣听后,陷入了沉思。 如果江厌离所说属实,那她选择走仕途这条路便真的是走对了。 “干旱之后,便是整年的多雨季节,第二年,长河溃堤,从而南昭开始大面积引发洪水。也就是在这一年,柳中月大人为南昭粮库立下大功。” “厌离,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傅姣姣开始意识到后面即将要面临的形势是多么残酷。 民以食为天,而地里的庄稼又全靠天吃饭,如果百姓都饿着肚子,那这天下必定会大乱。 “第四年中!” 江厌离回答的很简短。 “那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傅姣姣有些着急地追问,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的走向。 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就只能在这个世界度过余生。 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这些灾难的发生,后果将不堪设想。 “柳中月大人预算到了,干旱之后必将有雨灾,所以提前在干季末端和雨季前端大量种植粮食,最终产出了将近以往南昭一年的粮食量。” “南昭仅有这一年的粮食储备,加上洪水泛滥,若再给北昭一半,那南昭自己就会陷入危险境地。为了缓解危机,女皇拒绝给北昭送粮。” “之后北昭便违背两国之约,向南昭发起进攻。” “干旱、水灾,最后还打仗……” 傅姣姣听完,只觉得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这些灾难她只是听闻过,从未真正经历过。 如果真要在这里面对这些,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北昭和南昭这一打,便没有停止下来。直到第三年天气稳定后,南昭在第四年再次恢复粮食产出,才重新签订了和平之约。” “也就是说打了快两年?” 傅姣姣面露惊讶之色。 江厌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为了显示两国的诚意,南昭将三皇子出嫁给北昭,北昭将最小的儿子送到南昭和太女成婚。” 江厌离的脸上看似镇定,但傅姣姣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还是有所波澜。 “也是在这一年,金墨利用你在皇后面前诋毁、背刺我,让我在成亲的前一天被赐死。” 江厌离苦笑道,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现在才发现,那些伤痛依旧深深地刻在心底。 当初为了能和太女在一起,哪怕只是做侧妃,他也是满心欢喜的。 “你说的那个傅姣姣可不是我,你不要搞错了,这锅太黑,我可不背!” 傅姣姣连忙摆手否认,她一直自认为是个乖宝宝,三好学生,从小就仗义执言,心中充满阳光。 她绝不可能做出被人利用去诋毁、背刺他人的事情。 “嗯,我知道,不是你!”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眼中多了一丝温柔。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傅姣姣和前世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他承认自己只喜欢现在这个傅姣姣,这样的傅姣姣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我本来只想好好待在村里种个几亩地,赚点小钱,度过余生便好。看来如今只能听你的去走一走仕途了!” 傅姣姣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自己是被雷劈死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就算现代医学再发达,她也不可能复活回去了。 如果能回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现在,她只能面对现实,先努力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才是真的。 “放心傅姣姣,只要你想,我便帮你将这仕途走稳!” 江厌离一脸诚恳地说道。 他在太女和三皇子身边待了四年,学到了许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他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有能力去帮助傅姣姣。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缓缓步行回到客栈。 不出两日,柳中月便带来了好消息,女皇准许傅姣姣参加今年的科考,科考之后便可依据具体情形封官。 “傅姑娘,这科考还有一月时间,你简单准备下便行,皇上爱才,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柳中月笑着对傅姣姣说道, 柳中月的意思很明显,参加科考只是一个形式,只要不交白卷,不求榜上有名,便可面见女皇。 “一个月?” 傅姣姣不禁发出惊讶之声,这不就相当于小学毕业就直接高考,这世界真的颠了! “傅姑娘,你只需切记,不要交白卷便可。” 柳中月又不能明晃晃的说科考只是个流程。 毕竟整个南昭那么多有才之士,有的备考几年,有的甚至几十年才有名额参加科考。 要不是傅姣姣特殊,只需她向皇上引荐便能直接参加,恐怕这等好事,旁人想都想不来。 “柳大人,这还有一月时间,我就先带厌离回去,后面快科考了再过来?” 傅姣姣心里还想着她那三亩地,科考再重要也比不上她那三亩地。 第35章 看完十本书,发现自己脑子有病 “傅姑娘,你还是参加完科考封了官再回去为好!” 柳中月目光诚挚地劝说,她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人在京城,她也能随时照应,心里会更踏实些,实在是马虎不得。 “妻主,你便听柳大人的!” 江厌离在一旁附和,他明白柳中月的考量,参加科考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傅姣姣虽满心想着早点回去,但见两人都在坚持,也只能气馁妥协。 “行吧,就一个月时间!” 柳中月见傅姣姣答应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欣慰,可随即又愁眉不展。 这客栈让客人住几日,她咬咬牙还出得起这银子,可要是住上一个月,那恐怕大半年的俸禄都得搭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柳大人可是有话要讲?” 江厌离敏锐地察觉到了柳中月的为难之处,虽大概猜到了原因,却还是明知故问道。 柳中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 “两位可否跟我回家住一月?” 她家里有个厉害的夫君,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外花了这么多银子招待客人,怕是不好交代。 “我们简单收拾好,便随柳大人走!” 江厌离不给傅姣姣思考时间,便答应了下来。 傅姣姣倒是无所谓,在她看来,住哪儿都是住,只要不用露宿街头就好。 她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经常搭椅子睡觉。 两人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一番后,便随柳中月来到了柳府。 柳府看起来规模不算大,毕竟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拥有一套官宅居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刚一进门,一个长相普通但气质温和的男人便迎了上来,这人正是柳中月的丈夫,冯庄。 “两位便是傅姑娘和江公子吧?” 冯庄微笑着询问。 冯庄虽长相普通,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柳中月常年在南中忙于种植事务,家中的一儿一女都是他独自一人辛苦拉扯大的。 “这位便是我夫君!” 柳中月向傅姣姣和江厌离介绍道。 “冯大哥好!” 江厌离彬彬有礼地回应,还将在路上特意买的一点小礼物递到冯庄手中。 “来就来,还带啥礼?” 冯庄见江厌离送的礼物并不贵重,只是些寻常吃食,便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收了礼后,冯庄便贴心地让家丁为两人安排好房间。 柳中月提前和他打过招呼,安排两间房,且不要隔得太远。 冯庄还以为这是傅姣姣小两口在闹别扭,也没点破,只是按照吩咐安排妥当。 傅姣姣刚放下包袱,江厌离便走了进来,家丁见状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门。 “傅姣姣,这一个月,你要将这十本书都看完。” 江厌离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摞书,整齐地摆放在桌案上,表情颇为严肃。 “这是为何?柳大人不是说只要不交白卷便成?” 傅姣姣有些不情愿,她压根没把这科考放在心上。 她在现代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她虽成绩优异,却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科考一年一次,是南昭才子们竞相角逐之地,你若没上榜,皇上封官也只会封小官,六品以上想都不要想。” “你若真心想学,我便能帮你上榜,只要上榜,你日后最少是六品官员。”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傅姣姣既然决定走仕途,那他便不希望她只当个无足轻重的小官。 “你不要小看六品,如果你当上,那你便最少可以管理三个以上的乡镇土地种植事务。” 江厌离耐心地解释,试图让傅姣姣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傅姣姣听到这种植面积,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官位越高,那在种植方面的权力就越大,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 “厌离你放心,这书我会好好看的!” 傅姣姣看着桌案上的十本书,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种植的未来。 后面的日子里,江厌离和傅姣姣朝夕相处,江厌离悉心监督傅姣姣学习,确保她将书里的内容都理解透彻才肯罢休。 冯庄每次送饭来,都能看到两人相处得十分和睦,不像是闹别扭,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为何这两人分房睡? 在他看来,傅姣姣虽说胖了些,但性格开朗随和,又有大才,与江厌离这样的美男子站在一起,倒也算相得益彰。 女才郎貌,堪称良配! “厌离,书我都看完了!” 傅姣姣欢快地跑来告诉江厌离这个消息。 这十本书一看便是二十多天,她每天除了刻苦看书,就是坚持运动减肥。 加上之前的努力,如今她的体重少说也瘦到了一百五十斤,虽然还是有点胖,但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现在的傅姣姣就像一个灵活的小胖子,可能是之前太胖的缘故,她都不知道自己竟还有两个小酒窝。 如今瘦了,酒窝也慢慢浮现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和善可爱。 江厌离正坐在房里看书,听到声音,从窗户往外望去,便看到了傅姣姣,只见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傅姣姣脸上洋溢着笑容,瘦下来后五官也显得更加立体,那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让她整个人都灵动不少。 “傅姣姣,你慢点跑!” 江厌离看着此刻的傅姣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昵感,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关切。 “无碍,只是想过来和你汇报下书都看完了。”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这段时间学习非常刻苦,若换作自己,恐怕都自愧不如。 “剩下的时间,我们该准备科考的所需用品了。” “所需用品?” “嗯,科考为期三天两夜,现在虽是初夏,但吃喝拉撒都要在考场待着,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江厌离耐心地解释,说完便起身走向柜子,准备拿出他为傅姣姣准备的一部分东西。 “这被子是冯大哥给的,蒲团是拿来坐的,还有枕头都是新的……” 江厌离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十分详细有耐心地介绍着。 此时,傅姣姣正盯着江厌离,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有些痴傻,像是入了迷一般。 等江厌离介绍完,傅姣姣都还没回过神来。 “傅姣姣,你有在听吗?” 江厌离这才发现傅姣姣盯着他发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傅姣姣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江厌离虽长得好看,对自己也温柔体贴,但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花痴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会这样呢? “嗯,在听!”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等傅姣姣回到自己房间后,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江厌离的模样,江厌离看她的眼神,江厌离监督她看书,江厌离的一举一动……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突然对江厌离开始犯痴。 “傅姣姣,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傅姣姣在心里暗骂自己,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江厌离好像不太一样了。 第36章 难以启齿的梦境,科考不过如此 这一晚,傅姣姣陷入了一场让人难以启齿的梦境之中。 梦中,江厌离温柔地服侍她沐浴,那一声声轻柔的“姣姣”,能让她全身酥麻,傅姣姣明知是在做梦,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自那场梦境之后,傅姣姣只要一看到江厌离,心中便会莫名地心虚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生理反应,脑海中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梦中的场景,甚至常常暗自期待能再次梦到相似的画面。 傅姣姣深知这样的自己极为羞耻,可她又无法自控。 “傅姣姣,明日便要科考了,你晚上早点休息,明日要起早!”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明显带着倦意的面容,关切地提醒道。 他察觉到傅姣姣这几日似乎在故意躲着他,而且总是哈欠连天,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 “嗯,知道的。” 傅姣姣低着头,不敢与江厌离的眼睛对视,只能强装镇定地回应。 科考之日~ 傅姣姣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在江厌离和柳中月的注视下,背着行囊,缓缓步入了科考之地。 江厌离和柳中月都以为傅姣姣是因为太过紧张,才没睡好,却全然不知其中真正的缘由,恐怕也只有傅姣姣自己才清楚。 “嘿,姐妹,刚才我瞧见柳中月大人送你,你和柳大人是什么关系?” 傅姣姣刚进入考场不久,便被一个陌生女人搭讪。 这个女人身着一身鲜艳的红衣,模样生得娇俏动人,身段也算婀娜。 “你认错人了!” 傅姣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答。 她此刻实在是太困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根本不想和这个陌生人说话。 “唉!姐妹,我可是御史中丞的女儿,我娘监察百官,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李简清自信地说道,她坚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 “哦,那便没认错!” 傅姣姣回答得十分敷衍,说完便加快脚步,连忙快步上前排上队,准备进入考场。 她现在只想着赶紧结束这科考,然后回去好好补一觉。 科考的流程极为严格,需要进行三次验身以及两次检查包裹,之后才能抽签进入考场。 傅姣姣机械地配合着各项检查,困意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 等终于进入考场,傅姣姣却瞬间困意全无,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要认真备考了。 整个考场一片肃静,每个考位都有两名侍卫严密防守,考场最上方还有监察官时刻视察着考场内的情况。 本届监察官杨慧文站在高处,声音洪亮地说道: “今日,众学子入考场参加科考,是我南昭之幸。我是今年皇上亲封的科考监察官,这次科考和往年一样,为期三天两夜,除了如厕,你们都要在考位吃喝睡觉。” “一年一度的科考,上了榜,你们便可以上岸了,没上榜按南昭规定需要再等三年再战。我知道你们中间不乏三年前或者六年前的考生,但你们想想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好了,不多说,李密你上来放考题!” 杨慧文说完,李密便走上前释放密提。 李密是今年科考的放题官,她正是御史中丞,也就是李简清的娘。 “今年考题共为两道题,第一道:民以何为天?第二道:遇人有才却无德,该如何?” 李密放完考题,考场的工作人员便开始向考生们发放考卷。 “科考就考这?这不就是以题写论文嘛,看来科考也不过如此!” 傅姣姣看着试卷上的考题,喃喃自语。 她也松了一口气,庆幸这科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此时,全场考生却都犯了难。 这两道题看似简单,可要想写好却并非易事,需要有深刻的见解和清晰的条理。 傅姣姣却二话不说,迅速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先含在嘴里润湿,然后沾墨,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与犹豫,仿佛心中早已有了完整的答案。 傅姣姣整整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将两张考卷写得满满当当。 “呼~终于写完了,先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傅姣姣长长呼了一口气,将考卷翻面,在江厌离给她准备的包袱里翻找起吃的来。 她简单地吃完、喝完,便拿过被子,倒头就睡了过去。 这考场管理森严,反倒让她睡得格外香甜,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这次她没有再做梦。 李密正在考场中缓缓行走,打算查看一下考生们的答题进度。 李简清看到自己娘快过来了,连忙坐得笔直端正,拿着笔装模作样地十分认真地写着考题,还故意假装没有看到她娘。 李密看到女儿如此表现,心中不禁感到欣慰。 不多时,李简便听到一阵响亮的打鼾声,顺着声音望去,便来到了傅姣姣的考位。 只见傅姣姣已经睡得不省人事,那模样看上去极为香甜。 李密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想着这人怕不是来参加科考的,而是来混日子的。 她对着熟睡中的傅姣姣摇了摇头,满脸不看好地转身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天两夜的科考,傅姣姣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将考题答完,剩下的时间,她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睡觉,偶尔还会起来简单做些拉伸运动,活动一下筋骨。 她这一套操作下来,就连站岗的侍卫都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神色,觉得她太过散漫,根本没把科考当回事。 “时间到,考生停止动笔,交卷!” 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喊,傅姣姣知道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考场了。 她在交卷前,还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写上了,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交了卷。 其余考生们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地走出考场,脸上满是疲惫与焦虑,也有一些自认为考得还不错的考生,面带喜色,脚步轻快。 只有傅姣姣看上去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与周围的考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姣姣,考得如何?” 傅姣姣一出考场,江厌离便看到了,连忙上前询问。 “不知,但我写满了!” 听到这话,江厌离松了一口气,写满了便好,他让傅姣姣看的十本书,不会是白看的。 第37章 放榜的日子,还以为没上榜 科考完后,便是为期三日的阅卷。 李密身处宫中阅卷室,周围堆满了参差不齐的考卷,她眉头紧皱,正专注地批阅着手中的考卷。 就在她刚准备着手批阅下一张考卷时,旁边其余阅卷官的议论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人言词犀利,却句句在理,全纸没有一句废话,实在是高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阅卷官不住地赞叹道,从她的神情里可以看出,他也是多年都未碰到如此有才之人。 “你再看看她另外一张考题,答得更是巧妙!” 几个阅卷官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嘴里发出惊叹,脸上带着钦佩之情。 李密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放下手中的考卷,颇为好奇地凑上前去。 “给我看看!” 白发阅卷官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递给李密,李密接过考卷,立刻被上面娟秀的字迹和内容所吸引。 她逐字逐句地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从头看到尾,看着看着,竟忍不住轻声读了出来。 “食之重,国之基,民以食为天,粮食是为国家层面之大事,可关乎国运兴衰与否。试闻这天底下,何人能不吃不喝?粮食是人的生存之本,亦然是整个国家是否能稳定的根基……” 李密的声音很是沉稳,周围的阅卷官们都安静下来,认真倾听。 李密读完第一张考卷,心中已是震撼不已,她连忙迫不及待地翻看傅姣姣的第二卷考题。 “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古往今来,有人才学满腹,却为一己私利,陷害忠良,以‘莫须有’罪名害死忠臣,致使国家陷入危机。” “还有人年少时便投身战场,立下累累战功,虽曾有过英勇之举,然而后来因无德叛国投敌,成为他国的傀儡,给人民带来无尽的灾难。” “这些有才之人,本可凭借自身才能成就一番大业,却因德行缺失,沦为遭人唾弃的罪人。我认为:德不优者,不能怀远;才不大者,不能博见……” “理应以德治才,若此人有才却无德,理应扼杀在摇篮之中,唯恐天下而大乱,唯有德才兼备之人,方能大用!” 李密看完傅姣姣写的这些内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两题的回答确实精妙绝伦,不仅观点独特,而且能够引人深思,让人保持警醒。 “你们都在看什么呢?” 就在这时,杨慧文走了进来,她准备履行监视阅卷的职责监视各位阅卷官,便看到众人围聚成一团。 “杨大人,这人的答题,你可得亲自看看!” 李密见到杨慧文,急忙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恭恭敬敬地递到杨慧文的手中。 也是在这一天,杨慧文坐在位置上,反反复复地仔细查看傅姣姣两面考卷,她时而点头称赞,时而眉头紧锁。 科考完的第三日~ 江厌离和柳中月一大早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傅姣姣前往看榜之处,因为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然而,当他们抵达放榜位时,却发现那里早已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傅姣姣三人难以挤进,无奈之下,只能站在一旁,等待人群稍微稀疏一些再去看榜。 好巧不巧,李简清刚从人群里艰难地挤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柳中月等人,于是连忙上前打招呼。 “柳大人,可是在等着看榜?” 李简清十分恭敬地询问柳中月。 柳中月看到来人是李简清,也客气地笑着回应道: “李姑娘,也是来看榜的?刚看你从里面出来,面露喜色,可是上榜了?” “托大人福,鄙人不才,榜上第五十二名!” 李简清脸上洋溢着笑容,说话间满是自豪。 柳中月听到李简清上榜了,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与李密相识多年,深知李简清年纪轻轻便能在科考中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恭喜李姑娘了,家母真是教女有方!” “柳大人客气了,这位姑娘我见她也是参加了科考,柳大人可以报上姓名,说不定我可以帮忙核对一二。” 李简清刚才看榜时看得很仔细,上面的名字也都大概有了印象,毕竟以后大家都是同僚,她对待此事不敢有丝毫马虎。 “她叫傅姣姣!” 江厌离抢先一步报出名字,他看到李简清年纪轻轻就得以上榜,心中对其也是颇为佩服。 “什么?你说她叫傅姣姣?” 李简清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声音提高了不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傅姣姣。 “姐妹,我便是傅姣姣!” 傅姣姣被李简清的反应逗乐了,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哪个姣姣?” 李简清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她必须先问清楚。 “娇贵的姣,女字旁一个结交朋友的交,姐妹,你可认得?” 傅姣姣看着李简清那惊讶的表情,故意详细地解释道。 “傅……傅姣姣在榜上排名第二,是这次科考的榜眼!” 李简清有些机械地说着,她仍然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小胖子就是榜上的傅姣姣。 李简清说出榜眼时,柳中月和江厌离都以为是另有其人,毕竟他们对傅姣姣的了解,她不可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就连傅姣姣自己都没当回事,她只记得当时她很认真的将两张题都答满,只是临场发挥罢了。 “哎!看来,我没上榜!” 江厌离也叹了口气,在他看来,没上榜才是正常情况,谁家有人能仅仅备考一个月就上榜的?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之前对傅姣姣的要求太高了。 “无碍,后面等着面圣便成。” 柳中月轻声安慰道,在她看来,这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想着早点回家。 李简清见三人都这样的反应,也觉得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之人罢了,便也没再多想,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 三人刚坐上马车回柳府,便见冯庄在门口热情地招待客人。 待他们走近一看,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慧文和李密。 杨慧文身为从三品的御史大夫,肩负着监督百官、维护朝廷法纪的重要职责。 李密则是御史中丞正五品,主要协助杨慧文开展各项工作。 “柳大人,你府上可是出了一位榜眼啊,真是恭喜了!” 杨慧文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面带笑容得和柳中月打着招呼。 柳中月看到这,瞬间也明白傅姣姣真的考上了榜眼,顿时心情激动,难以自抑。 “傅姑娘,你真的是榜眼!” 江厌离则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姣姣,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傅姣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只是将考卷写满,就考上了榜眼? “你便是傅姣姣,傅姑娘?还不快点接旨!” 杨慧文手拿圣旨,仔细地打量着傅姣姣,就是这人写出了两张精彩考卷。 只有李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缓过神来,这人不就是考场上那呼呼大睡之人! 第38章 进宫面圣,被夸 “傅姑娘,快接旨!” 柳中月轻声在傅姣姣耳边提醒道。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杨慧文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 在南昭,科举前三甲的圣旨有着特殊待遇,都是不用宣读跪拜的,而除此之外的圣旨则必须行跪拜礼后再宣读。 “傅姑娘,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 杨慧文看着傅姣姣,眼中满是欣慰。 她仔仔细细地将傅姣姣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满意,心中不禁感慨真是后生可畏。 这时,李密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傅姣姣面前道喜: “姑娘天资聪慧,非一般人可比,是老夫眼拙了!” 柳中月和杨慧文听了这话,都微微一愣,柳中月疑惑地问道: “你和李大人之前认识?” 傅姣姣挠了挠头,她对李密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摇了摇头。 “在考场巡查时,偶然看到过傅姑娘,当时看傅姑娘睡的很是香甜,还以为此人只是个游手好闲之辈,不曾想傅姑娘却出乎意料!” 李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他知道自己之前确实是以貌取人了。 “杨大人、李大人,今年的状元是?” 柳中月上前好奇询问,他之前以为傅姣姣没在榜上,便回家了,没顾得上看榜。 “还能有谁?自然是太师之女谢冉冉,此女不得了!她继承了谢太师的真传,书写笔锋磅礴大气,词汇华丽又不失真,很是难得!” 杨慧文连连夸赞,李密也在一旁十分赞同地点头。 “不过傅姑娘主要是内容写的极好,虽笔力欠佳,也没有华丽的词汇,却能额外获得皇上钦点提名,也是不易。” 杨慧文说完,看天色不早了,她还要和李密赶去给探花送榜,便和柳中月、傅姣姣拱手告辞。 看杨慧文她们走远,柳中月特意让冯庄准备了一大桌子好菜,一来是为了犒劳傅姣姣取得了榜眼的佳绩,二来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傅姣姣在这顿好吃好喝之后,便回房休息了,没一会儿,江厌离便找上门来。 傅姣姣今日有点微醺,柳中月非要拉着她喝点,她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此刻脑袋晕晕沉沉的。 “厌离,你来了?” 看到来人时,傅姣姣还有些不确定。 “明日你便要进宫面圣,我看你有些醉了,便煮了一碗醒酒汤给你醒醒酒。” 江厌离端出一碗醒酒汤,递向傅姣姣,准备让她喝下。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一时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突然,傅姣姣伸手紧紧握住江厌离端醒酒汤的手,嘴里冒出了一句不堪之话。 “厌离,你能再喊我一声‘姣姣’吗?” 江厌离被傅姣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他看着傅姣姣望着自己那迷离的眼神,还有那微微绯红的脸颊,心中明白傅姣姣是喝醉了。 鬼使神差地,江厌离竟张了口,叫了一声: “姣……姣姣!” 可刚一出口,他心里就后悔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竟然有些渴望和傅姣姣变得亲昵。 “不够,厌离,你再叫两声!” 傅姣姣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所以要求也逐渐过分起来。 江厌离认为再叫下去,会显得很羞耻,可他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丝渴望。 最终理智战胜了! “傅姣姣,快点喝了,明日还要早起进宫!” 这一声,硬是把傅姣姣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傅姣姣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顿时有些尴尬,然后乖乖地将醒酒汤一饮而尽,随后躺下准备休息。 看到江厌离走后,傅姣姣还在心里纠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次日,进宫面圣~ “傅姑娘,切记在宫中不可随意妄言,跪拜需规整有礼。” 柳中月一脸严肃地叮嘱着傅姣姣。 因为等下他要去上朝,傅姣姣则要先去御书房偏厅等候。 “知道了,柳大人,你放心去上朝吧。” 傅姣姣看着柳中月走远,随后才跟着侍卫来到了御书房的偏厅。 傅姣姣刚进门,便看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 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衫的女人,面容清冷,表情中透着一股孤傲。 还有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女人,长得极为娇俏,傅姣姣看着她那眉眼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两人见到傅姣姣时,都轻轻地拱了拱手,傅姣姣也笑着拱了拱手礼貌回应。 “谢姑娘,真是久仰大名,我是本次科考的探花金淼,家母是工部侍郎金灿。” 金淼主动对着紫衣女人搭讪道。 “久仰!” 谢冉冉只是简单回应了两个字,便不再说话,对金淼态度很是冷淡。 面对谢冉冉的冷淡,金淼嘴角微微一撇,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不屑,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自然。 “你便是本次科考的榜眼傅姣姣,傅姑娘吧?” 金淼转身和傅姣姣搭讪,傅姣姣也只是笑着点点头,说道: “对对对!” 之后便没了下文。 金淼见两人都没有想和自己深入交谈的意思,顿时火气上涌,以为这两人根本没把她这个探花放在眼里。 但意识到此刻是在宫中,她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撇了撇嘴后坐下,给自己沏了杯茶,准备品一品。 茶水刚送到嘴边,还未入口,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 “皇上到~” 金淼顿时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地将茶具收拾妥当,那慌乱的样子和她刚才喝茶的优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是滑稽。 “参见女皇!”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看到那明晃晃的身影时,连忙下跪朝拜。 南宫翎走进来后,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后缓缓开口: “都起来吧!” 三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敢直视南宫翎。 南宫翎在三人脸上大致对比了下,最后目光落在傅姣姣身上,眼中满是赞赏: “傅姣姣,你的考卷朕已仔细看过,见解很是独到,让朕十分深刻。”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点名,不由得紧张起来,就像以前上学被老师莫名点名一样。 “虽文采稍逊,但在治国理政之见地上,却不逊色于其他考生。考卷内容极为出彩,与谢冉冉可谓是不相上下,各有长处。” 谢冉冉听到这话,原本冷淡的表情看向傅姣姣时变得很是认真,刚才女皇说这人和她不相上下。 “朕虽只钦点你为榜眼,但在朕心中,你和谢冉冉二人可是齐名!” 傅姣姣听到这话,赶忙跪下答谢。 “谢陛下谬赞!” 南宫翎见傅姣姣没有任何傲气,还十分谦卑有礼,也是赞赏地点了点头。 第39章 一整个州都是她管,相当于一州之长 “快起来,朕今日只是见一见你们,看看好封你们为何官职。朕记得,你傅姣姣是柳中月推荐之人,听闻你对种植之术很有天赋?” 南宫翎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而又透着一丝期许。 她本就是个爱才如命之人,之前一直被有才无德之事所困扰,身边又缺乏能大胆直言之人。 无奈之下,只好将心中所忧化作考题放到今年科考之中。 而傅姣姣、谢冉冉和金淼三人的考卷,她都仔细读过,唯有傅姣姣所写的内容让她解开了困惑多年的燃眉之急。 傅姣姣闻言,赶忙起身,毕恭毕敬地回答: “只是喜爱些种植之术,谈不上十分天赋!” “既然你喜爱,那朕便封你为福州正五品知州!” 傅姣姣听到“知州”二字,不禁吓一跳,那不等于给她封了个市长的职位,不等她多想,立马下跪叩谢。 “谢女皇!” 南宫翎之所以故意将傅姣姣封在福州,自有她的考量。 福州离京城不算远,日后若有需要,便可随时召见傅姣姣。 南宫翎转而看向谢冉冉,说道。 “谢冉冉,你这次科考是状元,你是太师之女,朕便封你为正四品礼部尚书右臣,在京城辅助礼部事务!” 谢冉冉连忙叩谢皇恩,脸上虽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但其实内心是很满意的。 南宫翎又转身对金淼说道: “金淼,你娘是工部侍郎,那朕便赐你中州长史,协助各中州交待的各项事务!” 金淼同样赶忙叩谢,在南宫翎面前不敢丝毫怠慢。 三人封完官职,恭送南宫翎离开,才缓缓起身准备回去。 “傅中州,以后我便是你的下属,你后面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金淼一改之前的态度,狗腿似的跑到傅姣姣面前,满脸谄媚。 在她看来,谢冉冉虽官位高,但与自己并无太多交集,而傅姣姣这个中州,相当于是她以后的直属领导。 “嗯,放心,有事会叫你。” 傅姣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盖,心想这古代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实在是不好,每次下跪她都膝盖生疼。 “哦,对了,你和金墨是什么关系?” 傅姣姣突然想起金墨似乎也曾说过他娘是工部侍郎。 “大人认识家弟?” 金淼先是一愣,随后连忙上前扶着傅姣姣。 她听到傅姣姣认识金墨,误以为傅姣姣对金墨是有什么想法。 “认识!” “傅大人那你可真是上任晚了,家弟已经被皇上赐婚给礼部侍郎的女儿了!” 金淼还想着借此表明金墨已有婚约,让傅姣姣断了念头。 傅姣姣听到这话,也知道金淼误会了,连忙否认道: “别误会,只是认识并不熟,就随口问问!” 金淼这才尴尬地闭上了嘴。 江厌离在宫门外焦急地等候着,见傅姣姣的身影终于出现,便急忙下马车迎了上去。 “可封官?” 江厌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但就是迫切地想知道傅姣姣究竟被封了什么官职。 “封了,福州中州!” 傅姣姣笑着回答。 江厌离听闻这个消息,便放心不少,福州是好地方,整个南昭排名第三的种植大州。 两人坐上马车,准备回柳府。 路上,傅姣姣忍不住询问江厌离: “厌离,你可知道福州?” “嗯,福州是种植大州,离京城不远,刚好位置在南中,是受柳大人管辖范围。” 江厌离如实回答,他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心中却有些复杂。 刚才他在宫门外等待时,望着那熟悉的宫墙,竟有些不敢往里看。 他怕自己会再次步入前世轨迹,如今,他既然已经决定与傅姣姣一同回家,那便会好好追随她。 江厌离深知遇良人不易,傅姣姣和他是同类人。 回到柳府,柳中月听到傅姣姣任福州中州时,开心坏了,这比她预想的还好。 “福州这地方好,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傅姑娘。” 傅姣姣看得出柳中月是真心为自己高兴,其实她自己对这结果也是十分满意。 次日,傅姣姣和江厌离便向柳中月告辞,准备回家一趟,接傅元喜、顾白他们一起前往福州任职。 顾白提前收到了江厌离写的信,早已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傅元喜老两口。 “我家姣姣真是出息了!” 傅元喜和王卓两人激动得整夜睡不着觉,连连感叹。 他们傅家几代人都未曾出过当官的,如今这好运竟降临到了自家女儿头上,怎能不让人欣喜。 傅姣姣和江厌离乘坐马车,终于赶到了家。 刚到家门口,便看到傅元喜在那里翘首以盼,四处张望。 “娘,我回来了。” 傅姣姣高声喊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傅元喜连忙让王卓在家门口放起门头挂着的两根红鞭炮。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瞬间将附近的村民都吸引了过来。 傅姣姣和江厌离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 “我家姣姣当官了!五品大官,你知道五品是多大的官吗?” 傅元喜兴奋地对着隔壁的大娘说道,见大娘只是点头憨笑,她又提高了音量,自豪地喊道: “一整个州都是她管,相当于是一州之长!” 村民们听完,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连忙向傅姣姣道喜: “真是恭喜啊!” 就连村口的算命妇人也凑了过来,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之前就瞧你家女儿不寻常,早就知道她是当官的命,这姑娘以后不得了啊!” 傅姣姣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任由这场闹剧持续下去。 她知道,傅元喜是真高兴坏了,看他们那模样,恨不得立刻掏箱底摆上几十桌酒席才好。 好不容易送走了村民,进了屋,傅元喜又泪眼婆娑地看着傅姣姣,又是笑又是哭,激动得难以自已。 “娘,我们明日便要出发去福州了,今晚你和爹便要收拾好东西。” 傅元喜听了这话,才从喜悦中清醒过来,突然想起还有三亩地。 “那我们都走了,剩下的三亩地该怎么办?” 傅姣姣也有些头疼,这三亩地是她辛辛苦苦耕种的,如今要离开,却又一下带不走。 “娘,我先去地里看看,这事你先不用管,我自会安排。” 说完,傅姣姣带着江厌离和顾白朝着三亩地走去。 才一个月的时间,地里的瓜类、豆类都已经开始成型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熟。 第40章 刚送走一个胖子,又来一个 “妻主,这三亩地可以交给隔壁的王大娘看管一段时间,等到了日子再回来便好。” 顾白看着傅姣姣一脸不舍的样子,轻声提议。 其实他提前和隔壁王大娘打好了招呼,他知道妻主舍不得。 “也只能这样了,辛苦你了顾白,现在赴任时间紧凑,等过段时间再回来也好。” 傅姣姣微微叹了口气,只能无奈接受。 她原本还期待着能亲自看着地里的菜成熟,可如今却只能暂时割舍。 三人刚回到家,顾白便去和隔壁王大娘说明情况,还按照傅姣姣的吩咐,给了王大娘三两银子作为看管费。 王大娘为人老实憨厚,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收下这笔钱,在顾白的执意坚持下,才勉强接过。 这三两银子对王大娘来说几乎快顶上她王家一个月的饭钱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傅家六口便匆匆挤坐进马车,准备先前往镇上。 他们打算在镇上重新雇一辆宽敞些的马车,这样可以避免一路上太过拥挤。 傅姣姣一家前脚刚走,后脚傅家的宅子便被一群官兵迅速包围起来。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女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停留在了傅家门前。 南宫琉璃翻身下马,眼神颇为锐利地打量着眼前的宅子,随后向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立刻会意,轻声发号施令: “你去敲门。” 便有一名官兵快步上前,用力敲门并高声喊道: “有人吗?傅元喜在不在?” 然而,敲了许久都无人应答。 这时,王大娘刚好从地里回来,看到这么多的官兵将傅家重重包围,顿时被吓得呆在原地。 南宫琉璃也注意到了王大娘,脸上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上前温和地询问: “大娘,你可知道这家人去哪了?” 王大娘见眼前这姑娘生得极为好看,人又和善,便下意识地指向远处。 “姑娘,傅家六口已经去福州了。” 南宫琉璃听完,面不改色地向王大娘道谢后,又重新骑上了黑马。 待王大娘回到家中,南宫琉璃的面色才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她心中满是疑惑,为何今世的情况和前世截然不同? 其实,南宫琉璃是在三天前才重生来的。 重生之前,她满心以为江厌离会在宫中,还为此暗自欢喜,可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 “殿下,可要去福州?” 护卫小心翼翼地询问南宫琉璃。 “先回京城。” 南宫琉璃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便驾马回京城,这一路风尘仆仆,南宫琉璃却心事重重。 其实南宫琉璃想去福州探寻江厌离的下落,但她身为太女,宫中有着诸多事务待她去处理。 她已经因为此事耽误了两日时间,实在不能再任性而为了。 前世,南宫琉璃在江厌离死后的第三个月,最终选择了自缢。 也是在江厌离死后,她才惊觉江厌离是江厌离,并非裴砚尘。 或许最初她是因为江厌离与裴砚尘相似才会对江厌离产生好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发现江厌离和裴砚尘有着本质的不同。 江厌离的眉尖处有一颗并不明显的红痣,笑起来比裴砚尘更加明朗灿烂,为人处世也更谦逊温和,讨论朝政之事也更细致入微。 其实,她内心一直都清楚裴砚尘和江厌离的区别,只是她始终不愿承认自己已经移情别恋罢了。 前世,南宫琉璃被迫迎娶北昭皇子后,因江厌离的离世而郁郁寡欢,满心的无助痛苦,最终让自己走上了绝路。 而重来一世,她却发现江厌离并未入宫,南宫羽也未曾见到江厌离。 她只能派人四处查探傅姣姣的线索来寻找江厌离,最后一路追寻,才找到这里。 傅姣姣在镇上花费了几两银子,雇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六个人分别乘坐两辆马车,朝着福州进发。 一路上,路途较为平坦,大约经过三日的时间,他们终于抵达了福州。 福州地域辽阔无垠,放眼望去,皆是大片大片种植的稻谷。 此时的稻谷才刚刚冒出嫩绿的芽尖,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傅姣姣望着这一望无际的稻谷,莫名有些兴奋,因为这以后可都是她管辖的土地。 魏晴身为福州通判,早已得到消息,在城门口等候。 她大老远就看到傅姣姣乘坐的两辆马车正朝着福州城赶来。 她站在城门口,望着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群,一眼便确定了那两辆马车便是新上任的中州大人。 等傅姣姣的马车缓缓停稳,魏晴连忙快步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车中可是傅中州傅大人?” 傅姣姣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轻轻拉开马车窗帘,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的女人正站在马车旁。 “你是?” 傅姣姣有些疑惑。 “我是福州通判,魏晴!” 魏晴满脸堆笑地回应道。 傅姣姣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中州令和任职书,递给魏晴。 “我便是傅姣姣,皇上命我来福州担任中州之职。” 魏晴接过,简单查阅了一番后,便恭敬地还给了傅姣姣,随后大声地向城中门卫喊道: “中州大人任职,速速通行!” 魏晴的嗓门极大,这一嗓子喊出,旁边的平民百姓们纷纷自觉地让出道路。 傅姣姣一家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阵仗,傅元喜觉得脸上倍儿有光,心中满是自豪。 而傅姣姣却觉得这魏晴有些过于高调了,不太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 进城后,魏晴带着傅姣姣径直来到中州官宅歇息。 福州地域宽广,官宅也十分宽敞大气,光是房间就有十几个,大院、小院、前厅、偏厅加起来的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 “大人刚到福州,人生地不熟,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魏晴就住在不远处,府里的家丁都知道。” 魏晴表现地十分热情。 傅姣姣看着魏晴,也明白这就是自己日后在福州的助理,于是也不再客气。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早点休息,明日记得起早些,我还有很多事要找你。” 魏晴连连点头哈腰,等退出府门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骂骂咧咧的嘴脸。 “这刚送走一个胖子又来一个!” 魏晴摇了摇头,叹自己命苦,就是个狗腿子的命。 第41章 举报人?核对账本,你这算的不对 “姣姣,这中州府真是气派!” 傅元喜在中州府里里外外转了三圈,脸上满是惊叹,不住地感叹: “这比咱们傅家之前卖掉的宅子还大得多!” “娘,你喜欢哪间房就挑哪间。” 傅姣姣笑着对傅元喜说道,随后便让家丁带着傅元喜去挑选房间,自己则带着江厌离、顾白、陆子奇一同去挑选他们的住处。 “妻主,我和子奇一起住便成,这宅子空旷,房间之间都离得有些远,担心子奇起夜怕黑。” 顾白看了看一直揪着他衣角的陆子奇,开口道。 陆子奇虽然看起来是三人中最英气的,但实际上胆子却最小,当然这事也只有顾白和江厌离知晓。 “顾白那你便和子奇住一间房,挑个大点的房间。” 傅姣姣没有反对,四人很快便选好了房间。 傅姣姣、江厌离各住一间,顾白和陆子奇两人住一间,三个房间的位置都离得不远。 等顾白和陆子奇回房间后,傅姣姣才把江厌离拉到一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厌离,我总觉得这宅子空旷得有些不正常。” 傅姣姣环顾着这偌大的中州府,心中莫名有种不安,这感觉还愈发强烈。 “家丁只有两人,整个宅子寂静得不像之前有人住过。” “若是我没记错,福州中州之位换过两人。一个是刺史之女林瑜,她下任后便是梅州中州周扬调任。” 江厌离刚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 “这林瑜为什么好好地会下任?” 傅姣姣察觉到这林瑜突然下任,肯定得有些什么原因。 “林瑜是被人举报才被迫下任的,她在福州偷偷选美,还私自加征田地税收。” “虽说加增的税并不多,但这种行为还是让皇上非常震怒,最后是念在她娘为朝廷呕心沥血一辈子,才免于死刑。” 这些事江厌离曾听三皇子讨论过,当时这林瑜在福州选了将近上百名男子填充自己的‘后宫’,这种行径让南宫羽十分痛恨。 “这人怕是把自己当成福州土皇帝了,厌离,你可知道是谁举报她的?” 傅姣姣以前在新闻里看过不少贪污腐败的官员被绳之以法的故事,心中对那些敢于站出来举报的正义之士很是佩服。 “不知,这人是匿名举报的,而且不光举报,还提供了足够的罪证,才让朝廷连夜派兵将林瑜抓住强制下任。” 江厌离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只是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实猜测之人是不是。 “这按照正常的探案剧情,举报之人大概是林瑜的身边人!” 傅姣姣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探案电视剧情节,大胆猜测。 “厌离,你说会不会是魏……” 傅姣姣刚要说出口,江厌离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快速地斜视向院里的一个角落。 傅姣姣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闭上了嘴。 随后悄悄地朝着江厌离的视线方向望去,此时天色虽有些昏暗,但还是能隐约捕捉到一抹身影。 “妻主,今日你都累了,厌离服侍你早点回房休息为好。” 江厌离说完便镇定地带着傅姣姣进入房间,等了片刻,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才压低声音开口: “府里有人在监视我们!” 傅姣姣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微微点头。 “我总觉得魏晴举报的可能性最大,她是协助之职,知道的东西比其他人都要多,又能协助林瑜处理税收事务,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收集到足够的罪证去举报。” “我想得也是她,只是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举报人就是魏晴。” “要真是魏晴,也好!” 傅姣姣想了想,觉得魏晴是举报人也未必是件坏事。 “如何好了?” 江厌离有些疑惑地看着傅姣姣。 “也算是有个人能监督自己做个好官吧,我现在只想将福州的种植量做起来,别的倒没什么担忧的。” 傅姣姣来福州是为了发展农业,以后平静的日子怕是少了,出粮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魏晴真是那举报之人,恐怕此人心机深重,还是要防的。” 江厌离沉思后,提醒傅姣姣小心。 “嗯,这人我会防!” 傅姣姣点头回应。 两人说完,江厌离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 天蒙蒙亮,傅姣姣便起了床。 这是她第一次当市长,不,是中州,确实有些激动,所以起了大早便去了中州府衙。 她拿出昨日魏晴给自己的钥匙,打开库房,将按照年份摆放的入库账本拿出来,准备随意核算一下。 看到书案上有纸和笔,她开始运用加减乘除法,花了半个时辰将去年一年的账本都仔细核算了一遍。 魏晴刚赶到府衙,就发现库房门是开着的,里面还传出傅姣姣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不对、不对”之类的话。 她心中很是疑惑,于是快步跨入库房,刚进入库房便看到傅姣姣正坐在桌前,拿着毛笔写写画画的。 傅姣姣见魏晴来了,连忙招呼她过去。 “这账本是谁算的?” 魏晴见傅姣姣询问账本之事,便面带微笑地恭敬回答: “不才,是属下算的,不光这本,库房里往年的账本都是属下算的。” 傅姣姣看着魏晴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不住地摇头。 “你这算的不对啊!” 魏晴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可是认真核对过十几遍的,怎么可能不对? 心想:只怕是这新来的胖子瞎算瞎说的。 “魏晴,我问你,这福州每季出粮是不是大概八百万斤?” “是!” “那请问一年四季是多少斤?” “三千两百万斤!” 魏晴回答的还算快。 “一斤粮食卖出三文五分钱,那你为何算成了九十六万两白银?” 傅姣姣突然锐利地紧紧盯着魏晴。 “这没算错啊!” 魏晴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一脸茫然。 “你为何只按一斤粮食三文来算?难道五分钱就不是钱?” 傅姣姣有些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合着这人算账只算整数,都不算小数点的。 “这……” 魏晴一时语塞,五分钱她从未加进去过,问题是五分钱出门丢在地上,连乞丐都不会要。 “五分钱就不是钱?若你不算,便少了六万四千两白银入库,请问这银子是长了腿自己跑了,还是被……” 傅姣姣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她还是顾及魏晴的面子,如果魏晴真是那个举报人,那这银子说不定还在。 第42章 上任,人力耕种还是牛力耕种? 魏晴听了傅姣姣的话,心中一惊,连忙拿起桌上的算盘,手指快速地在算盘珠子上连连敲打起来。 一时间,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在库房内清脆作响,这一敲打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傅姣姣也不着急,她拿出近五年的账本,在旁进行核算。 “竟真是少算了六万七千两白银!” 魏晴突然脸色煞白,身体有些摇晃,险些站不住脚,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桌角才没有晕倒。 此刻,她看向傅姣姣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心里对这个新任中州很忌惮。 “大人,确实是属下一时疏忽,才没算清!” 魏晴说着,便打算跪下。 刚想跪下请罪,傅姣姣立刻上前一步,将她扶直。 “先不急着跪,有这时间,你叫人将库银重新清点一遍。” 傅姣姣现在很平静,道歉下跪倒不如做点实质性的事。 魏晴连连点头,有些慌乱地走出库房,叫来几个衙役一起清点库银。 魏晴清点时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等魏晴清点完毕,傅姣姣也恰好将账本核算完了。 “加上今年还在出粮的钱,是不是共有七十九万六千两白银?” 傅姣姣抬起头,盯着魏晴报出她刚才核算的结果。 魏晴听到傅姣姣报出的数字竟然和她清点的库银丝毫不差,顿时呆在了原地,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晴,清点的库银是多少?” 见魏晴还没回答,傅姣姣再次询问,声音带着一丝催促。 “大人,清点的库银就是七十九万六千两白银。” 魏晴回过神来,连忙应答,只是她声音中还夹带着一丝颤抖。 “那便没错,其中有三十六万六千两白银便是你往年少算的。” 傅姣姣说完,魏晴这才意识到傅姣姣是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光这算术能力就比自己高出许多。 想到这事关乎朝廷库银,三十多万两白银是属于非常重大的失误,只怕她这通判的职位也算是当到头了。 魏晴心中后怕不已,连忙朝着傅姣姣下跪,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属下真是罪大恶极,竟少算这么多银子,这库银都还在,属下只是一时疏忽,不是有心的,还请大人饶恕!属下这便收拾妥当向您递上辞呈!” 傅姣姣知道魏晴在害怕,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一切的掌控权都在于她一念之间。 “魏晴,我看账本也知你当了通判整整有六年,这事虽大,但我也知道你并非有意而为之。” “如今我刚来福州任职,对这里许多事务都还不太了解,那便只罚你今日之内将整个福州种地面重新丈量一遍,不得少算错算漏算。” 魏晴听到这话,瞬间瘫软在地,她知道傅姣姣没有刻意为难她,反而还留她协助,这处罚之事虽辛苦,却比让她丢了官帽强太多。 “谢大人宽恕属下,往后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将您交待之事一一办妥!” 魏晴说的很是激昂,眼中还闪烁着泪光。 傅姣姣上前扶起魏晴,她盯着魏晴有一瞬间怀疑举报之人或许并不是魏晴。 见魏晴对账本都如此疏忽大意,实在不像是能提供精密完善证据之人。 傅姣姣上任第一天,府衙便十分清闲,这让她十分疑惑。 她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府衙却无一人上门,心中满是不解。 魏晴带人去丈量种地面了,现在府衙里只有两名衙役和一个打扫的老吏在。 傅姣姣走上前去,轻声询问正在擦拭桌面的老吏: “老人家,这府衙一直都这般清静吗?” 正在打扫的老吏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迷惑地看向傅姣姣,然后又抬头向外望去,迟钝地回应道: “啊?是要下雨了?” 傅姣姣见这老吏似乎有些耳背,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问下去。 “大人,您别管他,他年纪大了,眼睛耳朵都不好使。” 陈燕是府衙的衙役,刚从后院搬书出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提醒道。 “陈燕,难道整个福州城都没有人报案吗?” 傅姣姣一直以为当官的每天都会很忙,会有各种各样的民事案件等着她处理,可现在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大人,您是中州,报案要从镇再到县,处理不了最后才会找您。” “一般这种连县级都处理不了的大案子一年最多就一两件,之前的中州上任后,都是让县级自己处理,所以州府清静是正常的。” 陈燕耐心地向傅姣姣解释。 傅姣姣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放松不少,之前还担心自己处理不好,现在什么事都不用做反倒还不错。 之后,傅姣姣花了一整天时间待在府衙看册子,困了就起身运动半个时辰。 第一天上任,她大致将整个福州的经济属性和种植产量都摸清楚了,现在就等魏晴回来。 “大人,魏通判回来了。” 陈燕刚报完,就看到魏晴火急火燎地走进来,累得气喘吁吁的。 “先喝口水,再说。” 傅姣姣连忙将水杯递到魏晴手上,显得颇为关切。 魏晴一整天都在外面丈量土地,忙得晕头转向,很少喝水,此刻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喝完喘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大人,今日属下已经派人将整个福州的种植面积都丈量核对清楚了,福州共有五个县,每个县最少三个镇、四个村。” “整个福州种植面有六千零三万亩地,其中稻谷占地五千万亩,其他都是种植瓜果菜类。” 听着魏晴地汇报,傅姣姣大概估算了一下。 想到五千万亩地一年才种出三千万斤粮食,傅姣姣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出粮量未免太少了些。 “大人,为何叹气?” 魏晴听到傅姣姣叹气,有些不解,福州可是整个南昭排名第三的出粮大州。 “福州主要是人力耕种,还是牛力耕种?” “人力耕种,大部分百姓是买不起牛的,只有少数在使用牛力。” 魏晴如实回答道,南昭虽然是种植大国,却并不擅长养殖。 傅姣姣知道如果想要提高出粮量,只靠人力是远远不行的。 “魏晴,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能为大人效力,不辛苦!” 魏晴连忙说道,心中对傅姣姣的好感又增了几分,她这上司可比之前那位好多了。 傅姣姣和魏晴简单客套了几句后,目送魏晴离开,之后便准备下班回家。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刚回宫,便匆匆面见南宫翎。 南宫翎见南宫琉璃刚进门便面色不佳,心中关切询问道: “可是有事?” “母皇,儿臣这有一道奏折。” 南宫琉璃神色凝重,将手中连夜书写的奏折递到南宫翎手上。 南宫翎接过奏折,眉头就没放松过,她看完后抬起头,表情非常疑惑。 “为何突然要降低税收,鼓励百姓积极出粮?” 第43章 南宫琉璃上奏灾情,得收粮之劝 “若儿臣说是儿臣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从明年春季开始便会持续一年干旱,之后便是长期水灾,母皇可信?” 南宫琉璃一脸凝重地望着南宫翎,面上还透着几分焦急与恳切。 她深知自己这般冒然提议实在有些不妥,但此次匆忙回宫,就是为了能凭借前世的教训,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 “南昭一直风调雨顺,从不曾干旱发水,就因你做了场梦,便莫名说要修改税收政策?太女,你是在和朕开玩笑吗?” 南宫翎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悦,她看向南宫琉璃时,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她无法相信南宫琉璃仅仅因为一场梦,就要调整税收政策。 “儿臣知道此事并不妥当,若真如梦中发展,母皇可有更好的政策?” 南宫琉璃没有因南宫翎的话受影响,而是继续追问。 南宫翎听到这话,沉默许久。 她从未想过南昭会遭遇天灾,在她执政以来,南昭一直都是一片祥和繁荣之景。 可如今听南宫琉璃这么一说,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百姓们在天灾下受苦受难、民不聊生的凄惨画面,眉头便没松开过。 “南昭一直都是只储备一年粮食,便是等下一年出粮。如果真遇天灾,确实棘手。” 南宫翎仍然没有完全意识到之后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南宫琉璃的一场梦而已,她没有当真。 “儿臣在梦里,遇到了一年干旱,两年之久的水灾,还有……与北昭两年战乱。” “母皇,儿臣是真心希望南昭可以永驻长安,但这梦境实在真实至极,让人后怕!” 南宫琉璃说的有些激动,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泪花,仿佛那梦中的惨状是她真实经历过一般。 南宫翎沉默良久,权衡再三后,终于开口: “税收之事,朕还需与众臣再议,收粮之事便交给你斟酌吧!” 见南宫翎松口,南宫琉璃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已经是南宫翎目前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今年科考,有两人很是不错,这卷子你还未看过吧?” 南宫翎说完,便将谢冉冉和傅姣姣的考卷拿了出来,递给南宫琉璃,示意她阅览。 南宫琉璃接过考卷,先看了谢冉冉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这谢冉冉还是和前世一般,笔迹磅礴大气,不由口中赞道: “这谢冉冉不愧是得到太师亲传,文笔斐然。” 可当她看向傅姣姣的考卷时,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傅姣姣?” 南宫琉璃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他记得前世的前三甲里并没有傅姣姣这个名字,怎会这样? “这人言词犀利、见解独特,朕见过她本人,反倒觉得是个谦逊本分之人。” 南宫翎在一旁补充道,眼中透着对傅姣姣的几分赞许。 “此人倒是和儿臣认识的一人名字一样!” 南宫翎听到这话,有些好奇地询问: “这傅姣姣,太女之前便认识?” 南宫琉璃摇了摇头,否认道: “儿臣认识的傅姣姣是个玩物丧志之人,油腻臃肿之鼠辈,应该不是同一人。” 前世,南宫琉璃派人偷偷调查过江厌离,很早便知道傅姣姣的存在。 在南宫琉璃的印象中,傅姣姣就是一个不堪入目之人,如今让她将傅姣姣和如今的科考榜眼作比,南宫琉璃只会觉得是对榜眼的一种侮辱。 “太女何时结交了这种人?你贵为一国太女,交友是慎重之重,切记远离这样乌烟瘴气之人!” 南宫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儿臣只是偶尔出行无意中见过此人,并无结交之意,母皇可放心。” 南宫琉璃连忙解释,她可不想因为这个无关紧要之人,而让母皇对她产生不满。 南宫翎听到这话,才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 “见你近日是有些劳累了,你先早些回去休息,出粮之事切记不可过于心急。” 南宫琉璃知道南宫翎还是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她今日主要目的便是得到这收粮之权。 这对她后续的行动有着莫大的助力,她既可以想办法督促各大州尽快出粮,又能为后续做好储备。 “谢母皇关心,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南宫琉璃微微行礼后,退出了宫殿。 她只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刚回太女宫,便立刻派人备马,连夜朝着福州城赶去。 她心中已经计划好了,第一站便是去福州收粮。 有公事亦有私事。 福州城—— 傅姣姣正坐在中州府的书房内,准备提笔写信给柳中月。 她昨天便特意让江厌离和顾白在福州城雇些人回来,这中州府太大,雇几个人会方便很多。 “妻主,今日一共雇了四人,明日便可以到府。” 顾白将雇约递给傅姣姣看。 傅姣姣连忙看了一下雇约,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府里之前的两个家丁去哪儿了?” 傅姣姣想到自她回来后就没见到那两个家丁,心里有些奇怪,便询问一声。 “是我将他们二人遣散了!” 江厌离推开房门,接下傅姣姣的话。 他今天特意去买了几身麻布粗衣,准备给傅姣姣后续下地时穿。 “为何突然遣散?” 傅姣姣有些疑惑。 “这两人整日都在暗处盯着我们,被我发现后,便自己想走。” 江厌离今日特别留意了这两个家丁,发现这两人确实有异样,便把话挑明了。 谁知这两人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中州府留不下他们了,自己收拾东西说要走人。 “走了也好!” 傅姣姣也不再多问,她现在只想让柳中月收到信后,快些回信。 柳中月收到傅姣姣的信件,连忙派人去收集整个南中牧场的场主,将整个南中的牛进行了统计。 等傅姣姣收到回信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傅姣姣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仔细阅读信中内容。 从信中她得知,整个南中的养牛场都少得可怜,牛的数量也比她想象中要少得多。 不过信的最后,柳中月给傅姣姣推荐了两个人——邓言夫妇。 这两人是南中最大牧场的牧主,善于养马、驯兽、什么品种的兽类都养,牧场里还有很多黄牛。 柳中月已经和邓言夫妇打好招呼了,让他们前来福州投靠傅姣姣。 第44章 这个世界颠了!男人-子 “魏晴,你明日随我去接个人!” 傅姣姣放下手中的信件,抬起头对魏晴说道。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邓言夫妇明日晌午之前便能到达福州。 “是,大人。” 魏晴十分恭敬,没有多问什么。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已经对这个新上任的中州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的傅姣姣刚上任不久,还没有穿上正式的官服,由于上任时间太过仓促,定制的官服还需要两日才能做好。 次日一大早—— 天刚亮,傅姣姣便带着魏晴乘坐马车,匆匆出了福州城。 这次邓言夫妇前来,不止两个人,还带了牧场的五名帮工,他们将牧场的三十头黄牛也装上车准备一起带到福州。 一下子携带三十头牛,几人肯定是进不了城门的。 于是,昨晚傅姣姣特意询问过江厌离,该如何安置邓言夫妇。 “我记得福州城外有一百亩未规划之地,其中有一处是前中州林瑜私自购买的宅子?” 傅姣姣看向魏晴,问道。 魏晴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傅姣姣连这都知道,心中对这位傅姣姣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这私宅可不仅仅是林瑜的一处普通宅子,而是她真正的藏美之地。 虽说里面的人都已经被遣散了,但宅子里面是一片狼藉,还尚未收拾。 “是,只是这宅子还未收拾,让人入住可能有些不妥当。” 魏晴小声提醒傅姣姣。 她只去过这宅子三次,每次去都被里面的景象所震惊,以至于她都是用手蒙着眼睛出来的。 可想而知,当时林瑜在宅子里的奢靡香艳程度。 “无碍,我们先过去简单收拾下,人应该晌午之前到,还有时间。” 傅姣姣说完,便让魏晴带路。 林瑜的私宅位置十分偏僻,周围依山傍水,隐匿在一片幽深的木林之中。 “大人,便是这里!” 魏晴指着前方一座宅院说道。 “艳香楼?” 傅姣姣看着私宅牌匾上那醒目的三个大字,不禁咋舌。 这林瑜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给宅子取这样一个低俗名字。 宅子的大门上还贴着封条,红瓦屋檐下布满了蜘蛛网。 傅姣姣走上前去撕开封条,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这林瑜被抓后,里面的人是怎么处理的?” 傅姣姣一边挥着手驱赶灰尘,一边询问。 “是属下都将人遣散了。” 魏晴笑着回应。 “是你将人遣散的?” 傅姣姣有些惊讶地看着魏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亲自去做这件事。 “属下亲弟弟就是受林瑜胁迫侵害的一员!” 说完,魏晴的脸上露出苦笑,眼中还带着一抹愤怒与无奈。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便默默地没有再开口。 “大人,我知你与那林瑜不是同类人,只要大人今后不胁迫小人做那违背良心之事,那我魏晴便甘愿给大人当牛做马。” 魏晴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说完这话,她突然朝着傅姣姣双膝跪地。 “魏晴,地上灰大,你先起来说话。” 傅姣姣连忙伸手去拉魏晴,想要让她起身,可这次却怎么也拉不动。 “大人,你答应魏晴,魏晴便起身!” 魏晴十分固执,铁了心要得到傅姣姣的回应。 “魏晴,你放心,我现在是福州中州了,便不会像那林瑜一样,拿官权去胁迫任何人。” 傅姣姣看着魏晴,无奈地做出郑重承诺。 得到傅姣姣的回答后,魏晴才缓缓起身。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为难人了,但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安心。 见魏晴恢复好后,傅姣姣便和魏晴一起动手收拾起宅子来。 这一收拾可不得了,各种令人羞耻的衣衫和物品都被堆到了院子里。 傅姣姣自认自己是个现代人,思想和眼界都比较开阔,可看到这些东西,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最保守的! “这又是何物?” 傅姣姣拿起一件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疑惑地问向魏晴。 “这是避免男人怀子的!” 魏晴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傅姣姣初听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再仔细一想,不禁一惊,连忙询问: “你是说男人怀子?” 魏晴看到傅姣姣那疑惑的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避免生孩子的东西,大人不知?” 魏晴知道傅姣姣有三位丈夫,看傅姣姣现在这惊讶的样子,感到十分奇怪。 “男人生?” 傅姣姣突然提高音量,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颠覆认知的念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那么久,一次癸水都没来过。 “魏晴,你一般多久来一次癸水?” 魏晴听完,更加疑惑了,反问道: “大人,癸水是何物?” 傅姣姣心中一沉,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里的女人不来癸水,也生不了孩子,而是男人-子! 这世界是颠了吗? “就只是随口一问,无事!” 傅姣姣强装镇定,不想让魏晴看出自己的慌乱。 魏晴也是难得看到傅姣姣这样一惊一乍的,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两人收拾了一个时辰,终于将那些污秽之物收拾妥当,最后堆在宅子外面一把火都处理了。 她们还将牌匾也取了下来,烧成了木炭。 收拾妥当后,两人便坐马车准备去接人。 中州府衙—— 南宫琉璃带着一队人马已经抵达福州城,此刻正端坐在中州之位上,脸色阴沉。 “这新上任的中州怎么还没回来?” 南宫琉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语气中透着威严,这一问,让中州府的几个衙役都吓得瑟瑟发抖。 这可是太女殿下! “启禀殿下,中州大人一大早便和通判出城去了,并没有交待具体去了何处。” 陈燕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向南宫琉璃禀告。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知道这位太女殿下接下来会干嘛。 “殿下,需不需要我带人去寻?” 南宫琉璃身边的侍卫上前询问。 “不用,我们改日再来!” 南宫琉璃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 为了尽快赶到福州,她这一路确实有些累了。 说罢,南宫琉璃便带着人离开了中州府,入住到福州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 “暗影,你去打听下福州近期有没有傅元喜一家进城!” 南宫琉璃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对身边的暗卫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 暗影是南宫琉璃的贴身暗卫,一般都是在暗处听南宫琉璃调遣。 暗影领命后,便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里。 南宫琉璃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第45章 邓言投靠傅姣姣,准备后面打造大型牧场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是同父同母所出,若说南宫羽的长相是魅惑狐系,那南宫琉璃便是长了一张似半狐的脸。 南宫琉璃常年骑射,身姿挺拔,周身带着一种属于狼的压迫感。 她虽没有南宫羽那般妩媚,却多了几分冷傲高贵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殿下,城卫并未登记傅元喜一家姓名。” 暗影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南宫琉璃听到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 “去城外查查!” “属下遵命!” 暗影领命后,又无声无息地隐退出去。 南宫琉璃正沉思间,窗外街道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店家,你这可打铁?” 这声音? 南宫琉璃心中一动,快步走到窗前,有些局促地打开窗户,只见窗下一抹白影已经步入店铺之中。 南宫琉璃来不及多想,慌忙下楼,等她跑出客栈时,铺子里却只有老板一人。 “店家,刚才可是有位白衣公子进来过?” 南宫琉璃焦急询问,眼睛紧紧地盯着店铺老板。 店铺老板看着南宫琉璃,被她的面容气质所震慑,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看到老板点头,南宫琉璃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她冲到街道上,在人海里不停地寻找那抹白色身影。 可来来回回寻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找不到,她的眼中神色渐渐黯淡下来。 “厌离,刚才是你吗?” 南宫琉璃喃喃自语,她有些不确定了,心中满是失落。 福州城外—— 傅姣姣正坐在马车上,虽路上颠簸,但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期待。 看到不远处有一条隐隐约约的人影,正驾车缓缓往这边赶,她便知道是邓言夫妇来了。 牛车为首的是一对骑马的夫妇。 女人一身黑色衣衫,身姿矫健,长得一脸正气,透着干练与豪爽。 男人一身藏青色衣衫,长得高高瘦瘦的,脸上却有一处艳红色胎记,虽有些影响容貌,却有朴实憨厚之感。 傅姣姣见状连忙下马车,对着两人招手,脸上还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邓言看到远处有人在招手,也笑着招手回应,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等人靠近后,傅姣姣连忙上前询问: “你便是邓言?” 邓言扶着毛大年下马,带着众人朝傅姣姣跪拜,恭敬地说道: “中州大人,邓言携同夫君还有三十头黄牛向大人投靠!” “快起来,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傅姣姣急忙拉起邓言,友好地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眼中满是关切。 邓言摇头,对着傅姣姣颇为亲昵地说道。 “不辛苦,柳大人吩咐之事,便是重中之重。” 傅姣姣知道柳中月之前对邓言一家有恩,邓言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这份恩情,所以接到柳中月的信件,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邓言,你既已投靠我,那我便待你如友如亲,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随时找我,不必客气!” 傅姣姣真诚地看着邓言,缓缓道出。 邓言是带着身边人和全部身家过来投靠她的,她傅姣姣以后肯定不能亏待了邓言夫妇。 邓言见状对着傅姣姣感激说道: “邓言多谢大人!” 说罢,傅姣姣带着邓言一行人,还有那三十头牛,前往安排的住处。 傅姣姣心中早有计划,她打算将这一百亩地,打造成一个大型牧场,主要养牛为主,以此来推动福州后续的农业发展。 傅姣姣指着不远处的大片荒地,对着邓言说道: “此处虽目前荒芜,我却有心将这地交由你打理,这地的租金不用你出,本就一直空放着,你拿来专心养牛便成。” “这地方大,草也多,养牛不费吹灰之力,大人尽管放心。” 邓言看着那片荒地,很是满意。 傅姣姣带着邓言在这一百亩荒地转悠了一圈,见天色不早,才带他们去私宅。 “此处你们先将就一段时间,缺什么就跟魏通判说,我在城中给你们置办好。” 邓言见傅姣姣如此客气,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这里真挺好的,我们自己后续进城采购就成,您不必担心!” 邓言这次来,也是打算跟着傅姣姣好好干的,这些琐事她可是万万不敢麻烦人。 “远道而来便是客,以后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打理,不必如此生疏。” 傅姣姣笑着说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中州了,责任重大,后续还须要尽快提高福州的粮食产量,对后面的天灾防范于未然才行。 “是,大人!” 邓言也不再客套,她知道柳中月不会让她随意投靠的,这傅姣姣定然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把邓言夫妇安排妥当后,傅姣姣才带着魏晴回福州城。 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城外一片漆黑,只能靠着月色看清路面。 刚进福州城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城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还有不少百姓在街道上夜游。 “小娼夫,你长眼了吗?你知道我这衣裳有多贵吗?” 只见一名身穿绸缎衣衫的女子对着街道边跪地的男子大声咒骂道,脸上满是愤怒与嫌弃。 “呜呜——奴家,不是有意的!” 跪地男子带着哭腔,抓住女子的一只脚求饶,眼神中满是无助。 “你给我滚开!” 说罢,女子用脚将男子踢翻在地。 只见男子着地时是用手支撑在地面,因为重心不稳导致手掌摩擦出了血渍。 随后女子上前用力抓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去围观。 “这男人,长得真是我见犹怜!” 一名路过的女子忍不住赞道,眼中还透着一丝怜惜。 “这徐家掌柜毫无怜爱之心,竟如此对待这般男子?” 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对这种行为表示不满。 徐子坚见手上的男人,竟长得如此貌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便兽性大发地笑出了声: “哈哈,美人,赶的好不如赶的巧啊!既然你赔不起这衣裳,那便陪陪我呗!” 说完,还发出让人不适的笑声,这笑声中满是荒诞不正经。 傅姣姣也是听到这笑声,才拉开车帘向外望去。 “不要,我会赔钱的,只是我家中还有病人,请您给我三日时间,我一定会赔!” 戴无颜脸上淌下泪珠,哭红了眼睛,苦苦哀求着。 “三日?你认为我等得了三日?美人,不如咱们就今日还了吧!” 徐子坚看着戴无颜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占为己有,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第46章 太女的艳-遇,吃瓜没吃够 傅姣姣刚欲下车去管管这档子事,便被一道清脆还夹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制止住。 “你这衣裳多少钱?我帮他赔!” 南宫琉璃晚上在客栈小酌了几杯,心情有些烦闷,便出来散散心,刚巧撞见这一幕。 “哟!你谁啊?还想从我手中英雄救美?” 徐子坚不悦地放开戴无颜,转身恶狠狠地看向南宫琉璃,眼神中满是挑衅。 南宫琉璃虽有些微醺,但神志尚清,她径直上前扶起戴无颜,轻声安慰道: “公子,这银子我帮你赔!” 南宫琉璃的声音很是温柔好听,让戴无颜不禁有些害羞。 徐子坚见南宫琉璃这般目中无人,顿时怒火中烧: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是聋……”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南宫琉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捏住了他的脖颈,动作之快,力量之大,让旁边的路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你信不信我稍稍用力,你便一命呜呼?” 南宫琉璃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徐子坚只觉脖颈处的压力越来越大,呼吸愈发困难,憋得脸上渐渐泛起血红之色。 直到徐子坚快要喘不上气来,南宫琉璃这才松开手。 “咳咳~咳咳!” 徐子坚咳了半天才勉强张口对着周围路人喊道: “你们都是死了吗,这人刚才就是想谋杀我,还不快点帮我去报官!” 话刚落下,一群官兵便迅速围住了路人,带头的官兵大声嚷嚷起来: “太女殿下在此,谁敢造次!” 这一声高呼,如同惊雷,硬是将整条街道之人都惊动了。 “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纷纷跪拜,连傅姣姣也被魏晴拉下马车一同下跪。 此时,街道顿时一片宁静,连地上掉根针都可以听得见。 徐子坚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刚才掐她之人竟是一国太女。 她懊悔不已却为时已晚,徐子坚深知别说被这人掐一下,就是当街杀了她,恐怕也没人敢吭一声,更别提报官了。 “太……太女殿下,是草民无知,请殿下不要和草民见怪!” 徐子坚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连忙下跪磕头,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脸上满是惊恐、谄媚。 南宫琉璃其实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今事情已然如此,她也只能无奈接受。 “大家都起身吧!” 南宫琉璃先让街道跪地的众人起身,随后便命人将徐子坚带走处置。 戴无颜起身后,抬眼看向南宫琉璃,仔细端详这南宫琉璃的长相,那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带着几分醉意却依旧迷人的双眸,竟让他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谢殿下救无颜!” 戴无颜娇滴滴的男声响起,才让南宫琉璃的酒意消散了一些。 “你既已无碍,便快些回去吧!” 南宫琉璃说完,摆了摆手示意戴无颜走。 戴无颜红着脸点了点头,刚准备迈出步伐,却不知刚才崴了脚,一下没站稳,整个身子都朝着南宫琉璃倾斜过去。 南宫琉璃眼疾手快,连忙将戴无颜扶住。 等两人站稳后,南宫琉璃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 戴无颜此时被南宫琉璃紧紧地抱着,他能清晰地闻到南宫琉璃身上那独特的女子檀香味,顿时连耳尖都红透了。 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南宫琉璃看着怀中的戴无颜,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他长得有两分像江厌离。 特别是那红唇,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脸颊,都让她有些恍惚。 “太女!” 戴无颜轻声唤着,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一丝羞涩。 南宫琉璃竟一时情迷,鬼使神差地将戴无颜当成了江厌离,将自己的唇覆盖在了戴无颜的唇上。 戴无颜睁着眼睛,看着南宫琉璃当街吻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南宫琉璃刚触碰到戴无颜的唇,便瞬间清醒过来,她猛地将戴无颜推开,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抱歉,是我失礼了!” 戴无颜有些没站稳,待他站稳后,用右手轻轻地摸着被南宫琉璃触碰到的唇角,嘴角竟情不自禁微微上扬。 此时的戴无颜有激动,也有失落。 路人包括傅姣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通通转身!” 带头的官兵连忙嚷嚷,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太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此刻只想将所有人都蒙上眼。 傅姣姣这瓜还没吃够,便被官兵催促着被迫转身,心中满是遗憾。 暗暗想着这皇家之人的花边新闻果然劲爆,比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还精彩。 南宫琉璃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心中虽懊悔不已,同时她也明白这男子的声誉已经被她这一吻给毁了。 “你姓甚名谁?我既对你做出此事,那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了!” 南宫琉璃其实从十五岁起,身边便不缺男人,只是想爬上她床榻之人太多,就看她给不给机会罢了。 戴无颜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听到这话,心中犹如小兔乱撞,既紧张又暗自庆幸。 “奴家戴无颜,以后愿为殿下之人!” 之后,南宫琉璃派人将戴无颜先送回住处,打算后续派人接他回宫。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路人也渐渐散去,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中州府宅—— 傅姣姣刚回府,顾白便迎了上来,看到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心疼不已,连忙安排人给傅姣姣做了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 傅姣姣吃饭时,脑海中还在不断地回想着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心中不禁感叹皇家之人的行事作风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就今晚这事传出去,恐怕会是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妻主,今日我去街上询问打铁铺子,只有两家可以做出耕地用的铁篱。” 江厌离将两家铺子定做的单子拿给傅姣姣看。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单子仔细端详后,说道: “今日邓言带了三十头黄牛,预计秋收之前还得买七十头才够。” “现在只定做三十个铁篱,是不是不够?” 江厌离有些担心,眉头也微微皱起。 “等这三十个做出来,再加订单吧!” 傅姣姣知道,这事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来。 反倒是顾白今日核算了一整天的账单,越算心里越慌。 “妻主,我们今日花了不少银子,只怕剩下的后续不够花。” 傅姣姣也知钱不够用,她才刚上任,发工资还不到日子,各项开支却如流水一般。 “中州一月俸禄才九十两,只能等下月回去将那三亩地里的菜都卖了换些银子才行。” 吃完饭,洗漱完毕,傅姣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想起江厌离和她说过的事。 江厌离前世和这太女之间有诸多瓜葛,前世江厌离还差点嫁给南宫琉璃。 一想到这,傅姣姣原本有些困意的头脑瞬间清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之后便慌忙起身,朝着江厌离的房间走去。 傅姣姣站在江厌离的房门前,轻声询问: “厌离,你睡了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第47章 所有州增加一倍出粮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进来吧!” 江厌离刚要入睡,就被傅姣姣火急火燎的声音吵醒,他以为有什么急事,便迅速起身将外衣披上。 “厌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傅姣姣连忙将门关上,进房后随意靠着江厌离边上坐下。 此时江厌离正坐在床边,见傅姣姣与他靠得有些近,不自觉地将披在身上的外衣往里拉了拉,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何事非得半夜说?” “厌离,今晚回来时我在街边遇到太女了!” 傅姣姣说着,眼睛便没离开江厌离,她试图想从江厌离的脸上捕捉情绪。 江厌离听到“太女”二字时,心中不由得一颤,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傅姣姣,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后面傅姣姣将事情的经过很详细地告诉江厌离,边说还边留意着江厌离的反应。 只见江厌离并无任何明显的反应,只是十分平静地听着,这让傅姣姣有些意外。 “厌离,我说句不该说的,就这样到处救美留香之人,属实是又渣又乱!” “嗯,我知道。” 江厌离回答的很平静。 他太了解南宫琉璃了,前世的南宫琉璃对他礼至彬彬,也只是希望他保留对裴砚尘的滤镜罢了。 他知道南宫琉璃身边一直有其他男人,只是那时的他被爱意冲昏了头脑,只要南宫琉璃能在心里给他留一点空间,他便可以不管不顾。 与其说是爱慕南宫琉璃,不如说是对南宫琉璃太过仰慕。 为了得到南宫琉璃的专爱,他甚至可以委屈自己和其他男人共处。 不过,江厌离也意识到南宫琉璃绝不是那种会被美色随意冲昏头脑之人。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眼中露出一丝担忧,提醒道: “傅姣姣,太女突然来福州,应该不只是救美那么简单。你作为福州中州,后续应当小心谨慎为好。” 这一提醒,让傅姣姣也觉得十分有理,不多想她便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厌离,你早点休息,明日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回来再与你说。” 临走时,傅姣姣还不忘再次叮嘱江厌离。 “这段时间,你就先别出府宅了,免得撞到枪口上去了。” 江厌离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看着傅姣姣离开的背影,才猛地喘了口气。 江厌离以为他可以做到很平淡了,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吃醋,心中还是会在意南宫琉璃。 第二日—— 一大早,傅姣姣便前往府衙上任。 她本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 “中州大人还真是忙得很!” 南宫琉璃坐在堂上,看着傅姣姣,好听的声音中竟夹杂着一丝阴阳怪气。 “参见太女殿下!” 傅姣姣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便知道麻烦已经上门了,而且比她预判的还要早,连忙下跪参拜。 “起来吧!” 南宫琉璃并不是故意刁难之人,她这次来主要是有关于出粮的公事。 傅姣姣起身后,南宫琉璃便用他那双好看的瑞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傅姣姣。 不知为何,南宫琉璃觉得这人有些莫名的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前世南宫琉璃只看过傅姣姣的画像,从未见过真人,加上现在傅姣姣从 200 斤减到了 150 斤,模样有了不小变化,南宫琉璃更是认不出来。 傅姣姣被南宫琉璃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开口询问: “太女突然驾到,可是有重要之事?” “圣上让本太女通知各州府,今年出粮之任,需加速加快,至少增加一倍出粮量!” 南宫琉璃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魏晴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整个福州出粮增加一倍,这是何等吓人的任务。 “太女,下官只想问问增加一倍出粮是只针对福州还是所有州?还有圣上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出此政策?” 傅姣姣只是出于好奇,想问明白好后续做事。 南宫琉璃也没想到一个中州竟敢理直气壮地反问她,而且还一连就问了两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国子监预测明年会出现干旱之况,目前整个南昭所有州都是如此!” 傅姣姣心中的好奇也被打消了,只是这国子监预测之事,江厌离从未和她说过。 “既然所有州都是如此,那福州便依殿下所言,今年提高一倍出粮量。” 傅姣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南宫琉璃见傅姣姣如此轻巧地便应下来了,心中有些意外,不禁问道: “出粮多一倍不是小事,你可有对策?” “暂无,下官只是懂些种植之道,只要殿下想要,那下官便竭尽所能让福州多出粮。” 傅姣姣其实早就打算大干一场,原本是想在一年内出够整个南昭两倍粮食,现在命她出粮福州两倍,那不绰绰有余。 她这样说,也只是不希望系统空间被任何人知晓。 之前是没有名头打算背地里出粮,现在既然摆在明面上了,她相信只要她愿意,出粮量便只会比预期更多。 南宫琉璃对傅姣姣微微点头,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 等傅姣姣送走南宫琉璃后,魏晴便哭丧着脸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抱怨。 “太女不懂种田出粮之艰难,难道大人也不懂吗?” “魏晴,这事不是只针对福州的,而是整个南昭各大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想想办法。” 傅姣姣不打算摊牌,等日后她真的做到了,不用多说,自然会有人看得到结果。 “唉~大不了等明年年初和大人一起受罚!” 魏晴叹了很长一口气,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魏晴,你将之前剩余的库银拿出来去买种子,福州不够便去其他州买。太女还没离开福州,现在各大州也都不知道这事,正是买种子的好时候。” 之前她还不敢动用这库银,现在看来,自己可以少掏些腰包了。 不过,如果想要提高庞大的种植量,日后人工费将会是最大一笔开支,她得想办法多赚点银子才行。 “等过段时间,各大州都通知到位了,咱们就高价卖出!” 魏晴听到傅姣姣这冷不丁的一声,心里也是清楚傅姣姣的打算。 感叹此人就算不当官,也会是经商奇才,不自觉心中对傅姣姣的光环又大了一圈。 第48章 南宫琉璃去见江厌离 福州最大客栈——来福客栈 客栈内外被官兵把守得严严实实,自从南宫琉璃暴露身份后,这里便成了她一人的居住之地。 整个福州城的百姓,都不敢冒然路过此处,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太女殿下。 “殿下,整个福州城内城外都没有傅元喜一家的痕迹!” 暗影单膝跪地,向南宫琉璃禀报。 南宫琉璃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最开始她怀疑是王大娘欺骗了她,但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寻常,除非是傅元喜一家有意隐瞒行踪。 “你先下去!” 南宫琉璃挥了挥手,面色平静的可怕。 “是!” 暗影领命退下。 南宫琉璃也清楚自己差不多该启程前往其他各州了,留在福州的时间并不充裕。 “殿下,门外有人求见。” 门外侍卫进房通报。 “谁?” 南宫琉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心中猜测谁会在这个时间地点来打扰她。 “是贤王!” 南宫琉璃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她这位姐姐也有好长一段时日没见了,南宫琪好好的待在禄州当王爷,突然跑到福州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吧。” 南宫琉璃刚说完,便有个墨发束起、明眸皓齿的绿衣女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南宫琪。 “皇姐,前来有何指示?” 南宫琉璃看着南宫琪,语气不冷不热。 “无事便不能来见见太女殿下了?” 南宫琪微微含笑,她可是听说南宫琉璃向母皇提议减税增粮之事才来的,想着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有没有意外之喜。 南宫琪和南宫琉璃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也是南宫翎第一个女儿。 只可惜她爹只是宫中一位洒扫婢男,一次偶然才被南宫翎宠幸。可能也是当时南宫翎年轻气盛,一次便有了南宫琪。 可惜她爹并不受宠,南宫翎念他生了第一个女儿有功,便草草地将南宫琪她爹封了妃位。 南宫琪从小就知道自己比不上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的爹是功勋重臣之家出生,财大权大。而她只是一个洒扫婢男的女儿,就算她表现得再出色,也不可能成为一国太女。 与其这样,不如当一个闲散王爷来得实在。 只可惜她爹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之人,竟妄想让她超过南宫琉璃,去获得母皇的专宠,无奈的是她又是个孝顺的。 “来了便是客,不过我此次出来是有重要之事,怕是陪不了皇姐。” 南宫琉璃和南宫琪其实有些生分,对这个姐姐,她只能说是不讨厌,称不上有什么好感。 “无碍,你忙你的,我在旁看看就好!” 南宫琪随意坐下,拿起桌上果盘里的葡萄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这福州是好地方,就连葡萄都比禄州甜些!” 南宫琉璃知道南宫琪来这里肯定有什么事,但看她这样子,她也不想问,便自顾自地整理起桌上的书册。 见南宫琉璃并未理她,南宫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太女,难道你就不好奇这福州新上任的中州姓甚名谁?” 南宫琉璃这几日都比较匆忙,她对一个五品中州并没有过多关注,毕竟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她才会额外留意一下。 “皇姐,有话便讲!” 南宫琪也不卖关子,她可是从南宫羽的身边人掌握了一手消息。 “福州新上任的中州,名为傅姣姣!” 南宫琉璃听到傅姣姣三个字时,脑海中突然将昨日见到的傅姣姣不自觉地与前世画像之人做对比。 这一比才发觉自己为何只是觉得眼熟,却又认不出。 “是今年科考榜眼傅姣姣?” 南宫琉璃追问后,南宫琪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据我所知,她有个夫君名为江厌离,此人不仅貌似仙人,更是和裴砚尘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南宫琪刻意加重最后四个字,她很想看到南宫琉璃会有何反应。 南宫琉璃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何自己整个福州都找不到傅元喜一家,原来是因为傅姣姣就是福州中州,所以不会被记录在册。 刚知道江厌离此刻就在中州府宅之中,南宫琉璃便急着起身打算出门去寻他,连招呼都没和南宫琪打,就匆匆出了门。 “唉——太女殿下,我还没说完呢……” 南宫琪看到南宫琉璃那着急的样子,故意在后面大声喊道。 她就是喜欢看她这妹妹六神无主的样子,只要事关裴砚尘,南宫琉璃便和失心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 让她想笑! 中州府宅—— 江厌离正在帮傅姣姣纳鞋,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宁,手中的针线也停了下来。 江厌离对一旁正在看书的顾白说道: “顾白,你帮我看看这鞋纳得合不合妻主的脚。” 顾白放下书,起身拿起江厌离手中的鞋,用手比着大小。 “正合适呢,厌离,我发现你现在对妻主是越来越好了。” 顾白调侃着江厌离,他喜欢妻主,也能感觉出来江厌离和陆子奇也在慢慢喜欢妻主。 其实在顾白心里,江厌离和陆子奇不是外人,和他们两人一起服侍傅姣姣,顾白是能开心接受的。 “是因为现在妻主比之前好太多了,所以我们对妻主好也是正常的。” 江厌离嘴上不想承认,但心里却也知道顾白说的是真的,她对傅姣姣是和之前不一样。 就在这时,府里家丁来报: “府外有名姑娘前来找厌离公子!” 江厌离先是一愣,他想不出来找他之人会是谁? “厌离,不会是你娘家哪位亲戚找来了吧?” 顾白询问,他也是傅姣姣上任后才写信告知家里人的。 家中爹娘虽卖了他,却也是出于无奈,他自从嫁给傅姣姣后,也会偶尔回去看望下自己娘家人。 “不会!” 江厌离摇头否认,他自从被卖便和自己的爹娘断绝了关系,从此不相往来。 “你先让这位姑娘进府吧,我稍后便过去。” 家丁接到话,便下去了。 江厌离近期不打算出门,所以穿得比较随意,如果是有客人来,他需要重新换身衣衫才行。 这次来中州府宅,南宫琉璃没让侍卫跟随,而是独自一人前来。她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她就是迫切想见到江厌离。 听到家丁让她进去时,南宫琉璃心里居然有些打鼓,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她重来一世,这一次她不想再错过厌离了。 南宫琉璃刚进府宅,便被家丁带到正厅,南宫琉璃刚坐下便四处张望,想试图寻找江厌离的身影。 江厌离还在换衣衫,心中还在疑惑来找他的姑娘究竟是谁…… 第49章 你不认识奴家可奴家认识你 刚换好衣衫的江厌离刚准备出房门,突然顿住脚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会是谁来找他,再联想到南宫琉璃也在福州,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江厌离对一旁的顾白说道: “顾白,我不去了,你替我去问问那人是有何事!” 顾白见江厌离神色变得慌张,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 “那我先去瞧瞧。” “嗯,如果那人腰间配有一枚黄色玉佩,那你就替我将这人赶走。” 江厌离咬着嘴唇,他还没有做好再次面对南宫琉璃的准备,他不敢想象再次遇到该如何从容应对。 此时,南宫琉璃已经在正厅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见有人走出来。 “不知贵客找厌离是有何事?” 顾白步入正厅,不动声色地将南宫琉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当他的目光落在南宫琉璃腰间那枚黄色玉佩上时,更加疑惑了,想来这位应该是厌离不想见的故人。 “抱歉,今日贸然前来打扰,是找厌离公子有事,请问厌离公子何时能出来?” 南宫琉璃见到顾白时还算有礼,只是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江厌离。 “厌离这几日恐怕不太方便见客,你有何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顾白心思细腻,他见南宫琉璃不像是寻常百姓,身上还透着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贵气。 “厌离近日可还好?” 南宫琉璃关切询问,她深知自己重生而来,目前的江厌离可能还不认识她,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无碍,只是不方便见客,你若有事可直接与我说,我会转告给厌离。” 顾白见这女人如此关心厌离,眼中透着一丝警惕,见南宫琉璃没有下文便道: “若无事,那姑娘还是先回去吧,厌离是已出嫁的男子,我见姑娘也不像他家中哪位亲戚,还是避嫌些为好。” 顾白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他不希望这个女人影响到江厌离。 南宫琉璃几次欲张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深知现在的江厌离还不认识自己,而且他已是别人的丈夫,自己身为一国太女,若是做出有违纲伦之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无事,只是偶然间见到厌离公子和我有位故人相像便寻了过来。” 南宫琉璃强压下心中的失落与不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顾白心中越发觉得这人奇怪,听这话意思,两人似乎并不相识,可厌离为何如此清楚这人随身佩戴何种颜色的玉佩呢? 顾白也没有深究,只是说道: “姑娘无事,便离府吧!马上我家妻主便要回来了。” 南宫琉璃见此,也不再多说,转身缓缓离开了。 她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此事还急不得,只能从长计议,慢慢来…… 中州府衙—— 魏晴一大早便拿着库银前往其他各州买种子去了,此刻傅姣姣正在府衙中算账。 除了规划那一百亩牧场养牛,她还打算盖一万亩大型仓库,用来囤积粮食,种植大棚蔬菜等。 这一算下来,傅姣姣不禁咋舌。 “这还没算上人工成本,就要准备将近十万两白银?” 傅姣姣看着手中的账本,眉头紧锁。 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桌上自己画的图纸上时,又觉得这银子花得也值了。 这一万亩地的规划图上,详细地标注着需要一百口水井,一个大型储水池,还有支架、布棚、各种农具…… 更为离谱的是,傅姣姣还打算挖一个超大面积的地下储粮室,用来秘密储粮。 “大人,外面天快黑了,魏通判恐怕明日才能回来,咱们是不是该放衙了?” 陈燕小声提醒着傅姣姣。 她见傅姣姣一整日都对着图纸算来算去,神情过于专注,怕她忘了时间。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望了望外边天色,随后将图纸仔细地收到怀中,抬头说道: “都下班回家吧!” 院里的几名衙役听到可以回去了,顿时喜笑颜开,兴致冲冲地准备出府。 临走前,还不忘和傅姣姣提一嘴: “大人,您来福州城也有几日了,有时间可以去‘寻觅馆’听个曲。” “最近寻觅馆来了个新花魁,唱的家乡小调别有一番风味。大人,有时间可一定要去听一听!” 另一名衙役也跟着附和。 “对啊,大人!” 听到众人纷纷劝说,傅姣姣也只是摆了摆手,笑着回应: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见傅姣姣没什么兴致,几名衙役也不再多说,结伴出了府衙。 傅姣姣刚出府衙不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 “大人,等等我!” 傅姣姣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银灰色衣衫,身姿翩然地朝她跑来。 那男人面上戴着白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从他的身形和举止来看,这男人身材不错。 “你是?” 傅姣姣疑惑询问。 “大人,是奴家!” 说罢,男人将白面纱缓缓拉开,露出一张皮肤白皙、精致绝美的脸,只见他双眸犹如秋水,鼻梁高挺,嘴唇不点而朱,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惊艳之感。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傅姣姣见面生,说完就准备抬脚离开。 乐衣游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傅姣姣的衣袖,嗔怪道: “大人,您不认识奴家,可奴家认识您!” 傅姣姣见被这男人拉住,无奈只能停下脚步。 “你最好有事,我可是中州,要无事便不要挡道。” 乐衣游见傅姣姣凶他,突然发出一阵让人肉麻的痴笑声,故作惊讶道: “大人不是中州,奴家还不会找上门呢!” 说完他放开傅姣姣的衣袖,接着刚才的话说: “大人府衙里可有一名衙役名为陈燕?” “嗯,你接着说。” 傅姣姣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在等下文。 “奴家是寻觅馆的花魁,游衣公子乐衣游!大人府上的衙役陈燕起初常来馆中听奴家唱曲,可这两日她却对奴家死缠烂打起来……” 乐衣游说着,还神情哀怨地泪眼摩挲看着傅姣姣。 “说要为奴家赎身,娶奴家为夫。她报大人名讳吓唬奴家,昨夜竟还想让奴家从了她!” 傅姣姣越听越迷糊,她认识陈燕也有几日了,在她的印象中,陈燕是个老实本分的,她实在不相信这是陈燕能干得出来的事。 “大人,奴家并不喜欢陈燕这样的小衙役,拼死才护住清白之身。” 乐衣游说完,还不忘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傅姣姣,眼神中居然透着一丝期待与狡黠。 他故意靠近傅姣姣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陈燕放话,迟早会让奴家生不如死,奴家真的害怕了。只要大人能为奴家做主,替奴家处置了陈燕,奴家便愿意以身相报,哪怕给大人日日鞭策都成!” 第50章 陪着嘎嘎嘎演戏呢 “鞭策什么?” 傅姣姣一脸疑惑地看着乐衣游,实在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忍不住出口询问。 “就是……大人,您肯定懂!您突然这样问,奴家怎么好意思跟您解释。” 乐衣游说完,还假装有些热,缓缓拉开自己的衣领,用手轻轻扇了扇。 只见那领口顿时有些松动,隐隐露出里面的白皙,别有一番风光。 傅姣姣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竟觉得莫名有些燥热。 这乐衣游莫不是在故意勾引她? “所以你是嘎嘎嘎?” 傅姣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乐衣游一下子被呛住,半天没缓过神来,脸上满是惊愕。 “大人……您说什么呢?” 乐衣游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姣姣,不明白她为何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中州又不是瓢虫,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立马叫人将你抓走?” 傅姣姣眼神变得冷漠,她再傻也能看出这人目的不纯,分明是妄想用美人计来博取她的同情。 乐衣游阅人无数,却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此不给他好脸色的女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愤懑不已,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 他咬了咬牙,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好,难得正经地解释道: “中州大人,您怕是误会了,奴家只是希望大人为奴家做做主。” “你确定是陈燕欺辱你?不是你主动勾搭她的?”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那副样子,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大人,不妨我带您去见见陈燕。” 说完,傅姣姣便跟着乐衣游来到了陈燕家门口。 乐衣游让傅姣姣在远处躲着看戏,自己则上前敲门。 “叩叩~” 陈燕今日去寻觅馆,听说乐衣游今日休憩,便早早回来了。 听到有人敲门,有些失落地跑去开门,刚开门便看到乐衣游竟站在自家门前,顿时欣喜若狂。 “衣游,你怎来了?” 陈燕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眼里满是惊喜。 乐衣游见到陈燕连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声说道: “陈燕,我有话要与你说。” 陈燕立刻点头,她上回确实没克制住自己,对乐衣游有些冒犯,事后还一直担心他以后都不会见自己了,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找上门来。 “我并不喜欢你,昨日你对我做的事,我原谅你,但你以后能不能放手,不要再纠缠我了。” 乐衣游说得恳切,眼中含泪,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傅姣姣在远处看着,心中暗叹这男人演技倒是不错,把陈燕哄得一愣一愣的。 陈燕本就对乐衣游一往情深,此时看到他这般模样,顿时心疼得不知所措。 “衣游,你先别哭,咱们慢慢说。” “陈燕我问你,是不是你对我死缠烂打?昨日还逼迫我做出那等事?” 乐衣游逼问陈燕。 “对不起衣游,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昨晚之事,对不起!” 陈燕满脸愧疚,低下头来。 乐衣游见陈燕已经承认了,知道傅姣姣在不远处也听到了,心中暗喜,觉得大鱼快上钩了。 “你知道我家中尚有八十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两个妹妹还急需用钱,而你只是一个小小衙役,你说要替我赎身、娶我为夫,你何德何能?” 乐衣游朝着陈燕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陈燕也知道自己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但她就是不死心,咬着牙不松口。 “你若真心为我考虑,就应该放下这种妄念,我们就此别过吧!” 乐衣游放下最后一句话,作势要走。 “不要,不要走衣游!” 陈燕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抱住乐衣游,不想让他离开。 “陈燕,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乐衣游在陈燕怀中挣扎。 他就是想要营造出这样的效果,他知道陈燕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加疯狂之事。 乐衣游相信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更何况傅姣姣还是个当官之人。 果然,傅姣姣看到这一幕,连忙出声呵斥: “陈燕!快住手!” 陈燕见向她走来之人是傅姣姣,心中有些害怕了,便放开了手。 “大人,我……” 本以为傅姣姣会狠狠惩罚陈燕,谁知傅姣姣只是上前拍了拍陈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燕,你还是太年轻了,见的男人太少了!” 乐衣游听到这句话也是愣住了,她没想到傅姣姣会是这样的反应。 “大人,可我只要衣游!” 陈燕说着十分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嘀嗒往下落,不一会儿便将地面都打湿了。 这时,傅姣姣转身向乐衣游沉声道: “乐游公子,我若愿意帮你赎身、想娶你,却不能给你冠夫名,你可愿意?” 陈燕听到这话,顿时慌了,她没想到傅姣姣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乐衣游听到这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他能确定的是傅姣姣真的看上他了,刚才只是想试探他才装作一本正经。 现在他只知道大鱼已经上钩了,是时候该收网了。 “若大人愿为奴家赎身,奴家愿给大人洗衣做饭相妻教子,哪怕不能为夫只为外室。” 乐衣游说完,还不忘深情款款地盯着傅姣姣,眼中满是期待。 “大人,你为何夺人所好?” 陈燕被傅姣姣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拳头,怒视着傅姣姣。 傅姣姣不以为意,她现在能确定这乐衣游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她陪他演的一场戏罢了。 “不过,你家中八十岁老母和那两个妹妹……” 傅姣姣故意停顿,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乐衣游见傅姣姣担心家中情况拖累她,连忙解释: “衣游早就心属大人,只要能和大人一起,家中情况奴家自会安置妥当,不让大人担忧。” 傅姣姣知道乐衣游已经按捺不住了,故作考虑。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家中夫君不会同意,衣游,我看还是算了吧!” 乐衣游是被南宫琉璃专门派过来勾引傅姣姣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听到傅姣姣这话,顿时心里更急了。 “大人您看看奴家,奴家这身段、这脸蛋可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奴家还能唱曲给您听。” 说完,乐衣游便准备开口唱一曲,只是还没唱出声便被陈燕制止住了。 “衣游,你说过你不愿被人当成一个笼中鸟,只想唱自己喜欢的曲子,不想取悦任何人!难道你忘了?” 陈燕看着乐衣游,满是失望与痛心。 乐衣游看陈燕将他的计划打乱,顿时恼羞成怒。 “我喜欢大人,这是我自愿的!陈燕,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傅姣姣见两人吵到这份上了,她也不敢太过火,毕竟还要顾及下自己的下属。 “行了,我刚才说笑呢,乐衣游,我不会为你赎身,我知道你也只是假意屈身于我,咱们演戏也该结束了!”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语气很是嘲讽。 第51章 傅姣姣带男花魁回家 “大人,您在说什么?” 乐衣游还在装傻充愣,他心里清楚,如果拿不下傅姣姣,回去可没法交差,那边绝对不会轻饶他。 “别装了,你刻意接近我,主要目的是什么?” 傅姣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场闹剧耽搁了她太多时间,厌离和顾白他们还在家等着她吃饭呢,她可没功夫陪乐衣游继续演下去。 “你家中真有八十岁老母、两个妹妹?” 傅姣姣再次询问,眼睛紧紧盯着乐衣游,试图在他脸上看看有无撒谎痕迹。 乐衣游听到这话,突然不敢回答了。 他害怕傅姣姣真的去查,那样撒的谎就会被拆穿,到时候他可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不说也行,我明日便派人去寻觅馆好好查一查!” 傅姣姣见乐衣游不说话,心中更加笃定他在说谎,于是打算吓唬吓唬他。 乐衣游这下真的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求您不要查。我只能告诉您,确实有人派我来勾引大人,只是这人我不便说,大人也不要多问,恐有祸事上门!” 乐衣游的声音带着颤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陈燕在一旁连忙拉着乐衣游起身,劝道: “衣游,这位是福州中州大人,你尽管开口,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 陈燕不明白乐衣游为何如此害怕,在她心里,傅姣姣是福州中州,没有人比她更能替百姓处理冤情。 乐衣游犹豫了好几次,还是不敢开口说出背后指使之人的名字。 “大人,哪怕您是中州也不行!” 他咬着牙说完,身上竟出了不少冷汗。 傅姣姣听到这话,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琉璃。 目前除了太女,应该没有人能让乐衣游如此忌惮。 “那你回去怎么交待?”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心中有些不忍。 “不知!” 乐衣游摇着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这次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实,他只知道这次他真的很害怕。 傅姣姣叹了口气,乐衣游和陈燕都是些小人物,背后之人要想随意处置他们,恐怕只会凶多吉少。 她又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而且能被那样的大人物惦记上,肯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看来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乐衣游,你先跟我回家!” 傅姣姣做出了决定,她很想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乐衣游没想到傅姣姣竟答应将他带回府宅,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衣游谢大人!” 陈燕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见这情形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奈地看着傅姣姣带着乐衣游离开。 来福客栈—— “殿下,傅姣姣已将乐衣游带回家中!” 暗影匆匆走进房间,向南宫琉璃禀报。 他一直在暗处远远地盯着乐衣游,看到三人拉扯了一番后,傅姣姣最后将乐衣游带走。 南宫琉璃难得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给我盯好了,后面让他将厌离的身契拿出来,交与我。” 南宫琉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是,殿下!” 暗影领命后,退出房间。 之后他继续盯梢乐衣游,准备找机会给乐衣游传信。 空旷的房间里,南宫琉璃痴痴地望着她的新作。 只见桌上有一幅画像,画像中人正是江厌离,就连眉处的那颗红痣都被南宫琉璃画得栩栩如生。 “厌离,你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 南宫琉璃自语后,人显得有些痴狂。 中州府宅—— 江厌离、顾白、陆子奇看到傅姣姣带回来一个男人,三人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几乎要将乐衣游看穿。 傅姣姣几次想要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整件事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妻主,你若喜欢这样的,可提前与我们说一声。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将人带了回来,恐怕不妥!” 顾白看着乐衣游那俊逸的身姿、绝美的脸蛋,心里泛起一阵酸意,忍不住责怪道。 江厌离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他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傅姣姣带回来这样一个陌生男人,他的心里有失落之感,原本他以为傅姣姣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 陆子奇也不喜欢这个贸然出现在家里的男人,眼中充满敌意,警惕地盯着乐衣游。 乐衣游察觉到了三人的敌意,连忙开口解释: “哥哥们好!大人只是好心收留我,才无奈将我带回家中。” 傅姣姣连忙点点头附和: “对,只是暂时收留,反正府里房间多,他睡一间府里也还宽敞!” 傅姣姣试图缓解一下氛围,但显然效果不佳。 “妻主怕是自己色迷心窍,又不好承认吧?” 江厌离开口,他知道自己这话有些阴阳怪气,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对傅姣姣有些生气,同时也有些失望。 “这话说的,我不是有那什么疾嘛?确实事出有因,等日后我会和你们解释的!” 傅姣姣知道现在不能把实情告诉他们,不然只会让他们担心。 想到傅姣姣原先就有隐疾,三人的气顿时消了一些。 想想也是,傅姣姣什么都做不了,带个人回来也不会怎么样,便勉强接受下来。 “妻主,带着这位公子一起吃饭吧。” 顾白解除心中疑惑后,便让家丁多添了一双碗筷在桌上。 吃过饭后,乐衣游知道此时不该再开口,但他还是没忍住。 “大人,您需准备三千两银子替我赎身才行。”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傅姣姣。 顾白在旁听了这话,顿时懊悔刚才自己给这人多添了一份碗筷。 “妻主,他为何需要那么多银子赎身?” 顾白不解地质问傅姣姣。 傅姣姣叹了口气,她又不能直接说她被人盯上了,只能含糊其辞地说: “因为他是寻觅馆的花魁!” “妻主,咱们家可没有这银子,这是官宅也不能卖钱。” 顾白想用现实情况让傅姣姣清醒过来,中州府宅是官宅,不能随意变卖财物,加上整个傅家上下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我知道,明日我想想办法。” 傅姣姣心里也很发愁,不知道该去哪里凑这笔钱。 江厌离刚才是有些赌气才没细想,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傅姣姣不会随意替一个陌生男人赎身。 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和顾白他们摊开了说,看来晚上他得单独找傅姣姣问问。 家中突然来了一个男人,闹得一家子都不开心。 起初傅元喜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来知道了,坚决不同意傅姣姣为乐衣游赎身。 “娘,我有我的打算,这银子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己想办法。” 傅姣姣耐心地劝说着傅元喜,但傅元喜根本不领情,她一看到乐衣游就没有好脸色,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男人撵出门去。 第52章 向衙役陈燕借钱 傅姣姣将全家人都安抚下来后,这才让人给乐衣游收拾了一间房间住进去。 一切都弄完后夜已深,傅姣姣本来还想将图纸给江厌离看看,现在又不敢太晚打扰他。 “傅姣姣,你睡了吗?” 傅姣姣刚准备吹灯,便听到江厌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傅姣姣连忙回应: “没呢,厌离你先进来说。” 江厌离进房后,便开门见山询问傅姣姣: “你为何非要将这男人带回家?” 傅姣姣也知道江厌离是她目前唯一能倾诉之人,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就是说,你现在怀疑背后之人是太女?” 见傅姣姣点头后,江厌离才接着说: “今日,南宫琉璃到府中寻我。” “南宫琉璃突然来寻你?” 傅姣姣紧张反问,每次一想到江厌离和南宫琉璃之前差点成婚,她就莫名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我没有见她,南宫琉璃跟顾白说我长得像她一位故人,之后便离开了。”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的事,她肯定不希望江厌离和南宫琉璃再有任何瓜葛。 “像她这样的人,后续肯定还会想办法再见你的。” 江厌离知道南宫琉璃的性格,哪怕他只是裴砚尘的替代品,南宫琉璃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我知道!” 江厌离今天想了一整天,他已经调整好心态,知道自己后续该如何面对南宫琉璃。 “傅姣姣,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是你的丈夫,她是一国太女最重视体面,只要我不同意,身契也还在傅家,她就没有任何办法。” 江厌离说完,将之前傅姣姣给他的身契又拿了出来递给傅姣姣。 “厌离,身契你自己拿着吧!在我以前的世界,人都是平等自由的,我不想你和顾白、子奇,因为一张纸便要像蒲公英一般,飘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控。” 傅姣姣说的认真,江厌离听得也认真,他只觉得眼前的傅姣姣可能就是他上辈子临死前最希望看到的那抹光吧。 两人将话说开后,傅姣姣将图纸找出来跟江厌离讲了自己大概的规划。 讲到很晚,江厌离才回房入睡。 ———— 一大早,傅姣姣正常去府衙上任。 乐衣游昨晚就收到了暗影的信条,他准备将这事告诉傅姣姣,却一直没机会。 傅姣姣还在给乐衣游赎身之事发愁,她打算借钱给乐衣游赎身,便单独找到陈燕。 “大人!” 陈燕一夜未睡,两个眼睛都肿了,一看就是哭得太伤心导致的。 “陈燕,你想不想替乐衣游赎身?” 傅姣姣知道自己没钱,如今只有陈燕这个大怨种是最好借钱的对象。 “大人,我想……可衣游不喜欢我。” 傅姣姣看到陈燕那不争气的样子,连忙摇头道: “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喜欢!泡男人这事,你得听我的,我给你们制造机会。” 傅姣姣这话就是在骗人,其实她自己都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顶多只看了几部泡沫偶像剧。 陈燕一听这话,立马眼睛都亮了。 “大人,我原本准备了八千两给衣游赎身,可衣游说寻觅馆老鸨要最少一万五千两白银。” 傅姣姣被陈燕这报价吓一跳! 她不懂,为何乐衣游和她说的是三千两? “你这八千两是如何来的?” 一个小小衙役就有那么多银子,福州还真是富得流油了。 “是……是我将姐姐的两间铺子卖了才凑出来的。” “令姐同意了?” 陈燕摇头,和傅姣姣说起来实际情况。 陈燕是家中小女儿,娘和爹都宠她,姐姐大龄还未娶夫,将自己赚的所有钱都用来买铺子。 这两间铺子,是她姐姐为陈家以后谋一条生财之路,帮扶家中改善条件的。 陈燕为了乐衣游,胆子是真的大,偷偷将她姐姐辛辛苦苦买下的两间铺子都给卖了。 傅姣姣听了事情经过都想骂陈燕,但还是忍了下来。 “你也知道大人我被迫无奈,现在要为乐衣游赎身,要不,这银子你都拿给我,至于你和乐衣游的事,大人我便包了!” 陈燕听到这话,立即对傅姣姣感激涕零。 “大人,您要是能帮我娶到衣游,那陈燕以后为大人马首是瞻。” 傅姣姣看着陈燕自愿给钱,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可是急需用钱,虽然为乐衣游赎身用不了那么多,但剩下的钱就当是偷偷借的,日后有机会她再还给陈燕。 放衙前,陈燕将八千两银票,偷偷塞到傅姣姣手上。 傅姣姣原本想着尽人道主义,写一份借据,后面还是算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这钱,啥时候能还上。 钱肯定会还,只是这事就她一人知晓。 回到府宅—— 傅姣姣回来吃完饭,便让乐衣游一人去她的书房。 顾白看着这男人被傅姣姣单独约见,心里就酸溜溜的,他偷偷看了乐衣游一天,总觉得这个男人里里外外就是男狐狸精。 江厌离倒没什么,他知道傅姣姣肯定是有正经之事。 乐衣游一进书房,便偷偷将自己今天接到的信条,拿给傅姣姣看。 他现在横竖都是死,不如做个中间人,看两边如何应对才是明智之举。 “果然是她!” 傅姣姣原先还只是怀疑,现在看到信中内容便确定了。 “大人,你……” 乐衣游也没想到,傅姣姣会那么快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 他今日偷偷观察了江厌离一天,并没觉得江厌离比他多个什么,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太女会对一个人夫如此重视。 他虽只是一颗小棋子,却也不算笨,他知道太女喜欢江厌离。 “我今日问陈燕,他说你赎身需要一万五千两白银,你为何只和我说三千两?” 乐衣游有些拧巴,却还是如实交代。 “那边人让我故意勾引大人,其实早就从寻觅馆老鸨手中拿到了衣游的卖身契了。也是考虑到大人刚上任,怕报价太高,大人会放弃。” “所以才让衣游与大人说三千两,想着这银子大人还是出得起的。” 傅姣姣听完才知道为何报价不同,不过她们是不是太高看她了,别说三千两,就算是一千两,她现在也出不起。 “说实在的,三千两我真出不起。” 乐衣游也没想到一个中州居然这般穷酸,不过他也有应对之策。 “大人,您不必担心,衣游这有银子。” 傅姣姣只是实话实说,她刚准备拿出三千两,一听这话,手立马从怀中口袋放了下来。 乐衣游从腰间拿出钱袋,里面除了几两碎银,袋子还有一枚玉佩、好几支黄金首饰。 “这玉是上好白玉,是卢姑娘打赏的,这金钗是赵姑娘打赏的,这……” “这些都值多少?” 第53章 贤王为何招揽下官? 傅姣姣不想听乐衣游炫耀他之前在寻觅馆当花魁时的功绩,她只想知道这些能换多少银子。 “这玉佩便能抵千两白银!” 乐衣游记得卢姑娘当时和他炫耀时,提过一嘴。 “加上这几支金饰,三千两是够的。” 傅姣姣听到这话,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按照图纸开工。 见傅姣姣盯着桌上的玉佩和金饰,乐衣游接着说: “我将这些都给大人换成银子,大人便可为衣游赎身了。” 乐衣游之前虽卖艺不卖身,却也攒下不少钱。 他知道这些家当还不能为自己赎身,但也能活得滋润些。 现在他是不得已才会拿出这些给傅姣姣,自从乐衣游被南宫琉璃看上,派他去勾引傅姣姣,乐衣游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 “如此甚好!” 傅姣姣将桌上的东西收入囊中,心情大好,她昨日还在发愁银子的事,没想到今日就有银子自己送上门来。 加上今天魏晴也回来了,库银购买的种子也都搬到府衙库房里了,现在就只等其他州过来买种子了。 她知道南宫琉璃在福州待不久,现在只需耐心等待便成。 没等一会儿,傅姣姣看着夜色尚早便去街上当掉了玉佩和金饰,还拉上陈燕一起去了寻觅馆。 寻觅馆——福州城女人夜晚最大消遣之地。 寻觅馆中,有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人,自然也有卖身的红馆人。 傅姣姣还没步入寻觅馆,就被站在门口的两个红衣绿衣男人吓到。 这两个男人不光脸上抹脂涂粉得煞白,就连衣服都透得隐隐约约…… “陈燕,你就在门口等我,等我拿到卖身契便出来。” 陈燕本来还想跟着傅姣姣一起进去,谁知傅姣姣会这样说,他不想违抗傅姣姣的命令,也只能答应下来。 “那我便在外等大人!” 傅姣姣点头后,便独自一人步入了寻觅馆中,只是刚进去便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寻觅馆内,随处都可听到女人的痴笑声,和男人撒娇的声音。 女人调戏男人,在这里更是屡见不鲜。 “姑娘,奴家看你面生,可是来听曲的?” 一个穿着青衣薄衫的男子走过来询问傅姣姣。 “你们老鸨呢?” 傅姣姣打量着向她靠近的男人,长得还行,脸上也算干净,就是身上穿得太薄。 “姑娘找妈妈是有何事?” “我是来给乐衣游赎身的!” 抱玉听到傅姣姣是来给乐衣游赎身的,便不再多问,带着傅姣姣去见老鸨。 “妈妈,这位是来给衣游赎身的。” 抱玉临走时提醒老鸨,随后将门带上。 寻觅馆的老鸨是个中年女子,她见傅姣姣要为乐衣游赎身,先是将傅姣姣打量了一番,之后客气地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千两银子,一分不少!” 傅姣姣看这样子也知道,这老鸨认识她,没多说就将换来的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收到银票,从房间柜子里拿出乐衣游的卖身契递给傅姣姣。 临走时还笑道: “衣游真是好福气,姑娘一看便是富贵双全之人。” 傅姣姣也只是客气地应了声,便准备离开寻觅馆。 谁知她刚下楼便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中州大人留步,我家主人请您喝一杯。” 傅姣姣见女人随身佩刀,心中虽疑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带路吧!” 佩刀女人带着傅姣姣又重新上楼。 寻觅馆一共有五层,越往上却越安静。 每一层都标注着不同的雅称,分别是寻、欢、作、乐、飞天,佩刀女人将傅姣姣带到了第五层‘飞天’。 “何为飞天?” 寻欢作乐按字面意思傅姣姣还懂,但飞天她却不能理解了。 “傅大人,飞天可不是字面意思就能感受到的,你得细细品味才行。” 南宫琪走出雅间,颇为好笑地解释着。 傅姣姣没见过南宫琪,只觉得面生,不过这人怎么知道她是中州? “大胆,见到贤王还不下跪!” 佩刀女人突然呵斥,将傅姣姣吓一跳。 “无碍,你先退下!” 南宫琪让佩刀女人先下去,接着便邀请傅姣姣进入自己的雅间。 房间里布置得虽简约,却能看出来里面任何一件物品都十分贵重。 “你是贤王?” 傅姣姣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却也只是书上一笔带过,对这人并不了解。 南宫琪将裤脚挽起,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这才对着傅姣姣开口道: “听闻傅大人才上任中州不久,现在可还适应?” 傅姣姣看南宫琪这架势,她有些不懂了。 “回王爷,还算适应。” “大人不必紧张,邀请你来是本王有了招揽之心,爱才罢了!” 傅姣姣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五品中州,也才刚上任不久,她实在想不出南宫琪是出于什么目的招揽她。 “王爷为何招揽下官?” 南宫琪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傅姣姣,觉得傅姣姣这人虽胖了些,精气神倒还不错。 “听说太女要你今年将福州出粮量增加一倍之多,你答应了?” “太女说不止是福州,其他州也是如此,下官才答应的。” 南宫琪今日见傅姣姣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在她身上套线索,看看她怎么才能将出粮增加一倍之多。 “那大人可有良策?” “并无,下官只知道尽人事听天命。” “人事?天命?哈哈哈哈——” 南宫琪气笑了,她以为傅姣姣是个聪明人,结果却是个傻的。 母皇并没有答应减税,南宫琉璃也只是下令增粮,但粮食怎么可能突然增加一倍之多? 南宫琪有时候觉得南宫琉璃也是傻了,听说她就因为一场梦便向各州提出如此荒谬之事。 她原以为没人会答应,谁知傅姣姣也是个人才,竟答应了下来。 等南宫琪笑够了,她才接着说: “出粮不只是随口说说,既然我愿招揽你,便自会出手帮你!我可不像我那妹妹,如此不会体恤大人。” 傅姣姣和南宫琪虽才认识不久,却也能凭这几句话看出来,南宫琪是在借手打感情牌。 她帮南宫琉璃后面擦屁股,明面上看起来是个忠义好姐姐,可实际上是什么? 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有句话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南宫琪恐怕也是在为自己后续铺路。 第54章 寻觅馆内差点出人命 “早就听闻贤王人如其名,下官一直很是钦佩,既然王爷招揽下官也体恤下官,也知道下官现在正处于艰难之中,那王爷可否资助下官三十万两白银?” 傅姣姣狮子大开口,既然有高枝上门,干嘛不攀上一攀? 南宫琪也没想到傅姣姣突然张口问她要那么多银子,一时语塞。 “王爷,这银子您不会白出,若到了年底下官真的出粮增加一倍,一定去陛下面前好好为王爷邀功。” 傅姣姣难得谄媚,她现在只想快点弄些银子出来,好快点开工。 “王爷,就算出粮没有一倍,下官也能保证只多不少,多的部分就当是您资助的,三十万两白银不算多!” 南宫琪听着也觉得这买卖不错,刚还觉得傅姣姣人傻,现在又觉得这人还挺精明。 不过三十万两白银,南宫琪不是说没有,只是她日常花销本就大,作为皇室女孙每年俸禄不少,却也不剩太多。 “三十万两也不算小钱,既然傅大人开口,那本王先拿十万两白银试试水,本王不是大人的财神,其他的大人还需自己想办法。” 傅姣姣还想着抱个金大腿,眼看三十万没同意,但金主答应给十万两白银也是在她预期之内。 “王爷英明,这十万两白银就当是王爷爱怜下官,下官已感知到王爷的体恤之情了。” 傅姣姣连忙狗腿,谁让她现在缺钱。 南宫琪对傅姣姣很是满意,命人将十万两银票递给傅姣姣。 傅姣姣十万两银票到手,便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王爷,若无其他事,那下官便退下了!” 南宫琪可还没打算让傅姣姣走,她还有一事要说: “先别急着走,本王听闻你有个夫君名为江厌离,长得貌美如仙?” 傅姣姣听到南宫琪询问江厌离,原本还狗腿的笑,突然凝固住了。 “厌离,是下官夫君,不知王爷询问是有何事?” 南宫琪能感觉出来傅姣姣是在意江厌离的,便笑道: “哈哈——无事,只是建议大人将爱夫看紧点,别哪天被有心之人偷走了!” 傅姣姣脸沉了下来,她知道南宫琪说的是南宫琉璃。 “下官与夫君感情甚好,一定将夫君看严了。” 南宫琪点了点头,接着摆手示意傅姣姣可以走了。 傅姣姣刚走出房门,便听到里面放荡不羁的笑声。 傅姣姣从五楼下到二楼,就看到三个女人在欺负一个男人,其中一个女人喝的醉醺醺的将男人掐在地上,男人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老鸨这时也赶到了,她连忙让人拉开女人,但女人有些发疯见人就打,还顺手拿桌上的果盘砸人,弄得都没人敢靠近。 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接待傅姣姣的抱玉。 他被掐的脖子都红得发紫,艰难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水果小刀就准备向女人背后捅去。 就在这时,傅姣姣刚准备出口制止,就被一阵慵懒之声拦住。 “吵死了!这寻觅馆本就是欢乐之地,将这女人打一顿丢出去!” 南宫琪本来就站得高,这声音一出顿时吵闹声都小了许多。 抱玉已经准备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了,却被楼上的南宫琪一时迷了眼。 他深知自己与南宫琪有着云泥之别,对方救他或许只是顺手之举。 也明白今日自己太过冲动,当抱玉抬头向南宫琪投去感激的目光,本以为南宫琪不会理会自己,没想到南宫琪不仅回头看了,还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 抱玉清楚自己站得较远,那笑容看不真切,但这已足够让他心潮起伏。 南宫琪看到抱玉拿着小刀,猜到了他的意图,她很欣赏抱玉这种刚烈的性格。 在她看来,人若连自保都不懂,那便太过无用。 女人被毒打后赶出门,寻觅馆又恢复了往昔的喧闹,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傅姣姣知道若不是南宫琪及时出手,今晚这事儿恐怕难以收场,说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像抱玉这样性格刚烈的男子,恐怕已不适合留在这寻觅馆中。 人若不是被逼至绝境,谁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 傅姣姣知道这事本与自己无关,但不知为何,她还是转身去找老鸨询问抱玉的卖身价。 老鸨眼尖,早看到抱玉拿刀又偷偷放回的举动,本还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番。 在这行当中,但凡有点职位操守就不该把自己太当回事,只要不死,受点委屈又何妨? 可看到傅姣姣回来要为抱玉赎身,老鸨心里便有了新的思量。 她清楚傅姣姣的身份,之前乐衣游的赎身价不高,现在抱玉的身价,她也不好开口太多。 “姑娘想清楚了?抱玉可不比乐游,乐游是我心头肉,抱玉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倌。” 老鸨提醒傅姣姣。 “知道,我为抱玉赎身!” 见傅姣姣语气坚定,最终老鸨只报价三百两。 傅姣姣拿出一千两银票让老鸨找零。 老鸨虽报价低,但也满心欢喜,她赶忙将抱玉的卖身契交给傅姣姣,还殷勤地招呼傅姣姣坐会儿,让人去叫抱玉过来。 抱玉听闻有人为自己赎身,第一反应以为是刚才救他之人,心中不由得兴奋紧张起来。 待他来到老鸨房中,看到是傅姣姣时,心里顿时失落万分。 “姑娘!” 抱玉强掩失落,礼貌地行礼,随后便默默地跟着傅姣姣走出了寻觅馆。 陈燕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见傅姣姣出来,连忙上前。 见傅姣姣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子,不禁问道: “大人,这位是?” “这是抱玉,我刚赎身出来的。” 傅姣姣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接着从怀中掏出乐衣游的卖身契递给陈燕。 陈燕拿着乐衣游的卖身契,反复查看,激动得眼眶泛红: “太好了,大人!” 陈燕以为是傅姣姣出一万五千两白银才拿到的,对傅姣姣感恩的不得了。 “以后衣游便不再是寻觅馆中的清倌人,大人,只要以后有您一句话,我陈燕一定随叫随到。” 陈燕将卖身契还给傅姣姣,哭的一塌糊涂。 “陈燕,身为女子汉,记住不要随意掉眼泪!” 傅姣姣套用现代一句话,陈燕听完也擦干了泪水,对着傅姣姣点了点头。 “陈燕,你和乐衣游的事,我只能跟你说三个泡男秘诀,你要是三次之后,能让乐衣游回心转意,两个人自愿结成伴侣,那大人我便为你做主让你娶乐衣游为夫!” 第55章 准备按图纸开工,招人 抱玉在旁听到傅姣姣这话,也是觉得奇怪,为何她说要撮合乐衣游和另一个女人。 “只要您说,属下便去做,属下愿意相信大人!” 傅姣姣知道陈燕死心眼,她趴在陈燕耳边窃窃私语,和陈燕说后面怎么安排。 抱玉听不清,只能跟在傅姣姣身后。 回到府宅—— 已经夜深,家丁开门见傅姣姣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心里还认为中州是个色迷心窍的主,不敢多言。 傅姣姣让人给抱玉准备一间房,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安排去处。 “您是中州大人?” 抱玉在路上就好奇陈燕为什么一直叫傅姣姣大人,等进了中州府宅,他才知道傅姣姣是中州。 “嗯,你也不用紧张,我今日给你赎身也是看你性格刚烈,怕你再待下去处境困难,刚好我如今缺人手,你先好好休息,后面我再给你安排。” 傅姣姣想到后续准备开工,需要不少人工,看抱玉体格还行,赎了他,不光是积德,自己还多个免费劳动力。 抱玉听傅姣姣都这样说了,原本警惕的心也放下来不少。 安排好抱玉后,傅姣姣才打算进屋睡觉。 就在三更时—— 暗影一直等不到乐衣游的回信,知道太女殿下还在等她,便迫不及待地潜入中州府宅之中。 乐衣游正在熟睡中,突然被人晃醒。 他睡意朦胧地睁开眼,才看到蒙面的暗影,差点叫出声来。 暗影将乐衣游蒙住嘴,给他做了个手势,拉下黑面罩。 乐衣游这才乖乖点头,安静了下来。 “你知道身契在哪吗?” 乐衣游摇头,他如今里外不是人,想通过傅姣姣拿到身契比登天还难。 “我今日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应该是傅姣姣藏起来了。” 乐衣游根本没有找过,他对着暗影撒谎。 “这身契并不在傅姣姣身上,总感觉她藏在了府宅的哪个角落里。” 暗影不确定乐衣游是不是在说谎,她只知道现在太女那边还等着她回去。 暗影将刀架在乐衣游脖子处,威胁道: “我限你明日找到身契!” 乐衣游被刀吓得不敢乱动,他又不能如实交代,竟委屈地哭了起来,泪水都滴落在刀上。 “身契又不比银子,我总不能开口向她要,就算开口了,傅姣姣肯定也不会给,还会暴露身份。”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去找,你若非要明日就要,就算是你将我杀了,我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暗影也知道这事急也没用,太女要是真想明面上强取豪夺,也不会特意设计让乐衣游去勾引傅姣姣。 “你既能潜入府宅,那你今晚就帮我找找,说不定咱们今晚就能找到。” 乐衣游这点还算聪明,他可不想将这事一股脑担下来,暗影既然那么有本事,干嘛不自己找? 暗影也觉得乐衣游说的有理,便跳出窗去寻。 不出意外,到了天快亮了,暗影还是一无所获,她只能回去交待。 来福客栈—— 暗影禀报完,南宫琉璃便一直冷沉着脸。 她现在很想将傅姣姣绑过来,撬开她的嘴,可理智却告诉她,这样做行不通! 傅姣姣是朝廷命官,她是一国太女,如果事情闹大了,对她并不利。 “明日我便启程定州,你若今日还未找到身契,那你便自领三十根军棍!” 暗影硬着头皮应下,随后退下。 南宫琉璃心烦意乱地盯着江厌离的画像,燥热之感愈发强烈: “来人,今晚之前将戴无颜带过来!” 门卫领命而去。 南宫琉璃原本打算将戴无颜妥善安顿,带入宫中做个贴身侍郎,如今她急需宽慰,便直接命人将戴无颜带来。 中州府衙—— 傅姣姣一大早,便和江厌离、顾白交代了抱玉的事,相比乐衣游,抱玉被赎身并没有人反对。 抱玉长得也只能称得上颇为‘清秀’,五个男人里就他最不出众。 傅姣姣昨晚浅算了下,现在手中有银子了,便打算按照图纸开工。 “魏晴,你将这纸上的物品都悉数买回,银子在钱袋里,记得算清楚了。” 魏晴拿过傅姣姣给她的纸单,看到上面所需用品有些过多,忍不住询问: “大人,这是要干嘛?” “邓言这几日已经将那一百亩地,做了围栏,目前只有三十头牛,你去挑七十头黄牛先给她送过去。” “其余的东西,你先看着买,这都是出粮必备品,先别多问快去办!” 魏晴听到出粮,就知道不能马虎,立刻拿着纸单,钱袋出了府衙。 傅姣姣又叫来陈燕。 “陈燕,你知道福州城中的聘工市场在哪吗?你若知道,现在便带我去看看。” 陈燕是福州城土生土长之人,对城中大大小小的路线都十分熟悉。 不一会儿,便带着傅姣姣走入一个人流密集的小巷子里。 “大人,这便是福州城最大的聘工巷子,里面都是招工买工的,运气好还能见到卖身的。” 傅姣姣听陈燕这样说皱了皱眉道: “碰到卖身的怎么还是运气好了?” 陈燕也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太好,只能解释: “很多都是家里贫困,男子被迫低价卖身,改善家境的。这种就算不娶夫,也能带回去当个侍郎,端茶倒水,甚至还能……” 陈燕不敢再说下去,她看傅姣姣盯着她,不好意思将心中的那点事抖落出来。 “这种情况不是每日都能见到,很多都是从附近村里过来的,一月才能遇到几次。” 傅姣姣在原主记忆里搜索出了一模一样的情况,厌离、顾白、子奇就是这样到傅家的。 三人不是傅姣姣自己挑的,都是傅元喜花高价买回来的,也是希望原主成家后能有些责任心。 “我现在需要不下五十个帮工,你帮我找个摊位,我来招聘。” 不一会儿,陈燕找到一个空的摊位,傅姣姣走上前坐下,提笔写出招人要求贴在摊位上。 过往的人群见有新告示,纷纷前来查看。 傅姣姣向人群清了清嗓子,大声介绍: “私人帮工,每日卯时报到,酉时之前回城,要求能干农活,手能提肩能扛者优先,每月工钱二两银子保底,干的越好月钱越高,十两银子封顶。” 第56章 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这个世界不惧强权? 众人听到‘十两银子’顿时都围了过来,二两银子都比寻常工价要高些,最高居然有十两,这可太吸引人了。 “掌柜的,你这出价如此高,怕不是卖命的活吧?” 人群中有个女声传来,顿时人群炸开了锅。 “都是些寻常农活,只是主家需要签订保密协议,每日主家让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下雨天只干半天农活便可回家,我们要的是能者多劳。” “只要你们勤勤恳恳地好好干,月钱不会少。” 傅姣姣的话很奏效,整个巷子找工人都纷纷开始排队应聘。 挑做农活的人,傅姣姣是把好手,一看面色,二看手,三看四肢是否灵活。 不一会儿便差不多挑了三十来人,见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傅姣姣便开始五挑一。 应聘上的都喜笑颜开,没应聘上的都垂头丧气的。 “今日已经招满,没选上的人也不要灰心,你们可以去其他招工处看看,后续我们还会不定期招工。” 傅姣姣将登记好的名册都整理好,让陈燕带着人去城门口开放之处。 “你们五十人,从明日起便随我出城务农,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发放一个木牌,上面有你们各自的姓名和工号,每天早上和晚上各点一次名,不能迟到早退,若有事需要提前报备。” 说完,便让陈燕组织他们解散。 今日光招工就忙了一上午,解散完,傅姣姣让陈燕根据招工名册去城中木匠铺去制作工牌。 福州地大,傅姣姣规划的一千亩地离牧场不远,她打算每日用十辆牛车将人拉过去,晚上再拉回来,保证开工顺利。 这一千亩地可都是要正常交税的,虽然她是中州,但做的都是公事公办,绝对要保证账面干净。 傅姣姣刚回来歇了会儿,魏晴便回来了。 “大人,您要的东西实在太多,我都命人堆在邓言那边了,七十头牛数量太多,卖牛贩子一下拿不出那么多,说去其他地方买,要分三次送到牧场。” 魏晴将手中的纸单,和她算过的账单都递给傅姣姣。 傅姣姣对了下账单,魏晴自从之前少算后,现在算的细致很多。 “你先歇会儿,明日咱们就要开工了,后面想歇息都难!” 魏晴知道是为了出粮,也做好了和傅姣姣一起务农的打算。 陈燕回来将工牌交给傅姣姣后,又被傅姣姣吩咐去租牛车。 看着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傅姣姣便放了衙。 来福客栈—— 暗影还是没有从乐衣游那边拿到身契,正跪地接受南宫琉璃的军棍处置。 南宫琉璃从小便习武,在军中也历练了两年,如果只是寻常军棍,暗影倒觉得没什么大碍。 但这次,南宫琉璃真的很生气,她亲自拿棍鞭打暗影。 南宫琉璃每一棍都下手不轻,打得暗影死咬牙关,都不敢叫出声来。 “咔嚓——” 这一棍下来,军棍都打断了,暗影才发出闷声。 “呜~” 南宫琉璃是故意在第三十棍时,用力将军棍打断的。 “将她带下去!” 听到吩咐,侍卫才将血淋淋的暗影拖下去医治。 “殿下,戴无颜已带到!” 侍卫来报,南宫琉璃扯了扯有些燥热的衣领,冷着脸回到了房间。 戴无颜正站在房间里等待,看到南宫琉璃时,连忙下跪参见。 “太女殿下!” 南宫琉璃温柔地扶起戴无颜,她紧紧盯着戴无颜的唇,看了很久。 “你既已是本太女的人,那今晚便由你侍寝。” 戴无颜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被南宫琉璃这一说,还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嗯!” 南宫琉璃上下细细打量着戴无颜,摇了摇头,之后便命人送进来一张白布。 “你将这白布蒙上眼。” 戴无颜很是听话,将白布系上,蒙住自己的眼睛。 自从戴无颜蒙上眼睛之后,南宫琉璃的眼睛里便出现了一抹炙热。 一整晚…… 次日清晨—— 戴无颜一大早就被人强灌了一碗避子汤药,他询问侍卫是什么? 侍卫并没有告诉他。 戴无颜能感觉的出是什么,他不想吞下去,却还是被强灌了不少。 南宫琉璃一大早便出了房门,戴无颜一直蒙眼,等他睡醒揭开白布时,已经看不到南宫琉璃人了。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太女对他那么温柔,为何狠心让人这样对他。 今日是南宫琉璃准备出发定州的日子,她早就整装待发,准备出发。 “你去通知傅中州,让她为我送行!” “是,殿下!” 侍卫领命,快马加鞭前往中州府衙。 傅姣姣刚准备从府衙出发去城外集合地,接到这样的消息,连忙朝着两人吩咐: “魏晴,你随我去给太女殿下送行,陈燕先去集合地点名。” “是,大人!” 陈燕独自一人前去集合地,傅姣姣带着魏晴加上另外两名衙役,一起骑官马去给南宫琉璃送行。 福州城门处—— 南宫琉璃身姿俊逸,骑在白色马背上,她看着不远处向她赶来的傅姣姣,露出了一抹杀意。 等傅姣姣靠近后,眼神才收敛起来。 “下官前来给太女殿下送行!” 傅姣姣下马参拜。 “傅中州,你可要记得出粮之事,若福州出粮未达到中州承诺的一倍出粮量,本太女可是要好好记上中州一次!” 南宫琉璃话中透露着威胁之意,她怎会不知道出粮一倍很荒缪,她就是要逼迫傅姣姣,若傅姣姣最后做不到,便只能向她服软,求着她放过。 “出粮之事,太女尽管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太女殿下失望。” 傅姣姣表面上笑得谄媚,可心里却早将这南宫琉璃不知骂了多少遍。 南宫琉璃听到傅姣姣这话,瑞眼微眯深深看了傅姣姣一眼,便立刻转身气势汹汹地带着长队进发定州。 等南宫琉璃走远,傅姣姣这才起身,连身上的灰尘都忘了拍,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南宫琉璃的军队,直至看不见为止。 “大人,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魏晴小心提醒傅姣姣,她刚才也被太女的话,吓得半天不敢抬头。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她刚才盯着南宫琉璃的军队就在想,自己的未来之路。 南宫琉璃对厌离太过执着,她面对一国太女显得十分被动,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这个世界不惧强权? 第57章 五十个帮工,开工第一天 傅姣姣只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干,现在想的再多也无用,还不如多干点实事来得实在。 随后,傅姣姣让衙役将官马带回,她带着魏晴步行走到城外集合地。 傅姣姣和魏晴刚来到集合地,陈燕刚好点完名,五十个帮工一个不少。 她将木牌分发到帮工手中,让帮工挂在腰间,如果有人表现优异,做的好做的多,便提笔加分。 傅姣姣知道想管理好底下人员,奖励制度是最好的,也是最实在的。 十两银子一个月的月钱,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只有干得最好最多最出众之人才能得到。 说白了,就是将现代那一套绩效制放到了这里,让这些人卷起来。 现在五个人一辆牛车,共十辆牛车,还有一辆马车带头,规模虽不算大,却也是一路浩浩荡荡。 邓言知道今日傅姣姣会来,早早就在牧场等候了。牧场和一千亩地是相邻,东西都堆在牧场由她看管。 队伍一到牧场,傅姣姣便让魏晴组织人下牛车,抬东西去一千亩地准备搭建工作。 “魏晴,你先带着二十人将篷布都搭建起来!” “是,姑娘!” 傅姣姣已经提前和两人打好招呼,在外都只称她姑娘,不能叫大人。 傅姣姣准备将这一千亩地都用来大棚种植。 大棚种植能人为控制温度、湿度,更适宜蔬菜的生长环境,可以减少外部环境影响。 不论春夏秋冬,都可全年种植各类蔬菜,就算是寒冷冬季,大棚内温度也会比外部温度暖和很多,植物也能正常生长。 如果纯靠露天种植,植物便会受季节、气候影响,只能种些当季的菜。 “陈燕,你带十人前去挖水井,每一百亩地要有一个水井。” “是,姑娘!” 魏晴和陈燕接到傅姣姣命令,带着人准备干活。 “其余二十人,随我走!” 傅姣姣手上拿着图纸对着一千亩地对比了一阵,之后带着二十人去另一边挖地洞。 她准备挖一个大型地洞,首先是做水库,其次便是囤粮。 今天是开工第一天,五十人共分为三波,开始忙碌起来。 在地里干活,渴了饿了一般都是帮工自己带水壶和干粮。 傅姣姣知道帮工会自己带,却也贴心地让邓言准备了几大桶水,放在各处。 现在天气渐渐变热,干活容易口渴,避免有人水带的不够,出现中暑情况。 中州府宅—— 乐衣游看到抱玉是被傅姣姣赎身出来的,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愤闷,他怎么看抱玉都是个不起眼的货,抱玉何德何能? 抱玉脖子处昨天被掐的今日都发紫了,虽刚刚敷了药,但还是有些不忍直视。 顾白刚帮抱玉擦了药,转身就看到乐衣游正端坐在椅子上,优雅得品着茶水。 乐衣游昨日出银子让府里家丁给她去‘男衣铺子’买了两件衣衫,所以今日穿的相当粉嫩。 顾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担心这个男人不安分,反看抱玉,却觉得是个安分的。 江厌离盯着抱玉脖子处的伤痕看了很久,他能想到昨晚是何种场景,不由得有些心疼抱玉。 “抱玉,你既来到这便好好待着,我家妻主是个好人,后续会好好安置你的。” 江厌离对抱玉说道,他也是想让抱玉安心些。 抱玉看着眼前四个不同气质的绝色男人,默默点了点头,他开始还担心傅姣姣为他赎身会对他做些什么,现在看到这四人,只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 还不到酉时,傅姣姣便让五十人集合,坐牛车回城。 搭建最少也要两三天时间,现在只要每日盯着点,问题便不大。 仅仅靠这一千亩地,光自己种是远远不够的,整个福州那么大,她要将整个福州的农民都组织起来才行。 在马车上,傅姣姣便和魏晴交待起来。 “魏晴,你明日代我去福州下面的几个乡镇、村子,通知这些大小官员还有村长,两日后辰时前来中州府衙开会。” “大人,您要是冒然让他们年底多一倍出粮,恐怕没人会答应。” 魏晴还不知道傅姣姣的打算,以为她要强制整个福州出粮。 “不需要一倍,只用多两成,便行!” 看傅姣姣神色很认真,魏晴抿嘴摇了摇头。 “大人,两成就算您做到了,恐怕太女那边您也交不了差。” 陈燕虽不知事情全貌,但她听到‘太女’两个字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魏晴,你只需要听我行事便成,等年底你便知道了。” 傅姣姣不想解释,她做的每一步都是思虑很久才开始做的,她敢说整个福州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出粮结果。 魏晴听到这话,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便也不再做声,她帮不了傅姣姣,还是乖乖听话为好。 累了一整天,傅姣姣回去便放了衙,赶回府宅。 刚回来,就看到一屋子男人盯着她,弄得她都有点不敢直视。 “妻主,饭菜已经做好了!” 顾白连忙招呼傅姣姣坐下,平时傅姣姣和江厌离、顾白、陆子奇在一起并没觉得有什么,突然桌上多了两个男人,她还有点不适应。 乐衣游原本想挨着傅姣姣坐下,却被顾白故意挡了回去。 乐衣游虽知道顾白有意针对他,可他也清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忍下。 抱玉就很本分,他坐在最远处,小心翼翼地默默观察着几人的动静。 “今日是开工第一天,你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府里也有家丁在,明日你们便随我出去一起干活。” 江厌离和顾白、陆子奇都点头回应。 只有乐衣游和抱玉不明所以。 “妻主包了一千亩地,明日咱们五人一起去地里干农活。” 江厌离难得解释。 “是!” 抱玉应声答应下来,农活他以前在家没少干,这个他还算熟悉。 乐衣游却左右为难,他纤纤玉手哪里干过这些粗活? “大人,衣游从未干过农活,可否让衣游就在家待着。” 乐衣游娇滴滴地说着,还将手摆了出来,只见他两只手白嫩如玉。 “不行,你明日要一起去干活!” 傅姣姣当即否决,她还要给陈燕制造机会,乐衣游不去怎么行。 “那便只好听大人的。” 乐衣游有些委屈,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58章 传授泡男秘诀 开工第二天—— 一大早,傅姣姣就带着五个男人坐马车去城外集合地,魏晴将府衙打点好,便和陈燕一起集中到集合地正常点名。 傅姣姣下马车查看,江厌离等人就在马车上等候。 “厌离,妻主这次雇了好多帮工。” 顾白拉开车帘对着江厌离说道,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傅姣姣包了一千亩地,最近这几日他没有给傅姣姣支银子,有些不明白妻主哪来的银子弄那么大阵仗。 “太女让各大州出粮增加一倍,妻主这次只怕是有些难办。” 江厌离虽知道傅姣姣的计划,但心里始终是没底。 “出粮增加一倍?” 抱玉有些震惊,他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知道这种地多艰辛。 十户有两户能做到,他可能还信,但整个福州出粮增加一倍,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乐衣游不懂种地,他随口胡诌道: “大人是何等人物,别说一倍了就是十倍,我都相信大人能办到。” 众人听了这话,都对着乐衣游摇了摇头,不想与他多说一个字。 乐衣游见几人反应,不由得‘切’了一声。 不一会儿,人都坐上车,开始向一千亩地进发。 这一千亩地离得不算远,大概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陈燕一到集合地就盯着前面的马车,傅姣姣已经提前和她打好招呼了,今日将乐衣游带了过来。 刚到目的地,五十人便被魏晴带着干昨日未做完的活。 陈燕则跟在傅姣姣身后,看到乐衣游下来马车后,不由得暗自窃喜。 她还记得傅姣姣那晚与她说的‘泡男秘诀’。 【女人主要靠泡,男人主要靠钓。 对男人可以泡,可以逗,可以强推,可以勾,但绝对不能主动表白。 要给男人一种似有似无之感,要会玩暧昧,会壁咚,时而有肢体触碰,却要点到为止。 给男人无数次以为你想得到他的错觉,切记到了最后一步时,便要表现的一本正经。 只要他主动找你,这便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便是制造机会让他知道,他在你心里的重要性。】 傅姣姣以前看过一本书,她只记得大概是这样写的,觉得很有道理,便跟陈燕一字不差的说了。 至于行不行的通,这个就看陈燕具体怎么操作了。 乐衣游一下马车就能感觉出陈燕在看他,不过等他看向陈燕时,却看见陈燕在看其他地方。 “帮工都在忙,我们现在刚好有七个人,今日只除草,赶在下工前先将这二十亩地的草除完。” 傅姣姣说完,便从旁边农具里拿了几把镰刀和铲子,分发给六人。 乐衣游本来想和江厌离一样拿镰刀的,结果傅姣姣分了他一把铲子。 铲子比镰刀要重些,乐衣游差点没拿稳。 傅姣姣就是故意将两把铲子分给乐衣游和陈燕,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割草比铲草快很多,不出一会儿五人便将乐衣游和陈燕甩到后面。 乐衣游见傅姣姣已经不管他了,立马停下手中铲子,气鼓鼓的留在原地不想干了。 陈燕其实心里也很心疼,但她紧记傅姣姣的话,故意没有理乐衣游。 “陈燕,人家干不动啦,你帮帮人家好吗?” 乐衣游见陈燕没理他,又怕自己不干下工前不好交差,只好娇声喊住陈燕。 陈燕停下手中铲子,走向乐衣游,轻声道: “我只能教你怎么做,不能直接帮你。” 说罢,陈燕直接接过乐衣游的铁铲,细致地和乐衣游说该怎么铲土才能快速将草根拔出。 乐衣游还是第一次见陈燕拒绝他,心里竟有些失落,不过看陈燕教他的动作,乐衣游也只能慢慢学。 学会后,乐衣游才干了一会儿就发现手上皮肤已经干燥发红,他实在忍不了,便不想干了。 知道陈燕之前那么喜欢他,乐衣游便动起了小心思。 “陈燕,你就这样忍心让我干这种粗活吗?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乐衣游将铲子放下,委屈巴巴的将发红的玉手伸出来让陈燕看。 陈燕看到后心疼坏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那你便歇会儿,你那片地我来帮你铲。” 乐衣游见陈燕答应下来,顿时喜笑颜开。 “谢谢你陈燕,还是你对我好。” 陈燕心里开心归开心,但正事还是要做的,不出一会儿,她将乐衣游那片地都铲好了。 看到陈燕干得差不多了,乐衣游假装贴心将手帕递给陈燕擦汗。 “我手中都是泥,你给我擦便成。” 陈燕语气难得有些强硬,她看向乐衣游假装一本正经。 乐衣游有些犹豫,毕竟孤男寡女的,万一被人撞见就说不清了。 他又四周望了望,见没人,便拿手帕帮陈燕温柔擦拭起来。 他能感觉到陈燕在擦汗时一直盯着他看,乐衣游毕竟是寻觅馆出来的,驭女之术他还是知道的。 要想陈燕以后继续对他好,适当的接触是最好的办法。 乐衣游故意擦拭着陈燕脖后的汗水,因两人靠的近,就连呼吸都能听得清。 “陈燕,以后我的活,你都帮我干了可好?” “不成!” 陈燕口头上再次拒绝,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她已经抓握住乐衣游帮她擦汗的手了。 陈燕是当衙役的,手劲比乐衣游的大,她稍稍用力便将乐衣游拉入到她怀中。 “男人,我又不是你的谁,以后你的活凭什么都让我干?” 语气相当之霸道,陈燕将乐衣游锁在怀中,乐衣游第一次见陈燕这样,一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除非……” “除非什么?” 陈燕见乐衣游询问,便知道‘泡男秘诀’有效果了。 陈燕趴在乐衣游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除非你自愿做我的男人!” 说完,陈燕立刻放开乐衣游的手,转身就拿铲子接着干自己的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乐衣游被陈燕放开后,第一次心跳加速,脸上有些潮红,他看着陈燕的背影,竟觉得今日的陈燕格外有女人味。 “妻主,咱们是不是割草割得太快了?” 顾白停下手中的镰刀询问傅姣姣,她都快看不到乐衣游和陈燕两个人了。 “不快,刚刚好!” 傅姣姣其实是有私心的,她教陈燕泡男,是因为她已经认清了自己内心,她是真的喜欢上江厌离了。 如果陈燕那边效果好,她打算下一步开始追江厌离。 既然来都来了,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那便轰轰烈烈的爱一次也不错! 第59章 组织福州大小官员开会 魏晴将工人都安排妥当后,便单独骑马去福州各大乡镇村子,去通知明日辰时开会之事。 傅姣姣见魏晴赶在下工前回来了,便让工人们停工返回福州城。 难得乐衣游坐在马车上一直不吭声,他脑子里都是帮陈燕擦汗的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抱玉知道傅姣姣是故意让乐衣游和陈燕一起干活的,只是他没那么好心,会将这事告诉乐衣游。 “抱玉,你今日割草挺快的,以前可是做过农活的?” 江厌离开口询问,他对傅姣姣身边的所有人都观察入微。 “我家中几代都是农民,从小便跟着家里人去地里干活,所以对于农活还算熟悉。” 江厌离听抱玉解释完,便没再多问,毕竟像抱玉这般男子最后却入了寻觅馆,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抱玉见江厌离没再问,便也不再说话。 他亲爹早在几年前便病故,后面他娘娶了后爹,后爹为他娘生了一个女儿,就因为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生病家里没钱,便动心思到他头上。 他长得一般,若只是卖到寻常人家,是卖不了多少银子的,后爹为了多卖些银子便劝他娘将他卖到寻觅馆中做个清馆。 清倌虽卖艺不卖身,但他生来性子刚烈,做不到乐衣游这般魅惑手段,只能在馆中唱唱曲,倒倒酒。 每月下来,没多少客人会找他,觉得他无趣的很。 上回那客人醉酒后,对他动手动脚,他不愿便被殴打掐脖。 当他准备反击后就了却此生时,竟遇到贵人相救,之后便被傅姣姣赎身出来。 顾白看抱玉低垂眼眸很是神伤,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知道抱玉也是不容易。 中州府宅—— 自从傅姣姣娶夫后,两代人便一直分开吃饭。 傅姣姣回来简单吃了些,便跑去和傅元喜商议明天的安排。 “娘,我明日府衙中有事,你和爹带着厌离他们一起去地里帮下忙。” “那明日娘和爹便去一趟地里!” 傅元喜也是刚知道傅姣姣包了一千亩地,现在她女儿是中州了,做什么她都觉得好。 “明日你和爹主要工作便是看着帮工们做事,有什么问题就和陈燕说,她是我府中衙役。” “成,我家姣姣如今有出息,你做什么娘都支持!” 傅元喜和王卓对傅姣姣是带有色滤镜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女儿优秀,老两口怎么也心甘情愿。 傅姣姣见安排好了,便回房洗漱准备休息。 中州府衙—— 早晨傅姣姣让魏晴和衙役将仓库里存放的木凳都安置在院中。 手中拿着魏晴手写的名册,查看着今日开会之人的职位和姓名。 福州共有五个县,每个县有三个镇、四个村,数了数将近有快四十来号人。 傅姣姣今日难得将做好的官服穿上,前几日才定做的官服,现在穿居然有些宽松。 这几日为了那一千亩地,傅姣姣运动量还挺大的,如今已经一百四十斤左右了。 五名县令昨晚就私底下见过一面了,他们都不知道今日中州开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若放在以前那位,她们每次来都要送些贵重之物或者百两白银才成。 现在这位中州上任后一直没动静,她们也不知道个人喜好,便商量着每人带一件礼品一百两银子今日送上门。 辰时还未到,傅姣姣就看到有人结伴来到府衙。 “拜见中州大人!” “几位先入坐!” 几人微微行礼,傅姣姣见一个都不认识,便客气邀她们入坐。 傅姣姣坐在院中主位上,见有人进来,便抬头看看,认个脸生。 辰时刚到,名册上的三十九个人也都到齐了。 三十九个人便带了三十九份礼品,入门时都交给衙役堆放到院中一处。 众人都在小声私语,时不时瞟一眼傅姣姣。 “大人,辰时到了!” 魏晴上前提醒傅姣姣,之后便退下。 傅姣姣抬头看向这三十九人,清了清嗓子: “今日本官通知各位前来开会,是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告知。” 听到傅姣姣说话,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中州大人您说便好,能做之事下官一定为大人办到。” 听到有人接话,傅姣姣仔细看了这人一眼后开口询问: “你是桃花县的县令?” “难得被大人记住,下官正是桃花县的县令刘莹。” “桃花县是福州每年出粮之典范,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一定能办到。” 刘莹对着傅姣姣笑道: “大人,您请说!” “前几日,太女殿下下令让各大州今年增加一倍出粮量!” 刘莹刚才还在笑,听到这句话瞬间便笑不出了,还暗自责怪自己干嘛多嘴。 这话一出,三十九个人嘴像焊了铁一般,顿时整个院中都鸦雀无声。 “当然,出粮不止是我们福州这样,其他州也是如此,既然上头下令了,咱们无论如何今年也该多产些粮食出来才行。” “大人,您没种过地可能不知道出粮有多艰难,原本一年的出粮量就已经很辛苦了,如今突然让增加一倍,这是万万不可的。” 梅县县令叹息摇头道,她梅县是五个县里出粮最少的,每年出粮她都十分头疼,何况今年要多出一倍出粮量。 傅姣姣并不解释,她接着说出今日主要目的。 “大家先不要着急,一倍出粮量本官也知道实属困难,所以今日我只让各位多出两成便可。” 两成这话一出,底下又是一顿交头接耳。 “当然这两成出粮量,只要你们达成,本官会在年底给每户农民赠送一份菜劵。” “大人,何为菜劵?” “菜劵只是一种叫法,我会给每户达标的农户多送两斤蔬菜,当然粮食出的越多,还有肉劵,就是送一斤肉。” 菜劵听着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冬季菜本来就不多,两斤萝卜白菜自己家就可以种也没啥吸引力。 不过,肉却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的上的。 “大人,当真送肉?” 其中一位村长询问,过年有肉吃是家家户户都希望的,如果是送肉这出粮量还真能接。 “本官绝无戏言,不过想拿到肉劵要做到多种出三成出粮量才行。” 三十九个人简单商议一番后,觉得这事可行,便纷纷举手同意。 这些人绝对想不到菜劵其实比肉劵还吃香,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60章 邓言以前当过落霞山的悍匪 “还有一事,现在福州出粮之事刻不容缓,每个农户都需要登记人口数量,除了六十以上十五以下的,其余人口都需要登记出来。” 傅姣姣需要做人口登记,这样她才能知道整个福州一共有多少农民工,方便她后续巡查。 “大人,若家中有病残之人也需要登记吗?” “需要,登记时要写明情况,你们切记如实记录。本官后面会不定期派人去抽查,如果你们所写不符合实际情况,将会被记失职一次。” 众人听傅姣姣这话,又是议论纷纷。 “大人,如果是有人瞒报谎报,这也不能怪到我们头上啊!” “每个人都有户契,登记时要查看户契。” 这些人提到的问题,傅姣姣已经和魏晴都核对好了,没有任何纰漏。 “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傅姣姣见快晌午了,她也不打算留人吃饭,便打算散会。 等了一会儿,见众人都默不作声。 “没有问题,那今日会议便到这里,明日大家开始登记,给大家两日时间,统计完交到府衙。” 众人见散会了,纷纷站起身来,掏出一百两银子准备递给傅姣姣。 “你们这是?” “大人,这些都是属下们孝敬您的!” 刘莹笑着回应,按照惯例之前上任的几任中州都是如此。 “魏晴,你过来登记下,各位送过来的银子都将作为今年出粮资助本钱。” 三十来号人见傅姣姣没说不收,都以为傅姣姣只是一个道貌岸然之人,说起来一本正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用在出粮上面。 只有魏晴知道傅姣姣是认真的。 散会后,傅姣姣换了身衣衫,带着魏晴连忙赶去地里干活。 —— 今日陈燕没有帮乐衣游干活,乐衣游委屈巴巴的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 陆子奇一直是最乖的,默默跟着顾白一起做事,他长得是所有人里最英气的,虽胆子最小,但论干活手劲却是最大。 “子奇,你都不累吗?” 抱玉难得开口询问,他看陆子奇干活精力旺盛,脸上一点累意都没有。 “这都是在帮妻主干活,我不累!” 陆子奇拿着镰刀还在割草,他割的不快,却耐力十足,别人休息两三次了,他可以一次都不休息。 “子奇干活是个小能手,只要一天不干就闲不住要找点其他活干。” 顾白笑着解释,陆子奇天天和他待在一起,他最了解。 “子奇体力好,我倒觉得他适合学些拳脚功夫傍身。” 江厌离给出中肯答案,其实陆子奇胆子并不小,别看他怕黑听话又单纯,若真到了关键时刻,他比任何人都有勇气。 前世便是如此,他爹娘虽卖了他,却也是以正夫身份要求的。 他不愿进‘春香楼’接客,情愿自尽保全清白之身,大多男子都没有他这般气量。 “子奇你想学拳脚功夫吗?” 傅姣姣刚下马车就听到这话,连忙询问陆子奇。 “妻主……我……” 陆子奇没想到傅姣姣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想学,我便找人教你!” 傅姣姣也是认真的,她有三个丈夫,如果以后顾白和陆子奇找到自己喜欢之人,她会放手让他们幸福。 “妻主,我想学!” 陆子奇很认真地回复傅姣姣,他现在对傅姣姣的想法已经转变了很多,妻主如今那么好,他已经很知足了。 “那我明日就让人找个师傅带带你。” 傅姣姣说完,就拿起镰刀带着几人一起割草。 江厌离割草时会偷偷看傅姣姣,他看着傅姣姣又瘦了点,脸上那对酒窝也变得更加明显。 傅姣姣也时不时看向江厌离,回以一抹微笑。 每次傅姣姣看向他,江厌离便会低下头假装在忙。 顾白有时候能看到傅姣姣在望江厌离,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妻主看别的男人他就心里难受,看江厌离和陆子奇就不会。 今日是搭建的最后一天,一千亩地已经搭建好了,整个都是用防油白布搭的大棚。 水井挖的差不多,现在就只剩下地窖没有完全挖好。 下工前,傅姣姣去牧场点牛,一百头牛已经安排就位。 除了第一天牛车是租的,后面都是从邓言这边直接拿的牛车。 “邓言,你再帮我养两百头猪。” 傅姣姣答应了肉券,如果年底兑现去肉铺买不到相应的肉,就不好办了。 “大人,您吩咐便成,这些都是寻常家畜,只要您一句话,邓言便给您办成。” “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不够你与我说。” 傅姣姣将提前准备好的银子递给邓言。 “大人,这银子邓言不会收,您给这一百亩地,没有要地税,已经够了。” 邓言自己也养了些其他牲畜,养活自己和家人帮工是没问题的。 “给了你便拿着,后续可能还会有其他事需要你去做,不必和我客气。” 傅姣姣还是将银子推放到邓言手中,养殖和养牧是一体的,后面荒年,不可能只吃菜不吃肉。 为了长久考虑,傅姣姣是将邓言当成自己人,以后她还有养牧计划需要邓言帮忙。 “邓言,我看你身板强健有力,以前可是练家子?” “也不怕大人见笑,我从小习武,前几年在山上当过一段时间悍匪!” 邓言的话让傅姣姣着实吃了一惊。 “悍匪?” 邓言见傅姣姣如此惊讶,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便将事情的经过与傅姣姣说了一遍。 邓言本就是个直爽、讲义气之人,那时,邓言结识了一位大姐,她对大姐敬重有加,跟随许久后才发现,这位大姐竟是“落霞山”的山大王毛大岁。 毛大岁赏识邓言的身手和性格,为了招揽她上山,不仅给了她一笔数额可观的巨款,还将自己的弟弟毛大年许配给了她。 邓言喜欢毛大年,最后答应下来,成了落霞山的一员。 就在三年前,朝廷突然大力剿匪,落霞山成了重中之重。 在激烈的围剿中,毛大岁不幸被抓,山寨也瞬间土崩瓦解。 邓言带着毛大年拼死突破重围,两人都身负重伤,一路逃亡至华州城。 他们不敢请大夫医治,逃到一处破庙中,醒来时便发现被柳中月所救。 邓言和毛大年一直在山上,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通缉单上面也没有二人名字。 柳中月知道事情经过后,告诉他们毛大岁已经死了,劝他们保存自身,从良之后踏踏实实地好好过日子。 第61章 用系统空间打造一亩秘密种植地 “邓言,你也是不容易!既然你会功夫,能不能教教我家陆子奇?” 傅姣姣看得出来,邓言夫妇都是有扎实功底的,外人教她还不放心。 “我夫君毛大年就可以教,他身手敏捷能与我打成平手。” “那你和大年说一声,明日我便将子奇带过来交给他。” 两人一拍即合,傅姣姣为陆子奇安排好了后面的行程,以后陆子奇和毛大年学武艺为主,地里的活不缺他一个人。 下工—— 干了一天农活,乐衣游已经累得挪不动道了,他以为陈燕以后不会管他了,没想到最后还是陈燕扶他亲自上的马车。 几个人再傻也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都在偷偷地笑。 “衣游,你觉得陈燕怎么样?” 江厌离询问乐衣游,他很确定陈燕是喜欢乐衣游的,傅姣姣在撮合他们二人。 “什么怎么样?” 乐衣游原本还在想陈燕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突然被江厌离点名,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 “我们都看的出来陈燕是喜欢你的,衣游你对陈燕有感觉吗?” 江厌离只是随口问问。 “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小衙役有感觉,我可是大人亲自赎回来的,你可不要瞎说。” 乐衣游还是改不了攀比的性子,他就算这两日经常想陈燕,但他还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陈燕。 顾白忍不住白了乐衣游一眼。 “妻主从来没说要娶你,我看你就别天天做梦了。” “哼,我那么好看,大人总有一天会看上我的。” 乐衣游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傅姣姣是中州,陈燕只是一个小小衙役,他再傻也不可能选择陈燕。 江厌离原本对乐衣游并不讨厌,听到这话,他也忍不住冷眼看向乐衣游。 “妻主不会娶你,你就算是绝色之姿,也没用。” 乐衣游难得听江厌离也抨击他,瞬间垮下脸来。 其他人说这话,他都无所谓,可江厌离是太女看上的人,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路上都不愉快,乐衣游见大家都不理他,他竟难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傅姣姣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保他,才答应为他赎身,反观陈燕倒是对他一心一意。 中州府宅—— 一大家子累了一天,回来吃饭倒是香得很。 饭后,傅姣姣和陆子奇交待后面的事情,让他专心和毛大年学武艺,以后地里的活都不用干了。 见陆子奇乖巧点头答应下来后,傅姣姣又找顾白和他说了银子怎么来的,让他帮忙每日计算开支。 抱玉和乐衣游吃完便回房洗漱休息了,只剩下江厌离没有回房。 “傅姣姣,你对出粮一事真的有把握?” 江厌离一直为这事担心,他知道傅姣姣是种地好手,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 “厌离,你是在担心我吗?” 傅姣姣难得贫嘴,难得旁边无人,眼前站着的人是她梦中无数次流连忘返之人。 “你……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江厌离怎么可能听不出傅姣姣的潜在意思,他当然担心傅姣姣。 “厌离,你不用担心,一倍出粮量于我而言没有任何问题!” 听傅姣姣这样说了,江厌离才安心了一些。 晚上傅姣姣睡觉时再次进入了‘系统空间’里,她打算偷偷做实验,看看和自己预期的是不是一样。 生长药水只需一滴稀释,便可以让一亩地成长缩短一倍,那她若是将一整瓶药水都倒入稀释,那植物生长速度不得几十倍? 系统空间本来就和篮球场一样大,相当于是一亩地的面积。 傅姣姣正在翻箱倒柜,寻找她想要的东西。 生长药水、杀虫药水、除草药水、还有整整三大箱泥土。 三个箱子上分别贴的标签是‘极品优质’四个字,箱子里共有三种颜色,分别是:黑土地、黄土地、红土地。 南中大部分黑土地,适合种植水稻、小麦、高粱、谷子等农作物。 而黄土地耐旱,适合种植玉米、高粱等。 红土地则是亚热带的,更适合种植茶叶、柑橘、油茶等。 傅姣姣打算将系统空间打造成一亩秘密种植基地。 她不停从柜子里拿黑土出来,铺在系统空间空余位置。 系统空间可以无限复制,只要柜中物品拿下,便立马会复制出一模一样的出来。 傅姣姣在系统空间忙了一整夜,看着系统空间已经被她打造成了一亩黑土地,便退了出来。 才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傅姣姣还发现一个奇怪现象,以前她进入系统空间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睡眠不足,随着她进入的次数多了,反而和正常睡眠一样,起床后精神抖擞。 看来现在系统空间不会占用她正常睡眠时间。 一千亩地才刚搭建成型,傅家除傅姣姣七个人都被傅姣姣叫去地里分工做事。 傅元喜和王卓主要帮傅姣姣看顾工人,陆子奇单独去牧场找毛大年学武,其余人都开始和帮工一起除草、翻土。 府衙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现在整个福州都在忙着出粮。 南宫琉璃已经从定州往徐州出发,定州是整个南昭第一个出粮大州,面积比福州还大许多,属于南上地区。 南昭将整个国家分为南上、南中、南下,三个板块。 南中的知州都统称为中州,南上和南下的知州都分别为上知州和下知州。 南上比南中出粮多,南中比南下出粮多。 定州的上知州历秋月看着南宫琉璃已走,顿时觉得头大。 出粮本不是她最该担心的事,如今却要她在年底多出一倍出粮,弄的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福州那位怕不是有病!她第一个答应下来,后面的就不能不答应了,我倒看看她福州年底能出多少粮食。” 历秋月骂道,她让通判写信连忙通知其他各大知州准备迎接南宫琉璃,让他们都知道是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第一个答应下来的。 傅姣姣对这些都还不知情,只觉得最近老是忍不住打喷嚏。 “阿切~阿切!” “妻主,你没事吧?” “没事!” 傅姣姣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过,莫名打喷嚏,是一想、二骂、三念叨。 不会是有人在骂她吧? 傅姣姣摇了摇头,怎么会有人骂她,一个人能骂她,肯定也是在想她。 以后只要打喷嚏都当在想她处理,傅姣姣心态很好,显得干劲十足。 第62章 三皇子南宫羽准备出行福州 现在各大知州都接到历秋月的信件,对傅姣姣是咬牙切齿。 南宫琉璃除了福州停留时间长点,其他州都是短暂停留,没几天便都通知到位了。 现在各大洲都开始统计田地、收集种子。 之前傅姣姣让魏晴拿着之前剩下的三十多万两库银买了满满一仓库的种子,眼下除了福州,其他州都缺种子。 今日傅姣姣就收到柳中月的信件,询问她出粮一事如何打算。 傅姣姣是柳中月引荐才参加科考当上中州的,现在南中地区都是柳中月在管,她让魏晴将一部分种子送往柳中月那。 “魏晴,你让人送种子的时候,切记亲自交到柳大人手中。” “是,大人!” 魏晴转身便去库房清点种子,傅姣姣知道出粮增加,种子是关键,她让几个县令原价购买种子。 剩下的七成种子,她打算开高价让人卖到其他州去。 其他州听到福州有人在卖种子,连夜派人来到福州购买。 谁知福州卖种子之人坐地起价,要以往常十倍价格出售。 买种子的人最开始都是犹豫不决,但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能解决,只能向上报备凑银子买下。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让各大洲出粮一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朝廷各大重臣都在小声讨论这事。 有几个胆子肥的,竟上报到皇上那里。 南宫翎今日上朝虽没人和她提起这事,但奏折都堆到她面前了,她也是才知道南宫琉璃做的如此过分。 “太女人呢?” 南宫翎身边的侍卫连忙禀报: “太女如今还未回京城。” “她可知道她如今在做什么,莫名增加一倍出粮量,现在让整个南昭都民不聊生!” 南宫翎有些生气,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难得看到南宫翎如此生气,大殿内顿时大气不敢出。 “母皇,您先息怒,儿臣倒是听闻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答应年底多出一倍粮食。” 南宫羽走入大殿,将地上的奏折拾起,帮南宫翎整理好。 “傅姣姣?” 南宫翎对傅姣姣印象深刻,她不太相信是傅姣姣答应下来的。 南宫羽听到‘傅姣姣’三个字时,也是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既然有人答应,说明姐姐让出粮增加一倍,并不是毫无头绪行事。” “羽儿,你不懂种粮之艰辛,多一两成或许可以,多一倍便是让南昭的农民受煎熬。” 南宫翎未登基前,随太上皇一起到民间探查过各地农民种植情况,对种粮之事再了解不过。 “母皇,儿臣虽未种过地,却也是阅百卷书,姐姐从小跟着您耳濡目染,才貌武艺都是绝顶,我相信姐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听到南宫羽这话,南宫翎气也消了大半,她女儿如此优秀,说不定真的是预知了明年之事,才会如此。 “来人,传国子监。” 南宫翎想通过国子监的话,来确定明年是否有干旱灾年。 国子监是由三个老太婆管理,进入大殿后,便听到南宫翎询问她们。 “明年南昭天气可有异常?” 三人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南宫翎为何突然这样问。 其中一名岁数最大的走出来说: “皇上,南昭几十年都风调雨顺,明年也会是如此。” 南宫翎再次询问: “可会出现干旱之况?” “我三人观天象,目前没有任何痕迹。” 听到三人都这样说了,南宫翎才罢休。 等三人退下后,南宫羽才开口: “母皇,国子监也不是所有天气都能预判的,比如去年定州春季连续下雨半月,国子监就没办法判断什么时候雨会停。还有……” “行了,你也别帮她说话了,等她回来自己和朕说!” 南宫翎有些累了,她现在只想亲耳听到南宫琉璃和她怎么交待。 “母皇,那您早点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南宫羽也知道现在说什么,母皇都不会听,还是等姐姐回来再商议。 等南宫羽回到自己宫殿时,他让人将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画像给他看。 南宫羽手中拿着傅姣姣的画像,看了很久很久。 “竟真是她?” 画像上的傅姣姣比早期南宫羽看到的那张瘦很多,但一个人五官不会变,南宫羽对比了一阵便能确定。 “阿怜,你明日备车,我去一趟福州!” 南宫羽打算出宫去会会傅姣姣,他只是好奇,为何一个人短短数月变化如此之大。 “是,三皇子!” 阿怜是南宫羽的贴身侍卫,从小便跟随他身边。 南宫羽打算偷偷出宫,他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一身寻常衣物,打算用另一种身份接近傅姣姣。 次日一早—— 傅姣姣还是正常带着人去上工,几日时间她已经将一千亩地都整理好了,今日就打算播种了。 陈燕这几日都会时不时去乐衣游跟前刷刷存在感,却又不给乐衣游找他说话的机会。 “陈燕,你这进展是不是太慢了些?” 傅姣姣对着陈燕小声嘀咕,她在旁边观察,觉得陈燕的泡男秘诀施展的还不够。 “大人,连您也取笑我。” 陈燕也知道自己进展慢了,她现在也是没办法,乐衣游对她还是和之前一样。 “陈燕,今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得把握住了。” 随后,傅姣姣贴在陈燕耳边窃窃私语,听得陈燕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 “大人,这样做合适吗?” 听完,陈燕有些不敢。 “乐衣游是寻觅馆出来的,他最懂这个,你不做怎么知道效果?”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这个主意不地道,但是她迫切想知道这办法行不行。 “那,行吧!” 见陈燕答应下来,傅姣姣便带着几个人分发今日的工作。 “陈燕,你挑一个人随你一起去地洞做测量。” 江厌离和顾白几人先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了乐衣游。 乐衣游见大家都看向他,不由得有些局促起来,他既希望陈燕选他,又不希望。 陈燕眼睛直直地盯着乐衣游,开口: “衣游,你随我一起去测量。” 紧跟着就是几人一阵唏嘘之声: “哦~~陈燕你果然会挑!” 乐衣游见众人起哄,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扭捏,转身便拿尺子一人往地洞走去。 陈燕见乐衣游没有拒绝,嘴都快翘上天了,拿上工具,赶忙跟在乐衣游后面。 第63章 白菜生长周期缩短上千倍 地洞已经全部挖好,帮工用烘干的泥土已经将里面填平。 今日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傅姣姣让陈燕选一个人陪她一起在地洞内测量。 陈燕和乐衣游最开始来到地洞内,两个人都没说话,陈燕也是一本正经将尺子拿出来从出口开始往里测量。 直到最后两人测量到了顶,陈燕才放下尺子开口: “衣游,我有话想对你说。” “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吗?” 乐衣游观察地洞内部环境,里面除了有两盏油灯勉强照明,其他都是泥土。 他不喜欢这种地方,又黑又脏,他只想快点测量完出去。 陈燕看着乐衣游那绝美脸蛋,已经心脏狂跳不止,她突然上前将乐衣游逼到墙角。 “陈燕,你干嘛?” 乐衣游声音有些慌乱,他不相信陈燕会在这里乱来。 陈燕将乐衣游壁咚压在墙角后,手臂紧紧握住乐衣游的腰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乐衣游的手,强制放在她心脏处。 “乐衣游,你认真听!” 陈燕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她只想让乐衣游感受到她如今的心跳声。 乐衣游的呼吸几乎停滞下来,他能感受到陈燕对他加速的心跳从他指尖传递到他的全身。 乐衣游的脸颊泛起红晕,他只感受到陈燕将他紧紧贴在墙角,两个人的体温、呼吸、还有握手的触感,以及陈燕那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乐衣游,你再看看我的眼睛!” 不知为何,陈燕今日的声音格外有魅惑力,让乐衣游不自觉的去听话。 陈燕长得不算差,此时她的眼神充满了对乐衣游的贪慕与渴望。 乐衣游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见陈燕这样,孤男寡女,旁边又无其他人,两个人宛如被困在暧昧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其实乐衣游并不讨厌陈燕,只是之前的他只想着攀龙附凤,从没正眼看过陈燕。 陈燕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乐衣游,她的手游走在乐衣游有些发烫的脸颊、眉川、眼角、鼻尖,最后定格在乐衣游那抹红唇上。 到了这一步,陈燕不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抹渴望,她双手捧起乐衣游的脸颊,闭上眼睛深情吻了上去。 —— 快下工前,才看到陈燕带着乐衣游从地洞走出来。 乐衣游满面潮红,陈燕嘴角一直都是扬起的,不用傅姣姣多问,就知道这事成了。 等几人上了马车,傅姣姣才开口询问陈燕: “进展怎么样?” 陈燕就站在原地傻笑,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人,‘强制爱’这套可行!” “陈燕,你可以啊!” 傅姣姣知道这办法有些俗套,只要能见效便成。 对方没有拒绝、反抗,那就说明两个人是互有好感的。 相反,如果出现应激反抗了,那八成没戏! 傅姣姣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肉,现在瘦是瘦了些,却还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最终目标是要减到100斤才行,等她瘦下来后,就是追江厌离的最佳时候。 中州府宅—— 乐衣游回来后便魂不守舍的,心里都是陈燕,甚至晚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陈燕。 傅姣姣今晚又进入到系统空间里,她要继续在里面做种植实验。 她将特级白菜禾苗移植到土壤里,将一整瓶生长药水都稀释到喷水壶里,浇灌到白菜上。 就在傅姣姣转个头放水壶的空档,白菜禾苗正以肉眼速度疯狂生长。 等傅姣姣回头查看时,原本还十分小巧的禾苗,居然长成了绿油油的大白菜。 “我的天,真的假的?” 傅姣姣上前摘下白菜,发出惊叹之声。 随后她将这颗大白菜带出系统空间,放置在桌上左看右看。 白菜生长周期大约在两个半月左右,这相当于最少缩短了上千倍的生长周期。 傅姣姣最后决定,第二天让大家都尝一尝这颗大白菜是啥味道。 一大早傅姣姣就拿着这颗大白菜,让府里家丁炒了一盘。 吃早饭时,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顾白夹了一筷子白菜送到嘴里。 “这白菜味道不错,妻主你尝尝!” 傅姣姣看着顾白说好吃,她也夹了一筷子试吃起来。 只觉得白菜味浓郁,入口清脆,甘甜。 “大家都试一试这白菜。” 听到傅姣姣的话,几人都夹起白菜吃了起来,不一会一盘白菜便吃光了。 “这白菜味道清脆可口,感觉比之前吃的白菜味道还好。” 江厌离能感觉出来这盘白菜比往日炒的白菜更好吃。 “好吃便成!” 傅姣姣原本心里还担心生长药水如此快速长出来的白菜,味道会怪异。 如今看来,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只要她有系统空间,不光能解决出粮问题,哪怕后面荒年来了,也不会缺吃、饿肚子。 —— 南宫羽马上就到福州,他已经派人将傅姣姣每日行踪都写信传给他。 “傅姣姣每日不去府衙,而是带着家人去福州城外种地?” 坐在马车上的南宫羽看着手上的书信,喃喃自语。 他如今虽身着素衣,周身质朴无华,反倒将他那倾国之貌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南宫羽本就是狐系长相,脸上五官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精致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他眉如远黛,一双狐狸眼深邃而明亮,琼鼻挺翘,唇不染而朱,只要他嘴角轻轻上扬,便能勾走无数女人心。 南宫羽的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惑。 “阿怜,我们还要多久到福州?” “主子,还有半日便到!” 听到还有半日时间,南宫羽拉开车帘望向窗外稻田风景,将手放在窗口,闭上眼睛,感受着马车之外的阳光和微风。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出宫的次数极少,偶尔出宫也是在京城闲逛,很少能看到如此辽阔的景色。 身为皇家子弟,他从出生起便没有了自由,三皇子是多少人羡慕的身份,从小锦衣玉食,受万千宠爱,只有南宫羽自己知道,比起这些,他内心更崇尚自由。 他这一辈子都被母皇父后规划好了,等过两年便为他挑选一个人中凤,他会和这个人成亲生女生子,一辈子就这样固定好了。 至于最后挑选之人,他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家体面。 第64章 以为是狐狸,没想到是只会爬墙的猫 福州城—— 中州府宅位于福州城西处,西边的宅子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居住,从修缮好到如今也不是谁都能住的起的,如今还有几间空置的。 南宫羽于未时抵达福州城,他让阿怜提前在中州府宅旁买了一处宅子。 下了马车便径直走入宅中,这个宅子已经提前被打理好,东西虽少,却干净整洁。 南宫羽大致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一面红墙上,这墙后面便是中州府宅了。 “阿怜,你今晚将中州府宅的分布图画出来给我看。” “是,主人!” 南宫羽很少对一个人如此好奇。 傅姣姣在数月前还只是一个烂赌成瘾的赌鬼,短短时间就能参加科考,考上榜眼,当上中州,就连面貌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一定要亲眼看看傅姣姣,还有她那素未谋面的夫君江厌离。 一个是短期发生巨大变化之人,还有一个是长得极像裴砚尘之人,还真是有趣。 —— 每日忙着这一千亩地,傅姣姣带着众人早出晚归的,每天就是平平淡淡的务农生活。 傅姣姣干活不光是为了出粮,也是为了减肥,她刚洗漱完,站在镜前比对着身上的脂肪。 她发现一个问题,别人减肥最先减胸再减其他地方,可她肚子已经瘦了很多,胸部却没变小,反而比之前更加圆润丰盈。 还有臀部脂肪也是挺翘有曲线,现在的傅姣姣已经不到一百四十斤,从镜中可以看出这副身子已经朝着s曲线在发展。 要照这样减下去,她这身材简直不得了啊。 想到以后自己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也能瘦,傅姣姣不由有些激动。 “等我后面瘦下来了,我要量身定制一套紧身衣,低胸包臀,然后到厌离眼前晃悠将他勾搭到手!” 傅姣姣想的正美,突然听到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她连忙穿上外衣,将窗户打开,只看到不远处的红墙上有个素衣男人,正坐在墙上赏月、喝酒。 刚才的声音,就是他丢了什么东西制造出来的。 “你能帮我将杯子捡起来吗?” 南宫羽用纤细的手指了指红墙下的金杯,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不远处的傅姣姣。 由于是晚上,傅姣姣还看不太清南宫羽的长相,她绕到窗后将红墙下的金杯拾起。 拾起时还不由得掂了掂重量,要不是这金杯是别人的,她甚至还想咬上一口看看真假。 傅姣姣将金杯举手递给南宫羽,抬头时才看清楚南宫羽的长相。 南宫羽本就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此时喝了些酒,衬的脸上有些桃红,在月光照映下,显得更加妩媚。 “你是谁?怎在墙上坐着喝酒?” 傅姣姣见南宫羽的第一眼,被着实惊艳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貌美之人。 “我是刚搬来的,你叫我阿羽便成!” 南宫羽不光长得好看,就连声音都比常人好听许多。 “原来是新邻居,我还以为是哪个狐仙!” 南宫羽刚准备再喝点酒,突然被‘狐仙’两个字呛到。 “咳咳~我可不是什么狐仙。” “看出来了,你没有尾巴是正常人!” 傅姣姣每一句都不在南宫羽预判的范围内,竟让南宫羽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傅姣姣望了望墙两边,对着南宫羽提醒道: “现在刚入夏虫子多,墙两边都是树木,说不定有蜘蛛、毛毛虫啥的被你坐着,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南宫羽听到傅姣姣这话,他突然感觉到身上现在被什么东西爬过,原本还怡然自得的脸吓得他花容失色一下没坐稳从墙上掉了下来。 “哎哟~” 傅姣姣也没想到这人会突然下来,疼得她撕牙咧嘴起来。 南宫羽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没想到居然一点都不痛。 他摸向身下才知道,自己掉到了傅姣姣的怀里。 “我说,你能不能起来?” 傅姣姣被南宫羽压得起不来,要不是她还有点肉帮她支撑着地面,现在她怕是会被这人砸死。 南宫羽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人姿势那么暧昧,连忙红着脸起身。 “你还真是个胆小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就吓成这样了?” “傅……本来打算扶你起来,你既然说这话,那你便自己起身。” 南宫羽差点说漏嘴,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胆小,他刚才确实感觉到有虫子在他身上爬过,一时没坐稳才会这样。 傅姣姣也不想和这个男人一般见识,艰难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现在是翻墙回去?还是从我家正门回去?” 傅姣姣只想让这男人快回去,她等下还要去系统空间忙活,没时间招待这个新邻居。 “这个你便不用管了!” 说完,南宫羽轻点地面,在墙边轻轻一跃便上了墙。 “我还以为你是个狐狸,没想到原来是只会爬墙的猫。” “你竟……” 南宫羽见傅姣姣竟将他和猫作对比,一时有些语塞。 “你家宅子那么大,以后你去爬其他的墙,别爬我这处,下次掉了什么东西,我可不会再帮你捡。” “我家的宅子,我爱爬哪个墙就爬哪个墙,这墙也有我家的一半,你管不着。” 见南宫羽都这样说了,傅姣姣也只是摇了摇头,转身便回了房。 这男人世间罕有,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厌离好,显得端正。 傅姣姣心里这样想着,回房后躺在床上又进入到系统空间里忙活起来。 南宫羽第一次设计见傅姣姣,就被傅姣姣搅得心神不宁,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嘴贫之人。 果然听闻不如亲见! —— 傅姣姣今晚开始在系统空间里做精确实验,她现在需要知道一瓶生长药水针对各种菜类,谷类生长周期具体是多少。 这样她才能精确把控出粮节奏,将产量快速提高到她预期那样。 一整夜的反复实验,傅姣姣早上起床还能精神抖擞。 她正在院中晨跑,做体操运动。 她得加快减肥才行,预计一个月减二十斤,两个月之内将自己减到一百斤。 傅姣姣边运动,边在内心里为自己助力。 减肥绝非一日之功,加油,傅姣姣! 第65章 打雷下雨,两名帮工请假 早饭时,顾白看着傅姣姣日渐消瘦的身形,心疼的不得了。 “妻主,我瞧你又瘦了,是不是最近累到了?” “不累,这正是我想要的,太胖容易生病,瘦下来才好。” 傅姣姣回应顾白,她早上只吃了些清淡食物,保证少吃多动。 顾白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家丁来报: “大人,来人说是隔壁新邻居,家中厨房还在修缮,想来府里借厨房用一用。” “新邻居?” 众人都一脸问号,中州府宅隔壁之前一直是空置的,怎么突然有人住进去了。 “是不是叫阿羽?” 傅姣姣随口询问,昨天差点砸死她的男人,她怎会不记得。 这话一出,桌上五个男人都有些惊讶,傅姣姣怎么知道是谁? 家丁如实回答: “大人,来人没说叫什么,不过两人中确实有位公子长得十分好看。” “哦,那你跟他说不借!” 傅姣姣就知道是那个男人,虽是邻居但她总觉得这个男人非池中物,还是离远些为好。 “他可有我好看?” 乐衣游听到家丁说好看,不由生了攀比之心。 “这……您看看便知道了。” 家丁也不好意思多说,只能委婉答复。 “妻主,既然是新邻居,咱们还是帮下忙为好。” 江厌离此时还不知道上门的是谁,出于好心才提议道。 众人也都想看看这位好看的新邻居,纷纷劝说傅姣姣让家丁请进来。 傅姣姣见大家都说借,便也答应了下来。 “那便让他进来吧!” 见傅姣姣答应下来,几人才起身,他们打算去门口看看,这位新邻居究竟长什么模样。 家丁将门再次打开时,礼貌对着南宫羽和阿怜两人邀请入府。 “我家主人已经答应两位借厨房一用,请随我来。” 南宫羽这趟主要目的就是过来看人的,他知道傅姣姣每天都很忙,除了早上和晚上,一天很难再遇上。 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来,既能看到人,又光明正大。 南宫羽今日穿着一身素白色衣衫,看上去比在宫里显得更纯朴些。 乐衣游带头迫切想看看新邻居,其余人也是好奇心驱使跟在后面。 五人并没有走近,只是在院中不远处查看。 “切,不过如此,也就比我好看一点点。” 乐衣游最先看到南宫羽,他自认为自己也是绝美,但看南宫羽的第一眼也被惊艳到了,不由得说出酸味十足的话。 江厌离听到乐衣游的话,只简单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便让他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过来。 三皇子南宫羽是他前世最熟悉之人,他救他于水火之中,还教他满腹经纶,是他前世恩人,亦是最知心的朋友。 南宫羽为何突然来到福州?为何还住在中州府宅隔壁? 顾白看江厌离一直在发呆,提醒道: “厌离,人已经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这时,江厌离才清醒过来,他不见南宫琉璃是有私心,但他该不该见南宫羽,他有些犹豫了。 前世待他最好的两个人,哪怕他知道他只是裴砚尘的影子,江厌离也无法轻松释怀。 “厌离,这位新邻居虽好看,但你在我心中才是最耐看的。” 顾白实话实说,江厌离长得是他见过所有男人里最端正的,气质如仙,若单论长相可能算不上数一数二,但论整体却是最舒服最耐看的类型。 江厌离回以顾白淡淡的笑,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外貌,他只是不解南宫羽为何突然来访。 五人里,只有抱玉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最普通,比美之事,他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刚才那人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不是他这种浮萍之人能比的。 南宫羽刚才能感应到有人在看他,但他现在还不急,后面还有足够的时间进一步接触。 这时天空不作美,傅姣姣刚准备出门就听到一阵闷雷声。 “轰隆隆~” 顾白看着乌蒙蒙的天,对着傅姣姣提醒道: “妻主,今日怕是要下雨。” “你们今日先在府宅里休息,我去府衙安排人。” 傅姣姣说完,让家丁拿一把油纸伞携带上,便出了门。 一千亩地都是用油布搭建的,下雨做工不受什么影响,主要是恶劣天气,帮工来回可能不是很方便。 —— 傅姣姣疾步迈入府衙,神色匆匆唤来魏晴,吩咐道: “魏晴,你速去马行租十辆马车,今日帮工们不必再乘坐那简陋的牛车,一律换乘马车。马车行路更快,也宽敞舒适些。” 见魏晴领命而去,傅姣姣又向陈燕正色道: “陈燕,你即刻将先前购置的篷布带到集中地搭建起来,防止帮工们集合时被雨淋。” “是,大人!” 陈燕急忙拿上一应物件,领着两名衙役,匆匆赶往集合之地。 傅姣姣随后也赶到了集合地,然而前脚刚到集合地,刹那间,天空中阴云密布,转瞬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所幸提前准备周全,等帮工们陆续赶来时,篷布已经搭建完毕。 陈燕点查完人数后,快步走到傅姣姣身前,轻声禀报: “姑娘,今日还有两人未到。” 傅姣姣看向帮工群询问道: “你们知道是何原因吗?” 帮工群里,突然有个大姐高声道: “是方家夫妇,听闻他家小女儿这两日高烧不退,晨起之时,方夫人与我说孩子病情危急,怕是快不行了,让我向姑娘请假。” “陈燕,将此事记下。” “是,姑娘!” 陈燕应道,随即翻开手中的册子,提笔记录。 傅姣姣走向这位大姐,轻声询问: “你可知方家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帮工见傅姣姣问她,先是叹了口气,随后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方家夫妇皆是老实之人,方回在娘家排行老二。他家三代同堂,日子过得很是紧巴。她上头有个好吃懒做的姐姐,整日无所事事,只知伸手向家中要钱” “下头还有个被人退婚的弟弟,没个正经营生。家中两位老人还不明事理,见她们夫妇能干,便将家中一应开支皆压在他们肩上。就连她姐姐的两个孩子,也是他们在出钱照料。” 大姐边说边摇头。 “我让她们夫妇别管,她们却说都是自家人,该互帮互助。方家夫妇仅有一女,前日干活回去,见着孩子满身的伤,还大哭不止,询问女儿发生何事,却只是摇头不语。” “到了夜里,孩子便发起了高烧。待到送至医馆,才惊觉孩子身上没一处好皮肤。两人每日起早贪黑,孩子也都是丢给她姐姐带,谁知居然会这样。” “自前晚起,她家女儿便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家中本就入不敷出,现在哪还有余钱买药,如今只能四处筹借!” “可怜的孩子,哪里耽搁得起哟!这一拖就是一天一夜,昨晚就快不行了。” 傅姣姣听罢,也大概知道其中的心酸。 “你今日不用去帮工,先带我去方家看看。” 说罢,傅姣姣让大姐带路,打算前去看望下。 “姑娘,这雨下得正大,您要不晚点去。” 陈燕面露担忧之色,提醒傅姣姣。 “这事还怎么等?” 傅姣姣反问一句,便坐上马车带着大姐返回城中。 第66章 方家丫儿死于非命 魏晴和陈燕带领着帮工们安稳地坐上马车,朝着地里进发。 尽管马车外风雨交加,但马车内部宽敞平稳,也让帮工们免受了许多颠簸之苦,甚至比以往乘坐的牛车,都舒适许多。 傅姣姣在帮工大姐的带领下,坐着马车匆匆地朝着方家赶去。 ——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方家。 方家虽位于福州城内,屋子却因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屋外的墙壁斑驳脱落,屋内的陈设也极为简陋。 此时,方家的门紧紧闭着,傅姣姣刚走到门口,便能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傅姣姣刚收了伞,雨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地落下,落在她的肩头。 傅姣姣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帮工大姐上前敲响了方家的门,随着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屋内的景象也映入两人眼帘。 只见一对夫妇守在孩子的身边,两人皆是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得可怕。 小床放置厅内,孩子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一般。然而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和身上发紫的皮肤,都昭示着残酷的现实。 孩子此刻身上穿着的衣衫单薄破旧,傅姣姣的目光落在孩子的手上,隐约可见有青紫色交加的伤痕。 方家夫妇抬头看到傅姣姣到来,却也只是定定得看了看,并未起身相迎。 傅姣姣看得出,这两人的眼神十分空洞绝望,不由得有些惋惜。 “孩子现在如何?” 帮工大姐快步走到床边,关切询问着孩子状况,同时伸出手触摸孩子的额头,想摸一摸孩子体温。 然而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手猛地一颤,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惊恐。 方回早已泣不成声,她强忍着内心的悲恸,抽噎着说道: “丫儿……走了!”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傅姣姣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到方回手中,轻声说道: “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这银子就当是提前支付给你们的工钱,先拿去应应急。” 方回接过银子,双手微微颤抖着,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银子。 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姑娘,您不要辞退我们夫妇,孩子命薄,等我们给她安葬了,我们便立刻回去干活。我们家不能没有这份活计,求您了!” 傅姣姣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方回,眼中满是不忍: “快起来,眼下孩子的事最为要紧。我没有要辞退你们的意思,你们先放心料理好孩子的后事,后面正常去地里干活便成。” 就在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体态肥胖的女人,她看向方回手中的银子,眼里透着几分贪婪与蛮横。 只见她几步上前,一把将方回手中的银子夺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 “丫儿已经这样了,随便卷个草席扔到坟堆里埋了便是,这银子姐姐我先拿着,家里上上下下还等着用钱呢!” 方回见银子被方桂花抢走,心中满是气愤与不解。 “姐姐,她可是你的亲侄女,你怎能如此狠心这样对她?” 方回的声音因为太过伤悲有些嘶哑,她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方桂花看着方回,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将银子塞进自己的怀中,振振有词地说道: “丫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怎会不心疼?只是她自己命苦,生了一场病便没了。你也知道我还有一双儿女要养,家里上面还有老个老人等着用钱,你要是花钱给丫儿办葬礼,这不就是浪费吗?一点都不值当!” 方桂花说完,便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然而,她刚迈出几步,就看到从另一个屋里冲出来一个男人,他手中还紧握着一把菜刀。 只见他挥着菜刀,指着方桂花大声吼道: “方桂花,你把这银子快还给二姐,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人是方有用,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那锋利的菜刀在昏暗的屋子里闪烁着白光,显得很是亮眼。 方桂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方有用,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竟敢拿菜刀对着我!” 尽管方桂花的语气强硬,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现在的害怕。 “有用,你把菜刀放下,她毕竟是你大姐,这银子便给她吧。” 方回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满是疲惫。 她知道,丫儿的死已经无力回天,她不想再看到亲姐弟之间因为这五两银子再生冲突。 许久未曾开口的吴家先终于忍不住出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妻主,可我想给丫儿买副棺材。” 吴家先怀中抱着他的丫儿,眼中满是对女儿深深的愧疚与疼爱。 他泪水都快哭干了,却依旧不忍心放下丫儿。 方回看着丈夫这样,心中一阵酸涩。 可她还是转过头,对方有用说: “给她吧,等后面赚到银子了,再给丫儿买一副好的棺材。” 方有用紧紧握着菜刀,满是愤怒与不甘: “这银子坚决不能给!” 他激动的大喊,脖子上的青筋也愈发明显。 他向前逼近方桂花,手中的菜刀在空中挥舞着,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 “方有用,你如今长本事了?我可是你大姐!” 方桂花看着步步紧逼的方有用,心中既害怕又恼怒。 她强装镇定,试图用大姐的身份来压制方有用。 方有用手中的菜刀越来越逼近方桂花的脖子,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眼中还透露出一丝疯狂。 然而,就在菜刀即将触碰到方桂花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哐当”一声,菜刀掉落在地面上,方有用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都是你逼我的,方桂花!” 他的笑声在破旧的屋子里回荡,满是悲凉与绝望。 笑罢,他转过头,看着方回,眼里变得决绝: “二姐,丫儿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方桂花指使她那一双儿女打的。她就是想把丫儿打死,好让你们只养她的孩子。她还威胁丫儿,如果说了出去,就要拔掉丫儿的舌头。” 方回听到这话,原本还老实清澈的眼睛,瞬间燃起了怒火。 她死死地盯着方桂花,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对方吞噬: “大姐,三弟说的可是真的?” 方桂花第一次见方回这样,她不敢直视方回的眼睛,她的眼神闪躲,嘴里却仍然狡辩: “你别听方有用胡说八道!他就是个疯子!” 说着,她上前一步,对着方有用就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方有用倒在地上,不怒反笑: “前天白天,你让丫儿去挑水,见四处无人,便一脚将丫儿踢入井里。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将丫儿捞上来,丫儿早就溺死了。” “丫儿身上本来就有伤,溺了水,当天晚上伤口就开始发炎,这才高烧不退。不是你害死了她,还能是谁?” “你胡说!你这是污蔑!” 方桂花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的声音因为被方有用揭穿而变得尖锐刺耳。 第67章 中州府衙难得这般热闹 方桂花狗急跳墙,面容扭曲地抬起手,想要狠狠地扇方有用,一只手带着风声朝着方有用的脸扑去。 然而,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傅姣姣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下。 傅姣姣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方桂花的手腕,力度之大让方桂花动弹不得。 方桂花恶狠狠地瞪着傅姣姣,那眼神好似要将傅姣姣生吞活剥。 “我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少管!” 方桂花吼道,声音很是尖锐。 傅姣姣面色难得变冷,她紧紧握住方桂花的手腕,语气冰冷: “出了人命,这就不再是家事,我身为中州,这事我必须要管!” 说罢,傅姣姣从怀中缓缓掏出中州令,高高举起。 中州令牌在昏暗的屋子里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傅姣姣手中的中州令上。 方桂花的脸色瞬间变得震惊无比,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方回和吴家先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姣姣手中的令牌,半天没反应过来。 —— 此时,一直清静的中州府衙,难得地人满为患。 魏晴接到通知,从地里早早赶了回来。 傅姣姣身穿一袭红色官袍,头戴黑色官帽,端坐在高堂上,面色严肃庄重,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方家一家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 而丫儿的尸体也被放置到了院中,那小小的身躯静静地躺在那里,蒙上了一层白布。 傅姣姣扫视着底下的众人,尽量让自己声音低沉: “方桂花,你涉嫌谋害亲侄女,这事你可认罪?” 方桂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看着傅姣姣那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不敢与傅姣姣对视,身体绷得紧紧的。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紧接着,傅姣姣对着方有用询问: “方有用,刚才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方有用也没想到他二姐的老板居然是福州中州,心中虽紧张,但他咽了咽口水,还是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禀报中州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是有假,草民甘愿受罚!” 傅姣姣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方回和吴家先: “丫儿是你们的女儿,如果这事真是方桂花做的,你们可要告她间接杀人?” 方家老两口对着方回使劲摇头,面上满是警告与阻拦之意,示意她千万不要告方桂花。 还没等方回说话,吴家先就抢先喊道: “大人,我要告!” 吴家先的眼眶泛红,他只知道他唯一的女儿死于非命,此刻的他已经无所畏惧,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在他看来都是些无稽之谈。 “吴氏,这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你家妻主都没放话,你说了不算!” 方老太大声训斥着吴家先,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在她心中,她又不止一个孙女,丫儿已经死了,她绝不能让方桂花认罪被抓,不然她活了一辈子,老脸该往哪儿搁? “方回,你我夫妇一场,你若为了方桂花不为丫儿,那你与我的情分也就到此了。” 吴家先看着方回,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其实他心里也很痛。 方回左右为难,她内心满是痛苦与挣扎。 她恨方桂花的所作所为,但方桂花毕竟是她亲姐姐,两个人流淌着一样的血,血脉亲情实在让她难以抉择。 “都肃静!” 傅姣姣用力拍了拍木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将魏晴递给她的验尸结果仔细地翻看后,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丫儿生前确实溺过水,身上的伤痕皆是棍打、拳打造成的,手段极其残忍。” “我的丫儿果然是……” 吴家先话还没说完,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家先!” 方回连忙扶住吴家先,吴家先没有晕透,缓了会儿又醒了过来。 醒来后便抱着方回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无不心酸。 方回听着自己夫君的痛哭声,又望向院中丫儿的尸体,这会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大人,我要告方桂花故意杀人,是她间接导致我丫儿死于非命!” 这话一出,方家老小都不淡定了。 方老太像是疯了一般,对着方回又掐又打,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你这个逆女,连你姐姐都告,看我不打死你!” “方回,我可是你姐姐,他吴氏才是外人!” 方桂花也气急败坏,脸色涨得通红,她可不想有牢狱之灾,她起身也要打方回。 魏晴见状,连忙让衙役将几人拉开,这才避免方回挨打。 “都安静!” 傅姣姣怒喝道,顿时府衙安静了不少,只剩下众人微微的喘息声。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按南昭律法,方桂花有间接杀人之罪证,于情于理最少处以二十年关押。” “但因死者是她亲侄女,心肠太过恶毒,本官判方家方桂花受五十大板,再关押四十年。” 傅姣姣的声音回荡在府衙之中,很是响亮。 这个判决一出来,门口围观的众人都不淡定了。 “五十大板?四十年?这不论哪一个都是要死人的!” “呸~这方桂花真的活该,我看就应该立刻处死才解恨。” “她这样的人,立刻处死都便宜她了,中州大人就是不想让她死得那么快,大人判得好!” 众人纷纷起哄,甚至还有人高举着双手称赞。 方桂花听到判决,已经面如死灰,她看向方回,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朝着方回跪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二妹,都是姐姐不好,这银子你拿着给丫儿买副好棺材,姐姐知道错了,你快和大人说,你不告了!” 方桂花将怀中五两银子掏出,放入方回手中,她的声音里满是哀求。 方回看着方桂花对着她跪地磕头,言语间满是忏悔之意,这一次她没有再心软。 方回握紧银子,转身走到院中,将丫儿的尸体抱起。 “我的丫儿,娘这就为你买副好棺材,为你好好安葬。” 方回抱着丫儿的尸体,挪着有些僵硬的脚步往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着千钧重。 吴家先也起身,紧跟在方回后面,看着丫儿的尸体,痛哭不止,哭得让人肝肠寸断。 看热闹的众人都纷纷让路,也有不少人都被这一幕感动得流下眼泪。 方桂花已经被衙役押住,她在衙堂内不停地叫着方回,可方回就跟没听到一般,抱着丫儿走远。 第68章 这该死的占有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中州府宅—— “大人,人已经死了!” 魏晴匆匆赶来通报,打破了府衙的宁静。 傅姣姣此时有些无心地看着手中的账本,听闻此语,手中的笔陡然顿住,心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死了便埋了吧!” 声音虽淡,却隐隐有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是,大人!” 魏晴应声,转身退了下去。 这是傅姣姣第一次亲手判的案子,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权力的重要性。 虽杀的是该死之人,但她还是难免有些心有余悸。 ‘死亡’两个字,若放在以前,傅姣姣可能只觉得生老病死,一种社会常态。 但放到如今这个世界,她却不这么认为了。 在这个世界,若是当个平民无权无势,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抵不过人家有权的。 加上南昭的律法并不是十分健全,还存在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今日如果不是方回要告,仅凭吴家先,是很难判定方桂花有罪的。 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时代,男人有时候真的没有话语权,就这点便让傅姣姣涌起一股无力感。 中州这个正五品职位不大不小,往上还有很多比她大的官职,往小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如果她不是靠着现代文明的底子和系统空间,有些底气,现在怕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任人拿捏。 想的再多都不如好好去经营,既然自己来到这里,便按照自己想要的去走便成。 福州城中—— 这事刚结束,外面便都传开了。 “你知道方家那案子吗?新上任的中州判得相当重。” “这方桂花真是死有余辜啊!” “对一个孩子都能下手,真不是人。” 茶馆里,客栈里,街道边,到处都在讨论这事。 民众的脸上无不觉得解恨,觉得方桂花死有余辜。 南宫琪此时并没有离开福州,她发现比起她那个妹妹,如今的傅姣姣更吸引她。 “傅姣姣这人,看来是我小看她了!” 南宫琪已经掌握了傅姣姣的一手消息,知道她包了一千亩地,还让整个福州以两成出粮量积极种粮。 有意思的是,为了自己的帮工,处理了一桩命案。 怎么看傅姣姣都不像是能轻易答应整个福州多一倍出粮量的人,她如今在福州就是想知道,后面傅姣姣会如何行动。 中州府宅—— 此时傅姣姣拖着一身的疲惫放衙归来,还未踏入正厅,便已听闻正厅内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待她走入正厅,只见南宫羽安然端坐在桌前,与江厌离、顾白几人一同等待她用饭。 江厌离看到傅姣姣已经回来,他起身后,轻声说道: “妻主,阿羽宅中厨房修缮恐怕还需要些时日,我便自作主张添了一副碗筷。” 江厌离知道南宫羽此番不请自来,定是有什么目的刻意接近。 与其时刻提防,倒不如主动出击,将他放在自己的眼下,这样也更容易知道南宫羽的真实意图。 如今的南宫羽只是江厌离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既已决意放下过往的执念,那么南宫羽无疑是他今世最为合适的人选。 相较于南宫琉璃的强制霸道,南宫羽显得更为温和。 傅姣姣轻轻颔首,她现在有些倦意,便随口应道: “嗯,那便一起吃吧。” 此刻的她实在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满心只想着尽快用完晚膳,好进入系统空间,继续她的种植实验。 南宫羽端坐在桌旁,此刻面容沉静如水,他未曾料到,今日江厌离竟会主动与他接触。 初见江厌离时,他险些将他错看成了裴砚尘。不过只需稍稍细瞧,便能分辨出二者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此时的傅姣姣,身边围绕着六个男子一同用餐。 桌上众人,唯有乐衣游一人闷闷不乐,其余人皆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江厌离看到南宫羽迟迟未曾动筷,心下了然,他特意从旁拿起一双公筷,起身夹起一块精致的桃花酥,轻轻放入南宫羽的碗中。 “这是今日特意吩咐家丁采买的新鲜食材,都是现做的,阿羽你是客人,先尝一尝这桃花酥味道如何。” 傅姣姣与顾白见江厌离难得热情,不禁一怔。 傅姣姣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面前的桃花酥,瞬间没什么胃口。 她也想让江厌离这般温柔地给自己夹一块,只是现在碍于人多,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南宫羽也没想到江厌离知道他想吃这个,看着碗中的桃花酥,有些出神。 “谢谢你,厌离!” 南宫羽简单道谢后,拿起筷子将碗中桃花酥放入口中,轻轻品尝起来。 南宫羽本来就美,加上吃东西动作很是优雅,让乐衣游看了,心里酸味更浓。 凭什么这人长的比他好看,家世比他好,就连吃东西都这么好看?连江厌离都对他格外不一样。 乐衣游越想越难过,他很少会对一个人如此嫉妒。 江厌离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和南宫羽的相处方式。 就连晚上南宫羽回去,都对南宫羽有些念念不舍。 傅姣姣醋坛子终究是翻了,她此刻心里酸溜溜的,只能在旁观望,又不好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就不明白,厌离为何突然会对这个男人那般好? 不行,她得单独去问问厌离才行。 傅姣姣进入江厌离的房中便开口询问,她不问清楚,心里就不舒服。 “厌离,你为何突然对隔壁的阿羽这般好?”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这样,莫名有些想笑,他能看出来傅姣姣对他很是在意。 “因为……阿羽便是南宫羽!” “南宫羽?厌离,你说他是三皇子南宫羽?” 傅姣姣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不过很快便吸收这个事实,仔细想想,南宫羽身上确实有很多与旁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是三皇子南宫羽,虽然还不知他刻意接近我们是什么目的,但能确定的是,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江厌离说的很肯定,他今日观察了南宫羽一整天,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好的动机。 傅姣姣也知道南宫羽对于江厌离是个什么存在,难怪厌离会对他这般好。 不过,就算他是三皇子,傅姣姣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她真的不想看到江厌离对除她以外的其他人如此好。 想法一出,连傅姣姣自己都有些错愕。 这该死的占有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第69章 蹭吃蹭喝的要去地里干活 一整晚,傅姣姣都在系统空间里忙活,各种药水、种子、禾苗,都种植了一遍。 傅姣姣现在只想快点将系统空间摸透。 忙到次日一大早才忙完,她现在经过反复种植实验,已经摸清楚了系统空间的规则。 现在只要她想,便可以从系统空间里随时种出她想要的瓜果蔬菜、五谷杂粮! 还有一个新的发现,便是可以携带外界物品进入系统空间储藏,相当于系统空间不光是一个秘密种植基地,还是个隐藏储物室。 —— 南宫羽早早地来到了中州府宅,他让阿怜领着一众家丁,提着琳琅满目的新鲜水果蔬菜,送入厨房。 看这阵仗,南宫羽似是打算在中州府宅长久地“安营扎寨”。 阿怜带着家丁们在厨房忙碌,而南宫羽则被江厌离和顾白引入正厅。 “阿羽,你家可是在京城?” 顾白的声音温和有礼,他只是好奇南宫羽的身世背景,便询问道。 南宫羽坐下后,缓声道: “家母家父皆在京城,这福州的宅子乃是家母购置,供我独自居住。” 今日的南宫羽,衣着打扮极为简约质朴,外面只是麻布衣衫裹身,虽身着粗布,却难掩其风华绝代。 “我们等会儿用完早饭,便要随妻主前往城外的田地劳作,恐无暇招待你。既为邻居,你随意便好。” 顾白客气与周到的招呼着南宫羽。 南宫羽面上故作惊讶,美目轻眨,询问道: “你们为何要去城外干活?” 江厌离见状,脸色平静地解释道: “妻主包下一千亩地,今年各州皆需多出一倍的出粮量,福州的出粮任务迫在眉睫,我们也是为妻主尽些绵薄之力。” 江厌离知道南宫羽对这些事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他甘愿陪着他“逢场作戏”。 “难得你家妻主贵为中州,竟还这般亲力亲为。” 南宫羽客气回应,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厌离的身上。 他越看越觉得像,仿若看到了昔日的裴砚尘,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江厌离和裴砚尘长得极像,他虽分的清,却也只觉得叹息。 若姐姐见到如今的江厌离,是否会将他看成裴砚尘? 然而,这念头刚一涌起,便被他迅速地压了下去。 如今的江厌离是傅姣姣的夫君,况且,在他们皇家,强占下臣的人夫乃是有悖伦常、令人不齿之事,他姐姐绝不会做出这等行径。 “如今我在府宅中蹭吃蹭喝,心中实感不安。不如随你们一同前往地里劳作,如此,我吃饭时也能心安理得些。” 南宫羽的这番话,瞬间让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 南宫羽看上去就金贵非常,怎会愿意屈尊去做田间的粗活? “阿羽,不必勉强自己,我们做的都是些粗重的农活,你怕是适应不了。” 江厌离出言劝阻,他深知南宫羽自幼养尊处优,从未沾染过半点泥土,又怎能承受田间劳作的艰辛? “我想和你们一起干活,是认真的。” 南宫羽说的执着,他虽从未干过粗活,却一直对普通百姓的田间生活很是向往。 这次他是偷偷离宫,过不了多久便要回京城,不如趁此机会,亲身去体验一次母皇口中所说的田园生活,还有那人间烟火气。 “让他去吧!” 傅姣姣的声音响起。 她知道南宫羽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吃过半点苦头,这农活怕是连半日都难以坚持。 皇家子弟既想体验民间劳苦,那便让他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妻主,可……” 江厌离还欲再言,却被傅姣姣轻轻摇头制止。 “眼下正值农忙,多一个人手也是好事。” 傅姣姣说的很平静。 南宫羽也未曾料到,最终是傅姣姣答应让他去地里干活的。 “我带着阿怜一同前往,阿怜干过农活,有他在,你们无需担忧。” 见南宫羽补充,江厌离才沉默了下来。 他突然记起前世,南宫羽在前往北昭和亲之前,曾与他倾诉,若有来世,他愿做一个普通百姓,在宽阔的田间自由自在地生活,无拘无束,逍遥度日。 如今看来,南宫羽对自由的向往,从未有过丝毫的改变。 —— 才两日时间,地里的种子便已经发芽。 傅姣姣将生长药水滴入浇水桶内,她打算靠这一千亩地快快出粮,没有生长药水的辅助是不可能的。 今日主要是浇水、施肥,她特意安排顾白、南宫羽和阿怜三人浇水,其余人跟着她施肥。 她是故意这样安排的,就是不想让江厌离和南宫羽走的太近。 江厌离既然已经放下前世执念,愿意跟她回家,她就要将他锁在身边才行。 占有欲强便强吧!只要江厌离最后能和她在一起便成。 其他的,管他什么男女老少,妖魔鬼怪的,她都会帮江厌离驱散掉。 江厌离也不是傻子,他能感应到傅姣姣每次看向他时眼中很是炙热,他承认他对傅姣姣是有好感的,但目前两人还没到那种程度。 江厌离边干活,边在想,如果傅姣姣有一天对他表明心意,他该不该接受? 江厌离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不说傅姣姣之前有隐疾,就如今也是出粮更要紧些。 傅姣姣其实已经打算后面找机会告诉江厌离,她没有隐疾的事,只是目前还不是最佳时机。 她只是还不确定江厌离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每次她看向他时,他都没有正面看她。 看来,后面还是要找机会看看江厌离对她,是不是也像她对他那样。 人生重来,机会只有一次,她既然碰到了江厌离,只要他愿意,她便勇往直前。 此时,在地里浇水的南宫羽衣领处的皮肤已经有些淤红色,他今日特意换了身粗衣,没想到才穿不到一天便把他那娇嫩的皮肤磨破。 就连浇水的手腕也有些发红,但他还是坚持在地里浇水。 阿怜抬着水桶,心疼的看着南宫羽,他家三皇子从来没穿过这种材质的粗衣,更没干过这样的重活。 “主人,您休息一会儿,阿怜来干!” “不必,这田间生活很是有趣!” 南宫羽拒绝阿怜的提议,容貌皮肤从来不是他看重的,他今日虽累,身上还带了伤,但他是由衷开心的。 第70章 回老宅的路上遇到碰瓷 直到下工,南宫羽才将手中的活停下来,江厌离心疼的看着南宫羽,他知道南宫羽只要下定决心的事,哪怕再难,他也会坚持下去。 傅姣姣也没想到南宫羽竟然真的坚持了下来,而且干的一点都不马虎。 南宫羽接近她和厌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她开始对南宫羽有些改观。 回城时,南宫羽坐上马车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红了半边天的夕阳,难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好巧不巧,这抹笑被马车外骑马的傅姣姣看到了。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此时的南宫羽比天边的夕阳都要美上几分。 傅姣姣不由得有些呆住,她是被南宫羽的那抹笑惊艳到了,但也只是单纯的欣赏,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南宫羽笑了一会儿,发现傅姣姣在看他,眼里满是欣赏惊艳之色,不由得有些脸红的放下车帘。 他没有觉得被冒犯,他只是很少笑的那么开心,还被人撞见。 见南宫羽发现了,傅姣姣也只是笑了笑,她从来只喜欢真诚之人,只要南宫羽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她对这人就讨厌不起来。 于情于理,南宫羽是江厌离前世很重要的朋友,厌离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朋友。 —— 傅姣姣算了算日子,过两日便要回老宅一趟,家里那三亩地算着日子也差不多熟好了。 傅姣姣让厌离随她回一趟老宅,让其余人留在福州,主要由顾白负责各项开支,陆子奇还是正常去牧场学武艺。 其余人都正常去地里干活,若是打雷下雨便在家休息。 傅姣姣还让南宫羽量力而行,要是累了便休息,地里有其他帮工干活,目前不缺人。 南昭皇宫—— 太上皇南宫彤今日觉得很是无聊乏味,她退朝十几年,每日就是喝喝茶下下棋,这种日子实在无趣。 “明月,咱们出宫去云游四海可好?” 明月是太上皇的贴身女官,在宫中主管六局十二司。 日常主要管理宫中饮食、服侍、礼仪等事务。 “太上皇,可是下官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明月在旁很是恭敬,她在宫中大半辈子,最后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有一部分是靠着太上皇的恩宠。 “你做的很好了,只是你不觉得就是因为太好太规矩,显得太过乏味?” “那您是想出宫寻一回新鲜?” 南宫彤看了明月一眼,笑道: “还是明月懂我!” 南宫彤虽年纪大了,但童心未泯,她自从退位后就只称‘我’,她想着既放下了重任,那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安享晚年才对。 说罢,明月便安排人马,带着南宫彤出了宫门。 一出京城,南宫彤便心情舒适,她在宫中闷了一辈子,每两三年都要出宫游玩两月。 现在初夏,气候不冷不热,正是出宫游玩的好时候。 马车上南宫彤就在想,这次她要扮演什么角色才好玩。 “明月,这次我要当乞丐,叫花子没玩过,这个应该好玩!” “那下官便给您准备一套乞丐服!” 明月能讨得南宫彤的欢心,是有原因的,她看上去是宫中礼仪之典范,却也能随时抛去这些繁重的东西,倾听他人之声。 “南上、南中都玩遍了,这次咱们去南下。” “那便去南下!” 两人有应有答,显得十分和谐。 两日后——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坐上马车,准备回一趟老宅,还从府中叫了个家丁赶马。 在路上傅姣姣就忍不住开了口: “厌离,这次回老宅,我有很多话想单独对你说。” 这一路上,傅姣姣都是直白又炙热的看着江厌离,弄得马车内氛围很是暧昧,江厌离有些不敢直视傅姣姣。 “现在车中只有你我二人,有话现在便可以说。” “厌离,你看着我!” 江厌离听到这话才抬头直视着傅姣姣,他难得看到那么认真的傅姣姣。 “厌离,其实我……” “哎哟~要撞死人了!” 傅姣姣的话戛然而止,马车这时也停了下来。 “主家,我刚才好像撞到人了!” 家丁拉开车帘,有些战战兢兢。 “先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说罢,傅姣姣和江厌离也下了车,只见车轱辘边有个衣衫褴褛,臭气熏天的老妇人。 她抱着腿不停的叫唤,嘴里一直喊着“要压死人了!” 傅姣姣立刻上前查看老妇人抱着的那只腿,伤的严不严重。 谁知,刚掀开裤腿,只看到一条白净到不能再白净的腿,一丝伤痕都没有。 南宫彤见状,立刻抱起另一只脚开始叫唤。 “痛啊!要撞死人了!” 傅姣姣满脸黑线,搞了半天,这人抱错腿了。 她又查看另只腿的伤情,见确实擦伤,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出来,丢给老妇人。 “老人家,这一两银子你拿着,就当是给您赔个不是,您买点药膏涂抹,剩下的买身好衣衫穿。” 傅姣姣刚准备走,却被老妇人抱住了腿。 “一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话刚说出口,南宫彤就反应过来她现在就是扮演的叫花子,连忙改口: “哎哟,苦啊!你撞了我这个要饭的,一两银子就想打发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老了,腿不行了,现在起不来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傅姣姣见这人是讹上了她,心里既好气又好笑,她刚才差点就说出口了,就遇到这茬子事。 “那你说要多少银子?” 南宫彤见傅姣姣询问,心里偷笑今天是遇到好人了。 “不多,一百两银子,或者照顾我一个月,你选一个!” 傅姣姣看了伤口,她很确定这人只是轻微皮外伤,刚想拒绝,就被江厌离拦下。 “老人家,那我们便照顾你一个月!” 江厌离前世见过太上皇,他起初也没认出来,还是走近才惊觉到这乞丐是谁。 老妇人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她的五官却长得极好,特别是那双眼睛格外有神韵。 “厌离,她分明是想讹……” 傅姣姣还没说完,江厌离就暗示她不要说。 随后江厌离将老妇人扶起,还贴心带她乘坐上马车。 傅姣姣心里那个恨啊! 本来这次出门就是想单独和厌离相处,结果半路上却遇到一个大灯泡,还是个碰瓷的。 第71章 骂了最强金大腿 傅姣姣这趟回老宅,自从半路上遇到个叫花子,就没笑出来过。 马车上南宫彤和傅姣姣两人大眼瞪小眼,江厌离只能在旁边看着,他又不能直接拆穿。 “老人家,马上就到家了,您想吃什么就和厌离说,厌离亲自给您做。” “还是厌离好,不像某人,哼!”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那不友好的表情,嘴巴都翘上天了。 傅姣姣越看这叫花子,越觉得气愤,这人不光是碰瓷,还将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就怕你这伤刚到家就好差不多了,连药膏都省下了。” 南宫彤听着傅姣姣的话,也不脸红,她本来还想多玩几次,假装被人撞到的戏,也怪她运气好,一次就遇到好人。 看来这一个月的吃喝是不用愁了,这小胖子看起来不情愿,心倒是好的。 “妻主,毕竟是咱们撞了老人家,我们理应照顾她,直到伤口完全愈合才行。” 江厌离帮着南宫彤说话,这棵参天大树是多少人想抱都没机会的,他一定要帮傅姣姣稳住。 “还是你夫君说的对,我一把年纪,别看表面上只是擦伤,说不定把骨头也伤到了,只让你们照顾我一个月,你们算走运。” 傅姣姣见一路上江厌离都在帮老太太说话,她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忍下。 —— 马车赶了快两天,才到老宅,有差不多半个月没回来,老宅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家中桌子柜子上都出了些灰尘。 南宫彤原本以为傅姣姣最少也是个小有钱的主,现在看到这宅子,觉得自己上当了。 早知道就该讹个大户,大户人家讹了,她也会觉得心安些。 “这宅子看上去破旧,还修修补补的,厌离小子真没福气,嫁了个穷胖小子过日子,苦哟!” 听到南宫彤这话,傅姣姣眼睛都要翻天上去了,厌离跟着她怎么可能会苦。 “不苦,我家妻主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人,能跟着她,才是厌离的福气。” 江厌离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不是傅姣姣,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这胖子才真是有福哟!能娶到厌离这么温柔贤惠的。”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调侃道,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胖子有江厌离说的那么好? 傅姣姣本来还想反驳,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心里有些得意,就没与南宫彤计较。 傅姣姣见家里没菜,现在村里集市都关门了,她独自一人走到三亩菜地里去摘些菜回来吃。 果然如她算的那样,地里的瓜果菜类都长的刚刚好。 傅姣姣提着篮子,摘了些豆角、大番茄、白菜等,最后还带了两个小西瓜回来。 才初夏,西瓜并不多见,吃完饭后,傅姣姣拿菜刀将西瓜切成小块,放入盘中,端给江厌离吃。 “厌离,这瓜熟得刚刚好,你先尝尝!” 江厌离刚和家丁收拾完碗筷,手中正拿着洗碗的丝瓜瓤,转身看到傅姣姣手中端着西瓜。 “我现在不方便。” 听到江厌离的话,傅姣姣只是笑着走近,她从盘中拿出一片小西瓜,想直接送入江厌离的嘴里。 江厌离看傅姣姣要亲手喂他吃,亦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反而轻启朱唇咬了一口。 “厌离,好吃吗?” 听到傅姣姣询问,江厌离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西瓜太过甘甜还是怎么,江厌离此时只觉得心里有些发甜。 傅姣姣承认自己是个心机女孩,她就是故意挑江厌离不方便,想亲自喂他吃西瓜。 看江厌离没有拒绝,她就知道她一定有戏。 傅姣姣边喂,边笑着看江厌离,她家厌离真是好看,就连吃西瓜的样子都那么无与伦比。 “哼哼~辣眼睛哟!” 那么好的氛围就这么被打扰了,南宫彤用手假装蒙着眼睛,走上前将盘子夺了过去。 她也不是故意打扰年轻人恩爱的,只是今晚的饭菜比她在宫里吃的还香,她只是看到盘中西瓜有些嘴馋了。 “老妖婆,这是我给厌离准备的,谁让你拿去吃的?” 傅姣姣忍无可忍,对着南宫彤嚷嚷着。 “嘿!我说,你个小胖子,叫谁老妖婆呢?” 南宫彤出宫那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新鲜的称呼。 “你就是个老妖婆、老不死、老不正经的!” 傅姣姣这串词一出口,江厌离都有些后怕,这可是太上皇,谁能这般说她? “老不死?老不正经?” 南宫彤不怒反笑,她喜欢这两个称呼。 “你再骂骂?” 傅姣姣见南宫彤被骂,还格外的贫,不由得有些气消,她干嘛和一个老太婆计较。 “你让我骂我就骂?我偏不骂!” 傅姣姣说完,便拉着江厌离回了屋。 只听到院中南宫彤笑得格外开心。 “哈哈哈哈哈——这小胖子很有意思。” 南宫彤就喜欢有意思的人,她觉得这次,她肯定会玩得很开心。 江厌离就怕傅姣姣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只好道出真相。 “傅姣姣,你刚才骂的不是什么叫花子,普通老太太,她可是整个南昭的太上皇。” 傅姣姣原本还在气头上,被江厌离这一说,瞬间蔫了。 “她?太上皇?我能说我是玉皇大帝吗?” 傅姣姣还是不太相信江厌离说的话,她怎么看这老太婆都是蛮不讲理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太上皇。 “傅姣姣,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太上皇。” 江厌离知道这事,一般人都不会信,如果他不是重生,他也不会信。 “那她好好的,不待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扮成叫花子故意讹人,是什么毛病?” “嘘~以后还是慎言!” 江厌离带着傅姣姣回房,才接着说: “太上皇持政三十六年,勤恳一辈子,她宽厚仁爱,对待重臣都是爱才识才,礼贤下士。如今退位十多年,可能只是童心未泯,才会这样,我们还是不要妄议为好。” 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傅姣姣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骂的不是别人,而是整个南昭的最强金大腿,这大腿给她,她还不抱,简直暴遣天物。 “可是我已经骂了,她不会叫人连夜处死我吧?” 傅姣姣有点后怕了,她能感觉自己脖子处有些凉意。 “不会的,太上皇从来不推崇以暴制人,咱们后面还是规矩点为好。” 第72章 傅姣姣表白江厌离 傅姣姣听到这话,才放心下来,看来她后面还是悠着点为好。 老宅只有三间房,家丁一间,南宫彤一间,那傅姣姣和江厌离就只能同住一间房。 傅姣姣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突然觉得南宫彤的到来可能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厌离,你今晚……” “我们一起住一间房。” 江厌离早就做好了准备,和傅姣姣一起住一间房倒也没什么。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这样说,内心欣喜若狂,但她就是不表现出来。 “我们一起睡一张床可好?” 傅姣姣有些得寸进尺,她只是在试探江厌离对她的尺度具体是多少,方便她后续行事。 江厌离听到这话有些脸红,却还是拒绝了。 “晚上我打地铺便成!” “那好吧!” 傅姣姣有些失落,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江厌离近在咫尺,不愁没有机会。 —— 老宅里三个房间都熄了灯,傅姣姣躺在床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偷偷透着月光看向地铺上的江厌离。 江厌离背对着傅姣姣,他也没睡着,这是他和傅姣姣第一次同一间房同寝,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刚刚进入夏季,这时都盖着薄被子,可傅姣姣就是有些燥热,她将被子掀开后又觉得有些凉,盖上又有些热。 傅姣姣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已经和她之前那个世界生理构造是有所不同的。 她表现出来的都是这个女尊世界正常反应。 江厌离以为傅姣姣已经睡着,他刚翻身就看到傅姣姣正躺在床上看着他。 下一秒,江厌离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只是他的演技并不好,在月光的照映下他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还没睡着,被他这个小动作不由逗笑。 “厌离,你要是睡不着,咱们可以起来聊聊天。” “嗯!” 江厌离睁开眼睛,轻声回应。 他知道自己心里是在乎傅姣姣的,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他前世从未感受过的,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 傅姣姣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床铺上的江厌离说道: “厌离,其实我没有隐疾,之前这样说只是为了逃避顾白他们侍寝。在我之前的世界里,我们都是一夫一妻制,两个人相知相爱后,才会领证结婚。” “我做不到和两个甚至更多的男人一同生活,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共度余生。” 傅姣姣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起身在桌边点上一根蜡烛。 江厌离看傅姣姣起身点蜡烛,他也坐了起来。 “厌离,我们两个人能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间房里同寝,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万千众生里最大的缘分。” 江厌离欲言又止,他听到傅姣姣这样对他缓缓道来,心里是很不平静的。 “我们有着这个世界不同于旁人的经历,既然重来一世,我希望我们可以不管不顾的为了自己想走的路,一往无前。” “不管这条路有多少坎坷,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厌离,你都是我傅姣姣唯一信任的人。” 傅姣姣说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她这些话憋了很久,她之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晚天时地利人和,她不想再等了。 “唯一?” 江厌离不清楚傅姣姣对他说的‘唯一’是不是和他想的那样,不过他看向烛光中的傅姣姣,只觉得这一世他能遇到她,一切都刚刚好,不快不慢,没有错过,亦都是真心。 傅姣姣走向地铺看着江厌离的眼睛,满眼都是认真: “厌离,我喜欢你,无法自拔,非你不可!” 江厌离没想到傅姣姣竟向他表露真情,他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有些太着急了,原本打算减完肥再表白,现在她实在没忍住。 见江厌离迟迟没有反应,傅姣姣有些丧气,她这该死的嘴。 “厌离,你若没准备好,那便当我……” “一切刚刚好。” 江厌离脱口而出,他没有明确接受傅姣姣,也没有明确拒绝傅姣姣,他只是有些害怕就此错过眼前之人。 傅姣姣没明白江厌离的‘刚刚好’是答应还是什么,不过江厌离没有拒绝,便是好的开始。 “厌离,可能是我心急了些,你可以想一想,好好考虑下!” “傅姣姣,你给我三日时间!” 江厌离说的三日时间,是他想摸清楚自己的内心,他对傅姣姣的感觉和对南宫琉璃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答应傅姣姣。 “厌离,那我三日后等你答复。”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让她给他‘三日’时间,心中有些忐忑,她不清楚江厌离最后会不会接受,若按最坏打算,江厌离没接受,那她也不会放弃。 人一辈子能遇到几个真心喜欢之人? —— 事后,两人假装正常入睡,其实两人都没有睡着。 傅姣姣进入系统空间里假装很忙,江厌离听到傅姣姣已经熟睡,他嘴角才出现一抹傻笑。 前世,他一直过的浑浑噩噩,以为南宫琉璃是他最好归宿,满心满眼的都是南宫琉璃,哪怕知道南宫琉璃身边从没断过男人,他都是在装傻。 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和其他男人一起服侍自己的妻主,但南宫琉璃贵为太女,这种事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喜欢南宫琉璃,主要还是因为南宫琉璃是万人之上的太女,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想嫁之人。 也是他前世最好的归宿,如果抛开这些外在,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南宫琉璃。 他从来都不喜欢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活法,前世的他已经无从选择,只能委屈自己。 可是,最后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 这一世,他不想再当谁的影子,既能让他遇上良人,只要这良人能待他一直这般好,那便不枉他重来这一世。 傅姣姣和南宫琉璃对比,无论身形、外貌、财权都比不上南宫琉璃,但傅姣姣是独一无二的傅姣姣,她是极好之人,恐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还好。 江厌离想了一整晚,他早就决定好了日后要跟随傅姣姣,一起同甘共苦,白首同心。 只是傅姣姣还不知道这事,傅姣姣在系统空间里种了一晚上的菜,直到系统空间种不下,她才退出来。 傅姣姣看着外面天色快亮了,听着地铺上江厌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闭上眼睛小憩。 【宝子们,今天是平安夜,平安夜快乐!??(ˊwˋ*)??,愿你们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第73章 三亩菜地被人糟践 早晨,窗外已经有些日光透进房中,江厌离已经醒了,他侧首望去,只见傅姣姣尚在熟睡之中。 傅姣姣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江厌离小心翼翼地起身,轻轻将被子拉起,为傅姣姣掖好被角,生怕吵醒了她。 随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准备做早饭。 南宫彤昨夜睡得很是安稳,晨起后身子神清气爽。 她走到厨房,一眼便瞧见了昨日还未切开的小西瓜。 不禁有些好奇,为何这看似普通的西瓜,能让她如此馋嘴。 要知道,她之前在宫中,珍馐美味无数,什么美食她没吃过? 这西瓜甘甜可口不说,还有昨夜的普通家常菜,都比她之前吃的香嫩许多。 江厌离抬眸,见南宫彤紧盯着小西瓜,便知道南宫彤的小心思。 他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南宫彤轻声说道: “老人家,等会儿用完早饭,厌离给您切上一盘,可好?” 南宫彤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连连点头: “好好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此时,傅姣姣也已起身。她简单洗漱完毕后,便朝着厨房走来。 刚踏入厨房,便见江厌离忙碌的身影,烟火缭绕间,将他围绕其中,本就长得好看,如今这般更是让傅姣姣挪不开眼。 “妻主,这里有我便好,你且出去等着吃饭便成。”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温柔说道,在他看来,男主内女主外乃是世间常情。 既然他已下定决心与傅姣姣共度余生,那便要像普通夫妇那般,将她当做自己的妻主,不让她受丝毫辛劳才对。 “厌离,我想与你一同做饭。” 傅姣姣没有要出厨房的意思,说完她便撸起袖子,熟稔地拿起厨具,开始在厨房内忙活起来。 她在研究院时,偶尔也会下厨,为师兄师姐们烹制些家常便饭,也算得上是有些厨艺在身的。 傅姣姣余光瞥见南宫彤也在厨房内,却并未多加理会。 她只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便是江厌离,其他的人和事都可暂且放在一旁。 哪怕这人是太上皇,也无法撼动她。在这个世界里,江厌离永远都是她的首位,这可是她提前预想好的老公最佳人选。 南宫彤见傅姣姣对自己视若无睹,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搬来一个板凳,静静地坐在厨房一角,看着傅姣姣和江厌离忙碌的身影。 江厌离没料到,傅姣姣竟愿意下厨,而且做饭时还这般干练利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傅姣姣身上,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这世间,能遇到一位自愿下厨的妻主,实属难得。 南宫彤难得安静,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可她的思绪却已飘远。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 那时的她,也曾遇到过一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人。为了他,她甘愿放下皇家的身段,独宠他一人。 她曾命人将他的住所布置成普通农家的模样,甚至亲自下厨,为他烹制羹汤。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想与他长相厮守过普通日子,想将压在她身上的一切繁重事务都抛诸脑后。 然而,身为皇家女子,她的命运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 许多事情,即便她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 最终,她与那个男人渐行渐远,最后形同陌路。 哪怕在他离开之时,都不愿再与她相见一面。 爱到深处,终成怨恨…… 想到此处,南宫彤的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悲伤,昔日种种都蔓延至她的全身,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哎,还是年轻好啊!” 南宫彤轻声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遗憾与沧桑。 傅姣姣听到这话,转身竟看到南宫彤有些泪眼婆娑,也是有些愣神。 南宫彤一大把年纪看到傅姣姣在看她,不由得觉得老脸一红,立马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傅姣姣没有点破,看着南宫彤笑道: “今天早上,您尝一尝我的手艺!” “我不尝,我只吃厌离做的,你做饭做的少,一看就不好吃。” 南宫彤气鼓鼓的说道,刚说完就闻到一阵香味扑面而来,这香味不是别处,就是傅姣姣刚做的番茄炒鸡蛋。 虽只是一道在傅姣姣看来最寻常的菜,但她做的时候可是将火候,翻炒的时间都控制的刚刚好。 “好不好吃,您尝尝不就知道了!” 傅姣姣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些自信的,她装盘后,故意走到南宫彤面前,用手挥了挥香味。 南宫彤顿时肚子开始叫唤起来,这菜她之前都没见过。 “这是何菜?” “番茄炒鸡蛋,一道家常小菜。” 傅姣姣说完,便端上了桌,今日早饭是她和厌离一起做的,看着桌上普通却丰盛的饭菜,傅姣姣心里有些发甜。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妻主,相机是何物?”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说的相机,肯定是她之前那个世界的产物。 “相机可以记录世间所有的事物,就像是画画,不过相机画的与我们现实看到的景象是一模一样的。” 南宫彤听了一耳朵,她怎么从来没听过有这种东西。 “你怕不是凭空瞎想的吧,这世间哪有这种神奇物件?” 傅姣姣听到南宫彤这话,也不辩驳。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说的是真的,他虽然没亲眼看过,但他就是相信。 —— 这顿早饭,南宫彤吃的格外津津有味,她已经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她将盘中的番茄汤汁都舔得一干二净。 若不是傅姣姣和江厌离知道她是太上皇,要换了旁人,恐怕只会嫌弃无比。 怎会有如此不讲究之人? 南宫彤倒是无所谓,她现在就是个叫花子,怎么吃的香便怎么吃,没人管的着。 吃完饭后,家丁收拾碗筷洗碗,傅姣姣打算带着江厌离一起去菜地里。 “你们去哪儿?把我一个老人家丢在家,像话吗?” 傅姣姣原本想着和江厌离两个人单独相处,被南宫彤这一声叫唤,弄得差点原地爆炸。 不过谁让她是太上皇,她忍还不行吗? “我们去地里摘菜卖菜,你就呆在家里,有什么事就找小康。” 小康是家丁,早上小康被江厌离叫去喂马,才不在厨房。 “我不要,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地里摘菜卖菜。” 南宫彤也照着傅姣姣从院里拿个提篮农具筐在身上。 傅姣姣看到这阵仗只好答应下来。 —— 三人刚走到三亩地,就发现地里的农作物都被人为踩踏过。 豆角被人连根拔起,菜被人用刀砍了一半,就连西瓜都被踩的稀碎,番茄被丢的到处都是。 “昨晚还好好的,到底是谁做的!” 傅姣姣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地,被人这样糟践,心里怒火沸腾的要飞起。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平吉母女,除了这两个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会干这种事。 第74章 这地里的菜是金子做的吧? 隔壁王大娘看到傅家有人回来了,一大早也到地里看望,谁知地里的菜已经被人踩烂。 傅姣姣看到王大娘也来了,放下手中的篮子连忙询问: “大娘,这地里的菜可是何平吉她们母女踩的?” 王大娘连忙摇头否认: “何平吉不是村长了,她家已经很久没有人,现在村长是甘家的甘小霞。” “甘小霞?” “之前何平安被关了段时间,出来后人就疯了,何平吉也被上头罢了职位,两个人已经搬走了。新村长就是甘小霞!” 傅姣姣也没想到何平吉母女已经不在村里了,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那会是谁将地里的菜踩的稀碎?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地契。 “这地本来就是我家的,竟被别人征用去,还她娘的种些乱七八糟的,这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章灵芝带着一个娇俏男人拿着地契对着甘小霞声讨。 她昨天晚上刚回来,早上就看到自家的荒地被人砌了墙,还种上了菜。 “章校尉,这事我得先看看您说的是否属实,才好为您定夺!” 甘小霞陪着笑,她只是一村之长,可得罪不起这位八品校尉。 傅姣姣看三人都有些陌生,不过听这话,好像是她要找的人。 “你是不是新上任的村长甘小霞?” 甘小霞见前方有人喊她的名字,眉头一皱,她现在可是村长,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 甘小霞走近打量着傅姣姣三人,她实在没什么印象。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傅姣姣也不在意甘小霞的语气,而是从怀中掏出地契,将事情原委和甘小霞说了一遍。 甘小霞看着手中的地契,有些发懵。 “你是说这三亩地也是你家的?” “难道这地契还能有假?” 傅姣姣就是气不过,昨晚还好端端的,为何今早就被人糟践成这样。 章灵芝也听到傅姣姣说的,她连忙将村长手中的地契抢过去查看。 结果不管是地段还是村印都和她手中的那张一模一样。 “这地明明就是我家的,你怎么可能有地契?” “先不说地契的事,我这三亩地的菜是不是你踩的?” 傅姣姣只想知道是谁暴殄天物,将她种的菜糟践成这样。 “这地是我家的,我爱踩就踩,你管不着。” 章灵芝说罢还抬起脚来,只见鞋底都是泥巴和菜渍。 傅姣姣见罪魁祸首还这么理直气壮,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村长,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 甘小霞有些左右为难,这地契如果按实际的情况,应该是以傅姣姣的那份为准,可章灵芝离家几年如今回来是八品校尉,她可不敢得罪。 “这……我认为这三亩地就该是章家的。” 南宫彤在一旁看着,怎么都觉得这事不对。 “这地是傅家的才对啊!我怎么记得二十年前南昭就有律法规定,弃地不种三年,村长可过户给新农,以新地契为准。” 甘小霞也没料到傅姣姣身边的老太婆竟然知道这事,不过她还是铁了心想把这三亩地给章家。 “你一个老太婆,懂什么?我是村长,我说了算,这三亩地就该是章家的。” 南宫彤见甘小霞仗着自己有些小职位,就胡乱批判,很是不满,不过她现在只是一个老乞丐,又不方便再多说。 傅姣姣听到南宫彤这样说,心里也是明了。 “我听闻村里半个月前有户人家高中了榜眼,被当今圣上册封为正五品中州。” 甘小霞当然知道这事,不过那位大人走的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近距离接触。 “你说这个干嘛?” “我听说这位中州大人也姓傅!” 傅姣姣也不想拿身份压人,但现在已经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甘小霞看傅姣姣这样说,忍不住试探道: “难不成这位大人是你家亲戚?” “我只知道这位大人名为傅姣姣,你看看地契上的名字是谁?” 甘小霞和章灵芝连忙查看地契上的名字,果然写着傅姣姣。 “莫不是这三亩地是那位大人的?” 甘小霞还是没想到她口中的‘那位大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家妻主就叫傅姣姣,现任福州中州!” 江厌离在旁提了一嘴,他知道傅姣姣对这三亩地的在意程度。 “你竟是中州?” 章灵芝看着傅姣姣,有些难以置信,她们这个村什么时候出了个五品中州? 直到傅姣姣掏出中州令,才让两人相信。 南宫彤也没料到傅姣姣竟是中州,顿时觉得她这趟出宫比之前好玩多了。 “大人,这地契您拿好,刚才是我误判,这三亩地就该是傅家的。” 甘小霞忍不住想打自己嘴,这误打误撞的,让她得罪了一尊大佛。 “地契是小事,主要是我地里的菜已经被这个姓章的糟践了,你说怎么办吧!” “这……” 甘小霞有些不敢随意判断,章灵芝再不济也是八品校尉,两位官职都比她这个小村长高许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你既是中州,那你说怎么办吧!这地是我踩的,我章灵芝认!” 章灵芝是个行武之人,向来直来直去的,她听闻现在各州正为出粮之事发愁,想到自家还有三亩荒地,才回来看看,她还带了几个家仆回来准备让他们种粮。 看到自己家的地已经被人种上,这才气不过去,将地里的菜都踩踏了一遍。 傅姣姣见这人认了下来,她也不准备多要。 “我原本准备卖菜,如今菜不用卖了,我要的也不多,你赔我一千五百两白银,咱们就两清!” 这是按照一亩五百两算的,她地里的这些菜如果拿出去卖,可能赚的比这还多。 “一千五百两?你怎不去抢钱?” 章灵芝见傅姣姣狮子大开口,她只是一个小武将,哪里有那么多现银。 “我可没要多,这地里的菜都是我辛苦种的,按正常来算,应该一亩赚一千两白银,如今三亩却只收你一千五百两白银。” “你这地里的菜是金子做的吧?哪有这样贵的价格?” 傅姣姣见和这人说不清,她转身走到地里拿起一个已经落地的番茄,扔到章灵芝的手中。 “值不值不是我说的算,事实就是如此,你尝一尝便知道。” 章灵芝接过有些蔫的番茄,简单擦干净后便张口咬上。 番茄的汁水瞬间没入她整个口腔,酸甜可口的味道,让她有些呆住。 第75章 与当今圣上称姐妹 “你这种的是什么菜?我竟之前从来没吃过。” 章灵芝舔了下嘴角的番茄汁,看着手中咬了一口的番茄询问傅姣姣。 “这是番茄,是我精心培育的一种菜,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千五百两白银你给不给?” 傅姣姣伸手就是要钱,她刚才看地里还有部分是好的,不过大部分都被这人破坏了。 “我身上只有五百两,另外一千两就当我欠你的。” “那你手写个欠条,三日之内给我!” “三日不成,三个月再还你!”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还是写了欠条,约定三个月后章灵芝亲手将银子送到福州。 甘小霞见两人都协商好了,才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还好这两人没让她掺和。 —— 章灵芝这一趟下来,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地没了,钱也赔了,心里很是不好受。 知道是自己冲动造成的,回去后便开始东凑西凑。 “妻主,不如将你之前送与我的金镯子给当了!” 尹舟是章灵芝的夫君,曾是京城一位名角,章灵芝为了追求尹舟,也曾一掷千金。 她参军多年才当上八品校尉,靠着自身的一股子冲劲,立过些小功。 尹舟虽是戏子却只是按照契约的打工人,她看中章灵芝对他的一往情深,最后想违约与章灵芝远走高飞。 章灵芝没有答应,她将家中所有值钱的都当了,才付清违约费用,和尹舟光明正大的成亲。 两人成亲时连两桌酒席钱都掏不出,如今只有那只金镯子最值钱。 “不成,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就算是将章家老宅卖了,我都不会让你典当。” “妻主,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如今这欠条都写了,要是我们三个月后还拿不出这一千两,可就不好办了。” 尹舟将手中精致的金镯子取了下来,他从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只要章灵芝唯他一人便足矣。 章灵芝想了想,还是将金镯子又重新戴到尹舟手上。 “舟儿,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便找那人借些银子。” 章灵芝说的那人是宰相之子应如是。 “你不是已经和那人断绝往来了,怎又去找他?” 尹舟想到应如是,心里就开始吃醋,这人曾是章灵芝的蓝颜知己。 “如是这人心肠好,我开口他一定会借,现在也只是权宜之计,等后面我们有钱了再还给他便是。” “我不同意,应如是分明就是对你有意,你之前机缘巧合下救过他,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尹舟自认自己是唱戏的,他看的再不明白不过。 “如是他是宰相之子,他与我之间是不可能的,何况我如今已经有你,舟儿,是你想太多了。” 章灵芝一个小武将哪里知道这些男人家家的事,尹舟见她这样肯定,便也没在劝说。 两个人要真是有什么,也不可能轮到他嫁给章灵芝,尹舟心里这样想才好过许多。 —— 傅姣姣见人走了,地里一片狼藉,便带着江厌离和南宫彤一起收拾起来。 她将踩烂的都扔了,还有些只有被磕碰到,但能吃的都装入篮中。 “厌离,我们把地里一些好的菜摘了,后面带回福州。” “我要随你们一起去福州吃好的菜!” 江厌离还没回复,就听到南宫彤吆喝着。 “老太婆,那便带你去一趟福州!” 傅姣姣知道这菜是卖不成了,过两日就要返回福州去。 为什么是过两日,因为她还等着江厌离的答复,如果现在就回福州,那她就不能和江厌离再同房同寝。 老宅多好,房子虽小,但给两人能制造很多机会。 三人丢了很多菜,也拿了很多菜回去。 晚饭时,四人吃的格外香,南宫彤都吃的开始打嗝。 “隔~小胖子,这菜真是你种的?” “不是我,还能有谁?” 傅姣姣知道现在是抱大腿最好的时候,将南宫彤喂饱了,自己才能借题发挥。 “老太婆,你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是不是该给点回报?” 南宫彤听出傅姣姣话里有话。 “要回报?是你撞的我,你答应照顾我一个月的!” “我是答应照顾你一个月,不过可没说让你吃我种的菜,你要不答应,那这菜明日便不给你吃了,我让小康随便做些吃食糊弄你。” 南宫彤听到这话,可不情愿了。 “我就要吃你种的菜,我一个老叫花子你让我怎么回报你?” “我要认你做干娘!” 傅姣姣没说错,她就是这个意思,大腿摆在跟前,她干嘛不抱? “你认我做干娘?你就不怕我讹你一辈子?” 南宫彤听到这话,开始也是一愣,还以为自己身份出了纰漏,但想一想这也不太可能。 “我可是中州,你讹上我,你就偷着乐吧!” 傅姣姣虽嘴上这么说,其实是自己心里偷着乐。 南宫彤想了一会儿,她还从来没认过什么干女儿,这事摆在眼前,认还是不认? “你可想好了,我老婆子的干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南宫彤这话是真的,如果她恢复了身份,傅姣姣以后可是和当今圣上称姐妹的。 “我既敢认,便不会怕!” 傅姣姣心里也不确定,她在打赌,南宫彤会认。 就算不认,她也没什么损失。 “那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老太婆的干女儿!” 南宫彤也不是瞎认的,傅姣姣年纪轻轻就能考榜眼当中州,主要是种的一手好菜,将她这个老婆子的胃给留住了。 “干娘在上,请受干女儿一拜!” 傅姣姣赌对了,她连忙下跪磕头。 江厌离在厨房也瞧见了,他就知道傅姣姣不会不攀这位高枝。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傅姣姣居然认南昭太上皇为干娘,那相当于将自己和当今圣上放在同一辈分。 傅姣姣心里门清,按照她这年纪,认干奶奶才是正常的,不过她就是不想走寻常路。 干女儿和干孙女,哪个地位高就不用明说了,她就是要南宫琉璃以后见到她,都要开口叫一声‘干婶’才成。 她做南宫彤的干女儿,就是要和当今圣上称姐妹! 南宫彤越看傅姣姣越顺眼,她如今也是有干女儿的人了。 第76章 你陪我睡,我什么都不做 认了干女儿,按照惯例南宫彤都会赏赐点什么,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老乞丐,便在心里记下。 后面她要给傅姣姣送份大礼才成。 傅姣姣现在也是如愿抱上大腿了,她也没想到一国太上皇吃了两顿她种的菜就认了她这个便宜女儿。 “干娘,明天我给您再做道新菜,给您尝尝。” “你可别一时对我老婆子好,以后就不管不顾了,我后半辈子的菜你可都要包了。” 南宫彤可不傻,她也不管傅姣姣是走狗屎运还是误打误撞的,她认了傅姣姣,她也不能吃亏。 “包了,包了!我福州也种了很多菜,只要您想吃,随时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如咱们写个字据,按个手印。” 傅姣姣还想白纸黑字加红手印,这样就算南宫彤后面不认了,也有个证据。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也是被逗笑: “我看字据手印就不用了,老人家看着就是个心善的,既能认下,便不会反悔。” 南宫彤见江厌离这样说,跟着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老太婆说话算话,既认你做干女儿,便不用什么字据。” “也是看您一大把年纪,还在外流浪,认您做干娘,也是想为您好好养老,不立字据便不立。我傅姣姣说到做到,往后只要您想吃我种的菜,便能吃到。” 傅姣姣也意识到,立不立字据都是形式上的,只要南宫彤答应了,就不会不认。 —— 傅家老宅内,静谧的夜色里,三间房皆已熄灯就寝。 江厌离正躺在地铺之上,他望向床上熟睡的傅姣姣。 “傅姣姣,你睡了吗?” 江厌离声音很轻柔,只见床铺上的人呼吸均匀,并没有回应他。 见床铺上的薄被没盖好,江厌离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想给傅姣姣盖好。 谁知,他刚抓住被角,便被一只手握住。 “厌离,你陪我睡好吗?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傅姣姣带着一丝倦意,慵懒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这若是放在之前的世界,或许会被认为是“渣男语录”,可在如今这个世界,却成了“渣女语录”。 江厌离犹豫了片刻,想到自己已经决定与傅姣姣在一起,便轻轻点了点头: “嗯,好!” 随即傅姣姣将身子往里挪动,让出足够的空间出来。 江厌离坐在床边,脱下鞋子,很自然地躺了下来。 他能感受到他躺的位置还有些微热,是傅姣姣的体温。 一想到孤男寡女一间房一张床,江厌离的脸上便一阵发热。 他只静静地躺着,不敢再说话。 傅姣姣微微侧身,她借着淡白色的月光仔细打量着江厌离的整个身躯。 江厌离那精致无暇的五官,完美的下颚线,直挺的鼻子,还有那双十分耐看有神韵的眼睛,每一处都让傅姣姣心旷神怡。 “厌离,你真好看。” 傅姣姣忍不住夸赞,声音中透着一丝暧昧。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在扫视他,听到这话,更加不敢看傅姣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既喜欢听傅姣姣这样说,又觉得不该发展的如此迅速。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此时有些害羞,这样的江厌离她更喜欢。 其实早在何平安那次事后,她为江厌离擦拭身子换衣服时,便将江厌离身上每一处都瞧过。 傅姣姣一想到江厌离白色里衣里那副身躯,就不由得有些燥热。 “厌离,还有不到两日时间,我有些等不及了,你今晚能给我答案吗?” 傅姣姣开始试探江厌离,她内心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江厌离给她一丝空隙,她便要乘虚而入。 江厌离听到这话,才微微转头看向傅姣姣。 此时的傅姣姣还有些小胖,却比之前显得清爽端正很多,傅姣姣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不过加上她那一对酒窝,倒是显得格外温润,让人看着很舒服。 “我愿意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的眼睛,说得格外认真。 在这个世界,一夫一妻制是很少见的,如果能遇到,他一定会格外珍惜这段感情。 只要傅姣姣能唯他一人,那他重走这一世便也值得。 “厌离,你……你能再说一次吗?” 傅姣姣其实已经听清了,她知道江厌离是答应她了,不过她就是想再听江厌离说一次。 “傅姣姣,我愿意!” 江厌离这一次说得比上一次还认真。 他是真的愿意,在他心里傅姣姣不是别人,是他此生的救赎,是一道光的存在,也是他真心喜爱之人。 “厌离,只要你答应我,那你便是我傅姣姣第一个男人,也将会是唯一的男人!” 此刻的傅姣姣满是激动喜悦,她家厌离真的答应她了,她怎能不开心。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这样说,也知道自己是遇到良人了。 “妻主,今晚可要厌离服侍您?” 说完这话,江厌离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傅姣姣也没想到江厌离这么快就改口了,只是这个称呼她不喜欢。 “厌离,我想让你喊我姣姣。” 傅姣姣轻声要求。 “姣姣~” 江厌离很配合傅姣姣,他如今已经将自己和傅姣姣系在一根红绳上,妻主让他怎么叫,他便怎么叫。 这一声“姣姣”很是好听,比傅姣姣梦里还让她酥麻。 “厌离,你再多叫几声!” 傅姣姣如梦中那样要求江厌离。 “姣姣~~姣姣~” 江厌离的声音温柔动听,这一声声叫下来,让傅姣姣嘴角都没下来过。 江厌离已经做好了服侍傅姣姣的准备,他伸手准备解开自己的衣带,不想,却被傅姣姣拦了下来。 “厌离,今晚不行,我想过段时间再……” 傅姣姣有些不好意思说的太明显,她想的是等自己瘦下来,再与江厌离一起。 江厌离停下手中的动作,前世今生他从未像今晚这般主动过,虽有些不解,却也听傅姣姣的停了下来。 “厌离,你再等我一个半月的时间,等我瘦下来可好?” “好。” 江厌离点头答应,他虽不在乎傅姣姣的身材,却也尊重傅姣姣的想法。 “既答应只你一人,顾白和子奇便要找机会与他们说清,早日还他们自由为好,若他们能找到自己爱慕之人,那我便成全他们。” 傅姣姣将心中安排说与江厌离听。 “子奇我倒不担心,可我担心顾白……” 江厌离微微皱眉,他知道顾白对傅姣姣一往情深,如果不是傅姣姣故意说自己有隐疾,恐怕早就侍寝。 “顾白最是体贴入微,我相信他能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第77章 回福州我们就偷偷的 “这事还是给顾白一些时间,等时机到了,再与他说为好。” 江厌离和顾白的关系向来很好,他知道如果直接和顾白说,顾白是接受不了的。 “那便听你的!” 傅姣姣见外面夜色已深,想着今晚她不做些什么,又觉得浪费。 只要她不过火,能刹住车便成。想到这里傅姣姣又开始打起江厌离的主意。 “厌离,你再喊我姣姣,要温柔热情点。” 说罢,傅姣姣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上,之后她触碰他回应,做了很多傅姣姣梦里才能做的事。 傅姣姣在江厌离一声声的‘姣姣’中沉迷到无法自拔,差点没刹住车。 —— 早晨一缕阳光透过窗缝,洒在床铺上。 江厌离醒来后,只见他脖子处有些许红痕,衣衫落在地面,显得有些凌乱。 他看向还在熟睡中的傅姣姣,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脸上红得有些发烫。 昨晚两人虽没有发生实质关系,却也是暧昧的让人无法说出口。 傅姣姣感觉到江厌离起身的动作,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 “厌离,早上好!” “早上好,姣姣~” 江厌离起身后将衣衫一件一件拾起,穿戴整齐,随后准备走出房门。谁知他刚转身就被傅姣姣拉住衣角,之后将他环抱住。 “厌离,你等等我,我收拾好和你一起做早饭。” “好,姣姣~” 江厌离已经不打算叫‘妻主’这两个字了,他应傅姣姣的要求,只叫‘姣姣’二字。 两人收拾妥当后,这才走出房门。 南宫彤起床后,跑到厨房左看右看的,最后目光落到江厌离的脖子处。 “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这话一出,江厌离拉了拉衣领,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干娘,您就会取笑我们。” 傅姣姣倒不觉得害羞,她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江厌离是她一个人的。 “干娘是过来人,你们小两口感情好,便晚点要娃,先过一两年的恩爱生活,等有了娃,以后再想这样,还是有些困难的。” 南宫彤提醒傅姣姣,她虽没这种困扰,但她看很多寻常恩爱夫妇都是这般。 “有娃也没事,以后有娃了就将娃给干娘带,我们小两口继续恩恩爱爱的,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你这算盘打的好,你倒不怕我把娃带坏了?” “干娘才不会带坏,只要干娘愿意带,我和厌离高兴还来不及。” 傅姣姣嘴上贫道,她说这话也是过脑子的,能当太上皇的孙女孙儿,首先起点就比别人高上许多,更何况教育问题。 “你能这么想便好,等你们有了,我再考虑帮你们带。” 南宫彤话说的不满,不过她确实也喜欢小孩。 —— 老宅的日子过的非常快,要走时,傅姣姣还有些舍不得。 一想到回福州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江厌离睡同一间房,就心里难受。 “厌离,回去之后,我想……” 傅姣姣还没说出口,江厌离就知道她想干嘛。 “可以,不过不能被人发现。”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答应下来,她才提着菜篮子上了马车,想着偷偷的也不错。 江厌离已经被傅姣姣吃干抹净,他也没想到已经这种地步,傅姣姣还能在最后一步放下他。 一想到老宅这两天的历程,江厌离心跳就不由得加快,脸上发烫。 他脖子处已经涂抹药膏不明显了,可身上还是有几处。 从老宅回福州的路上,傅姣姣看向江厌离愈发的炙热,她家厌离真是天上尤物,怎么看都好看。 一举一动间,都让她心动不已。 福州城—— 顾白提前收到来信,知道今日傅姣姣和江厌离会回来,特意提前将中州府宅的门敞开,在门口等候。 除了他,其余人都去了地里,就连南宫羽都在地里干活。 看到家丁小康赶马停下,顾白才上前。 傅姣姣和江厌离下车后,扶着南宫彤也下了马车。 “妻主,这位是?” “这是我新认的干娘,她老人家从今日起也住在中州府宅。” 南宫彤下马车后盯着顾白看了半天,她现在才知道傅姣姣不止一个夫君。 “你个小胖子,艳福真是不浅啊!” 顾白虽没江厌离好看,却也是另有一番风格,就单看整体都是让人眼前一亮。 顾白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变成了傅姣姣的干娘,但妻主的干娘便也是他的干娘。 “顾白,以后你与我一起叫大娘便成!” 江厌离知道顾白准备开口,提醒道。 “嗯,行!” 顾白不太明白,为何只能叫大娘。不过厌离让他这样叫,那他便和他一样这样叫。 几个家丁将车厢内的菜都拿进了府,傅姣姣带着南宫彤挑选房间。 房间选好后,因为一路奔波三人有些疲惫,便各自回房歇息,等待下工之人回来。 江厌离刚进房打算泡个热水澡,便被傅姣姣敲了门。 “厌离,开开门!” 傅姣姣是偷偷跑过来的,四周并无其他人。 江厌离将房门打开后,看到外面无人,便让傅姣姣进入房间,将门反锁。 只见房间的屏风后有一个大浴桶,上面还飘了几片花瓣,整个房间都雾气缭绕,还有淡淡的花香。 “厌离,我们一起可好?” 江厌离一想到和傅姣姣一起,便脸上发红发烫,现在可是大白天,他有些不敢。 “没人发现,回福州我们就偷偷的。” “就只是简单洗漱?” 江厌离询问傅姣姣,见傅姣姣点头,才松了口。 “那便一起。” 得到江厌离的应允,傅姣姣才开始行动起来。 不多时,浴桶内…… —— “厌离,你睡了吗?” 顾白的声音响起,江厌离只能红着脸回应一声。 “我已经睡下了,有事咱们晚点再说。” 顾白听到江厌离睡下了,便也不再打扰。 “那你好好休息,晚点再与你说。” “好!……唔~~” 傅姣姣一个轻咬,让江厌离发出闷声。 顾白刚要走就听到这声音,他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声音就是江厌离发出的。 “厌离,你没事吧?你能开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你吗?” 顾白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快睡着了。” 江厌离有些羞耻的看向傅姣姣,满脸的警告。 “那你好好休息!” 顾白听江厌离快睡着了,便也不再多疑,最后走远。 “傅姣姣,你在玩火?” 江厌离听到顾白走远,才对着傅姣姣说道,他从来没有当外人面发出过这种声音,这让他有些羞耻。 “下次不敢了!” 见江厌离有些生气,傅姣姣才服了个软。 第78章 北昭阿木塞故意讹诈顾白 两人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不知是傅姣姣之前做的梦太长,还是江厌离太过诱人,傅姣姣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 “就让厌离服侍可好?” “不成,我得把最后留到瘦下来再……” 傅姣姣还是坚持底线,她只想把最重要的时刻留到自己最佳的状态。 这场沐浴洗了很久,最后皮肤泛白才终了。 —— 在下工之前,傅姣姣又偷偷回到了自己房间。 江厌离也去寻找顾白,询问他有什么事要与他说。 “厌离,我有件事不好与子奇说,只能找你,我想你是懂我的。” 顾白一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就有些魂不守舍。 “顾白,你说便是!” 江厌离见顾白话里有话,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顾白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将事情全貌说与江厌离听。 “那日,我与家丁出门购买府宅内日常用品,在城中街道上撞到一个小男孩,将他扶稳后,他便朝着我笑,说让我随他去见一个人。” “我问他见谁,他不说话就跑远了,当时我并未在意,后来不出十米竟发现钱袋被偷。但我一路从未与人走的太近,除了那个孩子。” “我让家丁去寻那个小男孩,自己也打算去另一边寻找,结果就遇到了那个人。” 顾白说的有些隐晦,他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哪个人?” 江厌离询问,他回老宅加来回路程也不到七日,顾白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她穿的衣衫很奇怪,不是长衫而是拼缝的兽皮,披着整头的辫子。我观她外在不像是南昭之人,倒像是北昭。” “北昭?” 江厌离听到这话,面色十分警惕。 两国虽也相通,但大都是南昭之人去北昭经商,北昭之人却很少出现在南昭。 北昭之人一向不喜南昭饮食、制度,她们大多喜食谷物肉类,南昭每年有六成谷物粮食都卖给北昭。 “她手中拿着我的钱袋,询问是不是我的,我准备接过钱袋道谢,不想她不给我钱袋,还想让我请她去酒楼吃一顿。” “你答应她了?” “那钱袋里有不少银子,我想着吃一顿饭就能让她将钱袋还与我,还是值当的,便答应了。” “这种人就不该惯着她,不行就到府衙让魏晴、陈燕她们管管。” 江厌离最讨厌这种行径,他知道顾白人好,但这种人就该有人治治。 “我想着只是简单吃一顿饭,没想那么多便答应了下来,谁知她竟和那小男孩是同伙,两个人拿着我那钱袋里的银子就一顿吃。” 顾白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始没想那么多,后面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见菜点的差不多了,便伸手问她要钱袋,谁知这人不认账,还故意让那小孩将厢房锁住。” 江厌离越听越不对劲,不过他没有再打扰顾白,而是将事情经过都记在了心里。 五日前—— 阿木塞从北昭坐船游到南昭,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她从小便想来她阿爹的故乡南昭走一走。 阿木塞虽是北昭长大,身上却流淌着一半南昭的血,她的母王是整个北昭的最高统治者,她阿爹却只是个冷妃。 她从小就被母王带在身边,可她也会时不时偷偷的去冷营中看望她阿爹。 她知道母王和阿爹的关系并不好,但在她心里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乌托,我们下一站去哪个地方?” “福州,地图上写这里位于南中地区,是南中出粮大州。” “那便去福州看看。” 阿木塞带着小乌托共骑一匹马,来到了福州城。 她这次是奉母王之命到北昭长河处守阵练兵。 南昭和北昭这些年一直处于稳定状态,她每日除了练兵就是排兵阵。 北昭之人本就善战好战,在阿木塞看来就算练的再好,在不开战的状态下,都是无聊之举。 所以她决定带着她的小跟班,游到长河的另一边游玩几月,那里她从未去过,是她阿爹的故乡。 阿木塞这次出游南昭,身上的银子带的并不充裕,几月军中的月银已经被她花的差不多。 但北昭之人向来胃口大,南昭这边一盘子菜就那么一点还贵,最后她便想到劫人借银的办法。 阿木塞在街道边盯着来来往往之人,她本无意劫持男子,不料一位青衣清秀的儒雅男人从她跟前走过。 这男人与她阿爹口中描述的南昭男人一样,儒雅知礼,清秀而不妖娆。 阿木塞尾随顾白一路,她从未如此关注过一个男子,这男人的一举一动间都与她北昭男子不同,她说不上来,却不由得被吸引。 她想她以后大约是想娶这种男子为夫的。 北昭女人不同南昭女人的弯弯绕绕,她们遇到看上眼的男子,都是直接表明心意的。 哪怕那个男子已为人夫,只要他的妻主愿意转手,那北昭女人就可以带走。 她故意让乌托偷了他的钱袋,刻意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请吃饭。 “你想干什么?” 顾白有些害怕的看着阿木塞,他好心请她吃饭,这个女人为何还要将他锁入厢房。 “公子,你先不用害怕,我只是想与你说清这顿饭,我不会白吃你的,虽然我现在身上并无银子,但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阿木塞说的恳切,顾白这才放下心来。 “这顿饭就当我请你们,你将钱袋还我,让我走便成。” “可以。” 说着,阿木塞就假意将钱袋递给顾白。 顾白见这人松口,才上前接下钱袋,不想却被阿木塞握住了手臂。 阿木塞常年带兵习武,手劲还是有些大的,不过她没有想要伤害顾白,刻意控制手中力量,让顾白挣不脱也不觉得难受。 “你放开我,我是有妻主的人,我家妻主可是福州中州,你再不放开我,恐有牢狱之灾。” 顾白使劲挣脱,却怎么也挣不脱。 “公子,我是北昭阿木塞,我见你第一眼便喜欢上你了。在我们北昭的女子心中,人夫不算什么,只要你情我愿,我便会将你牢牢带到我身边来!” 阿木塞没有要放开顾白的意思,她只是想将话说清,她从未对一个男子动心过,这是第一次,她不会轻易放手。 “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顾白看厢房的门窗被那小孩锁死,客栈外都是嘈杂之声,他如今无论怎么做都对他不利,不如以静制动,见机行事。 “公子请坐。” 阿木塞松手放开顾白,做了个友好的手势。 第79章 最强猎手玩老鹰捉小鸟 顾白坐下后看起来很镇定,却心里慌得很。 眼前的女人长的不差,也不像恶人,不过他听到刚才那话,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了。 “公子,你的名字可否告知于我?” “不可!” “我刚与你表白,你可心中欢喜?” “不……” “公子,我将我所有的事都讲给你听,你听完再认真回答我。” “……” 顾白根本不想听阿木塞的话,但是厢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他又不得不听。 “我来自北昭,是北昭王的二女儿,我母王说我是所有孩子里最像她的,从小便将我带在她的身边。” “我阿爹是南昭人,他到北昭经商被我母王看上,便有了我。我阿木塞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对任何男子动过心,你是第一个能吸引到我的男人。” 阿木塞说的恳切,她只想毫无保留的将她所有事情都讲给顾白听。 她认为凭借她的一片赤诚是可以打动眼前之人的,如果不行,她便只能强取豪夺。 “我是有妻主之人,你与我说的再多,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我喜爱之人是我的妻主,不会是旁人。” 顾白见眼前人与他说这么多,才将这话说出口。 “你的妻主只是比我更早遇到你,如果你遇到的人是我,你便不会喜爱你的妻主。” 阿木塞信心十足,她是北昭男子都想嫁的女人,她阿爹虽不受宠,但她母王将她当成下一任君王培养。 除了她的阿姐,她相信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和她对比。 “我妻主才是最好之人,我就算提早遇到你,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顾白很坚定,他并不喜欢太过怪异之人,这人说她是北昭女王的二女儿,他不相信。 阿木塞见眼前男人说的坚定,也不慌,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 “我阿木塞是一个雄鹰般的女人,你看看便会知道。” 阿木塞说完,将身上兽皮大衣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抹胸。 “你快将衣服穿上,你这样是犯罪!” 顾白见阿木塞脱下上衣,吓一跳,他连忙起身闭眼。 “没有征求你的同意,我不会乱来。你睁开眼睛先看看。” 顾白听到阿木塞这话,才将眼睛慢慢睁开,不过眼前景象让他呆立当场。 阿木塞的身上有很多伤痕,好几处疤痕都已愈合,却形状可怖。 “这道,是我十岁时与我阿姐赛马,从马背上掉下来被尖石刺伤的。当时我为了能赢得我阿姐,带着伤口上马比赛,最后赢得比赛。” 阿木塞在顾白面前炫耀她曾经的荣耀,并没有在意身上的疤痕。 “还有这道,是我十三岁时为母王挡刀留下的。这道,是我十五岁带兵时与北昭最勇女人摔跤留下的,我虽带了伤,但我却赢了。” 顾白看着这大大小小的疤痕,心中有些不忍,这女人从小到大受的伤实在太多。 “我阿木塞向来是有情有义之人,想嫁给我的男人在北昭都是排长队的。可我听从我阿爹的话,只想找一个喜爱之人成婚。” “可你也不该找我,我们南昭的男人有很多,你只是见的太少了。” 顾白现在是相信阿木塞就是北昭女王二女儿,这满身的伤痕加上这女人真诚的面庞,让他不相信都不行。 “我三月前就来到了南昭,不说见过无数南昭男子,但也是见了不少。唯有你能让我忍不住追随,也只有你长在了我的审美里。” 顾白见这人就是个憨的,不管他怎么说,这人都不放过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你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答应你。” 阿木塞哪里肯罢休,在她们北昭,男人就和狩猎的动物一样,一旦松手,那便再难寻找。 “我不会放你走,除非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家住何处,还有你的妻主在哪儿。” 顾白有些头疼,傅姣姣和江厌离都回老宅了,他真的不想将自己的信息都告诉这人,如果他说谎,这人恐怕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叫我小白便成,其他的我不想告知。在我们南昭,只要是有妻主的男人,都不能和其他女子共处。男人声誉是男人的根本,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还是另觅良缘为好。” 阿木塞也不傻,她知道顾白在意什么。 “小白,只要我想要,你就跑不掉。我相信下次北昭使臣向你南昭皇上提上一嘴,你便会是我的。我只是想让你真心实意的了解我,爱上我,我阿木塞从来不会用这种手段去俘获任何男人,除非这个男人对我很重要。” “阿木塞,你究竟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成吗?这钱袋里的银子我也不要了,你都拿去,只要你放我走。” 顾白都快哭了,他当初就不该答应请这人吃饭,现如今他被这人关在厢房内很是被动。 “小白,我知道你现在还接受不了,但我会用我的行动让你知道我对你挚诚的心。” 阿木塞将钱袋还给顾白,说罢将门打开。 顾白见这人将门打开了,心中虽有疑虑,却还是拿着钱袋一声招呼都没打,慌忙往外跑去。 见人走远,乌托才进入厢房内。 “二王女,这男人不识好歹,不行咱们找个更好的?” “乌托,你怕是皮痒痒了?” 阿木塞看中的男人,怎么可能随意放过,她喜欢老鹰捉小鸟的游戏,她从来都是最强猎手。 乌托乖乖闭嘴,他可得罪不起这位。 “那我去盯梢?” 阿木塞给了个眼神,乌托立刻快步走出厢房窗户,从里翻到外面,又爬下了屋檐。 乌托是阿木塞收留的孩子,虽是男孩却骨骼轻盈,是她最得意的小帮手。 “小白,下次咱们再碰到,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阿木塞只是看起来有些憨,实际上还是很有些手段在身。 —— “这个女人叫阿木塞?” 江厌离询问顾白,如果他没记错,前世的阿木塞是北昭攻打南昭最狠之人。 而南宫羽后面和亲的人,就是阿木塞的姐姐‘阿木诺’。 “她说她叫阿木塞!” “后面她有没有来找你?” 江厌离急忙询问,他只知道这人很危险。 只见顾白点了点头,又将后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80章 送?那你先将北昭送给我 顾白慌忙回到中州府宅,乌托也一路跟随过来。 回来后顾白心跳不止,还好他跑得快。不过整件事仔细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想阿木塞大概是贪图他的银子,想吃顿霸王餐吓唬他的。 这样想着,顾白心里才好受许多。 不过自这天起,顾白就不敢随意出门,而是和抱玉他们一起,早出晚归。 晚上有陆子奇一起陪他睡,顾白也心安了很多。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睡梦间已经被人扛走。 顾白感觉自己全身没有着床的触感,才朦胧醒来。 刚睁眼,就看到有个蒙面人将他扛在身上飞走,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只能凭借月色看清他被这人带到了屋檐之上。 “醒了?” 阿木塞见顾白清醒过来,才将顾白放下。 “阿木塞?你将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赏月!” “……” 顾白坐在屋檐下,有些不敢向下看,他从未站过如此高的地方。 “小白,你和今晚的月亮一样清雅,我阿爹说南昭的男人如月如水,你就是我的月我的水。” “……” 顾白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人能悄无声息地将他带到这里,可见这人不一般。 阿木塞见顾白不理她,也不生气,她就这样静静的和自己喜欢的男子一起待着挺好。 “我知道你的妻主是福州中州,但她只是你们南昭五品官员,她比不上我。我是和你们南昭太女一般的存在,虽没见过你们南昭的太女,但我相信我比她还好。” 阿木塞这人天生就带着一般女人比不了的自信,她说这些只是希望顾白老老实实的随她回北昭,当她的二王妃。 “阿木塞,你若再纠缠我,我就从这屋檐之上跳下去!” 顾白威胁道,他也不想做到这种程度,但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好感。 “你不敢!” 阿木塞看着顾白的眼睛,声音很轻。她看人很准,一个人有多大胆,她只需要看上一眼便知道。 “我敢!” 顾白是真不敢,但他说出口了,还是战战兢兢的起身,假意往屋檐旁走去。 阿木塞只是微眯眼睛,她等着顾白往下跳。 顾白没注意到,他的脚边有块屋瓦已经碎裂,刚好踩踏了上去。 “啊~~” 顾白瞬间失重,整个人往下倒去,阿木塞也没想到顾白是真敢跳,她没有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好在她搂住了顾白的腰,又借力旁边的墙壁,才将顾白抱稳,安全着地。 顾白已经落地却不敢睁眼,阿木塞看着顾白这样,有些想笑。 “我以为是我看错了,结果却不是。” 阿木塞看到落在地下的砖瓦,才说出这话。 顾白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落在地面,只不过他的腰还被阿木塞搂着。 “阿木塞,你先放开我。” 看着顾白扭动着腰,阿木塞搂的更紧了。 “小白,你不要动,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顾白听到这话,才安静下来,他现在和阿木塞离得很近,他能看清阿木塞眼中的欲火。 阿木塞松开顾白,眼中恢复平静。但她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顾白看,就如一个猎人看到猎物一般。 “阿木塞,到底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顾白有些害怕,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一个女人。 “小白,你不要害怕,做我阿木塞的男人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等你家妻主回来,我再找你。” 阿木塞说完便离开了,顾白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阿木塞真是北昭二王女,以妻主如今的官位,怕是也无法解救他。 —— 顾白之所以没有直接和傅姣姣说,是因为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傅姣姣的前程。 陆子奇很多东西都不懂,如今只有和江厌离交待事情经过才是最佳的。 “顾白,你不要怕,她就算是北昭二王女,也不能在咱们南昭抢人。” 江厌离知道顾白的顾虑,但如今南宫彤在府里,阿木塞不敢轻举妄动。 “厌离,我只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先将这事和妻主说明,她知道该如何处理的。” 随后两人就去找傅姣姣将事情经过都讲了出来。 “顾白,她阿木塞敢当我面抢人,我傅姣姣第一个不同意,而且她肯定抢不走。” 傅姣姣想到顾白被这人欺负,就莫名火大。 就算她想放顾白自由,也不会让顾白处于刀口之处,不去管他。 她一定会保证顾白和陆子奇的后半生是自由快乐的,而不是让人随意折辱的。 “妻主,可她是北昭二王女!” “不管她是谁,只要她现在还在南昭,我就不会让她在我的地盘放肆。” 顾白没想到傅姣姣语气那么硬,顿时心安不少。 “门外有个女人带着小孩来访,大人可要见?” 家丁来报,傅姣姣也没想到这人这么着急就上门来了,不由得一愣。 “让她进来!” “是,大人。” 顾白本想随傅姣姣一起去,却被江厌离拦了下来。 “让妻主解决就好!” “可……” “顾白,你随我一起去请个人。” 江厌离说的这个人就是南宫彤,南宫彤是整个南昭的太上皇,身边随时有暗卫守护。 阿木塞就算是北昭的二王女,她也不敢造次。 —— 中州府宅的正厅内,阿木塞正抬头用下巴打量着傅姣姣。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顾白的妻主?她瞧着还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就这种人也配? 傅姣姣瞧着阿木塞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家顾白就是被这个女人欺负了。 “我是北昭二王女阿木塞,我看上你的丈夫顾白,你现在将他交出来送与我便成。” 傅姣姣听到阿木塞这话,笑出了声: “哈哈,送?那你先将北昭送给我,我再与你协商这事!” 阿木塞被傅姣姣这话气的牙痒痒,她从未见过口气如此大的人。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喜欢顾白,只要你将他送到我身边,你要金银我便给你金银,要美男我也可以给你。我们北昭的男人和你们南昭不同,美艳程度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只要你松口,我下月便给你送来。” “北昭男人是真不行,我老太婆年轻时也收过几个入房内,腰杆都快断了,几日便腻歪。” 南宫彤被江厌离扶着走入正厅,她听到她干女儿现在被一个北昭女人挑衅,便想出来看看热闹,顺便帮下忙。 第81章 你怎么长的像我孙子? 阿木塞听到声音看向南宫彤,这一看不得了,她的神色开始有些紧张。 这人,她小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她才五六岁,母王带她到营帐中,让她给这人请过安。 就连她母王都对她非常敬重,她没记错的话,这人现在应该是南昭的太上皇。 “还是干娘说的对,你们北昭男人要真那般好,那你干嘛还看上我们南昭的?” 傅姣姣附和着南宫彤。 南宫彤年纪大了,她根本就认不出来眼前这人是谁。 “奶奶,我是北昭阿木塞,我小时候还见过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阿木塞从小就会认人,能被她牢牢记住的人不算多,但她母王和阿姐身边的人,她一个不落。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阿木塞竟认得南宫彤。 南宫彤也是细细打量后,才记起来。 “你是北昭王的大女儿?哎呀,你竟长那么大了?” “奶奶,我是二女儿阿木塞,您说的是我姐姐阿木诺。” 阿木塞也没想到南宫彤不记得她,不过想想也是,都过去十几年了。 “哦~~记起来了,你是老二!我听说你想抢你干叔,你这事可就不地道了。” “干叔?” 傅姣姣想了下,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这是我干娘,你叫我干娘奶奶,那你不得叫我干婶,顾白是我夫君,那不就是你干叔。” 阿木塞语塞,南宫彤又不是她亲奶奶,这个乱七八糟的辈分,她可不认。 “我叫奶奶是尊重,我与你同龄人,小白与我们也是同龄人,他可不是我干叔。” “不是,你也不能抢!你一个北昭的二王女来我们南昭抢人夫,这不合理。” 南宫彤也跟着点头,有她老婆子在,这北昭小娃娃就做不了什么。 阿木塞见南宫彤也在帮傅姣姣,她也知道事情发展比她想的更糟糕。她原以为一个五品中州奈何不了她,却不想这人背后有棵大树。 “奶奶,今日不知您也在,不想失了礼数,阿木塞这便走。” 阿木塞向来都是敢屈敢伸之人,她临走前还炙热地望向顾白。 “小白,我们来日方长。” 顾白不敢抬头看阿木塞,他每次触碰这人的眼睛,就觉得有些胆战发寒。 他也不明白为何阿木塞突然放手了,好在他听厌离的话,请来了大娘。 看到阿木塞已经走了,傅姣姣也放松了下来。 “干娘,凭您几句话,就能将这什么北昭二王女赶走。看来您可不是什么叫花子、老乞丐。” 傅姣姣故意这样说,南宫彤的身份还是要她自己点破为好。她和厌离两个人再陪着演下去,可就露馅了。 “我要说我老婆子是太上皇,你可信?” 南宫彤看傅姣姣狡黠的模样,就猜到傅姣姣肯定是看出来她不是普通的老乞丐。 “干娘,您要是太上皇,那我傅姣姣不就和当今圣上同一个辈分。” “那是,谁让你是我干女儿!” 之后两人我一言你一语的,将话都云里雾里的说清了。 站在旁边的江厌离只跟着笑而不语,而顾白则有些发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厌离,大娘她?” 江厌离点了点头,随后拉着顾白离开。将回老宅路上遇到的大概过程都说与顾白听,除了那件事。 —— 阿木塞离开中州府宅后,并没有走远。 她对顾白念念不忘,还是想找机会将顾白带回北昭。 “二王女,那人可是南昭太上皇,她身边暗卫都是这世间绝顶高手。我瞧那胖子的另一个丈夫更好看,要不我们还是去找其他男人吧,说不定更好看!” 乌托刚说完就被阿木塞垂了一脑袋。 “啊!好疼,您轻点。”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这世间好看的男人多的是,但能遇到有感觉的男人却寥寥无几。小白的好看,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我阿木塞看上的男人,怎会差?” “可我们抢不到啊!” 听到乌托这话,阿木塞陷入了寂静,片刻后说道: “这世间,没有我阿木塞抢不走的男人!” —— 中州府宅的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傅姣姣和所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唯独南宫彤看了使劲摇头。 “那么多男人,你怕是要忙死哦!” 傅姣姣听到这话,只是抿嘴一笑,也不否认。她可从来没想过同时拥有那么多男人,现在只是表象。 “哎,我说,你怎么长得像我孙子?” 南宫羽刚进门就看到了南宫彤,他从来不曾慌乱,如今也是如坐针毡,不敢抬头相认。 “大娘,可能只是长的像。” 江厌离在帮南宫羽打掩护,若抛开前世种种,只单论南宫羽这个人,他也是真心实意想要相交的。 南宫羽微微低头,跟着点了点头。 他是真不敢现在就和他皇太奶相认,他这次出宫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被母皇知道,下次他可不能这么容易出来。 他在福州待的时间不久,是真心喜欢这种生活,这里虽受苦受累,但也是收获很多。 南宫彤早在南宫羽进门就认出来了,她之所以故意这样询问,看看她孙子的反应。 看这样子,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又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开吃起来。 “干娘,我特意让家丁给您做的‘白糖拌番茄’、“干煸豆角炒肉”,您尝尝味道。” 傅姣姣看在眼里,也是帮着江厌离,故意将话题扯开。 南宫羽不清楚皇太奶为何会认傅姣姣为干女儿,但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现在傅姣姣和他之前认识的傅姣姣,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相差甚远。 —— 晚饭后,夜刚深,傅姣姣就如泥鳅一般钻入江厌离的房里。 “厌离,你今日身上怎么比昨日还香?” “与昨日一样,并未有其他的变化。” “厌离,你今日外衣怎变薄了?” 说罢,傅姣姣伸手拉开衣带,差点鼻血喷涌出来。 此刻的江厌离里面不是平时穿的里衣,而是穿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的…… 江厌离知道用这种手段俘获女人的心,是不耻的,但傅姣姣喜欢,他就愿意大胆尝试。 “姣姣,你可喜欢?” 江厌离从前世到今生从未这样过,他一向知礼端正,前世最多也只是和南宫琉璃拉过手,仅此而已。 他认为他不可能为了哪个女人去做这种青楼勾栏之事,但他还是为了傅姣姣做了。 “厌离,我是喜欢,但我还是更喜欢你能按照自己舒适的样子来,而不是刻意这般。” 第82章 两个有病的男人 傅姣姣自己在梦里怎么来都成,但放在现实中,她还是要尊重江厌离本人的。 “这是厌离自愿的,只要姣姣喜欢。” 江厌离说的真诚,在他的认知里,眼前这人是他的余生,虽觉得害臊,却也是情愿的。 “厌离,有你真好!”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是为了她才会如此。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她穿越到这个女尊世界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不太一样。 她变得有些馋,总是做梦,有时还控制不住自己,但她只对江厌离一人这样。 不等她多想,便拥香入梦,情意绵绵…… —— 一大早,中州府衙就围了很多人,傅姣姣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他的面前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被白布盖着,看起来不像是有生命体征。 “请中州大人为草民做主!” 男人哭的伤心欲绝,嘴里还不时喊着‘为他做主’之类的话。 陈燕从府衙出来就看到了傅姣姣,她笑着跑过来: “大人,您回来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 傅姣姣询问陈燕,她才走几天,一回来就看到这种情景。 “大人,您先不要管他,您先进府衙,咱们再慢慢说。” 今日魏晴带帮工去地里,陈燕特意在府衙等傅姣姣。 “这人已经在门口跪了三日,好多人都让他将那女人的尸体埋了,他就是不肯。如今那女人尸体怕是已经开始腐烂,您还是离远点好。” “他是有什么冤情吗?” 一个人带着尸体,跪在府衙三日,傅姣姣认为这人肯定有天大的事。 陈燕都不好意思开口,还是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那男人只是个通房,连侍妾都不算。尸体是他家夫人,听说就是那个的时候,猝死的!要是个正常男人遇到这事,早就将尸体埋了,可不敢到外面说,可他倒好,正房不追究,他还要告正房害死的。” “验尸了吗?” 陈燕将验尸结果呈给傅姣姣看,傅姣姣看完也觉得这事不好处理。 “死者生前根本没吃药,就只是喝了点壮阴酒,太过亢奋导致的。” “可不是,那男人对验尸结果不满意,非说是正房害死的。” “正房你见过没有?” “没有。” 傅姣姣总觉得这事,可能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但验尸结果都是正常的,怎么看都是一件突发事件。 “陈燕,你将那男人带进府衙,他总在在门口跪着也不是个事。” “好的,大人!” 陈燕接过话,便将余永带了进来,让人将尸体抬进了院中。 —— “大人,请您为草民做主!” 余永刚进衙堂,就朝着傅姣姣跪拜。 “余永,你对验尸结果可有疑问?” “我家夫人身体一直强健,不可能猝死,草民认为夫人之死与正房有关。” 余永虽是通房,却和自家夫人感情非常好,正房一直看不惯,正房就是个妒夫,眼里容不下他。 如今夫人一死,他下半辈子也就没了。 “你可有人证物证?” “目前没有,但我确定就是正房害死的。夫人走的那天晚上,正房只是过来查看了下,便不再理会,还笑着说夫人死有余辜,看上去像是事先知道这事一般。” “他还扬言要将我和夫人一起埋了,成全我们。正房就是个蛇蝎心肠,每次夫人来我房中,他都会趴窗户边磨菜刀,样子很是吓人。” 傅姣姣听余永的话,也觉得正房有杀人动机,但无凭无据,便不能断言人是他杀的。 “大人,正房带到了。” 陈燕这时带着一个半边脸被烫伤的男人走入衙堂。 这男人走进衙堂,先是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余永,才开口: “大人,这余永想跪,你便让他跪呗。我倒想看看他能跪到何时?” “石良,见到大人需要先行礼!” 陈燕提醒后,石良不但不行礼,而是转头跑到院中一屁股就坐在尸体上。 现在天刚热,尸体放了有三天,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石良就和闻不到似的,还一把将白布掀开。 傅姣姣看石良去院中,她也跟着去,结果就看到这一幕,弄得她差点把早上吃的都吐出来了。 “妻主,你现在看上去比我还丑,哈哈哈哈……只有你这样,才不会嫌弃我丑。” “石良,你快起来,夫人都走了,你还亵渎她的尸体。” 余永一把将石良推开,将白布盖好。 傅姣姣只觉得眼前这两个人都是疯了,她屏住呼吸,用手捂住口鼻,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燕,你先让人将尸体抬出去,找个宽敞的地方放着。” “大人,这案子我看要不算了,还是将人赶出去吧!” “你先将尸体弄出去,其他的等你回来再与你说。” 陈燕听到这话才住嘴,她当衙役好几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案子。 简直是疯子与疯子之间的较量,一个是无凭无据带着尸体讨公道,还有一个是看着就不正常。 几人刚想抬尸体出门,就被石良拦下。 “你们要干嘛?这是我的妻主,谁都不能打扰。” “妻主,我是石良,你的石良来了。你在地府如今过的可还好?至今我都没让人给你烧纸钱,你要是在地下没钱用了,你就今晚托梦给我。只要你开口说除我以外再无其他男人能让你心动,我就给你烧纸钱。” 石良嘴里念念有词,他深情看向白布,不让任何人抬尸体。 不想石良又变了一张脸,神色淡漠的可怕。 “妻主,你要是真心喜欢徐永,你就将徐永也带下去。等他死了,我就给你们葬在一起。这样你们就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徐永看着石良这样,他跪在地上朝向傅姣姣哭诉: “大人,您都看到了,夫人之死肯定是正房害的,您为草民做主啊!” 傅姣姣感觉这两个人都是有点病的,一个是被迫妄想症,还有一个是精神分裂。 “陈燕,你将尸体和这两个人都赶出去。” 一个无厘头的案子,牵扯出两个有病的男人,傅姣姣突然觉得还是专一保平安。 以前在新闻里,也经常看到三角恋打架拉扯,围堵出轨抓小三的,甚至还有情杀的。 看着两个男人和尸体被赶出门,傅姣姣松开了口鼻。 “大人,这案子?” 第83章 如果妻主不要他,那他便走! “他们要闹就让他们去县衙闹,无凭无证的,验尸也没问题,怎么看都是一桩无厘头的案子。” 傅姣姣只觉得耳边总算清净了,不过还有一事她想不通。 “陈燕,为何之前中州府衙那么清净,都没人上门喊冤,现在却有人无凭无据的找上门来喊冤?他们不应该先去县衙,县衙若处理不了,再由县衙传到中州府衙来?” “大人,您上次那场案子断的非常好,现在已经传遍福州城内外。很多人都是冲着您公正的名号,直接到中州府衙来的。” 傅姣姣觉得还是清静点好,要天天遇到这种案子,她哪有精力去地里忙活? “陈燕,以后直接来中州府衙的,都让他们去县衙,无凭无据的更不要理会。若他们真有冤情,便帮他们写状纸,我抽空看看。” “好的,大人!” 随后陈燕便将傅姣姣说的,都传了下去。 —— 看着外面天色尚早,傅姣姣和陈燕两人骑马去城外地里。 南宫彤已经很久都没有关注朝堂之事了,她也是今早才听魏晴说,南宫琉璃要求南昭各大洲增加一倍出粮。 听到这事,她是有些生气的,不过看到傅姣姣将这一千亩打理的这么好,气又消了不少。 她此时正在大棚里闲逛,魏晴陪着她。 傅姣姣来地里第一时间就是找到江厌离,昨晚两人很晚才睡。 “厌离,你别把自己累到了,这地里的活有帮工们,你要不先歇会儿?” 听到傅姣姣的声音,江厌离才放下手中的农具,抬起头来。 “妻主,我不累!” 江厌离和傅姣姣互望时,两人眼中都是彼此,眼中的情愫已经浓到是个人就能看到。 顾白看两人这样子,心里也是明了,故意开玩笑道: “妻主,你怎不问问我累不累?” 在顾白看来,傅姣姣喜欢江厌离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是女人,他也会喜欢江厌离这样的男人。 男人看男人,有时候比女人看男人还准,江厌离在众男中,算的上是仙品。 “顾白,你要累了,你也休息一会儿。” 顾白知道傅姣姣讲的是客气话,他心思细腻,都看在眼里。 自妻主和厌离从老宅回来,他就有种预感,总觉得妻主的隐疾可能是假的。 还有那天江厌离在房中发出的声音,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对劲,他怀疑当时妻主就在房里。 顾白还是想找时间和江厌离问清楚,如果傅姣姣没有隐疾,那他想为傅姣姣侍寝,再给傅家生个孩子。 其实顾白对傅姣姣更多的是‘责任’两字,他能接受傅姣姣同时拥有其他男人,江厌离可以,陆子奇也可以,不过若是个不安分的外人,就不行。 傅姣姣离开的几日里,乐衣游在陈燕的泡男秘诀攻势下,两人已经有了实际关系。 两人正偷偷的在地里谈情说爱,好不快乐。 —— 南宫羽自昨晚吃完饭,便没再上中州府宅,就连地里也没去。 “阿怜,你觉得傅姣姣是个怎样的人?” 南宫羽有些心不在焉,他这次出来也是好奇心所使,却不想现在他对这人产生了浓厚兴趣。 “三皇子,我觉得傅姣姣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阿怜虽接触不多,但一想到傅姣姣年纪轻轻就是福州中州,不光能治理衙堂,还将一千亩地种的如此好,从里到外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只觉得这人是有些本事的。 南宫羽听到阿怜这话,有些想笑。整个南昭有能耐的人实在太多,他总觉得傅姣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阿怜,你说我是回宫好,还是再玩一段时间?” “三皇子还是回宫好,太上皇就住在隔壁,我相信她肯定看出什么了。咱们还是乖乖回去为好。” 阿怜提议,他是真心希望南宫羽回宫。 “我若回去,下次便不知到何时才能出来。” 南宫羽有些犹豫,他有些舍不得那么快回宫,皇太奶虽没说什么,但他也不好每日往那边去。 “阿怜,今晚我想单独去见一见傅姣姣。” 南宫羽想的是,临走前和傅姣姣打声招呼再走。其实也是有私心想近距离接触傅姣姣,他越是好奇就越想触碰。 —— 下工回来后,吃完饭,顾白就去找江厌离问话。 江厌离还以为是傅姣姣,洗漱完还特意穿了一身红衣,只因傅姣姣喜欢红色。 听到敲门声,江厌离整理了下衣衫,将房门打开。 “厌离,你今日怎穿成这样?” 看江厌离这红衣装扮,顾白只觉得惊讶,他还能隐隐约约闻到房内有淡淡花香。 “顾……顾白,你怎来了?” 江厌离有些错愕,他连忙将一件白衣披在身上。 “厌离,你能和我说实话吗?” 江厌离此时也隐约想到顾白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假装镇定询问: “顾白,你想问什么?” “妻主是不是没有隐疾?” 江厌离将顾白拉进屋内,随后将门带上,这才向顾白点了点头。 “那你与妻主是不是在老宅就……” 见顾白停顿,江厌离还是点了点头。 “厌离,那你为何不与我说这事?是怕我抢了妻主吗?” 顾白有些生气,他生气江厌离不和他说,也生气自己那么晚才知道。 “顾白,你既然已经猜到,那我只能将我与妻主之间的事与你说清楚。” 说罢,江厌离拉着顾白坐下,将事情经过都说给顾白听,除了重生之事。 顾白就静静的听着,江厌离以为顾白听完后会很生气,却不想顾白看上去十分平静。 “顾白,这是我和妻主之间的约定,我知道你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之后就讨厌我,今日我与你说清,也是希望你做好后续准备。” “厌离,你不用自责,这是妻主自己的决定,我不怪你。” 顾白连说话声音都变得十分平静,他以为他会醋意大发,但他没有。 他现在只是有些羡慕江厌离,能得到傅姣姣独一无二的爱,能不与其他男人共侍妻主。 “顾白,如果你不想拿着身契离开,你可以留下来,妻主会保障你和子奇的后半生。” “厌离,你暂且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只是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等我做好后续安排,我自会离开。” 顾白选择让路,他一向是最会为别人着想的,如果妻主不要他了,那他便走! 第84章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妖精 “顾白,你恐怕还走不了,我和妻主也不打算让你走。阿木塞是北昭二王女,你离开了,她一定会去找你,如今你还是在府宅为好,你能留下来吗?” 江厌离说这话是认真考量过的,他知道这事对顾白不公平,但放顾白走,他是不放心的。 “若我留下来,是以什么名义留呢?是傅姣姣的夫君还是旁人?” ‘旁人’两个字说出口,顾白心中有些痛,他一直把傅姣姣当自己的妻主,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如今这般,他留下来只是自取其辱。 “顾白,你可以是家人是朋友,你和妻主本就清清白白,若你后面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人也对你好。只要你幸福,我们会尊重你的想法。” 江厌离从来没把顾白当过外人,只是他和傅姣姣才是局中人,他也是不想把顾白也牵扯进来,才这样说。 “家人?朋友?这话说的是很好听,可只要我还在傅家一天,我就想和妻主生活下去。厌离,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干涉你们之间,你能忍吗?” 顾白在试探江厌离,只要江厌离松口,他就有机会继续待在傅家,过上他之前想要的日子。 江厌离欲言又止,事情远比顾白想的要复杂很多,他能和傅姣姣同频是因为他们之前并不是这个世界的。 傅姣姣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而他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来。 现在不光是他和傅姣姣的感情问题,而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特殊性,还有未来的走向。 傅姣姣的世界是一夫一妻制,他江厌离重来一世才遇到这般良人,他只想独得傅姣姣的爱,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不打算分享丝毫。 “厌离,只要你松口,哪怕妻主不喜我,只要她留下我,我为傅家生下一女半儿便成。你和妻主就正常过恩爱生活,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顾白,对不起!” 听到江厌离这话,顾白知道自己一丝希望都没了,瞬间眼眸都黯淡了下来。 “那我便不再打扰你们,愿你们结首同心,恩爱如初。” 顾白留下这句话后,便自觉走出了房门。 江厌离希望顾白留下来,但他现在只能看着顾白走远…… —— 傅姣姣刚准备出门,就看到南宫羽站在她门前,她往窗外望了望,大概知道这人是翻墙进来的。 “傅姣姣,我明日便要走了,特意前来与你说一声。” 南宫羽又穿回了自己平日的衣衫,从素雅又变成了华丽魅惑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 听到傅姣姣平淡的语气,南宫羽心中有些不满,到底是不满什么?他也不知道。 “我们能聊聊吗?” “我们需要聊什么吗?你不应该去找厌离聊聊?” 傅姣姣有些不解,她和这个男人可接触不深。 南宫羽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入傅姣姣的房里,打量片刻后,便坐了下来。 看来这天是非聊不成了,傅姣姣将房门敞开,随后也坐了下来。 “傅姣姣,你为何短短数月就从一个烂赌鬼变成了福州中州?” “你真的只是阿羽?而不是另有身份?” “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南宫羽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更好。 “原来你是三皇子,难怪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与其他人不一样。” 南宫羽看傅姣姣很镇定,看样子应该是事先就知道他的身份。 “傅姣姣,你刻意接近我皇太奶到底是存了什么目的?” “你皇太奶是我干娘,你就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你干婶,你觉得合适吗?” 傅姣姣开始在南宫羽面前摆架子,她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事越解释只会越模糊。 南宫羽看上去就不是好糊弄的人,她还是不解释为好。 南宫羽见傅姣姣这样,也知道如今问不出什么,他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傅姣姣走去。 傅姣姣准备起身,却不想被南宫羽按住肩膀,力度虽不大,却刚好让傅姣姣起不来。 “你……你想对你干婶干嘛?” “傅姣姣,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罢,南宫羽俯视着傅姣姣,脸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眼睛不到两指宽。 南宫羽的美,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一种美,带着神秘魅惑之感,妩媚的能让万千女人酥麻。 傅姣姣除了江厌离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那么近,加上这个男人还长得如此祸国殃民。 瞬间欲火焚身之感袭来,她只觉得自己这副身子实在不争气,连忙将眼睛闭上。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之类的。 南宫羽对傅姣姣的反应很满意,不由得嘴角向上。 “傅姣姣,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也不是山中的饿狼,我只是一个柔弱的男子。” 南宫羽的气息都喷洒在傅姣姣的脸上,傅姣姣连忙屏住呼吸,这男人真是有毒,就连呼吸都是幻情术。 “你能离我远点吗?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妖精。” 傅姣姣睁开眼直面南宫羽,只要她内心坚定,这都是过眼云烟。 “傅姣姣,你在怕什么?是怕我吃了你吗?” 南宫羽用另一只手抚上傅姣姣的下巴,让她与自己保持平行。 “你一个三皇子,身份尊贵无比,你知道你现在在调戏人妻吗?” 傅姣姣用手将南宫羽的手抚开,表现出一脸的抗拒。 “我只是想近距离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如今看来,你与其他女人是一样。” 说完这话,南宫羽松了手,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打量着傅姣姣。 “看也都看了,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傅姣姣一直在强忍燥热,起身走到门口,做了个好走不送的手势出来。 “怎么?我要是不离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南宫羽不打算走,他还起身坐在傅姣姣的床铺上。 “你……你要是不走,那我先走了!” 傅姣姣也不理会南宫羽,她直接出门准备去找江厌离。 南宫羽看傅姣姣这样,竟笑出了声: “哈哈~~这傅姣姣还挺好玩的!” 他这次也只是好奇心所使,想假意试探傅姣姣,不曾想她竟如此慌乱。 第85章 给顾白的和离书 傅姣姣走到江厌离房门口,吹了下晚风,才敲门进入。 “刚才顾白来过,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我与他说的很明白,但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走。” 江厌离说话时,眉头有些微皱,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让顾白离开。 傅姣姣也没想到今晚两人都碰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她走到江厌离跟前,用手抚过江厌离的眉头使其舒展开。 “厌离,我去找顾白谈谈。” “姣姣,你若想留下顾白,我……” “你放心厌离,我傅姣姣这一生只你一人,顾白的事,我来解决!” 江厌离原本差点松口,让傅姣姣接纳顾白。听到这话,他只点了点头。 江厌离虽不想让傅姣姣去接纳其他的男人,但有时候他又有些不确定,在这个女尊世界,大多女人都有多个男人陪在身边。 哪怕傅姣姣是个例外,也不能避免有其他男人想与他同吃一杯羹。 此时的江厌离内心很清楚,他也想让自己自私自利点,可顾白不是别人,他不放心顾白离开傅家。 北昭的阿木塞太过危险,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白落入狼口。 与其这样,不如松口,只要傅姣姣想,他就算不愿意,也能接受下来。 可傅姣姣并没有松口,江厌离瞬间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庆幸。 —— 傅姣姣敲开顾白房间的门,见开门之人是陆子奇。 “妻主,你怎么来了?” 刚才听到敲门声,陆子奇见顾白像是没有听到般,埋头在书案边算着账本,这才下床打开房门。 “子奇,我找顾白有点事,你能披上外衣去外面待会儿吗?” “哦,好的!” 陆子奇挠了挠头,他虽也好奇,但还是乖乖听傅姣姣的话,披上外衣走了出去,临走时还将房门带上。 “妻主!” 顾白看到傅姣姣后连忙起身,还是习惯叫傅姣姣一声‘妻主’,此时他眼角有些红,像是刚才偷偷哭过。 “顾白,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傅姣姣让顾白坐下,她从袖口掏出两张纸递给顾白,示意顾白先看看。 顾白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大大的‘和离书’三字,虽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傅姣姣知道这事不能拖,当初她刚来的时候,就打算放他们走,他们毕竟是原主赎身后,才到傅家的。 她起初也是懵懵懂懂,第一是不想露出破绽让人起疑,第二也是明白男子在这世界的艰难,才故意说自己有隐疾。 却不想随着一桩桩事情发展,最后她爱上了江厌离。顾白是很好,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是不能接受多夫制度。 虽知来这世界一趟,享受也很重要,多些艳福也无妨。 但她从小本分,道德感就强,她还是希望遵循本心,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顾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厌离已经将事情经过与你说了,我就不过多表述。这和离书上,写了我对你和子奇两人的保障,你好好看看。” “上面写的很清楚,你们二人与我一直是清清白白的。虽多了一纸,你们却还是傅家的人,只要我傅姣姣还在这世上一天,便不会让你和子奇无处可去。” “我们可以像家人、朋友一般关系在一起,和之前是一样,只是你不用再喊我妻主。现在福州出粮之事迫在眉睫,只要你愿意,每日银子还是你来管理。” “顾白,你好好想想,你若要走,子奇是否也要跟着你走?走了以后要是再碰到阿木塞,你该如何?” “我不能忍受你被其他女人随意欺负,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能保证你过得自由自在,简单快乐,子奇也是。” “如果你真的要走,我就将傅家老宅过给你,那宅子虽破旧,但也是一处容身之地。” 傅姣姣说的恳切,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不会为了原主的错,去惩罚自己,她只是实话实说。 顾白看着纸上的内容,半天没说话,他知道是自己得寸进尺了。 若放在以前,妻主能不打骂他,能戒赌就已经很好了。他只是看如今妻主变的越来越好,心里的期待感拉的太高,才会这般。 若放在外面,只听过休夫,却很少见到和离。 如今傅姣姣写的是和离书,还为他安排好往后的日子,他再不答应就显得恬不知耻。 “傅大人,你既写了和离书,那我顾白就不再是你的夫君。你希望我离开我便离开,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来,那我便留下来。” 顾白说这话时,心里十分难受,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顾白,我希望你留下来!” “好,那我便留下来。” 见顾白答应,傅姣姣这才起身将房门打开,让陆子奇进来。 “顾白,你与子奇说一下,我先走了!” 傅姣姣知道这事长痛不如短痛,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佳方案。 看傅姣姣前脚一走,陆子奇就上前询问顾白: “顾白哥,你为何哭了?” “子奇,我们以后不再是妻主的丈夫。” 顾白用手抹干泪水,强装镇定和陆子奇解释。 “不是丈夫,那我们是什么?” 陆子奇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妻主好,他能帮着妻主干活就好。 “可能是家人,也可能只是朋友。” 顾白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傅姣姣既然希望他留下来,那他便留下来。 因为他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哪里又是他的容身之处? —— 今晚有好几人都无法入眠…… 傅姣姣平躺在江厌离旁边,她在想之后出粮之事。 江厌离在想日后他该如何与顾白相处。 南宫羽在想今晚他刻意靠近傅姣姣时,傅姣姣的反应。 以及顾白,他在想从他被卖到傅家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恍惚间他又想到了阿木塞,这个危险的女人。 阿木塞看他的眼神,还有阿木塞对他做的种种事情…… 顾白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刚收到和离书,就莫名想起其他的女人,而感到不可思议。 阿木塞这人,他只是害怕,但从不讨厌。 从没有一个女人和他说过那般直接的话,他怕阿木塞,却也能将她牢牢记在心里。 第86章 我不可能随你回北昭 夜深,中州府宅有个家丁鬼鬼祟祟的潜入顾白房中。 此时陆子奇已经熟睡,只有顾白还没睡着,他借着月色感觉到刚才窗户被人打开过,还看到一道黑影在房中闪过,立马警惕出声: “是谁?” 顾白刚出声就被潜入之人捂住了口鼻,随后便晕了过去。 阿木塞想了两天才想出来这个办法,他趁着中州府宅家丁晚上出府喂马,刻意将人打晕,扮成家丁模样混入进来。 还偷偷让乌托将蒙汗药撒在手帕上,防止顾白清醒过来。 她抱过顾白,将顾白扛在身上,蹑手蹑脚的翻窗而去。 她将顾白放在宅院的一棵树下,用事先编织好的树叶做了掩盖,随后脱下顾白的外衣,将包袱里的黑衣套在顾白身上。 不想顾白外衣里,掉出来一张纸,阿木塞将纸捡起来,就塞入怀中。 随后按照她的计划,从南宫彤暗卫的视线下逃脱出来。 她已经让乌托提前将马车牵到城门外,看着肩上的顾白,阿木塞知道这个男人始终会是她的。 —— 为了方便,阿木塞用劫持借来的银子,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乌托见阿木塞带着人赶到,轻轻作了个鸟声提示。 阿木塞将人温柔放置马车上,随后拍打马的屁股,朝着北昭的方向飞奔。 只要她能将顾白带出南昭,那顾白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掌心。 大概赶了一夜的马车,现在三人已经离开福州的地界。 乌托换手赶马,阿木塞进入马车内部,仔细观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顾白,时而温柔的想将这个男人现在就占为己有,时而又克制自己。 想到刚才放入怀中的那张纸,阿木塞掏出查看。看完纸上的内容,阿木塞看向顾白时更加的炙热。 “小白,你终归只能是我的,就连老天都待我不薄。” 马车的摇晃颠簸,加上蒙汗药已经失效,顾白从马车的床榻上醒了过来。 “小白,你醒了?” 顾白刚睁开眼,就看到阿木塞正在抚摸他的脸庞,连忙坐起身,拉开车帘往外张望。 “这是哪儿?你不要碰我!” 阿木塞看顾白警惕性很高,放下手来。 “小白,我们已经离开福州了,再过两日你就能随我回到北昭,到那时,我会禀报母王,正式让你成为我阿木塞的男人。” “阿木塞,你快送我回福州,我家妻主看我不见了,一定会找过来的。” 阿木塞有些戏谑的看着顾白,反问道: “妻主?呵~小白,你哪来的妻主?” 随后将那张合离书掏出,上面还夹带着顾白的身契。 顾白见身上衣服被人换过,和离书和身契都已不在,而是再阿木塞的手中,突然感到一阵窒息。 “阿木塞,你快些还给我!” 顾白伸手要抢,可他怎么会是阿木塞的对手?阿木塞一只手就将顾白握住,稍稍用力就将顾白拉入怀中。 “小白,原来你还是完璧之身?” 阿木塞用另一只手强制让顾白抬头看她,姿势暧昧到顾白脸红心跳加快,加上她这句话,顾白感觉自己随时都要被眼前的女人吃掉。 “阿……阿木塞,你能不能将这纸还与我?” 顾白知道和离书和身契的重要性,他语气放慢试探阿木塞。 阿木塞将纸故意靠近顾白,询问: “小白,你想要吗?” “想!” “那你答应我三件事,我便还与你。” 顾白见东西近在咫尺,他紧紧盯着,松了口: “好,我答应你!” 阿木塞听到顾白答应,嘴角上扬。谁知这时顾白眼疾手快就要抢过纸张,可惜的是,阿木塞比他更快。 顾白看到和离书被阿木塞举高,便想伸手去拿,也不知是不是乌托故意的,马车刚巧压过一个大石头。 “扑通”一声,顾白由于重心不稳,竟扑向阿木塞。 两片花瓣触碰,随后阿木塞乘虚而入…… —— “小白,你别哭了,如今你已经是我阿木塞的男人,没有人能再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阿木塞用手将顾白眼中的泪抹去,她刚才确实心急了些,不过这也是她阿木塞的第一次。 顾白拾起马车里的衣衫,系上衣带,虽心中委屈,但已成事实,他也只能接受。 他没想到阿木塞竟也是第一次,心里瞬间好受很多。 “阿木塞,我随你回北昭!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小白,你说,只要你随我回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阿木塞都会答应你。” 阿木塞见顾白松口,心中欣喜不已。 “我要你只娶我一人,往后不能再有其他男人,你能做到吗?” 顾白知道这个要求对一般女人来说是过分的,但他就是要用这事,试探阿木塞,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小白,这事我……” 阿木塞有些犹豫,她是北昭二王女,如果她答应顾白,就意味着要放弃当北昭王才行。 “你若觉得为难,那我便不会嫁给你,哪怕我们如今已成事实。” 顾白想到自己爹娘,想到傅姣姣和江厌离、陆子奇,想到整个南昭。他舍不得离开这片土地,哪怕他一辈子都不嫁人,也不会与阿木塞随意回北昭。 “小白,你能别为难我吗?” 阿木塞想到刚才她和顾白之间的缠绵,想到眼前就是她喜爱之人,她是真心实意想和顾白以后时时刻刻在一起。 “阿木塞,你若不将和离书还给我,放我走,我就从马车上跳下去,就算死不了,我也会用其他办法去寻死。” 阿木塞知道顾白这次说的是真的,顾白的眼神里有无奈也有决绝。 “乌托,你先停下马车。” 乌托听到阿木塞的话,这才将马车停下。 刚才马车上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听到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乌托虽心里激动,却还是乖乖赶着马车。 “小白,我是北昭的二王女,是我母王钦点的王位继承人之一,我只能答应此生只爱你一人,却不能答应你不娶其他男人。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整个北昭所望之事。” “阿木塞,是你强迫我的不是吗?你若做不到,就请你放我回福州。我生在南昭,我娘我爹都在南昭,还有我其他在意的朋友家人也在南昭。我不可能跟随你回北昭,看你和其他男人天天在一起,北昭没有我的家,也不会是我想去的地方。” 阿木塞只觉得自己真是嘴笨,她要是像她阿姐那般会骗男人就好了,可她对顾白做不到。 第87章 就当这事不曾发生,你我各自安好 “二王女,后面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乌托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往他们这边赶,望着像是地方官兵。 “乌托你先赶马!” 接到命令,乌托将刚停下的马车,又赶了起来。 “小白,你只能随我去北昭,如果你不放心你娘你爹,我会派人将他们接到北昭与你一起。” 阿木塞将顾白的双手紧紧攥着,让他无法动弹,不想让他做出什么疯狂之举。 “阿木塞,我求你放过我。” 顾白的泪落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阿木塞的衣袖上,也落在阿木塞的心里。 “呜~” 阿木塞强制撬开顾白的嘴,变得贪婪无比,她想通过近一步的接触,让顾白对她沉沦下去。 刚才顾白虽是被她强制,但过程中,她知道顾白身体是有感觉的。 如果一次不行,那她就用多次来打动他。 “嘶~”的一声,阿木塞的嘴里一股咸锈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外面渗出了血渍。 “阿木塞,你不要再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咬舌自尽。” 不等阿木塞再开口,马车已经陡然停下。 “二王女,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乌托的声音响起,阿木塞这才放开顾白,拉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这队伍里,傅姣姣竟也在。 “阿木塞,你已经被包围了,只要你还在南昭地界,你就没办法带走顾白,你快将顾白交出来。” 阿木塞看着傅姣姣只是狡诈一笑: “傅姣姣,说实在的,我还得感谢你和小白和离,让我知道小白还是完璧之身。如今他已经是我的男人了,就凭你,也想让我交出小白?” “阿木塞,你竟敢……” 傅姣姣气的握拳,手上有些发抖,一想到顾白被这女人欺负,她就恨不得将这人撕碎。 顾白擦了下嘴里的血渍,这才下了马车,他看到傅姣姣听到这话,浮现出的表情,心中有些被宽慰到。 “是我自愿和阿木塞发生的关系!” 听到顾白这话,傅姣姣也是一愣,就连阿木塞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顾白转头看向阿木塞,神色很是平静: “阿木塞,你今日是带不走我的,和离书和身契就算在你那里,只要你出了南昭就只是废纸一张。” “小白,只要你点头,我今日一定带你走。” 阿木塞刚才观察了周围,她发现这些人里还有不少南宫彤的暗卫,凭她一人身手,都有些困难,加上如果需要带走顾白和乌托两人,恐怕更是行不通。 她此刻只一心想带着顾白走,哪怕最后自己受重伤也没关系,只要顾白点头一次,她就愿意尝试。 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南昭的皇帝也不敢随意处置她。 “顾白,阿木塞今天逃不掉,你千万别点头。” 傅姣姣担心顾白点头后,后果不堪设想,她出发之前,南宫彤就千番叮嘱她不能随意伤害阿木塞,事关两国之间的关系,不能马虎。 尽管她现在就想杀死这个禽兽不如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做,目前也做不到。 “阿木塞,就当这事不曾发生,你我各自安好。” 听到顾白这话,阿木塞知道今日一旦错过,日后她和顾白的缘分可能也就到这了。 阿木塞从小到大,不管受过多少伤,都没哭过,可她今日,眼中竟开始湿润,不自觉落下泪来。 王位和顾白之间,她居然犹豫了,一边是她从小向往的位置,另一边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 她想起阿爹曾对她说过的话: “若这世间可以重来,我定不会再下嫁给你母王,看她日日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北昭的天实在太寒冷,如果再来一次,我只想回南昭,找一个普通人过上平常日子。” 阿木塞不是不能理解顾白,她只是舍不得王位。 顾白看到阿木塞在哭,他向来心思细腻,他能感受的到这个女人对他的真情实意还有放不下。 “阿木塞,你走吧!” 顾白说完,转头就朝着傅姣姣走去。 “傅姣姣,我想让你放阿木塞回北昭。” “好,按你的意思来!” 傅姣姣下马后,让人将顾白带到马车上,她不明白顾白为何帮阿木塞说话,不过顾白都不深究,她如今已不是顾白的妻主,自然也不能追究阿木塞。 傅姣姣示意队伍让出一条道来,她就这样看着阿木塞上马车,随后走远。 —— 回去的这一路,傅姣姣没有打扰顾白,只是让人给顾白送些水食。 顾白在马车内,只是呆呆的,他知道他这辈子也就这样定型了。 他开始原谅阿木塞对他的无礼冒犯,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可能已经随阿木塞回北昭了。 但自从知道这世间还有女子愿意为了心爱的男子,实行一夫一妻制,居然内心开始渴望阿木塞也能这般。 可阿木塞不是,顾白知道随阿木塞去北昭的风险实在太高,如果不是,他便不敢冒这个险,将自己后半生搭进去。 顾白从来都是心智成熟稳重的,他本可以在阿木塞强制他时自戕,但他却没有。 他也渴望体验一次当真男人的滋味,他并不讨厌阿木塞,只是北昭和南昭的风俗不同。 如今他才知道,他对傅姣姣的喜欢,只是建立在她是他妻主的名义上,远不如阿木塞这把烈火来的更让他心动。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顾白只能向前看,他已经将阿木塞偷偷藏在心底。 —— 回到中州府宅,傅姣姣让家丁给顾白烧水,叮嘱顾白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其他。 江厌离见顾白回来这样子,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多问顾白,只是让他有事便找他。 顾白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 等傅姣姣和江厌离说了这事,江厌离才知道。江厌离除了心疼顾白,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他让家丁时不时去顾白房中瞧一瞧,防止顾白有轻生之举。 这段日子,傅姣姣不让其他人随意靠近顾白,她也不再让顾白去地里干活,也是希望通过时间去淡化顾白受过的伤。 乐衣游在地里干活时,朝着抱玉小声嘀咕: “抱玉,顾白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人让我们禁言,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抱玉没好气的和乐衣游说道,他也能感觉出顾白是出了什么事,他和乐衣游本就是寻觅馆出来的,怎么可能一点感知都没有。 “那天晚上,宅里家丁说自己被人打晕,随后子奇便跑出来说顾白不见了。我还听说前两天宅里来了个奇怪的女人,你说顾白是不是被这个女人……” “啪~”的一声,抱玉给了乐衣游一巴掌,下手不重,却将乐衣游吓到。 第88章 那便生下来,我来养这孩子 “抱玉,你怕是疯了?” 乐衣游捂着自己的脸,刚想伸手扇抱玉,谁知却被陈燕拦了下来。 “衣游不要妄言,大人要是知道这事,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陈燕~连你都不帮着我。” 乐衣游看是陈燕拦下他,心中顿觉委屈,说完便跑远。陈燕也是没办法,只能追上去安慰乐衣游。 抱玉也没想到陈燕居然没帮乐衣游,看来他们所有人都是仰仗傅姣姣,信服傅姣姣的。 这段日子,就连他都对傅姣姣改观很多,觉得是自己遇到了好人。 —— 一个半月后,中州府宅里,顾白突然泛起一阵恶心。 “呕~” 顾白最近两日都没什么胃口,他正坐在桌案边,算着近日的开支,不料又干呕起来。 江厌离做了些绿豆羹,准备给顾白送些过来,不料却见到顾白捂着嘴在吐。 “顾白,你没事吧?” “没事!” 顾白摇了摇头,江厌离想起顾白的遭遇,又对了下时间,心中始终觉得不安。 “顾白,你先躺着休息下,我去帮你请个大夫。” 江厌离刚准备走,却被顾白拉住了衣角。 “厌离,不用找大夫,我已经有了!” 顾白说这话时,他能感觉到江厌离身子明显一顿,他前两日就开始莫名泛恶心,已经偷偷出去看过大夫。 “可是有孩子了?” 江厌离转身小声询问顾白,他无法想象顾白之后会生下那个女人的孩子。 “嗯。” 顾白点头回应,他刚知道这事时,心里也很诧异,不过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打算留下来。 “厌离,我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顾白,你可有想好?这孩子一旦生出来就只有爹在身边。” “我知道,这段时日你和傅姣姣两人都将消息刻意封闭,没有人知道这事,如今我已有孩子,这事怕是也瞒不住。” 一想到才短短数月,他就发展到如今这样,顾白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顾白,你要是想清楚了,那便将孩子生下来,只要有我和姣姣在,便不会有人随意欺负你和孩子。” 两个人为了孩子的事情,聊了很久,甚至还聊到如何给孩子取名。 —— 傅姣姣经过一个半月的努力减肥,如今已经瘦到一百零五斤,和曾经那个两百斤的大胖子对比,就像换了一个人。 天天干农活的原因,力量训练让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让原本的皮肤变得更加紧致。 初看傅姣姣的面容不觉得这人有什么,只能用端正气质清爽来形容,但她只要面带表情,那双酒窝浮现出来后,便让人挪不开眼,只觉这人如一抹熙日般温和耀眼。 傅姣姣今晚特意换了一身从未尝试过的白色衣衫,经过这一个半月的煎熬,隐忍,她觉得和江厌离是时候进行下一步。 江厌离知道是傅姣姣来了,还没等她敲门就将房门敞开。 “厌离,你看看今日的我是不是和平日的我不太一样?” 江厌离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姣姣,连忙将她拉入怀中,把房门关紧。 今日的傅姣姣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紧身裙,脱了外衣,里面只能用‘火辣’两个字形容。 “姣姣,你今日这般可是想勾引我?” 江厌离不由得吞咽口水,感觉全身发热。他对如今的傅姣姣可谓是越来越上瘾。 傅姣姣把江厌离推倒后,刻意俯身,江厌离看到眼前的风景不过片刻,他的鼻子竟流出血来。 “额?厌离,你好像流鼻血了!” 听到傅姣姣这话,江厌离才反应过来,他用手抚过鼻下查看,这才发现手中有红色血渍。 傅姣姣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开始,江厌离就招架不住了,不禁狂狷邪魅一笑。 “哈哈哈……” 看着傅姣姣笑的那么开心,江厌离一把将被子盖到傅姣姣身上。 “姣姣,你如今这般身材,实在有些过分。” 江厌离也承认,自从傅姣姣瘦下来,他每次盯着看,都感觉腹部燥热难忍。 今日傅姣姣这样,他更加招架不住。 “其实这世间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只要能管理好身材和面容,就能从外在俘获另一半的心。厌离,你喜欢我这样吗?” “自是喜欢!可我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多适应适应不就适应了。” 傅姣姣刚准备继续,却被江厌离制止住: “顾白他已经有了,他想将孩子生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傅姣姣原本还浓厚的兴趣瞬间降了下来。 “那便生下来,我来养这孩子。” 傅姣姣想都没想就打算帮顾白养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是未婚生子,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如今地里刚收获一批早稻,我打算后面再加把力度,争取多出些粮食,不光是为了年底交差,也是为了应对后面的荒年。” “出粮之事,仅仅靠这一千亩地,恐怕还远远不够。姣姣,你已经很努力了,今年哪怕整个福州多出一倍粮,后面也是远远不够的。咱们尽力便好,其他的我们一起面对。” 江厌离这话没说错,仅仅靠她傅姣姣一个人,就想承担整个南昭的吃粮量,是不可能的。 她预计年底最多只能出到整个南昭的一倍,只是一千亩地太小,就算她能做到,恐怕地库也放不下。 按最保险的方案,也只能保证整个福州两三倍的出粮。 傅姣姣知道系统空间的事,目前谁都不能告诉,一旦露馅她可能就会有灭顶之灾。 之后成为这个女尊世界后续的产粮机器,等真到了荒年,人都吃不饱了,她不敢想象到时候这个世界会怎么对待她。 这事不能细想,一旦细想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灾难等着她。 开始她还准备使劲出粮,如今她改变了主意,她只能保小家,而不能当一个人人都想割肉的唐僧。 “厌离,你想不想与我成亲?” “成亲?” 江厌离有些不解。 傅姣姣一想到后面快到荒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如今有了心爱之人,却从没拥有过一场象征性的婚礼,她想和江厌离再成一次亲。 第89章 登基的那一天,就是将傅姣姣处死的日子 南宫彤在中州府宅住的时间不短了,预计再过两日,明月便会来接她回宫。 她这趟出宫可谓是舒适非常,认了一个干女儿,还吃了很多之前她没吃过的菜肴。 不过想想也觉得奇怪,为何傅姣姣如此能干?种的粮食产能快不说,就连菜都比其他的地方更好吃。 看来她这干女儿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等她回去就要想办法和南宫翎说一声,让她帮她这个干妹妹提一提官职才行。 南昭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一定要闲职才行,这样也能经常进宫去看看她老太婆。 “干娘,我想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我要和厌离举办一场婚礼。” 傅姣姣牵着江厌离的手,前来找南宫彤。 “成亲?为何突然要重新成亲?” “因为之前没办过,如今我只有厌离一个夫君,我想是时候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听傅姣姣这样说,南宫彤才理解,她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傅姣姣和另外两个和离了,顾白和陆子奇是清白之身。 看来是她老太婆看走眼了,傅姣姣比她年轻时强,不滥情还靠谱。 “日子可定了?” “还没,我们也是刚决定不久。” 傅姣姣想的是,最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订好日子,她和江厌离到那一天在真正在一起。 “日子若没选好,那便再等三日时间,我老婆子带你们一起进宫一趟,也好送你一份贺礼。” 南宫彤想带傅姣姣和江厌离进宫陪她玩两天,刚好也让她干女儿认认自家的门。 “大娘,贺礼就不用了,您能来参加婚礼就是我和姣姣的最大荣幸。” 听江厌离这话,南宫彤也知道他们二人不是有意想要什么赏赐的,是真心拿她当家人。 “还叫什么大娘,你既已是我干女儿亲认的唯一夫君,那你得随她改口,叫我一声干娘才是。” 听到这话,江厌离也是会心一笑,赶紧行了个礼。 “干娘!” “乖,还是厌离叫的好听。” 南宫彤从第一眼就喜欢江厌离,她想她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也会对这样的男人动心。 想到这,南宫彤立马顿住,她只觉得自己生在皇家,人到老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风流,有些难为情。 —— 不到两日时间,明月就到中州府宅接南宫彤,来之前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两辆马车。 傅姣姣和江厌离也换了一身正式点的衣衫,嘱咐完宅中之事后,随南宫彤一起坐上了马车,准备一起回宫。 —— 南昭皇宫内 南宫翎接到通知,提前知道了这事。信是明月写的,她将事情经过都详细写入信中。 “傅姣姣?” 南宫翎看到信中提到南宫彤新认的干女儿是傅姣姣时,眉头微皱,她这娘还真是不省心。 之前出宫游玩,只是往宫中带些奇奇怪怪的物件,现如今竟带个人回来。 问题是,这人她还认识,短短数月不见,傅姣姣竟敢爬到天上去,如今还敢和她称姐妹了? “母皇,您找我?” 南宫琉璃前脚踏进宫殿,就被南宫翎手中的信吸引住,这信是皇家御用纸,上面还有金丝勾边。 “你皇太奶来信了,说她认了个干女儿,以后你见到了就要喊一声干婶。” “干婶?” “这人,我之前还与你提到过。” 南宫翎看完信中内容,也知道南宫彤为何要认这个干女儿了,看样子傅姣姣她真得重用。 “这人是谁?” 南宫琉璃不明所以,她前段时间才从各大洲回来,因为出粮一事被母皇批判了一顿,还关了几日禁闭。 她知道母皇之举是做给众臣看的,不过她已经将出粮通知了,太女之口一出,就是死令。南昭今年出粮肯定会比往年出粮多许多,不过这事始终治标不治本。 她如今能做的只有慢慢避险,走一步看一步。 “你看看这信便知。” 南宫翎将信递给南宫琉璃,南宫琉璃看到信中内容时,双手握着拳头在咯咯作响。 要不是母皇还在,她现在非要将这封信撕碎不可。 南宫翎也发现南宫琉璃看到这信后不太对劲,不过没等她多想,南宫琉璃就先开了口: “明日,我亲自去迎接皇太奶。” “璃儿,你明日带上羽儿一起去见见,这人是你皇太奶认的,便错不了。傅姣姣是有大才之人,日后你要是坐上了你母皇现在位置,这人可一定要重用。” 南宫翎爱才如命,能收获傅姣姣这个干妹妹,她也是认了。 “母皇,我日后一定好好重用此人!” 南宫琉璃假装微笑地说道,她此刻心里已经盘算,等她登基的那一天,就是将傅姣姣处死的日子。 特别是看到信中写着傅姣姣和江厌离要成亲的时候,南宫琉璃已经在心里将傅姣姣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她的男人,怎是这种人能妄想的? —— 傅姣姣和江厌离独自乘坐一辆马车,傅姣姣此刻有些兴奋,但江厌离却忧心忡忡。 “厌离,你可是怕再次见到南宫琉璃?” “不怕,我有你了,她便不算什么。” 江厌离倒不是怕再次见到南宫琉璃,她只是怕南宫琉璃见到他后,往后会去针对傅姣姣。 南宫琉璃这人其实细想起来还挺可怕的,占有欲极强,目的性极高。只要是她想得到的,就会不择手段。 前世种种,他都看在眼里,南宫琉璃虽只对他一人表现真挚,但她对待外人却是另一副面孔。 加上她是南昭太女,就算现在傅姣姣认了南宫彤做干娘,在南宫彤心里,傅姣姣也不能比南宫琉璃还亲。 “不用担心,她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听到傅姣姣安慰的话,江厌离还是不太放心,只因为他太了解南宫琉璃。 “姣姣,我现在就给了你可好?” 江厌离不想让傅姣姣等到成亲那天,他现在就想将自己毫无保留给了傅姣姣。 这个世界的男人第一次都是有象征性的,他们只要初为人夫,左手臂上便会出现一道浅色桃花印。 “厌离,这是马车上,外面还有其他人。” 傅姣姣被江厌离这话吓一跳,她没想到江厌离如此疯狂。 “顾白说他和阿木塞就是在马车上发生的,我们只要小点声就好。” “不成,不成!” 傅姣姣连忙制止江厌离,这外面人还挺多,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第90章 初为人夫的象征,桃花印 “姣姣,我只是想成为你的男人,这样我才能心安。” 江厌离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竟含夹了一丝泪光,看上去有些委屈。 只剩下最后一步就能将自己全部交给傅姣姣,他是真的不在乎是不是成亲当天。 “厌离!” 看着江厌离这样,傅姣姣也知道是她原则性太强,拖得太久了。 她起身靠近江厌离,温柔地用唇擦拭着他眼睛的泪水,有些咸却也甜。 傅姣姣闭上眼睛,尝试进入系统空间,她之前只知道实物是可以带进去的,但人能不能,她不清楚,不过她想尝试一次。 随着一道闪光出现,江厌离竟消失在马车里。无人发现,此刻的马车里只有闭上眼的傅姣姣。 “姣姣,这是哪儿?” 江厌离感觉自己眼前一亮,后续居然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里的正前方有很多柜子,还有各种奇怪的瓶子,箱子。桌子长的也很奇怪,上面还摆放着各种他不认识的东西。 他的身后还有一大片金黄色的稻田,稻穗颗颗饱满,晶莹剔透。 傅姣姣再次睁开眼,看到江厌离已被她带入系统空间,也是有些震惊到了。 “厌离,这是我的系统空间,相当于你已经进入到我的梦里。不过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实可触的,我们就在这里,进行下一步可好?” “在这里?” 傅姣姣没有过多解释,她牵着江厌离的手迈入金色稻田之中。 选了一处还算平整的地方,将刚才从马车上带入进来的被子铺好。 这次是傅姣姣亲手拉开江厌离的衣带,随着衣衫一件一件往下滑落。两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压制的欲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姣姣,我爱你!” 江厌离的声音如催情的毒药,傅姣姣这次是不打算刹车,她要好好享受这期待已久的曼妙时刻。 两片湿漉漉的花瓣交缠在一起,就如吸吮花蜜般香甜,难舍间,还夹带着一些藕丝。 眉目传情间,呼吸急促,心神荡漾。 他们试图将彼此都融化开,江厌离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发热,脸上像喝了桃花酿般染上了红。 微妙的摩擦声响起,如两团燃烧的火焰,释放出一种令人陶醉的热烈和深沉。 金色的稻穗无风却在摆动…… —— 一个时辰后 “这桃花印,只属于姣姣。” 江厌离伸出左手手臂,将上面浅粉色的五瓣桃花印露出。 “厌离,这桃花印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所有男子初为人夫的象征,有了它就说明我已经是姣姣的男人。男子与男子的桃花印都不一样,我的是五瓣桃花,是完整的桃花。” 听江厌离说完,傅姣姣抬起江厌离手臂,仔细查看,果然是完整的桃花印。 “那有不完整的桃花印吗?” “有,书上说大多男子的桃花印都是不完整的,两片三片较多。” “为何他们的桃花印就不完整?” “这就不知了,反正完整的极少。” 江厌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是完整的五片桃花印,他看顾白的是三片。 “厌离,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傅姣姣意犹未尽,江厌离比梦中还让她欲罢不能。 “姣姣,能不能等出去再……” 江厌离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是梦境,所有的感触都太真实了,他有些怕等他出去醒来时,只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 听到江厌离这话,傅姣姣也想先出去一趟。 她拾起凌乱的衣衫,将两人穿戴整齐,随后闭上眼睛酝酿了片刻,一道光闪过。 两人秒速回到马车上,江厌离看到自己又回来了,立刻拉开衣袖查看。 只见五片花瓣就在手臂上,和刚才梦境里一模一样。 傅姣姣醒来后,也看到了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 “姣姣,不是做梦?” “系统空间是我的秘密,如今只有你一人知道,厌离这事万万不可对外说出一丝一毫。如若说出,恐有杀身之祸。” “姣姣,你放心。我江厌离永远不会将这事说出。”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是真心待他,他也是全心将自己托付给傅姣姣。 傅姣姣自然是相信江厌离,才会带他进入系统空间。江厌离不是别人,是她的夫,也将会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所爱之人。 “我相信你,厌离!” “姣姣,以后要是不方便,可以带厌离随时进入你的梦中服侍你。” 江厌离初次就被傅姣姣带入最佳境地,如今也是起了贪慕之心。 傅姣姣用手抚过江厌离的唇边,上面有些许破损,是她没控制住导致的。 “只有两三个时辰,我们就到京城了,咱们还是乖乖睡一觉,养好精神,先去宫中玩两日。” “那明晚可以吗?” 江厌离追问傅姣姣。 “可以。” 得到傅姣姣的答应,江厌离在心中窃喜。 —— 一大早,马车就到了京城,不过半个时辰就进入宫门之中。 连走路都省了,直接被马车带到太上皇的宫殿,这才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就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马车旁。 南宫琉璃从江厌离刚下马车就紧盯着,眼中有期待,还有藏不住的炙热。 傅姣姣一下马车就感觉到了,可她现在只能忍,厌离已经是她的夫,她就算是太女,又能如何? 江厌离就像不认识南宫琉璃一般,一眼都没带看的。 “干女儿,这是我皇孙女南宫琉璃还有皇孙南宫羽。” 南宫彤一下马车就看到自己两个皇孙在迎接她回宫,连忙热情的向傅姣姣介绍起来。 “参见太女,三皇子!” 傅姣姣携同江厌离向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拜见。 南宫羽看着眼前的傅姣姣已经大变样,他有些恍惚,看到她那一对酒窝浮现,只觉得这人竟变的好看许多。 “快起来,行礼是给外人看的,现在都是自家人,不用行礼。琉璃、羽儿,这是我新认的干女儿干儿子,你们叫一声‘干婶’‘干叔’。” 傅姣姣扶着江厌离起身,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泛着一丝期待。 见自己皇太奶都让叫了,南宫羽也只是欣然接受,简单行礼后,紧接着叫道: “干婶,干叔!” “还是羽儿乖!” 南宫彤见南宫羽随她意思叫了,心情大好。 “阿羽,你不必太客气。” 江厌离还是有些不习惯,她伸手故意将衣袖往上拉,去扶南宫羽。 只见他手臂上五片桃花印赫然在目,刚好是朝南宫琉璃那边倾斜。 第91章 你想让朕封你什么官职? 南宫琉璃一眼便看到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五片花瓣就如五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向她。 此刻南宫琉璃的心已千疮百孔,锥心之痛差点让她没站稳。 为何偏偏是五片? 只有皇家书阁的秘书中才会记载,这世间的男人只有全心全意将自己托付给他爱的女人,才会出现。 能得到五片桃花印的人,必定是内心纯粹的,只有这样,将自己初次交出才会出现完整桃花。 南宫羽起身时也看到了江厌离手臂上的印记,他不知为何竟有些羡慕江厌离,能遇到自己真心爱慕之人。 “琉璃,你怎不随羽儿也叫一声?” 南宫琉璃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被南宫彤问话后,才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孙儿叫不出口。” 说话时有些无力感,她如今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前世的江厌离她从未碰过,只想将他留到成亲时刻。 重来一世,为何一切都变了?她不懂,为何傅姣姣像换了一个人,江厌离也不像前世那般入宫。 “和你母皇一样,担了重任就变得无趣乏味。” 南宫彤嘟囔一句,也没再要求南宫琉璃,随后带着傅姣姣和江厌离步入自己的宫殿。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只是跟在后面,两人各有心思。 —— 刚从南宫彤那边回到太女殿,南宫琉璃关上房门就发出一阵苦笑声: “呵呵——老天你是在玩我吗?既让我重来,又为何这般对我?” 她想到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想到前世种种,南宫琉璃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她是整个南昭的太女殿下,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得到,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厌离,你就算不是完璧又如何?只要我南宫琉璃想得到的,你便只能是我的。傅姣姣,咱们来日方长。” 南宫琉璃这晚将自己关在房中,喝了很多很多酒,试图麻痹自己心中的痛。 手握着酒瓶太用力,导致瓶子都出现了裂痕,南宫琉璃刚喝醉倒地,瓷瓶也碎成一片一片,锋利的碎瓷将她的手指都割出了血来。 手上的痛却不能唤醒她心中的痛。 —— 南宫羽知道他姐姐是强装镇定,江厌离和裴砚尘少说也有九分像,他本应去看望姐姐,不知为何他今日的心情也变得糟糕。 “傅姣姣,我若是早一些到你跟前来,你会不会只喜我一人?” 这心里话一出,南宫羽自己都有些惊讶,他只是羡慕江厌离能嫁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从他回宫就经常派人打听福州的消息,他知道傅姣姣已经和顾白他们和离,只江厌离一人时,他起初也只是惊讶。 但细想,这世间男子又有多少愿意看其他男人和自己的妻主在一起?生在皇家,这种事更是几乎为零。 如果他和江厌离互换身份,变成傅姣姣的夫,南宫羽仅凭想象力去代入,就能感觉微甜。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喜欢上傅姣姣?肯定不是,他只是在傅姣姣身上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 南宫彤特意安排了一间明亮宽敞的房间,给傅姣姣和江厌离居住。 “厌离,这房间好大!这里有单独沐浴的水池,柜子里还有好多好看的衣衫。” 在皇宫逛了一天的傅姣姣,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庄园,真是大开眼界。 “姣姣,你向后看。”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声音,转身后竟被眼前一幕惊艳。 江厌离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红色的薄纱衣,缓缓步入散着热气的水池中,手中还提着花篮,用那只桃花印的手,将花瓣撒在水池中。 只见池中有少许红色花瓣漂浮在上,江厌离整个身体都被水浸湿,本就完美的身形如今更是展露无遗。 水雾弥漫如仙境,江厌离那张精致如仙的脸,竟有些朦胧水润之美。随后江厌离将一片殷红的花瓣用洁白的贝齿轻叼到唇边,脸上由于热气泛了红潮。 鼻尖渗出细微的水珠,嘴唇微微张开和花瓣融为一体,露出嫩红的舌尖,端正清纯之间夹杂着几分妩媚。 “好一幅美男出水图,厌离,你知道你此刻有多美吗?” “姣姣,你想要我吗?” “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傅姣姣犹如一头饿狼般朝着水池扑去,她现在就要将这朵花吃掉。 篮中花瓣随后向上散开,犹如神仙散花,房间里弥漫着花瓣的清香,还有暧昧的气息声。 傅姣姣疯狂索取着这朵花,不停地去探索未知领域,水池中,地面,椅子上,最后是床铺。 不知疲倦的沉沦其中…… —— 第二日清晨 “厌离,你要不再睡会儿,昨晚是我不好。”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身上大大小小的红印,才知道自己昨晚多疯狂,她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比她之前世界的男人更欲。 “没事,姣姣!你下次温柔点就成。” 江厌离从携带的包袱中掏出舒缓药膏,刚想用手涂抹,却被傅姣姣伸手接过。 “我来。” “好。” 这次,傅姣姣真的很温柔,她将这些红色印记都记在心里,这是她傅姣姣留下的,理应让她来清理。 —— 今日南宫彤让傅姣姣和江厌离去参见南宫翎,她昨晚就让人传信给她这女儿,让她今日下旨给傅姣姣封个闲职。 如今的南昭无仗可打加上风调雨顺,不用靠着立军功和赈灾之功去封赏,主打一个重才。 北昭重武,南昭重文,傅姣姣深得南宫彤的喜爱,自然可以给她往上拔一拔。 南宫翎在宫殿想了许久才决定好,怎么册封傅姣姣的官位。 这是傅姣姣第二次见到南宫翎,上一次还是参加完科考。 “微臣参见女皇陛下!” 傅姣姣携带江厌离朝着南宫翎下跪。 “起身吧,说起来你傅姣姣现在也是长本事了,如今竟变成朕的干妹妹。” 南宫翎见到傅姣姣也是被惊讶了一下,这人怎么和她印象中不太一样?瘦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谢陛下!托陛下的福,才在福州任职,回老家的路上刚巧遇到干娘,这才成了您的干妹妹。” 傅姣姣客气笑道,她说这话也是事实。 “你认的干娘可是南昭的太上皇,只能说你傅姣姣真是命好。” 南宫翎难得调侃傅姣姣,她瞧着她这干妹妹,还是挺顺眼的。 “陛下,您说笑了!都是仰仗着您才命好。” 傅姣姣轻轻地拍着马屁,面对南宫翎,她还是谦虚点好。这人可是南昭首位,南宫彤就算是太上皇也是退了位置。 “听说你要和你夫君再成一次亲,作为干姐姐,自然要送一份贺礼给你。朕见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听一听,你想让朕封你什么官职?” 主动权给到傅姣姣,她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心比天高之人,还是如她预期那般。 第92章 暂时还要不了孩子,我们遵循本心 “陛下,微臣只想任福州中州,别的没有想过。” 傅姣姣好不容易在福州搭建的出粮基地,可不想因一时赏赐就挪位置。 南宫翎也没想到傅姣姣竟如此知足,比她想的还要靠谱。常言道:知足之人才能长乐! 如果今日傅姣姣开口要了前三品的重职,她后续可能不会重用此人,就像科考时,傅姣姣答的那样,德才兼备者方能重用。 “你倒是知足,不过朕已决定封你为,正四品南昭三州巡道员,主要接管各大州加福州以内的所有农产。” “并兼福州中州之位,给你发两职俸禄。后续我会派一个人过去帮你处理福州大小事务。” “这虽不是什么闲职,但朕特准你只管理农产这一面,其余之事便不用你再管。如今的南昭是风调雨顺,你只需时常游行各大洲,巡查、监督便成。” 南宫翎道出她心中想给傅姣姣的官位,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闲职,不过她只打算让傅姣姣管理出粮之事。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要给她升官,立刻携江厌离又下跪。 “多谢陛下恩赐!” “起身吧,无外人便不用多礼。你给朕敬杯茶,再走。” 傅姣姣起身接过侍卫递过来的茶杯,恭敬递给南宫翎。 “陛下,您喝茶。” 南宫翎接过茶杯,浅品一口,见傅姣姣并没有随意改口,补充道: “干妹妹,我喝了你的茶,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干姐姐?”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让她叫,她才开了口: “干姐姐!” “好,今后你便是朕的好妹妹。” 南宫翎很满意傅姣姣,沉稳踏实人不错,值得她重用。 —— 面见南宫翎回来后,傅姣姣长长吐了一口气,人和人是不同的,她傅姣姣就算再怎么攀爬也只是南宫翎的君下臣。 “厌离,虽升了官,为何我心里却很不踏实?” 江厌离怎会不知傅姣姣心中所想,现在的傅姣姣是整个南昭的出粮巡道员,等开了年便会出现干旱之况。 荒年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要来了,虽说如今确实是闲职,可后面一旦出粮有了大问题,傅姣姣这个职位怕也是难辞其咎。 “这职位是御赐的,咱们不能抗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听到江厌离这话,傅姣姣也只是呆呆的点头。这个职位往好了想,她可以教各大洲如何种粮,提高产量。 不过,她肯定不能用系统空间的任何东西。一旦滥用,必然会被人发现弊端。 如果不用里面的东西,她只能依靠自身在现代学到的农业知识,去提高产量。 如果按南昭往年的情况来看,最多只能提高不到五成,一倍出粮量都够呛。 “厌离,我想我们需要尽快完婚。按后续情况看,我们可能暂时还要不了孩子。” “好,那便晚点要!” 这两次,傅姣姣都用了非常之物避子,她自从和江厌离同房开始,便偷偷藏了这种东西。 她也是怕自己没忍住,加上确实还没规划好要孩子。刚好这两次派上了用场,看来提前避险是正确的。 这两日傅姣姣和江厌离如影随形,皇宫虽大,两人却也只逛了南宫彤这里,其他的地方都没怎么去。 南宫琉璃派人暗中盯着傅姣姣所有动作,她听母皇说,她给傅姣姣升了职位,如今的傅姣姣已经是正四品。 她心中却是冷笑,这人能巡查便是好事。 “傅姣姣,我们之间的好戏才刚开始。” —— 入夜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在宫中这两日好不快活,特别夜里。 江厌离正躺在软榻上,用柔顺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傅姣姣。 “姣姣,你日后会不会对我腻歪?” “这说的什么话?厌离,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我傅姣姣已是你的身下臣,这一辈子绝不会腻,下辈子也不会。” 傅姣姣炙热的呼吸洒在江厌离的脖颈上,她现在正趴在江厌离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这声音很好听充满了生命力,让她安逸到想入睡。 “可是人人都会变老,等以后我不再和现在这般模样,你可会嫌弃?” 越在意越害怕,江厌离只知道以色侍人,终归不是长久之事。这世间总会有更年轻更好看的男子出现,等那时,他便比不上这些男子。 “等你老了,我也会老,到时候我也是老太婆一个。谁又能嫌弃谁呢?” “如若之后你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看的男子,你对他心动了,之后会不会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 傅姣姣听到这话,连忙起身直视着江厌离,面色很认真。 “一定不会!厌离,你不能这般想,皮囊只是人的一部分,真正要看的是人心。” “人心?” “对,人心!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这世间有好有坏,我们不管其他,只要遵循本心,咱们一定可以相守到老,不离不弃。” 这番话让江厌离眼前又是一亮,他没想到傅姣姣会这样说。 “厌离,你相信我吗?” “相信。” 江厌离没有犹豫一秒,他点头回应傅姣姣。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傅姣姣便记到了心里去。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都不是由自己去决定的,她和江厌离能在一起,更像是命运的安排。 她只是顺应本心的对江厌离心动,既然她穿到这个世界,遇到了这个人,那她便会认真对待。 “厌离,咱们往好的地方想可行?” “行。” 江厌离的真心,傅姣姣是能感应到的,如果江厌离不愿意,她也不可能随意将他占为己有。 “咱们再来一次?我看你就是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 说罢,傅姣姣用手将江厌离的下巴抬起,带着强势的占有欲,俯身逼近他。另一只手将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合十扣住。 “姣姣,我要~” 江厌离温柔喊道,他喜欢这样的傅姣姣,傅姣姣的占有欲越强,他就越能感受到自己在傅姣姣心中的重要性。 情到深处自然浓,两人之间难舍难分…… —— 次日清晨 傅姣姣和江厌离早早便收拾好,准备和南宫彤告辞。 南宫彤望着她这个干女儿,心中很是不舍: “干女儿,你记得后面时常来宫中看望我这个老太婆。” “干娘,你要不嫌弃,我每月都抽空来看你。” 南宫彤掏出一个金色令牌递给傅姣姣,她正是有这个意思。 “这‘行宫令’你便拿着,也方便你后面来看我,记得下次多带点菜来,我老婆子就好这一口。” “您想吃,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别人送的我不要,你亲自送的才行。” 南宫彤对着傅姣姣撒娇,她就是有种莫名预感,这次一别,后面可能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干娘,那我后面抽空来了,你可不要嫌弃。” 皇宫很适合短住,里面应有尽有,比她中州府宅还是好太多。 “干娘怎么可能嫌弃你,明年我再出宫找你。” “行,咱们约定好!来,拉个勾。” 傅姣姣伸出小拇指出来,南宫彤被她这个小孩子的举动逗笑,随后也伸出小拇指和傅姣姣拉勾。 (可惜的是,这个约定后续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最后并没有相见,剧情后话。) 第93章 吸着你亲姐姐的血,去娶一个娼夫 “咱们日子定在六日后,干娘会提前来福州为我们做见证。厌离,这次我不打算大办,只想简单邀请一些人。” 傅姣姣在马车上与江厌离商议后续成亲事宜,亲肯定是要成的。 “好。” 傅姣姣刚册封官职,南宫翎特准她七日内完婚再去任职。这日子是南宫彤特意去找人算出来的上好日子。 开始傅姣姣还想着要不要去定制一套婚纱西装之类,后面想想还是打住,她喜欢红色中式婚礼。 不止是传统,中式比西式更加庄重神圣,来的更有感觉。想到自己当新娘官,江厌离盖红盖头,整场婚礼的主动权都在自己手中,就莫名暗爽。 “我们明日到了就去定制婚服,通知府宅内外,开始置办张贴起来。” “好。” 傅姣姣说一句,江厌离答一句,两个人在马车上就将后续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 傅姣姣和江厌离不在的日子里,顾白吐的比之前更严重,每日吃一点吐一点。 “顾白哥,你要不再吃一些,这碗里都没怎么动。” “不想吃,呕~” 顾白之前也看过其他男人这样吐,当时只觉得是生孩子必经过程。现在轮到他了,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滋味很是不好受。 陆子奇在旁边看着顾白这样,他心里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经过那一夜,顾白就变成这样。 他只知道顾白怀的孩子不是傅姣姣的,傅姣姣也不再是他的妻主,他虽失落,但好像日子还像之前那般过,对他并没什么影响。 “子奇,你以后千万不要像我这般,若是有女子对你示好,切记不要听信。这世间除了傅姣姣,其他女人都不要相信。” “顾白哥,我听你的。” 陆子奇虽不明白这句话的潜在含义,不过顾白让他只相信傅姣姣这一个女人,他是记在心里的。 顾白刚收到来信,傅姣姣这次去宫中升到正四品,过几日,她便要和江厌离成亲。 江厌离还在信中告诉顾白,他已经成为傅姣姣的男人,手臂上出现五片桃花印。 他和厌离的关系好到无话不谈,就连他对阿木塞的感情,他都会和江厌离相交。 傅姣姣虽和他无缘,却也是他和子奇的贵人。 他知道自己当初没有随阿木塞回北昭,是正确的,比起让他呆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看着阿木塞和别的男人一起。 倒不如留在福州,他一人抚养孩子,去母留子。 —— 如今已经进入酷暑,福州街道两边都开始卖起解暑清爽之食。 傅姣姣坐在马车上,只觉得有些闷热,她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个翠绿色小西瓜,轻轻用力就能将西瓜劈成两半,脆感十足。 找随行车夫要了一把小刀,切成小块,递给江厌离。 “如今的天气越来越热,吃点西瓜解解暑。” 看到傅姣姣变出来的西瓜,江厌离只觉得很是神奇,知道是系统空间里拿的,便也接过西瓜尝了一口。 “这瓜清甜爽口,很好吃!” 看着江厌离吃瓜的样子,傅姣姣笑道: “以后只要厌离想吃,我随时可以种出来让你吃个够。就算后面遇到荒年,我们也不会愁吃愁喝。” “这事还是保密为好,越到后面,我们越要谨言慎行。” 江厌离小声提醒,他自从知道傅姣姣有系统空间,就总担心后面会出现纰漏。 “嗯,后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随意使用。” 这次回去,傅姣姣只打算将那一千亩地用些生长药水,多囤点粮食。之后她还要去往其他各州教授种植之法,提高整体出粮。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后续因缺粮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归结原因总归不是她造成的。 —— 路途虽不远,却也是颠簸一路,加上天气变热,两人一回到府宅,便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薄点的衣物。 福州这次所有事物与之前并无什么变化,除了陈燕那边。 陈家,一个穿着泛白却显旧的布衣女子正怒气冲冲地对着陈燕: “陈燕,我费劲心力攒钱买的两个铺面,算着时间,应当是快要修缮好了,结果今日我过去问人,才发现这两间铺面已经被你私自卖掉?” “在家中,你一直都比我更得娘和爹的宠爱,你当时考衙役的银子,都是我陈梅出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好妹妹,竟当了家贼,将自己姐姐的铺子都给卖了。” 陈梅是陈燕的姐姐,她如今已经三十还未娶夫,每日在城中摆摊卖些香脂水粉补贴家用。 靠着日积月累,才攒下银子买下两间铺面,原本她打算修缮好后,就不再摆摊,开始经营店铺。 也是今日才知道,她辛辛苦苦买下的铺子,已经被她这个亲妹妹偷偷卖掉,气得她全身都在发抖。 陈燕本来准备今日和魏晴一起带帮工去地里,现在她被陈梅扯着,哪里也去不成。 “姐姐,对不起!我日后一定攒钱将银子还你。我每日都有事要忙,能不能等我晚上放衙回家再与你细说?” “银子呢?” 陈梅不肯罢休,这事在她看来比天还大,每一分钱都是辛苦攒下的,为了买铺子她连身上的衣衫都舍不得买。 “我……我用了。” 陈燕不好意思说银子用在乐衣游身上,她怕陈梅知道后,去找乐衣游讨债。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生事。 “你用哪了?你今日不说清楚,你便不用去府衙当差。” “就是都用了,反正这钱如今已经没了!” 陈燕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如今已经这样,她解释再多也无用。 “八千两白银,你说用完就用完了?我听说你之前去过寻觅馆,和一个男花魁打的火热。你可是将钱都花在那个男人身上?” 本来以为陈梅不知道,结果还是纸包不住火。 “我……我喜欢他,我想娶他为夫。” 陈燕没有否认,他只要等大人回来,提上一嘴,乐衣游便会嫁给他,成为他陈燕的男人。 “好你个陈燕,你是想吸着你亲姐姐的血去娶一个娼夫。这事不光我不同意,娘和爹也一定不会答应!” 陈梅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妹妹,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她陈家好说也是福州有名的正经人家,家中两代人共同出力培养出一个衙役。 只要陈燕好好踏实过日子,她经营好铺面,陈家的日子不知往后有多好过。如今她这妹妹跟吃错了药,脑子实在糊涂如浆糊,竟当起家贼,还要娶娼夫为夫。 第94章 一千亩地扩大到一万亩 “衣游不是什么娼夫,他之前是寻觅馆中的清倌,如今已经被赎从良。姐姐,我不许你这般说他。” “你拿着八千两白银给一个妓男赎身,他人如今在哪?你若不把他退回去,你可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陈梅是不会让乐衣游进陈家的门,她可不管是不是清倌,只要是卖过的男人,在她这里就是低贱之人。 “衣游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姐姐如何反对,我都会迎娶他进门。” 陈燕既敢卖铺子就不怕陈家任何人的反对,在她看来,八千两白银能得到乐衣游,她不亏。 她肯定不亏,毕竟这银子是陈梅的,陈燕就是仗着自己是家中最小,从小备受宠爱才如此肆无忌惮。 “这银子是我攒的,你若让他进门,我就能让他服侍两妻。反正我十几年的心血都没了,如今步入三十,连男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他不是寻觅馆的花魁吗?我与你共尝,你又能怎样?” 这话一出,陈燕整个人都呆住,这话真是她亲姐姐说出口的?听得让人十分不适。 “他以后是你的妹婿,你竟将主意打到自己亲妹妹头上。陈梅,你还是不是人?” 陈燕一步上前就将陈梅的衣领抓紧,另只手始终握着拳头,想要打陈梅。 看到陈燕这样,陈梅无所顾忌,她只是觉得讽刺,同样是女儿,为什么陈燕就可以这般任性。 “陈燕,你只要这一拳打下来,你与我姐妹之情也就这样散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陈燕的男人只能是我才能碰的,你就算是我姐姐也不行。” 嘴上这样说,可拳头始终没有落下来。这事始终是她陈燕理亏,铺子是她偷偷卖的,陈梅之前为了攒钱买铺子,一直精打细算。 早年给她介绍过几个男人,但都因为抠门没谈成,才导致如今三十都没娶夫。 “你以为我稀罕一个娼夫!你若不卖那两间铺面,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答应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卖铺子的念头,这是我陈梅,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下的。” “别人都说我抠门,我做这些是为了谁?娘和爹都老了,你是我们陈家最有出息的,当初你考衙役的银子,我二话没说就给了你。” “还有你每个月的月银,我都没要你分担家里任何支出,我还经常跟你说,千万不要学你姐姐我省吃省用,最后连夫都讨不到。” “你以为银子是大风刮过来的?同样是摆摊,我比别人出的早收的晚,不管刮风下雨还是酷暑严寒都在坚持。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心疼过你姐姐我吗?陈燕,我对你很失望!” 陈梅流下两行泪,说完她就出了门,看样子是接着去摆摊。 听着陈梅说这话,陈燕也有些后悔。她当时确实鬼迷心窍,被乐衣游迷的不行,感觉没有他心里就不好受。 如今她已将人追到手,也瞬间变得清醒很多。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她也不知该如何。 —— 傅姣姣赶到地里,见只有魏晴一人,便询问: “陈燕人呢?” “大人,今日都没见到她,您回来就好,如今地里已经收获一大批稻谷。说来也奇怪,往年都要到秋收时才能收获,如今才正值夏季便都成熟。” 傅姣姣听到陈燕这话,才看到帮工现在正在地里忙着收割。 “早熟好,早点收割完,我们再种下一批。” 目前进展还是慢了点,才刚开始确实不能太快,总有个适应过程。 “要按照这样的速度,属下估摸着年底可以将福州出粮提高到三成以上。” 魏晴都算好了,按照时间来看,年底多三成是没问题的。 “这还远远不够!” 傅姣姣说这话时,是看着这一千亩地之外的地方,她打算再包九千亩地,刚好凑够一万亩。 “大人,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让人去其他州打听,就是定州也只能做到最高多两成出粮。” “魏晴,你今日下工后,和陈燕一起到府衙,我有重要事情要说。” “好的,大人。” 魏晴对傅姣姣是信服的,没有再过问什么。 —— 中州府衙内,陈燕一脸烦闷,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 虽一字都未说,但傅姣姣看到陈燕这样,也是能感应到陈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陈燕,我刚才说的事,你可都听清了?” 听到问话,陈燕这才回过神来: “听清了,大人要再招两百名帮工。” “然后呢?” 傅姣姣接着问,她说的可不止这个。她要把一千亩地扩大到一万亩,这一千亩还是用布棚,另外九千亩地她打算露天种植。 除了之前的五十名帮工,她打算再招两百名,不过工钱会缩水。 还有邓言那边也要增加十个人手,她要多养些牲畜。 这次去皇宫一趟,南宫彤给了很多金银玉器,她只收了一部分,主要是收了一个大额份子钱。 也有她要扩大规模的另一个原因,只有规模大了,快速出粮才能掩人耳目。 “然后……然……” “陈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今日心不在焉,面带愁容,你若有什么事便说出来。” 听傅姣姣这样说,陈燕还是面带无奈,欲言又止,她看向魏晴。 “大人,那我便先退下?” 魏晴知道陈燕肯定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不想让她听去。 “嗯。” 得了傅姣姣的首肯,魏晴这才迈出府衙,走到院中。 “现在可以说了。” 在傅姣姣看来,能让陈燕愁眉苦脸的事,肯定和乐衣游有关。 “大人,您能不能借我八千两白银,今日我姐姐已经知道我私自卖铺子的事,确实是我当时做的太过分,我有些后悔。” 傅姣姣差点忘记这茬,她记得陈燕当时做的很不地道,不过现在她也缺银子,八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乐衣游你打算怎么安排?我看你们都成事实,以为你想找我要身契娶他。” “衣游我会娶,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陈燕和之前的陈燕不一样,如今的她变得很清醒,不再是当初那个不理智的人。 “那你想什么时候娶他?你也看到出粮之事,需要用不少银子,八千两太多,目前怕是不行。” 傅姣姣想了下,还是不打算现在就将银子还给陈燕。 “我也不知!家中娘爹、姐姐都知道衣游是寻觅馆的清倌,不同意我娶进门。我若不能光明正大的迎娶,衣游肯定也不依我。” 一想到乐衣游那小性子,陈燕不用想就知道他不愿。 第95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乐衣游,你先想办法娶走。等今年年底出完粮,我再将这银子给你。” 早期是南宫琉璃做的圈套,当时她也是缺银子,才将这八千两白银借走。现在陈燕一直以为这银子用在了帮乐衣游赎身。 “大人,我……我现在还不能娶衣游。” 此刻的陈燕已经没有之前的执着,她发现当初她只是沉迷乐衣游的外在,如今看来,乐衣游的缺点实在太多。 不光家里人不同意,乐衣游也一直觉得嫁给她是受委屈。 她如今已经将人得到,该尝的都尝过,乐衣游如今不管成不成亲,都是她陈燕的男人。 姐姐说的对,陈家是正经人家,乐衣游之前在寻觅馆中当花魁,福州城中大多女人都知道。她若真娶了,免不了闲话,陈家名声也会受损。 “你若是担心家中事,我可以给乐衣游贯民籍,再去陈家走一趟。” “大人,我也不知为何,现在对衣游已经没开始那般迷恋。这世间女人多夫本就是正常之事,我们家也是正经人家,娶一个花魁当夫,怕是不妥。” 陈燕以为傅姣姣和她同是女人,是懂她的,便将心里话说出口。 “那你打算如何?” 傅姣姣听这话意思,脸色沉了几分,不过这毕竟不是她的事,她想听听陈燕是什么意思。 “我想先娶一个良夫,再娶衣游为侧夫。” “这事你和乐衣游说了没?他能同意?” “没有,衣游已经是我的男人,不管他同不同意,他都只能跟着我。” 傅姣姣没想到陈燕竟是这样想,可这事她也管不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自己可以控制自己一夫一妻,不代表其他女人就要和她一样。 “陈燕,你再好好想想。” “大人,我已经想好了。” 听陈燕坚持,傅姣姣只是摇了摇头,陈燕自己变心,她说再多也没用。 —— “陈燕只打算娶乐衣游为侧夫?” 目前这事乐衣游还不知情,江厌离也是刚从傅姣姣这里知道。 “这事,先不要告诉乐衣游,看陈燕怎么处理。” “陈燕说变心就变心,开始还非乐衣游不可,如今一得到就不珍惜。” 江厌离只是为乐衣游可惜,男人始终是被动的。 傅姣姣也有些后悔当初教陈燕‘泡男秘诀’,如今生米煮成熟饭,才知道陈燕是这样的人。 “厌离,你放心,我和陈燕绝对不一样!我以后每日都按时回家,去哪里都通报你。” 看到江厌离对陈燕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傅姣姣拍着胸脯保证。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这样,只是会心一笑: “姣姣今晚想在哪里?” “桌子上?” “那便试试……” 每日一有空闲时间,傅姣姣就会变着花样,玩点不一样的,释放她那最原始的兽性。 她也不知为何,江厌离就像一瓶让人上瘾的毒药,使她沉沦其中,经常无法自控。 —— 第二日,陈燕还是和乐衣游开了口: “衣游,对不起,我只能娶你做侧夫。” 乐衣游这几日还在想,他和陈燕两人什么时候才能成婚?他看傅姣姣和江厌离的日子已经定下,中州府宅内开始张贴红色喜字。 听到陈燕这样说,让他那原本还有些期待的心碎成一地。 “陈燕,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嫁给你。” “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你不嫁给我,便什么名分都没有,你难道只想当一个任人唾骂的外室?” 陈燕想了一夜,已经将说辞准备好,不管乐衣游怎么说,她都有办法应对。 “外室?给你陈燕当外室?陈燕,你是不是太看的起你自己?” 乐衣游说话时一直在忍,他不能让自己掉眼泪。 “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衣游,你是寻觅馆出来的,有人能娶你做侧夫就已是不错。” 眼前的女人,曾说过非他不可,一定会娶他为夫。如今看来,都只是一场笑话。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待在中州府宅。陈燕,你若是逼我嫁给你当侧夫,那我便重回寻觅馆去做红馆接客。” 苦日子本就不适合他乐衣游,陈燕如今这般对他,倒不如回寻觅馆。 “衣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红馆是只要有女人给足够的银子,就可以随时以身接客,通俗来说,是真正的妓男。 陈燕没想到乐衣游为了不嫁给她,说出这种话。 “你不就是觉得我是寻觅馆的妓男,才觉得有辱你陈家门楣?你既这般想,我为何不能这般做?” “啪~”的一声,陈燕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 乐衣游说的是气话,他现在只感觉到脸上一片火辣。痛吗?他问自己,比起脸上的痛他心里更痛。 “陈燕,你在干嘛?” 傅姣姣在地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两人,刚好看到这一幕。 “大人,我……” 陈燕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她只是认为乐衣游太不自爱,才没忍住。 “陈燕,我们之间的缘分就这样尽了。” 乐衣游眼眶变红,落下悔恨的眼泪,说完这句话,便准备走。 “衣游,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娶你为夫还不成吗?” 陈燕上前牵住乐衣游的衣袖,不想让他走。她不明白乐衣游为何不知足,也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当初。 “陈燕,你得不到我时,就如摆尾的狗非要贴上来。一旦得到就开始不珍惜,知道最后没结果,又变回原来那般模样。我发现你还真是搞笑。” 乐衣游说罢,将衣袖用力从陈燕手中扯开,走远。 陈燕准备去追乐衣游,却被傅姣姣拦住。 “大人,我错了。” 看着陈燕这样,傅姣姣只想说一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不作便不会死! —— 乐衣游之前在寻觅馆中看过很多丑恶女人的嘴脸,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结果还是被辜负。 他要是如当初那般,如今也不会委屈自己,好在他留了个心眼,私自喝了避子汤药。 他乐衣游情愿做有钱夫人的妾,也不要做一个穷酸衙役的侧夫。 —— 一连几日,乐衣游都称病躲在中州府宅,陈燕想去找乐衣游,傅姣姣没有答应。 “大人,你让我见衣游一面可好?” “见了,又能如何?” “我娶他进门。” 陈燕在中州府宅的院中恳求傅姣姣,他知道乐衣游在哪个房间。 “是正夫还是侧夫?” “正夫!” 傅姣姣刚准备放陈燕,就听到乐衣游声音响起: “正夫,我也不嫁!” 第96章 今晚下五子棋,输一盘一千两如何? 今日的乐衣游穿着一身绿色薄衣衫,显得比平日气色更好。 “衣游,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答应,我明日就娶你为正夫。” 陈燕恳求乐衣游,她这几日都没睡好,乐衣游毕竟是她追到手的,说什么她都不可能放手。 “大人,谢谢您这段日子照顾衣游,等会儿鲍夫人会来接我,她愿意出一万两白银买下大人手中身契,请您将身契还给衣游。” 乐衣游朝着傅姣姣微微行礼,从袖口掏出准备好的一万两银票。 “衣游,你在说什么?” 这话足够让陈燕傻眼,她万万没想到,乐衣游会这般做。 听到陈燕询问,乐衣游只是平静浅笑,好似只是和一个陌生人在说话: “鲍夫人要纳我为妾,她不光愿意出这一万两,等会儿她会亲自上中州府宅的门,来接我回家。” “你竟想嫁到鲍家当妾?” 鲍家是福州城中有名的富庶人家,鲍夫人现年已经四十,家中夫妾,侍郎成群。 “鲍夫人对衣游实在太大方,她送了我很多,你陈燕花钱买都买不到的玉器。不光如此,她还为了我,单独在城中买了一套宅子。” 前两日,乐衣游便让家丁送信给鲍夫人,接到回信,昨晚他便偷偷出了府宅,前去和鲍夫人约见。 “乐衣游,你不要再发疯!你去鲍家当妾,往后一定不如嫁到我陈家当夫。” “给你当夫?既没银子又没独处的宅子,你不过一个小衙役,我嫁到你家,还要受你娘爹和姐姐的看不起。” “相比之下,鲍家就好多了,鲍夫人愿意为我花钱。她单独给我置办一处宅子,地契写着我的名字,我只要服侍好她,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乐衣游此刻将势利的嘴脸都展露出来,他就是铁了心要嫁给有钱夫人。 站在旁边的傅姣姣,这时不知是开口好,还是不开口。 “乐衣游,只要你今日与我走,我便不计较你今日说的这些。” 陈燕虽被乐衣游羞辱,却没有放弃坚持。 看着陈燕还在坚持,乐衣游竟有一丝后悔自己的冲动,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服侍过鲍夫人,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乐衣游如今已经是我鲍家的人,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府宅门口一道女声传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女人。 鲍有财虽步入中年,却保养的不错,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三十五岁出头的样子。 “陈燕,我们回不去了!” 乐衣游与陈燕说这话时,眼眶透着雾气,转身便朝着鲍有财走过去。 就这‘回不去’三个字,陈燕便开始意识到,乐衣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后悔,为何好好的,事情发展成这样。 “衣游,我来接你回家,咱们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这日子吉利。” 鲍有财牵着乐衣游的手,用手揉着乐衣游的手背,眼中满是喜欢。 她以前在寻觅馆,就看上了乐衣游。听到他被人赎身,还难受过一段时日,虽人已不是完璧,但架不住她还是喜欢。 事情发展成这样,傅姣姣也不知道该不该拿出身契。看着陈燕一直在默默流泪,她只能叹气。 “陈燕,身契?” “给他吧。” 陈燕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男人服侍过别的女人。既然是乐衣游选择的,她只能强忍着不舍,到此缘分终了。 听到陈燕都说给了,傅姣姣这才将身契拿出来,递给乐衣游,接过一万两银票。 看着乐衣游上了鲍家马车,消失在视线,陈燕终于痛哭出声。 傅姣姣将手中一万两银票递给陈燕,想让陈燕将银子还给她姐姐。 陈燕看着这一万两银票,只是愣愣地,没有接过。 —— 鲍有财得偿所愿,乐衣游会在傅姣姣成亲当日嫁到鲍家当妾。 陈燕地里也不去了,她只拿了八千两还给陈梅,剩下的两千两又还给了傅姣姣。 府衙也不去了,整日在家中买醉。 傅姣姣去过一次陈家,只是让陈梅看着陈燕,靠着时间去淡化这些痛苦。 —— 马上就到成亲之日,这两日中州府宅很是热闹。到处张灯结彩,挂红帐,贴喜字。 南宫彤也提前一日回到福州城,顾白和陆子奇、抱玉都在整理府中办喜事的物品。 “厌离,今晚你可不能见新娘官,要等明日成亲拜完堂,才能入洞房相见。” 顾白提醒江厌离,他羡慕江厌离能和傅姣姣走到如今这般。 “不知为何,我总有些紧张。” 经过两世,才找到良人成亲。江厌离不由得心跳加快,感觉一切像是梦境。 “成亲都会紧张,就明日一天,等过了新鲜劲便不会紧张。” 顾白现在很平静,他也想过自己和阿木塞成亲的场面,虽也觉得一丝甜蜜,但一想到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便不再期待。 “顾白,今晚你和子奇陪着我睡可好?” “好。” “厌离哥,你要睡不着,我到院中给你舞个刀可好?” 这段时间,陆子奇学了一身好刀法,他每日习武都很勤恳。 “子奇,你留着后面再舞,我看就算你今晚舞的再好,厌离都心不在焉。” 顾白调侃道,他看江厌离今晚是无心睡眠。 “子奇,咱们就静静躺在床上,聊会儿天。” 陆子奇听江厌离的话躺下,三个男人很久没有像如今这般同房同铺。 —— 傅元喜带着王卓忙上忙下,傅姣姣从和离,到如今和江厌离成亲,他们也都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 女儿的事,已不是他们老两口可以去干涉的,孩子本事大,只要往正路走,他们都是举双手支持。 此刻傅姣姣正和南宫彤在房里,玩的不亦乐乎。 “我从未下过这种棋,这五个黑棋或者五个白棋连在一起就赢了?”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教她的五子棋,陷入沉思,玩法简单新颖。 “干娘,咱们今晚就下这五子棋,输一盘一千两白银如何?” “你想讹我?” “怎么会?这棋子大家都一样,靠本事下,靠本事赢。干娘不会是还没下就怕了吧?” 激将法对南宫彤没用,她知道傅姣姣又包下九千亩地,现在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那下呗,干娘要是赢了,到时你可别耍赖?” “不会,我傅姣姣又不是没银子。” 说罢,傅姣姣掏出两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你这银子只能输两次。” “干娘,你下完就知道我能玩几次。” 五子棋可是傅姣姣的拿手菜,她之前在电脑上和系统下,胜率可达百分之九十九点几。 第97章 吉时已到,拜堂成亲 “再下最后一盘,你要是再赢,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南宫彤原本想着自己也是下棋高手,这么简单的玩法,她一定胜券在握。 如今已经第八十盘,她居然一次都没赢过,输得有些生气。 “干娘,这盘你肯定能赢。” “你可不许放水。” “一定不放。” 傅姣姣赢了七十九盘,再赢一盘,她可是能到手八万两白银。但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老太太,她还真有些不忍心。 “哎呀,这盘输了!” 傅姣姣故意放水,不过这盘放的不明显。 南宫彤看着自己终于赢了傅姣姣,有些错愕。 “你确定没放水?” “干娘,我是能水的人吗?咱们这局下的不分伯仲,是您自己靠实力赢的。” “再来一盘!” “那便再玩最后一盘,我还得睡会儿,明早要忙正事。” 说完,傅姣姣开始打哈欠,明显有些困意。 “再玩两盘。” “那只能玩两盘。” 两人下棋下到深夜才散…… —— 天刚刚破晓,中州府宅门前,鞭炮声打破了街道边的寂静。 听到声音,街道上开始有人被这热闹的声音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从门口往府里张望。 “听说,今日是中州大人和她夫君成亲的日子。”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成亲?是娶的哪家男子?” 有人好奇询问,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听制衣铺子的掌柜说,是中州大人和她夫君补办的婚礼,自家办的。” 一位消息灵通的妇人朝着旁边人解释。 “这都已经成过一次,怎么又成?” “这就不知是为何,反正不对外宴请,咱们又喝不上喜酒,人家大人想办不就办了。” —— 正如傅姣姣所说,她和江厌离这次成亲没有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而是在中州府宅简单地举行。 这场婚礼是办给自己的,来参加的人不多,就定两桌酒席,花销少,还低调。 府宅内,江厌离身着红色喜服,那喜服一看便是精心定制的款式,红色的绸缎上还绣着金丝。 “厌离,你穿红色真好看!” 顾白忍不住夸赞,以前江厌离喜欢穿白衣,很少能看到他穿得这么鲜艳。 今日的江厌离穿上红色喜服,竟比平日还多了几分妩媚、娇俏。 “我也喜欢红色。” 江厌离微笑回应,他知道傅姣姣喜欢红色,所以他也喜欢。 算着时间,顾白帮江厌离盖上红盖头,准备出房门。 今日人并不多,魏晴带着府衙里的几个衙役来到府宅,可惜陈燕不在其中。 加上南宫彤和明月及几个宫中侍卫,就是中州府宅原先的几人。刚好可以摆两桌酒席,人虽不多,氛围却很好。 正厅内,南宫彤坐在右边主坐,傅元喜和王卓坐在左边下主坐。整场婚礼由明月主持。 “今日中州府宅好生热闹,成亲怎能不邀请本王爷?” 一道声音响起,南宫琪从马车上下来,她今日是不请自来。踏入门宅,刚步入正厅,就愣在原地。 南宫彤在南宫琪刚进来就认出,连忙叫道: “你怎么长得像我大孙女?” 其他人也在正厅中,听到南宫彤的声音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皇……奶奶,您老人家怎么也在?” 南宫琪朝着南宫彤走过去,样子很是亲昵。 “你真是琪儿?今日我干女儿成亲,我自然要做个见证。你怎来了?是来给你干婶送礼来的?” “……” 南宫琪只是接到消息,昨晚南宫琉璃就来了福州,听到傅姣姣今日要成亲,才特意来看看热闹。 这下好了,热闹看不成,还得搭上礼。 “你给你干婶带了什么礼?” 听到南宫彤都这样问了,南宫琪心疼取下手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递到一旁的随礼桌上。 “这扳指价值千金,孙女愿他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还是琪儿乖,你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好喝一杯。有些时日未见,怪想你的。” “晚上琪儿陪着奶奶便是。” 南宫彤对所有孙女孙子都好,南宫琪是南宫翎第一个孩子,她看着长大的。 抱玉从南宫琪刚步入正厅,就一直盯着看,这人便是寻觅馆中救他的贵人。 之前虽站的远,但他一眼便能认出。 —— “吉时已到,请新人拜堂!” 明月声音一出,院中的锣鼓声也开始响起。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各自牵着红绸的一头,中间还系着喜庆的大红花。 两人缓缓走入正厅大门,往前几步便是火盆。 火盆里燃着少许火焰,散发出一丝白烟。 “新郎举步跨火盆,今后恩爱如一人!白首同心不相忘,佳偶天成不相离!” 明月的声音很庄重,全堂之人都屏住了呼吸。 随后,江厌离在傅姣姣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跨过火盆。 跨过火盆后,两人走到拜堂之地。 整个正厅布置得十分庄重,地面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四周还摆放着果盘和红烛。 “一拜天地,上天为凭地为证!” 两人转身向后,朝外拜了拜,动作庄重而虔诚。 “二拜高堂,不忘高堂养育恩!”明月接着喊道。 傅姣姣扶着江厌离转身,随后朝着高堂上的三人弯腰拜了拜。表示养育之恩。 “妻夫对拜,白头到老不分离!” 傅姣姣和江厌离缓缓相对,弯腰揖礼。 傅姣姣看着满堂熟悉的人,还有眼前盖着红盖头的江厌离,场地虽不大,但心里却由衷开心。 “礼成!送入洞房!”明月大声宣读。 随着众人欢呼起来,掌声响起。 傅姣姣牵着江厌离,缓缓朝着两人的新房走去。 新房是傅姣姣原本的房间,里面被布置得十分温馨,床上铺着红色的被子,桌上摆放着用来交杯的酒壶酒杯,还有揭盖头的喜秤杆。 “大人,你可别现在就洞房,你还得出来陪我们喝酒呢。” 魏晴的声音响起,她带着几个衙役想进入闹洞房,可到了却又不敢闹。 看着还盖着红盖头的江厌离,傅姣姣轻柔说道: “厌离,我去去就回,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 得了江厌离的回应,傅姣姣这才走出房门,和魏晴几人一起去前厅喝酒。 第98章 只要足够爱,臣夫又如何? 江厌离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傅姣姣。原本顾白想陪着他,江厌离让他和陆子奇一起在前厅喝喜酒。 算着两桌酒席,傅姣姣不会弄得太晚。 “吱呀~” 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听到有开门声,江厌离还以为是傅姣姣又返了回来。 “姣姣,是你吗?” 江厌离轻声询问,但半天没听到有人响应他,他如今盖着红盖头也看不清来人。 进来的人是南宫琉璃,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厌离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顾白,是你吗?” 江厌离再次询问,他能感觉到有人就站在房间里看着他。 紧接着,江厌离听到这人在慢慢踱步靠近他,他不知为何莫名有些紧张。 江厌离能从红盖头下面的缝隙看到,这人正带着压迫性朝他越靠越近,随后一双金丝勾边的白色靴子映入眼帘。 府宅中没有人会定制这种昂贵的靴子,江厌离稍稍细想顿觉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他伸手想将红盖头掀开。 “厌离!”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江厌离的耳中,他手中动作明显一顿,随后故作陌生地问道: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琉璃手上拿着秤杆,预想掀开江厌离的红盖头,听到江厌离这样问她,没有回应,而是徒手将盖头掀开。 红盖头掀开的那一刻,江厌离面露惊恐,随后便和南宫琉璃对视。 江厌离的眼里很是复杂,但很快就被他强制压了下来。 南宫琉璃和江厌离对视的那几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为何前世种种到今世就变了?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如今看来,最大变化便是傅姣姣。 南宫琉璃开始意识到,她既能重生,为何别人就不行?最大可能便是江厌离也是重生。 她知道她这次来是带不走江厌离,但她就是想确认她心中想的是不是真的,江厌离虽伪装的很好,但还是露了破绽。 “太女为何会来此?莫不是走错了?” 江厌离故作淡定,今日有南宫彤在,南宫琉璃不敢做什么过分之事。 看着江厌离这般与她说话,南宫琉璃虽心疼,却还是说出这句藏在心中已久的话。 “厌离,之前是我不好,如今我们重归于好可成?” 听到这话,江厌离明显身子一顿,他不知道这话的潜在含义,除非…… “不知你在说什么?今日是我大婚之日,还请殿下移步前厅。” 声音不由得有些发虚,江厌离只能假装镇定,他不敢抬头看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看着今日的江厌离身穿红色喜袍,与她想象中是一样的好看,她不由自主地压迫性靠近江厌离。 江厌离随着南宫琉璃的一步步靠近,整个人的汗毛都快竖起来,后背不自觉出了些冷汗。 眼前这人是他曾经心心念念想嫁之人,可他如今对她没有丝毫贪恋,甚至觉得很是危险! 江厌离见身后退无可退,他只能侧着身子躲避。 南宫琉璃知道江厌离在躲着她,伸手拦住,并将江厌离抵制在床边,随后将他推倒在红床上,迫使江厌离无法动弹。 “南宫琉璃,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靠近我,我只能对外大叫,一旦被人发现,后果殿下自负!” “厌离,你为何要撒谎?你与我重来一世,为何要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 南宫琉璃看着此刻,被她压制身下显得很是慌乱的江厌离,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可她一看到江厌离左手臂上的五片桃花印,又理智起来。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南宫琉璃,请你现在就放开我,我已经是有妻之夫。你这般做是有违纲常,有辱皇家体面。” 江厌离试图用前世南宫琉璃最在意的点,去攻克现在的局面。 “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只要你点头答应随我回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南宫琉璃已经为了江厌离做出让步,她认为江厌离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报复她。 前世是她没有保护好他,才让江厌离最后惨死,一想到前世种种,南宫琉璃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如今只要江厌离能回头,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哪怕她已不是完璧。只要足够爱,这些都不是问题,臣夫又如何? 大不了,她后面想办法让人秘密将傅姣姣给杀了,解解她心头恨。 “南宫琉璃,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人是傅姣姣,只有傅姣姣。” 江厌离含泪一字一句道出,他不打算再装下去,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南宫琉璃也会重生?但他知道比起南宫琉璃,如今只有傅姣姣才是他真正爱的。 “厌离,你骗我的对不对?” 南宫琉璃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只觉得讽刺,她始终不愿相信,可手臂上那五片桃花印就是真相,让她很是不甘心。 随后,一滴水珠竟滴落到江厌离的脸上,江厌离这才发现南宫琉璃竟在流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琉璃,一时有些发懵。 “我是认真的,南宫琉璃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这话还是从江厌离口中说了出来,南宫琉璃闭上殷红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停留了片刻,随后起身。 “厌离,你只是一时被迷惑,我绝不会放弃。” 撂下这句话,南宫琉璃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人走了,江厌离心中高悬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红盖头被江厌离拾起,又重新盖到头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 前厅,南宫彤拉着南宫琪喝了不少,傅姣姣提前掺了点水在酒里,看着几人都有些醉意,才悄悄退了出去。 她可不想让江厌离等太久,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厌离,我来了。” 听到傅姣姣的声音,江厌离这才嘴角带笑,就算刚才南宫琉璃来过,他今日也要装作从未来过。他绝不能让一个外人,破坏傅姣姣今日的心情。 傅姣姣拿起桌上的秤杆,轻轻将红盖头揭开,只见红盖头下的江厌离,眼中含笑,微微抬头看向傅姣姣。 两人互望间,都带着对彼此的纯粹情愫。 桌上的红色喜烛照映在两人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随后,两人起身走到桌前,一起饮下交杯酒。虽没再言语,却是妻情夫意,场面默契又温馨。 第99章 别人想笑话就让别人笑话呗 洞房花烛夜,红罗帐中人,衣带轻解,凌乱满地,身躯起伏,幽幽欲行。 —— 房外也好不热闹,顾白看着抱玉一直盯着南宫琪看,心存好奇询问: “抱玉,你可是认识这人?” 抱玉听到顾白问话,这才回过神来: “她是救过我的贵人,虽不知她姓甚名谁。” “这人看上去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和大娘关系匪浅,可见身份不一般。” 顾白很早就知道南宫彤是太上皇,看到南宫琪叫她奶奶,大概也能猜到身份。 陆子奇听毛大年说过他和邓言早期的故事,看抱玉一直盯着南宫琪看,冷不丁来了一声: “抱玉,你是不是喜欢她?” 听到这句话,顾白连忙用手捂住陆子奇的嘴,朝着抱玉道: “子奇妄言,你别计较!” 抱玉有些脸红,随后他点了点头,没再看向南宫琪。 这下,陆子奇安静下来,他只觉得抱玉很奇怪。按他刚才看到的,明明抱玉看向南宫琪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光。 “顾白,子奇他没说错,我是喜欢。” 听到抱玉这话,顾白想开口,又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两个人地位太过悬殊,加上抱玉之前是寻觅馆中出来的,哪怕只是做个普通侍郎,恐怕都不够格。 “大年说喜欢就要勇敢告诉对方,不要藏着掖着。” 陆子奇将毛大年的原话说了出来,他心思单纯,不知道顾白心中考量。 “子奇,你不懂还是少说话。” “哦。” 陆子奇听顾白话闭了嘴,他转头望向南宫琪那边,目光比抱玉更直接。 南宫琪本就是眼观八方之人,感觉有人看她,便抬头望去。刚好看到陆子奇正直勾勾的望着她,样子很是懵懂可爱。 南宫琪回以陆子奇一个浅笑,随后端起酒杯走到顾白这边的桌子来。 陆子奇看到这人向他走来,连忙用手推了推抱玉,提醒道: “抱玉,她好像过来了!” 陆子奇所有动作都在南宫琪眼中,南宫琪还以为是陆子奇对她有意,被他这小动作笑到。 抱玉就这样看着南宫琪向他这边走来,不由得心跳加快,脸上开始发红发烫。 谁知南宫琪直接略过他,端起酒杯站在陆子奇身边说道: “公子刚才可是在看我?今日傅大人办喜酒,能遇到也是我们的缘分,公子敬我一杯可好?” 南宫琪的声音温润如玉,可站在一旁的抱玉只觉得有些刺耳。 陆子奇起身有些发懵,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是……我吗?” “不然还能是谁?我瞧公子与其他男子颇为不同,公子可告知我,你姓甚名谁否?” “陆……子奇。” “子奇?好名字!” 南宫琪用手上酒杯假意和陆子奇碰杯,随后饮一下杯中酒,做了个空杯手势,又回到原位。 顾白看南宫琪这般对陆子奇,再望向抱玉,心里明了。 “抱玉,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子奇他也不是有意的。” “没事……” 抱玉看陆子奇一脸懵懂,也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他本就不该抱有任何期望,不该莫名奢求什么。 喝完酒,魏晴她们已经离开中州府宅,南宫彤拉着南宫琪回房下五子棋。 顾白吩咐家丁开始收拾,随后带着陆子奇回房休息。 —— 傅姣姣摸着江厌离身上的红绸里衣,看着江厌离被她折腾的已经熟睡,脸上浮现一抹甜蜜。 这晚江厌离陷入梦魇之中,他竟做梦梦到南宫琉璃手上提着一把剑,直直的刺向傅姣姣,他被南宫琉璃软禁起来,眼睁睁看着傅姣姣惨死在他跟前。 “不要。姣姣,你快走!” 江厌离说着梦话,傅姣姣刚准备入睡,就看到江厌离惊醒过来。 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还有房中红色纱幔、散落在地上的喜袍。江厌离才意识到今日是他和傅姣姣成婚之日,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 “厌离,你怎么才睡一会儿就被惊醒?” “我做梦了。” “梦到什么?” “姣姣,以后务必小心南宫琉璃,她也重生了。” 傅姣姣看江厌离有些恍惚,还以为他在说梦话。 “是做梦,梦到她重生的?” “不是,今日她来找过我。” 江厌离摇头否认,傅姣姣听到这话,立刻警醒过来,对着江厌离紧张询问: “她可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她过来是想确定我是不是重生,今日有干娘在,她不敢对我怎样。她让我跟她走,我拒绝后她便离开了。”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说这话时,心提到嗓子眼了,她知道江厌离前世和南宫琉璃之间有过一段,知道江厌离拒绝,才放松下来。 “厌离,以后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你后日便要去各大洲巡道,难不成要随身带着我?” “怎么不行?”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她对这个男人越来越迷恋,有时恨不得想将他和自己融为一体,走哪儿带哪儿。 “你也不怕别人笑话?哪有履行公务时还带夫的?” “别人想笑话就让别人笑话呗,又不是不能带。” 江厌离看傅姣姣说这话,他嘴角在往上翘。 “可南昭律法规定,是不能带家眷履行公务!” “那我到时候在各大洲都买一套宅子,不管我们到哪里,都能有家回。” “这个可以有。” 两人整晚谈笑,不知疲倦。傅姣姣周身自带的氛围让江厌离无比安心。 —— 京城金府 南宫翎下令让金淼前往福州,协助傅姣姣中州之事。 “娘,这次女儿要去福州任职,不如让金墨也随我一同前去玩两日?” “墨儿再过两月便要成婚,去玩一趟也成。” 金灿看着自己这一双有出息的女儿、儿子,心里很是宽慰。 “姐姐,为何好端端的,圣上让你去协助什么福州中州?” 金墨开口询问金淼,他只听闻这福州中州是今年科考榜眼。 “这人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得了圣上欢心,现在还给她升为正四品巡道员,整整比我高两级。” 金淼这话一出,金墨也觉吃惊,只有金灿点了点头: “这人年纪轻轻就有大才,听闻她是柳大人引荐给皇上的,连乡试都没考就直接参加科考得了榜眼。” “这人叫什么名字?我这次跟姐姐去福州一定要好好去拜访一番。” 金墨想到能和这种优质女人近距离接触,就颇为兴奋,他向来都仰慕这种有才华之人。 “她叫傅姣姣,听说以前只是一个村妇。” “傅姣姣?” 金墨声音提高,差点吓到金淼。 “有那么惊讶吗?这人我见过,感觉也就一般。” 金淼掏了掏耳朵,她向来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傅姣姣就算现在升官了,也还是不如她。 第100章 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墨儿,你可认识这人?” 金灿询问金墨,看着金墨刚才的样子,像是他之前的故人。 “是墨儿听错名字,不认识。” 金灿没再多问,而是转头对着金淼提醒: “淼儿,你这次去,在金家库房内挑件礼品送给傅大人,了表下心意,她毕竟是你的直属上头。” “好的,娘。” 金淼答应下来,她一想到以后要天天在那胖子底下做事,心里就不舒服。看来她要选个贵重的礼品,好好巴结下,往后才能舒服任职。 她金家世代都是有官职的,从来就没缺过银子,只要能用银子摆平的,在她金淼看来都不是事。 金墨在旁不作声,他不敢想象傅姣姣就是如今的福州中州,看来,这趟他有必要去福州看看。 自从他上次回京城后,三皇子和那位都没找过他。 他有些想念那人,不知她如今在哪里?可有一丝想他? —— 中州府衙 自昨日成婚后,傅姣姣已经接到任职的圣旨,她明日就要离开福州去其他各州,督察出粮之况。 走之前,想着那一万亩地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跟魏晴交待。 “魏晴,你按照我之前与你说的那般去置办,所需用品算清账后,让人送去中州府,自会有人核对清楚,给你结清银子。” “大人,您这一去大约要多久才回?” 魏晴有些舍不得傅姣姣,大人不在身边就如缺了主心骨一般,心里空落落的。 “大约半个月有余,便会回来。” 昨晚傅姣姣就和江厌离在商议这事,他们打算第一趟去定州,定州是整个南昭第一出粮大州,这趟必然要去。 “大人,您就放心去,等您回来,魏晴一定将您嘱咐之事办妥。” 魏晴将傅姣姣说的事,都认真记录在册,招帮工,置牛车,开荒种地,最后还要浇上傅姣姣稀释给她的生长药水。 这药水,傅姣姣只说是防虫的,魏晴没怀疑药水有什么问题。 稀释的生长药水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有到了收获时才会显现出来。 —— 金淼带着金墨掐着时间点,才赶到福州城。 “大人,门外有人说是到福州任职的。” 有个衙役跑进来禀报傅姣姣,紧接着金淼踏入府衙和傅姣姣打着照面。 “傅大人,才数月不见,如今就升成四品,真有你的。” 金淼假装和傅姣姣关系很好一般,看起来很是热络,她身后跟着金墨。 金墨在下马车时还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跟着金淼一起进到府衙中来。 进来时,他还大致将中州府衙打量了一番,有些嫌弃,这福州始终还是没有京城好。 “你是?今年科考的探花郎?” 傅姣姣对金淼印象不深刻,但这人她还是记得的。 “难得大人还记得,叫我金淼就成。我备了点薄礼,还请大人笑纳!” 金淼示意下人打开木盒,将礼品展露出来。 只见木盒中躺着一个金如意,上面雕刻的纹路很是精美,一看就很贵重。 “这怕是不妥,这礼实在太重。” 傅姣姣没让魏晴接手,礼要是太重就不叫送礼,直接就变成贿赂。 金墨一直没有说话,傅姣姣早就看到他了,她选择无视。 初看傅姣姣时,金墨就不太敢上前,经过他反复确认后,才勉强接受事实。 想到曾经如死皮膏药般缠着他的胖女人,如今摇身一变,不光瘦的顺眼,如今还当上高官。 这比戏院里的剧本都精彩,转变实在太大,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傅大人,您太客气了,这金如意不算多贵重,您要是不收,可就是不给我面子。” “你要什么面子?” 傅姣姣收住笑脸,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金淼看傅姣姣变脸,吞了吞口水,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将木盒关上。 “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下次我再给您补个薄礼。” “你如今是过来协助福州大小事务,我明日便要启程去定州督察,刚好府衙最近有几个整理出来的冤案,你可不要偷懒,切记好好审理。” 魏晴听到这话,连忙从桌上拿了一叠册子递给金淼,示意她先看看。 金淼就看了一个册子都觉得头疼,她连忙向傅姣姣介绍起金墨。 “这是令弟金墨,他特别仰慕像您这般有才之人,特意随我来看看大人。” “金墨,参见傅大人!” 金墨假意乖巧行礼,好似这人他不曾见过。 傅姣姣上下打量金墨,前世就是他勾引原主背刺江厌离,她走近金墨,在他耳边轻道: “你既已来福州,便要记得慎言。若你还如之前那般妄言,我的手只会更痒。” 声音不大,仅金墨一人听清。金墨明显在隐忍眼中怒火,袖下的手已经握成拳头,指甲都快掐入肉中。 “大人,金墨一定会。” 金墨只能示软,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去,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随后,傅姣姣开始交待金淼后续处理事宜,不再理会金墨,任他一人站在院中。 —— 金淼提前花重金在福州城内,买了一处宅子,两人一回宅子,金淼就迫不及待询问金墨: “墨儿,刚才傅姣姣与你说了什么?你今日怎不帮姐姐我说句话,你既是她的旧相识,就应当让她给我安排轻松的事。她今日给我安排的都是苦活,我怕是日后要忙死。” “我明日便要回京城,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金墨也不管金淼,他现在对傅姣姣恨的牙痒痒,想到之前傅姣姣打他的一巴掌,还有今日说的那句话。 傅姣姣如今已经不是贱民,而是朝廷正四品官员,他有些后悔当初就这样轻易放过傅姣姣。 现在金墨处处被动,想到亲姐姐还在傅姣姣的下面做事,他找不到任何出气的方式,就感觉心里堵得慌。 “这又是为何?我看傅姣姣对你还耳边私语,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 “姐姐,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今后我也不会再来福州。” “她与你说了什么?一回来就这般?你要是受委屈就和姐姐说,姐姐帮你出气。” 金淼什么都不知道,看金墨这样也知道他和傅姣姣关系没有她想的那般好。 金墨沉默不语,他为了那人,情愿当三皇子的棋子。 自从江厌离那件事他没办妥,那人便没再找过他。马上他就要成亲嫁人,那人曾许给他的诺言,如今看来也都是泡影。 第101章 是嫌我慢了对吗?你可以叫我快点 傅娇娇让顾白负责所有开支,陆子奇则是正常和毛大年学武,抱玉主要是协助顾白,照顾顾白。 交代好离开相关事宜,傅娇娇带着江厌离坐上马车,准备前往定州。 傅娇娇前脚一走,陈燕就返回到府衙继续任职。她已经麻痹自己很多天,也是今日才知傅娇娇去定州,心里有些愧疚没有在走之前见上一面。 乐衣游已经嫁给鲍有财做妾,陈燕如今也心如死灰,暂时还不想谈娶夫之事,只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她给魏晴打下手,帮傅娇娇打理那一万亩地。 ———— “定州上知州历秋月是个能人,她用了三年时间,将定州打造成整个南昭出粮第一大洲。她是南宫琉璃的人,我们这次去要和她打好交道,不能太亲近。” 江厌离在马车上和傅娇娇介绍,他要提前帮傅娇娇分清利弊。 “厌离,我这次去定州,主要目的是要查看当地的种粮情况,传授当地农民种植方法,为后续荒年做准备。只是履行公事,会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傅娇娇这次带的人不多,和上次一样只带了一名家丁。 “我们后日到定州,需要先住一晚客栈,后面再找人购买一间宅子,这次在定州恐怕要待上一段时间。” “好,听娇娇安排。” ———— 成亲完的次日,南宫彤就被明月又接回宫中。 福州城中一间客栈,南宫琪从傅姣姣成亲之日后,便住在这里。 “王爷,那个叫陆子奇的男子之前是傅娇娇的第三个丈夫,听说还是个良男,两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侍卫禀报南宫琪,南宫琪只是眯眼笑道: “他人现在在哪里?” “听说在一个牧场,和一个男人学武。” “你退下吧,后续将他的行踪记下来,随时汇报给我。” “是,王爷。” 南宫琪想到陆子奇懵懂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喜欢单纯的男人,越单纯的男人越好玩。 看来,她要接着收美,将人留为己用才行。想到傅娇娇曾经的男人,还是个干净的货色,南宫琪就觉得好笑。 这男人适合她的口味,她想尝一尝。 刚好可以从这个男人口中,知道更多关于傅娇娇的消息。她对傅娇娇还真是越来越好奇。 ———— 陆子奇刚离开牧场,准备赶在下工之前随车回城,在路上就遇到一个骑马的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南宫琪。 南宫琪假装偶遇,翻身下马后,带上她温煦的笑容朝着陆子奇询问: “子奇,你怎在这?” “我......,你......” 陆子奇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可要我送你回去?” 南宫琪看着陆子奇,就像看到了一只兔子,说话刻意放慢温柔起来,生怕惊到他。 “不......不用,我等下随下工的车回城就好。” “怎么说,我们也是敬过酒的交情,就不必太见外,你先上马,这马我借你。” 南宫琪递给陆子奇马鞭,示意他上马。 “那你如何回去?” “等会儿,会有人来接应我,我这马可是匹良驹,你不想试试?” 南宫琪今日特意选了匹听话的马,她浅笑示意陆子奇上马。 “那好吧,你后面记得来中州府宅取马。” “放心,我会的。” 陆子奇看着眼前温煦的女人,只觉得今天是遇到好心人。不再拒绝,便独自上了马背上。 他之前在牧场也会和毛大年一起骑马,看这马确实是不可多见的好马,也是有些心动。 陆子奇一上马背就来了精神,和原先懵懂之态完全不一样,动作很是利落干练。 “驾~” 陆子奇朝着马屁股上抽了一记响鞭,身下的马立刻昂起头来,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随后扬起马蹄,朝前飞奔。 南宫琪看着陆子奇骑马走远,用手挥了挥周围飞扬的尘土,看向陆子奇的背影时,眼睛都在发光。 这男人很有趣,思维单纯,行动起来却是雷厉风行。 随即,南宫琪将手放入口中,随后发出一阵尖锐的口哨声,她站在原地,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不过多时,刚才跑远的马又返了回来。只见马背上的陆子奇有些慌乱,不停拉着绳子想让马换方向,可是这马不管如何拉绳子,根本不听他的话。 “吁~” 马儿听到南宫琪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陆子奇看着南宫琪有些焦急,他开口询问: “这马,怎么又回来了?” “我也不知,它好像是认主的。子奇,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 南宫琪摆了摆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等陆子奇拒绝,就只见她拉绳轻轻一跃便上了马。 陆子奇刚准备下马,就被南宫琪抓住,将他拉入自己怀里。陆子奇和南宫琪此刻两人一马,看起来很是暧昧。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就只是送你回家。” 南宫琪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煦,看上去很无害。不过她一只手牵马绳,另一只手则是牢牢抱着陆子奇的腰。 陆子奇想让南宫琪放开自己,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没办法扯开南宫琪的手。他刚学武不久,如今根本不是南宫琪的对手,只能任由她抱着自己坐在马背上。 南宫琪哪里是送陆子奇回家,她骑在马背上,慢慢悠悠的向前。还时不时刻意让自己贴近陆子奇的后背。 看着怀中的男人,耳尖都在发红,还是一言不发,就觉得陆子奇比她想的还好玩。 “我叫南宫琪,你叫陆子奇,咱们名字都发同一个音,还真是有缘分。” 南宫琪靠在陆子奇耳边说话,将气息都洒在他的脖颈处,让陆子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你.....你能不能离我稍微远点,让马速度快点?” “是嫌我慢了对吗?你可以叫我快点,你叫一声?” “你能快点吗?我想让你快点。” 南宫琪见陆子奇真的这样说,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那便听子奇的,我快点。” 随后,马背上一记响鞭,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马儿痛叫一声飞奔起来。 南宫琪的马术很是不赖,带着陆子奇一路快速飞奔,陆子奇只觉得这人马术比自己好上不少,不由对南宫琪有了些崇拜。 南宫琪只手骑马,时不时还用抱着陆子奇的手轻轻抚摸陆子奇的小腹。 陆子奇再傻也能感觉出来,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摸,他心跳加快,又不好直说。 见陆子奇没有拒绝,南宫琪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第102章 滥竽充数的量,根本算不上吃食 南宫琪的手在陆子奇腰间往上游走,轻轻拉开衣带,想将手伸入衣衫里。 好在陆子奇死死抓住南宫琪的手,不让她再有下一步,陆子奇终于憋不住开了口: “你不要再动我,不然我只能坠下马去。” 陆子奇的声音是气愤是憋闷,他只觉得身后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南宫琪感觉到陆子奇在生气,这才收住了手。她以为陆子奇和她之前遇到的男人一样,对她是有好感的,只等着她主动,没想到陆子奇会如此生气。 “子奇,我以为你愿意,才会如此,你若不想,那我便安分点。” 听到南宫琪这话,陆子奇才没过多计较,他将自己衣带系好,一路上都没再和南宫琪说话。 无论南宫琪对他说什么,他都装作没听见,一直板着脸。 两个人刚到中州府宅,就被顾白和抱玉撞见。顾白只是微微皱眉,抱玉却生了嫉妒。 南宫琪下马后准备伸手扶陆子奇下马,可陆子奇没有理会,自己翻身下马,连句谢谢都没说,就一言不发进入宅中。 南宫琪看到顾白和抱玉在看她,她只是点头礼貌一笑,随后骑马走远。 “子奇,你怎和她一块骑马回的?” 陆子奇刚回来,才想到他忘记告诉魏晴他骑马回来的事。 “顾白哥,就只是路上碰巧遇上,我独自回来忘记和魏晴说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等我。” “我刚才让家丁去通报魏晴,你先不用着急。子奇,她是个女人,你和她同乘一匹马,恐怕不太妥,下次要记得避嫌。” 陆子奇一向都听顾白的话,他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他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顾白,可想了下,还是没说出口。 抱玉在旁只是静静的,他一想到南宫琪和陆子奇乘坐一匹马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为何娘和爹将他生的如此不起眼,他羡慕江厌离、顾白、陆子奇,这几人都比他长的好看。他喜欢的人是不会看上他,哪怕他贴上去,恐怕也不能。 抱玉开始羡慕比他长得好看的男人,嫉妒陆子奇,只是这些都被他藏在心底,没有人知道。 南宫琪骑马回到客栈中,越想越有意思。她想着今天和陆子奇发生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好拿捏的男人。 有的男人要金银,要珠宝,有的是贪图她的身份,所有男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她从来都是投其所爱,主动出击便可拿下。 哪怕挣扎拒绝她的男人,只要她给的够多,再装成痴情的模样,基本上就跑不掉。 今日来看,陆子奇就像是一块顽石,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她在路上已经告知陆子奇自己的身份,还说要出银子赔偿他,甚至还拿出侧王妃的身份诱惑他。 可陆子奇一句话都没再和她说,仿若拿她当成空气一般存在。 南宫琪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甚至脑子里想过使用手段去强迫陆子奇,可看陆子奇刚才那视死如归的样子,感觉也行不通。 陆子奇这一举动,顿时让南宫琪有些为难,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看陆子奇也不像是装傻,南宫琪想俘获男人的心,更加浓烈。 晚上,傅娇娇带着江厌离终于到了定州城,两人找了一间宽敞干净的客栈住下。 傅娇娇打算第二日去定州府衙,再抽时间去购置一间宅子,暂住下来。 “厌离,可惜系统空间只能在我闭眼进入睡眠中才能启动,不然我想将你藏在里面,随身携带。” “你可是我的妻主,只要你去哪儿我便跟哪儿。倒也不必随身携带,我又不是香囊、玉佩这种挂件。” 傅娇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江厌离,两个人如胶似漆,每日都不会腻歪。 “我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 江厌离贴上傅娇娇的唇,不想让她再说下去,傅娇娇的顾虑其实也是他的顾虑。 见江厌离主动,傅娇娇也开始回应起来,温柔侵入牙关,唇齿相依,随后也不再克制...... —— 傅娇娇去府衙之前还特意嘱咐江厌离减少外出,等她回来,有事就让家丁去府衙通报她一声。 见江厌离点头答应,傅娇娇这才离开客栈。 —— 历秋月老早就知道傅娇娇今日回来,特意在府衙门口等着傅娇娇。看到不远处身穿官袍的人,就已确认。 “傅大人,您能远道而来,是定州的福气。” 看着历秋月皮笑肉不笑的脸,傅娇娇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官场老手。 “历大人,我这次前来是奉圣上意思,主要监察定州出粮之事。” “定州在我的管制下,出粮一直都有序不紊,傅大人不必忧心。不过我有一事很好奇,听闻傅大人之前是任福州中州,是傅大人应了殿下一倍出粮,可是真事?” 历秋月知道傅娇娇之前和她平级,短短时间就升官到她头上。本来之前就对傅娇娇答应出粮之事,很是败好感。如今更是不喜欢这人。 她任劳任怨当了那么多年的上知州,还将定州管理的如此之好,都没有升上去,这人再有本事,她心里都是不服的。 “试问历大人,太女殿下的话,谁人敢不听?何况我也只是答应福州多一倍出粮,可没有承诺其他各州也这样。如果你觉得不妥,只要你闭口不答应,殿下好像也不能拿你怎样,你说对吧?” “你.....” 历秋月被傅娇娇的话气到,官场上谁不知她是太女的人。 傅娇娇看历秋月这样,她只是和善一笑: “不好意思,我平时说话都是如此直白,还望历大人不要见怪。咱们先进去吧,我这次来也是有正经事要做。以后咱们就不必太客气。” 历秋月也不再和傅娇娇对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傅娇娇先进府衙。 这次来,傅娇娇是带着提高产量之法,她一刻都没有闲着,简单查看完定州近三年的出粮账本,就让历秋月带她一起出城去查看当地的土壤和粮食生长情况。 定州不愧是南昭第一出粮大洲,这都是有原因的,定州位于上州,多平原,无论气候还是土壤湿润程度都比福州要好。 “历大人,我今日在查账时,发现定州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你发现没有?” 历秋月听到这话开始皱眉,定州什么状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人才查了一会儿账就说有大问题,她半信半疑起来: “有什么问题傅大人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我观定州土地肥沃,农作物比其他的地方都长的要好,账面上写着每年农户出粮八千三百万斤,实际出粮只有六千一百万斤。你不觉得这出入有些太大?” 傅娇娇蹲下身子,用手扒了扒还在生长的幼苗,盯着叶子看。 “那些都是滥竽充数的量,根本算不上吃食,傅大人刚来定州可能还不知道。” 第103章 这谁啊?敢在街道这般骑马 见历秋月这样说,傅娇娇轻笑了一声道: ‘定州产量高,很多粮食不是出不来,而是一直受病虫侵害。’ “农作物被虫吃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我就不信你福州没有这种情况。我定州每年产量从没输过,你跟我说这是大问题?傅大人怕不是没事找事?” 傅娇娇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再反驳历秋月的话。她这次来不是和人抬杠的,而是要提高出粮,防止荒年缺粮。 “历大人,我这有套防虫之法,你可要好好听一听。” 历秋月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看到傅娇娇不像是开玩笑,这才将身子靠近。 “预防大于治疗,我知道你定州地大农多,我刚才瞧见部分幼苗上就有不少病虫。你不如从病虫发生之前或者初期就采取有效措施,等年底出粮时一定会比往年更多。” 说罢,傅娇娇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册子,递给历秋月,示意她查看。 “杀虫我这里有一套方案,你按照我写的来做,不出半月时间便能看到成果。” 事实虫害是所有农作物最常见的问题,定州粮多更是深受其害。 傅娇娇给历秋月的是物理防治,通过温度、光照等去吸引捕诱害虫,让历秋月制作黑色薄纱吸收热量,提高土壤温度,抑制杂草和病虫滋生。 当然最好的还是化学农药,但按照这个世界来看,现有的一些农作物用药是比不上她系统空间里防虫药水。她不打算用系统空间去帮任何人,所以只用了些外在的办法。 历秋月看完册子有些半信半疑,有些内容写的让她不懂,但方法就摆在眼前,她到底要不要试一试? “历大人只管按照我写的来,这半月我都会在定州,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找我。” 傅娇娇知道她在想什么,册子上很多原理都是这个世界还没开发出来的,她也不想解释太多,说的再好听都比不上用效果说话。 “既然傅大人这般说,那我便试上一试!” —— 定州云水客栈 只见客栈中人慌不忙迭地跑出,边跑还便有人在喊: “走水啦~” 街道上的人群老远就能看到,客栈内部正燃起熊熊大火,整间客栈都散发出的黑色浓烟。 “快来些人,救火。” 客栈周围的商铺都连忙提水跑出,想从外救火。可里面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 “公子,咱们快走。” 家丁跑到房间打算叫江厌离出客栈,谁知进入房间后,竟无一人。 还以为江厌离已经安全跑出客栈,刚准备出房门,谁知一个刀柄打在她的身上,随即便晕了过去。 这场大火烧在大白天,整个客栈大面积失火,场面一片混乱。 尖锐刺耳的叫喊声,炽热的火焰烧得客栈内部都是刺鼻浓烟,呛得人们眼泪直流,喘息艰难。 外面的人想救火却不敢冒险进入,里面的人拼命想出来,四处乱窜。 早就有人通知官府,可火势实在太大,等官兵到达救火时,整个客栈已经烧完一半。 花了半个时辰灭火,最后搜捕时发现不少人没能逃过这场火灾。紧接着,一共抬出十三具尸体放置在客栈门口。 周围路人看到此时此景都是唏嘘不已,有的尸体虽已被白布蒙上,可露出白布的手臂被烧成了黑色肉炭。 历秋月和傅娇娇刚回到府衙就接到通报: “大人,城中有客栈走水,火势实在太大,这次大火共造成十三人死亡。” 衙役没有报出客栈名字,可傅娇娇听到这个消息,顿感不妙,急忙询问衙役: “你说的客栈叫什么名字?” “云水客栈。” “啪——”地一声,傅娇娇原本端着的茶杯碎了一地,没有一秒犹豫,急忙起身冲出府衙。 历秋月见傅娇娇如此慌张,连忙派人上前跟在傅娇娇身后。 云水客栈离府衙的路程不算太远,傅娇娇直接将定州府衙的官马骑走,府衙马夫看到后,连忙在后喊道: “诶~这马没签官印,万不可随意使用。” 可如今的傅娇娇哪里还听得到,她担心江厌离的安危,正马不停蹄的往客栈赶。 “想要命的,都让让。” 街道两边被这声音吸引,只见一名女子身穿官袍骑着官马在街边飞驰。 “这谁啊?这么大胆,敢在街道这般骑马。” “看官袍应该不是个小官。” 街道上的人纷纷让出一条大道,随即便是议论纷纷。 “厌离!” 傅娇娇看着眼前被烧成焦木的客栈,连忙下马,四处喊着江厌离的名字。环顾一周后,无一人响应。 随后她不得不看向旁边一具具尸体。 眼前的一幕让傅娇娇生理不适,这些人早上都还是活生生的,才不到一天时间就变成尸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忍着不适,手有些颤抖的揭开一个又一个白布,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脸庞,是中州府宅的家丁。 旁边官兵见傅娇娇身穿官袍,便也不敢阻止她,只能看她将尸体随意翻看。 果然在掀开最后一具尸体时,傅娇娇停顿住了,她有些不敢,可以说她不敢想象这具尸体是江厌离。 可她不看又怎么知道是不是? 最后还是揭开了白布,只是白布之下躺着的是一具焦黑到认不清面容的尸体,但看着身形和江厌离很是相似。 傅娇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跌坐在地上,泪水如洪水般涌出,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厌离,真是你吗?” 声音带着颤抖,她始终不相信这具焦黑的尸体就是江厌离。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忍着尸体的恶臭,翻看这具男尸的全身。 最终在男尸后背找到唯一一处还算完好的皮肤,就这么一瞬间,她停止了抽泣。 只是呆呆的看着这具男尸,这尸体她能确定百分之百不是江厌离,江厌离身后那处有颗红痣,而这具尸体没有。 随后她站起身来,命令所有官兵: “我是正四品寻道,我命你们现在将这两日进过客栈的所有人都召集到这里,我要一一核对。” 在场的官兵都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该不该听。还好带头的官兵是个机灵的,连忙答应了下来: “是,大人。” 随后她命令其他众人: “你们随我走,将这两日进过客栈的人员都抓到客栈门口,大人要一一核对。” “是。” 官兵花了大约两个时辰将人都集中在客栈门口,由傅娇娇开始连夜核查。 只要是这两日进出过客栈的人,傅姣姣都是亲自盘问。 不光如此,她还问历秋月借人,亲自去核查客栈白天莫名走水之事。 历秋月只是在旁看着傅娇娇核查,很是配合,她没有多问一句。 第104章 傅姣姣生病了,还病的不轻 核查期间定州城门都被审查,进出之人都要脱帽,不许遮面。 结果核查一天一夜,走水竟是偶发。 客栈内,昨夜有个客人一直在外喝花酒,早晨才回到客栈。 她看房中烛火还未燃尽,撑着醉酒的身体想吹灭蜡烛,却不小心将蜡烛打翻在地,才酿成大火。 起火时她拖着醉酒的身子恍恍惚惚地往房外走,想告知其他人走水,但她醉得一塌糊涂,根本就说不清话。 等大家反应过来时,火势已经变大,她被人扶着逃了出去。 傅姣姣无论怎么核查,都没有任何问题,客栈已经被烧毁,找不到任何证据。 那具男尸绝对不是江厌离,可只有那具尸体多了出来,就连客栈掌柜都说是。 傅姣姣在隐忍,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琉璃。除了她,没人能将整个案件做得如此完美。 往往找不到任何出入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可南宫琉璃是太女,她傅姣姣无凭无据的,冒然去找她,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再无可乘之机。 就算她知道江厌离没死,她现在也不能冒然开口说出真相,这里所有人都不会信她。 “傅大人,这事确实突然,还请您节哀!” 历秋月的声音响起,傅姣姣这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历大人,我恐怕要提前离开定州,还请你将定州防虫之事执行到位。” 傅姣姣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她如今只知道江厌离没走远,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人。 “傅大人放心离开,我一定按你说的来。” 傅姣姣盯着历秋月看了良久,这才去马圈解开车绳,单独牵上自家的红马准备离开定州。 小红马如今已经长成大红马,傅姣姣在临走前,花钱雇人将两具尸体送回福州。 —— 期间傅姣姣传信给南宫彤,想让她帮帮自己,如今也只有这位干娘能帮她。 傅姣姣势单力薄,就算她花钱派人去寻,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江厌离的消息。 就连南宫彤传信来,都说南宫琉璃这几日一直在宫中,一切都正常。她还想亲自赶往福州,让人查看尸体,却被傅姣姣回拒。 南宫彤年纪大了,那具男尸已经烧的不像样,尸检也没查出任何异常,所有人都认为就是江厌离的尸体。 就算南宫彤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如今只有她一人知道那具男尸不是江厌离,她不想打草惊蛇才没说出口。 可她人微言轻,又如何是南宫琉璃的对手? 哪怕南宫琉璃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告诉她真相,她也无能为力。 傅姣姣连续三天三夜都没睡觉,疲惫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停想着江厌离如今会在哪里。 南宫彤接到傅姣姣的信时,也是一阵叹息,最后看到信中内容,指定让她查南宫琉璃行踪,她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难道江厌离之死和她孙女有关? 她派人查看南宫琉璃的行踪,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 长河之上 长河位于南昭和北昭之间,虽名为‘河’,却如大海般无边无际。 长河的正中间停着一艘豪华船只,船上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静悄悄的,竟无一人说话。 江厌离再次睁开眼就已经到了这里,他看船支上应有尽有,还有很多奢华的物件摆放在他的房间里。 第一反应就是起身询问情况,可问了船上所有人,都没有问出个什么来,因为最后他发现船上的人都被割了舌头。 船很大,也很静,江厌离只呆呆地站在船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水面,心中始终无法平静。 这么大手笔,不用想也知道是南宫琉璃做的。 他想跳下去,游回去找傅姣姣,可他本就不擅水,如何能回的去? 江厌离只是靠近水面一点点,就被人拉了回去,这些人都对他下跪,朝着他不停摇头。 看着这些可怜的人,他又于心不忍。 他知道南宫琉璃不久后便会上船,但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他绝不会让南宫琉璃碰他。 —— 皇宫——太女宫殿 南宫琉璃收到密报,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只是面无表情将密报放入香炉中烧毁。 “杀人放火,确实罪大恶极。可为了你,这些都不算什么。” 喃喃自语后,南宫琉璃随后朝着兵器库走去,用手摸着这些冰冷的剑柄、刀柄、最后目光停留在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上。 “五片桃花印又能算什么?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厌离,你等着我。” 她将匕首藏入袖口,换了一身常服,披上黑色帽袍,将自己整张脸都遮盖住,连夜离开皇宫。 —— 傅姣姣生病了,病得还不轻,连夜发烧。她找不到江厌离,也没办法直接去找南宫琉璃对质。 有人将她送回福州城,顾白和陆子奇看到如此憔悴的傅姣姣,心都揪了起来。 连忙找来大夫诊治,随后两个人换着照顾傅姣姣。 傅元喜和王卓知道事情后,一直抹泪,抱玉也有些茫然,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一切都让人唏嘘。 魏晴和陈燕也时不时来看望下傅姣姣,只是所有人都没再她面前提江厌离。 傅姣姣好不容易退了烧,又开始食不下咽。看着周围的人都在为她着急,她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到她和江厌离之间的种种,傅姣姣知道这样颓废下去,什么都改变不了,江厌离也找不到。 她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南宫琉璃对抗,找到江厌离。 可一想到江厌离被南宫琉璃囚禁起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她就心痛难忍。 顾白也哭了很久,他无法接受江厌离就这样离去,可他还有孩子,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坚强。 如今傅姣姣已经病倒,府中所有人都在伤心,他能做的也只是希望傅姣姣快些痊愈起来。 “傅姣姣,你要不再吃点?” 看顾白询问她,傅姣姣接过他手中的碗筷,开始进食。哪怕没有胃口,她都不能再这般颓废下去。 看着傅姣姣开始吃饭,顾白这才松了一口气,陆子奇眼中一直含泪,他拼命忍住不哭。 他真的很想厌离哥,可他现在不能哭,不然姣姣姐看到,一定又会伤心。 第105章 公子身系上百人性命,还请公子怜爱 五个月后—— 如今已经进入冬季,南昭有些地方开始下雪,各大洲早在一个月前就将粮食收入库房,如今正在清点中。 距离太女查验出粮的时间越来越近,如今只有福州还在种粮。 傅姣姣将布棚延展到五千亩地,如今靠着生长药水已经收割福州两倍粮食。 地库也做了扩建,她只打算上交一倍粮食,剩下的打算留着备用。 这五个月里,傅姣姣无时无刻都在找寻江厌离,她利用职务之便,已经将整个南昭都找遍,可还是没有找到。 她能确定,江厌离也不在皇宫。 —— 这五个月的时间,傅姣姣利用针对之法,将整个南昭的出粮都提高了五成。 现在对她敬佩之人颇多,就连南宫翎都能时常收到夸傅姣姣的奏折。 “璃儿,你看看这篇奏折。” 南宫琉璃接过奏折,看到上面有人联名夸赞傅姣姣,还提议让她升官,立刻就冷下脸来。 南宫翎想到自己这个干妹妹如此能干,也是跟着称赞道: “傅姣姣这人确实不错,璃儿你认为呢?” “母皇说不错,自然是不错的。” 南宫琉璃收起冷脸,变得温和起来,仿佛很是看好傅姣姣。 “你和傅姣姣今后还是多走近些,这人是有大用之人。” “我会的,母皇。” 南宫琉璃伪装的很好,她在五个月的时间里,多次派人去暗杀傅姣姣。结果都失败,回来的人只说她身边有人保护。 保护她的人到底是谁?皇太奶?还是其他人? —— 三皇子宫殿 南宫羽打开桌上的金丝木盒,里面躺着数百封信件,他将今日收到的信件放入其中,最后关上木盒。 “傅姣姣,你还是没有放弃寻他。” 他看信上写着傅姣姣还在寻找江厌离,喃喃自语起来。 他虽人在皇宫之中,可心却在外面,这五个月里他派人紧跟傅姣姣,傅姣姣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起初不知是他好奇心太强,还是对傅姣姣这个人有莫名好感。每次收到傅姣姣的消息,他都没有漏看一个字,甚至还会反复查看。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做的所有事,就算南宫琉璃伪装的再好,他还是知道。 他自裴砚尘那件事后,便学会了沉静下来,一改之前贪玩之性,将所有能学的都学了个透彻。有时就连母皇都对他赞不绝口。 南宫琉璃派人刺杀傅姣姣,就是他暗中做的手脚,才让傅姣姣免受伤害。 他知道这样是和姐姐作对,可傅姣姣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这个女人只要有一天放弃寻找江厌离,他都会直面去找她。 他南宫羽看上的女人,目前只有傅姣姣一个,他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太了解自己。 如果让他选,傅姣姣是他的最佳人选,不会再有别人。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钦慕,他只知道自己做的每一步都很理智。 —— 长河中央 江厌离只是呆呆在房间里,他手上握着碎瓷,时刻都是紧绷着。 只见他的左手臂上再也没有那五片桃花印,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红痕。 南宫琉璃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一趟船上,用了很多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可江厌离每一次都用极端的态度应对。 想到南宫琉璃掏出匕首,亲手将他手臂上的五片桃花印剜下,江厌离就不自觉手抖。 他只觉当时手臂刺痛难忍,随后便被人强制抹了药膏。 如今手臂已经恢复差不多,可桃花印再也不在,再过几月,可能连这红痕都会消失。 上次南宫琉璃来,提前让人在他的吃食里下了药,就差那么一点,他就…… 可他还是克制了下来,没有让南宫琉璃得逞。他现在越来越不明白,南宫琉璃为何如此执着,每次她看向他时,大都是深情无比。 可这样的人,为何就学不会放手? 他已经不吃不喝三天,害怕再次被下药。 今日送饭的人换了一个,他进入江厌离房中,看到江厌离对他很是防备,只是将饭菜放在桌上,随后倒了点茶水在杯中。 他将手指浸湿后,在桌上写下一行字,示意江厌离看看。 江厌离缓缓起身走到桌前,看着桌上有些不规整的字,有些震惊。 【公子若死,我们也不能独活,公子身系上百人性命,还请公子怜爱】 “知道了。” 江厌离回应之后,开始坐下身子,端起碗筷,静静吃饭。 看到江厌离有在吃,船上众人才心安不少。 —— 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傅姣姣私自建立商号,将很多现代制品用于经商,赚得盆满钵满。 不光如此,她还借助柳中月,结交朝中各种官员,只要不是南宫琉璃的人,她都将关系处理的十分得当。 加上她兢兢业业在出粮上得了美名,不少官员都对她青睐有加。 除此之外,她还让邓言和毛大年开始帮她拉拢江湖能人,单独开立门派。 现如今不管是普通老百姓所需用品,还是富有商贾,乃至皇家人员,都是她赚钱的对象。 如何与南宫琉璃对抗?傅姣姣在下一局险棋。 随着钱越赚越多,如今北昭的经商口都被她打开。 单单比权力,她一定不如南宫琉璃,可只要她手中有粮,有钱,会收买人心,最后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顾白将账本递给傅姣姣,这些日子都是他在背后帮傅姣姣整理各项开支。 看着账面银子越来越多,顾白有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酒楼已经扩大到北昭,目前开立三家,按照北昭的饮食习惯重新制定的菜谱,颇受欢迎。” “还有上次酿的酒,也利润颇丰,如今整个南昭都一壶难求。” 看着顾白递过来的账单,傅姣姣只是简单核对了下。 “上回给你用的羊奶皂,可还好用?” “用起来比之前那款更好,还有淡淡奶香。” 傅姣姣从桌上拿出制造羊奶皂的所需材料,递给顾白,随后说道: “这次是改良过的,还能用不同花瓣制作不同颜色,不同香味。你让人将材料买回,送到制场,让他们赶制一批出来。这次,我们的定价在十两银子,目标人群是城中贵夫们。” 听了傅姣姣的话,顾白拿着纸单,出房门叫人连忙去采购。 第106章 扮猪吃虎的恶鬼 赶在验粮之前,傅姣姣按照之前自己承诺的那样,将菜券和肉券都分发下去。 整个南昭都在忙出粮之事,唯独福州还有菜劵之类的,自然整体种粮的积极性比其他地方要高些。 收粮时,只要每农户超过两成就能有菜劵,超过三成就有肉劵。 刚开始大家都是奔着肉劵去的,超三成的农户还是偏多点。 说白了,只要他们认真使劲种,有个奔头,出粮还是能出来的。 加上傅姣姣在南昭改革种植法,采用了很多现代技术融入。普通农户多种三成粮食,并不难。 预计还有一月就要过年,今年整个福州的农户都可以吃上肉。 不过菜劵更吃香,里面很多菜都不是他们平时能吃到的品类,有些农户甚至主动放弃肉劵,心甘情愿换成菜劵。 “还是福州好,有个傅大人!” “傅大人为我们这些种田的农户着想,只有这样的官才是好官。” “我原本想着换肉劵,看了下菜劵里的菜,立马就换了菜劵。菜劵比肉劵还香,里面有些菜放在集市上去卖,比肉还贵。” 福州的农户对傅姣姣赞不绝口,觉得这人不光有本事,还大方。 —— 朝廷收粮的日子来临 现在各洲都开始接手核对粮食产量,这些粮食都是要先登记录入国库,核对税费之后,从明年开始按照正常粮价出售。 其中有一半粮食都是要运往北昭和其他相邻部族。 南宫琉璃看着呈上来的粮册,她第一眼就盯上福州的册子,打开翻看核查。 册子上的内容简洁明了,上面是皇家官印覆盖,做不了假。 按理说福州增加一倍出粮,她该高兴才对,可她一丝笑意都没有。 南宫琉璃在衡量傅姣姣对于她的价值,如果只单论这个人,毫无疑问她想重用。 可千不该万不该,傅姣姣曾经占据过江厌离,这人早晚都要死。 犹豫片刻后,南宫琉璃脸上露出一抹冷冽的杀意出来。 —— 中州府宅 “最近子奇总是回来的比较晚,我问他,他只说是练武耽搁了,可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白朝着傅姣姣将心底疑惑说出口,他总觉得这几个月陆子奇很是奇怪,上回沐浴时,他还不小心撞见,陆子奇身上有很多红痕。 他询问陆子奇,就只说是练武伤到的。不过这事,他没好意思与傅姣姣说。 陆子奇一向最听他的话,可他怎么问都问不出。 “我今日去问问邓言,看看毛大年每日都是什么时间放他回来。”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忙,傅姣姣确实有些忽视陆子奇。 “还有抱玉,他和子奇都不怎么说话。” “他们之间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顾白被傅姣姣这么一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琪,不过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应该也不是。 “没有。” 见顾白摇头,傅姣姣也没多想,她最近在研制一种香料,打算做成水状,也就是现代的香水。 南昭这边大多是采用熏香法,过程繁琐不说,花费也不少。 只要日后有了香水便可以替代熏香,节省时间,只要味道好闻独特,很多达官贵人都会花重金购买。 看着快成品的香水,傅姣姣不知为何,突然停顿了下,连忙穿上外袍,走出宅门。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顾白: “我先去看看子奇,你就留在宅中,要有什么事就让家丁来找我。” 看着傅姣姣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到这五个月里傅姣姣做的所有事,他大致也能猜到,或许江厌离真的没死。 —— 如今的天不说寒冷刺骨,也是冻得人瑟瑟发抖。 傅姣姣骑马到牧场,她并没有进去,只是在不远处站着。 在外站了大约半个时辰,冻的她手都在发红,不停搓手取暖。 算着时间陆子奇应该差不多要出来,如果再没等到,她就只能进去。 果然如她想的那般,陆子奇已经从牧场出来,傅姣姣紧随其后,特意离得有些远。 看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坐着下工的马车回城,并没有任何异常。 可一下马车,陆子奇就变了方向,傅姣姣只是微微皱了下眉,随后也跟了上去。 陆子奇走到一间宅子门口,停顿了几分钟,随后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开门的是个穿常服的女人,可看她的样子很是警惕,四周望了望随后紧闭宅门。 傅姣姣没有前去敲门,而是记住这宅子所处位置,花钱雇人盯着宅门。 “你就在这面馆盯着这宅子,若看到一个身穿黑衣,长相英气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就到中州府衙来通报一声。” “好好好。” 坐在面馆吃面的女人见傅姣姣给了她一两银子,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傅姣姣返回到府衙,到库房翻看宅子过户记录。 —— “子奇,你为何这般倔?” 南宫琪将凌乱的衣衫穿戴整齐,看向眼睛有些发红的陆子奇。 这男人是她见过最有原则的,她花了快三个月时间才将他收服。 只可惜是个倔脾气,奈何她越了解这个男人,越觉得对她口味。 陆子奇起身后,一言不发地将衣衫穿戴整齐准备走人,不想却被南宫琪拦了下来。 “你那么在意傅姣姣,愿意为了她牺身于我,你可知我也是会吃醋的。” “……” 南宫琪知道陆子奇不会与她说话,但她知道陆子奇有在听。 “只要你乖乖的,傅姣姣就会没事。” 陆子奇眼中带着隐忍克制,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他根本就不敢反抗她,一旦反抗后果只会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南宫琪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煦,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傅姣姣这五个月里每次都能躲过南宫琉璃的追杀,其中功不可没的便是南宫琪。 也就是说保护傅姣姣的有两拨人,一边是南宫羽的人,还有一边是南宫琪的人。 陆子奇被南宫彤带到自己训练的杀手集中营,也让陆子奇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小。 邓言和毛大年的身手已经算得上很厉害,可和南宫琪培养的杀手对比,显得有些平庸。 南宫琪带着陆子奇看了很多颠覆他认知的东西,还将傅姣姣被刺杀的事如实告知陆子奇。 故意说自己可以派人保护傅姣姣,只要陆子奇从了她。 这期间陆子奇也逃跑过,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南宫琪的手掌心。 南宫琪的终极对手一直都是南宫琉璃,比起南宫琉璃的冷酷霸道,南宫琪显得更会伪装,毕竟扮猪吃虎一直是她的强项。 第107章 生米煮成熟饭,我想试试 陆子奇刚回府宅,就看到傅姣姣站在院中等他,陆子奇有些心虚: “姣姣姐。” 陆子奇是几人里年岁最小的,被卖到傅家一直都是家中最听话,最能干的,从来不曾让人操心过。 “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傅姣姣的询问,不擅长撒谎的陆子奇开口: “我在外单独练了下拳法。” 这说词没有破绽,但陆子奇眼里的慌乱被傅姣姣看在眼里。 “你在哪里练拳?” “随意找了一个宽敞的位置。” “子奇,你若有事,千万不要瞒着我。” 听到傅姣姣这样说,陆子奇沉默了,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傅姣姣走近陆子奇,用手将他的衣领轻轻拨开,只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多了很多红痕。 这种红痕,傅姣姣一点都不陌生。 陆子奇在傅姣姣靠近查看时,身子不住的颤抖,眼眶开始酝酿起泪珠。 “子奇,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听到傅姣姣询问,陆子奇终于绷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傅姣姣将陆子奇的衣领整理好,看到陆子奇这般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吗?” 陆子奇只是沉默摇头,见他这般,傅姣姣只是叹了口气。 傅姣姣对陆子奇如弟弟般,看到他如今这般,心里也是不好受。 她知道陆子奇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可是陆子奇不说,她就越想知道欺负他的女人是谁。 “你若不告诉我,我只能让人去查。” “姣姣姐,你不要去查,这个人不能查。” “为何?” “……” 陆子奇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再说下去只会暴露。 傅姣姣想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谁。陆子奇说不能查,这世间还有谁不能查?就只有皇家之人。 “南宫?对吗?” 见陆子奇沉默,傅姣姣知道自己猜对了。 顾白离得不远,从傅姣姣回来他就知道有什么事会发生。听到这段对话后,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这人是不是南宫琪?” 见顾白走出来报出名字,陆子奇眼里有震惊、恐惧。 傅姣姣如今也知道欺负陆子奇的人就是南宫琪,别无他人。 “子奇,你不要怕,只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欺负你。” 听着傅姣姣宽慰的话,陆子奇刚准备开口,就听到门被人推开,一阵掌声响起。 “中州府宅今日好生热闹,戏都唱到这了,怎能不叫上我。” 南宫琪从门外走入院中,仿佛她一直都在,所有内容她都听见一般。 陆子奇听到声音,停止了呼吸,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南宫琪。 傅姣姣直视着南宫琪,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 “我今日是带着诚意来的,不要这般看着我,大家往后可都是一家人。” “何来一家人的说法?王爷是王爷,我傅姣姣只是一介朝臣。” 看傅姣姣这般说话,南宫琪只是轻笑一声: “本王打算娶子奇为侧王妃,他怎么说也是你傅家的人,如此不就是一家人。” 陆子奇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南宫琪的侧王妃,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南宫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子奇只可为正,侧王妃的位置王爷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在傅姣姣这里,南宫琪如此对待陆子奇,就已经是不尊重。只要陆子奇不答应,她就不会让南宫琪得逞。 “想当本王的正夫,也不是不行,就要看他愿不愿意等。子奇,你愿意吗?” 南宫琪朝着陆子奇询问,脸上和煦的笑意更加明显,显得人畜无害。 “子奇,你快说你不愿。” 听到顾白的话,陆子奇低下的头,这时才抬了起来,只见他看向南宫琪,眼里有些木讷的说道: “我愿意。” 这话一出口,傅姣姣和顾白都感到诧异。 “愿意就成,那我三日后来迎娶你进门,可好?” 南宫琪询问陆子奇,陆子奇望向傅姣姣,只见她一直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可他还是流露出一丝苦笑,答应道: “好。” 听到陆子奇答应下来,南宫琪难得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傅姣姣,咱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以后可要帮衬着我这个弟妹。” 听到南宫琪这样说,傅姣姣沉默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现在才发现,南宫琪看上去只是个闲散王爷,实际上和南宫琉璃是一类人。 南宫琪此举也是一石二鸟,她接近陆子奇最初目的就是傅姣姣,不过在这过程中,她不知不觉喜欢上陆子奇罢了。 在南宫琪的眼里,男人还是越单纯的越好,她从来只喜欢简单纯粹的人。 —— 南宫琪前脚一走,傅姣姣和顾白就将陆子奇带入房中仔细询问。 陆子奇开始还不说,可如今已经这样,还是将南宫琪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傅姣姣听完只觉得心疼陆子奇,越懂事的孩子,吃的苦越多。 陆子奇本就心思单纯,为了她的安危,愿意委身南宫琪,一直在隐忍。 “子奇,你实在不该为了我这般。” “姣姣姐,我是自愿的。” 陆子奇从来都是直率的,只要有人对他好,他都是以诚心相待。 他被卖到傅家时,可能还不知自己的真性情,可随着傅姣姣变得越来越好,他也是看在眼里。 他知道谁才是他的家人,傅姣姣,顾白,江厌离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你若不喜南宫琪,可以不嫁!我来想其他办法。” “我……我没有不喜她!” 说这话时,陆子奇没有犹豫。他和南宫琪也有段时间,虽觉得这人可怕,却也能感觉到南宫琪对他的特殊和温柔。 就算他是块顽石,也不可能做到一点都不喜欢。 “子奇,你可想好了?南宫琪并不是良配。” 傅姣姣还是希望陆子奇为了自己,今后能过得更好。 他若是嫁给南宫琪当侧王妃,只是在外人眼中看起来风光。皇家女子身边从来都不缺男人,陆子奇这般单纯,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生米已经煮熟,既能两全,我想试试。” 顾白有些恍惚的看着陆子奇,这话若放在以前,绝不可能是他能说出口的。 如今看来,陆子奇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这也说明他已经长大。 第108章 夫君应当跟着妻主才对 南宫琪做那么多到底是想干嘛? 傅姣姣开始将记忆拼凑起来,厌离说他前世被害,是金墨背后有人。那前世厌离被赐死,谁是最大赢家? 南宫琉璃也是重生,那说明前世她也死过。 她一死,笑得最开心的会是谁? 突然南宫琪的脸浮现在傅姣姣的面前。 —— 金淼正坐在府衙翻看案子,一直在桌前叹气,用手扶着脑袋: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整整五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处理快二十件案子,还有十多件找不出头绪。再这样下去,脑袋都要想秃。” “你若处理不了,我可以禀报圣上,让你回京城。” 听到傅姣姣声音响起,金淼连忙站起身,一改刚才的样子,颇为客气道: “大人,您放心交给我,我能处理。” 傅姣姣坐下后,随意将桌上的案子翻看,沉默片刻后,看向金淼询问: “听闻金墨大婚时,收到贤王送的大礼,你可知送的是何物?” 金淼还以为傅姣姣要问她案子,听到只是询问家常,便放松了下来。 “这礼我也见过,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一幅山水画。” “谁画的?” “我听墨儿说,好像是贤王自己画的。” “令弟和贤王关系可好?” 见傅姣姣这般询问,金淼想了会儿,才接着开口: “若不是墨儿被赐婚,我还以为他要嫁给贤王。” “金墨曾经喜欢过贤王,对吗?” “这话可不兴现在说,都是过去的事。” 金淼只当傅姣姣说玩笑话,想到金墨现已为人夫,她可不敢再胡说。 “今日来,也是特意来看看你,随意聊聊。看你办的案子还不错,继续保持就好。” 说罢,傅姣姣转身离开了府衙,今日她已经得到答案。 她一直以为南宫琉璃才是最危险的,如今看来,南宫琪才是最后的黄雀。 —— 南宫琪为了迎娶陆子奇,特意返回宫中,向南宫翎求得一道圣旨。 南宫翎看着台下跪着的南宫琪询问道: “你说你要娶傅姣姣的弟弟?朕怎么没听说她有什么弟弟?倒是知道她之前有过三个丈夫。” “母皇,子奇确实是傅家买回的,可他和傅姣姣两人之间一直都很清白,加上儿臣确实心悦于他。” “你怎知他是清白之身?” “因为……他已是儿臣的男人。” 南宫琪说话时略显停顿,可最后还是说出实话。 南宫翎只是沉思了片刻,她这个大女儿一直都最是温煦,从没向她开口要过什么。 如今难得开口,而且只是一个侧王妃的位置,她没理由阻拦。 “琪儿,你先起来,这事朕准了!” “谢母皇成全。” 南宫琪恭敬起身,随后陪着南宫翎说说话,看上去母女感情非常和谐。 —— 第三日 南宫琪如约到中州府宅接陆子奇回王府成婚,虽是侧王妃,但该有的仪式都有。 看着迎亲队伍将陆子奇接走,作为娘家人,傅姣姣和顾白坐上马车在后跟着。 直到喝完喜酒,这才返回到福州。 傅姣姣这几日都没看到抱玉,询问顾白: “抱玉怎不跟我们一起?” “是我没让他来。” 顾白知道抱玉喜欢南宫琪,哪怕只是他一个人单相思。 “为何?” “其实最开始是抱玉喜欢南宫琪,可惜南宫琪对抱玉从没正眼看过。” 傅姣姣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不过想想,当初寻觅馆救下抱玉的人就是南宫琪,莫不是那时就喜欢上的? 除了抱玉,如今还有一个男人在发疯,这人便是金墨。 —— 还有半月时间就要过年,中州府宅里又少了一人,显得有些冷清。 看着整个福州都忙着备年货,变得越来越热闹,傅姣姣有些落寞。 要是厌离和子奇都在就好了…… “傅姣姣,刚刚商船从北昭回来,说是已经找到人了。” 顾白将手中信件递给傅姣姣,傅姣姣连忙拆开信封,上面有副男子画像,还有张纸条附言:【此男在北昭鄂多木城】 “厌离!” 画像上的男子画的就是江厌离,傅姣姣接到消息后,有些不敢置信。 随后便让顾白为她收拾好包袱,准备赶马前往北昭。 现在正值寒冬,南昭很多地方开始飘雪,傅姣姣带着一名家丁马不停蹄的往北昭方向赶。 两个人换手赶马,不曾停歇,哪怕前方路滑。 终于在第三天到了南昭长河边,看着一望无际还雾蒙蒙的长河,两个人坐上了最快的商船。 本来是想着坐自家的商船,可时间紧迫,刚好有艘商船要去北昭,便上了船上。 这船不算大,船上的人也不算多,大都是有家人在北昭经商,从南昭赶过去团聚过年的。 一个男人拖着两个小孩坐在船舱,其中有个小女孩看着傅姣姣,眨着如星星般的眼睛,有些好奇的靠近傅姣姣,询问道: “姐姐,你也是去北昭的吗?” “嗯,姐姐是过去见自己夫君的。” “我娘亲就在北昭,她让爹爹带着我和弟弟坐船去找她。爹爹说夫君应当跟着妻主才对,姐姐为何不让自己夫君坐船回南昭?” 女孩的话一出,船舱中好多人都盯着傅姣姣看。 “花儿,不要胡说,快回来。” 女孩被男人训斥,随后委屈巴巴的坐了回去。 傅姣姣没再说话,她也开始在想,如果厌离在北昭为何隔了那么久,都不写信给她? 她在想南宫琉璃为什么要将江厌离放置在北昭,北昭离南昭路途遥远,如此也说不通。 正当她沉思时,只见到船外有人在喊着什么,随后船突然被什么东西剧烈撞击。 “砰~”地一声,船身不停摇晃,由于船体重心不稳,让船上众人都害怕尖叫起来,紧接着好多人被甩到地面,挤压到一起。 傅姣姣还好提前扶住墙上的木头,这才没被甩出去。不过随着船身剧烈震动,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这时众人也都缓了过来。 紧接着船舱里的人都面带惊恐: “外面到底怎么了?” “船怎么停了?” 傅姣姣起身揭开船帘,只觉冷风不停往船舱里灌,冻的她将身上厚重的棉袍裹了裹。 她走出船舱,正打算找人询问,却不见船上有一人,就连船舵都没看见人。 如今船已经行驶一大半,再坐半天就可以抵达北昭,傅姣姣望向船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随后她下到船底仓库去寻人。 果然人都在这里待着,傅姣姣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被两把刀架在脖子处。 第109章 所有商船禁止通行北昭 船底仓库光线有些偏暗,傅姣姣只看到这些持刀之人,个个身形矫健,用粗糙的布紧紧蒙住面庞,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寒意的眼睛。 他们紧握刀柄的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傅姣姣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们若要银子,我都可以给你们。” 其中有一个蒙面人紧紧盯着傅姣姣讨好似的笑脸,片刻后,对着身旁持刀的两人轻轻点了点头。 点头的瞬间,傅姣姣就知道事情不妙。 千钧一发之际,傅姣姣侧身快速伸出手,精准地抓住其中一名持刀人的手腕。 与此同时,她右脚迅猛地向前跨步,巧妙地运用借力之法,瞬间改变了那人持刀的方向。 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刀身朝着另一名持刀人砍去。 在同一时刻,她肘臂发力,狠狠地撞击离她最近的蒙面人的下腹。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那被击中的人,双手紧紧捧腹,痛苦地惨叫起来。 “啊——” 傅姣姣见状,知道这时是脱身的绝佳时机,毫不犹豫地撒腿朝着船上狂奔而去。 “快追,别让人跑了!” 带头的蒙面人大声嘶吼道。紧接着,一群持刀蒙面人在傅姣姣身后穷追不舍。 此时,已经开始飘起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鹅毛般洒落,脚下的木板很快就铺上了一层薄雪,变得湿滑难行。 傅姣姣气喘吁吁地跑到船上,心急如焚地四处张望,想试图寻找能帮她抵御反抗的东西。 然而,船上一片空旷,除了那一根粗壮的船杆,再无他物。 她没有犹豫,伸手紧紧拉住船帆上的绳子,拼尽全力往上攀爬。 攀爬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此时天寒地冻,船杆上结了一层薄冰,滑溜溜的,她好几次都险些滑落下去。 但每一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稳住了身形。 也不知是不是傅姣姣心无旁骛,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爬到了顶端。 她的手和脚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抓着船杆,丝毫不敢有松手的念头。 任由寒风如刀,在她脸上刮着,傅姣姣已经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就连牙齿也在不停地打颤。 船杆在寒风的肆虐下,左右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看到傅姣姣居然爬到了船杆上,一众持刀蒙面人只是站在杆下,仰着头冷冷地望着她,丝毫没有攀爬的意思。 “你倒是跑得快,我倒要看看你能在上面坚持多久。我们就在下面等着你,你若下来便是我们的刀下肉,你若下不来,那便冻死在杆上。” 带头的蒙面人扯着嗓子,朝着傅姣姣大声喊话,声音是狠厉的。 “哈哈哈——” 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寒风中回荡,仿若人命在他们眼中只是草芥。 傅姣姣此刻也清楚,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如今是命悬一线。 她强忍着寒冷与恐惧,看着杆下的亡命之徒,努力在寒风中睁开眼睛,目光迅速地环顾四周。 此刻的她,头脑异常清醒,比任何时刻都要理智。 她深知,离开南昭后,身边保护她的人便不会再跟上来,哪怕南宫琉璃派出的杀手也不会越过国境。 可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意识到终究是自己太大意,这些人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人说得没错,此时的她,不管下不下去,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当她望着船周一望无际的冰冷水面,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开始快速计算跳下去的距离。 跳下去,或许这些人便不会再追着她不放,可如今船已经快到北昭,气温降至冰点,看着冰冷刺骨的水面,她跳下去真的能活命吗? 可惜,已经没有时间让她细细思考。 她在杆上已经快撑不住了,只感觉身体绵软无力,下一刻就要坠落下去。 “扑通~”在凛冽的寒风中,一声沉闷的跳水声响起,傅姣姣真的纵身跳了下去。 蒙面人万万没想到傅姣姣竟会突然跳下水面,顿时慌了神,连忙跑到船边查看。 只见水下深不见底,一片灰白,而傅姣姣正在水面上拼命地游走。 “快放信号弹通报主人,将所有商船禁止通行北昭。” 带头的蒙面人命令道。 “是,老大。” 手下人连忙应道,迅速掏出信号弹,“嗖”的一声放了出去。 只见信号弹划破天空,绽放出一抹刺眼的光芒。 如今已经临近年关,南昭的商船大多都已停运,去往北昭的更是寥寥无几。 而且北昭人不擅长水性,一般很少有船只会驶向南昭。 只要禁止商船通行,傅姣姣就算游得再远,也游不到岸边。 —— 傅姣姣刚跳下水时,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窖,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袭全身。 她一边奋力划水,一边迅速脱去身上厚重的棉袍和厚衣。 这些衣物在水中不仅无法御寒,反而吸收了大量水分,变得异常沉重,成了累赘。 她始终保持冷静,按照自己大致估算的方向,朝着北昭奋力游去。 刺骨的河水让她的皮肤很快通体变成了红色,大约游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身体才慢慢有了一丝回暖的感觉。 这也是傅姣姣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为什么有人热衷于冬泳,冬泳只是刚开始冷,一旦人体适应下来,在水中游行时,甚至比在岸上还要暖和一些。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姣姣已经游了很久很久,久到四肢都变得麻木,精疲力尽。 可放眼望去,依然没有看到北昭的岸边。 她真的好想有一块木头飘过来,让她能稍微歇一歇,喘口气。 正当傅姣姣靠着最后一丝意念,在心中遐想时,她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水面上,好像隐约有一艘小船往她这边来。 她很想呼救,可她此刻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实在太累了,在水中已经游了整整一天,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此刻饥饿难耐,又累又困,身体也再也游不动了。只觉得身上仅存的那点余热正在慢慢消散,黑暗逐渐笼罩了她的意识。 最后,她缓缓闭上眼睛,整个身体如同一具沉重的石头,慢慢地沉入了水底…… 第110章 你若是裴砚尘,就请你帮帮我 水面上笼罩着一些雾气,一艘小船在北昭长河边缘缓缓前行。 船上的撑杆老者,身姿佝偻,他神色微微一凛,目光如炬地看向水面,转头朝着船舱里身着蓝色衣衫的公子说道: “公子,刚才水面上好像有人。” 船舱内,那蓝衣公子听闻此言,原本沉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严肃之色,只见他缓缓挪动步子,来到船边朝外望去。 只见水面上,一抹身影在挣扎游走,最后消失不见。 “渔伯,先快些救人。” 蓝衣公子的声音很好听,却透着不容置疑。 听到回应,渔伯立刻挥了挥手,船上另外两名船员脱下厚重的兽皮大衣,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水中,溅起层层水花。 她们迅速朝着那落水之人游去,一点都不惧怕水性。 傅姣姣就这样被救上了船。 只见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如水草般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身上只穿着里面薄衣,手脚都冻成紫色。 几人迅速将她抬进船舱,急忙找出多余的厚衣衫将她裹住。 —— 傅姣姣陷入了沉睡,这一睡便是一夜。 在睡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江厌离温柔地陪伴在她身旁,两人又回到了从前那段美好的日子。 他们一同在炊烟袅袅的厨房里做饭,一同在广阔的田间劳作,相互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这场梦实在太过美好,让她沉醉其中,舍不得醒来。 然而,嘴里泛起的苦涩,将她从梦境中一点点拉扯出来。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随后,她的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喝了这碗药,大约半个时辰就会醒。” 一个沉稳而略带沧桑的声音说道,声音就在跟前,无比清晰。 “有劳纪大夫。” 另一个声音响起,傅姣姣只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她的意识逐渐清醒,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望不到边的水面,而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内,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床边不远处,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管是身姿,还是脸上的线条都如梦中那般好看。 傅姣姣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境。 她缓缓抬起手,想要触摸眼前之人。 “厌离——” 傅姣姣此刻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几分不确定。 只见蓝衣公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他的眼中透着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只是客气地说道: “姑娘睡了一夜,还好并无大碍。” 傅姣姣望着眼前之人,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她想要立刻下地,抱住眼前之人,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她的身体如今还很虚弱,根本无法自行穿衣行走。 蓝衣公子见傅姣姣想要起身,这才站直了身体,朝着她缓缓走来。 他的脚步有些蹒跚,右腿似乎根本无法用力,完全依靠左腿的力量艰难地挪动。 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姑娘还是好好歇息,就算想不开,也万不可再寻短见。” 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还透着一种淡淡的同情。 随着蓝衣公子的逐渐靠近,傅姣姣看的越来越清晰,猛的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并不是江厌离。 “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可否告知我姓名,日后我一定重礼相报。” 傅姣姣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十分诚恳。 “叫我裴公子就成,重礼就不必了,都是举手之劳。” “裴?……你是……裴砚尘?” 傅姣姣有些不确定的询问,她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听到傅姣姣喊出自己的名字,裴砚尘的身体微微一僵,停住了脚步。 眼中有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盯着傅姣姣反复打量,可眼前的这个人,他确实一丝印象都没有。 “只是姓裴,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 裴砚尘矢口否认,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因为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便将过去的自己彻底埋葬,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我夫君与你长的别无二致,他如今已经被南宫琉璃囚禁起来,我想你应该知道南宫琉璃是谁。” “裴砚尘已经死去,如今的我只是一个残废,姑娘与我说的再多,也无用。” 此时的裴砚尘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可内心却如同一潭被投入石子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南宫琉璃将我夫君当成裴砚尘,想将他占为己有,从我身边将他偷走已有半年,我如今不知他身在何处,这才一直寻找他。” “这次是有人告知我,厌离就在北昭,我才坐船过来寻他。不想路上遇到水匪,不得已才跳下船。” “南宫琉璃是南昭一国太女,欺占人夫,只因为裴砚尘。你若是,就请你帮帮我。” 傅姣姣如今也不管眼前之人到底承不承认,她只想将事情说清楚。 裴砚尘听到傅姣姣这些话,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 他在北昭多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这时知道南宫琉璃为了他,竟如此疯狂。 一时不知该如何才能控制住那藏在他心底深处的爱意。 当年他重伤濒死,裴家四处寻医问药,也是托了好友,这才找到慕神医为他医治。 不过,慕辞提出的条件是让裴家对外称他已死,随她来北昭,才能救治。 他当时已经重伤昏迷,裴家上下为了救他的性命,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下来。 虽救了他的命,却也彻底断了他与过去的所有联系,也断了他对南宫琉璃的爱意。 慕辞年长裴砚尘八岁,这些年来,对裴砚尘可谓是无微不至,呵护有加。 她不辞辛劳,花费一生心力去救治裴砚尘,这才得以保住裴砚尘的性命。 这些年慕辞对他的关爱实在非比寻常,裴砚尘才渐渐明白,慕辞对裴家宣称的医者仁心,远离世俗,其实都是刻意打的幌子。 对于裴砚尘来说,慕辞只是个早期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人,可对慕辞来说,却不是。 到底是什么? 这些年的付出,裴砚尘都看在眼里,他深知慕辞为他付出的实在太多。 原本他已经打算接受慕辞,随她平静地度过余生。 可如今再次听到南宫琉璃的消息,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触动。 他意识到,自己喜爱之人,一直都是南宫琉璃。 “我该如何才能帮到你?” 裴砚尘的声音中带着犹豫,眼中还闪过一丝挣扎。可他还是说了。 听到裴砚尘松口,傅姣姣感觉眼前又有了新的希望。她意识到,裴砚尘根本就没有忘记南宫琉璃。 “如今这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第111章 竟用酷刑将人弄成这样 南昭皇宫 南宫羽此刻神色有些凝重,他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傅姣姣毅然决然前去北昭寻找江厌离的消息。 他很清楚,一旦傅姣姣踏出南昭地界,他派出去保护她的那些人,便再也派不上丝毫用场。 他忧虑的是,这很有可能是姐姐精心设下的圈套。因为他知道江厌离根本就不在北昭。 “三皇子,前天太女殿下让人下令整改商船,已经禁止通行两日,今日才开始放行。”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南宫羽跟前,单膝跪地,向他汇报。 南宫羽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蹙,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他最怕的事情,难道真的发生了?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件,递向暗卫。 “你将这封信送到福州去,再派几人去北昭全力查询傅姣姣的消息。” “是。” 暗卫双手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塞入怀中,随后便退了下去。 南宫羽望向窗外,心中五味杂陈。这封信里是张地图,画的是江厌离所在位置。 他原本不想将这封信送出,一旦送出,便意味着要暴露江厌离的行踪。 可如今形势危急,傅姣姣生死未卜,只有放出江厌离的消息,才能知晓傅姣姣如今到底是生是死。 —— 与此同时,福州的中州府宅里,顾白心急如焚,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已经有好几日未收到傅姣姣的消息,也不知傅姣姣是不是已经安全到达北昭。 “公子,也不知是谁寄来的信件,指名要让您查看。” 一名家丁匆匆走进房间,手中捧着一封信,恭敬地递向顾白。 顾白闻言,连忙伸手从家丁手中接过信件查看,只见信封之上,并未写有寄信人的名字。 顾白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只见纸上画着一张详细的地图,上面画着长河,还有一艘精致的小船,清晰地标注在长河西南方向的中游位置。 顾白只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如今傅姣姣去北昭后便音信全无,难道地图上的船位就是傅姣姣所处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派人准备两艘商船,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去长河中游打探巡查。 —— 北昭 经过两日调理,这时傅姣姣已经恢复如初。而且她已经将裴砚尘的所有事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如今慕辞在北昭皇宫为人医治,需要再过几日才会回来,傅姣姣知道,留给她的时间已然不多。 她这两日想了许久,也知道江厌离在北昭的消息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圈套。 南宫琉璃就是利用她急切寻找江厌离的心情,妄图引她出南昭地界,然后将她置于死地。 江厌离不在南昭,大概率也不会被送到北昭,唯一她能想到的地方,便是处于两国之间的——长河。 这个地方,不受南昭北昭管制,是两国共有。南宫琉璃能派人在长河明目张胆杀她,便很有可能将厌离藏在船上。 想到这,傅姣姣立刻提起笔,匆匆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往南昭。 信中,她不仅向顾白报平安,还让顾白派商船帮她去搜寻长河上的所有船只。 —— 巧的是,顾白前脚刚派人去查找地图上的船只,后脚便收到了傅姣姣的来信。 他打开信件,看着信上那熟悉的字迹,顿时放松下来。 见信上也是让他派商船在长河寻找异常船只,顾白将两张信合在一起看,大概也能猜到,江厌离很有可能在长河的某个船上。 果然,不出一日时间,前去探查的人便传来消息。 他们查到长河上有一艘豪华无比的大船,一直停留在水面,上面还高高地挂着皇家船只的旗帜,显得格外醒目。 顾白一收到消息,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刻让人传信给傅姣姣。 —— 收到顾白的来信,傅姣姣大致已经知道江厌离现在所处位置。 可她该如何才能登上那艘戒备森严的大船? 白天肯定是行不通的,白天船上不仅人多,任何船只靠近都会暴露。只能选择晚上靠近,而且只能是小船。 江厌离到底在不在船上,她还需要先核查清楚才能行动,她得想办法找个人传递消息才行。 一旦确定下来,这趟行动按计划来说,不可能没有一点风险。 傅姣姣看向坐在窗前的裴砚尘,再次询问: “你真的有做好回到南宫琉璃身边的准备?” 裴砚尘眼中有犹豫,但很快,他便抬起头看向傅姣姣: “我想回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满满的决心。 他深知自己一旦这般做,便只能对不起慕辞,可他对慕辞只有感恩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他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她。 “那今晚,我们就按计划进行。” 傅姣姣见裴砚尘点头,才披上外衣,转身离开房门。 此前,她已经定制好了一艘小船,并提前让邓言派了一个水性极佳、功夫矫健的人来北昭帮她。 只要今晚确定江厌离在船上,她就会按照计划展开行动。 —— 夜幕来临 傅姣姣、裴砚尘还有梁元,三人一同乘坐商船,抵达了大致位置。 随后,趁着夜色的掩护,他们换乘小船,悄无声息地朝着那艘皇家豪华大船靠近。 小船在水面上缓缓滑行,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很快便顺利地驶入大船下方。 刚到预判位置,梁元按照计划,身手敏捷地偷摸先上船。 之后如同一只敏捷的夜猫,迅速地从船上拉了一人下来。本以为拉下船的人会大声呼喊,梁元还提前在手帕上抹了迷药。 将人迷晕抬上小船后,裴砚尘却意外发现,这人居然连舌头都没有,吓得他面色有些发白。 原本就不利索的腿脚,此刻更是像被钉在了船上,挪不动一丝一毫。 “真她娘的不是人,竟用酷刑将人弄成这样。” 梁元小声嘀咕着,脸上满是愤怒。 “嘘!” 傅姣姣连忙示意梁元噤声,面上透着警惕。 梁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语,连忙闭了嘴,随后立刻换上衣服,扮成哑奴的模样,又小心翼翼地摸到船上。 “你还好吗?” 傅姣姣用微弱的声音询问裴砚尘,见裴砚尘向她点头,这才噤声等待梁元。 第112章 寻夫半年,今夜必救你于水火 梁元伪装得极像,她上船之后,见船上的人都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地做着各自手头的事儿。 这些人都默不作声,竟没有一人抬头朝她这边望上一眼。 大多人都是忙着清扫、洒水之类的杂事,动作娴熟,神色平静。船上虽说有侍卫把守,却也不过几人。 梁元不动声色地从旁拿过一块绢布,佯装擦拭地板的模样,缓慢地朝着船舱内一点点靠近。 她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大致扫了一眼船舱里面的布局后,很快便确认下来,她要进入的房间。 傅姣姣此前早已将江厌离的画像给她看过,画像上的人,她已记熟。 梁元轻轻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江厌离。 只觉得真人比画像上还要好看几分。 此时的江厌离只静静地坐在桌前,显得有些落寞,看上去心事重重。 梁元不敢多看,她依旧假装擦地,慢慢地往江厌离身边挪去。 此时的江厌离,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有着淡淡粉痕的手臂。 自从他正常用餐后,每到夜里,便总会有人趁他睡着之时,偷偷将药膏涂抹在他的手臂处。 或许再过几日,手臂便会恢复如初,曾经那五片桃花印都只能成为过去。 察觉到有人进房擦拭地板,江厌离微微抬眸,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疏离: “今日这地板已经擦过,你早些回去就好。” 话刚出口,梁元便即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迅速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条,放在绢布上,示意江厌离查看。 “这地板上还是有些灰尘,擦拭好便走。” 江厌离看到有纸条,只觉得这人的举动着实有些奇怪。 他下意识地想要看清眼前这个跪地之人的面容,可这人一直低着头,仿佛故意躲避着他的视线,始终都没能瞧清楚。 不过,他开始警觉起来,这半年时间里,从未有人这般给他递过纸条。江厌离用手假意查看绢布上的灰尘,将纸条塞入掌心。 “这灰尘不大,你先下去吧。” 见江厌离这般说,梁元只是低头,慢慢退出房门。随后她趁着没人注意,快速下到小船上。 江厌离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没有马上查看上面内容。 他在房内四处张望,没有放过任何角落。随后,他吹灭了桌上的油灯,缓缓拉下床帘,脱鞋上床,假装自己已经歇下。 果然,片刻后便听到房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可江厌离能听见。 江厌离太了解南宫琉璃,知道她一定会派人盯着自己,所以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十分小心。 感觉人已经走远了,江厌离这才缓缓下床,摸索着从桌上拿起火折子,“哧”的一声,就着微弱的火光,他赶忙查看纸条上的内容。 只见纸条上写着:【寻夫半年,今夜必救你于水火,静等。】 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江厌离的心里猛地一颤,他知道这是傅姣姣写的。 一时间,他感到激动、庆幸……诸多情绪都涌上他的心头。 努力平复好心情,江厌离便只是静静地在房中坐着等待。 他虽不清楚傅姣姣会如何来救他,却早已下定了决心,不论今晚能不能成功,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跟随傅姣姣一起,哪怕最后同生共死,他也心甘情愿…… —— 看着梁元已经下来朝着她点头,傅姣姣知道这次她找对了。 如今三个人不可能同时上船,太过显眼必然会暴露行踪。如今只能让梁元先掩护裴砚尘上船,她在底下静观其变。 裴砚尘腿脚不太方便,被梁元扶着走路倒是没有任何破绽。加上他那张和江厌离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更是成了此刻最好的掩护。 哪怕被人发现,也不会起疑心。 傅姣姣只能在小船上等待,天寒地冻,可她此刻手心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如拉紧的弓弦。 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被发现,她便会带着江厌离和梁元一起跳水逃生。 她特制了三套救生衣,放在船上,以备不时之需。 —— 梁元小心翼翼地扶着裴砚尘上了船,此时夜已深,船上的人基本上都已进入船舱睡去,如今只有几名侍卫在轮流值守。 那几个侍卫也是强打着精神,哈欠连天,眼皮子直打架。 梁元扶着裴砚尘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入舱房内,走动时,两个人都紧张的出了冷汗,好在无人起疑。 值守的侍卫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以为裴砚尘就是江厌离,没有丝毫怀疑。 听到推门声,江厌离站起身来,此时房内虽说没有点灯,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裴砚尘的第一眼,还是被震惊到了。 这世间真的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裴砚尘对上江厌离的目光,只是礼貌性的微微点头,随后压低声音,小声开口: “将衣服互换后,你便可以走了。” 江厌离心中虽有诸多疑惑,可此刻也顾不上多问,连忙与裴砚尘将衣服互换,随后便跟着梁元迅速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裴砚尘,只见他望着他的时候眼神中竟有一丝期待。 在这一瞬间,江厌离好像已经猜到了这人到底是谁。 这次由江厌离带着梁言,这半年里,江厌离已经将船上所有能逃跑的路径都摸熟。 他们没有再从侍卫眼皮底下行走,而是巧妙的绕到船底,最后成功的登上了小船。 此刻,傅姣姣和江厌离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两个人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眼中满是浓厚的相思之情,像是要将这半年多来的思念,都在这一眼中倾诉殆尽。 然而,此刻还不是叙旧的时候,傅姣姣伸出手轻轻接过江厌离,拉他上了船。 紧接着,她便和梁元一起,拿起船桨,轻轻地朝外划动。 最后,小船缓缓地离开大船,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悄无声息…… —— 裴砚尘已经成功将江厌离替换下来,此刻他在船舱内,算着时间,大致也猜到傅姣姣他们已经顺利离开。 他坐在船上,心里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他开始想象着再次见到南宫琉璃的样子,傅姣姣能第一眼就认出他不是江厌离,那南宫琉璃是不是也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想到这儿,裴砚尘的嘴角竟泛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多年不见,他竟发现自己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南宫琉璃。 第113章 两轮重逢,两种不同情形 小船在夜色中稳稳前行,载着傅姣姣、江厌离与梁元,缓缓驶离危险水域。 最终,安然停靠在商船旁,三人顺利登上自家的商船,如今无疑是安全的。 傅姣姣紧紧牵着江厌离的手,一同走进自己的舱房之内。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关闭,外面的世界仿佛都被隔绝。如今的舱房内,灯光轻轻笼罩着二人。 江厌离看向傅姣姣,眼中的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他有千言万语,想倾诉说与傅姣姣听。 这半年来,他所经历的种种、还有对傅姣姣的无尽思念,都积压在心底。 可江厌离还是会有一丝担忧,他害怕这消失的半年,让傅姣姣误会他已不再清白。 “姣姣……其实我……” 江厌离的声音带着哽咽,有些微微颤抖。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傅姣姣竟猛地扑入江厌离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没事……我不介意,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什么都无需解释。” 傅姣姣的声音带着激动恳切,这话一出口,瞬间驱散了江厌离心中的担忧。 “厌离,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听到傅姣姣与他深情诉说,江厌离愣住了。原来,是他小瞧了傅姣姣对他的爱,傅姣姣对他的爱是纯粹,深沉,毫无保留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仿佛时间已经静止。这一刻,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感受彼此的心跳,便已觉得满足。 半年未见,江厌离细细端详起傅姣姣,发现她变得比之前更加清瘦,原本还有些圆润的脸,如今竟出了流畅的线条。 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涌起一阵酸涩的心疼,这个女人为了找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他轻轻拉起衣袖,将手臂露出给傅姣姣看,就算她不在意,他还是要解释清楚: “姣姣,桃花印已经没有了,可我这半年,还是清白的,你信吗?” “我信……” 傅姣姣看着手臂上那仅存的一抹粉色伤痕,缓缓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痕迹,动作轻柔,语气坚定。 “姣姣,这半年里,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江厌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说话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 他微微俯身,用温热的唇轻轻触碰傅姣姣的唇,这轻轻的一吻,带着试探,带着思念,更带着无尽的爱意。 感受到傅姣姣在回应他,江厌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傅姣姣给他纯粹而包容的爱,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他缓缓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将自己的身心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傅姣姣…… —— 与此同时,长河大船上,裴砚尘在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让人通报南宫琉璃,说自己想见她。 南宫琉璃收到船上来信,阴沉已久的心,如今如同决堤的洪水,喜悦瞬间将她淹没,脸上止不住的想笑。 她就知道,江厌离迟早会接受她—— 南宫琉璃迅速处理完手中的公事,便急不可耐的连夜朝着长河赶去。 一路上,就算遇到风雪也是马不停蹄。 —— 裴砚尘深知如今的处境,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这几日他都刻意克制自己的行动,尽量减少走动。 就算真的不得已要起身,他也努力装出一副正常行走的样子,只是走的会比较慢。 虽有贴身哑奴觉得他的举止有些异样,却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毕竟,那张脸还是同一张脸,一切看似如常,便也没有过多生疑。 —— 入夜,南宫琉璃终于匆匆赶到了船上。 她抬头见船舱房中的灯还亮着,便微微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后,只身推开了房门。 只见裴砚尘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缓缓抬起头,与南宫琉璃四目相对。 南宫琉璃此时满心欢喜,根本就不会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江厌离。 她迫不及待地将人拥入怀中,动作急切而又带着几分深情。 “殿下……” 裴砚尘轻声唤着,声音很是温柔。 他看着南宫琉璃身上沾染的雪花,也明白,南宫琉璃是匆匆赶来,这份急切让他莫名涌起一阵感动。 南宫琉璃见怀中之人不像之前那般抗拒,更没有推开她,更加认定,这次江厌离是真的愿意接受她。 “厌离,你总算愿意接受我了?” 南宫琉璃带着一丝欣喜若狂的颤抖。 听到“厌离”这两个字,裴砚尘瞬间清醒过来。他开始纠结,该不该此刻就道出真相? 然而,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渴望让南宫琉璃亲自认出他来。 裴砚尘缓缓将手搂过南宫琉璃的脖颈,动作轻柔而自然,抬起头,与南宫琉璃保持平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房内灯光有些昏暗,两人的脸就像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透着模糊之美。 看着裴砚尘主动贴近,南宫琉璃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咙也开始起伏。 憋了快半年的欲火,此刻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见南宫琉璃这般情难自抑,裴砚尘刚准备开口叫停,可一切都已来不及。 他此刻被南宫琉璃紧紧压制在床,只感觉身上如同有细密的雨滴轻轻洒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细腻触感。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所爱之人。 他如今已经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冒险来到这里,便也不会在乎其他。 可随着事态的发展,到了最后一步,他还是忍不住身子微微颤抖。 毕竟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如今更是毫无准备,只觉得一切都太过突然。 感受到裴砚尘的紧张与不安,南宫琉璃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而温柔。她微微俯身,在裴砚尘耳边轻声说道: “别怕,我们慢慢来。” 她试图安抚裴砚尘,也在控制自己。 “嗯……” 裴砚尘小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顺从。 随后,他只感觉南宫琉璃的动作愈发温柔,如春风,如火炉……他慢慢放下防备,开始有所回应,迎着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将之前所有的经验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看着裴砚尘从最初的生疏懵懂,变得越来越娴熟自然,她知道目的已经达成。 炙热、酥麻……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裴砚尘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渴望。 就这样,两人共度了一整夜…… —— 随着外面的天色在渐渐变亮,桌上的油灯已经燃尽,两人才在疲惫与满足中沉沉睡去。 等睡醒,南宫琉璃轻轻抬起裴砚尘的手臂,想要查看。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是手臂上的四片桃花印。 南宫琉璃整个人瞬间僵住,呼吸也停止了片刻。 她难以置信地将手臂反复查看,随后,缓缓将目光移到裴砚尘的脸上,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当她仔细端详完裴砚尘的面容后,南宫琉璃就像见到了鬼魅一般,瞬间失了神。 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南宫琉璃也是此刻才意识到,昨晚与她共度春宵的人,不是江厌离,而是——裴砚尘。 第114章 羽翼未丰,傅姣姣想辞官 南宫琉璃如今不知该如何自控,望着熟睡中的裴砚尘,开始反思…… 她想开口询问裴砚尘,江厌离去了哪里,可始终开不了口,也不敢冒然吵醒他。 裴砚尘又回来了,也就是说之前的死讯是假的,南宫琉璃有一瞬间觉得被裴家欺辱,而变得恼怒。 可转念一想,当初裴砚尘受伤如此重,就连宫中太医都说命不久矣,又开始有些愧疚。 这人是她最初的爱人,如今回到她身边,还做了她的男人——南宫琉璃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 “裴砚尘,你终于回来了!” 不过现在容不得她再想,她如今要做的是找到江厌离,两个人她都要。 —— 北昭 傅姣姣写信给顾白,让他偷偷带着傅元喜和王卓一起到北昭过年。 至于抱玉,傅姣姣让顾白将身契还与他,放他自由。 抱玉这段时间跟着傅娇娇和顾白学到不少,再给些银子,让他变得独立才是最好的结局。 “厌离,等顾白和娘爹到了北昭,我们一家人就在北昭团年。” “我也是如此想的,北昭虽寒冷,却是再好不过的团聚地。” 江厌离听傅姣姣说了很多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只觉得短短时间,变化如此之大。 顾白算着时间还有一个半月就要临盆,子奇如今已经是贤王侧妃,不能再和他们一起。 傅姣姣竟开始经商,听到产业遍布南昭,甚至已经开始在北昭经商。赚的银子数额巨大到,他想都不敢想。 这半年里,只有他不曾有任何改变,如果没有软禁之事,或许他也能帮到傅姣姣不少。 “顾白如今身子有些笨重,账目一事恐怕后续不能胜任,我想替他处理账目之事。” 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傅姣姣只是转头温柔的看着江厌离,说道: “账目之事,你若想接手那便接手,在我刚开始创立商号时,顾白说是为你管家。等孩子出来,我和你自然是孩子的干娘和干爹,顾白这半年里确实不辞辛劳,等他来了,我便让他好好歇息。” 江厌离开始还担心冒然接手顾白一直管理的账目,有些不妥,听到这话也觉得是自己多心。 “顾白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担心他来北昭会遇到阿木塞。” “阿木塞,我会派人在暗处调查她的行踪,北昭比南昭地大,只要我们小心些,便不用过于担心。” 说到这,傅姣姣眼中有些犹豫,比起担心阿木塞,她此刻更担心南宫琉璃。 怕南宫琉璃知道调换之事后,还对江厌离穷追不舍。阿木塞的性格更直接,当初和顾白分离虽是迫不得已,却也是选择放手。 相对来说南宫琉璃就显得更加偏执,她为官大半年,越是深入接触官场,越知道南宫琉璃的处事为人。 傅姣姣抚过江厌离的下颚,让江厌离和她平视,她细细端详着这张脸,随后开了口: “厌离,我……我想辞官,将南昭的产业都转到北昭,和你就在北昭定居。” 江厌离在傅姣姣眼里,中间看到有舍不得,有犹豫,最后才看到‘决心’二字。 “姣姣,既已下定决心,那便去做。” “如今我的羽翼尚未丰满,回南昭也只会居于人下,说不定任人宰割。虽舍不得南昭,可我更害怕再次失去你。” 傅姣姣这次是真的怕了,她知道裴砚尘回到南宫琉璃身边,可能南宫琉璃就会罢休,她能带着江厌离回南昭,接着过之前的日子。 可她又怕东窗事发,一切都是幻想,她害怕再次出现不可控的事发生。 “无论在哪里,只要能和姣姣一起,我都行。辞官后,我们就在北昭经营,也不错。”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的担忧,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抛下南昭的种种,在北昭待着。 “等顾白和娘爹到了北昭,我便写辞官信让人呈上。” “好。” 两人已经不打算再回南昭,但福州那边,傅姣姣会提前安排好。她除了辞官信,还写了一封辞别信给魏晴。 —— 中州府宅 顾白刚收到傅姣姣的来信,便连夜收拾好包袱,随后带着傅元喜和王卓一起坐商船前往北昭。 走之前,将身契还与抱玉,并附银一千两。 抱玉拿着手上的身契,有些恍惚迷茫,听到顾白让他离开自立门户,他竟生出一种强烈的从商之感。 这段时间他跟着傅姣姣和顾白学了不少,也通晓了很多以前他无法触及的人和事。 这世道男子虽艰难,可谁说男人就一定要攀附女人才能存活? 他喜欢南宫琪,也十分嫉妒陆子奇,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因为那人站的太高,他平庸到无法攀登,才会这般。 如今重获自由之身,抱玉想靠自身之力向上攀一攀—— —— 等裴砚尘苏醒,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船上,而是被转移到南昭境内的一处宅子里。 南宫琉璃见裴砚尘睡了快一天一夜,这才苏醒,也知道是自己将他折腾累了。 “砚尘——” 裴砚尘听到南宫琉璃在唤他,瞬间眼泪流了下来,南宫琉璃真的认出他。心里只有感动,觉得这次是他选对了。 “殿下,砚尘真的不是有意欺瞒于你。” 南宫琉璃用手将裴砚尘脸上的泪珠擦干,看向他的神色变得更加温柔。 “之前之事,确实是我没保护好你,砚尘不必自责。当时你伤的太重,就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我想知道你又是如何存活下来?” “是……有位神医救治,这才没丢性命,只是当时伤的太重,神医不在南昭境内,这才不得已谎称病故。裴家上下不是有意欺君,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裴砚尘这些年没有再踏入南昭,除了当初裴家对慕辞的承诺,便是担心裴家被冠上欺君之罪,一家老小被他拖累。 “当初是皇家对不住裴家,若真要论,母皇也不会怪罪。你这次回来,日后恐怕便不能以裴家人自居,只能藏匿起来,另外安排一重身份才行。” 南宫琉璃已经打算好,要裴砚尘当侧,她说这话只是拿住裴砚尘在意的地方,让他安分。 “殿下也是为我着想,砚尘别无他求,只愿日后能和殿下朝夕相伴——如此便足够。” 第115章 一个是初恋,一个是前世遗憾 “我已经安排孙千户后日将你接走,她虽只是正五品,却膝下多子,以后你便是她的次嫡子。” 孙雨是南宫琉璃麾下武将,对南宫琉璃马首是瞻,再忠心不过。 “千户之子?” 裴砚尘心里想的身份,和南宫琉璃给她的身份有些差异。三品以上的官员嫡子才能竞选太女的正夫,五品武官之子,便没有这个资格。 “如今朝堂之上能到三品的官员,入我门下的不多,母皇对三品朝臣的家事也都知晓。如今只能委屈你成千户之子,等来年我便请求母皇娶你为侧。” ‘为侧’这两个字从南宫琉璃嘴里说出,裴砚尘都感觉难以置信,可转念一想,就算南宫琉璃再爱他,身份始终是太女。 就算放在以前他是裴家子的身份,恐怕也很难为正,便也没再多想。 “那便依殿下所言——” 听到裴砚尘答应下来,南宫琉璃这才展开笑容,不过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砚尘,你可知江厌离现在身处何处?” “……” 裴砚尘对上南宫琉璃的眼睛,有些迟疑,随后才道: “不知!” “是……在北昭,对吗?” “不是!” 裴砚尘在撒谎,他不敢再对视南宫琉璃,在替换之前,他就和傅姣姣约法三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她和江厌离的行踪。 南宫琉璃看出裴砚尘在欺瞒她,只是静静的望着裴砚尘。两个男人虽长的别无二致,脾性却浑然不同。 “只是随口一问,砚尘好好休息,我先回宫处理公事,等孙千户将你带到京城,我再来寻你。” “那砚尘便等着殿下。” 听到裴砚尘如此顺从,南宫琉璃嘴角上扬,没有拖泥带水转身就要离开。 裴砚尘看着南宫琉璃要走,又心生不舍: “殿下,能不能再陪我一个时辰?” 听到背后男人声音中带着恳求,南宫琉璃停住了脚步,她转头望向裴砚尘: “也好——” 裴砚尘松了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南宫琉璃身边,两人相认才不到片刻就要分离,他心中不安。 “殿下,自那年我重伤,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如今腿脚已不能同常人一般行走。” 裴砚尘露出自己的脚踝给南宫琉璃看,试图站起身来行走,走是能走,可一只腿脚始终无法动弹。 南宫琉璃也是这时才知裴砚尘如今已经不再是常人,而是有些残缺之人。她上前扶着裴砚尘,不再让他行走。 “砚尘,这些年你受苦了——等你入宫,我亲自为你手制一顶辇轿,不会让你艰难行走。” 得到南宫琉璃的疼惜,裴砚尘更加确信南宫琉璃对他的爱。早年的他们从未言说出口,可两个人就是默契的知道心属对方。 “能得殿下疼惜,砚尘便已知足。殿下以为我已故去,才会找相似之人替代,如今我已回来,殿下今后便不用再找其他男人。” 南宫琉璃听到这话有些沉默,她该不该现在就说出心中所想?她还是没有解释,她是一国太女,她想爱谁便爱谁。 “砚尘,你既回来成为我的男人,那今后便需做自己分内之事。有些事情,不是你与我可以控制的,我能承诺给你的,便不会给其他男人。”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南宫琉璃承诺给裴砚尘什么?娶他为侧仅此而已—— 裴砚尘不太明白,不过他也知道南宫琉璃身为未来继承大统之人,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 “只要殿下心中有砚尘便好!” 裴砚尘做出让步,他既选择南宫琉璃,便已经预设好后期的路会如何。 此刻裴砚尘眼下的光不自觉暗了几分,南宫琉璃看着他那模样,竟想到了江厌离。 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懵懂时的初恋,还有一个人是她前世未能圆满的遗憾。裴砚尘能回到身边固然是好事,可江厌离才是她最想要的。 她看向裴砚尘开始变得炙热,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有些想用红笔在他眉处点上那颗红痣。 这样才能和江厌离更像,可她还是没有这般做,哪怕想法再扭曲,南宫琉璃还是在克制自己。 裴砚尘是裴砚尘,江厌离是江厌离,她不能将两人搅混。 —— 北昭 才短短几日,傅姣姣就将南昭的产业转移到北昭。 如今南昭的生意也不是不做,不需要资金周转的店铺酒楼还是正常运转。其他需要补货,或者赚银不多的都成了空壳。 很多南昭的得力人手也开始往北昭来,所有店铺和酒楼正在北昭快速铺开。 顾白如今已经安全到达北昭,正和江厌离清理账目,边叙旧。 傅元喜和王卓开始几天,还有些适应不了北昭的寒冷天气,不过这几日屋内炭火又增加了不少。只要减少出门次数,便也适应下来。 北昭地大,常年都是冰天雪地,不比南昭气候宜人。 不过好在北昭之人都耿直好客还大气,对南昭的人都是十分友好,光这点便让傅姣姣的生意比在南昭还受欢迎。 如今他们一起住在北昭的‘哈克地界’,哈克是北昭知名的碳烤之城,素以美食闻名。 傅姣姣早期查看整个北昭地图后,才决定定居在这里。哈克离南昭有些距离,在整个北昭位于中心之处。 这个位置由北昭大王女阿木诺管辖,北昭最有声誉的王位继承人。阿木塞不会随意到这里,南昭那边的人也不敢冒然找过来。 傅姣姣今日刚将辞官信让人匿名送到福州,她想让金淼替她入宫送信。 —— 南昭皇宫 南宫翎收到傅姣姣的辞官信,有意外,痛惜,更多的是不舍。 别人大都是年迈或者犯错才辞官,可唯有傅姣姣如此任性,不光人不到场,就连辞官信都写的敷衍。 “她傅姣姣仗着自己这半年做出了点贡献,便不把朕当回事!她说辞官就辞官?朕要是不批,她又能如何?” 金淼也不知信中内容,如今听到这话才知道傅姣姣写的是一封辞官信。 本来跪着还算直的身子,这下只能低头下压,屏住呼吸。 “傅姣姣如今身在何处?让她自己来与朕说!” 南宫翎很久没有如此生气,就连说话都是怒气冲天。 金淼也是第一次见龙颜大怒,只能低头,小心翼翼回应: “还请陛下息怒!微臣只知傅大人如今已不在南昭境内,中州府宅如今也是空无一人。” 金淼不说这话还好,听到人已经不见,南宫翎只觉得傅姣姣真是无法无天,更加生气。 第116章 要将整个北昭都吞并 “她竟提前玩消失?朕南昭又不是没了她就不行,她既不愿做朕的下臣,那金淼你便替了她的中州之位。” 南宫翎君无戏言,只觉得傅姣姣实在自负,本来打算开年将她升至三品朝臣,如今看来,她还不愿? 金淼因祸得福,本来还是在惧怕,听到突然升官,心里居然生出了庆幸。 “那微臣便听从圣上安排,今后一定会打理好福州各项事务。” 见南宫翎随意摆了摆手,金淼这才退出宫殿,返回福州。 傅姣姣为何好端端的就辞官?金淼想不通便也不想,傅姣姣辞官对她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魏晴在金淼赶回之前就收到傅姣姣的信件,知道如今福州将要发生变动,便按照信上内容开始行事。 这一万亩地,将最后一批粮食出完,便不再种植。地下库房内的囤粮也都封闭起来,除了她和陈燕几人,以及那五十个帮工知情,便再无其他人。 傅姣姣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库放粮,等付完最后一期工费,便要整体解散。 魏晴这几日趁着金淼没回,忙上忙下,将所有事情都处置妥当。 “大人如今已经不在南昭,陈燕,以后我们恐怕很难再见到大人。” 陈燕看了信件,只是不语,她想到之前种种,只觉得恐怕再难遇到比傅姣姣还好之人。 “我当这通判也够久了,如今也是有些腻歪,我想去投靠大人。陈燕,你与我不同,你家中娘爹还有姐姐都在,你得沉住气好好干才成。” 魏晴已经想好要辞掉通判一职,去北昭投靠傅姣姣。 “魏晴,我会留在福州,如果大人之后有事,你可以写信告知我。我一定按大人说的办。” “陈燕,这半年里你变得比以前更稳重,有些事还是早点放下,好男儿还是有的。” 魏晴在走前提醒陈燕,陈燕和乐衣游已经是过去式。 “等开年,我便会娶夫!娶一个贤惠的夫君,和大人一样只他一人。” 很难想象,这是陈燕说出口的话,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此便好!” 魏晴将提前准备好的辞别信,递给陈燕,让她呈到新上任的中州手里。 “魏晴,替我和大人问声好,如有机会,希望今后还能跟随大人,帮大人做事。” “放心,我会的。” 如今的福州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魏晴辞掉通判之位去北昭投奔傅姣姣,陈燕继续留在府衙当衙役。 一万亩地收割完也原地解散,地下粮库里还有整个福州一倍的粮食被封。 —— 南宫琉璃得知傅姣姣辞官的消息,显得有些不淡定。 她还准备等傅姣姣回来,想着该如何折磨她,如今不光人不回来,就连福州那边都空无一人。 “傅姣姣,你倒是躲的好!可惜马上就到荒年,如今只有南昭有粮,我若是不出口粮食,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再踏入南昭一步。” 前世南昭开始就因为粮食不够才和北昭开战,如今皇库的粮食只够支撑南昭一年半的时间,肯定不能再给北昭,因为这仗无论如何都是要打,不如提前。 只要南昭有粮,北昭就算武力值再高,也注定打不赢南昭。 南宫琉璃如今能想到的便是等开年便恶意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这样才能按照她想的那般提早开战。 “阿木诺,前世你联合阿木塞强占我南昭五城,今世我便让北昭输的体无完肤,吞你五十城!” 这口气实在太大,整个北昭也才不到六十城,如今开口便是吞五十城,这是要将整个北昭都吞并。 南宫琉璃此刻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重来一世她占尽天时地利,经历过去种种,在她眼里人命根本算不上什么。 统一两国,饿死些人或者战死些人都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到过年。 北昭与南昭不同,过年不光杀猪宰羊,还搭起大型棚布,在里支起篝火,载歌载舞,甚至还有摔跤比赛。 北昭皇宫内,更是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阿木诺颇为亲切的对着阿木塞询问: “阿妹,你可听说过‘顺风顺水商号’?” 阿木塞端起手中酒杯,凝视杯中这葡萄红酒回应: “现在谁人不知北昭的商圈已经变天,这顺风顺水已经从南昭开至北昭,短短半月时间就遍布她家的商铺酒楼。” “我倒是想认识下这顺风顺水的掌柜,看看是何许人也,阿妹可知这人是谁?” “连阿姐都不知,那我就更不知这人是谁。我想掌柜的应是南昭之人,这顺风顺水之前都是南昭产业,也是短期内才进入北昭。” 从商之事,阿木塞向来都不在意,可她如今喝着杯中酒,居然生出了招募之心。 “阿妹,不如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将此人找出。只有先找到之人才能将此人招募到自家门下。” 阿木诺看着阿木塞将此话说出,阿木塞是她看着长大的,虽不是同母同父,关系却比同母同父的还好。 “阿姐,那便比一比!上次被你赢得太过轻松,这次我可是认真的。” “这人阿姐胜券在握,你可要小心——” 阿木塞举杯给阿木诺碰杯,随后一饮而下。 —— 哈克地界 现在已是严冬,大多数人都是闭门不出,出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只有城中颇为热闹。 傅姣姣买的房子不在城中,而是位于一个不起眼的镇子——月北镇。 如今正值过年,傅家几人正在正厅内包着饺子。 傅姣姣可是个包饺子能手,她和江厌离一起和面、擀面、调馅,到最后包饺子煮饺子,场面好不热闹。 顾白如今行动不便,只能坐着,傅姣姣连饺子都不敢让他包,只让他好好歇着,等着吃便好。 魏晴如今也入住进来,人正在偏房内,整理账本。 就连邓言夫妇都从南昭移居北昭,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厌离,你看看我包的!” 傅姣姣竟捏出一朵鲜花,她将鲜花面点捧在手心处示意江厌离看。 江厌离用手捧过这用面捏的精致小花,只觉得神奇。 “这花是如何才能包成这样?” 第117章 包饺子的情话,年夜饭 “只要心中有花的样子,这面团便犹如活物,一点一点的就能捏造成想要的样子。” 话刚说完,只见傅姣姣手指灵活起来,不过片刻便捏出一只兔子。 看得江厌离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即有模有样的学着傅姣姣的样子也捏了一个。 “姣姣,我总觉得你好像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江厌离看傅姣姣这半年生意越做越好,库房内堆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之前从未见过。 “最开始是我想法单一,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安逸过活。可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突然想通了……若继续毫无作为下去,日后我除了后悔,便再无其他……” 听傅姣姣这般说,江厌离放下手中的面点,眼中开始含泪,他本不是爱哭之人。可如今还是会因为傅姣姣的一番话,变得既愧疚又感动。 “姣姣,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看着江厌离本就好看的脸,此刻竟有了泪痕,傅姣姣只觉得疼惜。 “其实早在第一眼看到你时,便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知道你总是冷脸,说话有时候也和顾白完全不同。我那时还懵懂无知,也不知什么是好感。” “只知道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我将身契还与你们三人,结果无一人离开。我也知道这世道男子本就生存艰难,便让你们留了下来。” 傅姣姣细细诉说,江厌离只在旁慢慢倾听。 “对你第一次生情,是在何平安手中救下你,当时你药性发作,对我无意识纠缠,也是那次我替你换衣,将你……” 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可傅姣姣该摸的该看的,一点都不少。 “报官后,你义庸愤慨的样子,还有菜地里两人不小心摔倒在一起都刻在我的心里。我当时已经开始对你心生好感。” “后面你说你要走,我心中其实是有些舍不得。可想着你若是真的打算离开,我也愿意放手。当时不放心你独自和陌生人去京城,我便跟了上去。” “那次我不小心将柳大人打了,可知道你是安全的,才放下心来。也是后面通过柳大人知道裴砚尘之事,当时你伤心欲绝,我除了宽慰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原主,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你和我互诉衷肠,说要放下前世种种,随我回去——那时,我还没有爱上你,只是尊重你的决定。” “柳大人向圣上引荐我,开始准备科考,那段日子你与我朝夕相处。我总会在看书时偷偷看你,不自觉开始对你心动。” 虽才过去不到一年时间,可傅姣姣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觉得恍如隔世。 “我开始每晚做梦,梦中都是你,这身体实在不争气,总是控制不住要对你发馋。我本就是个很容易满足之人,不想走仕途,可你让我走,我便答应下来。” “你告诉我后续走向,干旱,洪水,甚至还有战乱,我开始庆幸能提前知道这些天灾人祸。你肯定觉得我是个太过正经之人,其实一直都是有不正经的一面,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我告诉陈燕泡男秘诀,想试试有没有效果,若有效果我便开始追你。我原本想等完全瘦下来再和你表白,可还是没忍住。” 江厌离听着傅姣姣这些话,开始回想之前种种,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傅姣姣动心,大概也是看到傅姣姣变得越来越好,放下前世种种开始的。 “本来还担心你不答应,可你不仅答应下来,还变得十分主动。我想着缘分既然让我们在一起,那便不管不顾的爱一次。” “我不比这里的女人开放,我是真心实意想和厌离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多夫的生活虽精彩,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既认定你为夫,便会全身心的投入到你身上。‘爱’的成分包含了一切,你的身,你的心,你整个人——” 江厌离开始只觉是自己遇到良人,他从前世到现在一向如此,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便会朝着那个人奔去。 他不是真心爱南宫琉璃,开始也不是真心爱傅姣姣,奈何人心都是肉做的,傅姣姣在一点一滴的细节上将他完全俘获。 因为知道傅姣姣有多爱他,江厌离便也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犹如陷入泥潭,最后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今晚年夜饭,包饺子速度确实慢了下来,可两人手上动作没有停止,不多时便煮了一锅热腾腾的饺子。 饺子有些多,让魏晴将邓言夫妇也叫过来一起吃。 除了饺子还有各种特色菜,这些菜都是在自家酒楼提前定制的。 八个人一张桌,边吃边喝很是热闹。 “大人,这杯酒我敬你,我魏晴能跟着大人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魏晴端起酒杯朝着傅姣姣开始敬酒,她今晚喝的是葡萄红酒,喝的不多,却开始有些酒气上身,脸色红润。 “魏晴,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你可要老实交代。” “大人说便是,魏晴一定实话实说。” 傅姣姣饮下杯中酒,示意魏晴先坐下,这才开口: “前福州中州是你举报的对吗?” 魏晴摇了摇头,面带笑容又点了点头,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疑惑起来。 “举报的证据是我提供,可举报人不是我,这人谁都想不到。” 听魏晴卖起关子,傅姣姣开始盲猜起来,可怎么也猜不到。 “大人不必猜,这真正的举报人就是府衙里那个耳聋的打扫老人。” “他为何这般做?” “大人有所不知,他一直都在外人面前伪装,真实身份是福州大善人袁老。他托我帮他在府衙内谋一份打扫的差事,就是为了接近那狗官,替民除害。” 傅姣姣这才想起来,府衙内确实有这么个人,只是她一直都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袁老?” “袁家在福州十年前很有名声,只是后来没落。听闻是袁老唯一的孙子,被一个千户看上,袁家人也都是读书人,最知礼义廉耻,可惜因为不从导致最后惨死——”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虽只是一桩陈年旧事,也能想到当时场景。 毛大年询问魏晴,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脸色有些憋闷。 “这人死了,那个什么狗屁千户如今可还安在?” 第118章 孙雨意图不轨 “这人当了十几年武官,目前还是千户之职。” 毛大年差点破口大骂,被邓言夹菜拦了下来。 傅姣姣在南昭官场也待了一段时间,认识的人不少,听闻是个千户,便随口询问: “你可知这人叫什么名字?” “孙雨——” 孙雨这人傅姣姣还真认识,不过仅有一面之缘,目前已经记不太清。当初排查南宫琉璃门下官员时,就有这人的名字。 “今晚年夜饭,先不提这些旧事,如今我们身处北昭,我已辞官,今后大家就不必再叫大人。” “那该叫大人什么?我们都已经叫习惯,想不出有其他的叫法,更不敢轻易称呼大人姓名。” 魏晴还是习惯叫傅姣姣大人,就算现在傅姣姣辞官,在她心里还是和原先一样。 “那便——叫我傅总!” “傅总?” 桌上众人都有些惊讶,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称呼。傅姣姣只是暗笑,接着解释: “这个称呼就好比一家店铺的掌柜,我们如今顺风顺水商号名声大噪,遍布南昭北昭,若只是叫寻常的称呼,也不是很好。总就是总裁的意思,我是你们的老大,叫傅总刚刚好。” 桌上除了江厌离,其余人都被傅姣姣忽悠到,开始改口: “那今后我们便跟着傅总,傅总吃肉我们跟着喝汤。” “傅总,今晚咱们可要不醉不休!” 邓言也开始起身敬酒,一桌八人,你一言我一语,让今晚的年夜饭更有年味。 —— 南昭皇宫 南宫羽听闻南宫琉璃带了一个男人回南昭,收到裴砚尘的画像,险些误以为是江厌离。 听闻傅姣姣突然辞官之事,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阿怜,你带我去见见那人。” “三皇子,现在已经夜深,要不等明日再出宫?” “我已经等不及,你快去备马。” “是,三皇子。” 阿怜无奈只能听从南宫羽的命令。 南宫羽望着信中画像,心里害怕傅姣姣已经被杀,看画像上的男人确实是江厌离无疑,可他就是有些不信。 不到黄河不死心,他必须要亲自去查看一番才行。 —— 孙雨接到南宫琉璃的命令,特意派人亲自去接裴砚尘入府,如今派出去的人马已经抵达。 望着眼前这如仙般的男人,孙雨一时愣了神。 “孙千户,我这便跟你回京城。” 裴砚尘开口说话,这时孙雨才回过神来,连忙殷勤说道: “裴公子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与我说,我亲自为你准备好。” 孙雨已经三十有七,因常年习武,身姿还算挺拔,面相和善之下却是颗不安分的心。 “那便麻烦孙千户。” 说罢,裴砚尘开始艰难行走上马车,因腿脚不便,马车没人扶着一时有些上不去。 “裴公子慢点!” 孙雨提前知道裴砚尘腿脚不便,连忙伸手扶住裴砚尘,借力扶着裴砚尘上马车。 这一扶,那四片桃花印赫然被孙雨看到,原本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可如今却突然有了些胆子出来。 太女的男人,她自是不敢,可这男人已经被殿下享用,她偷摸的尝尝,只要不留下证据,这男人肯定不会对外说出口。 裴砚尘被孙雨看的有些发毛,又不好开口明说,只能拉下车帘遮挡视线。 孙雨见车帘被拉下,这才一本正经起来,坐上另一辆马车准备往京城赶。 —— 裴砚尘刚走,南宫羽便到了,只可惜扑了个空,什么人影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南宫羽只觉有些窒息,他捂住胸口尽量平复心情。 只要没看到傅姣姣的尸体,那他便不会相信傅姣姣已死,他会想办法继续去寻她。 直到找到傅姣姣为止,南宫羽如今只能再次返回宫中。 —— 孙雨赶了一天的路,特意在中途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她全程都贴身扶着裴砚尘,让人给他安排最好的厢房,看着裴砚尘进房后,便露出来狐狸尾巴。 她让人买些吃食,随后便敲门想进入房中。 “裴公子,听闻这城中的酥鸭好吃,特意给你片了一盘,你可要尝尝?” 听到门外孙雨的声音,裴砚尘没有多想,便让她进来。 “孙千户,放在桌上便好,你也辛苦,早些回去歇息。” 孙雨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哪里还想走,随即便将房门关上反锁。 看到孙雨锁门,裴砚尘开始有些慌乱: “孙千户,你锁门做什么?” 孙雨扭了扭脖子,开始卸下腰带,看着裴砚尘害怕的样子,她更加兴奋。 “裴公子,不如我们一起歇息……” “你干嘛?我可是太女的男人,你最好想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就不怕太女知道,将你千刀万剐?” “怕,怎么不怕,可殿下如今并不在这,旁边两边房间也被我包下,外面都是我的人,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裴砚尘腿脚不利索,根本就跑不动,见孙雨离他越来越近,四处张望,刚想拿起桌上果盘砸人。 不料果盘被孙雨掀翻在地,盘中果子滚落一地。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便咬舌自尽,让你无法交差。” 裴砚尘一直往后退,让自己和孙雨保持一定距离。孙雨见裴砚尘这样,莫名想起十年前的袁明修,她最讨厌这种男人秉性。 “裴砚尘,你在装什么清高?你不过就是个被玩弄过的男人,只是你运气比其他男人好一些罢了。” 孙雨抓住裴砚尘的手臂,将他的桃花印露出。 “这桃花印便能证明你不过是个浪*子,还没入宫就迫不及待的和殿下云雨。你依我一次又能如何?对你我来说也不过是片刻欢乐,之后你入我孙府,我们还是扮作母子情深,我继续当我的千户,你入宫争你的宠不就行了?” 随后只听到撕碎的声音,还有男人痛哭之声…… 衣衫已经不完整,裴砚尘的口中也被塞入白布,可他还是拼死挣扎。 “咚咚咚——大人,您快出来!” 门外敲门声响起,侍卫传声而入,孙雨刚扯开裴砚尘最后的衣衫,差一点就得逞,语气带着不满: “有什么事过两个时辰再说,如今我正忙着。” 门外侍卫已经被阿怜持剑挟持,不得已才这般说: “大人,您快出来,再不出来就真的出事了。” 听到侍卫这话,孙雨这才停下手中动作,连忙将被子盖到裴砚尘身上,这才起身开门。 第119章 血溅三尺,天牢酷刑 房门刚打开,孙雨就被眼前之人吓出一身冷汗,这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三……三皇子,你怎在这?” 南宫羽见是孙雨,只听到房中有男人抽泣声,立马步入房中查看,不料却被孙雨拦住。 “房内只是我叫的一个红馆,三皇子还是别进去,怕污了皇子的眼睛。” 南宫羽听闻孙雨这样说,开始有些犹豫,可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他直接抽出侍卫腰间的刀对准孙雨。 “你在教我做事?” “不……不敢……” 孙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针对,想着南宫羽应当不认识裴砚尘,便放下手来。 裴砚尘此刻躺在床上泪流满面,不住抽泣,根本没有再听门外声音。 南宫羽看着床上男人,走近后轻轻掀开被角,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真的很久没有如此生气,此刻他真想拿刀劈死孙雨,血溅当场才解恨。 南宫羽平生最恶心孙雨这种人的做派,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孙雨是五品武官,无论如何都不该他来处置。 裴砚尘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到南宫羽的时候不自觉喊出了口: “羽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南宫羽这才看清裴砚尘,只是瞳孔都睁大了不少,一副难以置信。 “你……是裴砚尘?” 裴砚尘和南宫羽曾经也是很要好,裴砚尘意外重伤后,南宫羽更多的是愧疚,裴砚尘也确实恨过南宫羽一段时日。 可他再怎么恨,也都是陈年往事,如今早已不恨。 “羽儿,你带我回去可好?” “……好。” 孙雨这下更懵,原来两人是旧相识,那她这次可真是犯下大错。她连忙对着南宫羽下跪,恳求道: “三皇子,我不是有意冒犯,还请您饶了我这一次!万万不要向殿下告发下臣,就当下臣求您。” 南宫羽看着跪地之人恳求,本不想动刀,可这人实在该死。只见他手起刀落,接着血溅三尺。 “啊——”一声痛苦的叫声响彻客栈之中。 只见孙雨两臂被南宫羽生生砍下,掉落在地板之上。 “阿怜,帮她止完血再带走——这两条手臂便喂狗吧!” 南宫羽声音很轻,他也是第一次亲自挥刀砍人,虽是砍了该砍之人,却还是被这血腥场景吓到手心出汗。 “是,属下这便去办。” 阿怜不敢耽搁,他也是第一次见南宫羽如此生气,连忙找来纱布将孙雨止血。 “砚尘,我带你走。” 南宫羽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一套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帮裴砚尘穿上。 裴砚尘停止了哭泣,看着南宫羽对他比之前还好,有些愣神。 “羽儿,我不怪你——我们回到之前那样可好?” 手中动作停顿,南宫羽看向裴砚尘没有说话,只是在下一刻紧紧抱住裴砚尘,就这样抱了很久才松开。 “你不怪我,我却不能原谅自己——裴砚尘,你能回来真好!” —— 南宫羽直接带裴砚尘入宫,安置在自己的宫殿里,随即便去找南宫琉璃。 此时南宫琉璃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到南宫羽一直板着脸这才询问: “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姐姐,可知江厌离如今在哪?” 原本还在处理公事的南宫琉璃,听到这话,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将手中册子摊在桌上。 “羽儿可知道?” 听到反问,南宫羽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裴砚尘回来,江厌离和傅姣姣都不知所踪,说明傅姣姣根本没死。 “裴砚尘,我已带回宫中。姐姐若是想娶他为正,我愿意帮忙。” “砚尘我已派人安排,这你便不用操心。” 南宫琉璃皱眉看着南宫羽,只觉得她这弟弟还真是多管闲事。 “孙雨已被我砍去双臂,眼下被压入天牢。姐姐可知,这样的安排差点将砚尘害死……” 看南宫琉璃眼中出现慌乱,南宫羽接着开口: “孙雨意图不轨,将主意打到姐姐男人身上,若不是我碰巧赶上,恐怕……” “砰——” 话还没说完,南宫琉璃便一脚将桌子踢翻,走出宫殿。 看着南宫琉璃的背影,南宫羽知道这次姐姐比他还生气。 —— 天牢 这里面关押的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朝廷重犯,孙雨之前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关押在天牢中。 两臂被砍,伤口被粗糙包扎,纱布已经和血肉融为一体。血是止住了,可还是痛的她嘶牙咧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随着牢门打开,孙雨看着昔日马首是瞻的太女殿下,吓的失禁,裤上地上湿了一片。 “殿下……我是冤枉的,就算给我十个狗胆,我也不敢对您的男人有任何想法。” 南宫琉璃就只是冷冷看着孙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遍布阴霾之色。 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一条满是倒刺的鞭条,将一瓶蚀骨散倒在上方。 “我看,还没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殿下,您饶了我一命,我现在便亲自去给裴公子道歉!” 孙雨看着南宫琉璃手中那条要人命的鞭条,吓的瑟瑟发抖。这鞭条上的倒刺一旦鞭打在身,不光皮开肉绽,上面的倒刺会如小刀一般在她皮肉上割。 加上那瓶蚀骨散,伤口只会恶化发脓,永远都好不了。 南宫琉璃哪里会给孙雨机会,恨不得现在将所有酷刑都用在她身上才好。 她拿着手中鞭条狠狠的鞭打着孙雨,听着孙雨凄惨的叫声求饶声,还不觉解气。 随后又换了一个更为残酷的刑法…… 原本是给傅姣姣准备的,如今都用在了孙雨身上。 —— 北昭皇宫 阿木塞和阿木诺已经开始寻找顺风顺水的掌柜。 “二王女,这顺风顺水的人,我们派人去打听,竟无一人知道自家掌柜是谁。” 乌托用双手托着下巴,小脸皱成一团。 “他们都是些底层人,不知道也正常。我们等明日乔装打扮下,去阿姐管制的城中摸摸消息。” “好吧——诶……二王女,明日恐怕不行,王给你和大王女安排了选夫仪式,你明日可是要去选夫的。” 阿木塞对着乌托翻了个白眼,满脸的无所谓: “明日我不去,让阿姐先选!她不要的,我再看看。” “可明日,你阿爹也会到场,你真的不去?” 阿木塞听到这话,更是不想去,可难得阿爹和母王能同席,她内心又开始有些纠结,沉默片刻后,才道: “那明日,你陪我去!” 第120章 选夫大典,阿木塞心情不好 今日是北昭王给两个女儿选夫之日,各大朝臣都将自家儿子带入宫中,想借此机会一举变成北昭王的亲家。 “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选阿木塞,我不是和你商量,就算你再喜欢阿木诺也没用。” 含萨是北昭正二品武将,一直都看好阿木塞,她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娇养成北昭第一美男,就是为了能成为阿木塞的岳母。 “阿娘,你为何这般偏向阿木塞,明明阿木诺才是北昭最有声望的。你让我选阿木塞,她日后若是成不了气候,我看你要后悔死。” 含哲披着白色狐裘大衣,正拿着木梳对着镜子梳着发尾。 这男人长的艳美非常,投足之间还带着一种野性之美。 “阿木塞是我看着长大的,阿娘怎会害你?阿木诺的个性,你肯定把握不住,你要嫁给她,可别日日哭着要回来。” “阿娘~我是真心喜欢大王女,整个北昭哪个男子不想嫁给她?” 含萨连连冷笑: “哼!想嫁阿木塞的男人也是排着队的,也怪我将你保护的太好,让你变得如此单纯。阿木诺从她成年后,身边便从来没断过男人,只有阿木塞恪守她阿爹的话,一直都单着。” “只要你选阿木塞,你日后想回娘家便回娘家,没人会说你。还不用天天担心自家女人跑出去鬼混,这般不好吗?” 含哲哪里听的下去这番话,他才不要管他阿娘如何说,铁了心要选阿木诺。 “儿子自己想选谁就选谁,以后又不是娘嫁人,你要真喜欢阿木塞,你自己嫁她。” “你真是冥顽不灵,你今日若选了,日后可别后悔!” 含萨被儿子这话气到,如今就要出门,再说下去也无用,只能气哼哼的往外走。 见人走了,含哲连忙收拾好,喊道: “阿娘,你等等我!” —— 北昭皇宫 阿木塞看着宫殿中人来人往,只是闷声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言不发的喝酒。 “二王女,今日是你选夫的好日子,怎么感觉你不开心。” 乌托在旁看着,只觉得阿木塞今日心情不太好。 “乌托,我真的不想娶夫!” 说完叹了口气,阿木塞又想到了顾白,这半年里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这个男人。 阿木塞作风像北昭王,可性格却随她阿爹,一旦认定一个人,便无法割舍。 “含哲,二王女喜不喜欢?” “不喜欢!” 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阿木塞和含萨关系好,含哲也是从小看到大,别人都说含哲美艳,可她一点都没觉得。 “我若是二王女,我便选他为夫。” 瞧着乌托说这话,阿木塞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这半大点男娃娃,还妄想变成我选起夫来了?别忘了,你长大了也是别人的夫。” 阿木塞的力道不大,可乌托还是喊痛: “您轻点,我额头都快戳出包来了,我长大可不想当别人的夫,我只想天天跟着二王女,吃香的喝辣的。” 乌托被阿木塞捡回来时,性格可不是这样,也是被阿木塞惯坏了。 “你还小,你不懂!” 阿木塞摇了摇头,接着倒酒喝酒。 —— 含萨带着含哲进入宫殿,便找了个离阿木塞比较近的位置坐下。 还没和阿木塞搭上话,就听到选夫仪式开始。 北昭王‘阿木汗’入坐高台,旁边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是阿木诺的阿爹北昭王后,还有一个便是阿木塞的阿爹。 “王上,王后,安康!” 众人起身,统一用右手贴胸,弯腰拜礼。 “都坐,今日选夫大典,也算是家宴,大家不用拘礼。” 阿木汗看上去正值壮年,面相天圆地阔,看上去很端正大气。 “谢王上!” 众人就坐,只听宫殿之中一声擂鼓作响,开始歌舞升平。 北昭和南昭不同,这里提倡自由,女人若对男人有意,便会主动去追求。 含哲见阿木诺在和众臣喝酒,旁边有几个男人已经走过去靠近她,实在憋不住。 “你去哪儿?就在这坐着!” 他刚想起身就被含萨拉住,示意他坐下。不得已只能看着其他男人往阿木诺身边挤。 “阿娘,我要去找大王女,你就放我离开可好?” “不成!正经选夫都是女人主动过来选男人,哪有倒贴上去的?这样做显得不值钱的很,女人玩几日便腻了,你给我矜持点。” 含哲无奈,只好干坐着等。 阿木塞一直坐着喝酒,连头都不抬一下,本来还有几个男人想靠近她,但见她这样闷闷的,也是不敢。 冷初尧见女儿这样闷头喝酒,见阿木汗皱眉,只好开口提醒: “阿木塞,别光坐着,你快去和他们走动走动。” “阿爹,我……”看到母王也在看她,阿木塞只好答应下来。 只见她起身朝着一名男子走去,这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含哲。 含萨见阿木塞过来,连忙提起精神:“你和阿哲好好处,我去旁边坐会儿。” “含萨,你去吧。” 阿木塞很自然的坐在含哲身边,两个人从小玩到大,阿木塞也没客气: “含哲,我们喝一杯!” “就……只是喝一杯?” 含哲看着阿木塞提心吊胆的,他可不希望阿木塞向他表白。 “不然,你想干嘛?我过来也是帮你,你不是喜欢我阿姐吗?只有我过来,她才会过来。” 同为女人,阿木塞太了解阿木诺,她阿姐从来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身边的男人都是她囊中的势力,知道含萨唯她是从,根本就收不到麾下。哪怕含哲长的再美,也不会是她的菜。 “你当真那么好心?我阿娘老让我嫁与你,可我只喜欢你阿姐,她说大王女身边男人多,这是真的吗?” 阿木塞拿含哲当朋友,才和他说实话: “含哲,我知道你喜欢我阿姐,但这事我不能骗你,我阿姐身边从没缺过男人。你阿娘说的没错,你若真心喜欢,日后可要做好经常独守空房的准备。” 听到阿木塞这样说,含哲心里有些难受,可他从小便喜欢阿木诺,发誓要做她的男人。 “阿木塞,我不在乎,你帮帮我好吗?” 看着含哲愿意为了阿姐,委身成这样,阿木塞又想起顾白。为何顾白不愿为她如此? 第121章 南昭主动要求北昭和亲 阿木诺见阿木塞和含哲坐在一起,她也脱身走了过来。 “阿妹,你可要选含哲为夫?” “阿姐,难道不行吗?” 不答反问,阿木塞只是含笑看着阿木诺,她阿姐对她看上的任何东西,都要争抢一番。 在阿姐心里,男人和物品没有两样,既然含哲愿意,那她只能做个顺手人情。 “含萨将军对阿妹忠心耿耿,想必她的儿子也不会差。”说罢阿木诺看向含哲,伸手做出邀请:“阿哲,你愿意吗?” 含哲刚想开口答应,就被阿木塞抢话:“阿哲艳美无双,阿姐身边男人恐怕没几人能抵。我若娶阿哲为夫,一定会拿出北昭最高迎亲仪式。” 阿木诺这才认真打量起含哲,这男人确实美艳,虽对她没什么价值,不过娶回去当个长期暖被之人也不错。 “我阿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只要阿哲答应,我明日就可以备礼。” 北昭民风开放,男女之事都是直来直去。含哲听到阿木诺这样重视他,心中窃喜都来不及。 “我……选择大王女!” 随后,他将手放在阿木诺的手中,随着阿木诺而去。阿木诺在离开时,眼中都是胜利之色。 等人走开,阿木塞才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阿姐的好胜心还和小时候一样。” 见儿子跟阿木诺走了,含萨心都在滴血,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就这样送了人,她竟开始眼中含泪。 阿木塞看到含萨这样,只能走近安慰: “含萨,阿哲心中无我,你勉强他也没用。” “真是儿大不中留啊——当初真该多生几个儿子!” 阿木塞有些苦笑,今日她逃过一劫,可往后去,就算她不愿,母王也会给她选夫。到那时,就不是她能推辞的。 —— 开年 傅姣姣带着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新的一年,她除了管理顺风顺水,还准备重新开启老本行——种田。 福州种的粮食带不过来,预计今年一年都是干旱,不种粮食,怕是到时候出门买米都困难。 加上顺风顺水酒楼越开越大,越开越多,粮食一旦不能自给自足,就如被人掐住命穴。 “北昭天气酷寒,外面种什么都不管用。好在北昭地大,只要布棚搭建工具到位,种出粮食倒也不难。” 傅姣姣计划是包十万亩地,要干就干个大的。 “大人!”魏晴还是会叫错,不过很快改口:“傅总,十万亩地会不会有些太大?” “十万亩是很大,不过既然要种,那便种大规模的,反正如今我们有钱。” 魏晴也是点头:“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半年,顺风顺水就要在傅总的带领下,富可敌国。” “后面四个字,以后可不能再说。” 傅姣姣就算再有钱,也只敢偷偷的。不管在哪个时代,越有钱的人越容易生出事端,低调才能保命。 魏晴点头闭了嘴,她天天帮着傅姣姣整理账本,对顺风顺水目前的财务状况,也算是了如指掌。 心里除了佩服傅姣姣,再生不出其他的来。只要傅姣姣想要,富可敌国都说少了。 如今两人又开始忙着买地种地,十万亩真的很大,等搭建起来,招工得要不少人。 —— 南昭和长河,南宫琉璃已经找遍,甚至派人去其他部落寻找,都没找到人。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找。 “傅姣姣,你以为你躲到北昭,我就拿你没办法?” 南宫琉璃如今已经有些痴狂,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 北昭皇宫 “南昭主动要求和亲,结两国之好,还指定让阿米嫁过去。你们姐妹两人是如何看的?” 阿木塞沉默不语,阿木诺也是许久才开口: “阿米年岁还小,才刚成年,要将他送去南昭和亲,阿爹一定会伤心。” 阿米是阿木诺的亲弟弟,一个爹生养,也是北昭王最小的儿子。 “为何好端端的,南昭要和亲?” 阿木塞想不明白,往年也没这事,两国都是井水不乏河水,各取所需。 阿木汗叹了口气,将手中折子递给两人看,开口道: “听闻开年,南昭国子监便预测出今年一整年都是干旱。南昭不再和之前那样用等价之物交换粮食,北昭一直依赖南昭出粮,国库一直处于亏空之态。” “南昭一旦加价卖粮,北昭只能放低姿态,缩短民饷。南昭提出和亲,本意也是为北昭考虑。” 缺粮之事一旦真的出现,最苦的还是百姓,北昭地势恶劣,地大却难种粮,大都是在家养牧为主。 牛羊要吃的草,都是从南昭拿的。北昭重武,那么多年都没遇到能在北昭种植的能人,也是阿木汗心中遗憾。 “一整个北昭,难道就只能靠阿米去救吗?南昭一直风调雨顺,从未听过什么干旱之况,我看八成有假。还请母王不要答应。” 事关亲弟弟,阿木诺难得不淡定,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母王,阿姐说的对,阿米还小,和亲一事不如作罢!” 阿木塞帮腔,她和阿木诺就算平时再怎么争,到关键时刻都是绑一根绳子。 “你们能为阿米着想是好事,但身为北昭王,寡人需要先为北昭的子民考虑,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和亲一事都要确定下来。” 说完心中决定,阿木汗也认为自己心狠,可一想到北昭缺粮被动,也只能无奈。 “母王……” 阿木诺刚准备开口,却被阿木塞摇头拦下。这时不管说什么都不管用。 “你们下去,寡人想静静!” 见阿木汗扶着头额满脸愁容,两人不得已只能退下。 —— “阿妹,如果我是母王,就不会送阿米去和亲。阿米何其无辜?” 阿木塞也能理解阿木诺的心情,可她和阿米不是一个爹生的,感情始终没阿木诺深厚。 “阿姐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向南昭开战!” “我北昭女儿,哪个贪生怕死过?我早就盯上南昭那块地,等我继承王位,我一定会将它打下来。” 野心勃勃的话说出口,阿木塞也有些被震惊到。 “阿姐,开战只会民不聊生!北昭还有很多男人,老人和小孩,他们到时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听到阿木塞的话,阿木诺只觉得可笑: “阿妹,你知道你和母王的作风极像吗?明明有实力能做到的事,偏偏你们优柔寡断不去做。等敌人将刀架在脖子处,你们才开始顿悟。” “只要不收服南昭,北昭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开战只是早晚之事,长痛不如短痛,我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光是想赢你,更是想在有生之年收服南昭。” 阿木诺雄心壮志,目光长远狠辣。阿木塞一直都是秉承着她母王那套来,听到她阿姐这般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阿爹就是南昭人,她对南昭有着别样的向往,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去随意破坏南昭。 加上她心爱之人如今也在南昭,她更没办法共情阿木诺。 第122章 九九乘法表背不完 “阿姐,你和我都生在和平之年,平时练兵也都是小打小闹。一旦真的开战,后果只会比阿姐想的还严重。” 阿木塞想打消阿木诺的念头,可越了解对方,越觉得不可能。 “不过是尸骸遍野……我们出生就在最高位,注定和普通百姓不同,他们战死也是为国争荣,这是大义!” 这‘大义’一出,阿木塞只能沉默,踩着无数子民的尸骨才能得到的王位,怎配用大义两字? 见阿木塞没说话,阿木诺也知刚才所说的话,不该入阿木塞的耳朵。 “阿妹,我只是气不过才胡说,你千万不要告诉母王。” “阿姐,我会守口如瓶。” 得了阿木塞的答应,阿木诺这才脸色好些。用手拍了拍阿木塞的臂膀,说道: “你早些回去,我先去看看阿米。” “阿姐,替我和阿米问声好。” 阿木塞虽和阿米走的不近,但还是疼爱这个弟弟的。 “嗯。”轻声回应后,阿木诺大步离开。 看着阿木诺的背影,阿木塞脸色变得沉重,如今阿姐的势力越来越大,影响力也比她高。 现在她才知道,为何母王把她也列为王位人选。阿姐的想法,母王肯定是有所察觉。 —— 哈克,月北镇 十万亩地已经开始搭建工程,预计十天之内搭建完毕。 “共计需要招聘两千名帮工,制造一千个牛车。北昭这边的牛比南昭好买,加上给邓言的八百亩室内牧场,共计花费十六万两白银。” 江厌离整理着手中的总账册,将算好的一一汇报给傅姣姣。 “厌离,我昨日教你的九九乘法表,可都背会了?” 这个世界大都是加减法,乘法和除法也有,但不完善。 “今日便是用的乘法算出来的账单,姣姣可想听我背?” 江厌离今日穿着一身白衣,也不知是因为吃的菜品好,还是被傅姣姣滋养的好,如今身上皮肤更加光滑细腻,面色红润有光泽。 搭配他本就如仙的脸,此时在傅姣姣眼里就是一盘大餐。 “晚上我们慢慢背,细细背可好?” 傅姣姣上前贴在江厌离耳边私语,手已经放在江厌离的腰上。 江厌离脸上开始潮红,声音变得急促:“姣姣,想听我如何背?” “从一一得一开始……” 傅姣姣的手一路向下,她越来越了解江厌离,知道他所有敏感点。 “唔……你轻点!”江厌离将傅姣姣抱坐在腿上,任由她肆意妄为。 “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唔……” 这乘法表太长,感觉怎么都背不完。是真的背不完吗?自然不是,主要是用情至深,傅姣姣不想让江厌离背完。 “五六三十,五七三十五……姣姣……能不能让我歇下?” 傅姣姣动作没有停下,现在意气正浓,哪里肯放过江厌离。 “刚才没听清,从三三得九开始背。”江厌离只是痴笑,知道傅姣姣是故意的,只能听话照背。 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最是难得。菜品虽单一,可这菜就是偏爱到不行,一顿不吃就馋的慌。 —— 南昭皇宫 自从孙雨之事,裴砚尘便日日梦魇,就连身上衣衫都选的极为保守。 目前他一直待在南宫羽的宫殿,南宫琉璃一有空闲便会过来找他。 可每次在进行最后一步时,都被裴砚尘拦了下来。南宫琉璃倒也不勉强裴砚尘,只是让他不要再想,好好休息。 裴砚尘因为孙雨之事产生了阴影,他责怪自己没用,太过脆弱,不经事。 可短时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能整日坐在软榻上发呆。 南宫羽看到裴砚尘这样,心里也是不好受,听到南宫琉璃主动提议和亲,他更是不解。 “姐姐,为何执意要与北昭和亲?北昭王的小儿子嫁过来只能是太女正妃之位,难道姐姐从来没考虑过砚尘的感受吗?” 听到南宫羽的质问,南宫琉璃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这事已经定下,你莫要再与我胡闹。” “我不是普通儿郎,姐姐做的任何决策,我都能理解,可唯独这事,让我实在不解。国库中粮食还算充裕,按往年正常卖给北昭都有多的。” 这账南宫羽算的门清,就算南昭干旱一年也不至于颗粒无收,和亲这一步不是非走不成。 “母皇不知裴砚尘的存在,你表现的一本正经,非北昭小王子不娶,这是做戏给谁看?” 南宫琉璃从没防过南宫羽,可如今听到这话,只觉是自己平时太宠他,让他如今摆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所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懂,你以为你是我亲弟弟,就能决策我想做的事情?南宫羽,母皇如今已经开始帮你选夫,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 前世南宫羽中途未嫁,最后送到北昭和亲,嫁给阿木诺。 这是南宫琉璃最不想看到的,她特意向母皇提议,让母皇为南宫羽选夫。就是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阿木诺比阿木塞心狠手辣,前世指名要南宫羽嫁给她,才停战。 南宫琉璃可不管阿木诺对南宫羽打的什么算盘,如今她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就不可能停下来。 “我谁都不嫁!”南宫羽已经下定决心。 “你莫不是真爱上了傅姣姣?”南宫琉璃这话一出口,明显看到南宫羽眼中有些慌乱。 “你偷偷跑出宫去了趟福州,回来后就派人暗中跟着傅姣姣,我派出去的杀手一直被人阻拦,我如今才知道是你做的。” 南宫琉璃心知肚明,她开始也没看出来背后捣乱之人是谁,也是近日才查出端倪。 “姐姐……我!”南宫羽被南宫琉璃当面拆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如今裴砚尘已经回来,你能不能放过傅姣姣?” 这话一出口,南宫琉璃变得更冷:“我不光不会放过她,只要她敢露头,我就会将她做成肉泥。” “为何非要这般针锋相对?整个南昭是靠着她才提高五成出粮,连母皇都对她赞不绝口。留着她,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你怎知留她是对我好?她将我最心爱的男人偷走,躲在北昭做个缩头乌龟,就以为我找不到她?” 听到南宫琉璃说这话,南宫羽才明白,南宫琉璃为何执意要杀傅姣姣。 “原来一切都因为江厌离,可他只是裴砚尘的替身,不是吗?” 第123章 媚骨天成,前世停战原因 “他不是替身,在我眼中没人能比他!”南宫琉璃说的深情,可听在南宫羽的耳中只觉得无比讽刺。 “姐姐和江厌离不过才待了半年,他怎比得上裴砚尘和我们之间的感情?” “砚尘是我懵懂之初的感情寄托,江厌离才是实实在在我爱上之人,我与他并非半年之情。” 前世种种画面扑面而来,南宫琉璃内心变得越来越坚定执着。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姐姐放过傅姣姣,我帮你得到江厌离。” 南宫羽说这话,连自己都觉得卑劣,他从来不是这种人,可为了得到傅姣姣,他不得不如此。 “你如何帮我?”南宫琉璃听这话,没有答应下来,只是想知道答案。 “只要姐姐真的放过傅姣姣,我自会用我的手段来帮你。” 南宫羽媚骨天成,他这些年已经将自己的身体打造成女人的致命毒药。 南宫琉璃这才想起来,阿木诺为何前世非要南宫羽不可,停战前夕,南宫羽偷偷出宫和一个女人在外待了一夜。 可那一夜,并没发生什么,她现在怀疑那个女人就是阿木诺。 —— 前世 南昭被北昭连吞五城,南宫琉璃屡屡受挫。南宫羽为了能阻止北昭继续打下去,派人跟踪阿木诺。 连夜偷偷出宫,故意在酒楼偶遇阿木诺,这个女人起初只是被南宫羽惊艳到,仅此而已。 南宫羽刻意接近阿木诺,故意走错房间,跌落到阿木诺的怀中。 媚骨天成,就这么一下,阿木诺便已沦陷。眼前男子和她北昭男子完全不同,不是那种赤裸裸的艳美,更加精致细看。 加上南宫羽媚眼如丝,主动贴身靠近,阿木诺就算阅遍男人,也无法自控。 “扶我起身可好?” 见南宫羽薄衣清透,衣领处的皮肤吹弹可破如白玉,阿木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是在勾引我?” 南宫羽轻笑出声:“难道不是将军在勾引我?” 见男人这般主动,阿木诺变得更加放肆,南宫羽也变得主动起来,他将从杂书上学到的所有房中之术都用到了现在。 阿木诺也是身经百战,可她现在只感觉自己如坐云端,被这只狐狸挠的要死要活。 “你到底是谁?”阿木诺带着唯一的理智询问南宫羽。 “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南宫羽?” 阿木诺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不过持续了片刻理智,很快便败下阵来,陷入春雨中,无法自拔。 从未像今晚这般淋漓尽致的享受过,阿木诺看着身边男人,只觉得,若她此生不能天天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如此极乐。 “阿木诺,你能不能停战?南昭已经恢复如初,可以正常种粮,只要北昭停战,还是会和以前给北昭足够粮食。” 听到身边这只狐狸魅惑开口,阿木诺没有回应。 “我是冲着停战有备而来,如今已经放出和女人夜宿的消息,你是带不走我的。只有停战,和亲,才能才是最佳选择。” 阿木诺将南宫羽的手臂抬起,见他手臂上两片桃花印已经不见,有些错愕。 “这桃花印竟已消失不见?为何会这般?” 南宫羽摸着无瑕的手臂,轻笑道:“这是我南昭秘术,只有手臂上显示出五片桃花印,才会永远留存。” “为何非要五片?”阿木诺连忙询问,她只知男人初次都会有桃花印。 她见到的桃花印也不少,可唯独没有遇到过五片。唯有含哲的手臂上是四片桃花印。 “桃花印,其实完整的是五片,只有用情至深,全心全意才能体现出来。桃花印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有个别名——情花。” “我从小就被父后强制学习情花秘术,养成如今这身媚骨。刚才是两片桃花印,秘术在桃花印出来后,又会恢复到如初那般。” “你和我虽成事实,可不过是一场梦境,秘术不会承认,我还是完璧之身。” 阿木诺有些不相信南宫羽是的话,她忍不住再次尝试。 一场风雨,阿木诺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比上一次都沉迷。 她原本的雄心壮志,在此刻化为乌有,她只想日日和这只狐狸在一起,哪怕放弃王位,放弃所有…… 桃花印再次出现,这次是三片。南宫羽从未见过这般野性的女人,他忍痛时居然还有些享受。 可这次也是一样,桃花印不过片刻便消失不见。 “阿木诺,你只要停战,我就会是你的男人。你和亲娶我,可好?” 要放在以前,阿木诺要一刀砍下身边男人头颅,可她如今怎么能舍得。 如今江山和美人只能选一个,她有些犹豫。 见阿木诺还在犹豫,南宫羽只觉得这女人意志力太过坚定,他变的愈发主动。 第三次,阿木诺已经忘记所有,只觉得自己已经成神成仙。这凡间之事,和她在无任何瓜葛。 这次才进行一半,南宫羽便抽身要离,阿木诺见状,连忙将他紧紧抓住,开口: “北昭停战!” 南宫羽听到他想要的结果,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他的选择是再正确不过。 曾经的他十分恶心这种勾搭做派,不懂父后为何这般养他。如今他才知道,这媚骨之术效果有多好。 阿木诺怎么也没想到,她一个视男人如物品之人,最后竟是在男人身上败下阵来。 —— 北昭停战和亲,南昭恢复如初,正常种粮出粮。 停战是两国百姓心中所望,南宫琉璃想到前世北昭突然停战,再次看向南宫羽时,眼中带着一抹疑惑。 “姐姐,江厌离和傅姣姣两人感情深厚,你就算杀了傅姣姣,也得不到江厌离的爱。” 南宫羽这话,南宫琉璃不是没想过,之前半年时间,江厌离如顽石一般死守贞操,每次都弄得不欢而散。 “你如何做,才能让厌离回心转意?” “姐姐,你放过傅姣姣,我能让傅姣姣全心全意爱上我。只有这样,江厌离才会死心。” 这秘术是偷偷传给南宫羽的,南宫琉璃并不知情。 南宫琉璃想到前世,阿木诺那般冷血之人,都对南宫羽动情。她竟有些想试试,南宫羽的提议。 第124章 和以前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放过她?”南宫琉璃喃喃自语,她哪里舍得放过这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人。 可南宫琉璃还是松了口:“若江厌离自愿回到我身边,我可以考虑。” 看着南宫琉璃难得松口,南宫羽脸色才好了些,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傅姣姣,有了南宫琉璃的助力,应该快了。 “北昭地界,我们训练的那些暗卫都不能去。一旦北昭发现南昭皇家暗卫,只怕会无端生事。如今只有一人能帮我们。” 南宫琉璃有些疑惑:“你说的这人是谁?” “南宫琪新娶的侧王妃——陆子奇。” 南宫羽知道傅姣姣去北昭,已经将家里所有人都接走,如今只有陆子奇还能引诱傅姣姣主动出来。 “陆子奇?”南宫琉璃对这个人比较陌生,她确实听闻南宫琪向母皇请旨,娶了个侧王妃。 “傅姣姣的第三任夫君,虽两人目前没什么实质关系,可他和傅姣姣、江厌离的关系很要好。” 南宫琉璃大致也能猜到南宫羽想干嘛,她故意装傻询问:“可他已经嫁给南宫琪,如何能帮我们?” “近日母皇要派人去北昭商议和亲事宜,姐姐可以大力推荐南宫琪,长姐帮妹妹说亲,再正常不过的事。” 南宫羽这样精心设计,为的不过是得到傅姣姣,好东西谁都想要,越得不到的反而越在意。 “听闻长姐对这个侧王妃很是爱护,自从娶了他,便从未去过其他男人的房里。她大概率会带上这个侧王妃一起去北昭。” “就算没带,我也能想办法让陆子奇跟着去。议亲团里自然也会安插上我们的人,这样不仅光明正大,还多了个鱼饵。” 南昭皇家人握着手中权力,便都是一种德行。 南宫琉璃听完南宫羽说的,莫名抬起头正色看向南宫羽。她这亲弟弟果然不一般。 这走一步便会想两步的性子,若生为女儿家,恐怕是她登上皇位的最强助力,或者……最大阻碍。 —— 南宫琪也没想到,南宫琉璃竟向母皇提议,让她去北昭商议和亲之事。 “母皇,一个月的时间会不会有些太快?” 南宫琉璃想快点成亲,表现出来的都是迫不及待,南宫翎从未见过女儿这般,想了下便允了。 “璃儿,也是想早点完婚,早日为皇家绵延子嗣。” 南宫琪想到去北昭,便不能日日和陆子奇待在一起,陆子奇好不容易被她调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刚新婚不久,心里有些舍不得。 陆子奇身上多了很多其他男人没有的刚性倔性,她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多,反而越喜欢。 “母皇,儿臣这次去北昭,想带着侧王妃一起。听闻北昭那边雪景不错,子奇一直想去看看。” 南宫琪都开口了,想到两人还是新婚燕尔,南宫翎便也允了。 —— 北昭 阿木塞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商户,联合乌托偷摸混迹在阿木诺管辖的城内。 乌托扮成一个小少爷的模样,难得穿了身精致的衣衫,嘴里嘟囔着:“主子,这都找遍了,什么情况都没有。” “顺风顺水的酒楼遍布,乌托,你看这月北镇的“好北来”酒楼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阿木塞一直盯着酒楼门口,说出自己心中疑惑。 “哪里不一样?我怎没看出来?” 乌托小小的身子往里探了探,这酒楼他刚才去过,和其他的差不多。 “这家酒楼比其他的菜色更齐全丰盛,乌托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乌托哪有什么头脑,他一直都是听阿木塞的话,根本不用动脑。 他试探性的询问:“难不成是聘了新厨子?” 乌托刚说完,就挨了阿木塞一弹指,顿时吃痛。 “顺风顺水从来都不外招厨子,都是从内部的小厮,端盘子的一些人里,通过层层考验才能上任。” “菜色都是统一调配,地方酒楼虽不同,但味道都出奇的相似。说明这菜不是厨子个人调配做的,我想应该是顺风顺水的掌柜亲自做的菜色。” 听阿木塞说的在理,乌托只是呆呆点头,表示认同,询问:“那我们要不要再进去找找?” 阿木塞摇头:“我们就在外等候,只有酒楼门口,才是最佳盯梢点。” 随后,一大一小两人蹲在酒楼门口,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乌托看到疑似的便会问阿木塞,可每次都被阿木塞否决。 好北来酒楼门口只有一个茶馆,两人坐在茶馆里,眼睛一直盯着酒楼门口的人流一动不动。 好巧不巧,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阿木塞远远便认出这人是谁。 阿木塞看到熟人身影,连忙拔腿就往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傅姣姣,她怎么也在北昭?” 乌托也认出来了,他连忙跟着阿木塞朝着酒楼跑去。 —— 傅姣姣今日是来送新菜单,魏晴一直在忙着搭建招工,抽不出空闲。 顺风顺水傅姣姣来的少,刚进酒楼就被小厮热情邀请入坐。 “客官,您这边要吃点什么?本店菜色齐全,只要是您之前在顺风顺水酒楼吃过的特色菜,咱们楼中都有。” 看着小厮递过来的菜单,还有热情的服务,傅姣姣有种大老板下基层的爽感。 不过,她来是有要紧事要做,刚想开口,不料却被一只手抢走菜单。 “傅姣姣,你怎也在北昭?是南宫的皇帝派你来的?还是……” 看到来人是阿木塞,傅姣姣也是心中一惊。想到阿木塞根本不知道她如今的事,淡定说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酒楼又不是你开的,我来这里吃饭,干你什么事?” “傅大人来北昭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说话这般猖狂?傅大人胆子不小!” 阿木塞直接坐下,示意小厮出去,小厮看了傅姣姣一眼,只见傅姣姣从袖口掏出一枚翠绿扳指,上面印着金色的“顺财神”三字。 小厮看的眼睛都直了,见傅姣姣点头后,连忙撒腿往外跑去。 阿木塞也看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眼睛死死盯着傅姣姣手上的扳指。 “你这扳指有意思的很,借我玩玩!”说罢,就要动手去抢扳指。 傅姣姣快速将扳指收入袖口,侧身躲避阿木塞:“二王女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阿木塞扑了个空,听傅姣姣这话一出口,气焰瞬间爆发:“顾白是我的男人,是你先不要的他,你现在跟我谈什么抢不抢?” 第125章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看阿木塞这样,傅姣姣知道她根本没有放下顾白。 “你将顾白看成一件物品,他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选择放弃了他,不是吗?” 顾白的事江厌离都知道,自然傅姣姣也有所耳闻。 阿木塞收回刚才的气焰,坐下身解释:“我不是有意想放弃他,而是不得已。顾白,他如今可还好?” “他很好!” 简洁的三字从傅姣姣口中说出,她不希望顾白再和阿木塞有任何瓜葛,最好此生都不要再见。 “那他……是不是也来了北昭?” 阿木塞询问的小心翼翼,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紧张。她怕顾白没来北昭,又怕顾白来了不愿跟她走。 “没有,他在南昭。” 傅姣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阿木塞,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阿木塞的期待感瞬间崩塌,她真的很想念顾白,只能苦笑道:“若有来生,我阿木塞一定会娶他为夫,只宠他一人。” 傅姣姣浅笑:“为何今生就不行?” “今生……我不能为了他不娶其他男人,我是母王心中王位人选,我还有自己要做之事。” 阿木塞叹气,她阿姐如今野心勃勃,如果她放手王位,后面一旦战乱,只会民不聊生,尸骸遍野。 母王从小就教养她,对她寄以厚望,她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连养育之恩都不顾。 傅姣姣这段日子,也在了解北昭的国情,知道阿木塞和阿木诺两个人争夺王位之事。听阿木塞这般说,她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形。 “阿木诺如今势头越来越大,你有几分把握能胜?” “之前只有四成,如今有六成!” 阿木塞的话,让傅姣姣不太懂,她接着询问阿木塞: “为何胜算不降反增?” “这你便不必知道!” 见阿木塞不告诉,傅姣姣突然转变了话锋: “若我能帮你顺利夺得王位,你可愿意?” 这话一出口,阿木塞难得正眼瞧了瞧傅姣姣,一个南昭五品文官,竟敢跟她说出这话。只觉得傅姣姣这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怎能帮我?你不过是个南昭的文官,连我们北昭九品武官都不如,我如何能信你?” 听阿木塞不信任,傅姣姣只是转头向厢房外喊了一声:“快来人,将这人赶出去!” 声音洪亮清透,声音刚停就看到门外闯进来不少人,这些人不是别人,是整个酒楼的打手。 阿木塞见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灰色布衣,和酒楼的小厮一致,手中竟拿着铁棍和砍刀。 “你竟是……顺风顺水的掌柜?” 阿木塞刚准备和这些打手切磋,就被傅姣姣喊停:“你们先退下,我和这人还有话要讲。” 打手也是有些懵的互看了一眼,带头的打手再次询问傅姣姣: “傅总,这人……” “没事,她不会伤害我,有事再叫你们。” 傅姣姣轻轻抬了下手,示意她们下去,这些打手才退出房门,守在门外。 “顺风顺水顺财神——这顺风顺水的掌柜便是我!” 阿木塞听到这话,反笑出了声:“哈哈哈~” 等她笑够了,傅姣姣这才正言道: “北昭不是缺粮吗?我能在北昭种出粮食,前提是有两个条件……” 傅姣姣卖起关来,阿木塞听到“缺粮”时才停止脸上的嘲笑,反问道: “你如何能在北昭种出粮食?” “阿木塞,你想要的不过是王位和顾白,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只要你答应我提的条件,我便能让你两全其美!” 傅姣姣说出的话,实在太吸引阿木塞,这些都是阿木塞的心病。 “那你说说什么条件?” 阿木塞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始认真聆听傅姣姣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第一个条件:你只能娶顾白一人为夫,不可多夫。”傅姣姣顿了一下,接着说: “第二个条件:你助我当上北昭正一品大臣,全力授我种粮一事。” 这两个条件听起来十分苛刻,可阿木塞还是动了心。 “我如何能信你?北昭目前只有一位正一品大臣,瓦特是我母王亲封的,她将自己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北昭,为北昭立下不世之功。” “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我本就喜爱顾白,你若能帮我,我可以为了他洁身自好。” “可你不该跟我提北昭正一品这个职位,这个我做不到。” 阿木塞是个实心人,她从来不会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也不屑那些不诚实之人。 她的眼睛是鹰眼,如果这人不诚实,她一眼便可以看穿。 傅姣姣喜欢诚实的阿木塞,如果阿木塞是个狡诈小人,她可能也不会和她说这么多。 “南昭荒年,今年一整年都会干旱,粮食一定会涨价,你们北昭打算如何应对?” 阿木塞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应:“南昭要求和亲,母王已经答应下来。” “和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有北昭有粮才能真正解决。阿木塞,你随我去看看,便知道为何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说罢,傅姣姣起身往外走,她打算带阿木塞去看看已经搭建好的十万亩地。 —— 十万亩种田基地 很快两人坐上马车,来到了目的地。 阿木塞看着这大面积的篷布,还有地上冻的松硬泥土,不解询问:“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只要你派人从南昭运泥土过来,我就能保证北昭可以正常种上粮食。” 用系统空间里的土肯定更优质,可十万亩地,傅姣姣不可能不停复制,不停填充。靠她一个人恐怕今年一年都完不成。 “北昭天气恶劣,土地已不适合种植,就算能种也只能种些稀罕农作物,解决不了温饱。” 阿木塞随傅姣姣已经在棚布中走了快半个时辰,她感觉棚内温度明显比外面暖和不少。 “你如今颗粒未种,我不能为你冒这个风险,莫名去和母王推荐。” “我们再往前走一走,等下你就能看到。”傅姣姣说完,加快了脚步。 不久后,只见篷布的一个角落里,大约就一亩的地,上面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各种菜类瓜类数不胜数。 阿木塞揉了揉眼睛,用手触摸这些菜叶子,感觉实实在在,这才相信傅姣姣说的。 “你竟真的能种出来!”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阿木塞,我们合手共赢可好?” 看傅姣姣说的真诚,阿木塞如今已经对傅姣姣,从最开始的目中无人,改成如今的刮目相看。 第126章 活干的好,受人待见 “我倒是小瞧了你!”阿木塞有些佩服傅姣姣,接着道:“如何共赢?你提出的条件,我可以帮你试上一试。” 听阿木塞松口,有些事傅姣姣也不再放心里闷着,缓缓开口: “我已辞去南昭正四品巡道和正五品中州两职,有意想在北昭扎根下来。” “你为何这般做?南昭重文,你还年轻就能身兼两职,说明南昭皇帝非常重视你。” 阿木塞实在想不通,若她是傅姣姣便会选择留在南昭。 “阿木塞,南昭我如今还不能回去,我不像你出生便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语气有些惆怅,傅姣姣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时间。越了解这个世界,越觉得权力的重要性。 “原本我只想守着一方小家安稳度日,可现实却不被允许,南宫琉璃多次想置我于死地,我又岂能如她所愿?” 阿木塞听到这话,大概能猜到傅姣姣的处境,可她在想为何傅姣姣会得罪南昭太女。 “阿木塞,如果你阿姐要抢走顾白,你会怎么做?” 这个比喻恰当也不恰当,她们二人虽都是北昭王的女儿,却嫡庶分明。 “我阿姐视男人如物品,只要我有足够大的利益去交换,她便不会抢。” “因为你是北昭二王女,你能用手中权力和她制衡。可我没有……” 傅姣姣说完便沉默,阿木塞如今才知道具体原因,如此看来傅姣姣和她是同一类人。 南宫琉璃惦记傅姣姣的男人,她没有足够力量和南昭太女抗衡,如今明哲保身,为了自己的男人才辞官来北昭。 “你是想借北昭去抗衡南宫琉璃?” 傅姣姣摇头:“不!我只是想保全自身,若之后再次遇到南宫琉璃,我想我不会再惧怕任何权威。” 阿木塞如今是傅姣姣最佳人选,她虽一直待在阿木诺的城中,可自她踏入北昭便开始布局。 顺风顺水的名声越来越大,在整个北昭无孔不入。不论是吃食,日常用品,还是其他,只要有需求有市场,傅姣姣便绞尽脑汁去做。 只是阿木塞的到来,比她预想的还要早。 “你为何觉得我一定帮你?” “因为……你是阿木塞!你做的很多事都比你阿姐更有人情味。” 傅姣姣看着阿木塞面带笑意,她来北昭听说了很多阿木塞的事。她知道阿木塞是大义之人,被北昭王教养的极好。 “北昭的天实在太冷,每年都会有不少人冻死。你自掏银子帮百姓修缮房屋,家家户户缺粮补粮,你都让人统计在册。” “阿木诺身边拥护虽多,可只有你的人才是真的忠心耿耿。你看不惯不公之事,为了身边人能舍身取义,不光如此,我还在你身上看到一种阿木诺没有的东西……” 阿木塞没想到傅姣姣对她这么了解,那些事她都是匿名伪装去做的,知道的人不多。 “是什么?” “人性!” 这个世道,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没有这个。她是现代人,一直活在新观念里,她从来都不喜欢君臣制度。 “我阿姐确实没有……”阿木塞话说一半,便怎么也说不下去。 傅姣姣这个人实在太神通,阿木塞这才知道傅姣姣为何敢和她提条件。 “阿木塞,我只想安安稳稳,自由自在的生存下去……” 听傅姣姣这话,阿木塞想到她母王,母王也说过她想让北昭百姓都安安稳稳的。 “傅姣姣,我帮你!” —— 长河之上 陆子奇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陆子奇,他如今已经嫁做人夫,南宫琪还主动教他识字认字。 如今虽认的不多,可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南宫琪手里拿着一件红棕色狐大衣,贴心的盖在陆子奇肩上,漫不经心的询问: “子奇,听闻傅姣姣辞官不见,你可有她的消息?” 陆子奇正在桌案上用毛笔认字写字,手中的笔突然停顿住:“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宫琪上前握住陆子奇的手,两人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什么。只见纸上赫然出现两字——北昭。 “这是何字?”陆子奇指着‘昭’字询问南宫琪。 南宫琪将笔放下,亲昵的抱着陆子奇的腰,轻声道:“傅姣姣如今在北昭。” “我……能不能去见见她?” 陆子奇有点想傅姣姣,江厌离,顾白。 “子奇,你在意傅姣姣吗?” “我……在意。” 听到陆子奇说这话,南宫琪莫名有些吃醋。她用手捏住陆子奇下颚,迫使陆子奇直视她。 “就那么在意?” 听到南宫琪这话中醋意,陆子奇嘴角带笑,这才补充道:“她于我而言,只是家人,是姐姐,仅此而已。王爷这是吃醋了?” 见陆子奇故意这般,南宫琪心里的醋意才打消下来。 “你如今还真是越来越会拿捏本王了,胆子不小。”南宫琪盯着陆子奇的眼神除了威慑还有一抹贪念。 自从娶了陆子奇,南宫琪身边就再没有其他男人,她如今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上瘾。 “王爷,您今日教我百字可好?” 陆子奇说的虔诚,他是极度认真之人,只是开智开的晚,如今才露出几分聪慧。 “想学?那便要看你如何做了。” 南宫琪说的暧昧,她将陆子奇的手掌撑开,用手在他掌心上写字。 一撇一捺,让陆子奇手心发痒想往回抽,可南宫琪怎么会让。 “忍着!”南宫琪发号施令,她故意放缓手中的动作,这一个字写了许久。 知道南宫琪在为刚才之事惩罚他,陆子奇有些忍不住。 “不如王爷给个痛快,如今我的腰已经好的差不多。” 听闻这话,南宫琪才停下手中动作,一把将陆子奇紧扣怀中。 “既然好了,那便继续服侍。” 听南宫琪在他耳边一阵私语,陆子奇脸上开始发烫,嘴上没再说什么,可身体却很诚实。 他常年干活,如今习武,腹间已隐约有八块腹肌。加上他那干多少活都不觉得累的体质,南宫琪想找其他男人,都不行。 活干的不仅好,还认真,这样的人到哪里都能吃的开,受人待见。 南宫琪只觉得自己寻到了一块宝,怎么都不会腻。 第127章 傅姣姣拜见北昭王 北昭皇宫 阿米听闻母王要送他去南昭和亲,特意派人去寻南宫琉璃的画像。 本就刚成年,正是春心懵懂的时候,看了画像上的女人,竟有些痴迷。 “这女人,长的真好看!”阿米喃喃自语,舍不得将画像收起来。 “阿米,你若不愿和亲,阿姐便想办法让你留在北昭。” 不知何时阿木诺进入房间,阿米慌乱收起手中画像,放置在桌上。 “阿姐,母王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阿木诺从桌上拿起阿米刚才放下的画像,展开后见画像之人是南宫琉璃,她再次抬头便看到阿米害羞到脸红。 “你别被南宫琉璃的表相欺骗,她不是什么善类。” 阿木诺虽和南宫琉璃没怎么接触,可也听闻一些,有时候女人看女人的直觉最准。 “阿姐怎知她不是?母王说南昭太女长相俊美,目前还未娶妻,只比我大几岁,正是良配。” 阿米收走他阿姐手中画像,如若珍宝般小心收入盒中。 “阿姐不会让你嫁到南昭!” 阿木诺知道阿米被画像迷惑,只要阿米嫁到南昭,日后她登上王位攻打南昭时,便会束手束脚。 如今还有机会阻止,一旦阿米嫁到南昭,日后真到了那一天,阿米只能是牺牲品。 死人不可怕,但若要她亲眼看到最亲的人死在她面前,阿木诺还是会不忍。 “这事母王已经定下,我也接受,阿爹虽舍不得,可还是应了下来。阿姐为何不让?我喜欢南宫琉璃,她连画像都如此好看,真人肯定不差。” 阿米年岁尚小,平日都是被阿木诺宠着,比起其他男人,他多了不少任性。 “阿米,你听阿姐的话,等过两年,阿姐一定替你物色一个比她更好看的女人。” 阿木诺难得哄男人,谁让这男人是她亲弟弟。 “阿姐,我从未对女人心动,她是第一个。我想去南昭和亲见见她,看看她是不是和画像长的一样。” 阿米如今是铁了心要和亲,阿木诺见他如此,也知道再劝也没用。 —— 南宫琪和陆子奇这几日都腻在一起,陆子奇不知疲倦,南宫琪非常满意。 “听闻北昭男人活好,可我怎么觉得他们还不如子奇。” 南宫琪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陆子奇,陆子奇停下动作,想到南宫琪将他和其他男人对比,就有些生气。 “王爷之前风流日子过的不错,既想念其他男人,那你便去找,我不会说什么。” 陆子奇正想起身,却被南宫琪扼制住,不让他动弹半分。 “继续,我不说停,不许停!” 命令的口气出来,陆子奇接着动作,不过他俯身就朝着南宫琪的肩膀咬下去,留下一道红色牙印。 “陆子奇,你属狗的?”南宫琪吃痛,一把推开陆子奇,揉了揉。 “王爷,是我不够努力吗?还是你觉得腻了?” 陆子奇的声音沉沉的,他很不喜欢南宫琪在他面前提其他男人。他可以听话,前提是这个女人只属于他。 看着陆子奇这样,南宫琪故意询问:“这就生气了?” “王爷若是觉得腻了,可以提前和我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声音透着委屈,陆子奇知道南宫琪以后不会只他一个男人,可他才刚爱上南宫琪,他舍不得。 南宫琪伸手拉过陆子奇,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心都化了。 “子奇是我无可替代的宝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吗?” 陆子奇询问:“为何?” “因为,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从第一眼看到你,便心生好感。” 这话说出,陆子奇难得面带一丝笑意:“王爷说的可是真心话?” “嗯,绝对真心!我虽风流,可这都是表面,只要你乖乖的,我会竭尽所能给你想要的。” “我现在就想要,只要王爷诚心待我,我会更努力。” 说罢,陆子奇翻出南宫琪送他的‘迎女图’学着上面的方式,不停去努力,尝试。 南宫琪看他认真的样子,露出一抹痴笑。 —— 北昭皇宫 阿木塞已经给阿木汗递上折子,她如今心里也没谱,傅姣姣让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北昭王看着手中折子,面色颇为凝重。 “这人要特品官职,提的条件相当苛刻,她怎不说直接坐到寡人的王位上?” 声音带着怒火,阿木汗看完折子,眼中竟有了杀意。 “母王,这是第一道折子,孩儿这里还有一道,您消消气。” 阿木塞又拿出一套折子递给阿木汗,她说话声音都带着紧张。 她们北昭人向来直来直往,傅姣姣说不能按照北昭的习惯来,她准备两份折子,分别让阿木塞呈给北昭王。 “这折子也是这个叫傅姣姣的人?” 阿木汗只是拿过折子询问,她已经没有心情再看。 “母王,您一定要看完这套折子,等你看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阿木塞坚持,阿木汗这才打开查看起来,看完后眼中明显有变化。 阿木汗抬头询问阿木塞:“这人是南昭之人?” “是!” 阿木汗收了折子,难得面露笑容:“这人鬼的很,特意准备两份折子给寡人看。” 阿木塞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询问:“母王,您打算如何?” “她若真的能办到,别说一品,就是上一品大臣,我都答应她。” 傅姣姣这人要的多,可开出的条件足够吸引,倘若北昭真的不再靠南昭出粮,她有生之年也算是值了。 “母王,您答应了?” 阿木塞有些兴奋,没想到那么快就办成。 “阿木塞,一品大臣没那么容易当上,你先带她来见见我,我再做决定。” 阿木汗在没有见到实质性东西前,从来不相信任何。 “她如今就在宫殿外,母王可要见?” “寡人看她是有备而来,既来了,便见见。” “母王,孩儿这就带她来见您。”说罢,阿木塞退出宫殿。 阿木汗面色开始变得异常冷静,不苟言笑。 不多时,傅姣姣便在阿木塞的带领下步入宫殿,她只远远的看了眼阿木汗,走近后便学着北昭人的行礼方式。 行手礼,弯腰:“傅姣姣拜见北昭王!” 第128章 唯一继承王位之人 阿木汗上下打量着傅姣姣,见这人长得还合眼,姿态也算谦卑。 “傅姣姣,这第二道折子写的,可都是真的?” 听到北昭王的声音,傅姣姣这才放下行礼手势,开口: “我曾任职北昭正四品巡道,主要监察南昭各大州农产种植,去年为南昭提高五成出粮量。我管辖的福州,粮食整整多出一倍量!” 阿木汗锐利的看了傅姣姣一眼,见傅姣姣竟也直视她,傅姣姣的眼中是坦坦荡荡,毫无畏惧。 她心中有些不悦,觉得这人竟不怕她。可听到这出粮量,阿木汗还是放下结缔。 “傅姣姣,你不待在南昭,跑来为北昭效力,就不怕南昭皇帝心寒?北昭可不欢迎随意倒戈之人。” 阿木汗说这话,就是指傅姣姣是根墙头草,哪里对她有利,便往哪边倒。 “王上,我是凭借本心做事之人,只对种植感兴趣。南昭种粮也是种,北昭种粮也是种。何况北昭的粮食没有南昭好种,我却还是来了。” “南昭如今还有余粮,可北昭呢?恐怕所剩无几。王上若觉得我是根墙头草,为了权力官职,不惜背叛原国,是小人,傅姣姣也只能认下。” “可我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凭借本心,借助北昭种更多粮食,让百姓能填饱肚子,安居乐业。” “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要点权力筹码,不过分吧?” 听傅姣姣这番话,北昭王陷入沉默。傅姣姣没有冷场,接着道: “王上,我听闻北昭一品大臣,可以不用行君臣礼,还能手握斩杀奸臣大权,可是真的?” “你倒是提前做了功课!” 阿木汗难得再次开口,她不是第一次见人狮子大张口,可就是莫名觉得傅姣姣这人,直率的可爱。 “王上,你可以先聘请我为实习期一品大臣,等第一批粮食种出来,再为我转正。” “实习期?”这词阿木汗不太能理解。 傅姣姣笑道:“就是临时工和正式工,王上主要还是担心北昭粮食出不来,我若真的能种出来,王上再将我转正也不迟。” 阿木塞听完连连感叹,她发现傅姣姣这人,点子实在太多。 “有意思!你既这般说,那寡人便封你为实习正一品。” 听到北昭王应允下来,傅姣姣顿时放松不少,她没见到北昭王时就有些紧张,想了很多说词。 可真的看到了本人,又闷头胡乱说了一通,还好意思大差不差。 “谢王上!” 傅姣姣再次友好行礼,随后和北昭王聊了很多她在北昭种粮的规划,还有预计产量。 很多现代专业名词和专业术语,听的阿木汗和阿木塞都一知半解。 北昭王对傅姣姣的印象,也逐渐在转变中…… ——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正在思索和亲之后的事,她打算将阿米杀掉,以此挑拨两国关系。 可阿米如何杀才好?南宫琉璃肯定不能亲自动手,如今这事无一人知晓,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突然她想到‘争风吃醋’这四个字,想到之前带回来的男人戴无颜。 杀阿米之人不能是皇家人,如今宫中只有戴无颜最符合。 “来人,将戴无颜带来!” “是,殿下!” 不过片刻,只见一个我见犹怜的美男,出现在南宫琉璃面前。 戴无颜朝着南宫琉璃行礼:“参见殿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南宫琉璃,今日突然听到殿下宣他,心里高兴坏了。 “起来吧,近日诸事繁忙,确实有些冷落了你。” 南宫琉璃假装柔情,将戴无颜扶起身,她当初带这人回宫,就是看上他的唇和下颚长的像江厌离。 如今再看,也只有那么两分相似,戴无颜长的更加娇柔,眼中带了很多男人没有的我见犹怜。 “殿下,您能想起无颜,便是无颜最大荣幸。” 戴无颜不敢抬头直视南宫琉璃,可他还是生了攀爬的心思,将手故意放在南宫琉璃的腰带上。 见戴无颜这般,南宫琉璃只是浅笑,若放在以前,这种男人她顶多玩两次。 如今,她得好好宠他一段时间才行,最好将这个男人宠的无法无天才好。 南宫琉璃用手抬起戴无颜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和自己直视,戴无颜刚看清南宫琉璃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瞬间面色通红,呼吸都停了一拍。 见戴无颜害羞,南宫琉璃心里在嘲讽,可面上透着深情。 她将戴无颜想象成江厌离,这才完成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戏。 —— 北昭 傅姣姣被封一事,动荡了整个北昭,就连阿木诺都感到震惊。 她听闻这人是顺风顺水的掌柜,还是阿木塞亲自推荐给母王的,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棋子。 “母王,这人当真可靠?我听闻她之前是南昭官员,孩儿不懂母王为何将一品大臣封与她。” 阿木汗看着自己这个大女儿,很多话她如今还不能如实告知。 “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若能解决北昭种粮之事,这一品倒也封得。” 阿木诺见阿木汗对傅姣姣打心底赞赏,也不能再说其他,只好借此开口: “她若真的能办到,那阿米是不是就不用去南昭和亲?” 阿木汗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北昭已经答应下来,这便是国事不是家事。 “北昭正常履行约定,和亲之人已经定下,以后就不用再提。” 见母王这般坚决,阿木诺也不再请求,简单问候完,便也大步离开。 阿木诺前脚一走,阿木汗便召见阿木塞。 “傅姣姣如今已经是你的人,切记派人保护好她。你阿姐最是忌惮你比她强,这人日后有大用,她会是你最坚实的助力。” 话没说透,可阿木塞总是能隐约猜到什么。 母王对她寄予厚望,想起从前点点滴滴,阿木塞如今才知道,阿木汗早已将她当做唯一继承王位之人。 “傅姣姣那边,我会派人保护!母王,阿姐如今势力压孩儿一头,孩儿该如何才好?” 傅姣姣是南昭人,就算立再多功劳,都无法让北昭民众信服。 阿木诺如今势力越来越大,北昭民众拥护声也越来越大,对阿木塞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虽是姐妹,可性格差异太大。她如今只是表面,而母王希望你更加注意内里。” “孩儿现在才知道母王的用心,往后孩儿一定更加努力。” 北昭王看着阿木塞,心中感慨万千,她的塞儿终于醒悟。 第129章 傅姣姣在北昭上朝第一天 南宫琪已经抵达北昭,入住到北昭皇宫。她早就听闻北昭地大,踏入北昭之前就将北昭整个地图都看过。 她明日就要随使臣一起去觐见北昭王,商议和亲一事。 看着陆子奇已经熟睡,南宫琪用手习惯性的触碰他的眉眼,喃喃自语: “子奇,如今就只有你陪着我了!等我达成心中所愿,到时便将你扶正,做我的皇后……” 这些话,陆子奇在熟睡中并没有听见。南宫琪对皇位虎视眈眈,虽如今在暗处,可她还是那个能看透全局之人。 —— 次日 傅姣姣穿上连夜定制的北昭官衣,整装待发后,准备去上朝。 “姣姣,切记阿木诺这人心狠狡诈,不可轻易得罪。” 临走时,江厌离还在提醒傅姣姣,前世阿木塞是攻打南昭最狠之人,阿木诺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放心,这人我会离远些!有阿木塞在,她不会拿我怎样。” “若有朝局变动,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商议,不可轻举妄动。” “好,等我回来!” 说罢,傅姣姣抬头轻轻在江厌离脸颊上落了一个吻,抱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分开。 —— 北昭皇宫 今日的北昭朝堂好生热闹,北昭众臣都比往日来的要早些。 她们除了迎接南昭和亲使臣,便是对一人十分好奇,听闻这人被北昭王亲封一品,还是个南昭人。 一时之间傅姣姣成了众臣讨论的重点话题。 “二王女,听闻这人是您亲自向王上推荐的,她一个南昭人,怎能入我们北昭做臣?还位列一品,这不可笑吗?” 巴达尔是正二品武官,她是阿木诺的人,平时就和阿木塞故意不对付,更是将含萨看作平身最大竞争对手。 “巴达尔,这人是王上亲封,你要有想法,你可以向王上提议。我看你就是心生妒忌,看不得人家有本事,跑到你头上去了。” 含萨连忙帮阿木塞回复,阿木塞连正眼都没看巴达尔,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哼,含萨你说的好听,难道你就不妒忌这人?” 巴达尔一语中的,她和含萨都是北昭二品,这辈子唯一希望,便是有生之年能荣升一品。 “这人若是武官,我肯定嫉妒,可她不是!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含萨撇撇嘴,反正傅姣姣是阿木塞的人,她没什么好计较。 朝堂众议,只有一人不发表任何立场,只是位列首位站着,默不作声。 这人便是北昭唯一正一品大臣——瓦特。 她已到花甲之年,虽满头白发,却精气神十足。这些话她都听在耳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傅姣姣站在宫殿门外,她深吸一口气后,才步入朝堂。 她在南昭上朝,因为名声在外,朝堂上多是客气之声。傅姣姣游走在这些人当中,说不上如鱼得水,也是夸夸其谈。 而现如今她踏入北昭朝堂,见众朝臣看向她时那敌意的目光,傅姣姣也不再展露笑颜,逢场作戏。 自从傅姣姣进入,整个朝堂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傅姣姣的脚步声,无一人靠近,也无一人说话。 傅姣姣走到最前方和瓦特战在一起,显得不太和谐。 一个是步入花甲的精神老太太,另一个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稚嫩小姑娘。 阿木塞和傅姣姣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瓦特难得转身,她打量完傅姣姣后,开口:“有生之年能见到傅大人这般人物,瓦特之幸。”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瓦特说出来的话。 傅姣姣带笑:“还要多多向您学习才是!瓦特大人是我平生敬佩之人,您英勇的一生,值得整个北昭崇拜。” 这话不是马屁,傅姣姣既然打算来北昭做官,自然会了解到位。 瓦特一辈子的走向比书本中的人物还精彩,这人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来的。靠的是真实力,这点毋庸置疑。 “北昭现在需要年轻人,我如今已经老了!” 瓦特叹气,她昨日被北昭王单独召见过,知道傅姣姣来北昭的作用。 “您老当益壮,若论武,恐怕朝堂上没几人是您的对手,我们一文一武互相弥补,刚好!” 傅姣姣走过官场,说话含金量也在逐步提高。这话别说瓦特,就是之前敌对她的众臣都听得舒服。 —— 北昭上朝 北昭王坐在王位之上,众臣行礼:“拜见王上!愿我王福寿齐天,北昭安盛万年!” 北昭大都是武官,声音气势如虹。 朝堂之上唯独瓦特和傅姣姣没有行礼,北昭和南昭不同,北昭一品官职有特赦之权。 阿木汗看了眼傅姣姣,见她穿上北昭官衣,还真有那么回事。 北昭王让众臣起身后,道: “今日是南宫使臣商议和亲之日,先宣南昭使臣觐见。” “宣南昭使臣觐见——” 一阵有节奏的擂鼓声响起,随后南宫琪带着南昭众使臣走入北昭朝堂。 等走到使臣位,这些南昭使臣都看到了傅姣姣,随后议论纷纷。 南宫琪看到傅姣姣时,也是有些吃惊,见她站在北昭正一品的位置,心中更是犹如骇浪。 不过她如今来北昭是有重要之事,很快便回过神来。 “南昭贤王携南昭使臣见过北昭王!” 众人简约行礼后,南宫琪才接着开口: “北昭南昭和亲已定,这次南昭使臣来,已经备好聘礼册子。南昭希望北昭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和亲事宜。” 说完,南宫琪将准备好的聘礼册子递给侍卫,呈给北昭王查看。 阿木汗看完册子,开口:“阿米是寡人最小最宠的儿子,寡人万分不舍,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有些太快。” “北昭王,那您先给个时间。” “三个月!” 阿木汗说的这个时间,刚好是北昭粮库空缺的时日。 南宫琪知道南昭那位等的急,她若直接答应下来,回去免不了针对。 “王上,三个月后,北昭的粮库便已空缺,和亲之事路途遥远,规矩众多,不如提前一些。” 北昭王询问:“你想提前多久?” “不如两国各退一步,和亲定在两个月之后?” 北昭王依旧舍不得:“寡人和阿米母子情深,三个月,一日都不能再少。” 第130章 阿木诺头次吃瘪,心生怨怼 听到北昭王强硬的语气,南宫琪难得皱眉,她还是沉声道: “王上,您可以再看一遍聘礼册子,特别是最后三条!” 阿木汗刚才只是大致看了下聘礼册子,闻言后再细看时,心里开始盘算。 “我南昭能给的聘礼,是北昭最想要的,这最后三条便是南昭最大诚意。不如两国各退一步,定在两月之内。” 其实聘礼册子原本不是这本,南宫琪为了能顺利争取最短时间,将其中三条最有利的列入于末尾。 最后附言:【两月之内,末尾三条聘礼方能生效】 这三条,分别是赠三成粮、百车布匹、万两黄金。 许久,阿木汗才开口:“南昭为何如此急迫?” “自是南昭太女对北昭小王子一见如故,情根深种!” 南宫琪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若不是局中人,恐怕就都信了。 可这北昭朝堂之上,只有两人不信,一个是阿木诺,另一个便是傅姣姣。 “这话从何说起?” 北昭王询问,她早就听闻南昭太女文武双全,样貌极佳。阿米年纪尚小,又不曾出过远门,按理说这两人没见过面才对。 “皇太奶之前抱过阿米,特别喜爱北昭小王子,回南昭后总是念叨。太女这才上了心,从小便每年派人绘制一幅阿米的画像,送给皇太奶。不知不觉对画像竟生出了别样情愫,见画如见人,之后便日久生情。” 这番话一出,朝堂上重臣都小声议论纷纷,大都觉得南昭太女是个痴情种。 北昭王也被这套说辞迷惑住,她昨日去看阿米时,桌上摆满了画,看小儿子对画像痴迷的样子,虽没明说,可心里也清楚。 “既如此,那寡人便将时间定于两月之内。” 这和亲时间已经定下来,等南昭使臣退下后,北昭朝堂上,傅姣姣便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今日朝堂之上多了一人,相信众臣都已看到,这人是寡人特封,从今日起傅姣姣将带领众人在北昭种粮。” 这话一出,众臣又是一阵非议,还有几人看着傅姣姣不住的摇头。 阿木诺率先开口:“北昭之前也尝试过种粮,可从未成功过。母皇,请容许孩儿向傅大人问几个问题可否?” 阿木汗没有犹豫,道了声:“阿木诺,你问便是,寡人也想听听傅大人如何说。” 傅姣姣转头直视阿木诺,等着这人提问。 “想问傅大人,你在北昭种粮的品类是哪些?” “主要种:麦类、豆类,稻类!” 傅姣姣回答的很简洁。 “如何种?北昭地大,天气严寒,泥土松硬结实,这些大人可都知道?” “北昭的情况我已了解清楚,目前除了采取棚种法,全面改为室内种植,别无他法。” “北昭也不是一年四季都严寒,待到夏季时,部分地区回暖,可以仿制南昭春季播种。还可化雪取水,采用少量水植。” ‘室内’加‘水植’这都是闻所未闻之事,阿木诺也是第一次听闻。 “你这都是纸上谈兵,从未实际种过,等你真的种出粮食,我才信你!” 傅姣姣轻笑道:“大王女怎知我没种出过?” “据我所知,你包下十万亩地,里面至今都是空的,连一颗种子都未播种,你让我如何信服?” 阿木塞知道她阿姐今日一定会好好敲打傅姣姣,占不到上峰,不会罢休。刚想帮腔却被傅姣姣摇头示意拦下。 傅姣姣开口:“大王女,北昭农户虽不多,可也不是没有。但凡有点农业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粮食不是一日便可种出来的东西。” 顿了下,接着道:“大王女是不知道这事?还是不相信北昭有一天能种出自己的粮食?” 这话刚说完,整个朝堂便陷入沉寂之中。 此刻阿木诺脸上变得一红一青,这话倒叫她如何接都不是。 母王对北昭种粮之事忧虑多年,加上傅姣姣如今将问题上升到国家层面,她再故意刁难,便只会显得狭隘。 阿木诺如今只能以退为进,不再正面回应傅姣姣。 “哈哈哈——傅大人果然是母王特封的一品大臣,傅大人既已规划好,有决心。那之后种粮上要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找我!” 傅姣姣假笑:“那便有劳大王女!” 北昭朝堂上好生热闹,阿木诺头次吃瘪,心中对傅姣姣自然生了怨怼。 可阿木塞却心情大好,下朝后对傅姣姣车接车送的。 “你今日那番说辞,我都没想到!果然是在南昭当官的,文官的弯弯绕绕就是比武官的多。” “我也不想得罪你阿姐,可我解释再多,她也不会相信,还不如一语封住的好!”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傅家,有说有笑间,傅姣姣变得严肃起来。 “阿木塞,顾白她来了北昭……” 阿木塞原本带着笑脸,这下脸部表情僵住了:“你不是说他在南昭?傅姣姣你竟骗我?” “你若不答应唯他一人,我怎放心给你们牵线搭桥……阿木塞,顾白如今已经有了,下个月便要生产。” 这消息从傅姣姣口中说的平淡,可阿木塞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询问:“这孩子,是……我的?” “嗯,除了你,没别人!”傅姣姣刚说完,马车便停了下来。 阿木塞带着颤音:“我能去看看他吗?” “现在还不是最佳时候,要不你再等等!” 阿木塞的事,如今顾白还不知情,傅姣姣需要找机会去和顾白交代清楚。 “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等孩子生下来吗?” 声音有些激动,阿木塞现在很不淡定,她从未想过顾白会有她的孩子。如今听到这消息,她恨不得今晚就将顾白带回去。 “明日,我让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阿木塞知道现在急也没用,只能沉声答应下来。等傅姣姣下马车后,她都舍不得离开半步。 乌托等了好久,都没听到阿木塞的声音,这才询问“二王女,咱们要回去吗?” “回去!”简短的两个字,能听出今日阿木塞心情不佳。 乌托也没多想便赶马往回走,谁知才赶了一半的路程,阿木塞竟直接跳下马车,抢过侍卫坐下的马,飞奔而去。 乌托见状,急忙询问:“二王女,你要去哪?” 可阿木塞早就走远,根本没心思回应。 阿木塞想去看看顾白,让她等一日,她可等不了。 第131章 阿木塞夜闯,与顾白和好 傅姣姣回家刚吃完饭,就去看望顾白。 顾白如今身子不便,都是江厌离贴身照顾的多。 顾白正半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书在看,傅姣姣进房,才回过神来。 “今日上朝第一天,可还适应?” 傅姣姣随意坐着后,才开口:“你来北昭的事,阿木塞已经知道,你打算后面如何面对?” 顾白放下手中书,用手轻轻扶着肚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没想过,如今我只想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日后好好抚养。” “如果阿木塞答应只唯你一人,你会跟她走吗?” 面对顾白,傅姣姣没有一丝弯弯绕绕。 “等她亲口与我说,我再考虑。” 顾白不太相信阿木塞会为了他这般,阿木塞是北昭二王女,她虽没出门,可也经常听到魏晴或者邓言提到过。 如今傅姣姣当官也是阿木塞推荐,顾白早就想好日后会碰到阿木塞,不过他如今只心系孩子,不想那么多。 傅姣姣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明日……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好!” 顾白声音很轻,答应下来。他在想傅姣姣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 —— 入夜 阿木塞在门口一直没进去,外面还飘着大片雪花,她冻的缩了缩脖子。 等里面灯都灭了,这才翻入院中,轻手轻脚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 顾白左右怎么躺都不太舒适,如今身子变得笨重,加上明日和阿木塞见面之事,扰的他有些睡不着。 阿木塞从窗缝往里探了探,便确定顾白就在这间。她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进入房中。 看到床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熟睡,阿木塞竟一时红了眼眶,她伸出手准备摸顾白的脸,可近在咫尺还是停住了。 阿木塞就只是静静的看着顾白,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才转身离开。 “阿木塞——你不要走!” 顾白的声音一出,阿木塞顿住了脚步,良久才转过身,带着哭腔:“小白,我……真的很想你!” 听到阿木塞说出这话,顾白的心都在发抖,他也不知不觉落了眼泪。 顾白明明对阿木塞没有多深的感情羁绊,为何会如此?连顾白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阿木塞没有忘记他,对他还是一往情深。 “阿木塞,这孩子是你的!” 阿木塞用手扶在顾白肚子上,动作很是轻柔:“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小白,你随我回去,做我唯一的男人可好?” 顾白没想到阿木塞竟真的这般说,他牵过阿木塞的手,只见手已冻的通红。 他贴心的将阿木塞的手放入被中取暖,才开口:“好!我跟你回去。” 听到顾白答应下来,阿木塞这才将双手搓热,捧着顾白的脸,说了好多好多情话。 这一晚,阿木塞留了下来,两人只是穿着里衣相拥而眠。 —— 次日 傅姣姣见阿木塞已经坐在饭桌上,正端着碗喂顾白吃东西时,也是被吓一跳。她佩服阿木塞的进展实在太快。 “你们,昨晚就和好了?” “和好了!” 阿木塞回应傅姣姣,随后和顾白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的甜度倍增,让傅姣姣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便不打扰你们,我和厌离回房吃。” 说罢,傅姣姣端着备好的食物,返回到房间。 见江厌离还在熟睡中,傅姣姣放下碗筷,坐在床边,轻轻唤江厌离起床。 江厌离睁开朦胧的双眼,想到昨晚场景,他面上泛着潮红,带着微微嘶哑的声音嗔怪道:“傅姣姣,你实在太能折腾。” 听到这话,傅姣姣也是老脸一红,她帮江厌离将衣衫穿戴整齐后,才道: “昨晚确实有些太过兴奋,一时没控制好,今晚一定不会了。” 江厌离起身后,简单洗漱:“今晚让我歇歇,可好?” “好,那今晚换我来服侍厌离。” 傅姣姣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害臊,听上去是让江厌离歇息,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回事。 “不要!” 江厌离嘴上说着不要,可此刻脑子里浮想翩翩,傅姣姣瞧他面红耳赤,就知道他在想啥。 傅姣姣面带坏笑道:“放心,定会服侍舒服,让你好好睡上一觉。” “那……你今晚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好!”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如胶似漆,感情好到一刻都不想分离。 ——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接到使团来信,看到信上内容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姐姐,信上写的什么?” 南宫羽见南宫琉璃这般,知道是使臣来信,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傅姣姣本事还真是大,她如今竟爬到了北昭一品大臣的位置,还扬言要帮北昭种粮。” “北昭一品大臣?” 南宫羽有些震惊,这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攀爬上去的。 “她若不能在北昭种出粮食,哪怕不用其他人动手,北昭王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南宫琉璃有些庆幸傅姣姣自己找死,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江厌离。 “我相信傅姣姣能在北昭种出粮食!” 南宫羽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南宫琉璃嗅到危险眯起了眼睛。 “在北昭没有种出粮食前,一切都是虚无。北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看起来南昭和北昭势均力敌,可北昭衣食住行从根源上都是依赖南昭。” “若断了这些北昭的根部,北昭只会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南宫羽不明白南宫琉璃的意思,他之前在福州看过傅姣姣种地,他相信傅姣姣不是那种,为了得到权力撒下弥天大谎之人。 南宫羽试探:“那姐姐打算如何做?” “静观其变,看看傅姣姣如何以卵击石。” 傅姣姣在南宫琉璃心里一直都是小人形象,她恨傅姣姣从长河之上偷走江厌离,也恨这人如此难杀。 如今,傅姣姣爬到北昭最高权臣的位置,南宫琉璃心里更加憎恶这人,她只想早点杀掉阿米,加快引起战争。 一旦开战,南昭便会开始攻打北昭,北昭打无粮仗,打不了多久。最快一个月,最慢三个月,到时南昭会全面吞并北昭,将北昭统一。 傅姣姣就算真种出粮食又能如何?北昭已经等不到她出粮的那一天。 “姐姐,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砚尘,他如今已经好了很多。”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最近对戴无颜日日召见,想到南宫琉璃有段时间没去看裴砚尘,心里有些不舒服。 “让他好好休息,就说我近日繁忙,等后面有时间再去看望他。” 南宫琉璃说的敷衍,南宫羽看在眼里,有不解,更多的是在想南宫琉璃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 第132章 再让他选,他一定不会回到南宫琉璃身边 如今,裴砚尘终于调整好自身,他从出生就在世代书香世家,从小就倍受宠爱,从未经历过那些尘世污糟。 孙雨那件事对他的创伤不小,当时他真以为自己羊入虎口,最后时刻甚至想过自杀。 好在他学富五车,花了段时间便已将那根埋在心底的刺给拔了出来。 和亲风声太大,南宫羽虽有意命令宫殿内所有人都不能妄加议论。可鬼使神差之下,裴砚尘还是知道了。 南宫琉璃一直没去找裴砚尘,裴砚尘以为南宫琉璃公事繁忙,特意蒙上白纱面巾去找她。 不巧,刚步入太女殿就听到这事。 “听闻北昭已经答应两月内完成和亲,南昭太女和北昭小王子,想想都觉得两人般配。” “北昭男人和我们南昭男人长的不一样,大都是美艳的,听说这北昭小王子长得更是娇美动人。” 两个宫婢正在太女殿洒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小菊,最近那个戴无颜被太女日日宠幸,我眼皮子总是在跳。” “诶~人各有命,他是太女带回宫的,现在又得了宠,我们日后还是对他客气些为好。” “我上回去给他送吃食,不小心撒了,吃了他一记耳光,现在脸上都有红印子。” 那个叫小菊的宫婢将脸侧抬,只见白皙的脸上确实有少许红痕。 “咱们是奴,他以后说不定是主,咱们还是忍着点为好!” 听到两个宫婢的话,裴砚尘满脸震惊的顿住了脚步。这时两个宫婢才发现背后有人,只是这人她们没见过。 “三皇子让我来找太女递个话,你们接着洒扫便是。” 裴砚尘假装镇定,说完这句话,还是朝着南宫琉璃的房间而去。 两名宫婢见男人虽遮盖面容,却气质非凡,就连背影都如画卷般,两人没有阻拦半分,心中还想着这男人指不定是哪位大人的公子。 裴砚尘刚靠近南宫琉璃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他没有敲门只是静静的听着,面色变得苍白无力。 “无颜能得殿下如此宠爱,此生足矣。” 南宫琉璃亲昵的看着戴无颜,将男人揽入怀中,还喘着粗气:“颜儿,你今日真香。” “殿下日后娶了北昭小王子,会不会冷落无颜?听闻殿下对他朝思暮想,情深意重的很。” 戴无颜知道的很多消息,都是南宫琉璃故意放出的。 “自然不会!只可惜颜儿出身不行,若你娘是三品之上,太女正妃之位便只能是你。” 听到南宫琉璃说这话,戴无颜更是认为南宫琉璃爱的只他一人。 南宫琉璃若知道此刻裴砚尘就在房门外,她一定不会这般说。可惜的是,这些话裴砚尘已经当了真。 裴砚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防止自己哭出声,他曾以为的所有,将在今日化为泡影…… 他不再打扰南宫琉璃,而是失魂落魄的又返回到自己的住处。 裴砚尘也知自己现处位置不太妙,他已经回不去北昭,如今裴家也不能回去。 若早知会如此,再让他选,他一定不会回到南宫琉璃的身边…… —— 傅姣姣提前让自家商船从南昭拉了两船泥土,还将之前福州囤的种子,运到了北昭。 北昭王派了上万名士兵协助傅姣姣,从今日起,傅姣姣便要放开手,开始认认真真在北昭搞种植。 北昭的土冻的太硬,傅姣姣打算将篷布中所有土都挖开,重新铺上南昭泥土。 傅姣姣只需监管,但她事无巨细,很多时候都亲力亲为。 她甚至还开办全民水植班,教北昭百姓如何在家通过水植种出可食用的菜类。 水植法很见效,有些菜比土植还长的快,才半个月的时间,有的水植菜就可以食用。 北昭众百姓看着自己在家也能种出菜,都对傅姣姣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 北昭朝堂上,也有部分朝臣开始往傅姣姣这边倒戈,其中有几个还是阿木诺的人。 “傅姣姣这人,我肯定要将她笼络到手,若他日这人威胁到我登上王位,不管这人对北昭多有用,我都要将她杀了!” 阿木诺对着巴达尔细说,巴达尔连连点头:“大王女,这人如今已经位列一品,恐怕不好笼络。” “是人都会有缺点,我不相信傅姣姣就能十全十美,你先派人盯着她,有情况汇报给我。” “是,大王女!” 巴达尔接到命令后退下,阿木诺如今在盘算阿米的事,如今和亲已经确定下来,要想生变动,只有在去南昭的路上,才能动手脚。 “阿米,阿姐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这次失败,那后面阿姐会亲手为你收尸。” 统一两国,是阿木诺毕生所愿,她既打算做,便要做个霸主。而不是像她母王,永远只停留在表面,维系着所谓的伪和平。 —— 南宫琪从北昭回到南昭,心里都装着傅姣姣。这人就像是棋局中的拿棋手,随时都可能反将一军。 她和陆子奇说了傅姣姣在北昭的事,让陆子奇不要去见傅姣姣,如今傅姣姣是北昭人,还是离远些为好。 所以到临走时,陆子奇都没能见上他想见之人。 —— 阿木塞本想将顾白带回宫,可看顾白如今月份已经大了,行动不方便,还是住在傅家。 如此,阿木塞成了傅家常客,两人商议等孩子满月,阿木塞再向北昭王说明,迎娶顾白进宫。 傅姣姣按照现代预产期推算着日子,大约再过半月就到了顾白的产期。 “厌离,你喜欢小孩吗?” “姣姣喜欢,我便喜欢!” 江厌离声音淡淡的,他其实不喜欢小孩,可若是非要生,他愿意为傅姣姣生一个。 “厌离,你真的喜欢吗?”傅姣姣再次询问,她还是想听江厌离亲自说出口。 江厌离眼底难得出来一抹悲凉之色,许久才开口:“不喜欢!” “为何不喜?” 见傅姣姣不解,他将心中尘封已久的那件事说出了口: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娘和爹就给我取名‘厌离’。意思是:他们讨厌我,希望我早点嫁人离开他们。” “我在家永远都是吃残羹剩饭的那个,娘说我是个赔钱货,拖油瓶,不论我表现的如何得体,他们都不满意。” 傅姣姣有些诧异,更多的是心疼江厌离,她不理解这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爹娘? 第133章 裴砚尘想回到裴家,他还有个弟弟 “家中上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娘和爹对他们很好,可对我糟糕透了!对比下来,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般对我?村里甚至有人说我是江家捡的孩子。” 江厌离说这话时,嘴里泛着一丝苦涩,他接着开口: “我也怀疑过我是江家捡的孩子,可我爹确实是生了三个孩子,村里的人都知道。娘和爹也说那些人乱嚼舌根,叫我别信!” “姐姐对我很好,她偷偷教我识字认字,偷偷给我好吃的。尽管如此,我在家的日子还是不好过。” “我从小便痛恨那些生下孩子,不管不顾的大人。更不懂,娘和爹既生了我,却不肯分半点爱给我!” 江厌离忍住眼眶中的泪,心里好恨,一想到原生家庭这般,他便不能原谅。 傅姣姣用唇轻轻抚过江厌离眼角,将他眼角的泪水尝了一遍,只觉得嘴里微咸。她见不得江厌离在她面前哭,只能哄着江厌离: “这都过去了,咱们朝前看,不去想它。” “姣姣,若你喜欢孩子,我想我也会喜欢!” 孩子这事,江厌离可以为傅姣姣妥协,不能因为他的原生家庭不幸福,就否定所有小孩都会如此。 “孩子这事还早,等厌离真的想要了,咱们再要!” 今日傅姣姣询问这事,也是算着顾白的孩子要生了,随口一问。若真要生自己的孩子,如今还不是最佳时候。 “好。” 江厌离应了下来,可他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以前,自从江家将他卖到傅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和江家所有人都划清界限。 之后,江家人的生与死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 南昭皇宫 南宫羽见裴砚尘近日总是心情不佳,本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和亲之事裴砚尘早晚都会知道,他如今只想弄明白南宫琉璃为何非得这般做,她到底是有什么意图。 “羽儿,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一人,你能帮我回裴家吗?” 听到裴砚尘说想回去,南宫羽这才回过神来,声音透着关切: “你假死之事,母皇还不知情!你若想回裴家接着当裴家子,便是欺君之罪。若只是想回去看望一二,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裴砚尘欲言又止,他只有这一条路能走,就算冒险,他也要试上一试。 “其实我还有个弟弟叫裴书逸,他和我是双胞兄弟,可惜刚出生不久便被贼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裴家寻找多年都未找到,如今只有与裴家相交深厚的世族老一辈知道这事。”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都能查证到,我想以弟弟裴书逸的身份回到裴家。” 裴砚尘在见到江厌离第一眼时,便大致能猜到一些,可当时情景太过危险,没来得及将这事说出口。 南宫羽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想到江厌离。他知道裴砚尘之前有见过江厌离,这才询问: “裴书逸便是江厌离对吗?” “我想大概是吧。” 裴砚尘含糊回答,他也不清楚是不是,不过想到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可能性便更大了。 “羽儿,殿下已经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已经变质。待在皇宫里,我一点都不会再开心,你帮我回到裴家可好?” 南宫羽以为裴砚尘知道,南宫琉璃对江厌离才是真心的事,他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下来。 “砚尘,你已经是姐姐的男人,你要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姐姐是真心喜欢你。” 南宫羽本来想说‘爱’,可他说不出口,只能改为‘喜欢’二字。 “殿下的喜欢,实在太廉价,砚尘有些受不起。我只有回裴家这一条路可走,你若不帮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裴砚尘自小就比一般男子清高,若让他和南宫琉璃继续虚情假意相处下去,他宁愿自寻死路。 “砚尘,我可以帮你,只是……就算你回到裴家,姐姐还是会去裴家提亲,娶你为侧夫。”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对裴砚尘是有感情的,何况两人已经成了事实,裴砚尘就算逃到裴家,也无法改变最后的走向。 “我只是太想娘爹还有奶奶,有家能回,砚尘便已知足。” 裴砚尘说的真切,南宫羽知道江厌离如今在北昭和傅姣姣在一起,裴家子的身份对现在的江厌离来说,可要可不要。 但这重身份对裴砚尘来说,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北昭月北镇 时间一日一日的度过,产期很快就到了。 阿木塞今日刚下朝就收到顾白发动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带上北昭宫中最好的接生大夫来到家。 另外还派人,将神医慕辞也请了过来,防止顾白出现意外。 听到房内的顾白时不时的叫声,阿木塞在门口急得焦头烂额,不停踱步。 此时江厌离和接生大夫都在房中为顾白接生,傅姣姣和慕辞站在门口看着阿木塞走来走去。 傅姣姣转头打量着慕辞,这人她怎会不认得?若不是她捣乱,恐怕裴砚尘如今就是她的男人。 “傅大人,您瞧着精气神有些不足,晚上切记时间不可太长。” 慕辞的一句话,傅姣姣瞬间满脸黑线,学医的就是不一样,啥事都瞒不住她。 “不愧是神医!”傅姣姣笑得颇为客气,她对慕辞一直都有愧疚之情。 自从裴砚尘走后,听说这人差点把自己喝死,还好被人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一条命。 慕辞师承高处从小学医行医,伤身之事从不去做。 可见,裴砚尘离开,对她打击是有多大,才会让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江厌离推开房门朝外喊道:“还请神医进来!” 慕辞见到江厌离第一眼时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就认出来这人不是裴砚尘。随后急忙走入房中,隔着床帘给顾白把脉。 “病人身体无碍,只是养胎时走动太少,有些气血不足。我为他扎两针回升完气血,再接着生产。” 随后,江厌离将顾白扶起身,慕辞拿出医箱内的银针为顾白扎针。 阿木塞听到里面没动静急坏了,她管不了什么狗屁规矩,连忙跑进房内查看。 顾白只是有些虚弱,可他一直都是清醒着,阿木塞见人没事,这才呵呵道:“小白,我陪着你。” 慕辞这才知道今日生产的是阿木塞的孩子,手中动作也变得轻柔了几分。 “这不合规矩,阿木塞你快些出去。” 顾白说话有些虚弱,他如今的样子并不好看,见阿木塞进来,他将床帘遮的更严实了些。 第134章 殿下还真是多情 慕辞扎针时明显感觉到顾白身体有些紧绷,猜到是因为阿木塞闯入房间造成的。 “二王女,顾公子如今无碍,您还是先出去等待为好。” 听到慕辞这般说,阿木塞只能安慰顾白: “小白你别怕,我就在门口守着你,你若是有事便随时喊我。” 顾白忍着疼痛缓缓点头,见阿木塞退出房门,这才松开抓住床帘的手。 阿木塞真的很想进去陪着顾白,可顾白事先就和她说好,让她在门外陪着。 生产这事不能分心,加上哪怕阿木塞再喜爱顾白,顾白都不希望将自己最丑最狼狈的样子展现在她面前。 知道顾白是个传统守礼之人,阿木塞只能妥协。 傅姣姣一直站在房外等待,也有些紧张,见阿木塞出来连忙询问:“顾白,他还好吗?” 阿木塞沉声道:“看上去还好。” 之后,两人陷入沉默,在这个世界,生孩子这事她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安静等待…… 听到房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接生大夫和慕辞有序的交接声,还有江厌离的鼓励声。 大约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听到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响起…… “终于生了!” 傅姣姣庆幸道,她从书中了解过生孩子的大致过程,这孩子从发动到生,整整两个时辰,算比较快的。 阿木塞再也等不住,连忙进入房间查看顾白如今怎样。 看着男人刚被清理干净,面色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阿木塞心疼坏了,连孩子都没顾上看一眼。 “小白,你还好吗?” “还好。”顾白虚弱回应,他转头看向江厌离怀中的孩子,接着道:“阿木塞,生的是儿子。” 江厌离将怀中包裹好的小婴儿递到阿木塞的手中,简单嘱咐了两句,便退了出去。 阿木塞轻轻抱着娇嫩的小婴儿,显得十分小心,见小婴儿还在低声抽泣,小小的眉眼间神韵和顾白相似,只是有些皱巴巴的,嘴角还有刚才喂过的牛乳渍,瞬间阿木塞的心都化了。 “儿子好,儿子长的像你!” 顾白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就这么出来了,加上阿木塞也喜欢,他便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 傅姣姣和江厌离在外招待接生大夫和慕辞,还给两人都封了一份大红包,以表感谢。 慕辞知道江厌离不是裴砚尘,可她还是会忍不住盯着江厌离看。 傅姣姣故意和慕辞套近乎,遮挡慕辞视线。 江厌离当然有所察觉,他听过慕辞和裴砚尘的事,知道慕辞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每次慕辞看他,他都会侧身望向别处。 “慕神医,今日真是辛苦你跑一趟,既然修养药方已经开好,那我派马车送你回去。” 见傅姣姣下了逐客令,慕辞这才收回视线。 “那便有劳傅大人!” 随后,傅姣姣派人将慕辞和接生大夫送回各自的住处。 顾白的孩子一出来,傅家又增添了一个小宝贝,阿木塞更是在傅家常住下来。 只是孩子名字还没取,阿木塞想在孩子满月时,让她母王亲自给孩子取名。 恰好孩子满月时,正是南昭和北昭结亲之日。 —— 南昭皇宫 眼看还有一个月就到和亲之日,南宫琉璃从独宠戴无颜,到现在时不时为了备婚故意冷落戴无颜。 期间南宫琉璃也去看望过裴砚尘,见他还是和之前那样,倒是没多想。 南宫羽已经派人私自和裴家联系好,准备明日就带裴砚尘出宫回裴家。 “砚尘,明日你娘会到京城接你,这事姐姐还不知情,你要不要提前和她说一声?” 裴砚尘只是呆呆望着窗外的月色,许久才回应:“等我回到裴家,再告诉她吧。” “下个月南昭北昭结亲之日,裴家也会来京城参加国宴,母皇若知道裴家小孙子回家,一定会邀约你来参加姐姐的婚宴。砚尘,你会来吗?” “……” 裴砚尘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问题,他对南宫琉璃就算再失望,也是爱到骨子里的。 让他看着南宫琉璃当着他面,迎娶北昭小王子为太女正妃,他做不到。 “羽儿,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若她当着你的面和另一个男人亲密,你作何感想?” “我会羡慕!” 裴砚尘没想到南宫羽会这般说,他转头看向南宫羽,只见南宫羽的面上挂着一丝苦涩。 裴砚尘不解:“羽儿为何羡慕?不该是憎恨或者难受吗?” “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她不知道我喜欢她。这世间女子多夫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可她不一样,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刚开始只是对她有些好奇,可真的接触后,才发现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人总是会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分外上心,对我而言,这世间最重要的只有两样。” “一个是自由,另一个便是得到她!” 听完南宫羽这番话,裴砚尘才知道南宫羽原来一直都是单相思。他不能理解,被南宫羽这般妙人看上的会是何人。 裴砚尘忍不住询问:“这人是谁?” “傅姣姣。” 南宫羽对裴砚尘没必要刻意隐瞒,听到这个名字,裴砚尘的眼睛都睁大了不少,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竟是傅姣姣?可她……已经有了江厌离。” “砚尘,江厌离若是你亲弟弟,你日后会不会讨厌他?” 裴砚尘不解:“为何要讨厌他?他若真是,我待他好还来不及。” “倘若姐姐希望你和江厌离共侍一妻,你可愿意?” 裴砚尘再次被南宫羽的话震惊到,声音都有些颤抖:“殿下对他……也是喜爱?” 南宫羽看裴砚尘如此震惊,才意识到裴砚尘之前说的那番话不是针对江厌离。 “砚尘,对不起!我以为你早就知情,才会……” 知道今日说错话,南宫羽有些懊悔,可这事纸包不住火,早点让裴砚尘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还真是多情……” 裴砚尘有些讽刺说出这句话,回到南宫琉璃身边时,他就想过和其他男人共处之事。 本以为南宫琉璃和他是两情相悦,哪怕南宫琉璃身边有再多男人,都不会影响到他。 可如今,裴砚尘只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江厌离和你,是姐姐真的喜爱之人,其他人都是假的。砚尘你既选择回来,有些事你还需想开些为好。” 第135章 第一年干旱,是北昭种粮最佳时机 裴砚尘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窗边,心里被愁绪填满。 如今的他,算是真的想开了。 他深知自己无法接受南宫琉璃同时爱上多个男人,更无法忍受南宫琉璃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甜言蜜语、缠绵悱恻。 裴砚尘微微侧头,目光看向南宫羽询问: “傅姣姣和江厌离已不在南昭,你们后续打算如何做?” 南宫羽闻言,微微皱起眉,眼中有迷茫和无奈。他犹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傅姣姣今时不同往日,她已是北昭一品大臣,揽下北昭种粮之事。她若来不了南昭,我想我会偷偷去北昭寻她。” 裴砚尘在北昭待的日子久,对北昭国情大致都了解。听到傅姣姣的消息时,也是满脸诧异。 他想到第一次见傅姣姣时的场景,那时的她还狼狈地浮在长河之上,命悬一线,狼狈不堪。 可如今,才短短数月,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北昭一品大臣,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令人惊叹。 裴砚尘知道现在的南宫羽十分不理智,只能语重心长劝道: “你是南昭三皇子本就身份贵重,若冒然去北昭寻一个有夫之妇,实在是不妥。” 他深知南宫羽只要踏入北昭,必然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为了她,我可以不在意什么皇家体面。” 南宫羽声音坚定,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情与执着。 裴砚尘听到这话,只能无奈叹气: “羽儿,有时爱上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选择放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放不下一点……” 南宫羽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哽咽。 裴砚尘见南宫羽如此执着,便不再多说。 他想到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般执着吗?如今,他大概是被南宫琉璃伤得太深,才会如此渴望解脱吧。 想到那些过往,裴砚尘眼底有些悲凉。 —— 北昭 傅姣姣的十万亩种植基地里,禾苗已经冒了头,长的郁郁葱葱,犹如一片绿色海洋。 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傅姣姣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之色。 这些日子,她带领着上万名北昭士兵在北昭各城四处踩点。 当她不停地奔波,不停用专业角度去测量各地的温度和湿度时,提笔算着耕种面积后,便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北昭地大,人口和南昭差不多,可真正能用于种地的面积却少得可怜。 尤其是靠北边的那几块地,傅姣姣带着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依旧毫无办法。 那里的土地被厚重的冰块牢牢覆盖,连半点泥土都凿不出来。 无奈之下,傅姣姣只能不甘地选择放弃。 “北昭和南昭相比,确实种粮不易……” 傅姣姣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惆怅,许是连日奔波,太过疲惫所致。 江厌离站在傅姣姣身旁,看着她这般,心里满是心疼。 他上前轻轻握住傅姣姣的手,能做的也只有安慰: “姣姣,咱们尽力便好。北昭和南昭和亲,很快便会有粮入库,还有时间给我们。” 听到江厌离的声音,傅姣姣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找出两国地图。 “厌离,前世南昭第一年干旱,北昭这边天气可有影响?” 江厌离对北昭之事关注较少,他还是努力回忆前世种种,想给傅姣姣提供些帮助。 “我记得前世第一年干旱,因为南昭缺水,有大批南昭商贩跑去北昭经商。” 听到江厌离的这句话,傅姣姣用手在地图上大致比划着方位,心里又变得明亮起来: “商人一般都是无利不起早,若没有商机,他们不可能大批来北昭经商。” 傅姣姣将地图上标记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难得展开笑容,高兴的对着江厌离的脸一顿猛啄。 江厌离被这一举动弄的有些猝不及防,不过看傅姣姣高兴,他也高兴。 “姣姣,可是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傅姣姣点头道:“南昭天气恶劣不代表北昭也会如此。按平常来看,南昭风调雨顺四季分明,而北昭只能常年酷寒。” “北昭以北,南昭以南,干旱一般都是由天气升温导致,由此可见,今年北昭的温度一定会提高。” “物极必反,今年南昭无雨,北昭便一定会有雨。南昭种不出粮食,北昭一定会丰收。” 见傅姣姣说的信誓旦旦,江厌离还是有些不解: “可前世北昭的粮食大都是南昭提供,后面也没听说北昭农户种出多少余粮。” 傅姣姣对前世已经有了大致推断,这才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北昭在第一年便错失了种粮的最佳时机!” “北昭常年依赖南昭粮食,本就无法正常种植,对农业自然也没有过多重视。” “只有第一年干旱,是北昭最佳种粮时机,一旦错过,后面再想种出粮食就变得困难重重。” “进入第二年南昭雨季,北昭的天气一定会再次进入严冬,温度只会比往年更冷。” 种地靠天吃饭,依照现代知识便是,大气环流不稳定,局部地区水汽分布不均匀,地形地貌的影响加上特殊天气现象等因素产生的结论。 “姣姣的意思,我好像有些懂了,就好比同一时间福州在下雨,而定州却是晴天。” 见江厌离秒懂,傅姣姣也不再过多解释,天气本就是复杂多变,很多原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咱们今年主要任务便是加快种粮,提高产量。等入夏北昭升温后,很多现在不能用的地,到时也能开发出来种上粮食。” “只要将今年粮食种好,哪怕明年后年天气再寒冷,我都能让北昭的粮食有条不紊的种出来。” 听傅姣姣说完,江厌离也知今年一年的重要性。 今年主要是帮北昭打基础,基础打好后,出粮便不会太难。 “姣姣你尽管去做,不管未来会如何,厌离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江厌离知道他帮不上傅姣姣太多,唯一能做之事便是陪在傅姣姣身边,尽些绵薄之力。 “厌离你永远是我最强助力,今日若不是厌离提醒,我可能还处于困顿之中,有你陪着真好。” 听到傅姣姣这话,江厌离这才从刚才的无力感中摆脱出来。 “只要姣姣想要,厌离便会是你最强辅助!” 如今顺风顺水的总账册都是江厌离在管,事无巨细,从无任何纰漏。 可江厌离觉得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他想利用前世种种,为傅姣姣做更多有利之事,成为傅姣姣最坚实的后盾。 第136章 南宫琉璃对南宫羽起了杀意 傅姣姣打算重新规划北昭种粮之事,她还是打算使用系统空间,最少要在十万亩种植基地上快速提高产量,用于兜底。 有了系统空间的加持,傅姣姣在北昭种田也显得更加有干劲。 北昭能用的地不多,可短时间内在傅姣姣的管理下,都已经充分利用起来。 江厌离帮傅姣姣管理着顺风顺水,两人商议后,又增添了很多应对南昭荒年的物品。 针对干旱,顺风顺水大面积购买竹筒,用于装水备水。 仿造现代瓶装水的模式,打算从北昭运水卖到南昭,以此谋利。 除此之外,顺风顺水开始提前囤积各种吃食生活物资,以防不时之需。 —— 与此同时,南昭本是正值开春的播种时节。 南昭农户刚刚播下的种子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然而,天不作美,南昭近一个月来都滴雨未降。 禾苗在缺水的状态下显得有些萎靡,生长速度变得缓慢,高度也不尽人意。 南宫琉璃深知皇库里虽有余粮,但今年的干旱才刚刚开始,再过一两个月,南昭便会进入紧急缺水状态。 早在开年之际,她便提前派人从长河开始挖掘河渠。 想赶在夏季时,将长河之水引入南昭中心城,再将水源分发到南昭各地,以解缺水之困。 自从裴砚尘安然回到裴家,南宫琉璃第一时间就从暗卫手中接到了消息。 得知裴家是双生子的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猜测,便是认为江厌离就是裴书逸。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她派人调查江厌离的原身江家。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江家众人坚称江厌离是自家儿子,村里的人也都说江家有三个孩子。 南宫琉璃一时无法确认心中猜测,只能妥善安置好江家,派人时刻监视着江家的一举一动。 才短短一个月,戴无颜如今已经变成南宫琉璃精心摆弄的一枚棋子。 南宫琉璃从最开始对他宠幸有加,到现在时而故意冷落,越靠近和亲之日,南宫琉璃对戴无颜的态度也就越发敷衍。 甚至,南宫琉璃故意在自己的书桌上摆放阿米的各种画像,让戴无颜无意看到,故意刺激他心中的醋意。 戴无颜身边的宫人都是南宫琉璃精心安插的眼线,他们在戴无颜身后,会时不时说些刺耳的话,传到戴无颜的耳边。 戴无颜仗着南宫琉璃这段时间的宠爱,性格逐渐变得乖张跋扈。 听到宫中下人这般议论,从开始隐忍到后面忍无可忍。 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燃起熊熊大火。 他开始屡屡动用刑罚,以解心中的不快,手段之狠辣,令人咋舌。 南宫琉璃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巧舌如簧的宫婢,让她在戴无颜身边出谋划策,不断动摇他的杀心。 南宫琉璃自幼在宫中长大,对各种后宫心机和权谋手段了如指掌,只要是她想要达成的事情,事态的发展一定会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今的戴无颜,已经彻底沦为南宫琉璃手中一把锋利的快刀,而南宫琉璃为了磨砺这把刀,可花费了不少心思。 —— 南宫羽对南宫琉璃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心中总有种不祥预感。 这天,阿怜神色匆匆来禀报,语气中带着焦急和不忍: “三皇子,那个叫戴无颜的男人又在宫中处罚宫婢,这次竟用的凌迟!” 南宫羽听到“凌迟”这两个字,面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急切询问: “人可死了?” “人已经连夜埋了。”阿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让阿怜退下后,南宫羽喃喃自语:“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羽心中布满了疑惑,他越来越不理解南宫琉璃为何要这般行事。 戴无颜敢在宫中动用如此残酷的刑罚,还能将事情压下,显然是得到了南宫琉璃的默许。 凌迟,又称千刀万剐,这种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最后剖腹断首的残酷刑罚。 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废除,如今却再次出现在宫中,实在令人痛心。 南宫羽坐在软榻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冥想之中。 他试图在南宫琉璃的种种行为中,探寻出她的真实意图。 整整想了一晚,南宫羽才大致猜到一些。 为了印证心中所猜,南宫羽特意趁着南宫琉璃上朝之时,偷偷步入她的寝殿。 南宫羽的目光在太女殿内四处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处书案上。 他知道,按照南宫琉璃的习性,这处书案上很可能会留有一些重要的笔迹。随后,南宫羽快速在书案上翻找起来。 果不其然,南宫羽在书案上找出一张攻城图,上面清晰地画着北昭各大城区的位置。 还有一份名单册子,上面详细记录着戴无颜身边的宫人。 “你在做什么?” 正在仔细翻看中,突然南宫琉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宫羽猝不及防,吓得手中一抖,名单册子直接掉落在地。 南宫羽转过身,看到南宫琉璃那张带着杀气的脸,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将重要之事整理好笔迹,放置到书案上。” 南宫琉璃面无表情地走到书案边,俯身将掉落的名单册子拾起,又有条不紊的放回原来的位置。 南宫琉璃此刻看似平静,可内心隐藏着无尽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羽儿还是和以前一样顽皮……” 南宫琉璃转身后,紧紧盯着南宫羽,她看着这个亲弟弟,此刻竟起了杀意。 南宫羽既然已经知道南宫琉璃心中所想,便不再打算装傻充愣,他直视着南宫琉璃的眼睛,言辞恳切地劝说: “姐姐,你真的要这般做吗?一旦开战,南昭便会有成千上万人战死,到时受苦的只有百姓,两个国家都会民不聊生。” 听着南宫羽的劝说,南宫琉璃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锋利的棱角,狠狠刺痛南宫羽。 “南宫羽,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南昭,将来继承皇位之人只能是我,你若敢将这事说出去半分,就别怪我日后翻脸不认人!” 第137章 还请姑娘自重! “难不成,姐姐想杀了我?” 南宫羽脸上带着一抹冷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南宫琉璃这般对他。 “你若找死,姐姐成全你也未尝不可!” “……” 这事如今被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面对这个亲弟弟只能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南宫羽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他不得不保持沉默,再说下去不仅阻止不了半分,甚至还会将自己拉入火坑。 见南宫羽不说话,南宫琉璃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瓶白瓷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赤红色丹丸。 南宫琉璃将丹丸递到南宫羽嘴边,命令道:“将这药丸吃了再出去。” 南宫羽看着南宫琉璃手中的药丸,嘴角带着一丝苦涩,他犹豫片刻后,才将这颗药丸吞下肚。 见南宫羽已经吞下药丸,南宫琉璃这才放下心,开口: “这药丸每十日服用一次解药,便不会发作。我若知道这事被母皇知晓,那抱歉,姐姐只能让你先行入土。” 南宫羽临走时深深看了南宫琉璃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太女殿。 从此刻开始,什么姐弟情深全都作废。南宫琉璃为了她的野心,哪里还顾及的上她和南宫羽之间的亲情。 —— 心眼这个东西,皇家人仿佛天生都有。 南宫羽在吞下药丸前,用牙尖偷偷将药丸揉成一半,也就是说他只吞下一半药丸。 刚回到住处,南宫羽就将舌底的另一半药丸吐出,让阿怜偷偷将药丸送出宫找名医查药方。 三日之内,南宫羽便已知道这药丸是何物。 ‘赤蛛丹’是蜘蛛族部落秘药,用上百种毒物合炼而成,又叫‘十日毙命丹’。 服下后十日之内不会有任何异常,若第十日没有及时服下解药,百种毒性会瞬间侵蚀全身,让人身体发寒,犹如被毒物撕咬。 中毒之人挺不过一日,便会毒发身亡,死后全身还会布满白色蛛网。 “阿怜,这毒可能制出解药?” “三皇子,那位名医说这世上能解这毒的恐怕只有一人,听闻这人云游四海,如今不在南昭。” “这人是谁?” “名医只知这人姓慕,其他的都不知情。” 听到有人能解时,南宫羽如今倒不是担心自己毒发身亡,他更担心的是南宫琉璃的计谋得逞。 和亲之日越来越近,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阻止南宫琉璃? 关键人物只有一人,这人便是北昭小王子‘阿米’,只要阿米不踏入南昭境内,一切都有回旋余地。 还有七日时间给南宫羽,想到两国一旦战乱引发的种种悲剧,南宫羽便做不到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阿怜,你先备马,我要去一趟北昭。” 阿怜太了解南宫羽,可北昭一去一回最少要耽搁十日。 “三皇子,您三思……七日后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您是会毒发身亡的。” “阿怜,备马!” 南宫羽对自己的生与死都看的比较淡,他心中有大爱,虽是男儿身,可他一点都不比女人逊色。 见南宫羽心意已决,阿怜只能听从吩咐。 —— 北昭 再过五日,就是北昭启程送阿米去南昭的日子。 阿木诺请旨亲自送阿米去南昭,作为阿米亲姐姐,北昭王没多想便允了。 北昭王刚召见完阿木诺和阿木塞,阿木塞便急匆匆想回傅家看顾白和孩子。 阿木诺最近也听闻阿木塞日日都住在傅家,关键是傅家有个男人还生了小孩,这让她不得不好奇。 “阿妹,你和傅大人关系好归好,可你日日都夜宿在傅大人家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傅大人家中藏了娇郎。” 阿木塞笑着接话:“阿姐也是女人,阿姐的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阿妹就算藏娇郎也是女人本性。” “阿姐的男人里可没有南昭男人,阿妹,这南昭男人的滋味如何?可还解渴?” 听阿木诺说的直白,阿木塞只是打着哈哈,敷衍道:“再过几日,阿姐便送阿米去南昭和亲,阿姐去南昭亲自尝尝不就清楚了。” “放心,阿姐会的!” 阿木诺说这话时,眼里带着一丝占有欲,她不是针对南昭男人,而是针对整个南昭。 阿木塞总感觉她阿姐话里有话,不等她多想,便骑上马赶往傅家。 —— 阿木诺为了不让阿米嫁到南昭,已经安排人守在长河之上,还特意为阿米准备了替死鬼。 今日阿木诺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坐船去长河上视察,看看有无纰漏。 北昭码头大都是顺风顺水的商船,南宫羽刚从南昭坐船到北昭,一下船就看到有个北昭女人一直盯着他。 阿木诺不打算坐顺风顺水的商船,私船还未靠岸,正坐在码头耐心等待。 不想从人群里瞧见一个美人,她阅男无数,对男人外貌很少上心,可见到南宫羽时,还是被惊艳到。 南宫羽见女人第一眼,便已认出她是北昭大王女阿木诺。 南宫羽在来北昭之前就将北昭关键人物了解清楚,见阿木诺望他,南宫羽也直直的看向阿木诺。 见这男人和她互望,阿木诺嘴角带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大步走向南宫羽。 “美人也是来北昭经商的?” 面对阿木诺的靠近,南宫羽本能想远离这人,可他一想到这人能帮到自己,脸上还是带上友好之色。 “初来北昭,人生地不熟!能否让我请姑娘吃一顿饭,讲讲北昭的风土人情?” 阿木诺印象中的南昭男人都是腼腆扭捏的,可眼前这男人这般主动,阿木诺竟想起今日阿木塞对她说的那句话‘阿姐去南昭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 船还没靠岸,又难得遇到一个绝色南昭男人,阿木诺也没再拒绝。 “公子远到是客,理应我来请公子!北昭我可太熟悉不过,公子随我走便是。” 说罢,阿木诺直接牵起南宫羽的玉手,拉着他往前走。 “主子!”阿怜见状急得叫出声,想阻拦这粗鲁的北昭女人。 “阿怜,不可!”南宫羽朝着阿怜发出禁令,他虽也反感这种行为,可他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木诺刚牵上南宫羽的手,就觉指尖到手臂一阵酥麻感,身上如千万只蚂蚁在爬,浑身都不自觉的有些燥热。 这感觉比她接触的任何男人都要刺激,阿木诺不自觉用手指揉着南宫羽的手背,犹如一个登徒子。 南宫羽被这一举动吓到,连忙抽回手。 “还请姑娘自重!” 第138章 老天派下来拯救我的狐仙 阿木诺只觉手中空空,见南宫羽将手收回,心里竟难得出现一丝失落感。 “抱歉!我们北昭民风大胆,男女牵手只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南宫羽也不想让气氛太尴尬,只能回以一抹淡淡微笑:“无碍,姑娘带路便是。” 阿木诺只在码头附近找了一间酒楼,特意要了一间雅致厢房,边等菜,边打量着南宫羽。 “公子,可有妻主?” “还未出阁。” “可有家人在北昭?” “有朋友在北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阿木诺将眼前男人看作是已到嘴边的吃食。 而南宫羽只知留给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他来北昭就是为了阻止阿米和亲,唯一能帮他的恐怕只有傅姣姣一人。 他没想到会在码头遇上阿木诺,想到这人是北昭大王女,能直接带自己找到傅姣姣,才会这般主动。 “姑娘可认识傅姣姣傅大人?” 阿木诺听到南宫羽询问傅姣姣,她对南宫羽的兴趣变得更加浓厚。 “怎么?公子是傅大人的情郎不成?” “若姑娘知道傅大人如今在哪儿,还请姑娘先带我去找她。” 见南宫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如此急迫,阿木诺只觉得到嘴的美味要飞了。 “听闻傅大人家中孩子还未满月,她为了帮北昭种出粮食,近日可忙得很。公子若只是想游玩北昭,不如我亲自带你。”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南宫羽明显神色不佳,阻止和亲之事,傅姣姣作为北昭一品大臣,又是顺风顺水的掌柜,说不定能帮帮他。 可若傅姣姣已经有了孩子,南宫羽突然有些不想让傅姣姣再步入这趟浑水。 到底如何才能阻止和亲?南宫羽如今身处北昭,又身带剧毒时日不多,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再次看向阿木诺,南宫羽竟动起了歪心思。 “姑娘叫我阿羽便好,我和傅大人只是普通朋友,她若实在忙,姑娘带我在北昭游玩也不错!” 见南宫羽答应下来,阿木诺悄悄命令得力下属通知私船明日再视查。 她从来没有为任何男人推过正事,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感实在太好,她算着离和亲之日还早,时间还算充裕,便答应下来。 “听闻南昭男人都是晦涩扭捏,我看阿羽性格倒是像我北昭男人。” 南宫羽见菜上齐,他拿起酒壶走近阿木诺,顺手给她倒了一杯酒,身姿妩媚优雅。 “姑娘看上去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北昭女人。” 阿木诺见南宫羽为她倒酒,特别是俯身放杯的时候说出这话,两人第一次靠的如此近。 阿木诺近距离看着南宫羽那张倾城魅惑的脸,只觉得这男人连发丝都在勾引她。 她想立马搂过这男人的腰,让这男人仰视她,可两人才刚见面,阿木诺还是手握拳头忍下体内谷欠火。 “阿羽,有人说你长的像妖孽吗?我也见过不少南昭男人,可你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姑娘难不成是已经看上我了?” 南宫羽脸上虽带着笑,嘴上调着情,可心里对阿木诺这人没有半分好感。 “我若说我是北昭大王女阿木诺……阿羽可愿意?” 阿木诺身边的男人都是挤破脑袋主动送到她面前的,她不信南宫羽不动心。 “我要的,恐怕大王女给不起!” 南宫羽故意靠近阿木诺的耳边,将热气喷洒在她脖间,说出这话。 “连我都给不起,那这世间便再无人能给!” 阿木诺只觉得这男人连呼吸都是毒药,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这只狐狸拉入怀中。 “阿羽,只要你给我,我便能给你!” 南宫羽跌坐在阿木诺的怀中,被阿木诺掐着腰,他知道这样做有愧于心,可想到最后也只是两人的一场梦。 只要桃花印不是五片,他的完璧之身就会一直在。 “阿木诺,这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这句话,南宫羽也不再犹豫变得主动起来,他这一身媚骨,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阿木诺从没吃过如此美味佳肴,恨不得将全身解数都使出来。 一次又一次的被这只狐狸攻陷,阿木诺这一整天都如梦如仙,忘乎所有…… “阿羽,我要娶你回宫,日日都要宠幸你。” “阿羽,我爱你……” “你真是老天派下来拯救我的狐仙……” 此刻的阿木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每句话都发自肺腑。 南宫羽没有接话,他知道阿木诺已经对他沦陷,这正是他想要的不是? 可他却笑不出来,甚至眼角含了泪…… 阿木诺难得停下,她看着南宫羽竟哭了,顿时心疼坏了。 “可是弄疼了?” 南宫羽摇头,而是趴在阿木诺耳边轻声道:“阿木诺,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我想让你帮我阻止南昭北昭和亲!” 阿木诺难得恢复理智,她看向南宫羽,有些不敢置信。 “你竟是南昭三皇子?可你为何要这般献身?” “你答应过会帮我!阿木诺,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南宫羽没有恳求,他的声音有些淡漠。 阿米和亲,本就不是阿木诺所愿,这事她和南宫羽是一致的,见南宫羽要起身穿衣裳,阿木诺扯过南宫羽的手,笑道: “阿羽若不想两国和亲,那我便将这和亲之事搅散。” 南宫羽见阿木诺答应下来,他才放下手中衣物,沉声询问:“阿木诺,你想如何做?” 阿木诺揽过南宫羽,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才道: “原本是想找个替死鬼换下阿米,可阿羽想阻止和亲,那我只能明日去找母王,让母王推掉这和亲之事。” “理由是什么?” 阿木诺贼笑道:“理由便是,北昭大王女想先迎娶南昭三皇子。” “我不嫁!” 南宫羽想都没想就拒绝阿木诺的提议,他从没想过要嫁到北昭。 阿木诺一改常态变得有些愤怒,她扣住南宫羽的下颚,询问:“为何不嫁?难不成,阿羽心中有了其他女人?” 南宫羽知道阿木诺舍不得杀他,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阿木诺。 “阿木诺,现在是北昭缺粮,北昭有求于南昭,你的理由不充分!” 南宫羽的分析不无道理,阿木诺也只是随口一提,若真想阻止和亲,她有很多办法可以实施。 “阿米是我亲弟弟,我若不想他嫁,他便嫁不到南昭。阿羽,你如今已经在北昭,不管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都必须要嫁!” 第139章 知道秘密的人都已经被处死 南宫羽不语,如今阿木诺只是他的身下臣,还有两日就到毒发时间,他哪怕在今晚踏入最快的商船回南昭去拿解药,恐怕都已经晚了。 “阿羽,你快说你愿意嫁给我!” 阿木诺的手没有松开,她想强制南宫羽开口说愿意。 可不等南宫羽开口,就见南宫羽此刻竟痛苦皱起眉头,还死死咬着下唇,看上去脸色很难看。 “阿木诺,我中了赤蛛毒,现在毒性已经发作,在我死后,你一定要阻止和亲,这是你答应我的!” 南宫羽感觉身体像被无数毒虫撕咬,只能冒着冷汗蜷成一团。 明明还有两日,为何这毒提前发作?南宫羽只觉得现在生不如死,他既选择来北昭,便是冒着生命危险。 “阿羽,你怎会中毒?可有随身带解药?” 阿木诺难得手足无措,她将南宫羽贴身衣物都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任何解药。 南宫羽忍着疼痛开口:“这毒只有一人能解,可惜没时间了!” 听到没时间,阿木诺连忙将两人穿戴整齐,将南宫羽横抱出房,准备赶马回宫。 阿怜一直都在酒楼坐着,见房门打开,立马跟上去,见南宫羽毒发被阿木诺抱在怀中,连忙拔刀朝向阿木诺。 “你想带我主子去哪儿?” 见阿怜拦住去路,阿木诺露出一抹杀意道:“你若不想你主子中毒身亡,就给我滚开。” 南宫羽已经痛的奄奄一息,他还是撑住身体对着阿怜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拦。 阿怜这才收回刀,跟在阿木诺的身后。 —— 北昭大王女抱着一个南昭美男进宫的消息,不过几个时辰便传到北昭各个角落。 阿木诺见南宫羽奄奄一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她连忙传召慕辞为南宫羽救治。 慕辞赶到时,南宫羽已经昏迷不醒,只能通过阿怜之口,得知中毒时间,和中毒剂量。 听到只服用半颗,慕辞这才放下心来为南宫羽医治。 这毒慕辞还算熟悉,她先用银针扎破南宫羽的十指,试图将体内的毒血逼出。 随后用十几种珍贵药材熬成一碗药汤,最后将血蟾蜍的血调制进去。 “大王女,病人如今昏迷无法正常服用药,这药汤不可浪费一滴,还请您亲自喂!” 阿木诺一直陪在南宫羽身边,听到这话,她端起那碗浓稠汤药,没有犹豫一秒便含在嘴里。 扶起南宫羽,强制用舌撬开他的嘴,将药汤慢慢渡入他的口中,动作轻柔有耐心。 慕辞见状带人退下…… 阿木诺将汤药全部渡入南宫羽的口中,见南宫羽面色恢复如初,这才将南宫羽抱入怀中,仔细端详。 “阿羽,我不让你死,你便不会死!要好好活下来,等我娶你!” 阿木诺从没如此在意过一个男人,她今天是真怕了,她怕南宫羽死在她面前,更怕这辈子都在回忆中度过。 —— 第二日清晨 南宫羽已经苏醒,他看着阿木诺趴在他床边满眼困意的盯着他,有些诧异。 “阿羽,你终于醒了?” 阿木诺一晚上都没睡,就这样静静等着南宫羽苏醒,她怕她闭上眼再次醒来,南宫羽已经不见。 南宫羽见自己十指被针扎过,知道这是放毒最基本的操作,连忙询问: “阿木诺,我身上的毒是已经解了?” “慕神医说你毒量不算大,只要清醒过来便性命无虞。” 南宫羽知道自己是误打误撞被救,既懊悔当初太过冲动,又庆幸自己命大。 “阿木诺,谢谢你!” 其他话,南宫羽也说不出口,两个人发展速度太快,他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若真要谢,那阿羽好好养好身体,日后有的是时间感谢。” “……” 面对阿木诺这些骚话,南宫羽一点都不想接。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声音: “大王女,王上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阿木诺猜到母王找她有何事,走之前还贴心嘱咐南宫羽,让他好好休息,等她回来。 南宫羽见阿木诺离开,他连忙起身穿上衣衫,打算带阿怜离开这。 可刚开门就有几名侍卫拦住去路:“还请公子进房休息!” 南宫羽这才知道,他如今处于北昭皇宫内,这里是阿木诺的宫殿。 南宫羽只能带阿怜回房,他如今根本出不去。 —— 阿木诺刚进殿,就看到阿木塞和傅姣姣也在。 北昭王见阿木诺进来,脸色变得一沉: “昨天被你抱进宫的男人是谁?” 阿木诺简单行完礼才道:“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这话一出,殿内都沉寂下来,傅姣姣难得皱起眉。 “他不好好待在南昭,怎跑北昭来了?” 阿木诺诚恳道:“母王,孩儿今日斗胆想求您一事!” 北昭王询问:“你先说何事?” “母王,孩儿想迎娶南昭三皇子为夫,和南昭结亲,至于阿米和亲一事,还请母王做罢!” 阿木诺这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淡定,北昭王更是觉得恼怒。 “阿米和亲还有几日时间,你想现在做罢?那你告诉寡人,这事如何能做罢?” 阿木塞也觉得阿木诺此刻不理智,连忙劝道: “阿姐,你娶南昭三皇子为夫,和阿米去南昭和亲,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阿木诺对阿米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她如今为了达成她对南宫羽的承诺,不得不将一些事抖落出来。 “阿米在两年前就不是完璧之身,他手臂上的桃花印是被药水浸泡腐蚀后,重新长出的白肉。” “那欺辱阿米的人,就是他身边的宫婢‘卓时’。若让人知道北昭小王子是个浪子,南昭那边不仅不会按照聘礼册子给粮,说不定会酿成更大的误会!” 北昭王听到这事,第一个就是望向傅姣姣,现在只有她一个外人,见傅姣姣低头不语,这才询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傅姣姣现在只想挖个洞躲进去,这王家丑事,她真是不想听一点。 “知道的人都已经被秘密处死,除了殿中傅大人这一个外人!” 傅姣姣感觉阿木诺是故意当她面说的,弄的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王上,要不臣还是先……” “你留下!” “行!” 现在已经知道这事,傅姣姣也只能留在殿中,被迫听听王家八卦。 “阿木诺,这事你为何现在才说?” 阿木诺知道阿米偷偷去找了巫医,为他修复,如今也只修复一半,桃花印会出来,可只能是残朵。 “母王,最开始我便不同意这桩亲事,当时也是顾虑阿米,才未说出口。如今南宫羽已经成为孩儿的男人,不如和南昭商议改亲。” 第140章 儿臣想启兵赴北昭 “如何改亲?北昭女娶南昭男,按理说应该准备聘礼。如今北昭本就国库缺银又缺粮,这不是改亲,这是求亲!” 北昭王说的就是事实,阿木诺只是看向傅姣姣笑道:“咱们不是有傅大人!” 傅姣姣突然被阿木诺点名,脸上除了有些迷茫,更多是疑惑。 “大王女提我做什么?” “听闻傅大人在北昭种粮,禾苗比南昭长的还好,敢问这粮食什么时候能出?” “三个月至六个月能出第一批粮食。” 傅姣姣是按照种粮常规时间说出,实际上她打算每三个月出一批粮食,今年最少要种四批出来。 “母王,傅大人还是谦虚了!孩儿询问过专业农户,第一批粮食大约在两月之后出来。也就是说傅大人只用四个月就能将第一批粮食种出。” 傅姣姣知道阿木诺肯定派人跟过她,她住在阿木诺的地盘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她。 “只要北昭能种出粮食,南昭那边的粮食就不可能坐地起价。北昭兵力强大,本就不惧怕南昭,南昭若是不依着北昭,结果便只有一个……” 阿木诺的话听起来不无道理,可这一举动会动摇两国民心,破坏两国关系。 “阿木诺,你闭嘴!” 北昭王难得训斥,她对自己这个大女儿实在太了解,她的初心,阿木诺永远都听不进去。 “母王,只要傅大人能种出粮食,北昭就不再依赖南昭,我们只会比南昭更硬气!” 傅姣姣只在一旁不语,阿木诺这人她听江厌离说过,前世的阿木诺手段残忍,对南昭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阿木塞只专注打仗胜负,而阿木诺亲手屠了南昭一个城,用于杀鸡儆猴。 一个城的百姓,无论小孩老人,一个都不放过……阿木诺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个比恶鬼还可怕的存在。 阿木塞对阿木诺的话,保持中立态度,北昭有粮便拥有更多话语权,无疑是件好事。 北昭王一直觊觎阿木诺她阿爹的家族势力,对这个大女儿一直都表现的母慈女孝。 阿木诺变成如今这般,离不开她爹的教养,她的北昭王后还真是会教女儿! “阿米和亲之事就此作罢,派人将南昭三皇子送回南昭,北昭两月后亲自上南昭求亲。” 北昭王思虑再三,还是接受阿木诺的提议,如此不论如何,南昭北昭还是结成了亲家。 “母王,我想亲自送阿羽回南昭。至于聘礼,我相信阿爹和姑姑会为我出一些。” “随你吧!” 北昭王有些疲惫,她如今对阿木诺只能包容,不能苛刻。只要阿木诺不要过分,她就不会过多干预。 “谢母王,那孩儿先行退下。” 阿木诺脸上透着得意,在北昭只要是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看着阿木诺退下,北昭王这才转身看向傅姣姣,询问:“傅大人,大约需要多久才能出第一批粮食?” 傅姣姣恭敬回复:“早稻还有一个月。” 她种的品种比较多,早中晚稻都有,分开时间种下,等收获时可以做到每月都有能收割的现粮。 “预计第一批能出粮多少?可够北昭百姓吃多久?” “第一批可够北昭最少食用三个月到四个月!” 傅姣姣说的很保守,毕竟出粮这事一点都不能马虎多说。 北昭王叹气,她算着国库里的余粮已经不多,最多只能撑半个月时间。 “辛苦傅大人!粮食还需尽早种出来为好,北昭快等不及了……” —— 南昭皇宫 南宫翎刚收到急报,北昭和亲一事有变动,阿米和亲取消,改为北昭大王女阿木诺求亲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知道堂堂南昭三皇子跑到北昭,上赶着给北昭当夫婿,南宫翎心都在滴血,又羞又恼。 “他可还知道他是南昭三皇子?朕给了他尊贵,他却自己糟践自己,就这样做的儿子,朕怎么敢认?” 南宫琉璃前日就派人送药给南宫羽,一直没找到人,她还担心南宫羽毒发身亡,有些后悔下毒。 如今听到南宫羽还健在,他还将她精心筹划的所有计划都破坏,南宫琉璃除了恨,再无其他…… 比起南宫翎的恨铁不成钢,南宫琉璃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可她面对母皇,她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姐弟情深。 “母皇,羽儿只是贪玩,您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和亲一事已经作罢,可能是我和阿米注定有缘无分……” 南宫琉璃的伪装确实很成功,南宫翎看着南宫琉璃,再对比南宫羽,更是摇头: “同是一个娘爹生的,差距竟如此之大!罢了……” 除了南宫羽,还有一人更是南宫翎心中意难平。 “北昭王说傅姣姣在北昭已经种出粮食,再过一个月就能收割第一批。” “南昭今年多地干旱,滴雨未下,连禾苗都长不高。难不成没有傅姣姣,南昭连粮食都种不出?” “朕从不曾亏待她,对她寄予厚望,她为了坐上北昭一品大臣的席位,对南昭不管不顾,这种不忠不义之辈,何该万马分尸才解恨。” 南宫翎从来没那么恨过一个臣子,她恨傅姣姣不能为她所用,更想不通她有如此通天本领,还不好好待在南昭,跑到对国效力,和南昭唱反调。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她面前,可惜,南宫翎并不知情。 南宫琉璃也没想到傅姣姣竟真的在北昭种出粮食,她只后悔第一次去福州没能认清这人真面貌,将她斩于马下。 “北昭一旦有粮,南昭就会陷入被动,母皇若是应允,儿臣想……启兵赴北昭!” 听到南宫琉璃大胆发言,南宫翎立刻冷静下来,否定道: “南昭绝不可主动宣战?两国和平条约已经签订上百年,百姓安居乐业,两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事日后休要再提!” 本来想杀死阿米,来引起两国战乱的开端,如今和亲化为泡影,只要傅姣姣在北昭真的种出粮食,南昭再开战就没有太多胜算。 “母皇,如今北昭还未真正种出粮食,北昭国库余粮不足,可我们南昭有粮。” “开战只需一个导火线,阿木诺不久便会送羽儿回南昭,不如将阿木诺扣在南昭做人质,让北昭拿傅姣姣和她的家眷作为交换筹码。” “北昭能不能种出粮食的关键在于傅姣姣,只要傅姣姣回南昭,北昭还是会像之前那般依赖南昭。”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这个提议,也是眼前一亮:“璃儿,好手段!” 第141章 为我妥协一次可好?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提议很看好,阿木诺是北昭大王女,北昭最有望的继承人,而傅姣姣只是北昭臣子,北昭一定会选择前者。 “母皇,之前儿臣做的梦,正在一一应征,南昭今年一年都会干旱,明年便是多雨引发洪灾,两国因缺粮最后被迫兵戎相见。” “北昭天气恶劣,傅姣姣都能种出,如今傅姣姣才是关键。她既然背叛南昭,到时等她回来,定要封她一个虚职,让她为南昭好好种粮才是……” 南宫琉璃言语间听起来没什么,可她心里却不是。 她想让傅姣姣对她摇头摆尾,俯首称臣,还想让傅姣姣为南昭当牛做马。 甚至想当着江厌离的面,让傅姣姣舔干净她的鞋,让傅姣姣沦为贱臣。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那场梦,从起初的不信任,到如今也变得半信半疑,沉声道: “这事不可大张旗鼓,等阿木诺入笼,再有序实施起来。” 见南宫翎同意,南宫琉璃才难得觉得舒畅一些:“这事交给儿臣去办,一定不会让母皇失望!” 南宫翎知道这事有风险,关键在于阿木诺是不是真的会送南宫羽回南昭。 —— 南宫琉璃刚回到自己的寝殿,就见戴无颜正端着一盒吃食等她回来。 “殿下,听闻和亲一事北昭已经取消,可是真的?” 哪壶不该提哪壶,南宫琉璃面色阴沉的看着戴无颜,没有半分言语,十分可怕。 戴无颜还是头一次见到南宫琉璃这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正: “近日南昭已经有些暑气,这碗莲子羹是无颜亲手为您烹制,您先尝尝。” 戴无颜刚从食盒中端出那碗莲子羹,还没递到南宫琉璃面前,就被一柄长剑刺入腹部。 此刻的戴无颜手中的瓷碗已经掉落在地,精心熬制的莲子羹已经洒了一地。 腹部被长剑插的极深,血水不停从剑口流出,止都止不住。 戴无颜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宫琉璃,艰难开口:“殿下,为何这般?” 南宫琉璃面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她拔出那柄长剑,看着戴无颜倒在血泊之中,垂死挣扎,没有半分怜悯。 习惯性的,从旁边书架上拿起白布,擦拭着剑上的猩红色鲜血,等血泊中的男人纹丝不动,才收起那柄长剑,命令道: “来人,将这收拾干净!” 从外出来几名侍卫,见有人死在太女寝殿,虽觉诧异,但不敢多言,连忙搬运尸体处理血渍。 对于戴无颜的死,南宫琉璃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南宫琉璃前世上过战场,对于杀人她再熟悉不过,一个无用的男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作用,留着只是脏了她的眼睛。 她如今因为计划有变,又急需安慰,连夜赶马去了一趟裴家。 —— 此时裴砚尘正在家中为裴老调制药方,慕辞家中医书最多,他这几年也学了很多医术。 慕辞对他千依百顺,不论他问什么,都耐心和他解释这药理中的原理。 一想到慕辞,裴砚尘就感到羞愧,他欠慕辞的实在太多。 南宫琉璃连夜来到裴家,裴家上下都不敢多言半分,只能依着南宫琉璃。 裴老毕竟是南宫琉璃早期的老师,南宫琉璃还是备礼先去看望裴老。 “老师,琉璃特来看望您!听闻您近日身体不太好,特意送来千年灵芝,希望能助您调养好身体。” 裴老年迈,如今已经卧病在床,看着南宫琉璃这般懂事,也是欣慰非常不住点头。 “有这份心就够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太女能亲自来看望我老婆子,也是我老婆子临死前的荣幸。” “老师,这话可不能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绵延。” 听到南宫琉璃这话,裴老只是笑而不语。她虽老可不傻,知道南宫琉璃今日来肯定是为了裴砚尘,这才开口: “书逸,你好好陪陪殿下!” 裴砚尘一直都在旁,他知道南宫琉璃是来找他的,只能应下。 裴砚尘刚带南宫琉璃进入房间,就被南宫琉璃紧紧抱住,他想挣开南宫琉璃的手,可南宫琉璃却抱的更紧了些。 “砚尘,我好想你!” 听到南宫琉璃的话,裴砚尘眼中很是复杂: “殿下身边男人众多,日日都有人宠幸,不该是这般!” 南宫琉璃盯着裴砚尘看了许久,裴砚尘和江厌离长的实在太像,她此刻真的很想将裴砚尘当做江厌离。 可江厌离和裴砚尘是两个人,她如今分的太清,没有办法做到混为一谈。 “砚尘,那些男人都是不得已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我真心喜爱之人!” 裴砚尘知道南宫琉璃心中有他,可他还是询问:“殿下,那江厌离又是什么?” 南宫琉璃听到裴砚尘提起江厌离,眉头皱起,许久才开口: “厌离和你都是我喜爱之人!除了你们,再无其他男人。” 裴砚尘努力保持微笑,询问:“那江厌离和我,在殿下心中到底哪个最重要?” 南宫琉璃没想到裴砚尘会这样问她,一时语塞,良久才道:“你们说不定是亲兄弟,和平共处不行吗?” “若我和江厌离,殿下只能选一个,殿下会选谁?” 南宫琉璃没有回答裴砚尘的问题,她强制堵住裴砚尘的嘴,将他死死扣在怀中。 上一次和这一次相比,南宫琉璃犹如一只猛兽,将裴砚尘吃干抹净不说,还带着惩罚性。 这一夜,裴砚尘感受不到南宫琉璃的任何爱意,他只觉得自己像个任人拿捏的玩偶…… 看到裴砚尘在哭,南宫琉璃也没有停下来,她就是在惩罚他,带着上位者的姿态。 “砚尘,当初你选择帮傅姣姣替换掉江厌离,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 “可我没有责怪你半分,甚至还庆幸你又活过来,回到我身边。” “你和江厌离只能是我的男人,我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共处,你能做到吗?” 裴砚尘眼角的泪水不停往下流,将枕头打湿,沉默不语。 见裴砚尘不说话,南宫琉璃将他的泪水用手抹去,说这软话: “砚尘,我是一国太女,将来会是南昭皇帝!我答应除了江厌离,便只爱你一人,你便为我妥协一次可好?” 见南宫琉璃这般,裴砚尘只能点头,应了声:“好!” 见裴砚尘答应下来,南宫琉璃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轻柔不少。 南宫琉璃也是今日才知道,裴砚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第1章 穿成了女尊王朝家暴胖妻主? 【题材:古言女尊文——男-子】 【有主角纯爱1v1——配角1v多,后续有疯狂剧情】 【穿越+双重生——种田文,物价由女尊新世界重新制定,不要和常规古代物价对比】 【脑子寄存处,接受就看下文!】 傅姣姣,二十一世纪农业最高研究院的博士,专注于农业科研,虽其貌不扬,却在农业种植领域颇有建树。 她数月心血正倾注于一项种植实验,眼瞅着即将收获成果,岂料一道晴天霹雳,竟离奇被雷劈中,就此殒命。 待她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这是一个架空的王朝,女尊男卑之风盛行。 傅姣姣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得知原主与自己同名同姓,乃是当地商贾之家独生女。 原主家中有三位极品丈夫,可她却性情乖张,肆意妄为,对这三位丈夫百般折辱,或辱骂,或殴打。 手段极为恶劣,然而三位丈夫不管原主如何打骂却始终对她不离不弃。 原主仗着家中殷实的家底,整日与狐朋狗友厮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对自己爹娘亦是毫无孝顺之心,只知伸手要钱,稍有不满便恶语相向,甚至对亲生母亲拳脚相加。 导致老两口辛苦积攒的家业,在原主的挥霍下几近见底。 老两口满心无奈,却也只能默默忍受、日日抹泪。 原主虽年仅二十出头,却因长期荒唐的生活,导致体态臃肿,满身赘肉。 傅姣姣艰难地从床榻上起身,望着自己这肥胖的身躯,不禁陷入沉思。 若不是原主的记忆和这具身体的直观感受,她恐怕难以迅速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听闻屋内有起床动静,原主的三位丈夫这时小心翼翼地从屋外走入房间。 为首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面容俊美绝伦,五官端正大气,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恐惧与不安,脚步轻缓且谨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眼前女子。 紧跟其后的是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眉清目秀,身上自带一股儒雅之风,他手中端着水盆,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 还有一位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身姿挺拔强健,眉目间英气十足,此时却也低着头,不敢与傅姣姣对视。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三位谪仙般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心疼。 她在研究院一心扑在科研上,天天和土地植物打交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面对这几位俏生生的绝顶美男子,内心想要波澜不惊是不可能的。 原主曾经的所作所为实在太混账,而自己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便绝不会像以前那般对待他们。 “妻主,你醒了,可要洗漱?” 白衣男子轻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惶恐。 傅姣姣就差口水快流出来了,她笑得颇为客气: “那便有劳了!” 江厌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伺候。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眼中满是小心翼翼,仿佛眼前的傅姣姣是个随时要吃人的猛兽。 在三人熟练的服侍下,傅姣姣很快便洗漱完毕。 她坐在桌前,眼睛扫过桌上精心为她准备的饭菜,肚子立刻发出一阵‘咕咕’声,随后强烈的食欲瞬间涌上身。 傅姣姣抬眼看向她的三位丈夫,只见他们只是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人敢动筷子。 她顿时明白,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原主的威严早让他们养成了绝对服从的习惯,原主不动筷,他们绝不敢有所行动。 于是,傅姣姣不再犹豫,伸手拿起筷子,开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她尽量让自己吃的粗犷点,希望不露出破绽,但之前的她本就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导致她怎么吃都显得无比斯文。 三人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他们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傅姣姣与往日大不相同。 以往的傅姣姣总是风卷残云,毫无形象可言,还时常在饭桌上挑三拣四,对他们呼来喝去。 可这一顿早餐,竟难得在平静祥和的氛围中度过。 以往,原主吃完后便会一头扎回床上,继续呼呼大睡,直到晌午才起床,然后迫不及待地出门开始吃喝玩乐,将家中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而今日的傅姣姣一上午都在铜镜前徘徊,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看着镜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嘴里自言自语在念叨着什么。 江厌离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疑惑。 他偷偷打量着傅姣姣,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似乎在思考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江厌离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妻主是对自己的容貌不满? 还是说她有什么其他的盘算?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些念头压了下去。 在他看来,只要傅姣姣没有刁难打骂他们,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十分清晰地记得,他们三人在这个家中所遭受的所有屈辱、痛苦。 原主的喜怒无常让他们时刻生活在恐惧之中,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每次想到这里,江厌离就不自觉握紧拳头,内心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耐。 傅姣姣在铜镜前站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具肥胖的身体,少说也有200斤。 原主的长相其实并不丑,五官尚算端正,只是那过度的肥胖,让整个人显得极为油腻、臃肿。 傅姣姣心里默默盘算着,原主这最少 200 斤的体重,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当务之急便是要制定一个减肥计划才行。 正思索间,傅姣姣突然灵机一动,转头向她那三位谪仙般的丈夫询问道: “家中可有纸笔?” 这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在他们的印象中,傅姣姣平日里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此刻要纸笔,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白作为傅姣姣的第二个丈夫,在三人之中算是识字最多的,他平日里习惯了舞文弄墨,房中常年备有笔墨纸砚。 听到傅姣姣的要求,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妻主,稍等片刻!” 说罢,便匆匆走向内室,不多时,便拿着纸和毛笔出来,双手恭敬地递给傅姣姣,心中却一直在犯嘀咕,猜不透妻主的意图。 傅姣姣接过纸笔,微微思索片刻,便提起毛笔,在纸上开始书写起来。 由于许久未曾用过毛笔,她写出来的字显得有些歪七扭八,但好在笔画还算清晰。 不一会儿,一份减肥食谱便跃然在纸上,上面详细规划了一周的饮食安排。 顾白看着纸上的字迹,心中满是震惊。 他原本以为妻主只是随意涂鸦,没想到纸上的字虽不够规整,但一笔一划极为认真,且没有写错一个字,字迹间还隐隐透着一股娟秀之气。 这与他记忆中的妻主简直判若两人。 江厌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凑上前去观看。 只见那纸上写着每日的餐食种类,皆是一些清淡食物,妻主每日爱吃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哪里爱吃这些! 纸上却写的都是些粗粮、蔬菜、水果、少量的肉类,还注明了烹饪方式应尽量简单,减少油脂摄入。 两人看完纸上的字迹和内容后,都有些震惊。 唯有傅姣姣的第三个丈夫陆子奇没有上前。 陆子奇本就大字不识,虽然他不明白纸上写的是什么,但他也能感觉到妻主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第2章 这种艳福别人花钱买都买不来 傅姣姣写完食谱后,抬起头来,看着三位丈夫各异的表情,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清了清嗓子: “从今日起,我要按照这个食谱进行饮食调整,你们也不必再准备那些油腻的食物上桌了。” 傅姣姣让三人日后依食谱安排饮食,三人虽觉诧异,却也不敢多问,皆应声离去。 江厌离回到自己房中,瞬间眼神降到冰点,厌恶之色尽显。 他本是重活一世之人,前世的惨痛经历刻骨铭心,这世绝不愿再重蹈覆辙。 在他的记忆里,傅姣姣向来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女。按以往此时,傅姣姣过了晌午便会出门豪赌。 江厌离心中暗忖,还有三日,债主便会上门讨债,那之后的日子简直是噩梦。 前世,傅姣姣将家中钱财挥霍一空,三万两银子的巨债无力偿还,竟狠心地把他和顾白、陆子奇卖给债主抵债。 他们被强行带到春香楼,陆子奇不堪受辱,于进楼当晚便上吊自尽,那绝望的场景至今仍如噩梦般缠绕着他。 而他与顾白,被老鸨逼着挂牌售卖初夜,他后来有幸被一神秘人赎身,可从此便与顾白失散,再无音信。 江厌离正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打开门见是顾白,江厌离还没开口,便听到顾白着急询问: “厌离,妻主说要减肥,你可知减肥是何?” “减肥?” 顾白点头之后眉头微皱: “我观妻主写那食谱时,似有深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江厌离听了顾白的话,心中那点好奇被勾了起来,便随顾白一同去瞧傅姣姣。 此时的傅姣姣正在院子里奋力奔跑,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她既已下定决心减肥,便不愿有丝毫懈怠。 “妻主为何一直在外院里跑来跑去的?” 顾白一脸疑惑。 江厌离同样满脸诧异,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往日里只知吃喝玩乐的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傅姣姣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 “要是有手机、计步器就好了,这才跑三圈就快跑不动了,天呐!” 在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她终于体力不支,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水,水……” 她虚弱地呼喊着。 顾白见状,急忙从身侧的桌子上倒了杯清水,快步送到傅姣姣手中。 傅姣姣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用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不行,我要接着跑,想减肥每天最少跑十圈!” 傅姣姣咬着牙说完,又艰难起身开始奔跑起来。 顾白看着她疲惫的模样,眼中满是担忧,生怕她的身体会扛不住。 然而江厌离却始终神色平静,眼神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没有一丝波澜。 他昨晚才刚刚接受自己重生的惊人事实,此刻在他心中,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在被傅姣姣抵债之前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们三人皆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身契如今还牢牢地握在傅姣姣手里。 江厌离努力回忆着,若是没记错的话,身契应该就在傅姣姣的房间里,只是具体位置他并不知晓。 傅姣姣平日里很少让他们踏入自己的房间。 虽说傅姣姣有三个丈夫,可实际上却一直未曾与他们有过真正夫妻间的亲密关系。 江厌离曾经一度以为傅姣姣是身体有隐疾,可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 前世,傅姣姣不碰他们,是因为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她为了那个男人守身如玉,却浑然不知自己只是对方手中的一颗棋子,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江厌离正暗自思索着脱身之策,见傅姣姣又倒地休息片刻后,缓过劲来,挣扎起身准备继续跑步。 顾白忍不住劝阻: “妻主,您今日才刚开始,莫要太过劳累,身体要紧。” 傅姣姣摇了摇头: “我这身体若不尽快改变,日后怕是有诸多不便。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跑步,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寻找机会进入傅姣姣的房间,找到身契,带着顾白和陆子奇逃离这里。 傅姣姣继续坚持跑步,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艰难地跑完十圈后,整个人几近虚脱,全靠顾白和江厌离一左一右搀扶着才回到房间。 她的双腿好似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绵软无力,一进房便径直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江厌离在扶傅姣姣进房时,目光便迅速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当看到傅姣姣头下的枕头时,他心中一动,凭直觉断定,那里面很可能藏着他们的卖身契。 此刻,时间紧迫如箭在弦,他苦思冥想,觉得唯有冒险一试,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夜幕降临~ 刚用过晚餐不久,傅姣姣的肚子便又咕咕叫了起来。 她不禁暗自埋怨这身体,怎么如此不争气,明明才刚吃过饭,却饿得这般快。 正烦恼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傅姣姣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打开房门。 只见江厌离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衣,本就精致绝伦的面容在红衣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妩媚动人。 傅姣姣一下子看呆了,心中暗自腹诽,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家中如此貌美的丈夫不理不睬,却一门心思扑在外面的男人身上。 江厌离察觉到傅姣姣眼中的惊艳,知道自己的计划或许有可乘之机。 他微微低下头故作矜持,轻声说道: “妻主,今日由厌离服侍你沐浴更衣。” 同时,他轻轻举起手中的托盘,里面摆放着沐浴所需的用品。 江厌离那充满磁性又悦耳动听的声音,让傅姣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进来吧!” 傅姣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便十分懊恼,这该死的嘴! 本想拒绝的,可原主的习性仿佛根深蒂固,让她一时嘴快应了下来。 江厌离走进房间,将托盘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转身走向傅姣姣,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傅姣姣。 傅姣姣站在原地,心中顿时小鹿乱撞。 ‘傅姣姣,你有点出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这种艳福别人花钱买都买不来,千万不要怯场。’ 江厌离靠近傅姣姣,伸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眼神却始终没有与傅姣姣对视。 傅姣姣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衣带即将解开之时,傅姣姣突然抓住江厌离的手,语气变得慌乱急促: “厌离不必了,我今日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江厌离心中一紧,但他仍故作镇定地说道: “妻主,可是厌离哪里做得不好?让妻主不满意了?” 傅姣姣转身看着江厌离,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我真的乏了。”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只能无奈后退一步,作罢。 “那妻主好好休息,厌离先退下了。” 说完,他拿起托盘,缓缓走出房间。 傅姣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暗暗骂自己真是不争气。 第3章 江厌离不慎划伤顾白 江厌离满心愤懑与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仅仅只剩两日,债主便会汹涌上门,时间紧迫得如同催命符咒。 他暗自思忖,自己若孤身逃亡,或许有几分把握,可顾白与陆子奇,他怎能忍心弃之不顾? 他们三人同处困境,命运相连,早已是彼此在这冰冷世界中的慰藉与支撑。 经过一番仔细盘算,江厌离觉得事不宜迟,必须与顾白和陆子奇坦诚相商,唯有三人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挣脱这即将降临的厄运枷锁。 于是,他带着陆子奇匆匆赶往顾白的住处。 顾白本已准备就寝,听到敲门声,心中诧异,点亮蜡烛,迎两人入内。 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略显紧张的面容。江厌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顾白与陆子奇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阵阵后怕。 “厌离,你怎么知道债主会上门?” 顾白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 他们深知此刻三人休戚与共,江厌离绝非信口胡诌之人,可这消息太过惊人,实在令他好奇。 江厌离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前世的记忆,只能焦急地说道: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此次妻主所欠并非小数,乃是三万两银子的巨债。这般巨额,一旦还不上,妻主定会将我们像物件般抵债,以解燃眉之急。” 陆子奇年纪最小,平日默默承担着诸多粗活,看似坚毅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颗脆弱敏感的心。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问道: “厌离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厌离看着他们,目光中透着决然,压低声音,将自己精心谋划的计划一一道出。 顾白与陆子奇专注倾听,听完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傅姣姣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减肥计划之中。 次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她便早早起身开始晨跑。 她深知空腹跑步对减肥的效果事半功倍,昨日减少进食量后,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松弛的肚子仿佛小了一些,这小小的成果让她信心倍增,跑步的步伐也更加坚定有力。 在院子里,傅姣姣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汗水湿透了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江厌离早早地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院子里那依旧臃肿肥胖、还在奋力跑步的傅姣姣身上,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丝毫未曾减退。 前世的惨痛记忆如恶魔般缠绕着他,他虽不是直接命丧傅姣姣之手,可命运却因她被彻底改写,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 这一世,他发誓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他未来还有更远的路要走,绝不能被傅姣姣再次拖入深渊。 夜幕来临~ 傅姣姣如往常一样用过晚饭,却突然顿觉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强撑着回到房间,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股强烈的困意,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江厌离一直在暗处密切注视着这一切,见傅姣姣房里没了动静,他向顾白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潜入房间。 傅姣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噜声此起彼伏,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任他们如何在身边动手动脚,都没有丝毫反应。 江厌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与顾白小心翼翼地将傅姣姣的头挪开,拿起她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枕头里的小盒子。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盒子里并没有他们苦苦寻觅的卖身契,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画像。 江厌离看着那些画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寒。那些画像上的男人,他见过,傅姣姣将其珍藏在枕头中,说明这个男人对她极为重要。 江厌离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愈发强烈。 但此刻已无暇多想,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身契。 于是,两人开始在房间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翻遍了衣柜、抽屉、箱子的每一个角落,可身契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江厌离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离债主上门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若找不到身契,他们逃离的计划将全盘皆输,甚至可能连这小城都无法踏出一步。 江厌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此时的他,心中的愤恨已到达了极点,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绝境,而傅姣姣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顾白看到江厌离掏出匕首的那一刻,心脏猛地一缩,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试图拉住江厌离,阻止他做出疯狂的举动。 在拉扯过程中,江厌离情绪激动,手中的匕首不慎划伤了顾白的手指。 那鲜艳的血液瞬间涌出,滴落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目。 江厌离被这一抹红色惊醒,他的手微微颤抖,看着顾白受伤的手指,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顾白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低声说道: “厌离,莫要冲动,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江厌离缓缓放下匕首,他知道,顾白说得对,杀了傅姣姣并不能真正解决现在的问题。 而此时,躺在床上沉睡的傅姣姣,对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全然不知。 傅姣姣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直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缓缓睁开那朦胧的双眼。 她只觉脑袋昏沉,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艰难地从床上坐起。 心中不禁犯起嘀咕,奇怪,往常这个时候,丈夫们总会准时来叫她起床,怎么今日却如此安静? 还未等她多想,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好似在催促她赶紧寻找食物。 傅姣姣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却发现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空无一人。 以往这个时候,她的三个丈夫定会在她起床后,入房服侍她洗漱更衣,可如今这异常的寂静,让她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小姐,你醒了,主人叫你过去!” 管家刘伯匆匆赶来,向她传话。 傅姣姣微微一愣,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穿过来后,满心都扑在了减肥上,竟还未曾见过这具身体的亲生爹娘。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回房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匆匆朝着正厅赶去。 当她踏入正厅的那一刻,发现江厌离他们都已在厅内,而正中间端坐着两个有些憔悴的中年人。 傅姣姣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便是原主的爹娘了。 “姣姣,你怎么欠了那么多银子,你让爹娘怎么还啊!” 原主爹满脸愁苦,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抹着眼泪。 而原主娘则在一旁板着脸,用斜眼狠狠地瞪着她,眼神中满是责备与不满。 江厌离站在一旁,表面上看似平静如水,可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第4章 独眼龙上门讨债 顾白和陆子奇则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与傅姣姣对视,仿佛生怕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傅姣姣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阵愧疚。 她深知,原主的荒唐行为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而如今,她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才行。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爹,娘,是我错了。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然而,她的话并未让爹娘的脸色有丝毫缓和。 原主爹叹了口气,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厌离暗自揣测,傅姣姣如今面临如此巨额债务,最有可能采取的办法恐怕就是将他们三人抵债,一想到这儿,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在这个以女为尊的世界里,他们男子的命运似乎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只能在傅姣姣的一念之间被随意摆弄。 “爹娘,如果有一日,家中不再有豪宅庭院你们可能接受?” 傅姣姣的声音在正厅中回荡,略显沉重。 她深知原主此前曾算过家里这屋子院子的价值,也估算过凭借三位丈夫的姿色能抵多少债务。 原主虽对算术一窍不通,却通过四处找人打听,得知了这些信息,可终究还是因为愚蠢地陷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欠下那利息高得离谱的赌债。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话,顿时愕然…… 在他的印象中,傅姣姣视这宅子极其重要,怎么可能舍得将其变卖? 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个混账,这宅子是祖传下来的,你这样对得起你祖母吗?” 傅元喜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会提出如此荒唐的想法,这宅子岂是能随意变卖的? 傅姣姣看着愤怒的傅元喜,心中虽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缓缓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头说道: “娘,事已至此,只有这样才能抵债。娘,我可以发誓,我傅姣姣日后绝不赌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心,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那个荒唐堕落的自己。 傅元喜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女儿此前的种种劣迹,但此刻看到她如此坚决的态度,又不禁有些动摇。 沉默良久,她叹了口气,说道: “姣姣,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宅子一旦变卖,咱们傅家可就再也过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了。” 傅姣姣连忙点头: “娘,你就相信我一次!”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江厌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内心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开始意识到,傅姣姣和前世不太一样了。好像不再是那个只知吃喝玩乐、肆意妄为的性格。 江厌离心中仍有疑虑,毕竟过去的伤痛太深,他不会轻易相信。 最终,在傅姣姣的苦苦劝说下,傅元喜还是无奈地同意了变卖宅院。 其实傅家有两套祖宅,只不过另一套远在城外,位于一个破落的村子里。 据原主的记忆,那宅子长久失修,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在一番艰难的抉择后,傅家终究遣散了所有下人,变卖了祖宅。 傅元喜,手中紧握着那三万零三百两银票,眼神中满是落寞与不舍,望着眼前熟悉而又即将易主的宅院,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感叹。 曾经的傅家,虽没有富甲一方,但也是这城中比较富庶的商贾之家。 可如今,家中值钱的东西已所剩无几,只剩下怀中这三百两银票,这三百两银票是这个家最后的一丝底气。 次日清晨~ 天才刚刚破晓,债主便如恶狼般找上门来。 这债主不是别人,正是附近赌场的老板独眼龙。 因其瞎了一只眼,且行事风格心狠手辣,故而得了这么个令人胆寒的称号。独眼龙身形干练强壮,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凶悍之气。 她带着十多个手下,浩浩荡荡地来到傅宅,二话不说,便命人将傅宅的门撬开。 “傅姣姣,还钱!” 独眼龙那粗犷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 刚踏入庭院,她便一眼看到了傅姣姣和江厌离等人,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傅姣姣,三万两一分都不能少,时间已经到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傅姣姣不慌不忙,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缓缓地用双手掏出三万两银票。 独眼龙见状,眼睛顿时一亮,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 然而,傅姣姣却猛地将银票收回到怀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借据拿出来!” 独眼龙心中虽有不悦,但也知晓这是常理,便示意小弟将借据拿给傅姣姣。 傅姣姣接过借据,仔细地查看真伪,她那专注的神情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独眼龙知道这人就是个傻子,字都认不全,还假模假样的看借据,不禁对着傅姣姣翻了个白眼。 傅姣姣确认无误后,她才将三万两银票递给独眼龙。 独眼龙拿到银票后,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 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却开始在江厌离和顾白身上肆意游走,眼中满是贪婪与垂涎之色。 甚至还厚颜无耻地怂恿傅姣姣道: “傅姣姣,有时间再来我们赌场玩啊。” 她这话一出,江厌离、顾白、陆子奇以及傅元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深知傅姣姣若是再次陷入赌场泥潭,那这个家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他们紧紧地盯着傅姣姣,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 傅姣姣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傅姣姣以后都不会赌了!”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独眼龙却怎会轻易罢休。在她眼中,傅姣姣可是她的财神爷,以往在赌场里输的银子可都进她兜里了。 更何况,傅姣姣这三位谪仙般的丈夫,她早就垂涎已久。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傅姣姣,你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你以前在我赌场里可是风光无限,如今就这么金盆洗手,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三位丈夫,你下次来,我给你安排最好的桌位。” 傅姣姣心中冷笑,她知道独眼龙打的什么主意。 她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与独眼龙对视,说道: “独眼龙,你莫要得寸进尺,这债我也还清了,你最好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独眼龙脸色一沉,她没想到傅姣姣态度会如此强硬。 第5章 妻主,这地方真能住人吗? 独眼龙带来的那些手下见势不妙,纷纷围拢过来,试图给傅姣姣一些压力。 顾白和陆子奇见状,急忙挡在傅姣姣身前,虽然他们心中对傅姣姣仍有芥蒂,但此刻面对外敌,他们还是本能地选择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妻主。 傅元喜也挺身而出,说道: “独眼龙,你若是敢在我傅家撒野,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一时间,庭院中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傅姣姣轻轻拍了拍顾白的肩膀,示意他们退下。 “独眼龙,我们打交道那么久,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是以前我装傻任你玩弄。这次之后,我傅姣姣也算看清了,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打交道,如果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毫毛,咱们大不了官府见。” 独眼龙看着傅姣姣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惧怕,心中开始权衡利弊。她知道,若是真被告到官府,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况且,傅姣姣如今已经还清了债务,她也不好再强行逼迫。 独眼龙临行前,深深地凝视了傅姣姣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怀疑。 在她的认知里,傅姣姣不过是一个长期被她榨取钱财的烂赌鬼,她绝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突然戒除赌瘾。 傅姣姣感受到那道目光,心中虽有忐忑,但面上仍竭力保持镇定,直到独眼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直面独眼龙的威压,她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江厌离望着傅姣姣,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 前世的傅姣姣对宅院极为看重,决然不会轻易变卖,可如今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和前世的路径不同,这让江厌离不禁对她的动机产生了诸多揣测。 顾白则与江厌离不同,他望向傅姣姣的目光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欣慰之色。 原本他满心担忧傅姣姣会拿他们三人抵债,可如今债务已清,他们也暂时逃过一劫。 傅姣姣转过身,面向三位丈夫,在众人意想不到之际,缓缓从袜中掏出三张身契。 她神情庄重地将身契分别递到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手中,语调平静地说道: “这是你们的身契,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如今傅家已不复往昔,你们大可拿着身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傅元喜在一旁听闻,急得直跺脚,直呼: “糊涂啊!这都是花重金娶回来的,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他们走?” 江厌离紧握着手中的身契,心中满是困惑。 他实在难以相信傅姣姣会这般轻易地放他们走,不禁暗自怀疑这是否只是她的一种试探。 顾白却在接过身契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将身契递回给傅姣姣,眼神诚挚地说道: “妻主,我既然已入傅家,便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如今你已戒赌,正逢家中落魄,我怎能在此时弃你而去?” 陆子奇见状,也默默走上前,将身契塞回傅姣姣手中。 他心中清楚,自己即便离开,也无处可去。家中父母既然能将他卖一次,便极有可能再次将他出卖。 只要傅姣姣不碰他的身子,哪怕是遭受些打骂,他也愿意忍受。 毕竟,换个人家,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江厌离内心虽已做好离开的打算,可傅姣姣这样的举动,仍让他心存疑虑。 就在他迟疑之际,顾白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身契,再次交到傅姣姣手里。 “你……” 江厌离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顾白劝住。 “我们三人都是被卖进傅家的,如今也并没有更好的去路不是?妻主变卖宅院,却还在为我们考虑,可见妻主真的变好了不少。” “可……” 顾白对着江厌离摇了摇头,江厌离也只能罢休,现在没有被抵债,他也想看看这傅姣姣到底在搞什么! 傅姣姣见三人皆无意离开,便也不再勉强他们。 随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乘坐马车出城,前往位于乡下村庄的那座破旧老宅。 傅元喜坐在马车中,望着渐渐远去的熟悉景物,不禁泪眼婆娑。 王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慰道: “当家的,别太伤心了,这也是为了咱姣姣,为了咱这个家,姣姣长大了,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傅元喜微微点头,可眼神里依旧满是不舍。 此次出行,他们雇了两辆马车,一辆用来装载行李,另一辆则供众人乘坐。 好在路途较为顺利,仅仅半日工夫,一行人便抵达了目的地——杨柳村。 村子不算大,相比城里宁静不少,平日里也鲜少有外人到访。 村里的村民见马车停靠下来,纷纷围过来观望,眼中满是好奇疑惑,还有的交头接耳地起来。 几人一下马车,便看到不远处的小坡上,有间破落到不能再破落的宅子。 宅子不算大,由于常年无人居住,那灰暗的颜色和附近透着生活气息的房子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陈旧得厉害,看着不像能住人。 几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朝着宅子走去。 刚进宅门,一股呛人的灰尘扑面而来,众人顿时被呛得咳嗽连连。 “咳咳,这……这也太大灰了!” 傅元喜一边捂着嘴,一边大声说道。 傅姣姣也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试图驱散眼前的灰尘,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确实脏得很,不过咱们好好收拾收拾,应该能住人。” 陆子奇看着这破败的景象,忍不住抱怨起来: “妻主,这地方真能住人吗?这怕是收拾起来都费劲!” 这小破落宅子,仅仅只有三间房与一个院子。 虽说地方不大,可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破败与荒芜的程度极为严重,仅仅是初步的清扫整理,就耗费了几人大量的精力,直累得众人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待好不容易收拾出来后,新的难题又接踵而至。 他们发现这宅子四处透风,若到天冷之时,凛冽的寒风呼啸而入,室内根本无法留存一丝暖意。 而一旦遇上下雨天气,屋顶更是滴滴答答地漏个不停,屋内到处摆满了接雨水的盆盆罐罐,地面也变得泥泞湿滑,生活起居极为不便。 显而易见,若要对这宅子进行全面修缮,必定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 傅元喜心中暗自盘算,自己怀中仅剩下的三百两银子,若是全部拿出来用于维修,那在修缮期间,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便没了着落,当真只能喝西北风了。 第6章 重操老本行——种田 傅家本是从商之家,曾经也拥有几间上好铺子,生意那时也做得红红火火,财源广进。 然而,自从傅姣姣沉迷赌博之后,便肆意挥霍家中钱财,毫无节制与规划,一间间铺子被她相继变卖,最终败光了所有家业。 傅元喜在这过去的两年里,手头的银子愈发稀少,经济状况每况愈下。 她想要再重新经商,却困难重重,仿若置身于荆棘丛中,举步维艰。 由于资金短缺的问题,到最后连最基本的进货钱都拿不出来。 之后,傅元喜带着傅姣姣前往杨柳村村长何平吉的住处,希望能与她商议一番,看是否能找到人对自家那破旧宅子进行简单修缮。 傅元喜在心中仔细核算后,将成本极力压在了两百两银子的价格。 她深知家中拮据,每一两银子都需精打细算,实在拿不出更多资金用于修缮之事。 见到村长何平吉后,傅元喜满脸堆笑,言辞恳切地说道: “何村长,您看我家那宅子实在是破败得厉害,想请您帮忙找些人给简单修缮一下。我们也不讲究多好,只要能正常住人就行,这费用嘛,最多两百两银子,您看行不?” 何平吉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清楚那宅子的陈旧程度,两百两银子想要彻底修缮好,难度着实不小。 思索片刻后,他开口劝道: “傅夫人,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您家那宅子太过破旧了。依我看,与其这般费力修缮,不如干脆重新盖一间,虽说花费会多些,但新宅子住着也舒心不是?” 傅元喜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何村长,家中如今的状况,想重新盖一间宅子,手中的银子恐怕不够用啊。” 何平吉见状,便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然后说道: “傅夫人,我给您仔细算了下,如果要重新盖一间宅子,大概需要五百两银子才够。这还是按照咱村里的标准,尽量节省着来的。” 傅姣姣在一旁静静听着,咬了咬牙,对何平吉说道: “何村长,就按两百两银子去修缮吧。我们现在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还请您帮帮忙想想办法。” 何平吉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强行劝说。 可就在这时,傅姣姣又接着说道: “何村长,这修缮之事,我想当监工,当然也需要按照我的想法来修缮。毕竟这宅子以后是我们自家人住,得确保修缮后住的舒心才好。” 何平吉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她本想着在修缮过程中可以从中获利,若是傅姣姣来当监工,那他可就什么都落不到好了。 “傅小姐,这可使不得。您对村里的情况不了解,这修缮的事儿,交给我们村里的人来办就好,您就放心等着住就好。” 傅姣姣见村长如此殷勤帮忙,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考虑到目前的处境,也只好暂且答应下来。 然而,一个新的问题很快摆在了众人面前,那便是在宅子修缮期间,他们要住到哪里去呢? 何平吉似乎看穿了他们的顾虑,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番。 她琢磨着这次修缮少说能从中捞取五十两银子,于是便摆出一副好心的模样说道: “你们若是不嫌弃,可入住我自己的另一套宅子,只是那宅子有些简陋,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那房子是她前段时间刚买的地,原本打算重新盖房,还没来得及动工。 傅姣姣和傅元喜听闻,这刚好解决了现在的困境,向何平吉连连道谢。 随后,他们便匆匆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往何平吉提供的住处。 待他们来到何平吉的另一间宅子,发现这里虽简陋,却比自家的老破宅大了许多,足足有五六间房间,比他们的宅子宽敞不少。 几人简单吃了些,便各自开始盘算着明日的事情。 江厌离和顾白低声商议着,打算明日在村子里四处逛逛,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毕竟,以后傅家的饮食起居可都要靠他们操持,熟悉后才能更好地安排日常所需。 入夜~ 傅姣姣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 她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当下所面临的问题,深知当务之急是要快速赚钱。 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才能重新盖起一间宽敞舒适的大宅子。 不然,就算老宅修缮完毕,仅仅三个房间,根本无法满足他们六人的居住需求。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最终认定,赚钱的唯一办法就是重操老本行——种田 这减肥之路才刚刚起步,她就又要面临新的挑战。 不过,种田种菜对于这个有着丰富农业知识的她而言,倒也算是能够施展拳脚的领域。 她暗自计划着,明日定要早早起身,前往村里仔细勘察一番。 她需要了解土地的属性,是肥沃还是贫瘠,是偏酸性还是碱性。 关注当地的气候,知晓温度变化、降水规律以及日照时长。 还要摸清目前村里都种植有哪些菜类,以便能合理规划,选择最适宜且有市场需求的农作物来耕种。 心中装着诸多事务,傅姣姣却也在这一天的舟车劳顿之中渐渐放松下来,不多时便呼呼大睡起来。 由于她体型过于肥胖,入睡后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在这原本就简陋的宅子里,隔壁房间住着的江厌离,将这鼾声听得异常清晰。 江厌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厌烦之情。 虽说傅姣姣此次并未如前世那般拿他抵债,可他也错失了拿到身契离开的绝佳机会。 如今,只要他与傅姣姣依旧捆绑在一起,他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需要时刻警惕傅姣姣后面的行事。 江厌离思绪飘飞,前世的种种经历还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前世的他曾被神秘人带入皇宫,机缘巧合之下被当今三皇子收留。 三皇子待他宛如至交好友、亲如手足,对他关怀备至、极为友善。 不仅给予他优渥的生活环境,还不惜耗费重金悉心将他培养成文武双全之才。 甚至还满怀期许地对他说,想要让他成为皇姐的男人,许他一个尊贵荣耀的未来。 可命运弄人,最终他是因被人设计,遭到傅姣姣背刺后而陷入绝境,让原本还在憧憬美好未来的他如泡沫般破碎消散…… 第7章 娘就买一亩地你种种 傅姣姣站在饭桌前,表情凝重而严肃,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 “我决定承包土地,开始种地,搞养殖!”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屋子炸开了锅。 傅元喜瞪大了眼睛,满眼地难以置信,着急劝阻道: “姣姣,你自小娇生惯养,哪里知晓种地的苦?这绝非儿戏,其间的艰辛超乎想象,你根本承受不来。” 顾白也赶忙在一旁附和: “妻主,种地需得每日在烈日下弯腰劳作,风吹日晒雨淋,那是何等的煎熬,绝非你能忍受,咱们还是另寻他法为好。” 随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苦劝傅姣姣放弃种地的念头。 而傅姣姣心中早有定见,她怎会听劝? 毕竟在这世间,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种地的门道与艰辛。 她看着众人焦急地劝告,耐着性子解释: “你们的担忧我都明白,但如今家里已然落魄,若不尝试,怎能找到生钱的出路?总不能让我天天无所事事吧。” “妻主,你就每天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行!” 顾白这话一出,其他众人纷纷点头,在他们看来,只要傅姣姣不再沾染赌场恶习,哪怕天天在家赋闲也无妨。 傅姣姣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恳切: “你们就相信我一次,娘,你让我试试,说不定我真的能成!” 可大家依旧满脸怀疑,他们对种地之事一窍不通,却也深知种地的艰辛。 傅姣姣只能再三坚持,软磨硬泡。 “娘,你就相信我一次!” 傅元喜看傅姣姣还是这般坚决,最终只能无奈叹气妥协。 江厌离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傅姣姣,自始至终沉默不语。 他完全能凭借前世所积累的丰富学识生财,若论谋生之道,他自信能想出无数良策。 但他根本不愿动用自己的能力去帮扶傅姣姣,他倒要看看傅姣姣究竟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其实,傅姣姣一大早便在村里四处奔走,不辞辛劳地转了一大圈。 她仔细考察了村里的土壤质地,能迅速判断土壤的肥力,精准地探寻水流的走向与水量的大小。 除此之外,她还留意了村里大面积种植的作物种类,对村里的种植概况大致都摸得很清楚。 刚好在离老宅的不远处,她发现了一片荒芜之地。 傅姣姣发现这片地虽杂草丛生,但土壤色泽暗沉肥沃,还有良好的透气性与保水性,分明是块不可多得的好地。 只是她不明白这么好的土地为何会被荒废在此?傅姣姣满心疑惑,只觉甚是可惜。 傅姣姣心中已经认定了这块地,傅元喜虽不情愿,但也只好再跑一趟,去询问村长何平吉这片地的主家是谁。 何平吉眯着眼,思索片刻后告知,这块地的主家出远门,已有两三年未回村。 随后,她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说: “傅夫人,这事儿也不是没办法。您私下给我点银子,我可以把这地偷偷划给你。” 傅元喜心中一惊,她虽知村长此举不妥,但为了姣姣,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傅姣姣带着何平吉和傅元喜前往那片荒地实地考察,大致丈量了面积,共计三亩地。 何平吉清了清嗓子,说道: “傅夫人,这地嘛,每亩地要十两银子,三亩地就是三十两。地契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钱一到,这地立马就是你家的。” 傅元喜心中暗自盘算,如今家中只剩下不到一百两银子,这可是最后的家底,她实在舍不得如此大手笔地花费。 犹豫再三,他一咬牙,只决定买一亩地。 她心想,姣姣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先买一亩地让她吃吃苦头。 “姣姣,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今你执意要种地,娘就买一亩地你种种,娘也是怕买多了到时你不种了,钱就打水漂了。” 傅姣姣虽满心希望能将三亩地都收入囊中,但她也理解傅元喜的顾虑,只能无奈接受,一亩地就一亩地吧,好歹有个开始。 最后,双方商定好后,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傅元喜将十两银子递给何平吉,何平吉接过银子,脸上堆满了笑容,虽买的不多,但多少是赚,便将地契递给傅元喜。 傅姣姣看着手中的地契,心中五味杂陈。 虽只有一亩地,只要她真的种植的出成果,她娘便会相信她真的会种地。 回到暂住的宅子后,傅姣姣坐在凳子上休息时,立刻在脑海中开始制定她的种地计划。 既然已下定决心种地,购置合适的农具便是当务之急。 虽说仅有一亩地,但她向来是个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性子。 此刻,她不仅要开启农耕事业,还不忘兼顾自己的减肥大计。 晚饭时~ 傅姣姣向江厌离提出,希望他能陪同自己前往集市购买农具与种子。 江厌离尚未开口回应,顾白便急忙抢着说道: “妻主,我陪你去。” 傅姣姣思索片刻后决定,让江厌离与顾白二人一同陪伴自己前往,让陆子奇留在家里。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破晓,傅姣姣便早早地起身,江厌离与顾白已在屋外等候。 三人简单收拾一番后,一同搭乘村里的牛车,向着最近的小镇集市缓缓进发。 一路上,江厌离面色冷峻,沉默不语,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悦与疏离。 顾白则有些兴奋,他还是第一次陪妻主出来逛集市。 抵达集市后,眼前顿时呈现出早市一片熙熙攘攘、十分热闹的景象。 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傅姣姣对周围充满好奇,她带着江厌离和顾白穿梭在人群之中,开始寻找售卖农具的摊位。 他们在集市中四处寻觅,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家农具齐全的老店。 傅姣姣走进店内,仔细端详着各类农具,开口道:“我们要买锄头、铲子、耙子……” 她简单挑选了一些还算趁手的农具。 买完农具,他们又来到了种子摊位前。 傅姣姣看着眼前摊位上的种子,只挑选了适合当地气候和土壤条件的白菜、萝卜、土豆种子,稻谷种子。 这集市里种子的品种比较少,基本上都是些大家都能种植的常见种子。 江厌离虽默默陪伴,但也在一旁默默地留意着傅姣姣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傅姣姣在挑选农具和种子时,并非毫无头绪、盲目而为,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和想法,这让他不禁对傅姣姣的疑惑更深。 第8章 吃包子被顾白偷亲 出门时,傅元喜只给傅姣姣三两银子,以作购置农具和种子之用。 经过一番精心挑选,所需之物也都差不多备齐了。 傅姣姣眼瞅着快到晌午,她那肚子却好似故意作对一般,咕咕叫了起来。 这响亮的声音在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江厌离与顾白都听得真真切切。 傅姣姣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干笑两声后说道: “要不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说着,她便带着两人走到就近的包子铺前,伸手往怀中掏钱袋,准备付账。 然而,这一掏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在买东西的时候,她并未仔细留意花费,此时才发现身上只剩下少许铜板了。 傅姣姣心中暗自叫苦,仔细数了数铜板,发现仅够支付三人乘坐牛车回去的费用。 江厌离其实早在傅姣姣买东西之时,就已经在心里默默算账了,对于她此刻的窘境,自然是一清二楚。 傅姣姣意识到手中的钱根本不够,她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刨去三人的车费后,竟然只剩下两枚铜板。 按照她对市场价格的预估,这两枚铜板仅仅只够买一个包子。 傅姣姣心中犯起了难,一个包子,自己能独自享用吗?若自己一人吃,就只能让江厌离和顾白在一旁干看着! 若是换做以前的原主,或许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可如今的傅姣姣却于心不忍。 毕竟,这一上午两人不辞辛劳地陪着她,此刻手里还都拎着沉甸甸的农具。 傅姣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连忙矢口否认自己饿了,说道: “要不咱们回去再吃吧,我也不是很饿。” 可她的话音刚落,那不争气的肚子便又咕咕叫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响亮…… 顾白在一旁听到这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心中有些不忍,开口说道: “妻主,您肯定是饿了,咱们还是吃点东西再回吧。” 傅姣姣刚想坦言说钱不够,只见顾白迅速从怀中掏出四枚铜板,递向包子铺老板,朗声道: “老板,来两个包子!” “顾白……” 江厌离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深知顾白身上这钱的来历,那是顾白典当他祖母留给他的玉牌所得。 顾白典当玉牌也是万不得已,因他爹突然病重,急需他寄钱回去。 当时傅家已生变故,他只能在债主上门的前一日匆匆前去典当玉牌。 除去寄回家的,顾白身上其实也所剩无几,江厌离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如此轻易地拿出钱来替傅姣姣买包子吃。 顾白瞧见江厌离的神情,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却只是对着江厌离轻轻摇了摇头。 转而温柔地对傅姣姣说道: “妻主,饿了你便吃。” 傅姣姣本就腹中饥饿难耐,那香喷喷的包子一落入手中,便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她实在难以抵挡这诱人的食物,片刻间便将一个香喷喷的大包子吞下了肚。 顾白看着傅姣姣大快朵颐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就连脸上都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傅姣姣偶然抬眸,瞥见顾白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那神情居然让她莫名有些害羞。 如此一位儒雅帅气的男人这般专注地看着自己吃包子,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为情。 不知为何所驱使,顾白竟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傅姣姣。 就在傅姣姣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他已鬼使神差地在傅姣姣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傅姣姣能清晰地感受到顾白那绵软的唇在自己脸上掠过,整个人瞬间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刚才顾白是亲她了吗? 顾白亲完之后,也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厌离在旁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的脸上除了诧异,更多的是对傅姣姣的愤怒。 她傅姣姣何德何能,竟能让顾白如此倾心相待? 他绝不能坐视不管,他回去一定要劝阻顾白,莫要被傅姣姣迷惑了心智。 三人刚回到借住的宅子后,便各自默默回到了房间。 傅姣姣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被顾白偷亲的那一幕,内心戏颇为丰富。 她一会儿兴奋得脸颊泛红,只要一想到顾白那张英俊儒雅的脸,以及日后与他相处的点滴,心中就好似有只小鹿乱撞,止不住地激动。 毕竟母胎单身那么多年,突然被这样的大帅哥主动偷亲,任谁能心静如水?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颇为难过起来,自己本是个现代人,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莫名穿回到原来的世界。 到那时她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可能又变成随意欺辱打骂顾白的傅姣姣。 她想到这,便纠结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在另一间房里的顾白,同样心绪难平。 他坐在床边,双颊依旧泛着红晕,回想起在牛车上,自己都不敢再看傅姣姣一眼,心中满是羞涩与懊恼,他也实在弄不明白今日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他又暗自思忖,傅姣姣本就是自己的妻主,只要她日后能彻底戒赌,不再像从前那般打骂自己,那自己便与她好好过日子,长相厮守又何尝不可呢。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只见江厌离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顾白,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江厌离一进门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 “顾白,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对傅姣姣动心。” 顾白听到这话,眼中满是疑惑,不禁询问: “为何?” 江厌离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懑。 “顾白你只是被她一时迷惑了双眼,你忘了她从前是个怎样的人吗?” 江厌离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傅姣姣整日只知吃喝玩乐还赌瘾极大,肆意挥霍钱财,全然不顾及家人的死活,若不是她欠下巨债,傅家的宅子怎么会变卖?” 顾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江厌离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她之前对咱们非打即骂,何曾有过一丝真心?你现在觉得她好像有所改变,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她的一时兴起呢?等哪天她又变成之前那样,咱们又要遭殃了。” 顾白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轻声说道: “可妻主这段时间确实不一样了,她也很久没有再打骂我们,也没有再去赌场,甚至还想着种地赚钱。” “哼,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江厌离接着道: “顾白,你可不能犯糊涂。只要你听我的,以后咱们会有更好的出路,到时便拿回身契离开她,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顾白听着江厌离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第9章 做梦,梦到系统空间 深夜,傅姣姣陷入了一场奇妙的梦境之中。 她仿佛来到了另一方天地,那地方竟有一个篮球场那般大小,还算开阔。 奇怪的是,她平日里在研究院用的实验桌居然也出现在那里,实验桌后面还有一面墙的柜子。 她好奇地走近,打开柜子一看,里面竟然存放着她之前悉心收集的稀有种子,还有研究院研发出来的各种植物药水,甚至摆放着已经培育好的现成禾苗呢。 傅姣姣满心欢喜,正想仔细研究一番,却被一阵肚子传来的咕咕叫声给拉回了现实。 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心中不禁感到遗憾,若不是这肚子饿了,她这会儿应该还沉醉在梦境里。 看着外面天色还尚早,傅姣姣便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而后缓缓走到院子里。 此时,顾白、江厌离和陆子奇三人正有条不紊地分工做着早饭,厨房里传来阵阵声响,还夹杂着些许交谈声。 “妻主,早饭马上就好。” 顾白最先看到傅姣姣,笑着说道。 他们这六人平日里的日常开销,可都是傅元喜精打细算后,才拿出相应的银子来维持的。 好在这村里的东西相较于城里,价格要便宜不少,所以花销倒也不算大,勉强能维持生活。 “需要我来帮忙吗?” 傅姣姣随口问了一句。 她想着既然自己代替原主改邪归正了,那就该好好表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才行。 三人听闻这话,先是一愣,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妻主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哪里会主动干粗活。 还是顾白最先回过神来,他赶忙说道: “妻主,你坐着休息会儿,我们来就成。” 傅姣姣见他们三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便也不再客气,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人忙碌。 不多时,早饭便做好了。 三人是按照之前傅姣姣给他们的食谱来准备这几日饭菜的,毕竟如今经济状况不佳,大鱼大肉他们现在还真有些吃不起。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些饭菜,却吃得格外香甜。 看到妻主吃的挺香,顾白和陆子奇心里都挺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却唯有江厌离面无表情。 吃完饭后,傅姣姣转身看着还在忙碌的三人说道: “你们今日要是无事,等会儿可以随我一起去除除草。就一亩地,咱们四人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清理好。” 当傅姣姣提出让他们一同前往地里帮忙时,顾白与陆子奇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江厌离虽心有不愿,但见此情形,也只能无奈地跟着点头答应。 随后,四人手持镰刀、锄头,结伴朝着购置的那亩土地走去。 抵达地头,只见眼前这片地因荒废许久,杂草肆意疯长,一片荒芜景象。 傅姣姣毫无惧色,极为熟练地挽起裤脚,径直踏入田地之中。 她利落地拿起镰刀,弯腰俯身,动作行云流水般开始割草,那架势仿佛一位经验老到的农夫。 江厌离三人见状,不禁一愣,心中暗自诧异,妻主看起来倒真像是曾经种过地的。 三人面面相觑后,也纷纷效仿傅姣姣,踏入田地,学着她的样子挥舞起镰刀割草,用锄头奋力除草。 一时间,田间只听得见镰刀割草的沙沙声与锄头翻地的咔咔声交织作响。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晌午的太阳正高悬在空中。 四人齐心协力,终于将这一亩地的杂草清理得干干净净。 傅姣姣直起身子,此时的她早已累得口干舌燥,汗水如雨水般不停地流淌,将衣衫都彻底打湿。 江厌离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气喘吁吁,满是疲惫。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扫过这片被除净杂草的土地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顾白心思细腻,他来之前特意带上了一壶水。 他连忙打开水壶,给傅姣姣以及江厌离、陆子奇分别倒了一杯。 “大家喝点水,歇一歇。” 众人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们疲惫的身躯得到了些许舒缓。 歇息片刻后,四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返回借住的宅子。 一回到宅子,傅姣姣便径直走向房间,准备洗漱一番,舒缓一下身体的酸痛。 顾白赶忙跑去为她烧水,贴心的将泡澡桶里的水温都调好。 在傅姣姣洗漱之时,江厌离三人也简单洗漱了一番。 江厌离想到他们三人从未从事过重体力活的人,仅仅除草一个时辰,便累得精疲力尽。 再想到傅姣姣在除草过程中居然比他们清理的杂草还多,不禁苦笑。 他开始意识到傅姣姣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种地,并非只是一时兴起或者做做样子。 除草结束后,晚上傅姣姣回到床上,身体虽疲惫不堪,但大脑却仍思索着后续的种植计划。 她心里在纠结,是种植一些日常的蔬菜更稳妥,还是大胆尝试种些其他特别的农作物呢? 蔬菜生长周期短,能较快收获并换取收益,可若种些特色农作物,或许能卖不少银子。 傅姣姣刚开始还在翻来覆去,在各种念头间徘徊,不出片刻,这副身体由于太多劳累,不多时,困意便涌来,之后就呼呼大睡起来。 说来也巧,她竟再次梦到了昨天晚上的奇异场景。 刚靠近实验桌,目光便被实验桌上刻画的几个字吸引。 她好奇地凑近一看,居然是“系统空间”四个大字。 傅姣姣心中猛地一震,觉得系统空间这四个字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听人提起过,可究竟是谁,她却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她努力回想,也只记得那人说,系统空间相当于是一个程序空间,以数据的形式存在,并能够导入人的大脑里。 一旦成功导入,里面储存物品,就像是一个隐藏的宝藏空间,可任由当事人使用。 傅姣姣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还是有些兴奋不已。 如果她真有这样一个系统空间,那岂不是拥有了超强助力? 这些稀有种子、植物药水还有现成的禾苗,都能为自己所用。 她在梦境中围绕着实验桌不断踱步,试图找到开启这个系统空间的方法,可四处探寻却一无所获。 就在她焦急万分之时,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梦境仿佛即将崩塌。 傅姣姣心中一急,想要努力抓住些什么,却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外面天色已亮,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一场梦。 第10章 圣女果种子,系统无限复制 傅姣姣刚欲起身,却惊觉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玻璃瓶子。 她定睛一看,这瓶子竟和梦中装种子的瓶子毫无二致。 不仅如此,瓶子上还清晰地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圣女果种子”几个字。 傅姣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由于脸上赘肉较多,这轻轻一捏便疼得她龇牙咧嘴起来。 “居然是真的!” 傅姣姣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我不是在做梦?” 她在原地呆立了许久,才终于缓缓接受了这令人惊喜的事实。 此刻的她满心只觉得自己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撞上了这等好事。 既然手中已然有了种子,傅姣姣当机立断,决定就从圣女果开始种植。 不多时,她便一人来到地里,傅姣姣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土地,之后便找来锄头,开始认真地翻整土地。 只见她高高举起锄头,然后用力落下,一下又一下地将土地翻松,把土块敲碎,使土壤变得松软透气。 每翻完一块地,她都会蹲下身子,用手捻起一些泥土,确保土壤达到最适宜种子发芽的状态。 土地翻整完毕后,傅姣姣便开始着手准备播种。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玻璃瓶子,只倒了一半的圣女果种子在手心。 轻轻地将种子均匀地撒在已经翻整好的土地上,随后,又拿起一把小铲子,轻轻地将种子覆盖上一层薄土。 播种完成后,傅姣姣拿起水桶,前往附近的水源处打水,装满水后,她又费力地将水桶提回田地。 浇水的量需要恰到好处,她控制着水流,缓慢而均匀地将水浇在种有种子的泥土上。 为了给种子提供更好的生长环境,傅姣姣还在田边找来了一些树枝和树叶。 在种子上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既能避免阳光过于强烈地直射种子,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雨水冲刷。 一切弄完后,傅姣姣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打算回去。 圣女果的生长周期通常需要大约三个月左右,当下正值春季,雨水量也还算充足。 这对于圣女果的初期生长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傅姣姣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里,需要时不时地前来照看下这片地,除草、施肥、防虫做好便成。 还好她仅有一亩地,相较于大面积种植,还算比较好打理。 傅姣姣在地里悉心忙碌了许久,待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满足的离开。 然而,江厌离一直在暗中悄然跟踪着她。 江厌离心中满是疑惑、好奇,他很想弄清楚傅姣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于是,他偷偷地跟随着傅姣姣来到地里,隐匿在不远处的角落,静静地观察着傅姣姣的一举一动。 只看到傅姣姣独自一人在田间忙活了大半天,从熟练地翻土、均匀地撒种、到细致地浇水。 那专注认真的模样,与之前的傅姣姣简直判若两人。 江厌离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傅姣姣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惊人,这绝非寻常之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他能够重生,已然是世间罕见之事,难道说傅姣姣也是如此?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虽然他目前还无法确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以前那个烂到极致的人。 一个曾经好赌成性、堕落不堪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浪子回头,彻底改变自己呢? 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他还有可能相信,但对于傅姣姣,他实在难以相信。 毕竟前世的傅姣姣后面依然是好赌成性,毫无收敛。 江厌离躲在暗处,眼神复杂地望着傅姣姣离去的背影。 傅姣姣今日难得地早早躺到了床上,她满心都是对系统空间的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她所料,很快她便在睡梦中再次进入了那个奇妙的系统空间。 这一回,她惊喜地发现了一瓶生长药水,那精致的玻璃瓶在空间里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微光。 傅姣姣赶忙将其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心中激动不已。 她突然想通过痛感回到现实,想到做到,于是她轻轻地捏了一下自己那肉嘟嘟的脸颊,一阵疼痛袭来,果然瞬间就被痛醒了。 傅姣姣坐起身来,看着手中的生长药水,脑海中不禁想起以前研究院的师哥师姐们。 这生长药水,顾名思义,有能够减少植物的生长周期的功效。 这可是她们研究院全员耗费无数心血研发出来的珍贵药水啊,其价值难以估量。 仅仅只需要一滴,将其用水稀释后,浇灌在禾苗上,便可以让植物原本的生长周期缩短一倍。 如此算来,她之前种下的圣女果,原本需要大约三个月才能收获,如今用上这生长药水,一个半月便可以迎来收获。 紧接着,傅姣姣心中又涌起了新的疑惑。 她想着在系统空间里的东西都是有限的,若她将这药水都用了,那不是就没有了。 想了想,傅姣姣打算再次进入空间查看一番。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她惊到了,她赫然发现,之前拿出来的圣女果种子和这瓶生长药水,居然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摆放着,纹丝未动。 那自己手中此刻握着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系统空间复制出来的? 傅姣姣决定再做一番试验,她又从空间里拿了些别的东西,然后凭借着痛感回到现实。 稍作停顿后,她又再次进入系统空间,结果发现了一个令她震惊不已的现象。 她之前拿出的那些东西,在第二次进入时,相应的位置又被自动填满了,就好像这些物品可以在系统空间里无限复制。 这一发现,让傅姣姣瞪大了眼睛,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倘若真的如此,那她手中就相当于掌握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啊。 凭借着这些资源,她不仅可以种出旁人难以想象的珍稀作物,快速收获,换取大量钱财。 往大了想,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农作物。 傅姣姣激动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的心跳也在急剧加速。 第11章 何平安看上江厌离,故意找茬 一夜辗转反侧,傅姣姣难得地失眠了。 清晨~ 她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走出房门。 顾白一眼便瞧见了傅姣姣那浓重的黑眼圈,心中顿时心疼不已。 “妻主,可是昨夜没睡好?” 他的语气中满是关切。 江厌离也看到了傅姣姣的模样,她本就肉肉的脸,此刻因黑眼圈的衬托显得十分滑稽。 江厌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居然莫名地有些想笑。 陆子奇则低着头,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笑意,毕竟嘲笑妻主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也是难得失眠,等会儿吃完早饭,得补补觉。” 傅姣姣打着哈欠,有些犯困地说道。 她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了起来,要不是这饥饿感作祟,她此刻恐怕真会倒头就睡。 说到底,还是昨晚太过兴奋,脑子里都是系统空间,才导致失眠。 吃过早饭,傅姣姣便迫不及待地回房间补觉去了。 江厌离和顾白则按照日常安排,一同前往村里的集市买菜。 他们一般都是三日去集市采购一次,这几日下来,对集市上的摊位都已颇为熟悉,集市上的摊贩们也都认识了他们二人。 毕竟在这村子里,像他们这般容貌出众的男子可不多见。 “店家,那是谁家的男子?” 何平安正坐在村里集市的茶楼里,这茶楼规模不大,仅有两层。 她不经意间透过窗户从二楼俯视向下看,目光瞬间被江厌离吸引住,眼中满是惊艳之色,不禁向店家询问道。 “好像是前不久刚搬来的!” 店家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然后回应道。 何平安是村长何平吉的女儿,容貌生得比较端正,且是村里学识最高之人,目前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她平日里眼光颇高,可此刻看到江厌离,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赞叹: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江厌离正和顾白在集市中专注地挑选着蔬菜,丝毫未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 刚转身准备去下一家,突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江厌离抬眼一看,只见一位面容清秀、气质还算端正的女子站在面前。 “二位是在买什么菜呢?” 何平安面带微笑,看似随意地问道,但目光却始终在江厌离身上打转。 江厌离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道: “不过是些日常食用之菜罢了。” 顾白在一旁察觉到了江厌离的情绪变化,赶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我家人口较多,所需菜品也多些,不知姑娘可是有事?” 何平安轻笑一声,“我见二位面生,想必是新搬来的住户。” 顾白客气道: “正是刚搬来不久。” “我是本村村长之女何平安,这村子里的人和事,我都颇为熟悉,二位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何平安说话之时,眼里都是对江厌离的惊艳之色。 江厌离怎能不明白,这女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纠葛,于是淡淡地说道: “多谢姑娘好意,我们目前尚无需要帮忙之处。” 何平安见江厌离并无与她相交之意,也不气馁,她眼珠一转,又说道: “我看二位公子气质不凡,可有什么喜好?我平日里喜好读书写字也是个秀才,所闻所见颇多,可与二位公子交流一番。” 江厌离心中更加厌烦,他正要开口拒绝,顾白却抢先说道: “姑娘谬赞了,我们不过是普通之人,恐难与姑娘探讨。还需尽快买菜回去,家中妻主尚在等候,就不多打扰姑娘了。” 说罢,拉着江厌离绕过何平安离开。 何平安听闻江厌离已有妻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恼。 她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翻涌。 在她看来,江厌离这般气质出众的男子,理应由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相伴左右,怎可被他人捷足先登? 于是,她紧接着便派人四处打听,这江厌离的妻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当手下之人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她时,她不禁愣住了,脸上随即露出了难以置信和鄙夷的神情。 原来,江厌离的妻主只是个穷酸胖子。 何平安心中的愤恨愈发浓烈,她不仅生得端庄秀丽,而且还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学识渊博,在这村里,无论是家境还是自身条件,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她已到了适婚年龄,之前家中为她相看了不少男子,可那些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而如今,好不容易让她看上一个,却不想早已被一个一无是处的穷酸胖子占有。 一想到这里,何平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据说这胖子一家还借住在她家的宅子里。 她要去会会这个胖子,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何平安心中那股嫉妒与愤恨的情绪不断翻涌,让她已然失去了理智。 她打算叫人把傅姣姣教训一顿,解解气。 于是,她花钱雇了几个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的村霸,让他们教训教训傅姣姣。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宅子前,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手持大刀的粗壮女子,她扯着嗓子大喊道: “谁是傅姣姣?” 那声音在安静的宅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彼时,傅姣姣还沉浸在睡梦中,正睡得香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猛地惊醒。 家中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来到院里,紧张地张望着。 傅姣姣揉了揉还带着困意的双眼,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出了房门。 “找我有事?” 傅姣姣慵懒的声音响起,再加上她随意穿搭的衣服,还有那臃肿的身形,这一切落在藏在远处偷偷观望的何平安眼中。 何平安不禁露出了更加厌恶的神色,心中暗自鄙夷道: “这种女人也配?” 那手持大刀的女子瞪着傅姣姣,恶狠狠地再次询问: “你就是傅姣姣?” 傅姣姣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架势,眉头微微皱起,还是回应道: “我就是傅姣姣。” 为首之人听到眼前这个胖子就是傅姣姣时,二话不说,举起刀柄就准备朝着傅姣姣暴打过去,眼中满是凶光。 顾白见状,毫不犹豫地立马拿起之前买的农具,一个箭步挡在了傅姣姣跟前。 陆子奇和江厌离也迅速反应过来,各自抄起农具,站到了顾白身旁,与那些人对峙着。 傅元喜和王卓虽心中害怕,但看着女儿有危险,也鼓足了勇气,徒手挡在傅姣姣前面,毫不退缩。 “你们想干什么?” 第12章 一招过肩摔,赶走村霸 傅元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呵斥道,声音虽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找茬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下子有些懵了。 他们本以为对付一个傅姣姣轻而易举,却没想到她身边的人竟如此团结,个个都摆出了拼命的架势,让他们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然而,一想到何平安给的银子,她深知若不给傅姣姣一点教训,怕是难以回去交差。 于是,对着身后的一个小妹使了个眼色,那小妹立马心领神会。 村霸小妹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第一眼便挑中了顾白下手。 在她看来,顾白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虽然手中拿着农具,但想必也不会有多大的威胁。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快速朝着顾白走近,还未等顾白反应过来,她猛地伸手,轻而易举地便将顾白手中的农具抢了过来,顺势还推了顾白一下。 “拿来吧你!” 这叫嚣声加上脸上得意的笑容,让人很不适。 顾白本就身形文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光手中的农具瞬间就被夺走,人都差点站不稳。 傅姣姣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 居然敢在她的面前欺负顾白,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当下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立马拨开众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般冲向那村霸小妹。 只见傅姣姣身形一闪,仅仅只出了一招过肩摔,便巧妙地利用自身的力量与技巧,将村霸小妹狠狠地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屁股!” 小妹被摔的龇牙咧嘴,痛得叫出声来。 这一下,众人都惊呆了…… 顾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妻主竟会功夫。 江厌离也愣住了,傅姣姣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就连那为首的村霸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妹,又看了看傅姣姣那肥胖的身躯和气愤的肉脸,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傅姣姣是因为身体本就肥胖从而比旁人多些蛮力,加上她之前可是专门研究过柔道和空手道的。 虽说一心扑在了种植领域,但她在上学时也曾报名参加过许多兴趣社团,柔道和空手道便是其中之一。 这一招使出,可谓是干净利落,就连傅姣姣自己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不光能派上了用场,还如此好用。 顾白知道傅姣姣为了保护他,心中顿时对傅姣姣充满了感激,就连他望着傅姣姣的眼神中,都开始有了钦慕之情。 村霸几人被傅姣姣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得有些胆怯了。 她原本只是想着过来教训一下傅姣姣,给何平安一个交代,从未想过要把事情弄得太过难堪。 她虽在村里横行霸道,但也清楚若是把事情搞大,触犯了律法,那可是会招来牢狱之灾的。 傅姣姣见状,随即放出狠话: “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冒然来找我,是受何人指使?” “你连得罪谁都不知道,还问我?” 见村霸并没有否认,傅姣姣接着道: “我现在不管你们是受何人指使,你们今日私闯民宅,还妄想伤害我家人,你们若是不赶紧离开,我便立刻将这事闹大让村里的父老乡亲评评理。” “你们要是再敢动我们一下,我定会告上去,不管是村里、镇上、城里、或者说京城,我傅姣姣说到做到!” 傅姣姣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铿锵有力。 村霸听着傅姣姣的话,心中越想越后怕。 这傅姣姣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主,若是真的闹大了,她可没有任何胜算。 权衡片刻之后,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躲在远处观望的何平安看到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道: “这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原以为可以借着村霸之手好好教训一下傅姣姣,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来她是小看傅姣姣了。 村霸带着手下走后,傅姣姣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姣姣刚一转身,便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顾白的眼中是钦慕,陆子奇的眼里则透着纯粹的崇拜,而傅元喜和王卓两口子是感慨欣慰,眼中还隐隐有泪花。 数江厌离的表情最为复杂,他此时诸多情绪正交织在一起。 傅姣姣被大家这么盯着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紧接着便是老两口上前,说道: “我们的姣姣真的长大了!” 傅元喜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声音有些哽咽,王卓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他紧紧地握住傅姣姣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是啊,爹看到你如今这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随后,傅姣姣扶着老两口进屋后,又是一番宽慰。 经过这件事之后,顾白将之前江厌离和他说的都忘的一干二净。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的顾白,恨不得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傅姣姣身边才好。 在他眼中,自己的妻主变得愈发的好,他看傅姣姣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傅姣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圈。 江厌离这一夜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未眠。 他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脑海里不断思索。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现在的走向和前世竟完全不一样。 前世的傅姣姣可是烂到了骨子里,可如今,不仅改邪归正,还突然有功夫傍身,与人对峙起来气势汹汹,甚至还变得伶牙俐齿。 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奇怪,让他很想知道其中缘由。 又过了两日~ 傅姣姣的日子过得倒是自在,她时不时会去地里探查下种子发芽的情况。 闲暇之时,便进入系统空间里转悠几圈,熟悉里面的物品摆放的情况,还会在借住的院里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 想着地里的圣女果种子也已经发出了嫩芽,傅姣姣打算今日稀释下生长药水,去给这些嫩芽浇浇水,好让它们能快速长大。 刚准备出门,就被顾白给撞见了。 “妻主,可是要去地里?” 第13章 理应轮流服侍妻主,为傅家开枝散叶 傅姣姣看是顾白,便顺手提起浇水工具,指了指说道: “今日要去地里浇水。” “妻主,这几日你瘦了许多,定是劳累到了。浇水之事就交给我和厌离便成。” 顾白看着傅姣姣,眼神里满是心疼。 傅姣姣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也知道自己确实瘦了些,但她心中认为还远远不够。 “是瘦了些,不过还不够,我要瘦成一道闪电才行!” 顾白被她的话逗笑: “妻主无论何种模样,顾白都喜欢,不过瘦成闪电未免过了些。” “顾白,你不觉得我瘦了变得更好看了吗?” 傅姣姣突然望向顾白,表情很是认真。 顾白对上傅姣姣这认真的表情,突然心跳加快,他的妻主确实看上去比之前清爽不少。 “嗯,是好看了。” 傅姣姣真的有在努力减肥,在得到顾白的肯定后,心情大好。 最终她带着顾白和江厌离一起前往地里,一路上步伐轻快。 到了地里,傅姣姣早已提前将生长药水滴了两滴稀释在水桶里。 江厌离和顾白跟着傅姣姣拿起水瓢,有模有样的开始浇水,不过片刻功夫,一亩地便浇好了。 望着那一片绿油油的嫩芽,三人心情舒畅。 “妻主,这种的是什么?” 江厌离看着那些嫩芽,心中好奇,忍不住询问。 傅姣姣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圣女果!” 江厌离和顾白不约而同地发出声: “圣女果?” 傅姣姣笑着解释: “就是一种红色的果子,味道酸甜可口,可生食,也可熟食。要是有西梅,用刀将果子切一个小口,把西梅放进去夹着吃,会非常美味!” 江厌离自认前世学识渊博,可听傅姣姣这一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果子?我却从未听闻。” 傅姣姣挑了挑眉: “这圣女果不仅美味,而且能美容养颜,营养丰盛,等后面收获了,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顾白听到傅姣姣的话,眼神中满是温柔: “等果子熟了,便去镇上买些西梅做给妻主吃。” “顾白,你真好!” 傅姣姣望着顾白,心中对他的好感愈发浓烈。 顾白被傅姣姣这直白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腼腆地对着她笑。 “哼~哼~” 江厌离故意清了清嗓子。 他实在看不惯顾白和傅姣姣如此亲近。 在他心中,无论傅姣姣如今表现得如何好,他始终坚信这只是表象,傅姣姣一定是在道貌岸然地伪装自己。 “妻主,我们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江厌离的声音听不出明显情绪,但却成功让顾白和傅姣姣快速清醒过来。 两人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天边已泛起了微微的暮色,是该回去了。 三人刚回到宅子,村长何平吉就来了。 他满脸堆笑地告知众人,明日宅子就修缮好了,并客气地通知他们收拾东西,明日便可以搬回去住。 傅元喜连忙道谢,客气地送走了何平吉。 吃过晚饭~ 六人围坐在桌前,等待着傅元喜安排后续事宜。 傅元喜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老宅只有三间房,每间房只有一张床,明日开始每间房里都要住两人。” 傅姣姣一听要两个人一起住一间房睡一张床,脑袋瞬间有些发懵。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傅元喜又接着说道: “你们三个都是姣姣的丈夫,理应轮流服侍姣姣。之前姣姣没让你们侍寝,我都知道,但今时不同往日,还需要你们早日为傅家开枝散叶,这样傅家有后了才好。” 傅元喜一本正经地说着,在她看来,这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傅姣姣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急忙说道: “娘,这事我自会安排,你不用管!” 她一想到要和江厌离他们同床共枕,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 出于生理需求,她当然也有那么些许渴望,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怂得很,她都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作为一个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能有此等艳福,她始终犹豫了。 “姣姣,娘是过来人,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旁人想都想不来,你就别推辞了。” 傅元喜在一旁劝说道。 江厌离此刻的脸早已变得煞白,他内心极度排斥,根本接受不了和傅姣姣同处一个屋檐下发生任何肌肤之亲。 他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要想办法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才行。 陆子奇则显得有些别扭,他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可一想到要与妻主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只有顾白听到后,有些羞涩,他坦然接受了这个安排,红着脸说道: “明日我和妻主一屋。” 傅姣姣见顾白已经答应下来,顿时脸颊发红发烫,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顾白,心跳越来越快。 听到顾白的话,江厌离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拿顾白挡刀不好,但也庆幸暂时不用面对与傅姣姣同处一室的尴尬局面。 他绝不能被傅姣姣碰,因为后面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而顾白说完那句“明日我和妻主一屋”后,心中却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主动了。 他偷偷地用余光瞄了一眼傅姣姣,心中忐忑不安,妻主会不会不喜欢自己这般主动的男子? 第二日清晨~ 众人早早地便起了床,简单收拾好行囊后,便结伴步行回老宅。 不多时,老宅便映入眼帘,经过一番修缮后,这时的老宅已经焕然一新。 往昔破旧的屋顶如今已被修补得严严实实,不再漏雨;窗户也换上了新的窗纸,也不透风了,足够抵御外界的寒风入侵。 只是细细查看便能发现,这修缮也仅仅是将表面功夫做了一下,屋内的墙壁和地面修缮得不够平整,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坑洼,但住人倒不成问题。 “将就住吧!” 傅元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她怎么不明白,这修缮的银子肯定被何平吉从中克扣了一部分,但如今傅家势弱,她目前也没能力去深究此事。 只能劝慰自己,默默接受这样的现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然不错。 第14章 得了亲密接触时就会传染给他人的隐疾 老宅里布局较为简单,三间房错落分布。 其中有一间房相对比较宽敞明亮,另两间房则小些,此外还有个破旧的小客厅以及一处院子。 傅元喜思量再三,决定将大房安排给傅姣姣居住,也好让她住得舒适些。 顾白知晓后,极为贴心地主动打扫房间。 他仔细地清扫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将地面擦拭得一尘不染,又把被褥认真地铺得整齐干净,床铺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傅姣姣站在一旁看着顾白忙上忙下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对他佩服起来。 顾白这样一个温柔儒雅的男人,不仅长得好看,还能将家务之事做得如此出色,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让她捡到了。 然而,一想到晚上要和顾白一起同床共枕,傅姣姣瞬间脸颊发红。 她是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单身狗,其实她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更别提和男人同床共枕了。 她突然想入非非,这一想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妻主,已经收拾好了,晚上,我们……” 顾白红着脸,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呵呵,这床还算大,晚上应该不挤……” 傅姣姣也干笑着回应道。 她心里同样纠结万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展开说这个事。 下午~ 顾白、江厌离和陆子奇三人如往常一样前往厨房准备晚饭。 江厌离趁着间隙,看着顾白轻声问道: “顾白,你当真要与妻主晚上同房?” 他这一开口,声音虽不大,却让本在一旁默默摘菜的陆子奇瞬间竖起了耳朵。 “嗯,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 顾白微微点头,脸上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嘴角微微上扬。 江厌离看着顾白这副模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想劝阻顾白,又觉得自己的劝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吃过晚饭后,顾白早早地就准备好沐浴用品,打算服侍傅姣姣沐浴。 而傅姣姣从吃晚饭开始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里清楚自己对顾白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好感,可理智却在不断地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远未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她内心陷入了激烈的争斗,一面觉得和顾白自己不亏,另一面又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迈出这一步。 最后,傅姣姣还是选择放弃,暗骂自己实在太不争气。 “顾白,我自己洗就好,你先出去休息会儿。”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妻主要是有需要,便喊顾白。” 顾白并未多想,只是带着一丝失落,缓缓退出了房门。 傅姣姣轻轻关上房门,缓缓脱衣踏入水温刚刚好的浴桶里,她仰头靠在桶边,口里念念有词: “等赚到钱了,一定要盖一套大别墅,到时一定让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洗浴间。” 看着房间里因沐浴而变得湿答答的地面,傅姣姣暗暗下定决心。 大家洗漱完毕后,都各自回到房间。 陆子奇躺在侧卧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泛起纠结。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侧身看着旁边的江厌离,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厌离哥,要是妻主明日或者后日让你我去服侍,可怎么办?” 江厌离原本还想着今晚顾白与傅姣姣同房之事,突然被陆子奇这一提醒,瞬间也犯了难。 他沉默片刻,反问道: “子奇,我知道你也不想服侍妻主,你是怎么想的?” 陆子奇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其实仔细想想,妻主自从戒赌了以后,对我们也不再打骂了,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 江厌离轻轻点了点头,应道: “嗯,想不通的话,那就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吧!” 说完,他便翻了个身,假装睡着,试图逃避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话题。 陆子奇见江厌离不再言语,也渐渐有些迷糊地睡过去了。 一大早,天还未大亮,顾白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来到厨房和江厌离、陆子奇一起准备做饭。 江厌离不经意间抬头,看到顾白有些泛红的眼眶,心中不禁一惊,以为是傅姣姣昨晚欺负了他。 “是不是妻主又打骂你了?” 江厌离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 陆子奇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上前关切询问: “顾白哥,你怎么了?” 顾白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 其实昨晚,傅姣姣看着躺在床上满心期待的顾白,内心经过长时间的斟酌与挣扎,才不得已撒了谎。 “顾白,有件事我需要向你坦白。” 顾白听到这话,立马紧张地起身询问: “妻主,你说便是。”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道: “其实我得了一种病,这个病我有些难以启齿,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还是想说。”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得的是……一种会在亲密接触时传染给他人的隐疾,大夫说目前难以根治,我实在不想连累你,所以……” 傅姣姣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似乎真的遭遇这事,满脸的痛苦与无奈。 顾白听了傅姣姣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心中原本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惜。 “妻主,为何会如此?平日里也不曾见你有吃什么药?” 顾白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傅姣姣突然忘记了这茬,补充道: “大夫说,已经无药可治,所以不用吃药。这病说来也奇怪,它只要不行亲密之举,便不会发作。” 顾白沉默了许久,还是相信傅姣姣所说的每一个字。 “妻主,你莫要太过伤心,哪怕不能为傅家开枝散叶,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傅姣姣心中既感激又愧疚,她知道自己欺骗了顾白,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顾白,对不起!” 这一夜,顾白对傅姣姣的身体感到十分担忧,竟不自觉红了眼眶。 “什么?妻主有隐疾?” 陆子奇听闻顾白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可在那惊讶之下,竟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高兴。 “嘘!这事我只跟你二人说,千万不要让夫人老爷知道,还有旁人也不能告诉。” 顾白神情严肃,小声叮嘱道。 他深知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对妻主定会造成极大的损害,所以格外谨慎。 “嗯嗯,绝对不说!” 陆子奇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可那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几乎快翘到上天了。 江厌离站在一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此前一直担忧傅姣姣会要求自己与她同房,如今有了这个隐疾,他便不用担心了。 不过,他生性多疑,很快便陷入了沉思。 细细想来,傅姣姣什么时候开始有的隐疾呢?前世的傅姣姣好像并没有得这种病。 难道说,她是为了那个男人,故意编造的? 第15章 生长药水效果好,果子已成熟 经过一夜,傅姣姣明显察觉到,三人望向她的眼神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正准备拿农具前往地里查看一番,此时顾白和陆子奇见状便迅速围了上来。 “妻主,你回房好好休息,地里我们来就成。 顾白一脸关切,陆子奇也在一旁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傅姣姣竟一时语塞,看这样子,他们显然都知道她有隐疾了。 她不过是随口撒了个谎,没料到会把她当成了重病患者看待。 “无事,我一切都好,这病只要不那个,就和正常人一样。” 傅姣姣赶忙解释。 可话音刚落,傅元喜恰好走到院子里。 她敏锐地捕捉到傅姣姣话中的异样,连忙上前拉住傅姣姣的手,焦急询问: “姣姣,你病了?” 傅姣姣顿时后悔自己这嘴快的毛病。 本想含糊其辞地打个哈哈混过去,却不想被傅元喜追着问。 “姣姣,不要瞒着娘。” 事已至此,既然谎言已经开始,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了。 “娘,女儿不孝!” 傅姣姣说罢,努力想要挤出几滴眼泪,以显示自己的悲伤与愧疚,可内心却十分平静,那眼泪像是干涸了一般,硬是一滴都出不来。 无奈之下,她又将昨晚对顾白说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傅元喜听完,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便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顿时乱作一团,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傅元喜扶起。 “掐人中,快,掐人中。” 傅姣姣焦急地呼喊着。 关键时刻,还是江厌离最先反应过来,他迅速伸出手指,精准掐住傅元喜的人中。 傅姣姣在一旁心急如焚,心中暗暗自责:‘傅姣姣啊,你这玩笑开大了!’ 她着实没想到这事会对傅元喜造成如此大的打击。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却没料到会引发这样的后果。 片刻后,傅元喜缓缓睁开双眼,泪水夺眶而出,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王卓听到动静,立马出来抱着傅元喜。他看着夫人这般模样,心里难免悲痛欲绝。 “姣姣,你……唉!” 王卓欲言又止,他既心疼女儿的遭遇,又为傅家的后路感到忧虑。 但事已至此,傅元喜和王卓老两口即便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咬着牙接受下来。 他们看着这个改邪归正,好不容易让一家人看到希望的女儿,如今却有这种隐疾,眼中原本的光彩都黯淡了下去。 傅姣姣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她清楚自己这玩笑真是开大了,也明白自己此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厌离亲耳听到傅姣姣说出那番话时,原本心里的疑惑也打消了大半。 在他看来,很少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就暂且相信傅姣姣说的都是真的了。 傅姣姣思来想去,提出将大房让给江厌离他们三人住,自己则搬到小房去住。 众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默认接受了这个安排。 只有傅姣姣自己心里清楚这样做的原因。 她现在只是故作矜持,可要是日日和同一个男人同处一屋一床,害怕自己哪天万一没把持住,就暴露了。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保守了! 她一直认为一夫一妻,两情相悦的前提条件下,才能有床榻关系,哪怕面对的是如此貌美的男人,她也没法轻易跨越心里的那道线。 傅姣姣琢磨着,当下还是先把地种好,一门心思好好搞钱才是要紧事。 自己既然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又拥有系统空间,可不能白白浪费。 于是,在后面的日子里,傅姣姣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减肥和地里。 她每日做有氧加抗阻运动,时不时去地里施肥、除草、驱虫。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地里的圣女果已经愈发成熟。 生长药水真是好用,看着那一串串红彤彤的果子挂满枝头,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傅姣姣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要开始认真盘算搞钱大计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傅姣姣凭借着时不时去地里劳作,上饮食上的节制,合理的运动,已经成功减重二十多斤。 她估摸了一下,目前这副身体体重大约在180斤左右。 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三人亲眼见证了傅姣姣的整个减肥过程,看着她变得愈发的清爽,连身形都逐渐有了变化。 今日傅姣姣从地里摘了一篮子已经成熟的圣女果带了回去,一到家便让顾白将它们洗干净,摆盘放桌上。 “妻主,这果子现在就吃吗?” 顾白看着桌上那红彤彤、娇艳欲滴的小果子,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江厌离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果子,心中满是疑惑,坐在一旁不敢上手。 傅姣姣笑着说道: “刚才在地里我就忍不住吃了两个,酸甜可口,非常好吃,你们也尝尝!” 听到傅姣姣都吃了,顾白便不再犹豫,率先伸手拿了一个圣女果,轻轻咬了一口。 瞬间,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果肉里居然饱含着丰富的汁水,口感极佳,让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吃完一个竟迫不及待地还想再吃第二个。 “妻主,这味道太好了!” 顾白满脸惊喜地夸赞道。 “厌离,子奇,你们也尝尝,真的很好吃!” 顾白热情地招呼着。 紧接着,陆子奇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刚入口,那独特的味道就让他连连称赞。 江厌离见他们吃得这般享受,心中虽仍半信半疑,但也忍不住拿了一个放入口中。 当那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时,他的瞳孔都睁大了些,心中满是惊讶。 这果子真是傅姣姣种出来的?竟这般好吃,哪怕是前世,他也从未尝过这般滋味。 三人吃得停不下来,不出片刻,一盘圣女果便被吃得干干净净。 见三人都吃完了,傅姣姣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出自己后面的赚钱计划。 “这果子不出两日便都成熟了,虽只有一亩地,但产量可不少。” 傅姣姣的眼神中透着自信,她接着说道: “过两日咱们把成熟的果子采摘五十斤下来,挑到镇上去售卖。” “妻主,我们为何不就近去村里集市卖?” 顾白忍不住发出疑问。 第16章 摆摊免费试吃,生意得已开张 “村里和镇上比,镇上有钱人自然多得多,这圣女果比较稀有,可不能贱卖了!” 傅姣姣眼中透着精明的光。 顾白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顾白紧接着问道: “那咱们该定价多少?” “一两银子一斤!” 江厌离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可是仔细算过的,一两银子在镇上卖虽说还是贵了点,但这圣女果如此独特,肯定有人舍得花钱买。 “厌离说一两便一两,我看成!” 傅姣姣其实对这个世界的物价还不是特别清晰,毕竟原主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心里压根没个数,所以她觉得江厌离这么说,应该错不了。 “那便按照厌离说的价格卖!” 顾白点头同意,陆子奇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果子确实好吃。 在生长药水的加持下,圣女果成熟得越发的诱人,一颗颗红彤彤的,饱满多汁,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赶集的日子~ 外面天气不错,阳光明媚还不燥热。 傅姣姣打算带着江厌离和顾白两人一起坐牛车去镇上卖圣女果。 为了这次出摊,她还特意让村里的木匠按照她的想法打了一张可以折叠的桌椅,方便摆放果子。 镇上的集市可比村里热闹多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都有。 三人环顾了一圈后,选了一个人流还不错的位置,便开始支起摊子。 不出一会儿,江厌离和顾白将圣女果摆放得整整齐齐。 两个好看的男人加上那还泛着诱人的光泽的鲜红小果子,很快就吸引了街边不少人的目光。 “姑娘,这果子之前怎么没见过?” 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老妇人好奇地凑过来询问道。 “自家种的新品种,酸甜可口,夫人可要来一斤?” 傅姣姣热情地介绍着。 “多少钱一斤?” 老妇人想着尝尝鲜倒也不错。 “夫人,一两银子一斤!” 江厌离赶忙回应着。 “什么?一两银子一斤?抢钱呢?” 老妇人一听这价格,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她家一天的开销也才一两银子呀,就为了吃这小小的果子让她出一两银子,她可舍不得。 周围人一听这价格,也都纷纷争议起来。 “姑娘,你家男人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一个路人扯着嗓子喊道。 “你……” 江厌离听到这话,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傅姣姣轻轻拉了一下。 傅姣姣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让自己来说。 “各位父老乡亲,看大家对这圣女果都比较好奇,今日我傅某人请大家免费试吃一次可好!” 傅姣姣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大声地招呼着。 她心里明白,这开价确实高了些,可她本来就只打算走高端市场,只要大家尝过味道,肯定会有人愿意掏钱买的。 “这果子卖那么贵,你让我们试吃,那我们吃了以后,你会强制让我们掏钱吧?” 一个穿着讲究的买菜公子皱着眉头问道,他之前就被人这样讹过,所以格外谨慎。 “不会,你们要觉得好吃再买也不迟,我这果子名为圣女果,酸甜可口,还美容养颜,营养丰富,卖一两银子也是有原因的。” 傅姣姣耐心地解释着。 “当真免费试吃?” 老妇人咽了咽口水,不要钱的东西,那她可打算试试。 “夫人你吃一个试试!” 傅姣姣笑着说完,便递给老妇人一个。 老妇人也不再犹豫,接过来就塞入嘴里咀嚼起来,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一脸的好奇。 “这果子确实好吃!” 老妇人吞下后,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其他人见老妇人这般反应,都纷纷效仿,从摊子上拿一个放入口中尝味。 一时间,摊子前热闹非凡。 “妻主,就这样免费试吃,万一他们吃了以后不买怎么办?” 顾白心里有些没底气,这果子虽然好吃,但一两银子一斤确实贵了些,他真怕大家都只试不买。 “放心,好东西自然有人买。” 傅姣姣拍了拍顾白的肩膀,让他放心。 其实傅姣姣自己也不确定,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话音刚落下,便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开口说道: “好吃,给我来一斤!” 她尝了这圣女果后对这味道十分惊艳,觉得一两银子一斤倒也值了。 “给我也来一斤!” 紧接着又有人喊道。 “我要两斤!” 之后便有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纷纷掏钱购买。 见生意开张了,三人也开始忙活起来。 傅姣姣负责热情招呼着客人,江厌离负责过秤,动作娴熟又精准,顾白则是收钱,他每收到一笔银子,都会小心地放进钱袋里。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购买,周围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忍不住了,都纷纷过来抢购。 五十斤圣女果居然不出半日,便售卖一空,这销售速度连傅姣姣都始料未及。 她原本只想着先试一下,可没想到会有如此火爆的场景。 三人简单收拾完摊位,便准备坐着牛车回去。 一路上,三人坐在牛车上,望着身旁那四个空空如也的篮子,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成就感。 “厌离,你们吃过番茄吗?” 傅姣姣想到,圣女果就是小番茄,可刚才众人试吃时的反应,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吃过一样。 “番茄?是何物?” 江厌离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他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看到江厌离的反应,傅姣姣心里更加确信这个世界的物资是有些匮乏的。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以原来世界的认知来衡量这里的一切,看来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才行。 “没事,就随口一问!” 傅姣姣有些敷衍地回应道,心里正琢磨着其他事情。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略显敷衍的表情,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又无法确定,只能将疑惑埋心底。 “妻主,刚刚算了下,咱们今日一共赚了四十七两银子,也就是说有三斤是被试吃了。” 顾白脸上洋溢笑容,隔着衣衫紧紧捂着装有银子的钱袋。 “下午咱们再采摘六十斤出来,明日把子奇也带上,分工合作卖得也快些。” 傅姣姣见今日卖得如此好,必须要趁热打铁才行。 “嗯,都听妻主的!” 顾白点点头,他心里对傅姣姣的光圈越来越大。 第17章 摆摊被赶,不如试试我的意见,咱们合作共赢 三人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傅元喜和王卓早已在院子里等候。 他们一眼便瞧见了放在一旁的四个空篮子。 “姣姣,你们今日都卖完了?” 傅元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娘,都卖完了!” 傅姣姣笑着回答。 “娘,这是今日赚的银子。” 顾白走上前,将捂了一路的银子恭敬地交到傅元喜手中。 傅元喜接过这沉甸甸的钱袋,原以为里面装的都是铜板,可当她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 她仔细地数了数,有些不确定地再次问询: “四十七两?” “我们今日只卖了这么多,明日应该可以多卖点。” 听到傅姣姣的话,傅元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果子她也尝过,确实美味可口,可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在她看来确实贵了些。 她自己就是世代做生意的,心里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利润有多高。 这果子才种了一个半月不到就收获了,还能卖出如此高价,要是能多种些,那一年下来岂不是要赚发。 一想到这儿,她不禁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 “姣姣,你真是继承了你祖母的经商之道,这果子要是种一年,那咱们家宅子就可以赎回来了。” 傅元喜兴奋地说道。 傅姣姣倒是还没仔细算过,不过她心里清楚,要凑够三万两银子,目前是远远不够的。 看到傅元喜如此激动,她忍不住泼了冷水: “娘,这果子又不是一年四季都能种植出来的,一年最多种植两季,咱们目前就一亩地,产量也不多,三万两恐怕远远不够。” 傅元喜听了,也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想想种地本就是靠天吃饭的营生,刚才确实没仔细算过。 “咱们现在有银子了,之前村长不是说十两银子一亩,我想把另外两亩地也买了。” 傅姣姣思索片刻后说道,一亩地确实有些少了,她还打算种点其他的瓜果蔬菜,扩大种植规模。 “还是姣姣考虑周到,娘马上就去村长家把剩下的两亩地也都买了。” 傅元喜说完,便乐呵地拿着钱去找何平吉买地契。 江厌离站在一旁,见傅姣姣对种地懂得不少,心中也更加确信了那个想法。 赶在天黑前,傅姣姣带着江厌离和顾白又来到地里采摘圣女果。 一亩地的产量着实不少,少说也有千斤果子,傅姣姣目测了一下,按照目前的售卖速度,这些果子还能卖大半个月。 傅元喜兴高采烈地在何平吉手里买下了另外两亩地,满心欢喜地拿着地契匆匆回到家中。 “姣姣,这地契娘买了,那三亩地以后便是咱家的啦。” 她的声音里都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傅姣姣看着地契到手,也知道后面要开始忙碌了。 第二日赶集~ 傅姣姣带着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还是像昨日一样在那个位置支摊开卖。 果不其然,圣女果的生意依旧异常火爆,就连昨日买过的回头客也不在少数。 周围的摊贩看到他们的生意这般红火,心里满是嫉妒。 终于,在他们准备收摊之时,几个摊贩的老板联合起来,气势汹汹地将他们围住。 “你们明日就不要来了!” 带头的摊贩老板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为何不能来?” 顾白一脸疑惑,他实在有些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大家不都在集市上摆摊吗?为何就他们不能摆? “看你们眼生便知道你们不是这镇上人,家在哪儿就回哪儿去,别在这里摆。” 那老板蛮不讲理地训斥。 傅姣姣见这架势,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几分,这些摊贩分明是眼红他们的生意,所以故意找他们麻烦。 但她并不想起冲突,毕竟做生意还是要以和为贵。 “大姐,有话好说,咱们都是做生意的,要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们说出来,咱们协商下。” 傅姣姣脸上挂着笑容,客客气气地招呼着几位摊贩,试图化解这一局面。 然而,那几个摊贩老板却并不领情。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们抢了我们的生意,就别想在这儿待下去。” 另一个摊主恶狠狠地说道。 江厌离皱了皱眉头,他莫名恼怒,就他们一家卖圣女果,怎么就抢了他们的生意? 陆子奇在一旁警惕地看着,手里拿着扁担以防这些人突然动手。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大姐,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想得罪各位。这集市本就是大家公平竞争的地方,不能因为我们卖的好你们就不让我们摆了。这不合理啊!” “就算我们走了,也会有其他人生意好,难道你们看到了也要将他们赶走?” 傅姣姣一番话顿时让几位摊贩哑口无言。 “这我们管不了,反正你们就是不能在这儿摆摊!” 那位大姐一脸执拗,认死理,她就是看不惯傅姣姣他们的生意如此红火,心里那股嫉妒劲儿怎么都压不下去,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妻主,要不然咱们明日去村里集市卖吧!” 顾白心里有些害怕惹上麻烦,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要是和这些摊贩起了冲突,怕是不好,所以小声提议道。 傅姣姣听了,却微微皱眉,认真想了想,认为顾白这提议肯定不能采纳。 他们好不容易在镇上打开了销路,刚铺好路数,也有了不少熟客,要是就因为别人嫉妒,就轻易放弃,那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往后想要再发展起来可就难了。 绝对不能因为这点阻碍就退缩,得想办法化解才行。 “各位老板,我也知道大家摆摊不容易,要不试试我的提议,咱们合作共赢可好?” 傅姣姣脑子一转,笑着提议道。 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之所以如此针对他们,无非就是觉得自家生意少赚了。 那要是能让他们也从中获利,有钱赚了,不怕他们不答应。 几个摊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开始动荡起来。 他们每日风里来雨里去地摆摊,为的就是养家糊口,家中也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亲戚能依靠,日子过得本就紧巴巴的。 如今见有人要带他们一起赚钱,那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合作共赢?” 带头的摊贩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其他几个摊贩也都纷纷凑了过来,竖着耳朵想听个究竟。 “几位老板,来来来,靠近点,我和你们说说……” 傅姣姣熟练地拉着几个摊贩老板,在她们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她说得头头是道,几个摊贩老板听得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成了惊喜。 第18章 花重金买马,送货物或出行都方便些 江厌离在旁边站着,倒是听得一清二楚,神色却颇为复杂。 几位摊贩听完傅姣姣的话后,都笑开了颜,他们连连称好,看向傅姣姣的眼神也从之前的敌对变成了钦佩。 “您贵姓?我老张做生意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那么令我钦佩之人!” 老张是这片摊贩的老大姐,为人直爽,他听完傅姣姣的话,心中佩服不已,觉得傅姣姣这主意既能解决双方的矛盾,又能让大家都赚到钱,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张大姐客气了,我姓傅,大家要是愿意合作,咱们就互帮互助。” 傅姣姣笑着回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傅姑娘,你这主意好啊,我们之前真是目光短浅了,还望你别往心里去呀。” 另一个摊贩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能理解,咱们以后便有事说事,一起赚钱!” 傅姣姣颇为大度地摆摆手。 “那明日就按傅姑娘提议行事!” 老张爽朗地应了下来。 事情解决后,三人如往常一样坐牛车回家。 “妻主,这办法真是你想出来的?” 江厌离一路上都在想刚才傅姣姣说的,此时终于憋不住,开口询问。 他实在难以相信是傅姣姣自己想出来的。 “算是吧,咱们后面还有两亩地要忙,这样也不错!” 傅姣姣心里想着,种地本就耗费精力,再加上零售零卖,时间成本实在太高。 倒不如只专注于种地搞批发,这样既能减少精力,又能做大做强,一举两得。 “妻主,若咱们以八折价格卖给他们,长此以往要少赚不少银子。” 顾白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越算越觉得有些肉疼。 按照之前的售卖情况估算,相当于原本可以稳稳赚得一千两银子的生意,最后却只能进账八百两,中间那两百两银子白白便宜了别人。 要知道,两百两银子对于他们现在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放在普通家庭里都快赶上一年的花销了。 “咱们之后还要种点其他的,这样也节省不少时间,让点利给这些摊贩,也是应该的。” 傅姣姣倒是看得很开,她深知自己经商只是个新手,所运用的不过是现代常见的一些商业模式罢了。 她觉得自己的优势还是在种植方面,所以只想把精力集中在种植领域,将其做大做强。 毕竟,不管在哪个世界,只有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资源,才能有底气。 踏踏实实种地,搞搞批发,对她来说是当下最合适的路径。 次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傅姣姣几人便早早地赶着牛车前往镇上。 车上装着一百斤圣女果,他们打算以八折优惠卖给那几个摊贩老板。 傅姣姣还特意准备了十几份白纸黑字的协议,内容简洁明了。 核心点便是她只以批发商的身份出现,以八折优惠向摊贩们售卖圣女果,从此不再参与摆摊售卖的环节。 至于摊贩们之后将圣女果以多少银子卖出,她概不过问,哪怕他们能将价格抬高到十两银子一斤,那也是他们的本事。 傅姣姣只负责提供货源,遵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 同时,她会让摊贩们提前验货后,再签字画押,达成合作。 “傅姑娘,我们请的教书先生对这份协议没有疑问,咱们现在便按手印签约。” 几个摊贩迫不及待地说道,显然他们对这个合作方案十分满意,也感受到了傅姣姣的诚意。 “还有一事得提醒你们,我这圣女果比较稀有,而且是季节性的,可能只能提供半个月的货源,后面再想要便要等很久。” 傅姣姣如实相告。 摊贩们听到只供应半个月,心里不禁开始犯嘀咕起来,思索着这短暂的供应期对自己生意的影响大不大。 不过,其中有两个脑子转得快的摊贩眼前一亮。 既然这圣女果如此稀缺,那他们抬高价格售卖便很简单,只需要简单提醒一嘴,不愁卖不掉! 随后,交易有条不紊地,都是按照协议内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到片刻工夫,一百斤圣女果便顺利地卖到了几个摊贩的手里。 傅姣姣看着事情发展还算顺利,也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事便无需自己过多操心了,当下她只需要回去专心搞种植就行,想着还有两亩地的杂草要除,顿时干劲十足。 傅姣姣并没有着急着回家,而是带着江厌离他们径直走向镇上的一家马行。 随着生意逐渐走上正轨,有一辆马车会方便很多,无论是运送货物还是出行,都能提高效率,节省时间。 “姑娘,你眼光真好,你眼前这马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这小红马别看现在体格还不大,只要你带回家再养段时间,不得了!” 店里小二看到傅姣姣只盯着这匹小红马,立刻热情地介绍起来。 “这马多少银子?” 傅姣姣也不太懂马,但她就是莫名觉得这红马看着顺眼,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偏爱红色吧。 “不贵,也就一百六十两银子!” 小二刚报完价,顾白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一百六十两?正常连马带车都才不到一百两,你这报价是不是太高了些。” 顾白认为这马的价格实在有些离谱。 “我这马可是镇店之宝,这红马市场行情就是这样,你们爱买不买!” 小二听到嫌贵,立马不干了,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似乎这价格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江厌离却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这匹马,他是懂马的,一眼便看出这红马怎么样。 这红马只要养的好,以后骨骼健壮,毛色光亮,比起寻常马,耐力要强上不少。 若是再好好驯化,日后说不定可以和战马有得一比。 “妻主,这马可以买!” 江厌离小声提醒傅姣姣。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说可以买,心里觉得价格确实贵了些,但还是咬咬牙决定买下。 “店家,这马我买了,但是你得给我们再配上一辆车身。车身不需要任何装饰,就按你们店里最便宜的来!” “成,几位客官这边请!” 小二见傅姣姣答应得如此爽快,又瞬间变得笑脸盈盈,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去挑选车身。 顾白见妻主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只能无奈地去付银子。 第19章 原主曾经痴迷的男人,金小公子 “什么?这一匹小马便要一百六十两银子?” 傅元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匹小红马,心疼得直皱眉。 她想起自己以前购置的马车,价格都远不及此,心中更是觉得难以接受。 “这刚挣点银子便如此大手大脚地花出去了,你叫我如何说你才好!” 她忍不住有些埋怨。 傅姣姣却只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让傅元喜也颇感无奈,毕竟赚钱的不是自己,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有些事情她也干涉不了。 “娘,银子后面还会有的,这马别看它还小,刚才路上赶车的时候可是一点不马虎,劲头足着呢。” 傅姣姣向傅元喜解释道。 “行吧,行吧!你喜欢便好!” 傅元喜语气很无奈,如今都买回来了,也只能妥协。 顾白在一旁默默算了算,这一番花销下来,目前钱袋里只剩下一两银子了。 他虽着实心疼,但一想到是妻主想要的,再贵便也舍得。 顾白在镇上看到西梅时,没有动用那一两银子,而是将自己仅剩下的十几个铜板都买了西梅。 此刻,他正在厨房里制作着傅姣姣说的圣女果夹西梅。 妻主应该会喜欢这果子夹西梅,他自己也尝了一个,那味道非常惊艳,确实好吃。 “妻主,你尝尝!” 顾白满脸期待地端着一盘子圣女果夹西梅,双手托在傅姣姣面前。 傅姣姣也不客气,随手便拿了一颗放入口中。 瞬间,那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怀念。 这味道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了,上一次品尝还是在研究院里。那时,师姐总是会做很多这样的小点心给大家吃,大家围坐在一起,一片欢声笑语。 想到研究院里的师兄师姐们,傅姣姣不禁有些伤神,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妻主,你怎么了?” 顾白察觉到傅姣姣突然神情有些忧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妻主不开心了。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罢了,无碍!” 听到傅姣姣提及以前的事,顾白便想到傅姣姣以前的种种行径。 以前的妻主经常不着家,对家中事务不管不问,回家后还时不时地打骂他们,那日子让他们过得苦不堪言。 而如今,妻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努力赚钱改善家境,对他们也变得体贴。 顾白越想越发觉得还是现在的傅姣姣好,虽傅家已经没落,但只要妻主能好起来,他便听他娘的话,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不能给妻主生女育儿,他也要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妻主身边。 江厌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傅姣姣与顾白的举动,暗自揣测,难道傅姣姣也重生了? 可若只是重生,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就像换了个人。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番才行。 休息片刻后,众人都没闲着,就连傅元喜和王卓也加入到了采摘圣女果的行列之中。 傅姣姣大致估算了一下,若是每日采摘一百斤,最多只能持续采摘十五日。 如此算来,这一亩地所产出的圣女果大概有一千七八斤左右。 想到之前买马车花费了不少银子,如今口袋里已所剩无几,这圣女果全部卖完后的净利润顶多只能达到一千两百两银子。 看上去还算可观,用来盖间大点的房子或许绰绰有余,但若是按照傅姣姣心中所期望的标准去盖,恐怕还差得远。 采摘完果子,几人又依照傅姣姣的安排,到旁边两亩地去除杂草。 人多力量大,六人终于赶在天黑前将杂草都清理完毕。 种地就是个体力活,这一番忙活下来,六人都累得够呛。 傅元喜和王卓更是累得前仰后翻,气喘吁吁。 傅姣姣由于这段时间经常在地里劳作,身体早已适应了这样的强度,倒也不觉得太过疲惫。 傅元喜坐在凳子上,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说道: “姣姣,你真是辛苦了,这些日子看你都瘦了不少,娘也是心疼!” 傅姣姣安慰道: “娘,你和爹先歇会儿,种地是个体力活,你们刚开始不适应是正常的,以后做多了便适应了。” 傅元喜一想到后面还要去地里干活,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但她心中又暗自给自己打气,姣姣都能坚持下来,自己作为娘的,可不能拖她的后腿。 “以后便听姣姣的!” 晚饭后~ 六人都早早地回房休息,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大家都疲惫不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小红马被江厌离喂了草,被拴在了小院里。 自从买了马车后,几人前往镇上的时间大大缩短。傅姣姣每日都带着圣女果,赶早前往镇上,将果子批发给那些摊贩老板。 自从有了圣女果,摊贩老板们的生意也变得日益红火,日收入增加了不少。 甚至有的摊贩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将价格提到了二两银子一斤。 卖的贵,购买的人虽相对少了些,但仍有不少家境殷实、想尝鲜的客人愿意购买。 坐在马车里,江厌离看似漫不经心地试探性开口问道: “妻主,你可认识金小公子?” 金小公子? 傅姣姣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原主的记忆,很快便记了起来,这金小公子不就是原主曾经痴迷的那个男人嘛! “嗯,认识!” 傅姣姣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傅姣姣承认下来,让江厌离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忍不住进一步询问。 “妻主收藏的画怎么不带上?” 他紧紧盯着傅姣姣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枕头里的画,顾白也曾看过,他心中大概也猜到画里的男人在傅姣姣心里不简单。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提及画,先是一愣,随后使劲在脑海里思索。 原主确实好像收藏了几幅男子画像,可这与现在的她又有何干? 那个男人是原主喜欢的,而她只是占据了这具身体,对那男人没有半点想法。 “那些画或许是之前不小心落下了。” 傅姣姣随意敷衍着,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说的每句话甚至每个表情,江厌离都会反复斟酌。 “妻主,重要的东西就要放好,不要再丢了!” 江厌离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从怀里掏出那几张男子画像,在傅姣姣眼前轻轻晃动。 他仔细观察着傅姣姣的表情,只见她眼神中闪过迷茫还有少许困惑,就是没有原先的痴迷与眷恋。 难道傅姣姣已经放下了? 第20章 这个世界有两大国,南昭和北昭 “听说金小公子已经和礼部侍郎的嫡女定下了婚约,妻主可知?” 江厌离目光紧紧锁住傅姣姣,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抛出这个问题,根本不是听人说的。 前世的傅姣姣对那金小公子可谓是痴迷至深,哪怕这男人早已成家生子,都对其念念不忘。 他前世含恨而死也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江厌离深知金墨在暗处与自己作对,虽不清楚具体缘由,但他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背后有人,背后之人在和三皇子作对。 “哦,那便祝福他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傅姣姣神色平静,语气也平淡,就像只是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出于基本礼貌随口说出的祝福。 江厌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姣姣,追问道: “妻主,你不难过吗?” 哪怕傅姣姣流露出一丝失落与不甘,他都会好受些,可眼前的傅姣姣一丝波澜都没有。 傅姣姣无奈地摆了摆手,一个不相干的人订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难过?厌离,你今天好奇怪!” 江厌离见状,终于闭了嘴,可他看向傅姣姣的眼神却变得陌生起来。 眼前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转变不会如此巨大。 一旁的顾白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下来。 刚才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想到妻主爱慕上其他男人,他的胸口就莫名地有些酸痛,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可今日好难受。 而陆子奇正在外专心赶马车,对车厢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马车赶得很是平稳。 话题结束后,傅姣姣总感觉车厢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赶车送货,一来一回仅仅花费了一个时辰。 剩下的时间也变得充裕起来,傅姣姣歇息片刻后,便开始思索起该种些什么。 她从系统空间拿出来几瓶种子,心中盘算着,再过一月便进入夏季,现在正是适合种植各种瓜类的好季节。 “薄皮无籽西瓜,精品丝瓜,精品黄瓜……” 傅姣姣喃喃自语,边挑选着种子,边思考着如何将两亩地合理种植。 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过狭隘,仅凭原主那点吃喝玩乐的记忆,对于农业和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傅姣姣跑到顾白面前询问。 “顾白,你可有史书?” “妻主,是要看书?” 傅姣姣点了点头。 顾白虽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进房便将他仅有的三本书拿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傅姣姣面前。 傅姣姣一眼便看到其中一本书名为《家国论》,简单翻阅了几页,发现里面内容正是她想要的。 “妻主,若书中有不识的字,可以随时喊我。” 顾白说话很是温柔,眼中也满是关切。 “好,谢谢!” 傅姣姣的客气让顾白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微泛红。 以后只要是妻主想要的,他都愿意倾尽全力给予。 傅姣姣翻开《家国论》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书中内容详细清晰地介绍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构造。 原来这个世界有两个大国,周边还环绕着十几个中小型部落。 整个世界都是以女为尊,她目前所处的是两大国之一的南昭国,另一个大国则是北昭国,两国皆是依据地理气候而取名。 南昭的国土面积虽然次于北昭国,但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环境优美,土地相较北昭更为肥沃,是闻名遐迩的出粮大国。 而北昭拥有最大的国土面积,大部分区域常年处于寒冬之中,生存环境相对而言较为恶劣。 北昭国,气候不佳,一年之中大半时间都极为寒冷,而北昭人却天生体格强健,个个孔武有力,也正因如此,北昭兵力十分壮实。 这对于南昭和周围的部落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好在两国之间有条长河,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北昭与南昭阻隔开来。 北昭人不善水战,之前也尝试过几次跨越长河向南昭发起进攻,可最后都因水战落败。 因损失了大量的兵马,导致元气大伤,所以最后被迫无奈自愿与南昭签订了和平之约,这才安宁下来。 书中后面还详细记录了南昭的基本情况,包括种植的粮食种类,以及对外出口的大致情况。 另外两本分别是“官书”和“兵书”,傅姣姣也都大致浏览了一遍。 整整花了五六日的时间,才将三本书看完。 期间,遇到晦涩难懂的句子,她便会请教顾白,而江厌离也会在一旁时不时插上一句,指点一二。 “厌离哥,你懂的真多!” 陆子奇虽不识字,可江厌离讲得条理清晰,深入浅出,让他这个门外汉都能轻松听懂,心中对江厌离很是钦佩。 “只是些皮毛而已!” 江厌离谦虚道,这三本书都是最基础的,并不难懂。 晚上江厌离一直都是打地铺睡,床铺则留给顾白和陆子奇。 “厌离,我发觉你和妻主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顾白是最能感觉到变化的,以前的厌离虽说也识字认字,但很多东西还得向他请教,可如今却变得学识渊博,常常能说出让人眼前一亮的见解。 而妻主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两人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在改变。 “是人都会变吧?这没什么!” 目前除了他和傅姣姣,其他人都还和前世一样,未曾有什么改变。 江厌离很清楚他还是他,但傅姣姣是不是傅姣姣,就不可知了。 南昭皇宫~ “金墨,我让你盯的人呢?” 坐在软榻上的是个十分妩媚的男人,他手中正拿着一枚铜镜,漫不经心地照着自己,眼神流转间尽显风情万种。 这男人生有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魅力,他便是当今南昭的三皇子南宫羽。 “启禀三皇子,那人的妻主欠下巨债已经卖掉宅子搬到乡下住了。” 金墨恭敬回话。 “他那妻主居然没将他变卖?” 三皇子微微皱眉,轻启薄唇,语气中透着些许不满,似乎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没有!” 金墨如实回答。 “我要你无论用何种办法,都要在十日之内将人带到我眼前来!” 南宫羽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墨听到这话,顿觉一阵后怕。 他刚被皇上赐婚,后面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忙,如今要在十日内光天化日之下劫人,这相当有难度。 可他又哪敢违抗,只能下跪答应: “皇子等着便是,十日之内我定将人带到!” 第21章 金墨来村,让何平吉绑架江厌离 傅姣姣每日都过得很充实,早晨她会将采摘好的圣女果带到镇上,批发给摊贩们。 交易完成后,便赶回家中,带着全家人一起在地里播种、施肥、浇水。 每日进账的银子,最后都会交到傅姣姣手中,再由顾白按需支取。 还剩十日,地里的圣女果便要卖完,摊贩们再想要就得等下一轮种植。 傅姣姣想着既然这个世界没有番茄,那她可打算将番茄也种起来了。 此外,傅姣姣还特意花了些银子,雇人将那三亩地砌了墙。 防人之心不可无,每次他们进出村里总有那么几个人,老是盯着他们家。 村长何平吉家~ “村长,这位公子找您!” 一个村民热情地跑到何平吉面前通报道。 金墨此时一身锦袍,蒙着面,缓缓走到何平吉的面前。 浑身上下都透着与村里格格不入的贵气,他身边还跟着几名护卫,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 “你便是这村里的村长?” 何平吉看着眼前的男人,衣着华贵,气质非凡,想着此人来头不小,连忙应着。 “正是,公子是有何事?” 何平吉陪笑道,心里却在琢磨着对方是什么底细。 金墨轻咳一声,旁边的护卫立马会意,动作麻利地从马车上抬出一把软椅,恭敬地扶着金墨坐下,那阵仗把何平吉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听说你们村里,有个姓傅的人家?” 金墨坐下后,直接切入主题。 “是有,公子可是来寻亲的?” 何平吉下意识地以为金墨是傅元喜哪个远房亲戚,来这里问路的,便试探性问道。 “大胆,我家公子的亲戚怎么会在这破村子里!” 金墨身边的护卫立刻怒斥道,那声音洪亮带着傲慢。 何平吉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有些恼火了,他在这村子里大小也是个村长,平日里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操持,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 可再一看这人连护卫都衣着不凡,她出于理智,还是强行把那股火气压了下来,陪着笑问道: “既然公子不是寻亲,那找傅家是有何事?” 金墨见何平吉问到点子上了,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毕竟时间紧迫,宜快不宜慢。 他之前可是专门派人调查过何平吉,对这人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知道她是个见钱眼开、爱财如命的主,只要拿出足够的好处,不怕她不配合。 “何村长,不如咱们做个买卖可好?” 金墨慢悠悠说完,便朝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心领神会,立刻从怀中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一万两银票,此时何平吉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这银票飞了。 虽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得很,可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 “好说好说,公子您这边请!” 何平吉盯着护卫手里的银票,感觉双脚都像被钉住了一般,有些挪不动道。 不过还是强撑着客气地招呼着金墨,想听听具体是啥买卖。 等金墨细细道来后,何平吉听完却有些为难了。 虽说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可这事儿也不合法呀,要是真掺和进去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到何平吉面露犹豫之色,金墨直接摊牌。 “何村长,这忙你帮与不帮可要想好了!” 说完,他身后的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张状纸,递到何平吉面前。 上面清晰地记录了何平吉以往在村里如何克扣村民的各种罪行,最离谱的是还有她强占她人丈夫的罪证。 何平吉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眼前这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呀,他要是不配合,立马就有牢狱之灾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公子,一切都好说,这忙我帮还不行吗?” 何平吉一下子瘫软在地,脸色煞白,苦苦哀求着金墨。 “那我便等你消息!” 金墨看着何平吉那副狼狈的样子,不再理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入夜~ “娘,你为何非要找人绑架厌离?” 何平安晚上瞧见几人鬼鬼祟祟地在自家屋里和她娘商议着事儿,心中起疑,便悄悄躲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这一听,可把她吓得不轻。 难道自己倾慕江厌离的事儿被她娘知道了? 可就算是为了自己,明明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为何非要用绑架这种极端的手段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都知道了?平安,娘劝你不要管,娘不想拉你下水。” 何平吉一脸无奈,她如今是半只脚快入土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按照那个人的要求去办。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牵扯到这件事儿里来,毕竟平安是秀才,以后还指望她考上进士当官呢,前途可不能毁了。 “娘,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娶夫?” 何平安有些懵了,她原以为她娘这么做是为了成全自己,可听这意思,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你……你居然喜欢上一个破烂玩意儿?” 何平吉这时也猜到了,自己的女儿居然喜欢上傅家的女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平日里给何平安说了那么多良家妇男,可她都看不上,敢情是在这儿出了问题呀。 “娘,你不是为了我?” 何平安这下彻底明白了,她娘做这事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那绑架江厌离是受人指使的?” 何平安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所在。 何平吉见何平安都猜出来了,无奈之下,只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何平安听完,心里一阵后怕,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心里又实在是有些不甘心,自己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儿,如今却被别人给盯上了。 “娘,既然已经这样,能不能先让我尝一尝滋味?” 何平安大着胆子询问。 想着江厌离既然都已经是人夫了,那便宜自己一夜也好啊,也算是成全自己了一番。 “平安,你……哎!” 何平吉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平安心里在想什么呢? 看着女儿那痴迷的样子,她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女儿既然这么喜欢那个“破烂货”,自己便成全她这一回吧。 “娘,你答应了?” 何平安见何平吉没有反对,顿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何平吉点头默认,她是过来人,若不成全,那抓心挠肝的滋味真不好受。 第22章 江厌离遭歹人下药, 几人见傅家灯火都熄灭了,相互对视一眼,大着胆子翻进了院子。 他们熟练地点燃迷香,小心翼翼地捅破窗纸,将迷香的烟雾吹进屋内,不一会儿,三个房间里的人就都被迷晕了过去。 等确定没有动静之后,他们才潜入房间里查看。 “老大,这里三个男人,是哪一个?” 一个黑衣蒙面人压低声音问道,他有些不确定。 带头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就着微弱火光,一个一个地比对起来,终于确定了目标。 “就这人,你们动作快点!” 带头的黑衣人连忙招呼着同伙,几人便七手八脚地将江厌离抬走。 他们按照何平吉的要求,把江厌离拖到了一处菜地里,与何平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厌离,醒醒!” 何平安轻轻拍了拍江厌离的脸,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被迷晕了。 见江厌离没有反应,她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 等那些黑衣人走后,两人合力将江厌离抬到离何家不远的一处破屋里。 这破屋是何平吉早些年买下的,里面堆满杂物,诡异的是里面有一张床。 “娘,你有没有那个?” 何平安搓着手询问。 何平吉当然知道何平安问的是什么,她弯下腰从床底拿出一瓶药来。 “你快点折腾,我回家中等你!” 说完,何平吉便匆匆走出屋子,还顺手带上了门。 何平安拿到药,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厌离,脸上露出一脸坏笑。 既然只有这一次机会,那她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何平安环顾四周,从角落提了一桶冷水,毫无怜爱之心地将冷水一股脑儿地从江厌离的头泼下。 “咳~咳~” 江厌离原本还在昏迷中,突然被这桶冷水浇得浑身一激灵,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又看到何平安站在一旁,心中满是疑惑和不知所措。 “这是哪儿?” “这是你我洞房的地方!” 何平安见江厌离已经清醒,更加兴奋起来,眼睛都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 “厌离,你今日真美!” 何平安贪婪得扫视着江厌离。 此时的江厌离才发现,自己只穿着白色里衣,而且衣衫被水湿透,将他的身形展露无遗。 何平安从桌子上倒了一碗水,背过身偷偷地将药下到水中。 “将这喝了!” 何平安端着碗走到江厌离面前,眼中透着不容拒绝的戾气。 江厌离看着那碗水,心中顿觉不妙。 “我不喝,你快放了我!” 他挣扎着想躲开。 何平安见江厌离不肯就范,她上前一步,用手抵住江厌离的下颚,用力一捏,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将碗里的水一股脑儿地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你给我喝的什么?” 江厌离被呛得满脸通红,狼狈不堪。 他此刻心中满是绝望,前世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怎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何平安卖关子,她已经按捺不住性子了,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破开。 “快住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姣姣。 她手中拿着一个铁耙,满脸怒容,身后跟着傅元喜和顾白他们。 “傅姣姣……” 江厌离看到傅姣姣,有些虚弱地喊道。 “唉,你们干嘛?” 何平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被几人围在中间,顿时害怕起来。 “给我往死里打!” 傅姣姣怒目圆睁,大声喊道。 傅元喜、王卓、顾白和陆子奇四人听到傅姣姣喊话,纷纷拿起手上的木棍朝着何平安身上猛打过去。 “厌离,你没事吧?” 傅姣姣赶忙上前将江厌离扶起。 此时的江厌离药性开始发作,只觉得全身发烫,难受至极。 “好热,为何如此热?” 江厌离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紧紧抓着傅姣姣的手臂。 “没事了,厌离,我带你回家!”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将江厌离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往屋外走。 “回家?回家?” 江厌离听到“回家”两个字,喃喃自语。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心中满是悲凉。他哪里还有家呢? 他的亲娘亲爹都将他卖了,妻主也对他不好,只有三皇子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满心期待着能和太女成婚,那个让他前世爱慕过的女人。 何平安被暴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傅元喜喊停的,她可不想闹出人命,到时候吃官司。 之后,他们带着鼻青脸肿的何平安找到了何平吉,在村里沿路大喊,这一番吵闹,惊动了村里的村民。 众人纷纷围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家中,傅姣姣将江厌离扶到房里。 “好热,好热!” 江厌离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快热炸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着,可每当他靠近傅姣姣的时候,便会觉得好很多。 “厌离,你怎么了?”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痛苦的样子,焦急地询问。 “太女?” 江厌离意识模糊,他将傅姣姣看成了别人,口中念念有词。 傅姣姣听到“太女”两个字,心中有些疑惑,太女不是皇上的女儿吗? “厌离,你醒醒,我不是什么太女!” 傅姣姣试图唤醒江厌离,可此时的江厌离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现在看傅姣姣就是南宫琉璃的模样,他被药性驱使着,愈发的主动。 “唉,厌离,你松开我!” 傅姣姣被江厌离紧紧搂入怀中,有些不知所措。 她能感觉到江厌离身体的滚烫,猜到他是被人下了药,看来得想想办法才行。 傅姣姣咬了咬牙,心一横,将手竖起,对着江厌离的颈部用力一击。 “咔!” 江厌离晕了过去。 见人晕了,傅姣姣松了一口气,她将江厌离轻轻地抬到床上平躺着,用被子盖好。 看着江厌离安静下来的面容,傅姣姣有些心跳加快起来,这男人还真好看! 江厌离此时全身湿透,又遭歹人下药,此刻整个人深陷于梦魇之中。 随后表情痛苦,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傅姣姣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伸出手贴上他的额头。 “竟发烧了?” 傅姣姣心中一惊。 想到顾白他们还未回来,她转身走向衣柜,翻找出一套江厌离平日里常穿的干净衣衫。 又来到院里打了一盆水,端进屋内帮江厌离擦拭身体,想以物理降温的方式缓解他的高烧症状。 傅姣姣的动作有些笨手笨脚,她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江厌离的额头、脸颊、脖颈…… 第23章 猛揍村长,连夜报官 傅姣姣红着脸,将江厌离全身擦拭干净,换好干净衣衫安置妥当。 一想到江厌离遭了那般欺负,她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这时,王卓先回了家,他惦记着家里的情况,怕女儿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傅姣姣从屋里走出来。 “爹,你怎么回来了?” 傅姣姣有些意外地问道。 “爹也是担心有什么事,你一个人照顾不来,便提前回来看看。” 王卓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瞅了瞅。 “娘他们怎么样了?” 傅姣姣赶忙询问道,她心里牵挂着那边的情况。 “这何平安嘴硬得很,死活不承认,我们又不能把厌离直接带过去。你娘他们还在和何平吉对质呢。” 王卓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这事儿闹得可真让人头疼。 “爹,你照顾好厌离,我去看看!” 傅姣姣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 “姣姣,好在厌离无事,你切莫闹大了!” 王卓赶忙叮嘱道,他怕他这女儿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放心爹!” 傅姣姣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对付何平安了,她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傅姣姣火急火燎地赶到何平吉家,只见众人围在那里,傅元喜正和何平吉争执着。 何平安则在一旁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罪的模样。 “何平安,你还敢嘴硬?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好意思狡辩?” 傅姣姣冲进人群对着何平安大声质问道。 “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何平安眼神闪躲,看到傅姣姣有些害怕,却还是硬撑着狡辩。 “你找人绑架厌离,给他下药,还好我及时赶到没有酿成大祸,这些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傅姣姣撸起袖子对着何平安步步紧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破屋子里就有罪证,你再抵赖试试?” 何平安被傅姣姣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村民看得一出热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平安可是我们村里的秀才,她居然做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和她娘一样!呸!” 一个老大姐啐了一口,她可期盼何平吉下台好久了。 何平吉一看这架势,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连忙上前打圆场,想驱散周围的人群。 “你们都回去,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管好你们自己。” “切!这事可大可小,村长的事我们当然关心了,你们说对不对?” “就是,就是!” 老大姐带着众人起哄。 见赶不走人,何平吉只能委身走到傅姣姣面前。 “傅姑娘啊,都是误会,误会呀,咱们有话好好说,可别把事儿闹大了。” 说着,何平吉又凑到傅元喜耳边小声说: “要不这样,我出些银子,就当给你们赔个不是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傅元喜听了,心里有些动摇,毕竟谁能跟银子过不去,但她还是要尊重女儿的意见。 “姣姣,你决定!” 何平吉见傅元喜做不了主,又悄悄在傅姣姣耳边说道: “五百两银子可好?” 见傅姣姣不吭声,又为难道: “一千两银子?”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傅姣姣,何平吉心都在滴血。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对着傅姣姣摇了摇头,他们怕傅姣姣真的答应下来。 只见傅姣姣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把将何平吉递过来的一千两银子甩到了地上。 “这点银子就想打发人?” 说罢,她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何平吉母女,周围的人见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傅姣姣这是铁了心要讨个说法。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傅姣姣!” 何平吉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都在微微颤着。 自己都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平息这事了,要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接过银子走人了。 傅家如今不过就是个穷酸样,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真是不识好歹。 “何平安今日必须给我夫君下跪磕头道歉,要不我现在就送你们去官府!” 傅姣姣一脸坚决。 厌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们。 “你欺人太甚,就你家那破烂货色能被我女儿看上,是他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何平吉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那话语里满是对傅家的鄙夷和对江厌离的轻视。 傅姣姣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理智那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她破口大骂道: “你才破烂货色,你全家都是破烂货色!” 骂完便径直冲到何平吉身上,挥起拳头就猛揍起来。 “姣姣!” 傅元喜见状,焦急地大喊着,赶忙伸手去拉。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还有村民也急忙冲上前,想要阻拦傅姣姣。 可傅姣姣身形本就比其他人都胖,又正在气头上,力气大得很,众人一下子竟拉不动她,只能眼睁睁任由傅姣姣对着何平吉又捶又打。 “傅姣姣你疯了?” 何平安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她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想上前去推开傅姣姣,却根本使不上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姣姣看着何平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才渐渐回过神来,顿觉手痛得厉害。 还是太冲动了呀,这下可好,事情闹得已经完全收不了场了。 事情闹大后,已经有人连夜跑去镇上报官。 镇上的县衙内~ “你们报官所为何事?” 县令兆中庭坐在公堂上,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傅姣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大人,这何平吉母女二人,指使他人绑架我家夫君江厌离,还给他下了药,意图不轨。” “我们本想让她们给个说法,赔礼道歉,可她们不仅不知悔改,还出口伤人,我一时气愤,便动了手,事出有因还望大人明察啊!” 村民都在县衙门口,老大姐见状连忙应道: “我们都看到了,傅家姑娘说的是实话!” 兆中庭挑了挑眉,这事她见得太多了,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 “可有人证物证?” 傅姣姣将事先准备好的物证带到了堂上,交由衙役。 兆中庭看了后,微微皱眉思索案情。 而另一边,江厌离经过一夜的照料,已经苏醒过来。 他从王卓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眉头紧皱,听到傅姣姣已经在县衙了,连忙强撑着起身,要随王卓一起赶去县衙。 第24章 律法面前,理应人人平等 衙堂上,何平安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眼神闪躲。 何平吉则躺在担架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时不时还向傅姣姣投来怨毒的目光。 县令兆中庭仔细看完呈上来的物证和状纸后,心中已大致清楚了事情经过。 “你那夫君可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兆中庭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与何平吉素有往来,每年都会收到何平吉送来的礼物,对何家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也知何平吉有个考上秀才的女儿。 “大人,何平安绑架我夫君,给我夫君下药是事实,要不是我到的及时,恐怕已经被……” 傅姣姣说到此处,实在不忍心把那不堪的后果说出口。 “就是说只是有图谋,但并未真的伤害?” 兆中庭如此追问,明眼人一听便知他这是有意偏袒何平吉母女。 “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姣姣一听这话,立马板起脸,语气中带着不满。 “怎么和县令大人说话的?” 坐在堂下的主簿立刻呵斥道。 “都安静!” 兆中庭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见堂下没人再敢言语,这才接着说道: “这事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将何平吉母女打成这样,你夫君也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我看你就这样算了,你要是坚持,按律法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大人,她将我们打成这样,怎么能算了?” 何平安有些着急了。 “到底,你是县令还是我是?” 兆中庭质问何平安,她平生最讨厌人模狗样的东西,要不是往年收了她家礼,她可要好好审审。 傅姣姣听了这话,本想还说些什么,可一时间竟如鲠在喉,突然语塞。 这个世界与自己原来的世界不同,傅家无权无势要想要个合理的说法还是有些困难,而打伤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她傅姣姣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这事就算放在现代,也顶多算是犯罪未遂,最多罚款拘留几日。 “妻主!” 就在傅姣姣心中纠结之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转过头,只见江厌离已经踏入衙门口,缓缓向她走来。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那略显苍白的面色,关切地问道: “厌离,你还好吗?” “妻主,没事!” 江厌离摇了摇头,语闭他抬起头,脸色很是严肃地盯着兆中庭。 “县令大人,你怕是忘了,我南昭律法在三年前便修改了。” 兆中庭听到这话,眉头不由地紧皱起来。 确实,三年前因三皇子提议,皇上征召大臣连夜修改了一些律法条文,可具体修改了哪些,让他一时间有些记不清。 “三皇子提议修改的律法,其中有一条便是:凡涉及恶意侵害他人人身安全之图谋者,无论是否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要有人证物证皆需依情节轻重予以惩处。” “若受害者家属坚持追究,官府不得徇私枉法,应公正审理。” 江厌离站在堂中,侃侃而谈,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县令的眼睛,丝毫不惧。 兆中庭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江厌离竟懂律法。 他轻咳一声,说道: “主簿你查一下,是否有这条?” “大人稍等片刻。” 堂下主簿连忙将一大本厚实的南昭律法翻看。 “不用找了,这条就在第五十六章第十六行。” 江厌离声音一出,众人连忙吸了一口冷气。 “想不到,这傅家女婿居然懂律法!” “懂律法都不算什么,他居然清晰记得条款位置,就连县令和主簿都不知道。” “这男子可惜了,他若是女子,恐怕都走上仕途了。” 衙门口的村民们,纷纷交头接耳。 主簿朝着兆中庭点了点头,示意确有其事。 兆中庭突然坐不住了,他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即便如此,可何平安乃秀才之身,按律享有一定特权,不可轻易受刑。” 江厌离见这县令还在帮何平安,冷笑一声: “呵,大人,律法面前,理应人人平等。倘若有天皇亲贵胄杀人放火了,你是不是认为不犯法?” “你……” 兆中庭想不到江厌离如此不客气,口气不小。 “哪怕是秀才只要是犯了错,亦不能逃脱律法制裁。且她所做之事性质恶劣,昨日是我侥幸逃脱,才未受到更大的伤害。” “若这次放过她,她下次再以同样手段去欺辱其他的良家妇男,怎么办?恐怕到时候民众的心已经凉了,知道报官也没用,那会不会助纣为虐?便有人倚仗自己有权有势便认为自己可以随意欺压百姓!” “厌离现在便请教大人,日后律法威严何在?百姓又如何能信服官府?” 堂下众人听了江厌离的话,纷纷点头叫好! “必须给个说法,这事不能了!” “对,不能了!”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家厌离如此优秀。 这男人对律法熟悉,还能在这关键时刻为自己维护权益,挺身而出,据理力争。 兆中庭沉默片刻,心中也不再权衡利弊。 他深知若是今日执意袒护何平安,恐怕会引起众怒,且万一此事传扬出去,被上面知晓,自己的乌纱帽怕是不保。 何平安看着江厌离,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这男人非池中物,不是他该惹的。 “大人,我知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错事!大人,你相信我一次,不要处罚我!” 何平安心中害怕,知道这事闹大了,她秀才的前程可就毁了。 何平吉现在只能呻吟,她想说却说不出口。 兆中庭知道自己该判决了。 “你身为读书人,应深知礼义廉耻,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辱斯文!” 兆中庭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何平安,你虽为秀才,但犯事在先,理应重罚。但念你有悔改之意,便罚二十大板,关押十日以儆效尤!” 何平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哪能承受得住这般刑罚。 可事已至此,也无力改变,她只能认罚。 傅姣姣知道这是江厌离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江厌离转过头看着傅姣姣,他知道,这次是傅姣姣救了他。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那么恨她了! 第25章 问清事情经过,你真的还是傅姣姣吗? 何平安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二十大板打得她惨叫连连,随后便被衙役押入牢中。 何平吉重伤在身,只能由衙役抬着回去了。 傅姣姣一家六口亲眼看着何平安被带走,这才准备乘坐马车回家。 马车上,气氛略显沉闷。 “厌离,你怎么知道那律法在哪一页?” 顾白好奇询问道。 他这话一出,傅姣姣等其余人也都不自觉地竖起耳朵,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江厌离。 江厌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总不能如实说自己是重生之人吧。 “也是之前路过书舍,无意中看到的。” 江厌离想了想,随口便撒了谎。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厌离精通律法,对那些条文都能记清楚呢。 不过,无意间看到就能记这么牢,那也是挺难得的了。 只有顾白有些不信,他和厌离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总感觉厌离是有事刻意隐瞒着大家,可这会儿他也不好再多问,便也没再说什么。 几人回到家后,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多言,日子还是按照之前那样过着。 菜地里~ 地里才几日便开始冒出嫩绿色的菜苗。 此时,傅姣姣正弯着腰,喘着粗气,忙着搭篱笆架子。 她手拿着篱笆条费力地将篱笆往土里插,时不时还用手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江厌离正缓缓走近,他看着傅姣姣正在忙碌,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傅姣姣轻声道了声: “谢谢!” 傅姣姣正在专心地干活,冷不丁听到一阵男声,吓了一跳,连忙直起身子。 可她起得太急了,额头“砰”的一下就撞到了江厌离的下巴。 “啊~疼~” 傅姣姣捂着额头,疼得叫出了声。 随后,出于身体的条件反射,她脚下一个不稳,往后仰去。 江厌离见状,心里一紧,连忙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接住她。 可傅姣姣身体有些胖,江厌离这一接,不但没接住,反而被傅姣姣拉得也失去了平衡,跟着倒下。 “扑通!” 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呈现出男在上女在下的尴尬姿势。 江厌离整个人都懵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傅姣姣离得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心跳,甚至连她脸上细细的汗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下意识地看向傅姣姣,发现这女人的五官倒也不难看。 可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身下有两团柔软,顿时,一股热流涌下,让他有了正常男人的反应。 江厌离顿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身后,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厌离,拉我一下!” 傅姣姣有些狼狈地躺在菜地里,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起身有些艰难,只好向江厌离求助。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在唤他,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将手伸向傅姣姣,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把傅姣姣扶了起来。 “厌离,你刚才说什么?” 傅姣姣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疑惑地看着江厌离问道。 “没……没什么!” 江厌离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说完,竟红着脸扭头走开了。 他走到一旁,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蹲下身,胡乱地拔着草,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傅姣姣那边瞟。 可拔了没几下,又觉得好像地里没什么草可拔了,便又开始伸手去抓菜叶子上的虫子,抓到虫子后,手一甩,把虫子扔得老远。 接着,又拿起水桶,给菜苗浇水,那浇水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水都洒到了旁边的小道上。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暗自纳闷,厌离今日怎么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吃过晚饭,大家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休息。 江厌离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白天在菜地里和傅姣姣摔倒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要一闭上眼,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厌离哥,你早点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陆子奇在旁边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困意,他实在是太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自从上次的事后,顾白主动和江厌离换了床,让江厌离睡床,自己去打地铺了。 这会儿,顾白也还没睡,他正坐在桌前,借着昏黄的灯光,核算着这几日的进账和开销。 他拿着账本,在纸上写写画画,很是专注。 “顾白,你们当时怎么知道那破屋的?” 江厌离实在睡不着,便想问清楚这件事。 顾白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笔,转过头看向江厌离,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时我们都被迷晕了,妻主从床上不小心滚了下来,直接就把她给摔醒了。醒来后,发现门和窗户好像都被人动过手脚,觉得不对劲,便出门查看。” “这一看才发现,大家都晕在屋里,可唯独你不见了。把我们叫醒后,我们当时都急坏了,宅子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的踪影。” “我突然想到,唯一和我们接触过的外人,只有何平安。便和妻主交待了这人,之后我们便在对门询问了村里的一位老人,才知道村长家不远处还有一个小破屋。” “那老人还跟我们说,他之前碰到村长偷偷带男人进去过。一听这话,我们便觉得你很有可能在那屋里,也顾不上别的,拿了木棍就朝着那小破屋去了。” 江厌离听顾白说完,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厌离,妻主真的很好!当时何平吉想出一千两银子把这事平息了,但是妻主没有接受,何平吉还破口大骂你是破烂货,这才让妻主揍了!” 江厌离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 他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傅姣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如果放在前世,他想都不敢想。 前世的傅姣姣对自己只有打骂、唾弃、背刺,可如今的傅姣姣,事事都为家里考虑,处处维护着自己的身边人。 傅姣姣你真的还是傅姣姣吗? 最终,江厌离带着疑惑睡去。 第26章 金墨嘴臭,被打脸 小镇的一家客栈里,护卫恭恭敬敬地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给金墨。 “主子,事情便是如此!” 护卫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瞒报。 金墨原本正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的金杯,听闻这话,手指渐渐收紧,将那金杯握得咯咯作响。 他原本怡然自得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 “傅姣姣当真如此?” 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在他印象里,傅姣姣不过是个被他轻易拿捏、迷得团团转的女人。 之前他早将傅姣姣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道她是个贪玩成性,易被表象迷惑之人罢了。 难道是他之前看走眼了不成? 十日期限已经快过半了,金墨越想越气,原本指望何平吉能帮他,可现在倒好,何平吉那母女俩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看来,这事只能他亲自下场了。 金墨特意精心换了身粉色衣衫,衣衫上面用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十分华贵。 他坐上马车,让护卫朝着傅家赶去。 金墨走到傅家门前,却发现门紧闭着,周围很是安静。 他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却毫无反应。 “主人,这门敲了半天都没反应。” 护卫在一旁说道。 金墨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着脚下这满是泥巴的地面,眉头紧皱,他特意换的新鞋这会儿沾了不少泥巴,让他心里很是窝火。 “你到旁边那户问问去!” 护卫接到命令,不敢耽搁,赶忙去隔壁家询问情况。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禀告: “主人,他们应该都去地里了,我们要不要回去,改天再来?” “改天?” 金墨突然眼神锐利地盯着说话的护卫,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活剥。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护卫见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一阵后怕,连忙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属下知错了!属下这便带人来见您!” 金墨见护卫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心里那股气才消了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带我去地里!” 护卫一听,赶忙让附近村民在前面带路,带着金墨朝着傅姣姣买的田地走去。 现在日头还不算大,傅姣姣拿着锄头正在专心翻土,她打算围着三亩地种些豆角之类的。 正干得起劲时,突然听到一阵娇滴滴的男声传来。 “姣姣,姣姣!” 那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撒娇。 傅姣姣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男人正站在另一头朝着她摆手呢。 这也让傅姣姣第一次知道,男人也可以身姿婀娜。 “金墨?” 江厌离抬起了头,他一眼便认出是谁了。 江厌离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厌恶,目光死死地盯着金墨,这个让他浑身不适的男人。 傅姣姣却还有些迷糊,总觉得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又想不太起来。 金墨迈着步伐朝着傅姣姣走来,边走边娇嗔地说道: “姣姣,你怎么还种起地来了?” 他撒娇着说完,还微微撇了撇嘴,那娇媚小模样让人颇为心疼,还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 傅姣姣这才认出来,这男人不就是原主喜欢的那个人! 她细细打量着金墨,只见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雕琢过一般,眉如远黛,眼眸似星,那眼眸流转间,尽是风情。 他的身形纤细,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一种活泼劲儿,身上那粉色的衣衫更是将他衬得娇俏可爱,只是这人在这田间地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金公子,你怎么来了?” 傅姣姣礼貌性地问道,心中却警惕了起来,这可是原主跪舔的男人。 金墨见傅姣姣对他有些疏离,便走到傅姣姣身边,亲昵地想要挽住傅姣姣的胳膊。 “姣姣,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好久都没见你了,你也不去找我,我只好自己来啦。” 江厌离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实在看不惯金墨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金小公子是工部士郎之子,身份贵重,还请自重。” 金墨这才将目光落在江厌离身上,很是仔细地打量江厌离。 这男人居然和画像里的一模一样,他盯着江厌离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便是三皇子心心念念让他带回之人。 “你便是姣姣提过的贱男人?” 金墨故意将傅姣姣之前和她说过的诋毁话搬出来,话语里满是轻蔑。 “妻主,厌离他……” 顾白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了,涨红了脸,急切地看向傅姣姣。 虽说这男人是妻主喜欢的,但也不能当面随意羞辱厌离,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等顾白说完,便听到一声脆响: “啪~” 傅姣姣抬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她平日里可不会轻易打人,可这金墨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 金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措手不及,白皙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傅姣姣。 “你……你竟敢……” 他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从小到大,哪有人敢这样对他,这傅姣姣竟敢打他,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抱歉,你的嘴真的很臭!” 傅姣姣甩了甩手,这一巴掌她可用了不小力道,这会儿手都在隐隐作痛。 “你竟敢打主人?” 护卫们见状,立马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唰”的一声拔出刀,齐刷刷地对着傅姣姣。 江厌离和顾白几人见状,纷纷拿起身边的农具,紧紧护在傅姣姣身前。 金墨眼里暗藏恨意,可他不是冲动之人,还是强压下怒火,脸上又勉强带上了一丝浅笑,喊道: “都住手!” 随后,几名护卫都退下了。 金墨竟朝着江厌离面带诚恳地说道: “是我不对,不该出言不逊,还请公子原谅!” 那模样,仿佛刚才骂人的不是他本人。 江厌离见状,一时有些呆住。 金墨是个傲气十足的人,平日里眼高于顶,能让他这般屈身道歉,恐怕事情不简单。 傅姣姣也没想到金墨会道歉,她也愣了一下。 在原主的记忆里,金墨向来都是撩完就走的主儿,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公子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傅姣姣不打算留人,她还有一大堆事要做,被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男人耽误了不少时间。 第27章 太女的白月光是裴砚尘 “我不走!傅姣姣是你说让我等你,我让你洁身自好,你做到了吗?你为了这个男人打我,是不是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 金墨见傅姣姣如此决绝,干脆也不装了。 傅姣姣为了江厌离竟对自己大打出手,那他也不必再假惺惺地示好。 毕竟三皇子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带回完璧之身的江厌离,如果江厌离若非清白之身,那他便只能回去交差了。 “我与妻主是夫妻,这事还需向你交待吗?金小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江厌离直视着金墨。 这事本就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金墨实在是欺人太甚。 “厌离!” 顾白听到江厌离没有否认,不禁轻声唤道。 他心里清楚,他们三人与妻主其实并未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公子,你再不回去,我们可不留你吃饭,这村里也没有什么客栈能住,公子想清楚!” 傅姣姣语气冷淡。 她可不想背原主的黑锅,这金墨爱怎样就怎样,和她可没什么相干,她现在只想把今日的活先干完。 金墨听到这话,心中虽极为不爽,但也默认了江厌离不再清白的事实。 他咬牙说道: “今日之事,算我心慈手软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再让我碰到,便休怪我无情!” 说完,他恶狠狠地看了几人一眼,便带着护卫转身离去。 “这男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傅姣姣望着金墨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她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大老远跑过来找骂,真是不可理喻。 “妻主,金墨是工部侍郎的小儿子,我们惹不起,以后要是碰到他还是躲远点为好!”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提醒道。 他心中对金墨的突然出现虽疑虑,但更担心的是金墨的报复。 这时的江厌离也越发确信,眼前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从前他所认识的傅姣姣,那她到底是谁? 南昭皇宫~ 金墨回宫后,径直来到三皇子南宫羽的宫殿,将此事禀报。 南宫羽正半躺在软榻上,听完金墨的话后,神色顿时黯淡下来,那绝美的面容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本皇子知道了,你先下去!” 南宫羽的声音有些低沉。 金墨见三皇子并未责罚,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下去。 南宫羽那绝美魅惑的脸,此刻竟然露出了悲伤之情。 “姐姐,我真的很想补偿你,可又怕你嫌脏!” 南宫羽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他微微抬起头,望着宫殿的穹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是南昭皇帝和皇后所生的亲姐弟,自幼便感情深厚,十分亲昵。 那年南宫羽才十二岁,南宫琉璃十五岁,他们母皇为了给他们传授课业,特意从远城请来了文坛大家裴家的裴老先生。 裴老有一个孙子,名为裴砚尘。 裴砚尘常年跟随在裴老身边,故而在授课时,也会一同参与。 裴砚尘虽与南宫羽同岁,但聪慧过人,有时连南宫琉璃都对他的才华甘拜下风。 “砚尘,不可!” 裴老对着正在侃侃而谈的裴砚尘摇头,眼中虽有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孙子的疼爱。 她深知自己这孙子虽聪慧,但对世俗之事太过懵懂,不懂收敛锋芒。 “无碍,让砚尘继续讲!” 南宫琉璃一脸宠溺地看着裴砚尘,阻拦住裴老。 其实这时南宫羽便察觉到,姐姐似乎对裴砚尘有着别样的情愫。 南宫羽的回忆画面又切换到了三年后! “三皇子,你不要再爬了,太高容易摔着。” 裴砚尘站在假山脚下,看着在假山上越爬越高的南宫羽,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那假山少说也有二十米高,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 “砚尘你也爬上来,现在是课间,老师正在和姐姐独自授课,没事!” 南宫羽鼓舞着裴砚尘,兴奋地朝着裴砚尘喊道。 他想裴砚尘虽比自己聪慧,可论爬假山,自己肯定能比他强。 “三皇子,你在哪儿?” 此时,南宫羽身边的侍卫在四处寻他。 听到声音传来,南宫羽心中一惊,他上回就因爬假山被母皇训斥了一顿,若是这次再被发现,肯定少不了一顿重罚。 想到这里,他急忙想要下假山。 “砚尘,快下去,要被发现了!” 南宫羽焦急地喊道。 可上山容易下山难,南宫羽因为着急,脚下没站稳踏了空,整个人便直直地摔了下去。 “三皇子!” 裴砚尘看到南宫羽要摔下来,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伸手想要接住他。 可终究为时已晚,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南宫羽由于重心都压在了裴砚尘的身上,并未受到太重的伤。 可裴砚尘惨了…… 侍卫听到声音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被吓到。 只见裴砚尘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头磕在了石头上,手脚身上多处骨折,那白色的衣衫此时已经被鲜血浸湿,整个人奄奄一息。 南宫羽当时就被吓傻了,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血泊中的裴砚尘,声音颤抖地喊道: “砚尘!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 南宫琉璃和裴老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南宫琉璃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裴砚尘,眼眶瞬间红了,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紧紧将裴砚尘抱在怀中。 此事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裴老虽心中悲痛万分,但也明白不能追究皇子罪责,无奈之下,只能辞退太女之师的职位,带着重伤的孙子回家。 南宫琉璃为了能留住裴砚尘,大着胆子向母皇提议赐婚。 “南宫琉璃,你清醒一点,裴砚尘只是个废人,你是一国太女,将来要继承皇位!怎能娶一个废人为后?” 南宫皇帝听闻后,大为震怒。 最后派人将南宫琉璃禁足在太女宫,还时刻派人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南宫羽也受到了责罚,被送到皇陵思过。 他在去皇陵之前,特意去看望南宫琉璃,可却吃了闭门羹。 他只记得关门前南宫琉璃看他时,那眼里满是恨意,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裴家出事之后,南昭皇帝也曾派人送去一大笔金银珠宝作为补偿,可裴家却没有收下,而是将这些都送到了赈灾之处。 裴砚尘在重伤后的一年内便病故了。 南宫羽深知自己是个罪人,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默默帮扶裴家,想借此减轻自己心中的罪孽。 南宫琉璃虽然表面上对南宫羽还和往日一样,但只有南宫羽知道,从那以后,他姐姐眼中的光也消失了。 他知道,裴砚尘是姐姐的白月光,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第28章 这人,是他回到前世原位的最佳途径 今日是圣女果批发的最后一日,此时,圣女果的价格已经被摊贩们炒到了令人咋舌的十两银子一斤。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人购买。 傅姣姣将最后一百斤圣女果卖给摊贩老板后,便带着江厌离几人在镇上挑选些夏季用品,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家中六口人也该置办些凉席、薄衣衫…… 小镇上的好来酒楼里,正坐着一位贵宾。 “大人,这果子您请笑纳!” 好来酒楼的掌柜亲自出来接待,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将盘中的圣女果摆放在桌上。 “这是何物?” 柳中月看着桌上那红彤彤的小果子,眼中有些疑惑。 柳中月是南昭光禄大夫,位居从二品官员,主要掌管宫中膳食以及南昭部分农业生产的事务。 她见过的奇珍异果也不算少,可这果子还是头一回见。 “这果子也是今年才有的,刚开始只卖二两银子一斤,谁知现在已经涨到十两一斤了!” 掌柜如实禀告。 “为何涨价如此之多?” 柳中月听到这涨价幅度,也是愣住,越发好奇这果子到底是何种滋味。 “大人,据说这果子有价无市,今日买完便没了,若再想吃上恐怕要等很久!” “这果子是何人种植?” 柳中月好奇追问。 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人不是很清楚,这都是听那些摊贩们说的。摊贩说这果子今日最后一日,卖完便没有了!” 柳中月也不再多问,她将盘中的红果拿到手中,轻轻咬了一口品尝起来。 这一尝可不得了,那酸甜可口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果肉鲜嫩多汁,口感极佳。 柳中月吃完一个,便没停下来,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送,不多时,盘中只剩下几个圣女果。 “这味道竟如此之好?” 柳中月忍不住赞叹道,眼中满是惊喜。 这么好的果子,她得弄清楚来源才行。 “掌柜,快带我去摊贩处!” 柳中月放下手中的果子,急切说道。 掌柜不敢耽搁,连忙带着柳中月来到了集市售卖圣女果的摊贩处。 摊贩老板见柳中月衣着不凡,心中便知晓这人有钱,赶忙热情地招呼起来: “客官,最后十斤果子,卖完便没了,您可要买些尝尝?” “这十斤我都要了!” 柳中月说完,那豪爽的样子让摊贩老板都是一愣,他在这镇上摆摊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干脆的客人。 “好嘞,客官您稍等!” 摊贩老板连忙手脚麻利地把果子打包好,递给柳中月身边的家丁手中。 “十两一斤,十斤共一百两!” 柳中月微微点头,示意家丁付钱。 付完钱后,她看着摊贩老板,笑着问道: “老板,我向你打听个事,这圣女果你是在何处拿的?” 摊贩老板一听这话,立马提高了警惕,傅老板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呀,这进货渠道可不能随便就说给外人听。 于是他连忙笑着敷衍道: “不知,客官既然买了果子便快些回家吧!” 柳中月一听这话便知道这摊贩老板不愿说,她也不气恼,只是微微皱眉,慢悠悠地说道: “本不想打扰昔日好友,看来今日得亲自上门一趟了!我记得吏部是管这事的!” 摊贩老板听了这话,顿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她偷偷打量着柳中月,难不成这人是官府的人? 这要是得罪了官府,那自己这小本生意可就难做了。 见柳中月转身要走,摊贩老板心里一急,连忙拦住了她,脸上堆满了笑容: “且慢,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您是哪位大人?” “姓柳名中月,我家大人可是光禄大夫!” 柳中月旁旁家丁趾高气昂地报出名号。 柳中月回头看了看家丁,家丁知道自己嘴快,便用手捂住了嘴! 摊贩老板一听,吓一大跳,这光禄大夫可是大官呀,他可得罪不起。 她连忙笑着,点头哈腰道: “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这便跟您老实交待!” 柳中月这才知晓这些摊贩是从傅姣姣手里拿得圣女果。 “这傅姣姣家住何处?” “大人,这我便不清楚了,只知她经常和她家男人坐马车来镇上采购些生活用品。” 摊贩老板是真的不清楚,毕竟傅姣姣每次来都是匆匆送货,短暂停留后便赶着马车回去了。 柳中月听了,略一思索,便转身让家丁派人去调查傅姣姣的住处。 没费多少功夫,便打听到了。 柳中月得知后,一刻也等不及了,连忙带着人坐马车赶到傅家找人。 柳中月很想知道这圣女果到底是如何种出来的,为何之前她从未见过。 而此时,傅姣姣一家刚从地里忙活完,正有说有笑地回来。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有个女人在自家门前转来转去的,看着很是面生。 傅元喜走上前,客气问道: “你是何人?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柳中月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傅姣姣几人,明白人已经回来了。 她笑意盈盈地走到傅姣姣面前。 “你便是傅姣姣傅姑娘吧?今日冒昧前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那圣女果的事儿。” “你是想批发圣女果?” 傅姣姣发出疑问。 “傅姑娘,你种的圣女果味道着实奇妙,我从未见过如此美味的果子,便好奇你这果子是如何种出来的?” “抱歉,圣女果已经没了,你的问题我也不想回答。” 傅姣姣认为她没必要和一个陌生女人解释。 江厌离只觉得这个女人面熟,突然想起来,这人便是南昭的光禄大夫。 前世,这人他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太女宫中,还有一次是三皇子特意召见。 “傅姑娘,我并无恶意,我也是懂种植的人,今日前来,也是想请教下姑娘!” 傅姣姣见柳中月衣着不凡,气质端庄,言行之间尽显谦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平和不少。 “这圣女果目前已经不种了,你若想学习种植之法,可等下半年再来。” 傅姣姣如实说道,想着先把这事往后推一推,说不定这人便自己忘了。 柳中月听了这话,也明白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当下也不好再多强求,便笑着回应: “那等下一季中月再来,今日多有打扰了!” 说罢,便带着家丁准备离开。 柳中月走后,江厌离却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没缓过神来一般。 前世的柳中月,那可是为南昭粮库带来了极大收益的人物,她爱民如子、为人谦卑,又学识渊博,深受皇帝和太女的青睐,就连三皇子也多次宴请她。 “厌离?” 顾白发现江厌离在发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江厌离这才回过神来。 这柳中月是他能接触太女和三皇子的最佳途径,若是能借此机会与她交好,他便能走上前世的原路。 想到这儿,他顾不上和傅姣姣等人解释,急忙说道: “妻主,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远。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匆匆的背影,一脸茫然,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里忘了拿了? 第29章 江厌离不甘心,要走 江厌离一路跑得气喘吁吁,他远远地瞧见柳中月的马车还没走远,便咬紧牙关,奋力朝着马车的方向追去,边跑边大声喊道: “等等!大人等等!” 柳中月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便让家丁停下马车。 她轻轻掀开窗帘,探出头来,看到是江厌离,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疑惑地问道: “公子可有事?” 江厌离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大人,您请随我来!” 江厌离急切说道。 他心里清楚,没有经过傅姣姣的同意,就私自带着柳中月来看菜地,确实不妥当。 可此刻,江厌离满心都想着要抓住这个机会,他真的想回到南昭皇宫。 柳中月听到江厌离叫她大人,心中很是疑惑,不禁皱眉,仔细地瞧了瞧江厌离。 这一瞧,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这人居然和裴老的孙子长得一模一样,那眉眼、那轮廓,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像,太像了!” 柳中月喃喃自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虽说裴砚尘已经离世两年,但在柳中月的脑海里却还记得。 “公子,你今年贵庚?” 柳中月回过神来,开口询问道。 江厌离见柳中月询问,心中并未起疑,连忙回应: “今年二十有一!” 柳中月听后,下意识地掐指算了算,心中很是惊讶,那裴砚尘若还在世,可不就是这般年龄。 “公子刚才是想带我去哪儿?” 柳中月又问道,她实在好奇江厌离这般着急是为何。 “大人,你看了便知!” 江厌离没有明说,而是带着柳中月来到了三亩菜地里。 三亩菜地被傅姣姣打理得井井有条,此时的菜苗在地里正茁壮成长。 傅姣姣这次种植的有瓜类、豆类,而之前种圣女果的地如今也全都种上了番茄。 嫩绿的菜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勃勃生机。 柳中月看着菜地里的菜苗,眼中满是赞叹,忍不住说道: “这菜苗竟长如此之好?” “这都是我那妻主打理的!” 江厌离见柳中月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菜地,心中也庆幸自己带对了地方。 “你那妻主可是傅姣姣?” 柳中月再次确认道,她越发觉得这个傅姣姣不简单了。 “是!” 江厌离坦然承认。 接着,他带着柳中月在这三亩地里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将傅姣姣平日里和他说的一些种植方法,毫无保留地托盘而出,讲得十分详细。 “傅姣姣真是个人才啊!委身于这小地方,可惜了!” 柳中月发出由衷的感叹。 她在官场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可像傅姣姣这样在种植方面十分具有天赋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就凭这种植的本事,她自认是比不上傅姣姣,所以她打心底里钦佩傅姣姣。 “你为何要带我来看这菜地?” 柳中月回归正题,她心里明白,傅姣姣刚才并没有和她相交的意思,怕是眼前这男人私自做主带自己来的。 “大人,厌离只想求大人一事!” 江厌离看着柳中月,一脸诚恳。 “你先说来听听!” 柳中月也想听听到底所求何事。 “我看大人气度不凡,猜测大人是京城来的高官,这种植之术是我瞒着妻主讲给您听的,现在只求大人能帮我一个忙。” 柳中月深深地看了江厌离一眼,觉得这人不寻常,这般急切地想求自己帮忙,肯定不简单。 “大人,厌离请求大人带我回京城,面见三皇子!” 江厌离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见三皇子做什么?” 柳中月心中一惊,三皇子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厌离知道大人可以做到,厌离的请求很简单,便是想让大人引荐一番。” 江厌离急切地解释道,他知道这要求有些为难人,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你是个有妻主的人,你妻主有如此本事,你应当好好过日子才是。” 柳中月忍不住劝说道,她认为江厌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非要去皇宫,实在让人费解? 而且皇宫也不是什么人想进便能进的! “厌离是有苦衷的,我与妻主并无夫妻之实,只希望大人引荐一番。” 江厌离面露苦涩与无奈。 “可你毕竟是有妻主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柳中月看着江厌离,心中十分纠结。 她听到江厌离还是清白之身时,其实内心是有了波动的。 这人和裴砚尘如此相像,若自己带人入宫引荐,似乎也不是不可,可她又怕惹出什么乱子来。 “大人,妻主为人很好,我与妻主明说,相信妻主会谅解厌离。” 江厌离其实也不太确定,但他知道傅姣姣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柳中月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那……只要你拿到身契,我便带你回京城!” 她想着这样做,也算符合规矩,毕竟江厌离是有主之人,若是没有身契就跟自己走了,怕是会有些麻烦。 江厌离听了这话,连忙说道: “多谢大人!” 柳中月回镇上好来酒楼,她让江厌离在三日内带身契来见她。 若江厌离办到了,她便带江厌离走。 江厌离火急火燎地赶回家,犹豫了很久都没办法开口。 最后在晚饭后,独自敲门走进傅姣姣的房间。 “妻主……” 江厌离轻声唤道。 傅姣姣正在做拉伸运动,抬起头,看到江厌离,笑着问道: “厌离,是有什么事吗?” 江厌离还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厌离,你怎么了?” 傅姣姣也发现江厌离有些不一样,便上前询问道。 “妻主,我要走了,希望你能成全!” “你要去哪儿?” 傅姣姣连忙问道,厌离为什么要走? “去京城!妻主我想拿回我的身契,去京城!” 江厌离知道自己有些自私,傅姣姣对他真的很好,可他就是不甘心。 “厌离,京城可是有你喜欢的姑娘?” 傅姣姣也只想到这个,据原主所知,江厌离被亲生爹娘卖了,嫁给她也是被迫。 “是!” 江厌离点头轻声回应,他有些不敢看傅姣姣的眼睛。 “厌离,你先坐,咱们先聊聊!” 傅姣姣让江厌离坐下说话,随后在柜子里拿出三张身契出来。 第30章 顾白、子奇,你们随我走一趟 “厌离,这身契你先拿着!” 傅姣姣将江厌离的身契递到他手中。 江厌离接过身契,手指微微颤抖,整个人久久不能回神。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傅姣姣就这么轻易地把身契给了他,这一切像是做梦,让他有些恍惚。 “厌离,你可知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忍不住开口询问。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询问,这才回过神来。 “知道!” “知道便好,你既心意已决,那我便放你离开!” 傅姣姣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说出这话时,内心深处居然泛起了不舍。 她和江厌离虽说才相识数月时间,但她早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 “妻主,谢谢!”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如此爽快地放自己走,这次他不再像以往那般起疑,他知道傅姣姣是真心成全自己。 “一家人就不必客气,我等会儿让顾白给你些银子,在路上用。” 傅姣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可眼里还是藏不住那抹落寞。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走,或许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这一世和前世不同,傅姣姣已经和金墨没了瓜葛,也不会再被人利用来背刺自己。 当顾白得知江厌离要走的消息时,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 “厌离,你当真想好了?” “嗯,想好了!” 江厌离点了点头。 顾白见状,还想再劝劝,可江厌离提前开了口: “顾白,我走后,你照顾好妻主!” 顾白听了这话,到嘴边的劝说之词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江厌离是铁了心要走了。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人欺负了,记得写信回来。” “嗯!” 江厌离应道。 最终,傅姣姣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要给江厌离傍身,江厌离本不打算要,想着自己跟着柳中月一行,一路上也用不上什么银子。 可傅姣姣却坚持要给他,江厌离只好收下了。 当晚,江厌离提前写信给柳中月,让她派人来接自己,还让柳中月谎称是京城来的。 之后柳中月顺利地将江厌离带走了,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程。 陆子奇看着马车离开,他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说道: “厌离哥真的走了!” 话音刚结束,就听到傅姣姣的声音。 “顾白、子奇,你们随我走一趟!” 傅姣姣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早不接晚不接,偏偏这个时候来接江厌离走,她实在放心不下。 “妻主,我们是要去哪儿?” 顾白问道。 “京城!” 傅姣姣回应。 随后,傅姣姣将家中的菜地都交给傅元喜老两口打理,自己则带着顾白和陆子奇驾着马车,沿着江厌离离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傅姣姣其实在江厌离要走的那晚,就觉得自己不对劲,她舍不得江厌离,心里堵的慌。 又想到这个世界一个女人可以娶好几个丈夫,甚至还有贩卖男子的勾当。 一想到江厌离被人骗,被人欺负,她就心疼不已。 索性,京城她也没去过,便带着顾白他们走一趟。 这一路上,傅姣姣他们走得很是小心,只是沿着江厌离马车碾压过的痕迹,慢慢地跟着,生怕跟丢了。 大约赶了三四日的路,终于到了京城。 江厌离一到京城,便被柳中月安置在了一个大型客栈歇息,柳中月想着引荐江厌离,最少还需两日时间准备,便让他先在客栈住下。 “妻主,厌离在客栈里!” 顾白在远处亲眼看着江厌离走进了客栈。 “顾白,你带了多少银子出来?”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客栈的规模,怕身上带的银子不够。 “妻主,带了三百两!” 随后,傅姣姣示意让陆子奇去打听一下这客栈的价格。 “子奇,你戴上面纱,去问问这客栈住一晚多少银子!” 陆子奇有些紧张地带上顾白准备的面纱,略显局促地走进客栈。 “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小二眼尖,看到陆子奇进来,连忙热情地招呼。 “你……你们这里住一晚要多少银子?” 陆子奇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豪华的客栈,心中不免有些怯场,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客官要天字房还是地字房?” 小二笑着询问。 “有区别吗?” 听这话,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子奇,看是个生客,便回应: “天字房一晚五百两,地字房一晚三百两!” “五百两?” 陆子奇一听这报价,被吓了一跳,暗自咋舌,这价格也太贵了呀。 “客官要是嫌贵,可去最东边最右边的巷子里,那儿便宜!” 小二见陆子奇这副模样,也知道他住不起,便也不客气。 “谢谢!” 陆子奇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匆匆走出了客栈。 陆子奇回到傅姣姣身边,将打听来的情况说出。 结果三人一合计,这客栈他们是住不起了,便决定前往小二说的那个地方住。 “京城不愧是京城,物价确实高!” 傅姣姣感叹道。 小二说的地方是京城最便宜的地段,环境十分嘈杂,而且那住宿的地方看着也很简陋,就这样的,一间屋子一晚便要二十两银子。 傅姣姣硬是蹲了两天两夜,眼睛都没敢合,就怕错过了江厌离的行踪。 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江厌离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只是让傅姣姣没想到的是,江厌离身边之人正是柳中月。 这下,傅姣姣莫明火大了,她也顾不上多想,直接冲上前去,朝着柳中月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又快又准又狠,柳中月毫无防备,被打得倒在地上,捂着左眼半天没回过神来。 傅姣姣也有些愣住了,她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冲动了。 自己以前明明是个读书人,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总是遇到些让她控制不住的想用暴力来解决的事。 江厌离也没料到来人居然是傅姣姣,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居然莫名地有些高兴。 他被自己这种情绪吓一跳。 看到柳中月被打倒在地,赶忙上前查看。 柳中月被打了一拳,倒在地上,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看清来人是傅姣姣后,心中莫名地心虚起来,她没想到傅姣姣居然来了京城! “傅姣姣,你……你怎么在这儿?” 柳中月捂着被打的地方,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大人,你没事吧!” 客栈掌柜听说柳中月被打,吓得一激灵,连忙出客栈查看。 第31章 他只是替代品、赝品罢了 “我怎么在这儿?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要把厌离带到哪去了!” 傅姣姣气呼呼地怒视着柳中月。 “快来人啊!这粗妇竟敢打光禄大人,快将这粗妇押到官府去!” 客栈掌柜一看这情形,连忙扯着嗓子喊人。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担忧得叫出声来,两人赶过来护在傅姣姣面前,生怕傅姣姣会被抓走。 “妻主,你快带顾白他们走!” 江厌离对着傅姣姣焦急地喊道,他不想傅姣姣因为自己而陷入麻烦。 就在这时,柳中月连忙喊住客栈掌柜。 “且慢!这都是误会,这人是我好友,误会!” 柳中月心里清楚,傅姣姣确实是因为担心江厌离才会如此冲动,并非有意冒犯自己。 客栈掌柜见柳中月不追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便赶忙让人退下了。 “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谁与你是好友?你想带我夫君去哪儿?” 傅姣姣可不怕事,在她看来,这事自己并没有理亏。 柳中月知道傅姣姣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傅姑娘,真是误会,我们进客栈里,你听我给你解释!” “妻主,确实是误会!” 江厌离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傅姣姣见江厌离也点头了,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看着周围围观人挺多,于是带着顾白他们一起随柳中月进入了客栈里。 柳中月带着傅姣姣等人进入一间上等地天字房,几人坐下后,江厌离先开了口。 “对不起,妻主!是我欺瞒了你,这不怪大人,是我执意让大人带我来京城的!” 江厌离满脸愧疚,他不敢直视傅姣姣的眼睛。 “你非要来这京城做什么?” 傅姣姣此刻也知道是江厌离自己一心想离开,并不是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去投奔什么喜欢的姑娘。 “我……” 江厌离欲言又止,其中缘由太过复杂,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妄想和太女成婚吧。 “厌离,你别怕,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说出来,妻主和我们都在!” 顾白开口,他最是心思细腻,他能看出江厌离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中月见江厌离没有开口,心中一急便补充道: “江公子,是希望我能引荐他入宫,面见三皇子!” “三皇子?” 众人纷纷惊讶地叫出声来,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厌离,你见三皇子做什么?” 傅姣姣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便是江厌离是不是背负了什么冤情,要找三皇子申诉。 “我只是仰慕三皇子,想与他成为好友!” 江厌离硬着头皮说出口,可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更别说其他人了。 “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冤情要说?” 傅姣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她转过头面向柳中月,质问道: “是不是你说可以带厌离见到三皇子的?” 柳中月顶着一边淤青,着急地摇了摇头。 “不是,是江公子自己提出来的。” “那你为何要答应?” 傅姣姣追问,她觉得这柳中月肯定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地就答应带厌离见三皇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柳中月见傅姣姣刨根问底,心中纠结了一番。 江厌离再像裴砚尘,他也不是裴砚尘! 她确实是有些鬼迷心窍了,竟然想着通过引荐江厌离去获得太女、三皇子的青睐。 这虽是一条捷径,但现在想来,并不是她所真正希望的。 此时的柳中月并没有为南昭做出巨大贡献,她的影响力也不大,只是众多官员里不起眼的一员。 她始终还是觉得不妥,认为自己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东西,真不如抓住眼前的傅姣姣,说不定能有更实际的收获。 柳中月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将事情真相说出来。 “其实这事,我也是有私心的,这江公子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人很像,其实不光像,可以说不仔细看的话,简直一模一样!”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随后柳中月便将那桩陈年往事说了出来,从裴老先生进宫授课,到裴砚尘的意外重伤,以及太女请求皇上赐婚,裴砚尘最后去世等等。 傅姣姣皱着眉头听完,越想越觉得这柳中月不地道。 “你答应让厌离进宫,是想让太女和三皇子将厌离看成裴砚尘,好为自己加官进爵?” 柳中月见傅姣姣一语说中自己的小心思,脸上不禁一红。 “柳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厌离这时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他的眼角发红,眼中闪烁着水光,声音也有些颤抖。 “句句属实,江公子今日这事闹得……唉!” 柳中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江厌离知道柳中月是最不会说谎之人,他大概也隐隐猜到前世种种,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为了不让外人看到他失控,江厌离选择低下头,但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再往下落。 “厌离,你没事吧?” 顾白最先发现江厌离的异样,听到这话,众人也都纷纷看向江厌离。 江厌离用衣袖轻轻擦拭完眼泪,随后抬起头对着柳中月说出: “大人,这事罢了!” 随后江厌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厌离,你去哪儿?” 傅姣姣连忙追了上去,她总觉得江厌离不对劲,怕他做什么傻事。 柳中月看着江厌离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才让江厌离改变主意不进宫了。 江厌离在客栈后院,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确认周围无人后,靠在木柱边蹲下,终于再也绷不住地痛哭起来。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自己控制不住。 前世的种种回忆像潮水一般涌上脑海,他努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反反复复地核实前世的每一个细节。 最后,他终于明白了许多! 他总算知道三皇子为何总让他穿蓝色衣衫,戴白色玉冠,还让人教他满腹经纶。 南宫琉璃为何见他第一面时,便慌了神,之后还亲自教他骑射,宫中所有假山都不让他去……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长得像裴砚尘,他们才对自己这般好,他不过是长得像裴砚尘的替代品,赝品罢了。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或许是真心实意待他,但终究不是因为他江厌离,而是裴砚尘! 第32章 另一个世界的傅姣姣 “厌离!” 傅姣姣焦急地呼喊,在客栈四处寻找后,最后找到了江厌离。 看着江厌离蹲在地上在抽泣,傅姣姣满是心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江厌离如此失态。 这个男人此刻心里肯定很难过吧,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知道是傅姣姣来了,赶忙抬起手,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试图来掩盖自己有哭过。 等傅姣姣走近,江厌离才微微仰头,他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泛红的眼眶在他本就精致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傅姣姣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般,很是心疼。 “厌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傅姣姣轻声询问,总觉得今天这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第一次有种想和这个女人回去的冲动,他想回到之前那简单的生活中去。 可他又忍不住怀疑,傅姣姣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吗?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轻易相信人了。 “傅姣姣,你真的是傅姣姣吗?” 江厌离直视着傅姣姣的眼睛,突然问道,他的眼中带着困惑。 傅姣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神,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场景。 她在想,如果自己说出实情,告诉江厌离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江厌离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疯子,把她当成异类?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看傅姣姣没有回答他,江厌离知道傅姣姣并不信任他。 “你不是傅姣姣,我也不是江厌离,哈哈……” 江厌离突然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喃喃自语起来,他的笑声充满了自嘲和无奈。 他实在想不明白,老天既然让他重生,那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看清这世间的谎言让他认清现实吗? “我要是说出实情,厌离你会信吗?”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她决定不再刻意隐瞒。 不管江厌离信不信,自己都会坦诚相待,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江厌离说他也不是江厌离。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子,让她和江厌离平视,神色很是认真地说道: “我是傅姣姣,但却是另一个世界的傅姣姣。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人人平等,男女都可以上学或者进体制,实行的也是一夫一妻制。” “一夫一妻?” 江厌离听了傅姣姣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在的那个世界比这个世界要先进好几个纬度,住的是高楼大厦,路上也没有马车,都是油车,电车。” “那里的科技、医疗、交通、食物品类,都很健全,比这个世界丰富精彩。基本上人人都能够吃饱饭。” “还可以坐飞机、坐高铁,几个时辰便跨越千里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足不出户便能知晓天下事。我所在的世界,人们的幸福感比这个世界也会高出很多。”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诚挚的眼神,被她说的话震惊到了。 他原本以为傅姣姣也和他一样是重生之人,或者是和某个人互换了灵魂,才变化如此之大。 没想到,傅姣姣竟是来自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所说的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傅姣姣说的另一个世界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可看她一脸诚挚,他不得不相信。 “其实,我不是原来的江厌离,只是重活一世之人罢了!” 江厌离苦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抹讥讽。 “重生?” 傅姣姣也被江厌离的话震惊了,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穿越,而江厌离是重生。 “我是来自未来的江厌离,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回到了数月前!” 江厌离说完,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又陷入了前世的回忆之中。 “我也是数月前来到这里的!” 傅姣姣惊讶地回应。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上了时间,他们开始意识到,两个人是同一天到来这里。 “傅姣姣,你在来这里之前是什么状况?” 江厌离好奇地询问,他想知道傅姣姣是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 “我是被雷劈中,醒来便到了这里!” 傅姣姣无奈地耸耸肩,她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十分荒诞的梦。 “我是被人谋害之后,重生的!” 江厌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恨意。 “你是被谁害的?” 傅姣姣追问道,她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不知,只知是金墨背后之人!” 江厌离皱着眉头,他只知道是金墨利用傅姣姣背刺自己,最后被皇后下旨处死。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将心中想说的话都全盘托出。 一个时辰的时间,顾白和陆子奇终于找到了他们。 “厌离,你没事吧?” 顾白看到江厌离面露担忧之色。 他看到江厌离的眼睛还有些红,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江厌离刚才哭过。 “顾白,我没事!等下便和柳大人告辞,我们回家!” 江厌离扶着傅姣姣站起身,还拍了拍傅姣姣身上的灰尘。 “厌离哥,你真的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陆子奇问的小心翼翼,他怕自己听错了。 “嗯,回家!” 江厌离看着陆子奇,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要随她一起回去,原本还担心江厌离会因为前世之事耿耿于怀。 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江厌离和傅姣姣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和顾白陆子奇回到柳中月所在的厢房,准备和柳中月告辞。 柳中月看到傅姣姣和江厌离回来,心中一喜,连忙热情地招待: “傅姑娘、江公子你们和好了?” 江厌离微微点头。 “这几日感谢柳大人的款待,我准备随妻主回去了!” 傅姣姣刚准备带人走,便被柳中月拦住了。 “傅姑娘,既然来京城了,便是我的客人,你们多住几日再回去也不妨事!” 第33章 江厌离希望傅姣姣走仕途 “不必了,这京城花销太大,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好些!” 傅姣姣赶忙摆摆手,拒绝了柳中月的邀请。 她心想这客栈,住一晚便要五百两银子,他们可住不起,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傅姑娘,不必担忧,四位的一切花销由我柳中月来请!” 柳中月假装豪横地说完,其实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虽是从二品官员,可向来清正廉洁,平日里花的每一份银子那可都是从自己俸禄里扣出来的。 这客栈的掌柜和她是老乡,两人相交多年才给了她特价。这天字房到她这儿,也只需一百两银子一晚,所以她才想着挽留傅姣姣等人。 毕竟这客栈也是她招待客人能拿得出手的唯一场所了,既不丢面子,又能有里子。 傅姣姣一听柳中月要报销花销,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京城,那可不能就这么白来一趟,京城可是整个南昭的首都,这里汇聚了来自各地的人和物,能够更实质性地了解到整个南昭的市场品类。 “既然你请客,那我们便多留两日!” 柳中月见傅姣姣答应留下来,心中大喜,连忙叫人去准备饭菜,要好好地款待他们一番。 江厌离刻意坐在傅姣姣身旁,微微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问道。 “傅姣姣,你为何要留下来?” 自从两个人坦白了,江厌离私底下也不再叫妻主了。 “免费吃住,干嘛不玩两天?” 傅姣姣嘴里正咀嚼着刚从桌上拿的大鸡腿,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柳大人,是不可多得的好官,我们每一笔花销可都是在吃她的俸禄。”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提醒道。 他知道柳中月虽然愿意请客,但傅姣姣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这话,急忙地咽下最后一点鸡腿肉,擦了擦嘴,说道: “没事,这柳中月肯定是有事,才会如此热情款待我们,大不了,我们后面赚了银子再还给她呗。” 傅姣姣倒是想得开,有来有往的事儿,她不会太纠结。 而且她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之前是没条件加上要减肥才饮食清淡,现在面对这一桌的好菜,她实在是忍不住,就想大吃特吃一顿。 心里想着:就放肆一顿,后面她一定好好减肥! 柳中月见傅姣姣吃得那叫一个香,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该自己上场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傅姑娘,我是南昭的光禄大夫,担任从二品官职,主要负责南中之地的农业管辖。今日见傅姑娘在种植领域十分有天赋,也是打心底里佩服,想拉拢姑娘来我麾下!” 傅姣姣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今天打的是一个从二品的高官。 她在心里暗自对比了一下现代的官职,这柳中月的级别,那可是和省长或者省委书记差不多的职位。 她忍不住遐想,自己在现代把省长给打了,会是什么后果。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脸上也露出了尴尬之色。 “柳大人,今日之事,我确实不是有意而为的,您大人有大量!” 傅姣姣赶忙站起身来,一脸歉意地说道。 “明白,傅姑娘也是情急之下,情理之中才会如此,无碍!” 柳中月笑着摆了摆手,她心里清楚傅姣姣被自己搬出来的官职给吓到了,所以赶忙安慰,让傅姣姣放宽心。 “傅姑娘,你是大才,如今却委身在一个小村子里,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若愿意,我可以向皇上引荐,让你走上仕途!” 柳中月继续劝说,她是真心觉得傅姣姣是个人才,要是能进入仕途,想必能为南昭的粮库做出巨大的贡献。 江厌离在一旁心里明白她这是有意拉拢傅姣姣。 他如今是不想再入宫和前世产生任何的瓜葛,可这并不妨碍他也是真心希望傅姣姣能前途无量。 毕竟他前世所学的那些东西,只要傅姣姣想,他便能辅助傅姣姣在仕途上走稳。 他还知道在后面的两三年里,这世间会有很多动乱发生,只是前世的他当时在皇宫之中,只是听闻,并未亲眼看到。 如果傅姣姣错过这次机会,那往后他们可能会在后面的动乱里十分被动,如果他们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可能随时会丧命在动乱里。 所以走上仕途对傅姣姣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大人,走仕途是不是要参加科考啊?” 傅姣姣皱着眉头询问,她对种植这方面的事儿肯定是感兴趣的,可当官,她还真没多大兴趣。 在她看来,官场如战场,那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她可应付不来。 “若傅姑娘愿意,可只走个形势。” 柳中月笑着解释,她心里清楚,当今皇帝爱才如命,只要傅姣姣的真才实干能被看到,这科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妻主,你可想走仕途?” 江厌离询问傅姣姣。 “厌离,你希望我走吗?” 傅姣姣看向江厌离,她其实心里有些纠结,不想走仕途是一回事,可她也知道在这个世界,有仕途不走,那可真成傻子了。 江厌离是这个世界唯一拥有剧本之人,他说的话,她愿意采纳。 “希望!” 江厌离认真地回应傅姣姣,眼神中透着诚恳。 “柳大人,那我便走一走这仕途!” 见傅姣姣答应下来,柳中月顿时喜笑颜开,她这回可算是找到了一个能与她同频之人。 柳中月心情大好,赶忙叮嘱客栈掌柜,一定要好好款待傅姣姣她们,不可有丝毫怠慢。 客栈掌柜听了柳中月的吩咐,也是感到奇怪,早上才看到这人将柳大人给打了,怎么晚上两人关系就变得如此之好呀! 不过既然是柳大人吩咐的,他也不敢多问,只是点头应下,安排小二置办。 柳中月让傅姣姣在京城小住,她要花些时间去安排。 傅姣姣便让顾白和陆子奇先回去,将这消息告诉家里的老两口,也好让他们放心。 “顾白、子奇,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告诉爹和娘我要走仕途的消息,到了记得写信报平安!” “妻主,你和厌离也要记得时常写信回来!” 顾白看着傅姣姣有些不舍,但他只能听妻主的安排。 “嗯,会的!我和厌离就在京城小住一段时日,很快便回家了!” 傅姣姣说完便和江厌离一起目送着顾白和陆子奇离开京城。 看着马车走远,傅姣姣这才对江厌离发出疑问: “厌离,你为何希望我走仕途?” 第34章 后续有天灾,缺粮引发的动乱 傅姣姣和江厌离站在京城不远处的郊外,刚刚送别了顾白和陆子奇。 此时此地,还算僻静,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江厌离面色凝重,缓缓开口回应: “明年,整个南昭会有天色异象,降雨将会成为一种奢望。到那时,官府也只能组织人力从长河运水,以解燃眉之急。” “地里产出的粮食也会少得可怜,许多平民百姓将食不果腹,甚至可能出现饿殍遍野的惨状。” 江厌离眼神空洞,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了一年之后可怕的景象。 江厌离前世在皇宫里,虽只是听闻,但也能深切地想象到整个南昭即将面临的艰难处境是何种模样。 傅姣姣听了,心中一惊,她深知南昭本是出粮大国,若是连南昭都陷入粮食危机,吃不起饭,那其他地方的情况肯定更加糟糕。 “那后面是怎么处理的呢?” 江厌离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不到半年时间,北昭便如期送来上万两黄金、百匹良驹以及数十位美男,要求换取第二年的粮食。” “南昭虽说还有些余粮,但数量根本不够。若把粮食都给了北昭,那南昭自己的百姓就要饿肚子。” “后来皇帝和太女以及重臣们商议之后,决定收一半,换给北昭一半。北昭的使臣无奈之下,也只能带着一半的粮食回去,并放言半年后会再过来。” 傅姣姣听后,陷入了沉思。 如果江厌离所说属实,那她选择走仕途这条路便真的是走对了。 “干旱之后,便是整年的多雨季节,第二年,长河溃堤,从而南昭开始大面积引发洪水。也就是在这一年,柳中月大人为南昭粮库立下大功。” “厌离,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傅姣姣开始意识到后面即将要面临的形势是多么残酷。 民以食为天,而地里的庄稼又全靠天吃饭,如果百姓都饿着肚子,那这天下必定会大乱。 “第四年中!” 江厌离回答的很简短。 “那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傅姣姣有些着急地追问,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的走向。 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就只能在这个世界度过余生。 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这些灾难的发生,后果将不堪设想。 “柳中月大人预算到了,干旱之后必将有雨灾,所以提前在干季末端和雨季前端大量种植粮食,最终产出了将近以往南昭一年的粮食量。” “南昭仅有这一年的粮食储备,加上洪水泛滥,若再给北昭一半,那南昭自己就会陷入危险境地。为了缓解危机,女皇拒绝给北昭送粮。” “之后北昭便违背两国之约,向南昭发起进攻。” “干旱、水灾,最后还打仗……” 傅姣姣听完,只觉得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这些灾难她只是听闻过,从未真正经历过。 如果真要在这里面对这些,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北昭和南昭这一打,便没有停止下来。直到第三年天气稳定后,南昭在第四年再次恢复粮食产出,才重新签订了和平之约。” “也就是说打了快两年?” 傅姣姣面露惊讶之色。 江厌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为了显示两国的诚意,南昭将三皇子出嫁给北昭,北昭将最小的儿子送到南昭和太女成婚。” 江厌离的脸上看似镇定,但傅姣姣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还是有所波澜。 “也是在这一年,金墨利用你在皇后面前诋毁、背刺我,让我在成亲的前一天被赐死。” 江厌离苦笑道,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现在才发现,那些伤痛依旧深深地刻在心底。 当初为了能和太女在一起,哪怕只是做侧妃,他也是满心欢喜的。 “你说的那个傅姣姣可不是我,你不要搞错了,这锅太黑,我可不背!” 傅姣姣连忙摆手否认,她一直自认为是个乖宝宝,三好学生,从小就仗义执言,心中充满阳光。 她绝不可能做出被人利用去诋毁、背刺他人的事情。 “嗯,我知道,不是你!”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眼中多了一丝温柔。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傅姣姣和前世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他承认自己只喜欢现在这个傅姣姣,这样的傅姣姣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我本来只想好好待在村里种个几亩地,赚点小钱,度过余生便好。看来如今只能听你的去走一走仕途了!” 傅姣姣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自己是被雷劈死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就算现代医学再发达,她也不可能复活回去了。 如果能回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现在,她只能面对现实,先努力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才是真的。 “放心傅姣姣,只要你想,我便帮你将这仕途走稳!” 江厌离一脸诚恳地说道。 他在太女和三皇子身边待了四年,学到了许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他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有能力去帮助傅姣姣。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缓缓步行回到客栈。 不出两日,柳中月便带来了好消息,女皇准许傅姣姣参加今年的科考,科考之后便可依据具体情形封官。 “傅姑娘,这科考还有一月时间,你简单准备下便行,皇上爱才,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柳中月笑着对傅姣姣说道, 柳中月的意思很明显,参加科考只是一个形式,只要不交白卷,不求榜上有名,便可面见女皇。 “一个月?” 傅姣姣不禁发出惊讶之声,这不就相当于小学毕业就直接高考,这世界真的颠了! “傅姑娘,你只需切记,不要交白卷便可。” 柳中月又不能明晃晃的说科考只是个流程。 毕竟整个南昭那么多有才之士,有的备考几年,有的甚至几十年才有名额参加科考。 要不是傅姣姣特殊,只需她向皇上引荐便能直接参加,恐怕这等好事,旁人想都想不来。 “柳大人,这还有一月时间,我就先带厌离回去,后面快科考了再过来?” 傅姣姣心里还想着她那三亩地,科考再重要也比不上她那三亩地。 第35章 看完十本书,发现自己脑子有病 “傅姑娘,你还是参加完科考封了官再回去为好!” 柳中月目光诚挚地劝说,她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人在京城,她也能随时照应,心里会更踏实些,实在是马虎不得。 “妻主,你便听柳大人的!” 江厌离在一旁附和,他明白柳中月的考量,参加科考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傅姣姣虽满心想着早点回去,但见两人都在坚持,也只能气馁妥协。 “行吧,就一个月时间!” 柳中月见傅姣姣答应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欣慰,可随即又愁眉不展。 这客栈让客人住几日,她咬咬牙还出得起这银子,可要是住上一个月,那恐怕大半年的俸禄都得搭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柳大人可是有话要讲?” 江厌离敏锐地察觉到了柳中月的为难之处,虽大概猜到了原因,却还是明知故问道。 柳中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 “两位可否跟我回家住一月?” 她家里有个厉害的夫君,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外花了这么多银子招待客人,怕是不好交代。 “我们简单收拾好,便随柳大人走!” 江厌离不给傅姣姣思考时间,便答应了下来。 傅姣姣倒是无所谓,在她看来,住哪儿都是住,只要不用露宿街头就好。 她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经常搭椅子睡觉。 两人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一番后,便随柳中月来到了柳府。 柳府看起来规模不算大,毕竟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拥有一套官宅居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刚一进门,一个长相普通但气质温和的男人便迎了上来,这人正是柳中月的丈夫,冯庄。 “两位便是傅姑娘和江公子吧?” 冯庄微笑着询问。 冯庄虽长相普通,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柳中月常年在南中忙于种植事务,家中的一儿一女都是他独自一人辛苦拉扯大的。 “这位便是我夫君!” 柳中月向傅姣姣和江厌离介绍道。 “冯大哥好!” 江厌离彬彬有礼地回应,还将在路上特意买的一点小礼物递到冯庄手中。 “来就来,还带啥礼?” 冯庄见江厌离送的礼物并不贵重,只是些寻常吃食,便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收了礼后,冯庄便贴心地让家丁为两人安排好房间。 柳中月提前和他打过招呼,安排两间房,且不要隔得太远。 冯庄还以为这是傅姣姣小两口在闹别扭,也没点破,只是按照吩咐安排妥当。 傅姣姣刚放下包袱,江厌离便走了进来,家丁见状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门。 “傅姣姣,这一个月,你要将这十本书都看完。” 江厌离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摞书,整齐地摆放在桌案上,表情颇为严肃。 “这是为何?柳大人不是说只要不交白卷便成?” 傅姣姣有些不情愿,她压根没把这科考放在心上。 她在现代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她虽成绩优异,却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科考一年一次,是南昭才子们竞相角逐之地,你若没上榜,皇上封官也只会封小官,六品以上想都不要想。” “你若真心想学,我便能帮你上榜,只要上榜,你日后最少是六品官员。”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傅姣姣既然决定走仕途,那他便不希望她只当个无足轻重的小官。 “你不要小看六品,如果你当上,那你便最少可以管理三个以上的乡镇土地种植事务。” 江厌离耐心地解释,试图让傅姣姣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傅姣姣听到这种植面积,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官位越高,那在种植方面的权力就越大,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 “厌离你放心,这书我会好好看的!” 傅姣姣看着桌案上的十本书,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种植的未来。 后面的日子里,江厌离和傅姣姣朝夕相处,江厌离悉心监督傅姣姣学习,确保她将书里的内容都理解透彻才肯罢休。 冯庄每次送饭来,都能看到两人相处得十分和睦,不像是闹别扭,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为何这两人分房睡? 在他看来,傅姣姣虽说胖了些,但性格开朗随和,又有大才,与江厌离这样的美男子站在一起,倒也算相得益彰。 女才郎貌,堪称良配! “厌离,书我都看完了!” 傅姣姣欢快地跑来告诉江厌离这个消息。 这十本书一看便是二十多天,她每天除了刻苦看书,就是坚持运动减肥。 加上之前的努力,如今她的体重少说也瘦到了一百五十斤,虽然还是有点胖,但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现在的傅姣姣就像一个灵活的小胖子,可能是之前太胖的缘故,她都不知道自己竟还有两个小酒窝。 如今瘦了,酒窝也慢慢浮现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和善可爱。 江厌离正坐在房里看书,听到声音,从窗户往外望去,便看到了傅姣姣,只见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傅姣姣脸上洋溢着笑容,瘦下来后五官也显得更加立体,那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让她整个人都灵动不少。 “傅姣姣,你慢点跑!” 江厌离看着此刻的傅姣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昵感,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关切。 “无碍,只是想过来和你汇报下书都看完了。”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这段时间学习非常刻苦,若换作自己,恐怕都自愧不如。 “剩下的时间,我们该准备科考的所需用品了。” “所需用品?” “嗯,科考为期三天两夜,现在虽是初夏,但吃喝拉撒都要在考场待着,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江厌离耐心地解释,说完便起身走向柜子,准备拿出他为傅姣姣准备的一部分东西。 “这被子是冯大哥给的,蒲团是拿来坐的,还有枕头都是新的……” 江厌离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十分详细有耐心地介绍着。 此时,傅姣姣正盯着江厌离,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有些痴傻,像是入了迷一般。 等江厌离介绍完,傅姣姣都还没回过神来。 “傅姣姣,你有在听吗?” 江厌离这才发现傅姣姣盯着他发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傅姣姣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江厌离虽长得好看,对自己也温柔体贴,但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花痴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会这样呢? “嗯,在听!”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等傅姣姣回到自己房间后,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江厌离的模样,江厌离看她的眼神,江厌离监督她看书,江厌离的一举一动……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突然对江厌离开始犯痴。 “傅姣姣,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傅姣姣在心里暗骂自己,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江厌离好像不太一样了。 第36章 难以启齿的梦境,科考不过如此 这一晚,傅姣姣陷入了一场让人难以启齿的梦境之中。 梦中,江厌离温柔地服侍她沐浴,那一声声轻柔的“姣姣”,能让她全身酥麻,傅姣姣明知是在做梦,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自那场梦境之后,傅姣姣只要一看到江厌离,心中便会莫名地心虚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生理反应,脑海中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梦中的场景,甚至常常暗自期待能再次梦到相似的画面。 傅姣姣深知这样的自己极为羞耻,可她又无法自控。 “傅姣姣,明日便要科考了,你晚上早点休息,明日要起早!”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明显带着倦意的面容,关切地提醒道。 他察觉到傅姣姣这几日似乎在故意躲着他,而且总是哈欠连天,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 “嗯,知道的。” 傅姣姣低着头,不敢与江厌离的眼睛对视,只能强装镇定地回应。 科考之日~ 傅姣姣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在江厌离和柳中月的注视下,背着行囊,缓缓步入了科考之地。 江厌离和柳中月都以为傅姣姣是因为太过紧张,才没睡好,却全然不知其中真正的缘由,恐怕也只有傅姣姣自己才清楚。 “嘿,姐妹,刚才我瞧见柳中月大人送你,你和柳大人是什么关系?” 傅姣姣刚进入考场不久,便被一个陌生女人搭讪。 这个女人身着一身鲜艳的红衣,模样生得娇俏动人,身段也算婀娜。 “你认错人了!” 傅姣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答。 她此刻实在是太困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根本不想和这个陌生人说话。 “唉!姐妹,我可是御史中丞的女儿,我娘监察百官,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李简清自信地说道,她坚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 “哦,那便没认错!” 傅姣姣回答得十分敷衍,说完便加快脚步,连忙快步上前排上队,准备进入考场。 她现在只想着赶紧结束这科考,然后回去好好补一觉。 科考的流程极为严格,需要进行三次验身以及两次检查包裹,之后才能抽签进入考场。 傅姣姣机械地配合着各项检查,困意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 等终于进入考场,傅姣姣却瞬间困意全无,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要认真备考了。 整个考场一片肃静,每个考位都有两名侍卫严密防守,考场最上方还有监察官时刻视察着考场内的情况。 本届监察官杨慧文站在高处,声音洪亮地说道: “今日,众学子入考场参加科考,是我南昭之幸。我是今年皇上亲封的科考监察官,这次科考和往年一样,为期三天两夜,除了如厕,你们都要在考位吃喝睡觉。” “一年一度的科考,上了榜,你们便可以上岸了,没上榜按南昭规定需要再等三年再战。我知道你们中间不乏三年前或者六年前的考生,但你们想想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好了,不多说,李密你上来放考题!” 杨慧文说完,李密便走上前释放密提。 李密是今年科考的放题官,她正是御史中丞,也就是李简清的娘。 “今年考题共为两道题,第一道:民以何为天?第二道:遇人有才却无德,该如何?” 李密放完考题,考场的工作人员便开始向考生们发放考卷。 “科考就考这?这不就是以题写论文嘛,看来科考也不过如此!” 傅姣姣看着试卷上的考题,喃喃自语。 她也松了一口气,庆幸这科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此时,全场考生却都犯了难。 这两道题看似简单,可要想写好却并非易事,需要有深刻的见解和清晰的条理。 傅姣姣却二话不说,迅速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先含在嘴里润湿,然后沾墨,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与犹豫,仿佛心中早已有了完整的答案。 傅姣姣整整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将两张考卷写得满满当当。 “呼~终于写完了,先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傅姣姣长长呼了一口气,将考卷翻面,在江厌离给她准备的包袱里翻找起吃的来。 她简单地吃完、喝完,便拿过被子,倒头就睡了过去。 这考场管理森严,反倒让她睡得格外香甜,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这次她没有再做梦。 李密正在考场中缓缓行走,打算查看一下考生们的答题进度。 李简清看到自己娘快过来了,连忙坐得笔直端正,拿着笔装模作样地十分认真地写着考题,还故意假装没有看到她娘。 李密看到女儿如此表现,心中不禁感到欣慰。 不多时,李简便听到一阵响亮的打鼾声,顺着声音望去,便来到了傅姣姣的考位。 只见傅姣姣已经睡得不省人事,那模样看上去极为香甜。 李密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想着这人怕不是来参加科考的,而是来混日子的。 她对着熟睡中的傅姣姣摇了摇头,满脸不看好地转身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天两夜的科考,傅姣姣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将考题答完,剩下的时间,她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睡觉,偶尔还会起来简单做些拉伸运动,活动一下筋骨。 她这一套操作下来,就连站岗的侍卫都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神色,觉得她太过散漫,根本没把科考当回事。 “时间到,考生停止动笔,交卷!” 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喊,傅姣姣知道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考场了。 她在交卷前,还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写上了,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交了卷。 其余考生们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地走出考场,脸上满是疲惫与焦虑,也有一些自认为考得还不错的考生,面带喜色,脚步轻快。 只有傅姣姣看上去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与周围的考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姣姣,考得如何?” 傅姣姣一出考场,江厌离便看到了,连忙上前询问。 “不知,但我写满了!” 听到这话,江厌离松了一口气,写满了便好,他让傅姣姣看的十本书,不会是白看的。 第37章 放榜的日子,还以为没上榜 科考完后,便是为期三日的阅卷。 李密身处宫中阅卷室,周围堆满了参差不齐的考卷,她眉头紧皱,正专注地批阅着手中的考卷。 就在她刚准备着手批阅下一张考卷时,旁边其余阅卷官的议论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人言词犀利,却句句在理,全纸没有一句废话,实在是高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阅卷官不住地赞叹道,从她的神情里可以看出,他也是多年都未碰到如此有才之人。 “你再看看她另外一张考题,答得更是巧妙!” 几个阅卷官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嘴里发出惊叹,脸上带着钦佩之情。 李密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放下手中的考卷,颇为好奇地凑上前去。 “给我看看!” 白发阅卷官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递给李密,李密接过考卷,立刻被上面娟秀的字迹和内容所吸引。 她逐字逐句地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从头看到尾,看着看着,竟忍不住轻声读了出来。 “食之重,国之基,民以食为天,粮食是为国家层面之大事,可关乎国运兴衰与否。试闻这天底下,何人能不吃不喝?粮食是人的生存之本,亦然是整个国家是否能稳定的根基……” 李密的声音很是沉稳,周围的阅卷官们都安静下来,认真倾听。 李密读完第一张考卷,心中已是震撼不已,她连忙迫不及待地翻看傅姣姣的第二卷考题。 “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古往今来,有人才学满腹,却为一己私利,陷害忠良,以‘莫须有’罪名害死忠臣,致使国家陷入危机。” “还有人年少时便投身战场,立下累累战功,虽曾有过英勇之举,然而后来因无德叛国投敌,成为他国的傀儡,给人民带来无尽的灾难。” “这些有才之人,本可凭借自身才能成就一番大业,却因德行缺失,沦为遭人唾弃的罪人。我认为:德不优者,不能怀远;才不大者,不能博见……” “理应以德治才,若此人有才却无德,理应扼杀在摇篮之中,唯恐天下而大乱,唯有德才兼备之人,方能大用!” 李密看完傅姣姣写的这些内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两题的回答确实精妙绝伦,不仅观点独特,而且能够引人深思,让人保持警醒。 “你们都在看什么呢?” 就在这时,杨慧文走了进来,她准备履行监视阅卷的职责监视各位阅卷官,便看到众人围聚成一团。 “杨大人,这人的答题,你可得亲自看看!” 李密见到杨慧文,急忙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恭恭敬敬地递到杨慧文的手中。 也是在这一天,杨慧文坐在位置上,反反复复地仔细查看傅姣姣两面考卷,她时而点头称赞,时而眉头紧锁。 科考完的第三日~ 江厌离和柳中月一大早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傅姣姣前往看榜之处,因为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然而,当他们抵达放榜位时,却发现那里早已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傅姣姣三人难以挤进,无奈之下,只能站在一旁,等待人群稍微稀疏一些再去看榜。 好巧不巧,李简清刚从人群里艰难地挤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柳中月等人,于是连忙上前打招呼。 “柳大人,可是在等着看榜?” 李简清十分恭敬地询问柳中月。 柳中月看到来人是李简清,也客气地笑着回应道: “李姑娘,也是来看榜的?刚看你从里面出来,面露喜色,可是上榜了?” “托大人福,鄙人不才,榜上第五十二名!” 李简清脸上洋溢着笑容,说话间满是自豪。 柳中月听到李简清上榜了,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与李密相识多年,深知李简清年纪轻轻便能在科考中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恭喜李姑娘了,家母真是教女有方!” “柳大人客气了,这位姑娘我见她也是参加了科考,柳大人可以报上姓名,说不定我可以帮忙核对一二。” 李简清刚才看榜时看得很仔细,上面的名字也都大概有了印象,毕竟以后大家都是同僚,她对待此事不敢有丝毫马虎。 “她叫傅姣姣!” 江厌离抢先一步报出名字,他看到李简清年纪轻轻就得以上榜,心中对其也是颇为佩服。 “什么?你说她叫傅姣姣?” 李简清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声音提高了不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傅姣姣。 “姐妹,我便是傅姣姣!” 傅姣姣被李简清的反应逗乐了,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哪个姣姣?” 李简清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她必须先问清楚。 “娇贵的姣,女字旁一个结交朋友的交,姐妹,你可认得?” 傅姣姣看着李简清那惊讶的表情,故意详细地解释道。 “傅……傅姣姣在榜上排名第二,是这次科考的榜眼!” 李简清有些机械地说着,她仍然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小胖子就是榜上的傅姣姣。 李简清说出榜眼时,柳中月和江厌离都以为是另有其人,毕竟他们对傅姣姣的了解,她不可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就连傅姣姣自己都没当回事,她只记得当时她很认真的将两张题都答满,只是临场发挥罢了。 “哎!看来,我没上榜!” 江厌离也叹了口气,在他看来,没上榜才是正常情况,谁家有人能仅仅备考一个月就上榜的?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之前对傅姣姣的要求太高了。 “无碍,后面等着面圣便成。” 柳中月轻声安慰道,在她看来,这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想着早点回家。 李简清见三人都这样的反应,也觉得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之人罢了,便也没再多想,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 三人刚坐上马车回柳府,便见冯庄在门口热情地招待客人。 待他们走近一看,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慧文和李密。 杨慧文身为从三品的御史大夫,肩负着监督百官、维护朝廷法纪的重要职责。 李密则是御史中丞正五品,主要协助杨慧文开展各项工作。 “柳大人,你府上可是出了一位榜眼啊,真是恭喜了!” 杨慧文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面带笑容得和柳中月打着招呼。 柳中月看到这,瞬间也明白傅姣姣真的考上了榜眼,顿时心情激动,难以自抑。 “傅姑娘,你真的是榜眼!” 江厌离则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姣姣,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傅姣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只是将考卷写满,就考上了榜眼? “你便是傅姣姣,傅姑娘?还不快点接旨!” 杨慧文手拿圣旨,仔细地打量着傅姣姣,就是这人写出了两张精彩考卷。 只有李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缓过神来,这人不就是考场上那呼呼大睡之人! 第38章 进宫面圣,被夸 “傅姑娘,快接旨!” 柳中月轻声在傅姣姣耳边提醒道。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杨慧文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 在南昭,科举前三甲的圣旨有着特殊待遇,都是不用宣读跪拜的,而除此之外的圣旨则必须行跪拜礼后再宣读。 “傅姑娘,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 杨慧文看着傅姣姣,眼中满是欣慰。 她仔仔细细地将傅姣姣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满意,心中不禁感慨真是后生可畏。 这时,李密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傅姣姣面前道喜: “姑娘天资聪慧,非一般人可比,是老夫眼拙了!” 柳中月和杨慧文听了这话,都微微一愣,柳中月疑惑地问道: “你和李大人之前认识?” 傅姣姣挠了挠头,她对李密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摇了摇头。 “在考场巡查时,偶然看到过傅姑娘,当时看傅姑娘睡的很是香甜,还以为此人只是个游手好闲之辈,不曾想傅姑娘却出乎意料!” 李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他知道自己之前确实是以貌取人了。 “杨大人、李大人,今年的状元是?” 柳中月上前好奇询问,他之前以为傅姣姣没在榜上,便回家了,没顾得上看榜。 “还能有谁?自然是太师之女谢冉冉,此女不得了!她继承了谢太师的真传,书写笔锋磅礴大气,词汇华丽又不失真,很是难得!” 杨慧文连连夸赞,李密也在一旁十分赞同地点头。 “不过傅姑娘主要是内容写的极好,虽笔力欠佳,也没有华丽的词汇,却能额外获得皇上钦点提名,也是不易。” 杨慧文说完,看天色不早了,她还要和李密赶去给探花送榜,便和柳中月、傅姣姣拱手告辞。 看杨慧文她们走远,柳中月特意让冯庄准备了一大桌子好菜,一来是为了犒劳傅姣姣取得了榜眼的佳绩,二来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傅姣姣在这顿好吃好喝之后,便回房休息了,没一会儿,江厌离便找上门来。 傅姣姣今日有点微醺,柳中月非要拉着她喝点,她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此刻脑袋晕晕沉沉的。 “厌离,你来了?” 看到来人时,傅姣姣还有些不确定。 “明日你便要进宫面圣,我看你有些醉了,便煮了一碗醒酒汤给你醒醒酒。” 江厌离端出一碗醒酒汤,递向傅姣姣,准备让她喝下。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一时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突然,傅姣姣伸手紧紧握住江厌离端醒酒汤的手,嘴里冒出了一句不堪之话。 “厌离,你能再喊我一声‘姣姣’吗?” 江厌离被傅姣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他看着傅姣姣望着自己那迷离的眼神,还有那微微绯红的脸颊,心中明白傅姣姣是喝醉了。 鬼使神差地,江厌离竟张了口,叫了一声: “姣……姣姣!” 可刚一出口,他心里就后悔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竟然有些渴望和傅姣姣变得亲昵。 “不够,厌离,你再叫两声!” 傅姣姣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所以要求也逐渐过分起来。 江厌离认为再叫下去,会显得很羞耻,可他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丝渴望。 最终理智战胜了! “傅姣姣,快点喝了,明日还要早起进宫!” 这一声,硬是把傅姣姣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傅姣姣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顿时有些尴尬,然后乖乖地将醒酒汤一饮而尽,随后躺下准备休息。 看到江厌离走后,傅姣姣还在心里纠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次日,进宫面圣~ “傅姑娘,切记在宫中不可随意妄言,跪拜需规整有礼。” 柳中月一脸严肃地叮嘱着傅姣姣。 因为等下他要去上朝,傅姣姣则要先去御书房偏厅等候。 “知道了,柳大人,你放心去上朝吧。” 傅姣姣看着柳中月走远,随后才跟着侍卫来到了御书房的偏厅。 傅姣姣刚进门,便看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 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衫的女人,面容清冷,表情中透着一股孤傲。 还有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女人,长得极为娇俏,傅姣姣看着她那眉眼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两人见到傅姣姣时,都轻轻地拱了拱手,傅姣姣也笑着拱了拱手礼貌回应。 “谢姑娘,真是久仰大名,我是本次科考的探花金淼,家母是工部侍郎金灿。” 金淼主动对着紫衣女人搭讪道。 “久仰!” 谢冉冉只是简单回应了两个字,便不再说话,对金淼态度很是冷淡。 面对谢冉冉的冷淡,金淼嘴角微微一撇,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不屑,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自然。 “你便是本次科考的榜眼傅姣姣,傅姑娘吧?” 金淼转身和傅姣姣搭讪,傅姣姣也只是笑着点点头,说道: “对对对!” 之后便没了下文。 金淼见两人都没有想和自己深入交谈的意思,顿时火气上涌,以为这两人根本没把她这个探花放在眼里。 但意识到此刻是在宫中,她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撇了撇嘴后坐下,给自己沏了杯茶,准备品一品。 茶水刚送到嘴边,还未入口,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 “皇上到~” 金淼顿时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地将茶具收拾妥当,那慌乱的样子和她刚才喝茶的优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是滑稽。 “参见女皇!”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看到那明晃晃的身影时,连忙下跪朝拜。 南宫翎走进来后,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后缓缓开口: “都起来吧!” 三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敢直视南宫翎。 南宫翎在三人脸上大致对比了下,最后目光落在傅姣姣身上,眼中满是赞赏: “傅姣姣,你的考卷朕已仔细看过,见解很是独到,让朕十分深刻。”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点名,不由得紧张起来,就像以前上学被老师莫名点名一样。 “虽文采稍逊,但在治国理政之见地上,却不逊色于其他考生。考卷内容极为出彩,与谢冉冉可谓是不相上下,各有长处。” 谢冉冉听到这话,原本冷淡的表情看向傅姣姣时变得很是认真,刚才女皇说这人和她不相上下。 “朕虽只钦点你为榜眼,但在朕心中,你和谢冉冉二人可是齐名!” 傅姣姣听到这话,赶忙跪下答谢。 “谢陛下谬赞!” 南宫翎见傅姣姣没有任何傲气,还十分谦卑有礼,也是赞赏地点了点头。 第39章 一整个州都是她管,相当于一州之长 “快起来,朕今日只是见一见你们,看看好封你们为何官职。朕记得,你傅姣姣是柳中月推荐之人,听闻你对种植之术很有天赋?” 南宫翎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而又透着一丝期许。 她本就是个爱才如命之人,之前一直被有才无德之事所困扰,身边又缺乏能大胆直言之人。 无奈之下,只好将心中所忧化作考题放到今年科考之中。 而傅姣姣、谢冉冉和金淼三人的考卷,她都仔细读过,唯有傅姣姣所写的内容让她解开了困惑多年的燃眉之急。 傅姣姣闻言,赶忙起身,毕恭毕敬地回答: “只是喜爱些种植之术,谈不上十分天赋!” “既然你喜爱,那朕便封你为福州正五品知州!” 傅姣姣听到“知州”二字,不禁吓一跳,那不等于给她封了个市长的职位,不等她多想,立马下跪叩谢。 “谢女皇!” 南宫翎之所以故意将傅姣姣封在福州,自有她的考量。 福州离京城不算远,日后若有需要,便可随时召见傅姣姣。 南宫翎转而看向谢冉冉,说道。 “谢冉冉,你这次科考是状元,你是太师之女,朕便封你为正四品礼部尚书右臣,在京城辅助礼部事务!” 谢冉冉连忙叩谢皇恩,脸上虽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但其实内心是很满意的。 南宫翎又转身对金淼说道: “金淼,你娘是工部侍郎,那朕便赐你中州长史,协助各中州交待的各项事务!” 金淼同样赶忙叩谢,在南宫翎面前不敢丝毫怠慢。 三人封完官职,恭送南宫翎离开,才缓缓起身准备回去。 “傅中州,以后我便是你的下属,你后面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金淼一改之前的态度,狗腿似的跑到傅姣姣面前,满脸谄媚。 在她看来,谢冉冉虽官位高,但与自己并无太多交集,而傅姣姣这个中州,相当于是她以后的直属领导。 “嗯,放心,有事会叫你。” 傅姣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盖,心想这古代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实在是不好,每次下跪她都膝盖生疼。 “哦,对了,你和金墨是什么关系?” 傅姣姣突然想起金墨似乎也曾说过他娘是工部侍郎。 “大人认识家弟?” 金淼先是一愣,随后连忙上前扶着傅姣姣。 她听到傅姣姣认识金墨,误以为傅姣姣对金墨是有什么想法。 “认识!” “傅大人那你可真是上任晚了,家弟已经被皇上赐婚给礼部侍郎的女儿了!” 金淼还想着借此表明金墨已有婚约,让傅姣姣断了念头。 傅姣姣听到这话,也知道金淼误会了,连忙否认道: “别误会,只是认识并不熟,就随口问问!” 金淼这才尴尬地闭上了嘴。 江厌离在宫门外焦急地等候着,见傅姣姣的身影终于出现,便急忙下马车迎了上去。 “可封官?” 江厌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但就是迫切地想知道傅姣姣究竟被封了什么官职。 “封了,福州中州!” 傅姣姣笑着回答。 江厌离听闻这个消息,便放心不少,福州是好地方,整个南昭排名第三的种植大州。 两人坐上马车,准备回柳府。 路上,傅姣姣忍不住询问江厌离: “厌离,你可知道福州?” “嗯,福州是种植大州,离京城不远,刚好位置在南中,是受柳大人管辖范围。” 江厌离如实回答,他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心中却有些复杂。 刚才他在宫门外等待时,望着那熟悉的宫墙,竟有些不敢往里看。 他怕自己会再次步入前世轨迹,如今,他既然已经决定与傅姣姣一同回家,那便会好好追随她。 江厌离深知遇良人不易,傅姣姣和他是同类人。 回到柳府,柳中月听到傅姣姣任福州中州时,开心坏了,这比她预想的还好。 “福州这地方好,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傅姑娘。” 傅姣姣看得出柳中月是真心为自己高兴,其实她自己对这结果也是十分满意。 次日,傅姣姣和江厌离便向柳中月告辞,准备回家一趟,接傅元喜、顾白他们一起前往福州任职。 顾白提前收到了江厌离写的信,早已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傅元喜老两口。 “我家姣姣真是出息了!” 傅元喜和王卓两人激动得整夜睡不着觉,连连感叹。 他们傅家几代人都未曾出过当官的,如今这好运竟降临到了自家女儿头上,怎能不让人欣喜。 傅姣姣和江厌离乘坐马车,终于赶到了家。 刚到家门口,便看到傅元喜在那里翘首以盼,四处张望。 “娘,我回来了。” 傅姣姣高声喊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傅元喜连忙让王卓在家门口放起门头挂着的两根红鞭炮。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瞬间将附近的村民都吸引了过来。 傅姣姣和江厌离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 “我家姣姣当官了!五品大官,你知道五品是多大的官吗?” 傅元喜兴奋地对着隔壁的大娘说道,见大娘只是点头憨笑,她又提高了音量,自豪地喊道: “一整个州都是她管,相当于是一州之长!” 村民们听完,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连忙向傅姣姣道喜: “真是恭喜啊!” 就连村口的算命妇人也凑了过来,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之前就瞧你家女儿不寻常,早就知道她是当官的命,这姑娘以后不得了啊!” 傅姣姣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任由这场闹剧持续下去。 她知道,傅元喜是真高兴坏了,看他们那模样,恨不得立刻掏箱底摆上几十桌酒席才好。 好不容易送走了村民,进了屋,傅元喜又泪眼婆娑地看着傅姣姣,又是笑又是哭,激动得难以自已。 “娘,我们明日便要出发去福州了,今晚你和爹便要收拾好东西。” 傅元喜听了这话,才从喜悦中清醒过来,突然想起还有三亩地。 “那我们都走了,剩下的三亩地该怎么办?” 傅姣姣也有些头疼,这三亩地是她辛辛苦苦耕种的,如今要离开,却又一下带不走。 “娘,我先去地里看看,这事你先不用管,我自会安排。” 说完,傅姣姣带着江厌离和顾白朝着三亩地走去。 才一个月的时间,地里的瓜类、豆类都已经开始成型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熟。 第40章 刚送走一个胖子,又来一个 “妻主,这三亩地可以交给隔壁的王大娘看管一段时间,等到了日子再回来便好。” 顾白看着傅姣姣一脸不舍的样子,轻声提议。 其实他提前和隔壁王大娘打好了招呼,他知道妻主舍不得。 “也只能这样了,辛苦你了顾白,现在赴任时间紧凑,等过段时间再回来也好。” 傅姣姣微微叹了口气,只能无奈接受。 她原本还期待着能亲自看着地里的菜成熟,可如今却只能暂时割舍。 三人刚回到家,顾白便去和隔壁王大娘说明情况,还按照傅姣姣的吩咐,给了王大娘三两银子作为看管费。 王大娘为人老实憨厚,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收下这笔钱,在顾白的执意坚持下,才勉强接过。 这三两银子对王大娘来说几乎快顶上她王家一个月的饭钱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傅家六口便匆匆挤坐进马车,准备先前往镇上。 他们打算在镇上重新雇一辆宽敞些的马车,这样可以避免一路上太过拥挤。 傅姣姣一家前脚刚走,后脚傅家的宅子便被一群官兵迅速包围起来。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女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停留在了傅家门前。 南宫琉璃翻身下马,眼神颇为锐利地打量着眼前的宅子,随后向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立刻会意,轻声发号施令: “你去敲门。” 便有一名官兵快步上前,用力敲门并高声喊道: “有人吗?傅元喜在不在?” 然而,敲了许久都无人应答。 这时,王大娘刚好从地里回来,看到这么多的官兵将傅家重重包围,顿时被吓得呆在原地。 南宫琉璃也注意到了王大娘,脸上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上前温和地询问: “大娘,你可知道这家人去哪了?” 王大娘见眼前这姑娘生得极为好看,人又和善,便下意识地指向远处。 “姑娘,傅家六口已经去福州了。” 南宫琉璃听完,面不改色地向王大娘道谢后,又重新骑上了黑马。 待王大娘回到家中,南宫琉璃的面色才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她心中满是疑惑,为何今世的情况和前世截然不同? 其实,南宫琉璃是在三天前才重生来的。 重生之前,她满心以为江厌离会在宫中,还为此暗自欢喜,可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 “殿下,可要去福州?” 护卫小心翼翼地询问南宫琉璃。 “先回京城。” 南宫琉璃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便驾马回京城,这一路风尘仆仆,南宫琉璃却心事重重。 其实南宫琉璃想去福州探寻江厌离的下落,但她身为太女,宫中有着诸多事务待她去处理。 她已经因为此事耽误了两日时间,实在不能再任性而为了。 前世,南宫琉璃在江厌离死后的第三个月,最终选择了自缢。 也是在江厌离死后,她才惊觉江厌离是江厌离,并非裴砚尘。 或许最初她是因为江厌离与裴砚尘相似才会对江厌离产生好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发现江厌离和裴砚尘有着本质的不同。 江厌离的眉尖处有一颗并不明显的红痣,笑起来比裴砚尘更加明朗灿烂,为人处世也更谦逊温和,讨论朝政之事也更细致入微。 其实,她内心一直都清楚裴砚尘和江厌离的区别,只是她始终不愿承认自己已经移情别恋罢了。 前世,南宫琉璃被迫迎娶北昭皇子后,因江厌离的离世而郁郁寡欢,满心的无助痛苦,最终让自己走上了绝路。 而重来一世,她却发现江厌离并未入宫,南宫羽也未曾见到江厌离。 她只能派人四处查探傅姣姣的线索来寻找江厌离,最后一路追寻,才找到这里。 傅姣姣在镇上花费了几两银子,雇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六个人分别乘坐两辆马车,朝着福州进发。 一路上,路途较为平坦,大约经过三日的时间,他们终于抵达了福州。 福州地域辽阔无垠,放眼望去,皆是大片大片种植的稻谷。 此时的稻谷才刚刚冒出嫩绿的芽尖,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傅姣姣望着这一望无际的稻谷,莫名有些兴奋,因为这以后可都是她管辖的土地。 魏晴身为福州通判,早已得到消息,在城门口等候。 她大老远就看到傅姣姣乘坐的两辆马车正朝着福州城赶来。 她站在城门口,望着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群,一眼便确定了那两辆马车便是新上任的中州大人。 等傅姣姣的马车缓缓停稳,魏晴连忙快步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车中可是傅中州傅大人?” 傅姣姣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轻轻拉开马车窗帘,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的女人正站在马车旁。 “你是?” 傅姣姣有些疑惑。 “我是福州通判,魏晴!” 魏晴满脸堆笑地回应道。 傅姣姣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中州令和任职书,递给魏晴。 “我便是傅姣姣,皇上命我来福州担任中州之职。” 魏晴接过,简单查阅了一番后,便恭敬地还给了傅姣姣,随后大声地向城中门卫喊道: “中州大人任职,速速通行!” 魏晴的嗓门极大,这一嗓子喊出,旁边的平民百姓们纷纷自觉地让出道路。 傅姣姣一家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阵仗,傅元喜觉得脸上倍儿有光,心中满是自豪。 而傅姣姣却觉得这魏晴有些过于高调了,不太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 进城后,魏晴带着傅姣姣径直来到中州官宅歇息。 福州地域宽广,官宅也十分宽敞大气,光是房间就有十几个,大院、小院、前厅、偏厅加起来的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 “大人刚到福州,人生地不熟,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魏晴就住在不远处,府里的家丁都知道。” 魏晴表现地十分热情。 傅姣姣看着魏晴,也明白这就是自己日后在福州的助理,于是也不再客气。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早点休息,明日记得起早些,我还有很多事要找你。” 魏晴连连点头哈腰,等退出府门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骂骂咧咧的嘴脸。 “这刚送走一个胖子又来一个!” 魏晴摇了摇头,叹自己命苦,就是个狗腿子的命。 第41章 举报人?核对账本,你这算的不对 “姣姣,这中州府真是气派!” 傅元喜在中州府里里外外转了三圈,脸上满是惊叹,不住地感叹: “这比咱们傅家之前卖掉的宅子还大得多!” “娘,你喜欢哪间房就挑哪间。” 傅姣姣笑着对傅元喜说道,随后便让家丁带着傅元喜去挑选房间,自己则带着江厌离、顾白、陆子奇一同去挑选他们的住处。 “妻主,我和子奇一起住便成,这宅子空旷,房间之间都离得有些远,担心子奇起夜怕黑。” 顾白看了看一直揪着他衣角的陆子奇,开口道。 陆子奇虽然看起来是三人中最英气的,但实际上胆子却最小,当然这事也只有顾白和江厌离知晓。 “顾白那你便和子奇住一间房,挑个大点的房间。” 傅姣姣没有反对,四人很快便选好了房间。 傅姣姣、江厌离各住一间,顾白和陆子奇两人住一间,三个房间的位置都离得不远。 等顾白和陆子奇回房间后,傅姣姣才把江厌离拉到一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厌离,我总觉得这宅子空旷得有些不正常。” 傅姣姣环顾着这偌大的中州府,心中莫名有种不安,这感觉还愈发强烈。 “家丁只有两人,整个宅子寂静得不像之前有人住过。” “若是我没记错,福州中州之位换过两人。一个是刺史之女林瑜,她下任后便是梅州中州周扬调任。” 江厌离刚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 “这林瑜为什么好好地会下任?” 傅姣姣察觉到这林瑜突然下任,肯定得有些什么原因。 “林瑜是被人举报才被迫下任的,她在福州偷偷选美,还私自加征田地税收。” “虽说加增的税并不多,但这种行为还是让皇上非常震怒,最后是念在她娘为朝廷呕心沥血一辈子,才免于死刑。” 这些事江厌离曾听三皇子讨论过,当时这林瑜在福州选了将近上百名男子填充自己的‘后宫’,这种行径让南宫羽十分痛恨。 “这人怕是把自己当成福州土皇帝了,厌离,你可知道是谁举报她的?” 傅姣姣以前在新闻里看过不少贪污腐败的官员被绳之以法的故事,心中对那些敢于站出来举报的正义之士很是佩服。 “不知,这人是匿名举报的,而且不光举报,还提供了足够的罪证,才让朝廷连夜派兵将林瑜抓住强制下任。” 江厌离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只是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实猜测之人是不是。 “这按照正常的探案剧情,举报之人大概是林瑜的身边人!” 傅姣姣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探案电视剧情节,大胆猜测。 “厌离,你说会不会是魏……” 傅姣姣刚要说出口,江厌离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快速地斜视向院里的一个角落。 傅姣姣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闭上了嘴。 随后悄悄地朝着江厌离的视线方向望去,此时天色虽有些昏暗,但还是能隐约捕捉到一抹身影。 “妻主,今日你都累了,厌离服侍你早点回房休息为好。” 江厌离说完便镇定地带着傅姣姣进入房间,等了片刻,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才压低声音开口: “府里有人在监视我们!” 傅姣姣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微微点头。 “我总觉得魏晴举报的可能性最大,她是协助之职,知道的东西比其他人都要多,又能协助林瑜处理税收事务,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收集到足够的罪证去举报。” “我想得也是她,只是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举报人就是魏晴。” “要真是魏晴,也好!” 傅姣姣想了想,觉得魏晴是举报人也未必是件坏事。 “如何好了?” 江厌离有些疑惑地看着傅姣姣。 “也算是有个人能监督自己做个好官吧,我现在只想将福州的种植量做起来,别的倒没什么担忧的。” 傅姣姣来福州是为了发展农业,以后平静的日子怕是少了,出粮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魏晴真是那举报之人,恐怕此人心机深重,还是要防的。” 江厌离沉思后,提醒傅姣姣小心。 “嗯,这人我会防!” 傅姣姣点头回应。 两人说完,江厌离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 天蒙蒙亮,傅姣姣便起了床。 这是她第一次当市长,不,是中州,确实有些激动,所以起了大早便去了中州府衙。 她拿出昨日魏晴给自己的钥匙,打开库房,将按照年份摆放的入库账本拿出来,准备随意核算一下。 看到书案上有纸和笔,她开始运用加减乘除法,花了半个时辰将去年一年的账本都仔细核算了一遍。 魏晴刚赶到府衙,就发现库房门是开着的,里面还传出傅姣姣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不对、不对”之类的话。 她心中很是疑惑,于是快步跨入库房,刚进入库房便看到傅姣姣正坐在桌前,拿着毛笔写写画画的。 傅姣姣见魏晴来了,连忙招呼她过去。 “这账本是谁算的?” 魏晴见傅姣姣询问账本之事,便面带微笑地恭敬回答: “不才,是属下算的,不光这本,库房里往年的账本都是属下算的。” 傅姣姣看着魏晴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不住地摇头。 “你这算的不对啊!” 魏晴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可是认真核对过十几遍的,怎么可能不对? 心想:只怕是这新来的胖子瞎算瞎说的。 “魏晴,我问你,这福州每季出粮是不是大概八百万斤?” “是!” “那请问一年四季是多少斤?” “三千两百万斤!” 魏晴回答的还算快。 “一斤粮食卖出三文五分钱,那你为何算成了九十六万两白银?” 傅姣姣突然锐利地紧紧盯着魏晴。 “这没算错啊!” 魏晴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一脸茫然。 “你为何只按一斤粮食三文来算?难道五分钱就不是钱?” 傅姣姣有些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合着这人算账只算整数,都不算小数点的。 “这……” 魏晴一时语塞,五分钱她从未加进去过,问题是五分钱出门丢在地上,连乞丐都不会要。 “五分钱就不是钱?若你不算,便少了六万四千两白银入库,请问这银子是长了腿自己跑了,还是被……” 傅姣姣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她还是顾及魏晴的面子,如果魏晴真是那个举报人,那这银子说不定还在。 第42章 上任,人力耕种还是牛力耕种? 魏晴听了傅姣姣的话,心中一惊,连忙拿起桌上的算盘,手指快速地在算盘珠子上连连敲打起来。 一时间,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在库房内清脆作响,这一敲打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傅姣姣也不着急,她拿出近五年的账本,在旁进行核算。 “竟真是少算了六万七千两白银!” 魏晴突然脸色煞白,身体有些摇晃,险些站不住脚,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桌角才没有晕倒。 此刻,她看向傅姣姣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心里对这个新任中州很忌惮。 “大人,确实是属下一时疏忽,才没算清!” 魏晴说着,便打算跪下。 刚想跪下请罪,傅姣姣立刻上前一步,将她扶直。 “先不急着跪,有这时间,你叫人将库银重新清点一遍。” 傅姣姣现在很平静,道歉下跪倒不如做点实质性的事。 魏晴连连点头,有些慌乱地走出库房,叫来几个衙役一起清点库银。 魏晴清点时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等魏晴清点完毕,傅姣姣也恰好将账本核算完了。 “加上今年还在出粮的钱,是不是共有七十九万六千两白银?” 傅姣姣抬起头,盯着魏晴报出她刚才核算的结果。 魏晴听到傅姣姣报出的数字竟然和她清点的库银丝毫不差,顿时呆在了原地,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晴,清点的库银是多少?” 见魏晴还没回答,傅姣姣再次询问,声音带着一丝催促。 “大人,清点的库银就是七十九万六千两白银。” 魏晴回过神来,连忙应答,只是她声音中还夹带着一丝颤抖。 “那便没错,其中有三十六万六千两白银便是你往年少算的。” 傅姣姣说完,魏晴这才意识到傅姣姣是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光这算术能力就比自己高出许多。 想到这事关乎朝廷库银,三十多万两白银是属于非常重大的失误,只怕她这通判的职位也算是当到头了。 魏晴心中后怕不已,连忙朝着傅姣姣下跪,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属下真是罪大恶极,竟少算这么多银子,这库银都还在,属下只是一时疏忽,不是有心的,还请大人饶恕!属下这便收拾妥当向您递上辞呈!” 傅姣姣知道魏晴在害怕,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一切的掌控权都在于她一念之间。 “魏晴,我看账本也知你当了通判整整有六年,这事虽大,但我也知道你并非有意而为之。” “如今我刚来福州任职,对这里许多事务都还不太了解,那便只罚你今日之内将整个福州种地面重新丈量一遍,不得少算错算漏算。” 魏晴听到这话,瞬间瘫软在地,她知道傅姣姣没有刻意为难她,反而还留她协助,这处罚之事虽辛苦,却比让她丢了官帽强太多。 “谢大人宽恕属下,往后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将您交待之事一一办妥!” 魏晴说的很是激昂,眼中还闪烁着泪光。 傅姣姣上前扶起魏晴,她盯着魏晴有一瞬间怀疑举报之人或许并不是魏晴。 见魏晴对账本都如此疏忽大意,实在不像是能提供精密完善证据之人。 傅姣姣上任第一天,府衙便十分清闲,这让她十分疑惑。 她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府衙却无一人上门,心中满是不解。 魏晴带人去丈量种地面了,现在府衙里只有两名衙役和一个打扫的老吏在。 傅姣姣走上前去,轻声询问正在擦拭桌面的老吏: “老人家,这府衙一直都这般清静吗?” 正在打扫的老吏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迷惑地看向傅姣姣,然后又抬头向外望去,迟钝地回应道: “啊?是要下雨了?” 傅姣姣见这老吏似乎有些耳背,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问下去。 “大人,您别管他,他年纪大了,眼睛耳朵都不好使。” 陈燕是府衙的衙役,刚从后院搬书出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提醒道。 “陈燕,难道整个福州城都没有人报案吗?” 傅姣姣一直以为当官的每天都会很忙,会有各种各样的民事案件等着她处理,可现在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大人,您是中州,报案要从镇再到县,处理不了最后才会找您。” “一般这种连县级都处理不了的大案子一年最多就一两件,之前的中州上任后,都是让县级自己处理,所以州府清静是正常的。” 陈燕耐心地向傅姣姣解释。 傅姣姣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放松不少,之前还担心自己处理不好,现在什么事都不用做反倒还不错。 之后,傅姣姣花了一整天时间待在府衙看册子,困了就起身运动半个时辰。 第一天上任,她大致将整个福州的经济属性和种植产量都摸清楚了,现在就等魏晴回来。 “大人,魏通判回来了。” 陈燕刚报完,就看到魏晴火急火燎地走进来,累得气喘吁吁的。 “先喝口水,再说。” 傅姣姣连忙将水杯递到魏晴手上,显得颇为关切。 魏晴一整天都在外面丈量土地,忙得晕头转向,很少喝水,此刻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喝完喘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大人,今日属下已经派人将整个福州的种植面积都丈量核对清楚了,福州共有五个县,每个县最少三个镇、四个村。” “整个福州种植面有六千零三万亩地,其中稻谷占地五千万亩,其他都是种植瓜果菜类。” 听着魏晴地汇报,傅姣姣大概估算了一下。 想到五千万亩地一年才种出三千万斤粮食,傅姣姣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出粮量未免太少了些。 “大人,为何叹气?” 魏晴听到傅姣姣叹气,有些不解,福州可是整个南昭排名第三的出粮大州。 “福州主要是人力耕种,还是牛力耕种?” “人力耕种,大部分百姓是买不起牛的,只有少数在使用牛力。” 魏晴如实回答道,南昭虽然是种植大国,却并不擅长养殖。 傅姣姣知道如果想要提高出粮量,只靠人力是远远不行的。 “魏晴,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能为大人效力,不辛苦!” 魏晴连忙说道,心中对傅姣姣的好感又增了几分,她这上司可比之前那位好多了。 傅姣姣和魏晴简单客套了几句后,目送魏晴离开,之后便准备下班回家。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刚回宫,便匆匆面见南宫翎。 南宫翎见南宫琉璃刚进门便面色不佳,心中关切询问道: “可是有事?” “母皇,儿臣这有一道奏折。” 南宫琉璃神色凝重,将手中连夜书写的奏折递到南宫翎手上。 南宫翎接过奏折,眉头就没放松过,她看完后抬起头,表情非常疑惑。 “为何突然要降低税收,鼓励百姓积极出粮?” 第43章 南宫琉璃上奏灾情,得收粮之劝 “若儿臣说是儿臣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从明年春季开始便会持续一年干旱,之后便是长期水灾,母皇可信?” 南宫琉璃一脸凝重地望着南宫翎,面上还透着几分焦急与恳切。 她深知自己这般冒然提议实在有些不妥,但此次匆忙回宫,就是为了能凭借前世的教训,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 “南昭一直风调雨顺,从不曾干旱发水,就因你做了场梦,便莫名说要修改税收政策?太女,你是在和朕开玩笑吗?” 南宫翎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悦,她看向南宫琉璃时,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她无法相信南宫琉璃仅仅因为一场梦,就要调整税收政策。 “儿臣知道此事并不妥当,若真如梦中发展,母皇可有更好的政策?” 南宫琉璃没有因南宫翎的话受影响,而是继续追问。 南宫翎听到这话,沉默许久。 她从未想过南昭会遭遇天灾,在她执政以来,南昭一直都是一片祥和繁荣之景。 可如今听南宫琉璃这么一说,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百姓们在天灾下受苦受难、民不聊生的凄惨画面,眉头便没松开过。 “南昭一直都是只储备一年粮食,便是等下一年出粮。如果真遇天灾,确实棘手。” 南宫翎仍然没有完全意识到之后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南宫琉璃的一场梦而已,她没有当真。 “儿臣在梦里,遇到了一年干旱,两年之久的水灾,还有……与北昭两年战乱。” “母皇,儿臣是真心希望南昭可以永驻长安,但这梦境实在真实至极,让人后怕!” 南宫琉璃说的有些激动,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泪花,仿佛那梦中的惨状是她真实经历过一般。 南宫翎沉默良久,权衡再三后,终于开口: “税收之事,朕还需与众臣再议,收粮之事便交给你斟酌吧!” 见南宫翎松口,南宫琉璃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已经是南宫翎目前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今年科考,有两人很是不错,这卷子你还未看过吧?” 南宫翎说完,便将谢冉冉和傅姣姣的考卷拿了出来,递给南宫琉璃,示意她阅览。 南宫琉璃接过考卷,先看了谢冉冉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这谢冉冉还是和前世一般,笔迹磅礴大气,不由口中赞道: “这谢冉冉不愧是得到太师亲传,文笔斐然。” 可当她看向傅姣姣的考卷时,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傅姣姣?” 南宫琉璃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他记得前世的前三甲里并没有傅姣姣这个名字,怎会这样? “这人言词犀利、见解独特,朕见过她本人,反倒觉得是个谦逊本分之人。” 南宫翎在一旁补充道,眼中透着对傅姣姣的几分赞许。 “此人倒是和儿臣认识的一人名字一样!” 南宫翎听到这话,有些好奇地询问: “这傅姣姣,太女之前便认识?” 南宫琉璃摇了摇头,否认道: “儿臣认识的傅姣姣是个玩物丧志之人,油腻臃肿之鼠辈,应该不是同一人。” 前世,南宫琉璃派人偷偷调查过江厌离,很早便知道傅姣姣的存在。 在南宫琉璃的印象中,傅姣姣就是一个不堪入目之人,如今让她将傅姣姣和如今的科考榜眼作比,南宫琉璃只会觉得是对榜眼的一种侮辱。 “太女何时结交了这种人?你贵为一国太女,交友是慎重之重,切记远离这样乌烟瘴气之人!” 南宫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儿臣只是偶尔出行无意中见过此人,并无结交之意,母皇可放心。” 南宫琉璃连忙解释,她可不想因为这个无关紧要之人,而让母皇对她产生不满。 南宫翎听到这话,才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 “见你近日是有些劳累了,你先早些回去休息,出粮之事切记不可过于心急。” 南宫琉璃知道南宫翎还是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她今日主要目的便是得到这收粮之权。 这对她后续的行动有着莫大的助力,她既可以想办法督促各大州尽快出粮,又能为后续做好储备。 “谢母皇关心,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南宫琉璃微微行礼后,退出了宫殿。 她只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刚回太女宫,便立刻派人备马,连夜朝着福州城赶去。 她心中已经计划好了,第一站便是去福州收粮。 有公事亦有私事。 福州城—— 傅姣姣正坐在中州府的书房内,准备提笔写信给柳中月。 她昨天便特意让江厌离和顾白在福州城雇些人回来,这中州府太大,雇几个人会方便很多。 “妻主,今日一共雇了四人,明日便可以到府。” 顾白将雇约递给傅姣姣看。 傅姣姣连忙看了一下雇约,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府里之前的两个家丁去哪儿了?” 傅姣姣想到自她回来后就没见到那两个家丁,心里有些奇怪,便询问一声。 “是我将他们二人遣散了!” 江厌离推开房门,接下傅姣姣的话。 他今天特意去买了几身麻布粗衣,准备给傅姣姣后续下地时穿。 “为何突然遣散?” 傅姣姣有些疑惑。 “这两人整日都在暗处盯着我们,被我发现后,便自己想走。” 江厌离今日特别留意了这两个家丁,发现这两人确实有异样,便把话挑明了。 谁知这两人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中州府留不下他们了,自己收拾东西说要走人。 “走了也好!” 傅姣姣也不再多问,她现在只想让柳中月收到信后,快些回信。 柳中月收到傅姣姣的信件,连忙派人去收集整个南中牧场的场主,将整个南中的牛进行了统计。 等傅姣姣收到回信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傅姣姣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仔细阅读信中内容。 从信中她得知,整个南中的养牛场都少得可怜,牛的数量也比她想象中要少得多。 不过信的最后,柳中月给傅姣姣推荐了两个人——邓言夫妇。 这两人是南中最大牧场的牧主,善于养马、驯兽、什么品种的兽类都养,牧场里还有很多黄牛。 柳中月已经和邓言夫妇打好招呼了,让他们前来福州投靠傅姣姣。 第44章 这个世界颠了!男人-子 “魏晴,你明日随我去接个人!” 傅姣姣放下手中的信件,抬起头对魏晴说道。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邓言夫妇明日晌午之前便能到达福州。 “是,大人。” 魏晴十分恭敬,没有多问什么。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已经对这个新上任的中州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的傅姣姣刚上任不久,还没有穿上正式的官服,由于上任时间太过仓促,定制的官服还需要两日才能做好。 次日一大早—— 天刚亮,傅姣姣便带着魏晴乘坐马车,匆匆出了福州城。 这次邓言夫妇前来,不止两个人,还带了牧场的五名帮工,他们将牧场的三十头黄牛也装上车准备一起带到福州。 一下子携带三十头牛,几人肯定是进不了城门的。 于是,昨晚傅姣姣特意询问过江厌离,该如何安置邓言夫妇。 “我记得福州城外有一百亩未规划之地,其中有一处是前中州林瑜私自购买的宅子?” 傅姣姣看向魏晴,问道。 魏晴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傅姣姣连这都知道,心中对这位傅姣姣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这私宅可不仅仅是林瑜的一处普通宅子,而是她真正的藏美之地。 虽说里面的人都已经被遣散了,但宅子里面是一片狼藉,还尚未收拾。 “是,只是这宅子还未收拾,让人入住可能有些不妥当。” 魏晴小声提醒傅姣姣。 她只去过这宅子三次,每次去都被里面的景象所震惊,以至于她都是用手蒙着眼睛出来的。 可想而知,当时林瑜在宅子里的奢靡香艳程度。 “无碍,我们先过去简单收拾下,人应该晌午之前到,还有时间。” 傅姣姣说完,便让魏晴带路。 林瑜的私宅位置十分偏僻,周围依山傍水,隐匿在一片幽深的木林之中。 “大人,便是这里!” 魏晴指着前方一座宅院说道。 “艳香楼?” 傅姣姣看着私宅牌匾上那醒目的三个大字,不禁咋舌。 这林瑜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给宅子取这样一个低俗名字。 宅子的大门上还贴着封条,红瓦屋檐下布满了蜘蛛网。 傅姣姣走上前去撕开封条,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这林瑜被抓后,里面的人是怎么处理的?” 傅姣姣一边挥着手驱赶灰尘,一边询问。 “是属下都将人遣散了。” 魏晴笑着回应。 “是你将人遣散的?” 傅姣姣有些惊讶地看着魏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亲自去做这件事。 “属下亲弟弟就是受林瑜胁迫侵害的一员!” 说完,魏晴的脸上露出苦笑,眼中还带着一抹愤怒与无奈。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便默默地没有再开口。 “大人,我知你与那林瑜不是同类人,只要大人今后不胁迫小人做那违背良心之事,那我魏晴便甘愿给大人当牛做马。” 魏晴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说完这话,她突然朝着傅姣姣双膝跪地。 “魏晴,地上灰大,你先起来说话。” 傅姣姣连忙伸手去拉魏晴,想要让她起身,可这次却怎么也拉不动。 “大人,你答应魏晴,魏晴便起身!” 魏晴十分固执,铁了心要得到傅姣姣的回应。 “魏晴,你放心,我现在是福州中州了,便不会像那林瑜一样,拿官权去胁迫任何人。” 傅姣姣看着魏晴,无奈地做出郑重承诺。 得到傅姣姣的回答后,魏晴才缓缓起身。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为难人了,但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安心。 见魏晴恢复好后,傅姣姣便和魏晴一起动手收拾起宅子来。 这一收拾可不得了,各种令人羞耻的衣衫和物品都被堆到了院子里。 傅姣姣自认自己是个现代人,思想和眼界都比较开阔,可看到这些东西,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最保守的! “这又是何物?” 傅姣姣拿起一件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疑惑地问向魏晴。 “这是避免男人怀子的!” 魏晴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傅姣姣初听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再仔细一想,不禁一惊,连忙询问: “你是说男人怀子?” 魏晴看到傅姣姣那疑惑的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避免生孩子的东西,大人不知?” 魏晴知道傅姣姣有三位丈夫,看傅姣姣现在这惊讶的样子,感到十分奇怪。 “男人生?” 傅姣姣突然提高音量,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颠覆认知的念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那么久,一次癸水都没来过。 “魏晴,你一般多久来一次癸水?” 魏晴听完,更加疑惑了,反问道: “大人,癸水是何物?” 傅姣姣心中一沉,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里的女人不来癸水,也生不了孩子,而是男人-子! 这世界是颠了吗? “就只是随口一问,无事!” 傅姣姣强装镇定,不想让魏晴看出自己的慌乱。 魏晴也是难得看到傅姣姣这样一惊一乍的,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两人收拾了一个时辰,终于将那些污秽之物收拾妥当,最后堆在宅子外面一把火都处理了。 她们还将牌匾也取了下来,烧成了木炭。 收拾妥当后,两人便坐马车准备去接人。 中州府衙—— 南宫琉璃带着一队人马已经抵达福州城,此刻正端坐在中州之位上,脸色阴沉。 “这新上任的中州怎么还没回来?” 南宫琉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语气中透着威严,这一问,让中州府的几个衙役都吓得瑟瑟发抖。 这可是太女殿下! “启禀殿下,中州大人一大早便和通判出城去了,并没有交待具体去了何处。” 陈燕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向南宫琉璃禀告。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知道这位太女殿下接下来会干嘛。 “殿下,需不需要我带人去寻?” 南宫琉璃身边的侍卫上前询问。 “不用,我们改日再来!” 南宫琉璃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 为了尽快赶到福州,她这一路确实有些累了。 说罢,南宫琉璃便带着人离开了中州府,入住到福州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 “暗影,你去打听下福州近期有没有傅元喜一家进城!” 南宫琉璃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对身边的暗卫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 暗影是南宫琉璃的贴身暗卫,一般都是在暗处听南宫琉璃调遣。 暗影领命后,便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里。 南宫琉璃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第45章 邓言投靠傅姣姣,准备后面打造大型牧场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是同父同母所出,若说南宫羽的长相是魅惑狐系,那南宫琉璃便是长了一张似半狐的脸。 南宫琉璃常年骑射,身姿挺拔,周身带着一种属于狼的压迫感。 她虽没有南宫羽那般妩媚,却多了几分冷傲高贵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殿下,城卫并未登记傅元喜一家姓名。” 暗影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南宫琉璃听到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 “去城外查查!” “属下遵命!” 暗影领命后,又无声无息地隐退出去。 南宫琉璃正沉思间,窗外街道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店家,你这可打铁?” 这声音? 南宫琉璃心中一动,快步走到窗前,有些局促地打开窗户,只见窗下一抹白影已经步入店铺之中。 南宫琉璃来不及多想,慌忙下楼,等她跑出客栈时,铺子里却只有老板一人。 “店家,刚才可是有位白衣公子进来过?” 南宫琉璃焦急询问,眼睛紧紧地盯着店铺老板。 店铺老板看着南宫琉璃,被她的面容气质所震慑,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看到老板点头,南宫琉璃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她冲到街道上,在人海里不停地寻找那抹白色身影。 可来来回回寻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找不到,她的眼中神色渐渐黯淡下来。 “厌离,刚才是你吗?” 南宫琉璃喃喃自语,她有些不确定了,心中满是失落。 福州城外—— 傅姣姣正坐在马车上,虽路上颠簸,但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期待。 看到不远处有一条隐隐约约的人影,正驾车缓缓往这边赶,她便知道是邓言夫妇来了。 牛车为首的是一对骑马的夫妇。 女人一身黑色衣衫,身姿矫健,长得一脸正气,透着干练与豪爽。 男人一身藏青色衣衫,长得高高瘦瘦的,脸上却有一处艳红色胎记,虽有些影响容貌,却有朴实憨厚之感。 傅姣姣见状连忙下马车,对着两人招手,脸上还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邓言看到远处有人在招手,也笑着招手回应,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等人靠近后,傅姣姣连忙上前询问: “你便是邓言?” 邓言扶着毛大年下马,带着众人朝傅姣姣跪拜,恭敬地说道: “中州大人,邓言携同夫君还有三十头黄牛向大人投靠!” “快起来,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傅姣姣急忙拉起邓言,友好地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眼中满是关切。 邓言摇头,对着傅姣姣颇为亲昵地说道。 “不辛苦,柳大人吩咐之事,便是重中之重。” 傅姣姣知道柳中月之前对邓言一家有恩,邓言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这份恩情,所以接到柳中月的信件,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邓言,你既已投靠我,那我便待你如友如亲,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随时找我,不必客气!” 傅姣姣真诚地看着邓言,缓缓道出。 邓言是带着身边人和全部身家过来投靠她的,她傅姣姣以后肯定不能亏待了邓言夫妇。 邓言见状对着傅姣姣感激说道: “邓言多谢大人!” 说罢,傅姣姣带着邓言一行人,还有那三十头牛,前往安排的住处。 傅姣姣心中早有计划,她打算将这一百亩地,打造成一个大型牧场,主要养牛为主,以此来推动福州后续的农业发展。 傅姣姣指着不远处的大片荒地,对着邓言说道: “此处虽目前荒芜,我却有心将这地交由你打理,这地的租金不用你出,本就一直空放着,你拿来专心养牛便成。” “这地方大,草也多,养牛不费吹灰之力,大人尽管放心。” 邓言看着那片荒地,很是满意。 傅姣姣带着邓言在这一百亩荒地转悠了一圈,见天色不早,才带他们去私宅。 “此处你们先将就一段时间,缺什么就跟魏通判说,我在城中给你们置办好。” 邓言见傅姣姣如此客气,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这里真挺好的,我们自己后续进城采购就成,您不必担心!” 邓言这次来,也是打算跟着傅姣姣好好干的,这些琐事她可是万万不敢麻烦人。 “远道而来便是客,以后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打理,不必如此生疏。” 傅姣姣笑着说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中州了,责任重大,后续还须要尽快提高福州的粮食产量,对后面的天灾防范于未然才行。 “是,大人!” 邓言也不再客套,她知道柳中月不会让她随意投靠的,这傅姣姣定然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把邓言夫妇安排妥当后,傅姣姣才带着魏晴回福州城。 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城外一片漆黑,只能靠着月色看清路面。 刚进福州城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城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还有不少百姓在街道上夜游。 “小娼夫,你长眼了吗?你知道我这衣裳有多贵吗?” 只见一名身穿绸缎衣衫的女子对着街道边跪地的男子大声咒骂道,脸上满是愤怒与嫌弃。 “呜呜——奴家,不是有意的!” 跪地男子带着哭腔,抓住女子的一只脚求饶,眼神中满是无助。 “你给我滚开!” 说罢,女子用脚将男子踢翻在地。 只见男子着地时是用手支撑在地面,因为重心不稳导致手掌摩擦出了血渍。 随后女子上前用力抓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去围观。 “这男人,长得真是我见犹怜!” 一名路过的女子忍不住赞道,眼中还透着一丝怜惜。 “这徐家掌柜毫无怜爱之心,竟如此对待这般男子?” 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对这种行为表示不满。 徐子坚见手上的男人,竟长得如此貌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便兽性大发地笑出了声: “哈哈,美人,赶的好不如赶的巧啊!既然你赔不起这衣裳,那便陪陪我呗!” 说完,还发出让人不适的笑声,这笑声中满是荒诞不正经。 傅姣姣也是听到这笑声,才拉开车帘向外望去。 “不要,我会赔钱的,只是我家中还有病人,请您给我三日时间,我一定会赔!” 戴无颜脸上淌下泪珠,哭红了眼睛,苦苦哀求着。 “三日?你认为我等得了三日?美人,不如咱们就今日还了吧!” 徐子坚看着戴无颜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占为己有,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第46章 太女的艳-遇,吃瓜没吃够 傅姣姣刚欲下车去管管这档子事,便被一道清脆还夹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制止住。 “你这衣裳多少钱?我帮他赔!” 南宫琉璃晚上在客栈小酌了几杯,心情有些烦闷,便出来散散心,刚巧撞见这一幕。 “哟!你谁啊?还想从我手中英雄救美?” 徐子坚不悦地放开戴无颜,转身恶狠狠地看向南宫琉璃,眼神中满是挑衅。 南宫琉璃虽有些微醺,但神志尚清,她径直上前扶起戴无颜,轻声安慰道: “公子,这银子我帮你赔!” 南宫琉璃的声音很是温柔好听,让戴无颜不禁有些害羞。 徐子坚见南宫琉璃这般目中无人,顿时怒火中烧: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是聋……”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南宫琉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捏住了他的脖颈,动作之快,力量之大,让旁边的路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你信不信我稍稍用力,你便一命呜呼?” 南宫琉璃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徐子坚只觉脖颈处的压力越来越大,呼吸愈发困难,憋得脸上渐渐泛起血红之色。 直到徐子坚快要喘不上气来,南宫琉璃这才松开手。 “咳咳~咳咳!” 徐子坚咳了半天才勉强张口对着周围路人喊道: “你们都是死了吗,这人刚才就是想谋杀我,还不快点帮我去报官!” 话刚落下,一群官兵便迅速围住了路人,带头的官兵大声嚷嚷起来: “太女殿下在此,谁敢造次!” 这一声高呼,如同惊雷,硬是将整条街道之人都惊动了。 “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纷纷跪拜,连傅姣姣也被魏晴拉下马车一同下跪。 此时,街道顿时一片宁静,连地上掉根针都可以听得见。 徐子坚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刚才掐她之人竟是一国太女。 她懊悔不已却为时已晚,徐子坚深知别说被这人掐一下,就是当街杀了她,恐怕也没人敢吭一声,更别提报官了。 “太……太女殿下,是草民无知,请殿下不要和草民见怪!” 徐子坚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连忙下跪磕头,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脸上满是惊恐、谄媚。 南宫琉璃其实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今事情已然如此,她也只能无奈接受。 “大家都起身吧!” 南宫琉璃先让街道跪地的众人起身,随后便命人将徐子坚带走处置。 戴无颜起身后,抬眼看向南宫琉璃,仔细端详这南宫琉璃的长相,那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带着几分醉意却依旧迷人的双眸,竟让他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谢殿下救无颜!” 戴无颜娇滴滴的男声响起,才让南宫琉璃的酒意消散了一些。 “你既已无碍,便快些回去吧!” 南宫琉璃说完,摆了摆手示意戴无颜走。 戴无颜红着脸点了点头,刚准备迈出步伐,却不知刚才崴了脚,一下没站稳,整个身子都朝着南宫琉璃倾斜过去。 南宫琉璃眼疾手快,连忙将戴无颜扶住。 等两人站稳后,南宫琉璃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 戴无颜此时被南宫琉璃紧紧地抱着,他能清晰地闻到南宫琉璃身上那独特的女子檀香味,顿时连耳尖都红透了。 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南宫琉璃看着怀中的戴无颜,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他长得有两分像江厌离。 特别是那红唇,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脸颊,都让她有些恍惚。 “太女!” 戴无颜轻声唤着,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一丝羞涩。 南宫琉璃竟一时情迷,鬼使神差地将戴无颜当成了江厌离,将自己的唇覆盖在了戴无颜的唇上。 戴无颜睁着眼睛,看着南宫琉璃当街吻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南宫琉璃刚触碰到戴无颜的唇,便瞬间清醒过来,她猛地将戴无颜推开,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抱歉,是我失礼了!” 戴无颜有些没站稳,待他站稳后,用右手轻轻地摸着被南宫琉璃触碰到的唇角,嘴角竟情不自禁微微上扬。 此时的戴无颜有激动,也有失落。 路人包括傅姣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通通转身!” 带头的官兵连忙嚷嚷,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太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此刻只想将所有人都蒙上眼。 傅姣姣这瓜还没吃够,便被官兵催促着被迫转身,心中满是遗憾。 暗暗想着这皇家之人的花边新闻果然劲爆,比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还精彩。 南宫琉璃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心中虽懊悔不已,同时她也明白这男子的声誉已经被她这一吻给毁了。 “你姓甚名谁?我既对你做出此事,那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了!” 南宫琉璃其实从十五岁起,身边便不缺男人,只是想爬上她床榻之人太多,就看她给不给机会罢了。 戴无颜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听到这话,心中犹如小兔乱撞,既紧张又暗自庆幸。 “奴家戴无颜,以后愿为殿下之人!” 之后,南宫琉璃派人将戴无颜先送回住处,打算后续派人接他回宫。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路人也渐渐散去,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中州府宅—— 傅姣姣刚回府,顾白便迎了上来,看到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心疼不已,连忙安排人给傅姣姣做了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 傅姣姣吃饭时,脑海中还在不断地回想着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心中不禁感叹皇家之人的行事作风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就今晚这事传出去,恐怕会是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妻主,今日我去街上询问打铁铺子,只有两家可以做出耕地用的铁篱。” 江厌离将两家铺子定做的单子拿给傅姣姣看。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单子仔细端详后,说道: “今日邓言带了三十头黄牛,预计秋收之前还得买七十头才够。” “现在只定做三十个铁篱,是不是不够?” 江厌离有些担心,眉头也微微皱起。 “等这三十个做出来,再加订单吧!” 傅姣姣知道,这事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来。 反倒是顾白今日核算了一整天的账单,越算心里越慌。 “妻主,我们今日花了不少银子,只怕剩下的后续不够花。” 傅姣姣也知钱不够用,她才刚上任,发工资还不到日子,各项开支却如流水一般。 “中州一月俸禄才九十两,只能等下月回去将那三亩地里的菜都卖了换些银子才行。” 吃完饭,洗漱完毕,傅姣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想起江厌离和她说过的事。 江厌离前世和这太女之间有诸多瓜葛,前世江厌离还差点嫁给南宫琉璃。 一想到这,傅姣姣原本有些困意的头脑瞬间清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之后便慌忙起身,朝着江厌离的房间走去。 傅姣姣站在江厌离的房门前,轻声询问: “厌离,你睡了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第47章 所有州增加一倍出粮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进来吧!” 江厌离刚要入睡,就被傅姣姣火急火燎的声音吵醒,他以为有什么急事,便迅速起身将外衣披上。 “厌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傅姣姣连忙将门关上,进房后随意靠着江厌离边上坐下。 此时江厌离正坐在床边,见傅姣姣与他靠得有些近,不自觉地将披在身上的外衣往里拉了拉,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何事非得半夜说?” “厌离,今晚回来时我在街边遇到太女了!” 傅姣姣说着,眼睛便没离开江厌离,她试图想从江厌离的脸上捕捉情绪。 江厌离听到“太女”二字时,心中不由得一颤,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傅姣姣,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后面傅姣姣将事情的经过很详细地告诉江厌离,边说还边留意着江厌离的反应。 只见江厌离并无任何明显的反应,只是十分平静地听着,这让傅姣姣有些意外。 “厌离,我说句不该说的,就这样到处救美留香之人,属实是又渣又乱!” “嗯,我知道。” 江厌离回答的很平静。 他太了解南宫琉璃了,前世的南宫琉璃对他礼至彬彬,也只是希望他保留对裴砚尘的滤镜罢了。 他知道南宫琉璃身边一直有其他男人,只是那时的他被爱意冲昏了头脑,只要南宫琉璃能在心里给他留一点空间,他便可以不管不顾。 与其说是爱慕南宫琉璃,不如说是对南宫琉璃太过仰慕。 为了得到南宫琉璃的专爱,他甚至可以委屈自己和其他男人共处。 不过,江厌离也意识到南宫琉璃绝不是那种会被美色随意冲昏头脑之人。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眼中露出一丝担忧,提醒道: “傅姣姣,太女突然来福州,应该不只是救美那么简单。你作为福州中州,后续应当小心谨慎为好。” 这一提醒,让傅姣姣也觉得十分有理,不多想她便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厌离,你早点休息,明日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回来再与你说。” 临走时,傅姣姣还不忘再次叮嘱江厌离。 “这段时间,你就先别出府宅了,免得撞到枪口上去了。” 江厌离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看着傅姣姣离开的背影,才猛地喘了口气。 江厌离以为他可以做到很平淡了,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吃醋,心中还是会在意南宫琉璃。 第二日—— 一大早,傅姣姣便前往府衙上任。 她本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 “中州大人还真是忙得很!” 南宫琉璃坐在堂上,看着傅姣姣,好听的声音中竟夹杂着一丝阴阳怪气。 “参见太女殿下!” 傅姣姣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便知道麻烦已经上门了,而且比她预判的还要早,连忙下跪参拜。 “起来吧!” 南宫琉璃并不是故意刁难之人,她这次来主要是有关于出粮的公事。 傅姣姣起身后,南宫琉璃便用他那双好看的瑞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傅姣姣。 不知为何,南宫琉璃觉得这人有些莫名的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前世南宫琉璃只看过傅姣姣的画像,从未见过真人,加上现在傅姣姣从 200 斤减到了 150 斤,模样有了不小变化,南宫琉璃更是认不出来。 傅姣姣被南宫琉璃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开口询问: “太女突然驾到,可是有重要之事?” “圣上让本太女通知各州府,今年出粮之任,需加速加快,至少增加一倍出粮量!” 南宫琉璃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魏晴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整个福州出粮增加一倍,这是何等吓人的任务。 “太女,下官只想问问增加一倍出粮是只针对福州还是所有州?还有圣上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出此政策?” 傅姣姣只是出于好奇,想问明白好后续做事。 南宫琉璃也没想到一个中州竟敢理直气壮地反问她,而且还一连就问了两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国子监预测明年会出现干旱之况,目前整个南昭所有州都是如此!” 傅姣姣心中的好奇也被打消了,只是这国子监预测之事,江厌离从未和她说过。 “既然所有州都是如此,那福州便依殿下所言,今年提高一倍出粮量。” 傅姣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南宫琉璃见傅姣姣如此轻巧地便应下来了,心中有些意外,不禁问道: “出粮多一倍不是小事,你可有对策?” “暂无,下官只是懂些种植之道,只要殿下想要,那下官便竭尽所能让福州多出粮。” 傅姣姣其实早就打算大干一场,原本是想在一年内出够整个南昭两倍粮食,现在命她出粮福州两倍,那不绰绰有余。 她这样说,也只是不希望系统空间被任何人知晓。 之前是没有名头打算背地里出粮,现在既然摆在明面上了,她相信只要她愿意,出粮量便只会比预期更多。 南宫琉璃对傅姣姣微微点头,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 等傅姣姣送走南宫琉璃后,魏晴便哭丧着脸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抱怨。 “太女不懂种田出粮之艰难,难道大人也不懂吗?” “魏晴,这事不是只针对福州的,而是整个南昭各大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想想办法。” 傅姣姣不打算摊牌,等日后她真的做到了,不用多说,自然会有人看得到结果。 “唉~大不了等明年年初和大人一起受罚!” 魏晴叹了很长一口气,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魏晴,你将之前剩余的库银拿出来去买种子,福州不够便去其他州买。太女还没离开福州,现在各大州也都不知道这事,正是买种子的好时候。” 之前她还不敢动用这库银,现在看来,自己可以少掏些腰包了。 不过,如果想要提高庞大的种植量,日后人工费将会是最大一笔开支,她得想办法多赚点银子才行。 “等过段时间,各大州都通知到位了,咱们就高价卖出!” 魏晴听到傅姣姣这冷不丁的一声,心里也是清楚傅姣姣的打算。 感叹此人就算不当官,也会是经商奇才,不自觉心中对傅姣姣的光环又大了一圈。 第48章 南宫琉璃去见江厌离 福州最大客栈——来福客栈 客栈内外被官兵把守得严严实实,自从南宫琉璃暴露身份后,这里便成了她一人的居住之地。 整个福州城的百姓,都不敢冒然路过此处,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太女殿下。 “殿下,整个福州城内城外都没有傅元喜一家的痕迹!” 暗影单膝跪地,向南宫琉璃禀报。 南宫琉璃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最开始她怀疑是王大娘欺骗了她,但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寻常,除非是傅元喜一家有意隐瞒行踪。 “你先下去!” 南宫琉璃挥了挥手,面色平静的可怕。 “是!” 暗影领命退下。 南宫琉璃也清楚自己差不多该启程前往其他各州了,留在福州的时间并不充裕。 “殿下,门外有人求见。” 门外侍卫进房通报。 “谁?” 南宫琉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心中猜测谁会在这个时间地点来打扰她。 “是贤王!” 南宫琉璃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她这位姐姐也有好长一段时日没见了,南宫琪好好的待在禄州当王爷,突然跑到福州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吧。” 南宫琉璃刚说完,便有个墨发束起、明眸皓齿的绿衣女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南宫琪。 “皇姐,前来有何指示?” 南宫琉璃看着南宫琪,语气不冷不热。 “无事便不能来见见太女殿下了?” 南宫琪微微含笑,她可是听说南宫琉璃向母皇提议减税增粮之事才来的,想着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有没有意外之喜。 南宫琪和南宫琉璃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也是南宫翎第一个女儿。 只可惜她爹只是宫中一位洒扫婢男,一次偶然才被南宫翎宠幸。可能也是当时南宫翎年轻气盛,一次便有了南宫琪。 可惜她爹并不受宠,南宫翎念他生了第一个女儿有功,便草草地将南宫琪她爹封了妃位。 南宫琪从小就知道自己比不上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的爹是功勋重臣之家出生,财大权大。而她只是一个洒扫婢男的女儿,就算她表现得再出色,也不可能成为一国太女。 与其这样,不如当一个闲散王爷来得实在。 只可惜她爹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之人,竟妄想让她超过南宫琉璃,去获得母皇的专宠,无奈的是她又是个孝顺的。 “来了便是客,不过我此次出来是有重要之事,怕是陪不了皇姐。” 南宫琉璃和南宫琪其实有些生分,对这个姐姐,她只能说是不讨厌,称不上有什么好感。 “无碍,你忙你的,我在旁看看就好!” 南宫琪随意坐下,拿起桌上果盘里的葡萄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这福州是好地方,就连葡萄都比禄州甜些!” 南宫琉璃知道南宫琪来这里肯定有什么事,但看她这样子,她也不想问,便自顾自地整理起桌上的书册。 见南宫琉璃并未理她,南宫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太女,难道你就不好奇这福州新上任的中州姓甚名谁?” 南宫琉璃这几日都比较匆忙,她对一个五品中州并没有过多关注,毕竟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她才会额外留意一下。 “皇姐,有话便讲!” 南宫琪也不卖关子,她可是从南宫羽的身边人掌握了一手消息。 “福州新上任的中州,名为傅姣姣!” 南宫琉璃听到傅姣姣三个字时,脑海中突然将昨日见到的傅姣姣不自觉地与前世画像之人做对比。 这一比才发觉自己为何只是觉得眼熟,却又认不出。 “是今年科考榜眼傅姣姣?” 南宫琉璃追问后,南宫琪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据我所知,她有个夫君名为江厌离,此人不仅貌似仙人,更是和裴砚尘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南宫琪刻意加重最后四个字,她很想看到南宫琉璃会有何反应。 南宫琉璃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何自己整个福州都找不到傅元喜一家,原来是因为傅姣姣就是福州中州,所以不会被记录在册。 刚知道江厌离此刻就在中州府宅之中,南宫琉璃便急着起身打算出门去寻他,连招呼都没和南宫琪打,就匆匆出了门。 “唉——太女殿下,我还没说完呢……” 南宫琪看到南宫琉璃那着急的样子,故意在后面大声喊道。 她就是喜欢看她这妹妹六神无主的样子,只要事关裴砚尘,南宫琉璃便和失心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 让她想笑! 中州府宅—— 江厌离正在帮傅姣姣纳鞋,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宁,手中的针线也停了下来。 江厌离对一旁正在看书的顾白说道: “顾白,你帮我看看这鞋纳得合不合妻主的脚。” 顾白放下书,起身拿起江厌离手中的鞋,用手比着大小。 “正合适呢,厌离,我发现你现在对妻主是越来越好了。” 顾白调侃着江厌离,他喜欢妻主,也能感觉出来江厌离和陆子奇也在慢慢喜欢妻主。 其实在顾白心里,江厌离和陆子奇不是外人,和他们两人一起服侍傅姣姣,顾白是能开心接受的。 “是因为现在妻主比之前好太多了,所以我们对妻主好也是正常的。” 江厌离嘴上不想承认,但心里却也知道顾白说的是真的,她对傅姣姣是和之前不一样。 就在这时,府里家丁来报: “府外有名姑娘前来找厌离公子!” 江厌离先是一愣,他想不出来找他之人会是谁? “厌离,不会是你娘家哪位亲戚找来了吧?” 顾白询问,他也是傅姣姣上任后才写信告知家里人的。 家中爹娘虽卖了他,却也是出于无奈,他自从嫁给傅姣姣后,也会偶尔回去看望下自己娘家人。 “不会!” 江厌离摇头否认,他自从被卖便和自己的爹娘断绝了关系,从此不相往来。 “你先让这位姑娘进府吧,我稍后便过去。” 家丁接到话,便下去了。 江厌离近期不打算出门,所以穿得比较随意,如果是有客人来,他需要重新换身衣衫才行。 这次来中州府宅,南宫琉璃没让侍卫跟随,而是独自一人前来。她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她就是迫切想见到江厌离。 听到家丁让她进去时,南宫琉璃心里居然有些打鼓,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她重来一世,这一次她不想再错过厌离了。 南宫琉璃刚进府宅,便被家丁带到正厅,南宫琉璃刚坐下便四处张望,想试图寻找江厌离的身影。 江厌离还在换衣衫,心中还在疑惑来找他的姑娘究竟是谁…… 第49章 你不认识奴家可奴家认识你 刚换好衣衫的江厌离刚准备出房门,突然顿住脚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会是谁来找他,再联想到南宫琉璃也在福州,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江厌离对一旁的顾白说道: “顾白,我不去了,你替我去问问那人是有何事!” 顾白见江厌离神色变得慌张,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 “那我先去瞧瞧。” “嗯,如果那人腰间配有一枚黄色玉佩,那你就替我将这人赶走。” 江厌离咬着嘴唇,他还没有做好再次面对南宫琉璃的准备,他不敢想象再次遇到该如何从容应对。 此时,南宫琉璃已经在正厅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见有人走出来。 “不知贵客找厌离是有何事?” 顾白步入正厅,不动声色地将南宫琉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当他的目光落在南宫琉璃腰间那枚黄色玉佩上时,更加疑惑了,想来这位应该是厌离不想见的故人。 “抱歉,今日贸然前来打扰,是找厌离公子有事,请问厌离公子何时能出来?” 南宫琉璃见到顾白时还算有礼,只是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江厌离。 “厌离这几日恐怕不太方便见客,你有何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顾白心思细腻,他见南宫琉璃不像是寻常百姓,身上还透着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贵气。 “厌离近日可还好?” 南宫琉璃关切询问,她深知自己重生而来,目前的江厌离可能还不认识她,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无碍,只是不方便见客,你若有事可直接与我说,我会转告给厌离。” 顾白见这女人如此关心厌离,眼中透着一丝警惕,见南宫琉璃没有下文便道: “若无事,那姑娘还是先回去吧,厌离是已出嫁的男子,我见姑娘也不像他家中哪位亲戚,还是避嫌些为好。” 顾白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他不希望这个女人影响到江厌离。 南宫琉璃几次欲张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深知现在的江厌离还不认识自己,而且他已是别人的丈夫,自己身为一国太女,若是做出有违纲伦之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无事,只是偶然间见到厌离公子和我有位故人相像便寻了过来。” 南宫琉璃强压下心中的失落与不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顾白心中越发觉得这人奇怪,听这话意思,两人似乎并不相识,可厌离为何如此清楚这人随身佩戴何种颜色的玉佩呢? 顾白也没有深究,只是说道: “姑娘无事,便离府吧!马上我家妻主便要回来了。” 南宫琉璃见此,也不再多说,转身缓缓离开了。 她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此事还急不得,只能从长计议,慢慢来…… 中州府衙—— 魏晴一大早便拿着库银前往其他各州买种子去了,此刻傅姣姣正在府衙中算账。 除了规划那一百亩牧场养牛,她还打算盖一万亩大型仓库,用来囤积粮食,种植大棚蔬菜等。 这一算下来,傅姣姣不禁咋舌。 “这还没算上人工成本,就要准备将近十万两白银?” 傅姣姣看着手中的账本,眉头紧锁。 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桌上自己画的图纸上时,又觉得这银子花得也值了。 这一万亩地的规划图上,详细地标注着需要一百口水井,一个大型储水池,还有支架、布棚、各种农具…… 更为离谱的是,傅姣姣还打算挖一个超大面积的地下储粮室,用来秘密储粮。 “大人,外面天快黑了,魏通判恐怕明日才能回来,咱们是不是该放衙了?” 陈燕小声提醒着傅姣姣。 她见傅姣姣一整日都对着图纸算来算去,神情过于专注,怕她忘了时间。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望了望外边天色,随后将图纸仔细地收到怀中,抬头说道: “都下班回家吧!” 院里的几名衙役听到可以回去了,顿时喜笑颜开,兴致冲冲地准备出府。 临走前,还不忘和傅姣姣提一嘴: “大人,您来福州城也有几日了,有时间可以去‘寻觅馆’听个曲。” “最近寻觅馆来了个新花魁,唱的家乡小调别有一番风味。大人,有时间可一定要去听一听!” 另一名衙役也跟着附和。 “对啊,大人!” 听到众人纷纷劝说,傅姣姣也只是摆了摆手,笑着回应: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见傅姣姣没什么兴致,几名衙役也不再多说,结伴出了府衙。 傅姣姣刚出府衙不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 “大人,等等我!” 傅姣姣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银灰色衣衫,身姿翩然地朝她跑来。 那男人面上戴着白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从他的身形和举止来看,这男人身材不错。 “你是?” 傅姣姣疑惑询问。 “大人,是奴家!” 说罢,男人将白面纱缓缓拉开,露出一张皮肤白皙、精致绝美的脸,只见他双眸犹如秋水,鼻梁高挺,嘴唇不点而朱,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惊艳之感。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傅姣姣见面生,说完就准备抬脚离开。 乐衣游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傅姣姣的衣袖,嗔怪道: “大人,您不认识奴家,可奴家认识您!” 傅姣姣见被这男人拉住,无奈只能停下脚步。 “你最好有事,我可是中州,要无事便不要挡道。” 乐衣游见傅姣姣凶他,突然发出一阵让人肉麻的痴笑声,故作惊讶道: “大人不是中州,奴家还不会找上门呢!” 说完他放开傅姣姣的衣袖,接着刚才的话说: “大人府衙里可有一名衙役名为陈燕?” “嗯,你接着说。” 傅姣姣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在等下文。 “奴家是寻觅馆的花魁,游衣公子乐衣游!大人府上的衙役陈燕起初常来馆中听奴家唱曲,可这两日她却对奴家死缠烂打起来……” 乐衣游说着,还神情哀怨地泪眼摩挲看着傅姣姣。 “说要为奴家赎身,娶奴家为夫。她报大人名讳吓唬奴家,昨夜竟还想让奴家从了她!” 傅姣姣越听越迷糊,她认识陈燕也有几日了,在她的印象中,陈燕是个老实本分的,她实在不相信这是陈燕能干得出来的事。 “大人,奴家并不喜欢陈燕这样的小衙役,拼死才护住清白之身。” 乐衣游说完,还不忘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傅姣姣,眼神中居然透着一丝期待与狡黠。 他故意靠近傅姣姣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陈燕放话,迟早会让奴家生不如死,奴家真的害怕了。只要大人能为奴家做主,替奴家处置了陈燕,奴家便愿意以身相报,哪怕给大人日日鞭策都成!” 第50章 陪着嘎嘎嘎演戏呢 “鞭策什么?” 傅姣姣一脸疑惑地看着乐衣游,实在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忍不住出口询问。 “就是……大人,您肯定懂!您突然这样问,奴家怎么好意思跟您解释。” 乐衣游说完,还假装有些热,缓缓拉开自己的衣领,用手轻轻扇了扇。 只见那领口顿时有些松动,隐隐露出里面的白皙,别有一番风光。 傅姣姣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竟觉得莫名有些燥热。 这乐衣游莫不是在故意勾引她? “所以你是嘎嘎嘎?” 傅姣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乐衣游一下子被呛住,半天没缓过神来,脸上满是惊愕。 “大人……您说什么呢?” 乐衣游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姣姣,不明白她为何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中州又不是瓢虫,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立马叫人将你抓走?” 傅姣姣眼神变得冷漠,她再傻也能看出这人目的不纯,分明是妄想用美人计来博取她的同情。 乐衣游阅人无数,却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此不给他好脸色的女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愤懑不已,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 他咬了咬牙,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好,难得正经地解释道: “中州大人,您怕是误会了,奴家只是希望大人为奴家做做主。” “你确定是陈燕欺辱你?不是你主动勾搭她的?”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那副样子,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大人,不妨我带您去见见陈燕。” 说完,傅姣姣便跟着乐衣游来到了陈燕家门口。 乐衣游让傅姣姣在远处躲着看戏,自己则上前敲门。 “叩叩~” 陈燕今日去寻觅馆,听说乐衣游今日休憩,便早早回来了。 听到有人敲门,有些失落地跑去开门,刚开门便看到乐衣游竟站在自家门前,顿时欣喜若狂。 “衣游,你怎来了?” 陈燕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眼里满是惊喜。 乐衣游见到陈燕连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声说道: “陈燕,我有话要与你说。” 陈燕立刻点头,她上回确实没克制住自己,对乐衣游有些冒犯,事后还一直担心他以后都不会见自己了,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找上门来。 “我并不喜欢你,昨日你对我做的事,我原谅你,但你以后能不能放手,不要再纠缠我了。” 乐衣游说得恳切,眼中含泪,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傅姣姣在远处看着,心中暗叹这男人演技倒是不错,把陈燕哄得一愣一愣的。 陈燕本就对乐衣游一往情深,此时看到他这般模样,顿时心疼得不知所措。 “衣游,你先别哭,咱们慢慢说。” “陈燕我问你,是不是你对我死缠烂打?昨日还逼迫我做出那等事?” 乐衣游逼问陈燕。 “对不起衣游,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昨晚之事,对不起!” 陈燕满脸愧疚,低下头来。 乐衣游见陈燕已经承认了,知道傅姣姣在不远处也听到了,心中暗喜,觉得大鱼快上钩了。 “你知道我家中尚有八十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两个妹妹还急需用钱,而你只是一个小小衙役,你说要替我赎身、娶我为夫,你何德何能?” 乐衣游朝着陈燕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陈燕也知道自己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但她就是不死心,咬着牙不松口。 “你若真心为我考虑,就应该放下这种妄念,我们就此别过吧!” 乐衣游放下最后一句话,作势要走。 “不要,不要走衣游!” 陈燕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抱住乐衣游,不想让他离开。 “陈燕,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乐衣游在陈燕怀中挣扎。 他就是想要营造出这样的效果,他知道陈燕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加疯狂之事。 乐衣游相信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更何况傅姣姣还是个当官之人。 果然,傅姣姣看到这一幕,连忙出声呵斥: “陈燕!快住手!” 陈燕见向她走来之人是傅姣姣,心中有些害怕了,便放开了手。 “大人,我……” 本以为傅姣姣会狠狠惩罚陈燕,谁知傅姣姣只是上前拍了拍陈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燕,你还是太年轻了,见的男人太少了!” 乐衣游听到这句话也是愣住了,她没想到傅姣姣会是这样的反应。 “大人,可我只要衣游!” 陈燕说着十分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嘀嗒往下落,不一会儿便将地面都打湿了。 这时,傅姣姣转身向乐衣游沉声道: “乐游公子,我若愿意帮你赎身、想娶你,却不能给你冠夫名,你可愿意?” 陈燕听到这话,顿时慌了,她没想到傅姣姣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乐衣游听到这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他能确定的是傅姣姣真的看上他了,刚才只是想试探他才装作一本正经。 现在他只知道大鱼已经上钩了,是时候该收网了。 “若大人愿为奴家赎身,奴家愿给大人洗衣做饭相妻教子,哪怕不能为夫只为外室。” 乐衣游说完,还不忘深情款款地盯着傅姣姣,眼中满是期待。 “大人,你为何夺人所好?” 陈燕被傅姣姣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拳头,怒视着傅姣姣。 傅姣姣不以为意,她现在能确定这乐衣游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她陪他演的一场戏罢了。 “不过,你家中八十岁老母和那两个妹妹……” 傅姣姣故意停顿,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乐衣游见傅姣姣担心家中情况拖累她,连忙解释: “衣游早就心属大人,只要能和大人一起,家中情况奴家自会安置妥当,不让大人担忧。” 傅姣姣知道乐衣游已经按捺不住了,故作考虑。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家中夫君不会同意,衣游,我看还是算了吧!” 乐衣游是被南宫琉璃专门派过来勾引傅姣姣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听到傅姣姣这话,顿时心里更急了。 “大人您看看奴家,奴家这身段、这脸蛋可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奴家还能唱曲给您听。” 说完,乐衣游便准备开口唱一曲,只是还没唱出声便被陈燕制止住了。 “衣游,你说过你不愿被人当成一个笼中鸟,只想唱自己喜欢的曲子,不想取悦任何人!难道你忘了?” 陈燕看着乐衣游,满是失望与痛心。 乐衣游看陈燕将他的计划打乱,顿时恼羞成怒。 “我喜欢大人,这是我自愿的!陈燕,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傅姣姣见两人吵到这份上了,她也不敢太过火,毕竟还要顾及下自己的下属。 “行了,我刚才说笑呢,乐衣游,我不会为你赎身,我知道你也只是假意屈身于我,咱们演戏也该结束了!”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语气很是嘲讽。 第51章 傅姣姣带男花魁回家 “大人,您在说什么?” 乐衣游还在装傻充愣,他心里清楚,如果拿不下傅姣姣,回去可没法交差,那边绝对不会轻饶他。 “别装了,你刻意接近我,主要目的是什么?” 傅姣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场闹剧耽搁了她太多时间,厌离和顾白他们还在家等着她吃饭呢,她可没功夫陪乐衣游继续演下去。 “你家中真有八十岁老母、两个妹妹?” 傅姣姣再次询问,眼睛紧紧盯着乐衣游,试图在他脸上看看有无撒谎痕迹。 乐衣游听到这话,突然不敢回答了。 他害怕傅姣姣真的去查,那样撒的谎就会被拆穿,到时候他可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不说也行,我明日便派人去寻觅馆好好查一查!” 傅姣姣见乐衣游不说话,心中更加笃定他在说谎,于是打算吓唬吓唬他。 乐衣游这下真的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求您不要查。我只能告诉您,确实有人派我来勾引大人,只是这人我不便说,大人也不要多问,恐有祸事上门!” 乐衣游的声音带着颤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陈燕在一旁连忙拉着乐衣游起身,劝道: “衣游,这位是福州中州大人,你尽管开口,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 陈燕不明白乐衣游为何如此害怕,在她心里,傅姣姣是福州中州,没有人比她更能替百姓处理冤情。 乐衣游犹豫了好几次,还是不敢开口说出背后指使之人的名字。 “大人,哪怕您是中州也不行!” 他咬着牙说完,身上竟出了不少冷汗。 傅姣姣听到这话,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琉璃。 目前除了太女,应该没有人能让乐衣游如此忌惮。 “那你回去怎么交待?”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心中有些不忍。 “不知!” 乐衣游摇着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这次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实,他只知道这次他真的很害怕。 傅姣姣叹了口气,乐衣游和陈燕都是些小人物,背后之人要想随意处置他们,恐怕只会凶多吉少。 她又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而且能被那样的大人物惦记上,肯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看来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乐衣游,你先跟我回家!” 傅姣姣做出了决定,她很想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乐衣游没想到傅姣姣竟答应将他带回府宅,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衣游谢大人!” 陈燕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见这情形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奈地看着傅姣姣带着乐衣游离开。 来福客栈—— “殿下,傅姣姣已将乐衣游带回家中!” 暗影匆匆走进房间,向南宫琉璃禀报。 他一直在暗处远远地盯着乐衣游,看到三人拉扯了一番后,傅姣姣最后将乐衣游带走。 南宫琉璃难得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给我盯好了,后面让他将厌离的身契拿出来,交与我。” 南宫琉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是,殿下!” 暗影领命后,退出房间。 之后他继续盯梢乐衣游,准备找机会给乐衣游传信。 空旷的房间里,南宫琉璃痴痴地望着她的新作。 只见桌上有一幅画像,画像中人正是江厌离,就连眉处的那颗红痣都被南宫琉璃画得栩栩如生。 “厌离,你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 南宫琉璃自语后,人显得有些痴狂。 中州府宅—— 江厌离、顾白、陆子奇看到傅姣姣带回来一个男人,三人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几乎要将乐衣游看穿。 傅姣姣几次想要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整件事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妻主,你若喜欢这样的,可提前与我们说一声。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将人带了回来,恐怕不妥!” 顾白看着乐衣游那俊逸的身姿、绝美的脸蛋,心里泛起一阵酸意,忍不住责怪道。 江厌离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他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傅姣姣带回来这样一个陌生男人,他的心里有失落之感,原本他以为傅姣姣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 陆子奇也不喜欢这个贸然出现在家里的男人,眼中充满敌意,警惕地盯着乐衣游。 乐衣游察觉到了三人的敌意,连忙开口解释: “哥哥们好!大人只是好心收留我,才无奈将我带回家中。” 傅姣姣连忙点点头附和: “对,只是暂时收留,反正府里房间多,他睡一间府里也还宽敞!” 傅姣姣试图缓解一下氛围,但显然效果不佳。 “妻主怕是自己色迷心窍,又不好承认吧?” 江厌离开口,他知道自己这话有些阴阳怪气,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对傅姣姣有些生气,同时也有些失望。 “这话说的,我不是有那什么疾嘛?确实事出有因,等日后我会和你们解释的!” 傅姣姣知道现在不能把实情告诉他们,不然只会让他们担心。 想到傅姣姣原先就有隐疾,三人的气顿时消了一些。 想想也是,傅姣姣什么都做不了,带个人回来也不会怎么样,便勉强接受下来。 “妻主,带着这位公子一起吃饭吧。” 顾白解除心中疑惑后,便让家丁多添了一双碗筷在桌上。 吃过饭后,乐衣游知道此时不该再开口,但他还是没忍住。 “大人,您需准备三千两银子替我赎身才行。”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傅姣姣。 顾白在旁听了这话,顿时懊悔刚才自己给这人多添了一份碗筷。 “妻主,他为何需要那么多银子赎身?” 顾白不解地质问傅姣姣。 傅姣姣叹了口气,她又不能直接说她被人盯上了,只能含糊其辞地说: “因为他是寻觅馆的花魁!” “妻主,咱们家可没有这银子,这是官宅也不能卖钱。” 顾白想用现实情况让傅姣姣清醒过来,中州府宅是官宅,不能随意变卖财物,加上整个傅家上下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我知道,明日我想想办法。” 傅姣姣心里也很发愁,不知道该去哪里凑这笔钱。 江厌离刚才是有些赌气才没细想,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傅姣姣不会随意替一个陌生男人赎身。 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和顾白他们摊开了说,看来晚上他得单独找傅姣姣问问。 家中突然来了一个男人,闹得一家子都不开心。 起初傅元喜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来知道了,坚决不同意傅姣姣为乐衣游赎身。 “娘,我有我的打算,这银子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己想办法。” 傅姣姣耐心地劝说着傅元喜,但傅元喜根本不领情,她一看到乐衣游就没有好脸色,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男人撵出门去。 第52章 向衙役陈燕借钱 傅姣姣将全家人都安抚下来后,这才让人给乐衣游收拾了一间房间住进去。 一切都弄完后夜已深,傅姣姣本来还想将图纸给江厌离看看,现在又不敢太晚打扰他。 “傅姣姣,你睡了吗?” 傅姣姣刚准备吹灯,便听到江厌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傅姣姣连忙回应: “没呢,厌离你先进来说。” 江厌离进房后,便开门见山询问傅姣姣: “你为何非要将这男人带回家?” 傅姣姣也知道江厌离是她目前唯一能倾诉之人,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就是说,你现在怀疑背后之人是太女?” 见傅姣姣点头后,江厌离才接着说: “今日,南宫琉璃到府中寻我。” “南宫琉璃突然来寻你?” 傅姣姣紧张反问,每次一想到江厌离和南宫琉璃之前差点成婚,她就莫名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我没有见她,南宫琉璃跟顾白说我长得像她一位故人,之后便离开了。”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的事,她肯定不希望江厌离和南宫琉璃再有任何瓜葛。 “像她这样的人,后续肯定还会想办法再见你的。” 江厌离知道南宫琉璃的性格,哪怕他只是裴砚尘的替代品,南宫琉璃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我知道!” 江厌离今天想了一整天,他已经调整好心态,知道自己后续该如何面对南宫琉璃。 “傅姣姣,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是你的丈夫,她是一国太女最重视体面,只要我不同意,身契也还在傅家,她就没有任何办法。” 江厌离说完,将之前傅姣姣给他的身契又拿了出来递给傅姣姣。 “厌离,身契你自己拿着吧!在我以前的世界,人都是平等自由的,我不想你和顾白、子奇,因为一张纸便要像蒲公英一般,飘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控。” 傅姣姣说的认真,江厌离听得也认真,他只觉得眼前的傅姣姣可能就是他上辈子临死前最希望看到的那抹光吧。 两人将话说开后,傅姣姣将图纸找出来跟江厌离讲了自己大概的规划。 讲到很晚,江厌离才回房入睡。 ———— 一大早,傅姣姣正常去府衙上任。 乐衣游昨晚就收到了暗影的信条,他准备将这事告诉傅姣姣,却一直没机会。 傅姣姣还在给乐衣游赎身之事发愁,她打算借钱给乐衣游赎身,便单独找到陈燕。 “大人!” 陈燕一夜未睡,两个眼睛都肿了,一看就是哭得太伤心导致的。 “陈燕,你想不想替乐衣游赎身?” 傅姣姣知道自己没钱,如今只有陈燕这个大怨种是最好借钱的对象。 “大人,我想……可衣游不喜欢我。” 傅姣姣看到陈燕那不争气的样子,连忙摇头道: “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喜欢!泡男人这事,你得听我的,我给你们制造机会。” 傅姣姣这话就是在骗人,其实她自己都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顶多只看了几部泡沫偶像剧。 陈燕一听这话,立马眼睛都亮了。 “大人,我原本准备了八千两给衣游赎身,可衣游说寻觅馆老鸨要最少一万五千两白银。” 傅姣姣被陈燕这报价吓一跳! 她不懂,为何乐衣游和她说的是三千两? “你这八千两是如何来的?” 一个小小衙役就有那么多银子,福州还真是富得流油了。 “是……是我将姐姐的两间铺子卖了才凑出来的。” “令姐同意了?” 陈燕摇头,和傅姣姣说起来实际情况。 陈燕是家中小女儿,娘和爹都宠她,姐姐大龄还未娶夫,将自己赚的所有钱都用来买铺子。 这两间铺子,是她姐姐为陈家以后谋一条生财之路,帮扶家中改善条件的。 陈燕为了乐衣游,胆子是真的大,偷偷将她姐姐辛辛苦苦买下的两间铺子都给卖了。 傅姣姣听了事情经过都想骂陈燕,但还是忍了下来。 “你也知道大人我被迫无奈,现在要为乐衣游赎身,要不,这银子你都拿给我,至于你和乐衣游的事,大人我便包了!” 陈燕听到这话,立即对傅姣姣感激涕零。 “大人,您要是能帮我娶到衣游,那陈燕以后为大人马首是瞻。” 傅姣姣看着陈燕自愿给钱,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可是急需用钱,虽然为乐衣游赎身用不了那么多,但剩下的钱就当是偷偷借的,日后有机会她再还给陈燕。 放衙前,陈燕将八千两银票,偷偷塞到傅姣姣手上。 傅姣姣原本想着尽人道主义,写一份借据,后面还是算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这钱,啥时候能还上。 钱肯定会还,只是这事就她一人知晓。 回到府宅—— 傅姣姣回来吃完饭,便让乐衣游一人去她的书房。 顾白看着这男人被傅姣姣单独约见,心里就酸溜溜的,他偷偷看了乐衣游一天,总觉得这个男人里里外外就是男狐狸精。 江厌离倒没什么,他知道傅姣姣肯定是有正经之事。 乐衣游一进书房,便偷偷将自己今天接到的信条,拿给傅姣姣看。 他现在横竖都是死,不如做个中间人,看两边如何应对才是明智之举。 “果然是她!” 傅姣姣原先还只是怀疑,现在看到信中内容便确定了。 “大人,你……” 乐衣游也没想到,傅姣姣会那么快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 他今日偷偷观察了江厌离一天,并没觉得江厌离比他多个什么,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太女会对一个人夫如此重视。 他虽只是一颗小棋子,却也不算笨,他知道太女喜欢江厌离。 “我今日问陈燕,他说你赎身需要一万五千两白银,你为何只和我说三千两?” 乐衣游有些拧巴,却还是如实交代。 “那边人让我故意勾引大人,其实早就从寻觅馆老鸨手中拿到了衣游的卖身契了。也是考虑到大人刚上任,怕报价太高,大人会放弃。” “所以才让衣游与大人说三千两,想着这银子大人还是出得起的。” 傅姣姣听完才知道为何报价不同,不过她们是不是太高看她了,别说三千两,就算是一千两,她现在也出不起。 “说实在的,三千两我真出不起。” 乐衣游也没想到一个中州居然这般穷酸,不过他也有应对之策。 “大人,您不必担心,衣游这有银子。” 傅姣姣只是实话实说,她刚准备拿出三千两,一听这话,手立马从怀中口袋放了下来。 乐衣游从腰间拿出钱袋,里面除了几两碎银,袋子还有一枚玉佩、好几支黄金首饰。 “这玉是上好白玉,是卢姑娘打赏的,这金钗是赵姑娘打赏的,这……” “这些都值多少?” 第53章 贤王为何招揽下官? 傅姣姣不想听乐衣游炫耀他之前在寻觅馆当花魁时的功绩,她只想知道这些能换多少银子。 “这玉佩便能抵千两白银!” 乐衣游记得卢姑娘当时和他炫耀时,提过一嘴。 “加上这几支金饰,三千两是够的。” 傅姣姣听到这话,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按照图纸开工。 见傅姣姣盯着桌上的玉佩和金饰,乐衣游接着说: “我将这些都给大人换成银子,大人便可为衣游赎身了。” 乐衣游之前虽卖艺不卖身,却也攒下不少钱。 他知道这些家当还不能为自己赎身,但也能活得滋润些。 现在他是不得已才会拿出这些给傅姣姣,自从乐衣游被南宫琉璃看上,派他去勾引傅姣姣,乐衣游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 “如此甚好!” 傅姣姣将桌上的东西收入囊中,心情大好,她昨日还在发愁银子的事,没想到今日就有银子自己送上门来。 加上今天魏晴也回来了,库银购买的种子也都搬到府衙库房里了,现在就只等其他州过来买种子了。 她知道南宫琉璃在福州待不久,现在只需耐心等待便成。 没等一会儿,傅姣姣看着夜色尚早便去街上当掉了玉佩和金饰,还拉上陈燕一起去了寻觅馆。 寻觅馆——福州城女人夜晚最大消遣之地。 寻觅馆中,有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人,自然也有卖身的红馆人。 傅姣姣还没步入寻觅馆,就被站在门口的两个红衣绿衣男人吓到。 这两个男人不光脸上抹脂涂粉得煞白,就连衣服都透得隐隐约约…… “陈燕,你就在门口等我,等我拿到卖身契便出来。” 陈燕本来还想跟着傅姣姣一起进去,谁知傅姣姣会这样说,他不想违抗傅姣姣的命令,也只能答应下来。 “那我便在外等大人!” 傅姣姣点头后,便独自一人步入了寻觅馆中,只是刚进去便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寻觅馆内,随处都可听到女人的痴笑声,和男人撒娇的声音。 女人调戏男人,在这里更是屡见不鲜。 “姑娘,奴家看你面生,可是来听曲的?” 一个穿着青衣薄衫的男子走过来询问傅姣姣。 “你们老鸨呢?” 傅姣姣打量着向她靠近的男人,长得还行,脸上也算干净,就是身上穿得太薄。 “姑娘找妈妈是有何事?” “我是来给乐衣游赎身的!” 抱玉听到傅姣姣是来给乐衣游赎身的,便不再多问,带着傅姣姣去见老鸨。 “妈妈,这位是来给衣游赎身的。” 抱玉临走时提醒老鸨,随后将门带上。 寻觅馆的老鸨是个中年女子,她见傅姣姣要为乐衣游赎身,先是将傅姣姣打量了一番,之后客气地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千两银子,一分不少!” 傅姣姣看这样子也知道,这老鸨认识她,没多说就将换来的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收到银票,从房间柜子里拿出乐衣游的卖身契递给傅姣姣。 临走时还笑道: “衣游真是好福气,姑娘一看便是富贵双全之人。” 傅姣姣也只是客气地应了声,便准备离开寻觅馆。 谁知她刚下楼便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中州大人留步,我家主人请您喝一杯。” 傅姣姣见女人随身佩刀,心中虽疑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带路吧!” 佩刀女人带着傅姣姣又重新上楼。 寻觅馆一共有五层,越往上却越安静。 每一层都标注着不同的雅称,分别是寻、欢、作、乐、飞天,佩刀女人将傅姣姣带到了第五层‘飞天’。 “何为飞天?” 寻欢作乐按字面意思傅姣姣还懂,但飞天她却不能理解了。 “傅大人,飞天可不是字面意思就能感受到的,你得细细品味才行。” 南宫琪走出雅间,颇为好笑地解释着。 傅姣姣没见过南宫琪,只觉得面生,不过这人怎么知道她是中州? “大胆,见到贤王还不下跪!” 佩刀女人突然呵斥,将傅姣姣吓一跳。 “无碍,你先退下!” 南宫琪让佩刀女人先下去,接着便邀请傅姣姣进入自己的雅间。 房间里布置得虽简约,却能看出来里面任何一件物品都十分贵重。 “你是贤王?” 傅姣姣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却也只是书上一笔带过,对这人并不了解。 南宫琪将裤脚挽起,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这才对着傅姣姣开口道: “听闻傅大人才上任中州不久,现在可还适应?” 傅姣姣看南宫琪这架势,她有些不懂了。 “回王爷,还算适应。” “大人不必紧张,邀请你来是本王有了招揽之心,爱才罢了!” 傅姣姣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五品中州,也才刚上任不久,她实在想不出南宫琪是出于什么目的招揽她。 “王爷为何招揽下官?” 南宫琪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傅姣姣,觉得傅姣姣这人虽胖了些,精气神倒还不错。 “听说太女要你今年将福州出粮量增加一倍之多,你答应了?” “太女说不止是福州,其他州也是如此,下官才答应的。” 南宫琪今日见傅姣姣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在她身上套线索,看看她怎么才能将出粮增加一倍之多。 “那大人可有良策?” “并无,下官只知道尽人事听天命。” “人事?天命?哈哈哈哈——” 南宫琪气笑了,她以为傅姣姣是个聪明人,结果却是个傻的。 母皇并没有答应减税,南宫琉璃也只是下令增粮,但粮食怎么可能突然增加一倍之多? 南宫琪有时候觉得南宫琉璃也是傻了,听说她就因为一场梦便向各州提出如此荒谬之事。 她原以为没人会答应,谁知傅姣姣也是个人才,竟答应了下来。 等南宫琪笑够了,她才接着说: “出粮不只是随口说说,既然我愿招揽你,便自会出手帮你!我可不像我那妹妹,如此不会体恤大人。” 傅姣姣和南宫琪虽才认识不久,却也能凭这几句话看出来,南宫琪是在借手打感情牌。 她帮南宫琉璃后面擦屁股,明面上看起来是个忠义好姐姐,可实际上是什么? 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有句话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南宫琪恐怕也是在为自己后续铺路。 第54章 寻觅馆内差点出人命 “早就听闻贤王人如其名,下官一直很是钦佩,既然王爷招揽下官也体恤下官,也知道下官现在正处于艰难之中,那王爷可否资助下官三十万两白银?” 傅姣姣狮子大开口,既然有高枝上门,干嘛不攀上一攀? 南宫琪也没想到傅姣姣突然张口问她要那么多银子,一时语塞。 “王爷,这银子您不会白出,若到了年底下官真的出粮增加一倍,一定去陛下面前好好为王爷邀功。” 傅姣姣难得谄媚,她现在只想快点弄些银子出来,好快点开工。 “王爷,就算出粮没有一倍,下官也能保证只多不少,多的部分就当是您资助的,三十万两白银不算多!” 南宫琪听着也觉得这买卖不错,刚还觉得傅姣姣人傻,现在又觉得这人还挺精明。 不过三十万两白银,南宫琪不是说没有,只是她日常花销本就大,作为皇室女孙每年俸禄不少,却也不剩太多。 “三十万两也不算小钱,既然傅大人开口,那本王先拿十万两白银试试水,本王不是大人的财神,其他的大人还需自己想办法。” 傅姣姣还想着抱个金大腿,眼看三十万没同意,但金主答应给十万两白银也是在她预期之内。 “王爷英明,这十万两白银就当是王爷爱怜下官,下官已感知到王爷的体恤之情了。” 傅姣姣连忙狗腿,谁让她现在缺钱。 南宫琪对傅姣姣很是满意,命人将十万两银票递给傅姣姣。 傅姣姣十万两银票到手,便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王爷,若无其他事,那下官便退下了!” 南宫琪可还没打算让傅姣姣走,她还有一事要说: “先别急着走,本王听闻你有个夫君名为江厌离,长得貌美如仙?” 傅姣姣听到南宫琪询问江厌离,原本还狗腿的笑,突然凝固住了。 “厌离,是下官夫君,不知王爷询问是有何事?” 南宫琪能感觉出来傅姣姣是在意江厌离的,便笑道: “哈哈——无事,只是建议大人将爱夫看紧点,别哪天被有心之人偷走了!” 傅姣姣脸沉了下来,她知道南宫琪说的是南宫琉璃。 “下官与夫君感情甚好,一定将夫君看严了。” 南宫琪点了点头,接着摆手示意傅姣姣可以走了。 傅姣姣刚走出房门,便听到里面放荡不羁的笑声。 傅姣姣从五楼下到二楼,就看到三个女人在欺负一个男人,其中一个女人喝的醉醺醺的将男人掐在地上,男人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老鸨这时也赶到了,她连忙让人拉开女人,但女人有些发疯见人就打,还顺手拿桌上的果盘砸人,弄得都没人敢靠近。 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接待傅姣姣的抱玉。 他被掐的脖子都红得发紫,艰难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水果小刀就准备向女人背后捅去。 就在这时,傅姣姣刚准备出口制止,就被一阵慵懒之声拦住。 “吵死了!这寻觅馆本就是欢乐之地,将这女人打一顿丢出去!” 南宫琪本来就站得高,这声音一出顿时吵闹声都小了许多。 抱玉已经准备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了,却被楼上的南宫琪一时迷了眼。 他深知自己与南宫琪有着云泥之别,对方救他或许只是顺手之举。 也明白今日自己太过冲动,当抱玉抬头向南宫琪投去感激的目光,本以为南宫琪不会理会自己,没想到南宫琪不仅回头看了,还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 抱玉清楚自己站得较远,那笑容看不真切,但这已足够让他心潮起伏。 南宫琪看到抱玉拿着小刀,猜到了他的意图,她很欣赏抱玉这种刚烈的性格。 在她看来,人若连自保都不懂,那便太过无用。 女人被毒打后赶出门,寻觅馆又恢复了往昔的喧闹,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傅姣姣知道若不是南宫琪及时出手,今晚这事儿恐怕难以收场,说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像抱玉这样性格刚烈的男子,恐怕已不适合留在这寻觅馆中。 人若不是被逼至绝境,谁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 傅姣姣知道这事本与自己无关,但不知为何,她还是转身去找老鸨询问抱玉的卖身价。 老鸨眼尖,早看到抱玉拿刀又偷偷放回的举动,本还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番。 在这行当中,但凡有点职位操守就不该把自己太当回事,只要不死,受点委屈又何妨? 可看到傅姣姣回来要为抱玉赎身,老鸨心里便有了新的思量。 她清楚傅姣姣的身份,之前乐衣游的赎身价不高,现在抱玉的身价,她也不好开口太多。 “姑娘想清楚了?抱玉可不比乐游,乐游是我心头肉,抱玉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倌。” 老鸨提醒傅姣姣。 “知道,我为抱玉赎身!” 见傅姣姣语气坚定,最终老鸨只报价三百两。 傅姣姣拿出一千两银票让老鸨找零。 老鸨虽报价低,但也满心欢喜,她赶忙将抱玉的卖身契交给傅姣姣,还殷勤地招呼傅姣姣坐会儿,让人去叫抱玉过来。 抱玉听闻有人为自己赎身,第一反应以为是刚才救他之人,心中不由得兴奋紧张起来。 待他来到老鸨房中,看到是傅姣姣时,心里顿时失落万分。 “姑娘!” 抱玉强掩失落,礼貌地行礼,随后便默默地跟着傅姣姣走出了寻觅馆。 陈燕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见傅姣姣出来,连忙上前。 见傅姣姣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子,不禁问道: “大人,这位是?” “这是抱玉,我刚赎身出来的。” 傅姣姣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接着从怀中掏出乐衣游的卖身契递给陈燕。 陈燕拿着乐衣游的卖身契,反复查看,激动得眼眶泛红: “太好了,大人!” 陈燕以为是傅姣姣出一万五千两白银才拿到的,对傅姣姣感恩的不得了。 “以后衣游便不再是寻觅馆中的清倌人,大人,只要以后有您一句话,我陈燕一定随叫随到。” 陈燕将卖身契还给傅姣姣,哭的一塌糊涂。 “陈燕,身为女子汉,记住不要随意掉眼泪!” 傅姣姣套用现代一句话,陈燕听完也擦干了泪水,对着傅姣姣点了点头。 “陈燕,你和乐衣游的事,我只能跟你说三个泡男秘诀,你要是三次之后,能让乐衣游回心转意,两个人自愿结成伴侣,那大人我便为你做主让你娶乐衣游为夫!” 第55章 准备按图纸开工,招人 抱玉在旁听到傅姣姣这话,也是觉得奇怪,为何她说要撮合乐衣游和另一个女人。 “只要您说,属下便去做,属下愿意相信大人!” 傅姣姣知道陈燕死心眼,她趴在陈燕耳边窃窃私语,和陈燕说后面怎么安排。 抱玉听不清,只能跟在傅姣姣身后。 回到府宅—— 已经夜深,家丁开门见傅姣姣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心里还认为中州是个色迷心窍的主,不敢多言。 傅姣姣让人给抱玉准备一间房,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安排去处。 “您是中州大人?” 抱玉在路上就好奇陈燕为什么一直叫傅姣姣大人,等进了中州府宅,他才知道傅姣姣是中州。 “嗯,你也不用紧张,我今日给你赎身也是看你性格刚烈,怕你再待下去处境困难,刚好我如今缺人手,你先好好休息,后面我再给你安排。” 傅姣姣想到后续准备开工,需要不少人工,看抱玉体格还行,赎了他,不光是积德,自己还多个免费劳动力。 抱玉听傅姣姣都这样说了,原本警惕的心也放下来不少。 安排好抱玉后,傅姣姣才打算进屋睡觉。 就在三更时—— 暗影一直等不到乐衣游的回信,知道太女殿下还在等她,便迫不及待地潜入中州府宅之中。 乐衣游正在熟睡中,突然被人晃醒。 他睡意朦胧地睁开眼,才看到蒙面的暗影,差点叫出声来。 暗影将乐衣游蒙住嘴,给他做了个手势,拉下黑面罩。 乐衣游这才乖乖点头,安静了下来。 “你知道身契在哪吗?” 乐衣游摇头,他如今里外不是人,想通过傅姣姣拿到身契比登天还难。 “我今日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应该是傅姣姣藏起来了。” 乐衣游根本没有找过,他对着暗影撒谎。 “这身契并不在傅姣姣身上,总感觉她藏在了府宅的哪个角落里。” 暗影不确定乐衣游是不是在说谎,她只知道现在太女那边还等着她回去。 暗影将刀架在乐衣游脖子处,威胁道: “我限你明日找到身契!” 乐衣游被刀吓得不敢乱动,他又不能如实交代,竟委屈地哭了起来,泪水都滴落在刀上。 “身契又不比银子,我总不能开口向她要,就算开口了,傅姣姣肯定也不会给,还会暴露身份。”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去找,你若非要明日就要,就算是你将我杀了,我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暗影也知道这事急也没用,太女要是真想明面上强取豪夺,也不会特意设计让乐衣游去勾引傅姣姣。 “你既能潜入府宅,那你今晚就帮我找找,说不定咱们今晚就能找到。” 乐衣游这点还算聪明,他可不想将这事一股脑担下来,暗影既然那么有本事,干嘛不自己找? 暗影也觉得乐衣游说的有理,便跳出窗去寻。 不出意外,到了天快亮了,暗影还是一无所获,她只能回去交待。 来福客栈—— 暗影禀报完,南宫琉璃便一直冷沉着脸。 她现在很想将傅姣姣绑过来,撬开她的嘴,可理智却告诉她,这样做行不通! 傅姣姣是朝廷命官,她是一国太女,如果事情闹大了,对她并不利。 “明日我便启程定州,你若今日还未找到身契,那你便自领三十根军棍!” 暗影硬着头皮应下,随后退下。 南宫琉璃心烦意乱地盯着江厌离的画像,燥热之感愈发强烈: “来人,今晚之前将戴无颜带过来!” 门卫领命而去。 南宫琉璃原本打算将戴无颜妥善安顿,带入宫中做个贴身侍郎,如今她急需宽慰,便直接命人将戴无颜带来。 中州府衙—— 傅姣姣一大早,便和江厌离、顾白交代了抱玉的事,相比乐衣游,抱玉被赎身并没有人反对。 抱玉长得也只能称得上颇为‘清秀’,五个男人里就他最不出众。 傅姣姣昨晚浅算了下,现在手中有银子了,便打算按照图纸开工。 “魏晴,你将这纸上的物品都悉数买回,银子在钱袋里,记得算清楚了。” 魏晴拿过傅姣姣给她的纸单,看到上面所需用品有些过多,忍不住询问: “大人,这是要干嘛?” “邓言这几日已经将那一百亩地,做了围栏,目前只有三十头牛,你去挑七十头黄牛先给她送过去。” “其余的东西,你先看着买,这都是出粮必备品,先别多问快去办!” 魏晴听到出粮,就知道不能马虎,立刻拿着纸单,钱袋出了府衙。 傅姣姣又叫来陈燕。 “陈燕,你知道福州城中的聘工市场在哪吗?你若知道,现在便带我去看看。” 陈燕是福州城土生土长之人,对城中大大小小的路线都十分熟悉。 不一会儿,便带着傅姣姣走入一个人流密集的小巷子里。 “大人,这便是福州城最大的聘工巷子,里面都是招工买工的,运气好还能见到卖身的。” 傅姣姣听陈燕这样说皱了皱眉道: “碰到卖身的怎么还是运气好了?” 陈燕也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太好,只能解释: “很多都是家里贫困,男子被迫低价卖身,改善家境的。这种就算不娶夫,也能带回去当个侍郎,端茶倒水,甚至还能……” 陈燕不敢再说下去,她看傅姣姣盯着她,不好意思将心中的那点事抖落出来。 “这种情况不是每日都能见到,很多都是从附近村里过来的,一月才能遇到几次。” 傅姣姣在原主记忆里搜索出了一模一样的情况,厌离、顾白、子奇就是这样到傅家的。 三人不是傅姣姣自己挑的,都是傅元喜花高价买回来的,也是希望原主成家后能有些责任心。 “我现在需要不下五十个帮工,你帮我找个摊位,我来招聘。” 不一会儿,陈燕找到一个空的摊位,傅姣姣走上前坐下,提笔写出招人要求贴在摊位上。 过往的人群见有新告示,纷纷前来查看。 傅姣姣向人群清了清嗓子,大声介绍: “私人帮工,每日卯时报到,酉时之前回城,要求能干农活,手能提肩能扛者优先,每月工钱二两银子保底,干的越好月钱越高,十两银子封顶。” 第56章 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这个世界不惧强权? 众人听到‘十两银子’顿时都围了过来,二两银子都比寻常工价要高些,最高居然有十两,这可太吸引人了。 “掌柜的,你这出价如此高,怕不是卖命的活吧?” 人群中有个女声传来,顿时人群炸开了锅。 “都是些寻常农活,只是主家需要签订保密协议,每日主家让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下雨天只干半天农活便可回家,我们要的是能者多劳。” “只要你们勤勤恳恳地好好干,月钱不会少。” 傅姣姣的话很奏效,整个巷子找工人都纷纷开始排队应聘。 挑做农活的人,傅姣姣是把好手,一看面色,二看手,三看四肢是否灵活。 不一会儿便差不多挑了三十来人,见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傅姣姣便开始五挑一。 应聘上的都喜笑颜开,没应聘上的都垂头丧气的。 “今日已经招满,没选上的人也不要灰心,你们可以去其他招工处看看,后续我们还会不定期招工。” 傅姣姣将登记好的名册都整理好,让陈燕带着人去城门口开放之处。 “你们五十人,从明日起便随我出城务农,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发放一个木牌,上面有你们各自的姓名和工号,每天早上和晚上各点一次名,不能迟到早退,若有事需要提前报备。” 说完,便让陈燕组织他们解散。 今日光招工就忙了一上午,解散完,傅姣姣让陈燕根据招工名册去城中木匠铺去制作工牌。 福州地大,傅姣姣规划的一千亩地离牧场不远,她打算每日用十辆牛车将人拉过去,晚上再拉回来,保证开工顺利。 这一千亩地可都是要正常交税的,虽然她是中州,但做的都是公事公办,绝对要保证账面干净。 傅姣姣刚回来歇了会儿,魏晴便回来了。 “大人,您要的东西实在太多,我都命人堆在邓言那边了,七十头牛数量太多,卖牛贩子一下拿不出那么多,说去其他地方买,要分三次送到牧场。” 魏晴将手中的纸单,和她算过的账单都递给傅姣姣。 傅姣姣对了下账单,魏晴自从之前少算后,现在算的细致很多。 “你先歇会儿,明日咱们就要开工了,后面想歇息都难!” 魏晴知道是为了出粮,也做好了和傅姣姣一起务农的打算。 陈燕回来将工牌交给傅姣姣后,又被傅姣姣吩咐去租牛车。 看着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傅姣姣便放了衙。 来福客栈—— 暗影还是没有从乐衣游那边拿到身契,正跪地接受南宫琉璃的军棍处置。 南宫琉璃从小便习武,在军中也历练了两年,如果只是寻常军棍,暗影倒觉得没什么大碍。 但这次,南宫琉璃真的很生气,她亲自拿棍鞭打暗影。 南宫琉璃每一棍都下手不轻,打得暗影死咬牙关,都不敢叫出声来。 “咔嚓——” 这一棍下来,军棍都打断了,暗影才发出闷声。 “呜~” 南宫琉璃是故意在第三十棍时,用力将军棍打断的。 “将她带下去!” 听到吩咐,侍卫才将血淋淋的暗影拖下去医治。 “殿下,戴无颜已带到!” 侍卫来报,南宫琉璃扯了扯有些燥热的衣领,冷着脸回到了房间。 戴无颜正站在房间里等待,看到南宫琉璃时,连忙下跪参见。 “太女殿下!” 南宫琉璃温柔地扶起戴无颜,她紧紧盯着戴无颜的唇,看了很久。 “你既已是本太女的人,那今晚便由你侍寝。” 戴无颜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被南宫琉璃这一说,还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嗯!” 南宫琉璃上下细细打量着戴无颜,摇了摇头,之后便命人送进来一张白布。 “你将这白布蒙上眼。” 戴无颜很是听话,将白布系上,蒙住自己的眼睛。 自从戴无颜蒙上眼睛之后,南宫琉璃的眼睛里便出现了一抹炙热。 一整晚…… 次日清晨—— 戴无颜一大早就被人强灌了一碗避子汤药,他询问侍卫是什么? 侍卫并没有告诉他。 戴无颜能感觉的出是什么,他不想吞下去,却还是被强灌了不少。 南宫琉璃一大早便出了房门,戴无颜一直蒙眼,等他睡醒揭开白布时,已经看不到南宫琉璃人了。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太女对他那么温柔,为何狠心让人这样对他。 今日是南宫琉璃准备出发定州的日子,她早就整装待发,准备出发。 “你去通知傅中州,让她为我送行!” “是,殿下!” 侍卫领命,快马加鞭前往中州府衙。 傅姣姣刚准备从府衙出发去城外集合地,接到这样的消息,连忙朝着两人吩咐: “魏晴,你随我去给太女殿下送行,陈燕先去集合地点名。” “是,大人!” 陈燕独自一人前去集合地,傅姣姣带着魏晴加上另外两名衙役,一起骑官马去给南宫琉璃送行。 福州城门处—— 南宫琉璃身姿俊逸,骑在白色马背上,她看着不远处向她赶来的傅姣姣,露出了一抹杀意。 等傅姣姣靠近后,眼神才收敛起来。 “下官前来给太女殿下送行!” 傅姣姣下马参拜。 “傅中州,你可要记得出粮之事,若福州出粮未达到中州承诺的一倍出粮量,本太女可是要好好记上中州一次!” 南宫琉璃话中透露着威胁之意,她怎会不知道出粮一倍很荒缪,她就是要逼迫傅姣姣,若傅姣姣最后做不到,便只能向她服软,求着她放过。 “出粮之事,太女尽管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太女殿下失望。” 傅姣姣表面上笑得谄媚,可心里却早将这南宫琉璃不知骂了多少遍。 南宫琉璃听到傅姣姣这话,瑞眼微眯深深看了傅姣姣一眼,便立刻转身气势汹汹地带着长队进发定州。 等南宫琉璃走远,傅姣姣这才起身,连身上的灰尘都忘了拍,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南宫琉璃的军队,直至看不见为止。 “大人,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魏晴小心提醒傅姣姣,她刚才也被太女的话,吓得半天不敢抬头。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她刚才盯着南宫琉璃的军队就在想,自己的未来之路。 南宫琉璃对厌离太过执着,她面对一国太女显得十分被动,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这个世界不惧强权? 第57章 五十个帮工,开工第一天 傅姣姣只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干,现在想的再多也无用,还不如多干点实事来得实在。 随后,傅姣姣让衙役将官马带回,她带着魏晴步行走到城外集合地。 傅姣姣和魏晴刚来到集合地,陈燕刚好点完名,五十个帮工一个不少。 她将木牌分发到帮工手中,让帮工挂在腰间,如果有人表现优异,做的好做的多,便提笔加分。 傅姣姣知道想管理好底下人员,奖励制度是最好的,也是最实在的。 十两银子一个月的月钱,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只有干得最好最多最出众之人才能得到。 说白了,就是将现代那一套绩效制放到了这里,让这些人卷起来。 现在五个人一辆牛车,共十辆牛车,还有一辆马车带头,规模虽不算大,却也是一路浩浩荡荡。 邓言知道今日傅姣姣会来,早早就在牧场等候了。牧场和一千亩地是相邻,东西都堆在牧场由她看管。 队伍一到牧场,傅姣姣便让魏晴组织人下牛车,抬东西去一千亩地准备搭建工作。 “魏晴,你先带着二十人将篷布都搭建起来!” “是,姑娘!” 傅姣姣已经提前和两人打好招呼,在外都只称她姑娘,不能叫大人。 傅姣姣准备将这一千亩地都用来大棚种植。 大棚种植能人为控制温度、湿度,更适宜蔬菜的生长环境,可以减少外部环境影响。 不论春夏秋冬,都可全年种植各类蔬菜,就算是寒冷冬季,大棚内温度也会比外部温度暖和很多,植物也能正常生长。 如果纯靠露天种植,植物便会受季节、气候影响,只能种些当季的菜。 “陈燕,你带十人前去挖水井,每一百亩地要有一个水井。” “是,姑娘!” 魏晴和陈燕接到傅姣姣命令,带着人准备干活。 “其余二十人,随我走!” 傅姣姣手上拿着图纸对着一千亩地对比了一阵,之后带着二十人去另一边挖地洞。 她准备挖一个大型地洞,首先是做水库,其次便是囤粮。 今天是开工第一天,五十人共分为三波,开始忙碌起来。 在地里干活,渴了饿了一般都是帮工自己带水壶和干粮。 傅姣姣知道帮工会自己带,却也贴心地让邓言准备了几大桶水,放在各处。 现在天气渐渐变热,干活容易口渴,避免有人水带的不够,出现中暑情况。 中州府宅—— 乐衣游看到抱玉是被傅姣姣赎身出来的,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愤闷,他怎么看抱玉都是个不起眼的货,抱玉何德何能? 抱玉脖子处昨天被掐的今日都发紫了,虽刚刚敷了药,但还是有些不忍直视。 顾白刚帮抱玉擦了药,转身就看到乐衣游正端坐在椅子上,优雅得品着茶水。 乐衣游昨日出银子让府里家丁给她去‘男衣铺子’买了两件衣衫,所以今日穿的相当粉嫩。 顾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担心这个男人不安分,反看抱玉,却觉得是个安分的。 江厌离盯着抱玉脖子处的伤痕看了很久,他能想到昨晚是何种场景,不由得有些心疼抱玉。 “抱玉,你既来到这便好好待着,我家妻主是个好人,后续会好好安置你的。” 江厌离对抱玉说道,他也是想让抱玉安心些。 抱玉看着眼前四个不同气质的绝色男人,默默点了点头,他开始还担心傅姣姣为他赎身会对他做些什么,现在看到这四人,只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 还不到酉时,傅姣姣便让五十人集合,坐牛车回城。 搭建最少也要两三天时间,现在只要每日盯着点,问题便不大。 仅仅靠这一千亩地,光自己种是远远不够的,整个福州那么大,她要将整个福州的农民都组织起来才行。 在马车上,傅姣姣便和魏晴交待起来。 “魏晴,你明日代我去福州下面的几个乡镇、村子,通知这些大小官员还有村长,两日后辰时前来中州府衙开会。” “大人,您要是冒然让他们年底多一倍出粮,恐怕没人会答应。” 魏晴还不知道傅姣姣的打算,以为她要强制整个福州出粮。 “不需要一倍,只用多两成,便行!” 看傅姣姣神色很认真,魏晴抿嘴摇了摇头。 “大人,两成就算您做到了,恐怕太女那边您也交不了差。” 陈燕虽不知事情全貌,但她听到‘太女’两个字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魏晴,你只需要听我行事便成,等年底你便知道了。” 傅姣姣不想解释,她做的每一步都是思虑很久才开始做的,她敢说整个福州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出粮结果。 魏晴听到这话,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便也不再做声,她帮不了傅姣姣,还是乖乖听话为好。 累了一整天,傅姣姣回去便放了衙,赶回府宅。 刚回来,就看到一屋子男人盯着她,弄得她都有点不敢直视。 “妻主,饭菜已经做好了!” 顾白连忙招呼傅姣姣坐下,平时傅姣姣和江厌离、顾白、陆子奇在一起并没觉得有什么,突然桌上多了两个男人,她还有点不适应。 乐衣游原本想挨着傅姣姣坐下,却被顾白故意挡了回去。 乐衣游虽知道顾白有意针对他,可他也清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忍下。 抱玉就很本分,他坐在最远处,小心翼翼地默默观察着几人的动静。 “今日是开工第一天,你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府里也有家丁在,明日你们便随我出去一起干活。” 江厌离和顾白、陆子奇都点头回应。 只有乐衣游和抱玉不明所以。 “妻主包了一千亩地,明日咱们五人一起去地里干农活。” 江厌离难得解释。 “是!” 抱玉应声答应下来,农活他以前在家没少干,这个他还算熟悉。 乐衣游却左右为难,他纤纤玉手哪里干过这些粗活? “大人,衣游从未干过农活,可否让衣游就在家待着。” 乐衣游娇滴滴地说着,还将手摆了出来,只见他两只手白嫩如玉。 “不行,你明日要一起去干活!” 傅姣姣当即否决,她还要给陈燕制造机会,乐衣游不去怎么行。 “那便只好听大人的。” 乐衣游有些委屈,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58章 传授泡男秘诀 开工第二天—— 一大早,傅姣姣就带着五个男人坐马车去城外集合地,魏晴将府衙打点好,便和陈燕一起集中到集合地正常点名。 傅姣姣下马车查看,江厌离等人就在马车上等候。 “厌离,妻主这次雇了好多帮工。” 顾白拉开车帘对着江厌离说道,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傅姣姣包了一千亩地,最近这几日他没有给傅姣姣支银子,有些不明白妻主哪来的银子弄那么大阵仗。 “太女让各大州出粮增加一倍,妻主这次只怕是有些难办。” 江厌离虽知道傅姣姣的计划,但心里始终是没底。 “出粮增加一倍?” 抱玉有些震惊,他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知道这种地多艰辛。 十户有两户能做到,他可能还信,但整个福州出粮增加一倍,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乐衣游不懂种地,他随口胡诌道: “大人是何等人物,别说一倍了就是十倍,我都相信大人能办到。” 众人听了这话,都对着乐衣游摇了摇头,不想与他多说一个字。 乐衣游见几人反应,不由得‘切’了一声。 不一会儿,人都坐上车,开始向一千亩地进发。 这一千亩地离得不算远,大概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陈燕一到集合地就盯着前面的马车,傅姣姣已经提前和她打好招呼了,今日将乐衣游带了过来。 刚到目的地,五十人便被魏晴带着干昨日未做完的活。 陈燕则跟在傅姣姣身后,看到乐衣游下来马车后,不由得暗自窃喜。 她还记得傅姣姣那晚与她说的‘泡男秘诀’。 【女人主要靠泡,男人主要靠钓。 对男人可以泡,可以逗,可以强推,可以勾,但绝对不能主动表白。 要给男人一种似有似无之感,要会玩暧昧,会壁咚,时而有肢体触碰,却要点到为止。 给男人无数次以为你想得到他的错觉,切记到了最后一步时,便要表现的一本正经。 只要他主动找你,这便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便是制造机会让他知道,他在你心里的重要性。】 傅姣姣以前看过一本书,她只记得大概是这样写的,觉得很有道理,便跟陈燕一字不差的说了。 至于行不行的通,这个就看陈燕具体怎么操作了。 乐衣游一下马车就能感觉出陈燕在看他,不过等他看向陈燕时,却看见陈燕在看其他地方。 “帮工都在忙,我们现在刚好有七个人,今日只除草,赶在下工前先将这二十亩地的草除完。” 傅姣姣说完,便从旁边农具里拿了几把镰刀和铲子,分发给六人。 乐衣游本来想和江厌离一样拿镰刀的,结果傅姣姣分了他一把铲子。 铲子比镰刀要重些,乐衣游差点没拿稳。 傅姣姣就是故意将两把铲子分给乐衣游和陈燕,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割草比铲草快很多,不出一会儿五人便将乐衣游和陈燕甩到后面。 乐衣游见傅姣姣已经不管他了,立马停下手中铲子,气鼓鼓的留在原地不想干了。 陈燕其实心里也很心疼,但她紧记傅姣姣的话,故意没有理乐衣游。 “陈燕,人家干不动啦,你帮帮人家好吗?” 乐衣游见陈燕没理他,又怕自己不干下工前不好交差,只好娇声喊住陈燕。 陈燕停下手中铲子,走向乐衣游,轻声道: “我只能教你怎么做,不能直接帮你。” 说罢,陈燕直接接过乐衣游的铁铲,细致地和乐衣游说该怎么铲土才能快速将草根拔出。 乐衣游还是第一次见陈燕拒绝他,心里竟有些失落,不过看陈燕教他的动作,乐衣游也只能慢慢学。 学会后,乐衣游才干了一会儿就发现手上皮肤已经干燥发红,他实在忍不了,便不想干了。 知道陈燕之前那么喜欢他,乐衣游便动起了小心思。 “陈燕,你就这样忍心让我干这种粗活吗?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乐衣游将铲子放下,委屈巴巴的将发红的玉手伸出来让陈燕看。 陈燕看到后心疼坏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那你便歇会儿,你那片地我来帮你铲。” 乐衣游见陈燕答应下来,顿时喜笑颜开。 “谢谢你陈燕,还是你对我好。” 陈燕心里开心归开心,但正事还是要做的,不出一会儿,她将乐衣游那片地都铲好了。 看到陈燕干得差不多了,乐衣游假装贴心将手帕递给陈燕擦汗。 “我手中都是泥,你给我擦便成。” 陈燕语气难得有些强硬,她看向乐衣游假装一本正经。 乐衣游有些犹豫,毕竟孤男寡女的,万一被人撞见就说不清了。 他又四周望了望,见没人,便拿手帕帮陈燕温柔擦拭起来。 他能感觉到陈燕在擦汗时一直盯着他看,乐衣游毕竟是寻觅馆出来的,驭女之术他还是知道的。 要想陈燕以后继续对他好,适当的接触是最好的办法。 乐衣游故意擦拭着陈燕脖后的汗水,因两人靠的近,就连呼吸都能听得清。 “陈燕,以后我的活,你都帮我干了可好?” “不成!” 陈燕口头上再次拒绝,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她已经抓握住乐衣游帮她擦汗的手了。 陈燕是当衙役的,手劲比乐衣游的大,她稍稍用力便将乐衣游拉入到她怀中。 “男人,我又不是你的谁,以后你的活凭什么都让我干?” 语气相当之霸道,陈燕将乐衣游锁在怀中,乐衣游第一次见陈燕这样,一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除非……” “除非什么?” 陈燕见乐衣游询问,便知道‘泡男秘诀’有效果了。 陈燕趴在乐衣游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除非你自愿做我的男人!” 说完,陈燕立刻放开乐衣游的手,转身就拿铲子接着干自己的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乐衣游被陈燕放开后,第一次心跳加速,脸上有些潮红,他看着陈燕的背影,竟觉得今日的陈燕格外有女人味。 “妻主,咱们是不是割草割得太快了?” 顾白停下手中的镰刀询问傅姣姣,她都快看不到乐衣游和陈燕两个人了。 “不快,刚刚好!” 傅姣姣其实是有私心的,她教陈燕泡男,是因为她已经认清了自己内心,她是真的喜欢上江厌离了。 如果陈燕那边效果好,她打算下一步开始追江厌离。 既然来都来了,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那便轰轰烈烈的爱一次也不错! 第59章 组织福州大小官员开会 魏晴将工人都安排妥当后,便单独骑马去福州各大乡镇村子,去通知明日辰时开会之事。 傅姣姣见魏晴赶在下工前回来了,便让工人们停工返回福州城。 难得乐衣游坐在马车上一直不吭声,他脑子里都是帮陈燕擦汗的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抱玉知道傅姣姣是故意让乐衣游和陈燕一起干活的,只是他没那么好心,会将这事告诉乐衣游。 “抱玉,你今日割草挺快的,以前可是做过农活的?” 江厌离开口询问,他对傅姣姣身边的所有人都观察入微。 “我家中几代都是农民,从小便跟着家里人去地里干活,所以对于农活还算熟悉。” 江厌离听抱玉解释完,便没再多问,毕竟像抱玉这般男子最后却入了寻觅馆,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抱玉见江厌离没再问,便也不再说话。 他亲爹早在几年前便病故,后面他娘娶了后爹,后爹为他娘生了一个女儿,就因为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生病家里没钱,便动心思到他头上。 他长得一般,若只是卖到寻常人家,是卖不了多少银子的,后爹为了多卖些银子便劝他娘将他卖到寻觅馆中做个清馆。 清倌虽卖艺不卖身,但他生来性子刚烈,做不到乐衣游这般魅惑手段,只能在馆中唱唱曲,倒倒酒。 每月下来,没多少客人会找他,觉得他无趣的很。 上回那客人醉酒后,对他动手动脚,他不愿便被殴打掐脖。 当他准备反击后就了却此生时,竟遇到贵人相救,之后便被傅姣姣赎身出来。 顾白看抱玉低垂眼眸很是神伤,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知道抱玉也是不容易。 中州府宅—— 自从傅姣姣娶夫后,两代人便一直分开吃饭。 傅姣姣回来简单吃了些,便跑去和傅元喜商议明天的安排。 “娘,我明日府衙中有事,你和爹带着厌离他们一起去地里帮下忙。” “那明日娘和爹便去一趟地里!” 傅元喜也是刚知道傅姣姣包了一千亩地,现在她女儿是中州了,做什么她都觉得好。 “明日你和爹主要工作便是看着帮工们做事,有什么问题就和陈燕说,她是我府中衙役。” “成,我家姣姣如今有出息,你做什么娘都支持!” 傅元喜和王卓对傅姣姣是带有色滤镜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女儿优秀,老两口怎么也心甘情愿。 傅姣姣见安排好了,便回房洗漱准备休息。 中州府衙—— 早晨傅姣姣让魏晴和衙役将仓库里存放的木凳都安置在院中。 手中拿着魏晴手写的名册,查看着今日开会之人的职位和姓名。 福州共有五个县,每个县有三个镇、四个村,数了数将近有快四十来号人。 傅姣姣今日难得将做好的官服穿上,前几日才定做的官服,现在穿居然有些宽松。 这几日为了那一千亩地,傅姣姣运动量还挺大的,如今已经一百四十斤左右了。 五名县令昨晚就私底下见过一面了,他们都不知道今日中州开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若放在以前那位,她们每次来都要送些贵重之物或者百两白银才成。 现在这位中州上任后一直没动静,她们也不知道个人喜好,便商量着每人带一件礼品一百两银子今日送上门。 辰时还未到,傅姣姣就看到有人结伴来到府衙。 “拜见中州大人!” “几位先入坐!” 几人微微行礼,傅姣姣见一个都不认识,便客气邀她们入坐。 傅姣姣坐在院中主位上,见有人进来,便抬头看看,认个脸生。 辰时刚到,名册上的三十九个人也都到齐了。 三十九个人便带了三十九份礼品,入门时都交给衙役堆放到院中一处。 众人都在小声私语,时不时瞟一眼傅姣姣。 “大人,辰时到了!” 魏晴上前提醒傅姣姣,之后便退下。 傅姣姣抬头看向这三十九人,清了清嗓子: “今日本官通知各位前来开会,是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告知。” 听到傅姣姣说话,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中州大人您说便好,能做之事下官一定为大人办到。” 听到有人接话,傅姣姣仔细看了这人一眼后开口询问: “你是桃花县的县令?” “难得被大人记住,下官正是桃花县的县令刘莹。” “桃花县是福州每年出粮之典范,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一定能办到。” 刘莹对着傅姣姣笑道: “大人,您请说!” “前几日,太女殿下下令让各大州今年增加一倍出粮量!” 刘莹刚才还在笑,听到这句话瞬间便笑不出了,还暗自责怪自己干嘛多嘴。 这话一出,三十九个人嘴像焊了铁一般,顿时整个院中都鸦雀无声。 “当然,出粮不止是我们福州这样,其他州也是如此,既然上头下令了,咱们无论如何今年也该多产些粮食出来才行。” “大人,您没种过地可能不知道出粮有多艰难,原本一年的出粮量就已经很辛苦了,如今突然让增加一倍,这是万万不可的。” 梅县县令叹息摇头道,她梅县是五个县里出粮最少的,每年出粮她都十分头疼,何况今年要多出一倍出粮量。 傅姣姣并不解释,她接着说出今日主要目的。 “大家先不要着急,一倍出粮量本官也知道实属困难,所以今日我只让各位多出两成便可。” 两成这话一出,底下又是一顿交头接耳。 “当然这两成出粮量,只要你们达成,本官会在年底给每户农民赠送一份菜劵。” “大人,何为菜劵?” “菜劵只是一种叫法,我会给每户达标的农户多送两斤蔬菜,当然粮食出的越多,还有肉劵,就是送一斤肉。” 菜劵听着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冬季菜本来就不多,两斤萝卜白菜自己家就可以种也没啥吸引力。 不过,肉却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的上的。 “大人,当真送肉?” 其中一位村长询问,过年有肉吃是家家户户都希望的,如果是送肉这出粮量还真能接。 “本官绝无戏言,不过想拿到肉劵要做到多种出三成出粮量才行。” 三十九个人简单商议一番后,觉得这事可行,便纷纷举手同意。 这些人绝对想不到菜劵其实比肉劵还吃香,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60章 邓言以前当过落霞山的悍匪 “还有一事,现在福州出粮之事刻不容缓,每个农户都需要登记人口数量,除了六十以上十五以下的,其余人口都需要登记出来。” 傅姣姣需要做人口登记,这样她才能知道整个福州一共有多少农民工,方便她后续巡查。 “大人,若家中有病残之人也需要登记吗?” “需要,登记时要写明情况,你们切记如实记录。本官后面会不定期派人去抽查,如果你们所写不符合实际情况,将会被记失职一次。” 众人听傅姣姣这话,又是议论纷纷。 “大人,如果是有人瞒报谎报,这也不能怪到我们头上啊!” “每个人都有户契,登记时要查看户契。” 这些人提到的问题,傅姣姣已经和魏晴都核对好了,没有任何纰漏。 “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傅姣姣见快晌午了,她也不打算留人吃饭,便打算散会。 等了一会儿,见众人都默不作声。 “没有问题,那今日会议便到这里,明日大家开始登记,给大家两日时间,统计完交到府衙。” 众人见散会了,纷纷站起身来,掏出一百两银子准备递给傅姣姣。 “你们这是?” “大人,这些都是属下们孝敬您的!” 刘莹笑着回应,按照惯例之前上任的几任中州都是如此。 “魏晴,你过来登记下,各位送过来的银子都将作为今年出粮资助本钱。” 三十来号人见傅姣姣没说不收,都以为傅姣姣只是一个道貌岸然之人,说起来一本正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用在出粮上面。 只有魏晴知道傅姣姣是认真的。 散会后,傅姣姣换了身衣衫,带着魏晴连忙赶去地里干活。 —— 今日陈燕没有帮乐衣游干活,乐衣游委屈巴巴的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 陆子奇一直是最乖的,默默跟着顾白一起做事,他长得是所有人里最英气的,虽胆子最小,但论干活手劲却是最大。 “子奇,你都不累吗?” 抱玉难得开口询问,他看陆子奇干活精力旺盛,脸上一点累意都没有。 “这都是在帮妻主干活,我不累!” 陆子奇拿着镰刀还在割草,他割的不快,却耐力十足,别人休息两三次了,他可以一次都不休息。 “子奇干活是个小能手,只要一天不干就闲不住要找点其他活干。” 顾白笑着解释,陆子奇天天和他待在一起,他最了解。 “子奇体力好,我倒觉得他适合学些拳脚功夫傍身。” 江厌离给出中肯答案,其实陆子奇胆子并不小,别看他怕黑听话又单纯,若真到了关键时刻,他比任何人都有勇气。 前世便是如此,他爹娘虽卖了他,却也是以正夫身份要求的。 他不愿进‘春香楼’接客,情愿自尽保全清白之身,大多男子都没有他这般气量。 “子奇你想学拳脚功夫吗?” 傅姣姣刚下马车就听到这话,连忙询问陆子奇。 “妻主……我……” 陆子奇没想到傅姣姣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想学,我便找人教你!” 傅姣姣也是认真的,她有三个丈夫,如果以后顾白和陆子奇找到自己喜欢之人,她会放手让他们幸福。 “妻主,我想学!” 陆子奇很认真地回复傅姣姣,他现在对傅姣姣的想法已经转变了很多,妻主如今那么好,他已经很知足了。 “那我明日就让人找个师傅带带你。” 傅姣姣说完,就拿起镰刀带着几人一起割草。 江厌离割草时会偷偷看傅姣姣,他看着傅姣姣又瘦了点,脸上那对酒窝也变得更加明显。 傅姣姣也时不时看向江厌离,回以一抹微笑。 每次傅姣姣看向他,江厌离便会低下头假装在忙。 顾白有时候能看到傅姣姣在望江厌离,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妻主看别的男人他就心里难受,看江厌离和陆子奇就不会。 今日是搭建的最后一天,一千亩地已经搭建好了,整个都是用防油白布搭的大棚。 水井挖的差不多,现在就只剩下地窖没有完全挖好。 下工前,傅姣姣去牧场点牛,一百头牛已经安排就位。 除了第一天牛车是租的,后面都是从邓言这边直接拿的牛车。 “邓言,你再帮我养两百头猪。” 傅姣姣答应了肉券,如果年底兑现去肉铺买不到相应的肉,就不好办了。 “大人,您吩咐便成,这些都是寻常家畜,只要您一句话,邓言便给您办成。” “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不够你与我说。” 傅姣姣将提前准备好的银子递给邓言。 “大人,这银子邓言不会收,您给这一百亩地,没有要地税,已经够了。” 邓言自己也养了些其他牲畜,养活自己和家人帮工是没问题的。 “给了你便拿着,后续可能还会有其他事需要你去做,不必和我客气。” 傅姣姣还是将银子推放到邓言手中,养殖和养牧是一体的,后面荒年,不可能只吃菜不吃肉。 为了长久考虑,傅姣姣是将邓言当成自己人,以后她还有养牧计划需要邓言帮忙。 “邓言,我看你身板强健有力,以前可是练家子?” “也不怕大人见笑,我从小习武,前几年在山上当过一段时间悍匪!” 邓言的话让傅姣姣着实吃了一惊。 “悍匪?” 邓言见傅姣姣如此惊讶,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便将事情的经过与傅姣姣说了一遍。 邓言本就是个直爽、讲义气之人,那时,邓言结识了一位大姐,她对大姐敬重有加,跟随许久后才发现,这位大姐竟是“落霞山”的山大王毛大岁。 毛大岁赏识邓言的身手和性格,为了招揽她上山,不仅给了她一笔数额可观的巨款,还将自己的弟弟毛大年许配给了她。 邓言喜欢毛大年,最后答应下来,成了落霞山的一员。 就在三年前,朝廷突然大力剿匪,落霞山成了重中之重。 在激烈的围剿中,毛大岁不幸被抓,山寨也瞬间土崩瓦解。 邓言带着毛大年拼死突破重围,两人都身负重伤,一路逃亡至华州城。 他们不敢请大夫医治,逃到一处破庙中,醒来时便发现被柳中月所救。 邓言和毛大年一直在山上,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通缉单上面也没有二人名字。 柳中月知道事情经过后,告诉他们毛大岁已经死了,劝他们保存自身,从良之后踏踏实实地好好过日子。 第61章 用系统空间打造一亩秘密种植地 “邓言,你也是不容易!既然你会功夫,能不能教教我家陆子奇?” 傅姣姣看得出来,邓言夫妇都是有扎实功底的,外人教她还不放心。 “我夫君毛大年就可以教,他身手敏捷能与我打成平手。” “那你和大年说一声,明日我便将子奇带过来交给他。” 两人一拍即合,傅姣姣为陆子奇安排好了后面的行程,以后陆子奇和毛大年学武艺为主,地里的活不缺他一个人。 下工—— 干了一天农活,乐衣游已经累得挪不动道了,他以为陈燕以后不会管他了,没想到最后还是陈燕扶他亲自上的马车。 几个人再傻也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都在偷偷地笑。 “衣游,你觉得陈燕怎么样?” 江厌离询问乐衣游,他很确定陈燕是喜欢乐衣游的,傅姣姣在撮合他们二人。 “什么怎么样?” 乐衣游原本还在想陈燕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突然被江厌离点名,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 “我们都看的出来陈燕是喜欢你的,衣游你对陈燕有感觉吗?” 江厌离只是随口问问。 “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小衙役有感觉,我可是大人亲自赎回来的,你可不要瞎说。” 乐衣游还是改不了攀比的性子,他就算这两日经常想陈燕,但他还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陈燕。 顾白忍不住白了乐衣游一眼。 “妻主从来没说要娶你,我看你就别天天做梦了。” “哼,我那么好看,大人总有一天会看上我的。” 乐衣游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傅姣姣是中州,陈燕只是一个小小衙役,他再傻也不可能选择陈燕。 江厌离原本对乐衣游并不讨厌,听到这话,他也忍不住冷眼看向乐衣游。 “妻主不会娶你,你就算是绝色之姿,也没用。” 乐衣游难得听江厌离也抨击他,瞬间垮下脸来。 其他人说这话,他都无所谓,可江厌离是太女看上的人,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路上都不愉快,乐衣游见大家都不理他,他竟难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傅姣姣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保他,才答应为他赎身,反观陈燕倒是对他一心一意。 中州府宅—— 一大家子累了一天,回来吃饭倒是香得很。 饭后,傅姣姣和陆子奇交待后面的事情,让他专心和毛大年学武艺,以后地里的活都不用干了。 见陆子奇乖巧点头答应下来后,傅姣姣又找顾白和他说了银子怎么来的,让他帮忙每日计算开支。 抱玉和乐衣游吃完便回房洗漱休息了,只剩下江厌离没有回房。 “傅姣姣,你对出粮一事真的有把握?” 江厌离一直为这事担心,他知道傅姣姣是种地好手,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 “厌离,你是在担心我吗?” 傅姣姣难得贫嘴,难得旁边无人,眼前站着的人是她梦中无数次流连忘返之人。 “你……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江厌离怎么可能听不出傅姣姣的潜在意思,他当然担心傅姣姣。 “厌离,你不用担心,一倍出粮量于我而言没有任何问题!” 听傅姣姣这样说了,江厌离才安心了一些。 晚上傅姣姣睡觉时再次进入了‘系统空间’里,她打算偷偷做实验,看看和自己预期的是不是一样。 生长药水只需一滴稀释,便可以让一亩地成长缩短一倍,那她若是将一整瓶药水都倒入稀释,那植物生长速度不得几十倍? 系统空间本来就和篮球场一样大,相当于是一亩地的面积。 傅姣姣正在翻箱倒柜,寻找她想要的东西。 生长药水、杀虫药水、除草药水、还有整整三大箱泥土。 三个箱子上分别贴的标签是‘极品优质’四个字,箱子里共有三种颜色,分别是:黑土地、黄土地、红土地。 南中大部分黑土地,适合种植水稻、小麦、高粱、谷子等农作物。 而黄土地耐旱,适合种植玉米、高粱等。 红土地则是亚热带的,更适合种植茶叶、柑橘、油茶等。 傅姣姣打算将系统空间打造成一亩秘密种植基地。 她不停从柜子里拿黑土出来,铺在系统空间空余位置。 系统空间可以无限复制,只要柜中物品拿下,便立马会复制出一模一样的出来。 傅姣姣在系统空间忙了一整夜,看着系统空间已经被她打造成了一亩黑土地,便退了出来。 才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傅姣姣还发现一个奇怪现象,以前她进入系统空间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睡眠不足,随着她进入的次数多了,反而和正常睡眠一样,起床后精神抖擞。 看来现在系统空间不会占用她正常睡眠时间。 一千亩地才刚搭建成型,傅家除傅姣姣七个人都被傅姣姣叫去地里分工做事。 傅元喜和王卓主要帮傅姣姣看顾工人,陆子奇单独去牧场找毛大年学武,其余人都开始和帮工一起除草、翻土。 府衙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现在整个福州都在忙着出粮。 南宫琉璃已经从定州往徐州出发,定州是整个南昭第一个出粮大州,面积比福州还大许多,属于南上地区。 南昭将整个国家分为南上、南中、南下,三个板块。 南中的知州都统称为中州,南上和南下的知州都分别为上知州和下知州。 南上比南中出粮多,南中比南下出粮多。 定州的上知州历秋月看着南宫琉璃已走,顿时觉得头大。 出粮本不是她最该担心的事,如今却要她在年底多出一倍出粮,弄的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福州那位怕不是有病!她第一个答应下来,后面的就不能不答应了,我倒看看她福州年底能出多少粮食。” 历秋月骂道,她让通判写信连忙通知其他各大知州准备迎接南宫琉璃,让他们都知道是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第一个答应下来的。 傅姣姣对这些都还不知情,只觉得最近老是忍不住打喷嚏。 “阿切~阿切!” “妻主,你没事吧?” “没事!” 傅姣姣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过,莫名打喷嚏,是一想、二骂、三念叨。 不会是有人在骂她吧? 傅姣姣摇了摇头,怎么会有人骂她,一个人能骂她,肯定也是在想她。 以后只要打喷嚏都当在想她处理,傅姣姣心态很好,显得干劲十足。 第62章 三皇子南宫羽准备出行福州 现在各大知州都接到历秋月的信件,对傅姣姣是咬牙切齿。 南宫琉璃除了福州停留时间长点,其他州都是短暂停留,没几天便都通知到位了。 现在各大洲都开始统计田地、收集种子。 之前傅姣姣让魏晴拿着之前剩下的三十多万两库银买了满满一仓库的种子,眼下除了福州,其他州都缺种子。 今日傅姣姣就收到柳中月的信件,询问她出粮一事如何打算。 傅姣姣是柳中月引荐才参加科考当上中州的,现在南中地区都是柳中月在管,她让魏晴将一部分种子送往柳中月那。 “魏晴,你让人送种子的时候,切记亲自交到柳大人手中。” “是,大人!” 魏晴转身便去库房清点种子,傅姣姣知道出粮增加,种子是关键,她让几个县令原价购买种子。 剩下的七成种子,她打算开高价让人卖到其他州去。 其他州听到福州有人在卖种子,连夜派人来到福州购买。 谁知福州卖种子之人坐地起价,要以往常十倍价格出售。 买种子的人最开始都是犹豫不决,但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能解决,只能向上报备凑银子买下。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让各大洲出粮一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朝廷各大重臣都在小声讨论这事。 有几个胆子肥的,竟上报到皇上那里。 南宫翎今日上朝虽没人和她提起这事,但奏折都堆到她面前了,她也是才知道南宫琉璃做的如此过分。 “太女人呢?” 南宫翎身边的侍卫连忙禀报: “太女如今还未回京城。” “她可知道她如今在做什么,莫名增加一倍出粮量,现在让整个南昭都民不聊生!” 南宫翎有些生气,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难得看到南宫翎如此生气,大殿内顿时大气不敢出。 “母皇,您先息怒,儿臣倒是听闻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答应年底多出一倍粮食。” 南宫羽走入大殿,将地上的奏折拾起,帮南宫翎整理好。 “傅姣姣?” 南宫翎对傅姣姣印象深刻,她不太相信是傅姣姣答应下来的。 南宫羽听到‘傅姣姣’三个字时,也是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既然有人答应,说明姐姐让出粮增加一倍,并不是毫无头绪行事。” “羽儿,你不懂种粮之艰辛,多一两成或许可以,多一倍便是让南昭的农民受煎熬。” 南宫翎未登基前,随太上皇一起到民间探查过各地农民种植情况,对种粮之事再了解不过。 “母皇,儿臣虽未种过地,却也是阅百卷书,姐姐从小跟着您耳濡目染,才貌武艺都是绝顶,我相信姐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听到南宫羽这话,南宫翎气也消了大半,她女儿如此优秀,说不定真的是预知了明年之事,才会如此。 “来人,传国子监。” 南宫翎想通过国子监的话,来确定明年是否有干旱灾年。 国子监是由三个老太婆管理,进入大殿后,便听到南宫翎询问她们。 “明年南昭天气可有异常?” 三人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南宫翎为何突然这样问。 其中一名岁数最大的走出来说: “皇上,南昭几十年都风调雨顺,明年也会是如此。” 南宫翎再次询问: “可会出现干旱之况?” “我三人观天象,目前没有任何痕迹。” 听到三人都这样说了,南宫翎才罢休。 等三人退下后,南宫羽才开口: “母皇,国子监也不是所有天气都能预判的,比如去年定州春季连续下雨半月,国子监就没办法判断什么时候雨会停。还有……” “行了,你也别帮她说话了,等她回来自己和朕说!” 南宫翎有些累了,她现在只想亲耳听到南宫琉璃和她怎么交待。 “母皇,那您早点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南宫羽也知道现在说什么,母皇都不会听,还是等姐姐回来再商议。 等南宫羽回到自己宫殿时,他让人将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画像给他看。 南宫羽手中拿着傅姣姣的画像,看了很久很久。 “竟真是她?” 画像上的傅姣姣比早期南宫羽看到的那张瘦很多,但一个人五官不会变,南宫羽对比了一阵便能确定。 “阿怜,你明日备车,我去一趟福州!” 南宫羽打算出宫去会会傅姣姣,他只是好奇,为何一个人短短数月变化如此之大。 “是,三皇子!” 阿怜是南宫羽的贴身侍卫,从小便跟随他身边。 南宫羽打算偷偷出宫,他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一身寻常衣物,打算用另一种身份接近傅姣姣。 次日一早—— 傅姣姣还是正常带着人去上工,几日时间她已经将一千亩地都整理好了,今日就打算播种了。 陈燕这几日都会时不时去乐衣游跟前刷刷存在感,却又不给乐衣游找他说话的机会。 “陈燕,你这进展是不是太慢了些?” 傅姣姣对着陈燕小声嘀咕,她在旁边观察,觉得陈燕的泡男秘诀施展的还不够。 “大人,连您也取笑我。” 陈燕也知道自己进展慢了,她现在也是没办法,乐衣游对她还是和之前一样。 “陈燕,今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得把握住了。” 随后,傅姣姣贴在陈燕耳边窃窃私语,听得陈燕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 “大人,这样做合适吗?” 听完,陈燕有些不敢。 “乐衣游是寻觅馆出来的,他最懂这个,你不做怎么知道效果?”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这个主意不地道,但是她迫切想知道这办法行不行。 “那,行吧!” 见陈燕答应下来,傅姣姣便带着几个人分发今日的工作。 “陈燕,你挑一个人随你一起去地洞做测量。” 江厌离和顾白几人先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了乐衣游。 乐衣游见大家都看向他,不由得有些局促起来,他既希望陈燕选他,又不希望。 陈燕眼睛直直地盯着乐衣游,开口: “衣游,你随我一起去测量。” 紧跟着就是几人一阵唏嘘之声: “哦~~陈燕你果然会挑!” 乐衣游见众人起哄,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扭捏,转身便拿尺子一人往地洞走去。 陈燕见乐衣游没有拒绝,嘴都快翘上天了,拿上工具,赶忙跟在乐衣游后面。 第63章 白菜生长周期缩短上千倍 地洞已经全部挖好,帮工用烘干的泥土已经将里面填平。 今日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傅姣姣让陈燕选一个人陪她一起在地洞内测量。 陈燕和乐衣游最开始来到地洞内,两个人都没说话,陈燕也是一本正经将尺子拿出来从出口开始往里测量。 直到最后两人测量到了顶,陈燕才放下尺子开口: “衣游,我有话想对你说。” “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吗?” 乐衣游观察地洞内部环境,里面除了有两盏油灯勉强照明,其他都是泥土。 他不喜欢这种地方,又黑又脏,他只想快点测量完出去。 陈燕看着乐衣游那绝美脸蛋,已经心脏狂跳不止,她突然上前将乐衣游逼到墙角。 “陈燕,你干嘛?” 乐衣游声音有些慌乱,他不相信陈燕会在这里乱来。 陈燕将乐衣游壁咚压在墙角后,手臂紧紧握住乐衣游的腰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乐衣游的手,强制放在她心脏处。 “乐衣游,你认真听!” 陈燕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她只想让乐衣游感受到她如今的心跳声。 乐衣游的呼吸几乎停滞下来,他能感受到陈燕对他加速的心跳从他指尖传递到他的全身。 乐衣游的脸颊泛起红晕,他只感受到陈燕将他紧紧贴在墙角,两个人的体温、呼吸、还有握手的触感,以及陈燕那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乐衣游,你再看看我的眼睛!” 不知为何,陈燕今日的声音格外有魅惑力,让乐衣游不自觉的去听话。 陈燕长得不算差,此时她的眼神充满了对乐衣游的贪慕与渴望。 乐衣游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见陈燕这样,孤男寡女,旁边又无其他人,两个人宛如被困在暧昧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其实乐衣游并不讨厌陈燕,只是之前的他只想着攀龙附凤,从没正眼看过陈燕。 陈燕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乐衣游,她的手游走在乐衣游有些发烫的脸颊、眉川、眼角、鼻尖,最后定格在乐衣游那抹红唇上。 到了这一步,陈燕不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抹渴望,她双手捧起乐衣游的脸颊,闭上眼睛深情吻了上去。 —— 快下工前,才看到陈燕带着乐衣游从地洞走出来。 乐衣游满面潮红,陈燕嘴角一直都是扬起的,不用傅姣姣多问,就知道这事成了。 等几人上了马车,傅姣姣才开口询问陈燕: “进展怎么样?” 陈燕就站在原地傻笑,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人,‘强制爱’这套可行!” “陈燕,你可以啊!” 傅姣姣知道这办法有些俗套,只要能见效便成。 对方没有拒绝、反抗,那就说明两个人是互有好感的。 相反,如果出现应激反抗了,那八成没戏! 傅姣姣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肉,现在瘦是瘦了些,却还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最终目标是要减到100斤才行,等她瘦下来后,就是追江厌离的最佳时候。 中州府宅—— 乐衣游回来后便魂不守舍的,心里都是陈燕,甚至晚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陈燕。 傅姣姣今晚又进入到系统空间里,她要继续在里面做种植实验。 她将特级白菜禾苗移植到土壤里,将一整瓶生长药水都稀释到喷水壶里,浇灌到白菜上。 就在傅姣姣转个头放水壶的空档,白菜禾苗正以肉眼速度疯狂生长。 等傅姣姣回头查看时,原本还十分小巧的禾苗,居然长成了绿油油的大白菜。 “我的天,真的假的?” 傅姣姣上前摘下白菜,发出惊叹之声。 随后她将这颗大白菜带出系统空间,放置在桌上左看右看。 白菜生长周期大约在两个半月左右,这相当于最少缩短了上千倍的生长周期。 傅姣姣最后决定,第二天让大家都尝一尝这颗大白菜是啥味道。 一大早傅姣姣就拿着这颗大白菜,让府里家丁炒了一盘。 吃早饭时,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顾白夹了一筷子白菜送到嘴里。 “这白菜味道不错,妻主你尝尝!” 傅姣姣看着顾白说好吃,她也夹了一筷子试吃起来。 只觉得白菜味浓郁,入口清脆,甘甜。 “大家都试一试这白菜。” 听到傅姣姣的话,几人都夹起白菜吃了起来,不一会一盘白菜便吃光了。 “这白菜味道清脆可口,感觉比之前吃的白菜味道还好。” 江厌离能感觉出来这盘白菜比往日炒的白菜更好吃。 “好吃便成!” 傅姣姣原本心里还担心生长药水如此快速长出来的白菜,味道会怪异。 如今看来,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只要她有系统空间,不光能解决出粮问题,哪怕后面荒年来了,也不会缺吃、饿肚子。 —— 南宫羽马上就到福州,他已经派人将傅姣姣每日行踪都写信传给他。 “傅姣姣每日不去府衙,而是带着家人去福州城外种地?” 坐在马车上的南宫羽看着手上的书信,喃喃自语。 他如今虽身着素衣,周身质朴无华,反倒将他那倾国之貌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南宫羽本就是狐系长相,脸上五官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精致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他眉如远黛,一双狐狸眼深邃而明亮,琼鼻挺翘,唇不染而朱,只要他嘴角轻轻上扬,便能勾走无数女人心。 南宫羽的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惑。 “阿怜,我们还要多久到福州?” “主子,还有半日便到!” 听到还有半日时间,南宫羽拉开车帘望向窗外稻田风景,将手放在窗口,闭上眼睛,感受着马车之外的阳光和微风。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出宫的次数极少,偶尔出宫也是在京城闲逛,很少能看到如此辽阔的景色。 身为皇家子弟,他从出生起便没有了自由,三皇子是多少人羡慕的身份,从小锦衣玉食,受万千宠爱,只有南宫羽自己知道,比起这些,他内心更崇尚自由。 他这一辈子都被母皇父后规划好了,等过两年便为他挑选一个人中凤,他会和这个人成亲生女生子,一辈子就这样固定好了。 至于最后挑选之人,他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家体面。 第64章 以为是狐狸,没想到是只会爬墙的猫 福州城—— 中州府宅位于福州城西处,西边的宅子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居住,从修缮好到如今也不是谁都能住的起的,如今还有几间空置的。 南宫羽于未时抵达福州城,他让阿怜提前在中州府宅旁买了一处宅子。 下了马车便径直走入宅中,这个宅子已经提前被打理好,东西虽少,却干净整洁。 南宫羽大致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一面红墙上,这墙后面便是中州府宅了。 “阿怜,你今晚将中州府宅的分布图画出来给我看。” “是,主人!” 南宫羽很少对一个人如此好奇。 傅姣姣在数月前还只是一个烂赌成瘾的赌鬼,短短时间就能参加科考,考上榜眼,当上中州,就连面貌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一定要亲眼看看傅姣姣,还有她那素未谋面的夫君江厌离。 一个是短期发生巨大变化之人,还有一个是长得极像裴砚尘之人,还真是有趣。 —— 每日忙着这一千亩地,傅姣姣带着众人早出晚归的,每天就是平平淡淡的务农生活。 傅姣姣干活不光是为了出粮,也是为了减肥,她刚洗漱完,站在镜前比对着身上的脂肪。 她发现一个问题,别人减肥最先减胸再减其他地方,可她肚子已经瘦了很多,胸部却没变小,反而比之前更加圆润丰盈。 还有臀部脂肪也是挺翘有曲线,现在的傅姣姣已经不到一百四十斤,从镜中可以看出这副身子已经朝着s曲线在发展。 要照这样减下去,她这身材简直不得了啊。 想到以后自己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也能瘦,傅姣姣不由有些激动。 “等我后面瘦下来了,我要量身定制一套紧身衣,低胸包臀,然后到厌离眼前晃悠将他勾搭到手!” 傅姣姣想的正美,突然听到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她连忙穿上外衣,将窗户打开,只看到不远处的红墙上有个素衣男人,正坐在墙上赏月、喝酒。 刚才的声音,就是他丢了什么东西制造出来的。 “你能帮我将杯子捡起来吗?” 南宫羽用纤细的手指了指红墙下的金杯,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不远处的傅姣姣。 由于是晚上,傅姣姣还看不太清南宫羽的长相,她绕到窗后将红墙下的金杯拾起。 拾起时还不由得掂了掂重量,要不是这金杯是别人的,她甚至还想咬上一口看看真假。 傅姣姣将金杯举手递给南宫羽,抬头时才看清楚南宫羽的长相。 南宫羽本就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此时喝了些酒,衬的脸上有些桃红,在月光照映下,显得更加妩媚。 “你是谁?怎在墙上坐着喝酒?” 傅姣姣见南宫羽的第一眼,被着实惊艳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貌美之人。 “我是刚搬来的,你叫我阿羽便成!” 南宫羽不光长得好看,就连声音都比常人好听许多。 “原来是新邻居,我还以为是哪个狐仙!” 南宫羽刚准备再喝点酒,突然被‘狐仙’两个字呛到。 “咳咳~我可不是什么狐仙。” “看出来了,你没有尾巴是正常人!” 傅姣姣每一句都不在南宫羽预判的范围内,竟让南宫羽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傅姣姣望了望墙两边,对着南宫羽提醒道: “现在刚入夏虫子多,墙两边都是树木,说不定有蜘蛛、毛毛虫啥的被你坐着,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南宫羽听到傅姣姣这话,他突然感觉到身上现在被什么东西爬过,原本还怡然自得的脸吓得他花容失色一下没坐稳从墙上掉了下来。 “哎哟~” 傅姣姣也没想到这人会突然下来,疼得她撕牙咧嘴起来。 南宫羽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没想到居然一点都不痛。 他摸向身下才知道,自己掉到了傅姣姣的怀里。 “我说,你能不能起来?” 傅姣姣被南宫羽压得起不来,要不是她还有点肉帮她支撑着地面,现在她怕是会被这人砸死。 南宫羽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人姿势那么暧昧,连忙红着脸起身。 “你还真是个胆小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就吓成这样了?” “傅……本来打算扶你起来,你既然说这话,那你便自己起身。” 南宫羽差点说漏嘴,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胆小,他刚才确实感觉到有虫子在他身上爬过,一时没坐稳才会这样。 傅姣姣也不想和这个男人一般见识,艰难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现在是翻墙回去?还是从我家正门回去?” 傅姣姣只想让这男人快回去,她等下还要去系统空间忙活,没时间招待这个新邻居。 “这个你便不用管了!” 说完,南宫羽轻点地面,在墙边轻轻一跃便上了墙。 “我还以为你是个狐狸,没想到原来是只会爬墙的猫。” “你竟……” 南宫羽见傅姣姣竟将他和猫作对比,一时有些语塞。 “你家宅子那么大,以后你去爬其他的墙,别爬我这处,下次掉了什么东西,我可不会再帮你捡。” “我家的宅子,我爱爬哪个墙就爬哪个墙,这墙也有我家的一半,你管不着。” 见南宫羽都这样说了,傅姣姣也只是摇了摇头,转身便回了房。 这男人世间罕有,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厌离好,显得端正。 傅姣姣心里这样想着,回房后躺在床上又进入到系统空间里忙活起来。 南宫羽第一次设计见傅姣姣,就被傅姣姣搅得心神不宁,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嘴贫之人。 果然听闻不如亲见! —— 傅姣姣今晚开始在系统空间里做精确实验,她现在需要知道一瓶生长药水针对各种菜类,谷类生长周期具体是多少。 这样她才能精确把控出粮节奏,将产量快速提高到她预期那样。 一整夜的反复实验,傅姣姣早上起床还能精神抖擞。 她正在院中晨跑,做体操运动。 她得加快减肥才行,预计一个月减二十斤,两个月之内将自己减到一百斤。 傅姣姣边运动,边在内心里为自己助力。 减肥绝非一日之功,加油,傅姣姣! 第65章 打雷下雨,两名帮工请假 早饭时,顾白看着傅姣姣日渐消瘦的身形,心疼的不得了。 “妻主,我瞧你又瘦了,是不是最近累到了?” “不累,这正是我想要的,太胖容易生病,瘦下来才好。” 傅姣姣回应顾白,她早上只吃了些清淡食物,保证少吃多动。 顾白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家丁来报: “大人,来人说是隔壁新邻居,家中厨房还在修缮,想来府里借厨房用一用。” “新邻居?” 众人都一脸问号,中州府宅隔壁之前一直是空置的,怎么突然有人住进去了。 “是不是叫阿羽?” 傅姣姣随口询问,昨天差点砸死她的男人,她怎会不记得。 这话一出,桌上五个男人都有些惊讶,傅姣姣怎么知道是谁? 家丁如实回答: “大人,来人没说叫什么,不过两人中确实有位公子长得十分好看。” “哦,那你跟他说不借!” 傅姣姣就知道是那个男人,虽是邻居但她总觉得这个男人非池中物,还是离远些为好。 “他可有我好看?” 乐衣游听到家丁说好看,不由生了攀比之心。 “这……您看看便知道了。” 家丁也不好意思多说,只能委婉答复。 “妻主,既然是新邻居,咱们还是帮下忙为好。” 江厌离此时还不知道上门的是谁,出于好心才提议道。 众人也都想看看这位好看的新邻居,纷纷劝说傅姣姣让家丁请进来。 傅姣姣见大家都说借,便也答应了下来。 “那便让他进来吧!” 见傅姣姣答应下来,几人才起身,他们打算去门口看看,这位新邻居究竟长什么模样。 家丁将门再次打开时,礼貌对着南宫羽和阿怜两人邀请入府。 “我家主人已经答应两位借厨房一用,请随我来。” 南宫羽这趟主要目的就是过来看人的,他知道傅姣姣每天都很忙,除了早上和晚上,一天很难再遇上。 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来,既能看到人,又光明正大。 南宫羽今日穿着一身素白色衣衫,看上去比在宫里显得更纯朴些。 乐衣游带头迫切想看看新邻居,其余人也是好奇心驱使跟在后面。 五人并没有走近,只是在院中不远处查看。 “切,不过如此,也就比我好看一点点。” 乐衣游最先看到南宫羽,他自认为自己也是绝美,但看南宫羽的第一眼也被惊艳到了,不由得说出酸味十足的话。 江厌离听到乐衣游的话,只简单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便让他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过来。 三皇子南宫羽是他前世最熟悉之人,他救他于水火之中,还教他满腹经纶,是他前世恩人,亦是最知心的朋友。 南宫羽为何突然来到福州?为何还住在中州府宅隔壁? 顾白看江厌离一直在发呆,提醒道: “厌离,人已经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这时,江厌离才清醒过来,他不见南宫琉璃是有私心,但他该不该见南宫羽,他有些犹豫了。 前世待他最好的两个人,哪怕他知道他只是裴砚尘的影子,江厌离也无法轻松释怀。 “厌离,这位新邻居虽好看,但你在我心中才是最耐看的。” 顾白实话实说,江厌离长得是他见过所有男人里最端正的,气质如仙,若单论长相可能算不上数一数二,但论整体却是最舒服最耐看的类型。 江厌离回以顾白淡淡的笑,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外貌,他只是不解南宫羽为何突然来访。 五人里,只有抱玉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最普通,比美之事,他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刚才那人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不是他这种浮萍之人能比的。 南宫羽刚才能感应到有人在看他,但他现在还不急,后面还有足够的时间进一步接触。 这时天空不作美,傅姣姣刚准备出门就听到一阵闷雷声。 “轰隆隆~” 顾白看着乌蒙蒙的天,对着傅姣姣提醒道: “妻主,今日怕是要下雨。” “你们今日先在府宅里休息,我去府衙安排人。” 傅姣姣说完,让家丁拿一把油纸伞携带上,便出了门。 一千亩地都是用油布搭建的,下雨做工不受什么影响,主要是恶劣天气,帮工来回可能不是很方便。 —— 傅姣姣疾步迈入府衙,神色匆匆唤来魏晴,吩咐道: “魏晴,你速去马行租十辆马车,今日帮工们不必再乘坐那简陋的牛车,一律换乘马车。马车行路更快,也宽敞舒适些。” 见魏晴领命而去,傅姣姣又向陈燕正色道: “陈燕,你即刻将先前购置的篷布带到集中地搭建起来,防止帮工们集合时被雨淋。” “是,大人!” 陈燕急忙拿上一应物件,领着两名衙役,匆匆赶往集合之地。 傅姣姣随后也赶到了集合地,然而前脚刚到集合地,刹那间,天空中阴云密布,转瞬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所幸提前准备周全,等帮工们陆续赶来时,篷布已经搭建完毕。 陈燕点查完人数后,快步走到傅姣姣身前,轻声禀报: “姑娘,今日还有两人未到。” 傅姣姣看向帮工群询问道: “你们知道是何原因吗?” 帮工群里,突然有个大姐高声道: “是方家夫妇,听闻他家小女儿这两日高烧不退,晨起之时,方夫人与我说孩子病情危急,怕是快不行了,让我向姑娘请假。” “陈燕,将此事记下。” “是,姑娘!” 陈燕应道,随即翻开手中的册子,提笔记录。 傅姣姣走向这位大姐,轻声询问: “你可知方家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帮工见傅姣姣问她,先是叹了口气,随后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方家夫妇皆是老实之人,方回在娘家排行老二。他家三代同堂,日子过得很是紧巴。她上头有个好吃懒做的姐姐,整日无所事事,只知伸手向家中要钱” “下头还有个被人退婚的弟弟,没个正经营生。家中两位老人还不明事理,见她们夫妇能干,便将家中一应开支皆压在他们肩上。就连她姐姐的两个孩子,也是他们在出钱照料。” 大姐边说边摇头。 “我让她们夫妇别管,她们却说都是自家人,该互帮互助。方家夫妇仅有一女,前日干活回去,见着孩子满身的伤,还大哭不止,询问女儿发生何事,却只是摇头不语。” “到了夜里,孩子便发起了高烧。待到送至医馆,才惊觉孩子身上没一处好皮肤。两人每日起早贪黑,孩子也都是丢给她姐姐带,谁知居然会这样。” “自前晚起,她家女儿便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家中本就入不敷出,现在哪还有余钱买药,如今只能四处筹借!” “可怜的孩子,哪里耽搁得起哟!这一拖就是一天一夜,昨晚就快不行了。” 傅姣姣听罢,也大概知道其中的心酸。 “你今日不用去帮工,先带我去方家看看。” 说罢,傅姣姣让大姐带路,打算前去看望下。 “姑娘,这雨下得正大,您要不晚点去。” 陈燕面露担忧之色,提醒傅姣姣。 “这事还怎么等?” 傅姣姣反问一句,便坐上马车带着大姐返回城中。 第66章 方家丫儿死于非命 魏晴和陈燕带领着帮工们安稳地坐上马车,朝着地里进发。 尽管马车外风雨交加,但马车内部宽敞平稳,也让帮工们免受了许多颠簸之苦,甚至比以往乘坐的牛车,都舒适许多。 傅姣姣在帮工大姐的带领下,坐着马车匆匆地朝着方家赶去。 ——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方家。 方家虽位于福州城内,屋子却因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屋外的墙壁斑驳脱落,屋内的陈设也极为简陋。 此时,方家的门紧紧闭着,傅姣姣刚走到门口,便能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傅姣姣刚收了伞,雨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地落下,落在她的肩头。 傅姣姣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帮工大姐上前敲响了方家的门,随着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屋内的景象也映入两人眼帘。 只见一对夫妇守在孩子的身边,两人皆是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得可怕。 小床放置厅内,孩子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一般。然而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和身上发紫的皮肤,都昭示着残酷的现实。 孩子此刻身上穿着的衣衫单薄破旧,傅姣姣的目光落在孩子的手上,隐约可见有青紫色交加的伤痕。 方家夫妇抬头看到傅姣姣到来,却也只是定定得看了看,并未起身相迎。 傅姣姣看得出,这两人的眼神十分空洞绝望,不由得有些惋惜。 “孩子现在如何?” 帮工大姐快步走到床边,关切询问着孩子状况,同时伸出手触摸孩子的额头,想摸一摸孩子体温。 然而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手猛地一颤,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惊恐。 方回早已泣不成声,她强忍着内心的悲恸,抽噎着说道: “丫儿……走了!”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傅姣姣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到方回手中,轻声说道: “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这银子就当是提前支付给你们的工钱,先拿去应应急。” 方回接过银子,双手微微颤抖着,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银子。 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姑娘,您不要辞退我们夫妇,孩子命薄,等我们给她安葬了,我们便立刻回去干活。我们家不能没有这份活计,求您了!” 傅姣姣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方回,眼中满是不忍: “快起来,眼下孩子的事最为要紧。我没有要辞退你们的意思,你们先放心料理好孩子的后事,后面正常去地里干活便成。” 就在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体态肥胖的女人,她看向方回手中的银子,眼里透着几分贪婪与蛮横。 只见她几步上前,一把将方回手中的银子夺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 “丫儿已经这样了,随便卷个草席扔到坟堆里埋了便是,这银子姐姐我先拿着,家里上上下下还等着用钱呢!” 方回见银子被方桂花抢走,心中满是气愤与不解。 “姐姐,她可是你的亲侄女,你怎能如此狠心这样对她?” 方回的声音因为太过伤悲有些嘶哑,她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方桂花看着方回,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将银子塞进自己的怀中,振振有词地说道: “丫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怎会不心疼?只是她自己命苦,生了一场病便没了。你也知道我还有一双儿女要养,家里上面还有老个老人等着用钱,你要是花钱给丫儿办葬礼,这不就是浪费吗?一点都不值当!” 方桂花说完,便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然而,她刚迈出几步,就看到从另一个屋里冲出来一个男人,他手中还紧握着一把菜刀。 只见他挥着菜刀,指着方桂花大声吼道: “方桂花,你把这银子快还给二姐,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人是方有用,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那锋利的菜刀在昏暗的屋子里闪烁着白光,显得很是亮眼。 方桂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方有用,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竟敢拿菜刀对着我!” 尽管方桂花的语气强硬,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现在的害怕。 “有用,你把菜刀放下,她毕竟是你大姐,这银子便给她吧。” 方回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满是疲惫。 她知道,丫儿的死已经无力回天,她不想再看到亲姐弟之间因为这五两银子再生冲突。 许久未曾开口的吴家先终于忍不住出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妻主,可我想给丫儿买副棺材。” 吴家先怀中抱着他的丫儿,眼中满是对女儿深深的愧疚与疼爱。 他泪水都快哭干了,却依旧不忍心放下丫儿。 方回看着丈夫这样,心中一阵酸涩。 可她还是转过头,对方有用说: “给她吧,等后面赚到银子了,再给丫儿买一副好的棺材。” 方有用紧紧握着菜刀,满是愤怒与不甘: “这银子坚决不能给!” 他激动的大喊,脖子上的青筋也愈发明显。 他向前逼近方桂花,手中的菜刀在空中挥舞着,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 “方有用,你如今长本事了?我可是你大姐!” 方桂花看着步步紧逼的方有用,心中既害怕又恼怒。 她强装镇定,试图用大姐的身份来压制方有用。 方有用手中的菜刀越来越逼近方桂花的脖子,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眼中还透露出一丝疯狂。 然而,就在菜刀即将触碰到方桂花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哐当”一声,菜刀掉落在地面上,方有用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都是你逼我的,方桂花!” 他的笑声在破旧的屋子里回荡,满是悲凉与绝望。 笑罢,他转过头,看着方回,眼里变得决绝: “二姐,丫儿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方桂花指使她那一双儿女打的。她就是想把丫儿打死,好让你们只养她的孩子。她还威胁丫儿,如果说了出去,就要拔掉丫儿的舌头。” 方回听到这话,原本还老实清澈的眼睛,瞬间燃起了怒火。 她死死地盯着方桂花,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对方吞噬: “大姐,三弟说的可是真的?” 方桂花第一次见方回这样,她不敢直视方回的眼睛,她的眼神闪躲,嘴里却仍然狡辩: “你别听方有用胡说八道!他就是个疯子!” 说着,她上前一步,对着方有用就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方有用倒在地上,不怒反笑: “前天白天,你让丫儿去挑水,见四处无人,便一脚将丫儿踢入井里。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将丫儿捞上来,丫儿早就溺死了。” “丫儿身上本来就有伤,溺了水,当天晚上伤口就开始发炎,这才高烧不退。不是你害死了她,还能是谁?” “你胡说!你这是污蔑!” 方桂花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的声音因为被方有用揭穿而变得尖锐刺耳。 第67章 中州府衙难得这般热闹 方桂花狗急跳墙,面容扭曲地抬起手,想要狠狠地扇方有用,一只手带着风声朝着方有用的脸扑去。 然而,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傅姣姣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下。 傅姣姣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方桂花的手腕,力度之大让方桂花动弹不得。 方桂花恶狠狠地瞪着傅姣姣,那眼神好似要将傅姣姣生吞活剥。 “我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少管!” 方桂花吼道,声音很是尖锐。 傅姣姣面色难得变冷,她紧紧握住方桂花的手腕,语气冰冷: “出了人命,这就不再是家事,我身为中州,这事我必须要管!” 说罢,傅姣姣从怀中缓缓掏出中州令,高高举起。 中州令牌在昏暗的屋子里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傅姣姣手中的中州令上。 方桂花的脸色瞬间变得震惊无比,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方回和吴家先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姣姣手中的令牌,半天没反应过来。 —— 此时,一直清静的中州府衙,难得地人满为患。 魏晴接到通知,从地里早早赶了回来。 傅姣姣身穿一袭红色官袍,头戴黑色官帽,端坐在高堂上,面色严肃庄重,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方家一家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 而丫儿的尸体也被放置到了院中,那小小的身躯静静地躺在那里,蒙上了一层白布。 傅姣姣扫视着底下的众人,尽量让自己声音低沉: “方桂花,你涉嫌谋害亲侄女,这事你可认罪?” 方桂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看着傅姣姣那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不敢与傅姣姣对视,身体绷得紧紧的。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紧接着,傅姣姣对着方有用询问: “方有用,刚才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方有用也没想到他二姐的老板居然是福州中州,心中虽紧张,但他咽了咽口水,还是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禀报中州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是有假,草民甘愿受罚!” 傅姣姣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方回和吴家先: “丫儿是你们的女儿,如果这事真是方桂花做的,你们可要告她间接杀人?” 方家老两口对着方回使劲摇头,面上满是警告与阻拦之意,示意她千万不要告方桂花。 还没等方回说话,吴家先就抢先喊道: “大人,我要告!” 吴家先的眼眶泛红,他只知道他唯一的女儿死于非命,此刻的他已经无所畏惧,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在他看来都是些无稽之谈。 “吴氏,这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你家妻主都没放话,你说了不算!” 方老太大声训斥着吴家先,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在她心中,她又不止一个孙女,丫儿已经死了,她绝不能让方桂花认罪被抓,不然她活了一辈子,老脸该往哪儿搁? “方回,你我夫妇一场,你若为了方桂花不为丫儿,那你与我的情分也就到此了。” 吴家先看着方回,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其实他心里也很痛。 方回左右为难,她内心满是痛苦与挣扎。 她恨方桂花的所作所为,但方桂花毕竟是她亲姐姐,两个人流淌着一样的血,血脉亲情实在让她难以抉择。 “都肃静!” 傅姣姣用力拍了拍木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将魏晴递给她的验尸结果仔细地翻看后,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丫儿生前确实溺过水,身上的伤痕皆是棍打、拳打造成的,手段极其残忍。” “我的丫儿果然是……” 吴家先话还没说完,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家先!” 方回连忙扶住吴家先,吴家先没有晕透,缓了会儿又醒了过来。 醒来后便抱着方回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无不心酸。 方回听着自己夫君的痛哭声,又望向院中丫儿的尸体,这会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大人,我要告方桂花故意杀人,是她间接导致我丫儿死于非命!” 这话一出,方家老小都不淡定了。 方老太像是疯了一般,对着方回又掐又打,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你这个逆女,连你姐姐都告,看我不打死你!” “方回,我可是你姐姐,他吴氏才是外人!” 方桂花也气急败坏,脸色涨得通红,她可不想有牢狱之灾,她起身也要打方回。 魏晴见状,连忙让衙役将几人拉开,这才避免方回挨打。 “都安静!” 傅姣姣怒喝道,顿时府衙安静了不少,只剩下众人微微的喘息声。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按南昭律法,方桂花有间接杀人之罪证,于情于理最少处以二十年关押。” “但因死者是她亲侄女,心肠太过恶毒,本官判方家方桂花受五十大板,再关押四十年。” 傅姣姣的声音回荡在府衙之中,很是响亮。 这个判决一出来,门口围观的众人都不淡定了。 “五十大板?四十年?这不论哪一个都是要死人的!” “呸~这方桂花真的活该,我看就应该立刻处死才解恨。” “她这样的人,立刻处死都便宜她了,中州大人就是不想让她死得那么快,大人判得好!” 众人纷纷起哄,甚至还有人高举着双手称赞。 方桂花听到判决,已经面如死灰,她看向方回,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朝着方回跪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二妹,都是姐姐不好,这银子你拿着给丫儿买副好棺材,姐姐知道错了,你快和大人说,你不告了!” 方桂花将怀中五两银子掏出,放入方回手中,她的声音里满是哀求。 方回看着方桂花对着她跪地磕头,言语间满是忏悔之意,这一次她没有再心软。 方回握紧银子,转身走到院中,将丫儿的尸体抱起。 “我的丫儿,娘这就为你买副好棺材,为你好好安葬。” 方回抱着丫儿的尸体,挪着有些僵硬的脚步往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着千钧重。 吴家先也起身,紧跟在方回后面,看着丫儿的尸体,痛哭不止,哭得让人肝肠寸断。 看热闹的众人都纷纷让路,也有不少人都被这一幕感动得流下眼泪。 方桂花已经被衙役押住,她在衙堂内不停地叫着方回,可方回就跟没听到一般,抱着丫儿走远。 第68章 这该死的占有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中州府宅—— “大人,人已经死了!” 魏晴匆匆赶来通报,打破了府衙的宁静。 傅姣姣此时有些无心地看着手中的账本,听闻此语,手中的笔陡然顿住,心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死了便埋了吧!” 声音虽淡,却隐隐有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是,大人!” 魏晴应声,转身退了下去。 这是傅姣姣第一次亲手判的案子,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权力的重要性。 虽杀的是该死之人,但她还是难免有些心有余悸。 ‘死亡’两个字,若放在以前,傅姣姣可能只觉得生老病死,一种社会常态。 但放到如今这个世界,她却不这么认为了。 在这个世界,若是当个平民无权无势,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抵不过人家有权的。 加上南昭的律法并不是十分健全,还存在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今日如果不是方回要告,仅凭吴家先,是很难判定方桂花有罪的。 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时代,男人有时候真的没有话语权,就这点便让傅姣姣涌起一股无力感。 中州这个正五品职位不大不小,往上还有很多比她大的官职,往小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如果她不是靠着现代文明的底子和系统空间,有些底气,现在怕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任人拿捏。 想的再多都不如好好去经营,既然自己来到这里,便按照自己想要的去走便成。 福州城中—— 这事刚结束,外面便都传开了。 “你知道方家那案子吗?新上任的中州判得相当重。” “这方桂花真是死有余辜啊!” “对一个孩子都能下手,真不是人。” 茶馆里,客栈里,街道边,到处都在讨论这事。 民众的脸上无不觉得解恨,觉得方桂花死有余辜。 南宫琪此时并没有离开福州,她发现比起她那个妹妹,如今的傅姣姣更吸引她。 “傅姣姣这人,看来是我小看她了!” 南宫琪已经掌握了傅姣姣的一手消息,知道她包了一千亩地,还让整个福州以两成出粮量积极种粮。 有意思的是,为了自己的帮工,处理了一桩命案。 怎么看傅姣姣都不像是能轻易答应整个福州多一倍出粮量的人,她如今在福州就是想知道,后面傅姣姣会如何行动。 中州府宅—— 此时傅姣姣拖着一身的疲惫放衙归来,还未踏入正厅,便已听闻正厅内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待她走入正厅,只见南宫羽安然端坐在桌前,与江厌离、顾白几人一同等待她用饭。 江厌离看到傅姣姣已经回来,他起身后,轻声说道: “妻主,阿羽宅中厨房修缮恐怕还需要些时日,我便自作主张添了一副碗筷。” 江厌离知道南宫羽此番不请自来,定是有什么目的刻意接近。 与其时刻提防,倒不如主动出击,将他放在自己的眼下,这样也更容易知道南宫羽的真实意图。 如今的南宫羽只是江厌离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既已决意放下过往的执念,那么南宫羽无疑是他今世最为合适的人选。 相较于南宫琉璃的强制霸道,南宫羽显得更为温和。 傅姣姣轻轻颔首,她现在有些倦意,便随口应道: “嗯,那便一起吃吧。” 此刻的她实在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满心只想着尽快用完晚膳,好进入系统空间,继续她的种植实验。 南宫羽端坐在桌旁,此刻面容沉静如水,他未曾料到,今日江厌离竟会主动与他接触。 初见江厌离时,他险些将他错看成了裴砚尘。不过只需稍稍细瞧,便能分辨出二者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此时的傅姣姣,身边围绕着六个男子一同用餐。 桌上众人,唯有乐衣游一人闷闷不乐,其余人皆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江厌离看到南宫羽迟迟未曾动筷,心下了然,他特意从旁拿起一双公筷,起身夹起一块精致的桃花酥,轻轻放入南宫羽的碗中。 “这是今日特意吩咐家丁采买的新鲜食材,都是现做的,阿羽你是客人,先尝一尝这桃花酥味道如何。” 傅姣姣与顾白见江厌离难得热情,不禁一怔。 傅姣姣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面前的桃花酥,瞬间没什么胃口。 她也想让江厌离这般温柔地给自己夹一块,只是现在碍于人多,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南宫羽也没想到江厌离知道他想吃这个,看着碗中的桃花酥,有些出神。 “谢谢你,厌离!” 南宫羽简单道谢后,拿起筷子将碗中桃花酥放入口中,轻轻品尝起来。 南宫羽本来就美,加上吃东西动作很是优雅,让乐衣游看了,心里酸味更浓。 凭什么这人长的比他好看,家世比他好,就连吃东西都这么好看?连江厌离都对他格外不一样。 乐衣游越想越难过,他很少会对一个人如此嫉妒。 江厌离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和南宫羽的相处方式。 就连晚上南宫羽回去,都对南宫羽有些念念不舍。 傅姣姣醋坛子终究是翻了,她此刻心里酸溜溜的,只能在旁观望,又不好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就不明白,厌离为何突然会对这个男人那般好? 不行,她得单独去问问厌离才行。 傅姣姣进入江厌离的房中便开口询问,她不问清楚,心里就不舒服。 “厌离,你为何突然对隔壁的阿羽这般好?”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这样,莫名有些想笑,他能看出来傅姣姣对他很是在意。 “因为……阿羽便是南宫羽!” “南宫羽?厌离,你说他是三皇子南宫羽?” 傅姣姣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不过很快便吸收这个事实,仔细想想,南宫羽身上确实有很多与旁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是三皇子南宫羽,虽然还不知他刻意接近我们是什么目的,但能确定的是,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江厌离说的很肯定,他今日观察了南宫羽一整天,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好的动机。 傅姣姣也知道南宫羽对于江厌离是个什么存在,难怪厌离会对他这般好。 不过,就算他是三皇子,傅姣姣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她真的不想看到江厌离对除她以外的其他人如此好。 想法一出,连傅姣姣自己都有些错愕。 这该死的占有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第69章 蹭吃蹭喝的要去地里干活 一整晚,傅姣姣都在系统空间里忙活,各种药水、种子、禾苗,都种植了一遍。 傅姣姣现在只想快点将系统空间摸透。 忙到次日一大早才忙完,她现在经过反复种植实验,已经摸清楚了系统空间的规则。 现在只要她想,便可以从系统空间里随时种出她想要的瓜果蔬菜、五谷杂粮! 还有一个新的发现,便是可以携带外界物品进入系统空间储藏,相当于系统空间不光是一个秘密种植基地,还是个隐藏储物室。 —— 南宫羽早早地来到了中州府宅,他让阿怜领着一众家丁,提着琳琅满目的新鲜水果蔬菜,送入厨房。 看这阵仗,南宫羽似是打算在中州府宅长久地“安营扎寨”。 阿怜带着家丁们在厨房忙碌,而南宫羽则被江厌离和顾白引入正厅。 “阿羽,你家可是在京城?” 顾白的声音温和有礼,他只是好奇南宫羽的身世背景,便询问道。 南宫羽坐下后,缓声道: “家母家父皆在京城,这福州的宅子乃是家母购置,供我独自居住。” 今日的南宫羽,衣着打扮极为简约质朴,外面只是麻布衣衫裹身,虽身着粗布,却难掩其风华绝代。 “我们等会儿用完早饭,便要随妻主前往城外的田地劳作,恐无暇招待你。既为邻居,你随意便好。” 顾白客气与周到的招呼着南宫羽。 南宫羽面上故作惊讶,美目轻眨,询问道: “你们为何要去城外干活?” 江厌离见状,脸色平静地解释道: “妻主包下一千亩地,今年各州皆需多出一倍的出粮量,福州的出粮任务迫在眉睫,我们也是为妻主尽些绵薄之力。” 江厌离知道南宫羽对这些事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他甘愿陪着他“逢场作戏”。 “难得你家妻主贵为中州,竟还这般亲力亲为。” 南宫羽客气回应,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厌离的身上。 他越看越觉得像,仿若看到了昔日的裴砚尘,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江厌离和裴砚尘长得极像,他虽分的清,却也只觉得叹息。 若姐姐见到如今的江厌离,是否会将他看成裴砚尘? 然而,这念头刚一涌起,便被他迅速地压了下去。 如今的江厌离是傅姣姣的夫君,况且,在他们皇家,强占下臣的人夫乃是有悖伦常、令人不齿之事,他姐姐绝不会做出这等行径。 “如今我在府宅中蹭吃蹭喝,心中实感不安。不如随你们一同前往地里劳作,如此,我吃饭时也能心安理得些。” 南宫羽的这番话,瞬间让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 南宫羽看上去就金贵非常,怎会愿意屈尊去做田间的粗活? “阿羽,不必勉强自己,我们做的都是些粗重的农活,你怕是适应不了。” 江厌离出言劝阻,他深知南宫羽自幼养尊处优,从未沾染过半点泥土,又怎能承受田间劳作的艰辛? “我想和你们一起干活,是认真的。” 南宫羽说的执着,他虽从未干过粗活,却一直对普通百姓的田间生活很是向往。 这次他是偷偷离宫,过不了多久便要回京城,不如趁此机会,亲身去体验一次母皇口中所说的田园生活,还有那人间烟火气。 “让他去吧!” 傅姣姣的声音响起。 她知道南宫羽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吃过半点苦头,这农活怕是连半日都难以坚持。 皇家子弟既想体验民间劳苦,那便让他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妻主,可……” 江厌离还欲再言,却被傅姣姣轻轻摇头制止。 “眼下正值农忙,多一个人手也是好事。” 傅姣姣说的很平静。 南宫羽也未曾料到,最终是傅姣姣答应让他去地里干活的。 “我带着阿怜一同前往,阿怜干过农活,有他在,你们无需担忧。” 见南宫羽补充,江厌离才沉默了下来。 他突然记起前世,南宫羽在前往北昭和亲之前,曾与他倾诉,若有来世,他愿做一个普通百姓,在宽阔的田间自由自在地生活,无拘无束,逍遥度日。 如今看来,南宫羽对自由的向往,从未有过丝毫的改变。 —— 才两日时间,地里的种子便已经发芽。 傅姣姣将生长药水滴入浇水桶内,她打算靠这一千亩地快快出粮,没有生长药水的辅助是不可能的。 今日主要是浇水、施肥,她特意安排顾白、南宫羽和阿怜三人浇水,其余人跟着她施肥。 她是故意这样安排的,就是不想让江厌离和南宫羽走的太近。 江厌离既然已经放下前世执念,愿意跟她回家,她就要将他锁在身边才行。 占有欲强便强吧!只要江厌离最后能和她在一起便成。 其他的,管他什么男女老少,妖魔鬼怪的,她都会帮江厌离驱散掉。 江厌离也不是傻子,他能感应到傅姣姣每次看向他时眼中很是炙热,他承认他对傅姣姣是有好感的,但目前两人还没到那种程度。 江厌离边干活,边在想,如果傅姣姣有一天对他表明心意,他该不该接受? 江厌离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不说傅姣姣之前有隐疾,就如今也是出粮更要紧些。 傅姣姣其实已经打算后面找机会告诉江厌离,她没有隐疾的事,只是目前还不是最佳时机。 她只是还不确定江厌离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每次她看向他时,他都没有正面看她。 看来,后面还是要找机会看看江厌离对她,是不是也像她对他那样。 人生重来,机会只有一次,她既然碰到了江厌离,只要他愿意,她便勇往直前。 此时,在地里浇水的南宫羽衣领处的皮肤已经有些淤红色,他今日特意换了身粗衣,没想到才穿不到一天便把他那娇嫩的皮肤磨破。 就连浇水的手腕也有些发红,但他还是坚持在地里浇水。 阿怜抬着水桶,心疼的看着南宫羽,他家三皇子从来没穿过这种材质的粗衣,更没干过这样的重活。 “主人,您休息一会儿,阿怜来干!” “不必,这田间生活很是有趣!” 南宫羽拒绝阿怜的提议,容貌皮肤从来不是他看重的,他今日虽累,身上还带了伤,但他是由衷开心的。 第70章 回老宅的路上遇到碰瓷 直到下工,南宫羽才将手中的活停下来,江厌离心疼的看着南宫羽,他知道南宫羽只要下定决心的事,哪怕再难,他也会坚持下去。 傅姣姣也没想到南宫羽竟然真的坚持了下来,而且干的一点都不马虎。 南宫羽接近她和厌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她开始对南宫羽有些改观。 回城时,南宫羽坐上马车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红了半边天的夕阳,难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好巧不巧,这抹笑被马车外骑马的傅姣姣看到了。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此时的南宫羽比天边的夕阳都要美上几分。 傅姣姣不由得有些呆住,她是被南宫羽的那抹笑惊艳到了,但也只是单纯的欣赏,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南宫羽笑了一会儿,发现傅姣姣在看他,眼里满是欣赏惊艳之色,不由得有些脸红的放下车帘。 他没有觉得被冒犯,他只是很少笑的那么开心,还被人撞见。 见南宫羽发现了,傅姣姣也只是笑了笑,她从来只喜欢真诚之人,只要南宫羽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她对这人就讨厌不起来。 于情于理,南宫羽是江厌离前世很重要的朋友,厌离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朋友。 —— 傅姣姣算了算日子,过两日便要回老宅一趟,家里那三亩地算着日子也差不多熟好了。 傅姣姣让厌离随她回一趟老宅,让其余人留在福州,主要由顾白负责各项开支,陆子奇还是正常去牧场学武艺。 其余人都正常去地里干活,若是打雷下雨便在家休息。 傅姣姣还让南宫羽量力而行,要是累了便休息,地里有其他帮工干活,目前不缺人。 南昭皇宫—— 太上皇南宫彤今日觉得很是无聊乏味,她退朝十几年,每日就是喝喝茶下下棋,这种日子实在无趣。 “明月,咱们出宫去云游四海可好?” 明月是太上皇的贴身女官,在宫中主管六局十二司。 日常主要管理宫中饮食、服侍、礼仪等事务。 “太上皇,可是下官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明月在旁很是恭敬,她在宫中大半辈子,最后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有一部分是靠着太上皇的恩宠。 “你做的很好了,只是你不觉得就是因为太好太规矩,显得太过乏味?” “那您是想出宫寻一回新鲜?” 南宫彤看了明月一眼,笑道: “还是明月懂我!” 南宫彤虽年纪大了,但童心未泯,她自从退位后就只称‘我’,她想着既放下了重任,那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安享晚年才对。 说罢,明月便安排人马,带着南宫彤出了宫门。 一出京城,南宫彤便心情舒适,她在宫中闷了一辈子,每两三年都要出宫游玩两月。 现在初夏,气候不冷不热,正是出宫游玩的好时候。 马车上南宫彤就在想,这次她要扮演什么角色才好玩。 “明月,这次我要当乞丐,叫花子没玩过,这个应该好玩!” “那下官便给您准备一套乞丐服!” 明月能讨得南宫彤的欢心,是有原因的,她看上去是宫中礼仪之典范,却也能随时抛去这些繁重的东西,倾听他人之声。 “南上、南中都玩遍了,这次咱们去南下。” “那便去南下!” 两人有应有答,显得十分和谐。 两日后——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坐上马车,准备回一趟老宅,还从府中叫了个家丁赶马。 在路上傅姣姣就忍不住开了口: “厌离,这次回老宅,我有很多话想单独对你说。” 这一路上,傅姣姣都是直白又炙热的看着江厌离,弄得马车内氛围很是暧昧,江厌离有些不敢直视傅姣姣。 “现在车中只有你我二人,有话现在便可以说。” “厌离,你看着我!” 江厌离听到这话才抬头直视着傅姣姣,他难得看到那么认真的傅姣姣。 “厌离,其实我……” “哎哟~要撞死人了!” 傅姣姣的话戛然而止,马车这时也停了下来。 “主家,我刚才好像撞到人了!” 家丁拉开车帘,有些战战兢兢。 “先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说罢,傅姣姣和江厌离也下了车,只见车轱辘边有个衣衫褴褛,臭气熏天的老妇人。 她抱着腿不停的叫唤,嘴里一直喊着“要压死人了!” 傅姣姣立刻上前查看老妇人抱着的那只腿,伤的严不严重。 谁知,刚掀开裤腿,只看到一条白净到不能再白净的腿,一丝伤痕都没有。 南宫彤见状,立刻抱起另一只脚开始叫唤。 “痛啊!要撞死人了!” 傅姣姣满脸黑线,搞了半天,这人抱错腿了。 她又查看另只腿的伤情,见确实擦伤,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出来,丢给老妇人。 “老人家,这一两银子你拿着,就当是给您赔个不是,您买点药膏涂抹,剩下的买身好衣衫穿。” 傅姣姣刚准备走,却被老妇人抱住了腿。 “一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话刚说出口,南宫彤就反应过来她现在就是扮演的叫花子,连忙改口: “哎哟,苦啊!你撞了我这个要饭的,一两银子就想打发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老了,腿不行了,现在起不来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傅姣姣见这人是讹上了她,心里既好气又好笑,她刚才差点就说出口了,就遇到这茬子事。 “那你说要多少银子?” 南宫彤见傅姣姣询问,心里偷笑今天是遇到好人了。 “不多,一百两银子,或者照顾我一个月,你选一个!” 傅姣姣看了伤口,她很确定这人只是轻微皮外伤,刚想拒绝,就被江厌离拦下。 “老人家,那我们便照顾你一个月!” 江厌离前世见过太上皇,他起初也没认出来,还是走近才惊觉到这乞丐是谁。 老妇人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她的五官却长得极好,特别是那双眼睛格外有神韵。 “厌离,她分明是想讹……” 傅姣姣还没说完,江厌离就暗示她不要说。 随后江厌离将老妇人扶起,还贴心带她乘坐上马车。 傅姣姣心里那个恨啊! 本来这次出门就是想单独和厌离相处,结果半路上却遇到一个大灯泡,还是个碰瓷的。 第71章 骂了最强金大腿 傅姣姣这趟回老宅,自从半路上遇到个叫花子,就没笑出来过。 马车上南宫彤和傅姣姣两人大眼瞪小眼,江厌离只能在旁边看着,他又不能直接拆穿。 “老人家,马上就到家了,您想吃什么就和厌离说,厌离亲自给您做。” “还是厌离好,不像某人,哼!”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那不友好的表情,嘴巴都翘上天了。 傅姣姣越看这叫花子,越觉得气愤,这人不光是碰瓷,还将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就怕你这伤刚到家就好差不多了,连药膏都省下了。” 南宫彤听着傅姣姣的话,也不脸红,她本来还想多玩几次,假装被人撞到的戏,也怪她运气好,一次就遇到好人。 看来这一个月的吃喝是不用愁了,这小胖子看起来不情愿,心倒是好的。 “妻主,毕竟是咱们撞了老人家,我们理应照顾她,直到伤口完全愈合才行。” 江厌离帮着南宫彤说话,这棵参天大树是多少人想抱都没机会的,他一定要帮傅姣姣稳住。 “还是你夫君说的对,我一把年纪,别看表面上只是擦伤,说不定把骨头也伤到了,只让你们照顾我一个月,你们算走运。” 傅姣姣见一路上江厌离都在帮老太太说话,她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忍下。 —— 马车赶了快两天,才到老宅,有差不多半个月没回来,老宅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家中桌子柜子上都出了些灰尘。 南宫彤原本以为傅姣姣最少也是个小有钱的主,现在看到这宅子,觉得自己上当了。 早知道就该讹个大户,大户人家讹了,她也会觉得心安些。 “这宅子看上去破旧,还修修补补的,厌离小子真没福气,嫁了个穷胖小子过日子,苦哟!” 听到南宫彤这话,傅姣姣眼睛都要翻天上去了,厌离跟着她怎么可能会苦。 “不苦,我家妻主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人,能跟着她,才是厌离的福气。” 江厌离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不是傅姣姣,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这胖子才真是有福哟!能娶到厌离这么温柔贤惠的。”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调侃道,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胖子有江厌离说的那么好? 傅姣姣本来还想反驳,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心里有些得意,就没与南宫彤计较。 傅姣姣见家里没菜,现在村里集市都关门了,她独自一人走到三亩菜地里去摘些菜回来吃。 果然如她算的那样,地里的瓜果菜类都长的刚刚好。 傅姣姣提着篮子,摘了些豆角、大番茄、白菜等,最后还带了两个小西瓜回来。 才初夏,西瓜并不多见,吃完饭后,傅姣姣拿菜刀将西瓜切成小块,放入盘中,端给江厌离吃。 “厌离,这瓜熟得刚刚好,你先尝尝!” 江厌离刚和家丁收拾完碗筷,手中正拿着洗碗的丝瓜瓤,转身看到傅姣姣手中端着西瓜。 “我现在不方便。” 听到江厌离的话,傅姣姣只是笑着走近,她从盘中拿出一片小西瓜,想直接送入江厌离的嘴里。 江厌离看傅姣姣要亲手喂他吃,亦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反而轻启朱唇咬了一口。 “厌离,好吃吗?” 听到傅姣姣询问,江厌离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西瓜太过甘甜还是怎么,江厌离此时只觉得心里有些发甜。 傅姣姣承认自己是个心机女孩,她就是故意挑江厌离不方便,想亲自喂他吃西瓜。 看江厌离没有拒绝,她就知道她一定有戏。 傅姣姣边喂,边笑着看江厌离,她家厌离真是好看,就连吃西瓜的样子都那么无与伦比。 “哼哼~辣眼睛哟!” 那么好的氛围就这么被打扰了,南宫彤用手假装蒙着眼睛,走上前将盘子夺了过去。 她也不是故意打扰年轻人恩爱的,只是今晚的饭菜比她在宫里吃的还香,她只是看到盘中西瓜有些嘴馋了。 “老妖婆,这是我给厌离准备的,谁让你拿去吃的?” 傅姣姣忍无可忍,对着南宫彤嚷嚷着。 “嘿!我说,你个小胖子,叫谁老妖婆呢?” 南宫彤出宫那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新鲜的称呼。 “你就是个老妖婆、老不死、老不正经的!” 傅姣姣这串词一出口,江厌离都有些后怕,这可是太上皇,谁能这般说她? “老不死?老不正经?” 南宫彤不怒反笑,她喜欢这两个称呼。 “你再骂骂?” 傅姣姣见南宫彤被骂,还格外的贫,不由得有些气消,她干嘛和一个老太婆计较。 “你让我骂我就骂?我偏不骂!” 傅姣姣说完,便拉着江厌离回了屋。 只听到院中南宫彤笑得格外开心。 “哈哈哈哈哈——这小胖子很有意思。” 南宫彤就喜欢有意思的人,她觉得这次,她肯定会玩得很开心。 江厌离就怕傅姣姣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只好道出真相。 “傅姣姣,你刚才骂的不是什么叫花子,普通老太太,她可是整个南昭的太上皇。” 傅姣姣原本还在气头上,被江厌离这一说,瞬间蔫了。 “她?太上皇?我能说我是玉皇大帝吗?” 傅姣姣还是不太相信江厌离说的话,她怎么看这老太婆都是蛮不讲理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太上皇。 “傅姣姣,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太上皇。” 江厌离知道这事,一般人都不会信,如果他不是重生,他也不会信。 “那她好好的,不待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扮成叫花子故意讹人,是什么毛病?” “嘘~以后还是慎言!” 江厌离带着傅姣姣回房,才接着说: “太上皇持政三十六年,勤恳一辈子,她宽厚仁爱,对待重臣都是爱才识才,礼贤下士。如今退位十多年,可能只是童心未泯,才会这样,我们还是不要妄议为好。” 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傅姣姣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骂的不是别人,而是整个南昭的最强金大腿,这大腿给她,她还不抱,简直暴遣天物。 “可是我已经骂了,她不会叫人连夜处死我吧?” 傅姣姣有点后怕了,她能感觉自己脖子处有些凉意。 “不会的,太上皇从来不推崇以暴制人,咱们后面还是规矩点为好。” 第72章 傅姣姣表白江厌离 傅姣姣听到这话,才放心下来,看来她后面还是悠着点为好。 老宅只有三间房,家丁一间,南宫彤一间,那傅姣姣和江厌离就只能同住一间房。 傅姣姣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突然觉得南宫彤的到来可能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厌离,你今晚……” “我们一起住一间房。” 江厌离早就做好了准备,和傅姣姣一起住一间房倒也没什么。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这样说,内心欣喜若狂,但她就是不表现出来。 “我们一起睡一张床可好?” 傅姣姣有些得寸进尺,她只是在试探江厌离对她的尺度具体是多少,方便她后续行事。 江厌离听到这话有些脸红,却还是拒绝了。 “晚上我打地铺便成!” “那好吧!” 傅姣姣有些失落,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江厌离近在咫尺,不愁没有机会。 —— 老宅里三个房间都熄了灯,傅姣姣躺在床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偷偷透着月光看向地铺上的江厌离。 江厌离背对着傅姣姣,他也没睡着,这是他和傅姣姣第一次同一间房同寝,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刚刚进入夏季,这时都盖着薄被子,可傅姣姣就是有些燥热,她将被子掀开后又觉得有些凉,盖上又有些热。 傅姣姣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已经和她之前那个世界生理构造是有所不同的。 她表现出来的都是这个女尊世界正常反应。 江厌离以为傅姣姣已经睡着,他刚翻身就看到傅姣姣正躺在床上看着他。 下一秒,江厌离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只是他的演技并不好,在月光的照映下他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还没睡着,被他这个小动作不由逗笑。 “厌离,你要是睡不着,咱们可以起来聊聊天。” “嗯!” 江厌离睁开眼睛,轻声回应。 他知道自己心里是在乎傅姣姣的,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他前世从未感受过的,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 傅姣姣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床铺上的江厌离说道: “厌离,其实我没有隐疾,之前这样说只是为了逃避顾白他们侍寝。在我之前的世界里,我们都是一夫一妻制,两个人相知相爱后,才会领证结婚。” “我做不到和两个甚至更多的男人一同生活,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共度余生。” 傅姣姣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起身在桌边点上一根蜡烛。 江厌离看傅姣姣起身点蜡烛,他也坐了起来。 “厌离,我们两个人能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间房里同寝,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万千众生里最大的缘分。” 江厌离欲言又止,他听到傅姣姣这样对他缓缓道来,心里是很不平静的。 “我们有着这个世界不同于旁人的经历,既然重来一世,我希望我们可以不管不顾的为了自己想走的路,一往无前。” “不管这条路有多少坎坷,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厌离,你都是我傅姣姣唯一信任的人。” 傅姣姣说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她这些话憋了很久,她之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晚天时地利人和,她不想再等了。 “唯一?” 江厌离不清楚傅姣姣对他说的‘唯一’是不是和他想的那样,不过他看向烛光中的傅姣姣,只觉得这一世他能遇到她,一切都刚刚好,不快不慢,没有错过,亦都是真心。 傅姣姣走向地铺看着江厌离的眼睛,满眼都是认真: “厌离,我喜欢你,无法自拔,非你不可!” 江厌离没想到傅姣姣竟向他表露真情,他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有些太着急了,原本打算减完肥再表白,现在她实在没忍住。 见江厌离迟迟没有反应,傅姣姣有些丧气,她这该死的嘴。 “厌离,你若没准备好,那便当我……” “一切刚刚好。” 江厌离脱口而出,他没有明确接受傅姣姣,也没有明确拒绝傅姣姣,他只是有些害怕就此错过眼前之人。 傅姣姣没明白江厌离的‘刚刚好’是答应还是什么,不过江厌离没有拒绝,便是好的开始。 “厌离,可能是我心急了些,你可以想一想,好好考虑下!” “傅姣姣,你给我三日时间!” 江厌离说的三日时间,是他想摸清楚自己的内心,他对傅姣姣的感觉和对南宫琉璃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答应傅姣姣。 “厌离,那我三日后等你答复。”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让她给他‘三日’时间,心中有些忐忑,她不清楚江厌离最后会不会接受,若按最坏打算,江厌离没接受,那她也不会放弃。 人一辈子能遇到几个真心喜欢之人? —— 事后,两人假装正常入睡,其实两人都没有睡着。 傅姣姣进入系统空间里假装很忙,江厌离听到傅姣姣已经熟睡,他嘴角才出现一抹傻笑。 前世,他一直过的浑浑噩噩,以为南宫琉璃是他最好归宿,满心满眼的都是南宫琉璃,哪怕知道南宫琉璃身边从没断过男人,他都是在装傻。 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和其他男人一起服侍自己的妻主,但南宫琉璃贵为太女,这种事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喜欢南宫琉璃,主要还是因为南宫琉璃是万人之上的太女,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想嫁之人。 也是他前世最好的归宿,如果抛开这些外在,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南宫琉璃。 他从来都不喜欢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活法,前世的他已经无从选择,只能委屈自己。 可是,最后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 这一世,他不想再当谁的影子,既能让他遇上良人,只要这良人能待他一直这般好,那便不枉他重来这一世。 傅姣姣和南宫琉璃对比,无论身形、外貌、财权都比不上南宫琉璃,但傅姣姣是独一无二的傅姣姣,她是极好之人,恐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还好。 江厌离想了一整晚,他早就决定好了日后要跟随傅姣姣,一起同甘共苦,白首同心。 只是傅姣姣还不知道这事,傅姣姣在系统空间里种了一晚上的菜,直到系统空间种不下,她才退出来。 傅姣姣看着外面天色快亮了,听着地铺上江厌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闭上眼睛小憩。 【宝子们,今天是平安夜,平安夜快乐!??(ˊwˋ*)??,愿你们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第73章 三亩菜地被人糟践 早晨,窗外已经有些日光透进房中,江厌离已经醒了,他侧首望去,只见傅姣姣尚在熟睡之中。 傅姣姣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江厌离小心翼翼地起身,轻轻将被子拉起,为傅姣姣掖好被角,生怕吵醒了她。 随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准备做早饭。 南宫彤昨夜睡得很是安稳,晨起后身子神清气爽。 她走到厨房,一眼便瞧见了昨日还未切开的小西瓜。 不禁有些好奇,为何这看似普通的西瓜,能让她如此馋嘴。 要知道,她之前在宫中,珍馐美味无数,什么美食她没吃过? 这西瓜甘甜可口不说,还有昨夜的普通家常菜,都比她之前吃的香嫩许多。 江厌离抬眸,见南宫彤紧盯着小西瓜,便知道南宫彤的小心思。 他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南宫彤轻声说道: “老人家,等会儿用完早饭,厌离给您切上一盘,可好?” 南宫彤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连连点头: “好好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此时,傅姣姣也已起身。她简单洗漱完毕后,便朝着厨房走来。 刚踏入厨房,便见江厌离忙碌的身影,烟火缭绕间,将他围绕其中,本就长得好看,如今这般更是让傅姣姣挪不开眼。 “妻主,这里有我便好,你且出去等着吃饭便成。”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温柔说道,在他看来,男主内女主外乃是世间常情。 既然他已下定决心与傅姣姣共度余生,那便要像普通夫妇那般,将她当做自己的妻主,不让她受丝毫辛劳才对。 “厌离,我想与你一同做饭。” 傅姣姣没有要出厨房的意思,说完她便撸起袖子,熟稔地拿起厨具,开始在厨房内忙活起来。 她在研究院时,偶尔也会下厨,为师兄师姐们烹制些家常便饭,也算得上是有些厨艺在身的。 傅姣姣余光瞥见南宫彤也在厨房内,却并未多加理会。 她只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便是江厌离,其他的人和事都可暂且放在一旁。 哪怕这人是太上皇,也无法撼动她。在这个世界里,江厌离永远都是她的首位,这可是她提前预想好的老公最佳人选。 南宫彤见傅姣姣对自己视若无睹,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搬来一个板凳,静静地坐在厨房一角,看着傅姣姣和江厌离忙碌的身影。 江厌离没料到,傅姣姣竟愿意下厨,而且做饭时还这般干练利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傅姣姣身上,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这世间,能遇到一位自愿下厨的妻主,实属难得。 南宫彤难得安静,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可她的思绪却已飘远。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 那时的她,也曾遇到过一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人。为了他,她甘愿放下皇家的身段,独宠他一人。 她曾命人将他的住所布置成普通农家的模样,甚至亲自下厨,为他烹制羹汤。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想与他长相厮守过普通日子,想将压在她身上的一切繁重事务都抛诸脑后。 然而,身为皇家女子,她的命运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 许多事情,即便她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 最终,她与那个男人渐行渐远,最后形同陌路。 哪怕在他离开之时,都不愿再与她相见一面。 爱到深处,终成怨恨…… 想到此处,南宫彤的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悲伤,昔日种种都蔓延至她的全身,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哎,还是年轻好啊!” 南宫彤轻声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遗憾与沧桑。 傅姣姣听到这话,转身竟看到南宫彤有些泪眼婆娑,也是有些愣神。 南宫彤一大把年纪看到傅姣姣在看她,不由得觉得老脸一红,立马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傅姣姣没有点破,看着南宫彤笑道: “今天早上,您尝一尝我的手艺!” “我不尝,我只吃厌离做的,你做饭做的少,一看就不好吃。” 南宫彤气鼓鼓的说道,刚说完就闻到一阵香味扑面而来,这香味不是别处,就是傅姣姣刚做的番茄炒鸡蛋。 虽只是一道在傅姣姣看来最寻常的菜,但她做的时候可是将火候,翻炒的时间都控制的刚刚好。 “好不好吃,您尝尝不就知道了!” 傅姣姣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些自信的,她装盘后,故意走到南宫彤面前,用手挥了挥香味。 南宫彤顿时肚子开始叫唤起来,这菜她之前都没见过。 “这是何菜?” “番茄炒鸡蛋,一道家常小菜。” 傅姣姣说完,便端上了桌,今日早饭是她和厌离一起做的,看着桌上普通却丰盛的饭菜,傅姣姣心里有些发甜。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妻主,相机是何物?”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说的相机,肯定是她之前那个世界的产物。 “相机可以记录世间所有的事物,就像是画画,不过相机画的与我们现实看到的景象是一模一样的。” 南宫彤听了一耳朵,她怎么从来没听过有这种东西。 “你怕不是凭空瞎想的吧,这世间哪有这种神奇物件?” 傅姣姣听到南宫彤这话,也不辩驳。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说的是真的,他虽然没亲眼看过,但他就是相信。 —— 这顿早饭,南宫彤吃的格外津津有味,她已经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她将盘中的番茄汤汁都舔得一干二净。 若不是傅姣姣和江厌离知道她是太上皇,要换了旁人,恐怕只会嫌弃无比。 怎会有如此不讲究之人? 南宫彤倒是无所谓,她现在就是个叫花子,怎么吃的香便怎么吃,没人管的着。 吃完饭后,家丁收拾碗筷洗碗,傅姣姣打算带着江厌离一起去菜地里。 “你们去哪儿?把我一个老人家丢在家,像话吗?” 傅姣姣原本想着和江厌离两个人单独相处,被南宫彤这一声叫唤,弄得差点原地爆炸。 不过谁让她是太上皇,她忍还不行吗? “我们去地里摘菜卖菜,你就呆在家里,有什么事就找小康。” 小康是家丁,早上小康被江厌离叫去喂马,才不在厨房。 “我不要,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地里摘菜卖菜。” 南宫彤也照着傅姣姣从院里拿个提篮农具筐在身上。 傅姣姣看到这阵仗只好答应下来。 —— 三人刚走到三亩地,就发现地里的农作物都被人为踩踏过。 豆角被人连根拔起,菜被人用刀砍了一半,就连西瓜都被踩的稀碎,番茄被丢的到处都是。 “昨晚还好好的,到底是谁做的!” 傅姣姣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地,被人这样糟践,心里怒火沸腾的要飞起。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平吉母女,除了这两个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会干这种事。 第74章 这地里的菜是金子做的吧? 隔壁王大娘看到傅家有人回来了,一大早也到地里看望,谁知地里的菜已经被人踩烂。 傅姣姣看到王大娘也来了,放下手中的篮子连忙询问: “大娘,这地里的菜可是何平吉她们母女踩的?” 王大娘连忙摇头否认: “何平吉不是村长了,她家已经很久没有人,现在村长是甘家的甘小霞。” “甘小霞?” “之前何平安被关了段时间,出来后人就疯了,何平吉也被上头罢了职位,两个人已经搬走了。新村长就是甘小霞!” 傅姣姣也没想到何平吉母女已经不在村里了,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那会是谁将地里的菜踩的稀碎?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地契。 “这地本来就是我家的,竟被别人征用去,还她娘的种些乱七八糟的,这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章灵芝带着一个娇俏男人拿着地契对着甘小霞声讨。 她昨天晚上刚回来,早上就看到自家的荒地被人砌了墙,还种上了菜。 “章校尉,这事我得先看看您说的是否属实,才好为您定夺!” 甘小霞陪着笑,她只是一村之长,可得罪不起这位八品校尉。 傅姣姣看三人都有些陌生,不过听这话,好像是她要找的人。 “你是不是新上任的村长甘小霞?” 甘小霞见前方有人喊她的名字,眉头一皱,她现在可是村长,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 甘小霞走近打量着傅姣姣三人,她实在没什么印象。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傅姣姣也不在意甘小霞的语气,而是从怀中掏出地契,将事情原委和甘小霞说了一遍。 甘小霞看着手中的地契,有些发懵。 “你是说这三亩地也是你家的?” “难道这地契还能有假?” 傅姣姣就是气不过,昨晚还好端端的,为何今早就被人糟践成这样。 章灵芝也听到傅姣姣说的,她连忙将村长手中的地契抢过去查看。 结果不管是地段还是村印都和她手中的那张一模一样。 “这地明明就是我家的,你怎么可能有地契?” “先不说地契的事,我这三亩地的菜是不是你踩的?” 傅姣姣只想知道是谁暴殄天物,将她种的菜糟践成这样。 “这地是我家的,我爱踩就踩,你管不着。” 章灵芝说罢还抬起脚来,只见鞋底都是泥巴和菜渍。 傅姣姣见罪魁祸首还这么理直气壮,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村长,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 甘小霞有些左右为难,这地契如果按实际的情况,应该是以傅姣姣的那份为准,可章灵芝离家几年如今回来是八品校尉,她可不敢得罪。 “这……我认为这三亩地就该是章家的。” 南宫彤在一旁看着,怎么都觉得这事不对。 “这地是傅家的才对啊!我怎么记得二十年前南昭就有律法规定,弃地不种三年,村长可过户给新农,以新地契为准。” 甘小霞也没料到傅姣姣身边的老太婆竟然知道这事,不过她还是铁了心想把这三亩地给章家。 “你一个老太婆,懂什么?我是村长,我说了算,这三亩地就该是章家的。” 南宫彤见甘小霞仗着自己有些小职位,就胡乱批判,很是不满,不过她现在只是一个老乞丐,又不方便再多说。 傅姣姣听到南宫彤这样说,心里也是明了。 “我听闻村里半个月前有户人家高中了榜眼,被当今圣上册封为正五品中州。” 甘小霞当然知道这事,不过那位大人走的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近距离接触。 “你说这个干嘛?” “我听说这位中州大人也姓傅!” 傅姣姣也不想拿身份压人,但现在已经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甘小霞看傅姣姣这样说,忍不住试探道: “难不成这位大人是你家亲戚?” “我只知道这位大人名为傅姣姣,你看看地契上的名字是谁?” 甘小霞和章灵芝连忙查看地契上的名字,果然写着傅姣姣。 “莫不是这三亩地是那位大人的?” 甘小霞还是没想到她口中的‘那位大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家妻主就叫傅姣姣,现任福州中州!” 江厌离在旁提了一嘴,他知道傅姣姣对这三亩地的在意程度。 “你竟是中州?” 章灵芝看着傅姣姣,有些难以置信,她们这个村什么时候出了个五品中州? 直到傅姣姣掏出中州令,才让两人相信。 南宫彤也没料到傅姣姣竟是中州,顿时觉得她这趟出宫比之前好玩多了。 “大人,这地契您拿好,刚才是我误判,这三亩地就该是傅家的。” 甘小霞忍不住想打自己嘴,这误打误撞的,让她得罪了一尊大佛。 “地契是小事,主要是我地里的菜已经被这个姓章的糟践了,你说怎么办吧!” “这……” 甘小霞有些不敢随意判断,章灵芝再不济也是八品校尉,两位官职都比她这个小村长高许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你既是中州,那你说怎么办吧!这地是我踩的,我章灵芝认!” 章灵芝是个行武之人,向来直来直去的,她听闻现在各州正为出粮之事发愁,想到自家还有三亩荒地,才回来看看,她还带了几个家仆回来准备让他们种粮。 看到自己家的地已经被人种上,这才气不过去,将地里的菜都踩踏了一遍。 傅姣姣见这人认了下来,她也不准备多要。 “我原本准备卖菜,如今菜不用卖了,我要的也不多,你赔我一千五百两白银,咱们就两清!” 这是按照一亩五百两算的,她地里的这些菜如果拿出去卖,可能赚的比这还多。 “一千五百两?你怎不去抢钱?” 章灵芝见傅姣姣狮子大开口,她只是一个小武将,哪里有那么多现银。 “我可没要多,这地里的菜都是我辛苦种的,按正常来算,应该一亩赚一千两白银,如今三亩却只收你一千五百两白银。” “你这地里的菜是金子做的吧?哪有这样贵的价格?” 傅姣姣见和这人说不清,她转身走到地里拿起一个已经落地的番茄,扔到章灵芝的手中。 “值不值不是我说的算,事实就是如此,你尝一尝便知道。” 章灵芝接过有些蔫的番茄,简单擦干净后便张口咬上。 番茄的汁水瞬间没入她整个口腔,酸甜可口的味道,让她有些呆住。 第75章 与当今圣上称姐妹 “你这种的是什么菜?我竟之前从来没吃过。” 章灵芝舔了下嘴角的番茄汁,看着手中咬了一口的番茄询问傅姣姣。 “这是番茄,是我精心培育的一种菜,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千五百两白银你给不给?” 傅姣姣伸手就是要钱,她刚才看地里还有部分是好的,不过大部分都被这人破坏了。 “我身上只有五百两,另外一千两就当我欠你的。” “那你手写个欠条,三日之内给我!” “三日不成,三个月再还你!”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还是写了欠条,约定三个月后章灵芝亲手将银子送到福州。 甘小霞见两人都协商好了,才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还好这两人没让她掺和。 —— 章灵芝这一趟下来,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地没了,钱也赔了,心里很是不好受。 知道是自己冲动造成的,回去后便开始东凑西凑。 “妻主,不如将你之前送与我的金镯子给当了!” 尹舟是章灵芝的夫君,曾是京城一位名角,章灵芝为了追求尹舟,也曾一掷千金。 她参军多年才当上八品校尉,靠着自身的一股子冲劲,立过些小功。 尹舟虽是戏子却只是按照契约的打工人,她看中章灵芝对他的一往情深,最后想违约与章灵芝远走高飞。 章灵芝没有答应,她将家中所有值钱的都当了,才付清违约费用,和尹舟光明正大的成亲。 两人成亲时连两桌酒席钱都掏不出,如今只有那只金镯子最值钱。 “不成,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就算是将章家老宅卖了,我都不会让你典当。” “妻主,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如今这欠条都写了,要是我们三个月后还拿不出这一千两,可就不好办了。” 尹舟将手中精致的金镯子取了下来,他从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只要章灵芝唯他一人便足矣。 章灵芝想了想,还是将金镯子又重新戴到尹舟手上。 “舟儿,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便找那人借些银子。” 章灵芝说的那人是宰相之子应如是。 “你不是已经和那人断绝往来了,怎又去找他?” 尹舟想到应如是,心里就开始吃醋,这人曾是章灵芝的蓝颜知己。 “如是这人心肠好,我开口他一定会借,现在也只是权宜之计,等后面我们有钱了再还给他便是。” “我不同意,应如是分明就是对你有意,你之前机缘巧合下救过他,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尹舟自认自己是唱戏的,他看的再不明白不过。 “如是他是宰相之子,他与我之间是不可能的,何况我如今已经有你,舟儿,是你想太多了。” 章灵芝一个小武将哪里知道这些男人家家的事,尹舟见她这样肯定,便也没在劝说。 两个人要真是有什么,也不可能轮到他嫁给章灵芝,尹舟心里这样想才好过许多。 —— 傅姣姣见人走了,地里一片狼藉,便带着江厌离和南宫彤一起收拾起来。 她将踩烂的都扔了,还有些只有被磕碰到,但能吃的都装入篮中。 “厌离,我们把地里一些好的菜摘了,后面带回福州。” “我要随你们一起去福州吃好的菜!” 江厌离还没回复,就听到南宫彤吆喝着。 “老太婆,那便带你去一趟福州!” 傅姣姣知道这菜是卖不成了,过两日就要返回福州去。 为什么是过两日,因为她还等着江厌离的答复,如果现在就回福州,那她就不能和江厌离再同房同寝。 老宅多好,房子虽小,但给两人能制造很多机会。 三人丢了很多菜,也拿了很多菜回去。 晚饭时,四人吃的格外香,南宫彤都吃的开始打嗝。 “隔~小胖子,这菜真是你种的?” “不是我,还能有谁?” 傅姣姣知道现在是抱大腿最好的时候,将南宫彤喂饱了,自己才能借题发挥。 “老太婆,你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是不是该给点回报?” 南宫彤听出傅姣姣话里有话。 “要回报?是你撞的我,你答应照顾我一个月的!” “我是答应照顾你一个月,不过可没说让你吃我种的菜,你要不答应,那这菜明日便不给你吃了,我让小康随便做些吃食糊弄你。” 南宫彤听到这话,可不情愿了。 “我就要吃你种的菜,我一个老叫花子你让我怎么回报你?” “我要认你做干娘!” 傅姣姣没说错,她就是这个意思,大腿摆在跟前,她干嘛不抱? “你认我做干娘?你就不怕我讹你一辈子?” 南宫彤听到这话,开始也是一愣,还以为自己身份出了纰漏,但想一想这也不太可能。 “我可是中州,你讹上我,你就偷着乐吧!” 傅姣姣虽嘴上这么说,其实是自己心里偷着乐。 南宫彤想了一会儿,她还从来没认过什么干女儿,这事摆在眼前,认还是不认? “你可想好了,我老婆子的干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南宫彤这话是真的,如果她恢复了身份,傅姣姣以后可是和当今圣上称姐妹的。 “我既敢认,便不会怕!” 傅姣姣心里也不确定,她在打赌,南宫彤会认。 就算不认,她也没什么损失。 “那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老太婆的干女儿!” 南宫彤也不是瞎认的,傅姣姣年纪轻轻就能考榜眼当中州,主要是种的一手好菜,将她这个老婆子的胃给留住了。 “干娘在上,请受干女儿一拜!” 傅姣姣赌对了,她连忙下跪磕头。 江厌离在厨房也瞧见了,他就知道傅姣姣不会不攀这位高枝。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傅姣姣居然认南昭太上皇为干娘,那相当于将自己和当今圣上放在同一辈分。 傅姣姣心里门清,按照她这年纪,认干奶奶才是正常的,不过她就是不想走寻常路。 干女儿和干孙女,哪个地位高就不用明说了,她就是要南宫琉璃以后见到她,都要开口叫一声‘干婶’才成。 她做南宫彤的干女儿,就是要和当今圣上称姐妹! 南宫彤越看傅姣姣越顺眼,她如今也是有干女儿的人了。 第76章 你陪我睡,我什么都不做 认了干女儿,按照惯例南宫彤都会赏赐点什么,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老乞丐,便在心里记下。 后面她要给傅姣姣送份大礼才成。 傅姣姣现在也是如愿抱上大腿了,她也没想到一国太上皇吃了两顿她种的菜就认了她这个便宜女儿。 “干娘,明天我给您再做道新菜,给您尝尝。” “你可别一时对我老婆子好,以后就不管不顾了,我后半辈子的菜你可都要包了。” 南宫彤可不傻,她也不管傅姣姣是走狗屎运还是误打误撞的,她认了傅姣姣,她也不能吃亏。 “包了,包了!我福州也种了很多菜,只要您想吃,随时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如咱们写个字据,按个手印。” 傅姣姣还想白纸黑字加红手印,这样就算南宫彤后面不认了,也有个证据。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也是被逗笑: “我看字据手印就不用了,老人家看着就是个心善的,既能认下,便不会反悔。” 南宫彤见江厌离这样说,跟着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老太婆说话算话,既认你做干女儿,便不用什么字据。” “也是看您一大把年纪,还在外流浪,认您做干娘,也是想为您好好养老,不立字据便不立。我傅姣姣说到做到,往后只要您想吃我种的菜,便能吃到。” 傅姣姣也意识到,立不立字据都是形式上的,只要南宫彤答应了,就不会不认。 —— 傅家老宅内,静谧的夜色里,三间房皆已熄灯就寝。 江厌离正躺在地铺之上,他望向床上熟睡的傅姣姣。 “傅姣姣,你睡了吗?” 江厌离声音很轻柔,只见床铺上的人呼吸均匀,并没有回应他。 见床铺上的薄被没盖好,江厌离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想给傅姣姣盖好。 谁知,他刚抓住被角,便被一只手握住。 “厌离,你陪我睡好吗?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傅姣姣带着一丝倦意,慵懒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这若是放在之前的世界,或许会被认为是“渣男语录”,可在如今这个世界,却成了“渣女语录”。 江厌离犹豫了片刻,想到自己已经决定与傅姣姣在一起,便轻轻点了点头: “嗯,好!” 随即傅姣姣将身子往里挪动,让出足够的空间出来。 江厌离坐在床边,脱下鞋子,很自然地躺了下来。 他能感受到他躺的位置还有些微热,是傅姣姣的体温。 一想到孤男寡女一间房一张床,江厌离的脸上便一阵发热。 他只静静地躺着,不敢再说话。 傅姣姣微微侧身,她借着淡白色的月光仔细打量着江厌离的整个身躯。 江厌离那精致无暇的五官,完美的下颚线,直挺的鼻子,还有那双十分耐看有神韵的眼睛,每一处都让傅姣姣心旷神怡。 “厌离,你真好看。” 傅姣姣忍不住夸赞,声音中透着一丝暧昧。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在扫视他,听到这话,更加不敢看傅姣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既喜欢听傅姣姣这样说,又觉得不该发展的如此迅速。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此时有些害羞,这样的江厌离她更喜欢。 其实早在何平安那次事后,她为江厌离擦拭身子换衣服时,便将江厌离身上每一处都瞧过。 傅姣姣一想到江厌离白色里衣里那副身躯,就不由得有些燥热。 “厌离,还有不到两日时间,我有些等不及了,你今晚能给我答案吗?” 傅姣姣开始试探江厌离,她内心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江厌离给她一丝空隙,她便要乘虚而入。 江厌离听到这话,才微微转头看向傅姣姣。 此时的傅姣姣还有些小胖,却比之前显得清爽端正很多,傅姣姣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不过加上她那一对酒窝,倒是显得格外温润,让人看着很舒服。 “我愿意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的眼睛,说得格外认真。 在这个世界,一夫一妻制是很少见的,如果能遇到,他一定会格外珍惜这段感情。 只要傅姣姣能唯他一人,那他重走这一世便也值得。 “厌离,你……你能再说一次吗?” 傅姣姣其实已经听清了,她知道江厌离是答应她了,不过她就是想再听江厌离说一次。 “傅姣姣,我愿意!” 江厌离这一次说得比上一次还认真。 他是真的愿意,在他心里傅姣姣不是别人,是他此生的救赎,是一道光的存在,也是他真心喜爱之人。 “厌离,只要你答应我,那你便是我傅姣姣第一个男人,也将会是唯一的男人!” 此刻的傅姣姣满是激动喜悦,她家厌离真的答应她了,她怎能不开心。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这样说,也知道自己是遇到良人了。 “妻主,今晚可要厌离服侍您?” 说完这话,江厌离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傅姣姣也没想到江厌离这么快就改口了,只是这个称呼她不喜欢。 “厌离,我想让你喊我姣姣。” 傅姣姣轻声要求。 “姣姣~” 江厌离很配合傅姣姣,他如今已经将自己和傅姣姣系在一根红绳上,妻主让他怎么叫,他便怎么叫。 这一声“姣姣”很是好听,比傅姣姣梦里还让她酥麻。 “厌离,你再多叫几声!” 傅姣姣如梦中那样要求江厌离。 “姣姣~~姣姣~” 江厌离的声音温柔动听,这一声声叫下来,让傅姣姣嘴角都没下来过。 江厌离已经做好了服侍傅姣姣的准备,他伸手准备解开自己的衣带,不想,却被傅姣姣拦了下来。 “厌离,今晚不行,我想过段时间再……” 傅姣姣有些不好意思说的太明显,她想的是等自己瘦下来,再与江厌离一起。 江厌离停下手中的动作,前世今生他从未像今晚这般主动过,虽有些不解,却也听傅姣姣的停了下来。 “厌离,你再等我一个半月的时间,等我瘦下来可好?” “好。” 江厌离点头答应,他虽不在乎傅姣姣的身材,却也尊重傅姣姣的想法。 “既答应只你一人,顾白和子奇便要找机会与他们说清,早日还他们自由为好,若他们能找到自己爱慕之人,那我便成全他们。” 傅姣姣将心中安排说与江厌离听。 “子奇我倒不担心,可我担心顾白……” 江厌离微微皱眉,他知道顾白对傅姣姣一往情深,如果不是傅姣姣故意说自己有隐疾,恐怕早就侍寝。 “顾白最是体贴入微,我相信他能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第77章 回福州我们就偷偷的 “这事还是给顾白一些时间,等时机到了,再与他说为好。” 江厌离和顾白的关系向来很好,他知道如果直接和顾白说,顾白是接受不了的。 “那便听你的!” 傅姣姣见外面夜色已深,想着今晚她不做些什么,又觉得浪费。 只要她不过火,能刹住车便成。想到这里傅姣姣又开始打起江厌离的主意。 “厌离,你再喊我姣姣,要温柔热情点。” 说罢,傅姣姣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上,之后她触碰他回应,做了很多傅姣姣梦里才能做的事。 傅姣姣在江厌离一声声的‘姣姣’中沉迷到无法自拔,差点没刹住车。 —— 早晨一缕阳光透过窗缝,洒在床铺上。 江厌离醒来后,只见他脖子处有些许红痕,衣衫落在地面,显得有些凌乱。 他看向还在熟睡中的傅姣姣,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脸上红得有些发烫。 昨晚两人虽没有发生实质关系,却也是暧昧的让人无法说出口。 傅姣姣感觉到江厌离起身的动作,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 “厌离,早上好!” “早上好,姣姣~” 江厌离起身后将衣衫一件一件拾起,穿戴整齐,随后准备走出房门。谁知他刚转身就被傅姣姣拉住衣角,之后将他环抱住。 “厌离,你等等我,我收拾好和你一起做早饭。” “好,姣姣~” 江厌离已经不打算叫‘妻主’这两个字了,他应傅姣姣的要求,只叫‘姣姣’二字。 两人收拾妥当后,这才走出房门。 南宫彤起床后,跑到厨房左看右看的,最后目光落到江厌离的脖子处。 “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这话一出,江厌离拉了拉衣领,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干娘,您就会取笑我们。” 傅姣姣倒不觉得害羞,她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江厌离是她一个人的。 “干娘是过来人,你们小两口感情好,便晚点要娃,先过一两年的恩爱生活,等有了娃,以后再想这样,还是有些困难的。” 南宫彤提醒傅姣姣,她虽没这种困扰,但她看很多寻常恩爱夫妇都是这般。 “有娃也没事,以后有娃了就将娃给干娘带,我们小两口继续恩恩爱爱的,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你这算盘打的好,你倒不怕我把娃带坏了?” “干娘才不会带坏,只要干娘愿意带,我和厌离高兴还来不及。” 傅姣姣嘴上贫道,她说这话也是过脑子的,能当太上皇的孙女孙儿,首先起点就比别人高上许多,更何况教育问题。 “你能这么想便好,等你们有了,我再考虑帮你们带。” 南宫彤话说的不满,不过她确实也喜欢小孩。 —— 老宅的日子过的非常快,要走时,傅姣姣还有些舍不得。 一想到回福州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江厌离睡同一间房,就心里难受。 “厌离,回去之后,我想……” 傅姣姣还没说出口,江厌离就知道她想干嘛。 “可以,不过不能被人发现。”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答应下来,她才提着菜篮子上了马车,想着偷偷的也不错。 江厌离已经被傅姣姣吃干抹净,他也没想到已经这种地步,傅姣姣还能在最后一步放下他。 一想到老宅这两天的历程,江厌离心跳就不由得加快,脸上发烫。 他脖子处已经涂抹药膏不明显了,可身上还是有几处。 从老宅回福州的路上,傅姣姣看向江厌离愈发的炙热,她家厌离真是天上尤物,怎么看都好看。 一举一动间,都让她心动不已。 福州城—— 顾白提前收到来信,知道今日傅姣姣和江厌离会回来,特意提前将中州府宅的门敞开,在门口等候。 除了他,其余人都去了地里,就连南宫羽都在地里干活。 看到家丁小康赶马停下,顾白才上前。 傅姣姣和江厌离下车后,扶着南宫彤也下了马车。 “妻主,这位是?” “这是我新认的干娘,她老人家从今日起也住在中州府宅。” 南宫彤下马车后盯着顾白看了半天,她现在才知道傅姣姣不止一个夫君。 “你个小胖子,艳福真是不浅啊!” 顾白虽没江厌离好看,却也是另有一番风格,就单看整体都是让人眼前一亮。 顾白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变成了傅姣姣的干娘,但妻主的干娘便也是他的干娘。 “顾白,以后你与我一起叫大娘便成!” 江厌离知道顾白准备开口,提醒道。 “嗯,行!” 顾白不太明白,为何只能叫大娘。不过厌离让他这样叫,那他便和他一样这样叫。 几个家丁将车厢内的菜都拿进了府,傅姣姣带着南宫彤挑选房间。 房间选好后,因为一路奔波三人有些疲惫,便各自回房歇息,等待下工之人回来。 江厌离刚进房打算泡个热水澡,便被傅姣姣敲了门。 “厌离,开开门!” 傅姣姣是偷偷跑过来的,四周并无其他人。 江厌离将房门打开后,看到外面无人,便让傅姣姣进入房间,将门反锁。 只见房间的屏风后有一个大浴桶,上面还飘了几片花瓣,整个房间都雾气缭绕,还有淡淡的花香。 “厌离,我们一起可好?” 江厌离一想到和傅姣姣一起,便脸上发红发烫,现在可是大白天,他有些不敢。 “没人发现,回福州我们就偷偷的。” “就只是简单洗漱?” 江厌离询问傅姣姣,见傅姣姣点头,才松了口。 “那便一起。” 得到江厌离的应允,傅姣姣才开始行动起来。 不多时,浴桶内…… —— “厌离,你睡了吗?” 顾白的声音响起,江厌离只能红着脸回应一声。 “我已经睡下了,有事咱们晚点再说。” 顾白听到江厌离睡下了,便也不再打扰。 “那你好好休息,晚点再与你说。” “好!……唔~~” 傅姣姣一个轻咬,让江厌离发出闷声。 顾白刚要走就听到这声音,他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声音就是江厌离发出的。 “厌离,你没事吧?你能开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你吗?” 顾白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快睡着了。” 江厌离有些羞耻的看向傅姣姣,满脸的警告。 “那你好好休息!” 顾白听江厌离快睡着了,便也不再多疑,最后走远。 “傅姣姣,你在玩火?” 江厌离听到顾白走远,才对着傅姣姣说道,他从来没有当外人面发出过这种声音,这让他有些羞耻。 “下次不敢了!” 见江厌离有些生气,傅姣姣才服了个软。 第78章 北昭阿木塞故意讹诈顾白 两人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不知是傅姣姣之前做的梦太长,还是江厌离太过诱人,傅姣姣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 “就让厌离服侍可好?” “不成,我得把最后留到瘦下来再……” 傅姣姣还是坚持底线,她只想把最重要的时刻留到自己最佳的状态。 这场沐浴洗了很久,最后皮肤泛白才终了。 —— 在下工之前,傅姣姣又偷偷回到了自己房间。 江厌离也去寻找顾白,询问他有什么事要与他说。 “厌离,我有件事不好与子奇说,只能找你,我想你是懂我的。” 顾白一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就有些魂不守舍。 “顾白,你说便是!” 江厌离见顾白话里有话,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顾白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将事情全貌说与江厌离听。 “那日,我与家丁出门购买府宅内日常用品,在城中街道上撞到一个小男孩,将他扶稳后,他便朝着我笑,说让我随他去见一个人。” “我问他见谁,他不说话就跑远了,当时我并未在意,后来不出十米竟发现钱袋被偷。但我一路从未与人走的太近,除了那个孩子。” “我让家丁去寻那个小男孩,自己也打算去另一边寻找,结果就遇到了那个人。” 顾白说的有些隐晦,他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哪个人?” 江厌离询问,他回老宅加来回路程也不到七日,顾白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她穿的衣衫很奇怪,不是长衫而是拼缝的兽皮,披着整头的辫子。我观她外在不像是南昭之人,倒像是北昭。” “北昭?” 江厌离听到这话,面色十分警惕。 两国虽也相通,但大都是南昭之人去北昭经商,北昭之人却很少出现在南昭。 北昭之人一向不喜南昭饮食、制度,她们大多喜食谷物肉类,南昭每年有六成谷物粮食都卖给北昭。 “她手中拿着我的钱袋,询问是不是我的,我准备接过钱袋道谢,不想她不给我钱袋,还想让我请她去酒楼吃一顿。” “你答应她了?” “那钱袋里有不少银子,我想着吃一顿饭就能让她将钱袋还与我,还是值当的,便答应了。” “这种人就不该惯着她,不行就到府衙让魏晴、陈燕她们管管。” 江厌离最讨厌这种行径,他知道顾白人好,但这种人就该有人治治。 “我想着只是简单吃一顿饭,没想那么多便答应了下来,谁知她竟和那小男孩是同伙,两个人拿着我那钱袋里的银子就一顿吃。” 顾白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始没想那么多,后面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见菜点的差不多了,便伸手问她要钱袋,谁知这人不认账,还故意让那小孩将厢房锁住。” 江厌离越听越不对劲,不过他没有再打扰顾白,而是将事情经过都记在了心里。 五日前—— 阿木塞从北昭坐船游到南昭,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她从小便想来她阿爹的故乡南昭走一走。 阿木塞虽是北昭长大,身上却流淌着一半南昭的血,她的母王是整个北昭的最高统治者,她阿爹却只是个冷妃。 她从小就被母王带在身边,可她也会时不时偷偷的去冷营中看望她阿爹。 她知道母王和阿爹的关系并不好,但在她心里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乌托,我们下一站去哪个地方?” “福州,地图上写这里位于南中地区,是南中出粮大州。” “那便去福州看看。” 阿木塞带着小乌托共骑一匹马,来到了福州城。 她这次是奉母王之命到北昭长河处守阵练兵。 南昭和北昭这些年一直处于稳定状态,她每日除了练兵就是排兵阵。 北昭之人本就善战好战,在阿木塞看来就算练的再好,在不开战的状态下,都是无聊之举。 所以她决定带着她的小跟班,游到长河的另一边游玩几月,那里她从未去过,是她阿爹的故乡。 阿木塞这次出游南昭,身上的银子带的并不充裕,几月军中的月银已经被她花的差不多。 但北昭之人向来胃口大,南昭这边一盘子菜就那么一点还贵,最后她便想到劫人借银的办法。 阿木塞在街道边盯着来来往往之人,她本无意劫持男子,不料一位青衣清秀的儒雅男人从她跟前走过。 这男人与她阿爹口中描述的南昭男人一样,儒雅知礼,清秀而不妖娆。 阿木塞尾随顾白一路,她从未如此关注过一个男子,这男人的一举一动间都与她北昭男子不同,她说不上来,却不由得被吸引。 她想她以后大约是想娶这种男子为夫的。 北昭女人不同南昭女人的弯弯绕绕,她们遇到看上眼的男子,都是直接表明心意的。 哪怕那个男子已为人夫,只要他的妻主愿意转手,那北昭女人就可以带走。 她故意让乌托偷了他的钱袋,刻意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请吃饭。 “你想干什么?” 顾白有些害怕的看着阿木塞,他好心请她吃饭,这个女人为何还要将他锁入厢房。 “公子,你先不用害怕,我只是想与你说清这顿饭,我不会白吃你的,虽然我现在身上并无银子,但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阿木塞说的恳切,顾白这才放下心来。 “这顿饭就当我请你们,你将钱袋还我,让我走便成。” “可以。” 说着,阿木塞就假意将钱袋递给顾白。 顾白见这人松口,才上前接下钱袋,不想却被阿木塞握住了手臂。 阿木塞常年带兵习武,手劲还是有些大的,不过她没有想要伤害顾白,刻意控制手中力量,让顾白挣不脱也不觉得难受。 “你放开我,我是有妻主的人,我家妻主可是福州中州,你再不放开我,恐有牢狱之灾。” 顾白使劲挣脱,却怎么也挣不脱。 “公子,我是北昭阿木塞,我见你第一眼便喜欢上你了。在我们北昭的女子心中,人夫不算什么,只要你情我愿,我便会将你牢牢带到我身边来!” 阿木塞没有要放开顾白的意思,她只是想将话说清,她从未对一个男子动心过,这是第一次,她不会轻易放手。 “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顾白看厢房的门窗被那小孩锁死,客栈外都是嘈杂之声,他如今无论怎么做都对他不利,不如以静制动,见机行事。 “公子请坐。” 阿木塞松手放开顾白,做了个友好的手势。 第79章 最强猎手玩老鹰捉小鸟 顾白坐下后看起来很镇定,却心里慌得很。 眼前的女人长的不差,也不像恶人,不过他听到刚才那话,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了。 “公子,你的名字可否告知于我?” “不可!” “我刚与你表白,你可心中欢喜?” “不……” “公子,我将我所有的事都讲给你听,你听完再认真回答我。” “……” 顾白根本不想听阿木塞的话,但是厢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他又不得不听。 “我来自北昭,是北昭王的二女儿,我母王说我是所有孩子里最像她的,从小便将我带在她的身边。” “我阿爹是南昭人,他到北昭经商被我母王看上,便有了我。我阿木塞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对任何男子动过心,你是第一个能吸引到我的男人。” 阿木塞说的恳切,她只想毫无保留的将她所有事情都讲给顾白听。 她认为凭借她的一片赤诚是可以打动眼前之人的,如果不行,她便只能强取豪夺。 “我是有妻主之人,你与我说的再多,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我喜爱之人是我的妻主,不会是旁人。” 顾白见眼前人与他说这么多,才将这话说出口。 “你的妻主只是比我更早遇到你,如果你遇到的人是我,你便不会喜爱你的妻主。” 阿木塞信心十足,她是北昭男子都想嫁的女人,她阿爹虽不受宠,但她母王将她当成下一任君王培养。 除了她的阿姐,她相信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和她对比。 “我妻主才是最好之人,我就算提早遇到你,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顾白很坚定,他并不喜欢太过怪异之人,这人说她是北昭女王的二女儿,他不相信。 阿木塞见眼前男人说的坚定,也不慌,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 “我阿木塞是一个雄鹰般的女人,你看看便会知道。” 阿木塞说完,将身上兽皮大衣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抹胸。 “你快将衣服穿上,你这样是犯罪!” 顾白见阿木塞脱下上衣,吓一跳,他连忙起身闭眼。 “没有征求你的同意,我不会乱来。你睁开眼睛先看看。” 顾白听到阿木塞这话,才将眼睛慢慢睁开,不过眼前景象让他呆立当场。 阿木塞的身上有很多伤痕,好几处疤痕都已愈合,却形状可怖。 “这道,是我十岁时与我阿姐赛马,从马背上掉下来被尖石刺伤的。当时我为了能赢得我阿姐,带着伤口上马比赛,最后赢得比赛。” 阿木塞在顾白面前炫耀她曾经的荣耀,并没有在意身上的疤痕。 “还有这道,是我十三岁时为母王挡刀留下的。这道,是我十五岁带兵时与北昭最勇女人摔跤留下的,我虽带了伤,但我却赢了。” 顾白看着这大大小小的疤痕,心中有些不忍,这女人从小到大受的伤实在太多。 “我阿木塞向来是有情有义之人,想嫁给我的男人在北昭都是排长队的。可我听从我阿爹的话,只想找一个喜爱之人成婚。” “可你也不该找我,我们南昭的男人有很多,你只是见的太少了。” 顾白现在是相信阿木塞就是北昭女王二女儿,这满身的伤痕加上这女人真诚的面庞,让他不相信都不行。 “我三月前就来到了南昭,不说见过无数南昭男子,但也是见了不少。唯有你能让我忍不住追随,也只有你长在了我的审美里。” 顾白见这人就是个憨的,不管他怎么说,这人都不放过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你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答应你。” 阿木塞哪里肯罢休,在她们北昭,男人就和狩猎的动物一样,一旦松手,那便再难寻找。 “我不会放你走,除非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家住何处,还有你的妻主在哪儿。” 顾白有些头疼,傅姣姣和江厌离都回老宅了,他真的不想将自己的信息都告诉这人,如果他说谎,这人恐怕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叫我小白便成,其他的我不想告知。在我们南昭,只要是有妻主的男人,都不能和其他女子共处。男人声誉是男人的根本,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还是另觅良缘为好。” 阿木塞也不傻,她知道顾白在意什么。 “小白,只要我想要,你就跑不掉。我相信下次北昭使臣向你南昭皇上提上一嘴,你便会是我的。我只是想让你真心实意的了解我,爱上我,我阿木塞从来不会用这种手段去俘获任何男人,除非这个男人对我很重要。” “阿木塞,你究竟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成吗?这钱袋里的银子我也不要了,你都拿去,只要你放我走。” 顾白都快哭了,他当初就不该答应请这人吃饭,现如今他被这人关在厢房内很是被动。 “小白,我知道你现在还接受不了,但我会用我的行动让你知道我对你挚诚的心。” 阿木塞将钱袋还给顾白,说罢将门打开。 顾白见这人将门打开了,心中虽有疑虑,却还是拿着钱袋一声招呼都没打,慌忙往外跑去。 见人走远,乌托才进入厢房内。 “二王女,这男人不识好歹,不行咱们找个更好的?” “乌托,你怕是皮痒痒了?” 阿木塞看中的男人,怎么可能随意放过,她喜欢老鹰捉小鸟的游戏,她从来都是最强猎手。 乌托乖乖闭嘴,他可得罪不起这位。 “那我去盯梢?” 阿木塞给了个眼神,乌托立刻快步走出厢房窗户,从里翻到外面,又爬下了屋檐。 乌托是阿木塞收留的孩子,虽是男孩却骨骼轻盈,是她最得意的小帮手。 “小白,下次咱们再碰到,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阿木塞只是看起来有些憨,实际上还是很有些手段在身。 —— “这个女人叫阿木塞?” 江厌离询问顾白,如果他没记错,前世的阿木塞是北昭攻打南昭最狠之人。 而南宫羽后面和亲的人,就是阿木塞的姐姐‘阿木诺’。 “她说她叫阿木塞!” “后面她有没有来找你?” 江厌离急忙询问,他只知道这人很危险。 只见顾白点了点头,又将后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80章 送?那你先将北昭送给我 顾白慌忙回到中州府宅,乌托也一路跟随过来。 回来后顾白心跳不止,还好他跑得快。不过整件事仔细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想阿木塞大概是贪图他的银子,想吃顿霸王餐吓唬他的。 这样想着,顾白心里才好受许多。 不过自这天起,顾白就不敢随意出门,而是和抱玉他们一起,早出晚归。 晚上有陆子奇一起陪他睡,顾白也心安了很多。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睡梦间已经被人扛走。 顾白感觉自己全身没有着床的触感,才朦胧醒来。 刚睁眼,就看到有个蒙面人将他扛在身上飞走,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只能凭借月色看清他被这人带到了屋檐之上。 “醒了?” 阿木塞见顾白清醒过来,才将顾白放下。 “阿木塞?你将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赏月!” “……” 顾白坐在屋檐下,有些不敢向下看,他从未站过如此高的地方。 “小白,你和今晚的月亮一样清雅,我阿爹说南昭的男人如月如水,你就是我的月我的水。” “……” 顾白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人能悄无声息地将他带到这里,可见这人不一般。 阿木塞见顾白不理她,也不生气,她就这样静静的和自己喜欢的男子一起待着挺好。 “我知道你的妻主是福州中州,但她只是你们南昭五品官员,她比不上我。我是和你们南昭太女一般的存在,虽没见过你们南昭的太女,但我相信我比她还好。” 阿木塞这人天生就带着一般女人比不了的自信,她说这些只是希望顾白老老实实的随她回北昭,当她的二王妃。 “阿木塞,你若再纠缠我,我就从这屋檐之上跳下去!” 顾白威胁道,他也不想做到这种程度,但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好感。 “你不敢!” 阿木塞看着顾白的眼睛,声音很轻。她看人很准,一个人有多大胆,她只需要看上一眼便知道。 “我敢!” 顾白是真不敢,但他说出口了,还是战战兢兢的起身,假意往屋檐旁走去。 阿木塞只是微眯眼睛,她等着顾白往下跳。 顾白没注意到,他的脚边有块屋瓦已经碎裂,刚好踩踏了上去。 “啊~~” 顾白瞬间失重,整个人往下倒去,阿木塞也没想到顾白是真敢跳,她没有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好在她搂住了顾白的腰,又借力旁边的墙壁,才将顾白抱稳,安全着地。 顾白已经落地却不敢睁眼,阿木塞看着顾白这样,有些想笑。 “我以为是我看错了,结果却不是。” 阿木塞看到落在地下的砖瓦,才说出这话。 顾白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落在地面,只不过他的腰还被阿木塞搂着。 “阿木塞,你先放开我。” 看着顾白扭动着腰,阿木塞搂的更紧了。 “小白,你不要动,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顾白听到这话,才安静下来,他现在和阿木塞离得很近,他能看清阿木塞眼中的欲火。 阿木塞松开顾白,眼中恢复平静。但她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顾白看,就如一个猎人看到猎物一般。 “阿木塞,到底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顾白有些害怕,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一个女人。 “小白,你不要害怕,做我阿木塞的男人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等你家妻主回来,我再找你。” 阿木塞说完便离开了,顾白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阿木塞真是北昭二王女,以妻主如今的官位,怕是也无法解救他。 —— 顾白之所以没有直接和傅姣姣说,是因为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傅姣姣的前程。 陆子奇很多东西都不懂,如今只有和江厌离交待事情经过才是最佳的。 “顾白,你不要怕,她就算是北昭二王女,也不能在咱们南昭抢人。” 江厌离知道顾白的顾虑,但如今南宫彤在府里,阿木塞不敢轻举妄动。 “厌离,我只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先将这事和妻主说明,她知道该如何处理的。” 随后两人就去找傅姣姣将事情经过都讲了出来。 “顾白,她阿木塞敢当我面抢人,我傅姣姣第一个不同意,而且她肯定抢不走。” 傅姣姣想到顾白被这人欺负,就莫名火大。 就算她想放顾白自由,也不会让顾白处于刀口之处,不去管他。 她一定会保证顾白和陆子奇的后半生是自由快乐的,而不是让人随意折辱的。 “妻主,可她是北昭二王女!” “不管她是谁,只要她现在还在南昭,我就不会让她在我的地盘放肆。” 顾白没想到傅姣姣语气那么硬,顿时心安不少。 “门外有个女人带着小孩来访,大人可要见?” 家丁来报,傅姣姣也没想到这人这么着急就上门来了,不由得一愣。 “让她进来!” “是,大人。” 顾白本想随傅姣姣一起去,却被江厌离拦了下来。 “让妻主解决就好!” “可……” “顾白,你随我一起去请个人。” 江厌离说的这个人就是南宫彤,南宫彤是整个南昭的太上皇,身边随时有暗卫守护。 阿木塞就算是北昭的二王女,她也不敢造次。 —— 中州府宅的正厅内,阿木塞正抬头用下巴打量着傅姣姣。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顾白的妻主?她瞧着还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就这种人也配? 傅姣姣瞧着阿木塞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家顾白就是被这个女人欺负了。 “我是北昭二王女阿木塞,我看上你的丈夫顾白,你现在将他交出来送与我便成。” 傅姣姣听到阿木塞这话,笑出了声: “哈哈,送?那你先将北昭送给我,我再与你协商这事!” 阿木塞被傅姣姣这话气的牙痒痒,她从未见过口气如此大的人。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喜欢顾白,只要你将他送到我身边,你要金银我便给你金银,要美男我也可以给你。我们北昭的男人和你们南昭不同,美艳程度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只要你松口,我下月便给你送来。” “北昭男人是真不行,我老太婆年轻时也收过几个入房内,腰杆都快断了,几日便腻歪。” 南宫彤被江厌离扶着走入正厅,她听到她干女儿现在被一个北昭女人挑衅,便想出来看看热闹,顺便帮下忙。 第81章 你怎么长的像我孙子? 阿木塞听到声音看向南宫彤,这一看不得了,她的神色开始有些紧张。 这人,她小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她才五六岁,母王带她到营帐中,让她给这人请过安。 就连她母王都对她非常敬重,她没记错的话,这人现在应该是南昭的太上皇。 “还是干娘说的对,你们北昭男人要真那般好,那你干嘛还看上我们南昭的?” 傅姣姣附和着南宫彤。 南宫彤年纪大了,她根本就认不出来眼前这人是谁。 “奶奶,我是北昭阿木塞,我小时候还见过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阿木塞从小就会认人,能被她牢牢记住的人不算多,但她母王和阿姐身边的人,她一个不落。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阿木塞竟认得南宫彤。 南宫彤也是细细打量后,才记起来。 “你是北昭王的大女儿?哎呀,你竟长那么大了?” “奶奶,我是二女儿阿木塞,您说的是我姐姐阿木诺。” 阿木塞也没想到南宫彤不记得她,不过想想也是,都过去十几年了。 “哦~~记起来了,你是老二!我听说你想抢你干叔,你这事可就不地道了。” “干叔?” 傅姣姣想了下,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这是我干娘,你叫我干娘奶奶,那你不得叫我干婶,顾白是我夫君,那不就是你干叔。” 阿木塞语塞,南宫彤又不是她亲奶奶,这个乱七八糟的辈分,她可不认。 “我叫奶奶是尊重,我与你同龄人,小白与我们也是同龄人,他可不是我干叔。” “不是,你也不能抢!你一个北昭的二王女来我们南昭抢人夫,这不合理。” 南宫彤也跟着点头,有她老婆子在,这北昭小娃娃就做不了什么。 阿木塞见南宫彤也在帮傅姣姣,她也知道事情发展比她想的更糟糕。她原以为一个五品中州奈何不了她,却不想这人背后有棵大树。 “奶奶,今日不知您也在,不想失了礼数,阿木塞这便走。” 阿木塞向来都是敢屈敢伸之人,她临走前还炙热地望向顾白。 “小白,我们来日方长。” 顾白不敢抬头看阿木塞,他每次触碰这人的眼睛,就觉得有些胆战发寒。 他也不明白为何阿木塞突然放手了,好在他听厌离的话,请来了大娘。 看到阿木塞已经走了,傅姣姣也放松了下来。 “干娘,凭您几句话,就能将这什么北昭二王女赶走。看来您可不是什么叫花子、老乞丐。” 傅姣姣故意这样说,南宫彤的身份还是要她自己点破为好。她和厌离两个人再陪着演下去,可就露馅了。 “我要说我老婆子是太上皇,你可信?” 南宫彤看傅姣姣狡黠的模样,就猜到傅姣姣肯定是看出来她不是普通的老乞丐。 “干娘,您要是太上皇,那我傅姣姣不就和当今圣上同一个辈分。” “那是,谁让你是我干女儿!” 之后两人我一言你一语的,将话都云里雾里的说清了。 站在旁边的江厌离只跟着笑而不语,而顾白则有些发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厌离,大娘她?” 江厌离点了点头,随后拉着顾白离开。将回老宅路上遇到的大概过程都说与顾白听,除了那件事。 —— 阿木塞离开中州府宅后,并没有走远。 她对顾白念念不忘,还是想找机会将顾白带回北昭。 “二王女,那人可是南昭太上皇,她身边暗卫都是这世间绝顶高手。我瞧那胖子的另一个丈夫更好看,要不我们还是去找其他男人吧,说不定更好看!” 乌托刚说完就被阿木塞垂了一脑袋。 “啊!好疼,您轻点。”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这世间好看的男人多的是,但能遇到有感觉的男人却寥寥无几。小白的好看,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我阿木塞看上的男人,怎会差?” “可我们抢不到啊!” 听到乌托这话,阿木塞陷入了寂静,片刻后说道: “这世间,没有我阿木塞抢不走的男人!” —— 中州府宅的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傅姣姣和所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唯独南宫彤看了使劲摇头。 “那么多男人,你怕是要忙死哦!” 傅姣姣听到这话,只是抿嘴一笑,也不否认。她可从来没想过同时拥有那么多男人,现在只是表象。 “哎,我说,你怎么长得像我孙子?” 南宫羽刚进门就看到了南宫彤,他从来不曾慌乱,如今也是如坐针毡,不敢抬头相认。 “大娘,可能只是长的像。” 江厌离在帮南宫羽打掩护,若抛开前世种种,只单论南宫羽这个人,他也是真心实意想要相交的。 南宫羽微微低头,跟着点了点头。 他是真不敢现在就和他皇太奶相认,他这次出宫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被母皇知道,下次他可不能这么容易出来。 他在福州待的时间不久,是真心喜欢这种生活,这里虽受苦受累,但也是收获很多。 南宫彤早在南宫羽进门就认出来了,她之所以故意这样询问,看看她孙子的反应。 看这样子,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又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开吃起来。 “干娘,我特意让家丁给您做的‘白糖拌番茄’、“干煸豆角炒肉”,您尝尝味道。” 傅姣姣看在眼里,也是帮着江厌离,故意将话题扯开。 南宫羽不清楚皇太奶为何会认傅姣姣为干女儿,但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现在傅姣姣和他之前认识的傅姣姣,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相差甚远。 —— 晚饭后,夜刚深,傅姣姣就如泥鳅一般钻入江厌离的房里。 “厌离,你今日身上怎么比昨日还香?” “与昨日一样,并未有其他的变化。” “厌离,你今日外衣怎变薄了?” 说罢,傅姣姣伸手拉开衣带,差点鼻血喷涌出来。 此刻的江厌离里面不是平时穿的里衣,而是穿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的…… 江厌离知道用这种手段俘获女人的心,是不耻的,但傅姣姣喜欢,他就愿意大胆尝试。 “姣姣,你可喜欢?” 江厌离从前世到今生从未这样过,他一向知礼端正,前世最多也只是和南宫琉璃拉过手,仅此而已。 他认为他不可能为了哪个女人去做这种青楼勾栏之事,但他还是为了傅姣姣做了。 “厌离,我是喜欢,但我还是更喜欢你能按照自己舒适的样子来,而不是刻意这般。” 第82章 两个有病的男人 傅姣姣自己在梦里怎么来都成,但放在现实中,她还是要尊重江厌离本人的。 “这是厌离自愿的,只要姣姣喜欢。” 江厌离说的真诚,在他的认知里,眼前这人是他的余生,虽觉得害臊,却也是情愿的。 “厌离,有你真好!”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是为了她才会如此。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她穿越到这个女尊世界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不太一样。 她变得有些馋,总是做梦,有时还控制不住自己,但她只对江厌离一人这样。 不等她多想,便拥香入梦,情意绵绵…… —— 一大早,中州府衙就围了很多人,傅姣姣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他的面前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被白布盖着,看起来不像是有生命体征。 “请中州大人为草民做主!” 男人哭的伤心欲绝,嘴里还不时喊着‘为他做主’之类的话。 陈燕从府衙出来就看到了傅姣姣,她笑着跑过来: “大人,您回来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 傅姣姣询问陈燕,她才走几天,一回来就看到这种情景。 “大人,您先不要管他,您先进府衙,咱们再慢慢说。” 今日魏晴带帮工去地里,陈燕特意在府衙等傅姣姣。 “这人已经在门口跪了三日,好多人都让他将那女人的尸体埋了,他就是不肯。如今那女人尸体怕是已经开始腐烂,您还是离远点好。” “他是有什么冤情吗?” 一个人带着尸体,跪在府衙三日,傅姣姣认为这人肯定有天大的事。 陈燕都不好意思开口,还是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那男人只是个通房,连侍妾都不算。尸体是他家夫人,听说就是那个的时候,猝死的!要是个正常男人遇到这事,早就将尸体埋了,可不敢到外面说,可他倒好,正房不追究,他还要告正房害死的。” “验尸了吗?” 陈燕将验尸结果呈给傅姣姣看,傅姣姣看完也觉得这事不好处理。 “死者生前根本没吃药,就只是喝了点壮阴酒,太过亢奋导致的。” “可不是,那男人对验尸结果不满意,非说是正房害死的。” “正房你见过没有?” “没有。” 傅姣姣总觉得这事,可能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但验尸结果都是正常的,怎么看都是一件突发事件。 “陈燕,你将那男人带进府衙,他总在在门口跪着也不是个事。” “好的,大人!” 陈燕接过话,便将余永带了进来,让人将尸体抬进了院中。 —— “大人,请您为草民做主!” 余永刚进衙堂,就朝着傅姣姣跪拜。 “余永,你对验尸结果可有疑问?” “我家夫人身体一直强健,不可能猝死,草民认为夫人之死与正房有关。” 余永虽是通房,却和自家夫人感情非常好,正房一直看不惯,正房就是个妒夫,眼里容不下他。 如今夫人一死,他下半辈子也就没了。 “你可有人证物证?” “目前没有,但我确定就是正房害死的。夫人走的那天晚上,正房只是过来查看了下,便不再理会,还笑着说夫人死有余辜,看上去像是事先知道这事一般。” “他还扬言要将我和夫人一起埋了,成全我们。正房就是个蛇蝎心肠,每次夫人来我房中,他都会趴窗户边磨菜刀,样子很是吓人。” 傅姣姣听余永的话,也觉得正房有杀人动机,但无凭无据,便不能断言人是他杀的。 “大人,正房带到了。” 陈燕这时带着一个半边脸被烫伤的男人走入衙堂。 这男人走进衙堂,先是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余永,才开口: “大人,这余永想跪,你便让他跪呗。我倒想看看他能跪到何时?” “石良,见到大人需要先行礼!” 陈燕提醒后,石良不但不行礼,而是转头跑到院中一屁股就坐在尸体上。 现在天刚热,尸体放了有三天,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石良就和闻不到似的,还一把将白布掀开。 傅姣姣看石良去院中,她也跟着去,结果就看到这一幕,弄得她差点把早上吃的都吐出来了。 “妻主,你现在看上去比我还丑,哈哈哈哈……只有你这样,才不会嫌弃我丑。” “石良,你快起来,夫人都走了,你还亵渎她的尸体。” 余永一把将石良推开,将白布盖好。 傅姣姣只觉得眼前这两个人都是疯了,她屏住呼吸,用手捂住口鼻,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燕,你先让人将尸体抬出去,找个宽敞的地方放着。” “大人,这案子我看要不算了,还是将人赶出去吧!” “你先将尸体弄出去,其他的等你回来再与你说。” 陈燕听到这话才住嘴,她当衙役好几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案子。 简直是疯子与疯子之间的较量,一个是无凭无据带着尸体讨公道,还有一个是看着就不正常。 几人刚想抬尸体出门,就被石良拦下。 “你们要干嘛?这是我的妻主,谁都不能打扰。” “妻主,我是石良,你的石良来了。你在地府如今过的可还好?至今我都没让人给你烧纸钱,你要是在地下没钱用了,你就今晚托梦给我。只要你开口说除我以外再无其他男人能让你心动,我就给你烧纸钱。” 石良嘴里念念有词,他深情看向白布,不让任何人抬尸体。 不想石良又变了一张脸,神色淡漠的可怕。 “妻主,你要是真心喜欢徐永,你就将徐永也带下去。等他死了,我就给你们葬在一起。这样你们就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徐永看着石良这样,他跪在地上朝向傅姣姣哭诉: “大人,您都看到了,夫人之死肯定是正房害的,您为草民做主啊!” 傅姣姣感觉这两个人都是有点病的,一个是被迫妄想症,还有一个是精神分裂。 “陈燕,你将尸体和这两个人都赶出去。” 一个无厘头的案子,牵扯出两个有病的男人,傅姣姣突然觉得还是专一保平安。 以前在新闻里,也经常看到三角恋打架拉扯,围堵出轨抓小三的,甚至还有情杀的。 看着两个男人和尸体被赶出门,傅姣姣松开了口鼻。 “大人,这案子?” 第83章 如果妻主不要他,那他便走! “他们要闹就让他们去县衙闹,无凭无证的,验尸也没问题,怎么看都是一桩无厘头的案子。” 傅姣姣只觉得耳边总算清净了,不过还有一事她想不通。 “陈燕,为何之前中州府衙那么清净,都没人上门喊冤,现在却有人无凭无据的找上门来喊冤?他们不应该先去县衙,县衙若处理不了,再由县衙传到中州府衙来?” “大人,您上次那场案子断的非常好,现在已经传遍福州城内外。很多人都是冲着您公正的名号,直接到中州府衙来的。” 傅姣姣觉得还是清静点好,要天天遇到这种案子,她哪有精力去地里忙活? “陈燕,以后直接来中州府衙的,都让他们去县衙,无凭无据的更不要理会。若他们真有冤情,便帮他们写状纸,我抽空看看。” “好的,大人!” 随后陈燕便将傅姣姣说的,都传了下去。 —— 看着外面天色尚早,傅姣姣和陈燕两人骑马去城外地里。 南宫彤已经很久都没有关注朝堂之事了,她也是今早才听魏晴说,南宫琉璃要求南昭各大洲增加一倍出粮。 听到这事,她是有些生气的,不过看到傅姣姣将这一千亩打理的这么好,气又消了不少。 她此时正在大棚里闲逛,魏晴陪着她。 傅姣姣来地里第一时间就是找到江厌离,昨晚两人很晚才睡。 “厌离,你别把自己累到了,这地里的活有帮工们,你要不先歇会儿?” 听到傅姣姣的声音,江厌离才放下手中的农具,抬起头来。 “妻主,我不累!” 江厌离和傅姣姣互望时,两人眼中都是彼此,眼中的情愫已经浓到是个人就能看到。 顾白看两人这样子,心里也是明了,故意开玩笑道: “妻主,你怎不问问我累不累?” 在顾白看来,傅姣姣喜欢江厌离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是女人,他也会喜欢江厌离这样的男人。 男人看男人,有时候比女人看男人还准,江厌离在众男中,算的上是仙品。 “顾白,你要累了,你也休息一会儿。” 顾白知道傅姣姣讲的是客气话,他心思细腻,都看在眼里。 自妻主和厌离从老宅回来,他就有种预感,总觉得妻主的隐疾可能是假的。 还有那天江厌离在房中发出的声音,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对劲,他怀疑当时妻主就在房里。 顾白还是想找时间和江厌离问清楚,如果傅姣姣没有隐疾,那他想为傅姣姣侍寝,再给傅家生个孩子。 其实顾白对傅姣姣更多的是‘责任’两字,他能接受傅姣姣同时拥有其他男人,江厌离可以,陆子奇也可以,不过若是个不安分的外人,就不行。 傅姣姣离开的几日里,乐衣游在陈燕的泡男秘诀攻势下,两人已经有了实际关系。 两人正偷偷的在地里谈情说爱,好不快乐。 —— 南宫羽自昨晚吃完饭,便没再上中州府宅,就连地里也没去。 “阿怜,你觉得傅姣姣是个怎样的人?” 南宫羽有些心不在焉,他这次出来也是好奇心所使,却不想现在他对这人产生了浓厚兴趣。 “三皇子,我觉得傅姣姣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阿怜虽接触不多,但一想到傅姣姣年纪轻轻就是福州中州,不光能治理衙堂,还将一千亩地种的如此好,从里到外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只觉得这人是有些本事的。 南宫羽听到阿怜这话,有些想笑。整个南昭有能耐的人实在太多,他总觉得傅姣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阿怜,你说我是回宫好,还是再玩一段时间?” “三皇子还是回宫好,太上皇就住在隔壁,我相信她肯定看出什么了。咱们还是乖乖回去为好。” 阿怜提议,他是真心希望南宫羽回宫。 “我若回去,下次便不知到何时才能出来。” 南宫羽有些犹豫,他有些舍不得那么快回宫,皇太奶虽没说什么,但他也不好每日往那边去。 “阿怜,今晚我想单独去见一见傅姣姣。” 南宫羽想的是,临走前和傅姣姣打声招呼再走。其实也是有私心想近距离接触傅姣姣,他越是好奇就越想触碰。 —— 下工回来后,吃完饭,顾白就去找江厌离问话。 江厌离还以为是傅姣姣,洗漱完还特意穿了一身红衣,只因傅姣姣喜欢红色。 听到敲门声,江厌离整理了下衣衫,将房门打开。 “厌离,你今日怎穿成这样?” 看江厌离这红衣装扮,顾白只觉得惊讶,他还能隐隐约约闻到房内有淡淡花香。 “顾……顾白,你怎来了?” 江厌离有些错愕,他连忙将一件白衣披在身上。 “厌离,你能和我说实话吗?” 江厌离此时也隐约想到顾白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假装镇定询问: “顾白,你想问什么?” “妻主是不是没有隐疾?” 江厌离将顾白拉进屋内,随后将门带上,这才向顾白点了点头。 “那你与妻主是不是在老宅就……” 见顾白停顿,江厌离还是点了点头。 “厌离,那你为何不与我说这事?是怕我抢了妻主吗?” 顾白有些生气,他生气江厌离不和他说,也生气自己那么晚才知道。 “顾白,你既然已经猜到,那我只能将我与妻主之间的事与你说清楚。” 说罢,江厌离拉着顾白坐下,将事情经过都说给顾白听,除了重生之事。 顾白就静静的听着,江厌离以为顾白听完后会很生气,却不想顾白看上去十分平静。 “顾白,这是我和妻主之间的约定,我知道你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之后就讨厌我,今日我与你说清,也是希望你做好后续准备。” “厌离,你不用自责,这是妻主自己的决定,我不怪你。” 顾白连说话声音都变得十分平静,他以为他会醋意大发,但他没有。 他现在只是有些羡慕江厌离,能得到傅姣姣独一无二的爱,能不与其他男人共侍妻主。 “顾白,如果你不想拿着身契离开,你可以留下来,妻主会保障你和子奇的后半生。” “厌离,你暂且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只是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等我做好后续安排,我自会离开。” 顾白选择让路,他一向是最会为别人着想的,如果妻主不要他了,那他便走! 第84章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妖精 “顾白,你恐怕还走不了,我和妻主也不打算让你走。阿木塞是北昭二王女,你离开了,她一定会去找你,如今你还是在府宅为好,你能留下来吗?” 江厌离说这话是认真考量过的,他知道这事对顾白不公平,但放顾白走,他是不放心的。 “若我留下来,是以什么名义留呢?是傅姣姣的夫君还是旁人?” ‘旁人’两个字说出口,顾白心中有些痛,他一直把傅姣姣当自己的妻主,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如今这般,他留下来只是自取其辱。 “顾白,你可以是家人是朋友,你和妻主本就清清白白,若你后面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人也对你好。只要你幸福,我们会尊重你的想法。” 江厌离从来没把顾白当过外人,只是他和傅姣姣才是局中人,他也是不想把顾白也牵扯进来,才这样说。 “家人?朋友?这话说的是很好听,可只要我还在傅家一天,我就想和妻主生活下去。厌离,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干涉你们之间,你能忍吗?” 顾白在试探江厌离,只要江厌离松口,他就有机会继续待在傅家,过上他之前想要的日子。 江厌离欲言又止,事情远比顾白想的要复杂很多,他能和傅姣姣同频是因为他们之前并不是这个世界的。 傅姣姣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而他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来。 现在不光是他和傅姣姣的感情问题,而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特殊性,还有未来的走向。 傅姣姣的世界是一夫一妻制,他江厌离重来一世才遇到这般良人,他只想独得傅姣姣的爱,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不打算分享丝毫。 “厌离,只要你松口,哪怕妻主不喜我,只要她留下我,我为傅家生下一女半儿便成。你和妻主就正常过恩爱生活,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顾白,对不起!” 听到江厌离这话,顾白知道自己一丝希望都没了,瞬间眼眸都黯淡了下来。 “那我便不再打扰你们,愿你们结首同心,恩爱如初。” 顾白留下这句话后,便自觉走出了房门。 江厌离希望顾白留下来,但他现在只能看着顾白走远…… —— 傅姣姣刚准备出门,就看到南宫羽站在她门前,她往窗外望了望,大概知道这人是翻墙进来的。 “傅姣姣,我明日便要走了,特意前来与你说一声。” 南宫羽又穿回了自己平日的衣衫,从素雅又变成了华丽魅惑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 听到傅姣姣平淡的语气,南宫羽心中有些不满,到底是不满什么?他也不知道。 “我们能聊聊吗?” “我们需要聊什么吗?你不应该去找厌离聊聊?” 傅姣姣有些不解,她和这个男人可接触不深。 南宫羽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入傅姣姣的房里,打量片刻后,便坐了下来。 看来这天是非聊不成了,傅姣姣将房门敞开,随后也坐了下来。 “傅姣姣,你为何短短数月就从一个烂赌鬼变成了福州中州?” “你真的只是阿羽?而不是另有身份?” “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南宫羽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更好。 “原来你是三皇子,难怪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与其他人不一样。” 南宫羽看傅姣姣很镇定,看样子应该是事先就知道他的身份。 “傅姣姣,你刻意接近我皇太奶到底是存了什么目的?” “你皇太奶是我干娘,你就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你干婶,你觉得合适吗?” 傅姣姣开始在南宫羽面前摆架子,她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事越解释只会越模糊。 南宫羽看上去就不是好糊弄的人,她还是不解释为好。 南宫羽见傅姣姣这样,也知道如今问不出什么,他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傅姣姣走去。 傅姣姣准备起身,却不想被南宫羽按住肩膀,力度虽不大,却刚好让傅姣姣起不来。 “你……你想对你干婶干嘛?” “傅姣姣,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罢,南宫羽俯视着傅姣姣,脸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眼睛不到两指宽。 南宫羽的美,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一种美,带着神秘魅惑之感,妩媚的能让万千女人酥麻。 傅姣姣除了江厌离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那么近,加上这个男人还长得如此祸国殃民。 瞬间欲火焚身之感袭来,她只觉得自己这副身子实在不争气,连忙将眼睛闭上。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之类的。 南宫羽对傅姣姣的反应很满意,不由得嘴角向上。 “傅姣姣,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也不是山中的饿狼,我只是一个柔弱的男子。” 南宫羽的气息都喷洒在傅姣姣的脸上,傅姣姣连忙屏住呼吸,这男人真是有毒,就连呼吸都是幻情术。 “你能离我远点吗?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妖精。” 傅姣姣睁开眼直面南宫羽,只要她内心坚定,这都是过眼云烟。 “傅姣姣,你在怕什么?是怕我吃了你吗?” 南宫羽用另一只手抚上傅姣姣的下巴,让她与自己保持平行。 “你一个三皇子,身份尊贵无比,你知道你现在在调戏人妻吗?” 傅姣姣用手将南宫羽的手抚开,表现出一脸的抗拒。 “我只是想近距离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如今看来,你与其他女人是一样。” 说完这话,南宫羽松了手,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打量着傅姣姣。 “看也都看了,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傅姣姣一直在强忍燥热,起身走到门口,做了个好走不送的手势出来。 “怎么?我要是不离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南宫羽不打算走,他还起身坐在傅姣姣的床铺上。 “你……你要是不走,那我先走了!” 傅姣姣也不理会南宫羽,她直接出门准备去找江厌离。 南宫羽看傅姣姣这样,竟笑出了声: “哈哈~~这傅姣姣还挺好玩的!” 他这次也只是好奇心所使,想假意试探傅姣姣,不曾想她竟如此慌乱。 第85章 给顾白的和离书 傅姣姣走到江厌离房门口,吹了下晚风,才敲门进入。 “刚才顾白来过,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我与他说的很明白,但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走。” 江厌离说话时,眉头有些微皱,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让顾白离开。 傅姣姣也没想到今晚两人都碰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她走到江厌离跟前,用手抚过江厌离的眉头使其舒展开。 “厌离,我去找顾白谈谈。” “姣姣,你若想留下顾白,我……” “你放心厌离,我傅姣姣这一生只你一人,顾白的事,我来解决!” 江厌离原本差点松口,让傅姣姣接纳顾白。听到这话,他只点了点头。 江厌离虽不想让傅姣姣去接纳其他的男人,但有时候他又有些不确定,在这个女尊世界,大多女人都有多个男人陪在身边。 哪怕傅姣姣是个例外,也不能避免有其他男人想与他同吃一杯羹。 此时的江厌离内心很清楚,他也想让自己自私自利点,可顾白不是别人,他不放心顾白离开傅家。 北昭的阿木塞太过危险,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白落入狼口。 与其这样,不如松口,只要傅姣姣想,他就算不愿意,也能接受下来。 可傅姣姣并没有松口,江厌离瞬间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庆幸。 —— 傅姣姣敲开顾白房间的门,见开门之人是陆子奇。 “妻主,你怎么来了?” 刚才听到敲门声,陆子奇见顾白像是没有听到般,埋头在书案边算着账本,这才下床打开房门。 “子奇,我找顾白有点事,你能披上外衣去外面待会儿吗?” “哦,好的!” 陆子奇挠了挠头,他虽也好奇,但还是乖乖听傅姣姣的话,披上外衣走了出去,临走时还将房门带上。 “妻主!” 顾白看到傅姣姣后连忙起身,还是习惯叫傅姣姣一声‘妻主’,此时他眼角有些红,像是刚才偷偷哭过。 “顾白,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傅姣姣让顾白坐下,她从袖口掏出两张纸递给顾白,示意顾白先看看。 顾白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大大的‘和离书’三字,虽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傅姣姣知道这事不能拖,当初她刚来的时候,就打算放他们走,他们毕竟是原主赎身后,才到傅家的。 她起初也是懵懵懂懂,第一是不想露出破绽让人起疑,第二也是明白男子在这世界的艰难,才故意说自己有隐疾。 却不想随着一桩桩事情发展,最后她爱上了江厌离。顾白是很好,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是不能接受多夫制度。 虽知来这世界一趟,享受也很重要,多些艳福也无妨。 但她从小本分,道德感就强,她还是希望遵循本心,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顾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厌离已经将事情经过与你说了,我就不过多表述。这和离书上,写了我对你和子奇两人的保障,你好好看看。” “上面写的很清楚,你们二人与我一直是清清白白的。虽多了一纸,你们却还是傅家的人,只要我傅姣姣还在这世上一天,便不会让你和子奇无处可去。” “我们可以像家人、朋友一般关系在一起,和之前是一样,只是你不用再喊我妻主。现在福州出粮之事迫在眉睫,只要你愿意,每日银子还是你来管理。” “顾白,你好好想想,你若要走,子奇是否也要跟着你走?走了以后要是再碰到阿木塞,你该如何?” “我不能忍受你被其他女人随意欺负,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能保证你过得自由自在,简单快乐,子奇也是。” “如果你真的要走,我就将傅家老宅过给你,那宅子虽破旧,但也是一处容身之地。” 傅姣姣说的恳切,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不会为了原主的错,去惩罚自己,她只是实话实说。 顾白看着纸上的内容,半天没说话,他知道是自己得寸进尺了。 若放在以前,妻主能不打骂他,能戒赌就已经很好了。他只是看如今妻主变的越来越好,心里的期待感拉的太高,才会这般。 若放在外面,只听过休夫,却很少见到和离。 如今傅姣姣写的是和离书,还为他安排好往后的日子,他再不答应就显得恬不知耻。 “傅大人,你既写了和离书,那我顾白就不再是你的夫君。你希望我离开我便离开,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来,那我便留下来。” 顾白说这话时,心里十分难受,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顾白,我希望你留下来!” “好,那我便留下来。” 见顾白答应,傅姣姣这才起身将房门打开,让陆子奇进来。 “顾白,你与子奇说一下,我先走了!” 傅姣姣知道这事长痛不如短痛,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佳方案。 看傅姣姣前脚一走,陆子奇就上前询问顾白: “顾白哥,你为何哭了?” “子奇,我们以后不再是妻主的丈夫。” 顾白用手抹干泪水,强装镇定和陆子奇解释。 “不是丈夫,那我们是什么?” 陆子奇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妻主好,他能帮着妻主干活就好。 “可能是家人,也可能只是朋友。” 顾白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傅姣姣既然希望他留下来,那他便留下来。 因为他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哪里又是他的容身之处? —— 今晚有好几人都无法入眠…… 傅姣姣平躺在江厌离旁边,她在想之后出粮之事。 江厌离在想日后他该如何与顾白相处。 南宫羽在想今晚他刻意靠近傅姣姣时,傅姣姣的反应。 以及顾白,他在想从他被卖到傅家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恍惚间他又想到了阿木塞,这个危险的女人。 阿木塞看他的眼神,还有阿木塞对他做的种种事情…… 顾白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刚收到和离书,就莫名想起其他的女人,而感到不可思议。 阿木塞这人,他只是害怕,但从不讨厌。 从没有一个女人和他说过那般直接的话,他怕阿木塞,却也能将她牢牢记在心里。 第86章 我不可能随你回北昭 夜深,中州府宅有个家丁鬼鬼祟祟的潜入顾白房中。 此时陆子奇已经熟睡,只有顾白还没睡着,他借着月色感觉到刚才窗户被人打开过,还看到一道黑影在房中闪过,立马警惕出声: “是谁?” 顾白刚出声就被潜入之人捂住了口鼻,随后便晕了过去。 阿木塞想了两天才想出来这个办法,他趁着中州府宅家丁晚上出府喂马,刻意将人打晕,扮成家丁模样混入进来。 还偷偷让乌托将蒙汗药撒在手帕上,防止顾白清醒过来。 她抱过顾白,将顾白扛在身上,蹑手蹑脚的翻窗而去。 她将顾白放在宅院的一棵树下,用事先编织好的树叶做了掩盖,随后脱下顾白的外衣,将包袱里的黑衣套在顾白身上。 不想顾白外衣里,掉出来一张纸,阿木塞将纸捡起来,就塞入怀中。 随后按照她的计划,从南宫彤暗卫的视线下逃脱出来。 她已经让乌托提前将马车牵到城门外,看着肩上的顾白,阿木塞知道这个男人始终会是她的。 —— 为了方便,阿木塞用劫持借来的银子,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乌托见阿木塞带着人赶到,轻轻作了个鸟声提示。 阿木塞将人温柔放置马车上,随后拍打马的屁股,朝着北昭的方向飞奔。 只要她能将顾白带出南昭,那顾白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掌心。 大概赶了一夜的马车,现在三人已经离开福州的地界。 乌托换手赶马,阿木塞进入马车内部,仔细观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顾白,时而温柔的想将这个男人现在就占为己有,时而又克制自己。 想到刚才放入怀中的那张纸,阿木塞掏出查看。看完纸上的内容,阿木塞看向顾白时更加的炙热。 “小白,你终归只能是我的,就连老天都待我不薄。” 马车的摇晃颠簸,加上蒙汗药已经失效,顾白从马车的床榻上醒了过来。 “小白,你醒了?” 顾白刚睁开眼,就看到阿木塞正在抚摸他的脸庞,连忙坐起身,拉开车帘往外张望。 “这是哪儿?你不要碰我!” 阿木塞看顾白警惕性很高,放下手来。 “小白,我们已经离开福州了,再过两日你就能随我回到北昭,到那时,我会禀报母王,正式让你成为我阿木塞的男人。” “阿木塞,你快送我回福州,我家妻主看我不见了,一定会找过来的。” 阿木塞有些戏谑的看着顾白,反问道: “妻主?呵~小白,你哪来的妻主?” 随后将那张合离书掏出,上面还夹带着顾白的身契。 顾白见身上衣服被人换过,和离书和身契都已不在,而是再阿木塞的手中,突然感到一阵窒息。 “阿木塞,你快些还给我!” 顾白伸手要抢,可他怎么会是阿木塞的对手?阿木塞一只手就将顾白握住,稍稍用力就将顾白拉入怀中。 “小白,原来你还是完璧之身?” 阿木塞用另一只手强制让顾白抬头看她,姿势暧昧到顾白脸红心跳加快,加上她这句话,顾白感觉自己随时都要被眼前的女人吃掉。 “阿……阿木塞,你能不能将这纸还与我?” 顾白知道和离书和身契的重要性,他语气放慢试探阿木塞。 阿木塞将纸故意靠近顾白,询问: “小白,你想要吗?” “想!” “那你答应我三件事,我便还与你。” 顾白见东西近在咫尺,他紧紧盯着,松了口: “好,我答应你!” 阿木塞听到顾白答应,嘴角上扬。谁知这时顾白眼疾手快就要抢过纸张,可惜的是,阿木塞比他更快。 顾白看到和离书被阿木塞举高,便想伸手去拿,也不知是不是乌托故意的,马车刚巧压过一个大石头。 “扑通”一声,顾白由于重心不稳,竟扑向阿木塞。 两片花瓣触碰,随后阿木塞乘虚而入…… —— “小白,你别哭了,如今你已经是我阿木塞的男人,没有人能再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阿木塞用手将顾白眼中的泪抹去,她刚才确实心急了些,不过这也是她阿木塞的第一次。 顾白拾起马车里的衣衫,系上衣带,虽心中委屈,但已成事实,他也只能接受。 他没想到阿木塞竟也是第一次,心里瞬间好受很多。 “阿木塞,我随你回北昭!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小白,你说,只要你随我回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阿木塞都会答应你。” 阿木塞见顾白松口,心中欣喜不已。 “我要你只娶我一人,往后不能再有其他男人,你能做到吗?” 顾白知道这个要求对一般女人来说是过分的,但他就是要用这事,试探阿木塞,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小白,这事我……” 阿木塞有些犹豫,她是北昭二王女,如果她答应顾白,就意味着要放弃当北昭王才行。 “你若觉得为难,那我便不会嫁给你,哪怕我们如今已成事实。” 顾白想到自己爹娘,想到傅姣姣和江厌离、陆子奇,想到整个南昭。他舍不得离开这片土地,哪怕他一辈子都不嫁人,也不会与阿木塞随意回北昭。 “小白,你能别为难我吗?” 阿木塞想到刚才她和顾白之间的缠绵,想到眼前就是她喜爱之人,她是真心实意想和顾白以后时时刻刻在一起。 “阿木塞,你若不将和离书还给我,放我走,我就从马车上跳下去,就算死不了,我也会用其他办法去寻死。” 阿木塞知道顾白这次说的是真的,顾白的眼神里有无奈也有决绝。 “乌托,你先停下马车。” 乌托听到阿木塞的话,这才将马车停下。 刚才马车上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听到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乌托虽心里激动,却还是乖乖赶着马车。 “小白,我是北昭的二王女,是我母王钦点的王位继承人之一,我只能答应此生只爱你一人,却不能答应你不娶其他男人。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整个北昭所望之事。” “阿木塞,是你强迫我的不是吗?你若做不到,就请你放我回福州。我生在南昭,我娘我爹都在南昭,还有我其他在意的朋友家人也在南昭。我不可能跟随你回北昭,看你和其他男人天天在一起,北昭没有我的家,也不会是我想去的地方。” 阿木塞只觉得自己真是嘴笨,她要是像她阿姐那般会骗男人就好了,可她对顾白做不到。 第87章 就当这事不曾发生,你我各自安好 “二王女,后面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乌托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往他们这边赶,望着像是地方官兵。 “乌托你先赶马!” 接到命令,乌托将刚停下的马车,又赶了起来。 “小白,你只能随我去北昭,如果你不放心你娘你爹,我会派人将他们接到北昭与你一起。” 阿木塞将顾白的双手紧紧攥着,让他无法动弹,不想让他做出什么疯狂之举。 “阿木塞,我求你放过我。” 顾白的泪落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阿木塞的衣袖上,也落在阿木塞的心里。 “呜~” 阿木塞强制撬开顾白的嘴,变得贪婪无比,她想通过近一步的接触,让顾白对她沉沦下去。 刚才顾白虽是被她强制,但过程中,她知道顾白身体是有感觉的。 如果一次不行,那她就用多次来打动他。 “嘶~”的一声,阿木塞的嘴里一股咸锈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外面渗出了血渍。 “阿木塞,你不要再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咬舌自尽。” 不等阿木塞再开口,马车已经陡然停下。 “二王女,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乌托的声音响起,阿木塞这才放开顾白,拉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这队伍里,傅姣姣竟也在。 “阿木塞,你已经被包围了,只要你还在南昭地界,你就没办法带走顾白,你快将顾白交出来。” 阿木塞看着傅姣姣只是狡诈一笑: “傅姣姣,说实在的,我还得感谢你和小白和离,让我知道小白还是完璧之身。如今他已经是我的男人了,就凭你,也想让我交出小白?” “阿木塞,你竟敢……” 傅姣姣气的握拳,手上有些发抖,一想到顾白被这女人欺负,她就恨不得将这人撕碎。 顾白擦了下嘴里的血渍,这才下了马车,他看到傅姣姣听到这话,浮现出的表情,心中有些被宽慰到。 “是我自愿和阿木塞发生的关系!” 听到顾白这话,傅姣姣也是一愣,就连阿木塞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顾白转头看向阿木塞,神色很是平静: “阿木塞,你今日是带不走我的,和离书和身契就算在你那里,只要你出了南昭就只是废纸一张。” “小白,只要你点头,我今日一定带你走。” 阿木塞刚才观察了周围,她发现这些人里还有不少南宫彤的暗卫,凭她一人身手,都有些困难,加上如果需要带走顾白和乌托两人,恐怕更是行不通。 她此刻只一心想带着顾白走,哪怕最后自己受重伤也没关系,只要顾白点头一次,她就愿意尝试。 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南昭的皇帝也不敢随意处置她。 “顾白,阿木塞今天逃不掉,你千万别点头。” 傅姣姣担心顾白点头后,后果不堪设想,她出发之前,南宫彤就千番叮嘱她不能随意伤害阿木塞,事关两国之间的关系,不能马虎。 尽管她现在就想杀死这个禽兽不如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做,目前也做不到。 “阿木塞,就当这事不曾发生,你我各自安好。” 听到顾白这话,阿木塞知道今日一旦错过,日后她和顾白的缘分可能也就到这了。 阿木塞从小到大,不管受过多少伤,都没哭过,可她今日,眼中竟开始湿润,不自觉落下泪来。 王位和顾白之间,她居然犹豫了,一边是她从小向往的位置,另一边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 她想起阿爹曾对她说过的话: “若这世间可以重来,我定不会再下嫁给你母王,看她日日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北昭的天实在太寒冷,如果再来一次,我只想回南昭,找一个普通人过上平常日子。” 阿木塞不是不能理解顾白,她只是舍不得王位。 顾白看到阿木塞在哭,他向来心思细腻,他能感受的到这个女人对他的真情实意还有放不下。 “阿木塞,你走吧!” 顾白说完,转头就朝着傅姣姣走去。 “傅姣姣,我想让你放阿木塞回北昭。” “好,按你的意思来!” 傅姣姣下马后,让人将顾白带到马车上,她不明白顾白为何帮阿木塞说话,不过顾白都不深究,她如今已不是顾白的妻主,自然也不能追究阿木塞。 傅姣姣示意队伍让出一条道来,她就这样看着阿木塞上马车,随后走远。 —— 回去的这一路,傅姣姣没有打扰顾白,只是让人给顾白送些水食。 顾白在马车内,只是呆呆的,他知道他这辈子也就这样定型了。 他开始原谅阿木塞对他的无礼冒犯,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可能已经随阿木塞回北昭了。 但自从知道这世间还有女子愿意为了心爱的男子,实行一夫一妻制,居然内心开始渴望阿木塞也能这般。 可阿木塞不是,顾白知道随阿木塞去北昭的风险实在太高,如果不是,他便不敢冒这个险,将自己后半生搭进去。 顾白从来都是心智成熟稳重的,他本可以在阿木塞强制他时自戕,但他却没有。 他也渴望体验一次当真男人的滋味,他并不讨厌阿木塞,只是北昭和南昭的风俗不同。 如今他才知道,他对傅姣姣的喜欢,只是建立在她是他妻主的名义上,远不如阿木塞这把烈火来的更让他心动。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顾白只能向前看,他已经将阿木塞偷偷藏在心底。 —— 回到中州府宅,傅姣姣让家丁给顾白烧水,叮嘱顾白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其他。 江厌离见顾白回来这样子,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多问顾白,只是让他有事便找他。 顾白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 等傅姣姣和江厌离说了这事,江厌离才知道。江厌离除了心疼顾白,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他让家丁时不时去顾白房中瞧一瞧,防止顾白有轻生之举。 这段日子,傅姣姣不让其他人随意靠近顾白,她也不再让顾白去地里干活,也是希望通过时间去淡化顾白受过的伤。 乐衣游在地里干活时,朝着抱玉小声嘀咕: “抱玉,顾白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人让我们禁言,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抱玉没好气的和乐衣游说道,他也能感觉出顾白是出了什么事,他和乐衣游本就是寻觅馆出来的,怎么可能一点感知都没有。 “那天晚上,宅里家丁说自己被人打晕,随后子奇便跑出来说顾白不见了。我还听说前两天宅里来了个奇怪的女人,你说顾白是不是被这个女人……” “啪~”的一声,抱玉给了乐衣游一巴掌,下手不重,却将乐衣游吓到。 第88章 那便生下来,我来养这孩子 “抱玉,你怕是疯了?” 乐衣游捂着自己的脸,刚想伸手扇抱玉,谁知却被陈燕拦了下来。 “衣游不要妄言,大人要是知道这事,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陈燕~连你都不帮着我。” 乐衣游看是陈燕拦下他,心中顿觉委屈,说完便跑远。陈燕也是没办法,只能追上去安慰乐衣游。 抱玉也没想到陈燕居然没帮乐衣游,看来他们所有人都是仰仗傅姣姣,信服傅姣姣的。 这段日子,就连他都对傅姣姣改观很多,觉得是自己遇到了好人。 —— 一个半月后,中州府宅里,顾白突然泛起一阵恶心。 “呕~” 顾白最近两日都没什么胃口,他正坐在桌案边,算着近日的开支,不料又干呕起来。 江厌离做了些绿豆羹,准备给顾白送些过来,不料却见到顾白捂着嘴在吐。 “顾白,你没事吧?” “没事!” 顾白摇了摇头,江厌离想起顾白的遭遇,又对了下时间,心中始终觉得不安。 “顾白,你先躺着休息下,我去帮你请个大夫。” 江厌离刚准备走,却被顾白拉住了衣角。 “厌离,不用找大夫,我已经有了!” 顾白说这话时,他能感觉到江厌离身子明显一顿,他前两日就开始莫名泛恶心,已经偷偷出去看过大夫。 “可是有孩子了?” 江厌离转身小声询问顾白,他无法想象顾白之后会生下那个女人的孩子。 “嗯。” 顾白点头回应,他刚知道这事时,心里也很诧异,不过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打算留下来。 “厌离,我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顾白,你可有想好?这孩子一旦生出来就只有爹在身边。” “我知道,这段时日你和傅姣姣两人都将消息刻意封闭,没有人知道这事,如今我已有孩子,这事怕是也瞒不住。” 一想到才短短数月,他就发展到如今这样,顾白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顾白,你要是想清楚了,那便将孩子生下来,只要有我和姣姣在,便不会有人随意欺负你和孩子。” 两个人为了孩子的事情,聊了很久,甚至还聊到如何给孩子取名。 —— 傅姣姣经过一个半月的努力减肥,如今已经瘦到一百零五斤,和曾经那个两百斤的大胖子对比,就像换了一个人。 天天干农活的原因,力量训练让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让原本的皮肤变得更加紧致。 初看傅姣姣的面容不觉得这人有什么,只能用端正气质清爽来形容,但她只要面带表情,那双酒窝浮现出来后,便让人挪不开眼,只觉这人如一抹熙日般温和耀眼。 傅姣姣今晚特意换了一身从未尝试过的白色衣衫,经过这一个半月的煎熬,隐忍,她觉得和江厌离是时候进行下一步。 江厌离知道是傅姣姣来了,还没等她敲门就将房门敞开。 “厌离,你看看今日的我是不是和平日的我不太一样?” 江厌离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姣姣,连忙将她拉入怀中,把房门关紧。 今日的傅姣姣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紧身裙,脱了外衣,里面只能用‘火辣’两个字形容。 “姣姣,你今日这般可是想勾引我?” 江厌离不由得吞咽口水,感觉全身发热。他对如今的傅姣姣可谓是越来越上瘾。 傅姣姣把江厌离推倒后,刻意俯身,江厌离看到眼前的风景不过片刻,他的鼻子竟流出血来。 “额?厌离,你好像流鼻血了!” 听到傅姣姣这话,江厌离才反应过来,他用手抚过鼻下查看,这才发现手中有红色血渍。 傅姣姣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开始,江厌离就招架不住了,不禁狂狷邪魅一笑。 “哈哈哈……” 看着傅姣姣笑的那么开心,江厌离一把将被子盖到傅姣姣身上。 “姣姣,你如今这般身材,实在有些过分。” 江厌离也承认,自从傅姣姣瘦下来,他每次盯着看,都感觉腹部燥热难忍。 今日傅姣姣这样,他更加招架不住。 “其实这世间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只要能管理好身材和面容,就能从外在俘获另一半的心。厌离,你喜欢我这样吗?” “自是喜欢!可我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多适应适应不就适应了。” 傅姣姣刚准备继续,却被江厌离制止住: “顾白他已经有了,他想将孩子生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傅姣姣原本还浓厚的兴趣瞬间降了下来。 “那便生下来,我来养这孩子。” 傅姣姣想都没想就打算帮顾白养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是未婚生子,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如今地里刚收获一批早稻,我打算后面再加把力度,争取多出些粮食,不光是为了年底交差,也是为了应对后面的荒年。” “出粮之事,仅仅靠这一千亩地,恐怕还远远不够。姣姣,你已经很努力了,今年哪怕整个福州多出一倍粮,后面也是远远不够的。咱们尽力便好,其他的我们一起面对。” 江厌离这话没说错,仅仅靠她傅姣姣一个人,就想承担整个南昭的吃粮量,是不可能的。 她预计年底最多只能出到整个南昭的一倍,只是一千亩地太小,就算她能做到,恐怕地库也放不下。 按最保险的方案,也只能保证整个福州两三倍的出粮。 傅姣姣知道系统空间的事,目前谁都不能告诉,一旦露馅她可能就会有灭顶之灾。 之后成为这个女尊世界后续的产粮机器,等真到了荒年,人都吃不饱了,她不敢想象到时候这个世界会怎么对待她。 这事不能细想,一旦细想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灾难等着她。 开始她还准备使劲出粮,如今她改变了主意,她只能保小家,而不能当一个人人都想割肉的唐僧。 “厌离,你想不想与我成亲?” “成亲?” 江厌离有些不解。 傅姣姣一想到后面快到荒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如今有了心爱之人,却从没拥有过一场象征性的婚礼,她想和江厌离再成一次亲。 第89章 登基的那一天,就是将傅姣姣处死的日子 南宫彤在中州府宅住的时间不短了,预计再过两日,明月便会来接她回宫。 她这趟出宫可谓是舒适非常,认了一个干女儿,还吃了很多之前她没吃过的菜肴。 不过想想也觉得奇怪,为何傅姣姣如此能干?种的粮食产能快不说,就连菜都比其他的地方更好吃。 看来她这干女儿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等她回去就要想办法和南宫翎说一声,让她帮她这个干妹妹提一提官职才行。 南昭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一定要闲职才行,这样也能经常进宫去看看她老太婆。 “干娘,我想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我要和厌离举办一场婚礼。” 傅姣姣牵着江厌离的手,前来找南宫彤。 “成亲?为何突然要重新成亲?” “因为之前没办过,如今我只有厌离一个夫君,我想是时候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听傅姣姣这样说,南宫彤才理解,她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傅姣姣和另外两个和离了,顾白和陆子奇是清白之身。 看来是她老太婆看走眼了,傅姣姣比她年轻时强,不滥情还靠谱。 “日子可定了?” “还没,我们也是刚决定不久。” 傅姣姣想的是,最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订好日子,她和江厌离到那一天在真正在一起。 “日子若没选好,那便再等三日时间,我老婆子带你们一起进宫一趟,也好送你一份贺礼。” 南宫彤想带傅姣姣和江厌离进宫陪她玩两天,刚好也让她干女儿认认自家的门。 “大娘,贺礼就不用了,您能来参加婚礼就是我和姣姣的最大荣幸。” 听江厌离这话,南宫彤也知道他们二人不是有意想要什么赏赐的,是真心拿她当家人。 “还叫什么大娘,你既已是我干女儿亲认的唯一夫君,那你得随她改口,叫我一声干娘才是。” 听到这话,江厌离也是会心一笑,赶紧行了个礼。 “干娘!” “乖,还是厌离叫的好听。” 南宫彤从第一眼就喜欢江厌离,她想她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也会对这样的男人动心。 想到这,南宫彤立马顿住,她只觉得自己生在皇家,人到老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风流,有些难为情。 —— 不到两日时间,明月就到中州府宅接南宫彤,来之前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两辆马车。 傅姣姣和江厌离也换了一身正式点的衣衫,嘱咐完宅中之事后,随南宫彤一起坐上了马车,准备一起回宫。 —— 南昭皇宫内 南宫翎接到通知,提前知道了这事。信是明月写的,她将事情经过都详细写入信中。 “傅姣姣?” 南宫翎看到信中提到南宫彤新认的干女儿是傅姣姣时,眉头微皱,她这娘还真是不省心。 之前出宫游玩,只是往宫中带些奇奇怪怪的物件,现如今竟带个人回来。 问题是,这人她还认识,短短数月不见,傅姣姣竟敢爬到天上去,如今还敢和她称姐妹了? “母皇,您找我?” 南宫琉璃前脚踏进宫殿,就被南宫翎手中的信吸引住,这信是皇家御用纸,上面还有金丝勾边。 “你皇太奶来信了,说她认了个干女儿,以后你见到了就要喊一声干婶。” “干婶?” “这人,我之前还与你提到过。” 南宫翎看完信中内容,也知道南宫彤为何要认这个干女儿了,看样子傅姣姣她真得重用。 “这人是谁?” 南宫琉璃不明所以,她前段时间才从各大洲回来,因为出粮一事被母皇批判了一顿,还关了几日禁闭。 她知道母皇之举是做给众臣看的,不过她已经将出粮通知了,太女之口一出,就是死令。南昭今年出粮肯定会比往年出粮多许多,不过这事始终治标不治本。 她如今能做的只有慢慢避险,走一步看一步。 “你看看这信便知。” 南宫翎将信递给南宫琉璃,南宫琉璃看到信中内容时,双手握着拳头在咯咯作响。 要不是母皇还在,她现在非要将这封信撕碎不可。 南宫翎也发现南宫琉璃看到这信后不太对劲,不过没等她多想,南宫琉璃就先开了口: “明日,我亲自去迎接皇太奶。” “璃儿,你明日带上羽儿一起去见见,这人是你皇太奶认的,便错不了。傅姣姣是有大才之人,日后你要是坐上了你母皇现在位置,这人可一定要重用。” 南宫翎爱才如命,能收获傅姣姣这个干妹妹,她也是认了。 “母皇,我日后一定好好重用此人!” 南宫琉璃假装微笑地说道,她此刻心里已经盘算,等她登基的那一天,就是将傅姣姣处死的日子。 特别是看到信中写着傅姣姣和江厌离要成亲的时候,南宫琉璃已经在心里将傅姣姣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她的男人,怎是这种人能妄想的? —— 傅姣姣和江厌离独自乘坐一辆马车,傅姣姣此刻有些兴奋,但江厌离却忧心忡忡。 “厌离,你可是怕再次见到南宫琉璃?” “不怕,我有你了,她便不算什么。” 江厌离倒不是怕再次见到南宫琉璃,她只是怕南宫琉璃见到他后,往后会去针对傅姣姣。 南宫琉璃这人其实细想起来还挺可怕的,占有欲极强,目的性极高。只要是她想得到的,就会不择手段。 前世种种,他都看在眼里,南宫琉璃虽只对他一人表现真挚,但她对待外人却是另一副面孔。 加上她是南昭太女,就算现在傅姣姣认了南宫彤做干娘,在南宫彤心里,傅姣姣也不能比南宫琉璃还亲。 “不用担心,她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听到傅姣姣安慰的话,江厌离还是不太放心,只因为他太了解南宫琉璃。 “姣姣,我现在就给了你可好?” 江厌离不想让傅姣姣等到成亲那天,他现在就想将自己毫无保留给了傅姣姣。 这个世界的男人第一次都是有象征性的,他们只要初为人夫,左手臂上便会出现一道浅色桃花印。 “厌离,这是马车上,外面还有其他人。” 傅姣姣被江厌离这话吓一跳,她没想到江厌离如此疯狂。 “顾白说他和阿木塞就是在马车上发生的,我们只要小点声就好。” “不成,不成!” 傅姣姣连忙制止江厌离,这外面人还挺多,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第90章 初为人夫的象征,桃花印 “姣姣,我只是想成为你的男人,这样我才能心安。” 江厌离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竟含夹了一丝泪光,看上去有些委屈。 只剩下最后一步就能将自己全部交给傅姣姣,他是真的不在乎是不是成亲当天。 “厌离!” 看着江厌离这样,傅姣姣也知道是她原则性太强,拖得太久了。 她起身靠近江厌离,温柔地用唇擦拭着他眼睛的泪水,有些咸却也甜。 傅姣姣闭上眼睛,尝试进入系统空间,她之前只知道实物是可以带进去的,但人能不能,她不清楚,不过她想尝试一次。 随着一道闪光出现,江厌离竟消失在马车里。无人发现,此刻的马车里只有闭上眼的傅姣姣。 “姣姣,这是哪儿?” 江厌离感觉自己眼前一亮,后续居然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里的正前方有很多柜子,还有各种奇怪的瓶子,箱子。桌子长的也很奇怪,上面还摆放着各种他不认识的东西。 他的身后还有一大片金黄色的稻田,稻穗颗颗饱满,晶莹剔透。 傅姣姣再次睁开眼,看到江厌离已被她带入系统空间,也是有些震惊到了。 “厌离,这是我的系统空间,相当于你已经进入到我的梦里。不过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实可触的,我们就在这里,进行下一步可好?” “在这里?” 傅姣姣没有过多解释,她牵着江厌离的手迈入金色稻田之中。 选了一处还算平整的地方,将刚才从马车上带入进来的被子铺好。 这次是傅姣姣亲手拉开江厌离的衣带,随着衣衫一件一件往下滑落。两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压制的欲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姣姣,我爱你!” 江厌离的声音如催情的毒药,傅姣姣这次是不打算刹车,她要好好享受这期待已久的曼妙时刻。 两片湿漉漉的花瓣交缠在一起,就如吸吮花蜜般香甜,难舍间,还夹带着一些藕丝。 眉目传情间,呼吸急促,心神荡漾。 他们试图将彼此都融化开,江厌离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发热,脸上像喝了桃花酿般染上了红。 微妙的摩擦声响起,如两团燃烧的火焰,释放出一种令人陶醉的热烈和深沉。 金色的稻穗无风却在摆动…… —— 一个时辰后 “这桃花印,只属于姣姣。” 江厌离伸出左手手臂,将上面浅粉色的五瓣桃花印露出。 “厌离,这桃花印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所有男子初为人夫的象征,有了它就说明我已经是姣姣的男人。男子与男子的桃花印都不一样,我的是五瓣桃花,是完整的桃花。” 听江厌离说完,傅姣姣抬起江厌离手臂,仔细查看,果然是完整的桃花印。 “那有不完整的桃花印吗?” “有,书上说大多男子的桃花印都是不完整的,两片三片较多。” “为何他们的桃花印就不完整?” “这就不知了,反正完整的极少。” 江厌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是完整的五片桃花印,他看顾白的是三片。 “厌离,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傅姣姣意犹未尽,江厌离比梦中还让她欲罢不能。 “姣姣,能不能等出去再……” 江厌离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是梦境,所有的感触都太真实了,他有些怕等他出去醒来时,只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 听到江厌离这话,傅姣姣也想先出去一趟。 她拾起凌乱的衣衫,将两人穿戴整齐,随后闭上眼睛酝酿了片刻,一道光闪过。 两人秒速回到马车上,江厌离看到自己又回来了,立刻拉开衣袖查看。 只见五片花瓣就在手臂上,和刚才梦境里一模一样。 傅姣姣醒来后,也看到了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 “姣姣,不是做梦?” “系统空间是我的秘密,如今只有你一人知道,厌离这事万万不可对外说出一丝一毫。如若说出,恐有杀身之祸。” “姣姣,你放心。我江厌离永远不会将这事说出。”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是真心待他,他也是全心将自己托付给傅姣姣。 傅姣姣自然是相信江厌离,才会带他进入系统空间。江厌离不是别人,是她的夫,也将会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所爱之人。 “我相信你,厌离!” “姣姣,以后要是不方便,可以带厌离随时进入你的梦中服侍你。” 江厌离初次就被傅姣姣带入最佳境地,如今也是起了贪慕之心。 傅姣姣用手抚过江厌离的唇边,上面有些许破损,是她没控制住导致的。 “只有两三个时辰,我们就到京城了,咱们还是乖乖睡一觉,养好精神,先去宫中玩两日。” “那明晚可以吗?” 江厌离追问傅姣姣。 “可以。” 得到傅姣姣的答应,江厌离在心中窃喜。 —— 一大早,马车就到了京城,不过半个时辰就进入宫门之中。 连走路都省了,直接被马车带到太上皇的宫殿,这才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就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马车旁。 南宫琉璃从江厌离刚下马车就紧盯着,眼中有期待,还有藏不住的炙热。 傅姣姣一下马车就感觉到了,可她现在只能忍,厌离已经是她的夫,她就算是太女,又能如何? 江厌离就像不认识南宫琉璃一般,一眼都没带看的。 “干女儿,这是我皇孙女南宫琉璃还有皇孙南宫羽。” 南宫彤一下马车就看到自己两个皇孙在迎接她回宫,连忙热情的向傅姣姣介绍起来。 “参见太女,三皇子!” 傅姣姣携同江厌离向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拜见。 南宫羽看着眼前的傅姣姣已经大变样,他有些恍惚,看到她那一对酒窝浮现,只觉得这人竟变的好看许多。 “快起来,行礼是给外人看的,现在都是自家人,不用行礼。琉璃、羽儿,这是我新认的干女儿干儿子,你们叫一声‘干婶’‘干叔’。” 傅姣姣扶着江厌离起身,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泛着一丝期待。 见自己皇太奶都让叫了,南宫羽也只是欣然接受,简单行礼后,紧接着叫道: “干婶,干叔!” “还是羽儿乖!” 南宫彤见南宫羽随她意思叫了,心情大好。 “阿羽,你不必太客气。” 江厌离还是有些不习惯,她伸手故意将衣袖往上拉,去扶南宫羽。 只见他手臂上五片桃花印赫然在目,刚好是朝南宫琉璃那边倾斜。 第91章 你想让朕封你什么官职? 南宫琉璃一眼便看到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五片花瓣就如五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向她。 此刻南宫琉璃的心已千疮百孔,锥心之痛差点让她没站稳。 为何偏偏是五片? 只有皇家书阁的秘书中才会记载,这世间的男人只有全心全意将自己托付给他爱的女人,才会出现。 能得到五片桃花印的人,必定是内心纯粹的,只有这样,将自己初次交出才会出现完整桃花。 南宫羽起身时也看到了江厌离手臂上的印记,他不知为何竟有些羡慕江厌离,能遇到自己真心爱慕之人。 “琉璃,你怎不随羽儿也叫一声?” 南宫琉璃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被南宫彤问话后,才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孙儿叫不出口。” 说话时有些无力感,她如今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前世的江厌离她从未碰过,只想将他留到成亲时刻。 重来一世,为何一切都变了?她不懂,为何傅姣姣像换了一个人,江厌离也不像前世那般入宫。 “和你母皇一样,担了重任就变得无趣乏味。” 南宫彤嘟囔一句,也没再要求南宫琉璃,随后带着傅姣姣和江厌离步入自己的宫殿。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只是跟在后面,两人各有心思。 —— 刚从南宫彤那边回到太女殿,南宫琉璃关上房门就发出一阵苦笑声: “呵呵——老天你是在玩我吗?既让我重来,又为何这般对我?” 她想到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想到前世种种,南宫琉璃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她是整个南昭的太女殿下,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得到,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厌离,你就算不是完璧又如何?只要我南宫琉璃想得到的,你便只能是我的。傅姣姣,咱们来日方长。” 南宫琉璃这晚将自己关在房中,喝了很多很多酒,试图麻痹自己心中的痛。 手握着酒瓶太用力,导致瓶子都出现了裂痕,南宫琉璃刚喝醉倒地,瓷瓶也碎成一片一片,锋利的碎瓷将她的手指都割出了血来。 手上的痛却不能唤醒她心中的痛。 —— 南宫羽知道他姐姐是强装镇定,江厌离和裴砚尘少说也有九分像,他本应去看望姐姐,不知为何他今日的心情也变得糟糕。 “傅姣姣,我若是早一些到你跟前来,你会不会只喜我一人?” 这心里话一出,南宫羽自己都有些惊讶,他只是羡慕江厌离能嫁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从他回宫就经常派人打听福州的消息,他知道傅姣姣已经和顾白他们和离,只江厌离一人时,他起初也只是惊讶。 但细想,这世间男子又有多少愿意看其他男人和自己的妻主在一起?生在皇家,这种事更是几乎为零。 如果他和江厌离互换身份,变成傅姣姣的夫,南宫羽仅凭想象力去代入,就能感觉微甜。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喜欢上傅姣姣?肯定不是,他只是在傅姣姣身上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 南宫彤特意安排了一间明亮宽敞的房间,给傅姣姣和江厌离居住。 “厌离,这房间好大!这里有单独沐浴的水池,柜子里还有好多好看的衣衫。” 在皇宫逛了一天的傅姣姣,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庄园,真是大开眼界。 “姣姣,你向后看。”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声音,转身后竟被眼前一幕惊艳。 江厌离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红色的薄纱衣,缓缓步入散着热气的水池中,手中还提着花篮,用那只桃花印的手,将花瓣撒在水池中。 只见池中有少许红色花瓣漂浮在上,江厌离整个身体都被水浸湿,本就完美的身形如今更是展露无遗。 水雾弥漫如仙境,江厌离那张精致如仙的脸,竟有些朦胧水润之美。随后江厌离将一片殷红的花瓣用洁白的贝齿轻叼到唇边,脸上由于热气泛了红潮。 鼻尖渗出细微的水珠,嘴唇微微张开和花瓣融为一体,露出嫩红的舌尖,端正清纯之间夹杂着几分妩媚。 “好一幅美男出水图,厌离,你知道你此刻有多美吗?” “姣姣,你想要我吗?” “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傅姣姣犹如一头饿狼般朝着水池扑去,她现在就要将这朵花吃掉。 篮中花瓣随后向上散开,犹如神仙散花,房间里弥漫着花瓣的清香,还有暧昧的气息声。 傅姣姣疯狂索取着这朵花,不停地去探索未知领域,水池中,地面,椅子上,最后是床铺。 不知疲倦的沉沦其中…… —— 第二日清晨 “厌离,你要不再睡会儿,昨晚是我不好。”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身上大大小小的红印,才知道自己昨晚多疯狂,她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比她之前世界的男人更欲。 “没事,姣姣!你下次温柔点就成。” 江厌离从携带的包袱中掏出舒缓药膏,刚想用手涂抹,却被傅姣姣伸手接过。 “我来。” “好。” 这次,傅姣姣真的很温柔,她将这些红色印记都记在心里,这是她傅姣姣留下的,理应让她来清理。 —— 今日南宫彤让傅姣姣和江厌离去参见南宫翎,她昨晚就让人传信给她这女儿,让她今日下旨给傅姣姣封个闲职。 如今的南昭无仗可打加上风调雨顺,不用靠着立军功和赈灾之功去封赏,主打一个重才。 北昭重武,南昭重文,傅姣姣深得南宫彤的喜爱,自然可以给她往上拔一拔。 南宫翎在宫殿想了许久才决定好,怎么册封傅姣姣的官位。 这是傅姣姣第二次见到南宫翎,上一次还是参加完科考。 “微臣参见女皇陛下!” 傅姣姣携带江厌离朝着南宫翎下跪。 “起身吧,说起来你傅姣姣现在也是长本事了,如今竟变成朕的干妹妹。” 南宫翎见到傅姣姣也是被惊讶了一下,这人怎么和她印象中不太一样?瘦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谢陛下!托陛下的福,才在福州任职,回老家的路上刚巧遇到干娘,这才成了您的干妹妹。” 傅姣姣客气笑道,她说这话也是事实。 “你认的干娘可是南昭的太上皇,只能说你傅姣姣真是命好。” 南宫翎难得调侃傅姣姣,她瞧着她这干妹妹,还是挺顺眼的。 “陛下,您说笑了!都是仰仗着您才命好。” 傅姣姣轻轻地拍着马屁,面对南宫翎,她还是谦虚点好。这人可是南昭首位,南宫彤就算是太上皇也是退了位置。 “听说你要和你夫君再成一次亲,作为干姐姐,自然要送一份贺礼给你。朕见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听一听,你想让朕封你什么官职?” 主动权给到傅姣姣,她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心比天高之人,还是如她预期那般。 第92章 暂时还要不了孩子,我们遵循本心 “陛下,微臣只想任福州中州,别的没有想过。” 傅姣姣好不容易在福州搭建的出粮基地,可不想因一时赏赐就挪位置。 南宫翎也没想到傅姣姣竟如此知足,比她想的还要靠谱。常言道:知足之人才能长乐! 如果今日傅姣姣开口要了前三品的重职,她后续可能不会重用此人,就像科考时,傅姣姣答的那样,德才兼备者方能重用。 “你倒是知足,不过朕已决定封你为,正四品南昭三州巡道员,主要接管各大州加福州以内的所有农产。” “并兼福州中州之位,给你发两职俸禄。后续我会派一个人过去帮你处理福州大小事务。” “这虽不是什么闲职,但朕特准你只管理农产这一面,其余之事便不用你再管。如今的南昭是风调雨顺,你只需时常游行各大洲,巡查、监督便成。” 南宫翎道出她心中想给傅姣姣的官位,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闲职,不过她只打算让傅姣姣管理出粮之事。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要给她升官,立刻携江厌离又下跪。 “多谢陛下恩赐!” “起身吧,无外人便不用多礼。你给朕敬杯茶,再走。” 傅姣姣起身接过侍卫递过来的茶杯,恭敬递给南宫翎。 “陛下,您喝茶。” 南宫翎接过茶杯,浅品一口,见傅姣姣并没有随意改口,补充道: “干妹妹,我喝了你的茶,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干姐姐?”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让她叫,她才开了口: “干姐姐!” “好,今后你便是朕的好妹妹。” 南宫翎很满意傅姣姣,沉稳踏实人不错,值得她重用。 —— 面见南宫翎回来后,傅姣姣长长吐了一口气,人和人是不同的,她傅姣姣就算再怎么攀爬也只是南宫翎的君下臣。 “厌离,虽升了官,为何我心里却很不踏实?” 江厌离怎会不知傅姣姣心中所想,现在的傅姣姣是整个南昭的出粮巡道员,等开了年便会出现干旱之况。 荒年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要来了,虽说如今确实是闲职,可后面一旦出粮有了大问题,傅姣姣这个职位怕也是难辞其咎。 “这职位是御赐的,咱们不能抗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听到江厌离这话,傅姣姣也只是呆呆的点头。这个职位往好了想,她可以教各大洲如何种粮,提高产量。 不过,她肯定不能用系统空间的任何东西。一旦滥用,必然会被人发现弊端。 如果不用里面的东西,她只能依靠自身在现代学到的农业知识,去提高产量。 如果按南昭往年的情况来看,最多只能提高不到五成,一倍出粮量都够呛。 “厌离,我想我们需要尽快完婚。按后续情况看,我们可能暂时还要不了孩子。” “好,那便晚点要!” 这两次,傅姣姣都用了非常之物避子,她自从和江厌离同房开始,便偷偷藏了这种东西。 她也是怕自己没忍住,加上确实还没规划好要孩子。刚好这两次派上了用场,看来提前避险是正确的。 这两日傅姣姣和江厌离如影随形,皇宫虽大,两人却也只逛了南宫彤这里,其他的地方都没怎么去。 南宫琉璃派人暗中盯着傅姣姣所有动作,她听母皇说,她给傅姣姣升了职位,如今的傅姣姣已经是正四品。 她心中却是冷笑,这人能巡查便是好事。 “傅姣姣,我们之间的好戏才刚开始。” —— 入夜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在宫中这两日好不快活,特别夜里。 江厌离正躺在软榻上,用柔顺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傅姣姣。 “姣姣,你日后会不会对我腻歪?” “这说的什么话?厌离,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我傅姣姣已是你的身下臣,这一辈子绝不会腻,下辈子也不会。” 傅姣姣炙热的呼吸洒在江厌离的脖颈上,她现在正趴在江厌离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这声音很好听充满了生命力,让她安逸到想入睡。 “可是人人都会变老,等以后我不再和现在这般模样,你可会嫌弃?” 越在意越害怕,江厌离只知道以色侍人,终归不是长久之事。这世间总会有更年轻更好看的男子出现,等那时,他便比不上这些男子。 “等你老了,我也会老,到时候我也是老太婆一个。谁又能嫌弃谁呢?” “如若之后你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看的男子,你对他心动了,之后会不会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 傅姣姣听到这话,连忙起身直视着江厌离,面色很认真。 “一定不会!厌离,你不能这般想,皮囊只是人的一部分,真正要看的是人心。” “人心?” “对,人心!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这世间有好有坏,我们不管其他,只要遵循本心,咱们一定可以相守到老,不离不弃。” 这番话让江厌离眼前又是一亮,他没想到傅姣姣会这样说。 “厌离,你相信我吗?” “相信。” 江厌离没有犹豫一秒,他点头回应傅姣姣。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傅姣姣便记到了心里去。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都不是由自己去决定的,她和江厌离能在一起,更像是命运的安排。 她只是顺应本心的对江厌离心动,既然她穿到这个世界,遇到了这个人,那她便会认真对待。 “厌离,咱们往好的地方想可行?” “行。” 江厌离的真心,傅姣姣是能感应到的,如果江厌离不愿意,她也不可能随意将他占为己有。 “咱们再来一次?我看你就是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 说罢,傅姣姣用手将江厌离的下巴抬起,带着强势的占有欲,俯身逼近他。另一只手将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合十扣住。 “姣姣,我要~” 江厌离温柔喊道,他喜欢这样的傅姣姣,傅姣姣的占有欲越强,他就越能感受到自己在傅姣姣心中的重要性。 情到深处自然浓,两人之间难舍难分…… —— 次日清晨 傅姣姣和江厌离早早便收拾好,准备和南宫彤告辞。 南宫彤望着她这个干女儿,心中很是不舍: “干女儿,你记得后面时常来宫中看望我这个老太婆。” “干娘,你要不嫌弃,我每月都抽空来看你。” 南宫彤掏出一个金色令牌递给傅姣姣,她正是有这个意思。 “这‘行宫令’你便拿着,也方便你后面来看我,记得下次多带点菜来,我老婆子就好这一口。” “您想吃,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别人送的我不要,你亲自送的才行。” 南宫彤对着傅姣姣撒娇,她就是有种莫名预感,这次一别,后面可能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干娘,那我后面抽空来了,你可不要嫌弃。” 皇宫很适合短住,里面应有尽有,比她中州府宅还是好太多。 “干娘怎么可能嫌弃你,明年我再出宫找你。” “行,咱们约定好!来,拉个勾。” 傅姣姣伸出小拇指出来,南宫彤被她这个小孩子的举动逗笑,随后也伸出小拇指和傅姣姣拉勾。 (可惜的是,这个约定后续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最后并没有相见,剧情后话。) 第93章 吸着你亲姐姐的血,去娶一个娼夫 “咱们日子定在六日后,干娘会提前来福州为我们做见证。厌离,这次我不打算大办,只想简单邀请一些人。” 傅姣姣在马车上与江厌离商议后续成亲事宜,亲肯定是要成的。 “好。” 傅姣姣刚册封官职,南宫翎特准她七日内完婚再去任职。这日子是南宫彤特意去找人算出来的上好日子。 开始傅姣姣还想着要不要去定制一套婚纱西装之类,后面想想还是打住,她喜欢红色中式婚礼。 不止是传统,中式比西式更加庄重神圣,来的更有感觉。想到自己当新娘官,江厌离盖红盖头,整场婚礼的主动权都在自己手中,就莫名暗爽。 “我们明日到了就去定制婚服,通知府宅内外,开始置办张贴起来。” “好。” 傅姣姣说一句,江厌离答一句,两个人在马车上就将后续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 傅姣姣和江厌离不在的日子里,顾白吐的比之前更严重,每日吃一点吐一点。 “顾白哥,你要不再吃一些,这碗里都没怎么动。” “不想吃,呕~” 顾白之前也看过其他男人这样吐,当时只觉得是生孩子必经过程。现在轮到他了,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滋味很是不好受。 陆子奇在旁边看着顾白这样,他心里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经过那一夜,顾白就变成这样。 他只知道顾白怀的孩子不是傅姣姣的,傅姣姣也不再是他的妻主,他虽失落,但好像日子还像之前那般过,对他并没什么影响。 “子奇,你以后千万不要像我这般,若是有女子对你示好,切记不要听信。这世间除了傅姣姣,其他女人都不要相信。” “顾白哥,我听你的。” 陆子奇虽不明白这句话的潜在含义,不过顾白让他只相信傅姣姣这一个女人,他是记在心里的。 顾白刚收到来信,傅姣姣这次去宫中升到正四品,过几日,她便要和江厌离成亲。 江厌离还在信中告诉顾白,他已经成为傅姣姣的男人,手臂上出现五片桃花印。 他和厌离的关系好到无话不谈,就连他对阿木塞的感情,他都会和江厌离相交。 傅姣姣虽和他无缘,却也是他和子奇的贵人。 他知道自己当初没有随阿木塞回北昭,是正确的,比起让他呆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看着阿木塞和别的男人一起。 倒不如留在福州,他一人抚养孩子,去母留子。 —— 如今已经进入酷暑,福州街道两边都开始卖起解暑清爽之食。 傅姣姣坐在马车上,只觉得有些闷热,她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个翠绿色小西瓜,轻轻用力就能将西瓜劈成两半,脆感十足。 找随行车夫要了一把小刀,切成小块,递给江厌离。 “如今的天气越来越热,吃点西瓜解解暑。” 看到傅姣姣变出来的西瓜,江厌离只觉得很是神奇,知道是系统空间里拿的,便也接过西瓜尝了一口。 “这瓜清甜爽口,很好吃!” 看着江厌离吃瓜的样子,傅姣姣笑道: “以后只要厌离想吃,我随时可以种出来让你吃个够。就算后面遇到荒年,我们也不会愁吃愁喝。” “这事还是保密为好,越到后面,我们越要谨言慎行。” 江厌离小声提醒,他自从知道傅姣姣有系统空间,就总担心后面会出现纰漏。 “嗯,后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随意使用。” 这次回去,傅姣姣只打算将那一千亩地用些生长药水,多囤点粮食。之后她还要去往其他各州教授种植之法,提高整体出粮。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后续因缺粮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归结原因总归不是她造成的。 —— 路途虽不远,却也是颠簸一路,加上天气变热,两人一回到府宅,便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薄点的衣物。 福州这次所有事物与之前并无什么变化,除了陈燕那边。 陈家,一个穿着泛白却显旧的布衣女子正怒气冲冲地对着陈燕: “陈燕,我费劲心力攒钱买的两个铺面,算着时间,应当是快要修缮好了,结果今日我过去问人,才发现这两间铺面已经被你私自卖掉?” “在家中,你一直都比我更得娘和爹的宠爱,你当时考衙役的银子,都是我陈梅出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好妹妹,竟当了家贼,将自己姐姐的铺子都给卖了。” 陈梅是陈燕的姐姐,她如今已经三十还未娶夫,每日在城中摆摊卖些香脂水粉补贴家用。 靠着日积月累,才攒下银子买下两间铺面,原本她打算修缮好后,就不再摆摊,开始经营店铺。 也是今日才知道,她辛辛苦苦买下的铺子,已经被她这个亲妹妹偷偷卖掉,气得她全身都在发抖。 陈燕本来准备今日和魏晴一起带帮工去地里,现在她被陈梅扯着,哪里也去不成。 “姐姐,对不起!我日后一定攒钱将银子还你。我每日都有事要忙,能不能等我晚上放衙回家再与你细说?” “银子呢?” 陈梅不肯罢休,这事在她看来比天还大,每一分钱都是辛苦攒下的,为了买铺子她连身上的衣衫都舍不得买。 “我……我用了。” 陈燕不好意思说银子用在乐衣游身上,她怕陈梅知道后,去找乐衣游讨债。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生事。 “你用哪了?你今日不说清楚,你便不用去府衙当差。” “就是都用了,反正这钱如今已经没了!” 陈燕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如今已经这样,她解释再多也无用。 “八千两白银,你说用完就用完了?我听说你之前去过寻觅馆,和一个男花魁打的火热。你可是将钱都花在那个男人身上?” 本来以为陈梅不知道,结果还是纸包不住火。 “我……我喜欢他,我想娶他为夫。” 陈燕没有否认,他只要等大人回来,提上一嘴,乐衣游便会嫁给他,成为他陈燕的男人。 “好你个陈燕,你是想吸着你亲姐姐的血去娶一个娼夫。这事不光我不同意,娘和爹也一定不会答应!” 陈梅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妹妹,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她陈家好说也是福州有名的正经人家,家中两代人共同出力培养出一个衙役。 只要陈燕好好踏实过日子,她经营好铺面,陈家的日子不知往后有多好过。如今她这妹妹跟吃错了药,脑子实在糊涂如浆糊,竟当起家贼,还要娶娼夫为夫。 第94章 一千亩地扩大到一万亩 “衣游不是什么娼夫,他之前是寻觅馆中的清倌,如今已经被赎从良。姐姐,我不许你这般说他。” “你拿着八千两白银给一个妓男赎身,他人如今在哪?你若不把他退回去,你可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陈梅是不会让乐衣游进陈家的门,她可不管是不是清倌,只要是卖过的男人,在她这里就是低贱之人。 “衣游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姐姐如何反对,我都会迎娶他进门。” 陈燕既敢卖铺子就不怕陈家任何人的反对,在她看来,八千两白银能得到乐衣游,她不亏。 她肯定不亏,毕竟这银子是陈梅的,陈燕就是仗着自己是家中最小,从小备受宠爱才如此肆无忌惮。 “这银子是我攒的,你若让他进门,我就能让他服侍两妻。反正我十几年的心血都没了,如今步入三十,连男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他不是寻觅馆的花魁吗?我与你共尝,你又能怎样?” 这话一出,陈燕整个人都呆住,这话真是她亲姐姐说出口的?听得让人十分不适。 “他以后是你的妹婿,你竟将主意打到自己亲妹妹头上。陈梅,你还是不是人?” 陈燕一步上前就将陈梅的衣领抓紧,另只手始终握着拳头,想要打陈梅。 看到陈燕这样,陈梅无所顾忌,她只是觉得讽刺,同样是女儿,为什么陈燕就可以这般任性。 “陈燕,你只要这一拳打下来,你与我姐妹之情也就这样散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陈燕的男人只能是我才能碰的,你就算是我姐姐也不行。” 嘴上这样说,可拳头始终没有落下来。这事始终是她陈燕理亏,铺子是她偷偷卖的,陈梅之前为了攒钱买铺子,一直精打细算。 早年给她介绍过几个男人,但都因为抠门没谈成,才导致如今三十都没娶夫。 “你以为我稀罕一个娼夫!你若不卖那两间铺面,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答应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卖铺子的念头,这是我陈梅,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下的。” “别人都说我抠门,我做这些是为了谁?娘和爹都老了,你是我们陈家最有出息的,当初你考衙役的银子,我二话没说就给了你。” “还有你每个月的月银,我都没要你分担家里任何支出,我还经常跟你说,千万不要学你姐姐我省吃省用,最后连夫都讨不到。” “你以为银子是大风刮过来的?同样是摆摊,我比别人出的早收的晚,不管刮风下雨还是酷暑严寒都在坚持。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心疼过你姐姐我吗?陈燕,我对你很失望!” 陈梅流下两行泪,说完她就出了门,看样子是接着去摆摊。 听着陈梅说这话,陈燕也有些后悔。她当时确实鬼迷心窍,被乐衣游迷的不行,感觉没有他心里就不好受。 如今她已将人追到手,也瞬间变得清醒很多。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她也不知该如何。 —— 傅姣姣赶到地里,见只有魏晴一人,便询问: “陈燕人呢?” “大人,今日都没见到她,您回来就好,如今地里已经收获一大批稻谷。说来也奇怪,往年都要到秋收时才能收获,如今才正值夏季便都成熟。” 傅姣姣听到陈燕这话,才看到帮工现在正在地里忙着收割。 “早熟好,早点收割完,我们再种下一批。” 目前进展还是慢了点,才刚开始确实不能太快,总有个适应过程。 “要按照这样的速度,属下估摸着年底可以将福州出粮提高到三成以上。” 魏晴都算好了,按照时间来看,年底多三成是没问题的。 “这还远远不够!” 傅姣姣说这话时,是看着这一千亩地之外的地方,她打算再包九千亩地,刚好凑够一万亩。 “大人,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让人去其他州打听,就是定州也只能做到最高多两成出粮。” “魏晴,你今日下工后,和陈燕一起到府衙,我有重要事情要说。” “好的,大人。” 魏晴对傅姣姣是信服的,没有再过问什么。 —— 中州府衙内,陈燕一脸烦闷,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 虽一字都未说,但傅姣姣看到陈燕这样,也是能感应到陈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陈燕,我刚才说的事,你可都听清了?” 听到问话,陈燕这才回过神来: “听清了,大人要再招两百名帮工。” “然后呢?” 傅姣姣接着问,她说的可不止这个。她要把一千亩地扩大到一万亩,这一千亩还是用布棚,另外九千亩地她打算露天种植。 除了之前的五十名帮工,她打算再招两百名,不过工钱会缩水。 还有邓言那边也要增加十个人手,她要多养些牲畜。 这次去皇宫一趟,南宫彤给了很多金银玉器,她只收了一部分,主要是收了一个大额份子钱。 也有她要扩大规模的另一个原因,只有规模大了,快速出粮才能掩人耳目。 “然后……然……” “陈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今日心不在焉,面带愁容,你若有什么事便说出来。” 听傅姣姣这样说,陈燕还是面带无奈,欲言又止,她看向魏晴。 “大人,那我便先退下?” 魏晴知道陈燕肯定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不想让她听去。 “嗯。” 得了傅姣姣的首肯,魏晴这才迈出府衙,走到院中。 “现在可以说了。” 在傅姣姣看来,能让陈燕愁眉苦脸的事,肯定和乐衣游有关。 “大人,您能不能借我八千两白银,今日我姐姐已经知道我私自卖铺子的事,确实是我当时做的太过分,我有些后悔。” 傅姣姣差点忘记这茬,她记得陈燕当时做的很不地道,不过现在她也缺银子,八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乐衣游你打算怎么安排?我看你们都成事实,以为你想找我要身契娶他。” “衣游我会娶,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陈燕和之前的陈燕不一样,如今的她变得很清醒,不再是当初那个不理智的人。 “那你想什么时候娶他?你也看到出粮之事,需要用不少银子,八千两太多,目前怕是不行。” 傅姣姣想了下,还是不打算现在就将银子还给陈燕。 “我也不知!家中娘爹、姐姐都知道衣游是寻觅馆的清倌,不同意我娶进门。我若不能光明正大的迎娶,衣游肯定也不依我。” 一想到乐衣游那小性子,陈燕不用想就知道他不愿。 第95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乐衣游,你先想办法娶走。等今年年底出完粮,我再将这银子给你。” 早期是南宫琉璃做的圈套,当时她也是缺银子,才将这八千两白银借走。现在陈燕一直以为这银子用在了帮乐衣游赎身。 “大人,我……我现在还不能娶衣游。” 此刻的陈燕已经没有之前的执着,她发现当初她只是沉迷乐衣游的外在,如今看来,乐衣游的缺点实在太多。 不光家里人不同意,乐衣游也一直觉得嫁给她是受委屈。 她如今已经将人得到,该尝的都尝过,乐衣游如今不管成不成亲,都是她陈燕的男人。 姐姐说的对,陈家是正经人家,乐衣游之前在寻觅馆中当花魁,福州城中大多女人都知道。她若真娶了,免不了闲话,陈家名声也会受损。 “你若是担心家中事,我可以给乐衣游贯民籍,再去陈家走一趟。” “大人,我也不知为何,现在对衣游已经没开始那般迷恋。这世间女人多夫本就是正常之事,我们家也是正经人家,娶一个花魁当夫,怕是不妥。” 陈燕以为傅姣姣和她同是女人,是懂她的,便将心里话说出口。 “那你打算如何?” 傅姣姣听这话意思,脸色沉了几分,不过这毕竟不是她的事,她想听听陈燕是什么意思。 “我想先娶一个良夫,再娶衣游为侧夫。” “这事你和乐衣游说了没?他能同意?” “没有,衣游已经是我的男人,不管他同不同意,他都只能跟着我。” 傅姣姣没想到陈燕竟是这样想,可这事她也管不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自己可以控制自己一夫一妻,不代表其他女人就要和她一样。 “陈燕,你再好好想想。” “大人,我已经想好了。” 听陈燕坚持,傅姣姣只是摇了摇头,陈燕自己变心,她说再多也没用。 —— “陈燕只打算娶乐衣游为侧夫?” 目前这事乐衣游还不知情,江厌离也是刚从傅姣姣这里知道。 “这事,先不要告诉乐衣游,看陈燕怎么处理。” “陈燕说变心就变心,开始还非乐衣游不可,如今一得到就不珍惜。” 江厌离只是为乐衣游可惜,男人始终是被动的。 傅姣姣也有些后悔当初教陈燕‘泡男秘诀’,如今生米煮成熟饭,才知道陈燕是这样的人。 “厌离,你放心,我和陈燕绝对不一样!我以后每日都按时回家,去哪里都通报你。” 看到江厌离对陈燕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傅姣姣拍着胸脯保证。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这样,只是会心一笑: “姣姣今晚想在哪里?” “桌子上?” “那便试试……” 每日一有空闲时间,傅姣姣就会变着花样,玩点不一样的,释放她那最原始的兽性。 她也不知为何,江厌离就像一瓶让人上瘾的毒药,使她沉沦其中,经常无法自控。 —— 第二日,陈燕还是和乐衣游开了口: “衣游,对不起,我只能娶你做侧夫。” 乐衣游这几日还在想,他和陈燕两人什么时候才能成婚?他看傅姣姣和江厌离的日子已经定下,中州府宅内开始张贴红色喜字。 听到陈燕这样说,让他那原本还有些期待的心碎成一地。 “陈燕,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嫁给你。” “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你不嫁给我,便什么名分都没有,你难道只想当一个任人唾骂的外室?” 陈燕想了一夜,已经将说辞准备好,不管乐衣游怎么说,她都有办法应对。 “外室?给你陈燕当外室?陈燕,你是不是太看的起你自己?” 乐衣游说话时一直在忍,他不能让自己掉眼泪。 “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衣游,你是寻觅馆出来的,有人能娶你做侧夫就已是不错。” 眼前的女人,曾说过非他不可,一定会娶他为夫。如今看来,都只是一场笑话。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待在中州府宅。陈燕,你若是逼我嫁给你当侧夫,那我便重回寻觅馆去做红馆接客。” 苦日子本就不适合他乐衣游,陈燕如今这般对他,倒不如回寻觅馆。 “衣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红馆是只要有女人给足够的银子,就可以随时以身接客,通俗来说,是真正的妓男。 陈燕没想到乐衣游为了不嫁给她,说出这种话。 “你不就是觉得我是寻觅馆的妓男,才觉得有辱你陈家门楣?你既这般想,我为何不能这般做?” “啪~”的一声,陈燕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 乐衣游说的是气话,他现在只感觉到脸上一片火辣。痛吗?他问自己,比起脸上的痛他心里更痛。 “陈燕,你在干嘛?” 傅姣姣在地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两人,刚好看到这一幕。 “大人,我……” 陈燕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她只是认为乐衣游太不自爱,才没忍住。 “陈燕,我们之间的缘分就这样尽了。” 乐衣游眼眶变红,落下悔恨的眼泪,说完这句话,便准备走。 “衣游,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娶你为夫还不成吗?” 陈燕上前牵住乐衣游的衣袖,不想让他走。她不明白乐衣游为何不知足,也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当初。 “陈燕,你得不到我时,就如摆尾的狗非要贴上来。一旦得到就开始不珍惜,知道最后没结果,又变回原来那般模样。我发现你还真是搞笑。” 乐衣游说罢,将衣袖用力从陈燕手中扯开,走远。 陈燕准备去追乐衣游,却被傅姣姣拦住。 “大人,我错了。” 看着陈燕这样,傅姣姣只想说一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不作便不会死! —— 乐衣游之前在寻觅馆中看过很多丑恶女人的嘴脸,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结果还是被辜负。 他要是如当初那般,如今也不会委屈自己,好在他留了个心眼,私自喝了避子汤药。 他乐衣游情愿做有钱夫人的妾,也不要做一个穷酸衙役的侧夫。 —— 一连几日,乐衣游都称病躲在中州府宅,陈燕想去找乐衣游,傅姣姣没有答应。 “大人,你让我见衣游一面可好?” “见了,又能如何?” “我娶他进门。” 陈燕在中州府宅的院中恳求傅姣姣,他知道乐衣游在哪个房间。 “是正夫还是侧夫?” “正夫!” 傅姣姣刚准备放陈燕,就听到乐衣游声音响起: “正夫,我也不嫁!” 第96章 今晚下五子棋,输一盘一千两如何? 今日的乐衣游穿着一身绿色薄衣衫,显得比平日气色更好。 “衣游,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答应,我明日就娶你为正夫。” 陈燕恳求乐衣游,她这几日都没睡好,乐衣游毕竟是她追到手的,说什么她都不可能放手。 “大人,谢谢您这段日子照顾衣游,等会儿鲍夫人会来接我,她愿意出一万两白银买下大人手中身契,请您将身契还给衣游。” 乐衣游朝着傅姣姣微微行礼,从袖口掏出准备好的一万两银票。 “衣游,你在说什么?” 这话足够让陈燕傻眼,她万万没想到,乐衣游会这般做。 听到陈燕询问,乐衣游只是平静浅笑,好似只是和一个陌生人在说话: “鲍夫人要纳我为妾,她不光愿意出这一万两,等会儿她会亲自上中州府宅的门,来接我回家。” “你竟想嫁到鲍家当妾?” 鲍家是福州城中有名的富庶人家,鲍夫人现年已经四十,家中夫妾,侍郎成群。 “鲍夫人对衣游实在太大方,她送了我很多,你陈燕花钱买都买不到的玉器。不光如此,她还为了我,单独在城中买了一套宅子。” 前两日,乐衣游便让家丁送信给鲍夫人,接到回信,昨晚他便偷偷出了府宅,前去和鲍夫人约见。 “乐衣游,你不要再发疯!你去鲍家当妾,往后一定不如嫁到我陈家当夫。” “给你当夫?既没银子又没独处的宅子,你不过一个小衙役,我嫁到你家,还要受你娘爹和姐姐的看不起。” “相比之下,鲍家就好多了,鲍夫人愿意为我花钱。她单独给我置办一处宅子,地契写着我的名字,我只要服侍好她,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乐衣游此刻将势利的嘴脸都展露出来,他就是铁了心要嫁给有钱夫人。 站在旁边的傅姣姣,这时不知是开口好,还是不开口。 “乐衣游,只要你今日与我走,我便不计较你今日说的这些。” 陈燕虽被乐衣游羞辱,却没有放弃坚持。 看着陈燕还在坚持,乐衣游竟有一丝后悔自己的冲动,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服侍过鲍夫人,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乐衣游如今已经是我鲍家的人,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府宅门口一道女声传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女人。 鲍有财虽步入中年,却保养的不错,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三十五岁出头的样子。 “陈燕,我们回不去了!” 乐衣游与陈燕说这话时,眼眶透着雾气,转身便朝着鲍有财走过去。 就这‘回不去’三个字,陈燕便开始意识到,乐衣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后悔,为何好好的,事情发展成这样。 “衣游,我来接你回家,咱们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这日子吉利。” 鲍有财牵着乐衣游的手,用手揉着乐衣游的手背,眼中满是喜欢。 她以前在寻觅馆,就看上了乐衣游。听到他被人赎身,还难受过一段时日,虽人已不是完璧,但架不住她还是喜欢。 事情发展成这样,傅姣姣也不知道该不该拿出身契。看着陈燕一直在默默流泪,她只能叹气。 “陈燕,身契?” “给他吧。” 陈燕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男人服侍过别的女人。既然是乐衣游选择的,她只能强忍着不舍,到此缘分终了。 听到陈燕都说给了,傅姣姣这才将身契拿出来,递给乐衣游,接过一万两银票。 看着乐衣游上了鲍家马车,消失在视线,陈燕终于痛哭出声。 傅姣姣将手中一万两银票递给陈燕,想让陈燕将银子还给她姐姐。 陈燕看着这一万两银票,只是愣愣地,没有接过。 —— 鲍有财得偿所愿,乐衣游会在傅姣姣成亲当日嫁到鲍家当妾。 陈燕地里也不去了,她只拿了八千两还给陈梅,剩下的两千两又还给了傅姣姣。 府衙也不去了,整日在家中买醉。 傅姣姣去过一次陈家,只是让陈梅看着陈燕,靠着时间去淡化这些痛苦。 —— 马上就到成亲之日,这两日中州府宅很是热闹。到处张灯结彩,挂红帐,贴喜字。 南宫彤也提前一日回到福州城,顾白和陆子奇、抱玉都在整理府中办喜事的物品。 “厌离,今晚你可不能见新娘官,要等明日成亲拜完堂,才能入洞房相见。” 顾白提醒江厌离,他羡慕江厌离能和傅姣姣走到如今这般。 “不知为何,我总有些紧张。” 经过两世,才找到良人成亲。江厌离不由得心跳加快,感觉一切像是梦境。 “成亲都会紧张,就明日一天,等过了新鲜劲便不会紧张。” 顾白现在很平静,他也想过自己和阿木塞成亲的场面,虽也觉得一丝甜蜜,但一想到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便不再期待。 “顾白,今晚你和子奇陪着我睡可好?” “好。” “厌离哥,你要睡不着,我到院中给你舞个刀可好?” 这段时间,陆子奇学了一身好刀法,他每日习武都很勤恳。 “子奇,你留着后面再舞,我看就算你今晚舞的再好,厌离都心不在焉。” 顾白调侃道,他看江厌离今晚是无心睡眠。 “子奇,咱们就静静躺在床上,聊会儿天。” 陆子奇听江厌离的话躺下,三个男人很久没有像如今这般同房同铺。 —— 傅元喜带着王卓忙上忙下,傅姣姣从和离,到如今和江厌离成亲,他们也都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 女儿的事,已不是他们老两口可以去干涉的,孩子本事大,只要往正路走,他们都是举双手支持。 此刻傅姣姣正和南宫彤在房里,玩的不亦乐乎。 “我从未下过这种棋,这五个黑棋或者五个白棋连在一起就赢了?”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教她的五子棋,陷入沉思,玩法简单新颖。 “干娘,咱们今晚就下这五子棋,输一盘一千两白银如何?” “你想讹我?” “怎么会?这棋子大家都一样,靠本事下,靠本事赢。干娘不会是还没下就怕了吧?” 激将法对南宫彤没用,她知道傅姣姣又包下九千亩地,现在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那下呗,干娘要是赢了,到时你可别耍赖?” “不会,我傅姣姣又不是没银子。” 说罢,傅姣姣掏出两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你这银子只能输两次。” “干娘,你下完就知道我能玩几次。” 五子棋可是傅姣姣的拿手菜,她之前在电脑上和系统下,胜率可达百分之九十九点几。 第97章 吉时已到,拜堂成亲 “再下最后一盘,你要是再赢,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南宫彤原本想着自己也是下棋高手,这么简单的玩法,她一定胜券在握。 如今已经第八十盘,她居然一次都没赢过,输得有些生气。 “干娘,这盘你肯定能赢。” “你可不许放水。” “一定不放。” 傅姣姣赢了七十九盘,再赢一盘,她可是能到手八万两白银。但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老太太,她还真有些不忍心。 “哎呀,这盘输了!” 傅姣姣故意放水,不过这盘放的不明显。 南宫彤看着自己终于赢了傅姣姣,有些错愕。 “你确定没放水?” “干娘,我是能水的人吗?咱们这局下的不分伯仲,是您自己靠实力赢的。” “再来一盘!” “那便再玩最后一盘,我还得睡会儿,明早要忙正事。” 说完,傅姣姣开始打哈欠,明显有些困意。 “再玩两盘。” “那只能玩两盘。” 两人下棋下到深夜才散…… —— 天刚刚破晓,中州府宅门前,鞭炮声打破了街道边的寂静。 听到声音,街道上开始有人被这热闹的声音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从门口往府里张望。 “听说,今日是中州大人和她夫君成亲的日子。”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成亲?是娶的哪家男子?” 有人好奇询问,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听制衣铺子的掌柜说,是中州大人和她夫君补办的婚礼,自家办的。” 一位消息灵通的妇人朝着旁边人解释。 “这都已经成过一次,怎么又成?” “这就不知是为何,反正不对外宴请,咱们又喝不上喜酒,人家大人想办不就办了。” —— 正如傅姣姣所说,她和江厌离这次成亲没有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而是在中州府宅简单地举行。 这场婚礼是办给自己的,来参加的人不多,就定两桌酒席,花销少,还低调。 府宅内,江厌离身着红色喜服,那喜服一看便是精心定制的款式,红色的绸缎上还绣着金丝。 “厌离,你穿红色真好看!” 顾白忍不住夸赞,以前江厌离喜欢穿白衣,很少能看到他穿得这么鲜艳。 今日的江厌离穿上红色喜服,竟比平日还多了几分妩媚、娇俏。 “我也喜欢红色。” 江厌离微笑回应,他知道傅姣姣喜欢红色,所以他也喜欢。 算着时间,顾白帮江厌离盖上红盖头,准备出房门。 今日人并不多,魏晴带着府衙里的几个衙役来到府宅,可惜陈燕不在其中。 加上南宫彤和明月及几个宫中侍卫,就是中州府宅原先的几人。刚好可以摆两桌酒席,人虽不多,氛围却很好。 正厅内,南宫彤坐在右边主坐,傅元喜和王卓坐在左边下主坐。整场婚礼由明月主持。 “今日中州府宅好生热闹,成亲怎能不邀请本王爷?” 一道声音响起,南宫琪从马车上下来,她今日是不请自来。踏入门宅,刚步入正厅,就愣在原地。 南宫彤在南宫琪刚进来就认出,连忙叫道: “你怎么长得像我大孙女?” 其他人也在正厅中,听到南宫彤的声音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皇……奶奶,您老人家怎么也在?” 南宫琪朝着南宫彤走过去,样子很是亲昵。 “你真是琪儿?今日我干女儿成亲,我自然要做个见证。你怎来了?是来给你干婶送礼来的?” “……” 南宫琪只是接到消息,昨晚南宫琉璃就来了福州,听到傅姣姣今日要成亲,才特意来看看热闹。 这下好了,热闹看不成,还得搭上礼。 “你给你干婶带了什么礼?” 听到南宫彤都这样问了,南宫琪心疼取下手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递到一旁的随礼桌上。 “这扳指价值千金,孙女愿他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还是琪儿乖,你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好喝一杯。有些时日未见,怪想你的。” “晚上琪儿陪着奶奶便是。” 南宫彤对所有孙女孙子都好,南宫琪是南宫翎第一个孩子,她看着长大的。 抱玉从南宫琪刚步入正厅,就一直盯着看,这人便是寻觅馆中救他的贵人。 之前虽站的远,但他一眼便能认出。 —— “吉时已到,请新人拜堂!” 明月声音一出,院中的锣鼓声也开始响起。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各自牵着红绸的一头,中间还系着喜庆的大红花。 两人缓缓走入正厅大门,往前几步便是火盆。 火盆里燃着少许火焰,散发出一丝白烟。 “新郎举步跨火盆,今后恩爱如一人!白首同心不相忘,佳偶天成不相离!” 明月的声音很庄重,全堂之人都屏住了呼吸。 随后,江厌离在傅姣姣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跨过火盆。 跨过火盆后,两人走到拜堂之地。 整个正厅布置得十分庄重,地面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四周还摆放着果盘和红烛。 “一拜天地,上天为凭地为证!” 两人转身向后,朝外拜了拜,动作庄重而虔诚。 “二拜高堂,不忘高堂养育恩!”明月接着喊道。 傅姣姣扶着江厌离转身,随后朝着高堂上的三人弯腰拜了拜。表示养育之恩。 “妻夫对拜,白头到老不分离!” 傅姣姣和江厌离缓缓相对,弯腰揖礼。 傅姣姣看着满堂熟悉的人,还有眼前盖着红盖头的江厌离,场地虽不大,但心里却由衷开心。 “礼成!送入洞房!”明月大声宣读。 随着众人欢呼起来,掌声响起。 傅姣姣牵着江厌离,缓缓朝着两人的新房走去。 新房是傅姣姣原本的房间,里面被布置得十分温馨,床上铺着红色的被子,桌上摆放着用来交杯的酒壶酒杯,还有揭盖头的喜秤杆。 “大人,你可别现在就洞房,你还得出来陪我们喝酒呢。” 魏晴的声音响起,她带着几个衙役想进入闹洞房,可到了却又不敢闹。 看着还盖着红盖头的江厌离,傅姣姣轻柔说道: “厌离,我去去就回,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 得了江厌离的回应,傅姣姣这才走出房门,和魏晴几人一起去前厅喝酒。 第98章 只要足够爱,臣夫又如何? 江厌离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傅姣姣。原本顾白想陪着他,江厌离让他和陆子奇一起在前厅喝喜酒。 算着两桌酒席,傅姣姣不会弄得太晚。 “吱呀~” 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听到有开门声,江厌离还以为是傅姣姣又返了回来。 “姣姣,是你吗?” 江厌离轻声询问,但半天没听到有人响应他,他如今盖着红盖头也看不清来人。 进来的人是南宫琉璃,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厌离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顾白,是你吗?” 江厌离再次询问,他能感觉到有人就站在房间里看着他。 紧接着,江厌离听到这人在慢慢踱步靠近他,他不知为何莫名有些紧张。 江厌离能从红盖头下面的缝隙看到,这人正带着压迫性朝他越靠越近,随后一双金丝勾边的白色靴子映入眼帘。 府宅中没有人会定制这种昂贵的靴子,江厌离稍稍细想顿觉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他伸手想将红盖头掀开。 “厌离!”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江厌离的耳中,他手中动作明显一顿,随后故作陌生地问道: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琉璃手上拿着秤杆,预想掀开江厌离的红盖头,听到江厌离这样问她,没有回应,而是徒手将盖头掀开。 红盖头掀开的那一刻,江厌离面露惊恐,随后便和南宫琉璃对视。 江厌离的眼里很是复杂,但很快就被他强制压了下来。 南宫琉璃和江厌离对视的那几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为何前世种种到今世就变了?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如今看来,最大变化便是傅姣姣。 南宫琉璃开始意识到,她既能重生,为何别人就不行?最大可能便是江厌离也是重生。 她知道她这次来是带不走江厌离,但她就是想确认她心中想的是不是真的,江厌离虽伪装的很好,但还是露了破绽。 “太女为何会来此?莫不是走错了?” 江厌离故作淡定,今日有南宫彤在,南宫琉璃不敢做什么过分之事。 看着江厌离这般与她说话,南宫琉璃虽心疼,却还是说出这句藏在心中已久的话。 “厌离,之前是我不好,如今我们重归于好可成?” 听到这话,江厌离明显身子一顿,他不知道这话的潜在含义,除非…… “不知你在说什么?今日是我大婚之日,还请殿下移步前厅。” 声音不由得有些发虚,江厌离只能假装镇定,他不敢抬头看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看着今日的江厌离身穿红色喜袍,与她想象中是一样的好看,她不由自主地压迫性靠近江厌离。 江厌离随着南宫琉璃的一步步靠近,整个人的汗毛都快竖起来,后背不自觉出了些冷汗。 眼前这人是他曾经心心念念想嫁之人,可他如今对她没有丝毫贪恋,甚至觉得很是危险! 江厌离见身后退无可退,他只能侧着身子躲避。 南宫琉璃知道江厌离在躲着她,伸手拦住,并将江厌离抵制在床边,随后将他推倒在红床上,迫使江厌离无法动弹。 “南宫琉璃,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靠近我,我只能对外大叫,一旦被人发现,后果殿下自负!” “厌离,你为何要撒谎?你与我重来一世,为何要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 南宫琉璃看着此刻,被她压制身下显得很是慌乱的江厌离,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可她一看到江厌离左手臂上的五片桃花印,又理智起来。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南宫琉璃,请你现在就放开我,我已经是有妻之夫。你这般做是有违纲常,有辱皇家体面。” 江厌离试图用前世南宫琉璃最在意的点,去攻克现在的局面。 “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只要你点头答应随我回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南宫琉璃已经为了江厌离做出让步,她认为江厌离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报复她。 前世是她没有保护好他,才让江厌离最后惨死,一想到前世种种,南宫琉璃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如今只要江厌离能回头,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哪怕她已不是完璧。只要足够爱,这些都不是问题,臣夫又如何? 大不了,她后面想办法让人秘密将傅姣姣给杀了,解解她心头恨。 “南宫琉璃,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人是傅姣姣,只有傅姣姣。” 江厌离含泪一字一句道出,他不打算再装下去,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南宫琉璃也会重生?但他知道比起南宫琉璃,如今只有傅姣姣才是他真正爱的。 “厌离,你骗我的对不对?” 南宫琉璃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只觉得讽刺,她始终不愿相信,可手臂上那五片桃花印就是真相,让她很是不甘心。 随后,一滴水珠竟滴落到江厌离的脸上,江厌离这才发现南宫琉璃竟在流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琉璃,一时有些发懵。 “我是认真的,南宫琉璃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这话还是从江厌离口中说了出来,南宫琉璃闭上殷红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停留了片刻,随后起身。 “厌离,你只是一时被迷惑,我绝不会放弃。” 撂下这句话,南宫琉璃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人走了,江厌离心中高悬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红盖头被江厌离拾起,又重新盖到头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 前厅,南宫彤拉着南宫琪喝了不少,傅姣姣提前掺了点水在酒里,看着几人都有些醉意,才悄悄退了出去。 她可不想让江厌离等太久,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厌离,我来了。” 听到傅姣姣的声音,江厌离这才嘴角带笑,就算刚才南宫琉璃来过,他今日也要装作从未来过。他绝不能让一个外人,破坏傅姣姣今日的心情。 傅姣姣拿起桌上的秤杆,轻轻将红盖头揭开,只见红盖头下的江厌离,眼中含笑,微微抬头看向傅姣姣。 两人互望间,都带着对彼此的纯粹情愫。 桌上的红色喜烛照映在两人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随后,两人起身走到桌前,一起饮下交杯酒。虽没再言语,却是妻情夫意,场面默契又温馨。 第99章 别人想笑话就让别人笑话呗 洞房花烛夜,红罗帐中人,衣带轻解,凌乱满地,身躯起伏,幽幽欲行。 —— 房外也好不热闹,顾白看着抱玉一直盯着南宫琪看,心存好奇询问: “抱玉,你可是认识这人?” 抱玉听到顾白问话,这才回过神来: “她是救过我的贵人,虽不知她姓甚名谁。” “这人看上去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和大娘关系匪浅,可见身份不一般。” 顾白很早就知道南宫彤是太上皇,看到南宫琪叫她奶奶,大概也能猜到身份。 陆子奇听毛大年说过他和邓言早期的故事,看抱玉一直盯着南宫琪看,冷不丁来了一声: “抱玉,你是不是喜欢她?” 听到这句话,顾白连忙用手捂住陆子奇的嘴,朝着抱玉道: “子奇妄言,你别计较!” 抱玉有些脸红,随后他点了点头,没再看向南宫琪。 这下,陆子奇安静下来,他只觉得抱玉很奇怪。按他刚才看到的,明明抱玉看向南宫琪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光。 “顾白,子奇他没说错,我是喜欢。” 听到抱玉这话,顾白想开口,又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两个人地位太过悬殊,加上抱玉之前是寻觅馆中出来的,哪怕只是做个普通侍郎,恐怕都不够格。 “大年说喜欢就要勇敢告诉对方,不要藏着掖着。” 陆子奇将毛大年的原话说了出来,他心思单纯,不知道顾白心中考量。 “子奇,你不懂还是少说话。” “哦。” 陆子奇听顾白话闭了嘴,他转头望向南宫琪那边,目光比抱玉更直接。 南宫琪本就是眼观八方之人,感觉有人看她,便抬头望去。刚好看到陆子奇正直勾勾的望着她,样子很是懵懂可爱。 南宫琪回以陆子奇一个浅笑,随后端起酒杯走到顾白这边的桌子来。 陆子奇看到这人向他走来,连忙用手推了推抱玉,提醒道: “抱玉,她好像过来了!” 陆子奇所有动作都在南宫琪眼中,南宫琪还以为是陆子奇对她有意,被他这小动作笑到。 抱玉就这样看着南宫琪向他这边走来,不由得心跳加快,脸上开始发红发烫。 谁知南宫琪直接略过他,端起酒杯站在陆子奇身边说道: “公子刚才可是在看我?今日傅大人办喜酒,能遇到也是我们的缘分,公子敬我一杯可好?” 南宫琪的声音温润如玉,可站在一旁的抱玉只觉得有些刺耳。 陆子奇起身有些发懵,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是……我吗?” “不然还能是谁?我瞧公子与其他男子颇为不同,公子可告知我,你姓甚名谁否?” “陆……子奇。” “子奇?好名字!” 南宫琪用手上酒杯假意和陆子奇碰杯,随后饮一下杯中酒,做了个空杯手势,又回到原位。 顾白看南宫琪这般对陆子奇,再望向抱玉,心里明了。 “抱玉,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子奇他也不是有意的。” “没事……” 抱玉看陆子奇一脸懵懂,也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他本就不该抱有任何期望,不该莫名奢求什么。 喝完酒,魏晴她们已经离开中州府宅,南宫彤拉着南宫琪回房下五子棋。 顾白吩咐家丁开始收拾,随后带着陆子奇回房休息。 —— 傅姣姣摸着江厌离身上的红绸里衣,看着江厌离被她折腾的已经熟睡,脸上浮现一抹甜蜜。 这晚江厌离陷入梦魇之中,他竟做梦梦到南宫琉璃手上提着一把剑,直直的刺向傅姣姣,他被南宫琉璃软禁起来,眼睁睁看着傅姣姣惨死在他跟前。 “不要。姣姣,你快走!” 江厌离说着梦话,傅姣姣刚准备入睡,就看到江厌离惊醒过来。 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还有房中红色纱幔、散落在地上的喜袍。江厌离才意识到今日是他和傅姣姣成婚之日,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 “厌离,你怎么才睡一会儿就被惊醒?” “我做梦了。” “梦到什么?” “姣姣,以后务必小心南宫琉璃,她也重生了。” 傅姣姣看江厌离有些恍惚,还以为他在说梦话。 “是做梦,梦到她重生的?” “不是,今日她来找过我。” 江厌离摇头否认,傅姣姣听到这话,立刻警醒过来,对着江厌离紧张询问: “她可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她过来是想确定我是不是重生,今日有干娘在,她不敢对我怎样。她让我跟她走,我拒绝后她便离开了。”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说这话时,心提到嗓子眼了,她知道江厌离前世和南宫琉璃之间有过一段,知道江厌离拒绝,才放松下来。 “厌离,以后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你后日便要去各大洲巡道,难不成要随身带着我?” “怎么不行?”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她对这个男人越来越迷恋,有时恨不得想将他和自己融为一体,走哪儿带哪儿。 “你也不怕别人笑话?哪有履行公务时还带夫的?” “别人想笑话就让别人笑话呗,又不是不能带。” 江厌离看傅姣姣说这话,他嘴角在往上翘。 “可南昭律法规定,是不能带家眷履行公务!” “那我到时候在各大洲都买一套宅子,不管我们到哪里,都能有家回。” “这个可以有。” 两人整晚谈笑,不知疲倦。傅姣姣周身自带的氛围让江厌离无比安心。 —— 京城金府 南宫翎下令让金淼前往福州,协助傅姣姣中州之事。 “娘,这次女儿要去福州任职,不如让金墨也随我一同前去玩两日?” “墨儿再过两月便要成婚,去玩一趟也成。” 金灿看着自己这一双有出息的女儿、儿子,心里很是宽慰。 “姐姐,为何好端端的,圣上让你去协助什么福州中州?” 金墨开口询问金淼,他只听闻这福州中州是今年科考榜眼。 “这人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得了圣上欢心,现在还给她升为正四品巡道员,整整比我高两级。” 金淼这话一出,金墨也觉吃惊,只有金灿点了点头: “这人年纪轻轻就有大才,听闻她是柳大人引荐给皇上的,连乡试都没考就直接参加科考得了榜眼。” “这人叫什么名字?我这次跟姐姐去福州一定要好好去拜访一番。” 金墨想到能和这种优质女人近距离接触,就颇为兴奋,他向来都仰慕这种有才华之人。 “她叫傅姣姣,听说以前只是一个村妇。” “傅姣姣?” 金墨声音提高,差点吓到金淼。 “有那么惊讶吗?这人我见过,感觉也就一般。” 金淼掏了掏耳朵,她向来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傅姣姣就算现在升官了,也还是不如她。 第100章 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墨儿,你可认识这人?” 金灿询问金墨,看着金墨刚才的样子,像是他之前的故人。 “是墨儿听错名字,不认识。” 金灿没再多问,而是转头对着金淼提醒: “淼儿,你这次去,在金家库房内挑件礼品送给傅大人,了表下心意,她毕竟是你的直属上头。” “好的,娘。” 金淼答应下来,她一想到以后要天天在那胖子底下做事,心里就不舒服。看来她要选个贵重的礼品,好好巴结下,往后才能舒服任职。 她金家世代都是有官职的,从来就没缺过银子,只要能用银子摆平的,在她金淼看来都不是事。 金墨在旁不作声,他不敢想象傅姣姣就是如今的福州中州,看来,这趟他有必要去福州看看。 自从他上次回京城后,三皇子和那位都没找过他。 他有些想念那人,不知她如今在哪里?可有一丝想他? —— 中州府衙 自昨日成婚后,傅姣姣已经接到任职的圣旨,她明日就要离开福州去其他各州,督察出粮之况。 走之前,想着那一万亩地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跟魏晴交待。 “魏晴,你按照我之前与你说的那般去置办,所需用品算清账后,让人送去中州府,自会有人核对清楚,给你结清银子。” “大人,您这一去大约要多久才回?” 魏晴有些舍不得傅姣姣,大人不在身边就如缺了主心骨一般,心里空落落的。 “大约半个月有余,便会回来。” 昨晚傅姣姣就和江厌离在商议这事,他们打算第一趟去定州,定州是整个南昭第一出粮大州,这趟必然要去。 “大人,您就放心去,等您回来,魏晴一定将您嘱咐之事办妥。” 魏晴将傅姣姣说的事,都认真记录在册,招帮工,置牛车,开荒种地,最后还要浇上傅姣姣稀释给她的生长药水。 这药水,傅姣姣只说是防虫的,魏晴没怀疑药水有什么问题。 稀释的生长药水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有到了收获时才会显现出来。 —— 金淼带着金墨掐着时间点,才赶到福州城。 “大人,门外有人说是到福州任职的。” 有个衙役跑进来禀报傅姣姣,紧接着金淼踏入府衙和傅姣姣打着照面。 “傅大人,才数月不见,如今就升成四品,真有你的。” 金淼假装和傅姣姣关系很好一般,看起来很是热络,她身后跟着金墨。 金墨在下马车时还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跟着金淼一起进到府衙中来。 进来时,他还大致将中州府衙打量了一番,有些嫌弃,这福州始终还是没有京城好。 “你是?今年科考的探花郎?” 傅姣姣对金淼印象不深刻,但这人她还是记得的。 “难得大人还记得,叫我金淼就成。我备了点薄礼,还请大人笑纳!” 金淼示意下人打开木盒,将礼品展露出来。 只见木盒中躺着一个金如意,上面雕刻的纹路很是精美,一看就很贵重。 “这怕是不妥,这礼实在太重。” 傅姣姣没让魏晴接手,礼要是太重就不叫送礼,直接就变成贿赂。 金墨一直没有说话,傅姣姣早就看到他了,她选择无视。 初看傅姣姣时,金墨就不太敢上前,经过他反复确认后,才勉强接受事实。 想到曾经如死皮膏药般缠着他的胖女人,如今摇身一变,不光瘦的顺眼,如今还当上高官。 这比戏院里的剧本都精彩,转变实在太大,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傅大人,您太客气了,这金如意不算多贵重,您要是不收,可就是不给我面子。” “你要什么面子?” 傅姣姣收住笑脸,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金淼看傅姣姣变脸,吞了吞口水,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将木盒关上。 “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下次我再给您补个薄礼。” “你如今是过来协助福州大小事务,我明日便要启程去定州督察,刚好府衙最近有几个整理出来的冤案,你可不要偷懒,切记好好审理。” 魏晴听到这话,连忙从桌上拿了一叠册子递给金淼,示意她先看看。 金淼就看了一个册子都觉得头疼,她连忙向傅姣姣介绍起金墨。 “这是令弟金墨,他特别仰慕像您这般有才之人,特意随我来看看大人。” “金墨,参见傅大人!” 金墨假意乖巧行礼,好似这人他不曾见过。 傅姣姣上下打量金墨,前世就是他勾引原主背刺江厌离,她走近金墨,在他耳边轻道: “你既已来福州,便要记得慎言。若你还如之前那般妄言,我的手只会更痒。” 声音不大,仅金墨一人听清。金墨明显在隐忍眼中怒火,袖下的手已经握成拳头,指甲都快掐入肉中。 “大人,金墨一定会。” 金墨只能示软,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去,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随后,傅姣姣开始交待金淼后续处理事宜,不再理会金墨,任他一人站在院中。 —— 金淼提前花重金在福州城内,买了一处宅子,两人一回宅子,金淼就迫不及待询问金墨: “墨儿,刚才傅姣姣与你说了什么?你今日怎不帮姐姐我说句话,你既是她的旧相识,就应当让她给我安排轻松的事。她今日给我安排的都是苦活,我怕是日后要忙死。” “我明日便要回京城,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金墨也不管金淼,他现在对傅姣姣恨的牙痒痒,想到之前傅姣姣打他的一巴掌,还有今日说的那句话。 傅姣姣如今已经不是贱民,而是朝廷正四品官员,他有些后悔当初就这样轻易放过傅姣姣。 现在金墨处处被动,想到亲姐姐还在傅姣姣的下面做事,他找不到任何出气的方式,就感觉心里堵得慌。 “这又是为何?我看傅姣姣对你还耳边私语,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 “姐姐,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今后我也不会再来福州。” “她与你说了什么?一回来就这般?你要是受委屈就和姐姐说,姐姐帮你出气。” 金淼什么都不知道,看金墨这样也知道他和傅姣姣关系没有她想的那般好。 金墨沉默不语,他为了那人,情愿当三皇子的棋子。 自从江厌离那件事他没办妥,那人便没再找过他。马上他就要成亲嫁人,那人曾许给他的诺言,如今看来也都是泡影。 第101章 是嫌我慢了对吗?你可以叫我快点 傅娇娇让顾白负责所有开支,陆子奇则是正常和毛大年学武,抱玉主要是协助顾白,照顾顾白。 交代好离开相关事宜,傅娇娇带着江厌离坐上马车,准备前往定州。 傅娇娇前脚一走,陈燕就返回到府衙继续任职。她已经麻痹自己很多天,也是今日才知傅娇娇去定州,心里有些愧疚没有在走之前见上一面。 乐衣游已经嫁给鲍有财做妾,陈燕如今也心如死灰,暂时还不想谈娶夫之事,只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她给魏晴打下手,帮傅娇娇打理那一万亩地。 ———— “定州上知州历秋月是个能人,她用了三年时间,将定州打造成整个南昭出粮第一大洲。她是南宫琉璃的人,我们这次去要和她打好交道,不能太亲近。” 江厌离在马车上和傅娇娇介绍,他要提前帮傅娇娇分清利弊。 “厌离,我这次去定州,主要目的是要查看当地的种粮情况,传授当地农民种植方法,为后续荒年做准备。只是履行公事,会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傅娇娇这次带的人不多,和上次一样只带了一名家丁。 “我们后日到定州,需要先住一晚客栈,后面再找人购买一间宅子,这次在定州恐怕要待上一段时间。” “好,听娇娇安排。” ———— 成亲完的次日,南宫彤就被明月又接回宫中。 福州城中一间客栈,南宫琪从傅姣姣成亲之日后,便住在这里。 “王爷,那个叫陆子奇的男子之前是傅娇娇的第三个丈夫,听说还是个良男,两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侍卫禀报南宫琪,南宫琪只是眯眼笑道: “他人现在在哪里?” “听说在一个牧场,和一个男人学武。” “你退下吧,后续将他的行踪记下来,随时汇报给我。” “是,王爷。” 南宫琪想到陆子奇懵懂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喜欢单纯的男人,越单纯的男人越好玩。 看来,她要接着收美,将人留为己用才行。想到傅娇娇曾经的男人,还是个干净的货色,南宫琪就觉得好笑。 这男人适合她的口味,她想尝一尝。 刚好可以从这个男人口中,知道更多关于傅娇娇的消息。她对傅娇娇还真是越来越好奇。 ———— 陆子奇刚离开牧场,准备赶在下工之前随车回城,在路上就遇到一个骑马的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南宫琪。 南宫琪假装偶遇,翻身下马后,带上她温煦的笑容朝着陆子奇询问: “子奇,你怎在这?” “我......,你......” 陆子奇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可要我送你回去?” 南宫琪看着陆子奇,就像看到了一只兔子,说话刻意放慢温柔起来,生怕惊到他。 “不......不用,我等下随下工的车回城就好。” “怎么说,我们也是敬过酒的交情,就不必太见外,你先上马,这马我借你。” 南宫琪递给陆子奇马鞭,示意他上马。 “那你如何回去?” “等会儿,会有人来接应我,我这马可是匹良驹,你不想试试?” 南宫琪今日特意选了匹听话的马,她浅笑示意陆子奇上马。 “那好吧,你后面记得来中州府宅取马。” “放心,我会的。” 陆子奇看着眼前温煦的女人,只觉得今天是遇到好心人。不再拒绝,便独自上了马背上。 他之前在牧场也会和毛大年一起骑马,看这马确实是不可多见的好马,也是有些心动。 陆子奇一上马背就来了精神,和原先懵懂之态完全不一样,动作很是利落干练。 “驾~” 陆子奇朝着马屁股上抽了一记响鞭,身下的马立刻昂起头来,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随后扬起马蹄,朝前飞奔。 南宫琪看着陆子奇骑马走远,用手挥了挥周围飞扬的尘土,看向陆子奇的背影时,眼睛都在发光。 这男人很有趣,思维单纯,行动起来却是雷厉风行。 随即,南宫琪将手放入口中,随后发出一阵尖锐的口哨声,她站在原地,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不过多时,刚才跑远的马又返了回来。只见马背上的陆子奇有些慌乱,不停拉着绳子想让马换方向,可是这马不管如何拉绳子,根本不听他的话。 “吁~” 马儿听到南宫琪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陆子奇看着南宫琪有些焦急,他开口询问: “这马,怎么又回来了?” “我也不知,它好像是认主的。子奇,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 南宫琪摆了摆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等陆子奇拒绝,就只见她拉绳轻轻一跃便上了马。 陆子奇刚准备下马,就被南宫琪抓住,将他拉入自己怀里。陆子奇和南宫琪此刻两人一马,看起来很是暧昧。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就只是送你回家。” 南宫琪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煦,看上去很无害。不过她一只手牵马绳,另一只手则是牢牢抱着陆子奇的腰。 陆子奇想让南宫琪放开自己,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没办法扯开南宫琪的手。他刚学武不久,如今根本不是南宫琪的对手,只能任由她抱着自己坐在马背上。 南宫琪哪里是送陆子奇回家,她骑在马背上,慢慢悠悠的向前。还时不时刻意让自己贴近陆子奇的后背。 看着怀中的男人,耳尖都在发红,还是一言不发,就觉得陆子奇比她想的还好玩。 “我叫南宫琪,你叫陆子奇,咱们名字都发同一个音,还真是有缘分。” 南宫琪靠在陆子奇耳边说话,将气息都洒在他的脖颈处,让陆子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你.....你能不能离我稍微远点,让马速度快点?” “是嫌我慢了对吗?你可以叫我快点,你叫一声?” “你能快点吗?我想让你快点。” 南宫琪见陆子奇真的这样说,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那便听子奇的,我快点。” 随后,马背上一记响鞭,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马儿痛叫一声飞奔起来。 南宫琪的马术很是不赖,带着陆子奇一路快速飞奔,陆子奇只觉得这人马术比自己好上不少,不由对南宫琪有了些崇拜。 南宫琪只手骑马,时不时还用抱着陆子奇的手轻轻抚摸陆子奇的小腹。 陆子奇再傻也能感觉出来,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摸,他心跳加快,又不好直说。 见陆子奇没有拒绝,南宫琪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第102章 滥竽充数的量,根本算不上吃食 南宫琪的手在陆子奇腰间往上游走,轻轻拉开衣带,想将手伸入衣衫里。 好在陆子奇死死抓住南宫琪的手,不让她再有下一步,陆子奇终于憋不住开了口: “你不要再动我,不然我只能坠下马去。” 陆子奇的声音是气愤是憋闷,他只觉得身后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南宫琪感觉到陆子奇在生气,这才收住了手。她以为陆子奇和她之前遇到的男人一样,对她是有好感的,只等着她主动,没想到陆子奇会如此生气。 “子奇,我以为你愿意,才会如此,你若不想,那我便安分点。” 听到南宫琪这话,陆子奇才没过多计较,他将自己衣带系好,一路上都没再和南宫琪说话。 无论南宫琪对他说什么,他都装作没听见,一直板着脸。 两个人刚到中州府宅,就被顾白和抱玉撞见。顾白只是微微皱眉,抱玉却生了嫉妒。 南宫琪下马后准备伸手扶陆子奇下马,可陆子奇没有理会,自己翻身下马,连句谢谢都没说,就一言不发进入宅中。 南宫琪看到顾白和抱玉在看她,她只是点头礼貌一笑,随后骑马走远。 “子奇,你怎和她一块骑马回的?” 陆子奇刚回来,才想到他忘记告诉魏晴他骑马回来的事。 “顾白哥,就只是路上碰巧遇上,我独自回来忘记和魏晴说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等我。” “我刚才让家丁去通报魏晴,你先不用着急。子奇,她是个女人,你和她同乘一匹马,恐怕不太妥,下次要记得避嫌。” 陆子奇一向都听顾白的话,他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他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顾白,可想了下,还是没说出口。 抱玉在旁只是静静的,他一想到南宫琪和陆子奇乘坐一匹马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为何娘和爹将他生的如此不起眼,他羡慕江厌离、顾白、陆子奇,这几人都比他长的好看。他喜欢的人是不会看上他,哪怕他贴上去,恐怕也不能。 抱玉开始羡慕比他长得好看的男人,嫉妒陆子奇,只是这些都被他藏在心底,没有人知道。 南宫琪骑马回到客栈中,越想越有意思。她想着今天和陆子奇发生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好拿捏的男人。 有的男人要金银,要珠宝,有的是贪图她的身份,所有男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她从来都是投其所爱,主动出击便可拿下。 哪怕挣扎拒绝她的男人,只要她给的够多,再装成痴情的模样,基本上就跑不掉。 今日来看,陆子奇就像是一块顽石,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她在路上已经告知陆子奇自己的身份,还说要出银子赔偿他,甚至还拿出侧王妃的身份诱惑他。 可陆子奇一句话都没再和她说,仿若拿她当成空气一般存在。 南宫琪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甚至脑子里想过使用手段去强迫陆子奇,可看陆子奇刚才那视死如归的样子,感觉也行不通。 陆子奇这一举动,顿时让南宫琪有些为难,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看陆子奇也不像是装傻,南宫琪想俘获男人的心,更加浓烈。 晚上,傅娇娇带着江厌离终于到了定州城,两人找了一间宽敞干净的客栈住下。 傅娇娇打算第二日去定州府衙,再抽时间去购置一间宅子,暂住下来。 “厌离,可惜系统空间只能在我闭眼进入睡眠中才能启动,不然我想将你藏在里面,随身携带。” “你可是我的妻主,只要你去哪儿我便跟哪儿。倒也不必随身携带,我又不是香囊、玉佩这种挂件。” 傅娇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江厌离,两个人如胶似漆,每日都不会腻歪。 “我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 江厌离贴上傅娇娇的唇,不想让她再说下去,傅娇娇的顾虑其实也是他的顾虑。 见江厌离主动,傅娇娇也开始回应起来,温柔侵入牙关,唇齿相依,随后也不再克制...... —— 傅娇娇去府衙之前还特意嘱咐江厌离减少外出,等她回来,有事就让家丁去府衙通报她一声。 见江厌离点头答应,傅娇娇这才离开客栈。 —— 历秋月老早就知道傅娇娇今日回来,特意在府衙门口等着傅娇娇。看到不远处身穿官袍的人,就已确认。 “傅大人,您能远道而来,是定州的福气。” 看着历秋月皮笑肉不笑的脸,傅娇娇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官场老手。 “历大人,我这次前来是奉圣上意思,主要监察定州出粮之事。” “定州在我的管制下,出粮一直都有序不紊,傅大人不必忧心。不过我有一事很好奇,听闻傅大人之前是任福州中州,是傅大人应了殿下一倍出粮,可是真事?” 历秋月知道傅娇娇之前和她平级,短短时间就升官到她头上。本来之前就对傅娇娇答应出粮之事,很是败好感。如今更是不喜欢这人。 她任劳任怨当了那么多年的上知州,还将定州管理的如此之好,都没有升上去,这人再有本事,她心里都是不服的。 “试问历大人,太女殿下的话,谁人敢不听?何况我也只是答应福州多一倍出粮,可没有承诺其他各州也这样。如果你觉得不妥,只要你闭口不答应,殿下好像也不能拿你怎样,你说对吧?” “你.....” 历秋月被傅娇娇的话气到,官场上谁不知她是太女的人。 傅娇娇看历秋月这样,她只是和善一笑: “不好意思,我平时说话都是如此直白,还望历大人不要见怪。咱们先进去吧,我这次来也是有正经事要做。以后咱们就不必太客气。” 历秋月也不再和傅娇娇对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傅娇娇先进府衙。 这次来,傅娇娇是带着提高产量之法,她一刻都没有闲着,简单查看完定州近三年的出粮账本,就让历秋月带她一起出城去查看当地的土壤和粮食生长情况。 定州不愧是南昭第一出粮大洲,这都是有原因的,定州位于上州,多平原,无论气候还是土壤湿润程度都比福州要好。 “历大人,我今日在查账时,发现定州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你发现没有?” 历秋月听到这话开始皱眉,定州什么状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人才查了一会儿账就说有大问题,她半信半疑起来: “有什么问题傅大人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我观定州土地肥沃,农作物比其他的地方都长的要好,账面上写着每年农户出粮八千三百万斤,实际出粮只有六千一百万斤。你不觉得这出入有些太大?” 傅娇娇蹲下身子,用手扒了扒还在生长的幼苗,盯着叶子看。 “那些都是滥竽充数的量,根本算不上吃食,傅大人刚来定州可能还不知道。” 第103章 这谁啊?敢在街道这般骑马 见历秋月这样说,傅娇娇轻笑了一声道: ‘定州产量高,很多粮食不是出不来,而是一直受病虫侵害。’ “农作物被虫吃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我就不信你福州没有这种情况。我定州每年产量从没输过,你跟我说这是大问题?傅大人怕不是没事找事?” 傅娇娇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再反驳历秋月的话。她这次来不是和人抬杠的,而是要提高出粮,防止荒年缺粮。 “历大人,我这有套防虫之法,你可要好好听一听。” 历秋月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看到傅娇娇不像是开玩笑,这才将身子靠近。 “预防大于治疗,我知道你定州地大农多,我刚才瞧见部分幼苗上就有不少病虫。你不如从病虫发生之前或者初期就采取有效措施,等年底出粮时一定会比往年更多。” 说罢,傅娇娇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册子,递给历秋月,示意她查看。 “杀虫我这里有一套方案,你按照我写的来做,不出半月时间便能看到成果。” 事实虫害是所有农作物最常见的问题,定州粮多更是深受其害。 傅娇娇给历秋月的是物理防治,通过温度、光照等去吸引捕诱害虫,让历秋月制作黑色薄纱吸收热量,提高土壤温度,抑制杂草和病虫滋生。 当然最好的还是化学农药,但按照这个世界来看,现有的一些农作物用药是比不上她系统空间里防虫药水。她不打算用系统空间去帮任何人,所以只用了些外在的办法。 历秋月看完册子有些半信半疑,有些内容写的让她不懂,但方法就摆在眼前,她到底要不要试一试? “历大人只管按照我写的来,这半月我都会在定州,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找我。” 傅娇娇知道她在想什么,册子上很多原理都是这个世界还没开发出来的,她也不想解释太多,说的再好听都比不上用效果说话。 “既然傅大人这般说,那我便试上一试!” —— 定州云水客栈 只见客栈中人慌不忙迭地跑出,边跑还便有人在喊: “走水啦~” 街道上的人群老远就能看到,客栈内部正燃起熊熊大火,整间客栈都散发出的黑色浓烟。 “快来些人,救火。” 客栈周围的商铺都连忙提水跑出,想从外救火。可里面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 “公子,咱们快走。” 家丁跑到房间打算叫江厌离出客栈,谁知进入房间后,竟无一人。 还以为江厌离已经安全跑出客栈,刚准备出房门,谁知一个刀柄打在她的身上,随即便晕了过去。 这场大火烧在大白天,整个客栈大面积失火,场面一片混乱。 尖锐刺耳的叫喊声,炽热的火焰烧得客栈内部都是刺鼻浓烟,呛得人们眼泪直流,喘息艰难。 外面的人想救火却不敢冒险进入,里面的人拼命想出来,四处乱窜。 早就有人通知官府,可火势实在太大,等官兵到达救火时,整个客栈已经烧完一半。 花了半个时辰灭火,最后搜捕时发现不少人没能逃过这场火灾。紧接着,一共抬出十三具尸体放置在客栈门口。 周围路人看到此时此景都是唏嘘不已,有的尸体虽已被白布蒙上,可露出白布的手臂被烧成了黑色肉炭。 历秋月和傅娇娇刚回到府衙就接到通报: “大人,城中有客栈走水,火势实在太大,这次大火共造成十三人死亡。” 衙役没有报出客栈名字,可傅娇娇听到这个消息,顿感不妙,急忙询问衙役: “你说的客栈叫什么名字?” “云水客栈。” “啪——”地一声,傅娇娇原本端着的茶杯碎了一地,没有一秒犹豫,急忙起身冲出府衙。 历秋月见傅娇娇如此慌张,连忙派人上前跟在傅娇娇身后。 云水客栈离府衙的路程不算太远,傅娇娇直接将定州府衙的官马骑走,府衙马夫看到后,连忙在后喊道: “诶~这马没签官印,万不可随意使用。” 可如今的傅娇娇哪里还听得到,她担心江厌离的安危,正马不停蹄的往客栈赶。 “想要命的,都让让。” 街道两边被这声音吸引,只见一名女子身穿官袍骑着官马在街边飞驰。 “这谁啊?这么大胆,敢在街道这般骑马。” “看官袍应该不是个小官。” 街道上的人纷纷让出一条大道,随即便是议论纷纷。 “厌离!” 傅娇娇看着眼前被烧成焦木的客栈,连忙下马,四处喊着江厌离的名字。环顾一周后,无一人响应。 随后她不得不看向旁边一具具尸体。 眼前的一幕让傅娇娇生理不适,这些人早上都还是活生生的,才不到一天时间就变成尸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忍着不适,手有些颤抖的揭开一个又一个白布,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脸庞,是中州府宅的家丁。 旁边官兵见傅娇娇身穿官袍,便也不敢阻止她,只能看她将尸体随意翻看。 果然在掀开最后一具尸体时,傅娇娇停顿住了,她有些不敢,可以说她不敢想象这具尸体是江厌离。 可她不看又怎么知道是不是? 最后还是揭开了白布,只是白布之下躺着的是一具焦黑到认不清面容的尸体,但看着身形和江厌离很是相似。 傅娇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跌坐在地上,泪水如洪水般涌出,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厌离,真是你吗?” 声音带着颤抖,她始终不相信这具焦黑的尸体就是江厌离。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忍着尸体的恶臭,翻看这具男尸的全身。 最终在男尸后背找到唯一一处还算完好的皮肤,就这么一瞬间,她停止了抽泣。 只是呆呆的看着这具男尸,这尸体她能确定百分之百不是江厌离,江厌离身后那处有颗红痣,而这具尸体没有。 随后她站起身来,命令所有官兵: “我是正四品寻道,我命你们现在将这两日进过客栈的所有人都召集到这里,我要一一核对。” 在场的官兵都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该不该听。还好带头的官兵是个机灵的,连忙答应了下来: “是,大人。” 随后她命令其他众人: “你们随我走,将这两日进过客栈的人员都抓到客栈门口,大人要一一核对。” “是。” 官兵花了大约两个时辰将人都集中在客栈门口,由傅娇娇开始连夜核查。 只要是这两日进出过客栈的人,傅姣姣都是亲自盘问。 不光如此,她还问历秋月借人,亲自去核查客栈白天莫名走水之事。 历秋月只是在旁看着傅娇娇核查,很是配合,她没有多问一句。 第104章 傅姣姣生病了,还病的不轻 核查期间定州城门都被审查,进出之人都要脱帽,不许遮面。 结果核查一天一夜,走水竟是偶发。 客栈内,昨夜有个客人一直在外喝花酒,早晨才回到客栈。 她看房中烛火还未燃尽,撑着醉酒的身体想吹灭蜡烛,却不小心将蜡烛打翻在地,才酿成大火。 起火时她拖着醉酒的身子恍恍惚惚地往房外走,想告知其他人走水,但她醉得一塌糊涂,根本就说不清话。 等大家反应过来时,火势已经变大,她被人扶着逃了出去。 傅姣姣无论怎么核查,都没有任何问题,客栈已经被烧毁,找不到任何证据。 那具男尸绝对不是江厌离,可只有那具尸体多了出来,就连客栈掌柜都说是。 傅姣姣在隐忍,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琉璃。除了她,没人能将整个案件做得如此完美。 往往找不到任何出入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可南宫琉璃是太女,她傅姣姣无凭无据的,冒然去找她,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再无可乘之机。 就算她知道江厌离没死,她现在也不能冒然开口说出真相,这里所有人都不会信她。 “傅大人,这事确实突然,还请您节哀!” 历秋月的声音响起,傅姣姣这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历大人,我恐怕要提前离开定州,还请你将定州防虫之事执行到位。” 傅姣姣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她如今只知道江厌离没走远,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人。 “傅大人放心离开,我一定按你说的来。” 傅姣姣盯着历秋月看了良久,这才去马圈解开车绳,单独牵上自家的红马准备离开定州。 小红马如今已经长成大红马,傅姣姣在临走前,花钱雇人将两具尸体送回福州。 —— 期间傅姣姣传信给南宫彤,想让她帮帮自己,如今也只有这位干娘能帮她。 傅姣姣势单力薄,就算她花钱派人去寻,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江厌离的消息。 就连南宫彤传信来,都说南宫琉璃这几日一直在宫中,一切都正常。她还想亲自赶往福州,让人查看尸体,却被傅姣姣回拒。 南宫彤年纪大了,那具男尸已经烧的不像样,尸检也没查出任何异常,所有人都认为就是江厌离的尸体。 就算南宫彤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如今只有她一人知道那具男尸不是江厌离,她不想打草惊蛇才没说出口。 可她人微言轻,又如何是南宫琉璃的对手? 哪怕南宫琉璃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告诉她真相,她也无能为力。 傅姣姣连续三天三夜都没睡觉,疲惫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停想着江厌离如今会在哪里。 南宫彤接到傅姣姣的信时,也是一阵叹息,最后看到信中内容,指定让她查南宫琉璃行踪,她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难道江厌离之死和她孙女有关? 她派人查看南宫琉璃的行踪,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 长河之上 长河位于南昭和北昭之间,虽名为‘河’,却如大海般无边无际。 长河的正中间停着一艘豪华船只,船上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静悄悄的,竟无一人说话。 江厌离再次睁开眼就已经到了这里,他看船支上应有尽有,还有很多奢华的物件摆放在他的房间里。 第一反应就是起身询问情况,可问了船上所有人,都没有问出个什么来,因为最后他发现船上的人都被割了舌头。 船很大,也很静,江厌离只呆呆地站在船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水面,心中始终无法平静。 这么大手笔,不用想也知道是南宫琉璃做的。 他想跳下去,游回去找傅姣姣,可他本就不擅水,如何能回的去? 江厌离只是靠近水面一点点,就被人拉了回去,这些人都对他下跪,朝着他不停摇头。 看着这些可怜的人,他又于心不忍。 他知道南宫琉璃不久后便会上船,但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他绝不会让南宫琉璃碰他。 —— 皇宫——太女宫殿 南宫琉璃收到密报,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只是面无表情将密报放入香炉中烧毁。 “杀人放火,确实罪大恶极。可为了你,这些都不算什么。” 喃喃自语后,南宫琉璃随后朝着兵器库走去,用手摸着这些冰冷的剑柄、刀柄、最后目光停留在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上。 “五片桃花印又能算什么?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厌离,你等着我。” 她将匕首藏入袖口,换了一身常服,披上黑色帽袍,将自己整张脸都遮盖住,连夜离开皇宫。 —— 傅姣姣生病了,病得还不轻,连夜发烧。她找不到江厌离,也没办法直接去找南宫琉璃对质。 有人将她送回福州城,顾白和陆子奇看到如此憔悴的傅姣姣,心都揪了起来。 连忙找来大夫诊治,随后两个人换着照顾傅姣姣。 傅元喜和王卓知道事情后,一直抹泪,抱玉也有些茫然,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一切都让人唏嘘。 魏晴和陈燕也时不时来看望下傅姣姣,只是所有人都没再她面前提江厌离。 傅姣姣好不容易退了烧,又开始食不下咽。看着周围的人都在为她着急,她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到她和江厌离之间的种种,傅姣姣知道这样颓废下去,什么都改变不了,江厌离也找不到。 她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南宫琉璃对抗,找到江厌离。 可一想到江厌离被南宫琉璃囚禁起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她就心痛难忍。 顾白也哭了很久,他无法接受江厌离就这样离去,可他还有孩子,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坚强。 如今傅姣姣已经病倒,府中所有人都在伤心,他能做的也只是希望傅姣姣快些痊愈起来。 “傅姣姣,你要不再吃点?” 看顾白询问她,傅姣姣接过他手中的碗筷,开始进食。哪怕没有胃口,她都不能再这般颓废下去。 看着傅姣姣开始吃饭,顾白这才松了一口气,陆子奇眼中一直含泪,他拼命忍住不哭。 他真的很想厌离哥,可他现在不能哭,不然姣姣姐看到,一定又会伤心。 第105章 公子身系上百人性命,还请公子怜爱 五个月后—— 如今已经进入冬季,南昭有些地方开始下雪,各大洲早在一个月前就将粮食收入库房,如今正在清点中。 距离太女查验出粮的时间越来越近,如今只有福州还在种粮。 傅姣姣将布棚延展到五千亩地,如今靠着生长药水已经收割福州两倍粮食。 地库也做了扩建,她只打算上交一倍粮食,剩下的打算留着备用。 这五个月里,傅姣姣无时无刻都在找寻江厌离,她利用职务之便,已经将整个南昭都找遍,可还是没有找到。 她能确定,江厌离也不在皇宫。 —— 这五个月的时间,傅姣姣利用针对之法,将整个南昭的出粮都提高了五成。 现在对她敬佩之人颇多,就连南宫翎都能时常收到夸傅姣姣的奏折。 “璃儿,你看看这篇奏折。” 南宫琉璃接过奏折,看到上面有人联名夸赞傅姣姣,还提议让她升官,立刻就冷下脸来。 南宫翎想到自己这个干妹妹如此能干,也是跟着称赞道: “傅姣姣这人确实不错,璃儿你认为呢?” “母皇说不错,自然是不错的。” 南宫琉璃收起冷脸,变得温和起来,仿佛很是看好傅姣姣。 “你和傅姣姣今后还是多走近些,这人是有大用之人。” “我会的,母皇。” 南宫琉璃伪装的很好,她在五个月的时间里,多次派人去暗杀傅姣姣。结果都失败,回来的人只说她身边有人保护。 保护她的人到底是谁?皇太奶?还是其他人? —— 三皇子宫殿 南宫羽打开桌上的金丝木盒,里面躺着数百封信件,他将今日收到的信件放入其中,最后关上木盒。 “傅姣姣,你还是没有放弃寻他。” 他看信上写着傅姣姣还在寻找江厌离,喃喃自语起来。 他虽人在皇宫之中,可心却在外面,这五个月里他派人紧跟傅姣姣,傅姣姣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起初不知是他好奇心太强,还是对傅姣姣这个人有莫名好感。每次收到傅姣姣的消息,他都没有漏看一个字,甚至还会反复查看。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做的所有事,就算南宫琉璃伪装的再好,他还是知道。 他自裴砚尘那件事后,便学会了沉静下来,一改之前贪玩之性,将所有能学的都学了个透彻。有时就连母皇都对他赞不绝口。 南宫琉璃派人刺杀傅姣姣,就是他暗中做的手脚,才让傅姣姣免受伤害。 他知道这样是和姐姐作对,可傅姣姣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这个女人只要有一天放弃寻找江厌离,他都会直面去找她。 他南宫羽看上的女人,目前只有傅姣姣一个,他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太了解自己。 如果让他选,傅姣姣是他的最佳人选,不会再有别人。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钦慕,他只知道自己做的每一步都很理智。 —— 长河中央 江厌离只是呆呆在房间里,他手上握着碎瓷,时刻都是紧绷着。 只见他的左手臂上再也没有那五片桃花印,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红痕。 南宫琉璃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一趟船上,用了很多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可江厌离每一次都用极端的态度应对。 想到南宫琉璃掏出匕首,亲手将他手臂上的五片桃花印剜下,江厌离就不自觉手抖。 他只觉当时手臂刺痛难忍,随后便被人强制抹了药膏。 如今手臂已经恢复差不多,可桃花印再也不在,再过几月,可能连这红痕都会消失。 上次南宫琉璃来,提前让人在他的吃食里下了药,就差那么一点,他就…… 可他还是克制了下来,没有让南宫琉璃得逞。他现在越来越不明白,南宫琉璃为何如此执着,每次她看向他时,大都是深情无比。 可这样的人,为何就学不会放手? 他已经不吃不喝三天,害怕再次被下药。 今日送饭的人换了一个,他进入江厌离房中,看到江厌离对他很是防备,只是将饭菜放在桌上,随后倒了点茶水在杯中。 他将手指浸湿后,在桌上写下一行字,示意江厌离看看。 江厌离缓缓起身走到桌前,看着桌上有些不规整的字,有些震惊。 【公子若死,我们也不能独活,公子身系上百人性命,还请公子怜爱】 “知道了。” 江厌离回应之后,开始坐下身子,端起碗筷,静静吃饭。 看到江厌离有在吃,船上众人才心安不少。 —— 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傅姣姣私自建立商号,将很多现代制品用于经商,赚得盆满钵满。 不光如此,她还借助柳中月,结交朝中各种官员,只要不是南宫琉璃的人,她都将关系处理的十分得当。 加上她兢兢业业在出粮上得了美名,不少官员都对她青睐有加。 除此之外,她还让邓言和毛大年开始帮她拉拢江湖能人,单独开立门派。 现如今不管是普通老百姓所需用品,还是富有商贾,乃至皇家人员,都是她赚钱的对象。 如何与南宫琉璃对抗?傅姣姣在下一局险棋。 随着钱越赚越多,如今北昭的经商口都被她打开。 单单比权力,她一定不如南宫琉璃,可只要她手中有粮,有钱,会收买人心,最后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顾白将账本递给傅姣姣,这些日子都是他在背后帮傅姣姣整理各项开支。 看着账面银子越来越多,顾白有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酒楼已经扩大到北昭,目前开立三家,按照北昭的饮食习惯重新制定的菜谱,颇受欢迎。” “还有上次酿的酒,也利润颇丰,如今整个南昭都一壶难求。” 看着顾白递过来的账单,傅姣姣只是简单核对了下。 “上回给你用的羊奶皂,可还好用?” “用起来比之前那款更好,还有淡淡奶香。” 傅姣姣从桌上拿出制造羊奶皂的所需材料,递给顾白,随后说道: “这次是改良过的,还能用不同花瓣制作不同颜色,不同香味。你让人将材料买回,送到制场,让他们赶制一批出来。这次,我们的定价在十两银子,目标人群是城中贵夫们。” 听了傅姣姣的话,顾白拿着纸单,出房门叫人连忙去采购。 第106章 扮猪吃虎的恶鬼 赶在验粮之前,傅姣姣按照之前自己承诺的那样,将菜券和肉券都分发下去。 整个南昭都在忙出粮之事,唯独福州还有菜劵之类的,自然整体种粮的积极性比其他地方要高些。 收粮时,只要每农户超过两成就能有菜劵,超过三成就有肉劵。 刚开始大家都是奔着肉劵去的,超三成的农户还是偏多点。 说白了,只要他们认真使劲种,有个奔头,出粮还是能出来的。 加上傅姣姣在南昭改革种植法,采用了很多现代技术融入。普通农户多种三成粮食,并不难。 预计还有一月就要过年,今年整个福州的农户都可以吃上肉。 不过菜劵更吃香,里面很多菜都不是他们平时能吃到的品类,有些农户甚至主动放弃肉劵,心甘情愿换成菜劵。 “还是福州好,有个傅大人!” “傅大人为我们这些种田的农户着想,只有这样的官才是好官。” “我原本想着换肉劵,看了下菜劵里的菜,立马就换了菜劵。菜劵比肉劵还香,里面有些菜放在集市上去卖,比肉还贵。” 福州的农户对傅姣姣赞不绝口,觉得这人不光有本事,还大方。 —— 朝廷收粮的日子来临 现在各洲都开始接手核对粮食产量,这些粮食都是要先登记录入国库,核对税费之后,从明年开始按照正常粮价出售。 其中有一半粮食都是要运往北昭和其他相邻部族。 南宫琉璃看着呈上来的粮册,她第一眼就盯上福州的册子,打开翻看核查。 册子上的内容简洁明了,上面是皇家官印覆盖,做不了假。 按理说福州增加一倍出粮,她该高兴才对,可她一丝笑意都没有。 南宫琉璃在衡量傅姣姣对于她的价值,如果只单论这个人,毫无疑问她想重用。 可千不该万不该,傅姣姣曾经占据过江厌离,这人早晚都要死。 犹豫片刻后,南宫琉璃脸上露出一抹冷冽的杀意出来。 —— 中州府宅 “最近子奇总是回来的比较晚,我问他,他只说是练武耽搁了,可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白朝着傅姣姣将心底疑惑说出口,他总觉得这几个月陆子奇很是奇怪,上回沐浴时,他还不小心撞见,陆子奇身上有很多红痕。 他询问陆子奇,就只说是练武伤到的。不过这事,他没好意思与傅姣姣说。 陆子奇一向最听他的话,可他怎么问都问不出。 “我今日去问问邓言,看看毛大年每日都是什么时间放他回来。”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忙,傅姣姣确实有些忽视陆子奇。 “还有抱玉,他和子奇都不怎么说话。” “他们之间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顾白被傅姣姣这么一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琪,不过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应该也不是。 “没有。” 见顾白摇头,傅姣姣也没多想,她最近在研制一种香料,打算做成水状,也就是现代的香水。 南昭这边大多是采用熏香法,过程繁琐不说,花费也不少。 只要日后有了香水便可以替代熏香,节省时间,只要味道好闻独特,很多达官贵人都会花重金购买。 看着快成品的香水,傅姣姣不知为何,突然停顿了下,连忙穿上外袍,走出宅门。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顾白: “我先去看看子奇,你就留在宅中,要有什么事就让家丁来找我。” 看着傅姣姣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到这五个月里傅姣姣做的所有事,他大致也能猜到,或许江厌离真的没死。 —— 如今的天不说寒冷刺骨,也是冻得人瑟瑟发抖。 傅姣姣骑马到牧场,她并没有进去,只是在不远处站着。 在外站了大约半个时辰,冻的她手都在发红,不停搓手取暖。 算着时间陆子奇应该差不多要出来,如果再没等到,她就只能进去。 果然如她想的那般,陆子奇已经从牧场出来,傅姣姣紧随其后,特意离得有些远。 看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坐着下工的马车回城,并没有任何异常。 可一下马车,陆子奇就变了方向,傅姣姣只是微微皱了下眉,随后也跟了上去。 陆子奇走到一间宅子门口,停顿了几分钟,随后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开门的是个穿常服的女人,可看她的样子很是警惕,四周望了望随后紧闭宅门。 傅姣姣没有前去敲门,而是记住这宅子所处位置,花钱雇人盯着宅门。 “你就在这面馆盯着这宅子,若看到一个身穿黑衣,长相英气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就到中州府衙来通报一声。” “好好好。” 坐在面馆吃面的女人见傅姣姣给了她一两银子,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傅姣姣返回到府衙,到库房翻看宅子过户记录。 —— “子奇,你为何这般倔?” 南宫琪将凌乱的衣衫穿戴整齐,看向眼睛有些发红的陆子奇。 这男人是她见过最有原则的,她花了快三个月时间才将他收服。 只可惜是个倔脾气,奈何她越了解这个男人,越觉得对她口味。 陆子奇起身后,一言不发地将衣衫穿戴整齐准备走人,不想却被南宫琪拦了下来。 “你那么在意傅姣姣,愿意为了她牺身于我,你可知我也是会吃醋的。” “……” 南宫琪知道陆子奇不会与她说话,但她知道陆子奇有在听。 “只要你乖乖的,傅姣姣就会没事。” 陆子奇眼中带着隐忍克制,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他根本就不敢反抗她,一旦反抗后果只会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南宫琪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煦,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傅姣姣这五个月里每次都能躲过南宫琉璃的追杀,其中功不可没的便是南宫琪。 也就是说保护傅姣姣的有两拨人,一边是南宫羽的人,还有一边是南宫琪的人。 陆子奇被南宫彤带到自己训练的杀手集中营,也让陆子奇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小。 邓言和毛大年的身手已经算得上很厉害,可和南宫琪培养的杀手对比,显得有些平庸。 南宫琪带着陆子奇看了很多颠覆他认知的东西,还将傅姣姣被刺杀的事如实告知陆子奇。 故意说自己可以派人保护傅姣姣,只要陆子奇从了她。 这期间陆子奇也逃跑过,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南宫琪的手掌心。 南宫琪的终极对手一直都是南宫琉璃,比起南宫琉璃的冷酷霸道,南宫琪显得更会伪装,毕竟扮猪吃虎一直是她的强项。 第107章 生米煮成熟饭,我想试试 陆子奇刚回府宅,就看到傅姣姣站在院中等他,陆子奇有些心虚: “姣姣姐。” 陆子奇是几人里年岁最小的,被卖到傅家一直都是家中最听话,最能干的,从来不曾让人操心过。 “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傅姣姣的询问,不擅长撒谎的陆子奇开口: “我在外单独练了下拳法。” 这说词没有破绽,但陆子奇眼里的慌乱被傅姣姣看在眼里。 “你在哪里练拳?” “随意找了一个宽敞的位置。” “子奇,你若有事,千万不要瞒着我。” 听到傅姣姣这样说,陆子奇沉默了,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傅姣姣走近陆子奇,用手将他的衣领轻轻拨开,只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多了很多红痕。 这种红痕,傅姣姣一点都不陌生。 陆子奇在傅姣姣靠近查看时,身子不住的颤抖,眼眶开始酝酿起泪珠。 “子奇,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听到傅姣姣询问,陆子奇终于绷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傅姣姣将陆子奇的衣领整理好,看到陆子奇这般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吗?” 陆子奇只是沉默摇头,见他这般,傅姣姣只是叹了口气。 傅姣姣对陆子奇如弟弟般,看到他如今这般,心里也是不好受。 她知道陆子奇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可是陆子奇不说,她就越想知道欺负他的女人是谁。 “你若不告诉我,我只能让人去查。” “姣姣姐,你不要去查,这个人不能查。” “为何?” “……” 陆子奇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再说下去只会暴露。 傅姣姣想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谁。陆子奇说不能查,这世间还有谁不能查?就只有皇家之人。 “南宫?对吗?” 见陆子奇沉默,傅姣姣知道自己猜对了。 顾白离得不远,从傅姣姣回来他就知道有什么事会发生。听到这段对话后,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这人是不是南宫琪?” 见顾白走出来报出名字,陆子奇眼里有震惊、恐惧。 傅姣姣如今也知道欺负陆子奇的人就是南宫琪,别无他人。 “子奇,你不要怕,只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欺负你。” 听着傅姣姣宽慰的话,陆子奇刚准备开口,就听到门被人推开,一阵掌声响起。 “中州府宅今日好生热闹,戏都唱到这了,怎能不叫上我。” 南宫琪从门外走入院中,仿佛她一直都在,所有内容她都听见一般。 陆子奇听到声音,停止了呼吸,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南宫琪。 傅姣姣直视着南宫琪,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 “我今日是带着诚意来的,不要这般看着我,大家往后可都是一家人。” “何来一家人的说法?王爷是王爷,我傅姣姣只是一介朝臣。” 看傅姣姣这般说话,南宫琪只是轻笑一声: “本王打算娶子奇为侧王妃,他怎么说也是你傅家的人,如此不就是一家人。” 陆子奇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南宫琪的侧王妃,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南宫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子奇只可为正,侧王妃的位置王爷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在傅姣姣这里,南宫琪如此对待陆子奇,就已经是不尊重。只要陆子奇不答应,她就不会让南宫琪得逞。 “想当本王的正夫,也不是不行,就要看他愿不愿意等。子奇,你愿意吗?” 南宫琪朝着陆子奇询问,脸上和煦的笑意更加明显,显得人畜无害。 “子奇,你快说你不愿。” 听到顾白的话,陆子奇低下的头,这时才抬了起来,只见他看向南宫琪,眼里有些木讷的说道: “我愿意。” 这话一出口,傅姣姣和顾白都感到诧异。 “愿意就成,那我三日后来迎娶你进门,可好?” 南宫琪询问陆子奇,陆子奇望向傅姣姣,只见她一直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可他还是流露出一丝苦笑,答应道: “好。” 听到陆子奇答应下来,南宫琪难得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傅姣姣,咱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以后可要帮衬着我这个弟妹。” 听到南宫琪这样说,傅姣姣沉默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现在才发现,南宫琪看上去只是个闲散王爷,实际上和南宫琉璃是一类人。 南宫琪此举也是一石二鸟,她接近陆子奇最初目的就是傅姣姣,不过在这过程中,她不知不觉喜欢上陆子奇罢了。 在南宫琪的眼里,男人还是越单纯的越好,她从来只喜欢简单纯粹的人。 —— 南宫琪前脚一走,傅姣姣和顾白就将陆子奇带入房中仔细询问。 陆子奇开始还不说,可如今已经这样,还是将南宫琪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傅姣姣听完只觉得心疼陆子奇,越懂事的孩子,吃的苦越多。 陆子奇本就心思单纯,为了她的安危,愿意委身南宫琪,一直在隐忍。 “子奇,你实在不该为了我这般。” “姣姣姐,我是自愿的。” 陆子奇从来都是直率的,只要有人对他好,他都是以诚心相待。 他被卖到傅家时,可能还不知自己的真性情,可随着傅姣姣变得越来越好,他也是看在眼里。 他知道谁才是他的家人,傅姣姣,顾白,江厌离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你若不喜南宫琪,可以不嫁!我来想其他办法。” “我……我没有不喜她!” 说这话时,陆子奇没有犹豫。他和南宫琪也有段时间,虽觉得这人可怕,却也能感觉到南宫琪对他的特殊和温柔。 就算他是块顽石,也不可能做到一点都不喜欢。 “子奇,你可想好了?南宫琪并不是良配。” 傅姣姣还是希望陆子奇为了自己,今后能过得更好。 他若是嫁给南宫琪当侧王妃,只是在外人眼中看起来风光。皇家女子身边从来都不缺男人,陆子奇这般单纯,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生米已经煮熟,既能两全,我想试试。” 顾白有些恍惚的看着陆子奇,这话若放在以前,绝不可能是他能说出口的。 如今看来,陆子奇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这也说明他已经长大。 第108章 夫君应当跟着妻主才对 南宫琪做那么多到底是想干嘛? 傅姣姣开始将记忆拼凑起来,厌离说他前世被害,是金墨背后有人。那前世厌离被赐死,谁是最大赢家? 南宫琉璃也是重生,那说明前世她也死过。 她一死,笑得最开心的会是谁? 突然南宫琪的脸浮现在傅姣姣的面前。 —— 金淼正坐在府衙翻看案子,一直在桌前叹气,用手扶着脑袋: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整整五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处理快二十件案子,还有十多件找不出头绪。再这样下去,脑袋都要想秃。” “你若处理不了,我可以禀报圣上,让你回京城。” 听到傅姣姣声音响起,金淼连忙站起身,一改刚才的样子,颇为客气道: “大人,您放心交给我,我能处理。” 傅姣姣坐下后,随意将桌上的案子翻看,沉默片刻后,看向金淼询问: “听闻金墨大婚时,收到贤王送的大礼,你可知送的是何物?” 金淼还以为傅姣姣要问她案子,听到只是询问家常,便放松了下来。 “这礼我也见过,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一幅山水画。” “谁画的?” “我听墨儿说,好像是贤王自己画的。” “令弟和贤王关系可好?” 见傅姣姣这般询问,金淼想了会儿,才接着开口: “若不是墨儿被赐婚,我还以为他要嫁给贤王。” “金墨曾经喜欢过贤王,对吗?” “这话可不兴现在说,都是过去的事。” 金淼只当傅姣姣说玩笑话,想到金墨现已为人夫,她可不敢再胡说。 “今日来,也是特意来看看你,随意聊聊。看你办的案子还不错,继续保持就好。” 说罢,傅姣姣转身离开了府衙,今日她已经得到答案。 她一直以为南宫琉璃才是最危险的,如今看来,南宫琪才是最后的黄雀。 —— 南宫琪为了迎娶陆子奇,特意返回宫中,向南宫翎求得一道圣旨。 南宫翎看着台下跪着的南宫琪询问道: “你说你要娶傅姣姣的弟弟?朕怎么没听说她有什么弟弟?倒是知道她之前有过三个丈夫。” “母皇,子奇确实是傅家买回的,可他和傅姣姣两人之间一直都很清白,加上儿臣确实心悦于他。” “你怎知他是清白之身?” “因为……他已是儿臣的男人。” 南宫琪说话时略显停顿,可最后还是说出实话。 南宫翎只是沉思了片刻,她这个大女儿一直都最是温煦,从没向她开口要过什么。 如今难得开口,而且只是一个侧王妃的位置,她没理由阻拦。 “琪儿,你先起来,这事朕准了!” “谢母皇成全。” 南宫琪恭敬起身,随后陪着南宫翎说说话,看上去母女感情非常和谐。 —— 第三日 南宫琪如约到中州府宅接陆子奇回王府成婚,虽是侧王妃,但该有的仪式都有。 看着迎亲队伍将陆子奇接走,作为娘家人,傅姣姣和顾白坐上马车在后跟着。 直到喝完喜酒,这才返回到福州。 傅姣姣这几日都没看到抱玉,询问顾白: “抱玉怎不跟我们一起?” “是我没让他来。” 顾白知道抱玉喜欢南宫琪,哪怕只是他一个人单相思。 “为何?” “其实最开始是抱玉喜欢南宫琪,可惜南宫琪对抱玉从没正眼看过。” 傅姣姣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不过想想,当初寻觅馆救下抱玉的人就是南宫琪,莫不是那时就喜欢上的? 除了抱玉,如今还有一个男人在发疯,这人便是金墨。 —— 还有半月时间就要过年,中州府宅里又少了一人,显得有些冷清。 看着整个福州都忙着备年货,变得越来越热闹,傅姣姣有些落寞。 要是厌离和子奇都在就好了…… “傅姣姣,刚刚商船从北昭回来,说是已经找到人了。” 顾白将手中信件递给傅姣姣,傅姣姣连忙拆开信封,上面有副男子画像,还有张纸条附言:【此男在北昭鄂多木城】 “厌离!” 画像上的男子画的就是江厌离,傅姣姣接到消息后,有些不敢置信。 随后便让顾白为她收拾好包袱,准备赶马前往北昭。 现在正值寒冬,南昭很多地方开始飘雪,傅姣姣带着一名家丁马不停蹄的往北昭方向赶。 两个人换手赶马,不曾停歇,哪怕前方路滑。 终于在第三天到了南昭长河边,看着一望无际还雾蒙蒙的长河,两个人坐上了最快的商船。 本来是想着坐自家的商船,可时间紧迫,刚好有艘商船要去北昭,便上了船上。 这船不算大,船上的人也不算多,大都是有家人在北昭经商,从南昭赶过去团聚过年的。 一个男人拖着两个小孩坐在船舱,其中有个小女孩看着傅姣姣,眨着如星星般的眼睛,有些好奇的靠近傅姣姣,询问道: “姐姐,你也是去北昭的吗?” “嗯,姐姐是过去见自己夫君的。” “我娘亲就在北昭,她让爹爹带着我和弟弟坐船去找她。爹爹说夫君应当跟着妻主才对,姐姐为何不让自己夫君坐船回南昭?” 女孩的话一出,船舱中好多人都盯着傅姣姣看。 “花儿,不要胡说,快回来。” 女孩被男人训斥,随后委屈巴巴的坐了回去。 傅姣姣没再说话,她也开始在想,如果厌离在北昭为何隔了那么久,都不写信给她? 她在想南宫琉璃为什么要将江厌离放置在北昭,北昭离南昭路途遥远,如此也说不通。 正当她沉思时,只见到船外有人在喊着什么,随后船突然被什么东西剧烈撞击。 “砰~”地一声,船身不停摇晃,由于船体重心不稳,让船上众人都害怕尖叫起来,紧接着好多人被甩到地面,挤压到一起。 傅姣姣还好提前扶住墙上的木头,这才没被甩出去。不过随着船身剧烈震动,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这时众人也都缓了过来。 紧接着船舱里的人都面带惊恐: “外面到底怎么了?” “船怎么停了?” 傅姣姣起身揭开船帘,只觉冷风不停往船舱里灌,冻的她将身上厚重的棉袍裹了裹。 她走出船舱,正打算找人询问,却不见船上有一人,就连船舵都没看见人。 如今船已经行驶一大半,再坐半天就可以抵达北昭,傅姣姣望向船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随后她下到船底仓库去寻人。 果然人都在这里待着,傅姣姣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被两把刀架在脖子处。 第109章 所有商船禁止通行北昭 船底仓库光线有些偏暗,傅姣姣只看到这些持刀之人,个个身形矫健,用粗糙的布紧紧蒙住面庞,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寒意的眼睛。 他们紧握刀柄的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傅姣姣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们若要银子,我都可以给你们。” 其中有一个蒙面人紧紧盯着傅姣姣讨好似的笑脸,片刻后,对着身旁持刀的两人轻轻点了点头。 点头的瞬间,傅姣姣就知道事情不妙。 千钧一发之际,傅姣姣侧身快速伸出手,精准地抓住其中一名持刀人的手腕。 与此同时,她右脚迅猛地向前跨步,巧妙地运用借力之法,瞬间改变了那人持刀的方向。 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刀身朝着另一名持刀人砍去。 在同一时刻,她肘臂发力,狠狠地撞击离她最近的蒙面人的下腹。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那被击中的人,双手紧紧捧腹,痛苦地惨叫起来。 “啊——” 傅姣姣见状,知道这时是脱身的绝佳时机,毫不犹豫地撒腿朝着船上狂奔而去。 “快追,别让人跑了!” 带头的蒙面人大声嘶吼道。紧接着,一群持刀蒙面人在傅姣姣身后穷追不舍。 此时,已经开始飘起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鹅毛般洒落,脚下的木板很快就铺上了一层薄雪,变得湿滑难行。 傅姣姣气喘吁吁地跑到船上,心急如焚地四处张望,想试图寻找能帮她抵御反抗的东西。 然而,船上一片空旷,除了那一根粗壮的船杆,再无他物。 她没有犹豫,伸手紧紧拉住船帆上的绳子,拼尽全力往上攀爬。 攀爬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此时天寒地冻,船杆上结了一层薄冰,滑溜溜的,她好几次都险些滑落下去。 但每一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稳住了身形。 也不知是不是傅姣姣心无旁骛,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爬到了顶端。 她的手和脚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抓着船杆,丝毫不敢有松手的念头。 任由寒风如刀,在她脸上刮着,傅姣姣已经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就连牙齿也在不停地打颤。 船杆在寒风的肆虐下,左右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看到傅姣姣居然爬到了船杆上,一众持刀蒙面人只是站在杆下,仰着头冷冷地望着她,丝毫没有攀爬的意思。 “你倒是跑得快,我倒要看看你能在上面坚持多久。我们就在下面等着你,你若下来便是我们的刀下肉,你若下不来,那便冻死在杆上。” 带头的蒙面人扯着嗓子,朝着傅姣姣大声喊话,声音是狠厉的。 “哈哈哈——” 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寒风中回荡,仿若人命在他们眼中只是草芥。 傅姣姣此刻也清楚,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如今是命悬一线。 她强忍着寒冷与恐惧,看着杆下的亡命之徒,努力在寒风中睁开眼睛,目光迅速地环顾四周。 此刻的她,头脑异常清醒,比任何时刻都要理智。 她深知,离开南昭后,身边保护她的人便不会再跟上来,哪怕南宫琉璃派出的杀手也不会越过国境。 可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意识到终究是自己太大意,这些人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人说得没错,此时的她,不管下不下去,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当她望着船周一望无际的冰冷水面,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开始快速计算跳下去的距离。 跳下去,或许这些人便不会再追着她不放,可如今船已经快到北昭,气温降至冰点,看着冰冷刺骨的水面,她跳下去真的能活命吗? 可惜,已经没有时间让她细细思考。 她在杆上已经快撑不住了,只感觉身体绵软无力,下一刻就要坠落下去。 “扑通~”在凛冽的寒风中,一声沉闷的跳水声响起,傅姣姣真的纵身跳了下去。 蒙面人万万没想到傅姣姣竟会突然跳下水面,顿时慌了神,连忙跑到船边查看。 只见水下深不见底,一片灰白,而傅姣姣正在水面上拼命地游走。 “快放信号弹通报主人,将所有商船禁止通行北昭。” 带头的蒙面人命令道。 “是,老大。” 手下人连忙应道,迅速掏出信号弹,“嗖”的一声放了出去。 只见信号弹划破天空,绽放出一抹刺眼的光芒。 如今已经临近年关,南昭的商船大多都已停运,去往北昭的更是寥寥无几。 而且北昭人不擅长水性,一般很少有船只会驶向南昭。 只要禁止商船通行,傅姣姣就算游得再远,也游不到岸边。 —— 傅姣姣刚跳下水时,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窖,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袭全身。 她一边奋力划水,一边迅速脱去身上厚重的棉袍和厚衣。 这些衣物在水中不仅无法御寒,反而吸收了大量水分,变得异常沉重,成了累赘。 她始终保持冷静,按照自己大致估算的方向,朝着北昭奋力游去。 刺骨的河水让她的皮肤很快通体变成了红色,大约游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身体才慢慢有了一丝回暖的感觉。 这也是傅姣姣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为什么有人热衷于冬泳,冬泳只是刚开始冷,一旦人体适应下来,在水中游行时,甚至比在岸上还要暖和一些。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姣姣已经游了很久很久,久到四肢都变得麻木,精疲力尽。 可放眼望去,依然没有看到北昭的岸边。 她真的好想有一块木头飘过来,让她能稍微歇一歇,喘口气。 正当傅姣姣靠着最后一丝意念,在心中遐想时,她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水面上,好像隐约有一艘小船往她这边来。 她很想呼救,可她此刻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实在太累了,在水中已经游了整整一天,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此刻饥饿难耐,又累又困,身体也再也游不动了。只觉得身上仅存的那点余热正在慢慢消散,黑暗逐渐笼罩了她的意识。 最后,她缓缓闭上眼睛,整个身体如同一具沉重的石头,慢慢地沉入了水底…… 第110章 你若是裴砚尘,就请你帮帮我 水面上笼罩着一些雾气,一艘小船在北昭长河边缘缓缓前行。 船上的撑杆老者,身姿佝偻,他神色微微一凛,目光如炬地看向水面,转头朝着船舱里身着蓝色衣衫的公子说道: “公子,刚才水面上好像有人。” 船舱内,那蓝衣公子听闻此言,原本沉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严肃之色,只见他缓缓挪动步子,来到船边朝外望去。 只见水面上,一抹身影在挣扎游走,最后消失不见。 “渔伯,先快些救人。” 蓝衣公子的声音很好听,却透着不容置疑。 听到回应,渔伯立刻挥了挥手,船上另外两名船员脱下厚重的兽皮大衣,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水中,溅起层层水花。 她们迅速朝着那落水之人游去,一点都不惧怕水性。 傅姣姣就这样被救上了船。 只见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如水草般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身上只穿着里面薄衣,手脚都冻成紫色。 几人迅速将她抬进船舱,急忙找出多余的厚衣衫将她裹住。 —— 傅姣姣陷入了沉睡,这一睡便是一夜。 在睡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江厌离温柔地陪伴在她身旁,两人又回到了从前那段美好的日子。 他们一同在炊烟袅袅的厨房里做饭,一同在广阔的田间劳作,相互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这场梦实在太过美好,让她沉醉其中,舍不得醒来。 然而,嘴里泛起的苦涩,将她从梦境中一点点拉扯出来。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随后,她的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喝了这碗药,大约半个时辰就会醒。” 一个沉稳而略带沧桑的声音说道,声音就在跟前,无比清晰。 “有劳纪大夫。” 另一个声音响起,傅姣姣只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她的意识逐渐清醒,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望不到边的水面,而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内,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床边不远处,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管是身姿,还是脸上的线条都如梦中那般好看。 傅姣姣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境。 她缓缓抬起手,想要触摸眼前之人。 “厌离——” 傅姣姣此刻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几分不确定。 只见蓝衣公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他的眼中透着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只是客气地说道: “姑娘睡了一夜,还好并无大碍。” 傅姣姣望着眼前之人,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她想要立刻下地,抱住眼前之人,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她的身体如今还很虚弱,根本无法自行穿衣行走。 蓝衣公子见傅姣姣想要起身,这才站直了身体,朝着她缓缓走来。 他的脚步有些蹒跚,右腿似乎根本无法用力,完全依靠左腿的力量艰难地挪动。 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姑娘还是好好歇息,就算想不开,也万不可再寻短见。” 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还透着一种淡淡的同情。 随着蓝衣公子的逐渐靠近,傅姣姣看的越来越清晰,猛的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并不是江厌离。 “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可否告知我姓名,日后我一定重礼相报。” 傅姣姣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十分诚恳。 “叫我裴公子就成,重礼就不必了,都是举手之劳。” “裴?……你是……裴砚尘?” 傅姣姣有些不确定的询问,她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听到傅姣姣喊出自己的名字,裴砚尘的身体微微一僵,停住了脚步。 眼中有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盯着傅姣姣反复打量,可眼前的这个人,他确实一丝印象都没有。 “只是姓裴,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 裴砚尘矢口否认,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因为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便将过去的自己彻底埋葬,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我夫君与你长的别无二致,他如今已经被南宫琉璃囚禁起来,我想你应该知道南宫琉璃是谁。” “裴砚尘已经死去,如今的我只是一个残废,姑娘与我说的再多,也无用。” 此时的裴砚尘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可内心却如同一潭被投入石子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南宫琉璃将我夫君当成裴砚尘,想将他占为己有,从我身边将他偷走已有半年,我如今不知他身在何处,这才一直寻找他。” “这次是有人告知我,厌离就在北昭,我才坐船过来寻他。不想路上遇到水匪,不得已才跳下船。” “南宫琉璃是南昭一国太女,欺占人夫,只因为裴砚尘。你若是,就请你帮帮我。” 傅姣姣如今也不管眼前之人到底承不承认,她只想将事情说清楚。 裴砚尘听到傅姣姣这些话,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 他在北昭多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这时知道南宫琉璃为了他,竟如此疯狂。 一时不知该如何才能控制住那藏在他心底深处的爱意。 当年他重伤濒死,裴家四处寻医问药,也是托了好友,这才找到慕神医为他医治。 不过,慕辞提出的条件是让裴家对外称他已死,随她来北昭,才能救治。 他当时已经重伤昏迷,裴家上下为了救他的性命,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下来。 虽救了他的命,却也彻底断了他与过去的所有联系,也断了他对南宫琉璃的爱意。 慕辞年长裴砚尘八岁,这些年来,对裴砚尘可谓是无微不至,呵护有加。 她不辞辛劳,花费一生心力去救治裴砚尘,这才得以保住裴砚尘的性命。 这些年慕辞对他的关爱实在非比寻常,裴砚尘才渐渐明白,慕辞对裴家宣称的医者仁心,远离世俗,其实都是刻意打的幌子。 对于裴砚尘来说,慕辞只是个早期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人,可对慕辞来说,却不是。 到底是什么? 这些年的付出,裴砚尘都看在眼里,他深知慕辞为他付出的实在太多。 原本他已经打算接受慕辞,随她平静地度过余生。 可如今再次听到南宫琉璃的消息,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触动。 他意识到,自己喜爱之人,一直都是南宫琉璃。 “我该如何才能帮到你?” 裴砚尘的声音中带着犹豫,眼中还闪过一丝挣扎。可他还是说了。 听到裴砚尘松口,傅姣姣感觉眼前又有了新的希望。她意识到,裴砚尘根本就没有忘记南宫琉璃。 “如今这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第111章 竟用酷刑将人弄成这样 南昭皇宫 南宫羽此刻神色有些凝重,他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傅姣姣毅然决然前去北昭寻找江厌离的消息。 他很清楚,一旦傅姣姣踏出南昭地界,他派出去保护她的那些人,便再也派不上丝毫用场。 他忧虑的是,这很有可能是姐姐精心设下的圈套。因为他知道江厌离根本就不在北昭。 “三皇子,前天太女殿下让人下令整改商船,已经禁止通行两日,今日才开始放行。”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南宫羽跟前,单膝跪地,向他汇报。 南宫羽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蹙,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他最怕的事情,难道真的发生了?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件,递向暗卫。 “你将这封信送到福州去,再派几人去北昭全力查询傅姣姣的消息。” “是。” 暗卫双手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塞入怀中,随后便退了下去。 南宫羽望向窗外,心中五味杂陈。这封信里是张地图,画的是江厌离所在位置。 他原本不想将这封信送出,一旦送出,便意味着要暴露江厌离的行踪。 可如今形势危急,傅姣姣生死未卜,只有放出江厌离的消息,才能知晓傅姣姣如今到底是生是死。 —— 与此同时,福州的中州府宅里,顾白心急如焚,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已经有好几日未收到傅姣姣的消息,也不知傅姣姣是不是已经安全到达北昭。 “公子,也不知是谁寄来的信件,指名要让您查看。” 一名家丁匆匆走进房间,手中捧着一封信,恭敬地递向顾白。 顾白闻言,连忙伸手从家丁手中接过信件查看,只见信封之上,并未写有寄信人的名字。 顾白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只见纸上画着一张详细的地图,上面画着长河,还有一艘精致的小船,清晰地标注在长河西南方向的中游位置。 顾白只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如今傅姣姣去北昭后便音信全无,难道地图上的船位就是傅姣姣所处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派人准备两艘商船,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去长河中游打探巡查。 —— 北昭 经过两日调理,这时傅姣姣已经恢复如初。而且她已经将裴砚尘的所有事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如今慕辞在北昭皇宫为人医治,需要再过几日才会回来,傅姣姣知道,留给她的时间已然不多。 她这两日想了许久,也知道江厌离在北昭的消息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圈套。 南宫琉璃就是利用她急切寻找江厌离的心情,妄图引她出南昭地界,然后将她置于死地。 江厌离不在南昭,大概率也不会被送到北昭,唯一她能想到的地方,便是处于两国之间的——长河。 这个地方,不受南昭北昭管制,是两国共有。南宫琉璃能派人在长河明目张胆杀她,便很有可能将厌离藏在船上。 想到这,傅姣姣立刻提起笔,匆匆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往南昭。 信中,她不仅向顾白报平安,还让顾白派商船帮她去搜寻长河上的所有船只。 —— 巧的是,顾白前脚刚派人去查找地图上的船只,后脚便收到了傅姣姣的来信。 他打开信件,看着信上那熟悉的字迹,顿时放松下来。 见信上也是让他派商船在长河寻找异常船只,顾白将两张信合在一起看,大概也能猜到,江厌离很有可能在长河的某个船上。 果然,不出一日时间,前去探查的人便传来消息。 他们查到长河上有一艘豪华无比的大船,一直停留在水面,上面还高高地挂着皇家船只的旗帜,显得格外醒目。 顾白一收到消息,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刻让人传信给傅姣姣。 —— 收到顾白的来信,傅姣姣大致已经知道江厌离现在所处位置。 可她该如何才能登上那艘戒备森严的大船? 白天肯定是行不通的,白天船上不仅人多,任何船只靠近都会暴露。只能选择晚上靠近,而且只能是小船。 江厌离到底在不在船上,她还需要先核查清楚才能行动,她得想办法找个人传递消息才行。 一旦确定下来,这趟行动按计划来说,不可能没有一点风险。 傅姣姣看向坐在窗前的裴砚尘,再次询问: “你真的有做好回到南宫琉璃身边的准备?” 裴砚尘眼中有犹豫,但很快,他便抬起头看向傅姣姣: “我想回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满满的决心。 他深知自己一旦这般做,便只能对不起慕辞,可他对慕辞只有感恩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他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她。 “那今晚,我们就按计划进行。” 傅姣姣见裴砚尘点头,才披上外衣,转身离开房门。 此前,她已经定制好了一艘小船,并提前让邓言派了一个水性极佳、功夫矫健的人来北昭帮她。 只要今晚确定江厌离在船上,她就会按照计划展开行动。 —— 夜幕来临 傅姣姣、裴砚尘还有梁元,三人一同乘坐商船,抵达了大致位置。 随后,趁着夜色的掩护,他们换乘小船,悄无声息地朝着那艘皇家豪华大船靠近。 小船在水面上缓缓滑行,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很快便顺利地驶入大船下方。 刚到预判位置,梁元按照计划,身手敏捷地偷摸先上船。 之后如同一只敏捷的夜猫,迅速地从船上拉了一人下来。本以为拉下船的人会大声呼喊,梁元还提前在手帕上抹了迷药。 将人迷晕抬上小船后,裴砚尘却意外发现,这人居然连舌头都没有,吓得他面色有些发白。 原本就不利索的腿脚,此刻更是像被钉在了船上,挪不动一丝一毫。 “真她娘的不是人,竟用酷刑将人弄成这样。” 梁元小声嘀咕着,脸上满是愤怒。 “嘘!” 傅姣姣连忙示意梁元噤声,面上透着警惕。 梁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语,连忙闭了嘴,随后立刻换上衣服,扮成哑奴的模样,又小心翼翼地摸到船上。 “你还好吗?” 傅姣姣用微弱的声音询问裴砚尘,见裴砚尘向她点头,这才噤声等待梁元。 第112章 寻夫半年,今夜必救你于水火 梁元伪装得极像,她上船之后,见船上的人都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地做着各自手头的事儿。 这些人都默不作声,竟没有一人抬头朝她这边望上一眼。 大多人都是忙着清扫、洒水之类的杂事,动作娴熟,神色平静。船上虽说有侍卫把守,却也不过几人。 梁元不动声色地从旁拿过一块绢布,佯装擦拭地板的模样,缓慢地朝着船舱内一点点靠近。 她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大致扫了一眼船舱里面的布局后,很快便确认下来,她要进入的房间。 傅姣姣此前早已将江厌离的画像给她看过,画像上的人,她已记熟。 梁元轻轻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江厌离。 只觉得真人比画像上还要好看几分。 此时的江厌离只静静地坐在桌前,显得有些落寞,看上去心事重重。 梁元不敢多看,她依旧假装擦地,慢慢地往江厌离身边挪去。 此时的江厌离,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有着淡淡粉痕的手臂。 自从他正常用餐后,每到夜里,便总会有人趁他睡着之时,偷偷将药膏涂抹在他的手臂处。 或许再过几日,手臂便会恢复如初,曾经那五片桃花印都只能成为过去。 察觉到有人进房擦拭地板,江厌离微微抬眸,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疏离: “今日这地板已经擦过,你早些回去就好。” 话刚出口,梁元便即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迅速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条,放在绢布上,示意江厌离查看。 “这地板上还是有些灰尘,擦拭好便走。” 江厌离看到有纸条,只觉得这人的举动着实有些奇怪。 他下意识地想要看清眼前这个跪地之人的面容,可这人一直低着头,仿佛故意躲避着他的视线,始终都没能瞧清楚。 不过,他开始警觉起来,这半年时间里,从未有人这般给他递过纸条。江厌离用手假意查看绢布上的灰尘,将纸条塞入掌心。 “这灰尘不大,你先下去吧。” 见江厌离这般说,梁元只是低头,慢慢退出房门。随后她趁着没人注意,快速下到小船上。 江厌离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没有马上查看上面内容。 他在房内四处张望,没有放过任何角落。随后,他吹灭了桌上的油灯,缓缓拉下床帘,脱鞋上床,假装自己已经歇下。 果然,片刻后便听到房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可江厌离能听见。 江厌离太了解南宫琉璃,知道她一定会派人盯着自己,所以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十分小心。 感觉人已经走远了,江厌离这才缓缓下床,摸索着从桌上拿起火折子,“哧”的一声,就着微弱的火光,他赶忙查看纸条上的内容。 只见纸条上写着:【寻夫半年,今夜必救你于水火,静等。】 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江厌离的心里猛地一颤,他知道这是傅姣姣写的。 一时间,他感到激动、庆幸……诸多情绪都涌上他的心头。 努力平复好心情,江厌离便只是静静地在房中坐着等待。 他虽不清楚傅姣姣会如何来救他,却早已下定了决心,不论今晚能不能成功,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跟随傅姣姣一起,哪怕最后同生共死,他也心甘情愿…… —— 看着梁元已经下来朝着她点头,傅姣姣知道这次她找对了。 如今三个人不可能同时上船,太过显眼必然会暴露行踪。如今只能让梁元先掩护裴砚尘上船,她在底下静观其变。 裴砚尘腿脚不太方便,被梁元扶着走路倒是没有任何破绽。加上他那张和江厌离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更是成了此刻最好的掩护。 哪怕被人发现,也不会起疑心。 傅姣姣只能在小船上等待,天寒地冻,可她此刻手心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如拉紧的弓弦。 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被发现,她便会带着江厌离和梁元一起跳水逃生。 她特制了三套救生衣,放在船上,以备不时之需。 —— 梁元小心翼翼地扶着裴砚尘上了船,此时夜已深,船上的人基本上都已进入船舱睡去,如今只有几名侍卫在轮流值守。 那几个侍卫也是强打着精神,哈欠连天,眼皮子直打架。 梁元扶着裴砚尘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入舱房内,走动时,两个人都紧张的出了冷汗,好在无人起疑。 值守的侍卫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以为裴砚尘就是江厌离,没有丝毫怀疑。 听到推门声,江厌离站起身来,此时房内虽说没有点灯,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裴砚尘的第一眼,还是被震惊到了。 这世间真的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裴砚尘对上江厌离的目光,只是礼貌性的微微点头,随后压低声音,小声开口: “将衣服互换后,你便可以走了。” 江厌离心中虽有诸多疑惑,可此刻也顾不上多问,连忙与裴砚尘将衣服互换,随后便跟着梁元迅速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裴砚尘,只见他望着他的时候眼神中竟有一丝期待。 在这一瞬间,江厌离好像已经猜到了这人到底是谁。 这次由江厌离带着梁言,这半年里,江厌离已经将船上所有能逃跑的路径都摸熟。 他们没有再从侍卫眼皮底下行走,而是巧妙的绕到船底,最后成功的登上了小船。 此刻,傅姣姣和江厌离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两个人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眼中满是浓厚的相思之情,像是要将这半年多来的思念,都在这一眼中倾诉殆尽。 然而,此刻还不是叙旧的时候,傅姣姣伸出手轻轻接过江厌离,拉他上了船。 紧接着,她便和梁元一起,拿起船桨,轻轻地朝外划动。 最后,小船缓缓地离开大船,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悄无声息…… —— 裴砚尘已经成功将江厌离替换下来,此刻他在船舱内,算着时间,大致也猜到傅姣姣他们已经顺利离开。 他坐在船上,心里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他开始想象着再次见到南宫琉璃的样子,傅姣姣能第一眼就认出他不是江厌离,那南宫琉璃是不是也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想到这儿,裴砚尘的嘴角竟泛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多年不见,他竟发现自己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南宫琉璃。 第113章 两轮重逢,两种不同情形 小船在夜色中稳稳前行,载着傅姣姣、江厌离与梁元,缓缓驶离危险水域。 最终,安然停靠在商船旁,三人顺利登上自家的商船,如今无疑是安全的。 傅姣姣紧紧牵着江厌离的手,一同走进自己的舱房之内。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关闭,外面的世界仿佛都被隔绝。如今的舱房内,灯光轻轻笼罩着二人。 江厌离看向傅姣姣,眼中的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他有千言万语,想倾诉说与傅姣姣听。 这半年来,他所经历的种种、还有对傅姣姣的无尽思念,都积压在心底。 可江厌离还是会有一丝担忧,他害怕这消失的半年,让傅姣姣误会他已不再清白。 “姣姣……其实我……” 江厌离的声音带着哽咽,有些微微颤抖。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傅姣姣竟猛地扑入江厌离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没事……我不介意,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什么都无需解释。” 傅姣姣的声音带着激动恳切,这话一出口,瞬间驱散了江厌离心中的担忧。 “厌离,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听到傅姣姣与他深情诉说,江厌离愣住了。原来,是他小瞧了傅姣姣对他的爱,傅姣姣对他的爱是纯粹,深沉,毫无保留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仿佛时间已经静止。这一刻,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感受彼此的心跳,便已觉得满足。 半年未见,江厌离细细端详起傅姣姣,发现她变得比之前更加清瘦,原本还有些圆润的脸,如今竟出了流畅的线条。 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涌起一阵酸涩的心疼,这个女人为了找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他轻轻拉起衣袖,将手臂露出给傅姣姣看,就算她不在意,他还是要解释清楚: “姣姣,桃花印已经没有了,可我这半年,还是清白的,你信吗?” “我信……” 傅姣姣看着手臂上那仅存的一抹粉色伤痕,缓缓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痕迹,动作轻柔,语气坚定。 “姣姣,这半年里,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江厌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说话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 他微微俯身,用温热的唇轻轻触碰傅姣姣的唇,这轻轻的一吻,带着试探,带着思念,更带着无尽的爱意。 感受到傅姣姣在回应他,江厌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傅姣姣给他纯粹而包容的爱,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他缓缓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将自己的身心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傅姣姣…… —— 与此同时,长河大船上,裴砚尘在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让人通报南宫琉璃,说自己想见她。 南宫琉璃收到船上来信,阴沉已久的心,如今如同决堤的洪水,喜悦瞬间将她淹没,脸上止不住的想笑。 她就知道,江厌离迟早会接受她—— 南宫琉璃迅速处理完手中的公事,便急不可耐的连夜朝着长河赶去。 一路上,就算遇到风雪也是马不停蹄。 —— 裴砚尘深知如今的处境,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这几日他都刻意克制自己的行动,尽量减少走动。 就算真的不得已要起身,他也努力装出一副正常行走的样子,只是走的会比较慢。 虽有贴身哑奴觉得他的举止有些异样,却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毕竟,那张脸还是同一张脸,一切看似如常,便也没有过多生疑。 —— 入夜,南宫琉璃终于匆匆赶到了船上。 她抬头见船舱房中的灯还亮着,便微微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后,只身推开了房门。 只见裴砚尘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缓缓抬起头,与南宫琉璃四目相对。 南宫琉璃此时满心欢喜,根本就不会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江厌离。 她迫不及待地将人拥入怀中,动作急切而又带着几分深情。 “殿下……” 裴砚尘轻声唤着,声音很是温柔。 他看着南宫琉璃身上沾染的雪花,也明白,南宫琉璃是匆匆赶来,这份急切让他莫名涌起一阵感动。 南宫琉璃见怀中之人不像之前那般抗拒,更没有推开她,更加认定,这次江厌离是真的愿意接受她。 “厌离,你总算愿意接受我了?” 南宫琉璃带着一丝欣喜若狂的颤抖。 听到“厌离”这两个字,裴砚尘瞬间清醒过来。他开始纠结,该不该此刻就道出真相? 然而,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渴望让南宫琉璃亲自认出他来。 裴砚尘缓缓将手搂过南宫琉璃的脖颈,动作轻柔而自然,抬起头,与南宫琉璃保持平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房内灯光有些昏暗,两人的脸就像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透着模糊之美。 看着裴砚尘主动贴近,南宫琉璃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咙也开始起伏。 憋了快半年的欲火,此刻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见南宫琉璃这般情难自抑,裴砚尘刚准备开口叫停,可一切都已来不及。 他此刻被南宫琉璃紧紧压制在床,只感觉身上如同有细密的雨滴轻轻洒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细腻触感。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所爱之人。 他如今已经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冒险来到这里,便也不会在乎其他。 可随着事态的发展,到了最后一步,他还是忍不住身子微微颤抖。 毕竟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如今更是毫无准备,只觉得一切都太过突然。 感受到裴砚尘的紧张与不安,南宫琉璃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而温柔。她微微俯身,在裴砚尘耳边轻声说道: “别怕,我们慢慢来。” 她试图安抚裴砚尘,也在控制自己。 “嗯……” 裴砚尘小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顺从。 随后,他只感觉南宫琉璃的动作愈发温柔,如春风,如火炉……他慢慢放下防备,开始有所回应,迎着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将之前所有的经验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看着裴砚尘从最初的生疏懵懂,变得越来越娴熟自然,她知道目的已经达成。 炙热、酥麻……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裴砚尘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渴望。 就这样,两人共度了一整夜…… —— 随着外面的天色在渐渐变亮,桌上的油灯已经燃尽,两人才在疲惫与满足中沉沉睡去。 等睡醒,南宫琉璃轻轻抬起裴砚尘的手臂,想要查看。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是手臂上的四片桃花印。 南宫琉璃整个人瞬间僵住,呼吸也停止了片刻。 她难以置信地将手臂反复查看,随后,缓缓将目光移到裴砚尘的脸上,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当她仔细端详完裴砚尘的面容后,南宫琉璃就像见到了鬼魅一般,瞬间失了神。 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南宫琉璃也是此刻才意识到,昨晚与她共度春宵的人,不是江厌离,而是——裴砚尘。 第114章 羽翼未丰,傅姣姣想辞官 南宫琉璃如今不知该如何自控,望着熟睡中的裴砚尘,开始反思…… 她想开口询问裴砚尘,江厌离去了哪里,可始终开不了口,也不敢冒然吵醒他。 裴砚尘又回来了,也就是说之前的死讯是假的,南宫琉璃有一瞬间觉得被裴家欺辱,而变得恼怒。 可转念一想,当初裴砚尘受伤如此重,就连宫中太医都说命不久矣,又开始有些愧疚。 这人是她最初的爱人,如今回到她身边,还做了她的男人——南宫琉璃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 “裴砚尘,你终于回来了!” 不过现在容不得她再想,她如今要做的是找到江厌离,两个人她都要。 —— 北昭 傅姣姣写信给顾白,让他偷偷带着傅元喜和王卓一起到北昭过年。 至于抱玉,傅姣姣让顾白将身契还与他,放他自由。 抱玉这段时间跟着傅娇娇和顾白学到不少,再给些银子,让他变得独立才是最好的结局。 “厌离,等顾白和娘爹到了北昭,我们一家人就在北昭团年。” “我也是如此想的,北昭虽寒冷,却是再好不过的团聚地。” 江厌离听傅姣姣说了很多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只觉得短短时间,变化如此之大。 顾白算着时间还有一个半月就要临盆,子奇如今已经是贤王侧妃,不能再和他们一起。 傅姣姣竟开始经商,听到产业遍布南昭,甚至已经开始在北昭经商。赚的银子数额巨大到,他想都不敢想。 这半年里,只有他不曾有任何改变,如果没有软禁之事,或许他也能帮到傅姣姣不少。 “顾白如今身子有些笨重,账目一事恐怕后续不能胜任,我想替他处理账目之事。” 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傅姣姣只是转头温柔的看着江厌离,说道: “账目之事,你若想接手那便接手,在我刚开始创立商号时,顾白说是为你管家。等孩子出来,我和你自然是孩子的干娘和干爹,顾白这半年里确实不辞辛劳,等他来了,我便让他好好歇息。” 江厌离开始还担心冒然接手顾白一直管理的账目,有些不妥,听到这话也觉得是自己多心。 “顾白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担心他来北昭会遇到阿木塞。” “阿木塞,我会派人在暗处调查她的行踪,北昭比南昭地大,只要我们小心些,便不用过于担心。” 说到这,傅姣姣眼中有些犹豫,比起担心阿木塞,她此刻更担心南宫琉璃。 怕南宫琉璃知道调换之事后,还对江厌离穷追不舍。阿木塞的性格更直接,当初和顾白分离虽是迫不得已,却也是选择放手。 相对来说南宫琉璃就显得更加偏执,她为官大半年,越是深入接触官场,越知道南宫琉璃的处事为人。 傅姣姣抚过江厌离的下颚,让江厌离和她平视,她细细端详着这张脸,随后开了口: “厌离,我……我想辞官,将南昭的产业都转到北昭,和你就在北昭定居。” 江厌离在傅姣姣眼里,中间看到有舍不得,有犹豫,最后才看到‘决心’二字。 “姣姣,既已下定决心,那便去做。” “如今我的羽翼尚未丰满,回南昭也只会居于人下,说不定任人宰割。虽舍不得南昭,可我更害怕再次失去你。” 傅姣姣这次是真的怕了,她知道裴砚尘回到南宫琉璃身边,可能南宫琉璃就会罢休,她能带着江厌离回南昭,接着过之前的日子。 可她又怕东窗事发,一切都是幻想,她害怕再次出现不可控的事发生。 “无论在哪里,只要能和姣姣一起,我都行。辞官后,我们就在北昭经营,也不错。”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的担忧,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抛下南昭的种种,在北昭待着。 “等顾白和娘爹到了北昭,我便写辞官信让人呈上。” “好。” 两人已经不打算再回南昭,但福州那边,傅姣姣会提前安排好。她除了辞官信,还写了一封辞别信给魏晴。 —— 中州府宅 顾白刚收到傅姣姣的来信,便连夜收拾好包袱,随后带着傅元喜和王卓一起坐商船前往北昭。 走之前,将身契还与抱玉,并附银一千两。 抱玉拿着手上的身契,有些恍惚迷茫,听到顾白让他离开自立门户,他竟生出一种强烈的从商之感。 这段时间他跟着傅姣姣和顾白学了不少,也通晓了很多以前他无法触及的人和事。 这世道男子虽艰难,可谁说男人就一定要攀附女人才能存活? 他喜欢南宫琪,也十分嫉妒陆子奇,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因为那人站的太高,他平庸到无法攀登,才会这般。 如今重获自由之身,抱玉想靠自身之力向上攀一攀—— —— 等裴砚尘苏醒,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船上,而是被转移到南昭境内的一处宅子里。 南宫琉璃见裴砚尘睡了快一天一夜,这才苏醒,也知道是自己将他折腾累了。 “砚尘——” 裴砚尘听到南宫琉璃在唤他,瞬间眼泪流了下来,南宫琉璃真的认出他。心里只有感动,觉得这次是他选对了。 “殿下,砚尘真的不是有意欺瞒于你。” 南宫琉璃用手将裴砚尘脸上的泪珠擦干,看向他的神色变得更加温柔。 “之前之事,确实是我没保护好你,砚尘不必自责。当时你伤的太重,就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我想知道你又是如何存活下来?” “是……有位神医救治,这才没丢性命,只是当时伤的太重,神医不在南昭境内,这才不得已谎称病故。裴家上下不是有意欺君,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裴砚尘这些年没有再踏入南昭,除了当初裴家对慕辞的承诺,便是担心裴家被冠上欺君之罪,一家老小被他拖累。 “当初是皇家对不住裴家,若真要论,母皇也不会怪罪。你这次回来,日后恐怕便不能以裴家人自居,只能藏匿起来,另外安排一重身份才行。” 南宫琉璃已经打算好,要裴砚尘当侧,她说这话只是拿住裴砚尘在意的地方,让他安分。 “殿下也是为我着想,砚尘别无他求,只愿日后能和殿下朝夕相伴——如此便足够。” 第115章 一个是初恋,一个是前世遗憾 “我已经安排孙千户后日将你接走,她虽只是正五品,却膝下多子,以后你便是她的次嫡子。” 孙雨是南宫琉璃麾下武将,对南宫琉璃马首是瞻,再忠心不过。 “千户之子?” 裴砚尘心里想的身份,和南宫琉璃给她的身份有些差异。三品以上的官员嫡子才能竞选太女的正夫,五品武官之子,便没有这个资格。 “如今朝堂之上能到三品的官员,入我门下的不多,母皇对三品朝臣的家事也都知晓。如今只能委屈你成千户之子,等来年我便请求母皇娶你为侧。” ‘为侧’这两个字从南宫琉璃嘴里说出,裴砚尘都感觉难以置信,可转念一想,就算南宫琉璃再爱他,身份始终是太女。 就算放在以前他是裴家子的身份,恐怕也很难为正,便也没再多想。 “那便依殿下所言——” 听到裴砚尘答应下来,南宫琉璃这才展开笑容,不过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砚尘,你可知江厌离现在身处何处?” “……” 裴砚尘对上南宫琉璃的眼睛,有些迟疑,随后才道: “不知!” “是……在北昭,对吗?” “不是!” 裴砚尘在撒谎,他不敢再对视南宫琉璃,在替换之前,他就和傅姣姣约法三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她和江厌离的行踪。 南宫琉璃看出裴砚尘在欺瞒她,只是静静的望着裴砚尘。两个男人虽长的别无二致,脾性却浑然不同。 “只是随口一问,砚尘好好休息,我先回宫处理公事,等孙千户将你带到京城,我再来寻你。” “那砚尘便等着殿下。” 听到裴砚尘如此顺从,南宫琉璃嘴角上扬,没有拖泥带水转身就要离开。 裴砚尘看着南宫琉璃要走,又心生不舍: “殿下,能不能再陪我一个时辰?” 听到背后男人声音中带着恳求,南宫琉璃停住了脚步,她转头望向裴砚尘: “也好——” 裴砚尘松了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南宫琉璃身边,两人相认才不到片刻就要分离,他心中不安。 “殿下,自那年我重伤,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如今腿脚已不能同常人一般行走。” 裴砚尘露出自己的脚踝给南宫琉璃看,试图站起身来行走,走是能走,可一只腿脚始终无法动弹。 南宫琉璃也是这时才知裴砚尘如今已经不再是常人,而是有些残缺之人。她上前扶着裴砚尘,不再让他行走。 “砚尘,这些年你受苦了——等你入宫,我亲自为你手制一顶辇轿,不会让你艰难行走。” 得到南宫琉璃的疼惜,裴砚尘更加确信南宫琉璃对他的爱。早年的他们从未言说出口,可两个人就是默契的知道心属对方。 “能得殿下疼惜,砚尘便已知足。殿下以为我已故去,才会找相似之人替代,如今我已回来,殿下今后便不用再找其他男人。” 南宫琉璃听到这话有些沉默,她该不该现在就说出心中所想?她还是没有解释,她是一国太女,她想爱谁便爱谁。 “砚尘,你既回来成为我的男人,那今后便需做自己分内之事。有些事情,不是你与我可以控制的,我能承诺给你的,便不会给其他男人。”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南宫琉璃承诺给裴砚尘什么?娶他为侧仅此而已—— 裴砚尘不太明白,不过他也知道南宫琉璃身为未来继承大统之人,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 “只要殿下心中有砚尘便好!” 裴砚尘做出让步,他既选择南宫琉璃,便已经预设好后期的路会如何。 此刻裴砚尘眼下的光不自觉暗了几分,南宫琉璃看着他那模样,竟想到了江厌离。 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懵懂时的初恋,还有一个人是她前世未能圆满的遗憾。裴砚尘能回到身边固然是好事,可江厌离才是她最想要的。 她看向裴砚尘开始变得炙热,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有些想用红笔在他眉处点上那颗红痣。 这样才能和江厌离更像,可她还是没有这般做,哪怕想法再扭曲,南宫琉璃还是在克制自己。 裴砚尘是裴砚尘,江厌离是江厌离,她不能将两人搅混。 —— 北昭 才短短几日,傅姣姣就将南昭的产业转移到北昭。 如今南昭的生意也不是不做,不需要资金周转的店铺酒楼还是正常运转。其他需要补货,或者赚银不多的都成了空壳。 很多南昭的得力人手也开始往北昭来,所有店铺和酒楼正在北昭快速铺开。 顾白如今已经安全到达北昭,正和江厌离清理账目,边叙旧。 傅元喜和王卓开始几天,还有些适应不了北昭的寒冷天气,不过这几日屋内炭火又增加了不少。只要减少出门次数,便也适应下来。 北昭地大,常年都是冰天雪地,不比南昭气候宜人。 不过好在北昭之人都耿直好客还大气,对南昭的人都是十分友好,光这点便让傅姣姣的生意比在南昭还受欢迎。 如今他们一起住在北昭的‘哈克地界’,哈克是北昭知名的碳烤之城,素以美食闻名。 傅姣姣早期查看整个北昭地图后,才决定定居在这里。哈克离南昭有些距离,在整个北昭位于中心之处。 这个位置由北昭大王女阿木诺管辖,北昭最有声誉的王位继承人。阿木塞不会随意到这里,南昭那边的人也不敢冒然找过来。 傅姣姣今日刚将辞官信让人匿名送到福州,她想让金淼替她入宫送信。 —— 南昭皇宫 南宫翎收到傅姣姣的辞官信,有意外,痛惜,更多的是不舍。 别人大都是年迈或者犯错才辞官,可唯有傅姣姣如此任性,不光人不到场,就连辞官信都写的敷衍。 “她傅姣姣仗着自己这半年做出了点贡献,便不把朕当回事!她说辞官就辞官?朕要是不批,她又能如何?” 金淼也不知信中内容,如今听到这话才知道傅姣姣写的是一封辞官信。 本来跪着还算直的身子,这下只能低头下压,屏住呼吸。 “傅姣姣如今身在何处?让她自己来与朕说!” 南宫翎很久没有如此生气,就连说话都是怒气冲天。 金淼也是第一次见龙颜大怒,只能低头,小心翼翼回应: “还请陛下息怒!微臣只知傅大人如今已不在南昭境内,中州府宅如今也是空无一人。” 金淼不说这话还好,听到人已经不见,南宫翎只觉得傅姣姣真是无法无天,更加生气。 第116章 要将整个北昭都吞并 “她竟提前玩消失?朕南昭又不是没了她就不行,她既不愿做朕的下臣,那金淼你便替了她的中州之位。” 南宫翎君无戏言,只觉得傅姣姣实在自负,本来打算开年将她升至三品朝臣,如今看来,她还不愿? 金淼因祸得福,本来还是在惧怕,听到突然升官,心里居然生出了庆幸。 “那微臣便听从圣上安排,今后一定会打理好福州各项事务。” 见南宫翎随意摆了摆手,金淼这才退出宫殿,返回福州。 傅姣姣为何好端端的就辞官?金淼想不通便也不想,傅姣姣辞官对她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魏晴在金淼赶回之前就收到傅姣姣的信件,知道如今福州将要发生变动,便按照信上内容开始行事。 这一万亩地,将最后一批粮食出完,便不再种植。地下库房内的囤粮也都封闭起来,除了她和陈燕几人,以及那五十个帮工知情,便再无其他人。 傅姣姣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库放粮,等付完最后一期工费,便要整体解散。 魏晴这几日趁着金淼没回,忙上忙下,将所有事情都处置妥当。 “大人如今已经不在南昭,陈燕,以后我们恐怕很难再见到大人。” 陈燕看了信件,只是不语,她想到之前种种,只觉得恐怕再难遇到比傅姣姣还好之人。 “我当这通判也够久了,如今也是有些腻歪,我想去投靠大人。陈燕,你与我不同,你家中娘爹还有姐姐都在,你得沉住气好好干才成。” 魏晴已经想好要辞掉通判一职,去北昭投靠傅姣姣。 “魏晴,我会留在福州,如果大人之后有事,你可以写信告知我。我一定按大人说的办。” “陈燕,这半年里你变得比以前更稳重,有些事还是早点放下,好男儿还是有的。” 魏晴在走前提醒陈燕,陈燕和乐衣游已经是过去式。 “等开年,我便会娶夫!娶一个贤惠的夫君,和大人一样只他一人。” 很难想象,这是陈燕说出口的话,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此便好!” 魏晴将提前准备好的辞别信,递给陈燕,让她呈到新上任的中州手里。 “魏晴,替我和大人问声好,如有机会,希望今后还能跟随大人,帮大人做事。” “放心,我会的。” 如今的福州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魏晴辞掉通判之位去北昭投奔傅姣姣,陈燕继续留在府衙当衙役。 一万亩地收割完也原地解散,地下粮库里还有整个福州一倍的粮食被封。 —— 南宫琉璃得知傅姣姣辞官的消息,显得有些不淡定。 她还准备等傅姣姣回来,想着该如何折磨她,如今不光人不回来,就连福州那边都空无一人。 “傅姣姣,你倒是躲的好!可惜马上就到荒年,如今只有南昭有粮,我若是不出口粮食,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再踏入南昭一步。” 前世南昭开始就因为粮食不够才和北昭开战,如今皇库的粮食只够支撑南昭一年半的时间,肯定不能再给北昭,因为这仗无论如何都是要打,不如提前。 只要南昭有粮,北昭就算武力值再高,也注定打不赢南昭。 南宫琉璃如今能想到的便是等开年便恶意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这样才能按照她想的那般提早开战。 “阿木诺,前世你联合阿木塞强占我南昭五城,今世我便让北昭输的体无完肤,吞你五十城!” 这口气实在太大,整个北昭也才不到六十城,如今开口便是吞五十城,这是要将整个北昭都吞并。 南宫琉璃此刻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重来一世她占尽天时地利,经历过去种种,在她眼里人命根本算不上什么。 统一两国,饿死些人或者战死些人都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到过年。 北昭与南昭不同,过年不光杀猪宰羊,还搭起大型棚布,在里支起篝火,载歌载舞,甚至还有摔跤比赛。 北昭皇宫内,更是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阿木诺颇为亲切的对着阿木塞询问: “阿妹,你可听说过‘顺风顺水商号’?” 阿木塞端起手中酒杯,凝视杯中这葡萄红酒回应: “现在谁人不知北昭的商圈已经变天,这顺风顺水已经从南昭开至北昭,短短半月时间就遍布她家的商铺酒楼。” “我倒是想认识下这顺风顺水的掌柜,看看是何许人也,阿妹可知这人是谁?” “连阿姐都不知,那我就更不知这人是谁。我想掌柜的应是南昭之人,这顺风顺水之前都是南昭产业,也是短期内才进入北昭。” 从商之事,阿木塞向来都不在意,可她如今喝着杯中酒,居然生出了招募之心。 “阿妹,不如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将此人找出。只有先找到之人才能将此人招募到自家门下。” 阿木诺看着阿木塞将此话说出,阿木塞是她看着长大的,虽不是同母同父,关系却比同母同父的还好。 “阿姐,那便比一比!上次被你赢得太过轻松,这次我可是认真的。” “这人阿姐胜券在握,你可要小心——” 阿木塞举杯给阿木诺碰杯,随后一饮而下。 —— 哈克地界 现在已是严冬,大多数人都是闭门不出,出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只有城中颇为热闹。 傅姣姣买的房子不在城中,而是位于一个不起眼的镇子——月北镇。 如今正值过年,傅家几人正在正厅内包着饺子。 傅姣姣可是个包饺子能手,她和江厌离一起和面、擀面、调馅,到最后包饺子煮饺子,场面好不热闹。 顾白如今行动不便,只能坐着,傅姣姣连饺子都不敢让他包,只让他好好歇着,等着吃便好。 魏晴如今也入住进来,人正在偏房内,整理账本。 就连邓言夫妇都从南昭移居北昭,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厌离,你看看我包的!” 傅姣姣竟捏出一朵鲜花,她将鲜花面点捧在手心处示意江厌离看。 江厌离用手捧过这用面捏的精致小花,只觉得神奇。 “这花是如何才能包成这样?” 第117章 包饺子的情话,年夜饭 “只要心中有花的样子,这面团便犹如活物,一点一点的就能捏造成想要的样子。” 话刚说完,只见傅姣姣手指灵活起来,不过片刻便捏出一只兔子。 看得江厌离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即有模有样的学着傅姣姣的样子也捏了一个。 “姣姣,我总觉得你好像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江厌离看傅姣姣这半年生意越做越好,库房内堆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之前从未见过。 “最开始是我想法单一,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安逸过活。可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突然想通了……若继续毫无作为下去,日后我除了后悔,便再无其他……” 听傅姣姣这般说,江厌离放下手中的面点,眼中开始含泪,他本不是爱哭之人。可如今还是会因为傅姣姣的一番话,变得既愧疚又感动。 “姣姣,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看着江厌离本就好看的脸,此刻竟有了泪痕,傅姣姣只觉得疼惜。 “其实早在第一眼看到你时,便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知道你总是冷脸,说话有时候也和顾白完全不同。我那时还懵懂无知,也不知什么是好感。” “只知道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我将身契还与你们三人,结果无一人离开。我也知道这世道男子本就生存艰难,便让你们留了下来。” 傅姣姣细细诉说,江厌离只在旁慢慢倾听。 “对你第一次生情,是在何平安手中救下你,当时你药性发作,对我无意识纠缠,也是那次我替你换衣,将你……” 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可傅姣姣该摸的该看的,一点都不少。 “报官后,你义庸愤慨的样子,还有菜地里两人不小心摔倒在一起都刻在我的心里。我当时已经开始对你心生好感。” “后面你说你要走,我心中其实是有些舍不得。可想着你若是真的打算离开,我也愿意放手。当时不放心你独自和陌生人去京城,我便跟了上去。” “那次我不小心将柳大人打了,可知道你是安全的,才放下心来。也是后面通过柳大人知道裴砚尘之事,当时你伤心欲绝,我除了宽慰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原主,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你和我互诉衷肠,说要放下前世种种,随我回去——那时,我还没有爱上你,只是尊重你的决定。” “柳大人向圣上引荐我,开始准备科考,那段日子你与我朝夕相处。我总会在看书时偷偷看你,不自觉开始对你心动。” 虽才过去不到一年时间,可傅姣姣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觉得恍如隔世。 “我开始每晚做梦,梦中都是你,这身体实在不争气,总是控制不住要对你发馋。我本就是个很容易满足之人,不想走仕途,可你让我走,我便答应下来。” “你告诉我后续走向,干旱,洪水,甚至还有战乱,我开始庆幸能提前知道这些天灾人祸。你肯定觉得我是个太过正经之人,其实一直都是有不正经的一面,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我告诉陈燕泡男秘诀,想试试有没有效果,若有效果我便开始追你。我原本想等完全瘦下来再和你表白,可还是没忍住。” 江厌离听着傅姣姣这些话,开始回想之前种种,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傅姣姣动心,大概也是看到傅姣姣变得越来越好,放下前世种种开始的。 “本来还担心你不答应,可你不仅答应下来,还变得十分主动。我想着缘分既然让我们在一起,那便不管不顾的爱一次。” “我不比这里的女人开放,我是真心实意想和厌离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多夫的生活虽精彩,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既认定你为夫,便会全身心的投入到你身上。‘爱’的成分包含了一切,你的身,你的心,你整个人——” 江厌离开始只觉是自己遇到良人,他从前世到现在一向如此,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便会朝着那个人奔去。 他不是真心爱南宫琉璃,开始也不是真心爱傅姣姣,奈何人心都是肉做的,傅姣姣在一点一滴的细节上将他完全俘获。 因为知道傅姣姣有多爱他,江厌离便也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犹如陷入泥潭,最后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今晚年夜饭,包饺子速度确实慢了下来,可两人手上动作没有停止,不多时便煮了一锅热腾腾的饺子。 饺子有些多,让魏晴将邓言夫妇也叫过来一起吃。 除了饺子还有各种特色菜,这些菜都是在自家酒楼提前定制的。 八个人一张桌,边吃边喝很是热闹。 “大人,这杯酒我敬你,我魏晴能跟着大人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魏晴端起酒杯朝着傅姣姣开始敬酒,她今晚喝的是葡萄红酒,喝的不多,却开始有些酒气上身,脸色红润。 “魏晴,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你可要老实交代。” “大人说便是,魏晴一定实话实说。” 傅姣姣饮下杯中酒,示意魏晴先坐下,这才开口: “前福州中州是你举报的对吗?” 魏晴摇了摇头,面带笑容又点了点头,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疑惑起来。 “举报的证据是我提供,可举报人不是我,这人谁都想不到。” 听魏晴卖起关子,傅姣姣开始盲猜起来,可怎么也猜不到。 “大人不必猜,这真正的举报人就是府衙里那个耳聋的打扫老人。” “他为何这般做?” “大人有所不知,他一直都在外人面前伪装,真实身份是福州大善人袁老。他托我帮他在府衙内谋一份打扫的差事,就是为了接近那狗官,替民除害。” 傅姣姣这才想起来,府衙内确实有这么个人,只是她一直都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袁老?” “袁家在福州十年前很有名声,只是后来没落。听闻是袁老唯一的孙子,被一个千户看上,袁家人也都是读书人,最知礼义廉耻,可惜因为不从导致最后惨死——”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虽只是一桩陈年旧事,也能想到当时场景。 毛大年询问魏晴,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脸色有些憋闷。 “这人死了,那个什么狗屁千户如今可还安在?” 第118章 孙雨意图不轨 “这人当了十几年武官,目前还是千户之职。” 毛大年差点破口大骂,被邓言夹菜拦了下来。 傅姣姣在南昭官场也待了一段时间,认识的人不少,听闻是个千户,便随口询问: “你可知这人叫什么名字?” “孙雨——” 孙雨这人傅姣姣还真认识,不过仅有一面之缘,目前已经记不太清。当初排查南宫琉璃门下官员时,就有这人的名字。 “今晚年夜饭,先不提这些旧事,如今我们身处北昭,我已辞官,今后大家就不必再叫大人。” “那该叫大人什么?我们都已经叫习惯,想不出有其他的叫法,更不敢轻易称呼大人姓名。” 魏晴还是习惯叫傅姣姣大人,就算现在傅姣姣辞官,在她心里还是和原先一样。 “那便——叫我傅总!” “傅总?” 桌上众人都有些惊讶,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称呼。傅姣姣只是暗笑,接着解释: “这个称呼就好比一家店铺的掌柜,我们如今顺风顺水商号名声大噪,遍布南昭北昭,若只是叫寻常的称呼,也不是很好。总就是总裁的意思,我是你们的老大,叫傅总刚刚好。” 桌上除了江厌离,其余人都被傅姣姣忽悠到,开始改口: “那今后我们便跟着傅总,傅总吃肉我们跟着喝汤。” “傅总,今晚咱们可要不醉不休!” 邓言也开始起身敬酒,一桌八人,你一言我一语,让今晚的年夜饭更有年味。 —— 南昭皇宫 南宫羽听闻南宫琉璃带了一个男人回南昭,收到裴砚尘的画像,险些误以为是江厌离。 听闻傅姣姣突然辞官之事,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阿怜,你带我去见见那人。” “三皇子,现在已经夜深,要不等明日再出宫?” “我已经等不及,你快去备马。” “是,三皇子。” 阿怜无奈只能听从南宫羽的命令。 南宫羽望着信中画像,心里害怕傅姣姣已经被杀,看画像上的男人确实是江厌离无疑,可他就是有些不信。 不到黄河不死心,他必须要亲自去查看一番才行。 —— 孙雨接到南宫琉璃的命令,特意派人亲自去接裴砚尘入府,如今派出去的人马已经抵达。 望着眼前这如仙般的男人,孙雨一时愣了神。 “孙千户,我这便跟你回京城。” 裴砚尘开口说话,这时孙雨才回过神来,连忙殷勤说道: “裴公子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与我说,我亲自为你准备好。” 孙雨已经三十有七,因常年习武,身姿还算挺拔,面相和善之下却是颗不安分的心。 “那便麻烦孙千户。” 说罢,裴砚尘开始艰难行走上马车,因腿脚不便,马车没人扶着一时有些上不去。 “裴公子慢点!” 孙雨提前知道裴砚尘腿脚不便,连忙伸手扶住裴砚尘,借力扶着裴砚尘上马车。 这一扶,那四片桃花印赫然被孙雨看到,原本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可如今却突然有了些胆子出来。 太女的男人,她自是不敢,可这男人已经被殿下享用,她偷摸的尝尝,只要不留下证据,这男人肯定不会对外说出口。 裴砚尘被孙雨看的有些发毛,又不好开口明说,只能拉下车帘遮挡视线。 孙雨见车帘被拉下,这才一本正经起来,坐上另一辆马车准备往京城赶。 —— 裴砚尘刚走,南宫羽便到了,只可惜扑了个空,什么人影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南宫羽只觉有些窒息,他捂住胸口尽量平复心情。 只要没看到傅姣姣的尸体,那他便不会相信傅姣姣已死,他会想办法继续去寻她。 直到找到傅姣姣为止,南宫羽如今只能再次返回宫中。 —— 孙雨赶了一天的路,特意在中途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她全程都贴身扶着裴砚尘,让人给他安排最好的厢房,看着裴砚尘进房后,便露出来狐狸尾巴。 她让人买些吃食,随后便敲门想进入房中。 “裴公子,听闻这城中的酥鸭好吃,特意给你片了一盘,你可要尝尝?” 听到门外孙雨的声音,裴砚尘没有多想,便让她进来。 “孙千户,放在桌上便好,你也辛苦,早些回去歇息。” 孙雨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哪里还想走,随即便将房门关上反锁。 看到孙雨锁门,裴砚尘开始有些慌乱: “孙千户,你锁门做什么?” 孙雨扭了扭脖子,开始卸下腰带,看着裴砚尘害怕的样子,她更加兴奋。 “裴公子,不如我们一起歇息……” “你干嘛?我可是太女的男人,你最好想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就不怕太女知道,将你千刀万剐?” “怕,怎么不怕,可殿下如今并不在这,旁边两边房间也被我包下,外面都是我的人,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裴砚尘腿脚不利索,根本就跑不动,见孙雨离他越来越近,四处张望,刚想拿起桌上果盘砸人。 不料果盘被孙雨掀翻在地,盘中果子滚落一地。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便咬舌自尽,让你无法交差。” 裴砚尘一直往后退,让自己和孙雨保持一定距离。孙雨见裴砚尘这样,莫名想起十年前的袁明修,她最讨厌这种男人秉性。 “裴砚尘,你在装什么清高?你不过就是个被玩弄过的男人,只是你运气比其他男人好一些罢了。” 孙雨抓住裴砚尘的手臂,将他的桃花印露出。 “这桃花印便能证明你不过是个浪*子,还没入宫就迫不及待的和殿下云雨。你依我一次又能如何?对你我来说也不过是片刻欢乐,之后你入我孙府,我们还是扮作母子情深,我继续当我的千户,你入宫争你的宠不就行了?” 随后只听到撕碎的声音,还有男人痛哭之声…… 衣衫已经不完整,裴砚尘的口中也被塞入白布,可他还是拼死挣扎。 “咚咚咚——大人,您快出来!” 门外敲门声响起,侍卫传声而入,孙雨刚扯开裴砚尘最后的衣衫,差一点就得逞,语气带着不满: “有什么事过两个时辰再说,如今我正忙着。” 门外侍卫已经被阿怜持剑挟持,不得已才这般说: “大人,您快出来,再不出来就真的出事了。” 听到侍卫这话,孙雨这才停下手中动作,连忙将被子盖到裴砚尘身上,这才起身开门。 第119章 血溅三尺,天牢酷刑 房门刚打开,孙雨就被眼前之人吓出一身冷汗,这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三……三皇子,你怎在这?” 南宫羽见是孙雨,只听到房中有男人抽泣声,立马步入房中查看,不料却被孙雨拦住。 “房内只是我叫的一个红馆,三皇子还是别进去,怕污了皇子的眼睛。” 南宫羽听闻孙雨这样说,开始有些犹豫,可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他直接抽出侍卫腰间的刀对准孙雨。 “你在教我做事?” “不……不敢……” 孙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针对,想着南宫羽应当不认识裴砚尘,便放下手来。 裴砚尘此刻躺在床上泪流满面,不住抽泣,根本没有再听门外声音。 南宫羽看着床上男人,走近后轻轻掀开被角,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真的很久没有如此生气,此刻他真想拿刀劈死孙雨,血溅当场才解恨。 南宫羽平生最恶心孙雨这种人的做派,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孙雨是五品武官,无论如何都不该他来处置。 裴砚尘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到南宫羽的时候不自觉喊出了口: “羽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南宫羽这才看清裴砚尘,只是瞳孔都睁大了不少,一副难以置信。 “你……是裴砚尘?” 裴砚尘和南宫羽曾经也是很要好,裴砚尘意外重伤后,南宫羽更多的是愧疚,裴砚尘也确实恨过南宫羽一段时日。 可他再怎么恨,也都是陈年往事,如今早已不恨。 “羽儿,你带我回去可好?” “……好。” 孙雨这下更懵,原来两人是旧相识,那她这次可真是犯下大错。她连忙对着南宫羽下跪,恳求道: “三皇子,我不是有意冒犯,还请您饶了我这一次!万万不要向殿下告发下臣,就当下臣求您。” 南宫羽看着跪地之人恳求,本不想动刀,可这人实在该死。只见他手起刀落,接着血溅三尺。 “啊——”一声痛苦的叫声响彻客栈之中。 只见孙雨两臂被南宫羽生生砍下,掉落在地板之上。 “阿怜,帮她止完血再带走——这两条手臂便喂狗吧!” 南宫羽声音很轻,他也是第一次亲自挥刀砍人,虽是砍了该砍之人,却还是被这血腥场景吓到手心出汗。 “是,属下这便去办。” 阿怜不敢耽搁,他也是第一次见南宫羽如此生气,连忙找来纱布将孙雨止血。 “砚尘,我带你走。” 南宫羽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一套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帮裴砚尘穿上。 裴砚尘停止了哭泣,看着南宫羽对他比之前还好,有些愣神。 “羽儿,我不怪你——我们回到之前那样可好?” 手中动作停顿,南宫羽看向裴砚尘没有说话,只是在下一刻紧紧抱住裴砚尘,就这样抱了很久才松开。 “你不怪我,我却不能原谅自己——裴砚尘,你能回来真好!” —— 南宫羽直接带裴砚尘入宫,安置在自己的宫殿里,随即便去找南宫琉璃。 此时南宫琉璃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到南宫羽一直板着脸这才询问: “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姐姐,可知江厌离如今在哪?” 原本还在处理公事的南宫琉璃,听到这话,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将手中册子摊在桌上。 “羽儿可知道?” 听到反问,南宫羽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裴砚尘回来,江厌离和傅姣姣都不知所踪,说明傅姣姣根本没死。 “裴砚尘,我已带回宫中。姐姐若是想娶他为正,我愿意帮忙。” “砚尘我已派人安排,这你便不用操心。” 南宫琉璃皱眉看着南宫羽,只觉得她这弟弟还真是多管闲事。 “孙雨已被我砍去双臂,眼下被压入天牢。姐姐可知,这样的安排差点将砚尘害死……” 看南宫琉璃眼中出现慌乱,南宫羽接着开口: “孙雨意图不轨,将主意打到姐姐男人身上,若不是我碰巧赶上,恐怕……” “砰——” 话还没说完,南宫琉璃便一脚将桌子踢翻,走出宫殿。 看着南宫琉璃的背影,南宫羽知道这次姐姐比他还生气。 —— 天牢 这里面关押的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朝廷重犯,孙雨之前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关押在天牢中。 两臂被砍,伤口被粗糙包扎,纱布已经和血肉融为一体。血是止住了,可还是痛的她嘶牙咧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随着牢门打开,孙雨看着昔日马首是瞻的太女殿下,吓的失禁,裤上地上湿了一片。 “殿下……我是冤枉的,就算给我十个狗胆,我也不敢对您的男人有任何想法。” 南宫琉璃就只是冷冷看着孙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遍布阴霾之色。 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一条满是倒刺的鞭条,将一瓶蚀骨散倒在上方。 “我看,还没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殿下,您饶了我一命,我现在便亲自去给裴公子道歉!” 孙雨看着南宫琉璃手中那条要人命的鞭条,吓的瑟瑟发抖。这鞭条上的倒刺一旦鞭打在身,不光皮开肉绽,上面的倒刺会如小刀一般在她皮肉上割。 加上那瓶蚀骨散,伤口只会恶化发脓,永远都好不了。 南宫琉璃哪里会给孙雨机会,恨不得现在将所有酷刑都用在她身上才好。 她拿着手中鞭条狠狠的鞭打着孙雨,听着孙雨凄惨的叫声求饶声,还不觉解气。 随后又换了一个更为残酷的刑法…… 原本是给傅姣姣准备的,如今都用在了孙雨身上。 —— 北昭皇宫 阿木塞和阿木诺已经开始寻找顺风顺水的掌柜。 “二王女,这顺风顺水的人,我们派人去打听,竟无一人知道自家掌柜是谁。” 乌托用双手托着下巴,小脸皱成一团。 “他们都是些底层人,不知道也正常。我们等明日乔装打扮下,去阿姐管制的城中摸摸消息。” “好吧——诶……二王女,明日恐怕不行,王给你和大王女安排了选夫仪式,你明日可是要去选夫的。” 阿木塞对着乌托翻了个白眼,满脸的无所谓: “明日我不去,让阿姐先选!她不要的,我再看看。” “可明日,你阿爹也会到场,你真的不去?” 阿木塞听到这话,更是不想去,可难得阿爹和母王能同席,她内心又开始有些纠结,沉默片刻后,才道: “那明日,你陪我去!” 第120章 选夫大典,阿木塞心情不好 今日是北昭王给两个女儿选夫之日,各大朝臣都将自家儿子带入宫中,想借此机会一举变成北昭王的亲家。 “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选阿木塞,我不是和你商量,就算你再喜欢阿木诺也没用。” 含萨是北昭正二品武将,一直都看好阿木塞,她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娇养成北昭第一美男,就是为了能成为阿木塞的岳母。 “阿娘,你为何这般偏向阿木塞,明明阿木诺才是北昭最有声望的。你让我选阿木塞,她日后若是成不了气候,我看你要后悔死。” 含哲披着白色狐裘大衣,正拿着木梳对着镜子梳着发尾。 这男人长的艳美非常,投足之间还带着一种野性之美。 “阿木塞是我看着长大的,阿娘怎会害你?阿木诺的个性,你肯定把握不住,你要嫁给她,可别日日哭着要回来。” “阿娘~我是真心喜欢大王女,整个北昭哪个男子不想嫁给她?” 含萨连连冷笑: “哼!想嫁阿木塞的男人也是排着队的,也怪我将你保护的太好,让你变得如此单纯。阿木诺从她成年后,身边便从来没断过男人,只有阿木塞恪守她阿爹的话,一直都单着。” “只要你选阿木塞,你日后想回娘家便回娘家,没人会说你。还不用天天担心自家女人跑出去鬼混,这般不好吗?” 含哲哪里听的下去这番话,他才不要管他阿娘如何说,铁了心要选阿木诺。 “儿子自己想选谁就选谁,以后又不是娘嫁人,你要真喜欢阿木塞,你自己嫁她。” “你真是冥顽不灵,你今日若选了,日后可别后悔!” 含萨被儿子这话气到,如今就要出门,再说下去也无用,只能气哼哼的往外走。 见人走了,含哲连忙收拾好,喊道: “阿娘,你等等我!” —— 北昭皇宫 阿木塞看着宫殿中人来人往,只是闷声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言不发的喝酒。 “二王女,今日是你选夫的好日子,怎么感觉你不开心。” 乌托在旁看着,只觉得阿木塞今日心情不太好。 “乌托,我真的不想娶夫!” 说完叹了口气,阿木塞又想到了顾白,这半年里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这个男人。 阿木塞作风像北昭王,可性格却随她阿爹,一旦认定一个人,便无法割舍。 “含哲,二王女喜不喜欢?” “不喜欢!” 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阿木塞和含萨关系好,含哲也是从小看到大,别人都说含哲美艳,可她一点都没觉得。 “我若是二王女,我便选他为夫。” 瞧着乌托说这话,阿木塞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这半大点男娃娃,还妄想变成我选起夫来了?别忘了,你长大了也是别人的夫。” 阿木塞的力道不大,可乌托还是喊痛: “您轻点,我额头都快戳出包来了,我长大可不想当别人的夫,我只想天天跟着二王女,吃香的喝辣的。” 乌托被阿木塞捡回来时,性格可不是这样,也是被阿木塞惯坏了。 “你还小,你不懂!” 阿木塞摇了摇头,接着倒酒喝酒。 —— 含萨带着含哲进入宫殿,便找了个离阿木塞比较近的位置坐下。 还没和阿木塞搭上话,就听到选夫仪式开始。 北昭王‘阿木汗’入坐高台,旁边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是阿木诺的阿爹北昭王后,还有一个便是阿木塞的阿爹。 “王上,王后,安康!” 众人起身,统一用右手贴胸,弯腰拜礼。 “都坐,今日选夫大典,也算是家宴,大家不用拘礼。” 阿木汗看上去正值壮年,面相天圆地阔,看上去很端正大气。 “谢王上!” 众人就坐,只听宫殿之中一声擂鼓作响,开始歌舞升平。 北昭和南昭不同,这里提倡自由,女人若对男人有意,便会主动去追求。 含哲见阿木诺在和众臣喝酒,旁边有几个男人已经走过去靠近她,实在憋不住。 “你去哪儿?就在这坐着!” 他刚想起身就被含萨拉住,示意他坐下。不得已只能看着其他男人往阿木诺身边挤。 “阿娘,我要去找大王女,你就放我离开可好?” “不成!正经选夫都是女人主动过来选男人,哪有倒贴上去的?这样做显得不值钱的很,女人玩几日便腻了,你给我矜持点。” 含哲无奈,只好干坐着等。 阿木塞一直坐着喝酒,连头都不抬一下,本来还有几个男人想靠近她,但见她这样闷闷的,也是不敢。 冷初尧见女儿这样闷头喝酒,见阿木汗皱眉,只好开口提醒: “阿木塞,别光坐着,你快去和他们走动走动。” “阿爹,我……”看到母王也在看她,阿木塞只好答应下来。 只见她起身朝着一名男子走去,这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含哲。 含萨见阿木塞过来,连忙提起精神:“你和阿哲好好处,我去旁边坐会儿。” “含萨,你去吧。” 阿木塞很自然的坐在含哲身边,两个人从小玩到大,阿木塞也没客气: “含哲,我们喝一杯!” “就……只是喝一杯?” 含哲看着阿木塞提心吊胆的,他可不希望阿木塞向他表白。 “不然,你想干嘛?我过来也是帮你,你不是喜欢我阿姐吗?只有我过来,她才会过来。” 同为女人,阿木塞太了解阿木诺,她阿姐从来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身边的男人都是她囊中的势力,知道含萨唯她是从,根本就收不到麾下。哪怕含哲长的再美,也不会是她的菜。 “你当真那么好心?我阿娘老让我嫁与你,可我只喜欢你阿姐,她说大王女身边男人多,这是真的吗?” 阿木塞拿含哲当朋友,才和他说实话: “含哲,我知道你喜欢我阿姐,但这事我不能骗你,我阿姐身边从没缺过男人。你阿娘说的没错,你若真心喜欢,日后可要做好经常独守空房的准备。” 听到阿木塞这样说,含哲心里有些难受,可他从小便喜欢阿木诺,发誓要做她的男人。 “阿木塞,我不在乎,你帮帮我好吗?” 看着含哲愿意为了阿姐,委身成这样,阿木塞又想起顾白。为何顾白不愿为她如此? 第121章 南昭主动要求北昭和亲 阿木诺见阿木塞和含哲坐在一起,她也脱身走了过来。 “阿妹,你可要选含哲为夫?” “阿姐,难道不行吗?” 不答反问,阿木塞只是含笑看着阿木诺,她阿姐对她看上的任何东西,都要争抢一番。 在阿姐心里,男人和物品没有两样,既然含哲愿意,那她只能做个顺手人情。 “含萨将军对阿妹忠心耿耿,想必她的儿子也不会差。”说罢阿木诺看向含哲,伸手做出邀请:“阿哲,你愿意吗?” 含哲刚想开口答应,就被阿木塞抢话:“阿哲艳美无双,阿姐身边男人恐怕没几人能抵。我若娶阿哲为夫,一定会拿出北昭最高迎亲仪式。” 阿木诺这才认真打量起含哲,这男人确实美艳,虽对她没什么价值,不过娶回去当个长期暖被之人也不错。 “我阿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只要阿哲答应,我明日就可以备礼。” 北昭民风开放,男女之事都是直来直去。含哲听到阿木诺这样重视他,心中窃喜都来不及。 “我……选择大王女!” 随后,他将手放在阿木诺的手中,随着阿木诺而去。阿木诺在离开时,眼中都是胜利之色。 等人走开,阿木塞才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阿姐的好胜心还和小时候一样。” 见儿子跟阿木诺走了,含萨心都在滴血,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就这样送了人,她竟开始眼中含泪。 阿木塞看到含萨这样,只能走近安慰: “含萨,阿哲心中无我,你勉强他也没用。” “真是儿大不中留啊——当初真该多生几个儿子!” 阿木塞有些苦笑,今日她逃过一劫,可往后去,就算她不愿,母王也会给她选夫。到那时,就不是她能推辞的。 —— 开年 傅姣姣带着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新的一年,她除了管理顺风顺水,还准备重新开启老本行——种田。 福州种的粮食带不过来,预计今年一年都是干旱,不种粮食,怕是到时候出门买米都困难。 加上顺风顺水酒楼越开越大,越开越多,粮食一旦不能自给自足,就如被人掐住命穴。 “北昭天气酷寒,外面种什么都不管用。好在北昭地大,只要布棚搭建工具到位,种出粮食倒也不难。” 傅姣姣计划是包十万亩地,要干就干个大的。 “大人!”魏晴还是会叫错,不过很快改口:“傅总,十万亩地会不会有些太大?” “十万亩是很大,不过既然要种,那便种大规模的,反正如今我们有钱。” 魏晴也是点头:“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半年,顺风顺水就要在傅总的带领下,富可敌国。” “后面四个字,以后可不能再说。” 傅姣姣就算再有钱,也只敢偷偷的。不管在哪个时代,越有钱的人越容易生出事端,低调才能保命。 魏晴点头闭了嘴,她天天帮着傅姣姣整理账本,对顺风顺水目前的财务状况,也算是了如指掌。 心里除了佩服傅姣姣,再生不出其他的来。只要傅姣姣想要,富可敌国都说少了。 如今两人又开始忙着买地种地,十万亩真的很大,等搭建起来,招工得要不少人。 —— 南昭和长河,南宫琉璃已经找遍,甚至派人去其他部落寻找,都没找到人。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找。 “傅姣姣,你以为你躲到北昭,我就拿你没办法?” 南宫琉璃如今已经有些痴狂,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 北昭皇宫 “南昭主动要求和亲,结两国之好,还指定让阿米嫁过去。你们姐妹两人是如何看的?” 阿木塞沉默不语,阿木诺也是许久才开口: “阿米年岁还小,才刚成年,要将他送去南昭和亲,阿爹一定会伤心。” 阿米是阿木诺的亲弟弟,一个爹生养,也是北昭王最小的儿子。 “为何好端端的,南昭要和亲?” 阿木塞想不明白,往年也没这事,两国都是井水不乏河水,各取所需。 阿木汗叹了口气,将手中折子递给两人看,开口道: “听闻开年,南昭国子监便预测出今年一整年都是干旱。南昭不再和之前那样用等价之物交换粮食,北昭一直依赖南昭出粮,国库一直处于亏空之态。” “南昭一旦加价卖粮,北昭只能放低姿态,缩短民饷。南昭提出和亲,本意也是为北昭考虑。” 缺粮之事一旦真的出现,最苦的还是百姓,北昭地势恶劣,地大却难种粮,大都是在家养牧为主。 牛羊要吃的草,都是从南昭拿的。北昭重武,那么多年都没遇到能在北昭种植的能人,也是阿木汗心中遗憾。 “一整个北昭,难道就只能靠阿米去救吗?南昭一直风调雨顺,从未听过什么干旱之况,我看八成有假。还请母王不要答应。” 事关亲弟弟,阿木诺难得不淡定,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母王,阿姐说的对,阿米还小,和亲一事不如作罢!” 阿木塞帮腔,她和阿木诺就算平时再怎么争,到关键时刻都是绑一根绳子。 “你们能为阿米着想是好事,但身为北昭王,寡人需要先为北昭的子民考虑,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和亲一事都要确定下来。” 说完心中决定,阿木汗也认为自己心狠,可一想到北昭缺粮被动,也只能无奈。 “母王……” 阿木诺刚准备开口,却被阿木塞摇头拦下。这时不管说什么都不管用。 “你们下去,寡人想静静!” 见阿木汗扶着头额满脸愁容,两人不得已只能退下。 —— “阿妹,如果我是母王,就不会送阿米去和亲。阿米何其无辜?” 阿木塞也能理解阿木诺的心情,可她和阿米不是一个爹生的,感情始终没阿木诺深厚。 “阿姐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向南昭开战!” “我北昭女儿,哪个贪生怕死过?我早就盯上南昭那块地,等我继承王位,我一定会将它打下来。” 野心勃勃的话说出口,阿木塞也有些被震惊到。 “阿姐,开战只会民不聊生!北昭还有很多男人,老人和小孩,他们到时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听到阿木塞的话,阿木诺只觉得可笑: “阿妹,你知道你和母王的作风极像吗?明明有实力能做到的事,偏偏你们优柔寡断不去做。等敌人将刀架在脖子处,你们才开始顿悟。” “只要不收服南昭,北昭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开战只是早晚之事,长痛不如短痛,我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光是想赢你,更是想在有生之年收服南昭。” 阿木诺雄心壮志,目光长远狠辣。阿木塞一直都是秉承着她母王那套来,听到她阿姐这般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阿爹就是南昭人,她对南昭有着别样的向往,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去随意破坏南昭。 加上她心爱之人如今也在南昭,她更没办法共情阿木诺。 第122章 九九乘法表背不完 “阿姐,你和我都生在和平之年,平时练兵也都是小打小闹。一旦真的开战,后果只会比阿姐想的还严重。” 阿木塞想打消阿木诺的念头,可越了解对方,越觉得不可能。 “不过是尸骸遍野……我们出生就在最高位,注定和普通百姓不同,他们战死也是为国争荣,这是大义!” 这‘大义’一出,阿木塞只能沉默,踩着无数子民的尸骨才能得到的王位,怎配用大义两字? 见阿木塞没说话,阿木诺也知刚才所说的话,不该入阿木塞的耳朵。 “阿妹,我只是气不过才胡说,你千万不要告诉母王。” “阿姐,我会守口如瓶。” 得了阿木塞的答应,阿木诺这才脸色好些。用手拍了拍阿木塞的臂膀,说道: “你早些回去,我先去看看阿米。” “阿姐,替我和阿米问声好。” 阿木塞虽和阿米走的不近,但还是疼爱这个弟弟的。 “嗯。”轻声回应后,阿木诺大步离开。 看着阿木诺的背影,阿木塞脸色变得沉重,如今阿姐的势力越来越大,影响力也比她高。 现在她才知道,为何母王把她也列为王位人选。阿姐的想法,母王肯定是有所察觉。 —— 哈克,月北镇 十万亩地已经开始搭建工程,预计十天之内搭建完毕。 “共计需要招聘两千名帮工,制造一千个牛车。北昭这边的牛比南昭好买,加上给邓言的八百亩室内牧场,共计花费十六万两白银。” 江厌离整理着手中的总账册,将算好的一一汇报给傅姣姣。 “厌离,我昨日教你的九九乘法表,可都背会了?” 这个世界大都是加减法,乘法和除法也有,但不完善。 “今日便是用的乘法算出来的账单,姣姣可想听我背?” 江厌离今日穿着一身白衣,也不知是因为吃的菜品好,还是被傅姣姣滋养的好,如今身上皮肤更加光滑细腻,面色红润有光泽。 搭配他本就如仙的脸,此时在傅姣姣眼里就是一盘大餐。 “晚上我们慢慢背,细细背可好?” 傅姣姣上前贴在江厌离耳边私语,手已经放在江厌离的腰上。 江厌离脸上开始潮红,声音变得急促:“姣姣,想听我如何背?” “从一一得一开始……” 傅姣姣的手一路向下,她越来越了解江厌离,知道他所有敏感点。 “唔……你轻点!”江厌离将傅姣姣抱坐在腿上,任由她肆意妄为。 “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唔……” 这乘法表太长,感觉怎么都背不完。是真的背不完吗?自然不是,主要是用情至深,傅姣姣不想让江厌离背完。 “五六三十,五七三十五……姣姣……能不能让我歇下?” 傅姣姣动作没有停下,现在意气正浓,哪里肯放过江厌离。 “刚才没听清,从三三得九开始背。”江厌离只是痴笑,知道傅姣姣是故意的,只能听话照背。 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最是难得。菜品虽单一,可这菜就是偏爱到不行,一顿不吃就馋的慌。 —— 南昭皇宫 自从孙雨之事,裴砚尘便日日梦魇,就连身上衣衫都选的极为保守。 目前他一直待在南宫羽的宫殿,南宫琉璃一有空闲便会过来找他。 可每次在进行最后一步时,都被裴砚尘拦了下来。南宫琉璃倒也不勉强裴砚尘,只是让他不要再想,好好休息。 裴砚尘因为孙雨之事产生了阴影,他责怪自己没用,太过脆弱,不经事。 可短时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能整日坐在软榻上发呆。 南宫羽看到裴砚尘这样,心里也是不好受,听到南宫琉璃主动提议和亲,他更是不解。 “姐姐,为何执意要与北昭和亲?北昭王的小儿子嫁过来只能是太女正妃之位,难道姐姐从来没考虑过砚尘的感受吗?” 听到南宫羽的质问,南宫琉璃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这事已经定下,你莫要再与我胡闹。” “我不是普通儿郎,姐姐做的任何决策,我都能理解,可唯独这事,让我实在不解。国库中粮食还算充裕,按往年正常卖给北昭都有多的。” 这账南宫羽算的门清,就算南昭干旱一年也不至于颗粒无收,和亲这一步不是非走不成。 “母皇不知裴砚尘的存在,你表现的一本正经,非北昭小王子不娶,这是做戏给谁看?” 南宫琉璃从没防过南宫羽,可如今听到这话,只觉是自己平时太宠他,让他如今摆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所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懂,你以为你是我亲弟弟,就能决策我想做的事情?南宫羽,母皇如今已经开始帮你选夫,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 前世南宫羽中途未嫁,最后送到北昭和亲,嫁给阿木诺。 这是南宫琉璃最不想看到的,她特意向母皇提议,让母皇为南宫羽选夫。就是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阿木诺比阿木塞心狠手辣,前世指名要南宫羽嫁给她,才停战。 南宫琉璃可不管阿木诺对南宫羽打的什么算盘,如今她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就不可能停下来。 “我谁都不嫁!”南宫羽已经下定决心。 “你莫不是真爱上了傅姣姣?”南宫琉璃这话一出口,明显看到南宫羽眼中有些慌乱。 “你偷偷跑出宫去了趟福州,回来后就派人暗中跟着傅姣姣,我派出去的杀手一直被人阻拦,我如今才知道是你做的。” 南宫琉璃心知肚明,她开始也没看出来背后捣乱之人是谁,也是近日才查出端倪。 “姐姐……我!”南宫羽被南宫琉璃当面拆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如今裴砚尘已经回来,你能不能放过傅姣姣?” 这话一出口,南宫琉璃变得更冷:“我不光不会放过她,只要她敢露头,我就会将她做成肉泥。” “为何非要这般针锋相对?整个南昭是靠着她才提高五成出粮,连母皇都对她赞不绝口。留着她,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你怎知留她是对我好?她将我最心爱的男人偷走,躲在北昭做个缩头乌龟,就以为我找不到她?” 听到南宫琉璃说这话,南宫羽才明白,南宫琉璃为何执意要杀傅姣姣。 “原来一切都因为江厌离,可他只是裴砚尘的替身,不是吗?” 第123章 媚骨天成,前世停战原因 “他不是替身,在我眼中没人能比他!”南宫琉璃说的深情,可听在南宫羽的耳中只觉得无比讽刺。 “姐姐和江厌离不过才待了半年,他怎比得上裴砚尘和我们之间的感情?” “砚尘是我懵懂之初的感情寄托,江厌离才是实实在在我爱上之人,我与他并非半年之情。” 前世种种画面扑面而来,南宫琉璃内心变得越来越坚定执着。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姐姐放过傅姣姣,我帮你得到江厌离。” 南宫羽说这话,连自己都觉得卑劣,他从来不是这种人,可为了得到傅姣姣,他不得不如此。 “你如何帮我?”南宫琉璃听这话,没有答应下来,只是想知道答案。 “只要姐姐真的放过傅姣姣,我自会用我的手段来帮你。” 南宫羽媚骨天成,他这些年已经将自己的身体打造成女人的致命毒药。 南宫琉璃这才想起来,阿木诺为何前世非要南宫羽不可,停战前夕,南宫羽偷偷出宫和一个女人在外待了一夜。 可那一夜,并没发生什么,她现在怀疑那个女人就是阿木诺。 —— 前世 南昭被北昭连吞五城,南宫琉璃屡屡受挫。南宫羽为了能阻止北昭继续打下去,派人跟踪阿木诺。 连夜偷偷出宫,故意在酒楼偶遇阿木诺,这个女人起初只是被南宫羽惊艳到,仅此而已。 南宫羽刻意接近阿木诺,故意走错房间,跌落到阿木诺的怀中。 媚骨天成,就这么一下,阿木诺便已沦陷。眼前男子和她北昭男子完全不同,不是那种赤裸裸的艳美,更加精致细看。 加上南宫羽媚眼如丝,主动贴身靠近,阿木诺就算阅遍男人,也无法自控。 “扶我起身可好?” 见南宫羽薄衣清透,衣领处的皮肤吹弹可破如白玉,阿木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是在勾引我?” 南宫羽轻笑出声:“难道不是将军在勾引我?” 见男人这般主动,阿木诺变得更加放肆,南宫羽也变得主动起来,他将从杂书上学到的所有房中之术都用到了现在。 阿木诺也是身经百战,可她现在只感觉自己如坐云端,被这只狐狸挠的要死要活。 “你到底是谁?”阿木诺带着唯一的理智询问南宫羽。 “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南宫羽?” 阿木诺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不过持续了片刻理智,很快便败下阵来,陷入春雨中,无法自拔。 从未像今晚这般淋漓尽致的享受过,阿木诺看着身边男人,只觉得,若她此生不能天天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如此极乐。 “阿木诺,你能不能停战?南昭已经恢复如初,可以正常种粮,只要北昭停战,还是会和以前给北昭足够粮食。” 听到身边这只狐狸魅惑开口,阿木诺没有回应。 “我是冲着停战有备而来,如今已经放出和女人夜宿的消息,你是带不走我的。只有停战,和亲,才能才是最佳选择。” 阿木诺将南宫羽的手臂抬起,见他手臂上两片桃花印已经不见,有些错愕。 “这桃花印竟已消失不见?为何会这般?” 南宫羽摸着无瑕的手臂,轻笑道:“这是我南昭秘术,只有手臂上显示出五片桃花印,才会永远留存。” “为何非要五片?”阿木诺连忙询问,她只知男人初次都会有桃花印。 她见到的桃花印也不少,可唯独没有遇到过五片。唯有含哲的手臂上是四片桃花印。 “桃花印,其实完整的是五片,只有用情至深,全心全意才能体现出来。桃花印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有个别名——情花。” “我从小就被父后强制学习情花秘术,养成如今这身媚骨。刚才是两片桃花印,秘术在桃花印出来后,又会恢复到如初那般。” “你和我虽成事实,可不过是一场梦境,秘术不会承认,我还是完璧之身。” 阿木诺有些不相信南宫羽是的话,她忍不住再次尝试。 一场风雨,阿木诺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比上一次都沉迷。 她原本的雄心壮志,在此刻化为乌有,她只想日日和这只狐狸在一起,哪怕放弃王位,放弃所有…… 桃花印再次出现,这次是三片。南宫羽从未见过这般野性的女人,他忍痛时居然还有些享受。 可这次也是一样,桃花印不过片刻便消失不见。 “阿木诺,你只要停战,我就会是你的男人。你和亲娶我,可好?” 要放在以前,阿木诺要一刀砍下身边男人头颅,可她如今怎么能舍得。 如今江山和美人只能选一个,她有些犹豫。 见阿木诺还在犹豫,南宫羽只觉得这女人意志力太过坚定,他变的愈发主动。 第三次,阿木诺已经忘记所有,只觉得自己已经成神成仙。这凡间之事,和她在无任何瓜葛。 这次才进行一半,南宫羽便抽身要离,阿木诺见状,连忙将他紧紧抓住,开口: “北昭停战!” 南宫羽听到他想要的结果,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他的选择是再正确不过。 曾经的他十分恶心这种勾搭做派,不懂父后为何这般养他。如今他才知道,这媚骨之术效果有多好。 阿木诺怎么也没想到,她一个视男人如物品之人,最后竟是在男人身上败下阵来。 —— 北昭停战和亲,南昭恢复如初,正常种粮出粮。 停战是两国百姓心中所望,南宫琉璃想到前世北昭突然停战,再次看向南宫羽时,眼中带着一抹疑惑。 “姐姐,江厌离和傅姣姣两人感情深厚,你就算杀了傅姣姣,也得不到江厌离的爱。” 南宫羽这话,南宫琉璃不是没想过,之前半年时间,江厌离如顽石一般死守贞操,每次都弄得不欢而散。 “你如何做,才能让厌离回心转意?” “姐姐,你放过傅姣姣,我能让傅姣姣全心全意爱上我。只有这样,江厌离才会死心。” 这秘术是偷偷传给南宫羽的,南宫琉璃并不知情。 南宫琉璃想到前世,阿木诺那般冷血之人,都对南宫羽动情。她竟有些想试试,南宫羽的提议。 第124章 和以前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放过她?”南宫琉璃喃喃自语,她哪里舍得放过这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人。 可南宫琉璃还是松了口:“若江厌离自愿回到我身边,我可以考虑。” 看着南宫琉璃难得松口,南宫羽脸色才好了些,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傅姣姣,有了南宫琉璃的助力,应该快了。 “北昭地界,我们训练的那些暗卫都不能去。一旦北昭发现南昭皇家暗卫,只怕会无端生事。如今只有一人能帮我们。” 南宫琉璃有些疑惑:“你说的这人是谁?” “南宫琪新娶的侧王妃——陆子奇。” 南宫羽知道傅姣姣去北昭,已经将家里所有人都接走,如今只有陆子奇还能引诱傅姣姣主动出来。 “陆子奇?”南宫琉璃对这个人比较陌生,她确实听闻南宫琪向母皇请旨,娶了个侧王妃。 “傅姣姣的第三任夫君,虽两人目前没什么实质关系,可他和傅姣姣、江厌离的关系很要好。” 南宫琉璃大致也能猜到南宫羽想干嘛,她故意装傻询问:“可他已经嫁给南宫琪,如何能帮我们?” “近日母皇要派人去北昭商议和亲事宜,姐姐可以大力推荐南宫琪,长姐帮妹妹说亲,再正常不过的事。” 南宫羽这样精心设计,为的不过是得到傅姣姣,好东西谁都想要,越得不到的反而越在意。 “听闻长姐对这个侧王妃很是爱护,自从娶了他,便从未去过其他男人的房里。她大概率会带上这个侧王妃一起去北昭。” “就算没带,我也能想办法让陆子奇跟着去。议亲团里自然也会安插上我们的人,这样不仅光明正大,还多了个鱼饵。” 南昭皇家人握着手中权力,便都是一种德行。 南宫琉璃听完南宫羽说的,莫名抬起头正色看向南宫羽。她这亲弟弟果然不一般。 这走一步便会想两步的性子,若生为女儿家,恐怕是她登上皇位的最强助力,或者……最大阻碍。 —— 南宫琪也没想到,南宫琉璃竟向母皇提议,让她去北昭商议和亲之事。 “母皇,一个月的时间会不会有些太快?” 南宫琉璃想快点成亲,表现出来的都是迫不及待,南宫翎从未见过女儿这般,想了下便允了。 “璃儿,也是想早点完婚,早日为皇家绵延子嗣。” 南宫琪想到去北昭,便不能日日和陆子奇待在一起,陆子奇好不容易被她调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刚新婚不久,心里有些舍不得。 陆子奇身上多了很多其他男人没有的刚性倔性,她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多,反而越喜欢。 “母皇,儿臣这次去北昭,想带着侧王妃一起。听闻北昭那边雪景不错,子奇一直想去看看。” 南宫琪都开口了,想到两人还是新婚燕尔,南宫翎便也允了。 —— 北昭 阿木塞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商户,联合乌托偷摸混迹在阿木诺管辖的城内。 乌托扮成一个小少爷的模样,难得穿了身精致的衣衫,嘴里嘟囔着:“主子,这都找遍了,什么情况都没有。” “顺风顺水的酒楼遍布,乌托,你看这月北镇的“好北来”酒楼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阿木塞一直盯着酒楼门口,说出自己心中疑惑。 “哪里不一样?我怎没看出来?” 乌托小小的身子往里探了探,这酒楼他刚才去过,和其他的差不多。 “这家酒楼比其他的菜色更齐全丰盛,乌托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乌托哪有什么头脑,他一直都是听阿木塞的话,根本不用动脑。 他试探性的询问:“难不成是聘了新厨子?” 乌托刚说完,就挨了阿木塞一弹指,顿时吃痛。 “顺风顺水从来都不外招厨子,都是从内部的小厮,端盘子的一些人里,通过层层考验才能上任。” “菜色都是统一调配,地方酒楼虽不同,但味道都出奇的相似。说明这菜不是厨子个人调配做的,我想应该是顺风顺水的掌柜亲自做的菜色。” 听阿木塞说的在理,乌托只是呆呆点头,表示认同,询问:“那我们要不要再进去找找?” 阿木塞摇头:“我们就在外等候,只有酒楼门口,才是最佳盯梢点。” 随后,一大一小两人蹲在酒楼门口,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乌托看到疑似的便会问阿木塞,可每次都被阿木塞否决。 好北来酒楼门口只有一个茶馆,两人坐在茶馆里,眼睛一直盯着酒楼门口的人流一动不动。 好巧不巧,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阿木塞远远便认出这人是谁。 阿木塞看到熟人身影,连忙拔腿就往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傅姣姣,她怎么也在北昭?” 乌托也认出来了,他连忙跟着阿木塞朝着酒楼跑去。 —— 傅姣姣今日是来送新菜单,魏晴一直在忙着搭建招工,抽不出空闲。 顺风顺水傅姣姣来的少,刚进酒楼就被小厮热情邀请入坐。 “客官,您这边要吃点什么?本店菜色齐全,只要是您之前在顺风顺水酒楼吃过的特色菜,咱们楼中都有。” 看着小厮递过来的菜单,还有热情的服务,傅姣姣有种大老板下基层的爽感。 不过,她来是有要紧事要做,刚想开口,不料却被一只手抢走菜单。 “傅姣姣,你怎也在北昭?是南宫的皇帝派你来的?还是……” 看到来人是阿木塞,傅姣姣也是心中一惊。想到阿木塞根本不知道她如今的事,淡定说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酒楼又不是你开的,我来这里吃饭,干你什么事?” “傅大人来北昭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说话这般猖狂?傅大人胆子不小!” 阿木塞直接坐下,示意小厮出去,小厮看了傅姣姣一眼,只见傅姣姣从袖口掏出一枚翠绿扳指,上面印着金色的“顺财神”三字。 小厮看的眼睛都直了,见傅姣姣点头后,连忙撒腿往外跑去。 阿木塞也看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眼睛死死盯着傅姣姣手上的扳指。 “你这扳指有意思的很,借我玩玩!”说罢,就要动手去抢扳指。 傅姣姣快速将扳指收入袖口,侧身躲避阿木塞:“二王女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阿木塞扑了个空,听傅姣姣这话一出口,气焰瞬间爆发:“顾白是我的男人,是你先不要的他,你现在跟我谈什么抢不抢?” 第125章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看阿木塞这样,傅姣姣知道她根本没有放下顾白。 “你将顾白看成一件物品,他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选择放弃了他,不是吗?” 顾白的事江厌离都知道,自然傅姣姣也有所耳闻。 阿木塞收回刚才的气焰,坐下身解释:“我不是有意想放弃他,而是不得已。顾白,他如今可还好?” “他很好!” 简洁的三字从傅姣姣口中说出,她不希望顾白再和阿木塞有任何瓜葛,最好此生都不要再见。 “那他……是不是也来了北昭?” 阿木塞询问的小心翼翼,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紧张。她怕顾白没来北昭,又怕顾白来了不愿跟她走。 “没有,他在南昭。” 傅姣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阿木塞,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阿木塞的期待感瞬间崩塌,她真的很想念顾白,只能苦笑道:“若有来生,我阿木塞一定会娶他为夫,只宠他一人。” 傅姣姣浅笑:“为何今生就不行?” “今生……我不能为了他不娶其他男人,我是母王心中王位人选,我还有自己要做之事。” 阿木塞叹气,她阿姐如今野心勃勃,如果她放手王位,后面一旦战乱,只会民不聊生,尸骸遍野。 母王从小就教养她,对她寄以厚望,她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连养育之恩都不顾。 傅姣姣这段日子,也在了解北昭的国情,知道阿木塞和阿木诺两个人争夺王位之事。听阿木塞这般说,她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形。 “阿木诺如今势头越来越大,你有几分把握能胜?” “之前只有四成,如今有六成!” 阿木塞的话,让傅姣姣不太懂,她接着询问阿木塞: “为何胜算不降反增?” “这你便不必知道!” 见阿木塞不告诉,傅姣姣突然转变了话锋: “若我能帮你顺利夺得王位,你可愿意?” 这话一出口,阿木塞难得正眼瞧了瞧傅姣姣,一个南昭五品文官,竟敢跟她说出这话。只觉得傅姣姣这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怎能帮我?你不过是个南昭的文官,连我们北昭九品武官都不如,我如何能信你?” 听阿木塞不信任,傅姣姣只是转头向厢房外喊了一声:“快来人,将这人赶出去!” 声音洪亮清透,声音刚停就看到门外闯进来不少人,这些人不是别人,是整个酒楼的打手。 阿木塞见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灰色布衣,和酒楼的小厮一致,手中竟拿着铁棍和砍刀。 “你竟是……顺风顺水的掌柜?” 阿木塞刚准备和这些打手切磋,就被傅姣姣喊停:“你们先退下,我和这人还有话要讲。” 打手也是有些懵的互看了一眼,带头的打手再次询问傅姣姣: “傅总,这人……” “没事,她不会伤害我,有事再叫你们。” 傅姣姣轻轻抬了下手,示意她们下去,这些打手才退出房门,守在门外。 “顺风顺水顺财神——这顺风顺水的掌柜便是我!” 阿木塞听到这话,反笑出了声:“哈哈哈~” 等她笑够了,傅姣姣这才正言道: “北昭不是缺粮吗?我能在北昭种出粮食,前提是有两个条件……” 傅姣姣卖起关来,阿木塞听到“缺粮”时才停止脸上的嘲笑,反问道: “你如何能在北昭种出粮食?” “阿木塞,你想要的不过是王位和顾白,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只要你答应我提的条件,我便能让你两全其美!” 傅姣姣说出的话,实在太吸引阿木塞,这些都是阿木塞的心病。 “那你说说什么条件?” 阿木塞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始认真聆听傅姣姣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第一个条件:你只能娶顾白一人为夫,不可多夫。”傅姣姣顿了一下,接着说: “第二个条件:你助我当上北昭正一品大臣,全力授我种粮一事。” 这两个条件听起来十分苛刻,可阿木塞还是动了心。 “我如何能信你?北昭目前只有一位正一品大臣,瓦特是我母王亲封的,她将自己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北昭,为北昭立下不世之功。” “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我本就喜爱顾白,你若能帮我,我可以为了他洁身自好。” “可你不该跟我提北昭正一品这个职位,这个我做不到。” 阿木塞是个实心人,她从来不会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也不屑那些不诚实之人。 她的眼睛是鹰眼,如果这人不诚实,她一眼便可以看穿。 傅姣姣喜欢诚实的阿木塞,如果阿木塞是个狡诈小人,她可能也不会和她说这么多。 “南昭荒年,今年一整年都会干旱,粮食一定会涨价,你们北昭打算如何应对?” 阿木塞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应:“南昭要求和亲,母王已经答应下来。” “和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有北昭有粮才能真正解决。阿木塞,你随我去看看,便知道为何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说罢,傅姣姣起身往外走,她打算带阿木塞去看看已经搭建好的十万亩地。 —— 十万亩种田基地 很快两人坐上马车,来到了目的地。 阿木塞看着这大面积的篷布,还有地上冻的松硬泥土,不解询问:“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只要你派人从南昭运泥土过来,我就能保证北昭可以正常种上粮食。” 用系统空间里的土肯定更优质,可十万亩地,傅姣姣不可能不停复制,不停填充。靠她一个人恐怕今年一年都完不成。 “北昭天气恶劣,土地已不适合种植,就算能种也只能种些稀罕农作物,解决不了温饱。” 阿木塞随傅姣姣已经在棚布中走了快半个时辰,她感觉棚内温度明显比外面暖和不少。 “你如今颗粒未种,我不能为你冒这个风险,莫名去和母王推荐。” “我们再往前走一走,等下你就能看到。”傅姣姣说完,加快了脚步。 不久后,只见篷布的一个角落里,大约就一亩的地,上面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各种菜类瓜类数不胜数。 阿木塞揉了揉眼睛,用手触摸这些菜叶子,感觉实实在在,这才相信傅姣姣说的。 “你竟真的能种出来!”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阿木塞,我们合手共赢可好?” 看傅姣姣说的真诚,阿木塞如今已经对傅姣姣,从最开始的目中无人,改成如今的刮目相看。 第126章 活干的好,受人待见 “我倒是小瞧了你!”阿木塞有些佩服傅姣姣,接着道:“如何共赢?你提出的条件,我可以帮你试上一试。” 听阿木塞松口,有些事傅姣姣也不再放心里闷着,缓缓开口: “我已辞去南昭正四品巡道和正五品中州两职,有意想在北昭扎根下来。” “你为何这般做?南昭重文,你还年轻就能身兼两职,说明南昭皇帝非常重视你。” 阿木塞实在想不通,若她是傅姣姣便会选择留在南昭。 “阿木塞,南昭我如今还不能回去,我不像你出生便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语气有些惆怅,傅姣姣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时间。越了解这个世界,越觉得权力的重要性。 “原本我只想守着一方小家安稳度日,可现实却不被允许,南宫琉璃多次想置我于死地,我又岂能如她所愿?” 阿木塞听到这话,大概能猜到傅姣姣的处境,可她在想为何傅姣姣会得罪南昭太女。 “阿木塞,如果你阿姐要抢走顾白,你会怎么做?” 这个比喻恰当也不恰当,她们二人虽都是北昭王的女儿,却嫡庶分明。 “我阿姐视男人如物品,只要我有足够大的利益去交换,她便不会抢。” “因为你是北昭二王女,你能用手中权力和她制衡。可我没有……” 傅姣姣说完便沉默,阿木塞如今才知道具体原因,如此看来傅姣姣和她是同一类人。 南宫琉璃惦记傅姣姣的男人,她没有足够力量和南昭太女抗衡,如今明哲保身,为了自己的男人才辞官来北昭。 “你是想借北昭去抗衡南宫琉璃?” 傅姣姣摇头:“不!我只是想保全自身,若之后再次遇到南宫琉璃,我想我不会再惧怕任何权威。” 阿木塞如今是傅姣姣最佳人选,她虽一直待在阿木诺的城中,可自她踏入北昭便开始布局。 顺风顺水的名声越来越大,在整个北昭无孔不入。不论是吃食,日常用品,还是其他,只要有需求有市场,傅姣姣便绞尽脑汁去做。 只是阿木塞的到来,比她预想的还要早。 “你为何觉得我一定帮你?” “因为……你是阿木塞!你做的很多事都比你阿姐更有人情味。” 傅姣姣看着阿木塞面带笑意,她来北昭听说了很多阿木塞的事。她知道阿木塞是大义之人,被北昭王教养的极好。 “北昭的天实在太冷,每年都会有不少人冻死。你自掏银子帮百姓修缮房屋,家家户户缺粮补粮,你都让人统计在册。” “阿木诺身边拥护虽多,可只有你的人才是真的忠心耿耿。你看不惯不公之事,为了身边人能舍身取义,不光如此,我还在你身上看到一种阿木诺没有的东西……” 阿木塞没想到傅姣姣对她这么了解,那些事她都是匿名伪装去做的,知道的人不多。 “是什么?” “人性!” 这个世道,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没有这个。她是现代人,一直活在新观念里,她从来都不喜欢君臣制度。 “我阿姐确实没有……”阿木塞话说一半,便怎么也说不下去。 傅姣姣这个人实在太神通,阿木塞这才知道傅姣姣为何敢和她提条件。 “阿木塞,我只想安安稳稳,自由自在的生存下去……” 听傅姣姣这话,阿木塞想到她母王,母王也说过她想让北昭百姓都安安稳稳的。 “傅姣姣,我帮你!” —— 长河之上 陆子奇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陆子奇,他如今已经嫁做人夫,南宫琪还主动教他识字认字。 如今虽认的不多,可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南宫琪手里拿着一件红棕色狐大衣,贴心的盖在陆子奇肩上,漫不经心的询问: “子奇,听闻傅姣姣辞官不见,你可有她的消息?” 陆子奇正在桌案上用毛笔认字写字,手中的笔突然停顿住:“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宫琪上前握住陆子奇的手,两人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什么。只见纸上赫然出现两字——北昭。 “这是何字?”陆子奇指着‘昭’字询问南宫琪。 南宫琪将笔放下,亲昵的抱着陆子奇的腰,轻声道:“傅姣姣如今在北昭。” “我……能不能去见见她?” 陆子奇有点想傅姣姣,江厌离,顾白。 “子奇,你在意傅姣姣吗?” “我……在意。” 听到陆子奇说这话,南宫琪莫名有些吃醋。她用手捏住陆子奇下颚,迫使陆子奇直视她。 “就那么在意?” 听到南宫琪这话中醋意,陆子奇嘴角带笑,这才补充道:“她于我而言,只是家人,是姐姐,仅此而已。王爷这是吃醋了?” 见陆子奇故意这般,南宫琪心里的醋意才打消下来。 “你如今还真是越来越会拿捏本王了,胆子不小。”南宫琪盯着陆子奇的眼神除了威慑还有一抹贪念。 自从娶了陆子奇,南宫琪身边就再没有其他男人,她如今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上瘾。 “王爷,您今日教我百字可好?” 陆子奇说的虔诚,他是极度认真之人,只是开智开的晚,如今才露出几分聪慧。 “想学?那便要看你如何做了。” 南宫琪说的暧昧,她将陆子奇的手掌撑开,用手在他掌心上写字。 一撇一捺,让陆子奇手心发痒想往回抽,可南宫琪怎么会让。 “忍着!”南宫琪发号施令,她故意放缓手中的动作,这一个字写了许久。 知道南宫琪在为刚才之事惩罚他,陆子奇有些忍不住。 “不如王爷给个痛快,如今我的腰已经好的差不多。” 听闻这话,南宫琪才停下手中动作,一把将陆子奇紧扣怀中。 “既然好了,那便继续服侍。” 听南宫琪在他耳边一阵私语,陆子奇脸上开始发烫,嘴上没再说什么,可身体却很诚实。 他常年干活,如今习武,腹间已隐约有八块腹肌。加上他那干多少活都不觉得累的体质,南宫琪想找其他男人,都不行。 活干的不仅好,还认真,这样的人到哪里都能吃的开,受人待见。 南宫琪只觉得自己寻到了一块宝,怎么都不会腻。 第127章 傅姣姣拜见北昭王 北昭皇宫 阿米听闻母王要送他去南昭和亲,特意派人去寻南宫琉璃的画像。 本就刚成年,正是春心懵懂的时候,看了画像上的女人,竟有些痴迷。 “这女人,长的真好看!”阿米喃喃自语,舍不得将画像收起来。 “阿米,你若不愿和亲,阿姐便想办法让你留在北昭。” 不知何时阿木诺进入房间,阿米慌乱收起手中画像,放置在桌上。 “阿姐,母王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阿木诺从桌上拿起阿米刚才放下的画像,展开后见画像之人是南宫琉璃,她再次抬头便看到阿米害羞到脸红。 “你别被南宫琉璃的表相欺骗,她不是什么善类。” 阿木诺虽和南宫琉璃没怎么接触,可也听闻一些,有时候女人看女人的直觉最准。 “阿姐怎知她不是?母王说南昭太女长相俊美,目前还未娶妻,只比我大几岁,正是良配。” 阿米收走他阿姐手中画像,如若珍宝般小心收入盒中。 “阿姐不会让你嫁到南昭!” 阿木诺知道阿米被画像迷惑,只要阿米嫁到南昭,日后她登上王位攻打南昭时,便会束手束脚。 如今还有机会阻止,一旦阿米嫁到南昭,日后真到了那一天,阿米只能是牺牲品。 死人不可怕,但若要她亲眼看到最亲的人死在她面前,阿木诺还是会不忍。 “这事母王已经定下,我也接受,阿爹虽舍不得,可还是应了下来。阿姐为何不让?我喜欢南宫琉璃,她连画像都如此好看,真人肯定不差。” 阿米年岁尚小,平日都是被阿木诺宠着,比起其他男人,他多了不少任性。 “阿米,你听阿姐的话,等过两年,阿姐一定替你物色一个比她更好看的女人。” 阿木诺难得哄男人,谁让这男人是她亲弟弟。 “阿姐,我从未对女人心动,她是第一个。我想去南昭和亲见见她,看看她是不是和画像长的一样。” 阿米如今是铁了心要和亲,阿木诺见他如此,也知道再劝也没用。 —— 南宫琪和陆子奇这几日都腻在一起,陆子奇不知疲倦,南宫琪非常满意。 “听闻北昭男人活好,可我怎么觉得他们还不如子奇。” 南宫琪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陆子奇,陆子奇停下动作,想到南宫琪将他和其他男人对比,就有些生气。 “王爷之前风流日子过的不错,既想念其他男人,那你便去找,我不会说什么。” 陆子奇正想起身,却被南宫琪扼制住,不让他动弹半分。 “继续,我不说停,不许停!” 命令的口气出来,陆子奇接着动作,不过他俯身就朝着南宫琪的肩膀咬下去,留下一道红色牙印。 “陆子奇,你属狗的?”南宫琪吃痛,一把推开陆子奇,揉了揉。 “王爷,是我不够努力吗?还是你觉得腻了?” 陆子奇的声音沉沉的,他很不喜欢南宫琪在他面前提其他男人。他可以听话,前提是这个女人只属于他。 看着陆子奇这样,南宫琪故意询问:“这就生气了?” “王爷若是觉得腻了,可以提前和我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声音透着委屈,陆子奇知道南宫琪以后不会只他一个男人,可他才刚爱上南宫琪,他舍不得。 南宫琪伸手拉过陆子奇,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心都化了。 “子奇是我无可替代的宝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吗?” 陆子奇询问:“为何?” “因为,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从第一眼看到你,便心生好感。” 这话说出,陆子奇难得面带一丝笑意:“王爷说的可是真心话?” “嗯,绝对真心!我虽风流,可这都是表面,只要你乖乖的,我会竭尽所能给你想要的。” “我现在就想要,只要王爷诚心待我,我会更努力。” 说罢,陆子奇翻出南宫琪送他的‘迎女图’学着上面的方式,不停去努力,尝试。 南宫琪看他认真的样子,露出一抹痴笑。 —— 北昭皇宫 阿木塞已经给阿木汗递上折子,她如今心里也没谱,傅姣姣让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北昭王看着手中折子,面色颇为凝重。 “这人要特品官职,提的条件相当苛刻,她怎不说直接坐到寡人的王位上?” 声音带着怒火,阿木汗看完折子,眼中竟有了杀意。 “母王,这是第一道折子,孩儿这里还有一道,您消消气。” 阿木塞又拿出一套折子递给阿木汗,她说话声音都带着紧张。 她们北昭人向来直来直往,傅姣姣说不能按照北昭的习惯来,她准备两份折子,分别让阿木塞呈给北昭王。 “这折子也是这个叫傅姣姣的人?” 阿木汗只是拿过折子询问,她已经没有心情再看。 “母王,您一定要看完这套折子,等你看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阿木塞坚持,阿木汗这才打开查看起来,看完后眼中明显有变化。 阿木汗抬头询问阿木塞:“这人是南昭之人?” “是!” 阿木汗收了折子,难得面露笑容:“这人鬼的很,特意准备两份折子给寡人看。” 阿木塞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询问:“母王,您打算如何?” “她若真的能办到,别说一品,就是上一品大臣,我都答应她。” 傅姣姣这人要的多,可开出的条件足够吸引,倘若北昭真的不再靠南昭出粮,她有生之年也算是值了。 “母王,您答应了?” 阿木塞有些兴奋,没想到那么快就办成。 “阿木塞,一品大臣没那么容易当上,你先带她来见见我,我再做决定。” 阿木汗在没有见到实质性东西前,从来不相信任何。 “她如今就在宫殿外,母王可要见?” “寡人看她是有备而来,既来了,便见见。” “母王,孩儿这就带她来见您。”说罢,阿木塞退出宫殿。 阿木汗面色开始变得异常冷静,不苟言笑。 不多时,傅姣姣便在阿木塞的带领下步入宫殿,她只远远的看了眼阿木汗,走近后便学着北昭人的行礼方式。 行手礼,弯腰:“傅姣姣拜见北昭王!” 第128章 唯一继承王位之人 阿木汗上下打量着傅姣姣,见这人长得还合眼,姿态也算谦卑。 “傅姣姣,这第二道折子写的,可都是真的?” 听到北昭王的声音,傅姣姣这才放下行礼手势,开口: “我曾任职北昭正四品巡道,主要监察南昭各大州农产种植,去年为南昭提高五成出粮量。我管辖的福州,粮食整整多出一倍量!” 阿木汗锐利的看了傅姣姣一眼,见傅姣姣竟也直视她,傅姣姣的眼中是坦坦荡荡,毫无畏惧。 她心中有些不悦,觉得这人竟不怕她。可听到这出粮量,阿木汗还是放下结缔。 “傅姣姣,你不待在南昭,跑来为北昭效力,就不怕南昭皇帝心寒?北昭可不欢迎随意倒戈之人。” 阿木汗说这话,就是指傅姣姣是根墙头草,哪里对她有利,便往哪边倒。 “王上,我是凭借本心做事之人,只对种植感兴趣。南昭种粮也是种,北昭种粮也是种。何况北昭的粮食没有南昭好种,我却还是来了。” “南昭如今还有余粮,可北昭呢?恐怕所剩无几。王上若觉得我是根墙头草,为了权力官职,不惜背叛原国,是小人,傅姣姣也只能认下。” “可我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凭借本心,借助北昭种更多粮食,让百姓能填饱肚子,安居乐业。” “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要点权力筹码,不过分吧?” 听傅姣姣这番话,北昭王陷入沉默。傅姣姣没有冷场,接着道: “王上,我听闻北昭一品大臣,可以不用行君臣礼,还能手握斩杀奸臣大权,可是真的?” “你倒是提前做了功课!” 阿木汗难得再次开口,她不是第一次见人狮子大张口,可就是莫名觉得傅姣姣这人,直率的可爱。 “王上,你可以先聘请我为实习期一品大臣,等第一批粮食种出来,再为我转正。” “实习期?”这词阿木汗不太能理解。 傅姣姣笑道:“就是临时工和正式工,王上主要还是担心北昭粮食出不来,我若真的能种出来,王上再将我转正也不迟。” 阿木塞听完连连感叹,她发现傅姣姣这人,点子实在太多。 “有意思!你既这般说,那寡人便封你为实习正一品。” 听到北昭王应允下来,傅姣姣顿时放松不少,她没见到北昭王时就有些紧张,想了很多说词。 可真的看到了本人,又闷头胡乱说了一通,还好意思大差不差。 “谢王上!” 傅姣姣再次友好行礼,随后和北昭王聊了很多她在北昭种粮的规划,还有预计产量。 很多现代专业名词和专业术语,听的阿木汗和阿木塞都一知半解。 北昭王对傅姣姣的印象,也逐渐在转变中…… ——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正在思索和亲之后的事,她打算将阿米杀掉,以此挑拨两国关系。 可阿米如何杀才好?南宫琉璃肯定不能亲自动手,如今这事无一人知晓,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突然她想到‘争风吃醋’这四个字,想到之前带回来的男人戴无颜。 杀阿米之人不能是皇家人,如今宫中只有戴无颜最符合。 “来人,将戴无颜带来!” “是,殿下!” 不过片刻,只见一个我见犹怜的美男,出现在南宫琉璃面前。 戴无颜朝着南宫琉璃行礼:“参见殿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南宫琉璃,今日突然听到殿下宣他,心里高兴坏了。 “起来吧,近日诸事繁忙,确实有些冷落了你。” 南宫琉璃假装柔情,将戴无颜扶起身,她当初带这人回宫,就是看上他的唇和下颚长的像江厌离。 如今再看,也只有那么两分相似,戴无颜长的更加娇柔,眼中带了很多男人没有的我见犹怜。 “殿下,您能想起无颜,便是无颜最大荣幸。” 戴无颜不敢抬头直视南宫琉璃,可他还是生了攀爬的心思,将手故意放在南宫琉璃的腰带上。 见戴无颜这般,南宫琉璃只是浅笑,若放在以前,这种男人她顶多玩两次。 如今,她得好好宠他一段时间才行,最好将这个男人宠的无法无天才好。 南宫琉璃用手抬起戴无颜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和自己直视,戴无颜刚看清南宫琉璃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瞬间面色通红,呼吸都停了一拍。 见戴无颜害羞,南宫琉璃心里在嘲讽,可面上透着深情。 她将戴无颜想象成江厌离,这才完成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戏。 —— 北昭 傅姣姣被封一事,动荡了整个北昭,就连阿木诺都感到震惊。 她听闻这人是顺风顺水的掌柜,还是阿木塞亲自推荐给母王的,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棋子。 “母王,这人当真可靠?我听闻她之前是南昭官员,孩儿不懂母王为何将一品大臣封与她。” 阿木汗看着自己这个大女儿,很多话她如今还不能如实告知。 “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若能解决北昭种粮之事,这一品倒也封得。” 阿木诺见阿木汗对傅姣姣打心底赞赏,也不能再说其他,只好借此开口: “她若真的能办到,那阿米是不是就不用去南昭和亲?” 阿木汗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北昭已经答应下来,这便是国事不是家事。 “北昭正常履行约定,和亲之人已经定下,以后就不用再提。” 见母王这般坚决,阿木诺也不再请求,简单问候完,便也大步离开。 阿木诺前脚一走,阿木汗便召见阿木塞。 “傅姣姣如今已经是你的人,切记派人保护好她。你阿姐最是忌惮你比她强,这人日后有大用,她会是你最坚实的助力。” 话没说透,可阿木塞总是能隐约猜到什么。 母王对她寄予厚望,想起从前点点滴滴,阿木塞如今才知道,阿木汗早已将她当做唯一继承王位之人。 “傅姣姣那边,我会派人保护!母王,阿姐如今势力压孩儿一头,孩儿该如何才好?” 傅姣姣是南昭人,就算立再多功劳,都无法让北昭民众信服。 阿木诺如今势力越来越大,北昭民众拥护声也越来越大,对阿木塞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虽是姐妹,可性格差异太大。她如今只是表面,而母王希望你更加注意内里。” “孩儿现在才知道母王的用心,往后孩儿一定更加努力。” 北昭王看着阿木塞,心中感慨万千,她的塞儿终于醒悟。 第129章 傅姣姣在北昭上朝第一天 南宫琪已经抵达北昭,入住到北昭皇宫。她早就听闻北昭地大,踏入北昭之前就将北昭整个地图都看过。 她明日就要随使臣一起去觐见北昭王,商议和亲一事。 看着陆子奇已经熟睡,南宫琪用手习惯性的触碰他的眉眼,喃喃自语: “子奇,如今就只有你陪着我了!等我达成心中所愿,到时便将你扶正,做我的皇后……” 这些话,陆子奇在熟睡中并没有听见。南宫琪对皇位虎视眈眈,虽如今在暗处,可她还是那个能看透全局之人。 —— 次日 傅姣姣穿上连夜定制的北昭官衣,整装待发后,准备去上朝。 “姣姣,切记阿木诺这人心狠狡诈,不可轻易得罪。” 临走时,江厌离还在提醒傅姣姣,前世阿木塞是攻打南昭最狠之人,阿木诺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放心,这人我会离远些!有阿木塞在,她不会拿我怎样。” “若有朝局变动,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商议,不可轻举妄动。” “好,等我回来!” 说罢,傅姣姣抬头轻轻在江厌离脸颊上落了一个吻,抱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分开。 —— 北昭皇宫 今日的北昭朝堂好生热闹,北昭众臣都比往日来的要早些。 她们除了迎接南昭和亲使臣,便是对一人十分好奇,听闻这人被北昭王亲封一品,还是个南昭人。 一时之间傅姣姣成了众臣讨论的重点话题。 “二王女,听闻这人是您亲自向王上推荐的,她一个南昭人,怎能入我们北昭做臣?还位列一品,这不可笑吗?” 巴达尔是正二品武官,她是阿木诺的人,平时就和阿木塞故意不对付,更是将含萨看作平身最大竞争对手。 “巴达尔,这人是王上亲封,你要有想法,你可以向王上提议。我看你就是心生妒忌,看不得人家有本事,跑到你头上去了。” 含萨连忙帮阿木塞回复,阿木塞连正眼都没看巴达尔,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哼,含萨你说的好听,难道你就不妒忌这人?” 巴达尔一语中的,她和含萨都是北昭二品,这辈子唯一希望,便是有生之年能荣升一品。 “这人若是武官,我肯定嫉妒,可她不是!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含萨撇撇嘴,反正傅姣姣是阿木塞的人,她没什么好计较。 朝堂众议,只有一人不发表任何立场,只是位列首位站着,默不作声。 这人便是北昭唯一正一品大臣——瓦特。 她已到花甲之年,虽满头白发,却精气神十足。这些话她都听在耳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傅姣姣站在宫殿门外,她深吸一口气后,才步入朝堂。 她在南昭上朝,因为名声在外,朝堂上多是客气之声。傅姣姣游走在这些人当中,说不上如鱼得水,也是夸夸其谈。 而现如今她踏入北昭朝堂,见众朝臣看向她时那敌意的目光,傅姣姣也不再展露笑颜,逢场作戏。 自从傅姣姣进入,整个朝堂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傅姣姣的脚步声,无一人靠近,也无一人说话。 傅姣姣走到最前方和瓦特战在一起,显得不太和谐。 一个是步入花甲的精神老太太,另一个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稚嫩小姑娘。 阿木塞和傅姣姣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瓦特难得转身,她打量完傅姣姣后,开口:“有生之年能见到傅大人这般人物,瓦特之幸。”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瓦特说出来的话。 傅姣姣带笑:“还要多多向您学习才是!瓦特大人是我平生敬佩之人,您英勇的一生,值得整个北昭崇拜。” 这话不是马屁,傅姣姣既然打算来北昭做官,自然会了解到位。 瓦特一辈子的走向比书本中的人物还精彩,这人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来的。靠的是真实力,这点毋庸置疑。 “北昭现在需要年轻人,我如今已经老了!” 瓦特叹气,她昨日被北昭王单独召见过,知道傅姣姣来北昭的作用。 “您老当益壮,若论武,恐怕朝堂上没几人是您的对手,我们一文一武互相弥补,刚好!” 傅姣姣走过官场,说话含金量也在逐步提高。这话别说瓦特,就是之前敌对她的众臣都听得舒服。 —— 北昭上朝 北昭王坐在王位之上,众臣行礼:“拜见王上!愿我王福寿齐天,北昭安盛万年!” 北昭大都是武官,声音气势如虹。 朝堂之上唯独瓦特和傅姣姣没有行礼,北昭和南昭不同,北昭一品官职有特赦之权。 阿木汗看了眼傅姣姣,见她穿上北昭官衣,还真有那么回事。 北昭王让众臣起身后,道: “今日是南宫使臣商议和亲之日,先宣南昭使臣觐见。” “宣南昭使臣觐见——” 一阵有节奏的擂鼓声响起,随后南宫琪带着南昭众使臣走入北昭朝堂。 等走到使臣位,这些南昭使臣都看到了傅姣姣,随后议论纷纷。 南宫琪看到傅姣姣时,也是有些吃惊,见她站在北昭正一品的位置,心中更是犹如骇浪。 不过她如今来北昭是有重要之事,很快便回过神来。 “南昭贤王携南昭使臣见过北昭王!” 众人简约行礼后,南宫琪才接着开口: “北昭南昭和亲已定,这次南昭使臣来,已经备好聘礼册子。南昭希望北昭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和亲事宜。” 说完,南宫琪将准备好的聘礼册子递给侍卫,呈给北昭王查看。 阿木汗看完册子,开口:“阿米是寡人最小最宠的儿子,寡人万分不舍,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有些太快。” “北昭王,那您先给个时间。” “三个月!” 阿木汗说的这个时间,刚好是北昭粮库空缺的时日。 南宫琪知道南昭那位等的急,她若直接答应下来,回去免不了针对。 “王上,三个月后,北昭的粮库便已空缺,和亲之事路途遥远,规矩众多,不如提前一些。” 北昭王询问:“你想提前多久?” “不如两国各退一步,和亲定在两个月之后?” 北昭王依旧舍不得:“寡人和阿米母子情深,三个月,一日都不能再少。” 第130章 阿木诺头次吃瘪,心生怨怼 听到北昭王强硬的语气,南宫琪难得皱眉,她还是沉声道: “王上,您可以再看一遍聘礼册子,特别是最后三条!” 阿木汗刚才只是大致看了下聘礼册子,闻言后再细看时,心里开始盘算。 “我南昭能给的聘礼,是北昭最想要的,这最后三条便是南昭最大诚意。不如两国各退一步,定在两月之内。” 其实聘礼册子原本不是这本,南宫琪为了能顺利争取最短时间,将其中三条最有利的列入于末尾。 最后附言:【两月之内,末尾三条聘礼方能生效】 这三条,分别是赠三成粮、百车布匹、万两黄金。 许久,阿木汗才开口:“南昭为何如此急迫?” “自是南昭太女对北昭小王子一见如故,情根深种!” 南宫琪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若不是局中人,恐怕就都信了。 可这北昭朝堂之上,只有两人不信,一个是阿木诺,另一个便是傅姣姣。 “这话从何说起?” 北昭王询问,她早就听闻南昭太女文武双全,样貌极佳。阿米年纪尚小,又不曾出过远门,按理说这两人没见过面才对。 “皇太奶之前抱过阿米,特别喜爱北昭小王子,回南昭后总是念叨。太女这才上了心,从小便每年派人绘制一幅阿米的画像,送给皇太奶。不知不觉对画像竟生出了别样情愫,见画如见人,之后便日久生情。” 这番话一出,朝堂上重臣都小声议论纷纷,大都觉得南昭太女是个痴情种。 北昭王也被这套说辞迷惑住,她昨日去看阿米时,桌上摆满了画,看小儿子对画像痴迷的样子,虽没明说,可心里也清楚。 “既如此,那寡人便将时间定于两月之内。” 这和亲时间已经定下来,等南昭使臣退下后,北昭朝堂上,傅姣姣便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今日朝堂之上多了一人,相信众臣都已看到,这人是寡人特封,从今日起傅姣姣将带领众人在北昭种粮。” 这话一出,众臣又是一阵非议,还有几人看着傅姣姣不住的摇头。 阿木诺率先开口:“北昭之前也尝试过种粮,可从未成功过。母皇,请容许孩儿向傅大人问几个问题可否?” 阿木汗没有犹豫,道了声:“阿木诺,你问便是,寡人也想听听傅大人如何说。” 傅姣姣转头直视阿木诺,等着这人提问。 “想问傅大人,你在北昭种粮的品类是哪些?” “主要种:麦类、豆类,稻类!” 傅姣姣回答的很简洁。 “如何种?北昭地大,天气严寒,泥土松硬结实,这些大人可都知道?” “北昭的情况我已了解清楚,目前除了采取棚种法,全面改为室内种植,别无他法。” “北昭也不是一年四季都严寒,待到夏季时,部分地区回暖,可以仿制南昭春季播种。还可化雪取水,采用少量水植。” ‘室内’加‘水植’这都是闻所未闻之事,阿木诺也是第一次听闻。 “你这都是纸上谈兵,从未实际种过,等你真的种出粮食,我才信你!” 傅姣姣轻笑道:“大王女怎知我没种出过?” “据我所知,你包下十万亩地,里面至今都是空的,连一颗种子都未播种,你让我如何信服?” 阿木塞知道她阿姐今日一定会好好敲打傅姣姣,占不到上峰,不会罢休。刚想帮腔却被傅姣姣摇头示意拦下。 傅姣姣开口:“大王女,北昭农户虽不多,可也不是没有。但凡有点农业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粮食不是一日便可种出来的东西。” 顿了下,接着道:“大王女是不知道这事?还是不相信北昭有一天能种出自己的粮食?” 这话刚说完,整个朝堂便陷入沉寂之中。 此刻阿木诺脸上变得一红一青,这话倒叫她如何接都不是。 母王对北昭种粮之事忧虑多年,加上傅姣姣如今将问题上升到国家层面,她再故意刁难,便只会显得狭隘。 阿木诺如今只能以退为进,不再正面回应傅姣姣。 “哈哈哈——傅大人果然是母王特封的一品大臣,傅大人既已规划好,有决心。那之后种粮上要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找我!” 傅姣姣假笑:“那便有劳大王女!” 北昭朝堂上好生热闹,阿木诺头次吃瘪,心中对傅姣姣自然生了怨怼。 可阿木塞却心情大好,下朝后对傅姣姣车接车送的。 “你今日那番说辞,我都没想到!果然是在南昭当官的,文官的弯弯绕绕就是比武官的多。” “我也不想得罪你阿姐,可我解释再多,她也不会相信,还不如一语封住的好!”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傅家,有说有笑间,傅姣姣变得严肃起来。 “阿木塞,顾白她来了北昭……” 阿木塞原本带着笑脸,这下脸部表情僵住了:“你不是说他在南昭?傅姣姣你竟骗我?” “你若不答应唯他一人,我怎放心给你们牵线搭桥……阿木塞,顾白如今已经有了,下个月便要生产。” 这消息从傅姣姣口中说的平淡,可阿木塞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询问:“这孩子,是……我的?” “嗯,除了你,没别人!”傅姣姣刚说完,马车便停了下来。 阿木塞带着颤音:“我能去看看他吗?” “现在还不是最佳时候,要不你再等等!” 阿木塞的事,如今顾白还不知情,傅姣姣需要找机会去和顾白交代清楚。 “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等孩子生下来吗?” 声音有些激动,阿木塞现在很不淡定,她从未想过顾白会有她的孩子。如今听到这消息,她恨不得今晚就将顾白带回去。 “明日,我让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阿木塞知道现在急也没用,只能沉声答应下来。等傅姣姣下马车后,她都舍不得离开半步。 乌托等了好久,都没听到阿木塞的声音,这才询问“二王女,咱们要回去吗?” “回去!”简短的两个字,能听出今日阿木塞心情不佳。 乌托也没多想便赶马往回走,谁知才赶了一半的路程,阿木塞竟直接跳下马车,抢过侍卫坐下的马,飞奔而去。 乌托见状,急忙询问:“二王女,你要去哪?” 可阿木塞早就走远,根本没心思回应。 阿木塞想去看看顾白,让她等一日,她可等不了。 第131章 阿木塞夜闯,与顾白和好 傅姣姣回家刚吃完饭,就去看望顾白。 顾白如今身子不便,都是江厌离贴身照顾的多。 顾白正半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书在看,傅姣姣进房,才回过神来。 “今日上朝第一天,可还适应?” 傅姣姣随意坐着后,才开口:“你来北昭的事,阿木塞已经知道,你打算后面如何面对?” 顾白放下手中书,用手轻轻扶着肚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没想过,如今我只想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日后好好抚养。” “如果阿木塞答应只唯你一人,你会跟她走吗?” 面对顾白,傅姣姣没有一丝弯弯绕绕。 “等她亲口与我说,我再考虑。” 顾白不太相信阿木塞会为了他这般,阿木塞是北昭二王女,她虽没出门,可也经常听到魏晴或者邓言提到过。 如今傅姣姣当官也是阿木塞推荐,顾白早就想好日后会碰到阿木塞,不过他如今只心系孩子,不想那么多。 傅姣姣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明日……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好!” 顾白声音很轻,答应下来。他在想傅姣姣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 —— 入夜 阿木塞在门口一直没进去,外面还飘着大片雪花,她冻的缩了缩脖子。 等里面灯都灭了,这才翻入院中,轻手轻脚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 顾白左右怎么躺都不太舒适,如今身子变得笨重,加上明日和阿木塞见面之事,扰的他有些睡不着。 阿木塞从窗缝往里探了探,便确定顾白就在这间。她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进入房中。 看到床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熟睡,阿木塞竟一时红了眼眶,她伸出手准备摸顾白的脸,可近在咫尺还是停住了。 阿木塞就只是静静的看着顾白,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才转身离开。 “阿木塞——你不要走!” 顾白的声音一出,阿木塞顿住了脚步,良久才转过身,带着哭腔:“小白,我……真的很想你!” 听到阿木塞说出这话,顾白的心都在发抖,他也不知不觉落了眼泪。 顾白明明对阿木塞没有多深的感情羁绊,为何会如此?连顾白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阿木塞没有忘记他,对他还是一往情深。 “阿木塞,这孩子是你的!” 阿木塞用手扶在顾白肚子上,动作很是轻柔:“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小白,你随我回去,做我唯一的男人可好?” 顾白没想到阿木塞竟真的这般说,他牵过阿木塞的手,只见手已冻的通红。 他贴心的将阿木塞的手放入被中取暖,才开口:“好!我跟你回去。” 听到顾白答应下来,阿木塞这才将双手搓热,捧着顾白的脸,说了好多好多情话。 这一晚,阿木塞留了下来,两人只是穿着里衣相拥而眠。 —— 次日 傅姣姣见阿木塞已经坐在饭桌上,正端着碗喂顾白吃东西时,也是被吓一跳。她佩服阿木塞的进展实在太快。 “你们,昨晚就和好了?” “和好了!” 阿木塞回应傅姣姣,随后和顾白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的甜度倍增,让傅姣姣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便不打扰你们,我和厌离回房吃。” 说罢,傅姣姣端着备好的食物,返回到房间。 见江厌离还在熟睡中,傅姣姣放下碗筷,坐在床边,轻轻唤江厌离起床。 江厌离睁开朦胧的双眼,想到昨晚场景,他面上泛着潮红,带着微微嘶哑的声音嗔怪道:“傅姣姣,你实在太能折腾。” 听到这话,傅姣姣也是老脸一红,她帮江厌离将衣衫穿戴整齐后,才道: “昨晚确实有些太过兴奋,一时没控制好,今晚一定不会了。” 江厌离起身后,简单洗漱:“今晚让我歇歇,可好?” “好,那今晚换我来服侍厌离。” 傅姣姣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害臊,听上去是让江厌离歇息,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回事。 “不要!” 江厌离嘴上说着不要,可此刻脑子里浮想翩翩,傅姣姣瞧他面红耳赤,就知道他在想啥。 傅姣姣面带坏笑道:“放心,定会服侍舒服,让你好好睡上一觉。” “那……你今晚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好!”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如胶似漆,感情好到一刻都不想分离。 ——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接到使团来信,看到信上内容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姐姐,信上写的什么?” 南宫羽见南宫琉璃这般,知道是使臣来信,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傅姣姣本事还真是大,她如今竟爬到了北昭一品大臣的位置,还扬言要帮北昭种粮。” “北昭一品大臣?” 南宫羽有些震惊,这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攀爬上去的。 “她若不能在北昭种出粮食,哪怕不用其他人动手,北昭王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南宫琉璃有些庆幸傅姣姣自己找死,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江厌离。 “我相信傅姣姣能在北昭种出粮食!” 南宫羽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南宫琉璃嗅到危险眯起了眼睛。 “在北昭没有种出粮食前,一切都是虚无。北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看起来南昭和北昭势均力敌,可北昭衣食住行从根源上都是依赖南昭。” “若断了这些北昭的根部,北昭只会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南宫羽不明白南宫琉璃的意思,他之前在福州看过傅姣姣种地,他相信傅姣姣不是那种,为了得到权力撒下弥天大谎之人。 南宫羽试探:“那姐姐打算如何做?” “静观其变,看看傅姣姣如何以卵击石。” 傅姣姣在南宫琉璃心里一直都是小人形象,她恨傅姣姣从长河之上偷走江厌离,也恨这人如此难杀。 如今,傅姣姣爬到北昭最高权臣的位置,南宫琉璃心里更加憎恶这人,她只想早点杀掉阿米,加快引起战争。 一旦开战,南昭便会开始攻打北昭,北昭打无粮仗,打不了多久。最快一个月,最慢三个月,到时南昭会全面吞并北昭,将北昭统一。 傅姣姣就算真种出粮食又能如何?北昭已经等不到她出粮的那一天。 “姐姐,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砚尘,他如今已经好了很多。”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最近对戴无颜日日召见,想到南宫琉璃有段时间没去看裴砚尘,心里有些不舒服。 “让他好好休息,就说我近日繁忙,等后面有时间再去看望他。” 南宫琉璃说的敷衍,南宫羽看在眼里,有不解,更多的是在想南宫琉璃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 第132章 再让他选,他一定不会回到南宫琉璃身边 如今,裴砚尘终于调整好自身,他从出生就在世代书香世家,从小就倍受宠爱,从未经历过那些尘世污糟。 孙雨那件事对他的创伤不小,当时他真以为自己羊入虎口,最后时刻甚至想过自杀。 好在他学富五车,花了段时间便已将那根埋在心底的刺给拔了出来。 和亲风声太大,南宫羽虽有意命令宫殿内所有人都不能妄加议论。可鬼使神差之下,裴砚尘还是知道了。 南宫琉璃一直没去找裴砚尘,裴砚尘以为南宫琉璃公事繁忙,特意蒙上白纱面巾去找她。 不巧,刚步入太女殿就听到这事。 “听闻北昭已经答应两月内完成和亲,南昭太女和北昭小王子,想想都觉得两人般配。” “北昭男人和我们南昭男人长的不一样,大都是美艳的,听说这北昭小王子长得更是娇美动人。” 两个宫婢正在太女殿洒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小菊,最近那个戴无颜被太女日日宠幸,我眼皮子总是在跳。” “诶~人各有命,他是太女带回宫的,现在又得了宠,我们日后还是对他客气些为好。” “我上回去给他送吃食,不小心撒了,吃了他一记耳光,现在脸上都有红印子。” 那个叫小菊的宫婢将脸侧抬,只见白皙的脸上确实有少许红痕。 “咱们是奴,他以后说不定是主,咱们还是忍着点为好!” 听到两个宫婢的话,裴砚尘满脸震惊的顿住了脚步。这时两个宫婢才发现背后有人,只是这人她们没见过。 “三皇子让我来找太女递个话,你们接着洒扫便是。” 裴砚尘假装镇定,说完这句话,还是朝着南宫琉璃的房间而去。 两名宫婢见男人虽遮盖面容,却气质非凡,就连背影都如画卷般,两人没有阻拦半分,心中还想着这男人指不定是哪位大人的公子。 裴砚尘刚靠近南宫琉璃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他没有敲门只是静静的听着,面色变得苍白无力。 “无颜能得殿下如此宠爱,此生足矣。” 南宫琉璃亲昵的看着戴无颜,将男人揽入怀中,还喘着粗气:“颜儿,你今日真香。” “殿下日后娶了北昭小王子,会不会冷落无颜?听闻殿下对他朝思暮想,情深意重的很。” 戴无颜知道的很多消息,都是南宫琉璃故意放出的。 “自然不会!只可惜颜儿出身不行,若你娘是三品之上,太女正妃之位便只能是你。” 听到南宫琉璃说这话,戴无颜更是认为南宫琉璃爱的只他一人。 南宫琉璃若知道此刻裴砚尘就在房门外,她一定不会这般说。可惜的是,这些话裴砚尘已经当了真。 裴砚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防止自己哭出声,他曾以为的所有,将在今日化为泡影…… 他不再打扰南宫琉璃,而是失魂落魄的又返回到自己的住处。 裴砚尘也知自己现处位置不太妙,他已经回不去北昭,如今裴家也不能回去。 若早知会如此,再让他选,他一定不会回到南宫琉璃的身边…… —— 傅姣姣提前让自家商船从南昭拉了两船泥土,还将之前福州囤的种子,运到了北昭。 北昭王派了上万名士兵协助傅姣姣,从今日起,傅姣姣便要放开手,开始认认真真在北昭搞种植。 北昭的土冻的太硬,傅姣姣打算将篷布中所有土都挖开,重新铺上南昭泥土。 傅姣姣只需监管,但她事无巨细,很多时候都亲力亲为。 她甚至还开办全民水植班,教北昭百姓如何在家通过水植种出可食用的菜类。 水植法很见效,有些菜比土植还长的快,才半个月的时间,有的水植菜就可以食用。 北昭众百姓看着自己在家也能种出菜,都对傅姣姣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 北昭朝堂上,也有部分朝臣开始往傅姣姣这边倒戈,其中有几个还是阿木诺的人。 “傅姣姣这人,我肯定要将她笼络到手,若他日这人威胁到我登上王位,不管这人对北昭多有用,我都要将她杀了!” 阿木诺对着巴达尔细说,巴达尔连连点头:“大王女,这人如今已经位列一品,恐怕不好笼络。” “是人都会有缺点,我不相信傅姣姣就能十全十美,你先派人盯着她,有情况汇报给我。” “是,大王女!” 巴达尔接到命令后退下,阿木诺如今在盘算阿米的事,如今和亲已经确定下来,要想生变动,只有在去南昭的路上,才能动手脚。 “阿米,阿姐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这次失败,那后面阿姐会亲手为你收尸。” 统一两国,是阿木诺毕生所愿,她既打算做,便要做个霸主。而不是像她母王,永远只停留在表面,维系着所谓的伪和平。 —— 南宫琪从北昭回到南昭,心里都装着傅姣姣。这人就像是棋局中的拿棋手,随时都可能反将一军。 她和陆子奇说了傅姣姣在北昭的事,让陆子奇不要去见傅姣姣,如今傅姣姣是北昭人,还是离远些为好。 所以到临走时,陆子奇都没能见上他想见之人。 —— 阿木塞本想将顾白带回宫,可看顾白如今月份已经大了,行动不方便,还是住在傅家。 如此,阿木塞成了傅家常客,两人商议等孩子满月,阿木塞再向北昭王说明,迎娶顾白进宫。 傅姣姣按照现代预产期推算着日子,大约再过半月就到了顾白的产期。 “厌离,你喜欢小孩吗?” “姣姣喜欢,我便喜欢!” 江厌离声音淡淡的,他其实不喜欢小孩,可若是非要生,他愿意为傅姣姣生一个。 “厌离,你真的喜欢吗?”傅姣姣再次询问,她还是想听江厌离亲自说出口。 江厌离眼底难得出来一抹悲凉之色,许久才开口:“不喜欢!” “为何不喜?” 见傅姣姣不解,他将心中尘封已久的那件事说出了口: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娘和爹就给我取名‘厌离’。意思是:他们讨厌我,希望我早点嫁人离开他们。” “我在家永远都是吃残羹剩饭的那个,娘说我是个赔钱货,拖油瓶,不论我表现的如何得体,他们都不满意。” 傅姣姣有些诧异,更多的是心疼江厌离,她不理解这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爹娘? 第133章 裴砚尘想回到裴家,他还有个弟弟 “家中上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娘和爹对他们很好,可对我糟糕透了!对比下来,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般对我?村里甚至有人说我是江家捡的孩子。” 江厌离说这话时,嘴里泛着一丝苦涩,他接着开口: “我也怀疑过我是江家捡的孩子,可我爹确实是生了三个孩子,村里的人都知道。娘和爹也说那些人乱嚼舌根,叫我别信!” “姐姐对我很好,她偷偷教我识字认字,偷偷给我好吃的。尽管如此,我在家的日子还是不好过。” “我从小便痛恨那些生下孩子,不管不顾的大人。更不懂,娘和爹既生了我,却不肯分半点爱给我!” 江厌离忍住眼眶中的泪,心里好恨,一想到原生家庭这般,他便不能原谅。 傅姣姣用唇轻轻抚过江厌离眼角,将他眼角的泪水尝了一遍,只觉得嘴里微咸。她见不得江厌离在她面前哭,只能哄着江厌离: “这都过去了,咱们朝前看,不去想它。” “姣姣,若你喜欢孩子,我想我也会喜欢!” 孩子这事,江厌离可以为傅姣姣妥协,不能因为他的原生家庭不幸福,就否定所有小孩都会如此。 “孩子这事还早,等厌离真的想要了,咱们再要!” 今日傅姣姣询问这事,也是算着顾白的孩子要生了,随口一问。若真要生自己的孩子,如今还不是最佳时候。 “好。” 江厌离应了下来,可他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以前,自从江家将他卖到傅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和江家所有人都划清界限。 之后,江家人的生与死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 南昭皇宫 南宫羽见裴砚尘近日总是心情不佳,本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和亲之事裴砚尘早晚都会知道,他如今只想弄明白南宫琉璃为何非得这般做,她到底是有什么意图。 “羽儿,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一人,你能帮我回裴家吗?” 听到裴砚尘说想回去,南宫羽这才回过神来,声音透着关切: “你假死之事,母皇还不知情!你若想回裴家接着当裴家子,便是欺君之罪。若只是想回去看望一二,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裴砚尘欲言又止,他只有这一条路能走,就算冒险,他也要试上一试。 “其实我还有个弟弟叫裴书逸,他和我是双胞兄弟,可惜刚出生不久便被贼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裴家寻找多年都未找到,如今只有与裴家相交深厚的世族老一辈知道这事。”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都能查证到,我想以弟弟裴书逸的身份回到裴家。” 裴砚尘在见到江厌离第一眼时,便大致能猜到一些,可当时情景太过危险,没来得及将这事说出口。 南宫羽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想到江厌离。他知道裴砚尘之前有见过江厌离,这才询问: “裴书逸便是江厌离对吗?” “我想大概是吧。” 裴砚尘含糊回答,他也不清楚是不是,不过想到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可能性便更大了。 “羽儿,殿下已经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已经变质。待在皇宫里,我一点都不会再开心,你帮我回到裴家可好?” 南宫羽以为裴砚尘知道,南宫琉璃对江厌离才是真心的事,他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下来。 “砚尘,你已经是姐姐的男人,你要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姐姐是真心喜欢你。” 南宫羽本来想说‘爱’,可他说不出口,只能改为‘喜欢’二字。 “殿下的喜欢,实在太廉价,砚尘有些受不起。我只有回裴家这一条路可走,你若不帮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裴砚尘自小就比一般男子清高,若让他和南宫琉璃继续虚情假意相处下去,他宁愿自寻死路。 “砚尘,我可以帮你,只是……就算你回到裴家,姐姐还是会去裴家提亲,娶你为侧夫。”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对裴砚尘是有感情的,何况两人已经成了事实,裴砚尘就算逃到裴家,也无法改变最后的走向。 “我只是太想娘爹还有奶奶,有家能回,砚尘便已知足。” 裴砚尘说的真切,南宫羽知道江厌离如今在北昭和傅姣姣在一起,裴家子的身份对现在的江厌离来说,可要可不要。 但这重身份对裴砚尘来说,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北昭月北镇 时间一日一日的度过,产期很快就到了。 阿木塞今日刚下朝就收到顾白发动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带上北昭宫中最好的接生大夫来到家。 另外还派人,将神医慕辞也请了过来,防止顾白出现意外。 听到房内的顾白时不时的叫声,阿木塞在门口急得焦头烂额,不停踱步。 此时江厌离和接生大夫都在房中为顾白接生,傅姣姣和慕辞站在门口看着阿木塞走来走去。 傅姣姣转头打量着慕辞,这人她怎会不认得?若不是她捣乱,恐怕裴砚尘如今就是她的男人。 “傅大人,您瞧着精气神有些不足,晚上切记时间不可太长。” 慕辞的一句话,傅姣姣瞬间满脸黑线,学医的就是不一样,啥事都瞒不住她。 “不愧是神医!”傅姣姣笑得颇为客气,她对慕辞一直都有愧疚之情。 自从裴砚尘走后,听说这人差点把自己喝死,还好被人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一条命。 慕辞师承高处从小学医行医,伤身之事从不去做。 可见,裴砚尘离开,对她打击是有多大,才会让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江厌离推开房门朝外喊道:“还请神医进来!” 慕辞见到江厌离第一眼时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就认出来这人不是裴砚尘。随后急忙走入房中,隔着床帘给顾白把脉。 “病人身体无碍,只是养胎时走动太少,有些气血不足。我为他扎两针回升完气血,再接着生产。” 随后,江厌离将顾白扶起身,慕辞拿出医箱内的银针为顾白扎针。 阿木塞听到里面没动静急坏了,她管不了什么狗屁规矩,连忙跑进房内查看。 顾白只是有些虚弱,可他一直都是清醒着,阿木塞见人没事,这才呵呵道:“小白,我陪着你。” 慕辞这才知道今日生产的是阿木塞的孩子,手中动作也变得轻柔了几分。 “这不合规矩,阿木塞你快些出去。” 顾白说话有些虚弱,他如今的样子并不好看,见阿木塞进来,他将床帘遮的更严实了些。 第134章 殿下还真是多情 慕辞扎针时明显感觉到顾白身体有些紧绷,猜到是因为阿木塞闯入房间造成的。 “二王女,顾公子如今无碍,您还是先出去等待为好。” 听到慕辞这般说,阿木塞只能安慰顾白: “小白你别怕,我就在门口守着你,你若是有事便随时喊我。” 顾白忍着疼痛缓缓点头,见阿木塞退出房门,这才松开抓住床帘的手。 阿木塞真的很想进去陪着顾白,可顾白事先就和她说好,让她在门外陪着。 生产这事不能分心,加上哪怕阿木塞再喜爱顾白,顾白都不希望将自己最丑最狼狈的样子展现在她面前。 知道顾白是个传统守礼之人,阿木塞只能妥协。 傅姣姣一直站在房外等待,也有些紧张,见阿木塞出来连忙询问:“顾白,他还好吗?” 阿木塞沉声道:“看上去还好。” 之后,两人陷入沉默,在这个世界,生孩子这事她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安静等待…… 听到房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接生大夫和慕辞有序的交接声,还有江厌离的鼓励声。 大约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听到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响起…… “终于生了!” 傅姣姣庆幸道,她从书中了解过生孩子的大致过程,这孩子从发动到生,整整两个时辰,算比较快的。 阿木塞再也等不住,连忙进入房间查看顾白如今怎样。 看着男人刚被清理干净,面色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阿木塞心疼坏了,连孩子都没顾上看一眼。 “小白,你还好吗?” “还好。”顾白虚弱回应,他转头看向江厌离怀中的孩子,接着道:“阿木塞,生的是儿子。” 江厌离将怀中包裹好的小婴儿递到阿木塞的手中,简单嘱咐了两句,便退了出去。 阿木塞轻轻抱着娇嫩的小婴儿,显得十分小心,见小婴儿还在低声抽泣,小小的眉眼间神韵和顾白相似,只是有些皱巴巴的,嘴角还有刚才喂过的牛乳渍,瞬间阿木塞的心都化了。 “儿子好,儿子长的像你!” 顾白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就这么出来了,加上阿木塞也喜欢,他便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 傅姣姣和江厌离在外招待接生大夫和慕辞,还给两人都封了一份大红包,以表感谢。 慕辞知道江厌离不是裴砚尘,可她还是会忍不住盯着江厌离看。 傅姣姣故意和慕辞套近乎,遮挡慕辞视线。 江厌离当然有所察觉,他听过慕辞和裴砚尘的事,知道慕辞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每次慕辞看他,他都会侧身望向别处。 “慕神医,今日真是辛苦你跑一趟,既然修养药方已经开好,那我派马车送你回去。” 见傅姣姣下了逐客令,慕辞这才收回视线。 “那便有劳傅大人!” 随后,傅姣姣派人将慕辞和接生大夫送回各自的住处。 顾白的孩子一出来,傅家又增添了一个小宝贝,阿木塞更是在傅家常住下来。 只是孩子名字还没取,阿木塞想在孩子满月时,让她母王亲自给孩子取名。 恰好孩子满月时,正是南昭和北昭结亲之日。 —— 南昭皇宫 眼看还有一个月就到和亲之日,南宫琉璃从独宠戴无颜,到现在时不时为了备婚故意冷落戴无颜。 期间南宫琉璃也去看望过裴砚尘,见他还是和之前那样,倒是没多想。 南宫羽已经派人私自和裴家联系好,准备明日就带裴砚尘出宫回裴家。 “砚尘,明日你娘会到京城接你,这事姐姐还不知情,你要不要提前和她说一声?” 裴砚尘只是呆呆望着窗外的月色,许久才回应:“等我回到裴家,再告诉她吧。” “下个月南昭北昭结亲之日,裴家也会来京城参加国宴,母皇若知道裴家小孙子回家,一定会邀约你来参加姐姐的婚宴。砚尘,你会来吗?” “……” 裴砚尘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问题,他对南宫琉璃就算再失望,也是爱到骨子里的。 让他看着南宫琉璃当着他面,迎娶北昭小王子为太女正妃,他做不到。 “羽儿,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若她当着你的面和另一个男人亲密,你作何感想?” “我会羡慕!” 裴砚尘没想到南宫羽会这般说,他转头看向南宫羽,只见南宫羽的面上挂着一丝苦涩。 裴砚尘不解:“羽儿为何羡慕?不该是憎恨或者难受吗?” “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她不知道我喜欢她。这世间女子多夫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可她不一样,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刚开始只是对她有些好奇,可真的接触后,才发现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人总是会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分外上心,对我而言,这世间最重要的只有两样。” “一个是自由,另一个便是得到她!” 听完南宫羽这番话,裴砚尘才知道南宫羽原来一直都是单相思。他不能理解,被南宫羽这般妙人看上的会是何人。 裴砚尘忍不住询问:“这人是谁?” “傅姣姣。” 南宫羽对裴砚尘没必要刻意隐瞒,听到这个名字,裴砚尘的眼睛都睁大了不少,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竟是傅姣姣?可她……已经有了江厌离。” “砚尘,江厌离若是你亲弟弟,你日后会不会讨厌他?” 裴砚尘不解:“为何要讨厌他?他若真是,我待他好还来不及。” “倘若姐姐希望你和江厌离共侍一妻,你可愿意?” 裴砚尘再次被南宫羽的话震惊到,声音都有些颤抖:“殿下对他……也是喜爱?” 南宫羽看裴砚尘如此震惊,才意识到裴砚尘之前说的那番话不是针对江厌离。 “砚尘,对不起!我以为你早就知情,才会……” 知道今日说错话,南宫羽有些懊悔,可这事纸包不住火,早点让裴砚尘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还真是多情……” 裴砚尘有些讽刺说出这句话,回到南宫琉璃身边时,他就想过和其他男人共处之事。 本以为南宫琉璃和他是两情相悦,哪怕南宫琉璃身边有再多男人,都不会影响到他。 可如今,裴砚尘只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江厌离和你,是姐姐真的喜爱之人,其他人都是假的。砚尘你既选择回来,有些事你还需想开些为好。” 第135章 第一年干旱,是北昭种粮最佳时机 裴砚尘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窗边,心里被愁绪填满。 如今的他,算是真的想开了。 他深知自己无法接受南宫琉璃同时爱上多个男人,更无法忍受南宫琉璃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甜言蜜语、缠绵悱恻。 裴砚尘微微侧头,目光看向南宫羽询问: “傅姣姣和江厌离已不在南昭,你们后续打算如何做?” 南宫羽闻言,微微皱起眉,眼中有迷茫和无奈。他犹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傅姣姣今时不同往日,她已是北昭一品大臣,揽下北昭种粮之事。她若来不了南昭,我想我会偷偷去北昭寻她。” 裴砚尘在北昭待的日子久,对北昭国情大致都了解。听到傅姣姣的消息时,也是满脸诧异。 他想到第一次见傅姣姣时的场景,那时的她还狼狈地浮在长河之上,命悬一线,狼狈不堪。 可如今,才短短数月,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北昭一品大臣,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令人惊叹。 裴砚尘知道现在的南宫羽十分不理智,只能语重心长劝道: “你是南昭三皇子本就身份贵重,若冒然去北昭寻一个有夫之妇,实在是不妥。” 他深知南宫羽只要踏入北昭,必然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为了她,我可以不在意什么皇家体面。” 南宫羽声音坚定,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情与执着。 裴砚尘听到这话,只能无奈叹气: “羽儿,有时爱上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选择放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放不下一点……” 南宫羽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哽咽。 裴砚尘见南宫羽如此执着,便不再多说。 他想到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般执着吗?如今,他大概是被南宫琉璃伤得太深,才会如此渴望解脱吧。 想到那些过往,裴砚尘眼底有些悲凉。 —— 北昭 傅姣姣的十万亩种植基地里,禾苗已经冒了头,长的郁郁葱葱,犹如一片绿色海洋。 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傅姣姣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之色。 这些日子,她带领着上万名北昭士兵在北昭各城四处踩点。 当她不停地奔波,不停用专业角度去测量各地的温度和湿度时,提笔算着耕种面积后,便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北昭地大,人口和南昭差不多,可真正能用于种地的面积却少得可怜。 尤其是靠北边的那几块地,傅姣姣带着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依旧毫无办法。 那里的土地被厚重的冰块牢牢覆盖,连半点泥土都凿不出来。 无奈之下,傅姣姣只能不甘地选择放弃。 “北昭和南昭相比,确实种粮不易……” 傅姣姣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惆怅,许是连日奔波,太过疲惫所致。 江厌离站在傅姣姣身旁,看着她这般,心里满是心疼。 他上前轻轻握住傅姣姣的手,能做的也只有安慰: “姣姣,咱们尽力便好。北昭和南昭和亲,很快便会有粮入库,还有时间给我们。” 听到江厌离的声音,傅姣姣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找出两国地图。 “厌离,前世南昭第一年干旱,北昭这边天气可有影响?” 江厌离对北昭之事关注较少,他还是努力回忆前世种种,想给傅姣姣提供些帮助。 “我记得前世第一年干旱,因为南昭缺水,有大批南昭商贩跑去北昭经商。” 听到江厌离的这句话,傅姣姣用手在地图上大致比划着方位,心里又变得明亮起来: “商人一般都是无利不起早,若没有商机,他们不可能大批来北昭经商。” 傅姣姣将地图上标记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难得展开笑容,高兴的对着江厌离的脸一顿猛啄。 江厌离被这一举动弄的有些猝不及防,不过看傅姣姣高兴,他也高兴。 “姣姣,可是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傅姣姣点头道:“南昭天气恶劣不代表北昭也会如此。按平常来看,南昭风调雨顺四季分明,而北昭只能常年酷寒。” “北昭以北,南昭以南,干旱一般都是由天气升温导致,由此可见,今年北昭的温度一定会提高。” “物极必反,今年南昭无雨,北昭便一定会有雨。南昭种不出粮食,北昭一定会丰收。” 见傅姣姣说的信誓旦旦,江厌离还是有些不解: “可前世北昭的粮食大都是南昭提供,后面也没听说北昭农户种出多少余粮。” 傅姣姣对前世已经有了大致推断,这才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北昭在第一年便错失了种粮的最佳时机!” “北昭常年依赖南昭粮食,本就无法正常种植,对农业自然也没有过多重视。” “只有第一年干旱,是北昭最佳种粮时机,一旦错过,后面再想种出粮食就变得困难重重。” “进入第二年南昭雨季,北昭的天气一定会再次进入严冬,温度只会比往年更冷。” 种地靠天吃饭,依照现代知识便是,大气环流不稳定,局部地区水汽分布不均匀,地形地貌的影响加上特殊天气现象等因素产生的结论。 “姣姣的意思,我好像有些懂了,就好比同一时间福州在下雨,而定州却是晴天。” 见江厌离秒懂,傅姣姣也不再过多解释,天气本就是复杂多变,很多原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咱们今年主要任务便是加快种粮,提高产量。等入夏北昭升温后,很多现在不能用的地,到时也能开发出来种上粮食。” “只要将今年粮食种好,哪怕明年后年天气再寒冷,我都能让北昭的粮食有条不紊的种出来。” 听傅姣姣说完,江厌离也知今年一年的重要性。 今年主要是帮北昭打基础,基础打好后,出粮便不会太难。 “姣姣你尽管去做,不管未来会如何,厌离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江厌离知道他帮不上傅姣姣太多,唯一能做之事便是陪在傅姣姣身边,尽些绵薄之力。 “厌离你永远是我最强助力,今日若不是厌离提醒,我可能还处于困顿之中,有你陪着真好。” 听到傅姣姣这话,江厌离这才从刚才的无力感中摆脱出来。 “只要姣姣想要,厌离便会是你最强辅助!” 如今顺风顺水的总账册都是江厌离在管,事无巨细,从无任何纰漏。 可江厌离觉得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他想利用前世种种,为傅姣姣做更多有利之事,成为傅姣姣最坚实的后盾。 第136章 南宫琉璃对南宫羽起了杀意 傅姣姣打算重新规划北昭种粮之事,她还是打算使用系统空间,最少要在十万亩种植基地上快速提高产量,用于兜底。 有了系统空间的加持,傅姣姣在北昭种田也显得更加有干劲。 北昭能用的地不多,可短时间内在傅姣姣的管理下,都已经充分利用起来。 江厌离帮傅姣姣管理着顺风顺水,两人商议后,又增添了很多应对南昭荒年的物品。 针对干旱,顺风顺水大面积购买竹筒,用于装水备水。 仿造现代瓶装水的模式,打算从北昭运水卖到南昭,以此谋利。 除此之外,顺风顺水开始提前囤积各种吃食生活物资,以防不时之需。 —— 与此同时,南昭本是正值开春的播种时节。 南昭农户刚刚播下的种子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然而,天不作美,南昭近一个月来都滴雨未降。 禾苗在缺水的状态下显得有些萎靡,生长速度变得缓慢,高度也不尽人意。 南宫琉璃深知皇库里虽有余粮,但今年的干旱才刚刚开始,再过一两个月,南昭便会进入紧急缺水状态。 早在开年之际,她便提前派人从长河开始挖掘河渠。 想赶在夏季时,将长河之水引入南昭中心城,再将水源分发到南昭各地,以解缺水之困。 自从裴砚尘安然回到裴家,南宫琉璃第一时间就从暗卫手中接到了消息。 得知裴家是双生子的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猜测,便是认为江厌离就是裴书逸。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她派人调查江厌离的原身江家。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江家众人坚称江厌离是自家儿子,村里的人也都说江家有三个孩子。 南宫琉璃一时无法确认心中猜测,只能妥善安置好江家,派人时刻监视着江家的一举一动。 才短短一个月,戴无颜如今已经变成南宫琉璃精心摆弄的一枚棋子。 南宫琉璃从最开始对他宠幸有加,到现在时而故意冷落,越靠近和亲之日,南宫琉璃对戴无颜的态度也就越发敷衍。 甚至,南宫琉璃故意在自己的书桌上摆放阿米的各种画像,让戴无颜无意看到,故意刺激他心中的醋意。 戴无颜身边的宫人都是南宫琉璃精心安插的眼线,他们在戴无颜身后,会时不时说些刺耳的话,传到戴无颜的耳边。 戴无颜仗着南宫琉璃这段时间的宠爱,性格逐渐变得乖张跋扈。 听到宫中下人这般议论,从开始隐忍到后面忍无可忍。 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燃起熊熊大火。 他开始屡屡动用刑罚,以解心中的不快,手段之狠辣,令人咋舌。 南宫琉璃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巧舌如簧的宫婢,让她在戴无颜身边出谋划策,不断动摇他的杀心。 南宫琉璃自幼在宫中长大,对各种后宫心机和权谋手段了如指掌,只要是她想要达成的事情,事态的发展一定会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今的戴无颜,已经彻底沦为南宫琉璃手中一把锋利的快刀,而南宫琉璃为了磨砺这把刀,可花费了不少心思。 —— 南宫羽对南宫琉璃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心中总有种不祥预感。 这天,阿怜神色匆匆来禀报,语气中带着焦急和不忍: “三皇子,那个叫戴无颜的男人又在宫中处罚宫婢,这次竟用的凌迟!” 南宫羽听到“凌迟”这两个字,面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急切询问: “人可死了?” “人已经连夜埋了。”阿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让阿怜退下后,南宫羽喃喃自语:“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羽心中布满了疑惑,他越来越不理解南宫琉璃为何要这般行事。 戴无颜敢在宫中动用如此残酷的刑罚,还能将事情压下,显然是得到了南宫琉璃的默许。 凌迟,又称千刀万剐,这种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最后剖腹断首的残酷刑罚。 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废除,如今却再次出现在宫中,实在令人痛心。 南宫羽坐在软榻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冥想之中。 他试图在南宫琉璃的种种行为中,探寻出她的真实意图。 整整想了一晚,南宫羽才大致猜到一些。 为了印证心中所猜,南宫羽特意趁着南宫琉璃上朝之时,偷偷步入她的寝殿。 南宫羽的目光在太女殿内四处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处书案上。 他知道,按照南宫琉璃的习性,这处书案上很可能会留有一些重要的笔迹。随后,南宫羽快速在书案上翻找起来。 果不其然,南宫羽在书案上找出一张攻城图,上面清晰地画着北昭各大城区的位置。 还有一份名单册子,上面详细记录着戴无颜身边的宫人。 “你在做什么?” 正在仔细翻看中,突然南宫琉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宫羽猝不及防,吓得手中一抖,名单册子直接掉落在地。 南宫羽转过身,看到南宫琉璃那张带着杀气的脸,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将重要之事整理好笔迹,放置到书案上。” 南宫琉璃面无表情地走到书案边,俯身将掉落的名单册子拾起,又有条不紊的放回原来的位置。 南宫琉璃此刻看似平静,可内心隐藏着无尽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羽儿还是和以前一样顽皮……” 南宫琉璃转身后,紧紧盯着南宫羽,她看着这个亲弟弟,此刻竟起了杀意。 南宫羽既然已经知道南宫琉璃心中所想,便不再打算装傻充愣,他直视着南宫琉璃的眼睛,言辞恳切地劝说: “姐姐,你真的要这般做吗?一旦开战,南昭便会有成千上万人战死,到时受苦的只有百姓,两个国家都会民不聊生。” 听着南宫羽的劝说,南宫琉璃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锋利的棱角,狠狠刺痛南宫羽。 “南宫羽,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南昭,将来继承皇位之人只能是我,你若敢将这事说出去半分,就别怪我日后翻脸不认人!” 第137章 还请姑娘自重! “难不成,姐姐想杀了我?” 南宫羽脸上带着一抹冷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南宫琉璃这般对他。 “你若找死,姐姐成全你也未尝不可!” “……” 这事如今被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面对这个亲弟弟只能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南宫羽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他不得不保持沉默,再说下去不仅阻止不了半分,甚至还会将自己拉入火坑。 见南宫羽不说话,南宫琉璃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瓶白瓷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赤红色丹丸。 南宫琉璃将丹丸递到南宫羽嘴边,命令道:“将这药丸吃了再出去。” 南宫羽看着南宫琉璃手中的药丸,嘴角带着一丝苦涩,他犹豫片刻后,才将这颗药丸吞下肚。 见南宫羽已经吞下药丸,南宫琉璃这才放下心,开口: “这药丸每十日服用一次解药,便不会发作。我若知道这事被母皇知晓,那抱歉,姐姐只能让你先行入土。” 南宫羽临走时深深看了南宫琉璃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太女殿。 从此刻开始,什么姐弟情深全都作废。南宫琉璃为了她的野心,哪里还顾及的上她和南宫羽之间的亲情。 —— 心眼这个东西,皇家人仿佛天生都有。 南宫羽在吞下药丸前,用牙尖偷偷将药丸揉成一半,也就是说他只吞下一半药丸。 刚回到住处,南宫羽就将舌底的另一半药丸吐出,让阿怜偷偷将药丸送出宫找名医查药方。 三日之内,南宫羽便已知道这药丸是何物。 ‘赤蛛丹’是蜘蛛族部落秘药,用上百种毒物合炼而成,又叫‘十日毙命丹’。 服下后十日之内不会有任何异常,若第十日没有及时服下解药,百种毒性会瞬间侵蚀全身,让人身体发寒,犹如被毒物撕咬。 中毒之人挺不过一日,便会毒发身亡,死后全身还会布满白色蛛网。 “阿怜,这毒可能制出解药?” “三皇子,那位名医说这世上能解这毒的恐怕只有一人,听闻这人云游四海,如今不在南昭。” “这人是谁?” “名医只知这人姓慕,其他的都不知情。” 听到有人能解时,南宫羽如今倒不是担心自己毒发身亡,他更担心的是南宫琉璃的计谋得逞。 和亲之日越来越近,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阻止南宫琉璃? 关键人物只有一人,这人便是北昭小王子‘阿米’,只要阿米不踏入南昭境内,一切都有回旋余地。 还有七日时间给南宫羽,想到两国一旦战乱引发的种种悲剧,南宫羽便做不到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阿怜,你先备马,我要去一趟北昭。” 阿怜太了解南宫羽,可北昭一去一回最少要耽搁十日。 “三皇子,您三思……七日后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您是会毒发身亡的。” “阿怜,备马!” 南宫羽对自己的生与死都看的比较淡,他心中有大爱,虽是男儿身,可他一点都不比女人逊色。 见南宫羽心意已决,阿怜只能听从吩咐。 —— 北昭 再过五日,就是北昭启程送阿米去南昭的日子。 阿木诺请旨亲自送阿米去南昭,作为阿米亲姐姐,北昭王没多想便允了。 北昭王刚召见完阿木诺和阿木塞,阿木塞便急匆匆想回傅家看顾白和孩子。 阿木诺最近也听闻阿木塞日日都住在傅家,关键是傅家有个男人还生了小孩,这让她不得不好奇。 “阿妹,你和傅大人关系好归好,可你日日都夜宿在傅大人家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傅大人家中藏了娇郎。” 阿木塞笑着接话:“阿姐也是女人,阿姐的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阿妹就算藏娇郎也是女人本性。” “阿姐的男人里可没有南昭男人,阿妹,这南昭男人的滋味如何?可还解渴?” 听阿木诺说的直白,阿木塞只是打着哈哈,敷衍道:“再过几日,阿姐便送阿米去南昭和亲,阿姐去南昭亲自尝尝不就清楚了。” “放心,阿姐会的!” 阿木诺说这话时,眼里带着一丝占有欲,她不是针对南昭男人,而是针对整个南昭。 阿木塞总感觉她阿姐话里有话,不等她多想,便骑上马赶往傅家。 —— 阿木诺为了不让阿米嫁到南昭,已经安排人守在长河之上,还特意为阿米准备了替死鬼。 今日阿木诺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坐船去长河上视察,看看有无纰漏。 北昭码头大都是顺风顺水的商船,南宫羽刚从南昭坐船到北昭,一下船就看到有个北昭女人一直盯着他。 阿木诺不打算坐顺风顺水的商船,私船还未靠岸,正坐在码头耐心等待。 不想从人群里瞧见一个美人,她阅男无数,对男人外貌很少上心,可见到南宫羽时,还是被惊艳到。 南宫羽见女人第一眼,便已认出她是北昭大王女阿木诺。 南宫羽在来北昭之前就将北昭关键人物了解清楚,见阿木诺望他,南宫羽也直直的看向阿木诺。 见这男人和她互望,阿木诺嘴角带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大步走向南宫羽。 “美人也是来北昭经商的?” 面对阿木诺的靠近,南宫羽本能想远离这人,可他一想到这人能帮到自己,脸上还是带上友好之色。 “初来北昭,人生地不熟!能否让我请姑娘吃一顿饭,讲讲北昭的风土人情?” 阿木诺印象中的南昭男人都是腼腆扭捏的,可眼前这男人这般主动,阿木诺竟想起今日阿木塞对她说的那句话‘阿姐去南昭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 船还没靠岸,又难得遇到一个绝色南昭男人,阿木诺也没再拒绝。 “公子远到是客,理应我来请公子!北昭我可太熟悉不过,公子随我走便是。” 说罢,阿木诺直接牵起南宫羽的玉手,拉着他往前走。 “主子!”阿怜见状急得叫出声,想阻拦这粗鲁的北昭女人。 “阿怜,不可!”南宫羽朝着阿怜发出禁令,他虽也反感这种行为,可他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木诺刚牵上南宫羽的手,就觉指尖到手臂一阵酥麻感,身上如千万只蚂蚁在爬,浑身都不自觉的有些燥热。 这感觉比她接触的任何男人都要刺激,阿木诺不自觉用手指揉着南宫羽的手背,犹如一个登徒子。 南宫羽被这一举动吓到,连忙抽回手。 “还请姑娘自重!” 第138章 老天派下来拯救我的狐仙 阿木诺只觉手中空空,见南宫羽将手收回,心里竟难得出现一丝失落感。 “抱歉!我们北昭民风大胆,男女牵手只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南宫羽也不想让气氛太尴尬,只能回以一抹淡淡微笑:“无碍,姑娘带路便是。” 阿木诺只在码头附近找了一间酒楼,特意要了一间雅致厢房,边等菜,边打量着南宫羽。 “公子,可有妻主?” “还未出阁。” “可有家人在北昭?” “有朋友在北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阿木诺将眼前男人看作是已到嘴边的吃食。 而南宫羽只知留给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他来北昭就是为了阻止阿米和亲,唯一能帮他的恐怕只有傅姣姣一人。 他没想到会在码头遇上阿木诺,想到这人是北昭大王女,能直接带自己找到傅姣姣,才会这般主动。 “姑娘可认识傅姣姣傅大人?” 阿木诺听到南宫羽询问傅姣姣,她对南宫羽的兴趣变得更加浓厚。 “怎么?公子是傅大人的情郎不成?” “若姑娘知道傅大人如今在哪儿,还请姑娘先带我去找她。” 见南宫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如此急迫,阿木诺只觉得到嘴的美味要飞了。 “听闻傅大人家中孩子还未满月,她为了帮北昭种出粮食,近日可忙得很。公子若只是想游玩北昭,不如我亲自带你。”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南宫羽明显神色不佳,阻止和亲之事,傅姣姣作为北昭一品大臣,又是顺风顺水的掌柜,说不定能帮帮他。 可若傅姣姣已经有了孩子,南宫羽突然有些不想让傅姣姣再步入这趟浑水。 到底如何才能阻止和亲?南宫羽如今身处北昭,又身带剧毒时日不多,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再次看向阿木诺,南宫羽竟动起了歪心思。 “姑娘叫我阿羽便好,我和傅大人只是普通朋友,她若实在忙,姑娘带我在北昭游玩也不错!” 见南宫羽答应下来,阿木诺悄悄命令得力下属通知私船明日再视查。 她从来没有为任何男人推过正事,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感实在太好,她算着离和亲之日还早,时间还算充裕,便答应下来。 “听闻南昭男人都是晦涩扭捏,我看阿羽性格倒是像我北昭男人。” 南宫羽见菜上齐,他拿起酒壶走近阿木诺,顺手给她倒了一杯酒,身姿妩媚优雅。 “姑娘看上去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北昭女人。” 阿木诺见南宫羽为她倒酒,特别是俯身放杯的时候说出这话,两人第一次靠的如此近。 阿木诺近距离看着南宫羽那张倾城魅惑的脸,只觉得这男人连发丝都在勾引她。 她想立马搂过这男人的腰,让这男人仰视她,可两人才刚见面,阿木诺还是手握拳头忍下体内谷欠火。 “阿羽,有人说你长的像妖孽吗?我也见过不少南昭男人,可你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姑娘难不成是已经看上我了?” 南宫羽脸上虽带着笑,嘴上调着情,可心里对阿木诺这人没有半分好感。 “我若说我是北昭大王女阿木诺……阿羽可愿意?” 阿木诺身边的男人都是挤破脑袋主动送到她面前的,她不信南宫羽不动心。 “我要的,恐怕大王女给不起!” 南宫羽故意靠近阿木诺的耳边,将热气喷洒在她脖间,说出这话。 “连我都给不起,那这世间便再无人能给!” 阿木诺只觉得这男人连呼吸都是毒药,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这只狐狸拉入怀中。 “阿羽,只要你给我,我便能给你!” 南宫羽跌坐在阿木诺的怀中,被阿木诺掐着腰,他知道这样做有愧于心,可想到最后也只是两人的一场梦。 只要桃花印不是五片,他的完璧之身就会一直在。 “阿木诺,这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这句话,南宫羽也不再犹豫变得主动起来,他这一身媚骨,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阿木诺从没吃过如此美味佳肴,恨不得将全身解数都使出来。 一次又一次的被这只狐狸攻陷,阿木诺这一整天都如梦如仙,忘乎所有…… “阿羽,我要娶你回宫,日日都要宠幸你。” “阿羽,我爱你……” “你真是老天派下来拯救我的狐仙……” 此刻的阿木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每句话都发自肺腑。 南宫羽没有接话,他知道阿木诺已经对他沦陷,这正是他想要的不是? 可他却笑不出来,甚至眼角含了泪…… 阿木诺难得停下,她看着南宫羽竟哭了,顿时心疼坏了。 “可是弄疼了?” 南宫羽摇头,而是趴在阿木诺耳边轻声道:“阿木诺,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我想让你帮我阻止南昭北昭和亲!” 阿木诺难得恢复理智,她看向南宫羽,有些不敢置信。 “你竟是南昭三皇子?可你为何要这般献身?” “你答应过会帮我!阿木诺,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南宫羽没有恳求,他的声音有些淡漠。 阿米和亲,本就不是阿木诺所愿,这事她和南宫羽是一致的,见南宫羽要起身穿衣裳,阿木诺扯过南宫羽的手,笑道: “阿羽若不想两国和亲,那我便将这和亲之事搅散。” 南宫羽见阿木诺答应下来,他才放下手中衣物,沉声询问:“阿木诺,你想如何做?” 阿木诺揽过南宫羽,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才道: “原本是想找个替死鬼换下阿米,可阿羽想阻止和亲,那我只能明日去找母王,让母王推掉这和亲之事。” “理由是什么?” 阿木诺贼笑道:“理由便是,北昭大王女想先迎娶南昭三皇子。” “我不嫁!” 南宫羽想都没想就拒绝阿木诺的提议,他从没想过要嫁到北昭。 阿木诺一改常态变得有些愤怒,她扣住南宫羽的下颚,询问:“为何不嫁?难不成,阿羽心中有了其他女人?” 南宫羽知道阿木诺舍不得杀他,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阿木诺。 “阿木诺,现在是北昭缺粮,北昭有求于南昭,你的理由不充分!” 南宫羽的分析不无道理,阿木诺也只是随口一提,若真想阻止和亲,她有很多办法可以实施。 “阿米是我亲弟弟,我若不想他嫁,他便嫁不到南昭。阿羽,你如今已经在北昭,不管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都必须要嫁!” 第139章 知道秘密的人都已经被处死 南宫羽不语,如今阿木诺只是他的身下臣,还有两日就到毒发时间,他哪怕在今晚踏入最快的商船回南昭去拿解药,恐怕都已经晚了。 “阿羽,你快说你愿意嫁给我!” 阿木诺的手没有松开,她想强制南宫羽开口说愿意。 可不等南宫羽开口,就见南宫羽此刻竟痛苦皱起眉头,还死死咬着下唇,看上去脸色很难看。 “阿木诺,我中了赤蛛毒,现在毒性已经发作,在我死后,你一定要阻止和亲,这是你答应我的!” 南宫羽感觉身体像被无数毒虫撕咬,只能冒着冷汗蜷成一团。 明明还有两日,为何这毒提前发作?南宫羽只觉得现在生不如死,他既选择来北昭,便是冒着生命危险。 “阿羽,你怎会中毒?可有随身带解药?” 阿木诺难得手足无措,她将南宫羽贴身衣物都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任何解药。 南宫羽忍着疼痛开口:“这毒只有一人能解,可惜没时间了!” 听到没时间,阿木诺连忙将两人穿戴整齐,将南宫羽横抱出房,准备赶马回宫。 阿怜一直都在酒楼坐着,见房门打开,立马跟上去,见南宫羽毒发被阿木诺抱在怀中,连忙拔刀朝向阿木诺。 “你想带我主子去哪儿?” 见阿怜拦住去路,阿木诺露出一抹杀意道:“你若不想你主子中毒身亡,就给我滚开。” 南宫羽已经痛的奄奄一息,他还是撑住身体对着阿怜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拦。 阿怜这才收回刀,跟在阿木诺的身后。 —— 北昭大王女抱着一个南昭美男进宫的消息,不过几个时辰便传到北昭各个角落。 阿木诺见南宫羽奄奄一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她连忙传召慕辞为南宫羽救治。 慕辞赶到时,南宫羽已经昏迷不醒,只能通过阿怜之口,得知中毒时间,和中毒剂量。 听到只服用半颗,慕辞这才放下心来为南宫羽医治。 这毒慕辞还算熟悉,她先用银针扎破南宫羽的十指,试图将体内的毒血逼出。 随后用十几种珍贵药材熬成一碗药汤,最后将血蟾蜍的血调制进去。 “大王女,病人如今昏迷无法正常服用药,这药汤不可浪费一滴,还请您亲自喂!” 阿木诺一直陪在南宫羽身边,听到这话,她端起那碗浓稠汤药,没有犹豫一秒便含在嘴里。 扶起南宫羽,强制用舌撬开他的嘴,将药汤慢慢渡入他的口中,动作轻柔有耐心。 慕辞见状带人退下…… 阿木诺将汤药全部渡入南宫羽的口中,见南宫羽面色恢复如初,这才将南宫羽抱入怀中,仔细端详。 “阿羽,我不让你死,你便不会死!要好好活下来,等我娶你!” 阿木诺从没如此在意过一个男人,她今天是真怕了,她怕南宫羽死在她面前,更怕这辈子都在回忆中度过。 —— 第二日清晨 南宫羽已经苏醒,他看着阿木诺趴在他床边满眼困意的盯着他,有些诧异。 “阿羽,你终于醒了?” 阿木诺一晚上都没睡,就这样静静等着南宫羽苏醒,她怕她闭上眼再次醒来,南宫羽已经不见。 南宫羽见自己十指被针扎过,知道这是放毒最基本的操作,连忙询问: “阿木诺,我身上的毒是已经解了?” “慕神医说你毒量不算大,只要清醒过来便性命无虞。” 南宫羽知道自己是误打误撞被救,既懊悔当初太过冲动,又庆幸自己命大。 “阿木诺,谢谢你!” 其他话,南宫羽也说不出口,两个人发展速度太快,他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若真要谢,那阿羽好好养好身体,日后有的是时间感谢。” “……” 面对阿木诺这些骚话,南宫羽一点都不想接。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声音: “大王女,王上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阿木诺猜到母王找她有何事,走之前还贴心嘱咐南宫羽,让他好好休息,等她回来。 南宫羽见阿木诺离开,他连忙起身穿上衣衫,打算带阿怜离开这。 可刚开门就有几名侍卫拦住去路:“还请公子进房休息!” 南宫羽这才知道,他如今处于北昭皇宫内,这里是阿木诺的宫殿。 南宫羽只能带阿怜回房,他如今根本出不去。 —— 阿木诺刚进殿,就看到阿木塞和傅姣姣也在。 北昭王见阿木诺进来,脸色变得一沉: “昨天被你抱进宫的男人是谁?” 阿木诺简单行完礼才道:“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这话一出,殿内都沉寂下来,傅姣姣难得皱起眉。 “他不好好待在南昭,怎跑北昭来了?” 阿木诺诚恳道:“母王,孩儿今日斗胆想求您一事!” 北昭王询问:“你先说何事?” “母王,孩儿想迎娶南昭三皇子为夫,和南昭结亲,至于阿米和亲一事,还请母王做罢!” 阿木诺这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淡定,北昭王更是觉得恼怒。 “阿米和亲还有几日时间,你想现在做罢?那你告诉寡人,这事如何能做罢?” 阿木塞也觉得阿木诺此刻不理智,连忙劝道: “阿姐,你娶南昭三皇子为夫,和阿米去南昭和亲,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阿木诺对阿米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她如今为了达成她对南宫羽的承诺,不得不将一些事抖落出来。 “阿米在两年前就不是完璧之身,他手臂上的桃花印是被药水浸泡腐蚀后,重新长出的白肉。” “那欺辱阿米的人,就是他身边的宫婢‘卓时’。若让人知道北昭小王子是个浪子,南昭那边不仅不会按照聘礼册子给粮,说不定会酿成更大的误会!” 北昭王听到这事,第一个就是望向傅姣姣,现在只有她一个外人,见傅姣姣低头不语,这才询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傅姣姣现在只想挖个洞躲进去,这王家丑事,她真是不想听一点。 “知道的人都已经被秘密处死,除了殿中傅大人这一个外人!” 傅姣姣感觉阿木诺是故意当她面说的,弄的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王上,要不臣还是先……” “你留下!” “行!” 现在已经知道这事,傅姣姣也只能留在殿中,被迫听听王家八卦。 “阿木诺,这事你为何现在才说?” 阿木诺知道阿米偷偷去找了巫医,为他修复,如今也只修复一半,桃花印会出来,可只能是残朵。 “母王,最开始我便不同意这桩亲事,当时也是顾虑阿米,才未说出口。如今南宫羽已经成为孩儿的男人,不如和南昭商议改亲。” 第140章 儿臣想启兵赴北昭 “如何改亲?北昭女娶南昭男,按理说应该准备聘礼。如今北昭本就国库缺银又缺粮,这不是改亲,这是求亲!” 北昭王说的就是事实,阿木诺只是看向傅姣姣笑道:“咱们不是有傅大人!” 傅姣姣突然被阿木诺点名,脸上除了有些迷茫,更多是疑惑。 “大王女提我做什么?” “听闻傅大人在北昭种粮,禾苗比南昭长的还好,敢问这粮食什么时候能出?” “三个月至六个月能出第一批粮食。” 傅姣姣是按照种粮常规时间说出,实际上她打算每三个月出一批粮食,今年最少要种四批出来。 “母王,傅大人还是谦虚了!孩儿询问过专业农户,第一批粮食大约在两月之后出来。也就是说傅大人只用四个月就能将第一批粮食种出。” 傅姣姣知道阿木诺肯定派人跟过她,她住在阿木诺的地盘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她。 “只要北昭能种出粮食,南昭那边的粮食就不可能坐地起价。北昭兵力强大,本就不惧怕南昭,南昭若是不依着北昭,结果便只有一个……” 阿木诺的话听起来不无道理,可这一举动会动摇两国民心,破坏两国关系。 “阿木诺,你闭嘴!” 北昭王难得训斥,她对自己这个大女儿实在太了解,她的初心,阿木诺永远都听不进去。 “母王,只要傅大人能种出粮食,北昭就不再依赖南昭,我们只会比南昭更硬气!” 傅姣姣只在一旁不语,阿木诺这人她听江厌离说过,前世的阿木诺手段残忍,对南昭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阿木塞只专注打仗胜负,而阿木诺亲手屠了南昭一个城,用于杀鸡儆猴。 一个城的百姓,无论小孩老人,一个都不放过……阿木诺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个比恶鬼还可怕的存在。 阿木塞对阿木诺的话,保持中立态度,北昭有粮便拥有更多话语权,无疑是件好事。 北昭王一直觊觎阿木诺她阿爹的家族势力,对这个大女儿一直都表现的母慈女孝。 阿木诺变成如今这般,离不开她爹的教养,她的北昭王后还真是会教女儿! “阿米和亲之事就此作罢,派人将南昭三皇子送回南昭,北昭两月后亲自上南昭求亲。” 北昭王思虑再三,还是接受阿木诺的提议,如此不论如何,南昭北昭还是结成了亲家。 “母王,我想亲自送阿羽回南昭。至于聘礼,我相信阿爹和姑姑会为我出一些。” “随你吧!” 北昭王有些疲惫,她如今对阿木诺只能包容,不能苛刻。只要阿木诺不要过分,她就不会过多干预。 “谢母王,那孩儿先行退下。” 阿木诺脸上透着得意,在北昭只要是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看着阿木诺退下,北昭王这才转身看向傅姣姣,询问:“傅大人,大约需要多久才能出第一批粮食?” 傅姣姣恭敬回复:“早稻还有一个月。” 她种的品种比较多,早中晚稻都有,分开时间种下,等收获时可以做到每月都有能收割的现粮。 “预计第一批能出粮多少?可够北昭百姓吃多久?” “第一批可够北昭最少食用三个月到四个月!” 傅姣姣说的很保守,毕竟出粮这事一点都不能马虎多说。 北昭王叹气,她算着国库里的余粮已经不多,最多只能撑半个月时间。 “辛苦傅大人!粮食还需尽早种出来为好,北昭快等不及了……” —— 南昭皇宫 南宫翎刚收到急报,北昭和亲一事有变动,阿米和亲取消,改为北昭大王女阿木诺求亲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知道堂堂南昭三皇子跑到北昭,上赶着给北昭当夫婿,南宫翎心都在滴血,又羞又恼。 “他可还知道他是南昭三皇子?朕给了他尊贵,他却自己糟践自己,就这样做的儿子,朕怎么敢认?” 南宫琉璃前日就派人送药给南宫羽,一直没找到人,她还担心南宫羽毒发身亡,有些后悔下毒。 如今听到南宫羽还健在,他还将她精心筹划的所有计划都破坏,南宫琉璃除了恨,再无其他…… 比起南宫翎的恨铁不成钢,南宫琉璃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可她面对母皇,她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姐弟情深。 “母皇,羽儿只是贪玩,您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和亲一事已经作罢,可能是我和阿米注定有缘无分……” 南宫琉璃的伪装确实很成功,南宫翎看着南宫琉璃,再对比南宫羽,更是摇头: “同是一个娘爹生的,差距竟如此之大!罢了……” 除了南宫羽,还有一人更是南宫翎心中意难平。 “北昭王说傅姣姣在北昭已经种出粮食,再过一个月就能收割第一批。” “南昭今年多地干旱,滴雨未下,连禾苗都长不高。难不成没有傅姣姣,南昭连粮食都种不出?” “朕从不曾亏待她,对她寄予厚望,她为了坐上北昭一品大臣的席位,对南昭不管不顾,这种不忠不义之辈,何该万马分尸才解恨。” 南宫翎从来没那么恨过一个臣子,她恨傅姣姣不能为她所用,更想不通她有如此通天本领,还不好好待在南昭,跑到对国效力,和南昭唱反调。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她面前,可惜,南宫翎并不知情。 南宫琉璃也没想到傅姣姣竟真的在北昭种出粮食,她只后悔第一次去福州没能认清这人真面貌,将她斩于马下。 “北昭一旦有粮,南昭就会陷入被动,母皇若是应允,儿臣想……启兵赴北昭!” 听到南宫琉璃大胆发言,南宫翎立刻冷静下来,否定道: “南昭绝不可主动宣战?两国和平条约已经签订上百年,百姓安居乐业,两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事日后休要再提!” 本来想杀死阿米,来引起两国战乱的开端,如今和亲化为泡影,只要傅姣姣在北昭真的种出粮食,南昭再开战就没有太多胜算。 “母皇,如今北昭还未真正种出粮食,北昭国库余粮不足,可我们南昭有粮。” “开战只需一个导火线,阿木诺不久便会送羽儿回南昭,不如将阿木诺扣在南昭做人质,让北昭拿傅姣姣和她的家眷作为交换筹码。” “北昭能不能种出粮食的关键在于傅姣姣,只要傅姣姣回南昭,北昭还是会像之前那般依赖南昭。”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这个提议,也是眼前一亮:“璃儿,好手段!” 第141章 为我妥协一次可好?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提议很看好,阿木诺是北昭大王女,北昭最有望的继承人,而傅姣姣只是北昭臣子,北昭一定会选择前者。 “母皇,之前儿臣做的梦,正在一一应征,南昭今年一年都会干旱,明年便是多雨引发洪灾,两国因缺粮最后被迫兵戎相见。” “北昭天气恶劣,傅姣姣都能种出,如今傅姣姣才是关键。她既然背叛南昭,到时等她回来,定要封她一个虚职,让她为南昭好好种粮才是……” 南宫琉璃言语间听起来没什么,可她心里却不是。 她想让傅姣姣对她摇头摆尾,俯首称臣,还想让傅姣姣为南昭当牛做马。 甚至想当着江厌离的面,让傅姣姣舔干净她的鞋,让傅姣姣沦为贱臣。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那场梦,从起初的不信任,到如今也变得半信半疑,沉声道: “这事不可大张旗鼓,等阿木诺入笼,再有序实施起来。” 见南宫翎同意,南宫琉璃才难得觉得舒畅一些:“这事交给儿臣去办,一定不会让母皇失望!” 南宫翎知道这事有风险,关键在于阿木诺是不是真的会送南宫羽回南昭。 —— 南宫琉璃刚回到自己的寝殿,就见戴无颜正端着一盒吃食等她回来。 “殿下,听闻和亲一事北昭已经取消,可是真的?” 哪壶不该提哪壶,南宫琉璃面色阴沉的看着戴无颜,没有半分言语,十分可怕。 戴无颜还是头一次见到南宫琉璃这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正: “近日南昭已经有些暑气,这碗莲子羹是无颜亲手为您烹制,您先尝尝。” 戴无颜刚从食盒中端出那碗莲子羹,还没递到南宫琉璃面前,就被一柄长剑刺入腹部。 此刻的戴无颜手中的瓷碗已经掉落在地,精心熬制的莲子羹已经洒了一地。 腹部被长剑插的极深,血水不停从剑口流出,止都止不住。 戴无颜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宫琉璃,艰难开口:“殿下,为何这般?” 南宫琉璃面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她拔出那柄长剑,看着戴无颜倒在血泊之中,垂死挣扎,没有半分怜悯。 习惯性的,从旁边书架上拿起白布,擦拭着剑上的猩红色鲜血,等血泊中的男人纹丝不动,才收起那柄长剑,命令道: “来人,将这收拾干净!” 从外出来几名侍卫,见有人死在太女寝殿,虽觉诧异,但不敢多言,连忙搬运尸体处理血渍。 对于戴无颜的死,南宫琉璃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南宫琉璃前世上过战场,对于杀人她再熟悉不过,一个无用的男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作用,留着只是脏了她的眼睛。 她如今因为计划有变,又急需安慰,连夜赶马去了一趟裴家。 —— 此时裴砚尘正在家中为裴老调制药方,慕辞家中医书最多,他这几年也学了很多医术。 慕辞对他千依百顺,不论他问什么,都耐心和他解释这药理中的原理。 一想到慕辞,裴砚尘就感到羞愧,他欠慕辞的实在太多。 南宫琉璃连夜来到裴家,裴家上下都不敢多言半分,只能依着南宫琉璃。 裴老毕竟是南宫琉璃早期的老师,南宫琉璃还是备礼先去看望裴老。 “老师,琉璃特来看望您!听闻您近日身体不太好,特意送来千年灵芝,希望能助您调养好身体。” 裴老年迈,如今已经卧病在床,看着南宫琉璃这般懂事,也是欣慰非常不住点头。 “有这份心就够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太女能亲自来看望我老婆子,也是我老婆子临死前的荣幸。” “老师,这话可不能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绵延。” 听到南宫琉璃这话,裴老只是笑而不语。她虽老可不傻,知道南宫琉璃今日来肯定是为了裴砚尘,这才开口: “书逸,你好好陪陪殿下!” 裴砚尘一直都在旁,他知道南宫琉璃是来找他的,只能应下。 裴砚尘刚带南宫琉璃进入房间,就被南宫琉璃紧紧抱住,他想挣开南宫琉璃的手,可南宫琉璃却抱的更紧了些。 “砚尘,我好想你!” 听到南宫琉璃的话,裴砚尘眼中很是复杂: “殿下身边男人众多,日日都有人宠幸,不该是这般!” 南宫琉璃盯着裴砚尘看了许久,裴砚尘和江厌离长的实在太像,她此刻真的很想将裴砚尘当做江厌离。 可江厌离和裴砚尘是两个人,她如今分的太清,没有办法做到混为一谈。 “砚尘,那些男人都是不得已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我真心喜爱之人!” 裴砚尘知道南宫琉璃心中有他,可他还是询问:“殿下,那江厌离又是什么?” 南宫琉璃听到裴砚尘提起江厌离,眉头皱起,许久才开口: “厌离和你都是我喜爱之人!除了你们,再无其他男人。” 裴砚尘努力保持微笑,询问:“那江厌离和我,在殿下心中到底哪个最重要?” 南宫琉璃没想到裴砚尘会这样问她,一时语塞,良久才道:“你们说不定是亲兄弟,和平共处不行吗?” “若我和江厌离,殿下只能选一个,殿下会选谁?” 南宫琉璃没有回答裴砚尘的问题,她强制堵住裴砚尘的嘴,将他死死扣在怀中。 上一次和这一次相比,南宫琉璃犹如一只猛兽,将裴砚尘吃干抹净不说,还带着惩罚性。 这一夜,裴砚尘感受不到南宫琉璃的任何爱意,他只觉得自己像个任人拿捏的玩偶…… 看到裴砚尘在哭,南宫琉璃也没有停下来,她就是在惩罚他,带着上位者的姿态。 “砚尘,当初你选择帮傅姣姣替换掉江厌离,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 “可我没有责怪你半分,甚至还庆幸你又活过来,回到我身边。” “你和江厌离只能是我的男人,我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共处,你能做到吗?” 裴砚尘眼角的泪水不停往下流,将枕头打湿,沉默不语。 见裴砚尘不说话,南宫琉璃将他的泪水用手抹去,说这软话: “砚尘,我是一国太女,将来会是南昭皇帝!我答应除了江厌离,便只爱你一人,你便为我妥协一次可好?” 见南宫琉璃这般,裴砚尘只能点头,应了声:“好!” 见裴砚尘答应下来,南宫琉璃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轻柔不少。 南宫琉璃也是今日才知道,裴砚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第1章 穿成了女尊王朝家暴胖妻主? 【题材:古言女尊文——男-子】 【有主角纯爱1v1——配角1v多,后续有疯狂剧情】 【穿越+双重生——种田文,物价由女尊新世界重新制定,不要和常规古代物价对比】 【脑子寄存处,接受就看下文!】 傅姣姣,二十一世纪农业最高研究院的博士,专注于农业科研,虽其貌不扬,却在农业种植领域颇有建树。 她数月心血正倾注于一项种植实验,眼瞅着即将收获成果,岂料一道晴天霹雳,竟离奇被雷劈中,就此殒命。 待她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这是一个架空的王朝,女尊男卑之风盛行。 傅姣姣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得知原主与自己同名同姓,乃是当地商贾之家独生女。 原主家中有三位极品丈夫,可她却性情乖张,肆意妄为,对这三位丈夫百般折辱,或辱骂,或殴打。 手段极为恶劣,然而三位丈夫不管原主如何打骂却始终对她不离不弃。 原主仗着家中殷实的家底,整日与狐朋狗友厮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对自己爹娘亦是毫无孝顺之心,只知伸手要钱,稍有不满便恶语相向,甚至对亲生母亲拳脚相加。 导致老两口辛苦积攒的家业,在原主的挥霍下几近见底。 老两口满心无奈,却也只能默默忍受、日日抹泪。 原主虽年仅二十出头,却因长期荒唐的生活,导致体态臃肿,满身赘肉。 傅姣姣艰难地从床榻上起身,望着自己这肥胖的身躯,不禁陷入沉思。 若不是原主的记忆和这具身体的直观感受,她恐怕难以迅速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听闻屋内有起床动静,原主的三位丈夫这时小心翼翼地从屋外走入房间。 为首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面容俊美绝伦,五官端正大气,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恐惧与不安,脚步轻缓且谨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眼前女子。 紧跟其后的是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眉清目秀,身上自带一股儒雅之风,他手中端着水盆,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 还有一位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身姿挺拔强健,眉目间英气十足,此时却也低着头,不敢与傅姣姣对视。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三位谪仙般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心疼。 她在研究院一心扑在科研上,天天和土地植物打交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面对这几位俏生生的绝顶美男子,内心想要波澜不惊是不可能的。 原主曾经的所作所为实在太混账,而自己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便绝不会像以前那般对待他们。 “妻主,你醒了,可要洗漱?” 白衣男子轻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惶恐。 傅姣姣就差口水快流出来了,她笑得颇为客气: “那便有劳了!” 江厌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伺候。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眼中满是小心翼翼,仿佛眼前的傅姣姣是个随时要吃人的猛兽。 在三人熟练的服侍下,傅姣姣很快便洗漱完毕。 她坐在桌前,眼睛扫过桌上精心为她准备的饭菜,肚子立刻发出一阵‘咕咕’声,随后强烈的食欲瞬间涌上身。 傅姣姣抬眼看向她的三位丈夫,只见他们只是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人敢动筷子。 她顿时明白,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原主的威严早让他们养成了绝对服从的习惯,原主不动筷,他们绝不敢有所行动。 于是,傅姣姣不再犹豫,伸手拿起筷子,开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她尽量让自己吃的粗犷点,希望不露出破绽,但之前的她本就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导致她怎么吃都显得无比斯文。 三人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他们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傅姣姣与往日大不相同。 以往的傅姣姣总是风卷残云,毫无形象可言,还时常在饭桌上挑三拣四,对他们呼来喝去。 可这一顿早餐,竟难得在平静祥和的氛围中度过。 以往,原主吃完后便会一头扎回床上,继续呼呼大睡,直到晌午才起床,然后迫不及待地出门开始吃喝玩乐,将家中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而今日的傅姣姣一上午都在铜镜前徘徊,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看着镜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嘴里自言自语在念叨着什么。 江厌离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疑惑。 他偷偷打量着傅姣姣,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似乎在思考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江厌离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妻主是对自己的容貌不满? 还是说她有什么其他的盘算?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些念头压了下去。 在他看来,只要傅姣姣没有刁难打骂他们,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十分清晰地记得,他们三人在这个家中所遭受的所有屈辱、痛苦。 原主的喜怒无常让他们时刻生活在恐惧之中,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每次想到这里,江厌离就不自觉握紧拳头,内心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耐。 傅姣姣在铜镜前站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具肥胖的身体,少说也有200斤。 原主的长相其实并不丑,五官尚算端正,只是那过度的肥胖,让整个人显得极为油腻、臃肿。 傅姣姣心里默默盘算着,原主这最少 200 斤的体重,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当务之急便是要制定一个减肥计划才行。 正思索间,傅姣姣突然灵机一动,转头向她那三位谪仙般的丈夫询问道: “家中可有纸笔?” 这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在他们的印象中,傅姣姣平日里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此刻要纸笔,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白作为傅姣姣的第二个丈夫,在三人之中算是识字最多的,他平日里习惯了舞文弄墨,房中常年备有笔墨纸砚。 听到傅姣姣的要求,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妻主,稍等片刻!” 说罢,便匆匆走向内室,不多时,便拿着纸和毛笔出来,双手恭敬地递给傅姣姣,心中却一直在犯嘀咕,猜不透妻主的意图。 傅姣姣接过纸笔,微微思索片刻,便提起毛笔,在纸上开始书写起来。 由于许久未曾用过毛笔,她写出来的字显得有些歪七扭八,但好在笔画还算清晰。 不一会儿,一份减肥食谱便跃然在纸上,上面详细规划了一周的饮食安排。 顾白看着纸上的字迹,心中满是震惊。 他原本以为妻主只是随意涂鸦,没想到纸上的字虽不够规整,但一笔一划极为认真,且没有写错一个字,字迹间还隐隐透着一股娟秀之气。 这与他记忆中的妻主简直判若两人。 江厌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凑上前去观看。 只见那纸上写着每日的餐食种类,皆是一些清淡食物,妻主每日爱吃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哪里爱吃这些! 纸上却写的都是些粗粮、蔬菜、水果、少量的肉类,还注明了烹饪方式应尽量简单,减少油脂摄入。 两人看完纸上的字迹和内容后,都有些震惊。 唯有傅姣姣的第三个丈夫陆子奇没有上前。 陆子奇本就大字不识,虽然他不明白纸上写的是什么,但他也能感觉到妻主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第2章 这种艳福别人花钱买都买不来 傅姣姣写完食谱后,抬起头来,看着三位丈夫各异的表情,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清了清嗓子: “从今日起,我要按照这个食谱进行饮食调整,你们也不必再准备那些油腻的食物上桌了。” 傅姣姣让三人日后依食谱安排饮食,三人虽觉诧异,却也不敢多问,皆应声离去。 江厌离回到自己房中,瞬间眼神降到冰点,厌恶之色尽显。 他本是重活一世之人,前世的惨痛经历刻骨铭心,这世绝不愿再重蹈覆辙。 在他的记忆里,傅姣姣向来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女。按以往此时,傅姣姣过了晌午便会出门豪赌。 江厌离心中暗忖,还有三日,债主便会上门讨债,那之后的日子简直是噩梦。 前世,傅姣姣将家中钱财挥霍一空,三万两银子的巨债无力偿还,竟狠心地把他和顾白、陆子奇卖给债主抵债。 他们被强行带到春香楼,陆子奇不堪受辱,于进楼当晚便上吊自尽,那绝望的场景至今仍如噩梦般缠绕着他。 而他与顾白,被老鸨逼着挂牌售卖初夜,他后来有幸被一神秘人赎身,可从此便与顾白失散,再无音信。 江厌离正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打开门见是顾白,江厌离还没开口,便听到顾白着急询问: “厌离,妻主说要减肥,你可知减肥是何?” “减肥?” 顾白点头之后眉头微皱: “我观妻主写那食谱时,似有深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江厌离听了顾白的话,心中那点好奇被勾了起来,便随顾白一同去瞧傅姣姣。 此时的傅姣姣正在院子里奋力奔跑,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她既已下定决心减肥,便不愿有丝毫懈怠。 “妻主为何一直在外院里跑来跑去的?” 顾白一脸疑惑。 江厌离同样满脸诧异,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往日里只知吃喝玩乐的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傅姣姣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 “要是有手机、计步器就好了,这才跑三圈就快跑不动了,天呐!” 在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她终于体力不支,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水,水……” 她虚弱地呼喊着。 顾白见状,急忙从身侧的桌子上倒了杯清水,快步送到傅姣姣手中。 傅姣姣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用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不行,我要接着跑,想减肥每天最少跑十圈!” 傅姣姣咬着牙说完,又艰难起身开始奔跑起来。 顾白看着她疲惫的模样,眼中满是担忧,生怕她的身体会扛不住。 然而江厌离却始终神色平静,眼神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没有一丝波澜。 他昨晚才刚刚接受自己重生的惊人事实,此刻在他心中,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在被傅姣姣抵债之前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们三人皆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身契如今还牢牢地握在傅姣姣手里。 江厌离努力回忆着,若是没记错的话,身契应该就在傅姣姣的房间里,只是具体位置他并不知晓。 傅姣姣平日里很少让他们踏入自己的房间。 虽说傅姣姣有三个丈夫,可实际上却一直未曾与他们有过真正夫妻间的亲密关系。 江厌离曾经一度以为傅姣姣是身体有隐疾,可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 前世,傅姣姣不碰他们,是因为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她为了那个男人守身如玉,却浑然不知自己只是对方手中的一颗棋子,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江厌离正暗自思索着脱身之策,见傅姣姣又倒地休息片刻后,缓过劲来,挣扎起身准备继续跑步。 顾白忍不住劝阻: “妻主,您今日才刚开始,莫要太过劳累,身体要紧。” 傅姣姣摇了摇头: “我这身体若不尽快改变,日后怕是有诸多不便。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跑步,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寻找机会进入傅姣姣的房间,找到身契,带着顾白和陆子奇逃离这里。 傅姣姣继续坚持跑步,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艰难地跑完十圈后,整个人几近虚脱,全靠顾白和江厌离一左一右搀扶着才回到房间。 她的双腿好似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绵软无力,一进房便径直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江厌离在扶傅姣姣进房时,目光便迅速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当看到傅姣姣头下的枕头时,他心中一动,凭直觉断定,那里面很可能藏着他们的卖身契。 此刻,时间紧迫如箭在弦,他苦思冥想,觉得唯有冒险一试,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夜幕降临~ 刚用过晚餐不久,傅姣姣的肚子便又咕咕叫了起来。 她不禁暗自埋怨这身体,怎么如此不争气,明明才刚吃过饭,却饿得这般快。 正烦恼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傅姣姣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打开房门。 只见江厌离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衣,本就精致绝伦的面容在红衣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妩媚动人。 傅姣姣一下子看呆了,心中暗自腹诽,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家中如此貌美的丈夫不理不睬,却一门心思扑在外面的男人身上。 江厌离察觉到傅姣姣眼中的惊艳,知道自己的计划或许有可乘之机。 他微微低下头故作矜持,轻声说道: “妻主,今日由厌离服侍你沐浴更衣。” 同时,他轻轻举起手中的托盘,里面摆放着沐浴所需的用品。 江厌离那充满磁性又悦耳动听的声音,让傅姣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进来吧!” 傅姣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便十分懊恼,这该死的嘴! 本想拒绝的,可原主的习性仿佛根深蒂固,让她一时嘴快应了下来。 江厌离走进房间,将托盘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转身走向傅姣姣,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傅姣姣。 傅姣姣站在原地,心中顿时小鹿乱撞。 ‘傅姣姣,你有点出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这种艳福别人花钱买都买不来,千万不要怯场。’ 江厌离靠近傅姣姣,伸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眼神却始终没有与傅姣姣对视。 傅姣姣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衣带即将解开之时,傅姣姣突然抓住江厌离的手,语气变得慌乱急促: “厌离不必了,我今日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江厌离心中一紧,但他仍故作镇定地说道: “妻主,可是厌离哪里做得不好?让妻主不满意了?” 傅姣姣转身看着江厌离,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我真的乏了。”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只能无奈后退一步,作罢。 “那妻主好好休息,厌离先退下了。” 说完,他拿起托盘,缓缓走出房间。 傅姣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暗暗骂自己真是不争气。 第3章 江厌离不慎划伤顾白 江厌离满心愤懑与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仅仅只剩两日,债主便会汹涌上门,时间紧迫得如同催命符咒。 他暗自思忖,自己若孤身逃亡,或许有几分把握,可顾白与陆子奇,他怎能忍心弃之不顾? 他们三人同处困境,命运相连,早已是彼此在这冰冷世界中的慰藉与支撑。 经过一番仔细盘算,江厌离觉得事不宜迟,必须与顾白和陆子奇坦诚相商,唯有三人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挣脱这即将降临的厄运枷锁。 于是,他带着陆子奇匆匆赶往顾白的住处。 顾白本已准备就寝,听到敲门声,心中诧异,点亮蜡烛,迎两人入内。 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略显紧张的面容。江厌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顾白与陆子奇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阵阵后怕。 “厌离,你怎么知道债主会上门?” 顾白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 他们深知此刻三人休戚与共,江厌离绝非信口胡诌之人,可这消息太过惊人,实在令他好奇。 江厌离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前世的记忆,只能焦急地说道: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此次妻主所欠并非小数,乃是三万两银子的巨债。这般巨额,一旦还不上,妻主定会将我们像物件般抵债,以解燃眉之急。” 陆子奇年纪最小,平日默默承担着诸多粗活,看似坚毅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颗脆弱敏感的心。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问道: “厌离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厌离看着他们,目光中透着决然,压低声音,将自己精心谋划的计划一一道出。 顾白与陆子奇专注倾听,听完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傅姣姣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减肥计划之中。 次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她便早早起身开始晨跑。 她深知空腹跑步对减肥的效果事半功倍,昨日减少进食量后,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松弛的肚子仿佛小了一些,这小小的成果让她信心倍增,跑步的步伐也更加坚定有力。 在院子里,傅姣姣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汗水湿透了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江厌离早早地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院子里那依旧臃肿肥胖、还在奋力跑步的傅姣姣身上,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丝毫未曾减退。 前世的惨痛记忆如恶魔般缠绕着他,他虽不是直接命丧傅姣姣之手,可命运却因她被彻底改写,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 这一世,他发誓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他未来还有更远的路要走,绝不能被傅姣姣再次拖入深渊。 夜幕来临~ 傅姣姣如往常一样用过晚饭,却突然顿觉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强撑着回到房间,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股强烈的困意,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江厌离一直在暗处密切注视着这一切,见傅姣姣房里没了动静,他向顾白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潜入房间。 傅姣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噜声此起彼伏,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任他们如何在身边动手动脚,都没有丝毫反应。 江厌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与顾白小心翼翼地将傅姣姣的头挪开,拿起她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枕头里的小盒子。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盒子里并没有他们苦苦寻觅的卖身契,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画像。 江厌离看着那些画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寒。那些画像上的男人,他见过,傅姣姣将其珍藏在枕头中,说明这个男人对她极为重要。 江厌离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愈发强烈。 但此刻已无暇多想,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身契。 于是,两人开始在房间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翻遍了衣柜、抽屉、箱子的每一个角落,可身契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江厌离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离债主上门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若找不到身契,他们逃离的计划将全盘皆输,甚至可能连这小城都无法踏出一步。 江厌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此时的他,心中的愤恨已到达了极点,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绝境,而傅姣姣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顾白看到江厌离掏出匕首的那一刻,心脏猛地一缩,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试图拉住江厌离,阻止他做出疯狂的举动。 在拉扯过程中,江厌离情绪激动,手中的匕首不慎划伤了顾白的手指。 那鲜艳的血液瞬间涌出,滴落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目。 江厌离被这一抹红色惊醒,他的手微微颤抖,看着顾白受伤的手指,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顾白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低声说道: “厌离,莫要冲动,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江厌离缓缓放下匕首,他知道,顾白说得对,杀了傅姣姣并不能真正解决现在的问题。 而此时,躺在床上沉睡的傅姣姣,对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全然不知。 傅姣姣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直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缓缓睁开那朦胧的双眼。 她只觉脑袋昏沉,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艰难地从床上坐起。 心中不禁犯起嘀咕,奇怪,往常这个时候,丈夫们总会准时来叫她起床,怎么今日却如此安静? 还未等她多想,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好似在催促她赶紧寻找食物。 傅姣姣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却发现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空无一人。 以往这个时候,她的三个丈夫定会在她起床后,入房服侍她洗漱更衣,可如今这异常的寂静,让她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小姐,你醒了,主人叫你过去!” 管家刘伯匆匆赶来,向她传话。 傅姣姣微微一愣,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穿过来后,满心都扑在了减肥上,竟还未曾见过这具身体的亲生爹娘。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回房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匆匆朝着正厅赶去。 当她踏入正厅的那一刻,发现江厌离他们都已在厅内,而正中间端坐着两个有些憔悴的中年人。 傅姣姣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便是原主的爹娘了。 “姣姣,你怎么欠了那么多银子,你让爹娘怎么还啊!” 原主爹满脸愁苦,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抹着眼泪。 而原主娘则在一旁板着脸,用斜眼狠狠地瞪着她,眼神中满是责备与不满。 江厌离站在一旁,表面上看似平静如水,可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第4章 独眼龙上门讨债 顾白和陆子奇则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与傅姣姣对视,仿佛生怕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傅姣姣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阵愧疚。 她深知,原主的荒唐行为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而如今,她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才行。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爹,娘,是我错了。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然而,她的话并未让爹娘的脸色有丝毫缓和。 原主爹叹了口气,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厌离暗自揣测,傅姣姣如今面临如此巨额债务,最有可能采取的办法恐怕就是将他们三人抵债,一想到这儿,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在这个以女为尊的世界里,他们男子的命运似乎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只能在傅姣姣的一念之间被随意摆弄。 “爹娘,如果有一日,家中不再有豪宅庭院你们可能接受?” 傅姣姣的声音在正厅中回荡,略显沉重。 她深知原主此前曾算过家里这屋子院子的价值,也估算过凭借三位丈夫的姿色能抵多少债务。 原主虽对算术一窍不通,却通过四处找人打听,得知了这些信息,可终究还是因为愚蠢地陷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欠下那利息高得离谱的赌债。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话,顿时愕然…… 在他的印象中,傅姣姣视这宅子极其重要,怎么可能舍得将其变卖? 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个混账,这宅子是祖传下来的,你这样对得起你祖母吗?” 傅元喜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会提出如此荒唐的想法,这宅子岂是能随意变卖的? 傅姣姣看着愤怒的傅元喜,心中虽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缓缓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头说道: “娘,事已至此,只有这样才能抵债。娘,我可以发誓,我傅姣姣日后绝不赌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心,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那个荒唐堕落的自己。 傅元喜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女儿此前的种种劣迹,但此刻看到她如此坚决的态度,又不禁有些动摇。 沉默良久,她叹了口气,说道: “姣姣,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宅子一旦变卖,咱们傅家可就再也过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了。” 傅姣姣连忙点头: “娘,你就相信我一次!”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江厌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内心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开始意识到,傅姣姣和前世不太一样了。好像不再是那个只知吃喝玩乐、肆意妄为的性格。 江厌离心中仍有疑虑,毕竟过去的伤痛太深,他不会轻易相信。 最终,在傅姣姣的苦苦劝说下,傅元喜还是无奈地同意了变卖宅院。 其实傅家有两套祖宅,只不过另一套远在城外,位于一个破落的村子里。 据原主的记忆,那宅子长久失修,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在一番艰难的抉择后,傅家终究遣散了所有下人,变卖了祖宅。 傅元喜,手中紧握着那三万零三百两银票,眼神中满是落寞与不舍,望着眼前熟悉而又即将易主的宅院,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感叹。 曾经的傅家,虽没有富甲一方,但也是这城中比较富庶的商贾之家。 可如今,家中值钱的东西已所剩无几,只剩下怀中这三百两银票,这三百两银票是这个家最后的一丝底气。 次日清晨~ 天才刚刚破晓,债主便如恶狼般找上门来。 这债主不是别人,正是附近赌场的老板独眼龙。 因其瞎了一只眼,且行事风格心狠手辣,故而得了这么个令人胆寒的称号。独眼龙身形干练强壮,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凶悍之气。 她带着十多个手下,浩浩荡荡地来到傅宅,二话不说,便命人将傅宅的门撬开。 “傅姣姣,还钱!” 独眼龙那粗犷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 刚踏入庭院,她便一眼看到了傅姣姣和江厌离等人,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傅姣姣,三万两一分都不能少,时间已经到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傅姣姣不慌不忙,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缓缓地用双手掏出三万两银票。 独眼龙见状,眼睛顿时一亮,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 然而,傅姣姣却猛地将银票收回到怀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借据拿出来!” 独眼龙心中虽有不悦,但也知晓这是常理,便示意小弟将借据拿给傅姣姣。 傅姣姣接过借据,仔细地查看真伪,她那专注的神情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独眼龙知道这人就是个傻子,字都认不全,还假模假样的看借据,不禁对着傅姣姣翻了个白眼。 傅姣姣确认无误后,她才将三万两银票递给独眼龙。 独眼龙拿到银票后,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 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却开始在江厌离和顾白身上肆意游走,眼中满是贪婪与垂涎之色。 甚至还厚颜无耻地怂恿傅姣姣道: “傅姣姣,有时间再来我们赌场玩啊。” 她这话一出,江厌离、顾白、陆子奇以及傅元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深知傅姣姣若是再次陷入赌场泥潭,那这个家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他们紧紧地盯着傅姣姣,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 傅姣姣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傅姣姣以后都不会赌了!”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独眼龙却怎会轻易罢休。在她眼中,傅姣姣可是她的财神爷,以往在赌场里输的银子可都进她兜里了。 更何况,傅姣姣这三位谪仙般的丈夫,她早就垂涎已久。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傅姣姣,你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你以前在我赌场里可是风光无限,如今就这么金盆洗手,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三位丈夫,你下次来,我给你安排最好的桌位。” 傅姣姣心中冷笑,她知道独眼龙打的什么主意。 她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与独眼龙对视,说道: “独眼龙,你莫要得寸进尺,这债我也还清了,你最好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独眼龙脸色一沉,她没想到傅姣姣态度会如此强硬。 第5章 妻主,这地方真能住人吗? 独眼龙带来的那些手下见势不妙,纷纷围拢过来,试图给傅姣姣一些压力。 顾白和陆子奇见状,急忙挡在傅姣姣身前,虽然他们心中对傅姣姣仍有芥蒂,但此刻面对外敌,他们还是本能地选择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妻主。 傅元喜也挺身而出,说道: “独眼龙,你若是敢在我傅家撒野,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一时间,庭院中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傅姣姣轻轻拍了拍顾白的肩膀,示意他们退下。 “独眼龙,我们打交道那么久,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是以前我装傻任你玩弄。这次之后,我傅姣姣也算看清了,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打交道,如果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毫毛,咱们大不了官府见。” 独眼龙看着傅姣姣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惧怕,心中开始权衡利弊。她知道,若是真被告到官府,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况且,傅姣姣如今已经还清了债务,她也不好再强行逼迫。 独眼龙临行前,深深地凝视了傅姣姣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怀疑。 在她的认知里,傅姣姣不过是一个长期被她榨取钱财的烂赌鬼,她绝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突然戒除赌瘾。 傅姣姣感受到那道目光,心中虽有忐忑,但面上仍竭力保持镇定,直到独眼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直面独眼龙的威压,她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江厌离望着傅姣姣,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 前世的傅姣姣对宅院极为看重,决然不会轻易变卖,可如今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和前世的路径不同,这让江厌离不禁对她的动机产生了诸多揣测。 顾白则与江厌离不同,他望向傅姣姣的目光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欣慰之色。 原本他满心担忧傅姣姣会拿他们三人抵债,可如今债务已清,他们也暂时逃过一劫。 傅姣姣转过身,面向三位丈夫,在众人意想不到之际,缓缓从袜中掏出三张身契。 她神情庄重地将身契分别递到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手中,语调平静地说道: “这是你们的身契,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如今傅家已不复往昔,你们大可拿着身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傅元喜在一旁听闻,急得直跺脚,直呼: “糊涂啊!这都是花重金娶回来的,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他们走?” 江厌离紧握着手中的身契,心中满是困惑。 他实在难以相信傅姣姣会这般轻易地放他们走,不禁暗自怀疑这是否只是她的一种试探。 顾白却在接过身契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将身契递回给傅姣姣,眼神诚挚地说道: “妻主,我既然已入傅家,便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如今你已戒赌,正逢家中落魄,我怎能在此时弃你而去?” 陆子奇见状,也默默走上前,将身契塞回傅姣姣手中。 他心中清楚,自己即便离开,也无处可去。家中父母既然能将他卖一次,便极有可能再次将他出卖。 只要傅姣姣不碰他的身子,哪怕是遭受些打骂,他也愿意忍受。 毕竟,换个人家,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江厌离内心虽已做好离开的打算,可傅姣姣这样的举动,仍让他心存疑虑。 就在他迟疑之际,顾白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身契,再次交到傅姣姣手里。 “你……” 江厌离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顾白劝住。 “我们三人都是被卖进傅家的,如今也并没有更好的去路不是?妻主变卖宅院,却还在为我们考虑,可见妻主真的变好了不少。” “可……” 顾白对着江厌离摇了摇头,江厌离也只能罢休,现在没有被抵债,他也想看看这傅姣姣到底在搞什么! 傅姣姣见三人皆无意离开,便也不再勉强他们。 随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乘坐马车出城,前往位于乡下村庄的那座破旧老宅。 傅元喜坐在马车中,望着渐渐远去的熟悉景物,不禁泪眼婆娑。 王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慰道: “当家的,别太伤心了,这也是为了咱姣姣,为了咱这个家,姣姣长大了,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傅元喜微微点头,可眼神里依旧满是不舍。 此次出行,他们雇了两辆马车,一辆用来装载行李,另一辆则供众人乘坐。 好在路途较为顺利,仅仅半日工夫,一行人便抵达了目的地——杨柳村。 村子不算大,相比城里宁静不少,平日里也鲜少有外人到访。 村里的村民见马车停靠下来,纷纷围过来观望,眼中满是好奇疑惑,还有的交头接耳地起来。 几人一下马车,便看到不远处的小坡上,有间破落到不能再破落的宅子。 宅子不算大,由于常年无人居住,那灰暗的颜色和附近透着生活气息的房子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陈旧得厉害,看着不像能住人。 几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朝着宅子走去。 刚进宅门,一股呛人的灰尘扑面而来,众人顿时被呛得咳嗽连连。 “咳咳,这……这也太大灰了!” 傅元喜一边捂着嘴,一边大声说道。 傅姣姣也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试图驱散眼前的灰尘,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确实脏得很,不过咱们好好收拾收拾,应该能住人。” 陆子奇看着这破败的景象,忍不住抱怨起来: “妻主,这地方真能住人吗?这怕是收拾起来都费劲!” 这小破落宅子,仅仅只有三间房与一个院子。 虽说地方不大,可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破败与荒芜的程度极为严重,仅仅是初步的清扫整理,就耗费了几人大量的精力,直累得众人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待好不容易收拾出来后,新的难题又接踵而至。 他们发现这宅子四处透风,若到天冷之时,凛冽的寒风呼啸而入,室内根本无法留存一丝暖意。 而一旦遇上下雨天气,屋顶更是滴滴答答地漏个不停,屋内到处摆满了接雨水的盆盆罐罐,地面也变得泥泞湿滑,生活起居极为不便。 显而易见,若要对这宅子进行全面修缮,必定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 傅元喜心中暗自盘算,自己怀中仅剩下的三百两银子,若是全部拿出来用于维修,那在修缮期间,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便没了着落,当真只能喝西北风了。 第6章 重操老本行——种田 傅家本是从商之家,曾经也拥有几间上好铺子,生意那时也做得红红火火,财源广进。 然而,自从傅姣姣沉迷赌博之后,便肆意挥霍家中钱财,毫无节制与规划,一间间铺子被她相继变卖,最终败光了所有家业。 傅元喜在这过去的两年里,手头的银子愈发稀少,经济状况每况愈下。 她想要再重新经商,却困难重重,仿若置身于荆棘丛中,举步维艰。 由于资金短缺的问题,到最后连最基本的进货钱都拿不出来。 之后,傅元喜带着傅姣姣前往杨柳村村长何平吉的住处,希望能与她商议一番,看是否能找到人对自家那破旧宅子进行简单修缮。 傅元喜在心中仔细核算后,将成本极力压在了两百两银子的价格。 她深知家中拮据,每一两银子都需精打细算,实在拿不出更多资金用于修缮之事。 见到村长何平吉后,傅元喜满脸堆笑,言辞恳切地说道: “何村长,您看我家那宅子实在是破败得厉害,想请您帮忙找些人给简单修缮一下。我们也不讲究多好,只要能正常住人就行,这费用嘛,最多两百两银子,您看行不?” 何平吉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清楚那宅子的陈旧程度,两百两银子想要彻底修缮好,难度着实不小。 思索片刻后,他开口劝道: “傅夫人,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您家那宅子太过破旧了。依我看,与其这般费力修缮,不如干脆重新盖一间,虽说花费会多些,但新宅子住着也舒心不是?” 傅元喜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何村长,家中如今的状况,想重新盖一间宅子,手中的银子恐怕不够用啊。” 何平吉见状,便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然后说道: “傅夫人,我给您仔细算了下,如果要重新盖一间宅子,大概需要五百两银子才够。这还是按照咱村里的标准,尽量节省着来的。” 傅姣姣在一旁静静听着,咬了咬牙,对何平吉说道: “何村长,就按两百两银子去修缮吧。我们现在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还请您帮帮忙想想办法。” 何平吉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强行劝说。 可就在这时,傅姣姣又接着说道: “何村长,这修缮之事,我想当监工,当然也需要按照我的想法来修缮。毕竟这宅子以后是我们自家人住,得确保修缮后住的舒心才好。” 何平吉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她本想着在修缮过程中可以从中获利,若是傅姣姣来当监工,那他可就什么都落不到好了。 “傅小姐,这可使不得。您对村里的情况不了解,这修缮的事儿,交给我们村里的人来办就好,您就放心等着住就好。” 傅姣姣见村长如此殷勤帮忙,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考虑到目前的处境,也只好暂且答应下来。 然而,一个新的问题很快摆在了众人面前,那便是在宅子修缮期间,他们要住到哪里去呢? 何平吉似乎看穿了他们的顾虑,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番。 她琢磨着这次修缮少说能从中捞取五十两银子,于是便摆出一副好心的模样说道: “你们若是不嫌弃,可入住我自己的另一套宅子,只是那宅子有些简陋,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那房子是她前段时间刚买的地,原本打算重新盖房,还没来得及动工。 傅姣姣和傅元喜听闻,这刚好解决了现在的困境,向何平吉连连道谢。 随后,他们便匆匆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往何平吉提供的住处。 待他们来到何平吉的另一间宅子,发现这里虽简陋,却比自家的老破宅大了许多,足足有五六间房间,比他们的宅子宽敞不少。 几人简单吃了些,便各自开始盘算着明日的事情。 江厌离和顾白低声商议着,打算明日在村子里四处逛逛,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毕竟,以后傅家的饮食起居可都要靠他们操持,熟悉后才能更好地安排日常所需。 入夜~ 傅姣姣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 她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当下所面临的问题,深知当务之急是要快速赚钱。 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才能重新盖起一间宽敞舒适的大宅子。 不然,就算老宅修缮完毕,仅仅三个房间,根本无法满足他们六人的居住需求。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最终认定,赚钱的唯一办法就是重操老本行——种田 这减肥之路才刚刚起步,她就又要面临新的挑战。 不过,种田种菜对于这个有着丰富农业知识的她而言,倒也算是能够施展拳脚的领域。 她暗自计划着,明日定要早早起身,前往村里仔细勘察一番。 她需要了解土地的属性,是肥沃还是贫瘠,是偏酸性还是碱性。 关注当地的气候,知晓温度变化、降水规律以及日照时长。 还要摸清目前村里都种植有哪些菜类,以便能合理规划,选择最适宜且有市场需求的农作物来耕种。 心中装着诸多事务,傅姣姣却也在这一天的舟车劳顿之中渐渐放松下来,不多时便呼呼大睡起来。 由于她体型过于肥胖,入睡后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在这原本就简陋的宅子里,隔壁房间住着的江厌离,将这鼾声听得异常清晰。 江厌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厌烦之情。 虽说傅姣姣此次并未如前世那般拿他抵债,可他也错失了拿到身契离开的绝佳机会。 如今,只要他与傅姣姣依旧捆绑在一起,他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需要时刻警惕傅姣姣后面的行事。 江厌离思绪飘飞,前世的种种经历还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前世的他曾被神秘人带入皇宫,机缘巧合之下被当今三皇子收留。 三皇子待他宛如至交好友、亲如手足,对他关怀备至、极为友善。 不仅给予他优渥的生活环境,还不惜耗费重金悉心将他培养成文武双全之才。 甚至还满怀期许地对他说,想要让他成为皇姐的男人,许他一个尊贵荣耀的未来。 可命运弄人,最终他是因被人设计,遭到傅姣姣背刺后而陷入绝境,让原本还在憧憬美好未来的他如泡沫般破碎消散…… 第7章 娘就买一亩地你种种 傅姣姣站在饭桌前,表情凝重而严肃,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 “我决定承包土地,开始种地,搞养殖!”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屋子炸开了锅。 傅元喜瞪大了眼睛,满眼地难以置信,着急劝阻道: “姣姣,你自小娇生惯养,哪里知晓种地的苦?这绝非儿戏,其间的艰辛超乎想象,你根本承受不来。” 顾白也赶忙在一旁附和: “妻主,种地需得每日在烈日下弯腰劳作,风吹日晒雨淋,那是何等的煎熬,绝非你能忍受,咱们还是另寻他法为好。” 随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苦劝傅姣姣放弃种地的念头。 而傅姣姣心中早有定见,她怎会听劝? 毕竟在这世间,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种地的门道与艰辛。 她看着众人焦急地劝告,耐着性子解释: “你们的担忧我都明白,但如今家里已然落魄,若不尝试,怎能找到生钱的出路?总不能让我天天无所事事吧。” “妻主,你就每天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行!” 顾白这话一出,其他众人纷纷点头,在他们看来,只要傅姣姣不再沾染赌场恶习,哪怕天天在家赋闲也无妨。 傅姣姣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恳切: “你们就相信我一次,娘,你让我试试,说不定我真的能成!” 可大家依旧满脸怀疑,他们对种地之事一窍不通,却也深知种地的艰辛。 傅姣姣只能再三坚持,软磨硬泡。 “娘,你就相信我一次!” 傅元喜看傅姣姣还是这般坚决,最终只能无奈叹气妥协。 江厌离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傅姣姣,自始至终沉默不语。 他完全能凭借前世所积累的丰富学识生财,若论谋生之道,他自信能想出无数良策。 但他根本不愿动用自己的能力去帮扶傅姣姣,他倒要看看傅姣姣究竟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其实,傅姣姣一大早便在村里四处奔走,不辞辛劳地转了一大圈。 她仔细考察了村里的土壤质地,能迅速判断土壤的肥力,精准地探寻水流的走向与水量的大小。 除此之外,她还留意了村里大面积种植的作物种类,对村里的种植概况大致都摸得很清楚。 刚好在离老宅的不远处,她发现了一片荒芜之地。 傅姣姣发现这片地虽杂草丛生,但土壤色泽暗沉肥沃,还有良好的透气性与保水性,分明是块不可多得的好地。 只是她不明白这么好的土地为何会被荒废在此?傅姣姣满心疑惑,只觉甚是可惜。 傅姣姣心中已经认定了这块地,傅元喜虽不情愿,但也只好再跑一趟,去询问村长何平吉这片地的主家是谁。 何平吉眯着眼,思索片刻后告知,这块地的主家出远门,已有两三年未回村。 随后,她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说: “傅夫人,这事儿也不是没办法。您私下给我点银子,我可以把这地偷偷划给你。” 傅元喜心中一惊,她虽知村长此举不妥,但为了姣姣,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傅姣姣带着何平吉和傅元喜前往那片荒地实地考察,大致丈量了面积,共计三亩地。 何平吉清了清嗓子,说道: “傅夫人,这地嘛,每亩地要十两银子,三亩地就是三十两。地契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钱一到,这地立马就是你家的。” 傅元喜心中暗自盘算,如今家中只剩下不到一百两银子,这可是最后的家底,她实在舍不得如此大手笔地花费。 犹豫再三,他一咬牙,只决定买一亩地。 她心想,姣姣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先买一亩地让她吃吃苦头。 “姣姣,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今你执意要种地,娘就买一亩地你种种,娘也是怕买多了到时你不种了,钱就打水漂了。” 傅姣姣虽满心希望能将三亩地都收入囊中,但她也理解傅元喜的顾虑,只能无奈接受,一亩地就一亩地吧,好歹有个开始。 最后,双方商定好后,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傅元喜将十两银子递给何平吉,何平吉接过银子,脸上堆满了笑容,虽买的不多,但多少是赚,便将地契递给傅元喜。 傅姣姣看着手中的地契,心中五味杂陈。 虽只有一亩地,只要她真的种植的出成果,她娘便会相信她真的会种地。 回到暂住的宅子后,傅姣姣坐在凳子上休息时,立刻在脑海中开始制定她的种地计划。 既然已下定决心种地,购置合适的农具便是当务之急。 虽说仅有一亩地,但她向来是个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性子。 此刻,她不仅要开启农耕事业,还不忘兼顾自己的减肥大计。 晚饭时~ 傅姣姣向江厌离提出,希望他能陪同自己前往集市购买农具与种子。 江厌离尚未开口回应,顾白便急忙抢着说道: “妻主,我陪你去。” 傅姣姣思索片刻后决定,让江厌离与顾白二人一同陪伴自己前往,让陆子奇留在家里。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破晓,傅姣姣便早早地起身,江厌离与顾白已在屋外等候。 三人简单收拾一番后,一同搭乘村里的牛车,向着最近的小镇集市缓缓进发。 一路上,江厌离面色冷峻,沉默不语,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悦与疏离。 顾白则有些兴奋,他还是第一次陪妻主出来逛集市。 抵达集市后,眼前顿时呈现出早市一片熙熙攘攘、十分热闹的景象。 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傅姣姣对周围充满好奇,她带着江厌离和顾白穿梭在人群之中,开始寻找售卖农具的摊位。 他们在集市中四处寻觅,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家农具齐全的老店。 傅姣姣走进店内,仔细端详着各类农具,开口道:“我们要买锄头、铲子、耙子……” 她简单挑选了一些还算趁手的农具。 买完农具,他们又来到了种子摊位前。 傅姣姣看着眼前摊位上的种子,只挑选了适合当地气候和土壤条件的白菜、萝卜、土豆种子,稻谷种子。 这集市里种子的品种比较少,基本上都是些大家都能种植的常见种子。 江厌离虽默默陪伴,但也在一旁默默地留意着傅姣姣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傅姣姣在挑选农具和种子时,并非毫无头绪、盲目而为,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和想法,这让他不禁对傅姣姣的疑惑更深。 第8章 吃包子被顾白偷亲 出门时,傅元喜只给傅姣姣三两银子,以作购置农具和种子之用。 经过一番精心挑选,所需之物也都差不多备齐了。 傅姣姣眼瞅着快到晌午,她那肚子却好似故意作对一般,咕咕叫了起来。 这响亮的声音在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江厌离与顾白都听得真真切切。 傅姣姣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干笑两声后说道: “要不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说着,她便带着两人走到就近的包子铺前,伸手往怀中掏钱袋,准备付账。 然而,这一掏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在买东西的时候,她并未仔细留意花费,此时才发现身上只剩下少许铜板了。 傅姣姣心中暗自叫苦,仔细数了数铜板,发现仅够支付三人乘坐牛车回去的费用。 江厌离其实早在傅姣姣买东西之时,就已经在心里默默算账了,对于她此刻的窘境,自然是一清二楚。 傅姣姣意识到手中的钱根本不够,她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刨去三人的车费后,竟然只剩下两枚铜板。 按照她对市场价格的预估,这两枚铜板仅仅只够买一个包子。 傅姣姣心中犯起了难,一个包子,自己能独自享用吗?若自己一人吃,就只能让江厌离和顾白在一旁干看着! 若是换做以前的原主,或许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可如今的傅姣姣却于心不忍。 毕竟,这一上午两人不辞辛劳地陪着她,此刻手里还都拎着沉甸甸的农具。 傅姣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连忙矢口否认自己饿了,说道: “要不咱们回去再吃吧,我也不是很饿。” 可她的话音刚落,那不争气的肚子便又咕咕叫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响亮…… 顾白在一旁听到这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心中有些不忍,开口说道: “妻主,您肯定是饿了,咱们还是吃点东西再回吧。” 傅姣姣刚想坦言说钱不够,只见顾白迅速从怀中掏出四枚铜板,递向包子铺老板,朗声道: “老板,来两个包子!” “顾白……” 江厌离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深知顾白身上这钱的来历,那是顾白典当他祖母留给他的玉牌所得。 顾白典当玉牌也是万不得已,因他爹突然病重,急需他寄钱回去。 当时傅家已生变故,他只能在债主上门的前一日匆匆前去典当玉牌。 除去寄回家的,顾白身上其实也所剩无几,江厌离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如此轻易地拿出钱来替傅姣姣买包子吃。 顾白瞧见江厌离的神情,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却只是对着江厌离轻轻摇了摇头。 转而温柔地对傅姣姣说道: “妻主,饿了你便吃。” 傅姣姣本就腹中饥饿难耐,那香喷喷的包子一落入手中,便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她实在难以抵挡这诱人的食物,片刻间便将一个香喷喷的大包子吞下了肚。 顾白看着傅姣姣大快朵颐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就连脸上都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傅姣姣偶然抬眸,瞥见顾白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那神情居然让她莫名有些害羞。 如此一位儒雅帅气的男人这般专注地看着自己吃包子,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为情。 不知为何所驱使,顾白竟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傅姣姣。 就在傅姣姣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他已鬼使神差地在傅姣姣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傅姣姣能清晰地感受到顾白那绵软的唇在自己脸上掠过,整个人瞬间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刚才顾白是亲她了吗? 顾白亲完之后,也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厌离在旁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的脸上除了诧异,更多的是对傅姣姣的愤怒。 她傅姣姣何德何能,竟能让顾白如此倾心相待? 他绝不能坐视不管,他回去一定要劝阻顾白,莫要被傅姣姣迷惑了心智。 三人刚回到借住的宅子后,便各自默默回到了房间。 傅姣姣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被顾白偷亲的那一幕,内心戏颇为丰富。 她一会儿兴奋得脸颊泛红,只要一想到顾白那张英俊儒雅的脸,以及日后与他相处的点滴,心中就好似有只小鹿乱撞,止不住地激动。 毕竟母胎单身那么多年,突然被这样的大帅哥主动偷亲,任谁能心静如水?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颇为难过起来,自己本是个现代人,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莫名穿回到原来的世界。 到那时她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可能又变成随意欺辱打骂顾白的傅姣姣。 她想到这,便纠结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在另一间房里的顾白,同样心绪难平。 他坐在床边,双颊依旧泛着红晕,回想起在牛车上,自己都不敢再看傅姣姣一眼,心中满是羞涩与懊恼,他也实在弄不明白今日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他又暗自思忖,傅姣姣本就是自己的妻主,只要她日后能彻底戒赌,不再像从前那般打骂自己,那自己便与她好好过日子,长相厮守又何尝不可呢。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只见江厌离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顾白,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江厌离一进门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 “顾白,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对傅姣姣动心。” 顾白听到这话,眼中满是疑惑,不禁询问: “为何?” 江厌离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懑。 “顾白你只是被她一时迷惑了双眼,你忘了她从前是个怎样的人吗?” 江厌离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傅姣姣整日只知吃喝玩乐还赌瘾极大,肆意挥霍钱财,全然不顾及家人的死活,若不是她欠下巨债,傅家的宅子怎么会变卖?” 顾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江厌离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她之前对咱们非打即骂,何曾有过一丝真心?你现在觉得她好像有所改变,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她的一时兴起呢?等哪天她又变成之前那样,咱们又要遭殃了。” 顾白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轻声说道: “可妻主这段时间确实不一样了,她也很久没有再打骂我们,也没有再去赌场,甚至还想着种地赚钱。” “哼,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江厌离接着道: “顾白,你可不能犯糊涂。只要你听我的,以后咱们会有更好的出路,到时便拿回身契离开她,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顾白听着江厌离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第9章 做梦,梦到系统空间 深夜,傅姣姣陷入了一场奇妙的梦境之中。 她仿佛来到了另一方天地,那地方竟有一个篮球场那般大小,还算开阔。 奇怪的是,她平日里在研究院用的实验桌居然也出现在那里,实验桌后面还有一面墙的柜子。 她好奇地走近,打开柜子一看,里面竟然存放着她之前悉心收集的稀有种子,还有研究院研发出来的各种植物药水,甚至摆放着已经培育好的现成禾苗呢。 傅姣姣满心欢喜,正想仔细研究一番,却被一阵肚子传来的咕咕叫声给拉回了现实。 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心中不禁感到遗憾,若不是这肚子饿了,她这会儿应该还沉醉在梦境里。 看着外面天色还尚早,傅姣姣便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而后缓缓走到院子里。 此时,顾白、江厌离和陆子奇三人正有条不紊地分工做着早饭,厨房里传来阵阵声响,还夹杂着些许交谈声。 “妻主,早饭马上就好。” 顾白最先看到傅姣姣,笑着说道。 他们这六人平日里的日常开销,可都是傅元喜精打细算后,才拿出相应的银子来维持的。 好在这村里的东西相较于城里,价格要便宜不少,所以花销倒也不算大,勉强能维持生活。 “需要我来帮忙吗?” 傅姣姣随口问了一句。 她想着既然自己代替原主改邪归正了,那就该好好表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才行。 三人听闻这话,先是一愣,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妻主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哪里会主动干粗活。 还是顾白最先回过神来,他赶忙说道: “妻主,你坐着休息会儿,我们来就成。” 傅姣姣见他们三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便也不再客气,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人忙碌。 不多时,早饭便做好了。 三人是按照之前傅姣姣给他们的食谱来准备这几日饭菜的,毕竟如今经济状况不佳,大鱼大肉他们现在还真有些吃不起。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些饭菜,却吃得格外香甜。 看到妻主吃的挺香,顾白和陆子奇心里都挺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却唯有江厌离面无表情。 吃完饭后,傅姣姣转身看着还在忙碌的三人说道: “你们今日要是无事,等会儿可以随我一起去除除草。就一亩地,咱们四人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清理好。” 当傅姣姣提出让他们一同前往地里帮忙时,顾白与陆子奇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江厌离虽心有不愿,但见此情形,也只能无奈地跟着点头答应。 随后,四人手持镰刀、锄头,结伴朝着购置的那亩土地走去。 抵达地头,只见眼前这片地因荒废许久,杂草肆意疯长,一片荒芜景象。 傅姣姣毫无惧色,极为熟练地挽起裤脚,径直踏入田地之中。 她利落地拿起镰刀,弯腰俯身,动作行云流水般开始割草,那架势仿佛一位经验老到的农夫。 江厌离三人见状,不禁一愣,心中暗自诧异,妻主看起来倒真像是曾经种过地的。 三人面面相觑后,也纷纷效仿傅姣姣,踏入田地,学着她的样子挥舞起镰刀割草,用锄头奋力除草。 一时间,田间只听得见镰刀割草的沙沙声与锄头翻地的咔咔声交织作响。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晌午的太阳正高悬在空中。 四人齐心协力,终于将这一亩地的杂草清理得干干净净。 傅姣姣直起身子,此时的她早已累得口干舌燥,汗水如雨水般不停地流淌,将衣衫都彻底打湿。 江厌离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气喘吁吁,满是疲惫。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扫过这片被除净杂草的土地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顾白心思细腻,他来之前特意带上了一壶水。 他连忙打开水壶,给傅姣姣以及江厌离、陆子奇分别倒了一杯。 “大家喝点水,歇一歇。” 众人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们疲惫的身躯得到了些许舒缓。 歇息片刻后,四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返回借住的宅子。 一回到宅子,傅姣姣便径直走向房间,准备洗漱一番,舒缓一下身体的酸痛。 顾白赶忙跑去为她烧水,贴心的将泡澡桶里的水温都调好。 在傅姣姣洗漱之时,江厌离三人也简单洗漱了一番。 江厌离想到他们三人从未从事过重体力活的人,仅仅除草一个时辰,便累得精疲力尽。 再想到傅姣姣在除草过程中居然比他们清理的杂草还多,不禁苦笑。 他开始意识到傅姣姣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种地,并非只是一时兴起或者做做样子。 除草结束后,晚上傅姣姣回到床上,身体虽疲惫不堪,但大脑却仍思索着后续的种植计划。 她心里在纠结,是种植一些日常的蔬菜更稳妥,还是大胆尝试种些其他特别的农作物呢? 蔬菜生长周期短,能较快收获并换取收益,可若种些特色农作物,或许能卖不少银子。 傅姣姣刚开始还在翻来覆去,在各种念头间徘徊,不出片刻,这副身体由于太多劳累,不多时,困意便涌来,之后就呼呼大睡起来。 说来也巧,她竟再次梦到了昨天晚上的奇异场景。 刚靠近实验桌,目光便被实验桌上刻画的几个字吸引。 她好奇地凑近一看,居然是“系统空间”四个大字。 傅姣姣心中猛地一震,觉得系统空间这四个字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听人提起过,可究竟是谁,她却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她努力回想,也只记得那人说,系统空间相当于是一个程序空间,以数据的形式存在,并能够导入人的大脑里。 一旦成功导入,里面储存物品,就像是一个隐藏的宝藏空间,可任由当事人使用。 傅姣姣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还是有些兴奋不已。 如果她真有这样一个系统空间,那岂不是拥有了超强助力? 这些稀有种子、植物药水还有现成的禾苗,都能为自己所用。 她在梦境中围绕着实验桌不断踱步,试图找到开启这个系统空间的方法,可四处探寻却一无所获。 就在她焦急万分之时,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梦境仿佛即将崩塌。 傅姣姣心中一急,想要努力抓住些什么,却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外面天色已亮,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一场梦。 第10章 圣女果种子,系统无限复制 傅姣姣刚欲起身,却惊觉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玻璃瓶子。 她定睛一看,这瓶子竟和梦中装种子的瓶子毫无二致。 不仅如此,瓶子上还清晰地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圣女果种子”几个字。 傅姣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由于脸上赘肉较多,这轻轻一捏便疼得她龇牙咧嘴起来。 “居然是真的!” 傅姣姣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我不是在做梦?” 她在原地呆立了许久,才终于缓缓接受了这令人惊喜的事实。 此刻的她满心只觉得自己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撞上了这等好事。 既然手中已然有了种子,傅姣姣当机立断,决定就从圣女果开始种植。 不多时,她便一人来到地里,傅姣姣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土地,之后便找来锄头,开始认真地翻整土地。 只见她高高举起锄头,然后用力落下,一下又一下地将土地翻松,把土块敲碎,使土壤变得松软透气。 每翻完一块地,她都会蹲下身子,用手捻起一些泥土,确保土壤达到最适宜种子发芽的状态。 土地翻整完毕后,傅姣姣便开始着手准备播种。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玻璃瓶子,只倒了一半的圣女果种子在手心。 轻轻地将种子均匀地撒在已经翻整好的土地上,随后,又拿起一把小铲子,轻轻地将种子覆盖上一层薄土。 播种完成后,傅姣姣拿起水桶,前往附近的水源处打水,装满水后,她又费力地将水桶提回田地。 浇水的量需要恰到好处,她控制着水流,缓慢而均匀地将水浇在种有种子的泥土上。 为了给种子提供更好的生长环境,傅姣姣还在田边找来了一些树枝和树叶。 在种子上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既能避免阳光过于强烈地直射种子,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雨水冲刷。 一切弄完后,傅姣姣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打算回去。 圣女果的生长周期通常需要大约三个月左右,当下正值春季,雨水量也还算充足。 这对于圣女果的初期生长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傅姣姣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里,需要时不时地前来照看下这片地,除草、施肥、防虫做好便成。 还好她仅有一亩地,相较于大面积种植,还算比较好打理。 傅姣姣在地里悉心忙碌了许久,待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满足的离开。 然而,江厌离一直在暗中悄然跟踪着她。 江厌离心中满是疑惑、好奇,他很想弄清楚傅姣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于是,他偷偷地跟随着傅姣姣来到地里,隐匿在不远处的角落,静静地观察着傅姣姣的一举一动。 只看到傅姣姣独自一人在田间忙活了大半天,从熟练地翻土、均匀地撒种、到细致地浇水。 那专注认真的模样,与之前的傅姣姣简直判若两人。 江厌离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傅姣姣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惊人,这绝非寻常之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他能够重生,已然是世间罕见之事,难道说傅姣姣也是如此?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虽然他目前还无法确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以前那个烂到极致的人。 一个曾经好赌成性、堕落不堪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浪子回头,彻底改变自己呢? 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他还有可能相信,但对于傅姣姣,他实在难以相信。 毕竟前世的傅姣姣后面依然是好赌成性,毫无收敛。 江厌离躲在暗处,眼神复杂地望着傅姣姣离去的背影。 傅姣姣今日难得地早早躺到了床上,她满心都是对系统空间的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她所料,很快她便在睡梦中再次进入了那个奇妙的系统空间。 这一回,她惊喜地发现了一瓶生长药水,那精致的玻璃瓶在空间里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微光。 傅姣姣赶忙将其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心中激动不已。 她突然想通过痛感回到现实,想到做到,于是她轻轻地捏了一下自己那肉嘟嘟的脸颊,一阵疼痛袭来,果然瞬间就被痛醒了。 傅姣姣坐起身来,看着手中的生长药水,脑海中不禁想起以前研究院的师哥师姐们。 这生长药水,顾名思义,有能够减少植物的生长周期的功效。 这可是她们研究院全员耗费无数心血研发出来的珍贵药水啊,其价值难以估量。 仅仅只需要一滴,将其用水稀释后,浇灌在禾苗上,便可以让植物原本的生长周期缩短一倍。 如此算来,她之前种下的圣女果,原本需要大约三个月才能收获,如今用上这生长药水,一个半月便可以迎来收获。 紧接着,傅姣姣心中又涌起了新的疑惑。 她想着在系统空间里的东西都是有限的,若她将这药水都用了,那不是就没有了。 想了想,傅姣姣打算再次进入空间查看一番。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她惊到了,她赫然发现,之前拿出来的圣女果种子和这瓶生长药水,居然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摆放着,纹丝未动。 那自己手中此刻握着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系统空间复制出来的? 傅姣姣决定再做一番试验,她又从空间里拿了些别的东西,然后凭借着痛感回到现实。 稍作停顿后,她又再次进入系统空间,结果发现了一个令她震惊不已的现象。 她之前拿出的那些东西,在第二次进入时,相应的位置又被自动填满了,就好像这些物品可以在系统空间里无限复制。 这一发现,让傅姣姣瞪大了眼睛,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倘若真的如此,那她手中就相当于掌握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啊。 凭借着这些资源,她不仅可以种出旁人难以想象的珍稀作物,快速收获,换取大量钱财。 往大了想,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农作物。 傅姣姣激动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的心跳也在急剧加速。 第11章 何平安看上江厌离,故意找茬 一夜辗转反侧,傅姣姣难得地失眠了。 清晨~ 她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走出房门。 顾白一眼便瞧见了傅姣姣那浓重的黑眼圈,心中顿时心疼不已。 “妻主,可是昨夜没睡好?” 他的语气中满是关切。 江厌离也看到了傅姣姣的模样,她本就肉肉的脸,此刻因黑眼圈的衬托显得十分滑稽。 江厌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居然莫名地有些想笑。 陆子奇则低着头,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笑意,毕竟嘲笑妻主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也是难得失眠,等会儿吃完早饭,得补补觉。” 傅姣姣打着哈欠,有些犯困地说道。 她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了起来,要不是这饥饿感作祟,她此刻恐怕真会倒头就睡。 说到底,还是昨晚太过兴奋,脑子里都是系统空间,才导致失眠。 吃过早饭,傅姣姣便迫不及待地回房间补觉去了。 江厌离和顾白则按照日常安排,一同前往村里的集市买菜。 他们一般都是三日去集市采购一次,这几日下来,对集市上的摊位都已颇为熟悉,集市上的摊贩们也都认识了他们二人。 毕竟在这村子里,像他们这般容貌出众的男子可不多见。 “店家,那是谁家的男子?” 何平安正坐在村里集市的茶楼里,这茶楼规模不大,仅有两层。 她不经意间透过窗户从二楼俯视向下看,目光瞬间被江厌离吸引住,眼中满是惊艳之色,不禁向店家询问道。 “好像是前不久刚搬来的!” 店家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然后回应道。 何平安是村长何平吉的女儿,容貌生得比较端正,且是村里学识最高之人,目前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她平日里眼光颇高,可此刻看到江厌离,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赞叹: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江厌离正和顾白在集市中专注地挑选着蔬菜,丝毫未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 刚转身准备去下一家,突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江厌离抬眼一看,只见一位面容清秀、气质还算端正的女子站在面前。 “二位是在买什么菜呢?” 何平安面带微笑,看似随意地问道,但目光却始终在江厌离身上打转。 江厌离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道: “不过是些日常食用之菜罢了。” 顾白在一旁察觉到了江厌离的情绪变化,赶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我家人口较多,所需菜品也多些,不知姑娘可是有事?” 何平安轻笑一声,“我见二位面生,想必是新搬来的住户。” 顾白客气道: “正是刚搬来不久。” “我是本村村长之女何平安,这村子里的人和事,我都颇为熟悉,二位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何平安说话之时,眼里都是对江厌离的惊艳之色。 江厌离怎能不明白,这女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纠葛,于是淡淡地说道: “多谢姑娘好意,我们目前尚无需要帮忙之处。” 何平安见江厌离并无与她相交之意,也不气馁,她眼珠一转,又说道: “我看二位公子气质不凡,可有什么喜好?我平日里喜好读书写字也是个秀才,所闻所见颇多,可与二位公子交流一番。” 江厌离心中更加厌烦,他正要开口拒绝,顾白却抢先说道: “姑娘谬赞了,我们不过是普通之人,恐难与姑娘探讨。还需尽快买菜回去,家中妻主尚在等候,就不多打扰姑娘了。” 说罢,拉着江厌离绕过何平安离开。 何平安听闻江厌离已有妻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恼。 她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翻涌。 在她看来,江厌离这般气质出众的男子,理应由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相伴左右,怎可被他人捷足先登? 于是,她紧接着便派人四处打听,这江厌离的妻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当手下之人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她时,她不禁愣住了,脸上随即露出了难以置信和鄙夷的神情。 原来,江厌离的妻主只是个穷酸胖子。 何平安心中的愤恨愈发浓烈,她不仅生得端庄秀丽,而且还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学识渊博,在这村里,无论是家境还是自身条件,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她已到了适婚年龄,之前家中为她相看了不少男子,可那些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而如今,好不容易让她看上一个,却不想早已被一个一无是处的穷酸胖子占有。 一想到这里,何平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据说这胖子一家还借住在她家的宅子里。 她要去会会这个胖子,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何平安心中那股嫉妒与愤恨的情绪不断翻涌,让她已然失去了理智。 她打算叫人把傅姣姣教训一顿,解解气。 于是,她花钱雇了几个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的村霸,让他们教训教训傅姣姣。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宅子前,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手持大刀的粗壮女子,她扯着嗓子大喊道: “谁是傅姣姣?” 那声音在安静的宅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彼时,傅姣姣还沉浸在睡梦中,正睡得香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猛地惊醒。 家中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来到院里,紧张地张望着。 傅姣姣揉了揉还带着困意的双眼,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出了房门。 “找我有事?” 傅姣姣慵懒的声音响起,再加上她随意穿搭的衣服,还有那臃肿的身形,这一切落在藏在远处偷偷观望的何平安眼中。 何平安不禁露出了更加厌恶的神色,心中暗自鄙夷道: “这种女人也配?” 那手持大刀的女子瞪着傅姣姣,恶狠狠地再次询问: “你就是傅姣姣?” 傅姣姣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架势,眉头微微皱起,还是回应道: “我就是傅姣姣。” 为首之人听到眼前这个胖子就是傅姣姣时,二话不说,举起刀柄就准备朝着傅姣姣暴打过去,眼中满是凶光。 顾白见状,毫不犹豫地立马拿起之前买的农具,一个箭步挡在了傅姣姣跟前。 陆子奇和江厌离也迅速反应过来,各自抄起农具,站到了顾白身旁,与那些人对峙着。 傅元喜和王卓虽心中害怕,但看着女儿有危险,也鼓足了勇气,徒手挡在傅姣姣前面,毫不退缩。 “你们想干什么?” 第12章 一招过肩摔,赶走村霸 傅元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呵斥道,声音虽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找茬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下子有些懵了。 他们本以为对付一个傅姣姣轻而易举,却没想到她身边的人竟如此团结,个个都摆出了拼命的架势,让他们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然而,一想到何平安给的银子,她深知若不给傅姣姣一点教训,怕是难以回去交差。 于是,对着身后的一个小妹使了个眼色,那小妹立马心领神会。 村霸小妹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第一眼便挑中了顾白下手。 在她看来,顾白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虽然手中拿着农具,但想必也不会有多大的威胁。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快速朝着顾白走近,还未等顾白反应过来,她猛地伸手,轻而易举地便将顾白手中的农具抢了过来,顺势还推了顾白一下。 “拿来吧你!” 这叫嚣声加上脸上得意的笑容,让人很不适。 顾白本就身形文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光手中的农具瞬间就被夺走,人都差点站不稳。 傅姣姣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 居然敢在她的面前欺负顾白,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当下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立马拨开众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般冲向那村霸小妹。 只见傅姣姣身形一闪,仅仅只出了一招过肩摔,便巧妙地利用自身的力量与技巧,将村霸小妹狠狠地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屁股!” 小妹被摔的龇牙咧嘴,痛得叫出声来。 这一下,众人都惊呆了…… 顾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妻主竟会功夫。 江厌离也愣住了,傅姣姣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就连那为首的村霸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妹,又看了看傅姣姣那肥胖的身躯和气愤的肉脸,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傅姣姣是因为身体本就肥胖从而比旁人多些蛮力,加上她之前可是专门研究过柔道和空手道的。 虽说一心扑在了种植领域,但她在上学时也曾报名参加过许多兴趣社团,柔道和空手道便是其中之一。 这一招使出,可谓是干净利落,就连傅姣姣自己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不光能派上了用场,还如此好用。 顾白知道傅姣姣为了保护他,心中顿时对傅姣姣充满了感激,就连他望着傅姣姣的眼神中,都开始有了钦慕之情。 村霸几人被傅姣姣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得有些胆怯了。 她原本只是想着过来教训一下傅姣姣,给何平安一个交代,从未想过要把事情弄得太过难堪。 她虽在村里横行霸道,但也清楚若是把事情搞大,触犯了律法,那可是会招来牢狱之灾的。 傅姣姣见状,随即放出狠话: “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冒然来找我,是受何人指使?” “你连得罪谁都不知道,还问我?” 见村霸并没有否认,傅姣姣接着道: “我现在不管你们是受何人指使,你们今日私闯民宅,还妄想伤害我家人,你们若是不赶紧离开,我便立刻将这事闹大让村里的父老乡亲评评理。” “你们要是再敢动我们一下,我定会告上去,不管是村里、镇上、城里、或者说京城,我傅姣姣说到做到!” 傅姣姣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铿锵有力。 村霸听着傅姣姣的话,心中越想越后怕。 这傅姣姣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主,若是真的闹大了,她可没有任何胜算。 权衡片刻之后,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躲在远处观望的何平安看到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道: “这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原以为可以借着村霸之手好好教训一下傅姣姣,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来她是小看傅姣姣了。 村霸带着手下走后,傅姣姣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姣姣刚一转身,便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顾白的眼中是钦慕,陆子奇的眼里则透着纯粹的崇拜,而傅元喜和王卓两口子是感慨欣慰,眼中还隐隐有泪花。 数江厌离的表情最为复杂,他此时诸多情绪正交织在一起。 傅姣姣被大家这么盯着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紧接着便是老两口上前,说道: “我们的姣姣真的长大了!” 傅元喜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声音有些哽咽,王卓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他紧紧地握住傅姣姣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是啊,爹看到你如今这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随后,傅姣姣扶着老两口进屋后,又是一番宽慰。 经过这件事之后,顾白将之前江厌离和他说的都忘的一干二净。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的顾白,恨不得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傅姣姣身边才好。 在他眼中,自己的妻主变得愈发的好,他看傅姣姣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傅姣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圈。 江厌离这一夜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未眠。 他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脑海里不断思索。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现在的走向和前世竟完全不一样。 前世的傅姣姣可是烂到了骨子里,可如今,不仅改邪归正,还突然有功夫傍身,与人对峙起来气势汹汹,甚至还变得伶牙俐齿。 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奇怪,让他很想知道其中缘由。 又过了两日~ 傅姣姣的日子过得倒是自在,她时不时会去地里探查下种子发芽的情况。 闲暇之时,便进入系统空间里转悠几圈,熟悉里面的物品摆放的情况,还会在借住的院里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 想着地里的圣女果种子也已经发出了嫩芽,傅姣姣打算今日稀释下生长药水,去给这些嫩芽浇浇水,好让它们能快速长大。 刚准备出门,就被顾白给撞见了。 “妻主,可是要去地里?” 第13章 理应轮流服侍妻主,为傅家开枝散叶 傅姣姣看是顾白,便顺手提起浇水工具,指了指说道: “今日要去地里浇水。” “妻主,这几日你瘦了许多,定是劳累到了。浇水之事就交给我和厌离便成。” 顾白看着傅姣姣,眼神里满是心疼。 傅姣姣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也知道自己确实瘦了些,但她心中认为还远远不够。 “是瘦了些,不过还不够,我要瘦成一道闪电才行!” 顾白被她的话逗笑: “妻主无论何种模样,顾白都喜欢,不过瘦成闪电未免过了些。” “顾白,你不觉得我瘦了变得更好看了吗?” 傅姣姣突然望向顾白,表情很是认真。 顾白对上傅姣姣这认真的表情,突然心跳加快,他的妻主确实看上去比之前清爽不少。 “嗯,是好看了。” 傅姣姣真的有在努力减肥,在得到顾白的肯定后,心情大好。 最终她带着顾白和江厌离一起前往地里,一路上步伐轻快。 到了地里,傅姣姣早已提前将生长药水滴了两滴稀释在水桶里。 江厌离和顾白跟着傅姣姣拿起水瓢,有模有样的开始浇水,不过片刻功夫,一亩地便浇好了。 望着那一片绿油油的嫩芽,三人心情舒畅。 “妻主,这种的是什么?” 江厌离看着那些嫩芽,心中好奇,忍不住询问。 傅姣姣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圣女果!” 江厌离和顾白不约而同地发出声: “圣女果?” 傅姣姣笑着解释: “就是一种红色的果子,味道酸甜可口,可生食,也可熟食。要是有西梅,用刀将果子切一个小口,把西梅放进去夹着吃,会非常美味!” 江厌离自认前世学识渊博,可听傅姣姣这一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果子?我却从未听闻。” 傅姣姣挑了挑眉: “这圣女果不仅美味,而且能美容养颜,营养丰盛,等后面收获了,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顾白听到傅姣姣的话,眼神中满是温柔: “等果子熟了,便去镇上买些西梅做给妻主吃。” “顾白,你真好!” 傅姣姣望着顾白,心中对他的好感愈发浓烈。 顾白被傅姣姣这直白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腼腆地对着她笑。 “哼~哼~” 江厌离故意清了清嗓子。 他实在看不惯顾白和傅姣姣如此亲近。 在他心中,无论傅姣姣如今表现得如何好,他始终坚信这只是表象,傅姣姣一定是在道貌岸然地伪装自己。 “妻主,我们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江厌离的声音听不出明显情绪,但却成功让顾白和傅姣姣快速清醒过来。 两人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天边已泛起了微微的暮色,是该回去了。 三人刚回到宅子,村长何平吉就来了。 他满脸堆笑地告知众人,明日宅子就修缮好了,并客气地通知他们收拾东西,明日便可以搬回去住。 傅元喜连忙道谢,客气地送走了何平吉。 吃过晚饭~ 六人围坐在桌前,等待着傅元喜安排后续事宜。 傅元喜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老宅只有三间房,每间房只有一张床,明日开始每间房里都要住两人。” 傅姣姣一听要两个人一起住一间房睡一张床,脑袋瞬间有些发懵。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傅元喜又接着说道: “你们三个都是姣姣的丈夫,理应轮流服侍姣姣。之前姣姣没让你们侍寝,我都知道,但今时不同往日,还需要你们早日为傅家开枝散叶,这样傅家有后了才好。” 傅元喜一本正经地说着,在她看来,这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傅姣姣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急忙说道: “娘,这事我自会安排,你不用管!” 她一想到要和江厌离他们同床共枕,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 出于生理需求,她当然也有那么些许渴望,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怂得很,她都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作为一个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能有此等艳福,她始终犹豫了。 “姣姣,娘是过来人,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旁人想都想不来,你就别推辞了。” 傅元喜在一旁劝说道。 江厌离此刻的脸早已变得煞白,他内心极度排斥,根本接受不了和傅姣姣同处一个屋檐下发生任何肌肤之亲。 他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要想办法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才行。 陆子奇则显得有些别扭,他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可一想到要与妻主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只有顾白听到后,有些羞涩,他坦然接受了这个安排,红着脸说道: “明日我和妻主一屋。” 傅姣姣见顾白已经答应下来,顿时脸颊发红发烫,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顾白,心跳越来越快。 听到顾白的话,江厌离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拿顾白挡刀不好,但也庆幸暂时不用面对与傅姣姣同处一室的尴尬局面。 他绝不能被傅姣姣碰,因为后面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而顾白说完那句“明日我和妻主一屋”后,心中却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主动了。 他偷偷地用余光瞄了一眼傅姣姣,心中忐忑不安,妻主会不会不喜欢自己这般主动的男子? 第二日清晨~ 众人早早地便起了床,简单收拾好行囊后,便结伴步行回老宅。 不多时,老宅便映入眼帘,经过一番修缮后,这时的老宅已经焕然一新。 往昔破旧的屋顶如今已被修补得严严实实,不再漏雨;窗户也换上了新的窗纸,也不透风了,足够抵御外界的寒风入侵。 只是细细查看便能发现,这修缮也仅仅是将表面功夫做了一下,屋内的墙壁和地面修缮得不够平整,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坑洼,但住人倒不成问题。 “将就住吧!” 傅元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她怎么不明白,这修缮的银子肯定被何平吉从中克扣了一部分,但如今傅家势弱,她目前也没能力去深究此事。 只能劝慰自己,默默接受这样的现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然不错。 第14章 得了亲密接触时就会传染给他人的隐疾 老宅里布局较为简单,三间房错落分布。 其中有一间房相对比较宽敞明亮,另两间房则小些,此外还有个破旧的小客厅以及一处院子。 傅元喜思量再三,决定将大房安排给傅姣姣居住,也好让她住得舒适些。 顾白知晓后,极为贴心地主动打扫房间。 他仔细地清扫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将地面擦拭得一尘不染,又把被褥认真地铺得整齐干净,床铺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傅姣姣站在一旁看着顾白忙上忙下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对他佩服起来。 顾白这样一个温柔儒雅的男人,不仅长得好看,还能将家务之事做得如此出色,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让她捡到了。 然而,一想到晚上要和顾白一起同床共枕,傅姣姣瞬间脸颊发红。 她是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单身狗,其实她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更别提和男人同床共枕了。 她突然想入非非,这一想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妻主,已经收拾好了,晚上,我们……” 顾白红着脸,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呵呵,这床还算大,晚上应该不挤……” 傅姣姣也干笑着回应道。 她心里同样纠结万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展开说这个事。 下午~ 顾白、江厌离和陆子奇三人如往常一样前往厨房准备晚饭。 江厌离趁着间隙,看着顾白轻声问道: “顾白,你当真要与妻主晚上同房?” 他这一开口,声音虽不大,却让本在一旁默默摘菜的陆子奇瞬间竖起了耳朵。 “嗯,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 顾白微微点头,脸上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嘴角微微上扬。 江厌离看着顾白这副模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想劝阻顾白,又觉得自己的劝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吃过晚饭后,顾白早早地就准备好沐浴用品,打算服侍傅姣姣沐浴。 而傅姣姣从吃晚饭开始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里清楚自己对顾白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好感,可理智却在不断地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远未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她内心陷入了激烈的争斗,一面觉得和顾白自己不亏,另一面又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迈出这一步。 最后,傅姣姣还是选择放弃,暗骂自己实在太不争气。 “顾白,我自己洗就好,你先出去休息会儿。”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妻主要是有需要,便喊顾白。” 顾白并未多想,只是带着一丝失落,缓缓退出了房门。 傅姣姣轻轻关上房门,缓缓脱衣踏入水温刚刚好的浴桶里,她仰头靠在桶边,口里念念有词: “等赚到钱了,一定要盖一套大别墅,到时一定让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洗浴间。” 看着房间里因沐浴而变得湿答答的地面,傅姣姣暗暗下定决心。 大家洗漱完毕后,都各自回到房间。 陆子奇躺在侧卧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泛起纠结。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侧身看着旁边的江厌离,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厌离哥,要是妻主明日或者后日让你我去服侍,可怎么办?” 江厌离原本还想着今晚顾白与傅姣姣同房之事,突然被陆子奇这一提醒,瞬间也犯了难。 他沉默片刻,反问道: “子奇,我知道你也不想服侍妻主,你是怎么想的?” 陆子奇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其实仔细想想,妻主自从戒赌了以后,对我们也不再打骂了,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 江厌离轻轻点了点头,应道: “嗯,想不通的话,那就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吧!” 说完,他便翻了个身,假装睡着,试图逃避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话题。 陆子奇见江厌离不再言语,也渐渐有些迷糊地睡过去了。 一大早,天还未大亮,顾白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来到厨房和江厌离、陆子奇一起准备做饭。 江厌离不经意间抬头,看到顾白有些泛红的眼眶,心中不禁一惊,以为是傅姣姣昨晚欺负了他。 “是不是妻主又打骂你了?” 江厌离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 陆子奇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上前关切询问: “顾白哥,你怎么了?” 顾白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 其实昨晚,傅姣姣看着躺在床上满心期待的顾白,内心经过长时间的斟酌与挣扎,才不得已撒了谎。 “顾白,有件事我需要向你坦白。” 顾白听到这话,立马紧张地起身询问: “妻主,你说便是。”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道: “其实我得了一种病,这个病我有些难以启齿,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还是想说。”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得的是……一种会在亲密接触时传染给他人的隐疾,大夫说目前难以根治,我实在不想连累你,所以……” 傅姣姣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似乎真的遭遇这事,满脸的痛苦与无奈。 顾白听了傅姣姣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心中原本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惜。 “妻主,为何会如此?平日里也不曾见你有吃什么药?” 顾白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傅姣姣突然忘记了这茬,补充道: “大夫说,已经无药可治,所以不用吃药。这病说来也奇怪,它只要不行亲密之举,便不会发作。” 顾白沉默了许久,还是相信傅姣姣所说的每一个字。 “妻主,你莫要太过伤心,哪怕不能为傅家开枝散叶,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傅姣姣心中既感激又愧疚,她知道自己欺骗了顾白,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顾白,对不起!” 这一夜,顾白对傅姣姣的身体感到十分担忧,竟不自觉红了眼眶。 “什么?妻主有隐疾?” 陆子奇听闻顾白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可在那惊讶之下,竟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高兴。 “嘘!这事我只跟你二人说,千万不要让夫人老爷知道,还有旁人也不能告诉。” 顾白神情严肃,小声叮嘱道。 他深知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对妻主定会造成极大的损害,所以格外谨慎。 “嗯嗯,绝对不说!” 陆子奇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可那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几乎快翘到上天了。 江厌离站在一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此前一直担忧傅姣姣会要求自己与她同房,如今有了这个隐疾,他便不用担心了。 不过,他生性多疑,很快便陷入了沉思。 细细想来,傅姣姣什么时候开始有的隐疾呢?前世的傅姣姣好像并没有得这种病。 难道说,她是为了那个男人,故意编造的? 第15章 生长药水效果好,果子已成熟 经过一夜,傅姣姣明显察觉到,三人望向她的眼神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正准备拿农具前往地里查看一番,此时顾白和陆子奇见状便迅速围了上来。 “妻主,你回房好好休息,地里我们来就成。 顾白一脸关切,陆子奇也在一旁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傅姣姣竟一时语塞,看这样子,他们显然都知道她有隐疾了。 她不过是随口撒了个谎,没料到会把她当成了重病患者看待。 “无事,我一切都好,这病只要不那个,就和正常人一样。” 傅姣姣赶忙解释。 可话音刚落,傅元喜恰好走到院子里。 她敏锐地捕捉到傅姣姣话中的异样,连忙上前拉住傅姣姣的手,焦急询问: “姣姣,你病了?” 傅姣姣顿时后悔自己这嘴快的毛病。 本想含糊其辞地打个哈哈混过去,却不想被傅元喜追着问。 “姣姣,不要瞒着娘。” 事已至此,既然谎言已经开始,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了。 “娘,女儿不孝!” 傅姣姣说罢,努力想要挤出几滴眼泪,以显示自己的悲伤与愧疚,可内心却十分平静,那眼泪像是干涸了一般,硬是一滴都出不来。 无奈之下,她又将昨晚对顾白说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傅元喜听完,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便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顿时乱作一团,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傅元喜扶起。 “掐人中,快,掐人中。” 傅姣姣焦急地呼喊着。 关键时刻,还是江厌离最先反应过来,他迅速伸出手指,精准掐住傅元喜的人中。 傅姣姣在一旁心急如焚,心中暗暗自责:‘傅姣姣啊,你这玩笑开大了!’ 她着实没想到这事会对傅元喜造成如此大的打击。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却没料到会引发这样的后果。 片刻后,傅元喜缓缓睁开双眼,泪水夺眶而出,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王卓听到动静,立马出来抱着傅元喜。他看着夫人这般模样,心里难免悲痛欲绝。 “姣姣,你……唉!” 王卓欲言又止,他既心疼女儿的遭遇,又为傅家的后路感到忧虑。 但事已至此,傅元喜和王卓老两口即便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咬着牙接受下来。 他们看着这个改邪归正,好不容易让一家人看到希望的女儿,如今却有这种隐疾,眼中原本的光彩都黯淡了下去。 傅姣姣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她清楚自己这玩笑真是开大了,也明白自己此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厌离亲耳听到傅姣姣说出那番话时,原本心里的疑惑也打消了大半。 在他看来,很少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就暂且相信傅姣姣说的都是真的了。 傅姣姣思来想去,提出将大房让给江厌离他们三人住,自己则搬到小房去住。 众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默认接受了这个安排。 只有傅姣姣自己心里清楚这样做的原因。 她现在只是故作矜持,可要是日日和同一个男人同处一屋一床,害怕自己哪天万一没把持住,就暴露了。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保守了! 她一直认为一夫一妻,两情相悦的前提条件下,才能有床榻关系,哪怕面对的是如此貌美的男人,她也没法轻易跨越心里的那道线。 傅姣姣琢磨着,当下还是先把地种好,一门心思好好搞钱才是要紧事。 自己既然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又拥有系统空间,可不能白白浪费。 于是,在后面的日子里,傅姣姣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减肥和地里。 她每日做有氧加抗阻运动,时不时去地里施肥、除草、驱虫。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地里的圣女果已经愈发成熟。 生长药水真是好用,看着那一串串红彤彤的果子挂满枝头,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傅姣姣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要开始认真盘算搞钱大计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傅姣姣凭借着时不时去地里劳作,上饮食上的节制,合理的运动,已经成功减重二十多斤。 她估摸了一下,目前这副身体体重大约在180斤左右。 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三人亲眼见证了傅姣姣的整个减肥过程,看着她变得愈发的清爽,连身形都逐渐有了变化。 今日傅姣姣从地里摘了一篮子已经成熟的圣女果带了回去,一到家便让顾白将它们洗干净,摆盘放桌上。 “妻主,这果子现在就吃吗?” 顾白看着桌上那红彤彤、娇艳欲滴的小果子,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江厌离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果子,心中满是疑惑,坐在一旁不敢上手。 傅姣姣笑着说道: “刚才在地里我就忍不住吃了两个,酸甜可口,非常好吃,你们也尝尝!” 听到傅姣姣都吃了,顾白便不再犹豫,率先伸手拿了一个圣女果,轻轻咬了一口。 瞬间,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果肉里居然饱含着丰富的汁水,口感极佳,让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吃完一个竟迫不及待地还想再吃第二个。 “妻主,这味道太好了!” 顾白满脸惊喜地夸赞道。 “厌离,子奇,你们也尝尝,真的很好吃!” 顾白热情地招呼着。 紧接着,陆子奇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刚入口,那独特的味道就让他连连称赞。 江厌离见他们吃得这般享受,心中虽仍半信半疑,但也忍不住拿了一个放入口中。 当那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时,他的瞳孔都睁大了些,心中满是惊讶。 这果子真是傅姣姣种出来的?竟这般好吃,哪怕是前世,他也从未尝过这般滋味。 三人吃得停不下来,不出片刻,一盘圣女果便被吃得干干净净。 见三人都吃完了,傅姣姣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出自己后面的赚钱计划。 “这果子不出两日便都成熟了,虽只有一亩地,但产量可不少。” 傅姣姣的眼神中透着自信,她接着说道: “过两日咱们把成熟的果子采摘五十斤下来,挑到镇上去售卖。” “妻主,我们为何不就近去村里集市卖?” 顾白忍不住发出疑问。 第16章 摆摊免费试吃,生意得已开张 “村里和镇上比,镇上有钱人自然多得多,这圣女果比较稀有,可不能贱卖了!” 傅姣姣眼中透着精明的光。 顾白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顾白紧接着问道: “那咱们该定价多少?” “一两银子一斤!” 江厌离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可是仔细算过的,一两银子在镇上卖虽说还是贵了点,但这圣女果如此独特,肯定有人舍得花钱买。 “厌离说一两便一两,我看成!” 傅姣姣其实对这个世界的物价还不是特别清晰,毕竟原主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心里压根没个数,所以她觉得江厌离这么说,应该错不了。 “那便按照厌离说的价格卖!” 顾白点头同意,陆子奇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果子确实好吃。 在生长药水的加持下,圣女果成熟得越发的诱人,一颗颗红彤彤的,饱满多汁,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赶集的日子~ 外面天气不错,阳光明媚还不燥热。 傅姣姣打算带着江厌离和顾白两人一起坐牛车去镇上卖圣女果。 为了这次出摊,她还特意让村里的木匠按照她的想法打了一张可以折叠的桌椅,方便摆放果子。 镇上的集市可比村里热闹多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都有。 三人环顾了一圈后,选了一个人流还不错的位置,便开始支起摊子。 不出一会儿,江厌离和顾白将圣女果摆放得整整齐齐。 两个好看的男人加上那还泛着诱人的光泽的鲜红小果子,很快就吸引了街边不少人的目光。 “姑娘,这果子之前怎么没见过?” 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老妇人好奇地凑过来询问道。 “自家种的新品种,酸甜可口,夫人可要来一斤?” 傅姣姣热情地介绍着。 “多少钱一斤?” 老妇人想着尝尝鲜倒也不错。 “夫人,一两银子一斤!” 江厌离赶忙回应着。 “什么?一两银子一斤?抢钱呢?” 老妇人一听这价格,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她家一天的开销也才一两银子呀,就为了吃这小小的果子让她出一两银子,她可舍不得。 周围人一听这价格,也都纷纷争议起来。 “姑娘,你家男人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一个路人扯着嗓子喊道。 “你……” 江厌离听到这话,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傅姣姣轻轻拉了一下。 傅姣姣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让自己来说。 “各位父老乡亲,看大家对这圣女果都比较好奇,今日我傅某人请大家免费试吃一次可好!” 傅姣姣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大声地招呼着。 她心里明白,这开价确实高了些,可她本来就只打算走高端市场,只要大家尝过味道,肯定会有人愿意掏钱买的。 “这果子卖那么贵,你让我们试吃,那我们吃了以后,你会强制让我们掏钱吧?” 一个穿着讲究的买菜公子皱着眉头问道,他之前就被人这样讹过,所以格外谨慎。 “不会,你们要觉得好吃再买也不迟,我这果子名为圣女果,酸甜可口,还美容养颜,营养丰富,卖一两银子也是有原因的。” 傅姣姣耐心地解释着。 “当真免费试吃?” 老妇人咽了咽口水,不要钱的东西,那她可打算试试。 “夫人你吃一个试试!” 傅姣姣笑着说完,便递给老妇人一个。 老妇人也不再犹豫,接过来就塞入嘴里咀嚼起来,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一脸的好奇。 “这果子确实好吃!” 老妇人吞下后,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其他人见老妇人这般反应,都纷纷效仿,从摊子上拿一个放入口中尝味。 一时间,摊子前热闹非凡。 “妻主,就这样免费试吃,万一他们吃了以后不买怎么办?” 顾白心里有些没底气,这果子虽然好吃,但一两银子一斤确实贵了些,他真怕大家都只试不买。 “放心,好东西自然有人买。” 傅姣姣拍了拍顾白的肩膀,让他放心。 其实傅姣姣自己也不确定,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话音刚落下,便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开口说道: “好吃,给我来一斤!” 她尝了这圣女果后对这味道十分惊艳,觉得一两银子一斤倒也值了。 “给我也来一斤!” 紧接着又有人喊道。 “我要两斤!” 之后便有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纷纷掏钱购买。 见生意开张了,三人也开始忙活起来。 傅姣姣负责热情招呼着客人,江厌离负责过秤,动作娴熟又精准,顾白则是收钱,他每收到一笔银子,都会小心地放进钱袋里。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购买,周围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忍不住了,都纷纷过来抢购。 五十斤圣女果居然不出半日,便售卖一空,这销售速度连傅姣姣都始料未及。 她原本只想着先试一下,可没想到会有如此火爆的场景。 三人简单收拾完摊位,便准备坐着牛车回去。 一路上,三人坐在牛车上,望着身旁那四个空空如也的篮子,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成就感。 “厌离,你们吃过番茄吗?” 傅姣姣想到,圣女果就是小番茄,可刚才众人试吃时的反应,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吃过一样。 “番茄?是何物?” 江厌离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他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看到江厌离的反应,傅姣姣心里更加确信这个世界的物资是有些匮乏的。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以原来世界的认知来衡量这里的一切,看来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才行。 “没事,就随口一问!” 傅姣姣有些敷衍地回应道,心里正琢磨着其他事情。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略显敷衍的表情,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又无法确定,只能将疑惑埋心底。 “妻主,刚刚算了下,咱们今日一共赚了四十七两银子,也就是说有三斤是被试吃了。” 顾白脸上洋溢笑容,隔着衣衫紧紧捂着装有银子的钱袋。 “下午咱们再采摘六十斤出来,明日把子奇也带上,分工合作卖得也快些。” 傅姣姣见今日卖得如此好,必须要趁热打铁才行。 “嗯,都听妻主的!” 顾白点点头,他心里对傅姣姣的光圈越来越大。 第17章 摆摊被赶,不如试试我的意见,咱们合作共赢 三人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傅元喜和王卓早已在院子里等候。 他们一眼便瞧见了放在一旁的四个空篮子。 “姣姣,你们今日都卖完了?” 傅元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娘,都卖完了!” 傅姣姣笑着回答。 “娘,这是今日赚的银子。” 顾白走上前,将捂了一路的银子恭敬地交到傅元喜手中。 傅元喜接过这沉甸甸的钱袋,原以为里面装的都是铜板,可当她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 她仔细地数了数,有些不确定地再次问询: “四十七两?” “我们今日只卖了这么多,明日应该可以多卖点。” 听到傅姣姣的话,傅元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果子她也尝过,确实美味可口,可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在她看来确实贵了些。 她自己就是世代做生意的,心里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利润有多高。 这果子才种了一个半月不到就收获了,还能卖出如此高价,要是能多种些,那一年下来岂不是要赚发。 一想到这儿,她不禁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 “姣姣,你真是继承了你祖母的经商之道,这果子要是种一年,那咱们家宅子就可以赎回来了。” 傅元喜兴奋地说道。 傅姣姣倒是还没仔细算过,不过她心里清楚,要凑够三万两银子,目前是远远不够的。 看到傅元喜如此激动,她忍不住泼了冷水: “娘,这果子又不是一年四季都能种植出来的,一年最多种植两季,咱们目前就一亩地,产量也不多,三万两恐怕远远不够。” 傅元喜听了,也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想想种地本就是靠天吃饭的营生,刚才确实没仔细算过。 “咱们现在有银子了,之前村长不是说十两银子一亩,我想把另外两亩地也买了。” 傅姣姣思索片刻后说道,一亩地确实有些少了,她还打算种点其他的瓜果蔬菜,扩大种植规模。 “还是姣姣考虑周到,娘马上就去村长家把剩下的两亩地也都买了。” 傅元喜说完,便乐呵地拿着钱去找何平吉买地契。 江厌离站在一旁,见傅姣姣对种地懂得不少,心中也更加确信了那个想法。 赶在天黑前,傅姣姣带着江厌离和顾白又来到地里采摘圣女果。 一亩地的产量着实不少,少说也有千斤果子,傅姣姣目测了一下,按照目前的售卖速度,这些果子还能卖大半个月。 傅元喜兴高采烈地在何平吉手里买下了另外两亩地,满心欢喜地拿着地契匆匆回到家中。 “姣姣,这地契娘买了,那三亩地以后便是咱家的啦。” 她的声音里都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傅姣姣看着地契到手,也知道后面要开始忙碌了。 第二日赶集~ 傅姣姣带着江厌离、顾白和陆子奇,还是像昨日一样在那个位置支摊开卖。 果不其然,圣女果的生意依旧异常火爆,就连昨日买过的回头客也不在少数。 周围的摊贩看到他们的生意这般红火,心里满是嫉妒。 终于,在他们准备收摊之时,几个摊贩的老板联合起来,气势汹汹地将他们围住。 “你们明日就不要来了!” 带头的摊贩老板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为何不能来?” 顾白一脸疑惑,他实在有些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大家不都在集市上摆摊吗?为何就他们不能摆? “看你们眼生便知道你们不是这镇上人,家在哪儿就回哪儿去,别在这里摆。” 那老板蛮不讲理地训斥。 傅姣姣见这架势,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几分,这些摊贩分明是眼红他们的生意,所以故意找他们麻烦。 但她并不想起冲突,毕竟做生意还是要以和为贵。 “大姐,有话好说,咱们都是做生意的,要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们说出来,咱们协商下。” 傅姣姣脸上挂着笑容,客客气气地招呼着几位摊贩,试图化解这一局面。 然而,那几个摊贩老板却并不领情。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们抢了我们的生意,就别想在这儿待下去。” 另一个摊主恶狠狠地说道。 江厌离皱了皱眉头,他莫名恼怒,就他们一家卖圣女果,怎么就抢了他们的生意? 陆子奇在一旁警惕地看着,手里拿着扁担以防这些人突然动手。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大姐,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想得罪各位。这集市本就是大家公平竞争的地方,不能因为我们卖的好你们就不让我们摆了。这不合理啊!” “就算我们走了,也会有其他人生意好,难道你们看到了也要将他们赶走?” 傅姣姣一番话顿时让几位摊贩哑口无言。 “这我们管不了,反正你们就是不能在这儿摆摊!” 那位大姐一脸执拗,认死理,她就是看不惯傅姣姣他们的生意如此红火,心里那股嫉妒劲儿怎么都压不下去,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妻主,要不然咱们明日去村里集市卖吧!” 顾白心里有些害怕惹上麻烦,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要是和这些摊贩起了冲突,怕是不好,所以小声提议道。 傅姣姣听了,却微微皱眉,认真想了想,认为顾白这提议肯定不能采纳。 他们好不容易在镇上打开了销路,刚铺好路数,也有了不少熟客,要是就因为别人嫉妒,就轻易放弃,那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往后想要再发展起来可就难了。 绝对不能因为这点阻碍就退缩,得想办法化解才行。 “各位老板,我也知道大家摆摊不容易,要不试试我的提议,咱们合作共赢可好?” 傅姣姣脑子一转,笑着提议道。 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之所以如此针对他们,无非就是觉得自家生意少赚了。 那要是能让他们也从中获利,有钱赚了,不怕他们不答应。 几个摊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开始动荡起来。 他们每日风里来雨里去地摆摊,为的就是养家糊口,家中也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亲戚能依靠,日子过得本就紧巴巴的。 如今见有人要带他们一起赚钱,那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合作共赢?” 带头的摊贩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其他几个摊贩也都纷纷凑了过来,竖着耳朵想听个究竟。 “几位老板,来来来,靠近点,我和你们说说……” 傅姣姣熟练地拉着几个摊贩老板,在她们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她说得头头是道,几个摊贩老板听得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成了惊喜。 第18章 花重金买马,送货物或出行都方便些 江厌离在旁边站着,倒是听得一清二楚,神色却颇为复杂。 几位摊贩听完傅姣姣的话后,都笑开了颜,他们连连称好,看向傅姣姣的眼神也从之前的敌对变成了钦佩。 “您贵姓?我老张做生意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那么令我钦佩之人!” 老张是这片摊贩的老大姐,为人直爽,他听完傅姣姣的话,心中佩服不已,觉得傅姣姣这主意既能解决双方的矛盾,又能让大家都赚到钱,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张大姐客气了,我姓傅,大家要是愿意合作,咱们就互帮互助。” 傅姣姣笑着回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傅姑娘,你这主意好啊,我们之前真是目光短浅了,还望你别往心里去呀。” 另一个摊贩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能理解,咱们以后便有事说事,一起赚钱!” 傅姣姣颇为大度地摆摆手。 “那明日就按傅姑娘提议行事!” 老张爽朗地应了下来。 事情解决后,三人如往常一样坐牛车回家。 “妻主,这办法真是你想出来的?” 江厌离一路上都在想刚才傅姣姣说的,此时终于憋不住,开口询问。 他实在难以相信是傅姣姣自己想出来的。 “算是吧,咱们后面还有两亩地要忙,这样也不错!” 傅姣姣心里想着,种地本就耗费精力,再加上零售零卖,时间成本实在太高。 倒不如只专注于种地搞批发,这样既能减少精力,又能做大做强,一举两得。 “妻主,若咱们以八折价格卖给他们,长此以往要少赚不少银子。” 顾白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越算越觉得有些肉疼。 按照之前的售卖情况估算,相当于原本可以稳稳赚得一千两银子的生意,最后却只能进账八百两,中间那两百两银子白白便宜了别人。 要知道,两百两银子对于他们现在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放在普通家庭里都快赶上一年的花销了。 “咱们之后还要种点其他的,这样也节省不少时间,让点利给这些摊贩,也是应该的。” 傅姣姣倒是看得很开,她深知自己经商只是个新手,所运用的不过是现代常见的一些商业模式罢了。 她觉得自己的优势还是在种植方面,所以只想把精力集中在种植领域,将其做大做强。 毕竟,不管在哪个世界,只有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资源,才能有底气。 踏踏实实种地,搞搞批发,对她来说是当下最合适的路径。 次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傅姣姣几人便早早地赶着牛车前往镇上。 车上装着一百斤圣女果,他们打算以八折优惠卖给那几个摊贩老板。 傅姣姣还特意准备了十几份白纸黑字的协议,内容简洁明了。 核心点便是她只以批发商的身份出现,以八折优惠向摊贩们售卖圣女果,从此不再参与摆摊售卖的环节。 至于摊贩们之后将圣女果以多少银子卖出,她概不过问,哪怕他们能将价格抬高到十两银子一斤,那也是他们的本事。 傅姣姣只负责提供货源,遵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 同时,她会让摊贩们提前验货后,再签字画押,达成合作。 “傅姑娘,我们请的教书先生对这份协议没有疑问,咱们现在便按手印签约。” 几个摊贩迫不及待地说道,显然他们对这个合作方案十分满意,也感受到了傅姣姣的诚意。 “还有一事得提醒你们,我这圣女果比较稀有,而且是季节性的,可能只能提供半个月的货源,后面再想要便要等很久。” 傅姣姣如实相告。 摊贩们听到只供应半个月,心里不禁开始犯嘀咕起来,思索着这短暂的供应期对自己生意的影响大不大。 不过,其中有两个脑子转得快的摊贩眼前一亮。 既然这圣女果如此稀缺,那他们抬高价格售卖便很简单,只需要简单提醒一嘴,不愁卖不掉! 随后,交易有条不紊地,都是按照协议内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到片刻工夫,一百斤圣女果便顺利地卖到了几个摊贩的手里。 傅姣姣看着事情发展还算顺利,也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事便无需自己过多操心了,当下她只需要回去专心搞种植就行,想着还有两亩地的杂草要除,顿时干劲十足。 傅姣姣并没有着急着回家,而是带着江厌离他们径直走向镇上的一家马行。 随着生意逐渐走上正轨,有一辆马车会方便很多,无论是运送货物还是出行,都能提高效率,节省时间。 “姑娘,你眼光真好,你眼前这马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这小红马别看现在体格还不大,只要你带回家再养段时间,不得了!” 店里小二看到傅姣姣只盯着这匹小红马,立刻热情地介绍起来。 “这马多少银子?” 傅姣姣也不太懂马,但她就是莫名觉得这红马看着顺眼,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偏爱红色吧。 “不贵,也就一百六十两银子!” 小二刚报完价,顾白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一百六十两?正常连马带车都才不到一百两,你这报价是不是太高了些。” 顾白认为这马的价格实在有些离谱。 “我这马可是镇店之宝,这红马市场行情就是这样,你们爱买不买!” 小二听到嫌贵,立马不干了,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似乎这价格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江厌离却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这匹马,他是懂马的,一眼便看出这红马怎么样。 这红马只要养的好,以后骨骼健壮,毛色光亮,比起寻常马,耐力要强上不少。 若是再好好驯化,日后说不定可以和战马有得一比。 “妻主,这马可以买!” 江厌离小声提醒傅姣姣。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说可以买,心里觉得价格确实贵了些,但还是咬咬牙决定买下。 “店家,这马我买了,但是你得给我们再配上一辆车身。车身不需要任何装饰,就按你们店里最便宜的来!” “成,几位客官这边请!” 小二见傅姣姣答应得如此爽快,又瞬间变得笑脸盈盈,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去挑选车身。 顾白见妻主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只能无奈地去付银子。 第19章 原主曾经痴迷的男人,金小公子 “什么?这一匹小马便要一百六十两银子?” 傅元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匹小红马,心疼得直皱眉。 她想起自己以前购置的马车,价格都远不及此,心中更是觉得难以接受。 “这刚挣点银子便如此大手大脚地花出去了,你叫我如何说你才好!” 她忍不住有些埋怨。 傅姣姣却只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让傅元喜也颇感无奈,毕竟赚钱的不是自己,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有些事情她也干涉不了。 “娘,银子后面还会有的,这马别看它还小,刚才路上赶车的时候可是一点不马虎,劲头足着呢。” 傅姣姣向傅元喜解释道。 “行吧,行吧!你喜欢便好!” 傅元喜语气很无奈,如今都买回来了,也只能妥协。 顾白在一旁默默算了算,这一番花销下来,目前钱袋里只剩下一两银子了。 他虽着实心疼,但一想到是妻主想要的,再贵便也舍得。 顾白在镇上看到西梅时,没有动用那一两银子,而是将自己仅剩下的十几个铜板都买了西梅。 此刻,他正在厨房里制作着傅姣姣说的圣女果夹西梅。 妻主应该会喜欢这果子夹西梅,他自己也尝了一个,那味道非常惊艳,确实好吃。 “妻主,你尝尝!” 顾白满脸期待地端着一盘子圣女果夹西梅,双手托在傅姣姣面前。 傅姣姣也不客气,随手便拿了一颗放入口中。 瞬间,那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怀念。 这味道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了,上一次品尝还是在研究院里。那时,师姐总是会做很多这样的小点心给大家吃,大家围坐在一起,一片欢声笑语。 想到研究院里的师兄师姐们,傅姣姣不禁有些伤神,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妻主,你怎么了?” 顾白察觉到傅姣姣突然神情有些忧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妻主不开心了。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罢了,无碍!” 听到傅姣姣提及以前的事,顾白便想到傅姣姣以前的种种行径。 以前的妻主经常不着家,对家中事务不管不问,回家后还时不时地打骂他们,那日子让他们过得苦不堪言。 而如今,妻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努力赚钱改善家境,对他们也变得体贴。 顾白越想越发觉得还是现在的傅姣姣好,虽傅家已经没落,但只要妻主能好起来,他便听他娘的话,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不能给妻主生女育儿,他也要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妻主身边。 江厌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傅姣姣与顾白的举动,暗自揣测,难道傅姣姣也重生了? 可若只是重生,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就像换了个人。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番才行。 休息片刻后,众人都没闲着,就连傅元喜和王卓也加入到了采摘圣女果的行列之中。 傅姣姣大致估算了一下,若是每日采摘一百斤,最多只能持续采摘十五日。 如此算来,这一亩地所产出的圣女果大概有一千七八斤左右。 想到之前买马车花费了不少银子,如今口袋里已所剩无几,这圣女果全部卖完后的净利润顶多只能达到一千两百两银子。 看上去还算可观,用来盖间大点的房子或许绰绰有余,但若是按照傅姣姣心中所期望的标准去盖,恐怕还差得远。 采摘完果子,几人又依照傅姣姣的安排,到旁边两亩地去除杂草。 人多力量大,六人终于赶在天黑前将杂草都清理完毕。 种地就是个体力活,这一番忙活下来,六人都累得够呛。 傅元喜和王卓更是累得前仰后翻,气喘吁吁。 傅姣姣由于这段时间经常在地里劳作,身体早已适应了这样的强度,倒也不觉得太过疲惫。 傅元喜坐在凳子上,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说道: “姣姣,你真是辛苦了,这些日子看你都瘦了不少,娘也是心疼!” 傅姣姣安慰道: “娘,你和爹先歇会儿,种地是个体力活,你们刚开始不适应是正常的,以后做多了便适应了。” 傅元喜一想到后面还要去地里干活,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但她心中又暗自给自己打气,姣姣都能坚持下来,自己作为娘的,可不能拖她的后腿。 “以后便听姣姣的!” 晚饭后~ 六人都早早地回房休息,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大家都疲惫不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小红马被江厌离喂了草,被拴在了小院里。 自从买了马车后,几人前往镇上的时间大大缩短。傅姣姣每日都带着圣女果,赶早前往镇上,将果子批发给那些摊贩老板。 自从有了圣女果,摊贩老板们的生意也变得日益红火,日收入增加了不少。 甚至有的摊贩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将价格提到了二两银子一斤。 卖的贵,购买的人虽相对少了些,但仍有不少家境殷实、想尝鲜的客人愿意购买。 坐在马车里,江厌离看似漫不经心地试探性开口问道: “妻主,你可认识金小公子?” 金小公子? 傅姣姣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原主的记忆,很快便记了起来,这金小公子不就是原主曾经痴迷的那个男人嘛! “嗯,认识!” 傅姣姣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傅姣姣承认下来,让江厌离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忍不住进一步询问。 “妻主收藏的画怎么不带上?” 他紧紧盯着傅姣姣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枕头里的画,顾白也曾看过,他心中大概也猜到画里的男人在傅姣姣心里不简单。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提及画,先是一愣,随后使劲在脑海里思索。 原主确实好像收藏了几幅男子画像,可这与现在的她又有何干? 那个男人是原主喜欢的,而她只是占据了这具身体,对那男人没有半点想法。 “那些画或许是之前不小心落下了。” 傅姣姣随意敷衍着,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说的每句话甚至每个表情,江厌离都会反复斟酌。 “妻主,重要的东西就要放好,不要再丢了!” 江厌离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从怀里掏出那几张男子画像,在傅姣姣眼前轻轻晃动。 他仔细观察着傅姣姣的表情,只见她眼神中闪过迷茫还有少许困惑,就是没有原先的痴迷与眷恋。 难道傅姣姣已经放下了? 第20章 这个世界有两大国,南昭和北昭 “听说金小公子已经和礼部侍郎的嫡女定下了婚约,妻主可知?” 江厌离目光紧紧锁住傅姣姣,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抛出这个问题,根本不是听人说的。 前世的傅姣姣对那金小公子可谓是痴迷至深,哪怕这男人早已成家生子,都对其念念不忘。 他前世含恨而死也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江厌离深知金墨在暗处与自己作对,虽不清楚具体缘由,但他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背后有人,背后之人在和三皇子作对。 “哦,那便祝福他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傅姣姣神色平静,语气也平淡,就像只是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出于基本礼貌随口说出的祝福。 江厌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姣姣,追问道: “妻主,你不难过吗?” 哪怕傅姣姣流露出一丝失落与不甘,他都会好受些,可眼前的傅姣姣一丝波澜都没有。 傅姣姣无奈地摆了摆手,一个不相干的人订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难过?厌离,你今天好奇怪!” 江厌离见状,终于闭了嘴,可他看向傅姣姣的眼神却变得陌生起来。 眼前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转变不会如此巨大。 一旁的顾白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下来。 刚才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想到妻主爱慕上其他男人,他的胸口就莫名地有些酸痛,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可今日好难受。 而陆子奇正在外专心赶马车,对车厢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马车赶得很是平稳。 话题结束后,傅姣姣总感觉车厢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赶车送货,一来一回仅仅花费了一个时辰。 剩下的时间也变得充裕起来,傅姣姣歇息片刻后,便开始思索起该种些什么。 她从系统空间拿出来几瓶种子,心中盘算着,再过一月便进入夏季,现在正是适合种植各种瓜类的好季节。 “薄皮无籽西瓜,精品丝瓜,精品黄瓜……” 傅姣姣喃喃自语,边挑选着种子,边思考着如何将两亩地合理种植。 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过狭隘,仅凭原主那点吃喝玩乐的记忆,对于农业和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傅姣姣跑到顾白面前询问。 “顾白,你可有史书?” “妻主,是要看书?” 傅姣姣点了点头。 顾白虽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进房便将他仅有的三本书拿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傅姣姣面前。 傅姣姣一眼便看到其中一本书名为《家国论》,简单翻阅了几页,发现里面内容正是她想要的。 “妻主,若书中有不识的字,可以随时喊我。” 顾白说话很是温柔,眼中也满是关切。 “好,谢谢!” 傅姣姣的客气让顾白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微泛红。 以后只要是妻主想要的,他都愿意倾尽全力给予。 傅姣姣翻开《家国论》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书中内容详细清晰地介绍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构造。 原来这个世界有两个大国,周边还环绕着十几个中小型部落。 整个世界都是以女为尊,她目前所处的是两大国之一的南昭国,另一个大国则是北昭国,两国皆是依据地理气候而取名。 南昭的国土面积虽然次于北昭国,但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环境优美,土地相较北昭更为肥沃,是闻名遐迩的出粮大国。 而北昭拥有最大的国土面积,大部分区域常年处于寒冬之中,生存环境相对而言较为恶劣。 北昭国,气候不佳,一年之中大半时间都极为寒冷,而北昭人却天生体格强健,个个孔武有力,也正因如此,北昭兵力十分壮实。 这对于南昭和周围的部落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好在两国之间有条长河,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北昭与南昭阻隔开来。 北昭人不善水战,之前也尝试过几次跨越长河向南昭发起进攻,可最后都因水战落败。 因损失了大量的兵马,导致元气大伤,所以最后被迫无奈自愿与南昭签订了和平之约,这才安宁下来。 书中后面还详细记录了南昭的基本情况,包括种植的粮食种类,以及对外出口的大致情况。 另外两本分别是“官书”和“兵书”,傅姣姣也都大致浏览了一遍。 整整花了五六日的时间,才将三本书看完。 期间,遇到晦涩难懂的句子,她便会请教顾白,而江厌离也会在一旁时不时插上一句,指点一二。 “厌离哥,你懂的真多!” 陆子奇虽不识字,可江厌离讲得条理清晰,深入浅出,让他这个门外汉都能轻松听懂,心中对江厌离很是钦佩。 “只是些皮毛而已!” 江厌离谦虚道,这三本书都是最基础的,并不难懂。 晚上江厌离一直都是打地铺睡,床铺则留给顾白和陆子奇。 “厌离,我发觉你和妻主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顾白是最能感觉到变化的,以前的厌离虽说也识字认字,但很多东西还得向他请教,可如今却变得学识渊博,常常能说出让人眼前一亮的见解。 而妻主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两人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在改变。 “是人都会变吧?这没什么!” 目前除了他和傅姣姣,其他人都还和前世一样,未曾有什么改变。 江厌离很清楚他还是他,但傅姣姣是不是傅姣姣,就不可知了。 南昭皇宫~ “金墨,我让你盯的人呢?” 坐在软榻上的是个十分妩媚的男人,他手中正拿着一枚铜镜,漫不经心地照着自己,眼神流转间尽显风情万种。 这男人生有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魅力,他便是当今南昭的三皇子南宫羽。 “启禀三皇子,那人的妻主欠下巨债已经卖掉宅子搬到乡下住了。” 金墨恭敬回话。 “他那妻主居然没将他变卖?” 三皇子微微皱眉,轻启薄唇,语气中透着些许不满,似乎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没有!” 金墨如实回答。 “我要你无论用何种办法,都要在十日之内将人带到我眼前来!” 南宫羽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墨听到这话,顿觉一阵后怕。 他刚被皇上赐婚,后面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忙,如今要在十日内光天化日之下劫人,这相当有难度。 可他又哪敢违抗,只能下跪答应: “皇子等着便是,十日之内我定将人带到!” 第21章 金墨来村,让何平吉绑架江厌离 傅姣姣每日都过得很充实,早晨她会将采摘好的圣女果带到镇上,批发给摊贩们。 交易完成后,便赶回家中,带着全家人一起在地里播种、施肥、浇水。 每日进账的银子,最后都会交到傅姣姣手中,再由顾白按需支取。 还剩十日,地里的圣女果便要卖完,摊贩们再想要就得等下一轮种植。 傅姣姣想着既然这个世界没有番茄,那她可打算将番茄也种起来了。 此外,傅姣姣还特意花了些银子,雇人将那三亩地砌了墙。 防人之心不可无,每次他们进出村里总有那么几个人,老是盯着他们家。 村长何平吉家~ “村长,这位公子找您!” 一个村民热情地跑到何平吉面前通报道。 金墨此时一身锦袍,蒙着面,缓缓走到何平吉的面前。 浑身上下都透着与村里格格不入的贵气,他身边还跟着几名护卫,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 “你便是这村里的村长?” 何平吉看着眼前的男人,衣着华贵,气质非凡,想着此人来头不小,连忙应着。 “正是,公子是有何事?” 何平吉陪笑道,心里却在琢磨着对方是什么底细。 金墨轻咳一声,旁边的护卫立马会意,动作麻利地从马车上抬出一把软椅,恭敬地扶着金墨坐下,那阵仗把何平吉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听说你们村里,有个姓傅的人家?” 金墨坐下后,直接切入主题。 “是有,公子可是来寻亲的?” 何平吉下意识地以为金墨是傅元喜哪个远房亲戚,来这里问路的,便试探性问道。 “大胆,我家公子的亲戚怎么会在这破村子里!” 金墨身边的护卫立刻怒斥道,那声音洪亮带着傲慢。 何平吉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有些恼火了,他在这村子里大小也是个村长,平日里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操持,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 可再一看这人连护卫都衣着不凡,她出于理智,还是强行把那股火气压了下来,陪着笑问道: “既然公子不是寻亲,那找傅家是有何事?” 金墨见何平吉问到点子上了,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毕竟时间紧迫,宜快不宜慢。 他之前可是专门派人调查过何平吉,对这人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知道她是个见钱眼开、爱财如命的主,只要拿出足够的好处,不怕她不配合。 “何村长,不如咱们做个买卖可好?” 金墨慢悠悠说完,便朝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心领神会,立刻从怀中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一万两银票,此时何平吉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这银票飞了。 虽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得很,可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 “好说好说,公子您这边请!” 何平吉盯着护卫手里的银票,感觉双脚都像被钉住了一般,有些挪不动道。 不过还是强撑着客气地招呼着金墨,想听听具体是啥买卖。 等金墨细细道来后,何平吉听完却有些为难了。 虽说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可这事儿也不合法呀,要是真掺和进去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到何平吉面露犹豫之色,金墨直接摊牌。 “何村长,这忙你帮与不帮可要想好了!” 说完,他身后的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张状纸,递到何平吉面前。 上面清晰地记录了何平吉以往在村里如何克扣村民的各种罪行,最离谱的是还有她强占她人丈夫的罪证。 何平吉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眼前这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呀,他要是不配合,立马就有牢狱之灾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公子,一切都好说,这忙我帮还不行吗?” 何平吉一下子瘫软在地,脸色煞白,苦苦哀求着金墨。 “那我便等你消息!” 金墨看着何平吉那副狼狈的样子,不再理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入夜~ “娘,你为何非要找人绑架厌离?” 何平安晚上瞧见几人鬼鬼祟祟地在自家屋里和她娘商议着事儿,心中起疑,便悄悄躲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这一听,可把她吓得不轻。 难道自己倾慕江厌离的事儿被她娘知道了? 可就算是为了自己,明明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为何非要用绑架这种极端的手段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都知道了?平安,娘劝你不要管,娘不想拉你下水。” 何平吉一脸无奈,她如今是半只脚快入土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按照那个人的要求去办。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牵扯到这件事儿里来,毕竟平安是秀才,以后还指望她考上进士当官呢,前途可不能毁了。 “娘,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娶夫?” 何平安有些懵了,她原以为她娘这么做是为了成全自己,可听这意思,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你……你居然喜欢上一个破烂玩意儿?” 何平吉这时也猜到了,自己的女儿居然喜欢上傅家的女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平日里给何平安说了那么多良家妇男,可她都看不上,敢情是在这儿出了问题呀。 “娘,你不是为了我?” 何平安这下彻底明白了,她娘做这事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那绑架江厌离是受人指使的?” 何平安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所在。 何平吉见何平安都猜出来了,无奈之下,只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何平安听完,心里一阵后怕,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心里又实在是有些不甘心,自己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儿,如今却被别人给盯上了。 “娘,既然已经这样,能不能先让我尝一尝滋味?” 何平安大着胆子询问。 想着江厌离既然都已经是人夫了,那便宜自己一夜也好啊,也算是成全自己了一番。 “平安,你……哎!” 何平吉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平安心里在想什么呢? 看着女儿那痴迷的样子,她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女儿既然这么喜欢那个“破烂货”,自己便成全她这一回吧。 “娘,你答应了?” 何平安见何平吉没有反对,顿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何平吉点头默认,她是过来人,若不成全,那抓心挠肝的滋味真不好受。 第22章 江厌离遭歹人下药, 几人见傅家灯火都熄灭了,相互对视一眼,大着胆子翻进了院子。 他们熟练地点燃迷香,小心翼翼地捅破窗纸,将迷香的烟雾吹进屋内,不一会儿,三个房间里的人就都被迷晕了过去。 等确定没有动静之后,他们才潜入房间里查看。 “老大,这里三个男人,是哪一个?” 一个黑衣蒙面人压低声音问道,他有些不确定。 带头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就着微弱火光,一个一个地比对起来,终于确定了目标。 “就这人,你们动作快点!” 带头的黑衣人连忙招呼着同伙,几人便七手八脚地将江厌离抬走。 他们按照何平吉的要求,把江厌离拖到了一处菜地里,与何平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厌离,醒醒!” 何平安轻轻拍了拍江厌离的脸,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被迷晕了。 见江厌离没有反应,她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 等那些黑衣人走后,两人合力将江厌离抬到离何家不远的一处破屋里。 这破屋是何平吉早些年买下的,里面堆满杂物,诡异的是里面有一张床。 “娘,你有没有那个?” 何平安搓着手询问。 何平吉当然知道何平安问的是什么,她弯下腰从床底拿出一瓶药来。 “你快点折腾,我回家中等你!” 说完,何平吉便匆匆走出屋子,还顺手带上了门。 何平安拿到药,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厌离,脸上露出一脸坏笑。 既然只有这一次机会,那她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何平安环顾四周,从角落提了一桶冷水,毫无怜爱之心地将冷水一股脑儿地从江厌离的头泼下。 “咳~咳~” 江厌离原本还在昏迷中,突然被这桶冷水浇得浑身一激灵,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又看到何平安站在一旁,心中满是疑惑和不知所措。 “这是哪儿?” “这是你我洞房的地方!” 何平安见江厌离已经清醒,更加兴奋起来,眼睛都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 “厌离,你今日真美!” 何平安贪婪得扫视着江厌离。 此时的江厌离才发现,自己只穿着白色里衣,而且衣衫被水湿透,将他的身形展露无遗。 何平安从桌子上倒了一碗水,背过身偷偷地将药下到水中。 “将这喝了!” 何平安端着碗走到江厌离面前,眼中透着不容拒绝的戾气。 江厌离看着那碗水,心中顿觉不妙。 “我不喝,你快放了我!” 他挣扎着想躲开。 何平安见江厌离不肯就范,她上前一步,用手抵住江厌离的下颚,用力一捏,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将碗里的水一股脑儿地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你给我喝的什么?” 江厌离被呛得满脸通红,狼狈不堪。 他此刻心中满是绝望,前世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怎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何平安卖关子,她已经按捺不住性子了,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破开。 “快住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姣姣。 她手中拿着一个铁耙,满脸怒容,身后跟着傅元喜和顾白他们。 “傅姣姣……” 江厌离看到傅姣姣,有些虚弱地喊道。 “唉,你们干嘛?” 何平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被几人围在中间,顿时害怕起来。 “给我往死里打!” 傅姣姣怒目圆睁,大声喊道。 傅元喜、王卓、顾白和陆子奇四人听到傅姣姣喊话,纷纷拿起手上的木棍朝着何平安身上猛打过去。 “厌离,你没事吧?” 傅姣姣赶忙上前将江厌离扶起。 此时的江厌离药性开始发作,只觉得全身发烫,难受至极。 “好热,为何如此热?” 江厌离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紧紧抓着傅姣姣的手臂。 “没事了,厌离,我带你回家!”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将江厌离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往屋外走。 “回家?回家?” 江厌离听到“回家”两个字,喃喃自语。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心中满是悲凉。他哪里还有家呢? 他的亲娘亲爹都将他卖了,妻主也对他不好,只有三皇子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满心期待着能和太女成婚,那个让他前世爱慕过的女人。 何平安被暴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傅元喜喊停的,她可不想闹出人命,到时候吃官司。 之后,他们带着鼻青脸肿的何平安找到了何平吉,在村里沿路大喊,这一番吵闹,惊动了村里的村民。 众人纷纷围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家中,傅姣姣将江厌离扶到房里。 “好热,好热!” 江厌离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快热炸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着,可每当他靠近傅姣姣的时候,便会觉得好很多。 “厌离,你怎么了?”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痛苦的样子,焦急地询问。 “太女?” 江厌离意识模糊,他将傅姣姣看成了别人,口中念念有词。 傅姣姣听到“太女”两个字,心中有些疑惑,太女不是皇上的女儿吗? “厌离,你醒醒,我不是什么太女!” 傅姣姣试图唤醒江厌离,可此时的江厌离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现在看傅姣姣就是南宫琉璃的模样,他被药性驱使着,愈发的主动。 “唉,厌离,你松开我!” 傅姣姣被江厌离紧紧搂入怀中,有些不知所措。 她能感觉到江厌离身体的滚烫,猜到他是被人下了药,看来得想想办法才行。 傅姣姣咬了咬牙,心一横,将手竖起,对着江厌离的颈部用力一击。 “咔!” 江厌离晕了过去。 见人晕了,傅姣姣松了一口气,她将江厌离轻轻地抬到床上平躺着,用被子盖好。 看着江厌离安静下来的面容,傅姣姣有些心跳加快起来,这男人还真好看! 江厌离此时全身湿透,又遭歹人下药,此刻整个人深陷于梦魇之中。 随后表情痛苦,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傅姣姣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伸出手贴上他的额头。 “竟发烧了?” 傅姣姣心中一惊。 想到顾白他们还未回来,她转身走向衣柜,翻找出一套江厌离平日里常穿的干净衣衫。 又来到院里打了一盆水,端进屋内帮江厌离擦拭身体,想以物理降温的方式缓解他的高烧症状。 傅姣姣的动作有些笨手笨脚,她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江厌离的额头、脸颊、脖颈…… 第23章 猛揍村长,连夜报官 傅姣姣红着脸,将江厌离全身擦拭干净,换好干净衣衫安置妥当。 一想到江厌离遭了那般欺负,她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这时,王卓先回了家,他惦记着家里的情况,怕女儿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傅姣姣从屋里走出来。 “爹,你怎么回来了?” 傅姣姣有些意外地问道。 “爹也是担心有什么事,你一个人照顾不来,便提前回来看看。” 王卓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瞅了瞅。 “娘他们怎么样了?” 傅姣姣赶忙询问道,她心里牵挂着那边的情况。 “这何平安嘴硬得很,死活不承认,我们又不能把厌离直接带过去。你娘他们还在和何平吉对质呢。” 王卓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这事儿闹得可真让人头疼。 “爹,你照顾好厌离,我去看看!” 傅姣姣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 “姣姣,好在厌离无事,你切莫闹大了!” 王卓赶忙叮嘱道,他怕他这女儿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放心爹!” 傅姣姣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对付何平安了,她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傅姣姣火急火燎地赶到何平吉家,只见众人围在那里,傅元喜正和何平吉争执着。 何平安则在一旁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罪的模样。 “何平安,你还敢嘴硬?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好意思狡辩?” 傅姣姣冲进人群对着何平安大声质问道。 “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何平安眼神闪躲,看到傅姣姣有些害怕,却还是硬撑着狡辩。 “你找人绑架厌离,给他下药,还好我及时赶到没有酿成大祸,这些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傅姣姣撸起袖子对着何平安步步紧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破屋子里就有罪证,你再抵赖试试?” 何平安被傅姣姣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村民看得一出热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平安可是我们村里的秀才,她居然做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和她娘一样!呸!” 一个老大姐啐了一口,她可期盼何平吉下台好久了。 何平吉一看这架势,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连忙上前打圆场,想驱散周围的人群。 “你们都回去,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管好你们自己。” “切!这事可大可小,村长的事我们当然关心了,你们说对不对?” “就是,就是!” 老大姐带着众人起哄。 见赶不走人,何平吉只能委身走到傅姣姣面前。 “傅姑娘啊,都是误会,误会呀,咱们有话好好说,可别把事儿闹大了。” 说着,何平吉又凑到傅元喜耳边小声说: “要不这样,我出些银子,就当给你们赔个不是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傅元喜听了,心里有些动摇,毕竟谁能跟银子过不去,但她还是要尊重女儿的意见。 “姣姣,你决定!” 何平吉见傅元喜做不了主,又悄悄在傅姣姣耳边说道: “五百两银子可好?” 见傅姣姣不吭声,又为难道: “一千两银子?”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傅姣姣,何平吉心都在滴血。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对着傅姣姣摇了摇头,他们怕傅姣姣真的答应下来。 只见傅姣姣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把将何平吉递过来的一千两银子甩到了地上。 “这点银子就想打发人?” 说罢,她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何平吉母女,周围的人见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傅姣姣这是铁了心要讨个说法。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傅姣姣!” 何平吉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都在微微颤着。 自己都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平息这事了,要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接过银子走人了。 傅家如今不过就是个穷酸样,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真是不识好歹。 “何平安今日必须给我夫君下跪磕头道歉,要不我现在就送你们去官府!” 傅姣姣一脸坚决。 厌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们。 “你欺人太甚,就你家那破烂货色能被我女儿看上,是他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何平吉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那话语里满是对傅家的鄙夷和对江厌离的轻视。 傅姣姣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理智那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她破口大骂道: “你才破烂货色,你全家都是破烂货色!” 骂完便径直冲到何平吉身上,挥起拳头就猛揍起来。 “姣姣!” 傅元喜见状,焦急地大喊着,赶忙伸手去拉。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还有村民也急忙冲上前,想要阻拦傅姣姣。 可傅姣姣身形本就比其他人都胖,又正在气头上,力气大得很,众人一下子竟拉不动她,只能眼睁睁任由傅姣姣对着何平吉又捶又打。 “傅姣姣你疯了?” 何平安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她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想上前去推开傅姣姣,却根本使不上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姣姣看着何平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才渐渐回过神来,顿觉手痛得厉害。 还是太冲动了呀,这下可好,事情闹得已经完全收不了场了。 事情闹大后,已经有人连夜跑去镇上报官。 镇上的县衙内~ “你们报官所为何事?” 县令兆中庭坐在公堂上,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傅姣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大人,这何平吉母女二人,指使他人绑架我家夫君江厌离,还给他下了药,意图不轨。” “我们本想让她们给个说法,赔礼道歉,可她们不仅不知悔改,还出口伤人,我一时气愤,便动了手,事出有因还望大人明察啊!” 村民都在县衙门口,老大姐见状连忙应道: “我们都看到了,傅家姑娘说的是实话!” 兆中庭挑了挑眉,这事她见得太多了,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 “可有人证物证?” 傅姣姣将事先准备好的物证带到了堂上,交由衙役。 兆中庭看了后,微微皱眉思索案情。 而另一边,江厌离经过一夜的照料,已经苏醒过来。 他从王卓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眉头紧皱,听到傅姣姣已经在县衙了,连忙强撑着起身,要随王卓一起赶去县衙。 第24章 律法面前,理应人人平等 衙堂上,何平安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眼神闪躲。 何平吉则躺在担架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时不时还向傅姣姣投来怨毒的目光。 县令兆中庭仔细看完呈上来的物证和状纸后,心中已大致清楚了事情经过。 “你那夫君可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兆中庭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与何平吉素有往来,每年都会收到何平吉送来的礼物,对何家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也知何平吉有个考上秀才的女儿。 “大人,何平安绑架我夫君,给我夫君下药是事实,要不是我到的及时,恐怕已经被……” 傅姣姣说到此处,实在不忍心把那不堪的后果说出口。 “就是说只是有图谋,但并未真的伤害?” 兆中庭如此追问,明眼人一听便知他这是有意偏袒何平吉母女。 “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姣姣一听这话,立马板起脸,语气中带着不满。 “怎么和县令大人说话的?” 坐在堂下的主簿立刻呵斥道。 “都安静!” 兆中庭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见堂下没人再敢言语,这才接着说道: “这事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将何平吉母女打成这样,你夫君也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我看你就这样算了,你要是坚持,按律法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大人,她将我们打成这样,怎么能算了?” 何平安有些着急了。 “到底,你是县令还是我是?” 兆中庭质问何平安,她平生最讨厌人模狗样的东西,要不是往年收了她家礼,她可要好好审审。 傅姣姣听了这话,本想还说些什么,可一时间竟如鲠在喉,突然语塞。 这个世界与自己原来的世界不同,傅家无权无势要想要个合理的说法还是有些困难,而打伤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她傅姣姣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这事就算放在现代,也顶多算是犯罪未遂,最多罚款拘留几日。 “妻主!” 就在傅姣姣心中纠结之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转过头,只见江厌离已经踏入衙门口,缓缓向她走来。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那略显苍白的面色,关切地问道: “厌离,你还好吗?” “妻主,没事!” 江厌离摇了摇头,语闭他抬起头,脸色很是严肃地盯着兆中庭。 “县令大人,你怕是忘了,我南昭律法在三年前便修改了。” 兆中庭听到这话,眉头不由地紧皱起来。 确实,三年前因三皇子提议,皇上征召大臣连夜修改了一些律法条文,可具体修改了哪些,让他一时间有些记不清。 “三皇子提议修改的律法,其中有一条便是:凡涉及恶意侵害他人人身安全之图谋者,无论是否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要有人证物证皆需依情节轻重予以惩处。” “若受害者家属坚持追究,官府不得徇私枉法,应公正审理。” 江厌离站在堂中,侃侃而谈,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县令的眼睛,丝毫不惧。 兆中庭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江厌离竟懂律法。 他轻咳一声,说道: “主簿你查一下,是否有这条?” “大人稍等片刻。” 堂下主簿连忙将一大本厚实的南昭律法翻看。 “不用找了,这条就在第五十六章第十六行。” 江厌离声音一出,众人连忙吸了一口冷气。 “想不到,这傅家女婿居然懂律法!” “懂律法都不算什么,他居然清晰记得条款位置,就连县令和主簿都不知道。” “这男子可惜了,他若是女子,恐怕都走上仕途了。” 衙门口的村民们,纷纷交头接耳。 主簿朝着兆中庭点了点头,示意确有其事。 兆中庭突然坐不住了,他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即便如此,可何平安乃秀才之身,按律享有一定特权,不可轻易受刑。” 江厌离见这县令还在帮何平安,冷笑一声: “呵,大人,律法面前,理应人人平等。倘若有天皇亲贵胄杀人放火了,你是不是认为不犯法?” “你……” 兆中庭想不到江厌离如此不客气,口气不小。 “哪怕是秀才只要是犯了错,亦不能逃脱律法制裁。且她所做之事性质恶劣,昨日是我侥幸逃脱,才未受到更大的伤害。” “若这次放过她,她下次再以同样手段去欺辱其他的良家妇男,怎么办?恐怕到时候民众的心已经凉了,知道报官也没用,那会不会助纣为虐?便有人倚仗自己有权有势便认为自己可以随意欺压百姓!” “厌离现在便请教大人,日后律法威严何在?百姓又如何能信服官府?” 堂下众人听了江厌离的话,纷纷点头叫好! “必须给个说法,这事不能了!” “对,不能了!”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家厌离如此优秀。 这男人对律法熟悉,还能在这关键时刻为自己维护权益,挺身而出,据理力争。 兆中庭沉默片刻,心中也不再权衡利弊。 他深知若是今日执意袒护何平安,恐怕会引起众怒,且万一此事传扬出去,被上面知晓,自己的乌纱帽怕是不保。 何平安看着江厌离,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这男人非池中物,不是他该惹的。 “大人,我知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错事!大人,你相信我一次,不要处罚我!” 何平安心中害怕,知道这事闹大了,她秀才的前程可就毁了。 何平吉现在只能呻吟,她想说却说不出口。 兆中庭知道自己该判决了。 “你身为读书人,应深知礼义廉耻,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辱斯文!” 兆中庭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何平安,你虽为秀才,但犯事在先,理应重罚。但念你有悔改之意,便罚二十大板,关押十日以儆效尤!” 何平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哪能承受得住这般刑罚。 可事已至此,也无力改变,她只能认罚。 傅姣姣知道这是江厌离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江厌离转过头看着傅姣姣,他知道,这次是傅姣姣救了他。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那么恨她了! 第25章 问清事情经过,你真的还是傅姣姣吗? 何平安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二十大板打得她惨叫连连,随后便被衙役押入牢中。 何平吉重伤在身,只能由衙役抬着回去了。 傅姣姣一家六口亲眼看着何平安被带走,这才准备乘坐马车回家。 马车上,气氛略显沉闷。 “厌离,你怎么知道那律法在哪一页?” 顾白好奇询问道。 他这话一出,傅姣姣等其余人也都不自觉地竖起耳朵,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江厌离。 江厌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总不能如实说自己是重生之人吧。 “也是之前路过书舍,无意中看到的。” 江厌离想了想,随口便撒了谎。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厌离精通律法,对那些条文都能记清楚呢。 不过,无意间看到就能记这么牢,那也是挺难得的了。 只有顾白有些不信,他和厌离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总感觉厌离是有事刻意隐瞒着大家,可这会儿他也不好再多问,便也没再说什么。 几人回到家后,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多言,日子还是按照之前那样过着。 菜地里~ 地里才几日便开始冒出嫩绿色的菜苗。 此时,傅姣姣正弯着腰,喘着粗气,忙着搭篱笆架子。 她手拿着篱笆条费力地将篱笆往土里插,时不时还用手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江厌离正缓缓走近,他看着傅姣姣正在忙碌,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傅姣姣轻声道了声: “谢谢!” 傅姣姣正在专心地干活,冷不丁听到一阵男声,吓了一跳,连忙直起身子。 可她起得太急了,额头“砰”的一下就撞到了江厌离的下巴。 “啊~疼~” 傅姣姣捂着额头,疼得叫出了声。 随后,出于身体的条件反射,她脚下一个不稳,往后仰去。 江厌离见状,心里一紧,连忙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接住她。 可傅姣姣身体有些胖,江厌离这一接,不但没接住,反而被傅姣姣拉得也失去了平衡,跟着倒下。 “扑通!” 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呈现出男在上女在下的尴尬姿势。 江厌离整个人都懵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傅姣姣离得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心跳,甚至连她脸上细细的汗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下意识地看向傅姣姣,发现这女人的五官倒也不难看。 可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身下有两团柔软,顿时,一股热流涌下,让他有了正常男人的反应。 江厌离顿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身后,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厌离,拉我一下!” 傅姣姣有些狼狈地躺在菜地里,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起身有些艰难,只好向江厌离求助。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在唤他,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将手伸向傅姣姣,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把傅姣姣扶了起来。 “厌离,你刚才说什么?” 傅姣姣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疑惑地看着江厌离问道。 “没……没什么!” 江厌离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说完,竟红着脸扭头走开了。 他走到一旁,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蹲下身,胡乱地拔着草,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傅姣姣那边瞟。 可拔了没几下,又觉得好像地里没什么草可拔了,便又开始伸手去抓菜叶子上的虫子,抓到虫子后,手一甩,把虫子扔得老远。 接着,又拿起水桶,给菜苗浇水,那浇水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水都洒到了旁边的小道上。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暗自纳闷,厌离今日怎么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吃过晚饭,大家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休息。 江厌离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白天在菜地里和傅姣姣摔倒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要一闭上眼,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厌离哥,你早点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陆子奇在旁边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困意,他实在是太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自从上次的事后,顾白主动和江厌离换了床,让江厌离睡床,自己去打地铺了。 这会儿,顾白也还没睡,他正坐在桌前,借着昏黄的灯光,核算着这几日的进账和开销。 他拿着账本,在纸上写写画画,很是专注。 “顾白,你们当时怎么知道那破屋的?” 江厌离实在睡不着,便想问清楚这件事。 顾白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笔,转过头看向江厌离,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时我们都被迷晕了,妻主从床上不小心滚了下来,直接就把她给摔醒了。醒来后,发现门和窗户好像都被人动过手脚,觉得不对劲,便出门查看。” “这一看才发现,大家都晕在屋里,可唯独你不见了。把我们叫醒后,我们当时都急坏了,宅子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的踪影。” “我突然想到,唯一和我们接触过的外人,只有何平安。便和妻主交待了这人,之后我们便在对门询问了村里的一位老人,才知道村长家不远处还有一个小破屋。” “那老人还跟我们说,他之前碰到村长偷偷带男人进去过。一听这话,我们便觉得你很有可能在那屋里,也顾不上别的,拿了木棍就朝着那小破屋去了。” 江厌离听顾白说完,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厌离,妻主真的很好!当时何平吉想出一千两银子把这事平息了,但是妻主没有接受,何平吉还破口大骂你是破烂货,这才让妻主揍了!” 江厌离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 他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傅姣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如果放在前世,他想都不敢想。 前世的傅姣姣对自己只有打骂、唾弃、背刺,可如今的傅姣姣,事事都为家里考虑,处处维护着自己的身边人。 傅姣姣你真的还是傅姣姣吗? 最终,江厌离带着疑惑睡去。 第26章 金墨嘴臭,被打脸 小镇的一家客栈里,护卫恭恭敬敬地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给金墨。 “主子,事情便是如此!” 护卫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瞒报。 金墨原本正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的金杯,听闻这话,手指渐渐收紧,将那金杯握得咯咯作响。 他原本怡然自得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 “傅姣姣当真如此?” 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在他印象里,傅姣姣不过是个被他轻易拿捏、迷得团团转的女人。 之前他早将傅姣姣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道她是个贪玩成性,易被表象迷惑之人罢了。 难道是他之前看走眼了不成? 十日期限已经快过半了,金墨越想越气,原本指望何平吉能帮他,可现在倒好,何平吉那母女俩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看来,这事只能他亲自下场了。 金墨特意精心换了身粉色衣衫,衣衫上面用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十分华贵。 他坐上马车,让护卫朝着傅家赶去。 金墨走到傅家门前,却发现门紧闭着,周围很是安静。 他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却毫无反应。 “主人,这门敲了半天都没反应。” 护卫在一旁说道。 金墨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着脚下这满是泥巴的地面,眉头紧皱,他特意换的新鞋这会儿沾了不少泥巴,让他心里很是窝火。 “你到旁边那户问问去!” 护卫接到命令,不敢耽搁,赶忙去隔壁家询问情况。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禀告: “主人,他们应该都去地里了,我们要不要回去,改天再来?” “改天?” 金墨突然眼神锐利地盯着说话的护卫,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活剥。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护卫见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一阵后怕,连忙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属下知错了!属下这便带人来见您!” 金墨见护卫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心里那股气才消了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带我去地里!” 护卫一听,赶忙让附近村民在前面带路,带着金墨朝着傅姣姣买的田地走去。 现在日头还不算大,傅姣姣拿着锄头正在专心翻土,她打算围着三亩地种些豆角之类的。 正干得起劲时,突然听到一阵娇滴滴的男声传来。 “姣姣,姣姣!” 那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撒娇。 傅姣姣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男人正站在另一头朝着她摆手呢。 这也让傅姣姣第一次知道,男人也可以身姿婀娜。 “金墨?” 江厌离抬起了头,他一眼便认出是谁了。 江厌离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厌恶,目光死死地盯着金墨,这个让他浑身不适的男人。 傅姣姣却还有些迷糊,总觉得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又想不太起来。 金墨迈着步伐朝着傅姣姣走来,边走边娇嗔地说道: “姣姣,你怎么还种起地来了?” 他撒娇着说完,还微微撇了撇嘴,那娇媚小模样让人颇为心疼,还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 傅姣姣这才认出来,这男人不就是原主喜欢的那个人! 她细细打量着金墨,只见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雕琢过一般,眉如远黛,眼眸似星,那眼眸流转间,尽是风情。 他的身形纤细,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一种活泼劲儿,身上那粉色的衣衫更是将他衬得娇俏可爱,只是这人在这田间地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金公子,你怎么来了?” 傅姣姣礼貌性地问道,心中却警惕了起来,这可是原主跪舔的男人。 金墨见傅姣姣对他有些疏离,便走到傅姣姣身边,亲昵地想要挽住傅姣姣的胳膊。 “姣姣,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好久都没见你了,你也不去找我,我只好自己来啦。” 江厌离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实在看不惯金墨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金小公子是工部士郎之子,身份贵重,还请自重。” 金墨这才将目光落在江厌离身上,很是仔细地打量江厌离。 这男人居然和画像里的一模一样,他盯着江厌离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便是三皇子心心念念让他带回之人。 “你便是姣姣提过的贱男人?” 金墨故意将傅姣姣之前和她说过的诋毁话搬出来,话语里满是轻蔑。 “妻主,厌离他……” 顾白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了,涨红了脸,急切地看向傅姣姣。 虽说这男人是妻主喜欢的,但也不能当面随意羞辱厌离,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等顾白说完,便听到一声脆响: “啪~” 傅姣姣抬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她平日里可不会轻易打人,可这金墨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 金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措手不及,白皙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傅姣姣。 “你……你竟敢……” 他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从小到大,哪有人敢这样对他,这傅姣姣竟敢打他,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抱歉,你的嘴真的很臭!” 傅姣姣甩了甩手,这一巴掌她可用了不小力道,这会儿手都在隐隐作痛。 “你竟敢打主人?” 护卫们见状,立马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唰”的一声拔出刀,齐刷刷地对着傅姣姣。 江厌离和顾白几人见状,纷纷拿起身边的农具,紧紧护在傅姣姣身前。 金墨眼里暗藏恨意,可他不是冲动之人,还是强压下怒火,脸上又勉强带上了一丝浅笑,喊道: “都住手!” 随后,几名护卫都退下了。 金墨竟朝着江厌离面带诚恳地说道: “是我不对,不该出言不逊,还请公子原谅!” 那模样,仿佛刚才骂人的不是他本人。 江厌离见状,一时有些呆住。 金墨是个傲气十足的人,平日里眼高于顶,能让他这般屈身道歉,恐怕事情不简单。 傅姣姣也没想到金墨会道歉,她也愣了一下。 在原主的记忆里,金墨向来都是撩完就走的主儿,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公子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傅姣姣不打算留人,她还有一大堆事要做,被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男人耽误了不少时间。 第27章 太女的白月光是裴砚尘 “我不走!傅姣姣是你说让我等你,我让你洁身自好,你做到了吗?你为了这个男人打我,是不是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 金墨见傅姣姣如此决绝,干脆也不装了。 傅姣姣为了江厌离竟对自己大打出手,那他也不必再假惺惺地示好。 毕竟三皇子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带回完璧之身的江厌离,如果江厌离若非清白之身,那他便只能回去交差了。 “我与妻主是夫妻,这事还需向你交待吗?金小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江厌离直视着金墨。 这事本就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金墨实在是欺人太甚。 “厌离!” 顾白听到江厌离没有否认,不禁轻声唤道。 他心里清楚,他们三人与妻主其实并未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公子,你再不回去,我们可不留你吃饭,这村里也没有什么客栈能住,公子想清楚!” 傅姣姣语气冷淡。 她可不想背原主的黑锅,这金墨爱怎样就怎样,和她可没什么相干,她现在只想把今日的活先干完。 金墨听到这话,心中虽极为不爽,但也默认了江厌离不再清白的事实。 他咬牙说道: “今日之事,算我心慈手软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再让我碰到,便休怪我无情!” 说完,他恶狠狠地看了几人一眼,便带着护卫转身离去。 “这男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傅姣姣望着金墨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她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大老远跑过来找骂,真是不可理喻。 “妻主,金墨是工部侍郎的小儿子,我们惹不起,以后要是碰到他还是躲远点为好!”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提醒道。 他心中对金墨的突然出现虽疑虑,但更担心的是金墨的报复。 这时的江厌离也越发确信,眼前的傅姣姣绝对不是从前他所认识的傅姣姣,那她到底是谁? 南昭皇宫~ 金墨回宫后,径直来到三皇子南宫羽的宫殿,将此事禀报。 南宫羽正半躺在软榻上,听完金墨的话后,神色顿时黯淡下来,那绝美的面容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本皇子知道了,你先下去!” 南宫羽的声音有些低沉。 金墨见三皇子并未责罚,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下去。 南宫羽那绝美魅惑的脸,此刻竟然露出了悲伤之情。 “姐姐,我真的很想补偿你,可又怕你嫌脏!” 南宫羽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他微微抬起头,望着宫殿的穹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是南昭皇帝和皇后所生的亲姐弟,自幼便感情深厚,十分亲昵。 那年南宫羽才十二岁,南宫琉璃十五岁,他们母皇为了给他们传授课业,特意从远城请来了文坛大家裴家的裴老先生。 裴老有一个孙子,名为裴砚尘。 裴砚尘常年跟随在裴老身边,故而在授课时,也会一同参与。 裴砚尘虽与南宫羽同岁,但聪慧过人,有时连南宫琉璃都对他的才华甘拜下风。 “砚尘,不可!” 裴老对着正在侃侃而谈的裴砚尘摇头,眼中虽有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孙子的疼爱。 她深知自己这孙子虽聪慧,但对世俗之事太过懵懂,不懂收敛锋芒。 “无碍,让砚尘继续讲!” 南宫琉璃一脸宠溺地看着裴砚尘,阻拦住裴老。 其实这时南宫羽便察觉到,姐姐似乎对裴砚尘有着别样的情愫。 南宫羽的回忆画面又切换到了三年后! “三皇子,你不要再爬了,太高容易摔着。” 裴砚尘站在假山脚下,看着在假山上越爬越高的南宫羽,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那假山少说也有二十米高,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 “砚尘你也爬上来,现在是课间,老师正在和姐姐独自授课,没事!” 南宫羽鼓舞着裴砚尘,兴奋地朝着裴砚尘喊道。 他想裴砚尘虽比自己聪慧,可论爬假山,自己肯定能比他强。 “三皇子,你在哪儿?” 此时,南宫羽身边的侍卫在四处寻他。 听到声音传来,南宫羽心中一惊,他上回就因爬假山被母皇训斥了一顿,若是这次再被发现,肯定少不了一顿重罚。 想到这里,他急忙想要下假山。 “砚尘,快下去,要被发现了!” 南宫羽焦急地喊道。 可上山容易下山难,南宫羽因为着急,脚下没站稳踏了空,整个人便直直地摔了下去。 “三皇子!” 裴砚尘看到南宫羽要摔下来,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伸手想要接住他。 可终究为时已晚,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南宫羽由于重心都压在了裴砚尘的身上,并未受到太重的伤。 可裴砚尘惨了…… 侍卫听到声音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被吓到。 只见裴砚尘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头磕在了石头上,手脚身上多处骨折,那白色的衣衫此时已经被鲜血浸湿,整个人奄奄一息。 南宫羽当时就被吓傻了,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血泊中的裴砚尘,声音颤抖地喊道: “砚尘!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 南宫琉璃和裴老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南宫琉璃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裴砚尘,眼眶瞬间红了,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紧紧将裴砚尘抱在怀中。 此事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裴老虽心中悲痛万分,但也明白不能追究皇子罪责,无奈之下,只能辞退太女之师的职位,带着重伤的孙子回家。 南宫琉璃为了能留住裴砚尘,大着胆子向母皇提议赐婚。 “南宫琉璃,你清醒一点,裴砚尘只是个废人,你是一国太女,将来要继承皇位!怎能娶一个废人为后?” 南宫皇帝听闻后,大为震怒。 最后派人将南宫琉璃禁足在太女宫,还时刻派人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南宫羽也受到了责罚,被送到皇陵思过。 他在去皇陵之前,特意去看望南宫琉璃,可却吃了闭门羹。 他只记得关门前南宫琉璃看他时,那眼里满是恨意,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裴家出事之后,南昭皇帝也曾派人送去一大笔金银珠宝作为补偿,可裴家却没有收下,而是将这些都送到了赈灾之处。 裴砚尘在重伤后的一年内便病故了。 南宫羽深知自己是个罪人,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默默帮扶裴家,想借此减轻自己心中的罪孽。 南宫琉璃虽然表面上对南宫羽还和往日一样,但只有南宫羽知道,从那以后,他姐姐眼中的光也消失了。 他知道,裴砚尘是姐姐的白月光,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第28章 这人,是他回到前世原位的最佳途径 今日是圣女果批发的最后一日,此时,圣女果的价格已经被摊贩们炒到了令人咋舌的十两银子一斤。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人购买。 傅姣姣将最后一百斤圣女果卖给摊贩老板后,便带着江厌离几人在镇上挑选些夏季用品,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家中六口人也该置办些凉席、薄衣衫…… 小镇上的好来酒楼里,正坐着一位贵宾。 “大人,这果子您请笑纳!” 好来酒楼的掌柜亲自出来接待,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将盘中的圣女果摆放在桌上。 “这是何物?” 柳中月看着桌上那红彤彤的小果子,眼中有些疑惑。 柳中月是南昭光禄大夫,位居从二品官员,主要掌管宫中膳食以及南昭部分农业生产的事务。 她见过的奇珍异果也不算少,可这果子还是头一回见。 “这果子也是今年才有的,刚开始只卖二两银子一斤,谁知现在已经涨到十两一斤了!” 掌柜如实禀告。 “为何涨价如此之多?” 柳中月听到这涨价幅度,也是愣住,越发好奇这果子到底是何种滋味。 “大人,据说这果子有价无市,今日买完便没了,若再想吃上恐怕要等很久!” “这果子是何人种植?” 柳中月好奇追问。 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人不是很清楚,这都是听那些摊贩们说的。摊贩说这果子今日最后一日,卖完便没有了!” 柳中月也不再多问,她将盘中的红果拿到手中,轻轻咬了一口品尝起来。 这一尝可不得了,那酸甜可口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果肉鲜嫩多汁,口感极佳。 柳中月吃完一个,便没停下来,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送,不多时,盘中只剩下几个圣女果。 “这味道竟如此之好?” 柳中月忍不住赞叹道,眼中满是惊喜。 这么好的果子,她得弄清楚来源才行。 “掌柜,快带我去摊贩处!” 柳中月放下手中的果子,急切说道。 掌柜不敢耽搁,连忙带着柳中月来到了集市售卖圣女果的摊贩处。 摊贩老板见柳中月衣着不凡,心中便知晓这人有钱,赶忙热情地招呼起来: “客官,最后十斤果子,卖完便没了,您可要买些尝尝?” “这十斤我都要了!” 柳中月说完,那豪爽的样子让摊贩老板都是一愣,他在这镇上摆摊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干脆的客人。 “好嘞,客官您稍等!” 摊贩老板连忙手脚麻利地把果子打包好,递给柳中月身边的家丁手中。 “十两一斤,十斤共一百两!” 柳中月微微点头,示意家丁付钱。 付完钱后,她看着摊贩老板,笑着问道: “老板,我向你打听个事,这圣女果你是在何处拿的?” 摊贩老板一听这话,立马提高了警惕,傅老板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呀,这进货渠道可不能随便就说给外人听。 于是他连忙笑着敷衍道: “不知,客官既然买了果子便快些回家吧!” 柳中月一听这话便知道这摊贩老板不愿说,她也不气恼,只是微微皱眉,慢悠悠地说道: “本不想打扰昔日好友,看来今日得亲自上门一趟了!我记得吏部是管这事的!” 摊贩老板听了这话,顿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她偷偷打量着柳中月,难不成这人是官府的人? 这要是得罪了官府,那自己这小本生意可就难做了。 见柳中月转身要走,摊贩老板心里一急,连忙拦住了她,脸上堆满了笑容: “且慢,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您是哪位大人?” “姓柳名中月,我家大人可是光禄大夫!” 柳中月旁旁家丁趾高气昂地报出名号。 柳中月回头看了看家丁,家丁知道自己嘴快,便用手捂住了嘴! 摊贩老板一听,吓一大跳,这光禄大夫可是大官呀,他可得罪不起。 她连忙笑着,点头哈腰道: “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这便跟您老实交待!” 柳中月这才知晓这些摊贩是从傅姣姣手里拿得圣女果。 “这傅姣姣家住何处?” “大人,这我便不清楚了,只知她经常和她家男人坐马车来镇上采购些生活用品。” 摊贩老板是真的不清楚,毕竟傅姣姣每次来都是匆匆送货,短暂停留后便赶着马车回去了。 柳中月听了,略一思索,便转身让家丁派人去调查傅姣姣的住处。 没费多少功夫,便打听到了。 柳中月得知后,一刻也等不及了,连忙带着人坐马车赶到傅家找人。 柳中月很想知道这圣女果到底是如何种出来的,为何之前她从未见过。 而此时,傅姣姣一家刚从地里忙活完,正有说有笑地回来。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有个女人在自家门前转来转去的,看着很是面生。 傅元喜走上前,客气问道: “你是何人?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柳中月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傅姣姣几人,明白人已经回来了。 她笑意盈盈地走到傅姣姣面前。 “你便是傅姣姣傅姑娘吧?今日冒昧前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那圣女果的事儿。” “你是想批发圣女果?” 傅姣姣发出疑问。 “傅姑娘,你种的圣女果味道着实奇妙,我从未见过如此美味的果子,便好奇你这果子是如何种出来的?” “抱歉,圣女果已经没了,你的问题我也不想回答。” 傅姣姣认为她没必要和一个陌生女人解释。 江厌离只觉得这个女人面熟,突然想起来,这人便是南昭的光禄大夫。 前世,这人他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太女宫中,还有一次是三皇子特意召见。 “傅姑娘,我并无恶意,我也是懂种植的人,今日前来,也是想请教下姑娘!” 傅姣姣见柳中月衣着不凡,气质端庄,言行之间尽显谦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平和不少。 “这圣女果目前已经不种了,你若想学习种植之法,可等下半年再来。” 傅姣姣如实说道,想着先把这事往后推一推,说不定这人便自己忘了。 柳中月听了这话,也明白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当下也不好再多强求,便笑着回应: “那等下一季中月再来,今日多有打扰了!” 说罢,便带着家丁准备离开。 柳中月走后,江厌离却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没缓过神来一般。 前世的柳中月,那可是为南昭粮库带来了极大收益的人物,她爱民如子、为人谦卑,又学识渊博,深受皇帝和太女的青睐,就连三皇子也多次宴请她。 “厌离?” 顾白发现江厌离在发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江厌离这才回过神来。 这柳中月是他能接触太女和三皇子的最佳途径,若是能借此机会与她交好,他便能走上前世的原路。 想到这儿,他顾不上和傅姣姣等人解释,急忙说道: “妻主,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远。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匆匆的背影,一脸茫然,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里忘了拿了? 第29章 江厌离不甘心,要走 江厌离一路跑得气喘吁吁,他远远地瞧见柳中月的马车还没走远,便咬紧牙关,奋力朝着马车的方向追去,边跑边大声喊道: “等等!大人等等!” 柳中月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便让家丁停下马车。 她轻轻掀开窗帘,探出头来,看到是江厌离,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疑惑地问道: “公子可有事?” 江厌离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大人,您请随我来!” 江厌离急切说道。 他心里清楚,没有经过傅姣姣的同意,就私自带着柳中月来看菜地,确实不妥当。 可此刻,江厌离满心都想着要抓住这个机会,他真的想回到南昭皇宫。 柳中月听到江厌离叫她大人,心中很是疑惑,不禁皱眉,仔细地瞧了瞧江厌离。 这一瞧,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这人居然和裴老的孙子长得一模一样,那眉眼、那轮廓,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像,太像了!” 柳中月喃喃自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虽说裴砚尘已经离世两年,但在柳中月的脑海里却还记得。 “公子,你今年贵庚?” 柳中月回过神来,开口询问道。 江厌离见柳中月询问,心中并未起疑,连忙回应: “今年二十有一!” 柳中月听后,下意识地掐指算了算,心中很是惊讶,那裴砚尘若还在世,可不就是这般年龄。 “公子刚才是想带我去哪儿?” 柳中月又问道,她实在好奇江厌离这般着急是为何。 “大人,你看了便知!” 江厌离没有明说,而是带着柳中月来到了三亩菜地里。 三亩菜地被傅姣姣打理得井井有条,此时的菜苗在地里正茁壮成长。 傅姣姣这次种植的有瓜类、豆类,而之前种圣女果的地如今也全都种上了番茄。 嫩绿的菜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勃勃生机。 柳中月看着菜地里的菜苗,眼中满是赞叹,忍不住说道: “这菜苗竟长如此之好?” “这都是我那妻主打理的!” 江厌离见柳中月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菜地,心中也庆幸自己带对了地方。 “你那妻主可是傅姣姣?” 柳中月再次确认道,她越发觉得这个傅姣姣不简单了。 “是!” 江厌离坦然承认。 接着,他带着柳中月在这三亩地里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将傅姣姣平日里和他说的一些种植方法,毫无保留地托盘而出,讲得十分详细。 “傅姣姣真是个人才啊!委身于这小地方,可惜了!” 柳中月发出由衷的感叹。 她在官场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可像傅姣姣这样在种植方面十分具有天赋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就凭这种植的本事,她自认是比不上傅姣姣,所以她打心底里钦佩傅姣姣。 “你为何要带我来看这菜地?” 柳中月回归正题,她心里明白,傅姣姣刚才并没有和她相交的意思,怕是眼前这男人私自做主带自己来的。 “大人,厌离只想求大人一事!” 江厌离看着柳中月,一脸诚恳。 “你先说来听听!” 柳中月也想听听到底所求何事。 “我看大人气度不凡,猜测大人是京城来的高官,这种植之术是我瞒着妻主讲给您听的,现在只求大人能帮我一个忙。” 柳中月深深地看了江厌离一眼,觉得这人不寻常,这般急切地想求自己帮忙,肯定不简单。 “大人,厌离请求大人带我回京城,面见三皇子!” 江厌离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见三皇子做什么?” 柳中月心中一惊,三皇子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厌离知道大人可以做到,厌离的请求很简单,便是想让大人引荐一番。” 江厌离急切地解释道,他知道这要求有些为难人,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你是个有妻主的人,你妻主有如此本事,你应当好好过日子才是。” 柳中月忍不住劝说道,她认为江厌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非要去皇宫,实在让人费解? 而且皇宫也不是什么人想进便能进的! “厌离是有苦衷的,我与妻主并无夫妻之实,只希望大人引荐一番。” 江厌离面露苦涩与无奈。 “可你毕竟是有妻主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柳中月看着江厌离,心中十分纠结。 她听到江厌离还是清白之身时,其实内心是有了波动的。 这人和裴砚尘如此相像,若自己带人入宫引荐,似乎也不是不可,可她又怕惹出什么乱子来。 “大人,妻主为人很好,我与妻主明说,相信妻主会谅解厌离。” 江厌离其实也不太确定,但他知道傅姣姣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柳中月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那……只要你拿到身契,我便带你回京城!” 她想着这样做,也算符合规矩,毕竟江厌离是有主之人,若是没有身契就跟自己走了,怕是会有些麻烦。 江厌离听了这话,连忙说道: “多谢大人!” 柳中月回镇上好来酒楼,她让江厌离在三日内带身契来见她。 若江厌离办到了,她便带江厌离走。 江厌离火急火燎地赶回家,犹豫了很久都没办法开口。 最后在晚饭后,独自敲门走进傅姣姣的房间。 “妻主……” 江厌离轻声唤道。 傅姣姣正在做拉伸运动,抬起头,看到江厌离,笑着问道: “厌离,是有什么事吗?” 江厌离还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厌离,你怎么了?” 傅姣姣也发现江厌离有些不一样,便上前询问道。 “妻主,我要走了,希望你能成全!” “你要去哪儿?” 傅姣姣连忙问道,厌离为什么要走? “去京城!妻主我想拿回我的身契,去京城!” 江厌离知道自己有些自私,傅姣姣对他真的很好,可他就是不甘心。 “厌离,京城可是有你喜欢的姑娘?” 傅姣姣也只想到这个,据原主所知,江厌离被亲生爹娘卖了,嫁给她也是被迫。 “是!” 江厌离点头轻声回应,他有些不敢看傅姣姣的眼睛。 “厌离,你先坐,咱们先聊聊!” 傅姣姣让江厌离坐下说话,随后在柜子里拿出三张身契出来。 第30章 顾白、子奇,你们随我走一趟 “厌离,这身契你先拿着!” 傅姣姣将江厌离的身契递到他手中。 江厌离接过身契,手指微微颤抖,整个人久久不能回神。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傅姣姣就这么轻易地把身契给了他,这一切像是做梦,让他有些恍惚。 “厌离,你可知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忍不住开口询问。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询问,这才回过神来。 “知道!” “知道便好,你既心意已决,那我便放你离开!” 傅姣姣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说出这话时,内心深处居然泛起了不舍。 她和江厌离虽说才相识数月时间,但她早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 “妻主,谢谢!”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如此爽快地放自己走,这次他不再像以往那般起疑,他知道傅姣姣是真心成全自己。 “一家人就不必客气,我等会儿让顾白给你些银子,在路上用。” 傅姣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可眼里还是藏不住那抹落寞。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走,或许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这一世和前世不同,傅姣姣已经和金墨没了瓜葛,也不会再被人利用来背刺自己。 当顾白得知江厌离要走的消息时,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 “厌离,你当真想好了?” “嗯,想好了!” 江厌离点了点头。 顾白见状,还想再劝劝,可江厌离提前开了口: “顾白,我走后,你照顾好妻主!” 顾白听了这话,到嘴边的劝说之词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江厌离是铁了心要走了。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人欺负了,记得写信回来。” “嗯!” 江厌离应道。 最终,傅姣姣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要给江厌离傍身,江厌离本不打算要,想着自己跟着柳中月一行,一路上也用不上什么银子。 可傅姣姣却坚持要给他,江厌离只好收下了。 当晚,江厌离提前写信给柳中月,让她派人来接自己,还让柳中月谎称是京城来的。 之后柳中月顺利地将江厌离带走了,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程。 陆子奇看着马车离开,他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说道: “厌离哥真的走了!” 话音刚结束,就听到傅姣姣的声音。 “顾白、子奇,你们随我走一趟!” 傅姣姣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早不接晚不接,偏偏这个时候来接江厌离走,她实在放心不下。 “妻主,我们是要去哪儿?” 顾白问道。 “京城!” 傅姣姣回应。 随后,傅姣姣将家中的菜地都交给傅元喜老两口打理,自己则带着顾白和陆子奇驾着马车,沿着江厌离离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傅姣姣其实在江厌离要走的那晚,就觉得自己不对劲,她舍不得江厌离,心里堵的慌。 又想到这个世界一个女人可以娶好几个丈夫,甚至还有贩卖男子的勾当。 一想到江厌离被人骗,被人欺负,她就心疼不已。 索性,京城她也没去过,便带着顾白他们走一趟。 这一路上,傅姣姣他们走得很是小心,只是沿着江厌离马车碾压过的痕迹,慢慢地跟着,生怕跟丢了。 大约赶了三四日的路,终于到了京城。 江厌离一到京城,便被柳中月安置在了一个大型客栈歇息,柳中月想着引荐江厌离,最少还需两日时间准备,便让他先在客栈住下。 “妻主,厌离在客栈里!” 顾白在远处亲眼看着江厌离走进了客栈。 “顾白,你带了多少银子出来?” 傅姣姣看着眼前这客栈的规模,怕身上带的银子不够。 “妻主,带了三百两!” 随后,傅姣姣示意让陆子奇去打听一下这客栈的价格。 “子奇,你戴上面纱,去问问这客栈住一晚多少银子!” 陆子奇有些紧张地带上顾白准备的面纱,略显局促地走进客栈。 “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小二眼尖,看到陆子奇进来,连忙热情地招呼。 “你……你们这里住一晚要多少银子?” 陆子奇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豪华的客栈,心中不免有些怯场,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客官要天字房还是地字房?” 小二笑着询问。 “有区别吗?” 听这话,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子奇,看是个生客,便回应: “天字房一晚五百两,地字房一晚三百两!” “五百两?” 陆子奇一听这报价,被吓了一跳,暗自咋舌,这价格也太贵了呀。 “客官要是嫌贵,可去最东边最右边的巷子里,那儿便宜!” 小二见陆子奇这副模样,也知道他住不起,便也不客气。 “谢谢!” 陆子奇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匆匆走出了客栈。 陆子奇回到傅姣姣身边,将打听来的情况说出。 结果三人一合计,这客栈他们是住不起了,便决定前往小二说的那个地方住。 “京城不愧是京城,物价确实高!” 傅姣姣感叹道。 小二说的地方是京城最便宜的地段,环境十分嘈杂,而且那住宿的地方看着也很简陋,就这样的,一间屋子一晚便要二十两银子。 傅姣姣硬是蹲了两天两夜,眼睛都没敢合,就怕错过了江厌离的行踪。 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江厌离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只是让傅姣姣没想到的是,江厌离身边之人正是柳中月。 这下,傅姣姣莫明火大了,她也顾不上多想,直接冲上前去,朝着柳中月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又快又准又狠,柳中月毫无防备,被打得倒在地上,捂着左眼半天没回过神来。 傅姣姣也有些愣住了,她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冲动了。 自己以前明明是个读书人,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总是遇到些让她控制不住的想用暴力来解决的事。 江厌离也没料到来人居然是傅姣姣,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居然莫名地有些高兴。 他被自己这种情绪吓一跳。 看到柳中月被打倒在地,赶忙上前查看。 柳中月被打了一拳,倒在地上,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看清来人是傅姣姣后,心中莫名地心虚起来,她没想到傅姣姣居然来了京城! “傅姣姣,你……你怎么在这儿?” 柳中月捂着被打的地方,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大人,你没事吧!” 客栈掌柜听说柳中月被打,吓得一激灵,连忙出客栈查看。 第31章 他只是替代品、赝品罢了 “我怎么在这儿?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要把厌离带到哪去了!” 傅姣姣气呼呼地怒视着柳中月。 “快来人啊!这粗妇竟敢打光禄大人,快将这粗妇押到官府去!” 客栈掌柜一看这情形,连忙扯着嗓子喊人。 “妻主!” 顾白和陆子奇担忧得叫出声来,两人赶过来护在傅姣姣面前,生怕傅姣姣会被抓走。 “妻主,你快带顾白他们走!” 江厌离对着傅姣姣焦急地喊道,他不想傅姣姣因为自己而陷入麻烦。 就在这时,柳中月连忙喊住客栈掌柜。 “且慢!这都是误会,这人是我好友,误会!” 柳中月心里清楚,傅姣姣确实是因为担心江厌离才会如此冲动,并非有意冒犯自己。 客栈掌柜见柳中月不追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便赶忙让人退下了。 “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谁与你是好友?你想带我夫君去哪儿?” 傅姣姣可不怕事,在她看来,这事自己并没有理亏。 柳中月知道傅姣姣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傅姑娘,真是误会,我们进客栈里,你听我给你解释!” “妻主,确实是误会!” 江厌离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傅姣姣见江厌离也点头了,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看着周围围观人挺多,于是带着顾白他们一起随柳中月进入了客栈里。 柳中月带着傅姣姣等人进入一间上等地天字房,几人坐下后,江厌离先开了口。 “对不起,妻主!是我欺瞒了你,这不怪大人,是我执意让大人带我来京城的!” 江厌离满脸愧疚,他不敢直视傅姣姣的眼睛。 “你非要来这京城做什么?” 傅姣姣此刻也知道是江厌离自己一心想离开,并不是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去投奔什么喜欢的姑娘。 “我……” 江厌离欲言又止,其中缘由太过复杂,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妄想和太女成婚吧。 “厌离,你别怕,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说出来,妻主和我们都在!” 顾白开口,他最是心思细腻,他能看出江厌离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中月见江厌离没有开口,心中一急便补充道: “江公子,是希望我能引荐他入宫,面见三皇子!” “三皇子?” 众人纷纷惊讶地叫出声来,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厌离,你见三皇子做什么?” 傅姣姣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便是江厌离是不是背负了什么冤情,要找三皇子申诉。 “我只是仰慕三皇子,想与他成为好友!” 江厌离硬着头皮说出口,可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更别说其他人了。 “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冤情要说?” 傅姣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她转过头面向柳中月,质问道: “是不是你说可以带厌离见到三皇子的?” 柳中月顶着一边淤青,着急地摇了摇头。 “不是,是江公子自己提出来的。” “那你为何要答应?” 傅姣姣追问,她觉得这柳中月肯定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地就答应带厌离见三皇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柳中月见傅姣姣刨根问底,心中纠结了一番。 江厌离再像裴砚尘,他也不是裴砚尘! 她确实是有些鬼迷心窍了,竟然想着通过引荐江厌离去获得太女、三皇子的青睐。 这虽是一条捷径,但现在想来,并不是她所真正希望的。 此时的柳中月并没有为南昭做出巨大贡献,她的影响力也不大,只是众多官员里不起眼的一员。 她始终还是觉得不妥,认为自己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东西,真不如抓住眼前的傅姣姣,说不定能有更实际的收获。 柳中月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将事情真相说出来。 “其实这事,我也是有私心的,这江公子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人很像,其实不光像,可以说不仔细看的话,简直一模一样!”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随后柳中月便将那桩陈年往事说了出来,从裴老先生进宫授课,到裴砚尘的意外重伤,以及太女请求皇上赐婚,裴砚尘最后去世等等。 傅姣姣皱着眉头听完,越想越觉得这柳中月不地道。 “你答应让厌离进宫,是想让太女和三皇子将厌离看成裴砚尘,好为自己加官进爵?” 柳中月见傅姣姣一语说中自己的小心思,脸上不禁一红。 “柳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厌离这时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他的眼角发红,眼中闪烁着水光,声音也有些颤抖。 “句句属实,江公子今日这事闹得……唉!” 柳中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江厌离知道柳中月是最不会说谎之人,他大概也隐隐猜到前世种种,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为了不让外人看到他失控,江厌离选择低下头,但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再往下落。 “厌离,你没事吧?” 顾白最先发现江厌离的异样,听到这话,众人也都纷纷看向江厌离。 江厌离用衣袖轻轻擦拭完眼泪,随后抬起头对着柳中月说出: “大人,这事罢了!” 随后江厌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厌离,你去哪儿?” 傅姣姣连忙追了上去,她总觉得江厌离不对劲,怕他做什么傻事。 柳中月看着江厌离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才让江厌离改变主意不进宫了。 江厌离在客栈后院,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确认周围无人后,靠在木柱边蹲下,终于再也绷不住地痛哭起来。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自己控制不住。 前世的种种回忆像潮水一般涌上脑海,他努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反反复复地核实前世的每一个细节。 最后,他终于明白了许多! 他总算知道三皇子为何总让他穿蓝色衣衫,戴白色玉冠,还让人教他满腹经纶。 南宫琉璃为何见他第一面时,便慌了神,之后还亲自教他骑射,宫中所有假山都不让他去……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长得像裴砚尘,他们才对自己这般好,他不过是长得像裴砚尘的替代品,赝品罢了。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或许是真心实意待他,但终究不是因为他江厌离,而是裴砚尘! 第32章 另一个世界的傅姣姣 “厌离!” 傅姣姣焦急地呼喊,在客栈四处寻找后,最后找到了江厌离。 看着江厌离蹲在地上在抽泣,傅姣姣满是心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江厌离如此失态。 这个男人此刻心里肯定很难过吧,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知道是傅姣姣来了,赶忙抬起手,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试图来掩盖自己有哭过。 等傅姣姣走近,江厌离才微微仰头,他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泛红的眼眶在他本就精致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傅姣姣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般,很是心疼。 “厌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傅姣姣轻声询问,总觉得今天这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第一次有种想和这个女人回去的冲动,他想回到之前那简单的生活中去。 可他又忍不住怀疑,傅姣姣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吗?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轻易相信人了。 “傅姣姣,你真的是傅姣姣吗?” 江厌离直视着傅姣姣的眼睛,突然问道,他的眼中带着困惑。 傅姣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神,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场景。 她在想,如果自己说出实情,告诉江厌离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江厌离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疯子,把她当成异类?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看傅姣姣没有回答他,江厌离知道傅姣姣并不信任他。 “你不是傅姣姣,我也不是江厌离,哈哈……” 江厌离突然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喃喃自语起来,他的笑声充满了自嘲和无奈。 他实在想不明白,老天既然让他重生,那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看清这世间的谎言让他认清现实吗? “我要是说出实情,厌离你会信吗?”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她决定不再刻意隐瞒。 不管江厌离信不信,自己都会坦诚相待,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江厌离说他也不是江厌离。 傅姣姣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子,让她和江厌离平视,神色很是认真地说道: “我是傅姣姣,但却是另一个世界的傅姣姣。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人人平等,男女都可以上学或者进体制,实行的也是一夫一妻制。” “一夫一妻?” 江厌离听了傅姣姣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在的那个世界比这个世界要先进好几个纬度,住的是高楼大厦,路上也没有马车,都是油车,电车。” “那里的科技、医疗、交通、食物品类,都很健全,比这个世界丰富精彩。基本上人人都能够吃饱饭。” “还可以坐飞机、坐高铁,几个时辰便跨越千里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足不出户便能知晓天下事。我所在的世界,人们的幸福感比这个世界也会高出很多。”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诚挚的眼神,被她说的话震惊到了。 他原本以为傅姣姣也和他一样是重生之人,或者是和某个人互换了灵魂,才变化如此之大。 没想到,傅姣姣竟是来自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所说的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傅姣姣说的另一个世界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可看她一脸诚挚,他不得不相信。 “其实,我不是原来的江厌离,只是重活一世之人罢了!” 江厌离苦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抹讥讽。 “重生?” 傅姣姣也被江厌离的话震惊了,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穿越,而江厌离是重生。 “我是来自未来的江厌离,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回到了数月前!” 江厌离说完,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又陷入了前世的回忆之中。 “我也是数月前来到这里的!” 傅姣姣惊讶地回应。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上了时间,他们开始意识到,两个人是同一天到来这里。 “傅姣姣,你在来这里之前是什么状况?” 江厌离好奇地询问,他想知道傅姣姣是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 “我是被雷劈中,醒来便到了这里!” 傅姣姣无奈地耸耸肩,她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十分荒诞的梦。 “我是被人谋害之后,重生的!” 江厌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恨意。 “你是被谁害的?” 傅姣姣追问道,她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不知,只知是金墨背后之人!” 江厌离皱着眉头,他只知道是金墨利用傅姣姣背刺自己,最后被皇后下旨处死。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将心中想说的话都全盘托出。 一个时辰的时间,顾白和陆子奇终于找到了他们。 “厌离,你没事吧?” 顾白看到江厌离面露担忧之色。 他看到江厌离的眼睛还有些红,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江厌离刚才哭过。 “顾白,我没事!等下便和柳大人告辞,我们回家!” 江厌离扶着傅姣姣站起身,还拍了拍傅姣姣身上的灰尘。 “厌离哥,你真的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陆子奇问的小心翼翼,他怕自己听错了。 “嗯,回家!” 江厌离看着陆子奇,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要随她一起回去,原本还担心江厌离会因为前世之事耿耿于怀。 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江厌离和傅姣姣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和顾白陆子奇回到柳中月所在的厢房,准备和柳中月告辞。 柳中月看到傅姣姣和江厌离回来,心中一喜,连忙热情地招待: “傅姑娘、江公子你们和好了?” 江厌离微微点头。 “这几日感谢柳大人的款待,我准备随妻主回去了!” 傅姣姣刚准备带人走,便被柳中月拦住了。 “傅姑娘,既然来京城了,便是我的客人,你们多住几日再回去也不妨事!” 第33章 江厌离希望傅姣姣走仕途 “不必了,这京城花销太大,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好些!” 傅姣姣赶忙摆摆手,拒绝了柳中月的邀请。 她心想这客栈,住一晚便要五百两银子,他们可住不起,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傅姑娘,不必担忧,四位的一切花销由我柳中月来请!” 柳中月假装豪横地说完,其实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虽是从二品官员,可向来清正廉洁,平日里花的每一份银子那可都是从自己俸禄里扣出来的。 这客栈的掌柜和她是老乡,两人相交多年才给了她特价。这天字房到她这儿,也只需一百两银子一晚,所以她才想着挽留傅姣姣等人。 毕竟这客栈也是她招待客人能拿得出手的唯一场所了,既不丢面子,又能有里子。 傅姣姣一听柳中月要报销花销,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京城,那可不能就这么白来一趟,京城可是整个南昭的首都,这里汇聚了来自各地的人和物,能够更实质性地了解到整个南昭的市场品类。 “既然你请客,那我们便多留两日!” 柳中月见傅姣姣答应留下来,心中大喜,连忙叫人去准备饭菜,要好好地款待他们一番。 江厌离刻意坐在傅姣姣身旁,微微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问道。 “傅姣姣,你为何要留下来?” 自从两个人坦白了,江厌离私底下也不再叫妻主了。 “免费吃住,干嘛不玩两天?” 傅姣姣嘴里正咀嚼着刚从桌上拿的大鸡腿,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柳大人,是不可多得的好官,我们每一笔花销可都是在吃她的俸禄。”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提醒道。 他知道柳中月虽然愿意请客,但傅姣姣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这话,急忙地咽下最后一点鸡腿肉,擦了擦嘴,说道: “没事,这柳中月肯定是有事,才会如此热情款待我们,大不了,我们后面赚了银子再还给她呗。” 傅姣姣倒是想得开,有来有往的事儿,她不会太纠结。 而且她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之前是没条件加上要减肥才饮食清淡,现在面对这一桌的好菜,她实在是忍不住,就想大吃特吃一顿。 心里想着:就放肆一顿,后面她一定好好减肥! 柳中月见傅姣姣吃得那叫一个香,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该自己上场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傅姑娘,我是南昭的光禄大夫,担任从二品官职,主要负责南中之地的农业管辖。今日见傅姑娘在种植领域十分有天赋,也是打心底里佩服,想拉拢姑娘来我麾下!” 傅姣姣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今天打的是一个从二品的高官。 她在心里暗自对比了一下现代的官职,这柳中月的级别,那可是和省长或者省委书记差不多的职位。 她忍不住遐想,自己在现代把省长给打了,会是什么后果。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脸上也露出了尴尬之色。 “柳大人,今日之事,我确实不是有意而为的,您大人有大量!” 傅姣姣赶忙站起身来,一脸歉意地说道。 “明白,傅姑娘也是情急之下,情理之中才会如此,无碍!” 柳中月笑着摆了摆手,她心里清楚傅姣姣被自己搬出来的官职给吓到了,所以赶忙安慰,让傅姣姣放宽心。 “傅姑娘,你是大才,如今却委身在一个小村子里,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若愿意,我可以向皇上引荐,让你走上仕途!” 柳中月继续劝说,她是真心觉得傅姣姣是个人才,要是能进入仕途,想必能为南昭的粮库做出巨大的贡献。 江厌离在一旁心里明白她这是有意拉拢傅姣姣。 他如今是不想再入宫和前世产生任何的瓜葛,可这并不妨碍他也是真心希望傅姣姣能前途无量。 毕竟他前世所学的那些东西,只要傅姣姣想,他便能辅助傅姣姣在仕途上走稳。 他还知道在后面的两三年里,这世间会有很多动乱发生,只是前世的他当时在皇宫之中,只是听闻,并未亲眼看到。 如果傅姣姣错过这次机会,那往后他们可能会在后面的动乱里十分被动,如果他们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可能随时会丧命在动乱里。 所以走上仕途对傅姣姣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大人,走仕途是不是要参加科考啊?” 傅姣姣皱着眉头询问,她对种植这方面的事儿肯定是感兴趣的,可当官,她还真没多大兴趣。 在她看来,官场如战场,那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她可应付不来。 “若傅姑娘愿意,可只走个形势。” 柳中月笑着解释,她心里清楚,当今皇帝爱才如命,只要傅姣姣的真才实干能被看到,这科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妻主,你可想走仕途?” 江厌离询问傅姣姣。 “厌离,你希望我走吗?” 傅姣姣看向江厌离,她其实心里有些纠结,不想走仕途是一回事,可她也知道在这个世界,有仕途不走,那可真成傻子了。 江厌离是这个世界唯一拥有剧本之人,他说的话,她愿意采纳。 “希望!” 江厌离认真地回应傅姣姣,眼神中透着诚恳。 “柳大人,那我便走一走这仕途!” 见傅姣姣答应下来,柳中月顿时喜笑颜开,她这回可算是找到了一个能与她同频之人。 柳中月心情大好,赶忙叮嘱客栈掌柜,一定要好好款待傅姣姣她们,不可有丝毫怠慢。 客栈掌柜听了柳中月的吩咐,也是感到奇怪,早上才看到这人将柳大人给打了,怎么晚上两人关系就变得如此之好呀! 不过既然是柳大人吩咐的,他也不敢多问,只是点头应下,安排小二置办。 柳中月让傅姣姣在京城小住,她要花些时间去安排。 傅姣姣便让顾白和陆子奇先回去,将这消息告诉家里的老两口,也好让他们放心。 “顾白、子奇,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告诉爹和娘我要走仕途的消息,到了记得写信报平安!” “妻主,你和厌离也要记得时常写信回来!” 顾白看着傅姣姣有些不舍,但他只能听妻主的安排。 “嗯,会的!我和厌离就在京城小住一段时日,很快便回家了!” 傅姣姣说完便和江厌离一起目送着顾白和陆子奇离开京城。 看着马车走远,傅姣姣这才对江厌离发出疑问: “厌离,你为何希望我走仕途?” 第34章 后续有天灾,缺粮引发的动乱 傅姣姣和江厌离站在京城不远处的郊外,刚刚送别了顾白和陆子奇。 此时此地,还算僻静,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江厌离面色凝重,缓缓开口回应: “明年,整个南昭会有天色异象,降雨将会成为一种奢望。到那时,官府也只能组织人力从长河运水,以解燃眉之急。” “地里产出的粮食也会少得可怜,许多平民百姓将食不果腹,甚至可能出现饿殍遍野的惨状。” 江厌离眼神空洞,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了一年之后可怕的景象。 江厌离前世在皇宫里,虽只是听闻,但也能深切地想象到整个南昭即将面临的艰难处境是何种模样。 傅姣姣听了,心中一惊,她深知南昭本是出粮大国,若是连南昭都陷入粮食危机,吃不起饭,那其他地方的情况肯定更加糟糕。 “那后面是怎么处理的呢?” 江厌离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不到半年时间,北昭便如期送来上万两黄金、百匹良驹以及数十位美男,要求换取第二年的粮食。” “南昭虽说还有些余粮,但数量根本不够。若把粮食都给了北昭,那南昭自己的百姓就要饿肚子。” “后来皇帝和太女以及重臣们商议之后,决定收一半,换给北昭一半。北昭的使臣无奈之下,也只能带着一半的粮食回去,并放言半年后会再过来。” 傅姣姣听后,陷入了沉思。 如果江厌离所说属实,那她选择走仕途这条路便真的是走对了。 “干旱之后,便是整年的多雨季节,第二年,长河溃堤,从而南昭开始大面积引发洪水。也就是在这一年,柳中月大人为南昭粮库立下大功。” “厌离,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傅姣姣开始意识到后面即将要面临的形势是多么残酷。 民以食为天,而地里的庄稼又全靠天吃饭,如果百姓都饿着肚子,那这天下必定会大乱。 “第四年中!” 江厌离回答的很简短。 “那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傅姣姣有些着急地追问,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的走向。 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就只能在这个世界度过余生。 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这些灾难的发生,后果将不堪设想。 “柳中月大人预算到了,干旱之后必将有雨灾,所以提前在干季末端和雨季前端大量种植粮食,最终产出了将近以往南昭一年的粮食量。” “南昭仅有这一年的粮食储备,加上洪水泛滥,若再给北昭一半,那南昭自己就会陷入危险境地。为了缓解危机,女皇拒绝给北昭送粮。” “之后北昭便违背两国之约,向南昭发起进攻。” “干旱、水灾,最后还打仗……” 傅姣姣听完,只觉得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这些灾难她只是听闻过,从未真正经历过。 如果真要在这里面对这些,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北昭和南昭这一打,便没有停止下来。直到第三年天气稳定后,南昭在第四年再次恢复粮食产出,才重新签订了和平之约。” “也就是说打了快两年?” 傅姣姣面露惊讶之色。 江厌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为了显示两国的诚意,南昭将三皇子出嫁给北昭,北昭将最小的儿子送到南昭和太女成婚。” 江厌离的脸上看似镇定,但傅姣姣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还是有所波澜。 “也是在这一年,金墨利用你在皇后面前诋毁、背刺我,让我在成亲的前一天被赐死。” 江厌离苦笑道,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现在才发现,那些伤痛依旧深深地刻在心底。 当初为了能和太女在一起,哪怕只是做侧妃,他也是满心欢喜的。 “你说的那个傅姣姣可不是我,你不要搞错了,这锅太黑,我可不背!” 傅姣姣连忙摆手否认,她一直自认为是个乖宝宝,三好学生,从小就仗义执言,心中充满阳光。 她绝不可能做出被人利用去诋毁、背刺他人的事情。 “嗯,我知道,不是你!”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眼中多了一丝温柔。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傅姣姣和前世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他承认自己只喜欢现在这个傅姣姣,这样的傅姣姣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我本来只想好好待在村里种个几亩地,赚点小钱,度过余生便好。看来如今只能听你的去走一走仕途了!” 傅姣姣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自己是被雷劈死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就算现代医学再发达,她也不可能复活回去了。 如果能回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现在,她只能面对现实,先努力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才是真的。 “放心傅姣姣,只要你想,我便帮你将这仕途走稳!” 江厌离一脸诚恳地说道。 他在太女和三皇子身边待了四年,学到了许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他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有能力去帮助傅姣姣。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缓缓步行回到客栈。 不出两日,柳中月便带来了好消息,女皇准许傅姣姣参加今年的科考,科考之后便可依据具体情形封官。 “傅姑娘,这科考还有一月时间,你简单准备下便行,皇上爱才,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柳中月笑着对傅姣姣说道, 柳中月的意思很明显,参加科考只是一个形式,只要不交白卷,不求榜上有名,便可面见女皇。 “一个月?” 傅姣姣不禁发出惊讶之声,这不就相当于小学毕业就直接高考,这世界真的颠了! “傅姑娘,你只需切记,不要交白卷便可。” 柳中月又不能明晃晃的说科考只是个流程。 毕竟整个南昭那么多有才之士,有的备考几年,有的甚至几十年才有名额参加科考。 要不是傅姣姣特殊,只需她向皇上引荐便能直接参加,恐怕这等好事,旁人想都想不来。 “柳大人,这还有一月时间,我就先带厌离回去,后面快科考了再过来?” 傅姣姣心里还想着她那三亩地,科考再重要也比不上她那三亩地。 第35章 看完十本书,发现自己脑子有病 “傅姑娘,你还是参加完科考封了官再回去为好!” 柳中月目光诚挚地劝说,她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人在京城,她也能随时照应,心里会更踏实些,实在是马虎不得。 “妻主,你便听柳大人的!” 江厌离在一旁附和,他明白柳中月的考量,参加科考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傅姣姣虽满心想着早点回去,但见两人都在坚持,也只能气馁妥协。 “行吧,就一个月时间!” 柳中月见傅姣姣答应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欣慰,可随即又愁眉不展。 这客栈让客人住几日,她咬咬牙还出得起这银子,可要是住上一个月,那恐怕大半年的俸禄都得搭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柳大人可是有话要讲?” 江厌离敏锐地察觉到了柳中月的为难之处,虽大概猜到了原因,却还是明知故问道。 柳中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 “两位可否跟我回家住一月?” 她家里有个厉害的夫君,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外花了这么多银子招待客人,怕是不好交代。 “我们简单收拾好,便随柳大人走!” 江厌离不给傅姣姣思考时间,便答应了下来。 傅姣姣倒是无所谓,在她看来,住哪儿都是住,只要不用露宿街头就好。 她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经常搭椅子睡觉。 两人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一番后,便随柳中月来到了柳府。 柳府看起来规模不算大,毕竟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拥有一套官宅居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刚一进门,一个长相普通但气质温和的男人便迎了上来,这人正是柳中月的丈夫,冯庄。 “两位便是傅姑娘和江公子吧?” 冯庄微笑着询问。 冯庄虽长相普通,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柳中月常年在南中忙于种植事务,家中的一儿一女都是他独自一人辛苦拉扯大的。 “这位便是我夫君!” 柳中月向傅姣姣和江厌离介绍道。 “冯大哥好!” 江厌离彬彬有礼地回应,还将在路上特意买的一点小礼物递到冯庄手中。 “来就来,还带啥礼?” 冯庄见江厌离送的礼物并不贵重,只是些寻常吃食,便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收了礼后,冯庄便贴心地让家丁为两人安排好房间。 柳中月提前和他打过招呼,安排两间房,且不要隔得太远。 冯庄还以为这是傅姣姣小两口在闹别扭,也没点破,只是按照吩咐安排妥当。 傅姣姣刚放下包袱,江厌离便走了进来,家丁见状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门。 “傅姣姣,这一个月,你要将这十本书都看完。” 江厌离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摞书,整齐地摆放在桌案上,表情颇为严肃。 “这是为何?柳大人不是说只要不交白卷便成?” 傅姣姣有些不情愿,她压根没把这科考放在心上。 她在现代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她虽成绩优异,却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科考一年一次,是南昭才子们竞相角逐之地,你若没上榜,皇上封官也只会封小官,六品以上想都不要想。” “你若真心想学,我便能帮你上榜,只要上榜,你日后最少是六品官员。”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傅姣姣既然决定走仕途,那他便不希望她只当个无足轻重的小官。 “你不要小看六品,如果你当上,那你便最少可以管理三个以上的乡镇土地种植事务。” 江厌离耐心地解释,试图让傅姣姣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傅姣姣听到这种植面积,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官位越高,那在种植方面的权力就越大,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 “厌离你放心,这书我会好好看的!” 傅姣姣看着桌案上的十本书,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种植的未来。 后面的日子里,江厌离和傅姣姣朝夕相处,江厌离悉心监督傅姣姣学习,确保她将书里的内容都理解透彻才肯罢休。 冯庄每次送饭来,都能看到两人相处得十分和睦,不像是闹别扭,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为何这两人分房睡? 在他看来,傅姣姣虽说胖了些,但性格开朗随和,又有大才,与江厌离这样的美男子站在一起,倒也算相得益彰。 女才郎貌,堪称良配! “厌离,书我都看完了!” 傅姣姣欢快地跑来告诉江厌离这个消息。 这十本书一看便是二十多天,她每天除了刻苦看书,就是坚持运动减肥。 加上之前的努力,如今她的体重少说也瘦到了一百五十斤,虽然还是有点胖,但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现在的傅姣姣就像一个灵活的小胖子,可能是之前太胖的缘故,她都不知道自己竟还有两个小酒窝。 如今瘦了,酒窝也慢慢浮现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和善可爱。 江厌离正坐在房里看书,听到声音,从窗户往外望去,便看到了傅姣姣,只见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傅姣姣脸上洋溢着笑容,瘦下来后五官也显得更加立体,那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让她整个人都灵动不少。 “傅姣姣,你慢点跑!” 江厌离看着此刻的傅姣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昵感,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关切。 “无碍,只是想过来和你汇报下书都看完了。”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这段时间学习非常刻苦,若换作自己,恐怕都自愧不如。 “剩下的时间,我们该准备科考的所需用品了。” “所需用品?” “嗯,科考为期三天两夜,现在虽是初夏,但吃喝拉撒都要在考场待着,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江厌离耐心地解释,说完便起身走向柜子,准备拿出他为傅姣姣准备的一部分东西。 “这被子是冯大哥给的,蒲团是拿来坐的,还有枕头都是新的……” 江厌离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十分详细有耐心地介绍着。 此时,傅姣姣正盯着江厌离,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有些痴傻,像是入了迷一般。 等江厌离介绍完,傅姣姣都还没回过神来。 “傅姣姣,你有在听吗?” 江厌离这才发现傅姣姣盯着他发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傅姣姣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江厌离虽长得好看,对自己也温柔体贴,但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花痴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会这样呢? “嗯,在听!”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等傅姣姣回到自己房间后,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江厌离的模样,江厌离看她的眼神,江厌离监督她看书,江厌离的一举一动……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突然对江厌离开始犯痴。 “傅姣姣,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傅姣姣在心里暗骂自己,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江厌离好像不太一样了。 第36章 难以启齿的梦境,科考不过如此 这一晚,傅姣姣陷入了一场让人难以启齿的梦境之中。 梦中,江厌离温柔地服侍她沐浴,那一声声轻柔的“姣姣”,能让她全身酥麻,傅姣姣明知是在做梦,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自那场梦境之后,傅姣姣只要一看到江厌离,心中便会莫名地心虚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生理反应,脑海中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梦中的场景,甚至常常暗自期待能再次梦到相似的画面。 傅姣姣深知这样的自己极为羞耻,可她又无法自控。 “傅姣姣,明日便要科考了,你晚上早点休息,明日要起早!”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那明显带着倦意的面容,关切地提醒道。 他察觉到傅姣姣这几日似乎在故意躲着他,而且总是哈欠连天,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 “嗯,知道的。” 傅姣姣低着头,不敢与江厌离的眼睛对视,只能强装镇定地回应。 科考之日~ 傅姣姣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在江厌离和柳中月的注视下,背着行囊,缓缓步入了科考之地。 江厌离和柳中月都以为傅姣姣是因为太过紧张,才没睡好,却全然不知其中真正的缘由,恐怕也只有傅姣姣自己才清楚。 “嘿,姐妹,刚才我瞧见柳中月大人送你,你和柳大人是什么关系?” 傅姣姣刚进入考场不久,便被一个陌生女人搭讪。 这个女人身着一身鲜艳的红衣,模样生得娇俏动人,身段也算婀娜。 “你认错人了!” 傅姣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答。 她此刻实在是太困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根本不想和这个陌生人说话。 “唉!姐妹,我可是御史中丞的女儿,我娘监察百官,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李简清自信地说道,她坚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 “哦,那便没认错!” 傅姣姣回答得十分敷衍,说完便加快脚步,连忙快步上前排上队,准备进入考场。 她现在只想着赶紧结束这科考,然后回去好好补一觉。 科考的流程极为严格,需要进行三次验身以及两次检查包裹,之后才能抽签进入考场。 傅姣姣机械地配合着各项检查,困意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 等终于进入考场,傅姣姣却瞬间困意全无,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要认真备考了。 整个考场一片肃静,每个考位都有两名侍卫严密防守,考场最上方还有监察官时刻视察着考场内的情况。 本届监察官杨慧文站在高处,声音洪亮地说道: “今日,众学子入考场参加科考,是我南昭之幸。我是今年皇上亲封的科考监察官,这次科考和往年一样,为期三天两夜,除了如厕,你们都要在考位吃喝睡觉。” “一年一度的科考,上了榜,你们便可以上岸了,没上榜按南昭规定需要再等三年再战。我知道你们中间不乏三年前或者六年前的考生,但你们想想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好了,不多说,李密你上来放考题!” 杨慧文说完,李密便走上前释放密提。 李密是今年科考的放题官,她正是御史中丞,也就是李简清的娘。 “今年考题共为两道题,第一道:民以何为天?第二道:遇人有才却无德,该如何?” 李密放完考题,考场的工作人员便开始向考生们发放考卷。 “科考就考这?这不就是以题写论文嘛,看来科考也不过如此!” 傅姣姣看着试卷上的考题,喃喃自语。 她也松了一口气,庆幸这科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此时,全场考生却都犯了难。 这两道题看似简单,可要想写好却并非易事,需要有深刻的见解和清晰的条理。 傅姣姣却二话不说,迅速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先含在嘴里润湿,然后沾墨,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与犹豫,仿佛心中早已有了完整的答案。 傅姣姣整整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将两张考卷写得满满当当。 “呼~终于写完了,先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傅姣姣长长呼了一口气,将考卷翻面,在江厌离给她准备的包袱里翻找起吃的来。 她简单地吃完、喝完,便拿过被子,倒头就睡了过去。 这考场管理森严,反倒让她睡得格外香甜,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这次她没有再做梦。 李密正在考场中缓缓行走,打算查看一下考生们的答题进度。 李简清看到自己娘快过来了,连忙坐得笔直端正,拿着笔装模作样地十分认真地写着考题,还故意假装没有看到她娘。 李密看到女儿如此表现,心中不禁感到欣慰。 不多时,李简便听到一阵响亮的打鼾声,顺着声音望去,便来到了傅姣姣的考位。 只见傅姣姣已经睡得不省人事,那模样看上去极为香甜。 李密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想着这人怕不是来参加科考的,而是来混日子的。 她对着熟睡中的傅姣姣摇了摇头,满脸不看好地转身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天两夜的科考,傅姣姣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将考题答完,剩下的时间,她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睡觉,偶尔还会起来简单做些拉伸运动,活动一下筋骨。 她这一套操作下来,就连站岗的侍卫都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神色,觉得她太过散漫,根本没把科考当回事。 “时间到,考生停止动笔,交卷!” 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喊,傅姣姣知道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考场了。 她在交卷前,还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写上了,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交了卷。 其余考生们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地走出考场,脸上满是疲惫与焦虑,也有一些自认为考得还不错的考生,面带喜色,脚步轻快。 只有傅姣姣看上去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与周围的考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姣姣,考得如何?” 傅姣姣一出考场,江厌离便看到了,连忙上前询问。 “不知,但我写满了!” 听到这话,江厌离松了一口气,写满了便好,他让傅姣姣看的十本书,不会是白看的。 第37章 放榜的日子,还以为没上榜 科考完后,便是为期三日的阅卷。 李密身处宫中阅卷室,周围堆满了参差不齐的考卷,她眉头紧皱,正专注地批阅着手中的考卷。 就在她刚准备着手批阅下一张考卷时,旁边其余阅卷官的议论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人言词犀利,却句句在理,全纸没有一句废话,实在是高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阅卷官不住地赞叹道,从她的神情里可以看出,他也是多年都未碰到如此有才之人。 “你再看看她另外一张考题,答得更是巧妙!” 几个阅卷官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嘴里发出惊叹,脸上带着钦佩之情。 李密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放下手中的考卷,颇为好奇地凑上前去。 “给我看看!” 白发阅卷官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递给李密,李密接过考卷,立刻被上面娟秀的字迹和内容所吸引。 她逐字逐句地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从头看到尾,看着看着,竟忍不住轻声读了出来。 “食之重,国之基,民以食为天,粮食是为国家层面之大事,可关乎国运兴衰与否。试闻这天底下,何人能不吃不喝?粮食是人的生存之本,亦然是整个国家是否能稳定的根基……” 李密的声音很是沉稳,周围的阅卷官们都安静下来,认真倾听。 李密读完第一张考卷,心中已是震撼不已,她连忙迫不及待地翻看傅姣姣的第二卷考题。 “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古往今来,有人才学满腹,却为一己私利,陷害忠良,以‘莫须有’罪名害死忠臣,致使国家陷入危机。” “还有人年少时便投身战场,立下累累战功,虽曾有过英勇之举,然而后来因无德叛国投敌,成为他国的傀儡,给人民带来无尽的灾难。” “这些有才之人,本可凭借自身才能成就一番大业,却因德行缺失,沦为遭人唾弃的罪人。我认为:德不优者,不能怀远;才不大者,不能博见……” “理应以德治才,若此人有才却无德,理应扼杀在摇篮之中,唯恐天下而大乱,唯有德才兼备之人,方能大用!” 李密看完傅姣姣写的这些内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两题的回答确实精妙绝伦,不仅观点独特,而且能够引人深思,让人保持警醒。 “你们都在看什么呢?” 就在这时,杨慧文走了进来,她准备履行监视阅卷的职责监视各位阅卷官,便看到众人围聚成一团。 “杨大人,这人的答题,你可得亲自看看!” 李密见到杨慧文,急忙将傅姣姣的两张考卷,恭恭敬敬地递到杨慧文的手中。 也是在这一天,杨慧文坐在位置上,反反复复地仔细查看傅姣姣两面考卷,她时而点头称赞,时而眉头紧锁。 科考完的第三日~ 江厌离和柳中月一大早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傅姣姣前往看榜之处,因为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然而,当他们抵达放榜位时,却发现那里早已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傅姣姣三人难以挤进,无奈之下,只能站在一旁,等待人群稍微稀疏一些再去看榜。 好巧不巧,李简清刚从人群里艰难地挤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柳中月等人,于是连忙上前打招呼。 “柳大人,可是在等着看榜?” 李简清十分恭敬地询问柳中月。 柳中月看到来人是李简清,也客气地笑着回应道: “李姑娘,也是来看榜的?刚看你从里面出来,面露喜色,可是上榜了?” “托大人福,鄙人不才,榜上第五十二名!” 李简清脸上洋溢着笑容,说话间满是自豪。 柳中月听到李简清上榜了,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与李密相识多年,深知李简清年纪轻轻便能在科考中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恭喜李姑娘了,家母真是教女有方!” “柳大人客气了,这位姑娘我见她也是参加了科考,柳大人可以报上姓名,说不定我可以帮忙核对一二。” 李简清刚才看榜时看得很仔细,上面的名字也都大概有了印象,毕竟以后大家都是同僚,她对待此事不敢有丝毫马虎。 “她叫傅姣姣!” 江厌离抢先一步报出名字,他看到李简清年纪轻轻就得以上榜,心中对其也是颇为佩服。 “什么?你说她叫傅姣姣?” 李简清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声音提高了不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傅姣姣。 “姐妹,我便是傅姣姣!” 傅姣姣被李简清的反应逗乐了,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哪个姣姣?” 李简清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她必须先问清楚。 “娇贵的姣,女字旁一个结交朋友的交,姐妹,你可认得?” 傅姣姣看着李简清那惊讶的表情,故意详细地解释道。 “傅……傅姣姣在榜上排名第二,是这次科考的榜眼!” 李简清有些机械地说着,她仍然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小胖子就是榜上的傅姣姣。 李简清说出榜眼时,柳中月和江厌离都以为是另有其人,毕竟他们对傅姣姣的了解,她不可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就连傅姣姣自己都没当回事,她只记得当时她很认真的将两张题都答满,只是临场发挥罢了。 “哎!看来,我没上榜!” 江厌离也叹了口气,在他看来,没上榜才是正常情况,谁家有人能仅仅备考一个月就上榜的?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之前对傅姣姣的要求太高了。 “无碍,后面等着面圣便成。” 柳中月轻声安慰道,在她看来,这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想着早点回家。 李简清见三人都这样的反应,也觉得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之人罢了,便也没再多想,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 三人刚坐上马车回柳府,便见冯庄在门口热情地招待客人。 待他们走近一看,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慧文和李密。 杨慧文身为从三品的御史大夫,肩负着监督百官、维护朝廷法纪的重要职责。 李密则是御史中丞正五品,主要协助杨慧文开展各项工作。 “柳大人,你府上可是出了一位榜眼啊,真是恭喜了!” 杨慧文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面带笑容得和柳中月打着招呼。 柳中月看到这,瞬间也明白傅姣姣真的考上了榜眼,顿时心情激动,难以自抑。 “傅姑娘,你真的是榜眼!” 江厌离则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姣姣,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傅姣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只是将考卷写满,就考上了榜眼? “你便是傅姣姣,傅姑娘?还不快点接旨!” 杨慧文手拿圣旨,仔细地打量着傅姣姣,就是这人写出了两张精彩考卷。 只有李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缓过神来,这人不就是考场上那呼呼大睡之人! 第38章 进宫面圣,被夸 “傅姑娘,快接旨!” 柳中月轻声在傅姣姣耳边提醒道。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杨慧文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 在南昭,科举前三甲的圣旨有着特殊待遇,都是不用宣读跪拜的,而除此之外的圣旨则必须行跪拜礼后再宣读。 “傅姑娘,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 杨慧文看着傅姣姣,眼中满是欣慰。 她仔仔细细地将傅姣姣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满意,心中不禁感慨真是后生可畏。 这时,李密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傅姣姣面前道喜: “姑娘天资聪慧,非一般人可比,是老夫眼拙了!” 柳中月和杨慧文听了这话,都微微一愣,柳中月疑惑地问道: “你和李大人之前认识?” 傅姣姣挠了挠头,她对李密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摇了摇头。 “在考场巡查时,偶然看到过傅姑娘,当时看傅姑娘睡的很是香甜,还以为此人只是个游手好闲之辈,不曾想傅姑娘却出乎意料!” 李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他知道自己之前确实是以貌取人了。 “杨大人、李大人,今年的状元是?” 柳中月上前好奇询问,他之前以为傅姣姣没在榜上,便回家了,没顾得上看榜。 “还能有谁?自然是太师之女谢冉冉,此女不得了!她继承了谢太师的真传,书写笔锋磅礴大气,词汇华丽又不失真,很是难得!” 杨慧文连连夸赞,李密也在一旁十分赞同地点头。 “不过傅姑娘主要是内容写的极好,虽笔力欠佳,也没有华丽的词汇,却能额外获得皇上钦点提名,也是不易。” 杨慧文说完,看天色不早了,她还要和李密赶去给探花送榜,便和柳中月、傅姣姣拱手告辞。 看杨慧文她们走远,柳中月特意让冯庄准备了一大桌子好菜,一来是为了犒劳傅姣姣取得了榜眼的佳绩,二来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傅姣姣在这顿好吃好喝之后,便回房休息了,没一会儿,江厌离便找上门来。 傅姣姣今日有点微醺,柳中月非要拉着她喝点,她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此刻脑袋晕晕沉沉的。 “厌离,你来了?” 看到来人时,傅姣姣还有些不确定。 “明日你便要进宫面圣,我看你有些醉了,便煮了一碗醒酒汤给你醒醒酒。” 江厌离端出一碗醒酒汤,递向傅姣姣,准备让她喝下。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一时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突然,傅姣姣伸手紧紧握住江厌离端醒酒汤的手,嘴里冒出了一句不堪之话。 “厌离,你能再喊我一声‘姣姣’吗?” 江厌离被傅姣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他看着傅姣姣望着自己那迷离的眼神,还有那微微绯红的脸颊,心中明白傅姣姣是喝醉了。 鬼使神差地,江厌离竟张了口,叫了一声: “姣……姣姣!” 可刚一出口,他心里就后悔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竟然有些渴望和傅姣姣变得亲昵。 “不够,厌离,你再叫两声!” 傅姣姣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所以要求也逐渐过分起来。 江厌离认为再叫下去,会显得很羞耻,可他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丝渴望。 最终理智战胜了! “傅姣姣,快点喝了,明日还要早起进宫!” 这一声,硬是把傅姣姣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傅姣姣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顿时有些尴尬,然后乖乖地将醒酒汤一饮而尽,随后躺下准备休息。 看到江厌离走后,傅姣姣还在心里纠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次日,进宫面圣~ “傅姑娘,切记在宫中不可随意妄言,跪拜需规整有礼。” 柳中月一脸严肃地叮嘱着傅姣姣。 因为等下他要去上朝,傅姣姣则要先去御书房偏厅等候。 “知道了,柳大人,你放心去上朝吧。” 傅姣姣看着柳中月走远,随后才跟着侍卫来到了御书房的偏厅。 傅姣姣刚进门,便看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 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衫的女人,面容清冷,表情中透着一股孤傲。 还有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女人,长得极为娇俏,傅姣姣看着她那眉眼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两人见到傅姣姣时,都轻轻地拱了拱手,傅姣姣也笑着拱了拱手礼貌回应。 “谢姑娘,真是久仰大名,我是本次科考的探花金淼,家母是工部侍郎金灿。” 金淼主动对着紫衣女人搭讪道。 “久仰!” 谢冉冉只是简单回应了两个字,便不再说话,对金淼态度很是冷淡。 面对谢冉冉的冷淡,金淼嘴角微微一撇,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不屑,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自然。 “你便是本次科考的榜眼傅姣姣,傅姑娘吧?” 金淼转身和傅姣姣搭讪,傅姣姣也只是笑着点点头,说道: “对对对!” 之后便没了下文。 金淼见两人都没有想和自己深入交谈的意思,顿时火气上涌,以为这两人根本没把她这个探花放在眼里。 但意识到此刻是在宫中,她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撇了撇嘴后坐下,给自己沏了杯茶,准备品一品。 茶水刚送到嘴边,还未入口,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 “皇上到~” 金淼顿时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地将茶具收拾妥当,那慌乱的样子和她刚才喝茶的优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是滑稽。 “参见女皇!”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看到那明晃晃的身影时,连忙下跪朝拜。 南宫翎走进来后,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后缓缓开口: “都起来吧!” 三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敢直视南宫翎。 南宫翎在三人脸上大致对比了下,最后目光落在傅姣姣身上,眼中满是赞赏: “傅姣姣,你的考卷朕已仔细看过,见解很是独到,让朕十分深刻。”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点名,不由得紧张起来,就像以前上学被老师莫名点名一样。 “虽文采稍逊,但在治国理政之见地上,却不逊色于其他考生。考卷内容极为出彩,与谢冉冉可谓是不相上下,各有长处。” 谢冉冉听到这话,原本冷淡的表情看向傅姣姣时变得很是认真,刚才女皇说这人和她不相上下。 “朕虽只钦点你为榜眼,但在朕心中,你和谢冉冉二人可是齐名!” 傅姣姣听到这话,赶忙跪下答谢。 “谢陛下谬赞!” 南宫翎见傅姣姣没有任何傲气,还十分谦卑有礼,也是赞赏地点了点头。 第39章 一整个州都是她管,相当于一州之长 “快起来,朕今日只是见一见你们,看看好封你们为何官职。朕记得,你傅姣姣是柳中月推荐之人,听闻你对种植之术很有天赋?” 南宫翎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而又透着一丝期许。 她本就是个爱才如命之人,之前一直被有才无德之事所困扰,身边又缺乏能大胆直言之人。 无奈之下,只好将心中所忧化作考题放到今年科考之中。 而傅姣姣、谢冉冉和金淼三人的考卷,她都仔细读过,唯有傅姣姣所写的内容让她解开了困惑多年的燃眉之急。 傅姣姣闻言,赶忙起身,毕恭毕敬地回答: “只是喜爱些种植之术,谈不上十分天赋!” “既然你喜爱,那朕便封你为福州正五品知州!” 傅姣姣听到“知州”二字,不禁吓一跳,那不等于给她封了个市长的职位,不等她多想,立马下跪叩谢。 “谢女皇!” 南宫翎之所以故意将傅姣姣封在福州,自有她的考量。 福州离京城不算远,日后若有需要,便可随时召见傅姣姣。 南宫翎转而看向谢冉冉,说道。 “谢冉冉,你这次科考是状元,你是太师之女,朕便封你为正四品礼部尚书右臣,在京城辅助礼部事务!” 谢冉冉连忙叩谢皇恩,脸上虽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但其实内心是很满意的。 南宫翎又转身对金淼说道: “金淼,你娘是工部侍郎,那朕便赐你中州长史,协助各中州交待的各项事务!” 金淼同样赶忙叩谢,在南宫翎面前不敢丝毫怠慢。 三人封完官职,恭送南宫翎离开,才缓缓起身准备回去。 “傅中州,以后我便是你的下属,你后面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金淼一改之前的态度,狗腿似的跑到傅姣姣面前,满脸谄媚。 在她看来,谢冉冉虽官位高,但与自己并无太多交集,而傅姣姣这个中州,相当于是她以后的直属领导。 “嗯,放心,有事会叫你。” 傅姣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盖,心想这古代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实在是不好,每次下跪她都膝盖生疼。 “哦,对了,你和金墨是什么关系?” 傅姣姣突然想起金墨似乎也曾说过他娘是工部侍郎。 “大人认识家弟?” 金淼先是一愣,随后连忙上前扶着傅姣姣。 她听到傅姣姣认识金墨,误以为傅姣姣对金墨是有什么想法。 “认识!” “傅大人那你可真是上任晚了,家弟已经被皇上赐婚给礼部侍郎的女儿了!” 金淼还想着借此表明金墨已有婚约,让傅姣姣断了念头。 傅姣姣听到这话,也知道金淼误会了,连忙否认道: “别误会,只是认识并不熟,就随口问问!” 金淼这才尴尬地闭上了嘴。 江厌离在宫门外焦急地等候着,见傅姣姣的身影终于出现,便急忙下马车迎了上去。 “可封官?” 江厌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但就是迫切地想知道傅姣姣究竟被封了什么官职。 “封了,福州中州!” 傅姣姣笑着回答。 江厌离听闻这个消息,便放心不少,福州是好地方,整个南昭排名第三的种植大州。 两人坐上马车,准备回柳府。 路上,傅姣姣忍不住询问江厌离: “厌离,你可知道福州?” “嗯,福州是种植大州,离京城不远,刚好位置在南中,是受柳大人管辖范围。” 江厌离如实回答,他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心中却有些复杂。 刚才他在宫门外等待时,望着那熟悉的宫墙,竟有些不敢往里看。 他怕自己会再次步入前世轨迹,如今,他既然已经决定与傅姣姣一同回家,那便会好好追随她。 江厌离深知遇良人不易,傅姣姣和他是同类人。 回到柳府,柳中月听到傅姣姣任福州中州时,开心坏了,这比她预想的还好。 “福州这地方好,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傅姑娘。” 傅姣姣看得出柳中月是真心为自己高兴,其实她自己对这结果也是十分满意。 次日,傅姣姣和江厌离便向柳中月告辞,准备回家一趟,接傅元喜、顾白他们一起前往福州任职。 顾白提前收到了江厌离写的信,早已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傅元喜老两口。 “我家姣姣真是出息了!” 傅元喜和王卓两人激动得整夜睡不着觉,连连感叹。 他们傅家几代人都未曾出过当官的,如今这好运竟降临到了自家女儿头上,怎能不让人欣喜。 傅姣姣和江厌离乘坐马车,终于赶到了家。 刚到家门口,便看到傅元喜在那里翘首以盼,四处张望。 “娘,我回来了。” 傅姣姣高声喊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傅元喜连忙让王卓在家门口放起门头挂着的两根红鞭炮。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瞬间将附近的村民都吸引了过来。 傅姣姣和江厌离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 “我家姣姣当官了!五品大官,你知道五品是多大的官吗?” 傅元喜兴奋地对着隔壁的大娘说道,见大娘只是点头憨笑,她又提高了音量,自豪地喊道: “一整个州都是她管,相当于是一州之长!” 村民们听完,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连忙向傅姣姣道喜: “真是恭喜啊!” 就连村口的算命妇人也凑了过来,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之前就瞧你家女儿不寻常,早就知道她是当官的命,这姑娘以后不得了啊!” 傅姣姣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任由这场闹剧持续下去。 她知道,傅元喜是真高兴坏了,看他们那模样,恨不得立刻掏箱底摆上几十桌酒席才好。 好不容易送走了村民,进了屋,傅元喜又泪眼婆娑地看着傅姣姣,又是笑又是哭,激动得难以自已。 “娘,我们明日便要出发去福州了,今晚你和爹便要收拾好东西。” 傅元喜听了这话,才从喜悦中清醒过来,突然想起还有三亩地。 “那我们都走了,剩下的三亩地该怎么办?” 傅姣姣也有些头疼,这三亩地是她辛辛苦苦耕种的,如今要离开,却又一下带不走。 “娘,我先去地里看看,这事你先不用管,我自会安排。” 说完,傅姣姣带着江厌离和顾白朝着三亩地走去。 才一个月的时间,地里的瓜类、豆类都已经开始成型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熟。 第40章 刚送走一个胖子,又来一个 “妻主,这三亩地可以交给隔壁的王大娘看管一段时间,等到了日子再回来便好。” 顾白看着傅姣姣一脸不舍的样子,轻声提议。 其实他提前和隔壁王大娘打好了招呼,他知道妻主舍不得。 “也只能这样了,辛苦你了顾白,现在赴任时间紧凑,等过段时间再回来也好。” 傅姣姣微微叹了口气,只能无奈接受。 她原本还期待着能亲自看着地里的菜成熟,可如今却只能暂时割舍。 三人刚回到家,顾白便去和隔壁王大娘说明情况,还按照傅姣姣的吩咐,给了王大娘三两银子作为看管费。 王大娘为人老实憨厚,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收下这笔钱,在顾白的执意坚持下,才勉强接过。 这三两银子对王大娘来说几乎快顶上她王家一个月的饭钱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傅家六口便匆匆挤坐进马车,准备先前往镇上。 他们打算在镇上重新雇一辆宽敞些的马车,这样可以避免一路上太过拥挤。 傅姣姣一家前脚刚走,后脚傅家的宅子便被一群官兵迅速包围起来。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女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停留在了傅家门前。 南宫琉璃翻身下马,眼神颇为锐利地打量着眼前的宅子,随后向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立刻会意,轻声发号施令: “你去敲门。” 便有一名官兵快步上前,用力敲门并高声喊道: “有人吗?傅元喜在不在?” 然而,敲了许久都无人应答。 这时,王大娘刚好从地里回来,看到这么多的官兵将傅家重重包围,顿时被吓得呆在原地。 南宫琉璃也注意到了王大娘,脸上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上前温和地询问: “大娘,你可知道这家人去哪了?” 王大娘见眼前这姑娘生得极为好看,人又和善,便下意识地指向远处。 “姑娘,傅家六口已经去福州了。” 南宫琉璃听完,面不改色地向王大娘道谢后,又重新骑上了黑马。 待王大娘回到家中,南宫琉璃的面色才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她心中满是疑惑,为何今世的情况和前世截然不同? 其实,南宫琉璃是在三天前才重生来的。 重生之前,她满心以为江厌离会在宫中,还为此暗自欢喜,可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 “殿下,可要去福州?” 护卫小心翼翼地询问南宫琉璃。 “先回京城。” 南宫琉璃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便驾马回京城,这一路风尘仆仆,南宫琉璃却心事重重。 其实南宫琉璃想去福州探寻江厌离的下落,但她身为太女,宫中有着诸多事务待她去处理。 她已经因为此事耽误了两日时间,实在不能再任性而为了。 前世,南宫琉璃在江厌离死后的第三个月,最终选择了自缢。 也是在江厌离死后,她才惊觉江厌离是江厌离,并非裴砚尘。 或许最初她是因为江厌离与裴砚尘相似才会对江厌离产生好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发现江厌离和裴砚尘有着本质的不同。 江厌离的眉尖处有一颗并不明显的红痣,笑起来比裴砚尘更加明朗灿烂,为人处世也更谦逊温和,讨论朝政之事也更细致入微。 其实,她内心一直都清楚裴砚尘和江厌离的区别,只是她始终不愿承认自己已经移情别恋罢了。 前世,南宫琉璃被迫迎娶北昭皇子后,因江厌离的离世而郁郁寡欢,满心的无助痛苦,最终让自己走上了绝路。 而重来一世,她却发现江厌离并未入宫,南宫羽也未曾见到江厌离。 她只能派人四处查探傅姣姣的线索来寻找江厌离,最后一路追寻,才找到这里。 傅姣姣在镇上花费了几两银子,雇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六个人分别乘坐两辆马车,朝着福州进发。 一路上,路途较为平坦,大约经过三日的时间,他们终于抵达了福州。 福州地域辽阔无垠,放眼望去,皆是大片大片种植的稻谷。 此时的稻谷才刚刚冒出嫩绿的芽尖,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傅姣姣望着这一望无际的稻谷,莫名有些兴奋,因为这以后可都是她管辖的土地。 魏晴身为福州通判,早已得到消息,在城门口等候。 她大老远就看到傅姣姣乘坐的两辆马车正朝着福州城赶来。 她站在城门口,望着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群,一眼便确定了那两辆马车便是新上任的中州大人。 等傅姣姣的马车缓缓停稳,魏晴连忙快步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车中可是傅中州傅大人?” 傅姣姣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轻轻拉开马车窗帘,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的女人正站在马车旁。 “你是?” 傅姣姣有些疑惑。 “我是福州通判,魏晴!” 魏晴满脸堆笑地回应道。 傅姣姣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中州令和任职书,递给魏晴。 “我便是傅姣姣,皇上命我来福州担任中州之职。” 魏晴接过,简单查阅了一番后,便恭敬地还给了傅姣姣,随后大声地向城中门卫喊道: “中州大人任职,速速通行!” 魏晴的嗓门极大,这一嗓子喊出,旁边的平民百姓们纷纷自觉地让出道路。 傅姣姣一家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阵仗,傅元喜觉得脸上倍儿有光,心中满是自豪。 而傅姣姣却觉得这魏晴有些过于高调了,不太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 进城后,魏晴带着傅姣姣径直来到中州官宅歇息。 福州地域宽广,官宅也十分宽敞大气,光是房间就有十几个,大院、小院、前厅、偏厅加起来的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 “大人刚到福州,人生地不熟,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魏晴就住在不远处,府里的家丁都知道。” 魏晴表现地十分热情。 傅姣姣看着魏晴,也明白这就是自己日后在福州的助理,于是也不再客气。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早点休息,明日记得起早些,我还有很多事要找你。” 魏晴连连点头哈腰,等退出府门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骂骂咧咧的嘴脸。 “这刚送走一个胖子又来一个!” 魏晴摇了摇头,叹自己命苦,就是个狗腿子的命。 第41章 举报人?核对账本,你这算的不对 “姣姣,这中州府真是气派!” 傅元喜在中州府里里外外转了三圈,脸上满是惊叹,不住地感叹: “这比咱们傅家之前卖掉的宅子还大得多!” “娘,你喜欢哪间房就挑哪间。” 傅姣姣笑着对傅元喜说道,随后便让家丁带着傅元喜去挑选房间,自己则带着江厌离、顾白、陆子奇一同去挑选他们的住处。 “妻主,我和子奇一起住便成,这宅子空旷,房间之间都离得有些远,担心子奇起夜怕黑。” 顾白看了看一直揪着他衣角的陆子奇,开口道。 陆子奇虽然看起来是三人中最英气的,但实际上胆子却最小,当然这事也只有顾白和江厌离知晓。 “顾白那你便和子奇住一间房,挑个大点的房间。” 傅姣姣没有反对,四人很快便选好了房间。 傅姣姣、江厌离各住一间,顾白和陆子奇两人住一间,三个房间的位置都离得不远。 等顾白和陆子奇回房间后,傅姣姣才把江厌离拉到一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厌离,我总觉得这宅子空旷得有些不正常。” 傅姣姣环顾着这偌大的中州府,心中莫名有种不安,这感觉还愈发强烈。 “家丁只有两人,整个宅子寂静得不像之前有人住过。” “若是我没记错,福州中州之位换过两人。一个是刺史之女林瑜,她下任后便是梅州中州周扬调任。” 江厌离刚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 “这林瑜为什么好好地会下任?” 傅姣姣察觉到这林瑜突然下任,肯定得有些什么原因。 “林瑜是被人举报才被迫下任的,她在福州偷偷选美,还私自加征田地税收。” “虽说加增的税并不多,但这种行为还是让皇上非常震怒,最后是念在她娘为朝廷呕心沥血一辈子,才免于死刑。” 这些事江厌离曾听三皇子讨论过,当时这林瑜在福州选了将近上百名男子填充自己的‘后宫’,这种行径让南宫羽十分痛恨。 “这人怕是把自己当成福州土皇帝了,厌离,你可知道是谁举报她的?” 傅姣姣以前在新闻里看过不少贪污腐败的官员被绳之以法的故事,心中对那些敢于站出来举报的正义之士很是佩服。 “不知,这人是匿名举报的,而且不光举报,还提供了足够的罪证,才让朝廷连夜派兵将林瑜抓住强制下任。” 江厌离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只是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实猜测之人是不是。 “这按照正常的探案剧情,举报之人大概是林瑜的身边人!” 傅姣姣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探案电视剧情节,大胆猜测。 “厌离,你说会不会是魏……” 傅姣姣刚要说出口,江厌离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快速地斜视向院里的一个角落。 傅姣姣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闭上了嘴。 随后悄悄地朝着江厌离的视线方向望去,此时天色虽有些昏暗,但还是能隐约捕捉到一抹身影。 “妻主,今日你都累了,厌离服侍你早点回房休息为好。” 江厌离说完便镇定地带着傅姣姣进入房间,等了片刻,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才压低声音开口: “府里有人在监视我们!” 傅姣姣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微微点头。 “我总觉得魏晴举报的可能性最大,她是协助之职,知道的东西比其他人都要多,又能协助林瑜处理税收事务,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收集到足够的罪证去举报。” “我想得也是她,只是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举报人就是魏晴。” “要真是魏晴,也好!” 傅姣姣想了想,觉得魏晴是举报人也未必是件坏事。 “如何好了?” 江厌离有些疑惑地看着傅姣姣。 “也算是有个人能监督自己做个好官吧,我现在只想将福州的种植量做起来,别的倒没什么担忧的。” 傅姣姣来福州是为了发展农业,以后平静的日子怕是少了,出粮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魏晴真是那举报之人,恐怕此人心机深重,还是要防的。” 江厌离沉思后,提醒傅姣姣小心。 “嗯,这人我会防!” 傅姣姣点头回应。 两人说完,江厌离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 天蒙蒙亮,傅姣姣便起了床。 这是她第一次当市长,不,是中州,确实有些激动,所以起了大早便去了中州府衙。 她拿出昨日魏晴给自己的钥匙,打开库房,将按照年份摆放的入库账本拿出来,准备随意核算一下。 看到书案上有纸和笔,她开始运用加减乘除法,花了半个时辰将去年一年的账本都仔细核算了一遍。 魏晴刚赶到府衙,就发现库房门是开着的,里面还传出傅姣姣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不对、不对”之类的话。 她心中很是疑惑,于是快步跨入库房,刚进入库房便看到傅姣姣正坐在桌前,拿着毛笔写写画画的。 傅姣姣见魏晴来了,连忙招呼她过去。 “这账本是谁算的?” 魏晴见傅姣姣询问账本之事,便面带微笑地恭敬回答: “不才,是属下算的,不光这本,库房里往年的账本都是属下算的。” 傅姣姣看着魏晴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不住地摇头。 “你这算的不对啊!” 魏晴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可是认真核对过十几遍的,怎么可能不对? 心想:只怕是这新来的胖子瞎算瞎说的。 “魏晴,我问你,这福州每季出粮是不是大概八百万斤?” “是!” “那请问一年四季是多少斤?” “三千两百万斤!” 魏晴回答的还算快。 “一斤粮食卖出三文五分钱,那你为何算成了九十六万两白银?” 傅姣姣突然锐利地紧紧盯着魏晴。 “这没算错啊!” 魏晴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一脸茫然。 “你为何只按一斤粮食三文来算?难道五分钱就不是钱?” 傅姣姣有些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合着这人算账只算整数,都不算小数点的。 “这……” 魏晴一时语塞,五分钱她从未加进去过,问题是五分钱出门丢在地上,连乞丐都不会要。 “五分钱就不是钱?若你不算,便少了六万四千两白银入库,请问这银子是长了腿自己跑了,还是被……” 傅姣姣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她还是顾及魏晴的面子,如果魏晴真是那个举报人,那这银子说不定还在。 第42章 上任,人力耕种还是牛力耕种? 魏晴听了傅姣姣的话,心中一惊,连忙拿起桌上的算盘,手指快速地在算盘珠子上连连敲打起来。 一时间,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在库房内清脆作响,这一敲打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傅姣姣也不着急,她拿出近五年的账本,在旁进行核算。 “竟真是少算了六万七千两白银!” 魏晴突然脸色煞白,身体有些摇晃,险些站不住脚,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桌角才没有晕倒。 此刻,她看向傅姣姣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心里对这个新任中州很忌惮。 “大人,确实是属下一时疏忽,才没算清!” 魏晴说着,便打算跪下。 刚想跪下请罪,傅姣姣立刻上前一步,将她扶直。 “先不急着跪,有这时间,你叫人将库银重新清点一遍。” 傅姣姣现在很平静,道歉下跪倒不如做点实质性的事。 魏晴连连点头,有些慌乱地走出库房,叫来几个衙役一起清点库银。 魏晴清点时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等魏晴清点完毕,傅姣姣也恰好将账本核算完了。 “加上今年还在出粮的钱,是不是共有七十九万六千两白银?” 傅姣姣抬起头,盯着魏晴报出她刚才核算的结果。 魏晴听到傅姣姣报出的数字竟然和她清点的库银丝毫不差,顿时呆在了原地,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晴,清点的库银是多少?” 见魏晴还没回答,傅姣姣再次询问,声音带着一丝催促。 “大人,清点的库银就是七十九万六千两白银。” 魏晴回过神来,连忙应答,只是她声音中还夹带着一丝颤抖。 “那便没错,其中有三十六万六千两白银便是你往年少算的。” 傅姣姣说完,魏晴这才意识到傅姣姣是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光这算术能力就比自己高出许多。 想到这事关乎朝廷库银,三十多万两白银是属于非常重大的失误,只怕她这通判的职位也算是当到头了。 魏晴心中后怕不已,连忙朝着傅姣姣下跪,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属下真是罪大恶极,竟少算这么多银子,这库银都还在,属下只是一时疏忽,不是有心的,还请大人饶恕!属下这便收拾妥当向您递上辞呈!” 傅姣姣知道魏晴在害怕,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一切的掌控权都在于她一念之间。 “魏晴,我看账本也知你当了通判整整有六年,这事虽大,但我也知道你并非有意而为之。” “如今我刚来福州任职,对这里许多事务都还不太了解,那便只罚你今日之内将整个福州种地面重新丈量一遍,不得少算错算漏算。” 魏晴听到这话,瞬间瘫软在地,她知道傅姣姣没有刻意为难她,反而还留她协助,这处罚之事虽辛苦,却比让她丢了官帽强太多。 “谢大人宽恕属下,往后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将您交待之事一一办妥!” 魏晴说的很是激昂,眼中还闪烁着泪光。 傅姣姣上前扶起魏晴,她盯着魏晴有一瞬间怀疑举报之人或许并不是魏晴。 见魏晴对账本都如此疏忽大意,实在不像是能提供精密完善证据之人。 傅姣姣上任第一天,府衙便十分清闲,这让她十分疑惑。 她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府衙却无一人上门,心中满是不解。 魏晴带人去丈量种地面了,现在府衙里只有两名衙役和一个打扫的老吏在。 傅姣姣走上前去,轻声询问正在擦拭桌面的老吏: “老人家,这府衙一直都这般清静吗?” 正在打扫的老吏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迷惑地看向傅姣姣,然后又抬头向外望去,迟钝地回应道: “啊?是要下雨了?” 傅姣姣见这老吏似乎有些耳背,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问下去。 “大人,您别管他,他年纪大了,眼睛耳朵都不好使。” 陈燕是府衙的衙役,刚从后院搬书出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提醒道。 “陈燕,难道整个福州城都没有人报案吗?” 傅姣姣一直以为当官的每天都会很忙,会有各种各样的民事案件等着她处理,可现在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大人,您是中州,报案要从镇再到县,处理不了最后才会找您。” “一般这种连县级都处理不了的大案子一年最多就一两件,之前的中州上任后,都是让县级自己处理,所以州府清静是正常的。” 陈燕耐心地向傅姣姣解释。 傅姣姣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放松不少,之前还担心自己处理不好,现在什么事都不用做反倒还不错。 之后,傅姣姣花了一整天时间待在府衙看册子,困了就起身运动半个时辰。 第一天上任,她大致将整个福州的经济属性和种植产量都摸清楚了,现在就等魏晴回来。 “大人,魏通判回来了。” 陈燕刚报完,就看到魏晴火急火燎地走进来,累得气喘吁吁的。 “先喝口水,再说。” 傅姣姣连忙将水杯递到魏晴手上,显得颇为关切。 魏晴一整天都在外面丈量土地,忙得晕头转向,很少喝水,此刻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喝完喘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大人,今日属下已经派人将整个福州的种植面积都丈量核对清楚了,福州共有五个县,每个县最少三个镇、四个村。” “整个福州种植面有六千零三万亩地,其中稻谷占地五千万亩,其他都是种植瓜果菜类。” 听着魏晴地汇报,傅姣姣大概估算了一下。 想到五千万亩地一年才种出三千万斤粮食,傅姣姣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出粮量未免太少了些。 “大人,为何叹气?” 魏晴听到傅姣姣叹气,有些不解,福州可是整个南昭排名第三的出粮大州。 “福州主要是人力耕种,还是牛力耕种?” “人力耕种,大部分百姓是买不起牛的,只有少数在使用牛力。” 魏晴如实回答道,南昭虽然是种植大国,却并不擅长养殖。 傅姣姣知道如果想要提高出粮量,只靠人力是远远不行的。 “魏晴,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能为大人效力,不辛苦!” 魏晴连忙说道,心中对傅姣姣的好感又增了几分,她这上司可比之前那位好多了。 傅姣姣和魏晴简单客套了几句后,目送魏晴离开,之后便准备下班回家。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刚回宫,便匆匆面见南宫翎。 南宫翎见南宫琉璃刚进门便面色不佳,心中关切询问道: “可是有事?” “母皇,儿臣这有一道奏折。” 南宫琉璃神色凝重,将手中连夜书写的奏折递到南宫翎手上。 南宫翎接过奏折,眉头就没放松过,她看完后抬起头,表情非常疑惑。 “为何突然要降低税收,鼓励百姓积极出粮?” 第43章 南宫琉璃上奏灾情,得收粮之劝 “若儿臣说是儿臣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从明年春季开始便会持续一年干旱,之后便是长期水灾,母皇可信?” 南宫琉璃一脸凝重地望着南宫翎,面上还透着几分焦急与恳切。 她深知自己这般冒然提议实在有些不妥,但此次匆忙回宫,就是为了能凭借前世的教训,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 “南昭一直风调雨顺,从不曾干旱发水,就因你做了场梦,便莫名说要修改税收政策?太女,你是在和朕开玩笑吗?” 南宫翎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悦,她看向南宫琉璃时,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她无法相信南宫琉璃仅仅因为一场梦,就要调整税收政策。 “儿臣知道此事并不妥当,若真如梦中发展,母皇可有更好的政策?” 南宫琉璃没有因南宫翎的话受影响,而是继续追问。 南宫翎听到这话,沉默许久。 她从未想过南昭会遭遇天灾,在她执政以来,南昭一直都是一片祥和繁荣之景。 可如今听南宫琉璃这么一说,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百姓们在天灾下受苦受难、民不聊生的凄惨画面,眉头便没松开过。 “南昭一直都是只储备一年粮食,便是等下一年出粮。如果真遇天灾,确实棘手。” 南宫翎仍然没有完全意识到之后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南宫琉璃的一场梦而已,她没有当真。 “儿臣在梦里,遇到了一年干旱,两年之久的水灾,还有……与北昭两年战乱。” “母皇,儿臣是真心希望南昭可以永驻长安,但这梦境实在真实至极,让人后怕!” 南宫琉璃说的有些激动,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泪花,仿佛那梦中的惨状是她真实经历过一般。 南宫翎沉默良久,权衡再三后,终于开口: “税收之事,朕还需与众臣再议,收粮之事便交给你斟酌吧!” 见南宫翎松口,南宫琉璃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已经是南宫翎目前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今年科考,有两人很是不错,这卷子你还未看过吧?” 南宫翎说完,便将谢冉冉和傅姣姣的考卷拿了出来,递给南宫琉璃,示意她阅览。 南宫琉璃接过考卷,先看了谢冉冉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这谢冉冉还是和前世一般,笔迹磅礴大气,不由口中赞道: “这谢冉冉不愧是得到太师亲传,文笔斐然。” 可当她看向傅姣姣的考卷时,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傅姣姣?” 南宫琉璃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他记得前世的前三甲里并没有傅姣姣这个名字,怎会这样? “这人言词犀利、见解独特,朕见过她本人,反倒觉得是个谦逊本分之人。” 南宫翎在一旁补充道,眼中透着对傅姣姣的几分赞许。 “此人倒是和儿臣认识的一人名字一样!” 南宫翎听到这话,有些好奇地询问: “这傅姣姣,太女之前便认识?” 南宫琉璃摇了摇头,否认道: “儿臣认识的傅姣姣是个玩物丧志之人,油腻臃肿之鼠辈,应该不是同一人。” 前世,南宫琉璃派人偷偷调查过江厌离,很早便知道傅姣姣的存在。 在南宫琉璃的印象中,傅姣姣就是一个不堪入目之人,如今让她将傅姣姣和如今的科考榜眼作比,南宫琉璃只会觉得是对榜眼的一种侮辱。 “太女何时结交了这种人?你贵为一国太女,交友是慎重之重,切记远离这样乌烟瘴气之人!” 南宫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儿臣只是偶尔出行无意中见过此人,并无结交之意,母皇可放心。” 南宫琉璃连忙解释,她可不想因为这个无关紧要之人,而让母皇对她产生不满。 南宫翎听到这话,才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 “见你近日是有些劳累了,你先早些回去休息,出粮之事切记不可过于心急。” 南宫琉璃知道南宫翎还是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她今日主要目的便是得到这收粮之权。 这对她后续的行动有着莫大的助力,她既可以想办法督促各大州尽快出粮,又能为后续做好储备。 “谢母皇关心,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南宫琉璃微微行礼后,退出了宫殿。 她只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刚回太女宫,便立刻派人备马,连夜朝着福州城赶去。 她心中已经计划好了,第一站便是去福州收粮。 有公事亦有私事。 福州城—— 傅姣姣正坐在中州府的书房内,准备提笔写信给柳中月。 她昨天便特意让江厌离和顾白在福州城雇些人回来,这中州府太大,雇几个人会方便很多。 “妻主,今日一共雇了四人,明日便可以到府。” 顾白将雇约递给傅姣姣看。 傅姣姣连忙看了一下雇约,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府里之前的两个家丁去哪儿了?” 傅姣姣想到自她回来后就没见到那两个家丁,心里有些奇怪,便询问一声。 “是我将他们二人遣散了!” 江厌离推开房门,接下傅姣姣的话。 他今天特意去买了几身麻布粗衣,准备给傅姣姣后续下地时穿。 “为何突然遣散?” 傅姣姣有些疑惑。 “这两人整日都在暗处盯着我们,被我发现后,便自己想走。” 江厌离今日特别留意了这两个家丁,发现这两人确实有异样,便把话挑明了。 谁知这两人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中州府留不下他们了,自己收拾东西说要走人。 “走了也好!” 傅姣姣也不再多问,她现在只想让柳中月收到信后,快些回信。 柳中月收到傅姣姣的信件,连忙派人去收集整个南中牧场的场主,将整个南中的牛进行了统计。 等傅姣姣收到回信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傅姣姣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仔细阅读信中内容。 从信中她得知,整个南中的养牛场都少得可怜,牛的数量也比她想象中要少得多。 不过信的最后,柳中月给傅姣姣推荐了两个人——邓言夫妇。 这两人是南中最大牧场的牧主,善于养马、驯兽、什么品种的兽类都养,牧场里还有很多黄牛。 柳中月已经和邓言夫妇打好招呼了,让他们前来福州投靠傅姣姣。 第44章 这个世界颠了!男人-子 “魏晴,你明日随我去接个人!” 傅姣姣放下手中的信件,抬起头对魏晴说道。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邓言夫妇明日晌午之前便能到达福州。 “是,大人。” 魏晴十分恭敬,没有多问什么。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已经对这个新上任的中州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的傅姣姣刚上任不久,还没有穿上正式的官服,由于上任时间太过仓促,定制的官服还需要两日才能做好。 次日一大早—— 天刚亮,傅姣姣便带着魏晴乘坐马车,匆匆出了福州城。 这次邓言夫妇前来,不止两个人,还带了牧场的五名帮工,他们将牧场的三十头黄牛也装上车准备一起带到福州。 一下子携带三十头牛,几人肯定是进不了城门的。 于是,昨晚傅姣姣特意询问过江厌离,该如何安置邓言夫妇。 “我记得福州城外有一百亩未规划之地,其中有一处是前中州林瑜私自购买的宅子?” 傅姣姣看向魏晴,问道。 魏晴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傅姣姣连这都知道,心中对这位傅姣姣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这私宅可不仅仅是林瑜的一处普通宅子,而是她真正的藏美之地。 虽说里面的人都已经被遣散了,但宅子里面是一片狼藉,还尚未收拾。 “是,只是这宅子还未收拾,让人入住可能有些不妥当。” 魏晴小声提醒傅姣姣。 她只去过这宅子三次,每次去都被里面的景象所震惊,以至于她都是用手蒙着眼睛出来的。 可想而知,当时林瑜在宅子里的奢靡香艳程度。 “无碍,我们先过去简单收拾下,人应该晌午之前到,还有时间。” 傅姣姣说完,便让魏晴带路。 林瑜的私宅位置十分偏僻,周围依山傍水,隐匿在一片幽深的木林之中。 “大人,便是这里!” 魏晴指着前方一座宅院说道。 “艳香楼?” 傅姣姣看着私宅牌匾上那醒目的三个大字,不禁咋舌。 这林瑜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给宅子取这样一个低俗名字。 宅子的大门上还贴着封条,红瓦屋檐下布满了蜘蛛网。 傅姣姣走上前去撕开封条,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这林瑜被抓后,里面的人是怎么处理的?” 傅姣姣一边挥着手驱赶灰尘,一边询问。 “是属下都将人遣散了。” 魏晴笑着回应。 “是你将人遣散的?” 傅姣姣有些惊讶地看着魏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亲自去做这件事。 “属下亲弟弟就是受林瑜胁迫侵害的一员!” 说完,魏晴的脸上露出苦笑,眼中还带着一抹愤怒与无奈。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便默默地没有再开口。 “大人,我知你与那林瑜不是同类人,只要大人今后不胁迫小人做那违背良心之事,那我魏晴便甘愿给大人当牛做马。” 魏晴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说完这话,她突然朝着傅姣姣双膝跪地。 “魏晴,地上灰大,你先起来说话。” 傅姣姣连忙伸手去拉魏晴,想要让她起身,可这次却怎么也拉不动。 “大人,你答应魏晴,魏晴便起身!” 魏晴十分固执,铁了心要得到傅姣姣的回应。 “魏晴,你放心,我现在是福州中州了,便不会像那林瑜一样,拿官权去胁迫任何人。” 傅姣姣看着魏晴,无奈地做出郑重承诺。 得到傅姣姣的回答后,魏晴才缓缓起身。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为难人了,但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安心。 见魏晴恢复好后,傅姣姣便和魏晴一起动手收拾起宅子来。 这一收拾可不得了,各种令人羞耻的衣衫和物品都被堆到了院子里。 傅姣姣自认自己是个现代人,思想和眼界都比较开阔,可看到这些东西,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最保守的! “这又是何物?” 傅姣姣拿起一件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疑惑地问向魏晴。 “这是避免男人怀子的!” 魏晴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傅姣姣初听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再仔细一想,不禁一惊,连忙询问: “你是说男人怀子?” 魏晴看到傅姣姣那疑惑的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避免生孩子的东西,大人不知?” 魏晴知道傅姣姣有三位丈夫,看傅姣姣现在这惊讶的样子,感到十分奇怪。 “男人生?” 傅姣姣突然提高音量,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颠覆认知的念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那么久,一次癸水都没来过。 “魏晴,你一般多久来一次癸水?” 魏晴听完,更加疑惑了,反问道: “大人,癸水是何物?” 傅姣姣心中一沉,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里的女人不来癸水,也生不了孩子,而是男人-子! 这世界是颠了吗? “就只是随口一问,无事!” 傅姣姣强装镇定,不想让魏晴看出自己的慌乱。 魏晴也是难得看到傅姣姣这样一惊一乍的,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两人收拾了一个时辰,终于将那些污秽之物收拾妥当,最后堆在宅子外面一把火都处理了。 她们还将牌匾也取了下来,烧成了木炭。 收拾妥当后,两人便坐马车准备去接人。 中州府衙—— 南宫琉璃带着一队人马已经抵达福州城,此刻正端坐在中州之位上,脸色阴沉。 “这新上任的中州怎么还没回来?” 南宫琉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语气中透着威严,这一问,让中州府的几个衙役都吓得瑟瑟发抖。 这可是太女殿下! “启禀殿下,中州大人一大早便和通判出城去了,并没有交待具体去了何处。” 陈燕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向南宫琉璃禀告。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知道这位太女殿下接下来会干嘛。 “殿下,需不需要我带人去寻?” 南宫琉璃身边的侍卫上前询问。 “不用,我们改日再来!” 南宫琉璃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 为了尽快赶到福州,她这一路确实有些累了。 说罢,南宫琉璃便带着人离开了中州府,入住到福州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 “暗影,你去打听下福州近期有没有傅元喜一家进城!” 南宫琉璃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对身边的暗卫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 暗影是南宫琉璃的贴身暗卫,一般都是在暗处听南宫琉璃调遣。 暗影领命后,便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里。 南宫琉璃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第45章 邓言投靠傅姣姣,准备后面打造大型牧场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是同父同母所出,若说南宫羽的长相是魅惑狐系,那南宫琉璃便是长了一张似半狐的脸。 南宫琉璃常年骑射,身姿挺拔,周身带着一种属于狼的压迫感。 她虽没有南宫羽那般妩媚,却多了几分冷傲高贵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殿下,城卫并未登记傅元喜一家姓名。” 暗影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南宫琉璃听到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 “去城外查查!” “属下遵命!” 暗影领命后,又无声无息地隐退出去。 南宫琉璃正沉思间,窗外街道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店家,你这可打铁?” 这声音? 南宫琉璃心中一动,快步走到窗前,有些局促地打开窗户,只见窗下一抹白影已经步入店铺之中。 南宫琉璃来不及多想,慌忙下楼,等她跑出客栈时,铺子里却只有老板一人。 “店家,刚才可是有位白衣公子进来过?” 南宫琉璃焦急询问,眼睛紧紧地盯着店铺老板。 店铺老板看着南宫琉璃,被她的面容气质所震慑,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看到老板点头,南宫琉璃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她冲到街道上,在人海里不停地寻找那抹白色身影。 可来来回回寻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找不到,她的眼中神色渐渐黯淡下来。 “厌离,刚才是你吗?” 南宫琉璃喃喃自语,她有些不确定了,心中满是失落。 福州城外—— 傅姣姣正坐在马车上,虽路上颠簸,但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期待。 看到不远处有一条隐隐约约的人影,正驾车缓缓往这边赶,她便知道是邓言夫妇来了。 牛车为首的是一对骑马的夫妇。 女人一身黑色衣衫,身姿矫健,长得一脸正气,透着干练与豪爽。 男人一身藏青色衣衫,长得高高瘦瘦的,脸上却有一处艳红色胎记,虽有些影响容貌,却有朴实憨厚之感。 傅姣姣见状连忙下马车,对着两人招手,脸上还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邓言看到远处有人在招手,也笑着招手回应,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等人靠近后,傅姣姣连忙上前询问: “你便是邓言?” 邓言扶着毛大年下马,带着众人朝傅姣姣跪拜,恭敬地说道: “中州大人,邓言携同夫君还有三十头黄牛向大人投靠!” “快起来,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傅姣姣急忙拉起邓言,友好地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眼中满是关切。 邓言摇头,对着傅姣姣颇为亲昵地说道。 “不辛苦,柳大人吩咐之事,便是重中之重。” 傅姣姣知道柳中月之前对邓言一家有恩,邓言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这份恩情,所以接到柳中月的信件,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邓言,你既已投靠我,那我便待你如友如亲,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随时找我,不必客气!” 傅姣姣真诚地看着邓言,缓缓道出。 邓言是带着身边人和全部身家过来投靠她的,她傅姣姣以后肯定不能亏待了邓言夫妇。 邓言见状对着傅姣姣感激说道: “邓言多谢大人!” 说罢,傅姣姣带着邓言一行人,还有那三十头牛,前往安排的住处。 傅姣姣心中早有计划,她打算将这一百亩地,打造成一个大型牧场,主要养牛为主,以此来推动福州后续的农业发展。 傅姣姣指着不远处的大片荒地,对着邓言说道: “此处虽目前荒芜,我却有心将这地交由你打理,这地的租金不用你出,本就一直空放着,你拿来专心养牛便成。” “这地方大,草也多,养牛不费吹灰之力,大人尽管放心。” 邓言看着那片荒地,很是满意。 傅姣姣带着邓言在这一百亩荒地转悠了一圈,见天色不早,才带他们去私宅。 “此处你们先将就一段时间,缺什么就跟魏通判说,我在城中给你们置办好。” 邓言见傅姣姣如此客气,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这里真挺好的,我们自己后续进城采购就成,您不必担心!” 邓言这次来,也是打算跟着傅姣姣好好干的,这些琐事她可是万万不敢麻烦人。 “远道而来便是客,以后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打理,不必如此生疏。” 傅姣姣笑着说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中州了,责任重大,后续还须要尽快提高福州的粮食产量,对后面的天灾防范于未然才行。 “是,大人!” 邓言也不再客套,她知道柳中月不会让她随意投靠的,这傅姣姣定然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把邓言夫妇安排妥当后,傅姣姣才带着魏晴回福州城。 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城外一片漆黑,只能靠着月色看清路面。 刚进福州城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城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还有不少百姓在街道上夜游。 “小娼夫,你长眼了吗?你知道我这衣裳有多贵吗?” 只见一名身穿绸缎衣衫的女子对着街道边跪地的男子大声咒骂道,脸上满是愤怒与嫌弃。 “呜呜——奴家,不是有意的!” 跪地男子带着哭腔,抓住女子的一只脚求饶,眼神中满是无助。 “你给我滚开!” 说罢,女子用脚将男子踢翻在地。 只见男子着地时是用手支撑在地面,因为重心不稳导致手掌摩擦出了血渍。 随后女子上前用力抓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去围观。 “这男人,长得真是我见犹怜!” 一名路过的女子忍不住赞道,眼中还透着一丝怜惜。 “这徐家掌柜毫无怜爱之心,竟如此对待这般男子?” 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对这种行为表示不满。 徐子坚见手上的男人,竟长得如此貌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便兽性大发地笑出了声: “哈哈,美人,赶的好不如赶的巧啊!既然你赔不起这衣裳,那便陪陪我呗!” 说完,还发出让人不适的笑声,这笑声中满是荒诞不正经。 傅姣姣也是听到这笑声,才拉开车帘向外望去。 “不要,我会赔钱的,只是我家中还有病人,请您给我三日时间,我一定会赔!” 戴无颜脸上淌下泪珠,哭红了眼睛,苦苦哀求着。 “三日?你认为我等得了三日?美人,不如咱们就今日还了吧!” 徐子坚看着戴无颜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占为己有,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第46章 太女的艳-遇,吃瓜没吃够 傅姣姣刚欲下车去管管这档子事,便被一道清脆还夹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制止住。 “你这衣裳多少钱?我帮他赔!” 南宫琉璃晚上在客栈小酌了几杯,心情有些烦闷,便出来散散心,刚巧撞见这一幕。 “哟!你谁啊?还想从我手中英雄救美?” 徐子坚不悦地放开戴无颜,转身恶狠狠地看向南宫琉璃,眼神中满是挑衅。 南宫琉璃虽有些微醺,但神志尚清,她径直上前扶起戴无颜,轻声安慰道: “公子,这银子我帮你赔!” 南宫琉璃的声音很是温柔好听,让戴无颜不禁有些害羞。 徐子坚见南宫琉璃这般目中无人,顿时怒火中烧: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是聋……”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南宫琉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捏住了他的脖颈,动作之快,力量之大,让旁边的路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你信不信我稍稍用力,你便一命呜呼?” 南宫琉璃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徐子坚只觉脖颈处的压力越来越大,呼吸愈发困难,憋得脸上渐渐泛起血红之色。 直到徐子坚快要喘不上气来,南宫琉璃这才松开手。 “咳咳~咳咳!” 徐子坚咳了半天才勉强张口对着周围路人喊道: “你们都是死了吗,这人刚才就是想谋杀我,还不快点帮我去报官!” 话刚落下,一群官兵便迅速围住了路人,带头的官兵大声嚷嚷起来: “太女殿下在此,谁敢造次!” 这一声高呼,如同惊雷,硬是将整条街道之人都惊动了。 “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纷纷跪拜,连傅姣姣也被魏晴拉下马车一同下跪。 此时,街道顿时一片宁静,连地上掉根针都可以听得见。 徐子坚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刚才掐她之人竟是一国太女。 她懊悔不已却为时已晚,徐子坚深知别说被这人掐一下,就是当街杀了她,恐怕也没人敢吭一声,更别提报官了。 “太……太女殿下,是草民无知,请殿下不要和草民见怪!” 徐子坚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连忙下跪磕头,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脸上满是惊恐、谄媚。 南宫琉璃其实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今事情已然如此,她也只能无奈接受。 “大家都起身吧!” 南宫琉璃先让街道跪地的众人起身,随后便命人将徐子坚带走处置。 戴无颜起身后,抬眼看向南宫琉璃,仔细端详这南宫琉璃的长相,那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带着几分醉意却依旧迷人的双眸,竟让他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谢殿下救无颜!” 戴无颜娇滴滴的男声响起,才让南宫琉璃的酒意消散了一些。 “你既已无碍,便快些回去吧!” 南宫琉璃说完,摆了摆手示意戴无颜走。 戴无颜红着脸点了点头,刚准备迈出步伐,却不知刚才崴了脚,一下没站稳,整个身子都朝着南宫琉璃倾斜过去。 南宫琉璃眼疾手快,连忙将戴无颜扶住。 等两人站稳后,南宫琉璃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 戴无颜此时被南宫琉璃紧紧地抱着,他能清晰地闻到南宫琉璃身上那独特的女子檀香味,顿时连耳尖都红透了。 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南宫琉璃看着怀中的戴无颜,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他长得有两分像江厌离。 特别是那红唇,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脸颊,都让她有些恍惚。 “太女!” 戴无颜轻声唤着,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一丝羞涩。 南宫琉璃竟一时情迷,鬼使神差地将戴无颜当成了江厌离,将自己的唇覆盖在了戴无颜的唇上。 戴无颜睁着眼睛,看着南宫琉璃当街吻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南宫琉璃刚触碰到戴无颜的唇,便瞬间清醒过来,她猛地将戴无颜推开,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抱歉,是我失礼了!” 戴无颜有些没站稳,待他站稳后,用右手轻轻地摸着被南宫琉璃触碰到的唇角,嘴角竟情不自禁微微上扬。 此时的戴无颜有激动,也有失落。 路人包括傅姣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通通转身!” 带头的官兵连忙嚷嚷,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太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此刻只想将所有人都蒙上眼。 傅姣姣这瓜还没吃够,便被官兵催促着被迫转身,心中满是遗憾。 暗暗想着这皇家之人的花边新闻果然劲爆,比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还精彩。 南宫琉璃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心中虽懊悔不已,同时她也明白这男子的声誉已经被她这一吻给毁了。 “你姓甚名谁?我既对你做出此事,那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了!” 南宫琉璃其实从十五岁起,身边便不缺男人,只是想爬上她床榻之人太多,就看她给不给机会罢了。 戴无颜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听到这话,心中犹如小兔乱撞,既紧张又暗自庆幸。 “奴家戴无颜,以后愿为殿下之人!” 之后,南宫琉璃派人将戴无颜先送回住处,打算后续派人接他回宫。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路人也渐渐散去,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中州府宅—— 傅姣姣刚回府,顾白便迎了上来,看到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心疼不已,连忙安排人给傅姣姣做了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 傅姣姣吃饭时,脑海中还在不断地回想着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心中不禁感叹皇家之人的行事作风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就今晚这事传出去,恐怕会是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妻主,今日我去街上询问打铁铺子,只有两家可以做出耕地用的铁篱。” 江厌离将两家铺子定做的单子拿给傅姣姣看。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单子仔细端详后,说道: “今日邓言带了三十头黄牛,预计秋收之前还得买七十头才够。” “现在只定做三十个铁篱,是不是不够?” 江厌离有些担心,眉头也微微皱起。 “等这三十个做出来,再加订单吧!” 傅姣姣知道,这事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来。 反倒是顾白今日核算了一整天的账单,越算心里越慌。 “妻主,我们今日花了不少银子,只怕剩下的后续不够花。” 傅姣姣也知钱不够用,她才刚上任,发工资还不到日子,各项开支却如流水一般。 “中州一月俸禄才九十两,只能等下月回去将那三亩地里的菜都卖了换些银子才行。” 吃完饭,洗漱完毕,傅姣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想起江厌离和她说过的事。 江厌离前世和这太女之间有诸多瓜葛,前世江厌离还差点嫁给南宫琉璃。 一想到这,傅姣姣原本有些困意的头脑瞬间清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之后便慌忙起身,朝着江厌离的房间走去。 傅姣姣站在江厌离的房门前,轻声询问: “厌离,你睡了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第47章 所有州增加一倍出粮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进来吧!” 江厌离刚要入睡,就被傅姣姣火急火燎的声音吵醒,他以为有什么急事,便迅速起身将外衣披上。 “厌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傅姣姣连忙将门关上,进房后随意靠着江厌离边上坐下。 此时江厌离正坐在床边,见傅姣姣与他靠得有些近,不自觉地将披在身上的外衣往里拉了拉,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何事非得半夜说?” “厌离,今晚回来时我在街边遇到太女了!” 傅姣姣说着,眼睛便没离开江厌离,她试图想从江厌离的脸上捕捉情绪。 江厌离听到“太女”二字时,心中不由得一颤,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傅姣姣,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后面傅姣姣将事情的经过很详细地告诉江厌离,边说还边留意着江厌离的反应。 只见江厌离并无任何明显的反应,只是十分平静地听着,这让傅姣姣有些意外。 “厌离,我说句不该说的,就这样到处救美留香之人,属实是又渣又乱!” “嗯,我知道。” 江厌离回答的很平静。 他太了解南宫琉璃了,前世的南宫琉璃对他礼至彬彬,也只是希望他保留对裴砚尘的滤镜罢了。 他知道南宫琉璃身边一直有其他男人,只是那时的他被爱意冲昏了头脑,只要南宫琉璃能在心里给他留一点空间,他便可以不管不顾。 与其说是爱慕南宫琉璃,不如说是对南宫琉璃太过仰慕。 为了得到南宫琉璃的专爱,他甚至可以委屈自己和其他男人共处。 不过,江厌离也意识到南宫琉璃绝不是那种会被美色随意冲昏头脑之人。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眼中露出一丝担忧,提醒道: “傅姣姣,太女突然来福州,应该不只是救美那么简单。你作为福州中州,后续应当小心谨慎为好。” 这一提醒,让傅姣姣也觉得十分有理,不多想她便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厌离,你早点休息,明日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回来再与你说。” 临走时,傅姣姣还不忘再次叮嘱江厌离。 “这段时间,你就先别出府宅了,免得撞到枪口上去了。” 江厌离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看着傅姣姣离开的背影,才猛地喘了口气。 江厌离以为他可以做到很平淡了,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吃醋,心中还是会在意南宫琉璃。 第二日—— 一大早,傅姣姣便前往府衙上任。 她本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 “中州大人还真是忙得很!” 南宫琉璃坐在堂上,看着傅姣姣,好听的声音中竟夹杂着一丝阴阳怪气。 “参见太女殿下!” 傅姣姣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便知道麻烦已经上门了,而且比她预判的还要早,连忙下跪参拜。 “起来吧!” 南宫琉璃并不是故意刁难之人,她这次来主要是有关于出粮的公事。 傅姣姣起身后,南宫琉璃便用他那双好看的瑞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傅姣姣。 不知为何,南宫琉璃觉得这人有些莫名的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前世南宫琉璃只看过傅姣姣的画像,从未见过真人,加上现在傅姣姣从 200 斤减到了 150 斤,模样有了不小变化,南宫琉璃更是认不出来。 傅姣姣被南宫琉璃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开口询问: “太女突然驾到,可是有重要之事?” “圣上让本太女通知各州府,今年出粮之任,需加速加快,至少增加一倍出粮量!” 南宫琉璃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魏晴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整个福州出粮增加一倍,这是何等吓人的任务。 “太女,下官只想问问增加一倍出粮是只针对福州还是所有州?还有圣上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出此政策?” 傅姣姣只是出于好奇,想问明白好后续做事。 南宫琉璃也没想到一个中州竟敢理直气壮地反问她,而且还一连就问了两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国子监预测明年会出现干旱之况,目前整个南昭所有州都是如此!” 傅姣姣心中的好奇也被打消了,只是这国子监预测之事,江厌离从未和她说过。 “既然所有州都是如此,那福州便依殿下所言,今年提高一倍出粮量。” 傅姣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南宫琉璃见傅姣姣如此轻巧地便应下来了,心中有些意外,不禁问道: “出粮多一倍不是小事,你可有对策?” “暂无,下官只是懂些种植之道,只要殿下想要,那下官便竭尽所能让福州多出粮。” 傅姣姣其实早就打算大干一场,原本是想在一年内出够整个南昭两倍粮食,现在命她出粮福州两倍,那不绰绰有余。 她这样说,也只是不希望系统空间被任何人知晓。 之前是没有名头打算背地里出粮,现在既然摆在明面上了,她相信只要她愿意,出粮量便只会比预期更多。 南宫琉璃对傅姣姣微微点头,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 等傅姣姣送走南宫琉璃后,魏晴便哭丧着脸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抱怨。 “太女不懂种田出粮之艰难,难道大人也不懂吗?” “魏晴,这事不是只针对福州的,而是整个南昭各大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想想办法。” 傅姣姣不打算摊牌,等日后她真的做到了,不用多说,自然会有人看得到结果。 “唉~大不了等明年年初和大人一起受罚!” 魏晴叹了很长一口气,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魏晴,你将之前剩余的库银拿出来去买种子,福州不够便去其他州买。太女还没离开福州,现在各大州也都不知道这事,正是买种子的好时候。” 之前她还不敢动用这库银,现在看来,自己可以少掏些腰包了。 不过,如果想要提高庞大的种植量,日后人工费将会是最大一笔开支,她得想办法多赚点银子才行。 “等过段时间,各大州都通知到位了,咱们就高价卖出!” 魏晴听到傅姣姣这冷不丁的一声,心里也是清楚傅姣姣的打算。 感叹此人就算不当官,也会是经商奇才,不自觉心中对傅姣姣的光环又大了一圈。 第48章 南宫琉璃去见江厌离 福州最大客栈——来福客栈 客栈内外被官兵把守得严严实实,自从南宫琉璃暴露身份后,这里便成了她一人的居住之地。 整个福州城的百姓,都不敢冒然路过此处,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太女殿下。 “殿下,整个福州城内城外都没有傅元喜一家的痕迹!” 暗影单膝跪地,向南宫琉璃禀报。 南宫琉璃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最开始她怀疑是王大娘欺骗了她,但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寻常,除非是傅元喜一家有意隐瞒行踪。 “你先下去!” 南宫琉璃挥了挥手,面色平静的可怕。 “是!” 暗影领命退下。 南宫琉璃也清楚自己差不多该启程前往其他各州了,留在福州的时间并不充裕。 “殿下,门外有人求见。” 门外侍卫进房通报。 “谁?” 南宫琉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心中猜测谁会在这个时间地点来打扰她。 “是贤王!” 南宫琉璃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她这位姐姐也有好长一段时日没见了,南宫琪好好的待在禄州当王爷,突然跑到福州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吧。” 南宫琉璃刚说完,便有个墨发束起、明眸皓齿的绿衣女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南宫琪。 “皇姐,前来有何指示?” 南宫琉璃看着南宫琪,语气不冷不热。 “无事便不能来见见太女殿下了?” 南宫琪微微含笑,她可是听说南宫琉璃向母皇提议减税增粮之事才来的,想着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有没有意外之喜。 南宫琪和南宫琉璃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也是南宫翎第一个女儿。 只可惜她爹只是宫中一位洒扫婢男,一次偶然才被南宫翎宠幸。可能也是当时南宫翎年轻气盛,一次便有了南宫琪。 可惜她爹并不受宠,南宫翎念他生了第一个女儿有功,便草草地将南宫琪她爹封了妃位。 南宫琪从小就知道自己比不上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的爹是功勋重臣之家出生,财大权大。而她只是一个洒扫婢男的女儿,就算她表现得再出色,也不可能成为一国太女。 与其这样,不如当一个闲散王爷来得实在。 只可惜她爹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之人,竟妄想让她超过南宫琉璃,去获得母皇的专宠,无奈的是她又是个孝顺的。 “来了便是客,不过我此次出来是有重要之事,怕是陪不了皇姐。” 南宫琉璃和南宫琪其实有些生分,对这个姐姐,她只能说是不讨厌,称不上有什么好感。 “无碍,你忙你的,我在旁看看就好!” 南宫琪随意坐下,拿起桌上果盘里的葡萄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这福州是好地方,就连葡萄都比禄州甜些!” 南宫琉璃知道南宫琪来这里肯定有什么事,但看她这样子,她也不想问,便自顾自地整理起桌上的书册。 见南宫琉璃并未理她,南宫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太女,难道你就不好奇这福州新上任的中州姓甚名谁?” 南宫琉璃这几日都比较匆忙,她对一个五品中州并没有过多关注,毕竟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她才会额外留意一下。 “皇姐,有话便讲!” 南宫琪也不卖关子,她可是从南宫羽的身边人掌握了一手消息。 “福州新上任的中州,名为傅姣姣!” 南宫琉璃听到傅姣姣三个字时,脑海中突然将昨日见到的傅姣姣不自觉地与前世画像之人做对比。 这一比才发觉自己为何只是觉得眼熟,却又认不出。 “是今年科考榜眼傅姣姣?” 南宫琉璃追问后,南宫琪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据我所知,她有个夫君名为江厌离,此人不仅貌似仙人,更是和裴砚尘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南宫琪刻意加重最后四个字,她很想看到南宫琉璃会有何反应。 南宫琉璃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何自己整个福州都找不到傅元喜一家,原来是因为傅姣姣就是福州中州,所以不会被记录在册。 刚知道江厌离此刻就在中州府宅之中,南宫琉璃便急着起身打算出门去寻他,连招呼都没和南宫琪打,就匆匆出了门。 “唉——太女殿下,我还没说完呢……” 南宫琪看到南宫琉璃那着急的样子,故意在后面大声喊道。 她就是喜欢看她这妹妹六神无主的样子,只要事关裴砚尘,南宫琉璃便和失心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 让她想笑! 中州府宅—— 江厌离正在帮傅姣姣纳鞋,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宁,手中的针线也停了下来。 江厌离对一旁正在看书的顾白说道: “顾白,你帮我看看这鞋纳得合不合妻主的脚。” 顾白放下书,起身拿起江厌离手中的鞋,用手比着大小。 “正合适呢,厌离,我发现你现在对妻主是越来越好了。” 顾白调侃着江厌离,他喜欢妻主,也能感觉出来江厌离和陆子奇也在慢慢喜欢妻主。 其实在顾白心里,江厌离和陆子奇不是外人,和他们两人一起服侍傅姣姣,顾白是能开心接受的。 “是因为现在妻主比之前好太多了,所以我们对妻主好也是正常的。” 江厌离嘴上不想承认,但心里却也知道顾白说的是真的,她对傅姣姣是和之前不一样。 就在这时,府里家丁来报: “府外有名姑娘前来找厌离公子!” 江厌离先是一愣,他想不出来找他之人会是谁? “厌离,不会是你娘家哪位亲戚找来了吧?” 顾白询问,他也是傅姣姣上任后才写信告知家里人的。 家中爹娘虽卖了他,却也是出于无奈,他自从嫁给傅姣姣后,也会偶尔回去看望下自己娘家人。 “不会!” 江厌离摇头否认,他自从被卖便和自己的爹娘断绝了关系,从此不相往来。 “你先让这位姑娘进府吧,我稍后便过去。” 家丁接到话,便下去了。 江厌离近期不打算出门,所以穿得比较随意,如果是有客人来,他需要重新换身衣衫才行。 这次来中州府宅,南宫琉璃没让侍卫跟随,而是独自一人前来。她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她就是迫切想见到江厌离。 听到家丁让她进去时,南宫琉璃心里居然有些打鼓,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她重来一世,这一次她不想再错过厌离了。 南宫琉璃刚进府宅,便被家丁带到正厅,南宫琉璃刚坐下便四处张望,想试图寻找江厌离的身影。 江厌离还在换衣衫,心中还在疑惑来找他的姑娘究竟是谁…… 第49章 你不认识奴家可奴家认识你 刚换好衣衫的江厌离刚准备出房门,突然顿住脚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会是谁来找他,再联想到南宫琉璃也在福州,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江厌离对一旁的顾白说道: “顾白,我不去了,你替我去问问那人是有何事!” 顾白见江厌离神色变得慌张,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 “那我先去瞧瞧。” “嗯,如果那人腰间配有一枚黄色玉佩,那你就替我将这人赶走。” 江厌离咬着嘴唇,他还没有做好再次面对南宫琉璃的准备,他不敢想象再次遇到该如何从容应对。 此时,南宫琉璃已经在正厅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见有人走出来。 “不知贵客找厌离是有何事?” 顾白步入正厅,不动声色地将南宫琉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当他的目光落在南宫琉璃腰间那枚黄色玉佩上时,更加疑惑了,想来这位应该是厌离不想见的故人。 “抱歉,今日贸然前来打扰,是找厌离公子有事,请问厌离公子何时能出来?” 南宫琉璃见到顾白时还算有礼,只是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江厌离。 “厌离这几日恐怕不太方便见客,你有何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顾白心思细腻,他见南宫琉璃不像是寻常百姓,身上还透着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贵气。 “厌离近日可还好?” 南宫琉璃关切询问,她深知自己重生而来,目前的江厌离可能还不认识她,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无碍,只是不方便见客,你若有事可直接与我说,我会转告给厌离。” 顾白见这女人如此关心厌离,眼中透着一丝警惕,见南宫琉璃没有下文便道: “若无事,那姑娘还是先回去吧,厌离是已出嫁的男子,我见姑娘也不像他家中哪位亲戚,还是避嫌些为好。” 顾白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他不希望这个女人影响到江厌离。 南宫琉璃几次欲张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深知现在的江厌离还不认识自己,而且他已是别人的丈夫,自己身为一国太女,若是做出有违纲伦之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无事,只是偶然间见到厌离公子和我有位故人相像便寻了过来。” 南宫琉璃强压下心中的失落与不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顾白心中越发觉得这人奇怪,听这话意思,两人似乎并不相识,可厌离为何如此清楚这人随身佩戴何种颜色的玉佩呢? 顾白也没有深究,只是说道: “姑娘无事,便离府吧!马上我家妻主便要回来了。” 南宫琉璃见此,也不再多说,转身缓缓离开了。 她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此事还急不得,只能从长计议,慢慢来…… 中州府衙—— 魏晴一大早便拿着库银前往其他各州买种子去了,此刻傅姣姣正在府衙中算账。 除了规划那一百亩牧场养牛,她还打算盖一万亩大型仓库,用来囤积粮食,种植大棚蔬菜等。 这一算下来,傅姣姣不禁咋舌。 “这还没算上人工成本,就要准备将近十万两白银?” 傅姣姣看着手中的账本,眉头紧锁。 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桌上自己画的图纸上时,又觉得这银子花得也值了。 这一万亩地的规划图上,详细地标注着需要一百口水井,一个大型储水池,还有支架、布棚、各种农具…… 更为离谱的是,傅姣姣还打算挖一个超大面积的地下储粮室,用来秘密储粮。 “大人,外面天快黑了,魏通判恐怕明日才能回来,咱们是不是该放衙了?” 陈燕小声提醒着傅姣姣。 她见傅姣姣一整日都对着图纸算来算去,神情过于专注,怕她忘了时间。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望了望外边天色,随后将图纸仔细地收到怀中,抬头说道: “都下班回家吧!” 院里的几名衙役听到可以回去了,顿时喜笑颜开,兴致冲冲地准备出府。 临走前,还不忘和傅姣姣提一嘴: “大人,您来福州城也有几日了,有时间可以去‘寻觅馆’听个曲。” “最近寻觅馆来了个新花魁,唱的家乡小调别有一番风味。大人,有时间可一定要去听一听!” 另一名衙役也跟着附和。 “对啊,大人!” 听到众人纷纷劝说,傅姣姣也只是摆了摆手,笑着回应: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见傅姣姣没什么兴致,几名衙役也不再多说,结伴出了府衙。 傅姣姣刚出府衙不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 “大人,等等我!” 傅姣姣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银灰色衣衫,身姿翩然地朝她跑来。 那男人面上戴着白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从他的身形和举止来看,这男人身材不错。 “你是?” 傅姣姣疑惑询问。 “大人,是奴家!” 说罢,男人将白面纱缓缓拉开,露出一张皮肤白皙、精致绝美的脸,只见他双眸犹如秋水,鼻梁高挺,嘴唇不点而朱,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惊艳之感。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傅姣姣见面生,说完就准备抬脚离开。 乐衣游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傅姣姣的衣袖,嗔怪道: “大人,您不认识奴家,可奴家认识您!” 傅姣姣见被这男人拉住,无奈只能停下脚步。 “你最好有事,我可是中州,要无事便不要挡道。” 乐衣游见傅姣姣凶他,突然发出一阵让人肉麻的痴笑声,故作惊讶道: “大人不是中州,奴家还不会找上门呢!” 说完他放开傅姣姣的衣袖,接着刚才的话说: “大人府衙里可有一名衙役名为陈燕?” “嗯,你接着说。” 傅姣姣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在等下文。 “奴家是寻觅馆的花魁,游衣公子乐衣游!大人府上的衙役陈燕起初常来馆中听奴家唱曲,可这两日她却对奴家死缠烂打起来……” 乐衣游说着,还神情哀怨地泪眼摩挲看着傅姣姣。 “说要为奴家赎身,娶奴家为夫。她报大人名讳吓唬奴家,昨夜竟还想让奴家从了她!” 傅姣姣越听越迷糊,她认识陈燕也有几日了,在她的印象中,陈燕是个老实本分的,她实在不相信这是陈燕能干得出来的事。 “大人,奴家并不喜欢陈燕这样的小衙役,拼死才护住清白之身。” 乐衣游说完,还不忘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傅姣姣,眼神中居然透着一丝期待与狡黠。 他故意靠近傅姣姣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陈燕放话,迟早会让奴家生不如死,奴家真的害怕了。只要大人能为奴家做主,替奴家处置了陈燕,奴家便愿意以身相报,哪怕给大人日日鞭策都成!” 第50章 陪着嘎嘎嘎演戏呢 “鞭策什么?” 傅姣姣一脸疑惑地看着乐衣游,实在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忍不住出口询问。 “就是……大人,您肯定懂!您突然这样问,奴家怎么好意思跟您解释。” 乐衣游说完,还假装有些热,缓缓拉开自己的衣领,用手轻轻扇了扇。 只见那领口顿时有些松动,隐隐露出里面的白皙,别有一番风光。 傅姣姣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竟觉得莫名有些燥热。 这乐衣游莫不是在故意勾引她? “所以你是嘎嘎嘎?” 傅姣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乐衣游一下子被呛住,半天没缓过神来,脸上满是惊愕。 “大人……您说什么呢?” 乐衣游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姣姣,不明白她为何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中州又不是瓢虫,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立马叫人将你抓走?” 傅姣姣眼神变得冷漠,她再傻也能看出这人目的不纯,分明是妄想用美人计来博取她的同情。 乐衣游阅人无数,却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此不给他好脸色的女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愤懑不已,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 他咬了咬牙,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好,难得正经地解释道: “中州大人,您怕是误会了,奴家只是希望大人为奴家做做主。” “你确定是陈燕欺辱你?不是你主动勾搭她的?”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那副样子,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大人,不妨我带您去见见陈燕。” 说完,傅姣姣便跟着乐衣游来到了陈燕家门口。 乐衣游让傅姣姣在远处躲着看戏,自己则上前敲门。 “叩叩~” 陈燕今日去寻觅馆,听说乐衣游今日休憩,便早早回来了。 听到有人敲门,有些失落地跑去开门,刚开门便看到乐衣游竟站在自家门前,顿时欣喜若狂。 “衣游,你怎来了?” 陈燕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眼里满是惊喜。 乐衣游见到陈燕连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声说道: “陈燕,我有话要与你说。” 陈燕立刻点头,她上回确实没克制住自己,对乐衣游有些冒犯,事后还一直担心他以后都不会见自己了,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找上门来。 “我并不喜欢你,昨日你对我做的事,我原谅你,但你以后能不能放手,不要再纠缠我了。” 乐衣游说得恳切,眼中含泪,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傅姣姣在远处看着,心中暗叹这男人演技倒是不错,把陈燕哄得一愣一愣的。 陈燕本就对乐衣游一往情深,此时看到他这般模样,顿时心疼得不知所措。 “衣游,你先别哭,咱们慢慢说。” “陈燕我问你,是不是你对我死缠烂打?昨日还逼迫我做出那等事?” 乐衣游逼问陈燕。 “对不起衣游,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昨晚之事,对不起!” 陈燕满脸愧疚,低下头来。 乐衣游见陈燕已经承认了,知道傅姣姣在不远处也听到了,心中暗喜,觉得大鱼快上钩了。 “你知道我家中尚有八十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两个妹妹还急需用钱,而你只是一个小小衙役,你说要替我赎身、娶我为夫,你何德何能?” 乐衣游朝着陈燕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陈燕也知道自己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但她就是不死心,咬着牙不松口。 “你若真心为我考虑,就应该放下这种妄念,我们就此别过吧!” 乐衣游放下最后一句话,作势要走。 “不要,不要走衣游!” 陈燕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抱住乐衣游,不想让他离开。 “陈燕,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乐衣游在陈燕怀中挣扎。 他就是想要营造出这样的效果,他知道陈燕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加疯狂之事。 乐衣游相信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更何况傅姣姣还是个当官之人。 果然,傅姣姣看到这一幕,连忙出声呵斥: “陈燕!快住手!” 陈燕见向她走来之人是傅姣姣,心中有些害怕了,便放开了手。 “大人,我……” 本以为傅姣姣会狠狠惩罚陈燕,谁知傅姣姣只是上前拍了拍陈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燕,你还是太年轻了,见的男人太少了!” 乐衣游听到这句话也是愣住了,她没想到傅姣姣会是这样的反应。 “大人,可我只要衣游!” 陈燕说着十分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嘀嗒往下落,不一会儿便将地面都打湿了。 这时,傅姣姣转身向乐衣游沉声道: “乐游公子,我若愿意帮你赎身、想娶你,却不能给你冠夫名,你可愿意?” 陈燕听到这话,顿时慌了,她没想到傅姣姣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乐衣游听到这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他能确定的是傅姣姣真的看上他了,刚才只是想试探他才装作一本正经。 现在他只知道大鱼已经上钩了,是时候该收网了。 “若大人愿为奴家赎身,奴家愿给大人洗衣做饭相妻教子,哪怕不能为夫只为外室。” 乐衣游说完,还不忘深情款款地盯着傅姣姣,眼中满是期待。 “大人,你为何夺人所好?” 陈燕被傅姣姣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拳头,怒视着傅姣姣。 傅姣姣不以为意,她现在能确定这乐衣游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她陪他演的一场戏罢了。 “不过,你家中八十岁老母和那两个妹妹……” 傅姣姣故意停顿,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乐衣游见傅姣姣担心家中情况拖累她,连忙解释: “衣游早就心属大人,只要能和大人一起,家中情况奴家自会安置妥当,不让大人担忧。” 傅姣姣知道乐衣游已经按捺不住了,故作考虑。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家中夫君不会同意,衣游,我看还是算了吧!” 乐衣游是被南宫琉璃专门派过来勾引傅姣姣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听到傅姣姣这话,顿时心里更急了。 “大人您看看奴家,奴家这身段、这脸蛋可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奴家还能唱曲给您听。” 说完,乐衣游便准备开口唱一曲,只是还没唱出声便被陈燕制止住了。 “衣游,你说过你不愿被人当成一个笼中鸟,只想唱自己喜欢的曲子,不想取悦任何人!难道你忘了?” 陈燕看着乐衣游,满是失望与痛心。 乐衣游看陈燕将他的计划打乱,顿时恼羞成怒。 “我喜欢大人,这是我自愿的!陈燕,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傅姣姣见两人吵到这份上了,她也不敢太过火,毕竟还要顾及下自己的下属。 “行了,我刚才说笑呢,乐衣游,我不会为你赎身,我知道你也只是假意屈身于我,咱们演戏也该结束了!”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语气很是嘲讽。 第51章 傅姣姣带男花魁回家 “大人,您在说什么?” 乐衣游还在装傻充愣,他心里清楚,如果拿不下傅姣姣,回去可没法交差,那边绝对不会轻饶他。 “别装了,你刻意接近我,主要目的是什么?” 傅姣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场闹剧耽搁了她太多时间,厌离和顾白他们还在家等着她吃饭呢,她可没功夫陪乐衣游继续演下去。 “你家中真有八十岁老母、两个妹妹?” 傅姣姣再次询问,眼睛紧紧盯着乐衣游,试图在他脸上看看有无撒谎痕迹。 乐衣游听到这话,突然不敢回答了。 他害怕傅姣姣真的去查,那样撒的谎就会被拆穿,到时候他可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不说也行,我明日便派人去寻觅馆好好查一查!” 傅姣姣见乐衣游不说话,心中更加笃定他在说谎,于是打算吓唬吓唬他。 乐衣游这下真的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求您不要查。我只能告诉您,确实有人派我来勾引大人,只是这人我不便说,大人也不要多问,恐有祸事上门!” 乐衣游的声音带着颤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陈燕在一旁连忙拉着乐衣游起身,劝道: “衣游,这位是福州中州大人,你尽管开口,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 陈燕不明白乐衣游为何如此害怕,在她心里,傅姣姣是福州中州,没有人比她更能替百姓处理冤情。 乐衣游犹豫了好几次,还是不敢开口说出背后指使之人的名字。 “大人,哪怕您是中州也不行!” 他咬着牙说完,身上竟出了不少冷汗。 傅姣姣听到这话,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琉璃。 目前除了太女,应该没有人能让乐衣游如此忌惮。 “那你回去怎么交待?” 傅姣姣看着乐衣游,心中有些不忍。 “不知!” 乐衣游摇着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这次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实,他只知道这次他真的很害怕。 傅姣姣叹了口气,乐衣游和陈燕都是些小人物,背后之人要想随意处置他们,恐怕只会凶多吉少。 她又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而且能被那样的大人物惦记上,肯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看来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乐衣游,你先跟我回家!” 傅姣姣做出了决定,她很想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乐衣游没想到傅姣姣竟答应将他带回府宅,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衣游谢大人!” 陈燕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见这情形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奈地看着傅姣姣带着乐衣游离开。 来福客栈—— “殿下,傅姣姣已将乐衣游带回家中!” 暗影匆匆走进房间,向南宫琉璃禀报。 他一直在暗处远远地盯着乐衣游,看到三人拉扯了一番后,傅姣姣最后将乐衣游带走。 南宫琉璃难得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给我盯好了,后面让他将厌离的身契拿出来,交与我。” 南宫琉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是,殿下!” 暗影领命后,退出房间。 之后他继续盯梢乐衣游,准备找机会给乐衣游传信。 空旷的房间里,南宫琉璃痴痴地望着她的新作。 只见桌上有一幅画像,画像中人正是江厌离,就连眉处的那颗红痣都被南宫琉璃画得栩栩如生。 “厌离,你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 南宫琉璃自语后,人显得有些痴狂。 中州府宅—— 江厌离、顾白、陆子奇看到傅姣姣带回来一个男人,三人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几乎要将乐衣游看穿。 傅姣姣几次想要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整件事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妻主,你若喜欢这样的,可提前与我们说一声。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将人带了回来,恐怕不妥!” 顾白看着乐衣游那俊逸的身姿、绝美的脸蛋,心里泛起一阵酸意,忍不住责怪道。 江厌离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他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傅姣姣带回来这样一个陌生男人,他的心里有失落之感,原本他以为傅姣姣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 陆子奇也不喜欢这个贸然出现在家里的男人,眼中充满敌意,警惕地盯着乐衣游。 乐衣游察觉到了三人的敌意,连忙开口解释: “哥哥们好!大人只是好心收留我,才无奈将我带回家中。” 傅姣姣连忙点点头附和: “对,只是暂时收留,反正府里房间多,他睡一间府里也还宽敞!” 傅姣姣试图缓解一下氛围,但显然效果不佳。 “妻主怕是自己色迷心窍,又不好承认吧?” 江厌离开口,他知道自己这话有些阴阳怪气,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对傅姣姣有些生气,同时也有些失望。 “这话说的,我不是有那什么疾嘛?确实事出有因,等日后我会和你们解释的!” 傅姣姣知道现在不能把实情告诉他们,不然只会让他们担心。 想到傅姣姣原先就有隐疾,三人的气顿时消了一些。 想想也是,傅姣姣什么都做不了,带个人回来也不会怎么样,便勉强接受下来。 “妻主,带着这位公子一起吃饭吧。” 顾白解除心中疑惑后,便让家丁多添了一双碗筷在桌上。 吃过饭后,乐衣游知道此时不该再开口,但他还是没忍住。 “大人,您需准备三千两银子替我赎身才行。”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傅姣姣。 顾白在旁听了这话,顿时懊悔刚才自己给这人多添了一份碗筷。 “妻主,他为何需要那么多银子赎身?” 顾白不解地质问傅姣姣。 傅姣姣叹了口气,她又不能直接说她被人盯上了,只能含糊其辞地说: “因为他是寻觅馆的花魁!” “妻主,咱们家可没有这银子,这是官宅也不能卖钱。” 顾白想用现实情况让傅姣姣清醒过来,中州府宅是官宅,不能随意变卖财物,加上整个傅家上下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我知道,明日我想想办法。” 傅姣姣心里也很发愁,不知道该去哪里凑这笔钱。 江厌离刚才是有些赌气才没细想,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傅姣姣不会随意替一个陌生男人赎身。 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和顾白他们摊开了说,看来晚上他得单独找傅姣姣问问。 家中突然来了一个男人,闹得一家子都不开心。 起初傅元喜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来知道了,坚决不同意傅姣姣为乐衣游赎身。 “娘,我有我的打算,这银子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己想办法。” 傅姣姣耐心地劝说着傅元喜,但傅元喜根本不领情,她一看到乐衣游就没有好脸色,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男人撵出门去。 第52章 向衙役陈燕借钱 傅姣姣将全家人都安抚下来后,这才让人给乐衣游收拾了一间房间住进去。 一切都弄完后夜已深,傅姣姣本来还想将图纸给江厌离看看,现在又不敢太晚打扰他。 “傅姣姣,你睡了吗?” 傅姣姣刚准备吹灯,便听到江厌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傅姣姣连忙回应: “没呢,厌离你先进来说。” 江厌离进房后,便开门见山询问傅姣姣: “你为何非要将这男人带回家?” 傅姣姣也知道江厌离是她目前唯一能倾诉之人,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就是说,你现在怀疑背后之人是太女?” 见傅姣姣点头后,江厌离才接着说: “今日,南宫琉璃到府中寻我。” “南宫琉璃突然来寻你?” 傅姣姣紧张反问,每次一想到江厌离和南宫琉璃之前差点成婚,她就莫名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我没有见她,南宫琉璃跟顾白说我长得像她一位故人,之后便离开了。”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的事,她肯定不希望江厌离和南宫琉璃再有任何瓜葛。 “像她这样的人,后续肯定还会想办法再见你的。” 江厌离知道南宫琉璃的性格,哪怕他只是裴砚尘的替代品,南宫琉璃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我知道!” 江厌离今天想了一整天,他已经调整好心态,知道自己后续该如何面对南宫琉璃。 “傅姣姣,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是你的丈夫,她是一国太女最重视体面,只要我不同意,身契也还在傅家,她就没有任何办法。” 江厌离说完,将之前傅姣姣给他的身契又拿了出来递给傅姣姣。 “厌离,身契你自己拿着吧!在我以前的世界,人都是平等自由的,我不想你和顾白、子奇,因为一张纸便要像蒲公英一般,飘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控。” 傅姣姣说的认真,江厌离听得也认真,他只觉得眼前的傅姣姣可能就是他上辈子临死前最希望看到的那抹光吧。 两人将话说开后,傅姣姣将图纸找出来跟江厌离讲了自己大概的规划。 讲到很晚,江厌离才回房入睡。 ———— 一大早,傅姣姣正常去府衙上任。 乐衣游昨晚就收到了暗影的信条,他准备将这事告诉傅姣姣,却一直没机会。 傅姣姣还在给乐衣游赎身之事发愁,她打算借钱给乐衣游赎身,便单独找到陈燕。 “大人!” 陈燕一夜未睡,两个眼睛都肿了,一看就是哭得太伤心导致的。 “陈燕,你想不想替乐衣游赎身?” 傅姣姣知道自己没钱,如今只有陈燕这个大怨种是最好借钱的对象。 “大人,我想……可衣游不喜欢我。” 傅姣姣看到陈燕那不争气的样子,连忙摇头道: “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喜欢!泡男人这事,你得听我的,我给你们制造机会。” 傅姣姣这话就是在骗人,其实她自己都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顶多只看了几部泡沫偶像剧。 陈燕一听这话,立马眼睛都亮了。 “大人,我原本准备了八千两给衣游赎身,可衣游说寻觅馆老鸨要最少一万五千两白银。” 傅姣姣被陈燕这报价吓一跳! 她不懂,为何乐衣游和她说的是三千两? “你这八千两是如何来的?” 一个小小衙役就有那么多银子,福州还真是富得流油了。 “是……是我将姐姐的两间铺子卖了才凑出来的。” “令姐同意了?” 陈燕摇头,和傅姣姣说起来实际情况。 陈燕是家中小女儿,娘和爹都宠她,姐姐大龄还未娶夫,将自己赚的所有钱都用来买铺子。 这两间铺子,是她姐姐为陈家以后谋一条生财之路,帮扶家中改善条件的。 陈燕为了乐衣游,胆子是真的大,偷偷将她姐姐辛辛苦苦买下的两间铺子都给卖了。 傅姣姣听了事情经过都想骂陈燕,但还是忍了下来。 “你也知道大人我被迫无奈,现在要为乐衣游赎身,要不,这银子你都拿给我,至于你和乐衣游的事,大人我便包了!” 陈燕听到这话,立即对傅姣姣感激涕零。 “大人,您要是能帮我娶到衣游,那陈燕以后为大人马首是瞻。” 傅姣姣看着陈燕自愿给钱,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可是急需用钱,虽然为乐衣游赎身用不了那么多,但剩下的钱就当是偷偷借的,日后有机会她再还给陈燕。 放衙前,陈燕将八千两银票,偷偷塞到傅姣姣手上。 傅姣姣原本想着尽人道主义,写一份借据,后面还是算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这钱,啥时候能还上。 钱肯定会还,只是这事就她一人知晓。 回到府宅—— 傅姣姣回来吃完饭,便让乐衣游一人去她的书房。 顾白看着这男人被傅姣姣单独约见,心里就酸溜溜的,他偷偷看了乐衣游一天,总觉得这个男人里里外外就是男狐狸精。 江厌离倒没什么,他知道傅姣姣肯定是有正经之事。 乐衣游一进书房,便偷偷将自己今天接到的信条,拿给傅姣姣看。 他现在横竖都是死,不如做个中间人,看两边如何应对才是明智之举。 “果然是她!” 傅姣姣原先还只是怀疑,现在看到信中内容便确定了。 “大人,你……” 乐衣游也没想到,傅姣姣会那么快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 他今日偷偷观察了江厌离一天,并没觉得江厌离比他多个什么,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太女会对一个人夫如此重视。 他虽只是一颗小棋子,却也不算笨,他知道太女喜欢江厌离。 “我今日问陈燕,他说你赎身需要一万五千两白银,你为何只和我说三千两?” 乐衣游有些拧巴,却还是如实交代。 “那边人让我故意勾引大人,其实早就从寻觅馆老鸨手中拿到了衣游的卖身契了。也是考虑到大人刚上任,怕报价太高,大人会放弃。” “所以才让衣游与大人说三千两,想着这银子大人还是出得起的。” 傅姣姣听完才知道为何报价不同,不过她们是不是太高看她了,别说三千两,就算是一千两,她现在也出不起。 “说实在的,三千两我真出不起。” 乐衣游也没想到一个中州居然这般穷酸,不过他也有应对之策。 “大人,您不必担心,衣游这有银子。” 傅姣姣只是实话实说,她刚准备拿出三千两,一听这话,手立马从怀中口袋放了下来。 乐衣游从腰间拿出钱袋,里面除了几两碎银,袋子还有一枚玉佩、好几支黄金首饰。 “这玉是上好白玉,是卢姑娘打赏的,这金钗是赵姑娘打赏的,这……” “这些都值多少?” 第53章 贤王为何招揽下官? 傅姣姣不想听乐衣游炫耀他之前在寻觅馆当花魁时的功绩,她只想知道这些能换多少银子。 “这玉佩便能抵千两白银!” 乐衣游记得卢姑娘当时和他炫耀时,提过一嘴。 “加上这几支金饰,三千两是够的。” 傅姣姣听到这话,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按照图纸开工。 见傅姣姣盯着桌上的玉佩和金饰,乐衣游接着说: “我将这些都给大人换成银子,大人便可为衣游赎身了。” 乐衣游之前虽卖艺不卖身,却也攒下不少钱。 他知道这些家当还不能为自己赎身,但也能活得滋润些。 现在他是不得已才会拿出这些给傅姣姣,自从乐衣游被南宫琉璃看上,派他去勾引傅姣姣,乐衣游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 “如此甚好!” 傅姣姣将桌上的东西收入囊中,心情大好,她昨日还在发愁银子的事,没想到今日就有银子自己送上门来。 加上今天魏晴也回来了,库银购买的种子也都搬到府衙库房里了,现在就只等其他州过来买种子了。 她知道南宫琉璃在福州待不久,现在只需耐心等待便成。 没等一会儿,傅姣姣看着夜色尚早便去街上当掉了玉佩和金饰,还拉上陈燕一起去了寻觅馆。 寻觅馆——福州城女人夜晚最大消遣之地。 寻觅馆中,有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人,自然也有卖身的红馆人。 傅姣姣还没步入寻觅馆,就被站在门口的两个红衣绿衣男人吓到。 这两个男人不光脸上抹脂涂粉得煞白,就连衣服都透得隐隐约约…… “陈燕,你就在门口等我,等我拿到卖身契便出来。” 陈燕本来还想跟着傅姣姣一起进去,谁知傅姣姣会这样说,他不想违抗傅姣姣的命令,也只能答应下来。 “那我便在外等大人!” 傅姣姣点头后,便独自一人步入了寻觅馆中,只是刚进去便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寻觅馆内,随处都可听到女人的痴笑声,和男人撒娇的声音。 女人调戏男人,在这里更是屡见不鲜。 “姑娘,奴家看你面生,可是来听曲的?” 一个穿着青衣薄衫的男子走过来询问傅姣姣。 “你们老鸨呢?” 傅姣姣打量着向她靠近的男人,长得还行,脸上也算干净,就是身上穿得太薄。 “姑娘找妈妈是有何事?” “我是来给乐衣游赎身的!” 抱玉听到傅姣姣是来给乐衣游赎身的,便不再多问,带着傅姣姣去见老鸨。 “妈妈,这位是来给衣游赎身的。” 抱玉临走时提醒老鸨,随后将门带上。 寻觅馆的老鸨是个中年女子,她见傅姣姣要为乐衣游赎身,先是将傅姣姣打量了一番,之后客气地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千两银子,一分不少!” 傅姣姣看这样子也知道,这老鸨认识她,没多说就将换来的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收到银票,从房间柜子里拿出乐衣游的卖身契递给傅姣姣。 临走时还笑道: “衣游真是好福气,姑娘一看便是富贵双全之人。” 傅姣姣也只是客气地应了声,便准备离开寻觅馆。 谁知她刚下楼便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中州大人留步,我家主人请您喝一杯。” 傅姣姣见女人随身佩刀,心中虽疑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带路吧!” 佩刀女人带着傅姣姣又重新上楼。 寻觅馆一共有五层,越往上却越安静。 每一层都标注着不同的雅称,分别是寻、欢、作、乐、飞天,佩刀女人将傅姣姣带到了第五层‘飞天’。 “何为飞天?” 寻欢作乐按字面意思傅姣姣还懂,但飞天她却不能理解了。 “傅大人,飞天可不是字面意思就能感受到的,你得细细品味才行。” 南宫琪走出雅间,颇为好笑地解释着。 傅姣姣没见过南宫琪,只觉得面生,不过这人怎么知道她是中州? “大胆,见到贤王还不下跪!” 佩刀女人突然呵斥,将傅姣姣吓一跳。 “无碍,你先退下!” 南宫琪让佩刀女人先下去,接着便邀请傅姣姣进入自己的雅间。 房间里布置得虽简约,却能看出来里面任何一件物品都十分贵重。 “你是贤王?” 傅姣姣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却也只是书上一笔带过,对这人并不了解。 南宫琪将裤脚挽起,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这才对着傅姣姣开口道: “听闻傅大人才上任中州不久,现在可还适应?” 傅姣姣看南宫琪这架势,她有些不懂了。 “回王爷,还算适应。” “大人不必紧张,邀请你来是本王有了招揽之心,爱才罢了!” 傅姣姣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五品中州,也才刚上任不久,她实在想不出南宫琪是出于什么目的招揽她。 “王爷为何招揽下官?” 南宫琪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傅姣姣,觉得傅姣姣这人虽胖了些,精气神倒还不错。 “听说太女要你今年将福州出粮量增加一倍之多,你答应了?” “太女说不止是福州,其他州也是如此,下官才答应的。” 南宫琪今日见傅姣姣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在她身上套线索,看看她怎么才能将出粮增加一倍之多。 “那大人可有良策?” “并无,下官只知道尽人事听天命。” “人事?天命?哈哈哈哈——” 南宫琪气笑了,她以为傅姣姣是个聪明人,结果却是个傻的。 母皇并没有答应减税,南宫琉璃也只是下令增粮,但粮食怎么可能突然增加一倍之多? 南宫琪有时候觉得南宫琉璃也是傻了,听说她就因为一场梦便向各州提出如此荒谬之事。 她原以为没人会答应,谁知傅姣姣也是个人才,竟答应了下来。 等南宫琪笑够了,她才接着说: “出粮不只是随口说说,既然我愿招揽你,便自会出手帮你!我可不像我那妹妹,如此不会体恤大人。” 傅姣姣和南宫琪虽才认识不久,却也能凭这几句话看出来,南宫琪是在借手打感情牌。 她帮南宫琉璃后面擦屁股,明面上看起来是个忠义好姐姐,可实际上是什么? 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有句话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南宫琪恐怕也是在为自己后续铺路。 第54章 寻觅馆内差点出人命 “早就听闻贤王人如其名,下官一直很是钦佩,既然王爷招揽下官也体恤下官,也知道下官现在正处于艰难之中,那王爷可否资助下官三十万两白银?” 傅姣姣狮子大开口,既然有高枝上门,干嘛不攀上一攀? 南宫琪也没想到傅姣姣突然张口问她要那么多银子,一时语塞。 “王爷,这银子您不会白出,若到了年底下官真的出粮增加一倍,一定去陛下面前好好为王爷邀功。” 傅姣姣难得谄媚,她现在只想快点弄些银子出来,好快点开工。 “王爷,就算出粮没有一倍,下官也能保证只多不少,多的部分就当是您资助的,三十万两白银不算多!” 南宫琪听着也觉得这买卖不错,刚还觉得傅姣姣人傻,现在又觉得这人还挺精明。 不过三十万两白银,南宫琪不是说没有,只是她日常花销本就大,作为皇室女孙每年俸禄不少,却也不剩太多。 “三十万两也不算小钱,既然傅大人开口,那本王先拿十万两白银试试水,本王不是大人的财神,其他的大人还需自己想办法。” 傅姣姣还想着抱个金大腿,眼看三十万没同意,但金主答应给十万两白银也是在她预期之内。 “王爷英明,这十万两白银就当是王爷爱怜下官,下官已感知到王爷的体恤之情了。” 傅姣姣连忙狗腿,谁让她现在缺钱。 南宫琪对傅姣姣很是满意,命人将十万两银票递给傅姣姣。 傅姣姣十万两银票到手,便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王爷,若无其他事,那下官便退下了!” 南宫琪可还没打算让傅姣姣走,她还有一事要说: “先别急着走,本王听闻你有个夫君名为江厌离,长得貌美如仙?” 傅姣姣听到南宫琪询问江厌离,原本还狗腿的笑,突然凝固住了。 “厌离,是下官夫君,不知王爷询问是有何事?” 南宫琪能感觉出来傅姣姣是在意江厌离的,便笑道: “哈哈——无事,只是建议大人将爱夫看紧点,别哪天被有心之人偷走了!” 傅姣姣脸沉了下来,她知道南宫琪说的是南宫琉璃。 “下官与夫君感情甚好,一定将夫君看严了。” 南宫琪点了点头,接着摆手示意傅姣姣可以走了。 傅姣姣刚走出房门,便听到里面放荡不羁的笑声。 傅姣姣从五楼下到二楼,就看到三个女人在欺负一个男人,其中一个女人喝的醉醺醺的将男人掐在地上,男人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老鸨这时也赶到了,她连忙让人拉开女人,但女人有些发疯见人就打,还顺手拿桌上的果盘砸人,弄得都没人敢靠近。 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接待傅姣姣的抱玉。 他被掐的脖子都红得发紫,艰难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水果小刀就准备向女人背后捅去。 就在这时,傅姣姣刚准备出口制止,就被一阵慵懒之声拦住。 “吵死了!这寻觅馆本就是欢乐之地,将这女人打一顿丢出去!” 南宫琪本来就站得高,这声音一出顿时吵闹声都小了许多。 抱玉已经准备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了,却被楼上的南宫琪一时迷了眼。 他深知自己与南宫琪有着云泥之别,对方救他或许只是顺手之举。 也明白今日自己太过冲动,当抱玉抬头向南宫琪投去感激的目光,本以为南宫琪不会理会自己,没想到南宫琪不仅回头看了,还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 抱玉清楚自己站得较远,那笑容看不真切,但这已足够让他心潮起伏。 南宫琪看到抱玉拿着小刀,猜到了他的意图,她很欣赏抱玉这种刚烈的性格。 在她看来,人若连自保都不懂,那便太过无用。 女人被毒打后赶出门,寻觅馆又恢复了往昔的喧闹,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傅姣姣知道若不是南宫琪及时出手,今晚这事儿恐怕难以收场,说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像抱玉这样性格刚烈的男子,恐怕已不适合留在这寻觅馆中。 人若不是被逼至绝境,谁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 傅姣姣知道这事本与自己无关,但不知为何,她还是转身去找老鸨询问抱玉的卖身价。 老鸨眼尖,早看到抱玉拿刀又偷偷放回的举动,本还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番。 在这行当中,但凡有点职位操守就不该把自己太当回事,只要不死,受点委屈又何妨? 可看到傅姣姣回来要为抱玉赎身,老鸨心里便有了新的思量。 她清楚傅姣姣的身份,之前乐衣游的赎身价不高,现在抱玉的身价,她也不好开口太多。 “姑娘想清楚了?抱玉可不比乐游,乐游是我心头肉,抱玉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倌。” 老鸨提醒傅姣姣。 “知道,我为抱玉赎身!” 见傅姣姣语气坚定,最终老鸨只报价三百两。 傅姣姣拿出一千两银票让老鸨找零。 老鸨虽报价低,但也满心欢喜,她赶忙将抱玉的卖身契交给傅姣姣,还殷勤地招呼傅姣姣坐会儿,让人去叫抱玉过来。 抱玉听闻有人为自己赎身,第一反应以为是刚才救他之人,心中不由得兴奋紧张起来。 待他来到老鸨房中,看到是傅姣姣时,心里顿时失落万分。 “姑娘!” 抱玉强掩失落,礼貌地行礼,随后便默默地跟着傅姣姣走出了寻觅馆。 陈燕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见傅姣姣出来,连忙上前。 见傅姣姣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子,不禁问道: “大人,这位是?” “这是抱玉,我刚赎身出来的。” 傅姣姣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接着从怀中掏出乐衣游的卖身契递给陈燕。 陈燕拿着乐衣游的卖身契,反复查看,激动得眼眶泛红: “太好了,大人!” 陈燕以为是傅姣姣出一万五千两白银才拿到的,对傅姣姣感恩的不得了。 “以后衣游便不再是寻觅馆中的清倌人,大人,只要以后有您一句话,我陈燕一定随叫随到。” 陈燕将卖身契还给傅姣姣,哭的一塌糊涂。 “陈燕,身为女子汉,记住不要随意掉眼泪!” 傅姣姣套用现代一句话,陈燕听完也擦干了泪水,对着傅姣姣点了点头。 “陈燕,你和乐衣游的事,我只能跟你说三个泡男秘诀,你要是三次之后,能让乐衣游回心转意,两个人自愿结成伴侣,那大人我便为你做主让你娶乐衣游为夫!” 第55章 准备按图纸开工,招人 抱玉在旁听到傅姣姣这话,也是觉得奇怪,为何她说要撮合乐衣游和另一个女人。 “只要您说,属下便去做,属下愿意相信大人!” 傅姣姣知道陈燕死心眼,她趴在陈燕耳边窃窃私语,和陈燕说后面怎么安排。 抱玉听不清,只能跟在傅姣姣身后。 回到府宅—— 已经夜深,家丁开门见傅姣姣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心里还认为中州是个色迷心窍的主,不敢多言。 傅姣姣让人给抱玉准备一间房,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安排去处。 “您是中州大人?” 抱玉在路上就好奇陈燕为什么一直叫傅姣姣大人,等进了中州府宅,他才知道傅姣姣是中州。 “嗯,你也不用紧张,我今日给你赎身也是看你性格刚烈,怕你再待下去处境困难,刚好我如今缺人手,你先好好休息,后面我再给你安排。” 傅姣姣想到后续准备开工,需要不少人工,看抱玉体格还行,赎了他,不光是积德,自己还多个免费劳动力。 抱玉听傅姣姣都这样说了,原本警惕的心也放下来不少。 安排好抱玉后,傅姣姣才打算进屋睡觉。 就在三更时—— 暗影一直等不到乐衣游的回信,知道太女殿下还在等她,便迫不及待地潜入中州府宅之中。 乐衣游正在熟睡中,突然被人晃醒。 他睡意朦胧地睁开眼,才看到蒙面的暗影,差点叫出声来。 暗影将乐衣游蒙住嘴,给他做了个手势,拉下黑面罩。 乐衣游这才乖乖点头,安静了下来。 “你知道身契在哪吗?” 乐衣游摇头,他如今里外不是人,想通过傅姣姣拿到身契比登天还难。 “我今日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应该是傅姣姣藏起来了。” 乐衣游根本没有找过,他对着暗影撒谎。 “这身契并不在傅姣姣身上,总感觉她藏在了府宅的哪个角落里。” 暗影不确定乐衣游是不是在说谎,她只知道现在太女那边还等着她回去。 暗影将刀架在乐衣游脖子处,威胁道: “我限你明日找到身契!” 乐衣游被刀吓得不敢乱动,他又不能如实交代,竟委屈地哭了起来,泪水都滴落在刀上。 “身契又不比银子,我总不能开口向她要,就算开口了,傅姣姣肯定也不会给,还会暴露身份。”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去找,你若非要明日就要,就算是你将我杀了,我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暗影也知道这事急也没用,太女要是真想明面上强取豪夺,也不会特意设计让乐衣游去勾引傅姣姣。 “你既能潜入府宅,那你今晚就帮我找找,说不定咱们今晚就能找到。” 乐衣游这点还算聪明,他可不想将这事一股脑担下来,暗影既然那么有本事,干嘛不自己找? 暗影也觉得乐衣游说的有理,便跳出窗去寻。 不出意外,到了天快亮了,暗影还是一无所获,她只能回去交待。 来福客栈—— 暗影禀报完,南宫琉璃便一直冷沉着脸。 她现在很想将傅姣姣绑过来,撬开她的嘴,可理智却告诉她,这样做行不通! 傅姣姣是朝廷命官,她是一国太女,如果事情闹大了,对她并不利。 “明日我便启程定州,你若今日还未找到身契,那你便自领三十根军棍!” 暗影硬着头皮应下,随后退下。 南宫琉璃心烦意乱地盯着江厌离的画像,燥热之感愈发强烈: “来人,今晚之前将戴无颜带过来!” 门卫领命而去。 南宫琉璃原本打算将戴无颜妥善安顿,带入宫中做个贴身侍郎,如今她急需宽慰,便直接命人将戴无颜带来。 中州府衙—— 傅姣姣一大早,便和江厌离、顾白交代了抱玉的事,相比乐衣游,抱玉被赎身并没有人反对。 抱玉长得也只能称得上颇为‘清秀’,五个男人里就他最不出众。 傅姣姣昨晚浅算了下,现在手中有银子了,便打算按照图纸开工。 “魏晴,你将这纸上的物品都悉数买回,银子在钱袋里,记得算清楚了。” 魏晴拿过傅姣姣给她的纸单,看到上面所需用品有些过多,忍不住询问: “大人,这是要干嘛?” “邓言这几日已经将那一百亩地,做了围栏,目前只有三十头牛,你去挑七十头黄牛先给她送过去。” “其余的东西,你先看着买,这都是出粮必备品,先别多问快去办!” 魏晴听到出粮,就知道不能马虎,立刻拿着纸单,钱袋出了府衙。 傅姣姣又叫来陈燕。 “陈燕,你知道福州城中的聘工市场在哪吗?你若知道,现在便带我去看看。” 陈燕是福州城土生土长之人,对城中大大小小的路线都十分熟悉。 不一会儿,便带着傅姣姣走入一个人流密集的小巷子里。 “大人,这便是福州城最大的聘工巷子,里面都是招工买工的,运气好还能见到卖身的。” 傅姣姣听陈燕这样说皱了皱眉道: “碰到卖身的怎么还是运气好了?” 陈燕也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太好,只能解释: “很多都是家里贫困,男子被迫低价卖身,改善家境的。这种就算不娶夫,也能带回去当个侍郎,端茶倒水,甚至还能……” 陈燕不敢再说下去,她看傅姣姣盯着她,不好意思将心中的那点事抖落出来。 “这种情况不是每日都能见到,很多都是从附近村里过来的,一月才能遇到几次。” 傅姣姣在原主记忆里搜索出了一模一样的情况,厌离、顾白、子奇就是这样到傅家的。 三人不是傅姣姣自己挑的,都是傅元喜花高价买回来的,也是希望原主成家后能有些责任心。 “我现在需要不下五十个帮工,你帮我找个摊位,我来招聘。” 不一会儿,陈燕找到一个空的摊位,傅姣姣走上前坐下,提笔写出招人要求贴在摊位上。 过往的人群见有新告示,纷纷前来查看。 傅姣姣向人群清了清嗓子,大声介绍: “私人帮工,每日卯时报到,酉时之前回城,要求能干农活,手能提肩能扛者优先,每月工钱二两银子保底,干的越好月钱越高,十两银子封顶。” 第56章 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这个世界不惧强权? 众人听到‘十两银子’顿时都围了过来,二两银子都比寻常工价要高些,最高居然有十两,这可太吸引人了。 “掌柜的,你这出价如此高,怕不是卖命的活吧?” 人群中有个女声传来,顿时人群炸开了锅。 “都是些寻常农活,只是主家需要签订保密协议,每日主家让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下雨天只干半天农活便可回家,我们要的是能者多劳。” “只要你们勤勤恳恳地好好干,月钱不会少。” 傅姣姣的话很奏效,整个巷子找工人都纷纷开始排队应聘。 挑做农活的人,傅姣姣是把好手,一看面色,二看手,三看四肢是否灵活。 不一会儿便差不多挑了三十来人,见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傅姣姣便开始五挑一。 应聘上的都喜笑颜开,没应聘上的都垂头丧气的。 “今日已经招满,没选上的人也不要灰心,你们可以去其他招工处看看,后续我们还会不定期招工。” 傅姣姣将登记好的名册都整理好,让陈燕带着人去城门口开放之处。 “你们五十人,从明日起便随我出城务农,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发放一个木牌,上面有你们各自的姓名和工号,每天早上和晚上各点一次名,不能迟到早退,若有事需要提前报备。” 说完,便让陈燕组织他们解散。 今日光招工就忙了一上午,解散完,傅姣姣让陈燕根据招工名册去城中木匠铺去制作工牌。 福州地大,傅姣姣规划的一千亩地离牧场不远,她打算每日用十辆牛车将人拉过去,晚上再拉回来,保证开工顺利。 这一千亩地可都是要正常交税的,虽然她是中州,但做的都是公事公办,绝对要保证账面干净。 傅姣姣刚回来歇了会儿,魏晴便回来了。 “大人,您要的东西实在太多,我都命人堆在邓言那边了,七十头牛数量太多,卖牛贩子一下拿不出那么多,说去其他地方买,要分三次送到牧场。” 魏晴将手中的纸单,和她算过的账单都递给傅姣姣。 傅姣姣对了下账单,魏晴自从之前少算后,现在算的细致很多。 “你先歇会儿,明日咱们就要开工了,后面想歇息都难!” 魏晴知道是为了出粮,也做好了和傅姣姣一起务农的打算。 陈燕回来将工牌交给傅姣姣后,又被傅姣姣吩咐去租牛车。 看着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傅姣姣便放了衙。 来福客栈—— 暗影还是没有从乐衣游那边拿到身契,正跪地接受南宫琉璃的军棍处置。 南宫琉璃从小便习武,在军中也历练了两年,如果只是寻常军棍,暗影倒觉得没什么大碍。 但这次,南宫琉璃真的很生气,她亲自拿棍鞭打暗影。 南宫琉璃每一棍都下手不轻,打得暗影死咬牙关,都不敢叫出声来。 “咔嚓——” 这一棍下来,军棍都打断了,暗影才发出闷声。 “呜~” 南宫琉璃是故意在第三十棍时,用力将军棍打断的。 “将她带下去!” 听到吩咐,侍卫才将血淋淋的暗影拖下去医治。 “殿下,戴无颜已带到!” 侍卫来报,南宫琉璃扯了扯有些燥热的衣领,冷着脸回到了房间。 戴无颜正站在房间里等待,看到南宫琉璃时,连忙下跪参见。 “太女殿下!” 南宫琉璃温柔地扶起戴无颜,她紧紧盯着戴无颜的唇,看了很久。 “你既已是本太女的人,那今晚便由你侍寝。” 戴无颜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被南宫琉璃这一说,还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嗯!” 南宫琉璃上下细细打量着戴无颜,摇了摇头,之后便命人送进来一张白布。 “你将这白布蒙上眼。” 戴无颜很是听话,将白布系上,蒙住自己的眼睛。 自从戴无颜蒙上眼睛之后,南宫琉璃的眼睛里便出现了一抹炙热。 一整晚…… 次日清晨—— 戴无颜一大早就被人强灌了一碗避子汤药,他询问侍卫是什么? 侍卫并没有告诉他。 戴无颜能感觉的出是什么,他不想吞下去,却还是被强灌了不少。 南宫琉璃一大早便出了房门,戴无颜一直蒙眼,等他睡醒揭开白布时,已经看不到南宫琉璃人了。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太女对他那么温柔,为何狠心让人这样对他。 今日是南宫琉璃准备出发定州的日子,她早就整装待发,准备出发。 “你去通知傅中州,让她为我送行!” “是,殿下!” 侍卫领命,快马加鞭前往中州府衙。 傅姣姣刚准备从府衙出发去城外集合地,接到这样的消息,连忙朝着两人吩咐: “魏晴,你随我去给太女殿下送行,陈燕先去集合地点名。” “是,大人!” 陈燕独自一人前去集合地,傅姣姣带着魏晴加上另外两名衙役,一起骑官马去给南宫琉璃送行。 福州城门处—— 南宫琉璃身姿俊逸,骑在白色马背上,她看着不远处向她赶来的傅姣姣,露出了一抹杀意。 等傅姣姣靠近后,眼神才收敛起来。 “下官前来给太女殿下送行!” 傅姣姣下马参拜。 “傅中州,你可要记得出粮之事,若福州出粮未达到中州承诺的一倍出粮量,本太女可是要好好记上中州一次!” 南宫琉璃话中透露着威胁之意,她怎会不知道出粮一倍很荒缪,她就是要逼迫傅姣姣,若傅姣姣最后做不到,便只能向她服软,求着她放过。 “出粮之事,太女尽管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太女殿下失望。” 傅姣姣表面上笑得谄媚,可心里却早将这南宫琉璃不知骂了多少遍。 南宫琉璃听到傅姣姣这话,瑞眼微眯深深看了傅姣姣一眼,便立刻转身气势汹汹地带着长队进发定州。 等南宫琉璃走远,傅姣姣这才起身,连身上的灰尘都忘了拍,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南宫琉璃的军队,直至看不见为止。 “大人,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魏晴小心提醒傅姣姣,她刚才也被太女的话,吓得半天不敢抬头。 傅姣姣这才回过神来,她刚才盯着南宫琉璃的军队就在想,自己的未来之路。 南宫琉璃对厌离太过执着,她面对一国太女显得十分被动,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这个世界不惧强权? 第57章 五十个帮工,开工第一天 傅姣姣只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干,现在想的再多也无用,还不如多干点实事来得实在。 随后,傅姣姣让衙役将官马带回,她带着魏晴步行走到城外集合地。 傅姣姣和魏晴刚来到集合地,陈燕刚好点完名,五十个帮工一个不少。 她将木牌分发到帮工手中,让帮工挂在腰间,如果有人表现优异,做的好做的多,便提笔加分。 傅姣姣知道想管理好底下人员,奖励制度是最好的,也是最实在的。 十两银子一个月的月钱,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只有干得最好最多最出众之人才能得到。 说白了,就是将现代那一套绩效制放到了这里,让这些人卷起来。 现在五个人一辆牛车,共十辆牛车,还有一辆马车带头,规模虽不算大,却也是一路浩浩荡荡。 邓言知道今日傅姣姣会来,早早就在牧场等候了。牧场和一千亩地是相邻,东西都堆在牧场由她看管。 队伍一到牧场,傅姣姣便让魏晴组织人下牛车,抬东西去一千亩地准备搭建工作。 “魏晴,你先带着二十人将篷布都搭建起来!” “是,姑娘!” 傅姣姣已经提前和两人打好招呼,在外都只称她姑娘,不能叫大人。 傅姣姣准备将这一千亩地都用来大棚种植。 大棚种植能人为控制温度、湿度,更适宜蔬菜的生长环境,可以减少外部环境影响。 不论春夏秋冬,都可全年种植各类蔬菜,就算是寒冷冬季,大棚内温度也会比外部温度暖和很多,植物也能正常生长。 如果纯靠露天种植,植物便会受季节、气候影响,只能种些当季的菜。 “陈燕,你带十人前去挖水井,每一百亩地要有一个水井。” “是,姑娘!” 魏晴和陈燕接到傅姣姣命令,带着人准备干活。 “其余二十人,随我走!” 傅姣姣手上拿着图纸对着一千亩地对比了一阵,之后带着二十人去另一边挖地洞。 她准备挖一个大型地洞,首先是做水库,其次便是囤粮。 今天是开工第一天,五十人共分为三波,开始忙碌起来。 在地里干活,渴了饿了一般都是帮工自己带水壶和干粮。 傅姣姣知道帮工会自己带,却也贴心地让邓言准备了几大桶水,放在各处。 现在天气渐渐变热,干活容易口渴,避免有人水带的不够,出现中暑情况。 中州府宅—— 乐衣游看到抱玉是被傅姣姣赎身出来的,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愤闷,他怎么看抱玉都是个不起眼的货,抱玉何德何能? 抱玉脖子处昨天被掐的今日都发紫了,虽刚刚敷了药,但还是有些不忍直视。 顾白刚帮抱玉擦了药,转身就看到乐衣游正端坐在椅子上,优雅得品着茶水。 乐衣游昨日出银子让府里家丁给她去‘男衣铺子’买了两件衣衫,所以今日穿的相当粉嫩。 顾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担心这个男人不安分,反看抱玉,却觉得是个安分的。 江厌离盯着抱玉脖子处的伤痕看了很久,他能想到昨晚是何种场景,不由得有些心疼抱玉。 “抱玉,你既来到这便好好待着,我家妻主是个好人,后续会好好安置你的。” 江厌离对抱玉说道,他也是想让抱玉安心些。 抱玉看着眼前四个不同气质的绝色男人,默默点了点头,他开始还担心傅姣姣为他赎身会对他做些什么,现在看到这四人,只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 还不到酉时,傅姣姣便让五十人集合,坐牛车回城。 搭建最少也要两三天时间,现在只要每日盯着点,问题便不大。 仅仅靠这一千亩地,光自己种是远远不够的,整个福州那么大,她要将整个福州的农民都组织起来才行。 在马车上,傅姣姣便和魏晴交待起来。 “魏晴,你明日代我去福州下面的几个乡镇、村子,通知这些大小官员还有村长,两日后辰时前来中州府衙开会。” “大人,您要是冒然让他们年底多一倍出粮,恐怕没人会答应。” 魏晴还不知道傅姣姣的打算,以为她要强制整个福州出粮。 “不需要一倍,只用多两成,便行!” 看傅姣姣神色很认真,魏晴抿嘴摇了摇头。 “大人,两成就算您做到了,恐怕太女那边您也交不了差。” 陈燕虽不知事情全貌,但她听到‘太女’两个字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魏晴,你只需要听我行事便成,等年底你便知道了。” 傅姣姣不想解释,她做的每一步都是思虑很久才开始做的,她敢说整个福州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出粮结果。 魏晴听到这话,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便也不再做声,她帮不了傅姣姣,还是乖乖听话为好。 累了一整天,傅姣姣回去便放了衙,赶回府宅。 刚回来,就看到一屋子男人盯着她,弄得她都有点不敢直视。 “妻主,饭菜已经做好了!” 顾白连忙招呼傅姣姣坐下,平时傅姣姣和江厌离、顾白、陆子奇在一起并没觉得有什么,突然桌上多了两个男人,她还有点不适应。 乐衣游原本想挨着傅姣姣坐下,却被顾白故意挡了回去。 乐衣游虽知道顾白有意针对他,可他也清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忍下。 抱玉就很本分,他坐在最远处,小心翼翼地默默观察着几人的动静。 “今日是开工第一天,你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府里也有家丁在,明日你们便随我出去一起干活。” 江厌离和顾白、陆子奇都点头回应。 只有乐衣游和抱玉不明所以。 “妻主包了一千亩地,明日咱们五人一起去地里干农活。” 江厌离难得解释。 “是!” 抱玉应声答应下来,农活他以前在家没少干,这个他还算熟悉。 乐衣游却左右为难,他纤纤玉手哪里干过这些粗活? “大人,衣游从未干过农活,可否让衣游就在家待着。” 乐衣游娇滴滴地说着,还将手摆了出来,只见他两只手白嫩如玉。 “不行,你明日要一起去干活!” 傅姣姣当即否决,她还要给陈燕制造机会,乐衣游不去怎么行。 “那便只好听大人的。” 乐衣游有些委屈,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58章 传授泡男秘诀 开工第二天—— 一大早,傅姣姣就带着五个男人坐马车去城外集合地,魏晴将府衙打点好,便和陈燕一起集中到集合地正常点名。 傅姣姣下马车查看,江厌离等人就在马车上等候。 “厌离,妻主这次雇了好多帮工。” 顾白拉开车帘对着江厌离说道,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傅姣姣包了一千亩地,最近这几日他没有给傅姣姣支银子,有些不明白妻主哪来的银子弄那么大阵仗。 “太女让各大州出粮增加一倍,妻主这次只怕是有些难办。” 江厌离虽知道傅姣姣的计划,但心里始终是没底。 “出粮增加一倍?” 抱玉有些震惊,他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知道这种地多艰辛。 十户有两户能做到,他可能还信,但整个福州出粮增加一倍,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乐衣游不懂种地,他随口胡诌道: “大人是何等人物,别说一倍了就是十倍,我都相信大人能办到。” 众人听了这话,都对着乐衣游摇了摇头,不想与他多说一个字。 乐衣游见几人反应,不由得‘切’了一声。 不一会儿,人都坐上车,开始向一千亩地进发。 这一千亩地离得不算远,大概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陈燕一到集合地就盯着前面的马车,傅姣姣已经提前和她打好招呼了,今日将乐衣游带了过来。 刚到目的地,五十人便被魏晴带着干昨日未做完的活。 陈燕则跟在傅姣姣身后,看到乐衣游下来马车后,不由得暗自窃喜。 她还记得傅姣姣那晚与她说的‘泡男秘诀’。 【女人主要靠泡,男人主要靠钓。 对男人可以泡,可以逗,可以强推,可以勾,但绝对不能主动表白。 要给男人一种似有似无之感,要会玩暧昧,会壁咚,时而有肢体触碰,却要点到为止。 给男人无数次以为你想得到他的错觉,切记到了最后一步时,便要表现的一本正经。 只要他主动找你,这便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便是制造机会让他知道,他在你心里的重要性。】 傅姣姣以前看过一本书,她只记得大概是这样写的,觉得很有道理,便跟陈燕一字不差的说了。 至于行不行的通,这个就看陈燕具体怎么操作了。 乐衣游一下马车就能感觉出陈燕在看他,不过等他看向陈燕时,却看见陈燕在看其他地方。 “帮工都在忙,我们现在刚好有七个人,今日只除草,赶在下工前先将这二十亩地的草除完。” 傅姣姣说完,便从旁边农具里拿了几把镰刀和铲子,分发给六人。 乐衣游本来想和江厌离一样拿镰刀的,结果傅姣姣分了他一把铲子。 铲子比镰刀要重些,乐衣游差点没拿稳。 傅姣姣就是故意将两把铲子分给乐衣游和陈燕,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割草比铲草快很多,不出一会儿五人便将乐衣游和陈燕甩到后面。 乐衣游见傅姣姣已经不管他了,立马停下手中铲子,气鼓鼓的留在原地不想干了。 陈燕其实心里也很心疼,但她紧记傅姣姣的话,故意没有理乐衣游。 “陈燕,人家干不动啦,你帮帮人家好吗?” 乐衣游见陈燕没理他,又怕自己不干下工前不好交差,只好娇声喊住陈燕。 陈燕停下手中铲子,走向乐衣游,轻声道: “我只能教你怎么做,不能直接帮你。” 说罢,陈燕直接接过乐衣游的铁铲,细致地和乐衣游说该怎么铲土才能快速将草根拔出。 乐衣游还是第一次见陈燕拒绝他,心里竟有些失落,不过看陈燕教他的动作,乐衣游也只能慢慢学。 学会后,乐衣游才干了一会儿就发现手上皮肤已经干燥发红,他实在忍不了,便不想干了。 知道陈燕之前那么喜欢他,乐衣游便动起了小心思。 “陈燕,你就这样忍心让我干这种粗活吗?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乐衣游将铲子放下,委屈巴巴的将发红的玉手伸出来让陈燕看。 陈燕看到后心疼坏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那你便歇会儿,你那片地我来帮你铲。” 乐衣游见陈燕答应下来,顿时喜笑颜开。 “谢谢你陈燕,还是你对我好。” 陈燕心里开心归开心,但正事还是要做的,不出一会儿,她将乐衣游那片地都铲好了。 看到陈燕干得差不多了,乐衣游假装贴心将手帕递给陈燕擦汗。 “我手中都是泥,你给我擦便成。” 陈燕语气难得有些强硬,她看向乐衣游假装一本正经。 乐衣游有些犹豫,毕竟孤男寡女的,万一被人撞见就说不清了。 他又四周望了望,见没人,便拿手帕帮陈燕温柔擦拭起来。 他能感觉到陈燕在擦汗时一直盯着他看,乐衣游毕竟是寻觅馆出来的,驭女之术他还是知道的。 要想陈燕以后继续对他好,适当的接触是最好的办法。 乐衣游故意擦拭着陈燕脖后的汗水,因两人靠的近,就连呼吸都能听得清。 “陈燕,以后我的活,你都帮我干了可好?” “不成!” 陈燕口头上再次拒绝,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她已经抓握住乐衣游帮她擦汗的手了。 陈燕是当衙役的,手劲比乐衣游的大,她稍稍用力便将乐衣游拉入到她怀中。 “男人,我又不是你的谁,以后你的活凭什么都让我干?” 语气相当之霸道,陈燕将乐衣游锁在怀中,乐衣游第一次见陈燕这样,一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除非……” “除非什么?” 陈燕见乐衣游询问,便知道‘泡男秘诀’有效果了。 陈燕趴在乐衣游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除非你自愿做我的男人!” 说完,陈燕立刻放开乐衣游的手,转身就拿铲子接着干自己的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乐衣游被陈燕放开后,第一次心跳加速,脸上有些潮红,他看着陈燕的背影,竟觉得今日的陈燕格外有女人味。 “妻主,咱们是不是割草割得太快了?” 顾白停下手中的镰刀询问傅姣姣,她都快看不到乐衣游和陈燕两个人了。 “不快,刚刚好!” 傅姣姣其实是有私心的,她教陈燕泡男,是因为她已经认清了自己内心,她是真的喜欢上江厌离了。 如果陈燕那边效果好,她打算下一步开始追江厌离。 既然来都来了,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那便轰轰烈烈的爱一次也不错! 第59章 组织福州大小官员开会 魏晴将工人都安排妥当后,便单独骑马去福州各大乡镇村子,去通知明日辰时开会之事。 傅姣姣见魏晴赶在下工前回来了,便让工人们停工返回福州城。 难得乐衣游坐在马车上一直不吭声,他脑子里都是帮陈燕擦汗的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抱玉知道傅姣姣是故意让乐衣游和陈燕一起干活的,只是他没那么好心,会将这事告诉乐衣游。 “抱玉,你今日割草挺快的,以前可是做过农活的?” 江厌离开口询问,他对傅姣姣身边的所有人都观察入微。 “我家中几代都是农民,从小便跟着家里人去地里干活,所以对于农活还算熟悉。” 江厌离听抱玉解释完,便没再多问,毕竟像抱玉这般男子最后却入了寻觅馆,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抱玉见江厌离没再问,便也不再说话。 他亲爹早在几年前便病故,后面他娘娶了后爹,后爹为他娘生了一个女儿,就因为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生病家里没钱,便动心思到他头上。 他长得一般,若只是卖到寻常人家,是卖不了多少银子的,后爹为了多卖些银子便劝他娘将他卖到寻觅馆中做个清馆。 清倌虽卖艺不卖身,但他生来性子刚烈,做不到乐衣游这般魅惑手段,只能在馆中唱唱曲,倒倒酒。 每月下来,没多少客人会找他,觉得他无趣的很。 上回那客人醉酒后,对他动手动脚,他不愿便被殴打掐脖。 当他准备反击后就了却此生时,竟遇到贵人相救,之后便被傅姣姣赎身出来。 顾白看抱玉低垂眼眸很是神伤,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知道抱玉也是不容易。 中州府宅—— 自从傅姣姣娶夫后,两代人便一直分开吃饭。 傅姣姣回来简单吃了些,便跑去和傅元喜商议明天的安排。 “娘,我明日府衙中有事,你和爹带着厌离他们一起去地里帮下忙。” “那明日娘和爹便去一趟地里!” 傅元喜也是刚知道傅姣姣包了一千亩地,现在她女儿是中州了,做什么她都觉得好。 “明日你和爹主要工作便是看着帮工们做事,有什么问题就和陈燕说,她是我府中衙役。” “成,我家姣姣如今有出息,你做什么娘都支持!” 傅元喜和王卓对傅姣姣是带有色滤镜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女儿优秀,老两口怎么也心甘情愿。 傅姣姣见安排好了,便回房洗漱准备休息。 中州府衙—— 早晨傅姣姣让魏晴和衙役将仓库里存放的木凳都安置在院中。 手中拿着魏晴手写的名册,查看着今日开会之人的职位和姓名。 福州共有五个县,每个县有三个镇、四个村,数了数将近有快四十来号人。 傅姣姣今日难得将做好的官服穿上,前几日才定做的官服,现在穿居然有些宽松。 这几日为了那一千亩地,傅姣姣运动量还挺大的,如今已经一百四十斤左右了。 五名县令昨晚就私底下见过一面了,他们都不知道今日中州开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若放在以前那位,她们每次来都要送些贵重之物或者百两白银才成。 现在这位中州上任后一直没动静,她们也不知道个人喜好,便商量着每人带一件礼品一百两银子今日送上门。 辰时还未到,傅姣姣就看到有人结伴来到府衙。 “拜见中州大人!” “几位先入坐!” 几人微微行礼,傅姣姣见一个都不认识,便客气邀她们入坐。 傅姣姣坐在院中主位上,见有人进来,便抬头看看,认个脸生。 辰时刚到,名册上的三十九个人也都到齐了。 三十九个人便带了三十九份礼品,入门时都交给衙役堆放到院中一处。 众人都在小声私语,时不时瞟一眼傅姣姣。 “大人,辰时到了!” 魏晴上前提醒傅姣姣,之后便退下。 傅姣姣抬头看向这三十九人,清了清嗓子: “今日本官通知各位前来开会,是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告知。” 听到傅姣姣说话,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中州大人您说便好,能做之事下官一定为大人办到。” 听到有人接话,傅姣姣仔细看了这人一眼后开口询问: “你是桃花县的县令?” “难得被大人记住,下官正是桃花县的县令刘莹。” “桃花县是福州每年出粮之典范,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一定能办到。” 刘莹对着傅姣姣笑道: “大人,您请说!” “前几日,太女殿下下令让各大州今年增加一倍出粮量!” 刘莹刚才还在笑,听到这句话瞬间便笑不出了,还暗自责怪自己干嘛多嘴。 这话一出,三十九个人嘴像焊了铁一般,顿时整个院中都鸦雀无声。 “当然,出粮不止是我们福州这样,其他州也是如此,既然上头下令了,咱们无论如何今年也该多产些粮食出来才行。” “大人,您没种过地可能不知道出粮有多艰难,原本一年的出粮量就已经很辛苦了,如今突然让增加一倍,这是万万不可的。” 梅县县令叹息摇头道,她梅县是五个县里出粮最少的,每年出粮她都十分头疼,何况今年要多出一倍出粮量。 傅姣姣并不解释,她接着说出今日主要目的。 “大家先不要着急,一倍出粮量本官也知道实属困难,所以今日我只让各位多出两成便可。” 两成这话一出,底下又是一顿交头接耳。 “当然这两成出粮量,只要你们达成,本官会在年底给每户农民赠送一份菜劵。” “大人,何为菜劵?” “菜劵只是一种叫法,我会给每户达标的农户多送两斤蔬菜,当然粮食出的越多,还有肉劵,就是送一斤肉。” 菜劵听着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冬季菜本来就不多,两斤萝卜白菜自己家就可以种也没啥吸引力。 不过,肉却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的上的。 “大人,当真送肉?” 其中一位村长询问,过年有肉吃是家家户户都希望的,如果是送肉这出粮量还真能接。 “本官绝无戏言,不过想拿到肉劵要做到多种出三成出粮量才行。” 三十九个人简单商议一番后,觉得这事可行,便纷纷举手同意。 这些人绝对想不到菜劵其实比肉劵还吃香,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60章 邓言以前当过落霞山的悍匪 “还有一事,现在福州出粮之事刻不容缓,每个农户都需要登记人口数量,除了六十以上十五以下的,其余人口都需要登记出来。” 傅姣姣需要做人口登记,这样她才能知道整个福州一共有多少农民工,方便她后续巡查。 “大人,若家中有病残之人也需要登记吗?” “需要,登记时要写明情况,你们切记如实记录。本官后面会不定期派人去抽查,如果你们所写不符合实际情况,将会被记失职一次。” 众人听傅姣姣这话,又是议论纷纷。 “大人,如果是有人瞒报谎报,这也不能怪到我们头上啊!” “每个人都有户契,登记时要查看户契。” 这些人提到的问题,傅姣姣已经和魏晴都核对好了,没有任何纰漏。 “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傅姣姣见快晌午了,她也不打算留人吃饭,便打算散会。 等了一会儿,见众人都默不作声。 “没有问题,那今日会议便到这里,明日大家开始登记,给大家两日时间,统计完交到府衙。” 众人见散会了,纷纷站起身来,掏出一百两银子准备递给傅姣姣。 “你们这是?” “大人,这些都是属下们孝敬您的!” 刘莹笑着回应,按照惯例之前上任的几任中州都是如此。 “魏晴,你过来登记下,各位送过来的银子都将作为今年出粮资助本钱。” 三十来号人见傅姣姣没说不收,都以为傅姣姣只是一个道貌岸然之人,说起来一本正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用在出粮上面。 只有魏晴知道傅姣姣是认真的。 散会后,傅姣姣换了身衣衫,带着魏晴连忙赶去地里干活。 —— 今日陈燕没有帮乐衣游干活,乐衣游委屈巴巴的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 陆子奇一直是最乖的,默默跟着顾白一起做事,他长得是所有人里最英气的,虽胆子最小,但论干活手劲却是最大。 “子奇,你都不累吗?” 抱玉难得开口询问,他看陆子奇干活精力旺盛,脸上一点累意都没有。 “这都是在帮妻主干活,我不累!” 陆子奇拿着镰刀还在割草,他割的不快,却耐力十足,别人休息两三次了,他可以一次都不休息。 “子奇干活是个小能手,只要一天不干就闲不住要找点其他活干。” 顾白笑着解释,陆子奇天天和他待在一起,他最了解。 “子奇体力好,我倒觉得他适合学些拳脚功夫傍身。” 江厌离给出中肯答案,其实陆子奇胆子并不小,别看他怕黑听话又单纯,若真到了关键时刻,他比任何人都有勇气。 前世便是如此,他爹娘虽卖了他,却也是以正夫身份要求的。 他不愿进‘春香楼’接客,情愿自尽保全清白之身,大多男子都没有他这般气量。 “子奇你想学拳脚功夫吗?” 傅姣姣刚下马车就听到这话,连忙询问陆子奇。 “妻主……我……” 陆子奇没想到傅姣姣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想学,我便找人教你!” 傅姣姣也是认真的,她有三个丈夫,如果以后顾白和陆子奇找到自己喜欢之人,她会放手让他们幸福。 “妻主,我想学!” 陆子奇很认真地回复傅姣姣,他现在对傅姣姣的想法已经转变了很多,妻主如今那么好,他已经很知足了。 “那我明日就让人找个师傅带带你。” 傅姣姣说完,就拿起镰刀带着几人一起割草。 江厌离割草时会偷偷看傅姣姣,他看着傅姣姣又瘦了点,脸上那对酒窝也变得更加明显。 傅姣姣也时不时看向江厌离,回以一抹微笑。 每次傅姣姣看向他,江厌离便会低下头假装在忙。 顾白有时候能看到傅姣姣在望江厌离,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妻主看别的男人他就心里难受,看江厌离和陆子奇就不会。 今日是搭建的最后一天,一千亩地已经搭建好了,整个都是用防油白布搭的大棚。 水井挖的差不多,现在就只剩下地窖没有完全挖好。 下工前,傅姣姣去牧场点牛,一百头牛已经安排就位。 除了第一天牛车是租的,后面都是从邓言这边直接拿的牛车。 “邓言,你再帮我养两百头猪。” 傅姣姣答应了肉券,如果年底兑现去肉铺买不到相应的肉,就不好办了。 “大人,您吩咐便成,这些都是寻常家畜,只要您一句话,邓言便给您办成。” “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不够你与我说。” 傅姣姣将提前准备好的银子递给邓言。 “大人,这银子邓言不会收,您给这一百亩地,没有要地税,已经够了。” 邓言自己也养了些其他牲畜,养活自己和家人帮工是没问题的。 “给了你便拿着,后续可能还会有其他事需要你去做,不必和我客气。” 傅姣姣还是将银子推放到邓言手中,养殖和养牧是一体的,后面荒年,不可能只吃菜不吃肉。 为了长久考虑,傅姣姣是将邓言当成自己人,以后她还有养牧计划需要邓言帮忙。 “邓言,我看你身板强健有力,以前可是练家子?” “也不怕大人见笑,我从小习武,前几年在山上当过一段时间悍匪!” 邓言的话让傅姣姣着实吃了一惊。 “悍匪?” 邓言见傅姣姣如此惊讶,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便将事情的经过与傅姣姣说了一遍。 邓言本就是个直爽、讲义气之人,那时,邓言结识了一位大姐,她对大姐敬重有加,跟随许久后才发现,这位大姐竟是“落霞山”的山大王毛大岁。 毛大岁赏识邓言的身手和性格,为了招揽她上山,不仅给了她一笔数额可观的巨款,还将自己的弟弟毛大年许配给了她。 邓言喜欢毛大年,最后答应下来,成了落霞山的一员。 就在三年前,朝廷突然大力剿匪,落霞山成了重中之重。 在激烈的围剿中,毛大岁不幸被抓,山寨也瞬间土崩瓦解。 邓言带着毛大年拼死突破重围,两人都身负重伤,一路逃亡至华州城。 他们不敢请大夫医治,逃到一处破庙中,醒来时便发现被柳中月所救。 邓言和毛大年一直在山上,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通缉单上面也没有二人名字。 柳中月知道事情经过后,告诉他们毛大岁已经死了,劝他们保存自身,从良之后踏踏实实地好好过日子。 第61章 用系统空间打造一亩秘密种植地 “邓言,你也是不容易!既然你会功夫,能不能教教我家陆子奇?” 傅姣姣看得出来,邓言夫妇都是有扎实功底的,外人教她还不放心。 “我夫君毛大年就可以教,他身手敏捷能与我打成平手。” “那你和大年说一声,明日我便将子奇带过来交给他。” 两人一拍即合,傅姣姣为陆子奇安排好了后面的行程,以后陆子奇和毛大年学武艺为主,地里的活不缺他一个人。 下工—— 干了一天农活,乐衣游已经累得挪不动道了,他以为陈燕以后不会管他了,没想到最后还是陈燕扶他亲自上的马车。 几个人再傻也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都在偷偷地笑。 “衣游,你觉得陈燕怎么样?” 江厌离询问乐衣游,他很确定陈燕是喜欢乐衣游的,傅姣姣在撮合他们二人。 “什么怎么样?” 乐衣游原本还在想陈燕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突然被江厌离点名,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 “我们都看的出来陈燕是喜欢你的,衣游你对陈燕有感觉吗?” 江厌离只是随口问问。 “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小衙役有感觉,我可是大人亲自赎回来的,你可不要瞎说。” 乐衣游还是改不了攀比的性子,他就算这两日经常想陈燕,但他还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陈燕。 顾白忍不住白了乐衣游一眼。 “妻主从来没说要娶你,我看你就别天天做梦了。” “哼,我那么好看,大人总有一天会看上我的。” 乐衣游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傅姣姣是中州,陈燕只是一个小小衙役,他再傻也不可能选择陈燕。 江厌离原本对乐衣游并不讨厌,听到这话,他也忍不住冷眼看向乐衣游。 “妻主不会娶你,你就算是绝色之姿,也没用。” 乐衣游难得听江厌离也抨击他,瞬间垮下脸来。 其他人说这话,他都无所谓,可江厌离是太女看上的人,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路上都不愉快,乐衣游见大家都不理他,他竟难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傅姣姣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保他,才答应为他赎身,反观陈燕倒是对他一心一意。 中州府宅—— 一大家子累了一天,回来吃饭倒是香得很。 饭后,傅姣姣和陆子奇交待后面的事情,让他专心和毛大年学武艺,以后地里的活都不用干了。 见陆子奇乖巧点头答应下来后,傅姣姣又找顾白和他说了银子怎么来的,让他帮忙每日计算开支。 抱玉和乐衣游吃完便回房洗漱休息了,只剩下江厌离没有回房。 “傅姣姣,你对出粮一事真的有把握?” 江厌离一直为这事担心,他知道傅姣姣是种地好手,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 “厌离,你是在担心我吗?” 傅姣姣难得贫嘴,难得旁边无人,眼前站着的人是她梦中无数次流连忘返之人。 “你……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江厌离怎么可能听不出傅姣姣的潜在意思,他当然担心傅姣姣。 “厌离,你不用担心,一倍出粮量于我而言没有任何问题!” 听傅姣姣这样说了,江厌离才安心了一些。 晚上傅姣姣睡觉时再次进入了‘系统空间’里,她打算偷偷做实验,看看和自己预期的是不是一样。 生长药水只需一滴稀释,便可以让一亩地成长缩短一倍,那她若是将一整瓶药水都倒入稀释,那植物生长速度不得几十倍? 系统空间本来就和篮球场一样大,相当于是一亩地的面积。 傅姣姣正在翻箱倒柜,寻找她想要的东西。 生长药水、杀虫药水、除草药水、还有整整三大箱泥土。 三个箱子上分别贴的标签是‘极品优质’四个字,箱子里共有三种颜色,分别是:黑土地、黄土地、红土地。 南中大部分黑土地,适合种植水稻、小麦、高粱、谷子等农作物。 而黄土地耐旱,适合种植玉米、高粱等。 红土地则是亚热带的,更适合种植茶叶、柑橘、油茶等。 傅姣姣打算将系统空间打造成一亩秘密种植基地。 她不停从柜子里拿黑土出来,铺在系统空间空余位置。 系统空间可以无限复制,只要柜中物品拿下,便立马会复制出一模一样的出来。 傅姣姣在系统空间忙了一整夜,看着系统空间已经被她打造成了一亩黑土地,便退了出来。 才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傅姣姣还发现一个奇怪现象,以前她进入系统空间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睡眠不足,随着她进入的次数多了,反而和正常睡眠一样,起床后精神抖擞。 看来现在系统空间不会占用她正常睡眠时间。 一千亩地才刚搭建成型,傅家除傅姣姣七个人都被傅姣姣叫去地里分工做事。 傅元喜和王卓主要帮傅姣姣看顾工人,陆子奇单独去牧场找毛大年学武,其余人都开始和帮工一起除草、翻土。 府衙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现在整个福州都在忙着出粮。 南宫琉璃已经从定州往徐州出发,定州是整个南昭第一个出粮大州,面积比福州还大许多,属于南上地区。 南昭将整个国家分为南上、南中、南下,三个板块。 南中的知州都统称为中州,南上和南下的知州都分别为上知州和下知州。 南上比南中出粮多,南中比南下出粮多。 定州的上知州历秋月看着南宫琉璃已走,顿时觉得头大。 出粮本不是她最该担心的事,如今却要她在年底多出一倍出粮,弄的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福州那位怕不是有病!她第一个答应下来,后面的就不能不答应了,我倒看看她福州年底能出多少粮食。” 历秋月骂道,她让通判写信连忙通知其他各大知州准备迎接南宫琉璃,让他们都知道是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第一个答应下来的。 傅姣姣对这些都还不知情,只觉得最近老是忍不住打喷嚏。 “阿切~阿切!” “妻主,你没事吧?” “没事!” 傅姣姣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过,莫名打喷嚏,是一想、二骂、三念叨。 不会是有人在骂她吧? 傅姣姣摇了摇头,怎么会有人骂她,一个人能骂她,肯定也是在想她。 以后只要打喷嚏都当在想她处理,傅姣姣心态很好,显得干劲十足。 第62章 三皇子南宫羽准备出行福州 现在各大知州都接到历秋月的信件,对傅姣姣是咬牙切齿。 南宫琉璃除了福州停留时间长点,其他州都是短暂停留,没几天便都通知到位了。 现在各大洲都开始统计田地、收集种子。 之前傅姣姣让魏晴拿着之前剩下的三十多万两库银买了满满一仓库的种子,眼下除了福州,其他州都缺种子。 今日傅姣姣就收到柳中月的信件,询问她出粮一事如何打算。 傅姣姣是柳中月引荐才参加科考当上中州的,现在南中地区都是柳中月在管,她让魏晴将一部分种子送往柳中月那。 “魏晴,你让人送种子的时候,切记亲自交到柳大人手中。” “是,大人!” 魏晴转身便去库房清点种子,傅姣姣知道出粮增加,种子是关键,她让几个县令原价购买种子。 剩下的七成种子,她打算开高价让人卖到其他州去。 其他州听到福州有人在卖种子,连夜派人来到福州购买。 谁知福州卖种子之人坐地起价,要以往常十倍价格出售。 买种子的人最开始都是犹豫不决,但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能解决,只能向上报备凑银子买下。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让各大洲出粮一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朝廷各大重臣都在小声讨论这事。 有几个胆子肥的,竟上报到皇上那里。 南宫翎今日上朝虽没人和她提起这事,但奏折都堆到她面前了,她也是才知道南宫琉璃做的如此过分。 “太女人呢?” 南宫翎身边的侍卫连忙禀报: “太女如今还未回京城。” “她可知道她如今在做什么,莫名增加一倍出粮量,现在让整个南昭都民不聊生!” 南宫翎有些生气,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难得看到南宫翎如此生气,大殿内顿时大气不敢出。 “母皇,您先息怒,儿臣倒是听闻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答应年底多出一倍粮食。” 南宫羽走入大殿,将地上的奏折拾起,帮南宫翎整理好。 “傅姣姣?” 南宫翎对傅姣姣印象深刻,她不太相信是傅姣姣答应下来的。 南宫羽听到‘傅姣姣’三个字时,也是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既然有人答应,说明姐姐让出粮增加一倍,并不是毫无头绪行事。” “羽儿,你不懂种粮之艰辛,多一两成或许可以,多一倍便是让南昭的农民受煎熬。” 南宫翎未登基前,随太上皇一起到民间探查过各地农民种植情况,对种粮之事再了解不过。 “母皇,儿臣虽未种过地,却也是阅百卷书,姐姐从小跟着您耳濡目染,才貌武艺都是绝顶,我相信姐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听到南宫羽这话,南宫翎气也消了大半,她女儿如此优秀,说不定真的是预知了明年之事,才会如此。 “来人,传国子监。” 南宫翎想通过国子监的话,来确定明年是否有干旱灾年。 国子监是由三个老太婆管理,进入大殿后,便听到南宫翎询问她们。 “明年南昭天气可有异常?” 三人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南宫翎为何突然这样问。 其中一名岁数最大的走出来说: “皇上,南昭几十年都风调雨顺,明年也会是如此。” 南宫翎再次询问: “可会出现干旱之况?” “我三人观天象,目前没有任何痕迹。” 听到三人都这样说了,南宫翎才罢休。 等三人退下后,南宫羽才开口: “母皇,国子监也不是所有天气都能预判的,比如去年定州春季连续下雨半月,国子监就没办法判断什么时候雨会停。还有……” “行了,你也别帮她说话了,等她回来自己和朕说!” 南宫翎有些累了,她现在只想亲耳听到南宫琉璃和她怎么交待。 “母皇,那您早点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南宫羽也知道现在说什么,母皇都不会听,还是等姐姐回来再商议。 等南宫羽回到自己宫殿时,他让人将福州新上任的中州画像给他看。 南宫羽手中拿着傅姣姣的画像,看了很久很久。 “竟真是她?” 画像上的傅姣姣比早期南宫羽看到的那张瘦很多,但一个人五官不会变,南宫羽对比了一阵便能确定。 “阿怜,你明日备车,我去一趟福州!” 南宫羽打算出宫去会会傅姣姣,他只是好奇,为何一个人短短数月变化如此之大。 “是,三皇子!” 阿怜是南宫羽的贴身侍卫,从小便跟随他身边。 南宫羽打算偷偷出宫,他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一身寻常衣物,打算用另一种身份接近傅姣姣。 次日一早—— 傅姣姣还是正常带着人去上工,几日时间她已经将一千亩地都整理好了,今日就打算播种了。 陈燕这几日都会时不时去乐衣游跟前刷刷存在感,却又不给乐衣游找他说话的机会。 “陈燕,你这进展是不是太慢了些?” 傅姣姣对着陈燕小声嘀咕,她在旁边观察,觉得陈燕的泡男秘诀施展的还不够。 “大人,连您也取笑我。” 陈燕也知道自己进展慢了,她现在也是没办法,乐衣游对她还是和之前一样。 “陈燕,今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得把握住了。” 随后,傅姣姣贴在陈燕耳边窃窃私语,听得陈燕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 “大人,这样做合适吗?” 听完,陈燕有些不敢。 “乐衣游是寻觅馆出来的,他最懂这个,你不做怎么知道效果?”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这个主意不地道,但是她迫切想知道这办法行不行。 “那,行吧!” 见陈燕答应下来,傅姣姣便带着几个人分发今日的工作。 “陈燕,你挑一个人随你一起去地洞做测量。” 江厌离和顾白几人先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了乐衣游。 乐衣游见大家都看向他,不由得有些局促起来,他既希望陈燕选他,又不希望。 陈燕眼睛直直地盯着乐衣游,开口: “衣游,你随我一起去测量。” 紧跟着就是几人一阵唏嘘之声: “哦~~陈燕你果然会挑!” 乐衣游见众人起哄,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扭捏,转身便拿尺子一人往地洞走去。 陈燕见乐衣游没有拒绝,嘴都快翘上天了,拿上工具,赶忙跟在乐衣游后面。 第63章 白菜生长周期缩短上千倍 地洞已经全部挖好,帮工用烘干的泥土已经将里面填平。 今日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傅姣姣让陈燕选一个人陪她一起在地洞内测量。 陈燕和乐衣游最开始来到地洞内,两个人都没说话,陈燕也是一本正经将尺子拿出来从出口开始往里测量。 直到最后两人测量到了顶,陈燕才放下尺子开口: “衣游,我有话想对你说。” “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吗?” 乐衣游观察地洞内部环境,里面除了有两盏油灯勉强照明,其他都是泥土。 他不喜欢这种地方,又黑又脏,他只想快点测量完出去。 陈燕看着乐衣游那绝美脸蛋,已经心脏狂跳不止,她突然上前将乐衣游逼到墙角。 “陈燕,你干嘛?” 乐衣游声音有些慌乱,他不相信陈燕会在这里乱来。 陈燕将乐衣游壁咚压在墙角后,手臂紧紧握住乐衣游的腰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乐衣游的手,强制放在她心脏处。 “乐衣游,你认真听!” 陈燕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她只想让乐衣游感受到她如今的心跳声。 乐衣游的呼吸几乎停滞下来,他能感受到陈燕对他加速的心跳从他指尖传递到他的全身。 乐衣游的脸颊泛起红晕,他只感受到陈燕将他紧紧贴在墙角,两个人的体温、呼吸、还有握手的触感,以及陈燕那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乐衣游,你再看看我的眼睛!” 不知为何,陈燕今日的声音格外有魅惑力,让乐衣游不自觉的去听话。 陈燕长得不算差,此时她的眼神充满了对乐衣游的贪慕与渴望。 乐衣游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见陈燕这样,孤男寡女,旁边又无其他人,两个人宛如被困在暧昧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其实乐衣游并不讨厌陈燕,只是之前的他只想着攀龙附凤,从没正眼看过陈燕。 陈燕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乐衣游,她的手游走在乐衣游有些发烫的脸颊、眉川、眼角、鼻尖,最后定格在乐衣游那抹红唇上。 到了这一步,陈燕不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抹渴望,她双手捧起乐衣游的脸颊,闭上眼睛深情吻了上去。 —— 快下工前,才看到陈燕带着乐衣游从地洞走出来。 乐衣游满面潮红,陈燕嘴角一直都是扬起的,不用傅姣姣多问,就知道这事成了。 等几人上了马车,傅姣姣才开口询问陈燕: “进展怎么样?” 陈燕就站在原地傻笑,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人,‘强制爱’这套可行!” “陈燕,你可以啊!” 傅姣姣知道这办法有些俗套,只要能见效便成。 对方没有拒绝、反抗,那就说明两个人是互有好感的。 相反,如果出现应激反抗了,那八成没戏! 傅姣姣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肉,现在瘦是瘦了些,却还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最终目标是要减到100斤才行,等她瘦下来后,就是追江厌离的最佳时候。 中州府宅—— 乐衣游回来后便魂不守舍的,心里都是陈燕,甚至晚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陈燕。 傅姣姣今晚又进入到系统空间里,她要继续在里面做种植实验。 她将特级白菜禾苗移植到土壤里,将一整瓶生长药水都稀释到喷水壶里,浇灌到白菜上。 就在傅姣姣转个头放水壶的空档,白菜禾苗正以肉眼速度疯狂生长。 等傅姣姣回头查看时,原本还十分小巧的禾苗,居然长成了绿油油的大白菜。 “我的天,真的假的?” 傅姣姣上前摘下白菜,发出惊叹之声。 随后她将这颗大白菜带出系统空间,放置在桌上左看右看。 白菜生长周期大约在两个半月左右,这相当于最少缩短了上千倍的生长周期。 傅姣姣最后决定,第二天让大家都尝一尝这颗大白菜是啥味道。 一大早傅姣姣就拿着这颗大白菜,让府里家丁炒了一盘。 吃早饭时,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顾白夹了一筷子白菜送到嘴里。 “这白菜味道不错,妻主你尝尝!” 傅姣姣看着顾白说好吃,她也夹了一筷子试吃起来。 只觉得白菜味浓郁,入口清脆,甘甜。 “大家都试一试这白菜。” 听到傅姣姣的话,几人都夹起白菜吃了起来,不一会一盘白菜便吃光了。 “这白菜味道清脆可口,感觉比之前吃的白菜味道还好。” 江厌离能感觉出来这盘白菜比往日炒的白菜更好吃。 “好吃便成!” 傅姣姣原本心里还担心生长药水如此快速长出来的白菜,味道会怪异。 如今看来,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只要她有系统空间,不光能解决出粮问题,哪怕后面荒年来了,也不会缺吃、饿肚子。 —— 南宫羽马上就到福州,他已经派人将傅姣姣每日行踪都写信传给他。 “傅姣姣每日不去府衙,而是带着家人去福州城外种地?” 坐在马车上的南宫羽看着手上的书信,喃喃自语。 他如今虽身着素衣,周身质朴无华,反倒将他那倾国之貌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南宫羽本就是狐系长相,脸上五官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精致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他眉如远黛,一双狐狸眼深邃而明亮,琼鼻挺翘,唇不染而朱,只要他嘴角轻轻上扬,便能勾走无数女人心。 南宫羽的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惑。 “阿怜,我们还要多久到福州?” “主子,还有半日便到!” 听到还有半日时间,南宫羽拉开车帘望向窗外稻田风景,将手放在窗口,闭上眼睛,感受着马车之外的阳光和微风。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出宫的次数极少,偶尔出宫也是在京城闲逛,很少能看到如此辽阔的景色。 身为皇家子弟,他从出生起便没有了自由,三皇子是多少人羡慕的身份,从小锦衣玉食,受万千宠爱,只有南宫羽自己知道,比起这些,他内心更崇尚自由。 他这一辈子都被母皇父后规划好了,等过两年便为他挑选一个人中凤,他会和这个人成亲生女生子,一辈子就这样固定好了。 至于最后挑选之人,他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家体面。 第64章 以为是狐狸,没想到是只会爬墙的猫 福州城—— 中州府宅位于福州城西处,西边的宅子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居住,从修缮好到如今也不是谁都能住的起的,如今还有几间空置的。 南宫羽于未时抵达福州城,他让阿怜提前在中州府宅旁买了一处宅子。 下了马车便径直走入宅中,这个宅子已经提前被打理好,东西虽少,却干净整洁。 南宫羽大致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一面红墙上,这墙后面便是中州府宅了。 “阿怜,你今晚将中州府宅的分布图画出来给我看。” “是,主人!” 南宫羽很少对一个人如此好奇。 傅姣姣在数月前还只是一个烂赌成瘾的赌鬼,短短时间就能参加科考,考上榜眼,当上中州,就连面貌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一定要亲眼看看傅姣姣,还有她那素未谋面的夫君江厌离。 一个是短期发生巨大变化之人,还有一个是长得极像裴砚尘之人,还真是有趣。 —— 每日忙着这一千亩地,傅姣姣带着众人早出晚归的,每天就是平平淡淡的务农生活。 傅姣姣干活不光是为了出粮,也是为了减肥,她刚洗漱完,站在镜前比对着身上的脂肪。 她发现一个问题,别人减肥最先减胸再减其他地方,可她肚子已经瘦了很多,胸部却没变小,反而比之前更加圆润丰盈。 还有臀部脂肪也是挺翘有曲线,现在的傅姣姣已经不到一百四十斤,从镜中可以看出这副身子已经朝着s曲线在发展。 要照这样减下去,她这身材简直不得了啊。 想到以后自己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也能瘦,傅姣姣不由有些激动。 “等我后面瘦下来了,我要量身定制一套紧身衣,低胸包臀,然后到厌离眼前晃悠将他勾搭到手!” 傅姣姣想的正美,突然听到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她连忙穿上外衣,将窗户打开,只看到不远处的红墙上有个素衣男人,正坐在墙上赏月、喝酒。 刚才的声音,就是他丢了什么东西制造出来的。 “你能帮我将杯子捡起来吗?” 南宫羽用纤细的手指了指红墙下的金杯,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不远处的傅姣姣。 由于是晚上,傅姣姣还看不太清南宫羽的长相,她绕到窗后将红墙下的金杯拾起。 拾起时还不由得掂了掂重量,要不是这金杯是别人的,她甚至还想咬上一口看看真假。 傅姣姣将金杯举手递给南宫羽,抬头时才看清楚南宫羽的长相。 南宫羽本就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此时喝了些酒,衬的脸上有些桃红,在月光照映下,显得更加妩媚。 “你是谁?怎在墙上坐着喝酒?” 傅姣姣见南宫羽的第一眼,被着实惊艳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貌美之人。 “我是刚搬来的,你叫我阿羽便成!” 南宫羽不光长得好看,就连声音都比常人好听许多。 “原来是新邻居,我还以为是哪个狐仙!” 南宫羽刚准备再喝点酒,突然被‘狐仙’两个字呛到。 “咳咳~我可不是什么狐仙。” “看出来了,你没有尾巴是正常人!” 傅姣姣每一句都不在南宫羽预判的范围内,竟让南宫羽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傅姣姣望了望墙两边,对着南宫羽提醒道: “现在刚入夏虫子多,墙两边都是树木,说不定有蜘蛛、毛毛虫啥的被你坐着,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南宫羽听到傅姣姣这话,他突然感觉到身上现在被什么东西爬过,原本还怡然自得的脸吓得他花容失色一下没坐稳从墙上掉了下来。 “哎哟~” 傅姣姣也没想到这人会突然下来,疼得她撕牙咧嘴起来。 南宫羽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没想到居然一点都不痛。 他摸向身下才知道,自己掉到了傅姣姣的怀里。 “我说,你能不能起来?” 傅姣姣被南宫羽压得起不来,要不是她还有点肉帮她支撑着地面,现在她怕是会被这人砸死。 南宫羽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人姿势那么暧昧,连忙红着脸起身。 “你还真是个胆小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就吓成这样了?” “傅……本来打算扶你起来,你既然说这话,那你便自己起身。” 南宫羽差点说漏嘴,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胆小,他刚才确实感觉到有虫子在他身上爬过,一时没坐稳才会这样。 傅姣姣也不想和这个男人一般见识,艰难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现在是翻墙回去?还是从我家正门回去?” 傅姣姣只想让这男人快回去,她等下还要去系统空间忙活,没时间招待这个新邻居。 “这个你便不用管了!” 说完,南宫羽轻点地面,在墙边轻轻一跃便上了墙。 “我还以为你是个狐狸,没想到原来是只会爬墙的猫。” “你竟……” 南宫羽见傅姣姣竟将他和猫作对比,一时有些语塞。 “你家宅子那么大,以后你去爬其他的墙,别爬我这处,下次掉了什么东西,我可不会再帮你捡。” “我家的宅子,我爱爬哪个墙就爬哪个墙,这墙也有我家的一半,你管不着。” 见南宫羽都这样说了,傅姣姣也只是摇了摇头,转身便回了房。 这男人世间罕有,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厌离好,显得端正。 傅姣姣心里这样想着,回房后躺在床上又进入到系统空间里忙活起来。 南宫羽第一次设计见傅姣姣,就被傅姣姣搅得心神不宁,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嘴贫之人。 果然听闻不如亲见! —— 傅姣姣今晚开始在系统空间里做精确实验,她现在需要知道一瓶生长药水针对各种菜类,谷类生长周期具体是多少。 这样她才能精确把控出粮节奏,将产量快速提高到她预期那样。 一整夜的反复实验,傅姣姣早上起床还能精神抖擞。 她正在院中晨跑,做体操运动。 她得加快减肥才行,预计一个月减二十斤,两个月之内将自己减到一百斤。 傅姣姣边运动,边在内心里为自己助力。 减肥绝非一日之功,加油,傅姣姣! 第65章 打雷下雨,两名帮工请假 早饭时,顾白看着傅姣姣日渐消瘦的身形,心疼的不得了。 “妻主,我瞧你又瘦了,是不是最近累到了?” “不累,这正是我想要的,太胖容易生病,瘦下来才好。” 傅姣姣回应顾白,她早上只吃了些清淡食物,保证少吃多动。 顾白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家丁来报: “大人,来人说是隔壁新邻居,家中厨房还在修缮,想来府里借厨房用一用。” “新邻居?” 众人都一脸问号,中州府宅隔壁之前一直是空置的,怎么突然有人住进去了。 “是不是叫阿羽?” 傅姣姣随口询问,昨天差点砸死她的男人,她怎会不记得。 这话一出,桌上五个男人都有些惊讶,傅姣姣怎么知道是谁? 家丁如实回答: “大人,来人没说叫什么,不过两人中确实有位公子长得十分好看。” “哦,那你跟他说不借!” 傅姣姣就知道是那个男人,虽是邻居但她总觉得这个男人非池中物,还是离远些为好。 “他可有我好看?” 乐衣游听到家丁说好看,不由生了攀比之心。 “这……您看看便知道了。” 家丁也不好意思多说,只能委婉答复。 “妻主,既然是新邻居,咱们还是帮下忙为好。” 江厌离此时还不知道上门的是谁,出于好心才提议道。 众人也都想看看这位好看的新邻居,纷纷劝说傅姣姣让家丁请进来。 傅姣姣见大家都说借,便也答应了下来。 “那便让他进来吧!” 见傅姣姣答应下来,几人才起身,他们打算去门口看看,这位新邻居究竟长什么模样。 家丁将门再次打开时,礼貌对着南宫羽和阿怜两人邀请入府。 “我家主人已经答应两位借厨房一用,请随我来。” 南宫羽这趟主要目的就是过来看人的,他知道傅姣姣每天都很忙,除了早上和晚上,一天很难再遇上。 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来,既能看到人,又光明正大。 南宫羽今日穿着一身素白色衣衫,看上去比在宫里显得更纯朴些。 乐衣游带头迫切想看看新邻居,其余人也是好奇心驱使跟在后面。 五人并没有走近,只是在院中不远处查看。 “切,不过如此,也就比我好看一点点。” 乐衣游最先看到南宫羽,他自认为自己也是绝美,但看南宫羽的第一眼也被惊艳到了,不由得说出酸味十足的话。 江厌离听到乐衣游的话,只简单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便让他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过来。 三皇子南宫羽是他前世最熟悉之人,他救他于水火之中,还教他满腹经纶,是他前世恩人,亦是最知心的朋友。 南宫羽为何突然来到福州?为何还住在中州府宅隔壁? 顾白看江厌离一直在发呆,提醒道: “厌离,人已经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这时,江厌离才清醒过来,他不见南宫琉璃是有私心,但他该不该见南宫羽,他有些犹豫了。 前世待他最好的两个人,哪怕他知道他只是裴砚尘的影子,江厌离也无法轻松释怀。 “厌离,这位新邻居虽好看,但你在我心中才是最耐看的。” 顾白实话实说,江厌离长得是他见过所有男人里最端正的,气质如仙,若单论长相可能算不上数一数二,但论整体却是最舒服最耐看的类型。 江厌离回以顾白淡淡的笑,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外貌,他只是不解南宫羽为何突然来访。 五人里,只有抱玉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最普通,比美之事,他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刚才那人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不是他这种浮萍之人能比的。 南宫羽刚才能感应到有人在看他,但他现在还不急,后面还有足够的时间进一步接触。 这时天空不作美,傅姣姣刚准备出门就听到一阵闷雷声。 “轰隆隆~” 顾白看着乌蒙蒙的天,对着傅姣姣提醒道: “妻主,今日怕是要下雨。” “你们今日先在府宅里休息,我去府衙安排人。” 傅姣姣说完,让家丁拿一把油纸伞携带上,便出了门。 一千亩地都是用油布搭建的,下雨做工不受什么影响,主要是恶劣天气,帮工来回可能不是很方便。 —— 傅姣姣疾步迈入府衙,神色匆匆唤来魏晴,吩咐道: “魏晴,你速去马行租十辆马车,今日帮工们不必再乘坐那简陋的牛车,一律换乘马车。马车行路更快,也宽敞舒适些。” 见魏晴领命而去,傅姣姣又向陈燕正色道: “陈燕,你即刻将先前购置的篷布带到集中地搭建起来,防止帮工们集合时被雨淋。” “是,大人!” 陈燕急忙拿上一应物件,领着两名衙役,匆匆赶往集合之地。 傅姣姣随后也赶到了集合地,然而前脚刚到集合地,刹那间,天空中阴云密布,转瞬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所幸提前准备周全,等帮工们陆续赶来时,篷布已经搭建完毕。 陈燕点查完人数后,快步走到傅姣姣身前,轻声禀报: “姑娘,今日还有两人未到。” 傅姣姣看向帮工群询问道: “你们知道是何原因吗?” 帮工群里,突然有个大姐高声道: “是方家夫妇,听闻他家小女儿这两日高烧不退,晨起之时,方夫人与我说孩子病情危急,怕是快不行了,让我向姑娘请假。” “陈燕,将此事记下。” “是,姑娘!” 陈燕应道,随即翻开手中的册子,提笔记录。 傅姣姣走向这位大姐,轻声询问: “你可知方家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帮工见傅姣姣问她,先是叹了口气,随后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方家夫妇皆是老实之人,方回在娘家排行老二。他家三代同堂,日子过得很是紧巴。她上头有个好吃懒做的姐姐,整日无所事事,只知伸手向家中要钱” “下头还有个被人退婚的弟弟,没个正经营生。家中两位老人还不明事理,见她们夫妇能干,便将家中一应开支皆压在他们肩上。就连她姐姐的两个孩子,也是他们在出钱照料。” 大姐边说边摇头。 “我让她们夫妇别管,她们却说都是自家人,该互帮互助。方家夫妇仅有一女,前日干活回去,见着孩子满身的伤,还大哭不止,询问女儿发生何事,却只是摇头不语。” “到了夜里,孩子便发起了高烧。待到送至医馆,才惊觉孩子身上没一处好皮肤。两人每日起早贪黑,孩子也都是丢给她姐姐带,谁知居然会这样。” “自前晚起,她家女儿便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家中本就入不敷出,现在哪还有余钱买药,如今只能四处筹借!” “可怜的孩子,哪里耽搁得起哟!这一拖就是一天一夜,昨晚就快不行了。” 傅姣姣听罢,也大概知道其中的心酸。 “你今日不用去帮工,先带我去方家看看。” 说罢,傅姣姣让大姐带路,打算前去看望下。 “姑娘,这雨下得正大,您要不晚点去。” 陈燕面露担忧之色,提醒傅姣姣。 “这事还怎么等?” 傅姣姣反问一句,便坐上马车带着大姐返回城中。 第66章 方家丫儿死于非命 魏晴和陈燕带领着帮工们安稳地坐上马车,朝着地里进发。 尽管马车外风雨交加,但马车内部宽敞平稳,也让帮工们免受了许多颠簸之苦,甚至比以往乘坐的牛车,都舒适许多。 傅姣姣在帮工大姐的带领下,坐着马车匆匆地朝着方家赶去。 ——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方家。 方家虽位于福州城内,屋子却因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屋外的墙壁斑驳脱落,屋内的陈设也极为简陋。 此时,方家的门紧紧闭着,傅姣姣刚走到门口,便能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傅姣姣刚收了伞,雨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地落下,落在她的肩头。 傅姣姣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帮工大姐上前敲响了方家的门,随着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屋内的景象也映入两人眼帘。 只见一对夫妇守在孩子的身边,两人皆是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得可怕。 小床放置厅内,孩子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一般。然而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和身上发紫的皮肤,都昭示着残酷的现实。 孩子此刻身上穿着的衣衫单薄破旧,傅姣姣的目光落在孩子的手上,隐约可见有青紫色交加的伤痕。 方家夫妇抬头看到傅姣姣到来,却也只是定定得看了看,并未起身相迎。 傅姣姣看得出,这两人的眼神十分空洞绝望,不由得有些惋惜。 “孩子现在如何?” 帮工大姐快步走到床边,关切询问着孩子状况,同时伸出手触摸孩子的额头,想摸一摸孩子体温。 然而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手猛地一颤,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惊恐。 方回早已泣不成声,她强忍着内心的悲恸,抽噎着说道: “丫儿……走了!”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傅姣姣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到方回手中,轻声说道: “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这银子就当是提前支付给你们的工钱,先拿去应应急。” 方回接过银子,双手微微颤抖着,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银子。 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姑娘,您不要辞退我们夫妇,孩子命薄,等我们给她安葬了,我们便立刻回去干活。我们家不能没有这份活计,求您了!” 傅姣姣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方回,眼中满是不忍: “快起来,眼下孩子的事最为要紧。我没有要辞退你们的意思,你们先放心料理好孩子的后事,后面正常去地里干活便成。” 就在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体态肥胖的女人,她看向方回手中的银子,眼里透着几分贪婪与蛮横。 只见她几步上前,一把将方回手中的银子夺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 “丫儿已经这样了,随便卷个草席扔到坟堆里埋了便是,这银子姐姐我先拿着,家里上上下下还等着用钱呢!” 方回见银子被方桂花抢走,心中满是气愤与不解。 “姐姐,她可是你的亲侄女,你怎能如此狠心这样对她?” 方回的声音因为太过伤悲有些嘶哑,她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方桂花看着方回,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将银子塞进自己的怀中,振振有词地说道: “丫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怎会不心疼?只是她自己命苦,生了一场病便没了。你也知道我还有一双儿女要养,家里上面还有老个老人等着用钱,你要是花钱给丫儿办葬礼,这不就是浪费吗?一点都不值当!” 方桂花说完,便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然而,她刚迈出几步,就看到从另一个屋里冲出来一个男人,他手中还紧握着一把菜刀。 只见他挥着菜刀,指着方桂花大声吼道: “方桂花,你把这银子快还给二姐,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人是方有用,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那锋利的菜刀在昏暗的屋子里闪烁着白光,显得很是亮眼。 方桂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方有用,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竟敢拿菜刀对着我!” 尽管方桂花的语气强硬,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现在的害怕。 “有用,你把菜刀放下,她毕竟是你大姐,这银子便给她吧。” 方回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满是疲惫。 她知道,丫儿的死已经无力回天,她不想再看到亲姐弟之间因为这五两银子再生冲突。 许久未曾开口的吴家先终于忍不住出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妻主,可我想给丫儿买副棺材。” 吴家先怀中抱着他的丫儿,眼中满是对女儿深深的愧疚与疼爱。 他泪水都快哭干了,却依旧不忍心放下丫儿。 方回看着丈夫这样,心中一阵酸涩。 可她还是转过头,对方有用说: “给她吧,等后面赚到银子了,再给丫儿买一副好的棺材。” 方有用紧紧握着菜刀,满是愤怒与不甘: “这银子坚决不能给!” 他激动的大喊,脖子上的青筋也愈发明显。 他向前逼近方桂花,手中的菜刀在空中挥舞着,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 “方有用,你如今长本事了?我可是你大姐!” 方桂花看着步步紧逼的方有用,心中既害怕又恼怒。 她强装镇定,试图用大姐的身份来压制方有用。 方有用手中的菜刀越来越逼近方桂花的脖子,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眼中还透露出一丝疯狂。 然而,就在菜刀即将触碰到方桂花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哐当”一声,菜刀掉落在地面上,方有用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都是你逼我的,方桂花!” 他的笑声在破旧的屋子里回荡,满是悲凉与绝望。 笑罢,他转过头,看着方回,眼里变得决绝: “二姐,丫儿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方桂花指使她那一双儿女打的。她就是想把丫儿打死,好让你们只养她的孩子。她还威胁丫儿,如果说了出去,就要拔掉丫儿的舌头。” 方回听到这话,原本还老实清澈的眼睛,瞬间燃起了怒火。 她死死地盯着方桂花,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对方吞噬: “大姐,三弟说的可是真的?” 方桂花第一次见方回这样,她不敢直视方回的眼睛,她的眼神闪躲,嘴里却仍然狡辩: “你别听方有用胡说八道!他就是个疯子!” 说着,她上前一步,对着方有用就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方有用倒在地上,不怒反笑: “前天白天,你让丫儿去挑水,见四处无人,便一脚将丫儿踢入井里。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将丫儿捞上来,丫儿早就溺死了。” “丫儿身上本来就有伤,溺了水,当天晚上伤口就开始发炎,这才高烧不退。不是你害死了她,还能是谁?” “你胡说!你这是污蔑!” 方桂花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的声音因为被方有用揭穿而变得尖锐刺耳。 第67章 中州府衙难得这般热闹 方桂花狗急跳墙,面容扭曲地抬起手,想要狠狠地扇方有用,一只手带着风声朝着方有用的脸扑去。 然而,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傅姣姣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下。 傅姣姣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方桂花的手腕,力度之大让方桂花动弹不得。 方桂花恶狠狠地瞪着傅姣姣,那眼神好似要将傅姣姣生吞活剥。 “我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少管!” 方桂花吼道,声音很是尖锐。 傅姣姣面色难得变冷,她紧紧握住方桂花的手腕,语气冰冷: “出了人命,这就不再是家事,我身为中州,这事我必须要管!” 说罢,傅姣姣从怀中缓缓掏出中州令,高高举起。 中州令牌在昏暗的屋子里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傅姣姣手中的中州令上。 方桂花的脸色瞬间变得震惊无比,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方回和吴家先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姣姣手中的令牌,半天没反应过来。 —— 此时,一直清静的中州府衙,难得地人满为患。 魏晴接到通知,从地里早早赶了回来。 傅姣姣身穿一袭红色官袍,头戴黑色官帽,端坐在高堂上,面色严肃庄重,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方家一家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 而丫儿的尸体也被放置到了院中,那小小的身躯静静地躺在那里,蒙上了一层白布。 傅姣姣扫视着底下的众人,尽量让自己声音低沉: “方桂花,你涉嫌谋害亲侄女,这事你可认罪?” 方桂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看着傅姣姣那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不敢与傅姣姣对视,身体绷得紧紧的。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紧接着,傅姣姣对着方有用询问: “方有用,刚才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方有用也没想到他二姐的老板居然是福州中州,心中虽紧张,但他咽了咽口水,还是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禀报中州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是有假,草民甘愿受罚!” 傅姣姣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方回和吴家先: “丫儿是你们的女儿,如果这事真是方桂花做的,你们可要告她间接杀人?” 方家老两口对着方回使劲摇头,面上满是警告与阻拦之意,示意她千万不要告方桂花。 还没等方回说话,吴家先就抢先喊道: “大人,我要告!” 吴家先的眼眶泛红,他只知道他唯一的女儿死于非命,此刻的他已经无所畏惧,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在他看来都是些无稽之谈。 “吴氏,这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你家妻主都没放话,你说了不算!” 方老太大声训斥着吴家先,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在她心中,她又不止一个孙女,丫儿已经死了,她绝不能让方桂花认罪被抓,不然她活了一辈子,老脸该往哪儿搁? “方回,你我夫妇一场,你若为了方桂花不为丫儿,那你与我的情分也就到此了。” 吴家先看着方回,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其实他心里也很痛。 方回左右为难,她内心满是痛苦与挣扎。 她恨方桂花的所作所为,但方桂花毕竟是她亲姐姐,两个人流淌着一样的血,血脉亲情实在让她难以抉择。 “都肃静!” 傅姣姣用力拍了拍木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将魏晴递给她的验尸结果仔细地翻看后,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丫儿生前确实溺过水,身上的伤痕皆是棍打、拳打造成的,手段极其残忍。” “我的丫儿果然是……” 吴家先话还没说完,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家先!” 方回连忙扶住吴家先,吴家先没有晕透,缓了会儿又醒了过来。 醒来后便抱着方回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无不心酸。 方回听着自己夫君的痛哭声,又望向院中丫儿的尸体,这会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大人,我要告方桂花故意杀人,是她间接导致我丫儿死于非命!” 这话一出,方家老小都不淡定了。 方老太像是疯了一般,对着方回又掐又打,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你这个逆女,连你姐姐都告,看我不打死你!” “方回,我可是你姐姐,他吴氏才是外人!” 方桂花也气急败坏,脸色涨得通红,她可不想有牢狱之灾,她起身也要打方回。 魏晴见状,连忙让衙役将几人拉开,这才避免方回挨打。 “都安静!” 傅姣姣怒喝道,顿时府衙安静了不少,只剩下众人微微的喘息声。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按南昭律法,方桂花有间接杀人之罪证,于情于理最少处以二十年关押。” “但因死者是她亲侄女,心肠太过恶毒,本官判方家方桂花受五十大板,再关押四十年。” 傅姣姣的声音回荡在府衙之中,很是响亮。 这个判决一出来,门口围观的众人都不淡定了。 “五十大板?四十年?这不论哪一个都是要死人的!” “呸~这方桂花真的活该,我看就应该立刻处死才解恨。” “她这样的人,立刻处死都便宜她了,中州大人就是不想让她死得那么快,大人判得好!” 众人纷纷起哄,甚至还有人高举着双手称赞。 方桂花听到判决,已经面如死灰,她看向方回,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朝着方回跪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二妹,都是姐姐不好,这银子你拿着给丫儿买副好棺材,姐姐知道错了,你快和大人说,你不告了!” 方桂花将怀中五两银子掏出,放入方回手中,她的声音里满是哀求。 方回看着方桂花对着她跪地磕头,言语间满是忏悔之意,这一次她没有再心软。 方回握紧银子,转身走到院中,将丫儿的尸体抱起。 “我的丫儿,娘这就为你买副好棺材,为你好好安葬。” 方回抱着丫儿的尸体,挪着有些僵硬的脚步往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着千钧重。 吴家先也起身,紧跟在方回后面,看着丫儿的尸体,痛哭不止,哭得让人肝肠寸断。 看热闹的众人都纷纷让路,也有不少人都被这一幕感动得流下眼泪。 方桂花已经被衙役押住,她在衙堂内不停地叫着方回,可方回就跟没听到一般,抱着丫儿走远。 第68章 这该死的占有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中州府宅—— “大人,人已经死了!” 魏晴匆匆赶来通报,打破了府衙的宁静。 傅姣姣此时有些无心地看着手中的账本,听闻此语,手中的笔陡然顿住,心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死了便埋了吧!” 声音虽淡,却隐隐有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是,大人!” 魏晴应声,转身退了下去。 这是傅姣姣第一次亲手判的案子,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权力的重要性。 虽杀的是该死之人,但她还是难免有些心有余悸。 ‘死亡’两个字,若放在以前,傅姣姣可能只觉得生老病死,一种社会常态。 但放到如今这个世界,她却不这么认为了。 在这个世界,若是当个平民无权无势,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抵不过人家有权的。 加上南昭的律法并不是十分健全,还存在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今日如果不是方回要告,仅凭吴家先,是很难判定方桂花有罪的。 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时代,男人有时候真的没有话语权,就这点便让傅姣姣涌起一股无力感。 中州这个正五品职位不大不小,往上还有很多比她大的官职,往小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如果她不是靠着现代文明的底子和系统空间,有些底气,现在怕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任人拿捏。 想的再多都不如好好去经营,既然自己来到这里,便按照自己想要的去走便成。 福州城中—— 这事刚结束,外面便都传开了。 “你知道方家那案子吗?新上任的中州判得相当重。” “这方桂花真是死有余辜啊!” “对一个孩子都能下手,真不是人。” 茶馆里,客栈里,街道边,到处都在讨论这事。 民众的脸上无不觉得解恨,觉得方桂花死有余辜。 南宫琪此时并没有离开福州,她发现比起她那个妹妹,如今的傅姣姣更吸引她。 “傅姣姣这人,看来是我小看她了!” 南宫琪已经掌握了傅姣姣的一手消息,知道她包了一千亩地,还让整个福州以两成出粮量积极种粮。 有意思的是,为了自己的帮工,处理了一桩命案。 怎么看傅姣姣都不像是能轻易答应整个福州多一倍出粮量的人,她如今在福州就是想知道,后面傅姣姣会如何行动。 中州府宅—— 此时傅姣姣拖着一身的疲惫放衙归来,还未踏入正厅,便已听闻正厅内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待她走入正厅,只见南宫羽安然端坐在桌前,与江厌离、顾白几人一同等待她用饭。 江厌离看到傅姣姣已经回来,他起身后,轻声说道: “妻主,阿羽宅中厨房修缮恐怕还需要些时日,我便自作主张添了一副碗筷。” 江厌离知道南宫羽此番不请自来,定是有什么目的刻意接近。 与其时刻提防,倒不如主动出击,将他放在自己的眼下,这样也更容易知道南宫羽的真实意图。 如今的南宫羽只是江厌离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既已决意放下过往的执念,那么南宫羽无疑是他今世最为合适的人选。 相较于南宫琉璃的强制霸道,南宫羽显得更为温和。 傅姣姣轻轻颔首,她现在有些倦意,便随口应道: “嗯,那便一起吃吧。” 此刻的她实在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满心只想着尽快用完晚膳,好进入系统空间,继续她的种植实验。 南宫羽端坐在桌旁,此刻面容沉静如水,他未曾料到,今日江厌离竟会主动与他接触。 初见江厌离时,他险些将他错看成了裴砚尘。不过只需稍稍细瞧,便能分辨出二者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此时的傅姣姣,身边围绕着六个男子一同用餐。 桌上众人,唯有乐衣游一人闷闷不乐,其余人皆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江厌离看到南宫羽迟迟未曾动筷,心下了然,他特意从旁拿起一双公筷,起身夹起一块精致的桃花酥,轻轻放入南宫羽的碗中。 “这是今日特意吩咐家丁采买的新鲜食材,都是现做的,阿羽你是客人,先尝一尝这桃花酥味道如何。” 傅姣姣与顾白见江厌离难得热情,不禁一怔。 傅姣姣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面前的桃花酥,瞬间没什么胃口。 她也想让江厌离这般温柔地给自己夹一块,只是现在碍于人多,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南宫羽也没想到江厌离知道他想吃这个,看着碗中的桃花酥,有些出神。 “谢谢你,厌离!” 南宫羽简单道谢后,拿起筷子将碗中桃花酥放入口中,轻轻品尝起来。 南宫羽本来就美,加上吃东西动作很是优雅,让乐衣游看了,心里酸味更浓。 凭什么这人长的比他好看,家世比他好,就连吃东西都这么好看?连江厌离都对他格外不一样。 乐衣游越想越难过,他很少会对一个人如此嫉妒。 江厌离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和南宫羽的相处方式。 就连晚上南宫羽回去,都对南宫羽有些念念不舍。 傅姣姣醋坛子终究是翻了,她此刻心里酸溜溜的,只能在旁观望,又不好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就不明白,厌离为何突然会对这个男人那般好? 不行,她得单独去问问厌离才行。 傅姣姣进入江厌离的房中便开口询问,她不问清楚,心里就不舒服。 “厌离,你为何突然对隔壁的阿羽这般好?”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这样,莫名有些想笑,他能看出来傅姣姣对他很是在意。 “因为……阿羽便是南宫羽!” “南宫羽?厌离,你说他是三皇子南宫羽?” 傅姣姣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不过很快便吸收这个事实,仔细想想,南宫羽身上确实有很多与旁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是三皇子南宫羽,虽然还不知他刻意接近我们是什么目的,但能确定的是,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江厌离说的很肯定,他今日观察了南宫羽一整天,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好的动机。 傅姣姣也知道南宫羽对于江厌离是个什么存在,难怪厌离会对他这般好。 不过,就算他是三皇子,傅姣姣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她真的不想看到江厌离对除她以外的其他人如此好。 想法一出,连傅姣姣自己都有些错愕。 这该死的占有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第69章 蹭吃蹭喝的要去地里干活 一整晚,傅姣姣都在系统空间里忙活,各种药水、种子、禾苗,都种植了一遍。 傅姣姣现在只想快点将系统空间摸透。 忙到次日一大早才忙完,她现在经过反复种植实验,已经摸清楚了系统空间的规则。 现在只要她想,便可以从系统空间里随时种出她想要的瓜果蔬菜、五谷杂粮! 还有一个新的发现,便是可以携带外界物品进入系统空间储藏,相当于系统空间不光是一个秘密种植基地,还是个隐藏储物室。 —— 南宫羽早早地来到了中州府宅,他让阿怜领着一众家丁,提着琳琅满目的新鲜水果蔬菜,送入厨房。 看这阵仗,南宫羽似是打算在中州府宅长久地“安营扎寨”。 阿怜带着家丁们在厨房忙碌,而南宫羽则被江厌离和顾白引入正厅。 “阿羽,你家可是在京城?” 顾白的声音温和有礼,他只是好奇南宫羽的身世背景,便询问道。 南宫羽坐下后,缓声道: “家母家父皆在京城,这福州的宅子乃是家母购置,供我独自居住。” 今日的南宫羽,衣着打扮极为简约质朴,外面只是麻布衣衫裹身,虽身着粗布,却难掩其风华绝代。 “我们等会儿用完早饭,便要随妻主前往城外的田地劳作,恐无暇招待你。既为邻居,你随意便好。” 顾白客气与周到的招呼着南宫羽。 南宫羽面上故作惊讶,美目轻眨,询问道: “你们为何要去城外干活?” 江厌离见状,脸色平静地解释道: “妻主包下一千亩地,今年各州皆需多出一倍的出粮量,福州的出粮任务迫在眉睫,我们也是为妻主尽些绵薄之力。” 江厌离知道南宫羽对这些事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他甘愿陪着他“逢场作戏”。 “难得你家妻主贵为中州,竟还这般亲力亲为。” 南宫羽客气回应,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厌离的身上。 他越看越觉得像,仿若看到了昔日的裴砚尘,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江厌离和裴砚尘长得极像,他虽分的清,却也只觉得叹息。 若姐姐见到如今的江厌离,是否会将他看成裴砚尘? 然而,这念头刚一涌起,便被他迅速地压了下去。 如今的江厌离是傅姣姣的夫君,况且,在他们皇家,强占下臣的人夫乃是有悖伦常、令人不齿之事,他姐姐绝不会做出这等行径。 “如今我在府宅中蹭吃蹭喝,心中实感不安。不如随你们一同前往地里劳作,如此,我吃饭时也能心安理得些。” 南宫羽的这番话,瞬间让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 南宫羽看上去就金贵非常,怎会愿意屈尊去做田间的粗活? “阿羽,不必勉强自己,我们做的都是些粗重的农活,你怕是适应不了。” 江厌离出言劝阻,他深知南宫羽自幼养尊处优,从未沾染过半点泥土,又怎能承受田间劳作的艰辛? “我想和你们一起干活,是认真的。” 南宫羽说的执着,他虽从未干过粗活,却一直对普通百姓的田间生活很是向往。 这次他是偷偷离宫,过不了多久便要回京城,不如趁此机会,亲身去体验一次母皇口中所说的田园生活,还有那人间烟火气。 “让他去吧!” 傅姣姣的声音响起。 她知道南宫羽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吃过半点苦头,这农活怕是连半日都难以坚持。 皇家子弟既想体验民间劳苦,那便让他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妻主,可……” 江厌离还欲再言,却被傅姣姣轻轻摇头制止。 “眼下正值农忙,多一个人手也是好事。” 傅姣姣说的很平静。 南宫羽也未曾料到,最终是傅姣姣答应让他去地里干活的。 “我带着阿怜一同前往,阿怜干过农活,有他在,你们无需担忧。” 见南宫羽补充,江厌离才沉默了下来。 他突然记起前世,南宫羽在前往北昭和亲之前,曾与他倾诉,若有来世,他愿做一个普通百姓,在宽阔的田间自由自在地生活,无拘无束,逍遥度日。 如今看来,南宫羽对自由的向往,从未有过丝毫的改变。 —— 才两日时间,地里的种子便已经发芽。 傅姣姣将生长药水滴入浇水桶内,她打算靠这一千亩地快快出粮,没有生长药水的辅助是不可能的。 今日主要是浇水、施肥,她特意安排顾白、南宫羽和阿怜三人浇水,其余人跟着她施肥。 她是故意这样安排的,就是不想让江厌离和南宫羽走的太近。 江厌离既然已经放下前世执念,愿意跟她回家,她就要将他锁在身边才行。 占有欲强便强吧!只要江厌离最后能和她在一起便成。 其他的,管他什么男女老少,妖魔鬼怪的,她都会帮江厌离驱散掉。 江厌离也不是傻子,他能感应到傅姣姣每次看向他时眼中很是炙热,他承认他对傅姣姣是有好感的,但目前两人还没到那种程度。 江厌离边干活,边在想,如果傅姣姣有一天对他表明心意,他该不该接受? 江厌离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不说傅姣姣之前有隐疾,就如今也是出粮更要紧些。 傅姣姣其实已经打算后面找机会告诉江厌离,她没有隐疾的事,只是目前还不是最佳时机。 她只是还不确定江厌离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每次她看向他时,他都没有正面看她。 看来,后面还是要找机会看看江厌离对她,是不是也像她对他那样。 人生重来,机会只有一次,她既然碰到了江厌离,只要他愿意,她便勇往直前。 此时,在地里浇水的南宫羽衣领处的皮肤已经有些淤红色,他今日特意换了身粗衣,没想到才穿不到一天便把他那娇嫩的皮肤磨破。 就连浇水的手腕也有些发红,但他还是坚持在地里浇水。 阿怜抬着水桶,心疼的看着南宫羽,他家三皇子从来没穿过这种材质的粗衣,更没干过这样的重活。 “主人,您休息一会儿,阿怜来干!” “不必,这田间生活很是有趣!” 南宫羽拒绝阿怜的提议,容貌皮肤从来不是他看重的,他今日虽累,身上还带了伤,但他是由衷开心的。 第70章 回老宅的路上遇到碰瓷 直到下工,南宫羽才将手中的活停下来,江厌离心疼的看着南宫羽,他知道南宫羽只要下定决心的事,哪怕再难,他也会坚持下去。 傅姣姣也没想到南宫羽竟然真的坚持了下来,而且干的一点都不马虎。 南宫羽接近她和厌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她开始对南宫羽有些改观。 回城时,南宫羽坐上马车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红了半边天的夕阳,难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好巧不巧,这抹笑被马车外骑马的傅姣姣看到了。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此时的南宫羽比天边的夕阳都要美上几分。 傅姣姣不由得有些呆住,她是被南宫羽的那抹笑惊艳到了,但也只是单纯的欣赏,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南宫羽笑了一会儿,发现傅姣姣在看他,眼里满是欣赏惊艳之色,不由得有些脸红的放下车帘。 他没有觉得被冒犯,他只是很少笑的那么开心,还被人撞见。 见南宫羽发现了,傅姣姣也只是笑了笑,她从来只喜欢真诚之人,只要南宫羽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她对这人就讨厌不起来。 于情于理,南宫羽是江厌离前世很重要的朋友,厌离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朋友。 —— 傅姣姣算了算日子,过两日便要回老宅一趟,家里那三亩地算着日子也差不多熟好了。 傅姣姣让厌离随她回一趟老宅,让其余人留在福州,主要由顾白负责各项开支,陆子奇还是正常去牧场学武艺。 其余人都正常去地里干活,若是打雷下雨便在家休息。 傅姣姣还让南宫羽量力而行,要是累了便休息,地里有其他帮工干活,目前不缺人。 南昭皇宫—— 太上皇南宫彤今日觉得很是无聊乏味,她退朝十几年,每日就是喝喝茶下下棋,这种日子实在无趣。 “明月,咱们出宫去云游四海可好?” 明月是太上皇的贴身女官,在宫中主管六局十二司。 日常主要管理宫中饮食、服侍、礼仪等事务。 “太上皇,可是下官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明月在旁很是恭敬,她在宫中大半辈子,最后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有一部分是靠着太上皇的恩宠。 “你做的很好了,只是你不觉得就是因为太好太规矩,显得太过乏味?” “那您是想出宫寻一回新鲜?” 南宫彤看了明月一眼,笑道: “还是明月懂我!” 南宫彤虽年纪大了,但童心未泯,她自从退位后就只称‘我’,她想着既放下了重任,那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安享晚年才对。 说罢,明月便安排人马,带着南宫彤出了宫门。 一出京城,南宫彤便心情舒适,她在宫中闷了一辈子,每两三年都要出宫游玩两月。 现在初夏,气候不冷不热,正是出宫游玩的好时候。 马车上南宫彤就在想,这次她要扮演什么角色才好玩。 “明月,这次我要当乞丐,叫花子没玩过,这个应该好玩!” “那下官便给您准备一套乞丐服!” 明月能讨得南宫彤的欢心,是有原因的,她看上去是宫中礼仪之典范,却也能随时抛去这些繁重的东西,倾听他人之声。 “南上、南中都玩遍了,这次咱们去南下。” “那便去南下!” 两人有应有答,显得十分和谐。 两日后——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坐上马车,准备回一趟老宅,还从府中叫了个家丁赶马。 在路上傅姣姣就忍不住开了口: “厌离,这次回老宅,我有很多话想单独对你说。” 这一路上,傅姣姣都是直白又炙热的看着江厌离,弄得马车内氛围很是暧昧,江厌离有些不敢直视傅姣姣。 “现在车中只有你我二人,有话现在便可以说。” “厌离,你看着我!” 江厌离听到这话才抬头直视着傅姣姣,他难得看到那么认真的傅姣姣。 “厌离,其实我……” “哎哟~要撞死人了!” 傅姣姣的话戛然而止,马车这时也停了下来。 “主家,我刚才好像撞到人了!” 家丁拉开车帘,有些战战兢兢。 “先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说罢,傅姣姣和江厌离也下了车,只见车轱辘边有个衣衫褴褛,臭气熏天的老妇人。 她抱着腿不停的叫唤,嘴里一直喊着“要压死人了!” 傅姣姣立刻上前查看老妇人抱着的那只腿,伤的严不严重。 谁知,刚掀开裤腿,只看到一条白净到不能再白净的腿,一丝伤痕都没有。 南宫彤见状,立刻抱起另一只脚开始叫唤。 “痛啊!要撞死人了!” 傅姣姣满脸黑线,搞了半天,这人抱错腿了。 她又查看另只腿的伤情,见确实擦伤,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出来,丢给老妇人。 “老人家,这一两银子你拿着,就当是给您赔个不是,您买点药膏涂抹,剩下的买身好衣衫穿。” 傅姣姣刚准备走,却被老妇人抱住了腿。 “一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话刚说出口,南宫彤就反应过来她现在就是扮演的叫花子,连忙改口: “哎哟,苦啊!你撞了我这个要饭的,一两银子就想打发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老了,腿不行了,现在起不来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傅姣姣见这人是讹上了她,心里既好气又好笑,她刚才差点就说出口了,就遇到这茬子事。 “那你说要多少银子?” 南宫彤见傅姣姣询问,心里偷笑今天是遇到好人了。 “不多,一百两银子,或者照顾我一个月,你选一个!” 傅姣姣看了伤口,她很确定这人只是轻微皮外伤,刚想拒绝,就被江厌离拦下。 “老人家,那我们便照顾你一个月!” 江厌离前世见过太上皇,他起初也没认出来,还是走近才惊觉到这乞丐是谁。 老妇人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她的五官却长得极好,特别是那双眼睛格外有神韵。 “厌离,她分明是想讹……” 傅姣姣还没说完,江厌离就暗示她不要说。 随后江厌离将老妇人扶起,还贴心带她乘坐上马车。 傅姣姣心里那个恨啊! 本来这次出门就是想单独和厌离相处,结果半路上却遇到一个大灯泡,还是个碰瓷的。 第71章 骂了最强金大腿 傅姣姣这趟回老宅,自从半路上遇到个叫花子,就没笑出来过。 马车上南宫彤和傅姣姣两人大眼瞪小眼,江厌离只能在旁边看着,他又不能直接拆穿。 “老人家,马上就到家了,您想吃什么就和厌离说,厌离亲自给您做。” “还是厌离好,不像某人,哼!”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那不友好的表情,嘴巴都翘上天了。 傅姣姣越看这叫花子,越觉得气愤,这人不光是碰瓷,还将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就怕你这伤刚到家就好差不多了,连药膏都省下了。” 南宫彤听着傅姣姣的话,也不脸红,她本来还想多玩几次,假装被人撞到的戏,也怪她运气好,一次就遇到好人。 看来这一个月的吃喝是不用愁了,这小胖子看起来不情愿,心倒是好的。 “妻主,毕竟是咱们撞了老人家,我们理应照顾她,直到伤口完全愈合才行。” 江厌离帮着南宫彤说话,这棵参天大树是多少人想抱都没机会的,他一定要帮傅姣姣稳住。 “还是你夫君说的对,我一把年纪,别看表面上只是擦伤,说不定把骨头也伤到了,只让你们照顾我一个月,你们算走运。” 傅姣姣见一路上江厌离都在帮老太太说话,她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忍下。 —— 马车赶了快两天,才到老宅,有差不多半个月没回来,老宅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家中桌子柜子上都出了些灰尘。 南宫彤原本以为傅姣姣最少也是个小有钱的主,现在看到这宅子,觉得自己上当了。 早知道就该讹个大户,大户人家讹了,她也会觉得心安些。 “这宅子看上去破旧,还修修补补的,厌离小子真没福气,嫁了个穷胖小子过日子,苦哟!” 听到南宫彤这话,傅姣姣眼睛都要翻天上去了,厌离跟着她怎么可能会苦。 “不苦,我家妻主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人,能跟着她,才是厌离的福气。” 江厌离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不是傅姣姣,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这胖子才真是有福哟!能娶到厌离这么温柔贤惠的。”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调侃道,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胖子有江厌离说的那么好? 傅姣姣本来还想反驳,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心里有些得意,就没与南宫彤计较。 傅姣姣见家里没菜,现在村里集市都关门了,她独自一人走到三亩菜地里去摘些菜回来吃。 果然如她算的那样,地里的瓜果菜类都长的刚刚好。 傅姣姣提着篮子,摘了些豆角、大番茄、白菜等,最后还带了两个小西瓜回来。 才初夏,西瓜并不多见,吃完饭后,傅姣姣拿菜刀将西瓜切成小块,放入盘中,端给江厌离吃。 “厌离,这瓜熟得刚刚好,你先尝尝!” 江厌离刚和家丁收拾完碗筷,手中正拿着洗碗的丝瓜瓤,转身看到傅姣姣手中端着西瓜。 “我现在不方便。” 听到江厌离的话,傅姣姣只是笑着走近,她从盘中拿出一片小西瓜,想直接送入江厌离的嘴里。 江厌离看傅姣姣要亲手喂他吃,亦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反而轻启朱唇咬了一口。 “厌离,好吃吗?” 听到傅姣姣询问,江厌离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西瓜太过甘甜还是怎么,江厌离此时只觉得心里有些发甜。 傅姣姣承认自己是个心机女孩,她就是故意挑江厌离不方便,想亲自喂他吃西瓜。 看江厌离没有拒绝,她就知道她一定有戏。 傅姣姣边喂,边笑着看江厌离,她家厌离真是好看,就连吃西瓜的样子都那么无与伦比。 “哼哼~辣眼睛哟!” 那么好的氛围就这么被打扰了,南宫彤用手假装蒙着眼睛,走上前将盘子夺了过去。 她也不是故意打扰年轻人恩爱的,只是今晚的饭菜比她在宫里吃的还香,她只是看到盘中西瓜有些嘴馋了。 “老妖婆,这是我给厌离准备的,谁让你拿去吃的?” 傅姣姣忍无可忍,对着南宫彤嚷嚷着。 “嘿!我说,你个小胖子,叫谁老妖婆呢?” 南宫彤出宫那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新鲜的称呼。 “你就是个老妖婆、老不死、老不正经的!” 傅姣姣这串词一出口,江厌离都有些后怕,这可是太上皇,谁能这般说她? “老不死?老不正经?” 南宫彤不怒反笑,她喜欢这两个称呼。 “你再骂骂?” 傅姣姣见南宫彤被骂,还格外的贫,不由得有些气消,她干嘛和一个老太婆计较。 “你让我骂我就骂?我偏不骂!” 傅姣姣说完,便拉着江厌离回了屋。 只听到院中南宫彤笑得格外开心。 “哈哈哈哈哈——这小胖子很有意思。” 南宫彤就喜欢有意思的人,她觉得这次,她肯定会玩得很开心。 江厌离就怕傅姣姣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只好道出真相。 “傅姣姣,你刚才骂的不是什么叫花子,普通老太太,她可是整个南昭的太上皇。” 傅姣姣原本还在气头上,被江厌离这一说,瞬间蔫了。 “她?太上皇?我能说我是玉皇大帝吗?” 傅姣姣还是不太相信江厌离说的话,她怎么看这老太婆都是蛮不讲理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太上皇。 “傅姣姣,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太上皇。” 江厌离知道这事,一般人都不会信,如果他不是重生,他也不会信。 “那她好好的,不待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扮成叫花子故意讹人,是什么毛病?” “嘘~以后还是慎言!” 江厌离带着傅姣姣回房,才接着说: “太上皇持政三十六年,勤恳一辈子,她宽厚仁爱,对待重臣都是爱才识才,礼贤下士。如今退位十多年,可能只是童心未泯,才会这样,我们还是不要妄议为好。” 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傅姣姣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骂的不是别人,而是整个南昭的最强金大腿,这大腿给她,她还不抱,简直暴遣天物。 “可是我已经骂了,她不会叫人连夜处死我吧?” 傅姣姣有点后怕了,她能感觉自己脖子处有些凉意。 “不会的,太上皇从来不推崇以暴制人,咱们后面还是规矩点为好。” 第72章 傅姣姣表白江厌离 傅姣姣听到这话,才放心下来,看来她后面还是悠着点为好。 老宅只有三间房,家丁一间,南宫彤一间,那傅姣姣和江厌离就只能同住一间房。 傅姣姣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突然觉得南宫彤的到来可能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厌离,你今晚……” “我们一起住一间房。” 江厌离早就做好了准备,和傅姣姣一起住一间房倒也没什么。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这样说,内心欣喜若狂,但她就是不表现出来。 “我们一起睡一张床可好?” 傅姣姣有些得寸进尺,她只是在试探江厌离对她的尺度具体是多少,方便她后续行事。 江厌离听到这话有些脸红,却还是拒绝了。 “晚上我打地铺便成!” “那好吧!” 傅姣姣有些失落,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江厌离近在咫尺,不愁没有机会。 —— 老宅里三个房间都熄了灯,傅姣姣躺在床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偷偷透着月光看向地铺上的江厌离。 江厌离背对着傅姣姣,他也没睡着,这是他和傅姣姣第一次同一间房同寝,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刚刚进入夏季,这时都盖着薄被子,可傅姣姣就是有些燥热,她将被子掀开后又觉得有些凉,盖上又有些热。 傅姣姣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已经和她之前那个世界生理构造是有所不同的。 她表现出来的都是这个女尊世界正常反应。 江厌离以为傅姣姣已经睡着,他刚翻身就看到傅姣姣正躺在床上看着他。 下一秒,江厌离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只是他的演技并不好,在月光的照映下他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还没睡着,被他这个小动作不由逗笑。 “厌离,你要是睡不着,咱们可以起来聊聊天。” “嗯!” 江厌离睁开眼睛,轻声回应。 他知道自己心里是在乎傅姣姣的,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他前世从未感受过的,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 傅姣姣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床铺上的江厌离说道: “厌离,其实我没有隐疾,之前这样说只是为了逃避顾白他们侍寝。在我之前的世界里,我们都是一夫一妻制,两个人相知相爱后,才会领证结婚。” “我做不到和两个甚至更多的男人一同生活,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共度余生。” 傅姣姣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起身在桌边点上一根蜡烛。 江厌离看傅姣姣起身点蜡烛,他也坐了起来。 “厌离,我们两个人能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间房里同寝,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万千众生里最大的缘分。” 江厌离欲言又止,他听到傅姣姣这样对他缓缓道来,心里是很不平静的。 “我们有着这个世界不同于旁人的经历,既然重来一世,我希望我们可以不管不顾的为了自己想走的路,一往无前。” “不管这条路有多少坎坷,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厌离,你都是我傅姣姣唯一信任的人。” 傅姣姣说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她这些话憋了很久,她之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晚天时地利人和,她不想再等了。 “唯一?” 江厌离不清楚傅姣姣对他说的‘唯一’是不是和他想的那样,不过他看向烛光中的傅姣姣,只觉得这一世他能遇到她,一切都刚刚好,不快不慢,没有错过,亦都是真心。 傅姣姣走向地铺看着江厌离的眼睛,满眼都是认真: “厌离,我喜欢你,无法自拔,非你不可!” 江厌离没想到傅姣姣竟向他表露真情,他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傅姣姣也知道自己有些太着急了,原本打算减完肥再表白,现在她实在没忍住。 见江厌离迟迟没有反应,傅姣姣有些丧气,她这该死的嘴。 “厌离,你若没准备好,那便当我……” “一切刚刚好。” 江厌离脱口而出,他没有明确接受傅姣姣,也没有明确拒绝傅姣姣,他只是有些害怕就此错过眼前之人。 傅姣姣没明白江厌离的‘刚刚好’是答应还是什么,不过江厌离没有拒绝,便是好的开始。 “厌离,可能是我心急了些,你可以想一想,好好考虑下!” “傅姣姣,你给我三日时间!” 江厌离说的三日时间,是他想摸清楚自己的内心,他对傅姣姣的感觉和对南宫琉璃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答应傅姣姣。 “厌离,那我三日后等你答复。”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让她给他‘三日’时间,心中有些忐忑,她不清楚江厌离最后会不会接受,若按最坏打算,江厌离没接受,那她也不会放弃。 人一辈子能遇到几个真心喜欢之人? —— 事后,两人假装正常入睡,其实两人都没有睡着。 傅姣姣进入系统空间里假装很忙,江厌离听到傅姣姣已经熟睡,他嘴角才出现一抹傻笑。 前世,他一直过的浑浑噩噩,以为南宫琉璃是他最好归宿,满心满眼的都是南宫琉璃,哪怕知道南宫琉璃身边从没断过男人,他都是在装傻。 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和其他男人一起服侍自己的妻主,但南宫琉璃贵为太女,这种事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喜欢南宫琉璃,主要还是因为南宫琉璃是万人之上的太女,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想嫁之人。 也是他前世最好的归宿,如果抛开这些外在,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南宫琉璃。 他从来都不喜欢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活法,前世的他已经无从选择,只能委屈自己。 可是,最后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 这一世,他不想再当谁的影子,既能让他遇上良人,只要这良人能待他一直这般好,那便不枉他重来这一世。 傅姣姣和南宫琉璃对比,无论身形、外貌、财权都比不上南宫琉璃,但傅姣姣是独一无二的傅姣姣,她是极好之人,恐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还好。 江厌离想了一整晚,他早就决定好了日后要跟随傅姣姣,一起同甘共苦,白首同心。 只是傅姣姣还不知道这事,傅姣姣在系统空间里种了一晚上的菜,直到系统空间种不下,她才退出来。 傅姣姣看着外面天色快亮了,听着地铺上江厌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闭上眼睛小憩。 【宝子们,今天是平安夜,平安夜快乐!??(ˊwˋ*)??,愿你们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第73章 三亩菜地被人糟践 早晨,窗外已经有些日光透进房中,江厌离已经醒了,他侧首望去,只见傅姣姣尚在熟睡之中。 傅姣姣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江厌离小心翼翼地起身,轻轻将被子拉起,为傅姣姣掖好被角,生怕吵醒了她。 随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准备做早饭。 南宫彤昨夜睡得很是安稳,晨起后身子神清气爽。 她走到厨房,一眼便瞧见了昨日还未切开的小西瓜。 不禁有些好奇,为何这看似普通的西瓜,能让她如此馋嘴。 要知道,她之前在宫中,珍馐美味无数,什么美食她没吃过? 这西瓜甘甜可口不说,还有昨夜的普通家常菜,都比她之前吃的香嫩许多。 江厌离抬眸,见南宫彤紧盯着小西瓜,便知道南宫彤的小心思。 他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南宫彤轻声说道: “老人家,等会儿用完早饭,厌离给您切上一盘,可好?” 南宫彤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连连点头: “好好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此时,傅姣姣也已起身。她简单洗漱完毕后,便朝着厨房走来。 刚踏入厨房,便见江厌离忙碌的身影,烟火缭绕间,将他围绕其中,本就长得好看,如今这般更是让傅姣姣挪不开眼。 “妻主,这里有我便好,你且出去等着吃饭便成。”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温柔说道,在他看来,男主内女主外乃是世间常情。 既然他已下定决心与傅姣姣共度余生,那便要像普通夫妇那般,将她当做自己的妻主,不让她受丝毫辛劳才对。 “厌离,我想与你一同做饭。” 傅姣姣没有要出厨房的意思,说完她便撸起袖子,熟稔地拿起厨具,开始在厨房内忙活起来。 她在研究院时,偶尔也会下厨,为师兄师姐们烹制些家常便饭,也算得上是有些厨艺在身的。 傅姣姣余光瞥见南宫彤也在厨房内,却并未多加理会。 她只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便是江厌离,其他的人和事都可暂且放在一旁。 哪怕这人是太上皇,也无法撼动她。在这个世界里,江厌离永远都是她的首位,这可是她提前预想好的老公最佳人选。 南宫彤见傅姣姣对自己视若无睹,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搬来一个板凳,静静地坐在厨房一角,看着傅姣姣和江厌离忙碌的身影。 江厌离没料到,傅姣姣竟愿意下厨,而且做饭时还这般干练利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傅姣姣身上,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这世间,能遇到一位自愿下厨的妻主,实属难得。 南宫彤难得安静,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可她的思绪却已飘远。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 那时的她,也曾遇到过一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人。为了他,她甘愿放下皇家的身段,独宠他一人。 她曾命人将他的住所布置成普通农家的模样,甚至亲自下厨,为他烹制羹汤。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想与他长相厮守过普通日子,想将压在她身上的一切繁重事务都抛诸脑后。 然而,身为皇家女子,她的命运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 许多事情,即便她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 最终,她与那个男人渐行渐远,最后形同陌路。 哪怕在他离开之时,都不愿再与她相见一面。 爱到深处,终成怨恨…… 想到此处,南宫彤的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悲伤,昔日种种都蔓延至她的全身,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哎,还是年轻好啊!” 南宫彤轻声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遗憾与沧桑。 傅姣姣听到这话,转身竟看到南宫彤有些泪眼婆娑,也是有些愣神。 南宫彤一大把年纪看到傅姣姣在看她,不由得觉得老脸一红,立马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傅姣姣没有点破,看着南宫彤笑道: “今天早上,您尝一尝我的手艺!” “我不尝,我只吃厌离做的,你做饭做的少,一看就不好吃。” 南宫彤气鼓鼓的说道,刚说完就闻到一阵香味扑面而来,这香味不是别处,就是傅姣姣刚做的番茄炒鸡蛋。 虽只是一道在傅姣姣看来最寻常的菜,但她做的时候可是将火候,翻炒的时间都控制的刚刚好。 “好不好吃,您尝尝不就知道了!” 傅姣姣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些自信的,她装盘后,故意走到南宫彤面前,用手挥了挥香味。 南宫彤顿时肚子开始叫唤起来,这菜她之前都没见过。 “这是何菜?” “番茄炒鸡蛋,一道家常小菜。” 傅姣姣说完,便端上了桌,今日早饭是她和厌离一起做的,看着桌上普通却丰盛的饭菜,傅姣姣心里有些发甜。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妻主,相机是何物?”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说的相机,肯定是她之前那个世界的产物。 “相机可以记录世间所有的事物,就像是画画,不过相机画的与我们现实看到的景象是一模一样的。” 南宫彤听了一耳朵,她怎么从来没听过有这种东西。 “你怕不是凭空瞎想的吧,这世间哪有这种神奇物件?” 傅姣姣听到南宫彤这话,也不辩驳。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说的是真的,他虽然没亲眼看过,但他就是相信。 —— 这顿早饭,南宫彤吃的格外津津有味,她已经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她将盘中的番茄汤汁都舔得一干二净。 若不是傅姣姣和江厌离知道她是太上皇,要换了旁人,恐怕只会嫌弃无比。 怎会有如此不讲究之人? 南宫彤倒是无所谓,她现在就是个叫花子,怎么吃的香便怎么吃,没人管的着。 吃完饭后,家丁收拾碗筷洗碗,傅姣姣打算带着江厌离一起去菜地里。 “你们去哪儿?把我一个老人家丢在家,像话吗?” 傅姣姣原本想着和江厌离两个人单独相处,被南宫彤这一声叫唤,弄得差点原地爆炸。 不过谁让她是太上皇,她忍还不行吗? “我们去地里摘菜卖菜,你就呆在家里,有什么事就找小康。” 小康是家丁,早上小康被江厌离叫去喂马,才不在厨房。 “我不要,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地里摘菜卖菜。” 南宫彤也照着傅姣姣从院里拿个提篮农具筐在身上。 傅姣姣看到这阵仗只好答应下来。 —— 三人刚走到三亩地,就发现地里的农作物都被人为踩踏过。 豆角被人连根拔起,菜被人用刀砍了一半,就连西瓜都被踩的稀碎,番茄被丢的到处都是。 “昨晚还好好的,到底是谁做的!” 傅姣姣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地,被人这样糟践,心里怒火沸腾的要飞起。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平吉母女,除了这两个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会干这种事。 第74章 这地里的菜是金子做的吧? 隔壁王大娘看到傅家有人回来了,一大早也到地里看望,谁知地里的菜已经被人踩烂。 傅姣姣看到王大娘也来了,放下手中的篮子连忙询问: “大娘,这地里的菜可是何平吉她们母女踩的?” 王大娘连忙摇头否认: “何平吉不是村长了,她家已经很久没有人,现在村长是甘家的甘小霞。” “甘小霞?” “之前何平安被关了段时间,出来后人就疯了,何平吉也被上头罢了职位,两个人已经搬走了。新村长就是甘小霞!” 傅姣姣也没想到何平吉母女已经不在村里了,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那会是谁将地里的菜踩的稀碎?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地契。 “这地本来就是我家的,竟被别人征用去,还她娘的种些乱七八糟的,这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章灵芝带着一个娇俏男人拿着地契对着甘小霞声讨。 她昨天晚上刚回来,早上就看到自家的荒地被人砌了墙,还种上了菜。 “章校尉,这事我得先看看您说的是否属实,才好为您定夺!” 甘小霞陪着笑,她只是一村之长,可得罪不起这位八品校尉。 傅姣姣看三人都有些陌生,不过听这话,好像是她要找的人。 “你是不是新上任的村长甘小霞?” 甘小霞见前方有人喊她的名字,眉头一皱,她现在可是村长,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 甘小霞走近打量着傅姣姣三人,她实在没什么印象。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傅姣姣也不在意甘小霞的语气,而是从怀中掏出地契,将事情原委和甘小霞说了一遍。 甘小霞看着手中的地契,有些发懵。 “你是说这三亩地也是你家的?” “难道这地契还能有假?” 傅姣姣就是气不过,昨晚还好端端的,为何今早就被人糟践成这样。 章灵芝也听到傅姣姣说的,她连忙将村长手中的地契抢过去查看。 结果不管是地段还是村印都和她手中的那张一模一样。 “这地明明就是我家的,你怎么可能有地契?” “先不说地契的事,我这三亩地的菜是不是你踩的?” 傅姣姣只想知道是谁暴殄天物,将她种的菜糟践成这样。 “这地是我家的,我爱踩就踩,你管不着。” 章灵芝说罢还抬起脚来,只见鞋底都是泥巴和菜渍。 傅姣姣见罪魁祸首还这么理直气壮,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村长,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 甘小霞有些左右为难,这地契如果按实际的情况,应该是以傅姣姣的那份为准,可章灵芝离家几年如今回来是八品校尉,她可不敢得罪。 “这……我认为这三亩地就该是章家的。” 南宫彤在一旁看着,怎么都觉得这事不对。 “这地是傅家的才对啊!我怎么记得二十年前南昭就有律法规定,弃地不种三年,村长可过户给新农,以新地契为准。” 甘小霞也没料到傅姣姣身边的老太婆竟然知道这事,不过她还是铁了心想把这三亩地给章家。 “你一个老太婆,懂什么?我是村长,我说了算,这三亩地就该是章家的。” 南宫彤见甘小霞仗着自己有些小职位,就胡乱批判,很是不满,不过她现在只是一个老乞丐,又不方便再多说。 傅姣姣听到南宫彤这样说,心里也是明了。 “我听闻村里半个月前有户人家高中了榜眼,被当今圣上册封为正五品中州。” 甘小霞当然知道这事,不过那位大人走的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近距离接触。 “你说这个干嘛?” “我听说这位中州大人也姓傅!” 傅姣姣也不想拿身份压人,但现在已经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甘小霞看傅姣姣这样说,忍不住试探道: “难不成这位大人是你家亲戚?” “我只知道这位大人名为傅姣姣,你看看地契上的名字是谁?” 甘小霞和章灵芝连忙查看地契上的名字,果然写着傅姣姣。 “莫不是这三亩地是那位大人的?” 甘小霞还是没想到她口中的‘那位大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家妻主就叫傅姣姣,现任福州中州!” 江厌离在旁提了一嘴,他知道傅姣姣对这三亩地的在意程度。 “你竟是中州?” 章灵芝看着傅姣姣,有些难以置信,她们这个村什么时候出了个五品中州? 直到傅姣姣掏出中州令,才让两人相信。 南宫彤也没料到傅姣姣竟是中州,顿时觉得她这趟出宫比之前好玩多了。 “大人,这地契您拿好,刚才是我误判,这三亩地就该是傅家的。” 甘小霞忍不住想打自己嘴,这误打误撞的,让她得罪了一尊大佛。 “地契是小事,主要是我地里的菜已经被这个姓章的糟践了,你说怎么办吧!” “这……” 甘小霞有些不敢随意判断,章灵芝再不济也是八品校尉,两位官职都比她这个小村长高许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你既是中州,那你说怎么办吧!这地是我踩的,我章灵芝认!” 章灵芝是个行武之人,向来直来直去的,她听闻现在各州正为出粮之事发愁,想到自家还有三亩荒地,才回来看看,她还带了几个家仆回来准备让他们种粮。 看到自己家的地已经被人种上,这才气不过去,将地里的菜都踩踏了一遍。 傅姣姣见这人认了下来,她也不准备多要。 “我原本准备卖菜,如今菜不用卖了,我要的也不多,你赔我一千五百两白银,咱们就两清!” 这是按照一亩五百两算的,她地里的这些菜如果拿出去卖,可能赚的比这还多。 “一千五百两?你怎不去抢钱?” 章灵芝见傅姣姣狮子大开口,她只是一个小武将,哪里有那么多现银。 “我可没要多,这地里的菜都是我辛苦种的,按正常来算,应该一亩赚一千两白银,如今三亩却只收你一千五百两白银。” “你这地里的菜是金子做的吧?哪有这样贵的价格?” 傅姣姣见和这人说不清,她转身走到地里拿起一个已经落地的番茄,扔到章灵芝的手中。 “值不值不是我说的算,事实就是如此,你尝一尝便知道。” 章灵芝接过有些蔫的番茄,简单擦干净后便张口咬上。 番茄的汁水瞬间没入她整个口腔,酸甜可口的味道,让她有些呆住。 第75章 与当今圣上称姐妹 “你这种的是什么菜?我竟之前从来没吃过。” 章灵芝舔了下嘴角的番茄汁,看着手中咬了一口的番茄询问傅姣姣。 “这是番茄,是我精心培育的一种菜,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千五百两白银你给不给?” 傅姣姣伸手就是要钱,她刚才看地里还有部分是好的,不过大部分都被这人破坏了。 “我身上只有五百两,另外一千两就当我欠你的。” “那你手写个欠条,三日之内给我!” “三日不成,三个月再还你!”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还是写了欠条,约定三个月后章灵芝亲手将银子送到福州。 甘小霞见两人都协商好了,才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还好这两人没让她掺和。 —— 章灵芝这一趟下来,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地没了,钱也赔了,心里很是不好受。 知道是自己冲动造成的,回去后便开始东凑西凑。 “妻主,不如将你之前送与我的金镯子给当了!” 尹舟是章灵芝的夫君,曾是京城一位名角,章灵芝为了追求尹舟,也曾一掷千金。 她参军多年才当上八品校尉,靠着自身的一股子冲劲,立过些小功。 尹舟虽是戏子却只是按照契约的打工人,她看中章灵芝对他的一往情深,最后想违约与章灵芝远走高飞。 章灵芝没有答应,她将家中所有值钱的都当了,才付清违约费用,和尹舟光明正大的成亲。 两人成亲时连两桌酒席钱都掏不出,如今只有那只金镯子最值钱。 “不成,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就算是将章家老宅卖了,我都不会让你典当。” “妻主,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如今这欠条都写了,要是我们三个月后还拿不出这一千两,可就不好办了。” 尹舟将手中精致的金镯子取了下来,他从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只要章灵芝唯他一人便足矣。 章灵芝想了想,还是将金镯子又重新戴到尹舟手上。 “舟儿,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便找那人借些银子。” 章灵芝说的那人是宰相之子应如是。 “你不是已经和那人断绝往来了,怎又去找他?” 尹舟想到应如是,心里就开始吃醋,这人曾是章灵芝的蓝颜知己。 “如是这人心肠好,我开口他一定会借,现在也只是权宜之计,等后面我们有钱了再还给他便是。” “我不同意,应如是分明就是对你有意,你之前机缘巧合下救过他,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尹舟自认自己是唱戏的,他看的再不明白不过。 “如是他是宰相之子,他与我之间是不可能的,何况我如今已经有你,舟儿,是你想太多了。” 章灵芝一个小武将哪里知道这些男人家家的事,尹舟见她这样肯定,便也没在劝说。 两个人要真是有什么,也不可能轮到他嫁给章灵芝,尹舟心里这样想才好过许多。 —— 傅姣姣见人走了,地里一片狼藉,便带着江厌离和南宫彤一起收拾起来。 她将踩烂的都扔了,还有些只有被磕碰到,但能吃的都装入篮中。 “厌离,我们把地里一些好的菜摘了,后面带回福州。” “我要随你们一起去福州吃好的菜!” 江厌离还没回复,就听到南宫彤吆喝着。 “老太婆,那便带你去一趟福州!” 傅姣姣知道这菜是卖不成了,过两日就要返回福州去。 为什么是过两日,因为她还等着江厌离的答复,如果现在就回福州,那她就不能和江厌离再同房同寝。 老宅多好,房子虽小,但给两人能制造很多机会。 三人丢了很多菜,也拿了很多菜回去。 晚饭时,四人吃的格外香,南宫彤都吃的开始打嗝。 “隔~小胖子,这菜真是你种的?” “不是我,还能有谁?” 傅姣姣知道现在是抱大腿最好的时候,将南宫彤喂饱了,自己才能借题发挥。 “老太婆,你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是不是该给点回报?” 南宫彤听出傅姣姣话里有话。 “要回报?是你撞的我,你答应照顾我一个月的!” “我是答应照顾你一个月,不过可没说让你吃我种的菜,你要不答应,那这菜明日便不给你吃了,我让小康随便做些吃食糊弄你。” 南宫彤听到这话,可不情愿了。 “我就要吃你种的菜,我一个老叫花子你让我怎么回报你?” “我要认你做干娘!” 傅姣姣没说错,她就是这个意思,大腿摆在跟前,她干嘛不抱? “你认我做干娘?你就不怕我讹你一辈子?” 南宫彤听到这话,开始也是一愣,还以为自己身份出了纰漏,但想一想这也不太可能。 “我可是中州,你讹上我,你就偷着乐吧!” 傅姣姣虽嘴上这么说,其实是自己心里偷着乐。 南宫彤想了一会儿,她还从来没认过什么干女儿,这事摆在眼前,认还是不认? “你可想好了,我老婆子的干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南宫彤这话是真的,如果她恢复了身份,傅姣姣以后可是和当今圣上称姐妹的。 “我既敢认,便不会怕!” 傅姣姣心里也不确定,她在打赌,南宫彤会认。 就算不认,她也没什么损失。 “那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老太婆的干女儿!” 南宫彤也不是瞎认的,傅姣姣年纪轻轻就能考榜眼当中州,主要是种的一手好菜,将她这个老婆子的胃给留住了。 “干娘在上,请受干女儿一拜!” 傅姣姣赌对了,她连忙下跪磕头。 江厌离在厨房也瞧见了,他就知道傅姣姣不会不攀这位高枝。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傅姣姣居然认南昭太上皇为干娘,那相当于将自己和当今圣上放在同一辈分。 傅姣姣心里门清,按照她这年纪,认干奶奶才是正常的,不过她就是不想走寻常路。 干女儿和干孙女,哪个地位高就不用明说了,她就是要南宫琉璃以后见到她,都要开口叫一声‘干婶’才成。 她做南宫彤的干女儿,就是要和当今圣上称姐妹! 南宫彤越看傅姣姣越顺眼,她如今也是有干女儿的人了。 第76章 你陪我睡,我什么都不做 认了干女儿,按照惯例南宫彤都会赏赐点什么,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老乞丐,便在心里记下。 后面她要给傅姣姣送份大礼才成。 傅姣姣现在也是如愿抱上大腿了,她也没想到一国太上皇吃了两顿她种的菜就认了她这个便宜女儿。 “干娘,明天我给您再做道新菜,给您尝尝。” “你可别一时对我老婆子好,以后就不管不顾了,我后半辈子的菜你可都要包了。” 南宫彤可不傻,她也不管傅姣姣是走狗屎运还是误打误撞的,她认了傅姣姣,她也不能吃亏。 “包了,包了!我福州也种了很多菜,只要您想吃,随时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如咱们写个字据,按个手印。” 傅姣姣还想白纸黑字加红手印,这样就算南宫彤后面不认了,也有个证据。 江厌离见傅姣姣这样,也是被逗笑: “我看字据手印就不用了,老人家看着就是个心善的,既能认下,便不会反悔。” 南宫彤见江厌离这样说,跟着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老太婆说话算话,既认你做干女儿,便不用什么字据。” “也是看您一大把年纪,还在外流浪,认您做干娘,也是想为您好好养老,不立字据便不立。我傅姣姣说到做到,往后只要您想吃我种的菜,便能吃到。” 傅姣姣也意识到,立不立字据都是形式上的,只要南宫彤答应了,就不会不认。 —— 傅家老宅内,静谧的夜色里,三间房皆已熄灯就寝。 江厌离正躺在地铺之上,他望向床上熟睡的傅姣姣。 “傅姣姣,你睡了吗?” 江厌离声音很轻柔,只见床铺上的人呼吸均匀,并没有回应他。 见床铺上的薄被没盖好,江厌离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想给傅姣姣盖好。 谁知,他刚抓住被角,便被一只手握住。 “厌离,你陪我睡好吗?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傅姣姣带着一丝倦意,慵懒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这若是放在之前的世界,或许会被认为是“渣男语录”,可在如今这个世界,却成了“渣女语录”。 江厌离犹豫了片刻,想到自己已经决定与傅姣姣在一起,便轻轻点了点头: “嗯,好!” 随即傅姣姣将身子往里挪动,让出足够的空间出来。 江厌离坐在床边,脱下鞋子,很自然地躺了下来。 他能感受到他躺的位置还有些微热,是傅姣姣的体温。 一想到孤男寡女一间房一张床,江厌离的脸上便一阵发热。 他只静静地躺着,不敢再说话。 傅姣姣微微侧身,她借着淡白色的月光仔细打量着江厌离的整个身躯。 江厌离那精致无暇的五官,完美的下颚线,直挺的鼻子,还有那双十分耐看有神韵的眼睛,每一处都让傅姣姣心旷神怡。 “厌离,你真好看。” 傅姣姣忍不住夸赞,声音中透着一丝暧昧。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在扫视他,听到这话,更加不敢看傅姣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既喜欢听傅姣姣这样说,又觉得不该发展的如此迅速。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此时有些害羞,这样的江厌离她更喜欢。 其实早在何平安那次事后,她为江厌离擦拭身子换衣服时,便将江厌离身上每一处都瞧过。 傅姣姣一想到江厌离白色里衣里那副身躯,就不由得有些燥热。 “厌离,还有不到两日时间,我有些等不及了,你今晚能给我答案吗?” 傅姣姣开始试探江厌离,她内心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江厌离给她一丝空隙,她便要乘虚而入。 江厌离听到这话,才微微转头看向傅姣姣。 此时的傅姣姣还有些小胖,却比之前显得清爽端正很多,傅姣姣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不过加上她那一对酒窝,倒是显得格外温润,让人看着很舒服。 “我愿意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的眼睛,说得格外认真。 在这个世界,一夫一妻制是很少见的,如果能遇到,他一定会格外珍惜这段感情。 只要傅姣姣能唯他一人,那他重走这一世便也值得。 “厌离,你……你能再说一次吗?” 傅姣姣其实已经听清了,她知道江厌离是答应她了,不过她就是想再听江厌离说一次。 “傅姣姣,我愿意!” 江厌离这一次说得比上一次还认真。 他是真的愿意,在他心里傅姣姣不是别人,是他此生的救赎,是一道光的存在,也是他真心喜爱之人。 “厌离,只要你答应我,那你便是我傅姣姣第一个男人,也将会是唯一的男人!” 此刻的傅姣姣满是激动喜悦,她家厌离真的答应她了,她怎能不开心。 江厌离听到傅姣姣这样说,也知道自己是遇到良人了。 “妻主,今晚可要厌离服侍您?” 说完这话,江厌离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傅姣姣也没想到江厌离这么快就改口了,只是这个称呼她不喜欢。 “厌离,我想让你喊我姣姣。” 傅姣姣轻声要求。 “姣姣~” 江厌离很配合傅姣姣,他如今已经将自己和傅姣姣系在一根红绳上,妻主让他怎么叫,他便怎么叫。 这一声“姣姣”很是好听,比傅姣姣梦里还让她酥麻。 “厌离,你再多叫几声!” 傅姣姣如梦中那样要求江厌离。 “姣姣~~姣姣~” 江厌离的声音温柔动听,这一声声叫下来,让傅姣姣嘴角都没下来过。 江厌离已经做好了服侍傅姣姣的准备,他伸手准备解开自己的衣带,不想,却被傅姣姣拦了下来。 “厌离,今晚不行,我想过段时间再……” 傅姣姣有些不好意思说的太明显,她想的是等自己瘦下来,再与江厌离一起。 江厌离停下手中的动作,前世今生他从未像今晚这般主动过,虽有些不解,却也听傅姣姣的停了下来。 “厌离,你再等我一个半月的时间,等我瘦下来可好?” “好。” 江厌离点头答应,他虽不在乎傅姣姣的身材,却也尊重傅姣姣的想法。 “既答应只你一人,顾白和子奇便要找机会与他们说清,早日还他们自由为好,若他们能找到自己爱慕之人,那我便成全他们。” 傅姣姣将心中安排说与江厌离听。 “子奇我倒不担心,可我担心顾白……” 江厌离微微皱眉,他知道顾白对傅姣姣一往情深,如果不是傅姣姣故意说自己有隐疾,恐怕早就侍寝。 “顾白最是体贴入微,我相信他能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第77章 回福州我们就偷偷的 “这事还是给顾白一些时间,等时机到了,再与他说为好。” 江厌离和顾白的关系向来很好,他知道如果直接和顾白说,顾白是接受不了的。 “那便听你的!” 傅姣姣见外面夜色已深,想着今晚她不做些什么,又觉得浪费。 只要她不过火,能刹住车便成。想到这里傅姣姣又开始打起江厌离的主意。 “厌离,你再喊我姣姣,要温柔热情点。” 说罢,傅姣姣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上,之后她触碰他回应,做了很多傅姣姣梦里才能做的事。 傅姣姣在江厌离一声声的‘姣姣’中沉迷到无法自拔,差点没刹住车。 —— 早晨一缕阳光透过窗缝,洒在床铺上。 江厌离醒来后,只见他脖子处有些许红痕,衣衫落在地面,显得有些凌乱。 他看向还在熟睡中的傅姣姣,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脸上红得有些发烫。 昨晚两人虽没有发生实质关系,却也是暧昧的让人无法说出口。 傅姣姣感觉到江厌离起身的动作,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 “厌离,早上好!” “早上好,姣姣~” 江厌离起身后将衣衫一件一件拾起,穿戴整齐,随后准备走出房门。谁知他刚转身就被傅姣姣拉住衣角,之后将他环抱住。 “厌离,你等等我,我收拾好和你一起做早饭。” “好,姣姣~” 江厌离已经不打算叫‘妻主’这两个字了,他应傅姣姣的要求,只叫‘姣姣’二字。 两人收拾妥当后,这才走出房门。 南宫彤起床后,跑到厨房左看右看的,最后目光落到江厌离的脖子处。 “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这话一出,江厌离拉了拉衣领,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干娘,您就会取笑我们。” 傅姣姣倒不觉得害羞,她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江厌离是她一个人的。 “干娘是过来人,你们小两口感情好,便晚点要娃,先过一两年的恩爱生活,等有了娃,以后再想这样,还是有些困难的。” 南宫彤提醒傅姣姣,她虽没这种困扰,但她看很多寻常恩爱夫妇都是这般。 “有娃也没事,以后有娃了就将娃给干娘带,我们小两口继续恩恩爱爱的,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你这算盘打的好,你倒不怕我把娃带坏了?” “干娘才不会带坏,只要干娘愿意带,我和厌离高兴还来不及。” 傅姣姣嘴上贫道,她说这话也是过脑子的,能当太上皇的孙女孙儿,首先起点就比别人高上许多,更何况教育问题。 “你能这么想便好,等你们有了,我再考虑帮你们带。” 南宫彤话说的不满,不过她确实也喜欢小孩。 —— 老宅的日子过的非常快,要走时,傅姣姣还有些舍不得。 一想到回福州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江厌离睡同一间房,就心里难受。 “厌离,回去之后,我想……” 傅姣姣还没说出口,江厌离就知道她想干嘛。 “可以,不过不能被人发现。”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答应下来,她才提着菜篮子上了马车,想着偷偷的也不错。 江厌离已经被傅姣姣吃干抹净,他也没想到已经这种地步,傅姣姣还能在最后一步放下他。 一想到老宅这两天的历程,江厌离心跳就不由得加快,脸上发烫。 他脖子处已经涂抹药膏不明显了,可身上还是有几处。 从老宅回福州的路上,傅姣姣看向江厌离愈发的炙热,她家厌离真是天上尤物,怎么看都好看。 一举一动间,都让她心动不已。 福州城—— 顾白提前收到来信,知道今日傅姣姣和江厌离会回来,特意提前将中州府宅的门敞开,在门口等候。 除了他,其余人都去了地里,就连南宫羽都在地里干活。 看到家丁小康赶马停下,顾白才上前。 傅姣姣和江厌离下车后,扶着南宫彤也下了马车。 “妻主,这位是?” “这是我新认的干娘,她老人家从今日起也住在中州府宅。” 南宫彤下马车后盯着顾白看了半天,她现在才知道傅姣姣不止一个夫君。 “你个小胖子,艳福真是不浅啊!” 顾白虽没江厌离好看,却也是另有一番风格,就单看整体都是让人眼前一亮。 顾白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变成了傅姣姣的干娘,但妻主的干娘便也是他的干娘。 “顾白,以后你与我一起叫大娘便成!” 江厌离知道顾白准备开口,提醒道。 “嗯,行!” 顾白不太明白,为何只能叫大娘。不过厌离让他这样叫,那他便和他一样这样叫。 几个家丁将车厢内的菜都拿进了府,傅姣姣带着南宫彤挑选房间。 房间选好后,因为一路奔波三人有些疲惫,便各自回房歇息,等待下工之人回来。 江厌离刚进房打算泡个热水澡,便被傅姣姣敲了门。 “厌离,开开门!” 傅姣姣是偷偷跑过来的,四周并无其他人。 江厌离将房门打开后,看到外面无人,便让傅姣姣进入房间,将门反锁。 只见房间的屏风后有一个大浴桶,上面还飘了几片花瓣,整个房间都雾气缭绕,还有淡淡的花香。 “厌离,我们一起可好?” 江厌离一想到和傅姣姣一起,便脸上发红发烫,现在可是大白天,他有些不敢。 “没人发现,回福州我们就偷偷的。” “就只是简单洗漱?” 江厌离询问傅姣姣,见傅姣姣点头,才松了口。 “那便一起。” 得到江厌离的应允,傅姣姣才开始行动起来。 不多时,浴桶内…… —— “厌离,你睡了吗?” 顾白的声音响起,江厌离只能红着脸回应一声。 “我已经睡下了,有事咱们晚点再说。” 顾白听到江厌离睡下了,便也不再打扰。 “那你好好休息,晚点再与你说。” “好!……唔~~” 傅姣姣一个轻咬,让江厌离发出闷声。 顾白刚要走就听到这声音,他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声音就是江厌离发出的。 “厌离,你没事吧?你能开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你吗?” 顾白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快睡着了。” 江厌离有些羞耻的看向傅姣姣,满脸的警告。 “那你好好休息!” 顾白听江厌离快睡着了,便也不再多疑,最后走远。 “傅姣姣,你在玩火?” 江厌离听到顾白走远,才对着傅姣姣说道,他从来没有当外人面发出过这种声音,这让他有些羞耻。 “下次不敢了!” 见江厌离有些生气,傅姣姣才服了个软。 第78章 北昭阿木塞故意讹诈顾白 两人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不知是傅姣姣之前做的梦太长,还是江厌离太过诱人,傅姣姣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 “就让厌离服侍可好?” “不成,我得把最后留到瘦下来再……” 傅姣姣还是坚持底线,她只想把最重要的时刻留到自己最佳的状态。 这场沐浴洗了很久,最后皮肤泛白才终了。 —— 在下工之前,傅姣姣又偷偷回到了自己房间。 江厌离也去寻找顾白,询问他有什么事要与他说。 “厌离,我有件事不好与子奇说,只能找你,我想你是懂我的。” 顾白一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就有些魂不守舍。 “顾白,你说便是!” 江厌离见顾白话里有话,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顾白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将事情全貌说与江厌离听。 “那日,我与家丁出门购买府宅内日常用品,在城中街道上撞到一个小男孩,将他扶稳后,他便朝着我笑,说让我随他去见一个人。” “我问他见谁,他不说话就跑远了,当时我并未在意,后来不出十米竟发现钱袋被偷。但我一路从未与人走的太近,除了那个孩子。” “我让家丁去寻那个小男孩,自己也打算去另一边寻找,结果就遇到了那个人。” 顾白说的有些隐晦,他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哪个人?” 江厌离询问,他回老宅加来回路程也不到七日,顾白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她穿的衣衫很奇怪,不是长衫而是拼缝的兽皮,披着整头的辫子。我观她外在不像是南昭之人,倒像是北昭。” “北昭?” 江厌离听到这话,面色十分警惕。 两国虽也相通,但大都是南昭之人去北昭经商,北昭之人却很少出现在南昭。 北昭之人一向不喜南昭饮食、制度,她们大多喜食谷物肉类,南昭每年有六成谷物粮食都卖给北昭。 “她手中拿着我的钱袋,询问是不是我的,我准备接过钱袋道谢,不想她不给我钱袋,还想让我请她去酒楼吃一顿。” “你答应她了?” “那钱袋里有不少银子,我想着吃一顿饭就能让她将钱袋还与我,还是值当的,便答应了。” “这种人就不该惯着她,不行就到府衙让魏晴、陈燕她们管管。” 江厌离最讨厌这种行径,他知道顾白人好,但这种人就该有人治治。 “我想着只是简单吃一顿饭,没想那么多便答应了下来,谁知她竟和那小男孩是同伙,两个人拿着我那钱袋里的银子就一顿吃。” 顾白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始没想那么多,后面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见菜点的差不多了,便伸手问她要钱袋,谁知这人不认账,还故意让那小孩将厢房锁住。” 江厌离越听越不对劲,不过他没有再打扰顾白,而是将事情经过都记在了心里。 五日前—— 阿木塞从北昭坐船游到南昭,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她从小便想来她阿爹的故乡南昭走一走。 阿木塞虽是北昭长大,身上却流淌着一半南昭的血,她的母王是整个北昭的最高统治者,她阿爹却只是个冷妃。 她从小就被母王带在身边,可她也会时不时偷偷的去冷营中看望她阿爹。 她知道母王和阿爹的关系并不好,但在她心里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乌托,我们下一站去哪个地方?” “福州,地图上写这里位于南中地区,是南中出粮大州。” “那便去福州看看。” 阿木塞带着小乌托共骑一匹马,来到了福州城。 她这次是奉母王之命到北昭长河处守阵练兵。 南昭和北昭这些年一直处于稳定状态,她每日除了练兵就是排兵阵。 北昭之人本就善战好战,在阿木塞看来就算练的再好,在不开战的状态下,都是无聊之举。 所以她决定带着她的小跟班,游到长河的另一边游玩几月,那里她从未去过,是她阿爹的故乡。 阿木塞这次出游南昭,身上的银子带的并不充裕,几月军中的月银已经被她花的差不多。 但北昭之人向来胃口大,南昭这边一盘子菜就那么一点还贵,最后她便想到劫人借银的办法。 阿木塞在街道边盯着来来往往之人,她本无意劫持男子,不料一位青衣清秀的儒雅男人从她跟前走过。 这男人与她阿爹口中描述的南昭男人一样,儒雅知礼,清秀而不妖娆。 阿木塞尾随顾白一路,她从未如此关注过一个男子,这男人的一举一动间都与她北昭男子不同,她说不上来,却不由得被吸引。 她想她以后大约是想娶这种男子为夫的。 北昭女人不同南昭女人的弯弯绕绕,她们遇到看上眼的男子,都是直接表明心意的。 哪怕那个男子已为人夫,只要他的妻主愿意转手,那北昭女人就可以带走。 她故意让乌托偷了他的钱袋,刻意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请吃饭。 “你想干什么?” 顾白有些害怕的看着阿木塞,他好心请她吃饭,这个女人为何还要将他锁入厢房。 “公子,你先不用害怕,我只是想与你说清这顿饭,我不会白吃你的,虽然我现在身上并无银子,但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阿木塞说的恳切,顾白这才放下心来。 “这顿饭就当我请你们,你将钱袋还我,让我走便成。” “可以。” 说着,阿木塞就假意将钱袋递给顾白。 顾白见这人松口,才上前接下钱袋,不想却被阿木塞握住了手臂。 阿木塞常年带兵习武,手劲还是有些大的,不过她没有想要伤害顾白,刻意控制手中力量,让顾白挣不脱也不觉得难受。 “你放开我,我是有妻主的人,我家妻主可是福州中州,你再不放开我,恐有牢狱之灾。” 顾白使劲挣脱,却怎么也挣不脱。 “公子,我是北昭阿木塞,我见你第一眼便喜欢上你了。在我们北昭的女子心中,人夫不算什么,只要你情我愿,我便会将你牢牢带到我身边来!” 阿木塞没有要放开顾白的意思,她只是想将话说清,她从未对一个男子动心过,这是第一次,她不会轻易放手。 “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顾白看厢房的门窗被那小孩锁死,客栈外都是嘈杂之声,他如今无论怎么做都对他不利,不如以静制动,见机行事。 “公子请坐。” 阿木塞松手放开顾白,做了个友好的手势。 第79章 最强猎手玩老鹰捉小鸟 顾白坐下后看起来很镇定,却心里慌得很。 眼前的女人长的不差,也不像恶人,不过他听到刚才那话,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了。 “公子,你的名字可否告知于我?” “不可!” “我刚与你表白,你可心中欢喜?” “不……” “公子,我将我所有的事都讲给你听,你听完再认真回答我。” “……” 顾白根本不想听阿木塞的话,但是厢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他又不得不听。 “我来自北昭,是北昭王的二女儿,我母王说我是所有孩子里最像她的,从小便将我带在她的身边。” “我阿爹是南昭人,他到北昭经商被我母王看上,便有了我。我阿木塞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对任何男子动过心,你是第一个能吸引到我的男人。” 阿木塞说的恳切,她只想毫无保留的将她所有事情都讲给顾白听。 她认为凭借她的一片赤诚是可以打动眼前之人的,如果不行,她便只能强取豪夺。 “我是有妻主之人,你与我说的再多,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我喜爱之人是我的妻主,不会是旁人。” 顾白见眼前人与他说这么多,才将这话说出口。 “你的妻主只是比我更早遇到你,如果你遇到的人是我,你便不会喜爱你的妻主。” 阿木塞信心十足,她是北昭男子都想嫁的女人,她阿爹虽不受宠,但她母王将她当成下一任君王培养。 除了她的阿姐,她相信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和她对比。 “我妻主才是最好之人,我就算提早遇到你,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顾白很坚定,他并不喜欢太过怪异之人,这人说她是北昭女王的二女儿,他不相信。 阿木塞见眼前男人说的坚定,也不慌,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 “我阿木塞是一个雄鹰般的女人,你看看便会知道。” 阿木塞说完,将身上兽皮大衣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抹胸。 “你快将衣服穿上,你这样是犯罪!” 顾白见阿木塞脱下上衣,吓一跳,他连忙起身闭眼。 “没有征求你的同意,我不会乱来。你睁开眼睛先看看。” 顾白听到阿木塞这话,才将眼睛慢慢睁开,不过眼前景象让他呆立当场。 阿木塞的身上有很多伤痕,好几处疤痕都已愈合,却形状可怖。 “这道,是我十岁时与我阿姐赛马,从马背上掉下来被尖石刺伤的。当时我为了能赢得我阿姐,带着伤口上马比赛,最后赢得比赛。” 阿木塞在顾白面前炫耀她曾经的荣耀,并没有在意身上的疤痕。 “还有这道,是我十三岁时为母王挡刀留下的。这道,是我十五岁带兵时与北昭最勇女人摔跤留下的,我虽带了伤,但我却赢了。” 顾白看着这大大小小的疤痕,心中有些不忍,这女人从小到大受的伤实在太多。 “我阿木塞向来是有情有义之人,想嫁给我的男人在北昭都是排长队的。可我听从我阿爹的话,只想找一个喜爱之人成婚。” “可你也不该找我,我们南昭的男人有很多,你只是见的太少了。” 顾白现在是相信阿木塞就是北昭女王二女儿,这满身的伤痕加上这女人真诚的面庞,让他不相信都不行。 “我三月前就来到了南昭,不说见过无数南昭男子,但也是见了不少。唯有你能让我忍不住追随,也只有你长在了我的审美里。” 顾白见这人就是个憨的,不管他怎么说,这人都不放过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你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答应你。” 阿木塞哪里肯罢休,在她们北昭,男人就和狩猎的动物一样,一旦松手,那便再难寻找。 “我不会放你走,除非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家住何处,还有你的妻主在哪儿。” 顾白有些头疼,傅姣姣和江厌离都回老宅了,他真的不想将自己的信息都告诉这人,如果他说谎,这人恐怕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叫我小白便成,其他的我不想告知。在我们南昭,只要是有妻主的男人,都不能和其他女子共处。男人声誉是男人的根本,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还是另觅良缘为好。” 阿木塞也不傻,她知道顾白在意什么。 “小白,只要我想要,你就跑不掉。我相信下次北昭使臣向你南昭皇上提上一嘴,你便会是我的。我只是想让你真心实意的了解我,爱上我,我阿木塞从来不会用这种手段去俘获任何男人,除非这个男人对我很重要。” “阿木塞,你究竟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成吗?这钱袋里的银子我也不要了,你都拿去,只要你放我走。” 顾白都快哭了,他当初就不该答应请这人吃饭,现如今他被这人关在厢房内很是被动。 “小白,我知道你现在还接受不了,但我会用我的行动让你知道我对你挚诚的心。” 阿木塞将钱袋还给顾白,说罢将门打开。 顾白见这人将门打开了,心中虽有疑虑,却还是拿着钱袋一声招呼都没打,慌忙往外跑去。 见人走远,乌托才进入厢房内。 “二王女,这男人不识好歹,不行咱们找个更好的?” “乌托,你怕是皮痒痒了?” 阿木塞看中的男人,怎么可能随意放过,她喜欢老鹰捉小鸟的游戏,她从来都是最强猎手。 乌托乖乖闭嘴,他可得罪不起这位。 “那我去盯梢?” 阿木塞给了个眼神,乌托立刻快步走出厢房窗户,从里翻到外面,又爬下了屋檐。 乌托是阿木塞收留的孩子,虽是男孩却骨骼轻盈,是她最得意的小帮手。 “小白,下次咱们再碰到,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阿木塞只是看起来有些憨,实际上还是很有些手段在身。 —— “这个女人叫阿木塞?” 江厌离询问顾白,如果他没记错,前世的阿木塞是北昭攻打南昭最狠之人。 而南宫羽后面和亲的人,就是阿木塞的姐姐‘阿木诺’。 “她说她叫阿木塞!” “后面她有没有来找你?” 江厌离急忙询问,他只知道这人很危险。 只见顾白点了点头,又将后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80章 送?那你先将北昭送给我 顾白慌忙回到中州府宅,乌托也一路跟随过来。 回来后顾白心跳不止,还好他跑得快。不过整件事仔细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想阿木塞大概是贪图他的银子,想吃顿霸王餐吓唬他的。 这样想着,顾白心里才好受许多。 不过自这天起,顾白就不敢随意出门,而是和抱玉他们一起,早出晚归。 晚上有陆子奇一起陪他睡,顾白也心安了很多。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睡梦间已经被人扛走。 顾白感觉自己全身没有着床的触感,才朦胧醒来。 刚睁眼,就看到有个蒙面人将他扛在身上飞走,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只能凭借月色看清他被这人带到了屋檐之上。 “醒了?” 阿木塞见顾白清醒过来,才将顾白放下。 “阿木塞?你将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赏月!” “……” 顾白坐在屋檐下,有些不敢向下看,他从未站过如此高的地方。 “小白,你和今晚的月亮一样清雅,我阿爹说南昭的男人如月如水,你就是我的月我的水。” “……” 顾白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人能悄无声息地将他带到这里,可见这人不一般。 阿木塞见顾白不理她,也不生气,她就这样静静的和自己喜欢的男子一起待着挺好。 “我知道你的妻主是福州中州,但她只是你们南昭五品官员,她比不上我。我是和你们南昭太女一般的存在,虽没见过你们南昭的太女,但我相信我比她还好。” 阿木塞这人天生就带着一般女人比不了的自信,她说这些只是希望顾白老老实实的随她回北昭,当她的二王妃。 “阿木塞,你若再纠缠我,我就从这屋檐之上跳下去!” 顾白威胁道,他也不想做到这种程度,但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好感。 “你不敢!” 阿木塞看着顾白的眼睛,声音很轻。她看人很准,一个人有多大胆,她只需要看上一眼便知道。 “我敢!” 顾白是真不敢,但他说出口了,还是战战兢兢的起身,假意往屋檐旁走去。 阿木塞只是微眯眼睛,她等着顾白往下跳。 顾白没注意到,他的脚边有块屋瓦已经碎裂,刚好踩踏了上去。 “啊~~” 顾白瞬间失重,整个人往下倒去,阿木塞也没想到顾白是真敢跳,她没有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好在她搂住了顾白的腰,又借力旁边的墙壁,才将顾白抱稳,安全着地。 顾白已经落地却不敢睁眼,阿木塞看着顾白这样,有些想笑。 “我以为是我看错了,结果却不是。” 阿木塞看到落在地下的砖瓦,才说出这话。 顾白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落在地面,只不过他的腰还被阿木塞搂着。 “阿木塞,你先放开我。” 看着顾白扭动着腰,阿木塞搂的更紧了。 “小白,你不要动,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顾白听到这话,才安静下来,他现在和阿木塞离得很近,他能看清阿木塞眼中的欲火。 阿木塞松开顾白,眼中恢复平静。但她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顾白看,就如一个猎人看到猎物一般。 “阿木塞,到底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顾白有些害怕,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一个女人。 “小白,你不要害怕,做我阿木塞的男人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等你家妻主回来,我再找你。” 阿木塞说完便离开了,顾白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阿木塞真是北昭二王女,以妻主如今的官位,怕是也无法解救他。 —— 顾白之所以没有直接和傅姣姣说,是因为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傅姣姣的前程。 陆子奇很多东西都不懂,如今只有和江厌离交待事情经过才是最佳的。 “顾白,你不要怕,她就算是北昭二王女,也不能在咱们南昭抢人。” 江厌离知道顾白的顾虑,但如今南宫彤在府里,阿木塞不敢轻举妄动。 “厌离,我只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先将这事和妻主说明,她知道该如何处理的。” 随后两人就去找傅姣姣将事情经过都讲了出来。 “顾白,她阿木塞敢当我面抢人,我傅姣姣第一个不同意,而且她肯定抢不走。” 傅姣姣想到顾白被这人欺负,就莫名火大。 就算她想放顾白自由,也不会让顾白处于刀口之处,不去管他。 她一定会保证顾白和陆子奇的后半生是自由快乐的,而不是让人随意折辱的。 “妻主,可她是北昭二王女!” “不管她是谁,只要她现在还在南昭,我就不会让她在我的地盘放肆。” 顾白没想到傅姣姣语气那么硬,顿时心安不少。 “门外有个女人带着小孩来访,大人可要见?” 家丁来报,傅姣姣也没想到这人这么着急就上门来了,不由得一愣。 “让她进来!” “是,大人。” 顾白本想随傅姣姣一起去,却被江厌离拦了下来。 “让妻主解决就好!” “可……” “顾白,你随我一起去请个人。” 江厌离说的这个人就是南宫彤,南宫彤是整个南昭的太上皇,身边随时有暗卫守护。 阿木塞就算是北昭的二王女,她也不敢造次。 —— 中州府宅的正厅内,阿木塞正抬头用下巴打量着傅姣姣。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顾白的妻主?她瞧着还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就这种人也配? 傅姣姣瞧着阿木塞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家顾白就是被这个女人欺负了。 “我是北昭二王女阿木塞,我看上你的丈夫顾白,你现在将他交出来送与我便成。” 傅姣姣听到阿木塞这话,笑出了声: “哈哈,送?那你先将北昭送给我,我再与你协商这事!” 阿木塞被傅姣姣这话气的牙痒痒,她从未见过口气如此大的人。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喜欢顾白,只要你将他送到我身边,你要金银我便给你金银,要美男我也可以给你。我们北昭的男人和你们南昭不同,美艳程度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只要你松口,我下月便给你送来。” “北昭男人是真不行,我老太婆年轻时也收过几个入房内,腰杆都快断了,几日便腻歪。” 南宫彤被江厌离扶着走入正厅,她听到她干女儿现在被一个北昭女人挑衅,便想出来看看热闹,顺便帮下忙。 第81章 你怎么长的像我孙子? 阿木塞听到声音看向南宫彤,这一看不得了,她的神色开始有些紧张。 这人,她小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她才五六岁,母王带她到营帐中,让她给这人请过安。 就连她母王都对她非常敬重,她没记错的话,这人现在应该是南昭的太上皇。 “还是干娘说的对,你们北昭男人要真那般好,那你干嘛还看上我们南昭的?” 傅姣姣附和着南宫彤。 南宫彤年纪大了,她根本就认不出来眼前这人是谁。 “奶奶,我是北昭阿木塞,我小时候还见过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阿木塞从小就会认人,能被她牢牢记住的人不算多,但她母王和阿姐身边的人,她一个不落。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阿木塞竟认得南宫彤。 南宫彤也是细细打量后,才记起来。 “你是北昭王的大女儿?哎呀,你竟长那么大了?” “奶奶,我是二女儿阿木塞,您说的是我姐姐阿木诺。” 阿木塞也没想到南宫彤不记得她,不过想想也是,都过去十几年了。 “哦~~记起来了,你是老二!我听说你想抢你干叔,你这事可就不地道了。” “干叔?” 傅姣姣想了下,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这是我干娘,你叫我干娘奶奶,那你不得叫我干婶,顾白是我夫君,那不就是你干叔。” 阿木塞语塞,南宫彤又不是她亲奶奶,这个乱七八糟的辈分,她可不认。 “我叫奶奶是尊重,我与你同龄人,小白与我们也是同龄人,他可不是我干叔。” “不是,你也不能抢!你一个北昭的二王女来我们南昭抢人夫,这不合理。” 南宫彤也跟着点头,有她老婆子在,这北昭小娃娃就做不了什么。 阿木塞见南宫彤也在帮傅姣姣,她也知道事情发展比她想的更糟糕。她原以为一个五品中州奈何不了她,却不想这人背后有棵大树。 “奶奶,今日不知您也在,不想失了礼数,阿木塞这便走。” 阿木塞向来都是敢屈敢伸之人,她临走前还炙热地望向顾白。 “小白,我们来日方长。” 顾白不敢抬头看阿木塞,他每次触碰这人的眼睛,就觉得有些胆战发寒。 他也不明白为何阿木塞突然放手了,好在他听厌离的话,请来了大娘。 看到阿木塞已经走了,傅姣姣也放松了下来。 “干娘,凭您几句话,就能将这什么北昭二王女赶走。看来您可不是什么叫花子、老乞丐。” 傅姣姣故意这样说,南宫彤的身份还是要她自己点破为好。她和厌离两个人再陪着演下去,可就露馅了。 “我要说我老婆子是太上皇,你可信?” 南宫彤看傅姣姣狡黠的模样,就猜到傅姣姣肯定是看出来她不是普通的老乞丐。 “干娘,您要是太上皇,那我傅姣姣不就和当今圣上同一个辈分。” “那是,谁让你是我干女儿!” 之后两人我一言你一语的,将话都云里雾里的说清了。 站在旁边的江厌离只跟着笑而不语,而顾白则有些发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厌离,大娘她?” 江厌离点了点头,随后拉着顾白离开。将回老宅路上遇到的大概过程都说与顾白听,除了那件事。 —— 阿木塞离开中州府宅后,并没有走远。 她对顾白念念不忘,还是想找机会将顾白带回北昭。 “二王女,那人可是南昭太上皇,她身边暗卫都是这世间绝顶高手。我瞧那胖子的另一个丈夫更好看,要不我们还是去找其他男人吧,说不定更好看!” 乌托刚说完就被阿木塞垂了一脑袋。 “啊!好疼,您轻点。”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这世间好看的男人多的是,但能遇到有感觉的男人却寥寥无几。小白的好看,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我阿木塞看上的男人,怎会差?” “可我们抢不到啊!” 听到乌托这话,阿木塞陷入了寂静,片刻后说道: “这世间,没有我阿木塞抢不走的男人!” —— 中州府宅的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傅姣姣和所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唯独南宫彤看了使劲摇头。 “那么多男人,你怕是要忙死哦!” 傅姣姣听到这话,只是抿嘴一笑,也不否认。她可从来没想过同时拥有那么多男人,现在只是表象。 “哎,我说,你怎么长得像我孙子?” 南宫羽刚进门就看到了南宫彤,他从来不曾慌乱,如今也是如坐针毡,不敢抬头相认。 “大娘,可能只是长的像。” 江厌离在帮南宫羽打掩护,若抛开前世种种,只单论南宫羽这个人,他也是真心实意想要相交的。 南宫羽微微低头,跟着点了点头。 他是真不敢现在就和他皇太奶相认,他这次出宫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被母皇知道,下次他可不能这么容易出来。 他在福州待的时间不久,是真心喜欢这种生活,这里虽受苦受累,但也是收获很多。 南宫彤早在南宫羽进门就认出来了,她之所以故意这样询问,看看她孙子的反应。 看这样子,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又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开吃起来。 “干娘,我特意让家丁给您做的‘白糖拌番茄’、“干煸豆角炒肉”,您尝尝味道。” 傅姣姣看在眼里,也是帮着江厌离,故意将话题扯开。 南宫羽不清楚皇太奶为何会认傅姣姣为干女儿,但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现在傅姣姣和他之前认识的傅姣姣,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相差甚远。 —— 晚饭后,夜刚深,傅姣姣就如泥鳅一般钻入江厌离的房里。 “厌离,你今日身上怎么比昨日还香?” “与昨日一样,并未有其他的变化。” “厌离,你今日外衣怎变薄了?” 说罢,傅姣姣伸手拉开衣带,差点鼻血喷涌出来。 此刻的江厌离里面不是平时穿的里衣,而是穿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的…… 江厌离知道用这种手段俘获女人的心,是不耻的,但傅姣姣喜欢,他就愿意大胆尝试。 “姣姣,你可喜欢?” 江厌离从前世到今生从未这样过,他一向知礼端正,前世最多也只是和南宫琉璃拉过手,仅此而已。 他认为他不可能为了哪个女人去做这种青楼勾栏之事,但他还是为了傅姣姣做了。 “厌离,我是喜欢,但我还是更喜欢你能按照自己舒适的样子来,而不是刻意这般。” 第82章 两个有病的男人 傅姣姣自己在梦里怎么来都成,但放在现实中,她还是要尊重江厌离本人的。 “这是厌离自愿的,只要姣姣喜欢。” 江厌离说的真诚,在他的认知里,眼前这人是他的余生,虽觉得害臊,却也是情愿的。 “厌离,有你真好!”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是为了她才会如此。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她穿越到这个女尊世界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不太一样。 她变得有些馋,总是做梦,有时还控制不住自己,但她只对江厌离一人这样。 不等她多想,便拥香入梦,情意绵绵…… —— 一大早,中州府衙就围了很多人,傅姣姣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他的面前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被白布盖着,看起来不像是有生命体征。 “请中州大人为草民做主!” 男人哭的伤心欲绝,嘴里还不时喊着‘为他做主’之类的话。 陈燕从府衙出来就看到了傅姣姣,她笑着跑过来: “大人,您回来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 傅姣姣询问陈燕,她才走几天,一回来就看到这种情景。 “大人,您先不要管他,您先进府衙,咱们再慢慢说。” 今日魏晴带帮工去地里,陈燕特意在府衙等傅姣姣。 “这人已经在门口跪了三日,好多人都让他将那女人的尸体埋了,他就是不肯。如今那女人尸体怕是已经开始腐烂,您还是离远点好。” “他是有什么冤情吗?” 一个人带着尸体,跪在府衙三日,傅姣姣认为这人肯定有天大的事。 陈燕都不好意思开口,还是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那男人只是个通房,连侍妾都不算。尸体是他家夫人,听说就是那个的时候,猝死的!要是个正常男人遇到这事,早就将尸体埋了,可不敢到外面说,可他倒好,正房不追究,他还要告正房害死的。” “验尸了吗?” 陈燕将验尸结果呈给傅姣姣看,傅姣姣看完也觉得这事不好处理。 “死者生前根本没吃药,就只是喝了点壮阴酒,太过亢奋导致的。” “可不是,那男人对验尸结果不满意,非说是正房害死的。” “正房你见过没有?” “没有。” 傅姣姣总觉得这事,可能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但验尸结果都是正常的,怎么看都是一件突发事件。 “陈燕,你将那男人带进府衙,他总在在门口跪着也不是个事。” “好的,大人!” 陈燕接过话,便将余永带了进来,让人将尸体抬进了院中。 —— “大人,请您为草民做主!” 余永刚进衙堂,就朝着傅姣姣跪拜。 “余永,你对验尸结果可有疑问?” “我家夫人身体一直强健,不可能猝死,草民认为夫人之死与正房有关。” 余永虽是通房,却和自家夫人感情非常好,正房一直看不惯,正房就是个妒夫,眼里容不下他。 如今夫人一死,他下半辈子也就没了。 “你可有人证物证?” “目前没有,但我确定就是正房害死的。夫人走的那天晚上,正房只是过来查看了下,便不再理会,还笑着说夫人死有余辜,看上去像是事先知道这事一般。” “他还扬言要将我和夫人一起埋了,成全我们。正房就是个蛇蝎心肠,每次夫人来我房中,他都会趴窗户边磨菜刀,样子很是吓人。” 傅姣姣听余永的话,也觉得正房有杀人动机,但无凭无据,便不能断言人是他杀的。 “大人,正房带到了。” 陈燕这时带着一个半边脸被烫伤的男人走入衙堂。 这男人走进衙堂,先是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余永,才开口: “大人,这余永想跪,你便让他跪呗。我倒想看看他能跪到何时?” “石良,见到大人需要先行礼!” 陈燕提醒后,石良不但不行礼,而是转头跑到院中一屁股就坐在尸体上。 现在天刚热,尸体放了有三天,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石良就和闻不到似的,还一把将白布掀开。 傅姣姣看石良去院中,她也跟着去,结果就看到这一幕,弄得她差点把早上吃的都吐出来了。 “妻主,你现在看上去比我还丑,哈哈哈哈……只有你这样,才不会嫌弃我丑。” “石良,你快起来,夫人都走了,你还亵渎她的尸体。” 余永一把将石良推开,将白布盖好。 傅姣姣只觉得眼前这两个人都是疯了,她屏住呼吸,用手捂住口鼻,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燕,你先让人将尸体抬出去,找个宽敞的地方放着。” “大人,这案子我看要不算了,还是将人赶出去吧!” “你先将尸体弄出去,其他的等你回来再与你说。” 陈燕听到这话才住嘴,她当衙役好几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案子。 简直是疯子与疯子之间的较量,一个是无凭无据带着尸体讨公道,还有一个是看着就不正常。 几人刚想抬尸体出门,就被石良拦下。 “你们要干嘛?这是我的妻主,谁都不能打扰。” “妻主,我是石良,你的石良来了。你在地府如今过的可还好?至今我都没让人给你烧纸钱,你要是在地下没钱用了,你就今晚托梦给我。只要你开口说除我以外再无其他男人能让你心动,我就给你烧纸钱。” 石良嘴里念念有词,他深情看向白布,不让任何人抬尸体。 不想石良又变了一张脸,神色淡漠的可怕。 “妻主,你要是真心喜欢徐永,你就将徐永也带下去。等他死了,我就给你们葬在一起。这样你们就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徐永看着石良这样,他跪在地上朝向傅姣姣哭诉: “大人,您都看到了,夫人之死肯定是正房害的,您为草民做主啊!” 傅姣姣感觉这两个人都是有点病的,一个是被迫妄想症,还有一个是精神分裂。 “陈燕,你将尸体和这两个人都赶出去。” 一个无厘头的案子,牵扯出两个有病的男人,傅姣姣突然觉得还是专一保平安。 以前在新闻里,也经常看到三角恋打架拉扯,围堵出轨抓小三的,甚至还有情杀的。 看着两个男人和尸体被赶出门,傅姣姣松开了口鼻。 “大人,这案子?” 第83章 如果妻主不要他,那他便走! “他们要闹就让他们去县衙闹,无凭无证的,验尸也没问题,怎么看都是一桩无厘头的案子。” 傅姣姣只觉得耳边总算清净了,不过还有一事她想不通。 “陈燕,为何之前中州府衙那么清净,都没人上门喊冤,现在却有人无凭无据的找上门来喊冤?他们不应该先去县衙,县衙若处理不了,再由县衙传到中州府衙来?” “大人,您上次那场案子断的非常好,现在已经传遍福州城内外。很多人都是冲着您公正的名号,直接到中州府衙来的。” 傅姣姣觉得还是清静点好,要天天遇到这种案子,她哪有精力去地里忙活? “陈燕,以后直接来中州府衙的,都让他们去县衙,无凭无据的更不要理会。若他们真有冤情,便帮他们写状纸,我抽空看看。” “好的,大人!” 随后陈燕便将傅姣姣说的,都传了下去。 —— 看着外面天色尚早,傅姣姣和陈燕两人骑马去城外地里。 南宫彤已经很久都没有关注朝堂之事了,她也是今早才听魏晴说,南宫琉璃要求南昭各大洲增加一倍出粮。 听到这事,她是有些生气的,不过看到傅姣姣将这一千亩打理的这么好,气又消了不少。 她此时正在大棚里闲逛,魏晴陪着她。 傅姣姣来地里第一时间就是找到江厌离,昨晚两人很晚才睡。 “厌离,你别把自己累到了,这地里的活有帮工们,你要不先歇会儿?” 听到傅姣姣的声音,江厌离才放下手中的农具,抬起头来。 “妻主,我不累!” 江厌离和傅姣姣互望时,两人眼中都是彼此,眼中的情愫已经浓到是个人就能看到。 顾白看两人这样子,心里也是明了,故意开玩笑道: “妻主,你怎不问问我累不累?” 在顾白看来,傅姣姣喜欢江厌离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是女人,他也会喜欢江厌离这样的男人。 男人看男人,有时候比女人看男人还准,江厌离在众男中,算的上是仙品。 “顾白,你要累了,你也休息一会儿。” 顾白知道傅姣姣讲的是客气话,他心思细腻,都看在眼里。 自妻主和厌离从老宅回来,他就有种预感,总觉得妻主的隐疾可能是假的。 还有那天江厌离在房中发出的声音,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对劲,他怀疑当时妻主就在房里。 顾白还是想找时间和江厌离问清楚,如果傅姣姣没有隐疾,那他想为傅姣姣侍寝,再给傅家生个孩子。 其实顾白对傅姣姣更多的是‘责任’两字,他能接受傅姣姣同时拥有其他男人,江厌离可以,陆子奇也可以,不过若是个不安分的外人,就不行。 傅姣姣离开的几日里,乐衣游在陈燕的泡男秘诀攻势下,两人已经有了实际关系。 两人正偷偷的在地里谈情说爱,好不快乐。 —— 南宫羽自昨晚吃完饭,便没再上中州府宅,就连地里也没去。 “阿怜,你觉得傅姣姣是个怎样的人?” 南宫羽有些心不在焉,他这次出来也是好奇心所使,却不想现在他对这人产生了浓厚兴趣。 “三皇子,我觉得傅姣姣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阿怜虽接触不多,但一想到傅姣姣年纪轻轻就是福州中州,不光能治理衙堂,还将一千亩地种的如此好,从里到外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只觉得这人是有些本事的。 南宫羽听到阿怜这话,有些想笑。整个南昭有能耐的人实在太多,他总觉得傅姣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阿怜,你说我是回宫好,还是再玩一段时间?” “三皇子还是回宫好,太上皇就住在隔壁,我相信她肯定看出什么了。咱们还是乖乖回去为好。” 阿怜提议,他是真心希望南宫羽回宫。 “我若回去,下次便不知到何时才能出来。” 南宫羽有些犹豫,他有些舍不得那么快回宫,皇太奶虽没说什么,但他也不好每日往那边去。 “阿怜,今晚我想单独去见一见傅姣姣。” 南宫羽想的是,临走前和傅姣姣打声招呼再走。其实也是有私心想近距离接触傅姣姣,他越是好奇就越想触碰。 —— 下工回来后,吃完饭,顾白就去找江厌离问话。 江厌离还以为是傅姣姣,洗漱完还特意穿了一身红衣,只因傅姣姣喜欢红色。 听到敲门声,江厌离整理了下衣衫,将房门打开。 “厌离,你今日怎穿成这样?” 看江厌离这红衣装扮,顾白只觉得惊讶,他还能隐隐约约闻到房内有淡淡花香。 “顾……顾白,你怎来了?” 江厌离有些错愕,他连忙将一件白衣披在身上。 “厌离,你能和我说实话吗?” 江厌离此时也隐约想到顾白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假装镇定询问: “顾白,你想问什么?” “妻主是不是没有隐疾?” 江厌离将顾白拉进屋内,随后将门带上,这才向顾白点了点头。 “那你与妻主是不是在老宅就……” 见顾白停顿,江厌离还是点了点头。 “厌离,那你为何不与我说这事?是怕我抢了妻主吗?” 顾白有些生气,他生气江厌离不和他说,也生气自己那么晚才知道。 “顾白,你既然已经猜到,那我只能将我与妻主之间的事与你说清楚。” 说罢,江厌离拉着顾白坐下,将事情经过都说给顾白听,除了重生之事。 顾白就静静的听着,江厌离以为顾白听完后会很生气,却不想顾白看上去十分平静。 “顾白,这是我和妻主之间的约定,我知道你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之后就讨厌我,今日我与你说清,也是希望你做好后续准备。” “厌离,你不用自责,这是妻主自己的决定,我不怪你。” 顾白连说话声音都变得十分平静,他以为他会醋意大发,但他没有。 他现在只是有些羡慕江厌离,能得到傅姣姣独一无二的爱,能不与其他男人共侍妻主。 “顾白,如果你不想拿着身契离开,你可以留下来,妻主会保障你和子奇的后半生。” “厌离,你暂且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只是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等我做好后续安排,我自会离开。” 顾白选择让路,他一向是最会为别人着想的,如果妻主不要他了,那他便走! 第84章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妖精 “顾白,你恐怕还走不了,我和妻主也不打算让你走。阿木塞是北昭二王女,你离开了,她一定会去找你,如今你还是在府宅为好,你能留下来吗?” 江厌离说这话是认真考量过的,他知道这事对顾白不公平,但放顾白走,他是不放心的。 “若我留下来,是以什么名义留呢?是傅姣姣的夫君还是旁人?” ‘旁人’两个字说出口,顾白心中有些痛,他一直把傅姣姣当自己的妻主,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如今这般,他留下来只是自取其辱。 “顾白,你可以是家人是朋友,你和妻主本就清清白白,若你后面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人也对你好。只要你幸福,我们会尊重你的想法。” 江厌离从来没把顾白当过外人,只是他和傅姣姣才是局中人,他也是不想把顾白也牵扯进来,才这样说。 “家人?朋友?这话说的是很好听,可只要我还在傅家一天,我就想和妻主生活下去。厌离,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干涉你们之间,你能忍吗?” 顾白在试探江厌离,只要江厌离松口,他就有机会继续待在傅家,过上他之前想要的日子。 江厌离欲言又止,事情远比顾白想的要复杂很多,他能和傅姣姣同频是因为他们之前并不是这个世界的。 傅姣姣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而他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来。 现在不光是他和傅姣姣的感情问题,而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特殊性,还有未来的走向。 傅姣姣的世界是一夫一妻制,他江厌离重来一世才遇到这般良人,他只想独得傅姣姣的爱,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不打算分享丝毫。 “厌离,只要你松口,哪怕妻主不喜我,只要她留下我,我为傅家生下一女半儿便成。你和妻主就正常过恩爱生活,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顾白,对不起!” 听到江厌离这话,顾白知道自己一丝希望都没了,瞬间眼眸都黯淡了下来。 “那我便不再打扰你们,愿你们结首同心,恩爱如初。” 顾白留下这句话后,便自觉走出了房门。 江厌离希望顾白留下来,但他现在只能看着顾白走远…… —— 傅姣姣刚准备出门,就看到南宫羽站在她门前,她往窗外望了望,大概知道这人是翻墙进来的。 “傅姣姣,我明日便要走了,特意前来与你说一声。” 南宫羽又穿回了自己平日的衣衫,从素雅又变成了华丽魅惑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 听到傅姣姣平淡的语气,南宫羽心中有些不满,到底是不满什么?他也不知道。 “我们能聊聊吗?” “我们需要聊什么吗?你不应该去找厌离聊聊?” 傅姣姣有些不解,她和这个男人可接触不深。 南宫羽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入傅姣姣的房里,打量片刻后,便坐了下来。 看来这天是非聊不成了,傅姣姣将房门敞开,随后也坐了下来。 “傅姣姣,你为何短短数月就从一个烂赌鬼变成了福州中州?” “你真的只是阿羽?而不是另有身份?” “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南宫羽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更好。 “原来你是三皇子,难怪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与其他人不一样。” 南宫羽看傅姣姣很镇定,看样子应该是事先就知道他的身份。 “傅姣姣,你刻意接近我皇太奶到底是存了什么目的?” “你皇太奶是我干娘,你就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你干婶,你觉得合适吗?” 傅姣姣开始在南宫羽面前摆架子,她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事越解释只会越模糊。 南宫羽看上去就不是好糊弄的人,她还是不解释为好。 南宫羽见傅姣姣这样,也知道如今问不出什么,他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傅姣姣走去。 傅姣姣准备起身,却不想被南宫羽按住肩膀,力度虽不大,却刚好让傅姣姣起不来。 “你……你想对你干婶干嘛?” “傅姣姣,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罢,南宫羽俯视着傅姣姣,脸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眼睛不到两指宽。 南宫羽的美,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一种美,带着神秘魅惑之感,妩媚的能让万千女人酥麻。 傅姣姣除了江厌离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那么近,加上这个男人还长得如此祸国殃民。 瞬间欲火焚身之感袭来,她只觉得自己这副身子实在不争气,连忙将眼睛闭上。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之类的。 南宫羽对傅姣姣的反应很满意,不由得嘴角向上。 “傅姣姣,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也不是山中的饿狼,我只是一个柔弱的男子。” 南宫羽的气息都喷洒在傅姣姣的脸上,傅姣姣连忙屏住呼吸,这男人真是有毒,就连呼吸都是幻情术。 “你能离我远点吗?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妖精。” 傅姣姣睁开眼直面南宫羽,只要她内心坚定,这都是过眼云烟。 “傅姣姣,你在怕什么?是怕我吃了你吗?” 南宫羽用另一只手抚上傅姣姣的下巴,让她与自己保持平行。 “你一个三皇子,身份尊贵无比,你知道你现在在调戏人妻吗?” 傅姣姣用手将南宫羽的手抚开,表现出一脸的抗拒。 “我只是想近距离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如今看来,你与其他女人是一样。” 说完这话,南宫羽松了手,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打量着傅姣姣。 “看也都看了,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傅姣姣一直在强忍燥热,起身走到门口,做了个好走不送的手势出来。 “怎么?我要是不离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南宫羽不打算走,他还起身坐在傅姣姣的床铺上。 “你……你要是不走,那我先走了!” 傅姣姣也不理会南宫羽,她直接出门准备去找江厌离。 南宫羽看傅姣姣这样,竟笑出了声: “哈哈~~这傅姣姣还挺好玩的!” 他这次也只是好奇心所使,想假意试探傅姣姣,不曾想她竟如此慌乱。 第85章 给顾白的和离书 傅姣姣走到江厌离房门口,吹了下晚风,才敲门进入。 “刚才顾白来过,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我与他说的很明白,但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走。” 江厌离说话时,眉头有些微皱,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让顾白离开。 傅姣姣也没想到今晚两人都碰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她走到江厌离跟前,用手抚过江厌离的眉头使其舒展开。 “厌离,我去找顾白谈谈。” “姣姣,你若想留下顾白,我……” “你放心厌离,我傅姣姣这一生只你一人,顾白的事,我来解决!” 江厌离原本差点松口,让傅姣姣接纳顾白。听到这话,他只点了点头。 江厌离虽不想让傅姣姣去接纳其他的男人,但有时候他又有些不确定,在这个女尊世界,大多女人都有多个男人陪在身边。 哪怕傅姣姣是个例外,也不能避免有其他男人想与他同吃一杯羹。 此时的江厌离内心很清楚,他也想让自己自私自利点,可顾白不是别人,他不放心顾白离开傅家。 北昭的阿木塞太过危险,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白落入狼口。 与其这样,不如松口,只要傅姣姣想,他就算不愿意,也能接受下来。 可傅姣姣并没有松口,江厌离瞬间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庆幸。 —— 傅姣姣敲开顾白房间的门,见开门之人是陆子奇。 “妻主,你怎么来了?” 刚才听到敲门声,陆子奇见顾白像是没有听到般,埋头在书案边算着账本,这才下床打开房门。 “子奇,我找顾白有点事,你能披上外衣去外面待会儿吗?” “哦,好的!” 陆子奇挠了挠头,他虽也好奇,但还是乖乖听傅姣姣的话,披上外衣走了出去,临走时还将房门带上。 “妻主!” 顾白看到傅姣姣后连忙起身,还是习惯叫傅姣姣一声‘妻主’,此时他眼角有些红,像是刚才偷偷哭过。 “顾白,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傅姣姣让顾白坐下,她从袖口掏出两张纸递给顾白,示意顾白先看看。 顾白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大大的‘和离书’三字,虽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傅姣姣知道这事不能拖,当初她刚来的时候,就打算放他们走,他们毕竟是原主赎身后,才到傅家的。 她起初也是懵懵懂懂,第一是不想露出破绽让人起疑,第二也是明白男子在这世界的艰难,才故意说自己有隐疾。 却不想随着一桩桩事情发展,最后她爱上了江厌离。顾白是很好,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是不能接受多夫制度。 虽知来这世界一趟,享受也很重要,多些艳福也无妨。 但她从小本分,道德感就强,她还是希望遵循本心,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顾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厌离已经将事情经过与你说了,我就不过多表述。这和离书上,写了我对你和子奇两人的保障,你好好看看。” “上面写的很清楚,你们二人与我一直是清清白白的。虽多了一纸,你们却还是傅家的人,只要我傅姣姣还在这世上一天,便不会让你和子奇无处可去。” “我们可以像家人、朋友一般关系在一起,和之前是一样,只是你不用再喊我妻主。现在福州出粮之事迫在眉睫,只要你愿意,每日银子还是你来管理。” “顾白,你好好想想,你若要走,子奇是否也要跟着你走?走了以后要是再碰到阿木塞,你该如何?” “我不能忍受你被其他女人随意欺负,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能保证你过得自由自在,简单快乐,子奇也是。” “如果你真的要走,我就将傅家老宅过给你,那宅子虽破旧,但也是一处容身之地。” 傅姣姣说的恳切,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不会为了原主的错,去惩罚自己,她只是实话实说。 顾白看着纸上的内容,半天没说话,他知道是自己得寸进尺了。 若放在以前,妻主能不打骂他,能戒赌就已经很好了。他只是看如今妻主变的越来越好,心里的期待感拉的太高,才会这般。 若放在外面,只听过休夫,却很少见到和离。 如今傅姣姣写的是和离书,还为他安排好往后的日子,他再不答应就显得恬不知耻。 “傅大人,你既写了和离书,那我顾白就不再是你的夫君。你希望我离开我便离开,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来,那我便留下来。” 顾白说这话时,心里十分难受,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顾白,我希望你留下来!” “好,那我便留下来。” 见顾白答应,傅姣姣这才起身将房门打开,让陆子奇进来。 “顾白,你与子奇说一下,我先走了!” 傅姣姣知道这事长痛不如短痛,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佳方案。 看傅姣姣前脚一走,陆子奇就上前询问顾白: “顾白哥,你为何哭了?” “子奇,我们以后不再是妻主的丈夫。” 顾白用手抹干泪水,强装镇定和陆子奇解释。 “不是丈夫,那我们是什么?” 陆子奇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妻主好,他能帮着妻主干活就好。 “可能是家人,也可能只是朋友。” 顾白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傅姣姣既然希望他留下来,那他便留下来。 因为他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哪里又是他的容身之处? —— 今晚有好几人都无法入眠…… 傅姣姣平躺在江厌离旁边,她在想之后出粮之事。 江厌离在想日后他该如何与顾白相处。 南宫羽在想今晚他刻意靠近傅姣姣时,傅姣姣的反应。 以及顾白,他在想从他被卖到傅家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恍惚间他又想到了阿木塞,这个危险的女人。 阿木塞看他的眼神,还有阿木塞对他做的种种事情…… 顾白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刚收到和离书,就莫名想起其他的女人,而感到不可思议。 阿木塞这人,他只是害怕,但从不讨厌。 从没有一个女人和他说过那般直接的话,他怕阿木塞,却也能将她牢牢记在心里。 第86章 我不可能随你回北昭 夜深,中州府宅有个家丁鬼鬼祟祟的潜入顾白房中。 此时陆子奇已经熟睡,只有顾白还没睡着,他借着月色感觉到刚才窗户被人打开过,还看到一道黑影在房中闪过,立马警惕出声: “是谁?” 顾白刚出声就被潜入之人捂住了口鼻,随后便晕了过去。 阿木塞想了两天才想出来这个办法,他趁着中州府宅家丁晚上出府喂马,刻意将人打晕,扮成家丁模样混入进来。 还偷偷让乌托将蒙汗药撒在手帕上,防止顾白清醒过来。 她抱过顾白,将顾白扛在身上,蹑手蹑脚的翻窗而去。 她将顾白放在宅院的一棵树下,用事先编织好的树叶做了掩盖,随后脱下顾白的外衣,将包袱里的黑衣套在顾白身上。 不想顾白外衣里,掉出来一张纸,阿木塞将纸捡起来,就塞入怀中。 随后按照她的计划,从南宫彤暗卫的视线下逃脱出来。 她已经让乌托提前将马车牵到城门外,看着肩上的顾白,阿木塞知道这个男人始终会是她的。 —— 为了方便,阿木塞用劫持借来的银子,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乌托见阿木塞带着人赶到,轻轻作了个鸟声提示。 阿木塞将人温柔放置马车上,随后拍打马的屁股,朝着北昭的方向飞奔。 只要她能将顾白带出南昭,那顾白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掌心。 大概赶了一夜的马车,现在三人已经离开福州的地界。 乌托换手赶马,阿木塞进入马车内部,仔细观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顾白,时而温柔的想将这个男人现在就占为己有,时而又克制自己。 想到刚才放入怀中的那张纸,阿木塞掏出查看。看完纸上的内容,阿木塞看向顾白时更加的炙热。 “小白,你终归只能是我的,就连老天都待我不薄。” 马车的摇晃颠簸,加上蒙汗药已经失效,顾白从马车的床榻上醒了过来。 “小白,你醒了?” 顾白刚睁开眼,就看到阿木塞正在抚摸他的脸庞,连忙坐起身,拉开车帘往外张望。 “这是哪儿?你不要碰我!” 阿木塞看顾白警惕性很高,放下手来。 “小白,我们已经离开福州了,再过两日你就能随我回到北昭,到那时,我会禀报母王,正式让你成为我阿木塞的男人。” “阿木塞,你快送我回福州,我家妻主看我不见了,一定会找过来的。” 阿木塞有些戏谑的看着顾白,反问道: “妻主?呵~小白,你哪来的妻主?” 随后将那张合离书掏出,上面还夹带着顾白的身契。 顾白见身上衣服被人换过,和离书和身契都已不在,而是再阿木塞的手中,突然感到一阵窒息。 “阿木塞,你快些还给我!” 顾白伸手要抢,可他怎么会是阿木塞的对手?阿木塞一只手就将顾白握住,稍稍用力就将顾白拉入怀中。 “小白,原来你还是完璧之身?” 阿木塞用另一只手强制让顾白抬头看她,姿势暧昧到顾白脸红心跳加快,加上她这句话,顾白感觉自己随时都要被眼前的女人吃掉。 “阿……阿木塞,你能不能将这纸还与我?” 顾白知道和离书和身契的重要性,他语气放慢试探阿木塞。 阿木塞将纸故意靠近顾白,询问: “小白,你想要吗?” “想!” “那你答应我三件事,我便还与你。” 顾白见东西近在咫尺,他紧紧盯着,松了口: “好,我答应你!” 阿木塞听到顾白答应,嘴角上扬。谁知这时顾白眼疾手快就要抢过纸张,可惜的是,阿木塞比他更快。 顾白看到和离书被阿木塞举高,便想伸手去拿,也不知是不是乌托故意的,马车刚巧压过一个大石头。 “扑通”一声,顾白由于重心不稳,竟扑向阿木塞。 两片花瓣触碰,随后阿木塞乘虚而入…… —— “小白,你别哭了,如今你已经是我阿木塞的男人,没有人能再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阿木塞用手将顾白眼中的泪抹去,她刚才确实心急了些,不过这也是她阿木塞的第一次。 顾白拾起马车里的衣衫,系上衣带,虽心中委屈,但已成事实,他也只能接受。 他没想到阿木塞竟也是第一次,心里瞬间好受很多。 “阿木塞,我随你回北昭!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小白,你说,只要你随我回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阿木塞都会答应你。” 阿木塞见顾白松口,心中欣喜不已。 “我要你只娶我一人,往后不能再有其他男人,你能做到吗?” 顾白知道这个要求对一般女人来说是过分的,但他就是要用这事,试探阿木塞,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小白,这事我……” 阿木塞有些犹豫,她是北昭二王女,如果她答应顾白,就意味着要放弃当北昭王才行。 “你若觉得为难,那我便不会嫁给你,哪怕我们如今已成事实。” 顾白想到自己爹娘,想到傅姣姣和江厌离、陆子奇,想到整个南昭。他舍不得离开这片土地,哪怕他一辈子都不嫁人,也不会与阿木塞随意回北昭。 “小白,你能别为难我吗?” 阿木塞想到刚才她和顾白之间的缠绵,想到眼前就是她喜爱之人,她是真心实意想和顾白以后时时刻刻在一起。 “阿木塞,你若不将和离书还给我,放我走,我就从马车上跳下去,就算死不了,我也会用其他办法去寻死。” 阿木塞知道顾白这次说的是真的,顾白的眼神里有无奈也有决绝。 “乌托,你先停下马车。” 乌托听到阿木塞的话,这才将马车停下。 刚才马车上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听到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乌托虽心里激动,却还是乖乖赶着马车。 “小白,我是北昭的二王女,是我母王钦点的王位继承人之一,我只能答应此生只爱你一人,却不能答应你不娶其他男人。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整个北昭所望之事。” “阿木塞,是你强迫我的不是吗?你若做不到,就请你放我回福州。我生在南昭,我娘我爹都在南昭,还有我其他在意的朋友家人也在南昭。我不可能跟随你回北昭,看你和其他男人天天在一起,北昭没有我的家,也不会是我想去的地方。” 阿木塞只觉得自己真是嘴笨,她要是像她阿姐那般会骗男人就好了,可她对顾白做不到。 第87章 就当这事不曾发生,你我各自安好 “二王女,后面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乌托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往他们这边赶,望着像是地方官兵。 “乌托你先赶马!” 接到命令,乌托将刚停下的马车,又赶了起来。 “小白,你只能随我去北昭,如果你不放心你娘你爹,我会派人将他们接到北昭与你一起。” 阿木塞将顾白的双手紧紧攥着,让他无法动弹,不想让他做出什么疯狂之举。 “阿木塞,我求你放过我。” 顾白的泪落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阿木塞的衣袖上,也落在阿木塞的心里。 “呜~” 阿木塞强制撬开顾白的嘴,变得贪婪无比,她想通过近一步的接触,让顾白对她沉沦下去。 刚才顾白虽是被她强制,但过程中,她知道顾白身体是有感觉的。 如果一次不行,那她就用多次来打动他。 “嘶~”的一声,阿木塞的嘴里一股咸锈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外面渗出了血渍。 “阿木塞,你不要再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咬舌自尽。” 不等阿木塞再开口,马车已经陡然停下。 “二王女,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乌托的声音响起,阿木塞这才放开顾白,拉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这队伍里,傅姣姣竟也在。 “阿木塞,你已经被包围了,只要你还在南昭地界,你就没办法带走顾白,你快将顾白交出来。” 阿木塞看着傅姣姣只是狡诈一笑: “傅姣姣,说实在的,我还得感谢你和小白和离,让我知道小白还是完璧之身。如今他已经是我的男人了,就凭你,也想让我交出小白?” “阿木塞,你竟敢……” 傅姣姣气的握拳,手上有些发抖,一想到顾白被这女人欺负,她就恨不得将这人撕碎。 顾白擦了下嘴里的血渍,这才下了马车,他看到傅姣姣听到这话,浮现出的表情,心中有些被宽慰到。 “是我自愿和阿木塞发生的关系!” 听到顾白这话,傅姣姣也是一愣,就连阿木塞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顾白转头看向阿木塞,神色很是平静: “阿木塞,你今日是带不走我的,和离书和身契就算在你那里,只要你出了南昭就只是废纸一张。” “小白,只要你点头,我今日一定带你走。” 阿木塞刚才观察了周围,她发现这些人里还有不少南宫彤的暗卫,凭她一人身手,都有些困难,加上如果需要带走顾白和乌托两人,恐怕更是行不通。 她此刻只一心想带着顾白走,哪怕最后自己受重伤也没关系,只要顾白点头一次,她就愿意尝试。 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南昭的皇帝也不敢随意处置她。 “顾白,阿木塞今天逃不掉,你千万别点头。” 傅姣姣担心顾白点头后,后果不堪设想,她出发之前,南宫彤就千番叮嘱她不能随意伤害阿木塞,事关两国之间的关系,不能马虎。 尽管她现在就想杀死这个禽兽不如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做,目前也做不到。 “阿木塞,就当这事不曾发生,你我各自安好。” 听到顾白这话,阿木塞知道今日一旦错过,日后她和顾白的缘分可能也就到这了。 阿木塞从小到大,不管受过多少伤,都没哭过,可她今日,眼中竟开始湿润,不自觉落下泪来。 王位和顾白之间,她居然犹豫了,一边是她从小向往的位置,另一边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 她想起阿爹曾对她说过的话: “若这世间可以重来,我定不会再下嫁给你母王,看她日日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北昭的天实在太寒冷,如果再来一次,我只想回南昭,找一个普通人过上平常日子。” 阿木塞不是不能理解顾白,她只是舍不得王位。 顾白看到阿木塞在哭,他向来心思细腻,他能感受的到这个女人对他的真情实意还有放不下。 “阿木塞,你走吧!” 顾白说完,转头就朝着傅姣姣走去。 “傅姣姣,我想让你放阿木塞回北昭。” “好,按你的意思来!” 傅姣姣下马后,让人将顾白带到马车上,她不明白顾白为何帮阿木塞说话,不过顾白都不深究,她如今已不是顾白的妻主,自然也不能追究阿木塞。 傅姣姣示意队伍让出一条道来,她就这样看着阿木塞上马车,随后走远。 —— 回去的这一路,傅姣姣没有打扰顾白,只是让人给顾白送些水食。 顾白在马车内,只是呆呆的,他知道他这辈子也就这样定型了。 他开始原谅阿木塞对他的无礼冒犯,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可能已经随阿木塞回北昭了。 但自从知道这世间还有女子愿意为了心爱的男子,实行一夫一妻制,居然内心开始渴望阿木塞也能这般。 可阿木塞不是,顾白知道随阿木塞去北昭的风险实在太高,如果不是,他便不敢冒这个险,将自己后半生搭进去。 顾白从来都是心智成熟稳重的,他本可以在阿木塞强制他时自戕,但他却没有。 他也渴望体验一次当真男人的滋味,他并不讨厌阿木塞,只是北昭和南昭的风俗不同。 如今他才知道,他对傅姣姣的喜欢,只是建立在她是他妻主的名义上,远不如阿木塞这把烈火来的更让他心动。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顾白只能向前看,他已经将阿木塞偷偷藏在心底。 —— 回到中州府宅,傅姣姣让家丁给顾白烧水,叮嘱顾白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其他。 江厌离见顾白回来这样子,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多问顾白,只是让他有事便找他。 顾白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 等傅姣姣和江厌离说了这事,江厌离才知道。江厌离除了心疼顾白,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他让家丁时不时去顾白房中瞧一瞧,防止顾白有轻生之举。 这段日子,傅姣姣不让其他人随意靠近顾白,她也不再让顾白去地里干活,也是希望通过时间去淡化顾白受过的伤。 乐衣游在地里干活时,朝着抱玉小声嘀咕: “抱玉,顾白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人让我们禁言,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抱玉没好气的和乐衣游说道,他也能感觉出顾白是出了什么事,他和乐衣游本就是寻觅馆出来的,怎么可能一点感知都没有。 “那天晚上,宅里家丁说自己被人打晕,随后子奇便跑出来说顾白不见了。我还听说前两天宅里来了个奇怪的女人,你说顾白是不是被这个女人……” “啪~”的一声,抱玉给了乐衣游一巴掌,下手不重,却将乐衣游吓到。 第88章 那便生下来,我来养这孩子 “抱玉,你怕是疯了?” 乐衣游捂着自己的脸,刚想伸手扇抱玉,谁知却被陈燕拦了下来。 “衣游不要妄言,大人要是知道这事,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陈燕~连你都不帮着我。” 乐衣游看是陈燕拦下他,心中顿觉委屈,说完便跑远。陈燕也是没办法,只能追上去安慰乐衣游。 抱玉也没想到陈燕居然没帮乐衣游,看来他们所有人都是仰仗傅姣姣,信服傅姣姣的。 这段日子,就连他都对傅姣姣改观很多,觉得是自己遇到了好人。 —— 一个半月后,中州府宅里,顾白突然泛起一阵恶心。 “呕~” 顾白最近两日都没什么胃口,他正坐在桌案边,算着近日的开支,不料又干呕起来。 江厌离做了些绿豆羹,准备给顾白送些过来,不料却见到顾白捂着嘴在吐。 “顾白,你没事吧?” “没事!” 顾白摇了摇头,江厌离想起顾白的遭遇,又对了下时间,心中始终觉得不安。 “顾白,你先躺着休息下,我去帮你请个大夫。” 江厌离刚准备走,却被顾白拉住了衣角。 “厌离,不用找大夫,我已经有了!” 顾白说这话时,他能感觉到江厌离身子明显一顿,他前两日就开始莫名泛恶心,已经偷偷出去看过大夫。 “可是有孩子了?” 江厌离转身小声询问顾白,他无法想象顾白之后会生下那个女人的孩子。 “嗯。” 顾白点头回应,他刚知道这事时,心里也很诧异,不过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打算留下来。 “厌离,我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顾白,你可有想好?这孩子一旦生出来就只有爹在身边。” “我知道,这段时日你和傅姣姣两人都将消息刻意封闭,没有人知道这事,如今我已有孩子,这事怕是也瞒不住。” 一想到才短短数月,他就发展到如今这样,顾白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顾白,你要是想清楚了,那便将孩子生下来,只要有我和姣姣在,便不会有人随意欺负你和孩子。” 两个人为了孩子的事情,聊了很久,甚至还聊到如何给孩子取名。 —— 傅姣姣经过一个半月的努力减肥,如今已经瘦到一百零五斤,和曾经那个两百斤的大胖子对比,就像换了一个人。 天天干农活的原因,力量训练让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让原本的皮肤变得更加紧致。 初看傅姣姣的面容不觉得这人有什么,只能用端正气质清爽来形容,但她只要面带表情,那双酒窝浮现出来后,便让人挪不开眼,只觉这人如一抹熙日般温和耀眼。 傅姣姣今晚特意换了一身从未尝试过的白色衣衫,经过这一个半月的煎熬,隐忍,她觉得和江厌离是时候进行下一步。 江厌离知道是傅姣姣来了,还没等她敲门就将房门敞开。 “厌离,你看看今日的我是不是和平日的我不太一样?” 江厌离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姣姣,连忙将她拉入怀中,把房门关紧。 今日的傅姣姣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紧身裙,脱了外衣,里面只能用‘火辣’两个字形容。 “姣姣,你今日这般可是想勾引我?” 江厌离不由得吞咽口水,感觉全身发热。他对如今的傅姣姣可谓是越来越上瘾。 傅姣姣把江厌离推倒后,刻意俯身,江厌离看到眼前的风景不过片刻,他的鼻子竟流出血来。 “额?厌离,你好像流鼻血了!” 听到傅姣姣这话,江厌离才反应过来,他用手抚过鼻下查看,这才发现手中有红色血渍。 傅姣姣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开始,江厌离就招架不住了,不禁狂狷邪魅一笑。 “哈哈哈……” 看着傅姣姣笑的那么开心,江厌离一把将被子盖到傅姣姣身上。 “姣姣,你如今这般身材,实在有些过分。” 江厌离也承认,自从傅姣姣瘦下来,他每次盯着看,都感觉腹部燥热难忍。 今日傅姣姣这样,他更加招架不住。 “其实这世间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只要能管理好身材和面容,就能从外在俘获另一半的心。厌离,你喜欢我这样吗?” “自是喜欢!可我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多适应适应不就适应了。” 傅姣姣刚准备继续,却被江厌离制止住: “顾白他已经有了,他想将孩子生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傅姣姣原本还浓厚的兴趣瞬间降了下来。 “那便生下来,我来养这孩子。” 傅姣姣想都没想就打算帮顾白养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是未婚生子,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如今地里刚收获一批早稻,我打算后面再加把力度,争取多出些粮食,不光是为了年底交差,也是为了应对后面的荒年。” “出粮之事,仅仅靠这一千亩地,恐怕还远远不够。姣姣,你已经很努力了,今年哪怕整个福州多出一倍粮,后面也是远远不够的。咱们尽力便好,其他的我们一起面对。” 江厌离这话没说错,仅仅靠她傅姣姣一个人,就想承担整个南昭的吃粮量,是不可能的。 她预计年底最多只能出到整个南昭的一倍,只是一千亩地太小,就算她能做到,恐怕地库也放不下。 按最保险的方案,也只能保证整个福州两三倍的出粮。 傅姣姣知道系统空间的事,目前谁都不能告诉,一旦露馅她可能就会有灭顶之灾。 之后成为这个女尊世界后续的产粮机器,等真到了荒年,人都吃不饱了,她不敢想象到时候这个世界会怎么对待她。 这事不能细想,一旦细想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灾难等着她。 开始她还准备使劲出粮,如今她改变了主意,她只能保小家,而不能当一个人人都想割肉的唐僧。 “厌离,你想不想与我成亲?” “成亲?” 江厌离有些不解。 傅姣姣一想到后面快到荒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如今有了心爱之人,却从没拥有过一场象征性的婚礼,她想和江厌离再成一次亲。 第89章 登基的那一天,就是将傅姣姣处死的日子 南宫彤在中州府宅住的时间不短了,预计再过两日,明月便会来接她回宫。 她这趟出宫可谓是舒适非常,认了一个干女儿,还吃了很多之前她没吃过的菜肴。 不过想想也觉得奇怪,为何傅姣姣如此能干?种的粮食产能快不说,就连菜都比其他的地方更好吃。 看来她这干女儿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等她回去就要想办法和南宫翎说一声,让她帮她这个干妹妹提一提官职才行。 南昭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一定要闲职才行,这样也能经常进宫去看看她老太婆。 “干娘,我想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我要和厌离举办一场婚礼。” 傅姣姣牵着江厌离的手,前来找南宫彤。 “成亲?为何突然要重新成亲?” “因为之前没办过,如今我只有厌离一个夫君,我想是时候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听傅姣姣这样说,南宫彤才理解,她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傅姣姣和另外两个和离了,顾白和陆子奇是清白之身。 看来是她老太婆看走眼了,傅姣姣比她年轻时强,不滥情还靠谱。 “日子可定了?” “还没,我们也是刚决定不久。” 傅姣姣想的是,最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订好日子,她和江厌离到那一天在真正在一起。 “日子若没选好,那便再等三日时间,我老婆子带你们一起进宫一趟,也好送你一份贺礼。” 南宫彤想带傅姣姣和江厌离进宫陪她玩两天,刚好也让她干女儿认认自家的门。 “大娘,贺礼就不用了,您能来参加婚礼就是我和姣姣的最大荣幸。” 听江厌离这话,南宫彤也知道他们二人不是有意想要什么赏赐的,是真心拿她当家人。 “还叫什么大娘,你既已是我干女儿亲认的唯一夫君,那你得随她改口,叫我一声干娘才是。” 听到这话,江厌离也是会心一笑,赶紧行了个礼。 “干娘!” “乖,还是厌离叫的好听。” 南宫彤从第一眼就喜欢江厌离,她想她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也会对这样的男人动心。 想到这,南宫彤立马顿住,她只觉得自己生在皇家,人到老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风流,有些难为情。 —— 不到两日时间,明月就到中州府宅接南宫彤,来之前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两辆马车。 傅姣姣和江厌离也换了一身正式点的衣衫,嘱咐完宅中之事后,随南宫彤一起坐上了马车,准备一起回宫。 —— 南昭皇宫内 南宫翎接到通知,提前知道了这事。信是明月写的,她将事情经过都详细写入信中。 “傅姣姣?” 南宫翎看到信中提到南宫彤新认的干女儿是傅姣姣时,眉头微皱,她这娘还真是不省心。 之前出宫游玩,只是往宫中带些奇奇怪怪的物件,现如今竟带个人回来。 问题是,这人她还认识,短短数月不见,傅姣姣竟敢爬到天上去,如今还敢和她称姐妹了? “母皇,您找我?” 南宫琉璃前脚踏进宫殿,就被南宫翎手中的信吸引住,这信是皇家御用纸,上面还有金丝勾边。 “你皇太奶来信了,说她认了个干女儿,以后你见到了就要喊一声干婶。” “干婶?” “这人,我之前还与你提到过。” 南宫翎看完信中内容,也知道南宫彤为何要认这个干女儿了,看样子傅姣姣她真得重用。 “这人是谁?” 南宫琉璃不明所以,她前段时间才从各大洲回来,因为出粮一事被母皇批判了一顿,还关了几日禁闭。 她知道母皇之举是做给众臣看的,不过她已经将出粮通知了,太女之口一出,就是死令。南昭今年出粮肯定会比往年出粮多许多,不过这事始终治标不治本。 她如今能做的只有慢慢避险,走一步看一步。 “你看看这信便知。” 南宫翎将信递给南宫琉璃,南宫琉璃看到信中内容时,双手握着拳头在咯咯作响。 要不是母皇还在,她现在非要将这封信撕碎不可。 南宫翎也发现南宫琉璃看到这信后不太对劲,不过没等她多想,南宫琉璃就先开了口: “明日,我亲自去迎接皇太奶。” “璃儿,你明日带上羽儿一起去见见,这人是你皇太奶认的,便错不了。傅姣姣是有大才之人,日后你要是坐上了你母皇现在位置,这人可一定要重用。” 南宫翎爱才如命,能收获傅姣姣这个干妹妹,她也是认了。 “母皇,我日后一定好好重用此人!” 南宫琉璃假装微笑地说道,她此刻心里已经盘算,等她登基的那一天,就是将傅姣姣处死的日子。 特别是看到信中写着傅姣姣和江厌离要成亲的时候,南宫琉璃已经在心里将傅姣姣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她的男人,怎是这种人能妄想的? —— 傅姣姣和江厌离独自乘坐一辆马车,傅姣姣此刻有些兴奋,但江厌离却忧心忡忡。 “厌离,你可是怕再次见到南宫琉璃?” “不怕,我有你了,她便不算什么。” 江厌离倒不是怕再次见到南宫琉璃,她只是怕南宫琉璃见到他后,往后会去针对傅姣姣。 南宫琉璃这人其实细想起来还挺可怕的,占有欲极强,目的性极高。只要是她想得到的,就会不择手段。 前世种种,他都看在眼里,南宫琉璃虽只对他一人表现真挚,但她对待外人却是另一副面孔。 加上她是南昭太女,就算现在傅姣姣认了南宫彤做干娘,在南宫彤心里,傅姣姣也不能比南宫琉璃还亲。 “不用担心,她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听到傅姣姣安慰的话,江厌离还是不太放心,只因为他太了解南宫琉璃。 “姣姣,我现在就给了你可好?” 江厌离不想让傅姣姣等到成亲那天,他现在就想将自己毫无保留给了傅姣姣。 这个世界的男人第一次都是有象征性的,他们只要初为人夫,左手臂上便会出现一道浅色桃花印。 “厌离,这是马车上,外面还有其他人。” 傅姣姣被江厌离这话吓一跳,她没想到江厌离如此疯狂。 “顾白说他和阿木塞就是在马车上发生的,我们只要小点声就好。” “不成,不成!” 傅姣姣连忙制止江厌离,这外面人还挺多,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第90章 初为人夫的象征,桃花印 “姣姣,我只是想成为你的男人,这样我才能心安。” 江厌离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竟含夹了一丝泪光,看上去有些委屈。 只剩下最后一步就能将自己全部交给傅姣姣,他是真的不在乎是不是成亲当天。 “厌离!” 看着江厌离这样,傅姣姣也知道是她原则性太强,拖得太久了。 她起身靠近江厌离,温柔地用唇擦拭着他眼睛的泪水,有些咸却也甜。 傅姣姣闭上眼睛,尝试进入系统空间,她之前只知道实物是可以带进去的,但人能不能,她不清楚,不过她想尝试一次。 随着一道闪光出现,江厌离竟消失在马车里。无人发现,此刻的马车里只有闭上眼的傅姣姣。 “姣姣,这是哪儿?” 江厌离感觉自己眼前一亮,后续居然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里的正前方有很多柜子,还有各种奇怪的瓶子,箱子。桌子长的也很奇怪,上面还摆放着各种他不认识的东西。 他的身后还有一大片金黄色的稻田,稻穗颗颗饱满,晶莹剔透。 傅姣姣再次睁开眼,看到江厌离已被她带入系统空间,也是有些震惊到了。 “厌离,这是我的系统空间,相当于你已经进入到我的梦里。不过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实可触的,我们就在这里,进行下一步可好?” “在这里?” 傅姣姣没有过多解释,她牵着江厌离的手迈入金色稻田之中。 选了一处还算平整的地方,将刚才从马车上带入进来的被子铺好。 这次是傅姣姣亲手拉开江厌离的衣带,随着衣衫一件一件往下滑落。两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压制的欲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姣姣,我爱你!” 江厌离的声音如催情的毒药,傅姣姣这次是不打算刹车,她要好好享受这期待已久的曼妙时刻。 两片湿漉漉的花瓣交缠在一起,就如吸吮花蜜般香甜,难舍间,还夹带着一些藕丝。 眉目传情间,呼吸急促,心神荡漾。 他们试图将彼此都融化开,江厌离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发热,脸上像喝了桃花酿般染上了红。 微妙的摩擦声响起,如两团燃烧的火焰,释放出一种令人陶醉的热烈和深沉。 金色的稻穗无风却在摆动…… —— 一个时辰后 “这桃花印,只属于姣姣。” 江厌离伸出左手手臂,将上面浅粉色的五瓣桃花印露出。 “厌离,这桃花印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所有男子初为人夫的象征,有了它就说明我已经是姣姣的男人。男子与男子的桃花印都不一样,我的是五瓣桃花,是完整的桃花。” 听江厌离说完,傅姣姣抬起江厌离手臂,仔细查看,果然是完整的桃花印。 “那有不完整的桃花印吗?” “有,书上说大多男子的桃花印都是不完整的,两片三片较多。” “为何他们的桃花印就不完整?” “这就不知了,反正完整的极少。” 江厌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是完整的五片桃花印,他看顾白的是三片。 “厌离,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傅姣姣意犹未尽,江厌离比梦中还让她欲罢不能。 “姣姣,能不能等出去再……” 江厌离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是梦境,所有的感触都太真实了,他有些怕等他出去醒来时,只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 听到江厌离这话,傅姣姣也想先出去一趟。 她拾起凌乱的衣衫,将两人穿戴整齐,随后闭上眼睛酝酿了片刻,一道光闪过。 两人秒速回到马车上,江厌离看到自己又回来了,立刻拉开衣袖查看。 只见五片花瓣就在手臂上,和刚才梦境里一模一样。 傅姣姣醒来后,也看到了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 “姣姣,不是做梦?” “系统空间是我的秘密,如今只有你一人知道,厌离这事万万不可对外说出一丝一毫。如若说出,恐有杀身之祸。” “姣姣,你放心。我江厌离永远不会将这事说出。”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是真心待他,他也是全心将自己托付给傅姣姣。 傅姣姣自然是相信江厌离,才会带他进入系统空间。江厌离不是别人,是她的夫,也将会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所爱之人。 “我相信你,厌离!” “姣姣,以后要是不方便,可以带厌离随时进入你的梦中服侍你。” 江厌离初次就被傅姣姣带入最佳境地,如今也是起了贪慕之心。 傅姣姣用手抚过江厌离的唇边,上面有些许破损,是她没控制住导致的。 “只有两三个时辰,我们就到京城了,咱们还是乖乖睡一觉,养好精神,先去宫中玩两日。” “那明晚可以吗?” 江厌离追问傅姣姣。 “可以。” 得到傅姣姣的答应,江厌离在心中窃喜。 —— 一大早,马车就到了京城,不过半个时辰就进入宫门之中。 连走路都省了,直接被马车带到太上皇的宫殿,这才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就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马车旁。 南宫琉璃从江厌离刚下马车就紧盯着,眼中有期待,还有藏不住的炙热。 傅姣姣一下马车就感觉到了,可她现在只能忍,厌离已经是她的夫,她就算是太女,又能如何? 江厌离就像不认识南宫琉璃一般,一眼都没带看的。 “干女儿,这是我皇孙女南宫琉璃还有皇孙南宫羽。” 南宫彤一下马车就看到自己两个皇孙在迎接她回宫,连忙热情的向傅姣姣介绍起来。 “参见太女,三皇子!” 傅姣姣携同江厌离向南宫琉璃和南宫羽拜见。 南宫羽看着眼前的傅姣姣已经大变样,他有些恍惚,看到她那一对酒窝浮现,只觉得这人竟变的好看许多。 “快起来,行礼是给外人看的,现在都是自家人,不用行礼。琉璃、羽儿,这是我新认的干女儿干儿子,你们叫一声‘干婶’‘干叔’。” 傅姣姣扶着江厌离起身,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泛着一丝期待。 见自己皇太奶都让叫了,南宫羽也只是欣然接受,简单行礼后,紧接着叫道: “干婶,干叔!” “还是羽儿乖!” 南宫彤见南宫羽随她意思叫了,心情大好。 “阿羽,你不必太客气。” 江厌离还是有些不习惯,她伸手故意将衣袖往上拉,去扶南宫羽。 只见他手臂上五片桃花印赫然在目,刚好是朝南宫琉璃那边倾斜。 第91章 你想让朕封你什么官职? 南宫琉璃一眼便看到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五片花瓣就如五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向她。 此刻南宫琉璃的心已千疮百孔,锥心之痛差点让她没站稳。 为何偏偏是五片? 只有皇家书阁的秘书中才会记载,这世间的男人只有全心全意将自己托付给他爱的女人,才会出现。 能得到五片桃花印的人,必定是内心纯粹的,只有这样,将自己初次交出才会出现完整桃花。 南宫羽起身时也看到了江厌离手臂上的印记,他不知为何竟有些羡慕江厌离,能遇到自己真心爱慕之人。 “琉璃,你怎不随羽儿也叫一声?” 南宫琉璃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被南宫彤问话后,才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孙儿叫不出口。” 说话时有些无力感,她如今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前世的江厌离她从未碰过,只想将他留到成亲时刻。 重来一世,为何一切都变了?她不懂,为何傅姣姣像换了一个人,江厌离也不像前世那般入宫。 “和你母皇一样,担了重任就变得无趣乏味。” 南宫彤嘟囔一句,也没再要求南宫琉璃,随后带着傅姣姣和江厌离步入自己的宫殿。 南宫琉璃和南宫羽只是跟在后面,两人各有心思。 —— 刚从南宫彤那边回到太女殿,南宫琉璃关上房门就发出一阵苦笑声: “呵呵——老天你是在玩我吗?既让我重来,又为何这般对我?” 她想到江厌离手臂上的桃花印,想到前世种种,南宫琉璃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她是整个南昭的太女殿下,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得到,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厌离,你就算不是完璧又如何?只要我南宫琉璃想得到的,你便只能是我的。傅姣姣,咱们来日方长。” 南宫琉璃这晚将自己关在房中,喝了很多很多酒,试图麻痹自己心中的痛。 手握着酒瓶太用力,导致瓶子都出现了裂痕,南宫琉璃刚喝醉倒地,瓷瓶也碎成一片一片,锋利的碎瓷将她的手指都割出了血来。 手上的痛却不能唤醒她心中的痛。 —— 南宫羽知道他姐姐是强装镇定,江厌离和裴砚尘少说也有九分像,他本应去看望姐姐,不知为何他今日的心情也变得糟糕。 “傅姣姣,我若是早一些到你跟前来,你会不会只喜我一人?” 这心里话一出,南宫羽自己都有些惊讶,他只是羡慕江厌离能嫁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从他回宫就经常派人打听福州的消息,他知道傅姣姣已经和顾白他们和离,只江厌离一人时,他起初也只是惊讶。 但细想,这世间男子又有多少愿意看其他男人和自己的妻主在一起?生在皇家,这种事更是几乎为零。 如果他和江厌离互换身份,变成傅姣姣的夫,南宫羽仅凭想象力去代入,就能感觉微甜。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喜欢上傅姣姣?肯定不是,他只是在傅姣姣身上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 南宫彤特意安排了一间明亮宽敞的房间,给傅姣姣和江厌离居住。 “厌离,这房间好大!这里有单独沐浴的水池,柜子里还有好多好看的衣衫。” 在皇宫逛了一天的傅姣姣,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庄园,真是大开眼界。 “姣姣,你向后看。”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声音,转身后竟被眼前一幕惊艳。 江厌离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红色的薄纱衣,缓缓步入散着热气的水池中,手中还提着花篮,用那只桃花印的手,将花瓣撒在水池中。 只见池中有少许红色花瓣漂浮在上,江厌离整个身体都被水浸湿,本就完美的身形如今更是展露无遗。 水雾弥漫如仙境,江厌离那张精致如仙的脸,竟有些朦胧水润之美。随后江厌离将一片殷红的花瓣用洁白的贝齿轻叼到唇边,脸上由于热气泛了红潮。 鼻尖渗出细微的水珠,嘴唇微微张开和花瓣融为一体,露出嫩红的舌尖,端正清纯之间夹杂着几分妩媚。 “好一幅美男出水图,厌离,你知道你此刻有多美吗?” “姣姣,你想要我吗?” “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傅姣姣犹如一头饿狼般朝着水池扑去,她现在就要将这朵花吃掉。 篮中花瓣随后向上散开,犹如神仙散花,房间里弥漫着花瓣的清香,还有暧昧的气息声。 傅姣姣疯狂索取着这朵花,不停地去探索未知领域,水池中,地面,椅子上,最后是床铺。 不知疲倦的沉沦其中…… —— 第二日清晨 “厌离,你要不再睡会儿,昨晚是我不好。”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身上大大小小的红印,才知道自己昨晚多疯狂,她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比她之前世界的男人更欲。 “没事,姣姣!你下次温柔点就成。” 江厌离从携带的包袱中掏出舒缓药膏,刚想用手涂抹,却被傅姣姣伸手接过。 “我来。” “好。” 这次,傅姣姣真的很温柔,她将这些红色印记都记在心里,这是她傅姣姣留下的,理应让她来清理。 —— 今日南宫彤让傅姣姣和江厌离去参见南宫翎,她昨晚就让人传信给她这女儿,让她今日下旨给傅姣姣封个闲职。 如今的南昭无仗可打加上风调雨顺,不用靠着立军功和赈灾之功去封赏,主打一个重才。 北昭重武,南昭重文,傅姣姣深得南宫彤的喜爱,自然可以给她往上拔一拔。 南宫翎在宫殿想了许久才决定好,怎么册封傅姣姣的官位。 这是傅姣姣第二次见到南宫翎,上一次还是参加完科考。 “微臣参见女皇陛下!” 傅姣姣携带江厌离朝着南宫翎下跪。 “起身吧,说起来你傅姣姣现在也是长本事了,如今竟变成朕的干妹妹。” 南宫翎见到傅姣姣也是被惊讶了一下,这人怎么和她印象中不太一样?瘦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谢陛下!托陛下的福,才在福州任职,回老家的路上刚巧遇到干娘,这才成了您的干妹妹。” 傅姣姣客气笑道,她说这话也是事实。 “你认的干娘可是南昭的太上皇,只能说你傅姣姣真是命好。” 南宫翎难得调侃傅姣姣,她瞧着她这干妹妹,还是挺顺眼的。 “陛下,您说笑了!都是仰仗着您才命好。” 傅姣姣轻轻地拍着马屁,面对南宫翎,她还是谦虚点好。这人可是南昭首位,南宫彤就算是太上皇也是退了位置。 “听说你要和你夫君再成一次亲,作为干姐姐,自然要送一份贺礼给你。朕见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听一听,你想让朕封你什么官职?” 主动权给到傅姣姣,她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心比天高之人,还是如她预期那般。 第92章 暂时还要不了孩子,我们遵循本心 “陛下,微臣只想任福州中州,别的没有想过。” 傅姣姣好不容易在福州搭建的出粮基地,可不想因一时赏赐就挪位置。 南宫翎也没想到傅姣姣竟如此知足,比她想的还要靠谱。常言道:知足之人才能长乐! 如果今日傅姣姣开口要了前三品的重职,她后续可能不会重用此人,就像科考时,傅姣姣答的那样,德才兼备者方能重用。 “你倒是知足,不过朕已决定封你为,正四品南昭三州巡道员,主要接管各大州加福州以内的所有农产。” “并兼福州中州之位,给你发两职俸禄。后续我会派一个人过去帮你处理福州大小事务。” “这虽不是什么闲职,但朕特准你只管理农产这一面,其余之事便不用你再管。如今的南昭是风调雨顺,你只需时常游行各大洲,巡查、监督便成。” 南宫翎道出她心中想给傅姣姣的官位,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闲职,不过她只打算让傅姣姣管理出粮之事。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要给她升官,立刻携江厌离又下跪。 “多谢陛下恩赐!” “起身吧,无外人便不用多礼。你给朕敬杯茶,再走。” 傅姣姣起身接过侍卫递过来的茶杯,恭敬递给南宫翎。 “陛下,您喝茶。” 南宫翎接过茶杯,浅品一口,见傅姣姣并没有随意改口,补充道: “干妹妹,我喝了你的茶,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干姐姐?” 傅姣姣听到南宫翎让她叫,她才开了口: “干姐姐!” “好,今后你便是朕的好妹妹。” 南宫翎很满意傅姣姣,沉稳踏实人不错,值得她重用。 —— 面见南宫翎回来后,傅姣姣长长吐了一口气,人和人是不同的,她傅姣姣就算再怎么攀爬也只是南宫翎的君下臣。 “厌离,虽升了官,为何我心里却很不踏实?” 江厌离怎会不知傅姣姣心中所想,现在的傅姣姣是整个南昭的出粮巡道员,等开了年便会出现干旱之况。 荒年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要来了,虽说如今确实是闲职,可后面一旦出粮有了大问题,傅姣姣这个职位怕也是难辞其咎。 “这职位是御赐的,咱们不能抗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听到江厌离这话,傅姣姣也只是呆呆的点头。这个职位往好了想,她可以教各大洲如何种粮,提高产量。 不过,她肯定不能用系统空间的任何东西。一旦滥用,必然会被人发现弊端。 如果不用里面的东西,她只能依靠自身在现代学到的农业知识,去提高产量。 如果按南昭往年的情况来看,最多只能提高不到五成,一倍出粮量都够呛。 “厌离,我想我们需要尽快完婚。按后续情况看,我们可能暂时还要不了孩子。” “好,那便晚点要!” 这两次,傅姣姣都用了非常之物避子,她自从和江厌离同房开始,便偷偷藏了这种东西。 她也是怕自己没忍住,加上确实还没规划好要孩子。刚好这两次派上了用场,看来提前避险是正确的。 这两日傅姣姣和江厌离如影随形,皇宫虽大,两人却也只逛了南宫彤这里,其他的地方都没怎么去。 南宫琉璃派人暗中盯着傅姣姣所有动作,她听母皇说,她给傅姣姣升了职位,如今的傅姣姣已经是正四品。 她心中却是冷笑,这人能巡查便是好事。 “傅姣姣,我们之间的好戏才刚开始。” —— 入夜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在宫中这两日好不快活,特别夜里。 江厌离正躺在软榻上,用柔顺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傅姣姣。 “姣姣,你日后会不会对我腻歪?” “这说的什么话?厌离,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我傅姣姣已是你的身下臣,这一辈子绝不会腻,下辈子也不会。” 傅姣姣炙热的呼吸洒在江厌离的脖颈上,她现在正趴在江厌离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这声音很好听充满了生命力,让她安逸到想入睡。 “可是人人都会变老,等以后我不再和现在这般模样,你可会嫌弃?” 越在意越害怕,江厌离只知道以色侍人,终归不是长久之事。这世间总会有更年轻更好看的男子出现,等那时,他便比不上这些男子。 “等你老了,我也会老,到时候我也是老太婆一个。谁又能嫌弃谁呢?” “如若之后你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看的男子,你对他心动了,之后会不会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 傅姣姣听到这话,连忙起身直视着江厌离,面色很认真。 “一定不会!厌离,你不能这般想,皮囊只是人的一部分,真正要看的是人心。” “人心?” “对,人心!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这世间有好有坏,我们不管其他,只要遵循本心,咱们一定可以相守到老,不离不弃。” 这番话让江厌离眼前又是一亮,他没想到傅姣姣会这样说。 “厌离,你相信我吗?” “相信。” 江厌离没有犹豫一秒,他点头回应傅姣姣。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傅姣姣便记到了心里去。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都不是由自己去决定的,她和江厌离能在一起,更像是命运的安排。 她只是顺应本心的对江厌离心动,既然她穿到这个世界,遇到了这个人,那她便会认真对待。 “厌离,咱们往好的地方想可行?” “行。” 江厌离的真心,傅姣姣是能感应到的,如果江厌离不愿意,她也不可能随意将他占为己有。 “咱们再来一次?我看你就是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 说罢,傅姣姣用手将江厌离的下巴抬起,带着强势的占有欲,俯身逼近他。另一只手将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合十扣住。 “姣姣,我要~” 江厌离温柔喊道,他喜欢这样的傅姣姣,傅姣姣的占有欲越强,他就越能感受到自己在傅姣姣心中的重要性。 情到深处自然浓,两人之间难舍难分…… —— 次日清晨 傅姣姣和江厌离早早便收拾好,准备和南宫彤告辞。 南宫彤望着她这个干女儿,心中很是不舍: “干女儿,你记得后面时常来宫中看望我这个老太婆。” “干娘,你要不嫌弃,我每月都抽空来看你。” 南宫彤掏出一个金色令牌递给傅姣姣,她正是有这个意思。 “这‘行宫令’你便拿着,也方便你后面来看我,记得下次多带点菜来,我老婆子就好这一口。” “您想吃,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别人送的我不要,你亲自送的才行。” 南宫彤对着傅姣姣撒娇,她就是有种莫名预感,这次一别,后面可能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干娘,那我后面抽空来了,你可不要嫌弃。” 皇宫很适合短住,里面应有尽有,比她中州府宅还是好太多。 “干娘怎么可能嫌弃你,明年我再出宫找你。” “行,咱们约定好!来,拉个勾。” 傅姣姣伸出小拇指出来,南宫彤被她这个小孩子的举动逗笑,随后也伸出小拇指和傅姣姣拉勾。 (可惜的是,这个约定后续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最后并没有相见,剧情后话。) 第93章 吸着你亲姐姐的血,去娶一个娼夫 “咱们日子定在六日后,干娘会提前来福州为我们做见证。厌离,这次我不打算大办,只想简单邀请一些人。” 傅姣姣在马车上与江厌离商议后续成亲事宜,亲肯定是要成的。 “好。” 傅姣姣刚册封官职,南宫翎特准她七日内完婚再去任职。这日子是南宫彤特意去找人算出来的上好日子。 开始傅姣姣还想着要不要去定制一套婚纱西装之类,后面想想还是打住,她喜欢红色中式婚礼。 不止是传统,中式比西式更加庄重神圣,来的更有感觉。想到自己当新娘官,江厌离盖红盖头,整场婚礼的主动权都在自己手中,就莫名暗爽。 “我们明日到了就去定制婚服,通知府宅内外,开始置办张贴起来。” “好。” 傅姣姣说一句,江厌离答一句,两个人在马车上就将后续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 傅姣姣和江厌离不在的日子里,顾白吐的比之前更严重,每日吃一点吐一点。 “顾白哥,你要不再吃一些,这碗里都没怎么动。” “不想吃,呕~” 顾白之前也看过其他男人这样吐,当时只觉得是生孩子必经过程。现在轮到他了,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滋味很是不好受。 陆子奇在旁边看着顾白这样,他心里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经过那一夜,顾白就变成这样。 他只知道顾白怀的孩子不是傅姣姣的,傅姣姣也不再是他的妻主,他虽失落,但好像日子还像之前那般过,对他并没什么影响。 “子奇,你以后千万不要像我这般,若是有女子对你示好,切记不要听信。这世间除了傅姣姣,其他女人都不要相信。” “顾白哥,我听你的。” 陆子奇虽不明白这句话的潜在含义,不过顾白让他只相信傅姣姣这一个女人,他是记在心里的。 顾白刚收到来信,傅姣姣这次去宫中升到正四品,过几日,她便要和江厌离成亲。 江厌离还在信中告诉顾白,他已经成为傅姣姣的男人,手臂上出现五片桃花印。 他和厌离的关系好到无话不谈,就连他对阿木塞的感情,他都会和江厌离相交。 傅姣姣虽和他无缘,却也是他和子奇的贵人。 他知道自己当初没有随阿木塞回北昭,是正确的,比起让他呆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看着阿木塞和别的男人一起。 倒不如留在福州,他一人抚养孩子,去母留子。 —— 如今已经进入酷暑,福州街道两边都开始卖起解暑清爽之食。 傅姣姣坐在马车上,只觉得有些闷热,她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个翠绿色小西瓜,轻轻用力就能将西瓜劈成两半,脆感十足。 找随行车夫要了一把小刀,切成小块,递给江厌离。 “如今的天气越来越热,吃点西瓜解解暑。” 看到傅姣姣变出来的西瓜,江厌离只觉得很是神奇,知道是系统空间里拿的,便也接过西瓜尝了一口。 “这瓜清甜爽口,很好吃!” 看着江厌离吃瓜的样子,傅姣姣笑道: “以后只要厌离想吃,我随时可以种出来让你吃个够。就算后面遇到荒年,我们也不会愁吃愁喝。” “这事还是保密为好,越到后面,我们越要谨言慎行。” 江厌离小声提醒,他自从知道傅姣姣有系统空间,就总担心后面会出现纰漏。 “嗯,后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随意使用。” 这次回去,傅姣姣只打算将那一千亩地用些生长药水,多囤点粮食。之后她还要去往其他各州教授种植之法,提高整体出粮。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后续因缺粮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归结原因总归不是她造成的。 —— 路途虽不远,却也是颠簸一路,加上天气变热,两人一回到府宅,便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薄点的衣物。 福州这次所有事物与之前并无什么变化,除了陈燕那边。 陈家,一个穿着泛白却显旧的布衣女子正怒气冲冲地对着陈燕: “陈燕,我费劲心力攒钱买的两个铺面,算着时间,应当是快要修缮好了,结果今日我过去问人,才发现这两间铺面已经被你私自卖掉?” “在家中,你一直都比我更得娘和爹的宠爱,你当时考衙役的银子,都是我陈梅出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好妹妹,竟当了家贼,将自己姐姐的铺子都给卖了。” 陈梅是陈燕的姐姐,她如今已经三十还未娶夫,每日在城中摆摊卖些香脂水粉补贴家用。 靠着日积月累,才攒下银子买下两间铺面,原本她打算修缮好后,就不再摆摊,开始经营店铺。 也是今日才知道,她辛辛苦苦买下的铺子,已经被她这个亲妹妹偷偷卖掉,气得她全身都在发抖。 陈燕本来准备今日和魏晴一起带帮工去地里,现在她被陈梅扯着,哪里也去不成。 “姐姐,对不起!我日后一定攒钱将银子还你。我每日都有事要忙,能不能等我晚上放衙回家再与你细说?” “银子呢?” 陈梅不肯罢休,这事在她看来比天还大,每一分钱都是辛苦攒下的,为了买铺子她连身上的衣衫都舍不得买。 “我……我用了。” 陈燕不好意思说银子用在乐衣游身上,她怕陈梅知道后,去找乐衣游讨债。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生事。 “你用哪了?你今日不说清楚,你便不用去府衙当差。” “就是都用了,反正这钱如今已经没了!” 陈燕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如今已经这样,她解释再多也无用。 “八千两白银,你说用完就用完了?我听说你之前去过寻觅馆,和一个男花魁打的火热。你可是将钱都花在那个男人身上?” 本来以为陈梅不知道,结果还是纸包不住火。 “我……我喜欢他,我想娶他为夫。” 陈燕没有否认,他只要等大人回来,提上一嘴,乐衣游便会嫁给他,成为他陈燕的男人。 “好你个陈燕,你是想吸着你亲姐姐的血去娶一个娼夫。这事不光我不同意,娘和爹也一定不会答应!” 陈梅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妹妹,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她陈家好说也是福州有名的正经人家,家中两代人共同出力培养出一个衙役。 只要陈燕好好踏实过日子,她经营好铺面,陈家的日子不知往后有多好过。如今她这妹妹跟吃错了药,脑子实在糊涂如浆糊,竟当起家贼,还要娶娼夫为夫。 第94章 一千亩地扩大到一万亩 “衣游不是什么娼夫,他之前是寻觅馆中的清倌,如今已经被赎从良。姐姐,我不许你这般说他。” “你拿着八千两白银给一个妓男赎身,他人如今在哪?你若不把他退回去,你可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陈梅是不会让乐衣游进陈家的门,她可不管是不是清倌,只要是卖过的男人,在她这里就是低贱之人。 “衣游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姐姐如何反对,我都会迎娶他进门。” 陈燕既敢卖铺子就不怕陈家任何人的反对,在她看来,八千两白银能得到乐衣游,她不亏。 她肯定不亏,毕竟这银子是陈梅的,陈燕就是仗着自己是家中最小,从小备受宠爱才如此肆无忌惮。 “这银子是我攒的,你若让他进门,我就能让他服侍两妻。反正我十几年的心血都没了,如今步入三十,连男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他不是寻觅馆的花魁吗?我与你共尝,你又能怎样?” 这话一出,陈燕整个人都呆住,这话真是她亲姐姐说出口的?听得让人十分不适。 “他以后是你的妹婿,你竟将主意打到自己亲妹妹头上。陈梅,你还是不是人?” 陈燕一步上前就将陈梅的衣领抓紧,另只手始终握着拳头,想要打陈梅。 看到陈燕这样,陈梅无所顾忌,她只是觉得讽刺,同样是女儿,为什么陈燕就可以这般任性。 “陈燕,你只要这一拳打下来,你与我姐妹之情也就这样散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陈燕的男人只能是我才能碰的,你就算是我姐姐也不行。” 嘴上这样说,可拳头始终没有落下来。这事始终是她陈燕理亏,铺子是她偷偷卖的,陈梅之前为了攒钱买铺子,一直精打细算。 早年给她介绍过几个男人,但都因为抠门没谈成,才导致如今三十都没娶夫。 “你以为我稀罕一个娼夫!你若不卖那两间铺面,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答应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卖铺子的念头,这是我陈梅,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下的。” “别人都说我抠门,我做这些是为了谁?娘和爹都老了,你是我们陈家最有出息的,当初你考衙役的银子,我二话没说就给了你。” “还有你每个月的月银,我都没要你分担家里任何支出,我还经常跟你说,千万不要学你姐姐我省吃省用,最后连夫都讨不到。” “你以为银子是大风刮过来的?同样是摆摊,我比别人出的早收的晚,不管刮风下雨还是酷暑严寒都在坚持。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心疼过你姐姐我吗?陈燕,我对你很失望!” 陈梅流下两行泪,说完她就出了门,看样子是接着去摆摊。 听着陈梅说这话,陈燕也有些后悔。她当时确实鬼迷心窍,被乐衣游迷的不行,感觉没有他心里就不好受。 如今她已将人追到手,也瞬间变得清醒很多。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她也不知该如何。 —— 傅姣姣赶到地里,见只有魏晴一人,便询问: “陈燕人呢?” “大人,今日都没见到她,您回来就好,如今地里已经收获一大批稻谷。说来也奇怪,往年都要到秋收时才能收获,如今才正值夏季便都成熟。” 傅姣姣听到陈燕这话,才看到帮工现在正在地里忙着收割。 “早熟好,早点收割完,我们再种下一批。” 目前进展还是慢了点,才刚开始确实不能太快,总有个适应过程。 “要按照这样的速度,属下估摸着年底可以将福州出粮提高到三成以上。” 魏晴都算好了,按照时间来看,年底多三成是没问题的。 “这还远远不够!” 傅姣姣说这话时,是看着这一千亩地之外的地方,她打算再包九千亩地,刚好凑够一万亩。 “大人,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让人去其他州打听,就是定州也只能做到最高多两成出粮。” “魏晴,你今日下工后,和陈燕一起到府衙,我有重要事情要说。” “好的,大人。” 魏晴对傅姣姣是信服的,没有再过问什么。 —— 中州府衙内,陈燕一脸烦闷,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 虽一字都未说,但傅姣姣看到陈燕这样,也是能感应到陈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陈燕,我刚才说的事,你可都听清了?” 听到问话,陈燕这才回过神来: “听清了,大人要再招两百名帮工。” “然后呢?” 傅姣姣接着问,她说的可不止这个。她要把一千亩地扩大到一万亩,这一千亩还是用布棚,另外九千亩地她打算露天种植。 除了之前的五十名帮工,她打算再招两百名,不过工钱会缩水。 还有邓言那边也要增加十个人手,她要多养些牲畜。 这次去皇宫一趟,南宫彤给了很多金银玉器,她只收了一部分,主要是收了一个大额份子钱。 也有她要扩大规模的另一个原因,只有规模大了,快速出粮才能掩人耳目。 “然后……然……” “陈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今日心不在焉,面带愁容,你若有什么事便说出来。” 听傅姣姣这样说,陈燕还是面带无奈,欲言又止,她看向魏晴。 “大人,那我便先退下?” 魏晴知道陈燕肯定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不想让她听去。 “嗯。” 得了傅姣姣的首肯,魏晴这才迈出府衙,走到院中。 “现在可以说了。” 在傅姣姣看来,能让陈燕愁眉苦脸的事,肯定和乐衣游有关。 “大人,您能不能借我八千两白银,今日我姐姐已经知道我私自卖铺子的事,确实是我当时做的太过分,我有些后悔。” 傅姣姣差点忘记这茬,她记得陈燕当时做的很不地道,不过现在她也缺银子,八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乐衣游你打算怎么安排?我看你们都成事实,以为你想找我要身契娶他。” “衣游我会娶,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陈燕和之前的陈燕不一样,如今的她变得很清醒,不再是当初那个不理智的人。 “那你想什么时候娶他?你也看到出粮之事,需要用不少银子,八千两太多,目前怕是不行。” 傅姣姣想了下,还是不打算现在就将银子还给陈燕。 “我也不知!家中娘爹、姐姐都知道衣游是寻觅馆的清倌,不同意我娶进门。我若不能光明正大的迎娶,衣游肯定也不依我。” 一想到乐衣游那小性子,陈燕不用想就知道他不愿。 第95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乐衣游,你先想办法娶走。等今年年底出完粮,我再将这银子给你。” 早期是南宫琉璃做的圈套,当时她也是缺银子,才将这八千两白银借走。现在陈燕一直以为这银子用在了帮乐衣游赎身。 “大人,我……我现在还不能娶衣游。” 此刻的陈燕已经没有之前的执着,她发现当初她只是沉迷乐衣游的外在,如今看来,乐衣游的缺点实在太多。 不光家里人不同意,乐衣游也一直觉得嫁给她是受委屈。 她如今已经将人得到,该尝的都尝过,乐衣游如今不管成不成亲,都是她陈燕的男人。 姐姐说的对,陈家是正经人家,乐衣游之前在寻觅馆中当花魁,福州城中大多女人都知道。她若真娶了,免不了闲话,陈家名声也会受损。 “你若是担心家中事,我可以给乐衣游贯民籍,再去陈家走一趟。” “大人,我也不知为何,现在对衣游已经没开始那般迷恋。这世间女人多夫本就是正常之事,我们家也是正经人家,娶一个花魁当夫,怕是不妥。” 陈燕以为傅姣姣和她同是女人,是懂她的,便将心里话说出口。 “那你打算如何?” 傅姣姣听这话意思,脸色沉了几分,不过这毕竟不是她的事,她想听听陈燕是什么意思。 “我想先娶一个良夫,再娶衣游为侧夫。” “这事你和乐衣游说了没?他能同意?” “没有,衣游已经是我的男人,不管他同不同意,他都只能跟着我。” 傅姣姣没想到陈燕竟是这样想,可这事她也管不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自己可以控制自己一夫一妻,不代表其他女人就要和她一样。 “陈燕,你再好好想想。” “大人,我已经想好了。” 听陈燕坚持,傅姣姣只是摇了摇头,陈燕自己变心,她说再多也没用。 —— “陈燕只打算娶乐衣游为侧夫?” 目前这事乐衣游还不知情,江厌离也是刚从傅姣姣这里知道。 “这事,先不要告诉乐衣游,看陈燕怎么处理。” “陈燕说变心就变心,开始还非乐衣游不可,如今一得到就不珍惜。” 江厌离只是为乐衣游可惜,男人始终是被动的。 傅姣姣也有些后悔当初教陈燕‘泡男秘诀’,如今生米煮成熟饭,才知道陈燕是这样的人。 “厌离,你放心,我和陈燕绝对不一样!我以后每日都按时回家,去哪里都通报你。” 看到江厌离对陈燕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傅姣姣拍着胸脯保证。 江厌离看着傅姣姣这样,只是会心一笑: “姣姣今晚想在哪里?” “桌子上?” “那便试试……” 每日一有空闲时间,傅姣姣就会变着花样,玩点不一样的,释放她那最原始的兽性。 她也不知为何,江厌离就像一瓶让人上瘾的毒药,使她沉沦其中,经常无法自控。 —— 第二日,陈燕还是和乐衣游开了口: “衣游,对不起,我只能娶你做侧夫。” 乐衣游这几日还在想,他和陈燕两人什么时候才能成婚?他看傅姣姣和江厌离的日子已经定下,中州府宅内开始张贴红色喜字。 听到陈燕这样说,让他那原本还有些期待的心碎成一地。 “陈燕,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嫁给你。” “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你不嫁给我,便什么名分都没有,你难道只想当一个任人唾骂的外室?” 陈燕想了一夜,已经将说辞准备好,不管乐衣游怎么说,她都有办法应对。 “外室?给你陈燕当外室?陈燕,你是不是太看的起你自己?” 乐衣游说话时一直在忍,他不能让自己掉眼泪。 “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衣游,你是寻觅馆出来的,有人能娶你做侧夫就已是不错。” 眼前的女人,曾说过非他不可,一定会娶他为夫。如今看来,都只是一场笑话。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待在中州府宅。陈燕,你若是逼我嫁给你当侧夫,那我便重回寻觅馆去做红馆接客。” 苦日子本就不适合他乐衣游,陈燕如今这般对他,倒不如回寻觅馆。 “衣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红馆是只要有女人给足够的银子,就可以随时以身接客,通俗来说,是真正的妓男。 陈燕没想到乐衣游为了不嫁给她,说出这种话。 “你不就是觉得我是寻觅馆的妓男,才觉得有辱你陈家门楣?你既这般想,我为何不能这般做?” “啪~”的一声,陈燕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 乐衣游说的是气话,他现在只感觉到脸上一片火辣。痛吗?他问自己,比起脸上的痛他心里更痛。 “陈燕,你在干嘛?” 傅姣姣在地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两人,刚好看到这一幕。 “大人,我……” 陈燕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她只是认为乐衣游太不自爱,才没忍住。 “陈燕,我们之间的缘分就这样尽了。” 乐衣游眼眶变红,落下悔恨的眼泪,说完这句话,便准备走。 “衣游,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娶你为夫还不成吗?” 陈燕上前牵住乐衣游的衣袖,不想让他走。她不明白乐衣游为何不知足,也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当初。 “陈燕,你得不到我时,就如摆尾的狗非要贴上来。一旦得到就开始不珍惜,知道最后没结果,又变回原来那般模样。我发现你还真是搞笑。” 乐衣游说罢,将衣袖用力从陈燕手中扯开,走远。 陈燕准备去追乐衣游,却被傅姣姣拦住。 “大人,我错了。” 看着陈燕这样,傅姣姣只想说一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不作便不会死! —— 乐衣游之前在寻觅馆中看过很多丑恶女人的嘴脸,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结果还是被辜负。 他要是如当初那般,如今也不会委屈自己,好在他留了个心眼,私自喝了避子汤药。 他乐衣游情愿做有钱夫人的妾,也不要做一个穷酸衙役的侧夫。 —— 一连几日,乐衣游都称病躲在中州府宅,陈燕想去找乐衣游,傅姣姣没有答应。 “大人,你让我见衣游一面可好?” “见了,又能如何?” “我娶他进门。” 陈燕在中州府宅的院中恳求傅姣姣,他知道乐衣游在哪个房间。 “是正夫还是侧夫?” “正夫!” 傅姣姣刚准备放陈燕,就听到乐衣游声音响起: “正夫,我也不嫁!” 第96章 今晚下五子棋,输一盘一千两如何? 今日的乐衣游穿着一身绿色薄衣衫,显得比平日气色更好。 “衣游,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答应,我明日就娶你为正夫。” 陈燕恳求乐衣游,她这几日都没睡好,乐衣游毕竟是她追到手的,说什么她都不可能放手。 “大人,谢谢您这段日子照顾衣游,等会儿鲍夫人会来接我,她愿意出一万两白银买下大人手中身契,请您将身契还给衣游。” 乐衣游朝着傅姣姣微微行礼,从袖口掏出准备好的一万两银票。 “衣游,你在说什么?” 这话足够让陈燕傻眼,她万万没想到,乐衣游会这般做。 听到陈燕询问,乐衣游只是平静浅笑,好似只是和一个陌生人在说话: “鲍夫人要纳我为妾,她不光愿意出这一万两,等会儿她会亲自上中州府宅的门,来接我回家。” “你竟想嫁到鲍家当妾?” 鲍家是福州城中有名的富庶人家,鲍夫人现年已经四十,家中夫妾,侍郎成群。 “鲍夫人对衣游实在太大方,她送了我很多,你陈燕花钱买都买不到的玉器。不光如此,她还为了我,单独在城中买了一套宅子。” 前两日,乐衣游便让家丁送信给鲍夫人,接到回信,昨晚他便偷偷出了府宅,前去和鲍夫人约见。 “乐衣游,你不要再发疯!你去鲍家当妾,往后一定不如嫁到我陈家当夫。” “给你当夫?既没银子又没独处的宅子,你不过一个小衙役,我嫁到你家,还要受你娘爹和姐姐的看不起。” “相比之下,鲍家就好多了,鲍夫人愿意为我花钱。她单独给我置办一处宅子,地契写着我的名字,我只要服侍好她,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乐衣游此刻将势利的嘴脸都展露出来,他就是铁了心要嫁给有钱夫人。 站在旁边的傅姣姣,这时不知是开口好,还是不开口。 “乐衣游,只要你今日与我走,我便不计较你今日说的这些。” 陈燕虽被乐衣游羞辱,却没有放弃坚持。 看着陈燕还在坚持,乐衣游竟有一丝后悔自己的冲动,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服侍过鲍夫人,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乐衣游如今已经是我鲍家的人,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府宅门口一道女声传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女人。 鲍有财虽步入中年,却保养的不错,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三十五岁出头的样子。 “陈燕,我们回不去了!” 乐衣游与陈燕说这话时,眼眶透着雾气,转身便朝着鲍有财走过去。 就这‘回不去’三个字,陈燕便开始意识到,乐衣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后悔,为何好好的,事情发展成这样。 “衣游,我来接你回家,咱们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这日子吉利。” 鲍有财牵着乐衣游的手,用手揉着乐衣游的手背,眼中满是喜欢。 她以前在寻觅馆,就看上了乐衣游。听到他被人赎身,还难受过一段时日,虽人已不是完璧,但架不住她还是喜欢。 事情发展成这样,傅姣姣也不知道该不该拿出身契。看着陈燕一直在默默流泪,她只能叹气。 “陈燕,身契?” “给他吧。” 陈燕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男人服侍过别的女人。既然是乐衣游选择的,她只能强忍着不舍,到此缘分终了。 听到陈燕都说给了,傅姣姣这才将身契拿出来,递给乐衣游,接过一万两银票。 看着乐衣游上了鲍家马车,消失在视线,陈燕终于痛哭出声。 傅姣姣将手中一万两银票递给陈燕,想让陈燕将银子还给她姐姐。 陈燕看着这一万两银票,只是愣愣地,没有接过。 —— 鲍有财得偿所愿,乐衣游会在傅姣姣成亲当日嫁到鲍家当妾。 陈燕地里也不去了,她只拿了八千两还给陈梅,剩下的两千两又还给了傅姣姣。 府衙也不去了,整日在家中买醉。 傅姣姣去过一次陈家,只是让陈梅看着陈燕,靠着时间去淡化这些痛苦。 —— 马上就到成亲之日,这两日中州府宅很是热闹。到处张灯结彩,挂红帐,贴喜字。 南宫彤也提前一日回到福州城,顾白和陆子奇、抱玉都在整理府中办喜事的物品。 “厌离,今晚你可不能见新娘官,要等明日成亲拜完堂,才能入洞房相见。” 顾白提醒江厌离,他羡慕江厌离能和傅姣姣走到如今这般。 “不知为何,我总有些紧张。” 经过两世,才找到良人成亲。江厌离不由得心跳加快,感觉一切像是梦境。 “成亲都会紧张,就明日一天,等过了新鲜劲便不会紧张。” 顾白现在很平静,他也想过自己和阿木塞成亲的场面,虽也觉得一丝甜蜜,但一想到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便不再期待。 “顾白,今晚你和子奇陪着我睡可好?” “好。” “厌离哥,你要睡不着,我到院中给你舞个刀可好?” 这段时间,陆子奇学了一身好刀法,他每日习武都很勤恳。 “子奇,你留着后面再舞,我看就算你今晚舞的再好,厌离都心不在焉。” 顾白调侃道,他看江厌离今晚是无心睡眠。 “子奇,咱们就静静躺在床上,聊会儿天。” 陆子奇听江厌离的话躺下,三个男人很久没有像如今这般同房同铺。 —— 傅元喜带着王卓忙上忙下,傅姣姣从和离,到如今和江厌离成亲,他们也都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 女儿的事,已不是他们老两口可以去干涉的,孩子本事大,只要往正路走,他们都是举双手支持。 此刻傅姣姣正和南宫彤在房里,玩的不亦乐乎。 “我从未下过这种棋,这五个黑棋或者五个白棋连在一起就赢了?” 南宫彤看着傅姣姣教她的五子棋,陷入沉思,玩法简单新颖。 “干娘,咱们今晚就下这五子棋,输一盘一千两白银如何?” “你想讹我?” “怎么会?这棋子大家都一样,靠本事下,靠本事赢。干娘不会是还没下就怕了吧?” 激将法对南宫彤没用,她知道傅姣姣又包下九千亩地,现在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那下呗,干娘要是赢了,到时你可别耍赖?” “不会,我傅姣姣又不是没银子。” 说罢,傅姣姣掏出两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你这银子只能输两次。” “干娘,你下完就知道我能玩几次。” 五子棋可是傅姣姣的拿手菜,她之前在电脑上和系统下,胜率可达百分之九十九点几。 第97章 吉时已到,拜堂成亲 “再下最后一盘,你要是再赢,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南宫彤原本想着自己也是下棋高手,这么简单的玩法,她一定胜券在握。 如今已经第八十盘,她居然一次都没赢过,输得有些生气。 “干娘,这盘你肯定能赢。” “你可不许放水。” “一定不放。” 傅姣姣赢了七十九盘,再赢一盘,她可是能到手八万两白银。但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老太太,她还真有些不忍心。 “哎呀,这盘输了!” 傅姣姣故意放水,不过这盘放的不明显。 南宫彤看着自己终于赢了傅姣姣,有些错愕。 “你确定没放水?” “干娘,我是能水的人吗?咱们这局下的不分伯仲,是您自己靠实力赢的。” “再来一盘!” “那便再玩最后一盘,我还得睡会儿,明早要忙正事。” 说完,傅姣姣开始打哈欠,明显有些困意。 “再玩两盘。” “那只能玩两盘。” 两人下棋下到深夜才散…… —— 天刚刚破晓,中州府宅门前,鞭炮声打破了街道边的寂静。 听到声音,街道上开始有人被这热闹的声音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从门口往府里张望。 “听说,今日是中州大人和她夫君成亲的日子。”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成亲?是娶的哪家男子?” 有人好奇询问,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听制衣铺子的掌柜说,是中州大人和她夫君补办的婚礼,自家办的。” 一位消息灵通的妇人朝着旁边人解释。 “这都已经成过一次,怎么又成?” “这就不知是为何,反正不对外宴请,咱们又喝不上喜酒,人家大人想办不就办了。” —— 正如傅姣姣所说,她和江厌离这次成亲没有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而是在中州府宅简单地举行。 这场婚礼是办给自己的,来参加的人不多,就定两桌酒席,花销少,还低调。 府宅内,江厌离身着红色喜服,那喜服一看便是精心定制的款式,红色的绸缎上还绣着金丝。 “厌离,你穿红色真好看!” 顾白忍不住夸赞,以前江厌离喜欢穿白衣,很少能看到他穿得这么鲜艳。 今日的江厌离穿上红色喜服,竟比平日还多了几分妩媚、娇俏。 “我也喜欢红色。” 江厌离微笑回应,他知道傅姣姣喜欢红色,所以他也喜欢。 算着时间,顾白帮江厌离盖上红盖头,准备出房门。 今日人并不多,魏晴带着府衙里的几个衙役来到府宅,可惜陈燕不在其中。 加上南宫彤和明月及几个宫中侍卫,就是中州府宅原先的几人。刚好可以摆两桌酒席,人虽不多,氛围却很好。 正厅内,南宫彤坐在右边主坐,傅元喜和王卓坐在左边下主坐。整场婚礼由明月主持。 “今日中州府宅好生热闹,成亲怎能不邀请本王爷?” 一道声音响起,南宫琪从马车上下来,她今日是不请自来。踏入门宅,刚步入正厅,就愣在原地。 南宫彤在南宫琪刚进来就认出,连忙叫道: “你怎么长得像我大孙女?” 其他人也在正厅中,听到南宫彤的声音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皇……奶奶,您老人家怎么也在?” 南宫琪朝着南宫彤走过去,样子很是亲昵。 “你真是琪儿?今日我干女儿成亲,我自然要做个见证。你怎来了?是来给你干婶送礼来的?” “……” 南宫琪只是接到消息,昨晚南宫琉璃就来了福州,听到傅姣姣今日要成亲,才特意来看看热闹。 这下好了,热闹看不成,还得搭上礼。 “你给你干婶带了什么礼?” 听到南宫彤都这样问了,南宫琪心疼取下手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递到一旁的随礼桌上。 “这扳指价值千金,孙女愿他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还是琪儿乖,你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好喝一杯。有些时日未见,怪想你的。” “晚上琪儿陪着奶奶便是。” 南宫彤对所有孙女孙子都好,南宫琪是南宫翎第一个孩子,她看着长大的。 抱玉从南宫琪刚步入正厅,就一直盯着看,这人便是寻觅馆中救他的贵人。 之前虽站的远,但他一眼便能认出。 —— “吉时已到,请新人拜堂!” 明月声音一出,院中的锣鼓声也开始响起。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各自牵着红绸的一头,中间还系着喜庆的大红花。 两人缓缓走入正厅大门,往前几步便是火盆。 火盆里燃着少许火焰,散发出一丝白烟。 “新郎举步跨火盆,今后恩爱如一人!白首同心不相忘,佳偶天成不相离!” 明月的声音很庄重,全堂之人都屏住了呼吸。 随后,江厌离在傅姣姣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跨过火盆。 跨过火盆后,两人走到拜堂之地。 整个正厅布置得十分庄重,地面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四周还摆放着果盘和红烛。 “一拜天地,上天为凭地为证!” 两人转身向后,朝外拜了拜,动作庄重而虔诚。 “二拜高堂,不忘高堂养育恩!”明月接着喊道。 傅姣姣扶着江厌离转身,随后朝着高堂上的三人弯腰拜了拜。表示养育之恩。 “妻夫对拜,白头到老不分离!” 傅姣姣和江厌离缓缓相对,弯腰揖礼。 傅姣姣看着满堂熟悉的人,还有眼前盖着红盖头的江厌离,场地虽不大,但心里却由衷开心。 “礼成!送入洞房!”明月大声宣读。 随着众人欢呼起来,掌声响起。 傅姣姣牵着江厌离,缓缓朝着两人的新房走去。 新房是傅姣姣原本的房间,里面被布置得十分温馨,床上铺着红色的被子,桌上摆放着用来交杯的酒壶酒杯,还有揭盖头的喜秤杆。 “大人,你可别现在就洞房,你还得出来陪我们喝酒呢。” 魏晴的声音响起,她带着几个衙役想进入闹洞房,可到了却又不敢闹。 看着还盖着红盖头的江厌离,傅姣姣轻柔说道: “厌离,我去去就回,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 得了江厌离的回应,傅姣姣这才走出房门,和魏晴几人一起去前厅喝酒。 第98章 只要足够爱,臣夫又如何? 江厌离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傅姣姣。原本顾白想陪着他,江厌离让他和陆子奇一起在前厅喝喜酒。 算着两桌酒席,傅姣姣不会弄得太晚。 “吱呀~” 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听到有开门声,江厌离还以为是傅姣姣又返了回来。 “姣姣,是你吗?” 江厌离轻声询问,但半天没听到有人响应他,他如今盖着红盖头也看不清来人。 进来的人是南宫琉璃,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厌离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顾白,是你吗?” 江厌离再次询问,他能感觉到有人就站在房间里看着他。 紧接着,江厌离听到这人在慢慢踱步靠近他,他不知为何莫名有些紧张。 江厌离能从红盖头下面的缝隙看到,这人正带着压迫性朝他越靠越近,随后一双金丝勾边的白色靴子映入眼帘。 府宅中没有人会定制这种昂贵的靴子,江厌离稍稍细想顿觉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他伸手想将红盖头掀开。 “厌离!”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江厌离的耳中,他手中动作明显一顿,随后故作陌生地问道: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琉璃手上拿着秤杆,预想掀开江厌离的红盖头,听到江厌离这样问她,没有回应,而是徒手将盖头掀开。 红盖头掀开的那一刻,江厌离面露惊恐,随后便和南宫琉璃对视。 江厌离的眼里很是复杂,但很快就被他强制压了下来。 南宫琉璃和江厌离对视的那几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为何前世种种到今世就变了?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如今看来,最大变化便是傅姣姣。 南宫琉璃开始意识到,她既能重生,为何别人就不行?最大可能便是江厌离也是重生。 她知道她这次来是带不走江厌离,但她就是想确认她心中想的是不是真的,江厌离虽伪装的很好,但还是露了破绽。 “太女为何会来此?莫不是走错了?” 江厌离故作淡定,今日有南宫彤在,南宫琉璃不敢做什么过分之事。 看着江厌离这般与她说话,南宫琉璃虽心疼,却还是说出这句藏在心中已久的话。 “厌离,之前是我不好,如今我们重归于好可成?” 听到这话,江厌离明显身子一顿,他不知道这话的潜在含义,除非…… “不知你在说什么?今日是我大婚之日,还请殿下移步前厅。” 声音不由得有些发虚,江厌离只能假装镇定,他不敢抬头看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看着今日的江厌离身穿红色喜袍,与她想象中是一样的好看,她不由自主地压迫性靠近江厌离。 江厌离随着南宫琉璃的一步步靠近,整个人的汗毛都快竖起来,后背不自觉出了些冷汗。 眼前这人是他曾经心心念念想嫁之人,可他如今对她没有丝毫贪恋,甚至觉得很是危险! 江厌离见身后退无可退,他只能侧着身子躲避。 南宫琉璃知道江厌离在躲着她,伸手拦住,并将江厌离抵制在床边,随后将他推倒在红床上,迫使江厌离无法动弹。 “南宫琉璃,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靠近我,我只能对外大叫,一旦被人发现,后果殿下自负!” “厌离,你为何要撒谎?你与我重来一世,为何要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 南宫琉璃看着此刻,被她压制身下显得很是慌乱的江厌离,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可她一看到江厌离左手臂上的五片桃花印,又理智起来。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南宫琉璃,请你现在就放开我,我已经是有妻之夫。你这般做是有违纲常,有辱皇家体面。” 江厌离试图用前世南宫琉璃最在意的点,去攻克现在的局面。 “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只要你点头答应随我回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南宫琉璃已经为了江厌离做出让步,她认为江厌离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报复她。 前世是她没有保护好他,才让江厌离最后惨死,一想到前世种种,南宫琉璃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如今只要江厌离能回头,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哪怕她已不是完璧。只要足够爱,这些都不是问题,臣夫又如何? 大不了,她后面想办法让人秘密将傅姣姣给杀了,解解她心头恨。 “南宫琉璃,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人是傅姣姣,只有傅姣姣。” 江厌离含泪一字一句道出,他不打算再装下去,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南宫琉璃也会重生?但他知道比起南宫琉璃,如今只有傅姣姣才是他真正爱的。 “厌离,你骗我的对不对?” 南宫琉璃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只觉得讽刺,她始终不愿相信,可手臂上那五片桃花印就是真相,让她很是不甘心。 随后,一滴水珠竟滴落到江厌离的脸上,江厌离这才发现南宫琉璃竟在流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琉璃,一时有些发懵。 “我是认真的,南宫琉璃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这话还是从江厌离口中说了出来,南宫琉璃闭上殷红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停留了片刻,随后起身。 “厌离,你只是一时被迷惑,我绝不会放弃。” 撂下这句话,南宫琉璃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人走了,江厌离心中高悬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红盖头被江厌离拾起,又重新盖到头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 前厅,南宫彤拉着南宫琪喝了不少,傅姣姣提前掺了点水在酒里,看着几人都有些醉意,才悄悄退了出去。 她可不想让江厌离等太久,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厌离,我来了。” 听到傅姣姣的声音,江厌离这才嘴角带笑,就算刚才南宫琉璃来过,他今日也要装作从未来过。他绝不能让一个外人,破坏傅姣姣今日的心情。 傅姣姣拿起桌上的秤杆,轻轻将红盖头揭开,只见红盖头下的江厌离,眼中含笑,微微抬头看向傅姣姣。 两人互望间,都带着对彼此的纯粹情愫。 桌上的红色喜烛照映在两人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随后,两人起身走到桌前,一起饮下交杯酒。虽没再言语,却是妻情夫意,场面默契又温馨。 第99章 别人想笑话就让别人笑话呗 洞房花烛夜,红罗帐中人,衣带轻解,凌乱满地,身躯起伏,幽幽欲行。 —— 房外也好不热闹,顾白看着抱玉一直盯着南宫琪看,心存好奇询问: “抱玉,你可是认识这人?” 抱玉听到顾白问话,这才回过神来: “她是救过我的贵人,虽不知她姓甚名谁。” “这人看上去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和大娘关系匪浅,可见身份不一般。” 顾白很早就知道南宫彤是太上皇,看到南宫琪叫她奶奶,大概也能猜到身份。 陆子奇听毛大年说过他和邓言早期的故事,看抱玉一直盯着南宫琪看,冷不丁来了一声: “抱玉,你是不是喜欢她?” 听到这句话,顾白连忙用手捂住陆子奇的嘴,朝着抱玉道: “子奇妄言,你别计较!” 抱玉有些脸红,随后他点了点头,没再看向南宫琪。 这下,陆子奇安静下来,他只觉得抱玉很奇怪。按他刚才看到的,明明抱玉看向南宫琪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光。 “顾白,子奇他没说错,我是喜欢。” 听到抱玉这话,顾白想开口,又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两个人地位太过悬殊,加上抱玉之前是寻觅馆中出来的,哪怕只是做个普通侍郎,恐怕都不够格。 “大年说喜欢就要勇敢告诉对方,不要藏着掖着。” 陆子奇将毛大年的原话说了出来,他心思单纯,不知道顾白心中考量。 “子奇,你不懂还是少说话。” “哦。” 陆子奇听顾白话闭了嘴,他转头望向南宫琪那边,目光比抱玉更直接。 南宫琪本就是眼观八方之人,感觉有人看她,便抬头望去。刚好看到陆子奇正直勾勾的望着她,样子很是懵懂可爱。 南宫琪回以陆子奇一个浅笑,随后端起酒杯走到顾白这边的桌子来。 陆子奇看到这人向他走来,连忙用手推了推抱玉,提醒道: “抱玉,她好像过来了!” 陆子奇所有动作都在南宫琪眼中,南宫琪还以为是陆子奇对她有意,被他这小动作笑到。 抱玉就这样看着南宫琪向他这边走来,不由得心跳加快,脸上开始发红发烫。 谁知南宫琪直接略过他,端起酒杯站在陆子奇身边说道: “公子刚才可是在看我?今日傅大人办喜酒,能遇到也是我们的缘分,公子敬我一杯可好?” 南宫琪的声音温润如玉,可站在一旁的抱玉只觉得有些刺耳。 陆子奇起身有些发懵,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是……我吗?” “不然还能是谁?我瞧公子与其他男子颇为不同,公子可告知我,你姓甚名谁否?” “陆……子奇。” “子奇?好名字!” 南宫琪用手上酒杯假意和陆子奇碰杯,随后饮一下杯中酒,做了个空杯手势,又回到原位。 顾白看南宫琪这般对陆子奇,再望向抱玉,心里明了。 “抱玉,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子奇他也不是有意的。” “没事……” 抱玉看陆子奇一脸懵懂,也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他本就不该抱有任何期望,不该莫名奢求什么。 喝完酒,魏晴她们已经离开中州府宅,南宫彤拉着南宫琪回房下五子棋。 顾白吩咐家丁开始收拾,随后带着陆子奇回房休息。 —— 傅姣姣摸着江厌离身上的红绸里衣,看着江厌离被她折腾的已经熟睡,脸上浮现一抹甜蜜。 这晚江厌离陷入梦魇之中,他竟做梦梦到南宫琉璃手上提着一把剑,直直的刺向傅姣姣,他被南宫琉璃软禁起来,眼睁睁看着傅姣姣惨死在他跟前。 “不要。姣姣,你快走!” 江厌离说着梦话,傅姣姣刚准备入睡,就看到江厌离惊醒过来。 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还有房中红色纱幔、散落在地上的喜袍。江厌离才意识到今日是他和傅姣姣成婚之日,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 “厌离,你怎么才睡一会儿就被惊醒?” “我做梦了。” “梦到什么?” “姣姣,以后务必小心南宫琉璃,她也重生了。” 傅姣姣看江厌离有些恍惚,还以为他在说梦话。 “是做梦,梦到她重生的?” “不是,今日她来找过我。” 江厌离摇头否认,傅姣姣听到这话,立刻警醒过来,对着江厌离紧张询问: “她可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她过来是想确定我是不是重生,今日有干娘在,她不敢对我怎样。她让我跟她走,我拒绝后她便离开了。” 傅姣姣听到江厌离说这话时,心提到嗓子眼了,她知道江厌离前世和南宫琉璃之间有过一段,知道江厌离拒绝,才放松下来。 “厌离,以后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你后日便要去各大洲巡道,难不成要随身带着我?” “怎么不行?” 傅姣姣看着江厌离,她对这个男人越来越迷恋,有时恨不得想将他和自己融为一体,走哪儿带哪儿。 “你也不怕别人笑话?哪有履行公务时还带夫的?” “别人想笑话就让别人笑话呗,又不是不能带。” 江厌离看傅姣姣说这话,他嘴角在往上翘。 “可南昭律法规定,是不能带家眷履行公务!” “那我到时候在各大洲都买一套宅子,不管我们到哪里,都能有家回。” “这个可以有。” 两人整晚谈笑,不知疲倦。傅姣姣周身自带的氛围让江厌离无比安心。 —— 京城金府 南宫翎下令让金淼前往福州,协助傅姣姣中州之事。 “娘,这次女儿要去福州任职,不如让金墨也随我一同前去玩两日?” “墨儿再过两月便要成婚,去玩一趟也成。” 金灿看着自己这一双有出息的女儿、儿子,心里很是宽慰。 “姐姐,为何好端端的,圣上让你去协助什么福州中州?” 金墨开口询问金淼,他只听闻这福州中州是今年科考榜眼。 “这人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得了圣上欢心,现在还给她升为正四品巡道员,整整比我高两级。” 金淼这话一出,金墨也觉吃惊,只有金灿点了点头: “这人年纪轻轻就有大才,听闻她是柳大人引荐给皇上的,连乡试都没考就直接参加科考得了榜眼。” “这人叫什么名字?我这次跟姐姐去福州一定要好好去拜访一番。” 金墨想到能和这种优质女人近距离接触,就颇为兴奋,他向来都仰慕这种有才华之人。 “她叫傅姣姣,听说以前只是一个村妇。” “傅姣姣?” 金墨声音提高,差点吓到金淼。 “有那么惊讶吗?这人我见过,感觉也就一般。” 金淼掏了掏耳朵,她向来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傅姣姣就算现在升官了,也还是不如她。 第100章 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墨儿,你可认识这人?” 金灿询问金墨,看着金墨刚才的样子,像是他之前的故人。 “是墨儿听错名字,不认识。” 金灿没再多问,而是转头对着金淼提醒: “淼儿,你这次去,在金家库房内挑件礼品送给傅大人,了表下心意,她毕竟是你的直属上头。” “好的,娘。” 金淼答应下来,她一想到以后要天天在那胖子底下做事,心里就不舒服。看来她要选个贵重的礼品,好好巴结下,往后才能舒服任职。 她金家世代都是有官职的,从来就没缺过银子,只要能用银子摆平的,在她金淼看来都不是事。 金墨在旁不作声,他不敢想象傅姣姣就是如今的福州中州,看来,这趟他有必要去福州看看。 自从他上次回京城后,三皇子和那位都没找过他。 他有些想念那人,不知她如今在哪里?可有一丝想他? —— 中州府衙 自昨日成婚后,傅姣姣已经接到任职的圣旨,她明日就要离开福州去其他各州,督察出粮之况。 走之前,想着那一万亩地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跟魏晴交待。 “魏晴,你按照我之前与你说的那般去置办,所需用品算清账后,让人送去中州府,自会有人核对清楚,给你结清银子。” “大人,您这一去大约要多久才回?” 魏晴有些舍不得傅姣姣,大人不在身边就如缺了主心骨一般,心里空落落的。 “大约半个月有余,便会回来。” 昨晚傅姣姣就和江厌离在商议这事,他们打算第一趟去定州,定州是整个南昭第一出粮大州,这趟必然要去。 “大人,您就放心去,等您回来,魏晴一定将您嘱咐之事办妥。” 魏晴将傅姣姣说的事,都认真记录在册,招帮工,置牛车,开荒种地,最后还要浇上傅姣姣稀释给她的生长药水。 这药水,傅姣姣只说是防虫的,魏晴没怀疑药水有什么问题。 稀释的生长药水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有到了收获时才会显现出来。 —— 金淼带着金墨掐着时间点,才赶到福州城。 “大人,门外有人说是到福州任职的。” 有个衙役跑进来禀报傅姣姣,紧接着金淼踏入府衙和傅姣姣打着照面。 “傅大人,才数月不见,如今就升成四品,真有你的。” 金淼假装和傅姣姣关系很好一般,看起来很是热络,她身后跟着金墨。 金墨在下马车时还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跟着金淼一起进到府衙中来。 进来时,他还大致将中州府衙打量了一番,有些嫌弃,这福州始终还是没有京城好。 “你是?今年科考的探花郎?” 傅姣姣对金淼印象不深刻,但这人她还是记得的。 “难得大人还记得,叫我金淼就成。我备了点薄礼,还请大人笑纳!” 金淼示意下人打开木盒,将礼品展露出来。 只见木盒中躺着一个金如意,上面雕刻的纹路很是精美,一看就很贵重。 “这怕是不妥,这礼实在太重。” 傅姣姣没让魏晴接手,礼要是太重就不叫送礼,直接就变成贿赂。 金墨一直没有说话,傅姣姣早就看到他了,她选择无视。 初看傅姣姣时,金墨就不太敢上前,经过他反复确认后,才勉强接受事实。 想到曾经如死皮膏药般缠着他的胖女人,如今摇身一变,不光瘦的顺眼,如今还当上高官。 这比戏院里的剧本都精彩,转变实在太大,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傅大人,您太客气了,这金如意不算多贵重,您要是不收,可就是不给我面子。” “你要什么面子?” 傅姣姣收住笑脸,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金淼看傅姣姣变脸,吞了吞口水,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将木盒关上。 “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下次我再给您补个薄礼。” “你如今是过来协助福州大小事务,我明日便要启程去定州督察,刚好府衙最近有几个整理出来的冤案,你可不要偷懒,切记好好审理。” 魏晴听到这话,连忙从桌上拿了一叠册子递给金淼,示意她先看看。 金淼就看了一个册子都觉得头疼,她连忙向傅姣姣介绍起金墨。 “这是令弟金墨,他特别仰慕像您这般有才之人,特意随我来看看大人。” “金墨,参见傅大人!” 金墨假意乖巧行礼,好似这人他不曾见过。 傅姣姣上下打量金墨,前世就是他勾引原主背刺江厌离,她走近金墨,在他耳边轻道: “你既已来福州,便要记得慎言。若你还如之前那般妄言,我的手只会更痒。” 声音不大,仅金墨一人听清。金墨明显在隐忍眼中怒火,袖下的手已经握成拳头,指甲都快掐入肉中。 “大人,金墨一定会。” 金墨只能示软,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去,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随后,傅姣姣开始交待金淼后续处理事宜,不再理会金墨,任他一人站在院中。 —— 金淼提前花重金在福州城内,买了一处宅子,两人一回宅子,金淼就迫不及待询问金墨: “墨儿,刚才傅姣姣与你说了什么?你今日怎不帮姐姐我说句话,你既是她的旧相识,就应当让她给我安排轻松的事。她今日给我安排的都是苦活,我怕是日后要忙死。” “我明日便要回京城,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金墨也不管金淼,他现在对傅姣姣恨的牙痒痒,想到之前傅姣姣打他的一巴掌,还有今日说的那句话。 傅姣姣如今已经不是贱民,而是朝廷正四品官员,他有些后悔当初就这样轻易放过傅姣姣。 现在金墨处处被动,想到亲姐姐还在傅姣姣的下面做事,他找不到任何出气的方式,就感觉心里堵得慌。 “这又是为何?我看傅姣姣对你还耳边私语,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 “姐姐,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今后我也不会再来福州。” “她与你说了什么?一回来就这般?你要是受委屈就和姐姐说,姐姐帮你出气。” 金淼什么都不知道,看金墨这样也知道他和傅姣姣关系没有她想的那般好。 金墨沉默不语,他为了那人,情愿当三皇子的棋子。 自从江厌离那件事他没办妥,那人便没再找过他。马上他就要成亲嫁人,那人曾许给他的诺言,如今看来也都是泡影。 第101章 是嫌我慢了对吗?你可以叫我快点 傅娇娇让顾白负责所有开支,陆子奇则是正常和毛大年学武,抱玉主要是协助顾白,照顾顾白。 交代好离开相关事宜,傅娇娇带着江厌离坐上马车,准备前往定州。 傅娇娇前脚一走,陈燕就返回到府衙继续任职。她已经麻痹自己很多天,也是今日才知傅娇娇去定州,心里有些愧疚没有在走之前见上一面。 乐衣游已经嫁给鲍有财做妾,陈燕如今也心如死灰,暂时还不想谈娶夫之事,只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她给魏晴打下手,帮傅娇娇打理那一万亩地。 ———— “定州上知州历秋月是个能人,她用了三年时间,将定州打造成整个南昭出粮第一大洲。她是南宫琉璃的人,我们这次去要和她打好交道,不能太亲近。” 江厌离在马车上和傅娇娇介绍,他要提前帮傅娇娇分清利弊。 “厌离,我这次去定州,主要目的是要查看当地的种粮情况,传授当地农民种植方法,为后续荒年做准备。只是履行公事,会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傅娇娇这次带的人不多,和上次一样只带了一名家丁。 “我们后日到定州,需要先住一晚客栈,后面再找人购买一间宅子,这次在定州恐怕要待上一段时间。” “好,听娇娇安排。” ———— 成亲完的次日,南宫彤就被明月又接回宫中。 福州城中一间客栈,南宫琪从傅姣姣成亲之日后,便住在这里。 “王爷,那个叫陆子奇的男子之前是傅娇娇的第三个丈夫,听说还是个良男,两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侍卫禀报南宫琪,南宫琪只是眯眼笑道: “他人现在在哪里?” “听说在一个牧场,和一个男人学武。” “你退下吧,后续将他的行踪记下来,随时汇报给我。” “是,王爷。” 南宫琪想到陆子奇懵懂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喜欢单纯的男人,越单纯的男人越好玩。 看来,她要接着收美,将人留为己用才行。想到傅娇娇曾经的男人,还是个干净的货色,南宫琪就觉得好笑。 这男人适合她的口味,她想尝一尝。 刚好可以从这个男人口中,知道更多关于傅娇娇的消息。她对傅娇娇还真是越来越好奇。 ———— 陆子奇刚离开牧场,准备赶在下工之前随车回城,在路上就遇到一个骑马的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南宫琪。 南宫琪假装偶遇,翻身下马后,带上她温煦的笑容朝着陆子奇询问: “子奇,你怎在这?” “我......,你......” 陆子奇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可要我送你回去?” 南宫琪看着陆子奇,就像看到了一只兔子,说话刻意放慢温柔起来,生怕惊到他。 “不......不用,我等下随下工的车回城就好。” “怎么说,我们也是敬过酒的交情,就不必太见外,你先上马,这马我借你。” 南宫琪递给陆子奇马鞭,示意他上马。 “那你如何回去?” “等会儿,会有人来接应我,我这马可是匹良驹,你不想试试?” 南宫琪今日特意选了匹听话的马,她浅笑示意陆子奇上马。 “那好吧,你后面记得来中州府宅取马。” “放心,我会的。” 陆子奇看着眼前温煦的女人,只觉得今天是遇到好心人。不再拒绝,便独自上了马背上。 他之前在牧场也会和毛大年一起骑马,看这马确实是不可多见的好马,也是有些心动。 陆子奇一上马背就来了精神,和原先懵懂之态完全不一样,动作很是利落干练。 “驾~” 陆子奇朝着马屁股上抽了一记响鞭,身下的马立刻昂起头来,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随后扬起马蹄,朝前飞奔。 南宫琪看着陆子奇骑马走远,用手挥了挥周围飞扬的尘土,看向陆子奇的背影时,眼睛都在发光。 这男人很有趣,思维单纯,行动起来却是雷厉风行。 随即,南宫琪将手放入口中,随后发出一阵尖锐的口哨声,她站在原地,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不过多时,刚才跑远的马又返了回来。只见马背上的陆子奇有些慌乱,不停拉着绳子想让马换方向,可是这马不管如何拉绳子,根本不听他的话。 “吁~” 马儿听到南宫琪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陆子奇看着南宫琪有些焦急,他开口询问: “这马,怎么又回来了?” “我也不知,它好像是认主的。子奇,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 南宫琪摆了摆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等陆子奇拒绝,就只见她拉绳轻轻一跃便上了马。 陆子奇刚准备下马,就被南宫琪抓住,将他拉入自己怀里。陆子奇和南宫琪此刻两人一马,看起来很是暧昧。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就只是送你回家。” 南宫琪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煦,看上去很无害。不过她一只手牵马绳,另一只手则是牢牢抱着陆子奇的腰。 陆子奇想让南宫琪放开自己,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没办法扯开南宫琪的手。他刚学武不久,如今根本不是南宫琪的对手,只能任由她抱着自己坐在马背上。 南宫琪哪里是送陆子奇回家,她骑在马背上,慢慢悠悠的向前。还时不时刻意让自己贴近陆子奇的后背。 看着怀中的男人,耳尖都在发红,还是一言不发,就觉得陆子奇比她想的还好玩。 “我叫南宫琪,你叫陆子奇,咱们名字都发同一个音,还真是有缘分。” 南宫琪靠在陆子奇耳边说话,将气息都洒在他的脖颈处,让陆子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你.....你能不能离我稍微远点,让马速度快点?” “是嫌我慢了对吗?你可以叫我快点,你叫一声?” “你能快点吗?我想让你快点。” 南宫琪见陆子奇真的这样说,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那便听子奇的,我快点。” 随后,马背上一记响鞭,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马儿痛叫一声飞奔起来。 南宫琪的马术很是不赖,带着陆子奇一路快速飞奔,陆子奇只觉得这人马术比自己好上不少,不由对南宫琪有了些崇拜。 南宫琪只手骑马,时不时还用抱着陆子奇的手轻轻抚摸陆子奇的小腹。 陆子奇再傻也能感觉出来,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摸,他心跳加快,又不好直说。 见陆子奇没有拒绝,南宫琪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第102章 滥竽充数的量,根本算不上吃食 南宫琪的手在陆子奇腰间往上游走,轻轻拉开衣带,想将手伸入衣衫里。 好在陆子奇死死抓住南宫琪的手,不让她再有下一步,陆子奇终于憋不住开了口: “你不要再动我,不然我只能坠下马去。” 陆子奇的声音是气愤是憋闷,他只觉得身后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南宫琪感觉到陆子奇在生气,这才收住了手。她以为陆子奇和她之前遇到的男人一样,对她是有好感的,只等着她主动,没想到陆子奇会如此生气。 “子奇,我以为你愿意,才会如此,你若不想,那我便安分点。” 听到南宫琪这话,陆子奇才没过多计较,他将自己衣带系好,一路上都没再和南宫琪说话。 无论南宫琪对他说什么,他都装作没听见,一直板着脸。 两个人刚到中州府宅,就被顾白和抱玉撞见。顾白只是微微皱眉,抱玉却生了嫉妒。 南宫琪下马后准备伸手扶陆子奇下马,可陆子奇没有理会,自己翻身下马,连句谢谢都没说,就一言不发进入宅中。 南宫琪看到顾白和抱玉在看她,她只是点头礼貌一笑,随后骑马走远。 “子奇,你怎和她一块骑马回的?” 陆子奇刚回来,才想到他忘记告诉魏晴他骑马回来的事。 “顾白哥,就只是路上碰巧遇上,我独自回来忘记和魏晴说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等我。” “我刚才让家丁去通报魏晴,你先不用着急。子奇,她是个女人,你和她同乘一匹马,恐怕不太妥,下次要记得避嫌。” 陆子奇一向都听顾白的话,他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他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顾白,可想了下,还是没说出口。 抱玉在旁只是静静的,他一想到南宫琪和陆子奇乘坐一匹马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为何娘和爹将他生的如此不起眼,他羡慕江厌离、顾白、陆子奇,这几人都比他长的好看。他喜欢的人是不会看上他,哪怕他贴上去,恐怕也不能。 抱玉开始羡慕比他长得好看的男人,嫉妒陆子奇,只是这些都被他藏在心底,没有人知道。 南宫琪骑马回到客栈中,越想越有意思。她想着今天和陆子奇发生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好拿捏的男人。 有的男人要金银,要珠宝,有的是贪图她的身份,所有男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她从来都是投其所爱,主动出击便可拿下。 哪怕挣扎拒绝她的男人,只要她给的够多,再装成痴情的模样,基本上就跑不掉。 今日来看,陆子奇就像是一块顽石,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她在路上已经告知陆子奇自己的身份,还说要出银子赔偿他,甚至还拿出侧王妃的身份诱惑他。 可陆子奇一句话都没再和她说,仿若拿她当成空气一般存在。 南宫琪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甚至脑子里想过使用手段去强迫陆子奇,可看陆子奇刚才那视死如归的样子,感觉也行不通。 陆子奇这一举动,顿时让南宫琪有些为难,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看陆子奇也不像是装傻,南宫琪想俘获男人的心,更加浓烈。 晚上,傅娇娇带着江厌离终于到了定州城,两人找了一间宽敞干净的客栈住下。 傅娇娇打算第二日去定州府衙,再抽时间去购置一间宅子,暂住下来。 “厌离,可惜系统空间只能在我闭眼进入睡眠中才能启动,不然我想将你藏在里面,随身携带。” “你可是我的妻主,只要你去哪儿我便跟哪儿。倒也不必随身携带,我又不是香囊、玉佩这种挂件。” 傅娇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江厌离,两个人如胶似漆,每日都不会腻歪。 “我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 江厌离贴上傅娇娇的唇,不想让她再说下去,傅娇娇的顾虑其实也是他的顾虑。 见江厌离主动,傅娇娇也开始回应起来,温柔侵入牙关,唇齿相依,随后也不再克制...... —— 傅娇娇去府衙之前还特意嘱咐江厌离减少外出,等她回来,有事就让家丁去府衙通报她一声。 见江厌离点头答应,傅娇娇这才离开客栈。 —— 历秋月老早就知道傅娇娇今日回来,特意在府衙门口等着傅娇娇。看到不远处身穿官袍的人,就已确认。 “傅大人,您能远道而来,是定州的福气。” 看着历秋月皮笑肉不笑的脸,傅娇娇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官场老手。 “历大人,我这次前来是奉圣上意思,主要监察定州出粮之事。” “定州在我的管制下,出粮一直都有序不紊,傅大人不必忧心。不过我有一事很好奇,听闻傅大人之前是任福州中州,是傅大人应了殿下一倍出粮,可是真事?” 历秋月知道傅娇娇之前和她平级,短短时间就升官到她头上。本来之前就对傅娇娇答应出粮之事,很是败好感。如今更是不喜欢这人。 她任劳任怨当了那么多年的上知州,还将定州管理的如此之好,都没有升上去,这人再有本事,她心里都是不服的。 “试问历大人,太女殿下的话,谁人敢不听?何况我也只是答应福州多一倍出粮,可没有承诺其他各州也这样。如果你觉得不妥,只要你闭口不答应,殿下好像也不能拿你怎样,你说对吧?” “你.....” 历秋月被傅娇娇的话气到,官场上谁不知她是太女的人。 傅娇娇看历秋月这样,她只是和善一笑: “不好意思,我平时说话都是如此直白,还望历大人不要见怪。咱们先进去吧,我这次来也是有正经事要做。以后咱们就不必太客气。” 历秋月也不再和傅娇娇对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傅娇娇先进府衙。 这次来,傅娇娇是带着提高产量之法,她一刻都没有闲着,简单查看完定州近三年的出粮账本,就让历秋月带她一起出城去查看当地的土壤和粮食生长情况。 定州不愧是南昭第一出粮大洲,这都是有原因的,定州位于上州,多平原,无论气候还是土壤湿润程度都比福州要好。 “历大人,我今日在查账时,发现定州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你发现没有?” 历秋月听到这话开始皱眉,定州什么状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人才查了一会儿账就说有大问题,她半信半疑起来: “有什么问题傅大人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我观定州土地肥沃,农作物比其他的地方都长的要好,账面上写着每年农户出粮八千三百万斤,实际出粮只有六千一百万斤。你不觉得这出入有些太大?” 傅娇娇蹲下身子,用手扒了扒还在生长的幼苗,盯着叶子看。 “那些都是滥竽充数的量,根本算不上吃食,傅大人刚来定州可能还不知道。” 第103章 这谁啊?敢在街道这般骑马 见历秋月这样说,傅娇娇轻笑了一声道: ‘定州产量高,很多粮食不是出不来,而是一直受病虫侵害。’ “农作物被虫吃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我就不信你福州没有这种情况。我定州每年产量从没输过,你跟我说这是大问题?傅大人怕不是没事找事?” 傅娇娇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再反驳历秋月的话。她这次来不是和人抬杠的,而是要提高出粮,防止荒年缺粮。 “历大人,我这有套防虫之法,你可要好好听一听。” 历秋月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看到傅娇娇不像是开玩笑,这才将身子靠近。 “预防大于治疗,我知道你定州地大农多,我刚才瞧见部分幼苗上就有不少病虫。你不如从病虫发生之前或者初期就采取有效措施,等年底出粮时一定会比往年更多。” 说罢,傅娇娇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册子,递给历秋月,示意她查看。 “杀虫我这里有一套方案,你按照我写的来做,不出半月时间便能看到成果。” 事实虫害是所有农作物最常见的问题,定州粮多更是深受其害。 傅娇娇给历秋月的是物理防治,通过温度、光照等去吸引捕诱害虫,让历秋月制作黑色薄纱吸收热量,提高土壤温度,抑制杂草和病虫滋生。 当然最好的还是化学农药,但按照这个世界来看,现有的一些农作物用药是比不上她系统空间里防虫药水。她不打算用系统空间去帮任何人,所以只用了些外在的办法。 历秋月看完册子有些半信半疑,有些内容写的让她不懂,但方法就摆在眼前,她到底要不要试一试? “历大人只管按照我写的来,这半月我都会在定州,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找我。” 傅娇娇知道她在想什么,册子上很多原理都是这个世界还没开发出来的,她也不想解释太多,说的再好听都比不上用效果说话。 “既然傅大人这般说,那我便试上一试!” —— 定州云水客栈 只见客栈中人慌不忙迭地跑出,边跑还便有人在喊: “走水啦~” 街道上的人群老远就能看到,客栈内部正燃起熊熊大火,整间客栈都散发出的黑色浓烟。 “快来些人,救火。” 客栈周围的商铺都连忙提水跑出,想从外救火。可里面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 “公子,咱们快走。” 家丁跑到房间打算叫江厌离出客栈,谁知进入房间后,竟无一人。 还以为江厌离已经安全跑出客栈,刚准备出房门,谁知一个刀柄打在她的身上,随即便晕了过去。 这场大火烧在大白天,整个客栈大面积失火,场面一片混乱。 尖锐刺耳的叫喊声,炽热的火焰烧得客栈内部都是刺鼻浓烟,呛得人们眼泪直流,喘息艰难。 外面的人想救火却不敢冒险进入,里面的人拼命想出来,四处乱窜。 早就有人通知官府,可火势实在太大,等官兵到达救火时,整个客栈已经烧完一半。 花了半个时辰灭火,最后搜捕时发现不少人没能逃过这场火灾。紧接着,一共抬出十三具尸体放置在客栈门口。 周围路人看到此时此景都是唏嘘不已,有的尸体虽已被白布蒙上,可露出白布的手臂被烧成了黑色肉炭。 历秋月和傅娇娇刚回到府衙就接到通报: “大人,城中有客栈走水,火势实在太大,这次大火共造成十三人死亡。” 衙役没有报出客栈名字,可傅娇娇听到这个消息,顿感不妙,急忙询问衙役: “你说的客栈叫什么名字?” “云水客栈。” “啪——”地一声,傅娇娇原本端着的茶杯碎了一地,没有一秒犹豫,急忙起身冲出府衙。 历秋月见傅娇娇如此慌张,连忙派人上前跟在傅娇娇身后。 云水客栈离府衙的路程不算太远,傅娇娇直接将定州府衙的官马骑走,府衙马夫看到后,连忙在后喊道: “诶~这马没签官印,万不可随意使用。” 可如今的傅娇娇哪里还听得到,她担心江厌离的安危,正马不停蹄的往客栈赶。 “想要命的,都让让。” 街道两边被这声音吸引,只见一名女子身穿官袍骑着官马在街边飞驰。 “这谁啊?这么大胆,敢在街道这般骑马。” “看官袍应该不是个小官。” 街道上的人纷纷让出一条大道,随即便是议论纷纷。 “厌离!” 傅娇娇看着眼前被烧成焦木的客栈,连忙下马,四处喊着江厌离的名字。环顾一周后,无一人响应。 随后她不得不看向旁边一具具尸体。 眼前的一幕让傅娇娇生理不适,这些人早上都还是活生生的,才不到一天时间就变成尸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忍着不适,手有些颤抖的揭开一个又一个白布,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脸庞,是中州府宅的家丁。 旁边官兵见傅娇娇身穿官袍,便也不敢阻止她,只能看她将尸体随意翻看。 果然在掀开最后一具尸体时,傅娇娇停顿住了,她有些不敢,可以说她不敢想象这具尸体是江厌离。 可她不看又怎么知道是不是? 最后还是揭开了白布,只是白布之下躺着的是一具焦黑到认不清面容的尸体,但看着身形和江厌离很是相似。 傅娇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跌坐在地上,泪水如洪水般涌出,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厌离,真是你吗?” 声音带着颤抖,她始终不相信这具焦黑的尸体就是江厌离。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忍着尸体的恶臭,翻看这具男尸的全身。 最终在男尸后背找到唯一一处还算完好的皮肤,就这么一瞬间,她停止了抽泣。 只是呆呆的看着这具男尸,这尸体她能确定百分之百不是江厌离,江厌离身后那处有颗红痣,而这具尸体没有。 随后她站起身来,命令所有官兵: “我是正四品寻道,我命你们现在将这两日进过客栈的所有人都召集到这里,我要一一核对。” 在场的官兵都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该不该听。还好带头的官兵是个机灵的,连忙答应了下来: “是,大人。” 随后她命令其他众人: “你们随我走,将这两日进过客栈的人员都抓到客栈门口,大人要一一核对。” “是。” 官兵花了大约两个时辰将人都集中在客栈门口,由傅娇娇开始连夜核查。 只要是这两日进出过客栈的人,傅姣姣都是亲自盘问。 不光如此,她还问历秋月借人,亲自去核查客栈白天莫名走水之事。 历秋月只是在旁看着傅娇娇核查,很是配合,她没有多问一句。 第104章 傅姣姣生病了,还病的不轻 核查期间定州城门都被审查,进出之人都要脱帽,不许遮面。 结果核查一天一夜,走水竟是偶发。 客栈内,昨夜有个客人一直在外喝花酒,早晨才回到客栈。 她看房中烛火还未燃尽,撑着醉酒的身体想吹灭蜡烛,却不小心将蜡烛打翻在地,才酿成大火。 起火时她拖着醉酒的身子恍恍惚惚地往房外走,想告知其他人走水,但她醉得一塌糊涂,根本就说不清话。 等大家反应过来时,火势已经变大,她被人扶着逃了出去。 傅姣姣无论怎么核查,都没有任何问题,客栈已经被烧毁,找不到任何证据。 那具男尸绝对不是江厌离,可只有那具尸体多了出来,就连客栈掌柜都说是。 傅姣姣在隐忍,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琉璃。除了她,没人能将整个案件做得如此完美。 往往找不到任何出入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可南宫琉璃是太女,她傅姣姣无凭无据的,冒然去找她,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再无可乘之机。 就算她知道江厌离没死,她现在也不能冒然开口说出真相,这里所有人都不会信她。 “傅大人,这事确实突然,还请您节哀!” 历秋月的声音响起,傅姣姣这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历大人,我恐怕要提前离开定州,还请你将定州防虫之事执行到位。” 傅姣姣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她如今只知道江厌离没走远,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人。 “傅大人放心离开,我一定按你说的来。” 傅姣姣盯着历秋月看了良久,这才去马圈解开车绳,单独牵上自家的红马准备离开定州。 小红马如今已经长成大红马,傅姣姣在临走前,花钱雇人将两具尸体送回福州。 —— 期间傅姣姣传信给南宫彤,想让她帮帮自己,如今也只有这位干娘能帮她。 傅姣姣势单力薄,就算她花钱派人去寻,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江厌离的消息。 就连南宫彤传信来,都说南宫琉璃这几日一直在宫中,一切都正常。她还想亲自赶往福州,让人查看尸体,却被傅姣姣回拒。 南宫彤年纪大了,那具男尸已经烧的不像样,尸检也没查出任何异常,所有人都认为就是江厌离的尸体。 就算南宫彤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如今只有她一人知道那具男尸不是江厌离,她不想打草惊蛇才没说出口。 可她人微言轻,又如何是南宫琉璃的对手? 哪怕南宫琉璃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告诉她真相,她也无能为力。 傅姣姣连续三天三夜都没睡觉,疲惫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停想着江厌离如今会在哪里。 南宫彤接到傅姣姣的信时,也是一阵叹息,最后看到信中内容,指定让她查南宫琉璃行踪,她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难道江厌离之死和她孙女有关? 她派人查看南宫琉璃的行踪,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 长河之上 长河位于南昭和北昭之间,虽名为‘河’,却如大海般无边无际。 长河的正中间停着一艘豪华船只,船上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静悄悄的,竟无一人说话。 江厌离再次睁开眼就已经到了这里,他看船支上应有尽有,还有很多奢华的物件摆放在他的房间里。 第一反应就是起身询问情况,可问了船上所有人,都没有问出个什么来,因为最后他发现船上的人都被割了舌头。 船很大,也很静,江厌离只呆呆地站在船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水面,心中始终无法平静。 这么大手笔,不用想也知道是南宫琉璃做的。 他想跳下去,游回去找傅姣姣,可他本就不擅水,如何能回的去? 江厌离只是靠近水面一点点,就被人拉了回去,这些人都对他下跪,朝着他不停摇头。 看着这些可怜的人,他又于心不忍。 他知道南宫琉璃不久后便会上船,但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他绝不会让南宫琉璃碰他。 —— 皇宫——太女宫殿 南宫琉璃收到密报,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只是面无表情将密报放入香炉中烧毁。 “杀人放火,确实罪大恶极。可为了你,这些都不算什么。” 喃喃自语后,南宫琉璃随后朝着兵器库走去,用手摸着这些冰冷的剑柄、刀柄、最后目光停留在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上。 “五片桃花印又能算什么?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厌离,你等着我。” 她将匕首藏入袖口,换了一身常服,披上黑色帽袍,将自己整张脸都遮盖住,连夜离开皇宫。 —— 傅姣姣生病了,病得还不轻,连夜发烧。她找不到江厌离,也没办法直接去找南宫琉璃对质。 有人将她送回福州城,顾白和陆子奇看到如此憔悴的傅姣姣,心都揪了起来。 连忙找来大夫诊治,随后两个人换着照顾傅姣姣。 傅元喜和王卓知道事情后,一直抹泪,抱玉也有些茫然,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一切都让人唏嘘。 魏晴和陈燕也时不时来看望下傅姣姣,只是所有人都没再她面前提江厌离。 傅姣姣好不容易退了烧,又开始食不下咽。看着周围的人都在为她着急,她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到她和江厌离之间的种种,傅姣姣知道这样颓废下去,什么都改变不了,江厌离也找不到。 她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南宫琉璃对抗,找到江厌离。 可一想到江厌离被南宫琉璃囚禁起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她就心痛难忍。 顾白也哭了很久,他无法接受江厌离就这样离去,可他还有孩子,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坚强。 如今傅姣姣已经病倒,府中所有人都在伤心,他能做的也只是希望傅姣姣快些痊愈起来。 “傅姣姣,你要不再吃点?” 看顾白询问她,傅姣姣接过他手中的碗筷,开始进食。哪怕没有胃口,她都不能再这般颓废下去。 看着傅姣姣开始吃饭,顾白这才松了一口气,陆子奇眼中一直含泪,他拼命忍住不哭。 他真的很想厌离哥,可他现在不能哭,不然姣姣姐看到,一定又会伤心。 第105章 公子身系上百人性命,还请公子怜爱 五个月后—— 如今已经进入冬季,南昭有些地方开始下雪,各大洲早在一个月前就将粮食收入库房,如今正在清点中。 距离太女查验出粮的时间越来越近,如今只有福州还在种粮。 傅姣姣将布棚延展到五千亩地,如今靠着生长药水已经收割福州两倍粮食。 地库也做了扩建,她只打算上交一倍粮食,剩下的打算留着备用。 这五个月里,傅姣姣无时无刻都在找寻江厌离,她利用职务之便,已经将整个南昭都找遍,可还是没有找到。 她能确定,江厌离也不在皇宫。 —— 这五个月的时间,傅姣姣利用针对之法,将整个南昭的出粮都提高了五成。 现在对她敬佩之人颇多,就连南宫翎都能时常收到夸傅姣姣的奏折。 “璃儿,你看看这篇奏折。” 南宫琉璃接过奏折,看到上面有人联名夸赞傅姣姣,还提议让她升官,立刻就冷下脸来。 南宫翎想到自己这个干妹妹如此能干,也是跟着称赞道: “傅姣姣这人确实不错,璃儿你认为呢?” “母皇说不错,自然是不错的。” 南宫琉璃收起冷脸,变得温和起来,仿佛很是看好傅姣姣。 “你和傅姣姣今后还是多走近些,这人是有大用之人。” “我会的,母皇。” 南宫琉璃伪装的很好,她在五个月的时间里,多次派人去暗杀傅姣姣。结果都失败,回来的人只说她身边有人保护。 保护她的人到底是谁?皇太奶?还是其他人? —— 三皇子宫殿 南宫羽打开桌上的金丝木盒,里面躺着数百封信件,他将今日收到的信件放入其中,最后关上木盒。 “傅姣姣,你还是没有放弃寻他。” 他看信上写着傅姣姣还在寻找江厌离,喃喃自语起来。 他虽人在皇宫之中,可心却在外面,这五个月里他派人紧跟傅姣姣,傅姣姣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起初不知是他好奇心太强,还是对傅姣姣这个人有莫名好感。每次收到傅姣姣的消息,他都没有漏看一个字,甚至还会反复查看。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做的所有事,就算南宫琉璃伪装的再好,他还是知道。 他自裴砚尘那件事后,便学会了沉静下来,一改之前贪玩之性,将所有能学的都学了个透彻。有时就连母皇都对他赞不绝口。 南宫琉璃派人刺杀傅姣姣,就是他暗中做的手脚,才让傅姣姣免受伤害。 他知道这样是和姐姐作对,可傅姣姣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这个女人只要有一天放弃寻找江厌离,他都会直面去找她。 他南宫羽看上的女人,目前只有傅姣姣一个,他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太了解自己。 如果让他选,傅姣姣是他的最佳人选,不会再有别人。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钦慕,他只知道自己做的每一步都很理智。 —— 长河中央 江厌离只是呆呆在房间里,他手上握着碎瓷,时刻都是紧绷着。 只见他的左手臂上再也没有那五片桃花印,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红痕。 南宫琉璃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一趟船上,用了很多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可江厌离每一次都用极端的态度应对。 想到南宫琉璃掏出匕首,亲手将他手臂上的五片桃花印剜下,江厌离就不自觉手抖。 他只觉当时手臂刺痛难忍,随后便被人强制抹了药膏。 如今手臂已经恢复差不多,可桃花印再也不在,再过几月,可能连这红痕都会消失。 上次南宫琉璃来,提前让人在他的吃食里下了药,就差那么一点,他就…… 可他还是克制了下来,没有让南宫琉璃得逞。他现在越来越不明白,南宫琉璃为何如此执着,每次她看向他时,大都是深情无比。 可这样的人,为何就学不会放手? 他已经不吃不喝三天,害怕再次被下药。 今日送饭的人换了一个,他进入江厌离房中,看到江厌离对他很是防备,只是将饭菜放在桌上,随后倒了点茶水在杯中。 他将手指浸湿后,在桌上写下一行字,示意江厌离看看。 江厌离缓缓起身走到桌前,看着桌上有些不规整的字,有些震惊。 【公子若死,我们也不能独活,公子身系上百人性命,还请公子怜爱】 “知道了。” 江厌离回应之后,开始坐下身子,端起碗筷,静静吃饭。 看到江厌离有在吃,船上众人才心安不少。 —— 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傅姣姣私自建立商号,将很多现代制品用于经商,赚得盆满钵满。 不光如此,她还借助柳中月,结交朝中各种官员,只要不是南宫琉璃的人,她都将关系处理的十分得当。 加上她兢兢业业在出粮上得了美名,不少官员都对她青睐有加。 除此之外,她还让邓言和毛大年开始帮她拉拢江湖能人,单独开立门派。 现如今不管是普通老百姓所需用品,还是富有商贾,乃至皇家人员,都是她赚钱的对象。 如何与南宫琉璃对抗?傅姣姣在下一局险棋。 随着钱越赚越多,如今北昭的经商口都被她打开。 单单比权力,她一定不如南宫琉璃,可只要她手中有粮,有钱,会收买人心,最后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顾白将账本递给傅姣姣,这些日子都是他在背后帮傅姣姣整理各项开支。 看着账面银子越来越多,顾白有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酒楼已经扩大到北昭,目前开立三家,按照北昭的饮食习惯重新制定的菜谱,颇受欢迎。” “还有上次酿的酒,也利润颇丰,如今整个南昭都一壶难求。” 看着顾白递过来的账单,傅姣姣只是简单核对了下。 “上回给你用的羊奶皂,可还好用?” “用起来比之前那款更好,还有淡淡奶香。” 傅姣姣从桌上拿出制造羊奶皂的所需材料,递给顾白,随后说道: “这次是改良过的,还能用不同花瓣制作不同颜色,不同香味。你让人将材料买回,送到制场,让他们赶制一批出来。这次,我们的定价在十两银子,目标人群是城中贵夫们。” 听了傅姣姣的话,顾白拿着纸单,出房门叫人连忙去采购。 第106章 扮猪吃虎的恶鬼 赶在验粮之前,傅姣姣按照之前自己承诺的那样,将菜券和肉券都分发下去。 整个南昭都在忙出粮之事,唯独福州还有菜劵之类的,自然整体种粮的积极性比其他地方要高些。 收粮时,只要每农户超过两成就能有菜劵,超过三成就有肉劵。 刚开始大家都是奔着肉劵去的,超三成的农户还是偏多点。 说白了,只要他们认真使劲种,有个奔头,出粮还是能出来的。 加上傅姣姣在南昭改革种植法,采用了很多现代技术融入。普通农户多种三成粮食,并不难。 预计还有一月就要过年,今年整个福州的农户都可以吃上肉。 不过菜劵更吃香,里面很多菜都不是他们平时能吃到的品类,有些农户甚至主动放弃肉劵,心甘情愿换成菜劵。 “还是福州好,有个傅大人!” “傅大人为我们这些种田的农户着想,只有这样的官才是好官。” “我原本想着换肉劵,看了下菜劵里的菜,立马就换了菜劵。菜劵比肉劵还香,里面有些菜放在集市上去卖,比肉还贵。” 福州的农户对傅姣姣赞不绝口,觉得这人不光有本事,还大方。 —— 朝廷收粮的日子来临 现在各洲都开始接手核对粮食产量,这些粮食都是要先登记录入国库,核对税费之后,从明年开始按照正常粮价出售。 其中有一半粮食都是要运往北昭和其他相邻部族。 南宫琉璃看着呈上来的粮册,她第一眼就盯上福州的册子,打开翻看核查。 册子上的内容简洁明了,上面是皇家官印覆盖,做不了假。 按理说福州增加一倍出粮,她该高兴才对,可她一丝笑意都没有。 南宫琉璃在衡量傅姣姣对于她的价值,如果只单论这个人,毫无疑问她想重用。 可千不该万不该,傅姣姣曾经占据过江厌离,这人早晚都要死。 犹豫片刻后,南宫琉璃脸上露出一抹冷冽的杀意出来。 —— 中州府宅 “最近子奇总是回来的比较晚,我问他,他只说是练武耽搁了,可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白朝着傅姣姣将心底疑惑说出口,他总觉得这几个月陆子奇很是奇怪,上回沐浴时,他还不小心撞见,陆子奇身上有很多红痕。 他询问陆子奇,就只说是练武伤到的。不过这事,他没好意思与傅姣姣说。 陆子奇一向最听他的话,可他怎么问都问不出。 “我今日去问问邓言,看看毛大年每日都是什么时间放他回来。”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忙,傅姣姣确实有些忽视陆子奇。 “还有抱玉,他和子奇都不怎么说话。” “他们之间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顾白被傅姣姣这么一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琪,不过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应该也不是。 “没有。” 见顾白摇头,傅姣姣也没多想,她最近在研制一种香料,打算做成水状,也就是现代的香水。 南昭这边大多是采用熏香法,过程繁琐不说,花费也不少。 只要日后有了香水便可以替代熏香,节省时间,只要味道好闻独特,很多达官贵人都会花重金购买。 看着快成品的香水,傅姣姣不知为何,突然停顿了下,连忙穿上外袍,走出宅门。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顾白: “我先去看看子奇,你就留在宅中,要有什么事就让家丁来找我。” 看着傅姣姣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到这五个月里傅姣姣做的所有事,他大致也能猜到,或许江厌离真的没死。 —— 如今的天不说寒冷刺骨,也是冻得人瑟瑟发抖。 傅姣姣骑马到牧场,她并没有进去,只是在不远处站着。 在外站了大约半个时辰,冻的她手都在发红,不停搓手取暖。 算着时间陆子奇应该差不多要出来,如果再没等到,她就只能进去。 果然如她想的那般,陆子奇已经从牧场出来,傅姣姣紧随其后,特意离得有些远。 看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坐着下工的马车回城,并没有任何异常。 可一下马车,陆子奇就变了方向,傅姣姣只是微微皱了下眉,随后也跟了上去。 陆子奇走到一间宅子门口,停顿了几分钟,随后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开门的是个穿常服的女人,可看她的样子很是警惕,四周望了望随后紧闭宅门。 傅姣姣没有前去敲门,而是记住这宅子所处位置,花钱雇人盯着宅门。 “你就在这面馆盯着这宅子,若看到一个身穿黑衣,长相英气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就到中州府衙来通报一声。” “好好好。” 坐在面馆吃面的女人见傅姣姣给了她一两银子,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傅姣姣返回到府衙,到库房翻看宅子过户记录。 —— “子奇,你为何这般倔?” 南宫琪将凌乱的衣衫穿戴整齐,看向眼睛有些发红的陆子奇。 这男人是她见过最有原则的,她花了快三个月时间才将他收服。 只可惜是个倔脾气,奈何她越了解这个男人,越觉得对她口味。 陆子奇起身后,一言不发地将衣衫穿戴整齐准备走人,不想却被南宫琪拦了下来。 “你那么在意傅姣姣,愿意为了她牺身于我,你可知我也是会吃醋的。” “……” 南宫琪知道陆子奇不会与她说话,但她知道陆子奇有在听。 “只要你乖乖的,傅姣姣就会没事。” 陆子奇眼中带着隐忍克制,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他根本就不敢反抗她,一旦反抗后果只会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南宫琪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煦,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傅姣姣这五个月里每次都能躲过南宫琉璃的追杀,其中功不可没的便是南宫琪。 也就是说保护傅姣姣的有两拨人,一边是南宫羽的人,还有一边是南宫琪的人。 陆子奇被南宫彤带到自己训练的杀手集中营,也让陆子奇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小。 邓言和毛大年的身手已经算得上很厉害,可和南宫琪培养的杀手对比,显得有些平庸。 南宫琪带着陆子奇看了很多颠覆他认知的东西,还将傅姣姣被刺杀的事如实告知陆子奇。 故意说自己可以派人保护傅姣姣,只要陆子奇从了她。 这期间陆子奇也逃跑过,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南宫琪的手掌心。 南宫琪的终极对手一直都是南宫琉璃,比起南宫琉璃的冷酷霸道,南宫琪显得更会伪装,毕竟扮猪吃虎一直是她的强项。 第107章 生米煮成熟饭,我想试试 陆子奇刚回府宅,就看到傅姣姣站在院中等他,陆子奇有些心虚: “姣姣姐。” 陆子奇是几人里年岁最小的,被卖到傅家一直都是家中最听话,最能干的,从来不曾让人操心过。 “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傅姣姣的询问,不擅长撒谎的陆子奇开口: “我在外单独练了下拳法。” 这说词没有破绽,但陆子奇眼里的慌乱被傅姣姣看在眼里。 “你在哪里练拳?” “随意找了一个宽敞的位置。” “子奇,你若有事,千万不要瞒着我。” 听到傅姣姣这样说,陆子奇沉默了,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傅姣姣走近陆子奇,用手将他的衣领轻轻拨开,只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多了很多红痕。 这种红痕,傅姣姣一点都不陌生。 陆子奇在傅姣姣靠近查看时,身子不住的颤抖,眼眶开始酝酿起泪珠。 “子奇,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听到傅姣姣询问,陆子奇终于绷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傅姣姣将陆子奇的衣领整理好,看到陆子奇这般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吗?” 陆子奇只是沉默摇头,见他这般,傅姣姣只是叹了口气。 傅姣姣对陆子奇如弟弟般,看到他如今这般,心里也是不好受。 她知道陆子奇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可是陆子奇不说,她就越想知道欺负他的女人是谁。 “你若不告诉我,我只能让人去查。” “姣姣姐,你不要去查,这个人不能查。” “为何?” “……” 陆子奇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再说下去只会暴露。 傅姣姣想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谁。陆子奇说不能查,这世间还有谁不能查?就只有皇家之人。 “南宫?对吗?” 见陆子奇沉默,傅姣姣知道自己猜对了。 顾白离得不远,从傅姣姣回来他就知道有什么事会发生。听到这段对话后,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这人是不是南宫琪?” 见顾白走出来报出名字,陆子奇眼里有震惊、恐惧。 傅姣姣如今也知道欺负陆子奇的人就是南宫琪,别无他人。 “子奇,你不要怕,只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欺负你。” 听着傅姣姣宽慰的话,陆子奇刚准备开口,就听到门被人推开,一阵掌声响起。 “中州府宅今日好生热闹,戏都唱到这了,怎能不叫上我。” 南宫琪从门外走入院中,仿佛她一直都在,所有内容她都听见一般。 陆子奇听到声音,停止了呼吸,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南宫琪。 傅姣姣直视着南宫琪,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 “我今日是带着诚意来的,不要这般看着我,大家往后可都是一家人。” “何来一家人的说法?王爷是王爷,我傅姣姣只是一介朝臣。” 看傅姣姣这般说话,南宫琪只是轻笑一声: “本王打算娶子奇为侧王妃,他怎么说也是你傅家的人,如此不就是一家人。” 陆子奇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南宫琪的侧王妃,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南宫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子奇只可为正,侧王妃的位置王爷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在傅姣姣这里,南宫琪如此对待陆子奇,就已经是不尊重。只要陆子奇不答应,她就不会让南宫琪得逞。 “想当本王的正夫,也不是不行,就要看他愿不愿意等。子奇,你愿意吗?” 南宫琪朝着陆子奇询问,脸上和煦的笑意更加明显,显得人畜无害。 “子奇,你快说你不愿。” 听到顾白的话,陆子奇低下的头,这时才抬了起来,只见他看向南宫琪,眼里有些木讷的说道: “我愿意。” 这话一出口,傅姣姣和顾白都感到诧异。 “愿意就成,那我三日后来迎娶你进门,可好?” 南宫琪询问陆子奇,陆子奇望向傅姣姣,只见她一直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可他还是流露出一丝苦笑,答应道: “好。” 听到陆子奇答应下来,南宫琪难得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傅姣姣,咱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以后可要帮衬着我这个弟妹。” 听到南宫琪这样说,傅姣姣沉默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现在才发现,南宫琪看上去只是个闲散王爷,实际上和南宫琉璃是一类人。 南宫琪此举也是一石二鸟,她接近陆子奇最初目的就是傅姣姣,不过在这过程中,她不知不觉喜欢上陆子奇罢了。 在南宫琪的眼里,男人还是越单纯的越好,她从来只喜欢简单纯粹的人。 —— 南宫琪前脚一走,傅姣姣和顾白就将陆子奇带入房中仔细询问。 陆子奇开始还不说,可如今已经这样,还是将南宫琪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傅姣姣听完只觉得心疼陆子奇,越懂事的孩子,吃的苦越多。 陆子奇本就心思单纯,为了她的安危,愿意委身南宫琪,一直在隐忍。 “子奇,你实在不该为了我这般。” “姣姣姐,我是自愿的。” 陆子奇从来都是直率的,只要有人对他好,他都是以诚心相待。 他被卖到傅家时,可能还不知自己的真性情,可随着傅姣姣变得越来越好,他也是看在眼里。 他知道谁才是他的家人,傅姣姣,顾白,江厌离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你若不喜南宫琪,可以不嫁!我来想其他办法。” “我……我没有不喜她!” 说这话时,陆子奇没有犹豫。他和南宫琪也有段时间,虽觉得这人可怕,却也能感觉到南宫琪对他的特殊和温柔。 就算他是块顽石,也不可能做到一点都不喜欢。 “子奇,你可想好了?南宫琪并不是良配。” 傅姣姣还是希望陆子奇为了自己,今后能过得更好。 他若是嫁给南宫琪当侧王妃,只是在外人眼中看起来风光。皇家女子身边从来都不缺男人,陆子奇这般单纯,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生米已经煮熟,既能两全,我想试试。” 顾白有些恍惚的看着陆子奇,这话若放在以前,绝不可能是他能说出口的。 如今看来,陆子奇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这也说明他已经长大。 第108章 夫君应当跟着妻主才对 南宫琪做那么多到底是想干嘛? 傅姣姣开始将记忆拼凑起来,厌离说他前世被害,是金墨背后有人。那前世厌离被赐死,谁是最大赢家? 南宫琉璃也是重生,那说明前世她也死过。 她一死,笑得最开心的会是谁? 突然南宫琪的脸浮现在傅姣姣的面前。 —— 金淼正坐在府衙翻看案子,一直在桌前叹气,用手扶着脑袋: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整整五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处理快二十件案子,还有十多件找不出头绪。再这样下去,脑袋都要想秃。” “你若处理不了,我可以禀报圣上,让你回京城。” 听到傅姣姣声音响起,金淼连忙站起身,一改刚才的样子,颇为客气道: “大人,您放心交给我,我能处理。” 傅姣姣坐下后,随意将桌上的案子翻看,沉默片刻后,看向金淼询问: “听闻金墨大婚时,收到贤王送的大礼,你可知送的是何物?” 金淼还以为傅姣姣要问她案子,听到只是询问家常,便放松了下来。 “这礼我也见过,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一幅山水画。” “谁画的?” “我听墨儿说,好像是贤王自己画的。” “令弟和贤王关系可好?” 见傅姣姣这般询问,金淼想了会儿,才接着开口: “若不是墨儿被赐婚,我还以为他要嫁给贤王。” “金墨曾经喜欢过贤王,对吗?” “这话可不兴现在说,都是过去的事。” 金淼只当傅姣姣说玩笑话,想到金墨现已为人夫,她可不敢再胡说。 “今日来,也是特意来看看你,随意聊聊。看你办的案子还不错,继续保持就好。” 说罢,傅姣姣转身离开了府衙,今日她已经得到答案。 她一直以为南宫琉璃才是最危险的,如今看来,南宫琪才是最后的黄雀。 —— 南宫琪为了迎娶陆子奇,特意返回宫中,向南宫翎求得一道圣旨。 南宫翎看着台下跪着的南宫琪询问道: “你说你要娶傅姣姣的弟弟?朕怎么没听说她有什么弟弟?倒是知道她之前有过三个丈夫。” “母皇,子奇确实是傅家买回的,可他和傅姣姣两人之间一直都很清白,加上儿臣确实心悦于他。” “你怎知他是清白之身?” “因为……他已是儿臣的男人。” 南宫琪说话时略显停顿,可最后还是说出实话。 南宫翎只是沉思了片刻,她这个大女儿一直都最是温煦,从没向她开口要过什么。 如今难得开口,而且只是一个侧王妃的位置,她没理由阻拦。 “琪儿,你先起来,这事朕准了!” “谢母皇成全。” 南宫琪恭敬起身,随后陪着南宫翎说说话,看上去母女感情非常和谐。 —— 第三日 南宫琪如约到中州府宅接陆子奇回王府成婚,虽是侧王妃,但该有的仪式都有。 看着迎亲队伍将陆子奇接走,作为娘家人,傅姣姣和顾白坐上马车在后跟着。 直到喝完喜酒,这才返回到福州。 傅姣姣这几日都没看到抱玉,询问顾白: “抱玉怎不跟我们一起?” “是我没让他来。” 顾白知道抱玉喜欢南宫琪,哪怕只是他一个人单相思。 “为何?” “其实最开始是抱玉喜欢南宫琪,可惜南宫琪对抱玉从没正眼看过。” 傅姣姣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不过想想,当初寻觅馆救下抱玉的人就是南宫琪,莫不是那时就喜欢上的? 除了抱玉,如今还有一个男人在发疯,这人便是金墨。 —— 还有半月时间就要过年,中州府宅里又少了一人,显得有些冷清。 看着整个福州都忙着备年货,变得越来越热闹,傅姣姣有些落寞。 要是厌离和子奇都在就好了…… “傅姣姣,刚刚商船从北昭回来,说是已经找到人了。” 顾白将手中信件递给傅姣姣,傅姣姣连忙拆开信封,上面有副男子画像,还有张纸条附言:【此男在北昭鄂多木城】 “厌离!” 画像上的男子画的就是江厌离,傅姣姣接到消息后,有些不敢置信。 随后便让顾白为她收拾好包袱,准备赶马前往北昭。 现在正值寒冬,南昭很多地方开始飘雪,傅姣姣带着一名家丁马不停蹄的往北昭方向赶。 两个人换手赶马,不曾停歇,哪怕前方路滑。 终于在第三天到了南昭长河边,看着一望无际还雾蒙蒙的长河,两个人坐上了最快的商船。 本来是想着坐自家的商船,可时间紧迫,刚好有艘商船要去北昭,便上了船上。 这船不算大,船上的人也不算多,大都是有家人在北昭经商,从南昭赶过去团聚过年的。 一个男人拖着两个小孩坐在船舱,其中有个小女孩看着傅姣姣,眨着如星星般的眼睛,有些好奇的靠近傅姣姣,询问道: “姐姐,你也是去北昭的吗?” “嗯,姐姐是过去见自己夫君的。” “我娘亲就在北昭,她让爹爹带着我和弟弟坐船去找她。爹爹说夫君应当跟着妻主才对,姐姐为何不让自己夫君坐船回南昭?” 女孩的话一出,船舱中好多人都盯着傅姣姣看。 “花儿,不要胡说,快回来。” 女孩被男人训斥,随后委屈巴巴的坐了回去。 傅姣姣没再说话,她也开始在想,如果厌离在北昭为何隔了那么久,都不写信给她? 她在想南宫琉璃为什么要将江厌离放置在北昭,北昭离南昭路途遥远,如此也说不通。 正当她沉思时,只见到船外有人在喊着什么,随后船突然被什么东西剧烈撞击。 “砰~”地一声,船身不停摇晃,由于船体重心不稳,让船上众人都害怕尖叫起来,紧接着好多人被甩到地面,挤压到一起。 傅姣姣还好提前扶住墙上的木头,这才没被甩出去。不过随着船身剧烈震动,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这时众人也都缓了过来。 紧接着船舱里的人都面带惊恐: “外面到底怎么了?” “船怎么停了?” 傅姣姣起身揭开船帘,只觉冷风不停往船舱里灌,冻的她将身上厚重的棉袍裹了裹。 她走出船舱,正打算找人询问,却不见船上有一人,就连船舵都没看见人。 如今船已经行驶一大半,再坐半天就可以抵达北昭,傅姣姣望向船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随后她下到船底仓库去寻人。 果然人都在这里待着,傅姣姣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被两把刀架在脖子处。 第109章 所有商船禁止通行北昭 船底仓库光线有些偏暗,傅姣姣只看到这些持刀之人,个个身形矫健,用粗糙的布紧紧蒙住面庞,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寒意的眼睛。 他们紧握刀柄的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傅姣姣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们若要银子,我都可以给你们。” 其中有一个蒙面人紧紧盯着傅姣姣讨好似的笑脸,片刻后,对着身旁持刀的两人轻轻点了点头。 点头的瞬间,傅姣姣就知道事情不妙。 千钧一发之际,傅姣姣侧身快速伸出手,精准地抓住其中一名持刀人的手腕。 与此同时,她右脚迅猛地向前跨步,巧妙地运用借力之法,瞬间改变了那人持刀的方向。 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刀身朝着另一名持刀人砍去。 在同一时刻,她肘臂发力,狠狠地撞击离她最近的蒙面人的下腹。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那被击中的人,双手紧紧捧腹,痛苦地惨叫起来。 “啊——” 傅姣姣见状,知道这时是脱身的绝佳时机,毫不犹豫地撒腿朝着船上狂奔而去。 “快追,别让人跑了!” 带头的蒙面人大声嘶吼道。紧接着,一群持刀蒙面人在傅姣姣身后穷追不舍。 此时,已经开始飘起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鹅毛般洒落,脚下的木板很快就铺上了一层薄雪,变得湿滑难行。 傅姣姣气喘吁吁地跑到船上,心急如焚地四处张望,想试图寻找能帮她抵御反抗的东西。 然而,船上一片空旷,除了那一根粗壮的船杆,再无他物。 她没有犹豫,伸手紧紧拉住船帆上的绳子,拼尽全力往上攀爬。 攀爬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此时天寒地冻,船杆上结了一层薄冰,滑溜溜的,她好几次都险些滑落下去。 但每一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稳住了身形。 也不知是不是傅姣姣心无旁骛,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爬到了顶端。 她的手和脚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抓着船杆,丝毫不敢有松手的念头。 任由寒风如刀,在她脸上刮着,傅姣姣已经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就连牙齿也在不停地打颤。 船杆在寒风的肆虐下,左右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看到傅姣姣居然爬到了船杆上,一众持刀蒙面人只是站在杆下,仰着头冷冷地望着她,丝毫没有攀爬的意思。 “你倒是跑得快,我倒要看看你能在上面坚持多久。我们就在下面等着你,你若下来便是我们的刀下肉,你若下不来,那便冻死在杆上。” 带头的蒙面人扯着嗓子,朝着傅姣姣大声喊话,声音是狠厉的。 “哈哈哈——” 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寒风中回荡,仿若人命在他们眼中只是草芥。 傅姣姣此刻也清楚,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如今是命悬一线。 她强忍着寒冷与恐惧,看着杆下的亡命之徒,努力在寒风中睁开眼睛,目光迅速地环顾四周。 此刻的她,头脑异常清醒,比任何时刻都要理智。 她深知,离开南昭后,身边保护她的人便不会再跟上来,哪怕南宫琉璃派出的杀手也不会越过国境。 可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意识到终究是自己太大意,这些人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人说得没错,此时的她,不管下不下去,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当她望着船周一望无际的冰冷水面,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开始快速计算跳下去的距离。 跳下去,或许这些人便不会再追着她不放,可如今船已经快到北昭,气温降至冰点,看着冰冷刺骨的水面,她跳下去真的能活命吗? 可惜,已经没有时间让她细细思考。 她在杆上已经快撑不住了,只感觉身体绵软无力,下一刻就要坠落下去。 “扑通~”在凛冽的寒风中,一声沉闷的跳水声响起,傅姣姣真的纵身跳了下去。 蒙面人万万没想到傅姣姣竟会突然跳下水面,顿时慌了神,连忙跑到船边查看。 只见水下深不见底,一片灰白,而傅姣姣正在水面上拼命地游走。 “快放信号弹通报主人,将所有商船禁止通行北昭。” 带头的蒙面人命令道。 “是,老大。” 手下人连忙应道,迅速掏出信号弹,“嗖”的一声放了出去。 只见信号弹划破天空,绽放出一抹刺眼的光芒。 如今已经临近年关,南昭的商船大多都已停运,去往北昭的更是寥寥无几。 而且北昭人不擅长水性,一般很少有船只会驶向南昭。 只要禁止商船通行,傅姣姣就算游得再远,也游不到岸边。 —— 傅姣姣刚跳下水时,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窖,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袭全身。 她一边奋力划水,一边迅速脱去身上厚重的棉袍和厚衣。 这些衣物在水中不仅无法御寒,反而吸收了大量水分,变得异常沉重,成了累赘。 她始终保持冷静,按照自己大致估算的方向,朝着北昭奋力游去。 刺骨的河水让她的皮肤很快通体变成了红色,大约游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身体才慢慢有了一丝回暖的感觉。 这也是傅姣姣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为什么有人热衷于冬泳,冬泳只是刚开始冷,一旦人体适应下来,在水中游行时,甚至比在岸上还要暖和一些。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姣姣已经游了很久很久,久到四肢都变得麻木,精疲力尽。 可放眼望去,依然没有看到北昭的岸边。 她真的好想有一块木头飘过来,让她能稍微歇一歇,喘口气。 正当傅姣姣靠着最后一丝意念,在心中遐想时,她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水面上,好像隐约有一艘小船往她这边来。 她很想呼救,可她此刻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实在太累了,在水中已经游了整整一天,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此刻饥饿难耐,又累又困,身体也再也游不动了。只觉得身上仅存的那点余热正在慢慢消散,黑暗逐渐笼罩了她的意识。 最后,她缓缓闭上眼睛,整个身体如同一具沉重的石头,慢慢地沉入了水底…… 第110章 你若是裴砚尘,就请你帮帮我 水面上笼罩着一些雾气,一艘小船在北昭长河边缘缓缓前行。 船上的撑杆老者,身姿佝偻,他神色微微一凛,目光如炬地看向水面,转头朝着船舱里身着蓝色衣衫的公子说道: “公子,刚才水面上好像有人。” 船舱内,那蓝衣公子听闻此言,原本沉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严肃之色,只见他缓缓挪动步子,来到船边朝外望去。 只见水面上,一抹身影在挣扎游走,最后消失不见。 “渔伯,先快些救人。” 蓝衣公子的声音很好听,却透着不容置疑。 听到回应,渔伯立刻挥了挥手,船上另外两名船员脱下厚重的兽皮大衣,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水中,溅起层层水花。 她们迅速朝着那落水之人游去,一点都不惧怕水性。 傅姣姣就这样被救上了船。 只见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如水草般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身上只穿着里面薄衣,手脚都冻成紫色。 几人迅速将她抬进船舱,急忙找出多余的厚衣衫将她裹住。 —— 傅姣姣陷入了沉睡,这一睡便是一夜。 在睡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江厌离温柔地陪伴在她身旁,两人又回到了从前那段美好的日子。 他们一同在炊烟袅袅的厨房里做饭,一同在广阔的田间劳作,相互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这场梦实在太过美好,让她沉醉其中,舍不得醒来。 然而,嘴里泛起的苦涩,将她从梦境中一点点拉扯出来。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随后,她的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喝了这碗药,大约半个时辰就会醒。” 一个沉稳而略带沧桑的声音说道,声音就在跟前,无比清晰。 “有劳纪大夫。” 另一个声音响起,傅姣姣只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她的意识逐渐清醒,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望不到边的水面,而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内,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床边不远处,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管是身姿,还是脸上的线条都如梦中那般好看。 傅姣姣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境。 她缓缓抬起手,想要触摸眼前之人。 “厌离——” 傅姣姣此刻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几分不确定。 只见蓝衣公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他的眼中透着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只是客气地说道: “姑娘睡了一夜,还好并无大碍。” 傅姣姣望着眼前之人,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她想要立刻下地,抱住眼前之人,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她的身体如今还很虚弱,根本无法自行穿衣行走。 蓝衣公子见傅姣姣想要起身,这才站直了身体,朝着她缓缓走来。 他的脚步有些蹒跚,右腿似乎根本无法用力,完全依靠左腿的力量艰难地挪动。 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姑娘还是好好歇息,就算想不开,也万不可再寻短见。” 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还透着一种淡淡的同情。 随着蓝衣公子的逐渐靠近,傅姣姣看的越来越清晰,猛的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并不是江厌离。 “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可否告知我姓名,日后我一定重礼相报。” 傅姣姣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十分诚恳。 “叫我裴公子就成,重礼就不必了,都是举手之劳。” “裴?……你是……裴砚尘?” 傅姣姣有些不确定的询问,她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听到傅姣姣喊出自己的名字,裴砚尘的身体微微一僵,停住了脚步。 眼中有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盯着傅姣姣反复打量,可眼前的这个人,他确实一丝印象都没有。 “只是姓裴,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 裴砚尘矢口否认,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因为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便将过去的自己彻底埋葬,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我夫君与你长的别无二致,他如今已经被南宫琉璃囚禁起来,我想你应该知道南宫琉璃是谁。” “裴砚尘已经死去,如今的我只是一个残废,姑娘与我说的再多,也无用。” 此时的裴砚尘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可内心却如同一潭被投入石子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南宫琉璃将我夫君当成裴砚尘,想将他占为己有,从我身边将他偷走已有半年,我如今不知他身在何处,这才一直寻找他。” “这次是有人告知我,厌离就在北昭,我才坐船过来寻他。不想路上遇到水匪,不得已才跳下船。” “南宫琉璃是南昭一国太女,欺占人夫,只因为裴砚尘。你若是,就请你帮帮我。” 傅姣姣如今也不管眼前之人到底承不承认,她只想将事情说清楚。 裴砚尘听到傅姣姣这些话,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 他在北昭多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这时知道南宫琉璃为了他,竟如此疯狂。 一时不知该如何才能控制住那藏在他心底深处的爱意。 当年他重伤濒死,裴家四处寻医问药,也是托了好友,这才找到慕神医为他医治。 不过,慕辞提出的条件是让裴家对外称他已死,随她来北昭,才能救治。 他当时已经重伤昏迷,裴家上下为了救他的性命,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下来。 虽救了他的命,却也彻底断了他与过去的所有联系,也断了他对南宫琉璃的爱意。 慕辞年长裴砚尘八岁,这些年来,对裴砚尘可谓是无微不至,呵护有加。 她不辞辛劳,花费一生心力去救治裴砚尘,这才得以保住裴砚尘的性命。 这些年慕辞对他的关爱实在非比寻常,裴砚尘才渐渐明白,慕辞对裴家宣称的医者仁心,远离世俗,其实都是刻意打的幌子。 对于裴砚尘来说,慕辞只是个早期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人,可对慕辞来说,却不是。 到底是什么? 这些年的付出,裴砚尘都看在眼里,他深知慕辞为他付出的实在太多。 原本他已经打算接受慕辞,随她平静地度过余生。 可如今再次听到南宫琉璃的消息,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触动。 他意识到,自己喜爱之人,一直都是南宫琉璃。 “我该如何才能帮到你?” 裴砚尘的声音中带着犹豫,眼中还闪过一丝挣扎。可他还是说了。 听到裴砚尘松口,傅姣姣感觉眼前又有了新的希望。她意识到,裴砚尘根本就没有忘记南宫琉璃。 “如今这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第111章 竟用酷刑将人弄成这样 南昭皇宫 南宫羽此刻神色有些凝重,他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傅姣姣毅然决然前去北昭寻找江厌离的消息。 他很清楚,一旦傅姣姣踏出南昭地界,他派出去保护她的那些人,便再也派不上丝毫用场。 他忧虑的是,这很有可能是姐姐精心设下的圈套。因为他知道江厌离根本就不在北昭。 “三皇子,前天太女殿下让人下令整改商船,已经禁止通行两日,今日才开始放行。”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南宫羽跟前,单膝跪地,向他汇报。 南宫羽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蹙,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他最怕的事情,难道真的发生了?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件,递向暗卫。 “你将这封信送到福州去,再派几人去北昭全力查询傅姣姣的消息。” “是。” 暗卫双手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塞入怀中,随后便退了下去。 南宫羽望向窗外,心中五味杂陈。这封信里是张地图,画的是江厌离所在位置。 他原本不想将这封信送出,一旦送出,便意味着要暴露江厌离的行踪。 可如今形势危急,傅姣姣生死未卜,只有放出江厌离的消息,才能知晓傅姣姣如今到底是生是死。 —— 与此同时,福州的中州府宅里,顾白心急如焚,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已经有好几日未收到傅姣姣的消息,也不知傅姣姣是不是已经安全到达北昭。 “公子,也不知是谁寄来的信件,指名要让您查看。” 一名家丁匆匆走进房间,手中捧着一封信,恭敬地递向顾白。 顾白闻言,连忙伸手从家丁手中接过信件查看,只见信封之上,并未写有寄信人的名字。 顾白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只见纸上画着一张详细的地图,上面画着长河,还有一艘精致的小船,清晰地标注在长河西南方向的中游位置。 顾白只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如今傅姣姣去北昭后便音信全无,难道地图上的船位就是傅姣姣所处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派人准备两艘商船,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去长河中游打探巡查。 —— 北昭 经过两日调理,这时傅姣姣已经恢复如初。而且她已经将裴砚尘的所有事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如今慕辞在北昭皇宫为人医治,需要再过几日才会回来,傅姣姣知道,留给她的时间已然不多。 她这两日想了许久,也知道江厌离在北昭的消息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圈套。 南宫琉璃就是利用她急切寻找江厌离的心情,妄图引她出南昭地界,然后将她置于死地。 江厌离不在南昭,大概率也不会被送到北昭,唯一她能想到的地方,便是处于两国之间的——长河。 这个地方,不受南昭北昭管制,是两国共有。南宫琉璃能派人在长河明目张胆杀她,便很有可能将厌离藏在船上。 想到这,傅姣姣立刻提起笔,匆匆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往南昭。 信中,她不仅向顾白报平安,还让顾白派商船帮她去搜寻长河上的所有船只。 —— 巧的是,顾白前脚刚派人去查找地图上的船只,后脚便收到了傅姣姣的来信。 他打开信件,看着信上那熟悉的字迹,顿时放松下来。 见信上也是让他派商船在长河寻找异常船只,顾白将两张信合在一起看,大概也能猜到,江厌离很有可能在长河的某个船上。 果然,不出一日时间,前去探查的人便传来消息。 他们查到长河上有一艘豪华无比的大船,一直停留在水面,上面还高高地挂着皇家船只的旗帜,显得格外醒目。 顾白一收到消息,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刻让人传信给傅姣姣。 —— 收到顾白的来信,傅姣姣大致已经知道江厌离现在所处位置。 可她该如何才能登上那艘戒备森严的大船? 白天肯定是行不通的,白天船上不仅人多,任何船只靠近都会暴露。只能选择晚上靠近,而且只能是小船。 江厌离到底在不在船上,她还需要先核查清楚才能行动,她得想办法找个人传递消息才行。 一旦确定下来,这趟行动按计划来说,不可能没有一点风险。 傅姣姣看向坐在窗前的裴砚尘,再次询问: “你真的有做好回到南宫琉璃身边的准备?” 裴砚尘眼中有犹豫,但很快,他便抬起头看向傅姣姣: “我想回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满满的决心。 他深知自己一旦这般做,便只能对不起慕辞,可他对慕辞只有感恩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他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她。 “那今晚,我们就按计划进行。” 傅姣姣见裴砚尘点头,才披上外衣,转身离开房门。 此前,她已经定制好了一艘小船,并提前让邓言派了一个水性极佳、功夫矫健的人来北昭帮她。 只要今晚确定江厌离在船上,她就会按照计划展开行动。 —— 夜幕来临 傅姣姣、裴砚尘还有梁元,三人一同乘坐商船,抵达了大致位置。 随后,趁着夜色的掩护,他们换乘小船,悄无声息地朝着那艘皇家豪华大船靠近。 小船在水面上缓缓滑行,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很快便顺利地驶入大船下方。 刚到预判位置,梁元按照计划,身手敏捷地偷摸先上船。 之后如同一只敏捷的夜猫,迅速地从船上拉了一人下来。本以为拉下船的人会大声呼喊,梁元还提前在手帕上抹了迷药。 将人迷晕抬上小船后,裴砚尘却意外发现,这人居然连舌头都没有,吓得他面色有些发白。 原本就不利索的腿脚,此刻更是像被钉在了船上,挪不动一丝一毫。 “真她娘的不是人,竟用酷刑将人弄成这样。” 梁元小声嘀咕着,脸上满是愤怒。 “嘘!” 傅姣姣连忙示意梁元噤声,面上透着警惕。 梁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语,连忙闭了嘴,随后立刻换上衣服,扮成哑奴的模样,又小心翼翼地摸到船上。 “你还好吗?” 傅姣姣用微弱的声音询问裴砚尘,见裴砚尘向她点头,这才噤声等待梁元。 第112章 寻夫半年,今夜必救你于水火 梁元伪装得极像,她上船之后,见船上的人都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地做着各自手头的事儿。 这些人都默不作声,竟没有一人抬头朝她这边望上一眼。 大多人都是忙着清扫、洒水之类的杂事,动作娴熟,神色平静。船上虽说有侍卫把守,却也不过几人。 梁元不动声色地从旁拿过一块绢布,佯装擦拭地板的模样,缓慢地朝着船舱内一点点靠近。 她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大致扫了一眼船舱里面的布局后,很快便确认下来,她要进入的房间。 傅姣姣此前早已将江厌离的画像给她看过,画像上的人,她已记熟。 梁元轻轻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江厌离。 只觉得真人比画像上还要好看几分。 此时的江厌离只静静地坐在桌前,显得有些落寞,看上去心事重重。 梁元不敢多看,她依旧假装擦地,慢慢地往江厌离身边挪去。 此时的江厌离,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有着淡淡粉痕的手臂。 自从他正常用餐后,每到夜里,便总会有人趁他睡着之时,偷偷将药膏涂抹在他的手臂处。 或许再过几日,手臂便会恢复如初,曾经那五片桃花印都只能成为过去。 察觉到有人进房擦拭地板,江厌离微微抬眸,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疏离: “今日这地板已经擦过,你早些回去就好。” 话刚出口,梁元便即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迅速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条,放在绢布上,示意江厌离查看。 “这地板上还是有些灰尘,擦拭好便走。” 江厌离看到有纸条,只觉得这人的举动着实有些奇怪。 他下意识地想要看清眼前这个跪地之人的面容,可这人一直低着头,仿佛故意躲避着他的视线,始终都没能瞧清楚。 不过,他开始警觉起来,这半年时间里,从未有人这般给他递过纸条。江厌离用手假意查看绢布上的灰尘,将纸条塞入掌心。 “这灰尘不大,你先下去吧。” 见江厌离这般说,梁元只是低头,慢慢退出房门。随后她趁着没人注意,快速下到小船上。 江厌离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没有马上查看上面内容。 他在房内四处张望,没有放过任何角落。随后,他吹灭了桌上的油灯,缓缓拉下床帘,脱鞋上床,假装自己已经歇下。 果然,片刻后便听到房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可江厌离能听见。 江厌离太了解南宫琉璃,知道她一定会派人盯着自己,所以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十分小心。 感觉人已经走远了,江厌离这才缓缓下床,摸索着从桌上拿起火折子,“哧”的一声,就着微弱的火光,他赶忙查看纸条上的内容。 只见纸条上写着:【寻夫半年,今夜必救你于水火,静等。】 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江厌离的心里猛地一颤,他知道这是傅姣姣写的。 一时间,他感到激动、庆幸……诸多情绪都涌上他的心头。 努力平复好心情,江厌离便只是静静地在房中坐着等待。 他虽不清楚傅姣姣会如何来救他,却早已下定了决心,不论今晚能不能成功,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跟随傅姣姣一起,哪怕最后同生共死,他也心甘情愿…… —— 看着梁元已经下来朝着她点头,傅姣姣知道这次她找对了。 如今三个人不可能同时上船,太过显眼必然会暴露行踪。如今只能让梁元先掩护裴砚尘上船,她在底下静观其变。 裴砚尘腿脚不太方便,被梁元扶着走路倒是没有任何破绽。加上他那张和江厌离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更是成了此刻最好的掩护。 哪怕被人发现,也不会起疑心。 傅姣姣只能在小船上等待,天寒地冻,可她此刻手心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如拉紧的弓弦。 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被发现,她便会带着江厌离和梁元一起跳水逃生。 她特制了三套救生衣,放在船上,以备不时之需。 —— 梁元小心翼翼地扶着裴砚尘上了船,此时夜已深,船上的人基本上都已进入船舱睡去,如今只有几名侍卫在轮流值守。 那几个侍卫也是强打着精神,哈欠连天,眼皮子直打架。 梁元扶着裴砚尘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入舱房内,走动时,两个人都紧张的出了冷汗,好在无人起疑。 值守的侍卫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以为裴砚尘就是江厌离,没有丝毫怀疑。 听到推门声,江厌离站起身来,此时房内虽说没有点灯,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裴砚尘的第一眼,还是被震惊到了。 这世间真的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裴砚尘对上江厌离的目光,只是礼貌性的微微点头,随后压低声音,小声开口: “将衣服互换后,你便可以走了。” 江厌离心中虽有诸多疑惑,可此刻也顾不上多问,连忙与裴砚尘将衣服互换,随后便跟着梁元迅速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裴砚尘,只见他望着他的时候眼神中竟有一丝期待。 在这一瞬间,江厌离好像已经猜到了这人到底是谁。 这次由江厌离带着梁言,这半年里,江厌离已经将船上所有能逃跑的路径都摸熟。 他们没有再从侍卫眼皮底下行走,而是巧妙的绕到船底,最后成功的登上了小船。 此刻,傅姣姣和江厌离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两个人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眼中满是浓厚的相思之情,像是要将这半年多来的思念,都在这一眼中倾诉殆尽。 然而,此刻还不是叙旧的时候,傅姣姣伸出手轻轻接过江厌离,拉他上了船。 紧接着,她便和梁元一起,拿起船桨,轻轻地朝外划动。 最后,小船缓缓地离开大船,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悄无声息…… —— 裴砚尘已经成功将江厌离替换下来,此刻他在船舱内,算着时间,大致也猜到傅姣姣他们已经顺利离开。 他坐在船上,心里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他开始想象着再次见到南宫琉璃的样子,傅姣姣能第一眼就认出他不是江厌离,那南宫琉璃是不是也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想到这儿,裴砚尘的嘴角竟泛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多年不见,他竟发现自己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南宫琉璃。 第113章 两轮重逢,两种不同情形 小船在夜色中稳稳前行,载着傅姣姣、江厌离与梁元,缓缓驶离危险水域。 最终,安然停靠在商船旁,三人顺利登上自家的商船,如今无疑是安全的。 傅姣姣紧紧牵着江厌离的手,一同走进自己的舱房之内。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关闭,外面的世界仿佛都被隔绝。如今的舱房内,灯光轻轻笼罩着二人。 江厌离看向傅姣姣,眼中的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他有千言万语,想倾诉说与傅姣姣听。 这半年来,他所经历的种种、还有对傅姣姣的无尽思念,都积压在心底。 可江厌离还是会有一丝担忧,他害怕这消失的半年,让傅姣姣误会他已不再清白。 “姣姣……其实我……” 江厌离的声音带着哽咽,有些微微颤抖。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傅姣姣竟猛地扑入江厌离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没事……我不介意,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什么都无需解释。” 傅姣姣的声音带着激动恳切,这话一出口,瞬间驱散了江厌离心中的担忧。 “厌离,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听到傅姣姣与他深情诉说,江厌离愣住了。原来,是他小瞧了傅姣姣对他的爱,傅姣姣对他的爱是纯粹,深沉,毫无保留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仿佛时间已经静止。这一刻,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感受彼此的心跳,便已觉得满足。 半年未见,江厌离细细端详起傅姣姣,发现她变得比之前更加清瘦,原本还有些圆润的脸,如今竟出了流畅的线条。 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涌起一阵酸涩的心疼,这个女人为了找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他轻轻拉起衣袖,将手臂露出给傅姣姣看,就算她不在意,他还是要解释清楚: “姣姣,桃花印已经没有了,可我这半年,还是清白的,你信吗?” “我信……” 傅姣姣看着手臂上那仅存的一抹粉色伤痕,缓缓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痕迹,动作轻柔,语气坚定。 “姣姣,这半年里,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江厌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说话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 他微微俯身,用温热的唇轻轻触碰傅姣姣的唇,这轻轻的一吻,带着试探,带着思念,更带着无尽的爱意。 感受到傅姣姣在回应他,江厌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傅姣姣给他纯粹而包容的爱,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他缓缓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将自己的身心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傅姣姣…… —— 与此同时,长河大船上,裴砚尘在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让人通报南宫琉璃,说自己想见她。 南宫琉璃收到船上来信,阴沉已久的心,如今如同决堤的洪水,喜悦瞬间将她淹没,脸上止不住的想笑。 她就知道,江厌离迟早会接受她—— 南宫琉璃迅速处理完手中的公事,便急不可耐的连夜朝着长河赶去。 一路上,就算遇到风雪也是马不停蹄。 —— 裴砚尘深知如今的处境,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这几日他都刻意克制自己的行动,尽量减少走动。 就算真的不得已要起身,他也努力装出一副正常行走的样子,只是走的会比较慢。 虽有贴身哑奴觉得他的举止有些异样,却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毕竟,那张脸还是同一张脸,一切看似如常,便也没有过多生疑。 —— 入夜,南宫琉璃终于匆匆赶到了船上。 她抬头见船舱房中的灯还亮着,便微微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后,只身推开了房门。 只见裴砚尘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缓缓抬起头,与南宫琉璃四目相对。 南宫琉璃此时满心欢喜,根本就不会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江厌离。 她迫不及待地将人拥入怀中,动作急切而又带着几分深情。 “殿下……” 裴砚尘轻声唤着,声音很是温柔。 他看着南宫琉璃身上沾染的雪花,也明白,南宫琉璃是匆匆赶来,这份急切让他莫名涌起一阵感动。 南宫琉璃见怀中之人不像之前那般抗拒,更没有推开她,更加认定,这次江厌离是真的愿意接受她。 “厌离,你总算愿意接受我了?” 南宫琉璃带着一丝欣喜若狂的颤抖。 听到“厌离”这两个字,裴砚尘瞬间清醒过来。他开始纠结,该不该此刻就道出真相? 然而,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渴望让南宫琉璃亲自认出他来。 裴砚尘缓缓将手搂过南宫琉璃的脖颈,动作轻柔而自然,抬起头,与南宫琉璃保持平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房内灯光有些昏暗,两人的脸就像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透着模糊之美。 看着裴砚尘主动贴近,南宫琉璃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咙也开始起伏。 憋了快半年的欲火,此刻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见南宫琉璃这般情难自抑,裴砚尘刚准备开口叫停,可一切都已来不及。 他此刻被南宫琉璃紧紧压制在床,只感觉身上如同有细密的雨滴轻轻洒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细腻触感。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所爱之人。 他如今已经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冒险来到这里,便也不会在乎其他。 可随着事态的发展,到了最后一步,他还是忍不住身子微微颤抖。 毕竟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如今更是毫无准备,只觉得一切都太过突然。 感受到裴砚尘的紧张与不安,南宫琉璃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而温柔。她微微俯身,在裴砚尘耳边轻声说道: “别怕,我们慢慢来。” 她试图安抚裴砚尘,也在控制自己。 “嗯……” 裴砚尘小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顺从。 随后,他只感觉南宫琉璃的动作愈发温柔,如春风,如火炉……他慢慢放下防备,开始有所回应,迎着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将之前所有的经验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看着裴砚尘从最初的生疏懵懂,变得越来越娴熟自然,她知道目的已经达成。 炙热、酥麻……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裴砚尘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渴望。 就这样,两人共度了一整夜…… —— 随着外面的天色在渐渐变亮,桌上的油灯已经燃尽,两人才在疲惫与满足中沉沉睡去。 等睡醒,南宫琉璃轻轻抬起裴砚尘的手臂,想要查看。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是手臂上的四片桃花印。 南宫琉璃整个人瞬间僵住,呼吸也停止了片刻。 她难以置信地将手臂反复查看,随后,缓缓将目光移到裴砚尘的脸上,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当她仔细端详完裴砚尘的面容后,南宫琉璃就像见到了鬼魅一般,瞬间失了神。 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南宫琉璃也是此刻才意识到,昨晚与她共度春宵的人,不是江厌离,而是——裴砚尘。 第114章 羽翼未丰,傅姣姣想辞官 南宫琉璃如今不知该如何自控,望着熟睡中的裴砚尘,开始反思…… 她想开口询问裴砚尘,江厌离去了哪里,可始终开不了口,也不敢冒然吵醒他。 裴砚尘又回来了,也就是说之前的死讯是假的,南宫琉璃有一瞬间觉得被裴家欺辱,而变得恼怒。 可转念一想,当初裴砚尘受伤如此重,就连宫中太医都说命不久矣,又开始有些愧疚。 这人是她最初的爱人,如今回到她身边,还做了她的男人——南宫琉璃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 “裴砚尘,你终于回来了!” 不过现在容不得她再想,她如今要做的是找到江厌离,两个人她都要。 —— 北昭 傅姣姣写信给顾白,让他偷偷带着傅元喜和王卓一起到北昭过年。 至于抱玉,傅姣姣让顾白将身契还与他,放他自由。 抱玉这段时间跟着傅娇娇和顾白学到不少,再给些银子,让他变得独立才是最好的结局。 “厌离,等顾白和娘爹到了北昭,我们一家人就在北昭团年。” “我也是如此想的,北昭虽寒冷,却是再好不过的团聚地。” 江厌离听傅姣姣说了很多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只觉得短短时间,变化如此之大。 顾白算着时间还有一个半月就要临盆,子奇如今已经是贤王侧妃,不能再和他们一起。 傅姣姣竟开始经商,听到产业遍布南昭,甚至已经开始在北昭经商。赚的银子数额巨大到,他想都不敢想。 这半年里,只有他不曾有任何改变,如果没有软禁之事,或许他也能帮到傅姣姣不少。 “顾白如今身子有些笨重,账目一事恐怕后续不能胜任,我想替他处理账目之事。” 听到江厌离说这话,傅姣姣只是转头温柔的看着江厌离,说道: “账目之事,你若想接手那便接手,在我刚开始创立商号时,顾白说是为你管家。等孩子出来,我和你自然是孩子的干娘和干爹,顾白这半年里确实不辞辛劳,等他来了,我便让他好好歇息。” 江厌离开始还担心冒然接手顾白一直管理的账目,有些不妥,听到这话也觉得是自己多心。 “顾白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担心他来北昭会遇到阿木塞。” “阿木塞,我会派人在暗处调查她的行踪,北昭比南昭地大,只要我们小心些,便不用过于担心。” 说到这,傅姣姣眼中有些犹豫,比起担心阿木塞,她此刻更担心南宫琉璃。 怕南宫琉璃知道调换之事后,还对江厌离穷追不舍。阿木塞的性格更直接,当初和顾白分离虽是迫不得已,却也是选择放手。 相对来说南宫琉璃就显得更加偏执,她为官大半年,越是深入接触官场,越知道南宫琉璃的处事为人。 傅姣姣抚过江厌离的下颚,让江厌离和她平视,她细细端详着这张脸,随后开了口: “厌离,我……我想辞官,将南昭的产业都转到北昭,和你就在北昭定居。” 江厌离在傅姣姣眼里,中间看到有舍不得,有犹豫,最后才看到‘决心’二字。 “姣姣,既已下定决心,那便去做。” “如今我的羽翼尚未丰满,回南昭也只会居于人下,说不定任人宰割。虽舍不得南昭,可我更害怕再次失去你。” 傅姣姣这次是真的怕了,她知道裴砚尘回到南宫琉璃身边,可能南宫琉璃就会罢休,她能带着江厌离回南昭,接着过之前的日子。 可她又怕东窗事发,一切都是幻想,她害怕再次出现不可控的事发生。 “无论在哪里,只要能和姣姣一起,我都行。辞官后,我们就在北昭经营,也不错。” 江厌离知道傅姣姣的担忧,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抛下南昭的种种,在北昭待着。 “等顾白和娘爹到了北昭,我便写辞官信让人呈上。” “好。” 两人已经不打算再回南昭,但福州那边,傅姣姣会提前安排好。她除了辞官信,还写了一封辞别信给魏晴。 —— 中州府宅 顾白刚收到傅姣姣的来信,便连夜收拾好包袱,随后带着傅元喜和王卓一起坐商船前往北昭。 走之前,将身契还与抱玉,并附银一千两。 抱玉拿着手上的身契,有些恍惚迷茫,听到顾白让他离开自立门户,他竟生出一种强烈的从商之感。 这段时间他跟着傅姣姣和顾白学了不少,也通晓了很多以前他无法触及的人和事。 这世道男子虽艰难,可谁说男人就一定要攀附女人才能存活? 他喜欢南宫琪,也十分嫉妒陆子奇,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因为那人站的太高,他平庸到无法攀登,才会这般。 如今重获自由之身,抱玉想靠自身之力向上攀一攀—— —— 等裴砚尘苏醒,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船上,而是被转移到南昭境内的一处宅子里。 南宫琉璃见裴砚尘睡了快一天一夜,这才苏醒,也知道是自己将他折腾累了。 “砚尘——” 裴砚尘听到南宫琉璃在唤他,瞬间眼泪流了下来,南宫琉璃真的认出他。心里只有感动,觉得这次是他选对了。 “殿下,砚尘真的不是有意欺瞒于你。” 南宫琉璃用手将裴砚尘脸上的泪珠擦干,看向他的神色变得更加温柔。 “之前之事,确实是我没保护好你,砚尘不必自责。当时你伤的太重,就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我想知道你又是如何存活下来?” “是……有位神医救治,这才没丢性命,只是当时伤的太重,神医不在南昭境内,这才不得已谎称病故。裴家上下不是有意欺君,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裴砚尘这些年没有再踏入南昭,除了当初裴家对慕辞的承诺,便是担心裴家被冠上欺君之罪,一家老小被他拖累。 “当初是皇家对不住裴家,若真要论,母皇也不会怪罪。你这次回来,日后恐怕便不能以裴家人自居,只能藏匿起来,另外安排一重身份才行。” 南宫琉璃已经打算好,要裴砚尘当侧,她说这话只是拿住裴砚尘在意的地方,让他安分。 “殿下也是为我着想,砚尘别无他求,只愿日后能和殿下朝夕相伴——如此便足够。” 第115章 一个是初恋,一个是前世遗憾 “我已经安排孙千户后日将你接走,她虽只是正五品,却膝下多子,以后你便是她的次嫡子。” 孙雨是南宫琉璃麾下武将,对南宫琉璃马首是瞻,再忠心不过。 “千户之子?” 裴砚尘心里想的身份,和南宫琉璃给她的身份有些差异。三品以上的官员嫡子才能竞选太女的正夫,五品武官之子,便没有这个资格。 “如今朝堂之上能到三品的官员,入我门下的不多,母皇对三品朝臣的家事也都知晓。如今只能委屈你成千户之子,等来年我便请求母皇娶你为侧。” ‘为侧’这两个字从南宫琉璃嘴里说出,裴砚尘都感觉难以置信,可转念一想,就算南宫琉璃再爱他,身份始终是太女。 就算放在以前他是裴家子的身份,恐怕也很难为正,便也没再多想。 “那便依殿下所言——” 听到裴砚尘答应下来,南宫琉璃这才展开笑容,不过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砚尘,你可知江厌离现在身处何处?” “……” 裴砚尘对上南宫琉璃的眼睛,有些迟疑,随后才道: “不知!” “是……在北昭,对吗?” “不是!” 裴砚尘在撒谎,他不敢再对视南宫琉璃,在替换之前,他就和傅姣姣约法三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她和江厌离的行踪。 南宫琉璃看出裴砚尘在欺瞒她,只是静静的望着裴砚尘。两个男人虽长的别无二致,脾性却浑然不同。 “只是随口一问,砚尘好好休息,我先回宫处理公事,等孙千户将你带到京城,我再来寻你。” “那砚尘便等着殿下。” 听到裴砚尘如此顺从,南宫琉璃嘴角上扬,没有拖泥带水转身就要离开。 裴砚尘看着南宫琉璃要走,又心生不舍: “殿下,能不能再陪我一个时辰?” 听到背后男人声音中带着恳求,南宫琉璃停住了脚步,她转头望向裴砚尘: “也好——” 裴砚尘松了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南宫琉璃身边,两人相认才不到片刻就要分离,他心中不安。 “殿下,自那年我重伤,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如今腿脚已不能同常人一般行走。” 裴砚尘露出自己的脚踝给南宫琉璃看,试图站起身来行走,走是能走,可一只腿脚始终无法动弹。 南宫琉璃也是这时才知裴砚尘如今已经不再是常人,而是有些残缺之人。她上前扶着裴砚尘,不再让他行走。 “砚尘,这些年你受苦了——等你入宫,我亲自为你手制一顶辇轿,不会让你艰难行走。” 得到南宫琉璃的疼惜,裴砚尘更加确信南宫琉璃对他的爱。早年的他们从未言说出口,可两个人就是默契的知道心属对方。 “能得殿下疼惜,砚尘便已知足。殿下以为我已故去,才会找相似之人替代,如今我已回来,殿下今后便不用再找其他男人。” 南宫琉璃听到这话有些沉默,她该不该现在就说出心中所想?她还是没有解释,她是一国太女,她想爱谁便爱谁。 “砚尘,你既回来成为我的男人,那今后便需做自己分内之事。有些事情,不是你与我可以控制的,我能承诺给你的,便不会给其他男人。”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南宫琉璃承诺给裴砚尘什么?娶他为侧仅此而已—— 裴砚尘不太明白,不过他也知道南宫琉璃身为未来继承大统之人,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 “只要殿下心中有砚尘便好!” 裴砚尘做出让步,他既选择南宫琉璃,便已经预设好后期的路会如何。 此刻裴砚尘眼下的光不自觉暗了几分,南宫琉璃看着他那模样,竟想到了江厌离。 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懵懂时的初恋,还有一个人是她前世未能圆满的遗憾。裴砚尘能回到身边固然是好事,可江厌离才是她最想要的。 她看向裴砚尘开始变得炙热,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有些想用红笔在他眉处点上那颗红痣。 这样才能和江厌离更像,可她还是没有这般做,哪怕想法再扭曲,南宫琉璃还是在克制自己。 裴砚尘是裴砚尘,江厌离是江厌离,她不能将两人搅混。 —— 北昭 才短短几日,傅姣姣就将南昭的产业转移到北昭。 如今南昭的生意也不是不做,不需要资金周转的店铺酒楼还是正常运转。其他需要补货,或者赚银不多的都成了空壳。 很多南昭的得力人手也开始往北昭来,所有店铺和酒楼正在北昭快速铺开。 顾白如今已经安全到达北昭,正和江厌离清理账目,边叙旧。 傅元喜和王卓开始几天,还有些适应不了北昭的寒冷天气,不过这几日屋内炭火又增加了不少。只要减少出门次数,便也适应下来。 北昭地大,常年都是冰天雪地,不比南昭气候宜人。 不过好在北昭之人都耿直好客还大气,对南昭的人都是十分友好,光这点便让傅姣姣的生意比在南昭还受欢迎。 如今他们一起住在北昭的‘哈克地界’,哈克是北昭知名的碳烤之城,素以美食闻名。 傅姣姣早期查看整个北昭地图后,才决定定居在这里。哈克离南昭有些距离,在整个北昭位于中心之处。 这个位置由北昭大王女阿木诺管辖,北昭最有声誉的王位继承人。阿木塞不会随意到这里,南昭那边的人也不敢冒然找过来。 傅姣姣今日刚将辞官信让人匿名送到福州,她想让金淼替她入宫送信。 —— 南昭皇宫 南宫翎收到傅姣姣的辞官信,有意外,痛惜,更多的是不舍。 别人大都是年迈或者犯错才辞官,可唯有傅姣姣如此任性,不光人不到场,就连辞官信都写的敷衍。 “她傅姣姣仗着自己这半年做出了点贡献,便不把朕当回事!她说辞官就辞官?朕要是不批,她又能如何?” 金淼也不知信中内容,如今听到这话才知道傅姣姣写的是一封辞官信。 本来跪着还算直的身子,这下只能低头下压,屏住呼吸。 “傅姣姣如今身在何处?让她自己来与朕说!” 南宫翎很久没有如此生气,就连说话都是怒气冲天。 金淼也是第一次见龙颜大怒,只能低头,小心翼翼回应: “还请陛下息怒!微臣只知傅大人如今已不在南昭境内,中州府宅如今也是空无一人。” 金淼不说这话还好,听到人已经不见,南宫翎只觉得傅姣姣真是无法无天,更加生气。 第116章 要将整个北昭都吞并 “她竟提前玩消失?朕南昭又不是没了她就不行,她既不愿做朕的下臣,那金淼你便替了她的中州之位。” 南宫翎君无戏言,只觉得傅姣姣实在自负,本来打算开年将她升至三品朝臣,如今看来,她还不愿? 金淼因祸得福,本来还是在惧怕,听到突然升官,心里居然生出了庆幸。 “那微臣便听从圣上安排,今后一定会打理好福州各项事务。” 见南宫翎随意摆了摆手,金淼这才退出宫殿,返回福州。 傅姣姣为何好端端的就辞官?金淼想不通便也不想,傅姣姣辞官对她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魏晴在金淼赶回之前就收到傅姣姣的信件,知道如今福州将要发生变动,便按照信上内容开始行事。 这一万亩地,将最后一批粮食出完,便不再种植。地下库房内的囤粮也都封闭起来,除了她和陈燕几人,以及那五十个帮工知情,便再无其他人。 傅姣姣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库放粮,等付完最后一期工费,便要整体解散。 魏晴这几日趁着金淼没回,忙上忙下,将所有事情都处置妥当。 “大人如今已经不在南昭,陈燕,以后我们恐怕很难再见到大人。” 陈燕看了信件,只是不语,她想到之前种种,只觉得恐怕再难遇到比傅姣姣还好之人。 “我当这通判也够久了,如今也是有些腻歪,我想去投靠大人。陈燕,你与我不同,你家中娘爹还有姐姐都在,你得沉住气好好干才成。” 魏晴已经想好要辞掉通判一职,去北昭投靠傅姣姣。 “魏晴,我会留在福州,如果大人之后有事,你可以写信告知我。我一定按大人说的办。” “陈燕,这半年里你变得比以前更稳重,有些事还是早点放下,好男儿还是有的。” 魏晴在走前提醒陈燕,陈燕和乐衣游已经是过去式。 “等开年,我便会娶夫!娶一个贤惠的夫君,和大人一样只他一人。” 很难想象,这是陈燕说出口的话,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此便好!” 魏晴将提前准备好的辞别信,递给陈燕,让她呈到新上任的中州手里。 “魏晴,替我和大人问声好,如有机会,希望今后还能跟随大人,帮大人做事。” “放心,我会的。” 如今的福州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魏晴辞掉通判之位去北昭投奔傅姣姣,陈燕继续留在府衙当衙役。 一万亩地收割完也原地解散,地下粮库里还有整个福州一倍的粮食被封。 —— 南宫琉璃得知傅姣姣辞官的消息,显得有些不淡定。 她还准备等傅姣姣回来,想着该如何折磨她,如今不光人不回来,就连福州那边都空无一人。 “傅姣姣,你倒是躲的好!可惜马上就到荒年,如今只有南昭有粮,我若是不出口粮食,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再踏入南昭一步。” 前世南昭开始就因为粮食不够才和北昭开战,如今皇库的粮食只够支撑南昭一年半的时间,肯定不能再给北昭,因为这仗无论如何都是要打,不如提前。 只要南昭有粮,北昭就算武力值再高,也注定打不赢南昭。 南宫琉璃如今能想到的便是等开年便恶意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这样才能按照她想的那般提早开战。 “阿木诺,前世你联合阿木塞强占我南昭五城,今世我便让北昭输的体无完肤,吞你五十城!” 这口气实在太大,整个北昭也才不到六十城,如今开口便是吞五十城,这是要将整个北昭都吞并。 南宫琉璃此刻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重来一世她占尽天时地利,经历过去种种,在她眼里人命根本算不上什么。 统一两国,饿死些人或者战死些人都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到过年。 北昭与南昭不同,过年不光杀猪宰羊,还搭起大型棚布,在里支起篝火,载歌载舞,甚至还有摔跤比赛。 北昭皇宫内,更是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阿木诺颇为亲切的对着阿木塞询问: “阿妹,你可听说过‘顺风顺水商号’?” 阿木塞端起手中酒杯,凝视杯中这葡萄红酒回应: “现在谁人不知北昭的商圈已经变天,这顺风顺水已经从南昭开至北昭,短短半月时间就遍布她家的商铺酒楼。” “我倒是想认识下这顺风顺水的掌柜,看看是何许人也,阿妹可知这人是谁?” “连阿姐都不知,那我就更不知这人是谁。我想掌柜的应是南昭之人,这顺风顺水之前都是南昭产业,也是短期内才进入北昭。” 从商之事,阿木塞向来都不在意,可她如今喝着杯中酒,居然生出了招募之心。 “阿妹,不如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将此人找出。只有先找到之人才能将此人招募到自家门下。” 阿木诺看着阿木塞将此话说出,阿木塞是她看着长大的,虽不是同母同父,关系却比同母同父的还好。 “阿姐,那便比一比!上次被你赢得太过轻松,这次我可是认真的。” “这人阿姐胜券在握,你可要小心——” 阿木塞举杯给阿木诺碰杯,随后一饮而下。 —— 哈克地界 现在已是严冬,大多数人都是闭门不出,出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只有城中颇为热闹。 傅姣姣买的房子不在城中,而是位于一个不起眼的镇子——月北镇。 如今正值过年,傅家几人正在正厅内包着饺子。 傅姣姣可是个包饺子能手,她和江厌离一起和面、擀面、调馅,到最后包饺子煮饺子,场面好不热闹。 顾白如今行动不便,只能坐着,傅姣姣连饺子都不敢让他包,只让他好好歇着,等着吃便好。 魏晴如今也入住进来,人正在偏房内,整理账本。 就连邓言夫妇都从南昭移居北昭,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厌离,你看看我包的!” 傅姣姣竟捏出一朵鲜花,她将鲜花面点捧在手心处示意江厌离看。 江厌离用手捧过这用面捏的精致小花,只觉得神奇。 “这花是如何才能包成这样?” 第117章 包饺子的情话,年夜饭 “只要心中有花的样子,这面团便犹如活物,一点一点的就能捏造成想要的样子。” 话刚说完,只见傅姣姣手指灵活起来,不过片刻便捏出一只兔子。 看得江厌离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即有模有样的学着傅姣姣的样子也捏了一个。 “姣姣,我总觉得你好像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江厌离看傅姣姣这半年生意越做越好,库房内堆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之前从未见过。 “最开始是我想法单一,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安逸过活。可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突然想通了……若继续毫无作为下去,日后我除了后悔,便再无其他……” 听傅姣姣这般说,江厌离放下手中的面点,眼中开始含泪,他本不是爱哭之人。可如今还是会因为傅姣姣的一番话,变得既愧疚又感动。 “姣姣,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看着江厌离本就好看的脸,此刻竟有了泪痕,傅姣姣只觉得疼惜。 “其实早在第一眼看到你时,便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知道你总是冷脸,说话有时候也和顾白完全不同。我那时还懵懂无知,也不知什么是好感。” “只知道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我将身契还与你们三人,结果无一人离开。我也知道这世道男子本就生存艰难,便让你们留了下来。” 傅姣姣细细诉说,江厌离只在旁慢慢倾听。 “对你第一次生情,是在何平安手中救下你,当时你药性发作,对我无意识纠缠,也是那次我替你换衣,将你……” 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可傅姣姣该摸的该看的,一点都不少。 “报官后,你义庸愤慨的样子,还有菜地里两人不小心摔倒在一起都刻在我的心里。我当时已经开始对你心生好感。” “后面你说你要走,我心中其实是有些舍不得。可想着你若是真的打算离开,我也愿意放手。当时不放心你独自和陌生人去京城,我便跟了上去。” “那次我不小心将柳大人打了,可知道你是安全的,才放下心来。也是后面通过柳大人知道裴砚尘之事,当时你伤心欲绝,我除了宽慰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原主,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你和我互诉衷肠,说要放下前世种种,随我回去——那时,我还没有爱上你,只是尊重你的决定。” “柳大人向圣上引荐我,开始准备科考,那段日子你与我朝夕相处。我总会在看书时偷偷看你,不自觉开始对你心动。” 虽才过去不到一年时间,可傅姣姣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觉得恍如隔世。 “我开始每晚做梦,梦中都是你,这身体实在不争气,总是控制不住要对你发馋。我本就是个很容易满足之人,不想走仕途,可你让我走,我便答应下来。” “你告诉我后续走向,干旱,洪水,甚至还有战乱,我开始庆幸能提前知道这些天灾人祸。你肯定觉得我是个太过正经之人,其实一直都是有不正经的一面,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我告诉陈燕泡男秘诀,想试试有没有效果,若有效果我便开始追你。我原本想等完全瘦下来再和你表白,可还是没忍住。” 江厌离听着傅姣姣这些话,开始回想之前种种,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傅姣姣动心,大概也是看到傅姣姣变得越来越好,放下前世种种开始的。 “本来还担心你不答应,可你不仅答应下来,还变得十分主动。我想着缘分既然让我们在一起,那便不管不顾的爱一次。” “我不比这里的女人开放,我是真心实意想和厌离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多夫的生活虽精彩,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既认定你为夫,便会全身心的投入到你身上。‘爱’的成分包含了一切,你的身,你的心,你整个人——” 江厌离开始只觉是自己遇到良人,他从前世到现在一向如此,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便会朝着那个人奔去。 他不是真心爱南宫琉璃,开始也不是真心爱傅姣姣,奈何人心都是肉做的,傅姣姣在一点一滴的细节上将他完全俘获。 因为知道傅姣姣有多爱他,江厌离便也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犹如陷入泥潭,最后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今晚年夜饭,包饺子速度确实慢了下来,可两人手上动作没有停止,不多时便煮了一锅热腾腾的饺子。 饺子有些多,让魏晴将邓言夫妇也叫过来一起吃。 除了饺子还有各种特色菜,这些菜都是在自家酒楼提前定制的。 八个人一张桌,边吃边喝很是热闹。 “大人,这杯酒我敬你,我魏晴能跟着大人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魏晴端起酒杯朝着傅姣姣开始敬酒,她今晚喝的是葡萄红酒,喝的不多,却开始有些酒气上身,脸色红润。 “魏晴,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你可要老实交代。” “大人说便是,魏晴一定实话实说。” 傅姣姣饮下杯中酒,示意魏晴先坐下,这才开口: “前福州中州是你举报的对吗?” 魏晴摇了摇头,面带笑容又点了点头,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疑惑起来。 “举报的证据是我提供,可举报人不是我,这人谁都想不到。” 听魏晴卖起关子,傅姣姣开始盲猜起来,可怎么也猜不到。 “大人不必猜,这真正的举报人就是府衙里那个耳聋的打扫老人。” “他为何这般做?” “大人有所不知,他一直都在外人面前伪装,真实身份是福州大善人袁老。他托我帮他在府衙内谋一份打扫的差事,就是为了接近那狗官,替民除害。” 傅姣姣这才想起来,府衙内确实有这么个人,只是她一直都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袁老?” “袁家在福州十年前很有名声,只是后来没落。听闻是袁老唯一的孙子,被一个千户看上,袁家人也都是读书人,最知礼义廉耻,可惜因为不从导致最后惨死——”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虽只是一桩陈年旧事,也能想到当时场景。 毛大年询问魏晴,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脸色有些憋闷。 “这人死了,那个什么狗屁千户如今可还安在?” 第118章 孙雨意图不轨 “这人当了十几年武官,目前还是千户之职。” 毛大年差点破口大骂,被邓言夹菜拦了下来。 傅姣姣在南昭官场也待了一段时间,认识的人不少,听闻是个千户,便随口询问: “你可知这人叫什么名字?” “孙雨——” 孙雨这人傅姣姣还真认识,不过仅有一面之缘,目前已经记不太清。当初排查南宫琉璃门下官员时,就有这人的名字。 “今晚年夜饭,先不提这些旧事,如今我们身处北昭,我已辞官,今后大家就不必再叫大人。” “那该叫大人什么?我们都已经叫习惯,想不出有其他的叫法,更不敢轻易称呼大人姓名。” 魏晴还是习惯叫傅姣姣大人,就算现在傅姣姣辞官,在她心里还是和原先一样。 “那便——叫我傅总!” “傅总?” 桌上众人都有些惊讶,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称呼。傅姣姣只是暗笑,接着解释: “这个称呼就好比一家店铺的掌柜,我们如今顺风顺水商号名声大噪,遍布南昭北昭,若只是叫寻常的称呼,也不是很好。总就是总裁的意思,我是你们的老大,叫傅总刚刚好。” 桌上除了江厌离,其余人都被傅姣姣忽悠到,开始改口: “那今后我们便跟着傅总,傅总吃肉我们跟着喝汤。” “傅总,今晚咱们可要不醉不休!” 邓言也开始起身敬酒,一桌八人,你一言我一语,让今晚的年夜饭更有年味。 —— 南昭皇宫 南宫羽听闻南宫琉璃带了一个男人回南昭,收到裴砚尘的画像,险些误以为是江厌离。 听闻傅姣姣突然辞官之事,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阿怜,你带我去见见那人。” “三皇子,现在已经夜深,要不等明日再出宫?” “我已经等不及,你快去备马。” “是,三皇子。” 阿怜无奈只能听从南宫羽的命令。 南宫羽望着信中画像,心里害怕傅姣姣已经被杀,看画像上的男人确实是江厌离无疑,可他就是有些不信。 不到黄河不死心,他必须要亲自去查看一番才行。 —— 孙雨接到南宫琉璃的命令,特意派人亲自去接裴砚尘入府,如今派出去的人马已经抵达。 望着眼前这如仙般的男人,孙雨一时愣了神。 “孙千户,我这便跟你回京城。” 裴砚尘开口说话,这时孙雨才回过神来,连忙殷勤说道: “裴公子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与我说,我亲自为你准备好。” 孙雨已经三十有七,因常年习武,身姿还算挺拔,面相和善之下却是颗不安分的心。 “那便麻烦孙千户。” 说罢,裴砚尘开始艰难行走上马车,因腿脚不便,马车没人扶着一时有些上不去。 “裴公子慢点!” 孙雨提前知道裴砚尘腿脚不便,连忙伸手扶住裴砚尘,借力扶着裴砚尘上马车。 这一扶,那四片桃花印赫然被孙雨看到,原本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可如今却突然有了些胆子出来。 太女的男人,她自是不敢,可这男人已经被殿下享用,她偷摸的尝尝,只要不留下证据,这男人肯定不会对外说出口。 裴砚尘被孙雨看的有些发毛,又不好开口明说,只能拉下车帘遮挡视线。 孙雨见车帘被拉下,这才一本正经起来,坐上另一辆马车准备往京城赶。 —— 裴砚尘刚走,南宫羽便到了,只可惜扑了个空,什么人影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南宫羽只觉有些窒息,他捂住胸口尽量平复心情。 只要没看到傅姣姣的尸体,那他便不会相信傅姣姣已死,他会想办法继续去寻她。 直到找到傅姣姣为止,南宫羽如今只能再次返回宫中。 —— 孙雨赶了一天的路,特意在中途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她全程都贴身扶着裴砚尘,让人给他安排最好的厢房,看着裴砚尘进房后,便露出来狐狸尾巴。 她让人买些吃食,随后便敲门想进入房中。 “裴公子,听闻这城中的酥鸭好吃,特意给你片了一盘,你可要尝尝?” 听到门外孙雨的声音,裴砚尘没有多想,便让她进来。 “孙千户,放在桌上便好,你也辛苦,早些回去歇息。” 孙雨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哪里还想走,随即便将房门关上反锁。 看到孙雨锁门,裴砚尘开始有些慌乱: “孙千户,你锁门做什么?” 孙雨扭了扭脖子,开始卸下腰带,看着裴砚尘害怕的样子,她更加兴奋。 “裴公子,不如我们一起歇息……” “你干嘛?我可是太女的男人,你最好想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就不怕太女知道,将你千刀万剐?” “怕,怎么不怕,可殿下如今并不在这,旁边两边房间也被我包下,外面都是我的人,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裴砚尘腿脚不利索,根本就跑不动,见孙雨离他越来越近,四处张望,刚想拿起桌上果盘砸人。 不料果盘被孙雨掀翻在地,盘中果子滚落一地。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便咬舌自尽,让你无法交差。” 裴砚尘一直往后退,让自己和孙雨保持一定距离。孙雨见裴砚尘这样,莫名想起十年前的袁明修,她最讨厌这种男人秉性。 “裴砚尘,你在装什么清高?你不过就是个被玩弄过的男人,只是你运气比其他男人好一些罢了。” 孙雨抓住裴砚尘的手臂,将他的桃花印露出。 “这桃花印便能证明你不过是个浪*子,还没入宫就迫不及待的和殿下云雨。你依我一次又能如何?对你我来说也不过是片刻欢乐,之后你入我孙府,我们还是扮作母子情深,我继续当我的千户,你入宫争你的宠不就行了?” 随后只听到撕碎的声音,还有男人痛哭之声…… 衣衫已经不完整,裴砚尘的口中也被塞入白布,可他还是拼死挣扎。 “咚咚咚——大人,您快出来!” 门外敲门声响起,侍卫传声而入,孙雨刚扯开裴砚尘最后的衣衫,差一点就得逞,语气带着不满: “有什么事过两个时辰再说,如今我正忙着。” 门外侍卫已经被阿怜持剑挟持,不得已才这般说: “大人,您快出来,再不出来就真的出事了。” 听到侍卫这话,孙雨这才停下手中动作,连忙将被子盖到裴砚尘身上,这才起身开门。 第119章 血溅三尺,天牢酷刑 房门刚打开,孙雨就被眼前之人吓出一身冷汗,这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三……三皇子,你怎在这?” 南宫羽见是孙雨,只听到房中有男人抽泣声,立马步入房中查看,不料却被孙雨拦住。 “房内只是我叫的一个红馆,三皇子还是别进去,怕污了皇子的眼睛。” 南宫羽听闻孙雨这样说,开始有些犹豫,可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他直接抽出侍卫腰间的刀对准孙雨。 “你在教我做事?” “不……不敢……” 孙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针对,想着南宫羽应当不认识裴砚尘,便放下手来。 裴砚尘此刻躺在床上泪流满面,不住抽泣,根本没有再听门外声音。 南宫羽看着床上男人,走近后轻轻掀开被角,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真的很久没有如此生气,此刻他真想拿刀劈死孙雨,血溅当场才解恨。 南宫羽平生最恶心孙雨这种人的做派,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孙雨是五品武官,无论如何都不该他来处置。 裴砚尘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到南宫羽的时候不自觉喊出了口: “羽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南宫羽这才看清裴砚尘,只是瞳孔都睁大了不少,一副难以置信。 “你……是裴砚尘?” 裴砚尘和南宫羽曾经也是很要好,裴砚尘意外重伤后,南宫羽更多的是愧疚,裴砚尘也确实恨过南宫羽一段时日。 可他再怎么恨,也都是陈年往事,如今早已不恨。 “羽儿,你带我回去可好?” “……好。” 孙雨这下更懵,原来两人是旧相识,那她这次可真是犯下大错。她连忙对着南宫羽下跪,恳求道: “三皇子,我不是有意冒犯,还请您饶了我这一次!万万不要向殿下告发下臣,就当下臣求您。” 南宫羽看着跪地之人恳求,本不想动刀,可这人实在该死。只见他手起刀落,接着血溅三尺。 “啊——”一声痛苦的叫声响彻客栈之中。 只见孙雨两臂被南宫羽生生砍下,掉落在地板之上。 “阿怜,帮她止完血再带走——这两条手臂便喂狗吧!” 南宫羽声音很轻,他也是第一次亲自挥刀砍人,虽是砍了该砍之人,却还是被这血腥场景吓到手心出汗。 “是,属下这便去办。” 阿怜不敢耽搁,他也是第一次见南宫羽如此生气,连忙找来纱布将孙雨止血。 “砚尘,我带你走。” 南宫羽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一套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帮裴砚尘穿上。 裴砚尘停止了哭泣,看着南宫羽对他比之前还好,有些愣神。 “羽儿,我不怪你——我们回到之前那样可好?” 手中动作停顿,南宫羽看向裴砚尘没有说话,只是在下一刻紧紧抱住裴砚尘,就这样抱了很久才松开。 “你不怪我,我却不能原谅自己——裴砚尘,你能回来真好!” —— 南宫羽直接带裴砚尘入宫,安置在自己的宫殿里,随即便去找南宫琉璃。 此时南宫琉璃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到南宫羽一直板着脸这才询问: “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姐姐,可知江厌离如今在哪?” 原本还在处理公事的南宫琉璃,听到这话,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将手中册子摊在桌上。 “羽儿可知道?” 听到反问,南宫羽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裴砚尘回来,江厌离和傅姣姣都不知所踪,说明傅姣姣根本没死。 “裴砚尘,我已带回宫中。姐姐若是想娶他为正,我愿意帮忙。” “砚尘我已派人安排,这你便不用操心。” 南宫琉璃皱眉看着南宫羽,只觉得她这弟弟还真是多管闲事。 “孙雨已被我砍去双臂,眼下被压入天牢。姐姐可知,这样的安排差点将砚尘害死……” 看南宫琉璃眼中出现慌乱,南宫羽接着开口: “孙雨意图不轨,将主意打到姐姐男人身上,若不是我碰巧赶上,恐怕……” “砰——” 话还没说完,南宫琉璃便一脚将桌子踢翻,走出宫殿。 看着南宫琉璃的背影,南宫羽知道这次姐姐比他还生气。 —— 天牢 这里面关押的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朝廷重犯,孙雨之前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关押在天牢中。 两臂被砍,伤口被粗糙包扎,纱布已经和血肉融为一体。血是止住了,可还是痛的她嘶牙咧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随着牢门打开,孙雨看着昔日马首是瞻的太女殿下,吓的失禁,裤上地上湿了一片。 “殿下……我是冤枉的,就算给我十个狗胆,我也不敢对您的男人有任何想法。” 南宫琉璃就只是冷冷看着孙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遍布阴霾之色。 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一条满是倒刺的鞭条,将一瓶蚀骨散倒在上方。 “我看,还没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殿下,您饶了我一命,我现在便亲自去给裴公子道歉!” 孙雨看着南宫琉璃手中那条要人命的鞭条,吓的瑟瑟发抖。这鞭条上的倒刺一旦鞭打在身,不光皮开肉绽,上面的倒刺会如小刀一般在她皮肉上割。 加上那瓶蚀骨散,伤口只会恶化发脓,永远都好不了。 南宫琉璃哪里会给孙雨机会,恨不得现在将所有酷刑都用在她身上才好。 她拿着手中鞭条狠狠的鞭打着孙雨,听着孙雨凄惨的叫声求饶声,还不觉解气。 随后又换了一个更为残酷的刑法…… 原本是给傅姣姣准备的,如今都用在了孙雨身上。 —— 北昭皇宫 阿木塞和阿木诺已经开始寻找顺风顺水的掌柜。 “二王女,这顺风顺水的人,我们派人去打听,竟无一人知道自家掌柜是谁。” 乌托用双手托着下巴,小脸皱成一团。 “他们都是些底层人,不知道也正常。我们等明日乔装打扮下,去阿姐管制的城中摸摸消息。” “好吧——诶……二王女,明日恐怕不行,王给你和大王女安排了选夫仪式,你明日可是要去选夫的。” 阿木塞对着乌托翻了个白眼,满脸的无所谓: “明日我不去,让阿姐先选!她不要的,我再看看。” “可明日,你阿爹也会到场,你真的不去?” 阿木塞听到这话,更是不想去,可难得阿爹和母王能同席,她内心又开始有些纠结,沉默片刻后,才道: “那明日,你陪我去!” 第120章 选夫大典,阿木塞心情不好 今日是北昭王给两个女儿选夫之日,各大朝臣都将自家儿子带入宫中,想借此机会一举变成北昭王的亲家。 “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选阿木塞,我不是和你商量,就算你再喜欢阿木诺也没用。” 含萨是北昭正二品武将,一直都看好阿木塞,她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娇养成北昭第一美男,就是为了能成为阿木塞的岳母。 “阿娘,你为何这般偏向阿木塞,明明阿木诺才是北昭最有声望的。你让我选阿木塞,她日后若是成不了气候,我看你要后悔死。” 含哲披着白色狐裘大衣,正拿着木梳对着镜子梳着发尾。 这男人长的艳美非常,投足之间还带着一种野性之美。 “阿木塞是我看着长大的,阿娘怎会害你?阿木诺的个性,你肯定把握不住,你要嫁给她,可别日日哭着要回来。” “阿娘~我是真心喜欢大王女,整个北昭哪个男子不想嫁给她?” 含萨连连冷笑: “哼!想嫁阿木塞的男人也是排着队的,也怪我将你保护的太好,让你变得如此单纯。阿木诺从她成年后,身边便从来没断过男人,只有阿木塞恪守她阿爹的话,一直都单着。” “只要你选阿木塞,你日后想回娘家便回娘家,没人会说你。还不用天天担心自家女人跑出去鬼混,这般不好吗?” 含哲哪里听的下去这番话,他才不要管他阿娘如何说,铁了心要选阿木诺。 “儿子自己想选谁就选谁,以后又不是娘嫁人,你要真喜欢阿木塞,你自己嫁她。” “你真是冥顽不灵,你今日若选了,日后可别后悔!” 含萨被儿子这话气到,如今就要出门,再说下去也无用,只能气哼哼的往外走。 见人走了,含哲连忙收拾好,喊道: “阿娘,你等等我!” —— 北昭皇宫 阿木塞看着宫殿中人来人往,只是闷声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言不发的喝酒。 “二王女,今日是你选夫的好日子,怎么感觉你不开心。” 乌托在旁看着,只觉得阿木塞今日心情不太好。 “乌托,我真的不想娶夫!” 说完叹了口气,阿木塞又想到了顾白,这半年里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这个男人。 阿木塞作风像北昭王,可性格却随她阿爹,一旦认定一个人,便无法割舍。 “含哲,二王女喜不喜欢?” “不喜欢!” 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阿木塞和含萨关系好,含哲也是从小看到大,别人都说含哲美艳,可她一点都没觉得。 “我若是二王女,我便选他为夫。” 瞧着乌托说这话,阿木塞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这半大点男娃娃,还妄想变成我选起夫来了?别忘了,你长大了也是别人的夫。” 阿木塞的力道不大,可乌托还是喊痛: “您轻点,我额头都快戳出包来了,我长大可不想当别人的夫,我只想天天跟着二王女,吃香的喝辣的。” 乌托被阿木塞捡回来时,性格可不是这样,也是被阿木塞惯坏了。 “你还小,你不懂!” 阿木塞摇了摇头,接着倒酒喝酒。 —— 含萨带着含哲进入宫殿,便找了个离阿木塞比较近的位置坐下。 还没和阿木塞搭上话,就听到选夫仪式开始。 北昭王‘阿木汗’入坐高台,旁边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是阿木诺的阿爹北昭王后,还有一个便是阿木塞的阿爹。 “王上,王后,安康!” 众人起身,统一用右手贴胸,弯腰拜礼。 “都坐,今日选夫大典,也算是家宴,大家不用拘礼。” 阿木汗看上去正值壮年,面相天圆地阔,看上去很端正大气。 “谢王上!” 众人就坐,只听宫殿之中一声擂鼓作响,开始歌舞升平。 北昭和南昭不同,这里提倡自由,女人若对男人有意,便会主动去追求。 含哲见阿木诺在和众臣喝酒,旁边有几个男人已经走过去靠近她,实在憋不住。 “你去哪儿?就在这坐着!” 他刚想起身就被含萨拉住,示意他坐下。不得已只能看着其他男人往阿木诺身边挤。 “阿娘,我要去找大王女,你就放我离开可好?” “不成!正经选夫都是女人主动过来选男人,哪有倒贴上去的?这样做显得不值钱的很,女人玩几日便腻了,你给我矜持点。” 含哲无奈,只好干坐着等。 阿木塞一直坐着喝酒,连头都不抬一下,本来还有几个男人想靠近她,但见她这样闷闷的,也是不敢。 冷初尧见女儿这样闷头喝酒,见阿木汗皱眉,只好开口提醒: “阿木塞,别光坐着,你快去和他们走动走动。” “阿爹,我……”看到母王也在看她,阿木塞只好答应下来。 只见她起身朝着一名男子走去,这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含哲。 含萨见阿木塞过来,连忙提起精神:“你和阿哲好好处,我去旁边坐会儿。” “含萨,你去吧。” 阿木塞很自然的坐在含哲身边,两个人从小玩到大,阿木塞也没客气: “含哲,我们喝一杯!” “就……只是喝一杯?” 含哲看着阿木塞提心吊胆的,他可不希望阿木塞向他表白。 “不然,你想干嘛?我过来也是帮你,你不是喜欢我阿姐吗?只有我过来,她才会过来。” 同为女人,阿木塞太了解阿木诺,她阿姐从来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身边的男人都是她囊中的势力,知道含萨唯她是从,根本就收不到麾下。哪怕含哲长的再美,也不会是她的菜。 “你当真那么好心?我阿娘老让我嫁与你,可我只喜欢你阿姐,她说大王女身边男人多,这是真的吗?” 阿木塞拿含哲当朋友,才和他说实话: “含哲,我知道你喜欢我阿姐,但这事我不能骗你,我阿姐身边从没缺过男人。你阿娘说的没错,你若真心喜欢,日后可要做好经常独守空房的准备。” 听到阿木塞这样说,含哲心里有些难受,可他从小便喜欢阿木诺,发誓要做她的男人。 “阿木塞,我不在乎,你帮帮我好吗?” 看着含哲愿意为了阿姐,委身成这样,阿木塞又想起顾白。为何顾白不愿为她如此? 第121章 南昭主动要求北昭和亲 阿木诺见阿木塞和含哲坐在一起,她也脱身走了过来。 “阿妹,你可要选含哲为夫?” “阿姐,难道不行吗?” 不答反问,阿木塞只是含笑看着阿木诺,她阿姐对她看上的任何东西,都要争抢一番。 在阿姐心里,男人和物品没有两样,既然含哲愿意,那她只能做个顺手人情。 “含萨将军对阿妹忠心耿耿,想必她的儿子也不会差。”说罢阿木诺看向含哲,伸手做出邀请:“阿哲,你愿意吗?” 含哲刚想开口答应,就被阿木塞抢话:“阿哲艳美无双,阿姐身边男人恐怕没几人能抵。我若娶阿哲为夫,一定会拿出北昭最高迎亲仪式。” 阿木诺这才认真打量起含哲,这男人确实美艳,虽对她没什么价值,不过娶回去当个长期暖被之人也不错。 “我阿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只要阿哲答应,我明日就可以备礼。” 北昭民风开放,男女之事都是直来直去。含哲听到阿木诺这样重视他,心中窃喜都来不及。 “我……选择大王女!” 随后,他将手放在阿木诺的手中,随着阿木诺而去。阿木诺在离开时,眼中都是胜利之色。 等人走开,阿木塞才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阿姐的好胜心还和小时候一样。” 见儿子跟阿木诺走了,含萨心都在滴血,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就这样送了人,她竟开始眼中含泪。 阿木塞看到含萨这样,只能走近安慰: “含萨,阿哲心中无我,你勉强他也没用。” “真是儿大不中留啊——当初真该多生几个儿子!” 阿木塞有些苦笑,今日她逃过一劫,可往后去,就算她不愿,母王也会给她选夫。到那时,就不是她能推辞的。 —— 开年 傅姣姣带着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新的一年,她除了管理顺风顺水,还准备重新开启老本行——种田。 福州种的粮食带不过来,预计今年一年都是干旱,不种粮食,怕是到时候出门买米都困难。 加上顺风顺水酒楼越开越大,越开越多,粮食一旦不能自给自足,就如被人掐住命穴。 “北昭天气酷寒,外面种什么都不管用。好在北昭地大,只要布棚搭建工具到位,种出粮食倒也不难。” 傅姣姣计划是包十万亩地,要干就干个大的。 “大人!”魏晴还是会叫错,不过很快改口:“傅总,十万亩地会不会有些太大?” “十万亩是很大,不过既然要种,那便种大规模的,反正如今我们有钱。” 魏晴也是点头:“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半年,顺风顺水就要在傅总的带领下,富可敌国。” “后面四个字,以后可不能再说。” 傅姣姣就算再有钱,也只敢偷偷的。不管在哪个时代,越有钱的人越容易生出事端,低调才能保命。 魏晴点头闭了嘴,她天天帮着傅姣姣整理账本,对顺风顺水目前的财务状况,也算是了如指掌。 心里除了佩服傅姣姣,再生不出其他的来。只要傅姣姣想要,富可敌国都说少了。 如今两人又开始忙着买地种地,十万亩真的很大,等搭建起来,招工得要不少人。 —— 南昭和长河,南宫琉璃已经找遍,甚至派人去其他部落寻找,都没找到人。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找。 “傅姣姣,你以为你躲到北昭,我就拿你没办法?” 南宫琉璃如今已经有些痴狂,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 北昭皇宫 “南昭主动要求和亲,结两国之好,还指定让阿米嫁过去。你们姐妹两人是如何看的?” 阿木塞沉默不语,阿木诺也是许久才开口: “阿米年岁还小,才刚成年,要将他送去南昭和亲,阿爹一定会伤心。” 阿米是阿木诺的亲弟弟,一个爹生养,也是北昭王最小的儿子。 “为何好端端的,南昭要和亲?” 阿木塞想不明白,往年也没这事,两国都是井水不乏河水,各取所需。 阿木汗叹了口气,将手中折子递给两人看,开口道: “听闻开年,南昭国子监便预测出今年一整年都是干旱。南昭不再和之前那样用等价之物交换粮食,北昭一直依赖南昭出粮,国库一直处于亏空之态。” “南昭一旦加价卖粮,北昭只能放低姿态,缩短民饷。南昭提出和亲,本意也是为北昭考虑。” 缺粮之事一旦真的出现,最苦的还是百姓,北昭地势恶劣,地大却难种粮,大都是在家养牧为主。 牛羊要吃的草,都是从南昭拿的。北昭重武,那么多年都没遇到能在北昭种植的能人,也是阿木汗心中遗憾。 “一整个北昭,难道就只能靠阿米去救吗?南昭一直风调雨顺,从未听过什么干旱之况,我看八成有假。还请母王不要答应。” 事关亲弟弟,阿木诺难得不淡定,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母王,阿姐说的对,阿米还小,和亲一事不如作罢!” 阿木塞帮腔,她和阿木诺就算平时再怎么争,到关键时刻都是绑一根绳子。 “你们能为阿米着想是好事,但身为北昭王,寡人需要先为北昭的子民考虑,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和亲一事都要确定下来。” 说完心中决定,阿木汗也认为自己心狠,可一想到北昭缺粮被动,也只能无奈。 “母王……” 阿木诺刚准备开口,却被阿木塞摇头拦下。这时不管说什么都不管用。 “你们下去,寡人想静静!” 见阿木汗扶着头额满脸愁容,两人不得已只能退下。 —— “阿妹,如果我是母王,就不会送阿米去和亲。阿米何其无辜?” 阿木塞也能理解阿木诺的心情,可她和阿米不是一个爹生的,感情始终没阿木诺深厚。 “阿姐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向南昭开战!” “我北昭女儿,哪个贪生怕死过?我早就盯上南昭那块地,等我继承王位,我一定会将它打下来。” 野心勃勃的话说出口,阿木塞也有些被震惊到。 “阿姐,开战只会民不聊生!北昭还有很多男人,老人和小孩,他们到时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听到阿木塞的话,阿木诺只觉得可笑: “阿妹,你知道你和母王的作风极像吗?明明有实力能做到的事,偏偏你们优柔寡断不去做。等敌人将刀架在脖子处,你们才开始顿悟。” “只要不收服南昭,北昭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开战只是早晚之事,长痛不如短痛,我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光是想赢你,更是想在有生之年收服南昭。” 阿木诺雄心壮志,目光长远狠辣。阿木塞一直都是秉承着她母王那套来,听到她阿姐这般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阿爹就是南昭人,她对南昭有着别样的向往,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去随意破坏南昭。 加上她心爱之人如今也在南昭,她更没办法共情阿木诺。 第122章 九九乘法表背不完 “阿姐,你和我都生在和平之年,平时练兵也都是小打小闹。一旦真的开战,后果只会比阿姐想的还严重。” 阿木塞想打消阿木诺的念头,可越了解对方,越觉得不可能。 “不过是尸骸遍野……我们出生就在最高位,注定和普通百姓不同,他们战死也是为国争荣,这是大义!” 这‘大义’一出,阿木塞只能沉默,踩着无数子民的尸骨才能得到的王位,怎配用大义两字? 见阿木塞没说话,阿木诺也知刚才所说的话,不该入阿木塞的耳朵。 “阿妹,我只是气不过才胡说,你千万不要告诉母王。” “阿姐,我会守口如瓶。” 得了阿木塞的答应,阿木诺这才脸色好些。用手拍了拍阿木塞的臂膀,说道: “你早些回去,我先去看看阿米。” “阿姐,替我和阿米问声好。” 阿木塞虽和阿米走的不近,但还是疼爱这个弟弟的。 “嗯。”轻声回应后,阿木诺大步离开。 看着阿木诺的背影,阿木塞脸色变得沉重,如今阿姐的势力越来越大,影响力也比她高。 现在她才知道,为何母王把她也列为王位人选。阿姐的想法,母王肯定是有所察觉。 —— 哈克,月北镇 十万亩地已经开始搭建工程,预计十天之内搭建完毕。 “共计需要招聘两千名帮工,制造一千个牛车。北昭这边的牛比南昭好买,加上给邓言的八百亩室内牧场,共计花费十六万两白银。” 江厌离整理着手中的总账册,将算好的一一汇报给傅姣姣。 “厌离,我昨日教你的九九乘法表,可都背会了?” 这个世界大都是加减法,乘法和除法也有,但不完善。 “今日便是用的乘法算出来的账单,姣姣可想听我背?” 江厌离今日穿着一身白衣,也不知是因为吃的菜品好,还是被傅姣姣滋养的好,如今身上皮肤更加光滑细腻,面色红润有光泽。 搭配他本就如仙的脸,此时在傅姣姣眼里就是一盘大餐。 “晚上我们慢慢背,细细背可好?” 傅姣姣上前贴在江厌离耳边私语,手已经放在江厌离的腰上。 江厌离脸上开始潮红,声音变得急促:“姣姣,想听我如何背?” “从一一得一开始……” 傅姣姣的手一路向下,她越来越了解江厌离,知道他所有敏感点。 “唔……你轻点!”江厌离将傅姣姣抱坐在腿上,任由她肆意妄为。 “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唔……” 这乘法表太长,感觉怎么都背不完。是真的背不完吗?自然不是,主要是用情至深,傅姣姣不想让江厌离背完。 “五六三十,五七三十五……姣姣……能不能让我歇下?” 傅姣姣动作没有停下,现在意气正浓,哪里肯放过江厌离。 “刚才没听清,从三三得九开始背。”江厌离只是痴笑,知道傅姣姣是故意的,只能听话照背。 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最是难得。菜品虽单一,可这菜就是偏爱到不行,一顿不吃就馋的慌。 —— 南昭皇宫 自从孙雨之事,裴砚尘便日日梦魇,就连身上衣衫都选的极为保守。 目前他一直待在南宫羽的宫殿,南宫琉璃一有空闲便会过来找他。 可每次在进行最后一步时,都被裴砚尘拦了下来。南宫琉璃倒也不勉强裴砚尘,只是让他不要再想,好好休息。 裴砚尘因为孙雨之事产生了阴影,他责怪自己没用,太过脆弱,不经事。 可短时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能整日坐在软榻上发呆。 南宫羽看到裴砚尘这样,心里也是不好受,听到南宫琉璃主动提议和亲,他更是不解。 “姐姐,为何执意要与北昭和亲?北昭王的小儿子嫁过来只能是太女正妃之位,难道姐姐从来没考虑过砚尘的感受吗?” 听到南宫羽的质问,南宫琉璃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这事已经定下,你莫要再与我胡闹。” “我不是普通儿郎,姐姐做的任何决策,我都能理解,可唯独这事,让我实在不解。国库中粮食还算充裕,按往年正常卖给北昭都有多的。” 这账南宫羽算的门清,就算南昭干旱一年也不至于颗粒无收,和亲这一步不是非走不成。 “母皇不知裴砚尘的存在,你表现的一本正经,非北昭小王子不娶,这是做戏给谁看?” 南宫琉璃从没防过南宫羽,可如今听到这话,只觉是自己平时太宠他,让他如今摆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所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懂,你以为你是我亲弟弟,就能决策我想做的事情?南宫羽,母皇如今已经开始帮你选夫,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 前世南宫羽中途未嫁,最后送到北昭和亲,嫁给阿木诺。 这是南宫琉璃最不想看到的,她特意向母皇提议,让母皇为南宫羽选夫。就是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阿木诺比阿木塞心狠手辣,前世指名要南宫羽嫁给她,才停战。 南宫琉璃可不管阿木诺对南宫羽打的什么算盘,如今她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就不可能停下来。 “我谁都不嫁!”南宫羽已经下定决心。 “你莫不是真爱上了傅姣姣?”南宫琉璃这话一出口,明显看到南宫羽眼中有些慌乱。 “你偷偷跑出宫去了趟福州,回来后就派人暗中跟着傅姣姣,我派出去的杀手一直被人阻拦,我如今才知道是你做的。” 南宫琉璃心知肚明,她开始也没看出来背后捣乱之人是谁,也是近日才查出端倪。 “姐姐……我!”南宫羽被南宫琉璃当面拆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如今裴砚尘已经回来,你能不能放过傅姣姣?” 这话一出口,南宫琉璃变得更冷:“我不光不会放过她,只要她敢露头,我就会将她做成肉泥。” “为何非要这般针锋相对?整个南昭是靠着她才提高五成出粮,连母皇都对她赞不绝口。留着她,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你怎知留她是对我好?她将我最心爱的男人偷走,躲在北昭做个缩头乌龟,就以为我找不到她?” 听到南宫琉璃说这话,南宫羽才明白,南宫琉璃为何执意要杀傅姣姣。 “原来一切都因为江厌离,可他只是裴砚尘的替身,不是吗?” 第123章 媚骨天成,前世停战原因 “他不是替身,在我眼中没人能比他!”南宫琉璃说的深情,可听在南宫羽的耳中只觉得无比讽刺。 “姐姐和江厌离不过才待了半年,他怎比得上裴砚尘和我们之间的感情?” “砚尘是我懵懂之初的感情寄托,江厌离才是实实在在我爱上之人,我与他并非半年之情。” 前世种种画面扑面而来,南宫琉璃内心变得越来越坚定执着。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姐姐放过傅姣姣,我帮你得到江厌离。” 南宫羽说这话,连自己都觉得卑劣,他从来不是这种人,可为了得到傅姣姣,他不得不如此。 “你如何帮我?”南宫琉璃听这话,没有答应下来,只是想知道答案。 “只要姐姐真的放过傅姣姣,我自会用我的手段来帮你。” 南宫羽媚骨天成,他这些年已经将自己的身体打造成女人的致命毒药。 南宫琉璃这才想起来,阿木诺为何前世非要南宫羽不可,停战前夕,南宫羽偷偷出宫和一个女人在外待了一夜。 可那一夜,并没发生什么,她现在怀疑那个女人就是阿木诺。 —— 前世 南昭被北昭连吞五城,南宫琉璃屡屡受挫。南宫羽为了能阻止北昭继续打下去,派人跟踪阿木诺。 连夜偷偷出宫,故意在酒楼偶遇阿木诺,这个女人起初只是被南宫羽惊艳到,仅此而已。 南宫羽刻意接近阿木诺,故意走错房间,跌落到阿木诺的怀中。 媚骨天成,就这么一下,阿木诺便已沦陷。眼前男子和她北昭男子完全不同,不是那种赤裸裸的艳美,更加精致细看。 加上南宫羽媚眼如丝,主动贴身靠近,阿木诺就算阅遍男人,也无法自控。 “扶我起身可好?” 见南宫羽薄衣清透,衣领处的皮肤吹弹可破如白玉,阿木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是在勾引我?” 南宫羽轻笑出声:“难道不是将军在勾引我?” 见男人这般主动,阿木诺变得更加放肆,南宫羽也变得主动起来,他将从杂书上学到的所有房中之术都用到了现在。 阿木诺也是身经百战,可她现在只感觉自己如坐云端,被这只狐狸挠的要死要活。 “你到底是谁?”阿木诺带着唯一的理智询问南宫羽。 “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南宫羽?” 阿木诺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不过持续了片刻理智,很快便败下阵来,陷入春雨中,无法自拔。 从未像今晚这般淋漓尽致的享受过,阿木诺看着身边男人,只觉得,若她此生不能天天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如此极乐。 “阿木诺,你能不能停战?南昭已经恢复如初,可以正常种粮,只要北昭停战,还是会和以前给北昭足够粮食。” 听到身边这只狐狸魅惑开口,阿木诺没有回应。 “我是冲着停战有备而来,如今已经放出和女人夜宿的消息,你是带不走我的。只有停战,和亲,才能才是最佳选择。” 阿木诺将南宫羽的手臂抬起,见他手臂上两片桃花印已经不见,有些错愕。 “这桃花印竟已消失不见?为何会这般?” 南宫羽摸着无瑕的手臂,轻笑道:“这是我南昭秘术,只有手臂上显示出五片桃花印,才会永远留存。” “为何非要五片?”阿木诺连忙询问,她只知男人初次都会有桃花印。 她见到的桃花印也不少,可唯独没有遇到过五片。唯有含哲的手臂上是四片桃花印。 “桃花印,其实完整的是五片,只有用情至深,全心全意才能体现出来。桃花印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有个别名——情花。” “我从小就被父后强制学习情花秘术,养成如今这身媚骨。刚才是两片桃花印,秘术在桃花印出来后,又会恢复到如初那般。” “你和我虽成事实,可不过是一场梦境,秘术不会承认,我还是完璧之身。” 阿木诺有些不相信南宫羽是的话,她忍不住再次尝试。 一场风雨,阿木诺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比上一次都沉迷。 她原本的雄心壮志,在此刻化为乌有,她只想日日和这只狐狸在一起,哪怕放弃王位,放弃所有…… 桃花印再次出现,这次是三片。南宫羽从未见过这般野性的女人,他忍痛时居然还有些享受。 可这次也是一样,桃花印不过片刻便消失不见。 “阿木诺,你只要停战,我就会是你的男人。你和亲娶我,可好?” 要放在以前,阿木诺要一刀砍下身边男人头颅,可她如今怎么能舍得。 如今江山和美人只能选一个,她有些犹豫。 见阿木诺还在犹豫,南宫羽只觉得这女人意志力太过坚定,他变的愈发主动。 第三次,阿木诺已经忘记所有,只觉得自己已经成神成仙。这凡间之事,和她在无任何瓜葛。 这次才进行一半,南宫羽便抽身要离,阿木诺见状,连忙将他紧紧抓住,开口: “北昭停战!” 南宫羽听到他想要的结果,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他的选择是再正确不过。 曾经的他十分恶心这种勾搭做派,不懂父后为何这般养他。如今他才知道,这媚骨之术效果有多好。 阿木诺怎么也没想到,她一个视男人如物品之人,最后竟是在男人身上败下阵来。 —— 北昭停战和亲,南昭恢复如初,正常种粮出粮。 停战是两国百姓心中所望,南宫琉璃想到前世北昭突然停战,再次看向南宫羽时,眼中带着一抹疑惑。 “姐姐,江厌离和傅姣姣两人感情深厚,你就算杀了傅姣姣,也得不到江厌离的爱。” 南宫羽这话,南宫琉璃不是没想过,之前半年时间,江厌离如顽石一般死守贞操,每次都弄得不欢而散。 “你如何做,才能让厌离回心转意?” “姐姐,你放过傅姣姣,我能让傅姣姣全心全意爱上我。只有这样,江厌离才会死心。” 这秘术是偷偷传给南宫羽的,南宫琉璃并不知情。 南宫琉璃想到前世,阿木诺那般冷血之人,都对南宫羽动情。她竟有些想试试,南宫羽的提议。 第124章 和以前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放过她?”南宫琉璃喃喃自语,她哪里舍得放过这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人。 可南宫琉璃还是松了口:“若江厌离自愿回到我身边,我可以考虑。” 看着南宫琉璃难得松口,南宫羽脸色才好了些,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傅姣姣,有了南宫琉璃的助力,应该快了。 “北昭地界,我们训练的那些暗卫都不能去。一旦北昭发现南昭皇家暗卫,只怕会无端生事。如今只有一人能帮我们。” 南宫琉璃有些疑惑:“你说的这人是谁?” “南宫琪新娶的侧王妃——陆子奇。” 南宫羽知道傅姣姣去北昭,已经将家里所有人都接走,如今只有陆子奇还能引诱傅姣姣主动出来。 “陆子奇?”南宫琉璃对这个人比较陌生,她确实听闻南宫琪向母皇请旨,娶了个侧王妃。 “傅姣姣的第三任夫君,虽两人目前没什么实质关系,可他和傅姣姣、江厌离的关系很要好。” 南宫琉璃大致也能猜到南宫羽想干嘛,她故意装傻询问:“可他已经嫁给南宫琪,如何能帮我们?” “近日母皇要派人去北昭商议和亲事宜,姐姐可以大力推荐南宫琪,长姐帮妹妹说亲,再正常不过的事。” 南宫羽这样精心设计,为的不过是得到傅姣姣,好东西谁都想要,越得不到的反而越在意。 “听闻长姐对这个侧王妃很是爱护,自从娶了他,便从未去过其他男人的房里。她大概率会带上这个侧王妃一起去北昭。” “就算没带,我也能想办法让陆子奇跟着去。议亲团里自然也会安插上我们的人,这样不仅光明正大,还多了个鱼饵。” 南昭皇家人握着手中权力,便都是一种德行。 南宫琉璃听完南宫羽说的,莫名抬起头正色看向南宫羽。她这亲弟弟果然不一般。 这走一步便会想两步的性子,若生为女儿家,恐怕是她登上皇位的最强助力,或者……最大阻碍。 —— 南宫琪也没想到,南宫琉璃竟向母皇提议,让她去北昭商议和亲之事。 “母皇,一个月的时间会不会有些太快?” 南宫琉璃想快点成亲,表现出来的都是迫不及待,南宫翎从未见过女儿这般,想了下便允了。 “璃儿,也是想早点完婚,早日为皇家绵延子嗣。” 南宫琪想到去北昭,便不能日日和陆子奇待在一起,陆子奇好不容易被她调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刚新婚不久,心里有些舍不得。 陆子奇身上多了很多其他男人没有的刚性倔性,她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多,反而越喜欢。 “母皇,儿臣这次去北昭,想带着侧王妃一起。听闻北昭那边雪景不错,子奇一直想去看看。” 南宫琪都开口了,想到两人还是新婚燕尔,南宫翎便也允了。 —— 北昭 阿木塞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商户,联合乌托偷摸混迹在阿木诺管辖的城内。 乌托扮成一个小少爷的模样,难得穿了身精致的衣衫,嘴里嘟囔着:“主子,这都找遍了,什么情况都没有。” “顺风顺水的酒楼遍布,乌托,你看这月北镇的“好北来”酒楼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阿木塞一直盯着酒楼门口,说出自己心中疑惑。 “哪里不一样?我怎没看出来?” 乌托小小的身子往里探了探,这酒楼他刚才去过,和其他的差不多。 “这家酒楼比其他的菜色更齐全丰盛,乌托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乌托哪有什么头脑,他一直都是听阿木塞的话,根本不用动脑。 他试探性的询问:“难不成是聘了新厨子?” 乌托刚说完,就挨了阿木塞一弹指,顿时吃痛。 “顺风顺水从来都不外招厨子,都是从内部的小厮,端盘子的一些人里,通过层层考验才能上任。” “菜色都是统一调配,地方酒楼虽不同,但味道都出奇的相似。说明这菜不是厨子个人调配做的,我想应该是顺风顺水的掌柜亲自做的菜色。” 听阿木塞说的在理,乌托只是呆呆点头,表示认同,询问:“那我们要不要再进去找找?” 阿木塞摇头:“我们就在外等候,只有酒楼门口,才是最佳盯梢点。” 随后,一大一小两人蹲在酒楼门口,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乌托看到疑似的便会问阿木塞,可每次都被阿木塞否决。 好北来酒楼门口只有一个茶馆,两人坐在茶馆里,眼睛一直盯着酒楼门口的人流一动不动。 好巧不巧,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阿木塞远远便认出这人是谁。 阿木塞看到熟人身影,连忙拔腿就往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傅姣姣,她怎么也在北昭?” 乌托也认出来了,他连忙跟着阿木塞朝着酒楼跑去。 —— 傅姣姣今日是来送新菜单,魏晴一直在忙着搭建招工,抽不出空闲。 顺风顺水傅姣姣来的少,刚进酒楼就被小厮热情邀请入坐。 “客官,您这边要吃点什么?本店菜色齐全,只要是您之前在顺风顺水酒楼吃过的特色菜,咱们楼中都有。” 看着小厮递过来的菜单,还有热情的服务,傅姣姣有种大老板下基层的爽感。 不过,她来是有要紧事要做,刚想开口,不料却被一只手抢走菜单。 “傅姣姣,你怎也在北昭?是南宫的皇帝派你来的?还是……” 看到来人是阿木塞,傅姣姣也是心中一惊。想到阿木塞根本不知道她如今的事,淡定说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酒楼又不是你开的,我来这里吃饭,干你什么事?” “傅大人来北昭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说话这般猖狂?傅大人胆子不小!” 阿木塞直接坐下,示意小厮出去,小厮看了傅姣姣一眼,只见傅姣姣从袖口掏出一枚翠绿扳指,上面印着金色的“顺财神”三字。 小厮看的眼睛都直了,见傅姣姣点头后,连忙撒腿往外跑去。 阿木塞也看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眼睛死死盯着傅姣姣手上的扳指。 “你这扳指有意思的很,借我玩玩!”说罢,就要动手去抢扳指。 傅姣姣快速将扳指收入袖口,侧身躲避阿木塞:“二王女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阿木塞扑了个空,听傅姣姣这话一出口,气焰瞬间爆发:“顾白是我的男人,是你先不要的他,你现在跟我谈什么抢不抢?” 第125章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看阿木塞这样,傅姣姣知道她根本没有放下顾白。 “你将顾白看成一件物品,他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选择放弃了他,不是吗?” 顾白的事江厌离都知道,自然傅姣姣也有所耳闻。 阿木塞收回刚才的气焰,坐下身解释:“我不是有意想放弃他,而是不得已。顾白,他如今可还好?” “他很好!” 简洁的三字从傅姣姣口中说出,她不希望顾白再和阿木塞有任何瓜葛,最好此生都不要再见。 “那他……是不是也来了北昭?” 阿木塞询问的小心翼翼,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紧张。她怕顾白没来北昭,又怕顾白来了不愿跟她走。 “没有,他在南昭。” 傅姣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阿木塞,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阿木塞的期待感瞬间崩塌,她真的很想念顾白,只能苦笑道:“若有来生,我阿木塞一定会娶他为夫,只宠他一人。” 傅姣姣浅笑:“为何今生就不行?” “今生……我不能为了他不娶其他男人,我是母王心中王位人选,我还有自己要做之事。” 阿木塞叹气,她阿姐如今野心勃勃,如果她放手王位,后面一旦战乱,只会民不聊生,尸骸遍野。 母王从小就教养她,对她寄以厚望,她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连养育之恩都不顾。 傅姣姣这段日子,也在了解北昭的国情,知道阿木塞和阿木诺两个人争夺王位之事。听阿木塞这般说,她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形。 “阿木诺如今势头越来越大,你有几分把握能胜?” “之前只有四成,如今有六成!” 阿木塞的话,让傅姣姣不太懂,她接着询问阿木塞: “为何胜算不降反增?” “这你便不必知道!” 见阿木塞不告诉,傅姣姣突然转变了话锋: “若我能帮你顺利夺得王位,你可愿意?” 这话一出口,阿木塞难得正眼瞧了瞧傅姣姣,一个南昭五品文官,竟敢跟她说出这话。只觉得傅姣姣这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怎能帮我?你不过是个南昭的文官,连我们北昭九品武官都不如,我如何能信你?” 听阿木塞不信任,傅姣姣只是转头向厢房外喊了一声:“快来人,将这人赶出去!” 声音洪亮清透,声音刚停就看到门外闯进来不少人,这些人不是别人,是整个酒楼的打手。 阿木塞见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灰色布衣,和酒楼的小厮一致,手中竟拿着铁棍和砍刀。 “你竟是……顺风顺水的掌柜?” 阿木塞刚准备和这些打手切磋,就被傅姣姣喊停:“你们先退下,我和这人还有话要讲。” 打手也是有些懵的互看了一眼,带头的打手再次询问傅姣姣: “傅总,这人……” “没事,她不会伤害我,有事再叫你们。” 傅姣姣轻轻抬了下手,示意她们下去,这些打手才退出房门,守在门外。 “顺风顺水顺财神——这顺风顺水的掌柜便是我!” 阿木塞听到这话,反笑出了声:“哈哈哈~” 等她笑够了,傅姣姣这才正言道: “北昭不是缺粮吗?我能在北昭种出粮食,前提是有两个条件……” 傅姣姣卖起关来,阿木塞听到“缺粮”时才停止脸上的嘲笑,反问道: “你如何能在北昭种出粮食?” “阿木塞,你想要的不过是王位和顾白,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只要你答应我提的条件,我便能让你两全其美!” 傅姣姣说出的话,实在太吸引阿木塞,这些都是阿木塞的心病。 “那你说说什么条件?” 阿木塞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始认真聆听傅姣姣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第一个条件:你只能娶顾白一人为夫,不可多夫。”傅姣姣顿了一下,接着说: “第二个条件:你助我当上北昭正一品大臣,全力授我种粮一事。” 这两个条件听起来十分苛刻,可阿木塞还是动了心。 “我如何能信你?北昭目前只有一位正一品大臣,瓦特是我母王亲封的,她将自己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北昭,为北昭立下不世之功。” “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我本就喜爱顾白,你若能帮我,我可以为了他洁身自好。” “可你不该跟我提北昭正一品这个职位,这个我做不到。” 阿木塞是个实心人,她从来不会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也不屑那些不诚实之人。 她的眼睛是鹰眼,如果这人不诚实,她一眼便可以看穿。 傅姣姣喜欢诚实的阿木塞,如果阿木塞是个狡诈小人,她可能也不会和她说这么多。 “南昭荒年,今年一整年都会干旱,粮食一定会涨价,你们北昭打算如何应对?” 阿木塞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应:“南昭要求和亲,母王已经答应下来。” “和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有北昭有粮才能真正解决。阿木塞,你随我去看看,便知道为何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说罢,傅姣姣起身往外走,她打算带阿木塞去看看已经搭建好的十万亩地。 —— 十万亩种田基地 很快两人坐上马车,来到了目的地。 阿木塞看着这大面积的篷布,还有地上冻的松硬泥土,不解询问:“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只要你派人从南昭运泥土过来,我就能保证北昭可以正常种上粮食。” 用系统空间里的土肯定更优质,可十万亩地,傅姣姣不可能不停复制,不停填充。靠她一个人恐怕今年一年都完不成。 “北昭天气恶劣,土地已不适合种植,就算能种也只能种些稀罕农作物,解决不了温饱。” 阿木塞随傅姣姣已经在棚布中走了快半个时辰,她感觉棚内温度明显比外面暖和不少。 “你如今颗粒未种,我不能为你冒这个风险,莫名去和母王推荐。” “我们再往前走一走,等下你就能看到。”傅姣姣说完,加快了脚步。 不久后,只见篷布的一个角落里,大约就一亩的地,上面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各种菜类瓜类数不胜数。 阿木塞揉了揉眼睛,用手触摸这些菜叶子,感觉实实在在,这才相信傅姣姣说的。 “你竟真的能种出来!”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阿木塞,我们合手共赢可好?” 看傅姣姣说的真诚,阿木塞如今已经对傅姣姣,从最开始的目中无人,改成如今的刮目相看。 第126章 活干的好,受人待见 “我倒是小瞧了你!”阿木塞有些佩服傅姣姣,接着道:“如何共赢?你提出的条件,我可以帮你试上一试。” 听阿木塞松口,有些事傅姣姣也不再放心里闷着,缓缓开口: “我已辞去南昭正四品巡道和正五品中州两职,有意想在北昭扎根下来。” “你为何这般做?南昭重文,你还年轻就能身兼两职,说明南昭皇帝非常重视你。” 阿木塞实在想不通,若她是傅姣姣便会选择留在南昭。 “阿木塞,南昭我如今还不能回去,我不像你出生便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语气有些惆怅,傅姣姣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时间。越了解这个世界,越觉得权力的重要性。 “原本我只想守着一方小家安稳度日,可现实却不被允许,南宫琉璃多次想置我于死地,我又岂能如她所愿?” 阿木塞听到这话,大概能猜到傅姣姣的处境,可她在想为何傅姣姣会得罪南昭太女。 “阿木塞,如果你阿姐要抢走顾白,你会怎么做?” 这个比喻恰当也不恰当,她们二人虽都是北昭王的女儿,却嫡庶分明。 “我阿姐视男人如物品,只要我有足够大的利益去交换,她便不会抢。” “因为你是北昭二王女,你能用手中权力和她制衡。可我没有……” 傅姣姣说完便沉默,阿木塞如今才知道具体原因,如此看来傅姣姣和她是同一类人。 南宫琉璃惦记傅姣姣的男人,她没有足够力量和南昭太女抗衡,如今明哲保身,为了自己的男人才辞官来北昭。 “你是想借北昭去抗衡南宫琉璃?” 傅姣姣摇头:“不!我只是想保全自身,若之后再次遇到南宫琉璃,我想我不会再惧怕任何权威。” 阿木塞如今是傅姣姣最佳人选,她虽一直待在阿木诺的城中,可自她踏入北昭便开始布局。 顺风顺水的名声越来越大,在整个北昭无孔不入。不论是吃食,日常用品,还是其他,只要有需求有市场,傅姣姣便绞尽脑汁去做。 只是阿木塞的到来,比她预想的还要早。 “你为何觉得我一定帮你?” “因为……你是阿木塞!你做的很多事都比你阿姐更有人情味。” 傅姣姣看着阿木塞面带笑意,她来北昭听说了很多阿木塞的事。她知道阿木塞是大义之人,被北昭王教养的极好。 “北昭的天实在太冷,每年都会有不少人冻死。你自掏银子帮百姓修缮房屋,家家户户缺粮补粮,你都让人统计在册。” “阿木诺身边拥护虽多,可只有你的人才是真的忠心耿耿。你看不惯不公之事,为了身边人能舍身取义,不光如此,我还在你身上看到一种阿木诺没有的东西……” 阿木塞没想到傅姣姣对她这么了解,那些事她都是匿名伪装去做的,知道的人不多。 “是什么?” “人性!” 这个世道,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没有这个。她是现代人,一直活在新观念里,她从来都不喜欢君臣制度。 “我阿姐确实没有……”阿木塞话说一半,便怎么也说不下去。 傅姣姣这个人实在太神通,阿木塞这才知道傅姣姣为何敢和她提条件。 “阿木塞,我只想安安稳稳,自由自在的生存下去……” 听傅姣姣这话,阿木塞想到她母王,母王也说过她想让北昭百姓都安安稳稳的。 “傅姣姣,我帮你!” —— 长河之上 陆子奇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陆子奇,他如今已经嫁做人夫,南宫琪还主动教他识字认字。 如今虽认的不多,可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南宫琪手里拿着一件红棕色狐大衣,贴心的盖在陆子奇肩上,漫不经心的询问: “子奇,听闻傅姣姣辞官不见,你可有她的消息?” 陆子奇正在桌案上用毛笔认字写字,手中的笔突然停顿住:“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宫琪上前握住陆子奇的手,两人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什么。只见纸上赫然出现两字——北昭。 “这是何字?”陆子奇指着‘昭’字询问南宫琪。 南宫琪将笔放下,亲昵的抱着陆子奇的腰,轻声道:“傅姣姣如今在北昭。” “我……能不能去见见她?” 陆子奇有点想傅姣姣,江厌离,顾白。 “子奇,你在意傅姣姣吗?” “我……在意。” 听到陆子奇说这话,南宫琪莫名有些吃醋。她用手捏住陆子奇下颚,迫使陆子奇直视她。 “就那么在意?” 听到南宫琪这话中醋意,陆子奇嘴角带笑,这才补充道:“她于我而言,只是家人,是姐姐,仅此而已。王爷这是吃醋了?” 见陆子奇故意这般,南宫琪心里的醋意才打消下来。 “你如今还真是越来越会拿捏本王了,胆子不小。”南宫琪盯着陆子奇的眼神除了威慑还有一抹贪念。 自从娶了陆子奇,南宫琪身边就再没有其他男人,她如今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上瘾。 “王爷,您今日教我百字可好?” 陆子奇说的虔诚,他是极度认真之人,只是开智开的晚,如今才露出几分聪慧。 “想学?那便要看你如何做了。” 南宫琪说的暧昧,她将陆子奇的手掌撑开,用手在他掌心上写字。 一撇一捺,让陆子奇手心发痒想往回抽,可南宫琪怎么会让。 “忍着!”南宫琪发号施令,她故意放缓手中的动作,这一个字写了许久。 知道南宫琪在为刚才之事惩罚他,陆子奇有些忍不住。 “不如王爷给个痛快,如今我的腰已经好的差不多。” 听闻这话,南宫琪才停下手中动作,一把将陆子奇紧扣怀中。 “既然好了,那便继续服侍。” 听南宫琪在他耳边一阵私语,陆子奇脸上开始发烫,嘴上没再说什么,可身体却很诚实。 他常年干活,如今习武,腹间已隐约有八块腹肌。加上他那干多少活都不觉得累的体质,南宫琪想找其他男人,都不行。 活干的不仅好,还认真,这样的人到哪里都能吃的开,受人待见。 南宫琪只觉得自己寻到了一块宝,怎么都不会腻。 第127章 傅姣姣拜见北昭王 北昭皇宫 阿米听闻母王要送他去南昭和亲,特意派人去寻南宫琉璃的画像。 本就刚成年,正是春心懵懂的时候,看了画像上的女人,竟有些痴迷。 “这女人,长的真好看!”阿米喃喃自语,舍不得将画像收起来。 “阿米,你若不愿和亲,阿姐便想办法让你留在北昭。” 不知何时阿木诺进入房间,阿米慌乱收起手中画像,放置在桌上。 “阿姐,母王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阿木诺从桌上拿起阿米刚才放下的画像,展开后见画像之人是南宫琉璃,她再次抬头便看到阿米害羞到脸红。 “你别被南宫琉璃的表相欺骗,她不是什么善类。” 阿木诺虽和南宫琉璃没怎么接触,可也听闻一些,有时候女人看女人的直觉最准。 “阿姐怎知她不是?母王说南昭太女长相俊美,目前还未娶妻,只比我大几岁,正是良配。” 阿米收走他阿姐手中画像,如若珍宝般小心收入盒中。 “阿姐不会让你嫁到南昭!” 阿木诺知道阿米被画像迷惑,只要阿米嫁到南昭,日后她登上王位攻打南昭时,便会束手束脚。 如今还有机会阻止,一旦阿米嫁到南昭,日后真到了那一天,阿米只能是牺牲品。 死人不可怕,但若要她亲眼看到最亲的人死在她面前,阿木诺还是会不忍。 “这事母王已经定下,我也接受,阿爹虽舍不得,可还是应了下来。阿姐为何不让?我喜欢南宫琉璃,她连画像都如此好看,真人肯定不差。” 阿米年岁尚小,平日都是被阿木诺宠着,比起其他男人,他多了不少任性。 “阿米,你听阿姐的话,等过两年,阿姐一定替你物色一个比她更好看的女人。” 阿木诺难得哄男人,谁让这男人是她亲弟弟。 “阿姐,我从未对女人心动,她是第一个。我想去南昭和亲见见她,看看她是不是和画像长的一样。” 阿米如今是铁了心要和亲,阿木诺见他如此,也知道再劝也没用。 —— 南宫琪和陆子奇这几日都腻在一起,陆子奇不知疲倦,南宫琪非常满意。 “听闻北昭男人活好,可我怎么觉得他们还不如子奇。” 南宫琪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陆子奇,陆子奇停下动作,想到南宫琪将他和其他男人对比,就有些生气。 “王爷之前风流日子过的不错,既想念其他男人,那你便去找,我不会说什么。” 陆子奇正想起身,却被南宫琪扼制住,不让他动弹半分。 “继续,我不说停,不许停!” 命令的口气出来,陆子奇接着动作,不过他俯身就朝着南宫琪的肩膀咬下去,留下一道红色牙印。 “陆子奇,你属狗的?”南宫琪吃痛,一把推开陆子奇,揉了揉。 “王爷,是我不够努力吗?还是你觉得腻了?” 陆子奇的声音沉沉的,他很不喜欢南宫琪在他面前提其他男人。他可以听话,前提是这个女人只属于他。 看着陆子奇这样,南宫琪故意询问:“这就生气了?” “王爷若是觉得腻了,可以提前和我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声音透着委屈,陆子奇知道南宫琪以后不会只他一个男人,可他才刚爱上南宫琪,他舍不得。 南宫琪伸手拉过陆子奇,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心都化了。 “子奇是我无可替代的宝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吗?” 陆子奇询问:“为何?” “因为,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从第一眼看到你,便心生好感。” 这话说出,陆子奇难得面带一丝笑意:“王爷说的可是真心话?” “嗯,绝对真心!我虽风流,可这都是表面,只要你乖乖的,我会竭尽所能给你想要的。” “我现在就想要,只要王爷诚心待我,我会更努力。” 说罢,陆子奇翻出南宫琪送他的‘迎女图’学着上面的方式,不停去努力,尝试。 南宫琪看他认真的样子,露出一抹痴笑。 —— 北昭皇宫 阿木塞已经给阿木汗递上折子,她如今心里也没谱,傅姣姣让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北昭王看着手中折子,面色颇为凝重。 “这人要特品官职,提的条件相当苛刻,她怎不说直接坐到寡人的王位上?” 声音带着怒火,阿木汗看完折子,眼中竟有了杀意。 “母王,这是第一道折子,孩儿这里还有一道,您消消气。” 阿木塞又拿出一套折子递给阿木汗,她说话声音都带着紧张。 她们北昭人向来直来直往,傅姣姣说不能按照北昭的习惯来,她准备两份折子,分别让阿木塞呈给北昭王。 “这折子也是这个叫傅姣姣的人?” 阿木汗只是拿过折子询问,她已经没有心情再看。 “母王,您一定要看完这套折子,等你看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阿木塞坚持,阿木汗这才打开查看起来,看完后眼中明显有变化。 阿木汗抬头询问阿木塞:“这人是南昭之人?” “是!” 阿木汗收了折子,难得面露笑容:“这人鬼的很,特意准备两份折子给寡人看。” 阿木塞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询问:“母王,您打算如何?” “她若真的能办到,别说一品,就是上一品大臣,我都答应她。” 傅姣姣这人要的多,可开出的条件足够吸引,倘若北昭真的不再靠南昭出粮,她有生之年也算是值了。 “母王,您答应了?” 阿木塞有些兴奋,没想到那么快就办成。 “阿木塞,一品大臣没那么容易当上,你先带她来见见我,我再做决定。” 阿木汗在没有见到实质性东西前,从来不相信任何。 “她如今就在宫殿外,母王可要见?” “寡人看她是有备而来,既来了,便见见。” “母王,孩儿这就带她来见您。”说罢,阿木塞退出宫殿。 阿木汗面色开始变得异常冷静,不苟言笑。 不多时,傅姣姣便在阿木塞的带领下步入宫殿,她只远远的看了眼阿木汗,走近后便学着北昭人的行礼方式。 行手礼,弯腰:“傅姣姣拜见北昭王!” 第128章 唯一继承王位之人 阿木汗上下打量着傅姣姣,见这人长得还合眼,姿态也算谦卑。 “傅姣姣,这第二道折子写的,可都是真的?” 听到北昭王的声音,傅姣姣这才放下行礼手势,开口: “我曾任职北昭正四品巡道,主要监察南昭各大州农产种植,去年为南昭提高五成出粮量。我管辖的福州,粮食整整多出一倍量!” 阿木汗锐利的看了傅姣姣一眼,见傅姣姣竟也直视她,傅姣姣的眼中是坦坦荡荡,毫无畏惧。 她心中有些不悦,觉得这人竟不怕她。可听到这出粮量,阿木汗还是放下结缔。 “傅姣姣,你不待在南昭,跑来为北昭效力,就不怕南昭皇帝心寒?北昭可不欢迎随意倒戈之人。” 阿木汗说这话,就是指傅姣姣是根墙头草,哪里对她有利,便往哪边倒。 “王上,我是凭借本心做事之人,只对种植感兴趣。南昭种粮也是种,北昭种粮也是种。何况北昭的粮食没有南昭好种,我却还是来了。” “南昭如今还有余粮,可北昭呢?恐怕所剩无几。王上若觉得我是根墙头草,为了权力官职,不惜背叛原国,是小人,傅姣姣也只能认下。” “可我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凭借本心,借助北昭种更多粮食,让百姓能填饱肚子,安居乐业。” “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要点权力筹码,不过分吧?” 听傅姣姣这番话,北昭王陷入沉默。傅姣姣没有冷场,接着道: “王上,我听闻北昭一品大臣,可以不用行君臣礼,还能手握斩杀奸臣大权,可是真的?” “你倒是提前做了功课!” 阿木汗难得再次开口,她不是第一次见人狮子大张口,可就是莫名觉得傅姣姣这人,直率的可爱。 “王上,你可以先聘请我为实习期一品大臣,等第一批粮食种出来,再为我转正。” “实习期?”这词阿木汗不太能理解。 傅姣姣笑道:“就是临时工和正式工,王上主要还是担心北昭粮食出不来,我若真的能种出来,王上再将我转正也不迟。” 阿木塞听完连连感叹,她发现傅姣姣这人,点子实在太多。 “有意思!你既这般说,那寡人便封你为实习正一品。” 听到北昭王应允下来,傅姣姣顿时放松不少,她没见到北昭王时就有些紧张,想了很多说词。 可真的看到了本人,又闷头胡乱说了一通,还好意思大差不差。 “谢王上!” 傅姣姣再次友好行礼,随后和北昭王聊了很多她在北昭种粮的规划,还有预计产量。 很多现代专业名词和专业术语,听的阿木汗和阿木塞都一知半解。 北昭王对傅姣姣的印象,也逐渐在转变中…… ——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正在思索和亲之后的事,她打算将阿米杀掉,以此挑拨两国关系。 可阿米如何杀才好?南宫琉璃肯定不能亲自动手,如今这事无一人知晓,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突然她想到‘争风吃醋’这四个字,想到之前带回来的男人戴无颜。 杀阿米之人不能是皇家人,如今宫中只有戴无颜最符合。 “来人,将戴无颜带来!” “是,殿下!” 不过片刻,只见一个我见犹怜的美男,出现在南宫琉璃面前。 戴无颜朝着南宫琉璃行礼:“参见殿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南宫琉璃,今日突然听到殿下宣他,心里高兴坏了。 “起来吧,近日诸事繁忙,确实有些冷落了你。” 南宫琉璃假装柔情,将戴无颜扶起身,她当初带这人回宫,就是看上他的唇和下颚长的像江厌离。 如今再看,也只有那么两分相似,戴无颜长的更加娇柔,眼中带了很多男人没有的我见犹怜。 “殿下,您能想起无颜,便是无颜最大荣幸。” 戴无颜不敢抬头直视南宫琉璃,可他还是生了攀爬的心思,将手故意放在南宫琉璃的腰带上。 见戴无颜这般,南宫琉璃只是浅笑,若放在以前,这种男人她顶多玩两次。 如今,她得好好宠他一段时间才行,最好将这个男人宠的无法无天才好。 南宫琉璃用手抬起戴无颜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和自己直视,戴无颜刚看清南宫琉璃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瞬间面色通红,呼吸都停了一拍。 见戴无颜害羞,南宫琉璃心里在嘲讽,可面上透着深情。 她将戴无颜想象成江厌离,这才完成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戏。 —— 北昭 傅姣姣被封一事,动荡了整个北昭,就连阿木诺都感到震惊。 她听闻这人是顺风顺水的掌柜,还是阿木塞亲自推荐给母王的,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棋子。 “母王,这人当真可靠?我听闻她之前是南昭官员,孩儿不懂母王为何将一品大臣封与她。” 阿木汗看着自己这个大女儿,很多话她如今还不能如实告知。 “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若能解决北昭种粮之事,这一品倒也封得。” 阿木诺见阿木汗对傅姣姣打心底赞赏,也不能再说其他,只好借此开口: “她若真的能办到,那阿米是不是就不用去南昭和亲?” 阿木汗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北昭已经答应下来,这便是国事不是家事。 “北昭正常履行约定,和亲之人已经定下,以后就不用再提。” 见母王这般坚决,阿木诺也不再请求,简单问候完,便也大步离开。 阿木诺前脚一走,阿木汗便召见阿木塞。 “傅姣姣如今已经是你的人,切记派人保护好她。你阿姐最是忌惮你比她强,这人日后有大用,她会是你最坚实的助力。” 话没说透,可阿木塞总是能隐约猜到什么。 母王对她寄予厚望,想起从前点点滴滴,阿木塞如今才知道,阿木汗早已将她当做唯一继承王位之人。 “傅姣姣那边,我会派人保护!母王,阿姐如今势力压孩儿一头,孩儿该如何才好?” 傅姣姣是南昭人,就算立再多功劳,都无法让北昭民众信服。 阿木诺如今势力越来越大,北昭民众拥护声也越来越大,对阿木塞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虽是姐妹,可性格差异太大。她如今只是表面,而母王希望你更加注意内里。” “孩儿现在才知道母王的用心,往后孩儿一定更加努力。” 北昭王看着阿木塞,心中感慨万千,她的塞儿终于醒悟。 第129章 傅姣姣在北昭上朝第一天 南宫琪已经抵达北昭,入住到北昭皇宫。她早就听闻北昭地大,踏入北昭之前就将北昭整个地图都看过。 她明日就要随使臣一起去觐见北昭王,商议和亲一事。 看着陆子奇已经熟睡,南宫琪用手习惯性的触碰他的眉眼,喃喃自语: “子奇,如今就只有你陪着我了!等我达成心中所愿,到时便将你扶正,做我的皇后……” 这些话,陆子奇在熟睡中并没有听见。南宫琪对皇位虎视眈眈,虽如今在暗处,可她还是那个能看透全局之人。 —— 次日 傅姣姣穿上连夜定制的北昭官衣,整装待发后,准备去上朝。 “姣姣,切记阿木诺这人心狠狡诈,不可轻易得罪。” 临走时,江厌离还在提醒傅姣姣,前世阿木塞是攻打南昭最狠之人,阿木诺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放心,这人我会离远些!有阿木塞在,她不会拿我怎样。” “若有朝局变动,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商议,不可轻举妄动。” “好,等我回来!” 说罢,傅姣姣抬头轻轻在江厌离脸颊上落了一个吻,抱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分开。 —— 北昭皇宫 今日的北昭朝堂好生热闹,北昭众臣都比往日来的要早些。 她们除了迎接南昭和亲使臣,便是对一人十分好奇,听闻这人被北昭王亲封一品,还是个南昭人。 一时之间傅姣姣成了众臣讨论的重点话题。 “二王女,听闻这人是您亲自向王上推荐的,她一个南昭人,怎能入我们北昭做臣?还位列一品,这不可笑吗?” 巴达尔是正二品武官,她是阿木诺的人,平时就和阿木塞故意不对付,更是将含萨看作平身最大竞争对手。 “巴达尔,这人是王上亲封,你要有想法,你可以向王上提议。我看你就是心生妒忌,看不得人家有本事,跑到你头上去了。” 含萨连忙帮阿木塞回复,阿木塞连正眼都没看巴达尔,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哼,含萨你说的好听,难道你就不妒忌这人?” 巴达尔一语中的,她和含萨都是北昭二品,这辈子唯一希望,便是有生之年能荣升一品。 “这人若是武官,我肯定嫉妒,可她不是!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含萨撇撇嘴,反正傅姣姣是阿木塞的人,她没什么好计较。 朝堂众议,只有一人不发表任何立场,只是位列首位站着,默不作声。 这人便是北昭唯一正一品大臣——瓦特。 她已到花甲之年,虽满头白发,却精气神十足。这些话她都听在耳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傅姣姣站在宫殿门外,她深吸一口气后,才步入朝堂。 她在南昭上朝,因为名声在外,朝堂上多是客气之声。傅姣姣游走在这些人当中,说不上如鱼得水,也是夸夸其谈。 而现如今她踏入北昭朝堂,见众朝臣看向她时那敌意的目光,傅姣姣也不再展露笑颜,逢场作戏。 自从傅姣姣进入,整个朝堂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傅姣姣的脚步声,无一人靠近,也无一人说话。 傅姣姣走到最前方和瓦特战在一起,显得不太和谐。 一个是步入花甲的精神老太太,另一个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稚嫩小姑娘。 阿木塞和傅姣姣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瓦特难得转身,她打量完傅姣姣后,开口:“有生之年能见到傅大人这般人物,瓦特之幸。”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瓦特说出来的话。 傅姣姣带笑:“还要多多向您学习才是!瓦特大人是我平生敬佩之人,您英勇的一生,值得整个北昭崇拜。” 这话不是马屁,傅姣姣既然打算来北昭做官,自然会了解到位。 瓦特一辈子的走向比书本中的人物还精彩,这人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来的。靠的是真实力,这点毋庸置疑。 “北昭现在需要年轻人,我如今已经老了!” 瓦特叹气,她昨日被北昭王单独召见过,知道傅姣姣来北昭的作用。 “您老当益壮,若论武,恐怕朝堂上没几人是您的对手,我们一文一武互相弥补,刚好!” 傅姣姣走过官场,说话含金量也在逐步提高。这话别说瓦特,就是之前敌对她的众臣都听得舒服。 —— 北昭上朝 北昭王坐在王位之上,众臣行礼:“拜见王上!愿我王福寿齐天,北昭安盛万年!” 北昭大都是武官,声音气势如虹。 朝堂之上唯独瓦特和傅姣姣没有行礼,北昭和南昭不同,北昭一品官职有特赦之权。 阿木汗看了眼傅姣姣,见她穿上北昭官衣,还真有那么回事。 北昭王让众臣起身后,道: “今日是南宫使臣商议和亲之日,先宣南昭使臣觐见。” “宣南昭使臣觐见——” 一阵有节奏的擂鼓声响起,随后南宫琪带着南昭众使臣走入北昭朝堂。 等走到使臣位,这些南昭使臣都看到了傅姣姣,随后议论纷纷。 南宫琪看到傅姣姣时,也是有些吃惊,见她站在北昭正一品的位置,心中更是犹如骇浪。 不过她如今来北昭是有重要之事,很快便回过神来。 “南昭贤王携南昭使臣见过北昭王!” 众人简约行礼后,南宫琪才接着开口: “北昭南昭和亲已定,这次南昭使臣来,已经备好聘礼册子。南昭希望北昭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和亲事宜。” 说完,南宫琪将准备好的聘礼册子递给侍卫,呈给北昭王查看。 阿木汗看完册子,开口:“阿米是寡人最小最宠的儿子,寡人万分不舍,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有些太快。” “北昭王,那您先给个时间。” “三个月!” 阿木汗说的这个时间,刚好是北昭粮库空缺的时日。 南宫琪知道南昭那位等的急,她若直接答应下来,回去免不了针对。 “王上,三个月后,北昭的粮库便已空缺,和亲之事路途遥远,规矩众多,不如提前一些。” 北昭王询问:“你想提前多久?” “不如两国各退一步,和亲定在两个月之后?” 北昭王依旧舍不得:“寡人和阿米母子情深,三个月,一日都不能再少。” 第130章 阿木诺头次吃瘪,心生怨怼 听到北昭王强硬的语气,南宫琪难得皱眉,她还是沉声道: “王上,您可以再看一遍聘礼册子,特别是最后三条!” 阿木汗刚才只是大致看了下聘礼册子,闻言后再细看时,心里开始盘算。 “我南昭能给的聘礼,是北昭最想要的,这最后三条便是南昭最大诚意。不如两国各退一步,定在两月之内。” 其实聘礼册子原本不是这本,南宫琪为了能顺利争取最短时间,将其中三条最有利的列入于末尾。 最后附言:【两月之内,末尾三条聘礼方能生效】 这三条,分别是赠三成粮、百车布匹、万两黄金。 许久,阿木汗才开口:“南昭为何如此急迫?” “自是南昭太女对北昭小王子一见如故,情根深种!” 南宫琪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若不是局中人,恐怕就都信了。 可这北昭朝堂之上,只有两人不信,一个是阿木诺,另一个便是傅姣姣。 “这话从何说起?” 北昭王询问,她早就听闻南昭太女文武双全,样貌极佳。阿米年纪尚小,又不曾出过远门,按理说这两人没见过面才对。 “皇太奶之前抱过阿米,特别喜爱北昭小王子,回南昭后总是念叨。太女这才上了心,从小便每年派人绘制一幅阿米的画像,送给皇太奶。不知不觉对画像竟生出了别样情愫,见画如见人,之后便日久生情。” 这番话一出,朝堂上重臣都小声议论纷纷,大都觉得南昭太女是个痴情种。 北昭王也被这套说辞迷惑住,她昨日去看阿米时,桌上摆满了画,看小儿子对画像痴迷的样子,虽没明说,可心里也清楚。 “既如此,那寡人便将时间定于两月之内。” 这和亲时间已经定下来,等南昭使臣退下后,北昭朝堂上,傅姣姣便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今日朝堂之上多了一人,相信众臣都已看到,这人是寡人特封,从今日起傅姣姣将带领众人在北昭种粮。” 这话一出,众臣又是一阵非议,还有几人看着傅姣姣不住的摇头。 阿木诺率先开口:“北昭之前也尝试过种粮,可从未成功过。母皇,请容许孩儿向傅大人问几个问题可否?” 阿木汗没有犹豫,道了声:“阿木诺,你问便是,寡人也想听听傅大人如何说。” 傅姣姣转头直视阿木诺,等着这人提问。 “想问傅大人,你在北昭种粮的品类是哪些?” “主要种:麦类、豆类,稻类!” 傅姣姣回答的很简洁。 “如何种?北昭地大,天气严寒,泥土松硬结实,这些大人可都知道?” “北昭的情况我已了解清楚,目前除了采取棚种法,全面改为室内种植,别无他法。” “北昭也不是一年四季都严寒,待到夏季时,部分地区回暖,可以仿制南昭春季播种。还可化雪取水,采用少量水植。” ‘室内’加‘水植’这都是闻所未闻之事,阿木诺也是第一次听闻。 “你这都是纸上谈兵,从未实际种过,等你真的种出粮食,我才信你!” 傅姣姣轻笑道:“大王女怎知我没种出过?” “据我所知,你包下十万亩地,里面至今都是空的,连一颗种子都未播种,你让我如何信服?” 阿木塞知道她阿姐今日一定会好好敲打傅姣姣,占不到上峰,不会罢休。刚想帮腔却被傅姣姣摇头示意拦下。 傅姣姣开口:“大王女,北昭农户虽不多,可也不是没有。但凡有点农业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粮食不是一日便可种出来的东西。” 顿了下,接着道:“大王女是不知道这事?还是不相信北昭有一天能种出自己的粮食?” 这话刚说完,整个朝堂便陷入沉寂之中。 此刻阿木诺脸上变得一红一青,这话倒叫她如何接都不是。 母王对北昭种粮之事忧虑多年,加上傅姣姣如今将问题上升到国家层面,她再故意刁难,便只会显得狭隘。 阿木诺如今只能以退为进,不再正面回应傅姣姣。 “哈哈哈——傅大人果然是母王特封的一品大臣,傅大人既已规划好,有决心。那之后种粮上要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找我!” 傅姣姣假笑:“那便有劳大王女!” 北昭朝堂上好生热闹,阿木诺头次吃瘪,心中对傅姣姣自然生了怨怼。 可阿木塞却心情大好,下朝后对傅姣姣车接车送的。 “你今日那番说辞,我都没想到!果然是在南昭当官的,文官的弯弯绕绕就是比武官的多。” “我也不想得罪你阿姐,可我解释再多,她也不会相信,还不如一语封住的好!”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傅家,有说有笑间,傅姣姣变得严肃起来。 “阿木塞,顾白她来了北昭……” 阿木塞原本带着笑脸,这下脸部表情僵住了:“你不是说他在南昭?傅姣姣你竟骗我?” “你若不答应唯他一人,我怎放心给你们牵线搭桥……阿木塞,顾白如今已经有了,下个月便要生产。” 这消息从傅姣姣口中说的平淡,可阿木塞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询问:“这孩子,是……我的?” “嗯,除了你,没别人!”傅姣姣刚说完,马车便停了下来。 阿木塞带着颤音:“我能去看看他吗?” “现在还不是最佳时候,要不你再等等!” 阿木塞的事,如今顾白还不知情,傅姣姣需要找机会去和顾白交代清楚。 “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等孩子生下来吗?” 声音有些激动,阿木塞现在很不淡定,她从未想过顾白会有她的孩子。如今听到这消息,她恨不得今晚就将顾白带回去。 “明日,我让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阿木塞知道现在急也没用,只能沉声答应下来。等傅姣姣下马车后,她都舍不得离开半步。 乌托等了好久,都没听到阿木塞的声音,这才询问“二王女,咱们要回去吗?” “回去!”简短的两个字,能听出今日阿木塞心情不佳。 乌托也没多想便赶马往回走,谁知才赶了一半的路程,阿木塞竟直接跳下马车,抢过侍卫坐下的马,飞奔而去。 乌托见状,急忙询问:“二王女,你要去哪?” 可阿木塞早就走远,根本没心思回应。 阿木塞想去看看顾白,让她等一日,她可等不了。 第131章 阿木塞夜闯,与顾白和好 傅姣姣回家刚吃完饭,就去看望顾白。 顾白如今身子不便,都是江厌离贴身照顾的多。 顾白正半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书在看,傅姣姣进房,才回过神来。 “今日上朝第一天,可还适应?” 傅姣姣随意坐着后,才开口:“你来北昭的事,阿木塞已经知道,你打算后面如何面对?” 顾白放下手中书,用手轻轻扶着肚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没想过,如今我只想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日后好好抚养。” “如果阿木塞答应只唯你一人,你会跟她走吗?” 面对顾白,傅姣姣没有一丝弯弯绕绕。 “等她亲口与我说,我再考虑。” 顾白不太相信阿木塞会为了他这般,阿木塞是北昭二王女,她虽没出门,可也经常听到魏晴或者邓言提到过。 如今傅姣姣当官也是阿木塞推荐,顾白早就想好日后会碰到阿木塞,不过他如今只心系孩子,不想那么多。 傅姣姣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明日……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好!” 顾白声音很轻,答应下来。他在想傅姣姣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 —— 入夜 阿木塞在门口一直没进去,外面还飘着大片雪花,她冻的缩了缩脖子。 等里面灯都灭了,这才翻入院中,轻手轻脚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 顾白左右怎么躺都不太舒适,如今身子变得笨重,加上明日和阿木塞见面之事,扰的他有些睡不着。 阿木塞从窗缝往里探了探,便确定顾白就在这间。她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进入房中。 看到床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熟睡,阿木塞竟一时红了眼眶,她伸出手准备摸顾白的脸,可近在咫尺还是停住了。 阿木塞就只是静静的看着顾白,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才转身离开。 “阿木塞——你不要走!” 顾白的声音一出,阿木塞顿住了脚步,良久才转过身,带着哭腔:“小白,我……真的很想你!” 听到阿木塞说出这话,顾白的心都在发抖,他也不知不觉落了眼泪。 顾白明明对阿木塞没有多深的感情羁绊,为何会如此?连顾白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阿木塞没有忘记他,对他还是一往情深。 “阿木塞,这孩子是你的!” 阿木塞用手扶在顾白肚子上,动作很是轻柔:“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小白,你随我回去,做我唯一的男人可好?” 顾白没想到阿木塞竟真的这般说,他牵过阿木塞的手,只见手已冻的通红。 他贴心的将阿木塞的手放入被中取暖,才开口:“好!我跟你回去。” 听到顾白答应下来,阿木塞这才将双手搓热,捧着顾白的脸,说了好多好多情话。 这一晚,阿木塞留了下来,两人只是穿着里衣相拥而眠。 —— 次日 傅姣姣见阿木塞已经坐在饭桌上,正端着碗喂顾白吃东西时,也是被吓一跳。她佩服阿木塞的进展实在太快。 “你们,昨晚就和好了?” “和好了!” 阿木塞回应傅姣姣,随后和顾白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的甜度倍增,让傅姣姣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便不打扰你们,我和厌离回房吃。” 说罢,傅姣姣端着备好的食物,返回到房间。 见江厌离还在熟睡中,傅姣姣放下碗筷,坐在床边,轻轻唤江厌离起床。 江厌离睁开朦胧的双眼,想到昨晚场景,他面上泛着潮红,带着微微嘶哑的声音嗔怪道:“傅姣姣,你实在太能折腾。” 听到这话,傅姣姣也是老脸一红,她帮江厌离将衣衫穿戴整齐后,才道: “昨晚确实有些太过兴奋,一时没控制好,今晚一定不会了。” 江厌离起身后,简单洗漱:“今晚让我歇歇,可好?” “好,那今晚换我来服侍厌离。” 傅姣姣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害臊,听上去是让江厌离歇息,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回事。 “不要!” 江厌离嘴上说着不要,可此刻脑子里浮想翩翩,傅姣姣瞧他面红耳赤,就知道他在想啥。 傅姣姣面带坏笑道:“放心,定会服侍舒服,让你好好睡上一觉。” “那……你今晚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好!” 傅姣姣和江厌离两人如胶似漆,感情好到一刻都不想分离。 ——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接到使团来信,看到信上内容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姐姐,信上写的什么?” 南宫羽见南宫琉璃这般,知道是使臣来信,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傅姣姣本事还真是大,她如今竟爬到了北昭一品大臣的位置,还扬言要帮北昭种粮。” “北昭一品大臣?” 南宫羽有些震惊,这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攀爬上去的。 “她若不能在北昭种出粮食,哪怕不用其他人动手,北昭王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南宫琉璃有些庆幸傅姣姣自己找死,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江厌离。 “我相信傅姣姣能在北昭种出粮食!” 南宫羽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南宫琉璃嗅到危险眯起了眼睛。 “在北昭没有种出粮食前,一切都是虚无。北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看起来南昭和北昭势均力敌,可北昭衣食住行从根源上都是依赖南昭。” “若断了这些北昭的根部,北昭只会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南宫羽不明白南宫琉璃的意思,他之前在福州看过傅姣姣种地,他相信傅姣姣不是那种,为了得到权力撒下弥天大谎之人。 南宫羽试探:“那姐姐打算如何做?” “静观其变,看看傅姣姣如何以卵击石。” 傅姣姣在南宫琉璃心里一直都是小人形象,她恨傅姣姣从长河之上偷走江厌离,也恨这人如此难杀。 如今,傅姣姣爬到北昭最高权臣的位置,南宫琉璃心里更加憎恶这人,她只想早点杀掉阿米,加快引起战争。 一旦开战,南昭便会开始攻打北昭,北昭打无粮仗,打不了多久。最快一个月,最慢三个月,到时南昭会全面吞并北昭,将北昭统一。 傅姣姣就算真种出粮食又能如何?北昭已经等不到她出粮的那一天。 “姐姐,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砚尘,他如今已经好了很多。”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最近对戴无颜日日召见,想到南宫琉璃有段时间没去看裴砚尘,心里有些不舒服。 “让他好好休息,就说我近日繁忙,等后面有时间再去看望他。” 南宫琉璃说的敷衍,南宫羽看在眼里,有不解,更多的是在想南宫琉璃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 第132章 再让他选,他一定不会回到南宫琉璃身边 如今,裴砚尘终于调整好自身,他从出生就在世代书香世家,从小就倍受宠爱,从未经历过那些尘世污糟。 孙雨那件事对他的创伤不小,当时他真以为自己羊入虎口,最后时刻甚至想过自杀。 好在他学富五车,花了段时间便已将那根埋在心底的刺给拔了出来。 和亲风声太大,南宫羽虽有意命令宫殿内所有人都不能妄加议论。可鬼使神差之下,裴砚尘还是知道了。 南宫琉璃一直没去找裴砚尘,裴砚尘以为南宫琉璃公事繁忙,特意蒙上白纱面巾去找她。 不巧,刚步入太女殿就听到这事。 “听闻北昭已经答应两月内完成和亲,南昭太女和北昭小王子,想想都觉得两人般配。” “北昭男人和我们南昭男人长的不一样,大都是美艳的,听说这北昭小王子长得更是娇美动人。” 两个宫婢正在太女殿洒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小菊,最近那个戴无颜被太女日日宠幸,我眼皮子总是在跳。” “诶~人各有命,他是太女带回宫的,现在又得了宠,我们日后还是对他客气些为好。” “我上回去给他送吃食,不小心撒了,吃了他一记耳光,现在脸上都有红印子。” 那个叫小菊的宫婢将脸侧抬,只见白皙的脸上确实有少许红痕。 “咱们是奴,他以后说不定是主,咱们还是忍着点为好!” 听到两个宫婢的话,裴砚尘满脸震惊的顿住了脚步。这时两个宫婢才发现背后有人,只是这人她们没见过。 “三皇子让我来找太女递个话,你们接着洒扫便是。” 裴砚尘假装镇定,说完这句话,还是朝着南宫琉璃的房间而去。 两名宫婢见男人虽遮盖面容,却气质非凡,就连背影都如画卷般,两人没有阻拦半分,心中还想着这男人指不定是哪位大人的公子。 裴砚尘刚靠近南宫琉璃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他没有敲门只是静静的听着,面色变得苍白无力。 “无颜能得殿下如此宠爱,此生足矣。” 南宫琉璃亲昵的看着戴无颜,将男人揽入怀中,还喘着粗气:“颜儿,你今日真香。” “殿下日后娶了北昭小王子,会不会冷落无颜?听闻殿下对他朝思暮想,情深意重的很。” 戴无颜知道的很多消息,都是南宫琉璃故意放出的。 “自然不会!只可惜颜儿出身不行,若你娘是三品之上,太女正妃之位便只能是你。” 听到南宫琉璃说这话,戴无颜更是认为南宫琉璃爱的只他一人。 南宫琉璃若知道此刻裴砚尘就在房门外,她一定不会这般说。可惜的是,这些话裴砚尘已经当了真。 裴砚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防止自己哭出声,他曾以为的所有,将在今日化为泡影…… 他不再打扰南宫琉璃,而是失魂落魄的又返回到自己的住处。 裴砚尘也知自己现处位置不太妙,他已经回不去北昭,如今裴家也不能回去。 若早知会如此,再让他选,他一定不会回到南宫琉璃的身边…… —— 傅姣姣提前让自家商船从南昭拉了两船泥土,还将之前福州囤的种子,运到了北昭。 北昭王派了上万名士兵协助傅姣姣,从今日起,傅姣姣便要放开手,开始认认真真在北昭搞种植。 北昭的土冻的太硬,傅姣姣打算将篷布中所有土都挖开,重新铺上南昭泥土。 傅姣姣只需监管,但她事无巨细,很多时候都亲力亲为。 她甚至还开办全民水植班,教北昭百姓如何在家通过水植种出可食用的菜类。 水植法很见效,有些菜比土植还长的快,才半个月的时间,有的水植菜就可以食用。 北昭众百姓看着自己在家也能种出菜,都对傅姣姣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 北昭朝堂上,也有部分朝臣开始往傅姣姣这边倒戈,其中有几个还是阿木诺的人。 “傅姣姣这人,我肯定要将她笼络到手,若他日这人威胁到我登上王位,不管这人对北昭多有用,我都要将她杀了!” 阿木诺对着巴达尔细说,巴达尔连连点头:“大王女,这人如今已经位列一品,恐怕不好笼络。” “是人都会有缺点,我不相信傅姣姣就能十全十美,你先派人盯着她,有情况汇报给我。” “是,大王女!” 巴达尔接到命令后退下,阿木诺如今在盘算阿米的事,如今和亲已经确定下来,要想生变动,只有在去南昭的路上,才能动手脚。 “阿米,阿姐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这次失败,那后面阿姐会亲手为你收尸。” 统一两国,是阿木诺毕生所愿,她既打算做,便要做个霸主。而不是像她母王,永远只停留在表面,维系着所谓的伪和平。 —— 南宫琪从北昭回到南昭,心里都装着傅姣姣。这人就像是棋局中的拿棋手,随时都可能反将一军。 她和陆子奇说了傅姣姣在北昭的事,让陆子奇不要去见傅姣姣,如今傅姣姣是北昭人,还是离远些为好。 所以到临走时,陆子奇都没能见上他想见之人。 —— 阿木塞本想将顾白带回宫,可看顾白如今月份已经大了,行动不方便,还是住在傅家。 如此,阿木塞成了傅家常客,两人商议等孩子满月,阿木塞再向北昭王说明,迎娶顾白进宫。 傅姣姣按照现代预产期推算着日子,大约再过半月就到了顾白的产期。 “厌离,你喜欢小孩吗?” “姣姣喜欢,我便喜欢!” 江厌离声音淡淡的,他其实不喜欢小孩,可若是非要生,他愿意为傅姣姣生一个。 “厌离,你真的喜欢吗?”傅姣姣再次询问,她还是想听江厌离亲自说出口。 江厌离眼底难得出来一抹悲凉之色,许久才开口:“不喜欢!” “为何不喜?” 见傅姣姣不解,他将心中尘封已久的那件事说出了口: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娘和爹就给我取名‘厌离’。意思是:他们讨厌我,希望我早点嫁人离开他们。” “我在家永远都是吃残羹剩饭的那个,娘说我是个赔钱货,拖油瓶,不论我表现的如何得体,他们都不满意。” 傅姣姣有些诧异,更多的是心疼江厌离,她不理解这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爹娘? 第133章 裴砚尘想回到裴家,他还有个弟弟 “家中上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娘和爹对他们很好,可对我糟糕透了!对比下来,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般对我?村里甚至有人说我是江家捡的孩子。” 江厌离说这话时,嘴里泛着一丝苦涩,他接着开口: “我也怀疑过我是江家捡的孩子,可我爹确实是生了三个孩子,村里的人都知道。娘和爹也说那些人乱嚼舌根,叫我别信!” “姐姐对我很好,她偷偷教我识字认字,偷偷给我好吃的。尽管如此,我在家的日子还是不好过。” “我从小便痛恨那些生下孩子,不管不顾的大人。更不懂,娘和爹既生了我,却不肯分半点爱给我!” 江厌离忍住眼眶中的泪,心里好恨,一想到原生家庭这般,他便不能原谅。 傅姣姣用唇轻轻抚过江厌离眼角,将他眼角的泪水尝了一遍,只觉得嘴里微咸。她见不得江厌离在她面前哭,只能哄着江厌离: “这都过去了,咱们朝前看,不去想它。” “姣姣,若你喜欢孩子,我想我也会喜欢!” 孩子这事,江厌离可以为傅姣姣妥协,不能因为他的原生家庭不幸福,就否定所有小孩都会如此。 “孩子这事还早,等厌离真的想要了,咱们再要!” 今日傅姣姣询问这事,也是算着顾白的孩子要生了,随口一问。若真要生自己的孩子,如今还不是最佳时候。 “好。” 江厌离应了下来,可他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以前,自从江家将他卖到傅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和江家所有人都划清界限。 之后,江家人的生与死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 南昭皇宫 南宫羽见裴砚尘近日总是心情不佳,本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和亲之事裴砚尘早晚都会知道,他如今只想弄明白南宫琉璃为何非得这般做,她到底是有什么意图。 “羽儿,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一人,你能帮我回裴家吗?” 听到裴砚尘说想回去,南宫羽这才回过神来,声音透着关切: “你假死之事,母皇还不知情!你若想回裴家接着当裴家子,便是欺君之罪。若只是想回去看望一二,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裴砚尘欲言又止,他只有这一条路能走,就算冒险,他也要试上一试。 “其实我还有个弟弟叫裴书逸,他和我是双胞兄弟,可惜刚出生不久便被贼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裴家寻找多年都未找到,如今只有与裴家相交深厚的世族老一辈知道这事。”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都能查证到,我想以弟弟裴书逸的身份回到裴家。” 裴砚尘在见到江厌离第一眼时,便大致能猜到一些,可当时情景太过危险,没来得及将这事说出口。 南宫羽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想到江厌离。他知道裴砚尘之前有见过江厌离,这才询问: “裴书逸便是江厌离对吗?” “我想大概是吧。” 裴砚尘含糊回答,他也不清楚是不是,不过想到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可能性便更大了。 “羽儿,殿下已经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已经变质。待在皇宫里,我一点都不会再开心,你帮我回到裴家可好?” 南宫羽以为裴砚尘知道,南宫琉璃对江厌离才是真心的事,他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下来。 “砚尘,你已经是姐姐的男人,你要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姐姐是真心喜欢你。” 南宫羽本来想说‘爱’,可他说不出口,只能改为‘喜欢’二字。 “殿下的喜欢,实在太廉价,砚尘有些受不起。我只有回裴家这一条路可走,你若不帮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裴砚尘自小就比一般男子清高,若让他和南宫琉璃继续虚情假意相处下去,他宁愿自寻死路。 “砚尘,我可以帮你,只是……就算你回到裴家,姐姐还是会去裴家提亲,娶你为侧夫。” 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对裴砚尘是有感情的,何况两人已经成了事实,裴砚尘就算逃到裴家,也无法改变最后的走向。 “我只是太想娘爹还有奶奶,有家能回,砚尘便已知足。” 裴砚尘说的真切,南宫羽知道江厌离如今在北昭和傅姣姣在一起,裴家子的身份对现在的江厌离来说,可要可不要。 但这重身份对裴砚尘来说,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北昭月北镇 时间一日一日的度过,产期很快就到了。 阿木塞今日刚下朝就收到顾白发动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带上北昭宫中最好的接生大夫来到家。 另外还派人,将神医慕辞也请了过来,防止顾白出现意外。 听到房内的顾白时不时的叫声,阿木塞在门口急得焦头烂额,不停踱步。 此时江厌离和接生大夫都在房中为顾白接生,傅姣姣和慕辞站在门口看着阿木塞走来走去。 傅姣姣转头打量着慕辞,这人她怎会不认得?若不是她捣乱,恐怕裴砚尘如今就是她的男人。 “傅大人,您瞧着精气神有些不足,晚上切记时间不可太长。” 慕辞的一句话,傅姣姣瞬间满脸黑线,学医的就是不一样,啥事都瞒不住她。 “不愧是神医!”傅姣姣笑得颇为客气,她对慕辞一直都有愧疚之情。 自从裴砚尘走后,听说这人差点把自己喝死,还好被人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一条命。 慕辞师承高处从小学医行医,伤身之事从不去做。 可见,裴砚尘离开,对她打击是有多大,才会让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江厌离推开房门朝外喊道:“还请神医进来!” 慕辞见到江厌离第一眼时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就认出来这人不是裴砚尘。随后急忙走入房中,隔着床帘给顾白把脉。 “病人身体无碍,只是养胎时走动太少,有些气血不足。我为他扎两针回升完气血,再接着生产。” 随后,江厌离将顾白扶起身,慕辞拿出医箱内的银针为顾白扎针。 阿木塞听到里面没动静急坏了,她管不了什么狗屁规矩,连忙跑进房内查看。 顾白只是有些虚弱,可他一直都是清醒着,阿木塞见人没事,这才呵呵道:“小白,我陪着你。” 慕辞这才知道今日生产的是阿木塞的孩子,手中动作也变得轻柔了几分。 “这不合规矩,阿木塞你快些出去。” 顾白说话有些虚弱,他如今的样子并不好看,见阿木塞进来,他将床帘遮的更严实了些。 第134章 殿下还真是多情 慕辞扎针时明显感觉到顾白身体有些紧绷,猜到是因为阿木塞闯入房间造成的。 “二王女,顾公子如今无碍,您还是先出去等待为好。” 听到慕辞这般说,阿木塞只能安慰顾白: “小白你别怕,我就在门口守着你,你若是有事便随时喊我。” 顾白忍着疼痛缓缓点头,见阿木塞退出房门,这才松开抓住床帘的手。 阿木塞真的很想进去陪着顾白,可顾白事先就和她说好,让她在门外陪着。 生产这事不能分心,加上哪怕阿木塞再喜爱顾白,顾白都不希望将自己最丑最狼狈的样子展现在她面前。 知道顾白是个传统守礼之人,阿木塞只能妥协。 傅姣姣一直站在房外等待,也有些紧张,见阿木塞出来连忙询问:“顾白,他还好吗?” 阿木塞沉声道:“看上去还好。” 之后,两人陷入沉默,在这个世界,生孩子这事她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安静等待…… 听到房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接生大夫和慕辞有序的交接声,还有江厌离的鼓励声。 大约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听到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响起…… “终于生了!” 傅姣姣庆幸道,她从书中了解过生孩子的大致过程,这孩子从发动到生,整整两个时辰,算比较快的。 阿木塞再也等不住,连忙进入房间查看顾白如今怎样。 看着男人刚被清理干净,面色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阿木塞心疼坏了,连孩子都没顾上看一眼。 “小白,你还好吗?” “还好。”顾白虚弱回应,他转头看向江厌离怀中的孩子,接着道:“阿木塞,生的是儿子。” 江厌离将怀中包裹好的小婴儿递到阿木塞的手中,简单嘱咐了两句,便退了出去。 阿木塞轻轻抱着娇嫩的小婴儿,显得十分小心,见小婴儿还在低声抽泣,小小的眉眼间神韵和顾白相似,只是有些皱巴巴的,嘴角还有刚才喂过的牛乳渍,瞬间阿木塞的心都化了。 “儿子好,儿子长的像你!” 顾白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就这么出来了,加上阿木塞也喜欢,他便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 傅姣姣和江厌离在外招待接生大夫和慕辞,还给两人都封了一份大红包,以表感谢。 慕辞知道江厌离不是裴砚尘,可她还是会忍不住盯着江厌离看。 傅姣姣故意和慕辞套近乎,遮挡慕辞视线。 江厌离当然有所察觉,他听过慕辞和裴砚尘的事,知道慕辞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每次慕辞看他,他都会侧身望向别处。 “慕神医,今日真是辛苦你跑一趟,既然修养药方已经开好,那我派马车送你回去。” 见傅姣姣下了逐客令,慕辞这才收回视线。 “那便有劳傅大人!” 随后,傅姣姣派人将慕辞和接生大夫送回各自的住处。 顾白的孩子一出来,傅家又增添了一个小宝贝,阿木塞更是在傅家常住下来。 只是孩子名字还没取,阿木塞想在孩子满月时,让她母王亲自给孩子取名。 恰好孩子满月时,正是南昭和北昭结亲之日。 —— 南昭皇宫 眼看还有一个月就到和亲之日,南宫琉璃从独宠戴无颜,到现在时不时为了备婚故意冷落戴无颜。 期间南宫琉璃也去看望过裴砚尘,见他还是和之前那样,倒是没多想。 南宫羽已经派人私自和裴家联系好,准备明日就带裴砚尘出宫回裴家。 “砚尘,明日你娘会到京城接你,这事姐姐还不知情,你要不要提前和她说一声?” 裴砚尘只是呆呆望着窗外的月色,许久才回应:“等我回到裴家,再告诉她吧。” “下个月南昭北昭结亲之日,裴家也会来京城参加国宴,母皇若知道裴家小孙子回家,一定会邀约你来参加姐姐的婚宴。砚尘,你会来吗?” “……” 裴砚尘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问题,他对南宫琉璃就算再失望,也是爱到骨子里的。 让他看着南宫琉璃当着他面,迎娶北昭小王子为太女正妃,他做不到。 “羽儿,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若她当着你的面和另一个男人亲密,你作何感想?” “我会羡慕!” 裴砚尘没想到南宫羽会这般说,他转头看向南宫羽,只见南宫羽的面上挂着一丝苦涩。 裴砚尘不解:“羽儿为何羡慕?不该是憎恨或者难受吗?” “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她不知道我喜欢她。这世间女子多夫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可她不一样,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刚开始只是对她有些好奇,可真的接触后,才发现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人总是会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分外上心,对我而言,这世间最重要的只有两样。” “一个是自由,另一个便是得到她!” 听完南宫羽这番话,裴砚尘才知道南宫羽原来一直都是单相思。他不能理解,被南宫羽这般妙人看上的会是何人。 裴砚尘忍不住询问:“这人是谁?” “傅姣姣。” 南宫羽对裴砚尘没必要刻意隐瞒,听到这个名字,裴砚尘的眼睛都睁大了不少,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竟是傅姣姣?可她……已经有了江厌离。” “砚尘,江厌离若是你亲弟弟,你日后会不会讨厌他?” 裴砚尘不解:“为何要讨厌他?他若真是,我待他好还来不及。” “倘若姐姐希望你和江厌离共侍一妻,你可愿意?” 裴砚尘再次被南宫羽的话震惊到,声音都有些颤抖:“殿下对他……也是喜爱?” 南宫羽看裴砚尘如此震惊,才意识到裴砚尘之前说的那番话不是针对江厌离。 “砚尘,对不起!我以为你早就知情,才会……” 知道今日说错话,南宫羽有些懊悔,可这事纸包不住火,早点让裴砚尘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还真是多情……” 裴砚尘有些讽刺说出这句话,回到南宫琉璃身边时,他就想过和其他男人共处之事。 本以为南宫琉璃和他是两情相悦,哪怕南宫琉璃身边有再多男人,都不会影响到他。 可如今,裴砚尘只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江厌离和你,是姐姐真的喜爱之人,其他人都是假的。砚尘你既选择回来,有些事你还需想开些为好。” 第135章 第一年干旱,是北昭种粮最佳时机 裴砚尘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窗边,心里被愁绪填满。 如今的他,算是真的想开了。 他深知自己无法接受南宫琉璃同时爱上多个男人,更无法忍受南宫琉璃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甜言蜜语、缠绵悱恻。 裴砚尘微微侧头,目光看向南宫羽询问: “傅姣姣和江厌离已不在南昭,你们后续打算如何做?” 南宫羽闻言,微微皱起眉,眼中有迷茫和无奈。他犹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傅姣姣今时不同往日,她已是北昭一品大臣,揽下北昭种粮之事。她若来不了南昭,我想我会偷偷去北昭寻她。” 裴砚尘在北昭待的日子久,对北昭国情大致都了解。听到傅姣姣的消息时,也是满脸诧异。 他想到第一次见傅姣姣时的场景,那时的她还狼狈地浮在长河之上,命悬一线,狼狈不堪。 可如今,才短短数月,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北昭一品大臣,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令人惊叹。 裴砚尘知道现在的南宫羽十分不理智,只能语重心长劝道: “你是南昭三皇子本就身份贵重,若冒然去北昭寻一个有夫之妇,实在是不妥。” 他深知南宫羽只要踏入北昭,必然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为了她,我可以不在意什么皇家体面。” 南宫羽声音坚定,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情与执着。 裴砚尘听到这话,只能无奈叹气: “羽儿,有时爱上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选择放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放不下一点……” 南宫羽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哽咽。 裴砚尘见南宫羽如此执着,便不再多说。 他想到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般执着吗?如今,他大概是被南宫琉璃伤得太深,才会如此渴望解脱吧。 想到那些过往,裴砚尘眼底有些悲凉。 —— 北昭 傅姣姣的十万亩种植基地里,禾苗已经冒了头,长的郁郁葱葱,犹如一片绿色海洋。 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傅姣姣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之色。 这些日子,她带领着上万名北昭士兵在北昭各城四处踩点。 当她不停地奔波,不停用专业角度去测量各地的温度和湿度时,提笔算着耕种面积后,便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北昭地大,人口和南昭差不多,可真正能用于种地的面积却少得可怜。 尤其是靠北边的那几块地,傅姣姣带着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依旧毫无办法。 那里的土地被厚重的冰块牢牢覆盖,连半点泥土都凿不出来。 无奈之下,傅姣姣只能不甘地选择放弃。 “北昭和南昭相比,确实种粮不易……” 傅姣姣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惆怅,许是连日奔波,太过疲惫所致。 江厌离站在傅姣姣身旁,看着她这般,心里满是心疼。 他上前轻轻握住傅姣姣的手,能做的也只有安慰: “姣姣,咱们尽力便好。北昭和南昭和亲,很快便会有粮入库,还有时间给我们。” 听到江厌离的声音,傅姣姣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找出两国地图。 “厌离,前世南昭第一年干旱,北昭这边天气可有影响?” 江厌离对北昭之事关注较少,他还是努力回忆前世种种,想给傅姣姣提供些帮助。 “我记得前世第一年干旱,因为南昭缺水,有大批南昭商贩跑去北昭经商。” 听到江厌离的这句话,傅姣姣用手在地图上大致比划着方位,心里又变得明亮起来: “商人一般都是无利不起早,若没有商机,他们不可能大批来北昭经商。” 傅姣姣将地图上标记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难得展开笑容,高兴的对着江厌离的脸一顿猛啄。 江厌离被这一举动弄的有些猝不及防,不过看傅姣姣高兴,他也高兴。 “姣姣,可是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傅姣姣点头道:“南昭天气恶劣不代表北昭也会如此。按平常来看,南昭风调雨顺四季分明,而北昭只能常年酷寒。” “北昭以北,南昭以南,干旱一般都是由天气升温导致,由此可见,今年北昭的温度一定会提高。” “物极必反,今年南昭无雨,北昭便一定会有雨。南昭种不出粮食,北昭一定会丰收。” 见傅姣姣说的信誓旦旦,江厌离还是有些不解: “可前世北昭的粮食大都是南昭提供,后面也没听说北昭农户种出多少余粮。” 傅姣姣对前世已经有了大致推断,这才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北昭在第一年便错失了种粮的最佳时机!” “北昭常年依赖南昭粮食,本就无法正常种植,对农业自然也没有过多重视。” “只有第一年干旱,是北昭最佳种粮时机,一旦错过,后面再想种出粮食就变得困难重重。” “进入第二年南昭雨季,北昭的天气一定会再次进入严冬,温度只会比往年更冷。” 种地靠天吃饭,依照现代知识便是,大气环流不稳定,局部地区水汽分布不均匀,地形地貌的影响加上特殊天气现象等因素产生的结论。 “姣姣的意思,我好像有些懂了,就好比同一时间福州在下雨,而定州却是晴天。” 见江厌离秒懂,傅姣姣也不再过多解释,天气本就是复杂多变,很多原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咱们今年主要任务便是加快种粮,提高产量。等入夏北昭升温后,很多现在不能用的地,到时也能开发出来种上粮食。” “只要将今年粮食种好,哪怕明年后年天气再寒冷,我都能让北昭的粮食有条不紊的种出来。” 听傅姣姣说完,江厌离也知今年一年的重要性。 今年主要是帮北昭打基础,基础打好后,出粮便不会太难。 “姣姣你尽管去做,不管未来会如何,厌离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江厌离知道他帮不上傅姣姣太多,唯一能做之事便是陪在傅姣姣身边,尽些绵薄之力。 “厌离你永远是我最强助力,今日若不是厌离提醒,我可能还处于困顿之中,有你陪着真好。” 听到傅姣姣这话,江厌离这才从刚才的无力感中摆脱出来。 “只要姣姣想要,厌离便会是你最强辅助!” 如今顺风顺水的总账册都是江厌离在管,事无巨细,从无任何纰漏。 可江厌离觉得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他想利用前世种种,为傅姣姣做更多有利之事,成为傅姣姣最坚实的后盾。 第136章 南宫琉璃对南宫羽起了杀意 傅姣姣打算重新规划北昭种粮之事,她还是打算使用系统空间,最少要在十万亩种植基地上快速提高产量,用于兜底。 有了系统空间的加持,傅姣姣在北昭种田也显得更加有干劲。 北昭能用的地不多,可短时间内在傅姣姣的管理下,都已经充分利用起来。 江厌离帮傅姣姣管理着顺风顺水,两人商议后,又增添了很多应对南昭荒年的物品。 针对干旱,顺风顺水大面积购买竹筒,用于装水备水。 仿造现代瓶装水的模式,打算从北昭运水卖到南昭,以此谋利。 除此之外,顺风顺水开始提前囤积各种吃食生活物资,以防不时之需。 —— 与此同时,南昭本是正值开春的播种时节。 南昭农户刚刚播下的种子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然而,天不作美,南昭近一个月来都滴雨未降。 禾苗在缺水的状态下显得有些萎靡,生长速度变得缓慢,高度也不尽人意。 南宫琉璃深知皇库里虽有余粮,但今年的干旱才刚刚开始,再过一两个月,南昭便会进入紧急缺水状态。 早在开年之际,她便提前派人从长河开始挖掘河渠。 想赶在夏季时,将长河之水引入南昭中心城,再将水源分发到南昭各地,以解缺水之困。 自从裴砚尘安然回到裴家,南宫琉璃第一时间就从暗卫手中接到了消息。 得知裴家是双生子的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猜测,便是认为江厌离就是裴书逸。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她派人调查江厌离的原身江家。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江家众人坚称江厌离是自家儿子,村里的人也都说江家有三个孩子。 南宫琉璃一时无法确认心中猜测,只能妥善安置好江家,派人时刻监视着江家的一举一动。 才短短一个月,戴无颜如今已经变成南宫琉璃精心摆弄的一枚棋子。 南宫琉璃从最开始对他宠幸有加,到现在时而故意冷落,越靠近和亲之日,南宫琉璃对戴无颜的态度也就越发敷衍。 甚至,南宫琉璃故意在自己的书桌上摆放阿米的各种画像,让戴无颜无意看到,故意刺激他心中的醋意。 戴无颜身边的宫人都是南宫琉璃精心安插的眼线,他们在戴无颜身后,会时不时说些刺耳的话,传到戴无颜的耳边。 戴无颜仗着南宫琉璃这段时间的宠爱,性格逐渐变得乖张跋扈。 听到宫中下人这般议论,从开始隐忍到后面忍无可忍。 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燃起熊熊大火。 他开始屡屡动用刑罚,以解心中的不快,手段之狠辣,令人咋舌。 南宫琉璃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巧舌如簧的宫婢,让她在戴无颜身边出谋划策,不断动摇他的杀心。 南宫琉璃自幼在宫中长大,对各种后宫心机和权谋手段了如指掌,只要是她想要达成的事情,事态的发展一定会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今的戴无颜,已经彻底沦为南宫琉璃手中一把锋利的快刀,而南宫琉璃为了磨砺这把刀,可花费了不少心思。 —— 南宫羽对南宫琉璃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心中总有种不祥预感。 这天,阿怜神色匆匆来禀报,语气中带着焦急和不忍: “三皇子,那个叫戴无颜的男人又在宫中处罚宫婢,这次竟用的凌迟!” 南宫羽听到“凌迟”这两个字,面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急切询问: “人可死了?” “人已经连夜埋了。”阿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让阿怜退下后,南宫羽喃喃自语:“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羽心中布满了疑惑,他越来越不理解南宫琉璃为何要这般行事。 戴无颜敢在宫中动用如此残酷的刑罚,还能将事情压下,显然是得到了南宫琉璃的默许。 凌迟,又称千刀万剐,这种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最后剖腹断首的残酷刑罚。 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废除,如今却再次出现在宫中,实在令人痛心。 南宫羽坐在软榻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冥想之中。 他试图在南宫琉璃的种种行为中,探寻出她的真实意图。 整整想了一晚,南宫羽才大致猜到一些。 为了印证心中所猜,南宫羽特意趁着南宫琉璃上朝之时,偷偷步入她的寝殿。 南宫羽的目光在太女殿内四处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处书案上。 他知道,按照南宫琉璃的习性,这处书案上很可能会留有一些重要的笔迹。随后,南宫羽快速在书案上翻找起来。 果不其然,南宫羽在书案上找出一张攻城图,上面清晰地画着北昭各大城区的位置。 还有一份名单册子,上面详细记录着戴无颜身边的宫人。 “你在做什么?” 正在仔细翻看中,突然南宫琉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宫羽猝不及防,吓得手中一抖,名单册子直接掉落在地。 南宫羽转过身,看到南宫琉璃那张带着杀气的脸,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将重要之事整理好笔迹,放置到书案上。” 南宫琉璃面无表情地走到书案边,俯身将掉落的名单册子拾起,又有条不紊的放回原来的位置。 南宫琉璃此刻看似平静,可内心隐藏着无尽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羽儿还是和以前一样顽皮……” 南宫琉璃转身后,紧紧盯着南宫羽,她看着这个亲弟弟,此刻竟起了杀意。 南宫羽既然已经知道南宫琉璃心中所想,便不再打算装傻充愣,他直视着南宫琉璃的眼睛,言辞恳切地劝说: “姐姐,你真的要这般做吗?一旦开战,南昭便会有成千上万人战死,到时受苦的只有百姓,两个国家都会民不聊生。” 听着南宫羽的劝说,南宫琉璃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锋利的棱角,狠狠刺痛南宫羽。 “南宫羽,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南昭,将来继承皇位之人只能是我,你若敢将这事说出去半分,就别怪我日后翻脸不认人!” 第137章 还请姑娘自重! “难不成,姐姐想杀了我?” 南宫羽脸上带着一抹冷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南宫琉璃这般对他。 “你若找死,姐姐成全你也未尝不可!” “……” 这事如今被南宫羽知道,南宫琉璃面对这个亲弟弟只能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南宫羽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他不得不保持沉默,再说下去不仅阻止不了半分,甚至还会将自己拉入火坑。 见南宫羽不说话,南宫琉璃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瓶白瓷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赤红色丹丸。 南宫琉璃将丹丸递到南宫羽嘴边,命令道:“将这药丸吃了再出去。” 南宫羽看着南宫琉璃手中的药丸,嘴角带着一丝苦涩,他犹豫片刻后,才将这颗药丸吞下肚。 见南宫羽已经吞下药丸,南宫琉璃这才放下心,开口: “这药丸每十日服用一次解药,便不会发作。我若知道这事被母皇知晓,那抱歉,姐姐只能让你先行入土。” 南宫羽临走时深深看了南宫琉璃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太女殿。 从此刻开始,什么姐弟情深全都作废。南宫琉璃为了她的野心,哪里还顾及的上她和南宫羽之间的亲情。 —— 心眼这个东西,皇家人仿佛天生都有。 南宫羽在吞下药丸前,用牙尖偷偷将药丸揉成一半,也就是说他只吞下一半药丸。 刚回到住处,南宫羽就将舌底的另一半药丸吐出,让阿怜偷偷将药丸送出宫找名医查药方。 三日之内,南宫羽便已知道这药丸是何物。 ‘赤蛛丹’是蜘蛛族部落秘药,用上百种毒物合炼而成,又叫‘十日毙命丹’。 服下后十日之内不会有任何异常,若第十日没有及时服下解药,百种毒性会瞬间侵蚀全身,让人身体发寒,犹如被毒物撕咬。 中毒之人挺不过一日,便会毒发身亡,死后全身还会布满白色蛛网。 “阿怜,这毒可能制出解药?” “三皇子,那位名医说这世上能解这毒的恐怕只有一人,听闻这人云游四海,如今不在南昭。” “这人是谁?” “名医只知这人姓慕,其他的都不知情。” 听到有人能解时,南宫羽如今倒不是担心自己毒发身亡,他更担心的是南宫琉璃的计谋得逞。 和亲之日越来越近,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阻止南宫琉璃? 关键人物只有一人,这人便是北昭小王子‘阿米’,只要阿米不踏入南昭境内,一切都有回旋余地。 还有七日时间给南宫羽,想到两国一旦战乱引发的种种悲剧,南宫羽便做不到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阿怜,你先备马,我要去一趟北昭。” 阿怜太了解南宫羽,可北昭一去一回最少要耽搁十日。 “三皇子,您三思……七日后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您是会毒发身亡的。” “阿怜,备马!” 南宫羽对自己的生与死都看的比较淡,他心中有大爱,虽是男儿身,可他一点都不比女人逊色。 见南宫羽心意已决,阿怜只能听从吩咐。 —— 北昭 再过五日,就是北昭启程送阿米去南昭的日子。 阿木诺请旨亲自送阿米去南昭,作为阿米亲姐姐,北昭王没多想便允了。 北昭王刚召见完阿木诺和阿木塞,阿木塞便急匆匆想回傅家看顾白和孩子。 阿木诺最近也听闻阿木塞日日都住在傅家,关键是傅家有个男人还生了小孩,这让她不得不好奇。 “阿妹,你和傅大人关系好归好,可你日日都夜宿在傅大人家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傅大人家中藏了娇郎。” 阿木塞笑着接话:“阿姐也是女人,阿姐的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阿妹就算藏娇郎也是女人本性。” “阿姐的男人里可没有南昭男人,阿妹,这南昭男人的滋味如何?可还解渴?” 听阿木诺说的直白,阿木塞只是打着哈哈,敷衍道:“再过几日,阿姐便送阿米去南昭和亲,阿姐去南昭亲自尝尝不就清楚了。” “放心,阿姐会的!” 阿木诺说这话时,眼里带着一丝占有欲,她不是针对南昭男人,而是针对整个南昭。 阿木塞总感觉她阿姐话里有话,不等她多想,便骑上马赶往傅家。 —— 阿木诺为了不让阿米嫁到南昭,已经安排人守在长河之上,还特意为阿米准备了替死鬼。 今日阿木诺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坐船去长河上视察,看看有无纰漏。 北昭码头大都是顺风顺水的商船,南宫羽刚从南昭坐船到北昭,一下船就看到有个北昭女人一直盯着他。 阿木诺不打算坐顺风顺水的商船,私船还未靠岸,正坐在码头耐心等待。 不想从人群里瞧见一个美人,她阅男无数,对男人外貌很少上心,可见到南宫羽时,还是被惊艳到。 南宫羽见女人第一眼,便已认出她是北昭大王女阿木诺。 南宫羽在来北昭之前就将北昭关键人物了解清楚,见阿木诺望他,南宫羽也直直的看向阿木诺。 见这男人和她互望,阿木诺嘴角带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大步走向南宫羽。 “美人也是来北昭经商的?” 面对阿木诺的靠近,南宫羽本能想远离这人,可他一想到这人能帮到自己,脸上还是带上友好之色。 “初来北昭,人生地不熟!能否让我请姑娘吃一顿饭,讲讲北昭的风土人情?” 阿木诺印象中的南昭男人都是腼腆扭捏的,可眼前这男人这般主动,阿木诺竟想起今日阿木塞对她说的那句话‘阿姐去南昭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 船还没靠岸,又难得遇到一个绝色南昭男人,阿木诺也没再拒绝。 “公子远到是客,理应我来请公子!北昭我可太熟悉不过,公子随我走便是。” 说罢,阿木诺直接牵起南宫羽的玉手,拉着他往前走。 “主子!”阿怜见状急得叫出声,想阻拦这粗鲁的北昭女人。 “阿怜,不可!”南宫羽朝着阿怜发出禁令,他虽也反感这种行为,可他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木诺刚牵上南宫羽的手,就觉指尖到手臂一阵酥麻感,身上如千万只蚂蚁在爬,浑身都不自觉的有些燥热。 这感觉比她接触的任何男人都要刺激,阿木诺不自觉用手指揉着南宫羽的手背,犹如一个登徒子。 南宫羽被这一举动吓到,连忙抽回手。 “还请姑娘自重!” 第138章 老天派下来拯救我的狐仙 阿木诺只觉手中空空,见南宫羽将手收回,心里竟难得出现一丝失落感。 “抱歉!我们北昭民风大胆,男女牵手只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南宫羽也不想让气氛太尴尬,只能回以一抹淡淡微笑:“无碍,姑娘带路便是。” 阿木诺只在码头附近找了一间酒楼,特意要了一间雅致厢房,边等菜,边打量着南宫羽。 “公子,可有妻主?” “还未出阁。” “可有家人在北昭?” “有朋友在北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阿木诺将眼前男人看作是已到嘴边的吃食。 而南宫羽只知留给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他来北昭就是为了阻止阿米和亲,唯一能帮他的恐怕只有傅姣姣一人。 他没想到会在码头遇上阿木诺,想到这人是北昭大王女,能直接带自己找到傅姣姣,才会这般主动。 “姑娘可认识傅姣姣傅大人?” 阿木诺听到南宫羽询问傅姣姣,她对南宫羽的兴趣变得更加浓厚。 “怎么?公子是傅大人的情郎不成?” “若姑娘知道傅大人如今在哪儿,还请姑娘先带我去找她。” 见南宫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如此急迫,阿木诺只觉得到嘴的美味要飞了。 “听闻傅大人家中孩子还未满月,她为了帮北昭种出粮食,近日可忙得很。公子若只是想游玩北昭,不如我亲自带你。”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南宫羽明显神色不佳,阻止和亲之事,傅姣姣作为北昭一品大臣,又是顺风顺水的掌柜,说不定能帮帮他。 可若傅姣姣已经有了孩子,南宫羽突然有些不想让傅姣姣再步入这趟浑水。 到底如何才能阻止和亲?南宫羽如今身处北昭,又身带剧毒时日不多,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再次看向阿木诺,南宫羽竟动起了歪心思。 “姑娘叫我阿羽便好,我和傅大人只是普通朋友,她若实在忙,姑娘带我在北昭游玩也不错!” 见南宫羽答应下来,阿木诺悄悄命令得力下属通知私船明日再视查。 她从来没有为任何男人推过正事,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感实在太好,她算着离和亲之日还早,时间还算充裕,便答应下来。 “听闻南昭男人都是晦涩扭捏,我看阿羽性格倒是像我北昭男人。” 南宫羽见菜上齐,他拿起酒壶走近阿木诺,顺手给她倒了一杯酒,身姿妩媚优雅。 “姑娘看上去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北昭女人。” 阿木诺见南宫羽为她倒酒,特别是俯身放杯的时候说出这话,两人第一次靠的如此近。 阿木诺近距离看着南宫羽那张倾城魅惑的脸,只觉得这男人连发丝都在勾引她。 她想立马搂过这男人的腰,让这男人仰视她,可两人才刚见面,阿木诺还是手握拳头忍下体内谷欠火。 “阿羽,有人说你长的像妖孽吗?我也见过不少南昭男人,可你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姑娘难不成是已经看上我了?” 南宫羽脸上虽带着笑,嘴上调着情,可心里对阿木诺这人没有半分好感。 “我若说我是北昭大王女阿木诺……阿羽可愿意?” 阿木诺身边的男人都是挤破脑袋主动送到她面前的,她不信南宫羽不动心。 “我要的,恐怕大王女给不起!” 南宫羽故意靠近阿木诺的耳边,将热气喷洒在她脖间,说出这话。 “连我都给不起,那这世间便再无人能给!” 阿木诺只觉得这男人连呼吸都是毒药,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这只狐狸拉入怀中。 “阿羽,只要你给我,我便能给你!” 南宫羽跌坐在阿木诺的怀中,被阿木诺掐着腰,他知道这样做有愧于心,可想到最后也只是两人的一场梦。 只要桃花印不是五片,他的完璧之身就会一直在。 “阿木诺,这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这句话,南宫羽也不再犹豫变得主动起来,他这一身媚骨,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阿木诺从没吃过如此美味佳肴,恨不得将全身解数都使出来。 一次又一次的被这只狐狸攻陷,阿木诺这一整天都如梦如仙,忘乎所有…… “阿羽,我要娶你回宫,日日都要宠幸你。” “阿羽,我爱你……” “你真是老天派下来拯救我的狐仙……” 此刻的阿木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每句话都发自肺腑。 南宫羽没有接话,他知道阿木诺已经对他沦陷,这正是他想要的不是? 可他却笑不出来,甚至眼角含了泪…… 阿木诺难得停下,她看着南宫羽竟哭了,顿时心疼坏了。 “可是弄疼了?” 南宫羽摇头,而是趴在阿木诺耳边轻声道:“阿木诺,我是南昭三皇子南宫羽,我想让你帮我阻止南昭北昭和亲!” 阿木诺难得恢复理智,她看向南宫羽,有些不敢置信。 “你竟是南昭三皇子?可你为何要这般献身?” “你答应过会帮我!阿木诺,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南宫羽没有恳求,他的声音有些淡漠。 阿米和亲,本就不是阿木诺所愿,这事她和南宫羽是一致的,见南宫羽要起身穿衣裳,阿木诺扯过南宫羽的手,笑道: “阿羽若不想两国和亲,那我便将这和亲之事搅散。” 南宫羽见阿木诺答应下来,他才放下手中衣物,沉声询问:“阿木诺,你想如何做?” 阿木诺揽过南宫羽,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才道: “原本是想找个替死鬼换下阿米,可阿羽想阻止和亲,那我只能明日去找母王,让母王推掉这和亲之事。” “理由是什么?” 阿木诺贼笑道:“理由便是,北昭大王女想先迎娶南昭三皇子。” “我不嫁!” 南宫羽想都没想就拒绝阿木诺的提议,他从没想过要嫁到北昭。 阿木诺一改常态变得有些愤怒,她扣住南宫羽的下颚,询问:“为何不嫁?难不成,阿羽心中有了其他女人?” 南宫羽知道阿木诺舍不得杀他,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阿木诺。 “阿木诺,现在是北昭缺粮,北昭有求于南昭,你的理由不充分!” 南宫羽的分析不无道理,阿木诺也只是随口一提,若真想阻止和亲,她有很多办法可以实施。 “阿米是我亲弟弟,我若不想他嫁,他便嫁不到南昭。阿羽,你如今已经在北昭,不管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都必须要嫁!” 第139章 知道秘密的人都已经被处死 南宫羽不语,如今阿木诺只是他的身下臣,还有两日就到毒发时间,他哪怕在今晚踏入最快的商船回南昭去拿解药,恐怕都已经晚了。 “阿羽,你快说你愿意嫁给我!” 阿木诺的手没有松开,她想强制南宫羽开口说愿意。 可不等南宫羽开口,就见南宫羽此刻竟痛苦皱起眉头,还死死咬着下唇,看上去脸色很难看。 “阿木诺,我中了赤蛛毒,现在毒性已经发作,在我死后,你一定要阻止和亲,这是你答应我的!” 南宫羽感觉身体像被无数毒虫撕咬,只能冒着冷汗蜷成一团。 明明还有两日,为何这毒提前发作?南宫羽只觉得现在生不如死,他既选择来北昭,便是冒着生命危险。 “阿羽,你怎会中毒?可有随身带解药?” 阿木诺难得手足无措,她将南宫羽贴身衣物都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任何解药。 南宫羽忍着疼痛开口:“这毒只有一人能解,可惜没时间了!” 听到没时间,阿木诺连忙将两人穿戴整齐,将南宫羽横抱出房,准备赶马回宫。 阿怜一直都在酒楼坐着,见房门打开,立马跟上去,见南宫羽毒发被阿木诺抱在怀中,连忙拔刀朝向阿木诺。 “你想带我主子去哪儿?” 见阿怜拦住去路,阿木诺露出一抹杀意道:“你若不想你主子中毒身亡,就给我滚开。” 南宫羽已经痛的奄奄一息,他还是撑住身体对着阿怜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拦。 阿怜这才收回刀,跟在阿木诺的身后。 —— 北昭大王女抱着一个南昭美男进宫的消息,不过几个时辰便传到北昭各个角落。 阿木诺见南宫羽奄奄一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她连忙传召慕辞为南宫羽救治。 慕辞赶到时,南宫羽已经昏迷不醒,只能通过阿怜之口,得知中毒时间,和中毒剂量。 听到只服用半颗,慕辞这才放下心来为南宫羽医治。 这毒慕辞还算熟悉,她先用银针扎破南宫羽的十指,试图将体内的毒血逼出。 随后用十几种珍贵药材熬成一碗药汤,最后将血蟾蜍的血调制进去。 “大王女,病人如今昏迷无法正常服用药,这药汤不可浪费一滴,还请您亲自喂!” 阿木诺一直陪在南宫羽身边,听到这话,她端起那碗浓稠汤药,没有犹豫一秒便含在嘴里。 扶起南宫羽,强制用舌撬开他的嘴,将药汤慢慢渡入他的口中,动作轻柔有耐心。 慕辞见状带人退下…… 阿木诺将汤药全部渡入南宫羽的口中,见南宫羽面色恢复如初,这才将南宫羽抱入怀中,仔细端详。 “阿羽,我不让你死,你便不会死!要好好活下来,等我娶你!” 阿木诺从没如此在意过一个男人,她今天是真怕了,她怕南宫羽死在她面前,更怕这辈子都在回忆中度过。 —— 第二日清晨 南宫羽已经苏醒,他看着阿木诺趴在他床边满眼困意的盯着他,有些诧异。 “阿羽,你终于醒了?” 阿木诺一晚上都没睡,就这样静静等着南宫羽苏醒,她怕她闭上眼再次醒来,南宫羽已经不见。 南宫羽见自己十指被针扎过,知道这是放毒最基本的操作,连忙询问: “阿木诺,我身上的毒是已经解了?” “慕神医说你毒量不算大,只要清醒过来便性命无虞。” 南宫羽知道自己是误打误撞被救,既懊悔当初太过冲动,又庆幸自己命大。 “阿木诺,谢谢你!” 其他话,南宫羽也说不出口,两个人发展速度太快,他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若真要谢,那阿羽好好养好身体,日后有的是时间感谢。” “……” 面对阿木诺这些骚话,南宫羽一点都不想接。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声音: “大王女,王上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阿木诺猜到母王找她有何事,走之前还贴心嘱咐南宫羽,让他好好休息,等她回来。 南宫羽见阿木诺离开,他连忙起身穿上衣衫,打算带阿怜离开这。 可刚开门就有几名侍卫拦住去路:“还请公子进房休息!” 南宫羽这才知道,他如今处于北昭皇宫内,这里是阿木诺的宫殿。 南宫羽只能带阿怜回房,他如今根本出不去。 —— 阿木诺刚进殿,就看到阿木塞和傅姣姣也在。 北昭王见阿木诺进来,脸色变得一沉: “昨天被你抱进宫的男人是谁?” 阿木诺简单行完礼才道:“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这话一出,殿内都沉寂下来,傅姣姣难得皱起眉。 “他不好好待在南昭,怎跑北昭来了?” 阿木诺诚恳道:“母王,孩儿今日斗胆想求您一事!” 北昭王询问:“你先说何事?” “母王,孩儿想迎娶南昭三皇子为夫,和南昭结亲,至于阿米和亲一事,还请母王做罢!” 阿木诺这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淡定,北昭王更是觉得恼怒。 “阿米和亲还有几日时间,你想现在做罢?那你告诉寡人,这事如何能做罢?” 阿木塞也觉得阿木诺此刻不理智,连忙劝道: “阿姐,你娶南昭三皇子为夫,和阿米去南昭和亲,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阿木诺对阿米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她如今为了达成她对南宫羽的承诺,不得不将一些事抖落出来。 “阿米在两年前就不是完璧之身,他手臂上的桃花印是被药水浸泡腐蚀后,重新长出的白肉。” “那欺辱阿米的人,就是他身边的宫婢‘卓时’。若让人知道北昭小王子是个浪子,南昭那边不仅不会按照聘礼册子给粮,说不定会酿成更大的误会!” 北昭王听到这事,第一个就是望向傅姣姣,现在只有她一个外人,见傅姣姣低头不语,这才询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傅姣姣现在只想挖个洞躲进去,这王家丑事,她真是不想听一点。 “知道的人都已经被秘密处死,除了殿中傅大人这一个外人!” 傅姣姣感觉阿木诺是故意当她面说的,弄的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王上,要不臣还是先……” “你留下!” “行!” 现在已经知道这事,傅姣姣也只能留在殿中,被迫听听王家八卦。 “阿木诺,这事你为何现在才说?” 阿木诺知道阿米偷偷去找了巫医,为他修复,如今也只修复一半,桃花印会出来,可只能是残朵。 “母王,最开始我便不同意这桩亲事,当时也是顾虑阿米,才未说出口。如今南宫羽已经成为孩儿的男人,不如和南昭商议改亲。” 第140章 儿臣想启兵赴北昭 “如何改亲?北昭女娶南昭男,按理说应该准备聘礼。如今北昭本就国库缺银又缺粮,这不是改亲,这是求亲!” 北昭王说的就是事实,阿木诺只是看向傅姣姣笑道:“咱们不是有傅大人!” 傅姣姣突然被阿木诺点名,脸上除了有些迷茫,更多是疑惑。 “大王女提我做什么?” “听闻傅大人在北昭种粮,禾苗比南昭长的还好,敢问这粮食什么时候能出?” “三个月至六个月能出第一批粮食。” 傅姣姣是按照种粮常规时间说出,实际上她打算每三个月出一批粮食,今年最少要种四批出来。 “母王,傅大人还是谦虚了!孩儿询问过专业农户,第一批粮食大约在两月之后出来。也就是说傅大人只用四个月就能将第一批粮食种出。” 傅姣姣知道阿木诺肯定派人跟过她,她住在阿木诺的地盘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她。 “只要北昭能种出粮食,南昭那边的粮食就不可能坐地起价。北昭兵力强大,本就不惧怕南昭,南昭若是不依着北昭,结果便只有一个……” 阿木诺的话听起来不无道理,可这一举动会动摇两国民心,破坏两国关系。 “阿木诺,你闭嘴!” 北昭王难得训斥,她对自己这个大女儿实在太了解,她的初心,阿木诺永远都听不进去。 “母王,只要傅大人能种出粮食,北昭就不再依赖南昭,我们只会比南昭更硬气!” 傅姣姣只在一旁不语,阿木诺这人她听江厌离说过,前世的阿木诺手段残忍,对南昭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阿木塞只专注打仗胜负,而阿木诺亲手屠了南昭一个城,用于杀鸡儆猴。 一个城的百姓,无论小孩老人,一个都不放过……阿木诺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个比恶鬼还可怕的存在。 阿木塞对阿木诺的话,保持中立态度,北昭有粮便拥有更多话语权,无疑是件好事。 北昭王一直觊觎阿木诺她阿爹的家族势力,对这个大女儿一直都表现的母慈女孝。 阿木诺变成如今这般,离不开她爹的教养,她的北昭王后还真是会教女儿! “阿米和亲之事就此作罢,派人将南昭三皇子送回南昭,北昭两月后亲自上南昭求亲。” 北昭王思虑再三,还是接受阿木诺的提议,如此不论如何,南昭北昭还是结成了亲家。 “母王,我想亲自送阿羽回南昭。至于聘礼,我相信阿爹和姑姑会为我出一些。” “随你吧!” 北昭王有些疲惫,她如今对阿木诺只能包容,不能苛刻。只要阿木诺不要过分,她就不会过多干预。 “谢母王,那孩儿先行退下。” 阿木诺脸上透着得意,在北昭只要是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看着阿木诺退下,北昭王这才转身看向傅姣姣,询问:“傅大人,大约需要多久才能出第一批粮食?” 傅姣姣恭敬回复:“早稻还有一个月。” 她种的品种比较多,早中晚稻都有,分开时间种下,等收获时可以做到每月都有能收割的现粮。 “预计第一批能出粮多少?可够北昭百姓吃多久?” “第一批可够北昭最少食用三个月到四个月!” 傅姣姣说的很保守,毕竟出粮这事一点都不能马虎多说。 北昭王叹气,她算着国库里的余粮已经不多,最多只能撑半个月时间。 “辛苦傅大人!粮食还需尽早种出来为好,北昭快等不及了……” —— 南昭皇宫 南宫翎刚收到急报,北昭和亲一事有变动,阿米和亲取消,改为北昭大王女阿木诺求亲南昭三皇子南宫羽。 知道堂堂南昭三皇子跑到北昭,上赶着给北昭当夫婿,南宫翎心都在滴血,又羞又恼。 “他可还知道他是南昭三皇子?朕给了他尊贵,他却自己糟践自己,就这样做的儿子,朕怎么敢认?” 南宫琉璃前日就派人送药给南宫羽,一直没找到人,她还担心南宫羽毒发身亡,有些后悔下毒。 如今听到南宫羽还健在,他还将她精心筹划的所有计划都破坏,南宫琉璃除了恨,再无其他…… 比起南宫翎的恨铁不成钢,南宫琉璃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可她面对母皇,她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姐弟情深。 “母皇,羽儿只是贪玩,您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和亲一事已经作罢,可能是我和阿米注定有缘无分……” 南宫琉璃的伪装确实很成功,南宫翎看着南宫琉璃,再对比南宫羽,更是摇头: “同是一个娘爹生的,差距竟如此之大!罢了……” 除了南宫羽,还有一人更是南宫翎心中意难平。 “北昭王说傅姣姣在北昭已经种出粮食,再过一个月就能收割第一批。” “南昭今年多地干旱,滴雨未下,连禾苗都长不高。难不成没有傅姣姣,南昭连粮食都种不出?” “朕从不曾亏待她,对她寄予厚望,她为了坐上北昭一品大臣的席位,对南昭不管不顾,这种不忠不义之辈,何该万马分尸才解恨。” 南宫翎从来没那么恨过一个臣子,她恨傅姣姣不能为她所用,更想不通她有如此通天本领,还不好好待在南昭,跑到对国效力,和南昭唱反调。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她面前,可惜,南宫翎并不知情。 南宫琉璃也没想到傅姣姣竟真的在北昭种出粮食,她只后悔第一次去福州没能认清这人真面貌,将她斩于马下。 “北昭一旦有粮,南昭就会陷入被动,母皇若是应允,儿臣想……启兵赴北昭!” 听到南宫琉璃大胆发言,南宫翎立刻冷静下来,否定道: “南昭绝不可主动宣战?两国和平条约已经签订上百年,百姓安居乐业,两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事日后休要再提!” 本来想杀死阿米,来引起两国战乱的开端,如今和亲化为泡影,只要傅姣姣在北昭真的种出粮食,南昭再开战就没有太多胜算。 “母皇,如今北昭还未真正种出粮食,北昭国库余粮不足,可我们南昭有粮。” “开战只需一个导火线,阿木诺不久便会送羽儿回南昭,不如将阿木诺扣在南昭做人质,让北昭拿傅姣姣和她的家眷作为交换筹码。” “北昭能不能种出粮食的关键在于傅姣姣,只要傅姣姣回南昭,北昭还是会像之前那般依赖南昭。”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这个提议,也是眼前一亮:“璃儿,好手段!” 第141章 为我妥协一次可好?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提议很看好,阿木诺是北昭大王女,北昭最有望的继承人,而傅姣姣只是北昭臣子,北昭一定会选择前者。 “母皇,之前儿臣做的梦,正在一一应征,南昭今年一年都会干旱,明年便是多雨引发洪灾,两国因缺粮最后被迫兵戎相见。” “北昭天气恶劣,傅姣姣都能种出,如今傅姣姣才是关键。她既然背叛南昭,到时等她回来,定要封她一个虚职,让她为南昭好好种粮才是……” 南宫琉璃言语间听起来没什么,可她心里却不是。 她想让傅姣姣对她摇头摆尾,俯首称臣,还想让傅姣姣为南昭当牛做马。 甚至想当着江厌离的面,让傅姣姣舔干净她的鞋,让傅姣姣沦为贱臣。 南宫翎对南宫琉璃的那场梦,从起初的不信任,到如今也变得半信半疑,沉声道: “这事不可大张旗鼓,等阿木诺入笼,再有序实施起来。” 见南宫翎同意,南宫琉璃才难得觉得舒畅一些:“这事交给儿臣去办,一定不会让母皇失望!” 南宫翎知道这事有风险,关键在于阿木诺是不是真的会送南宫羽回南昭。 —— 南宫琉璃刚回到自己的寝殿,就见戴无颜正端着一盒吃食等她回来。 “殿下,听闻和亲一事北昭已经取消,可是真的?” 哪壶不该提哪壶,南宫琉璃面色阴沉的看着戴无颜,没有半分言语,十分可怕。 戴无颜还是头一次见到南宫琉璃这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正: “近日南昭已经有些暑气,这碗莲子羹是无颜亲手为您烹制,您先尝尝。” 戴无颜刚从食盒中端出那碗莲子羹,还没递到南宫琉璃面前,就被一柄长剑刺入腹部。 此刻的戴无颜手中的瓷碗已经掉落在地,精心熬制的莲子羹已经洒了一地。 腹部被长剑插的极深,血水不停从剑口流出,止都止不住。 戴无颜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宫琉璃,艰难开口:“殿下,为何这般?” 南宫琉璃面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她拔出那柄长剑,看着戴无颜倒在血泊之中,垂死挣扎,没有半分怜悯。 习惯性的,从旁边书架上拿起白布,擦拭着剑上的猩红色鲜血,等血泊中的男人纹丝不动,才收起那柄长剑,命令道: “来人,将这收拾干净!” 从外出来几名侍卫,见有人死在太女寝殿,虽觉诧异,但不敢多言,连忙搬运尸体处理血渍。 对于戴无颜的死,南宫琉璃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南宫琉璃前世上过战场,对于杀人她再熟悉不过,一个无用的男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作用,留着只是脏了她的眼睛。 她如今因为计划有变,又急需安慰,连夜赶马去了一趟裴家。 —— 此时裴砚尘正在家中为裴老调制药方,慕辞家中医书最多,他这几年也学了很多医术。 慕辞对他千依百顺,不论他问什么,都耐心和他解释这药理中的原理。 一想到慕辞,裴砚尘就感到羞愧,他欠慕辞的实在太多。 南宫琉璃连夜来到裴家,裴家上下都不敢多言半分,只能依着南宫琉璃。 裴老毕竟是南宫琉璃早期的老师,南宫琉璃还是备礼先去看望裴老。 “老师,琉璃特来看望您!听闻您近日身体不太好,特意送来千年灵芝,希望能助您调养好身体。” 裴老年迈,如今已经卧病在床,看着南宫琉璃这般懂事,也是欣慰非常不住点头。 “有这份心就够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太女能亲自来看望我老婆子,也是我老婆子临死前的荣幸。” “老师,这话可不能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绵延。” 听到南宫琉璃这话,裴老只是笑而不语。她虽老可不傻,知道南宫琉璃今日来肯定是为了裴砚尘,这才开口: “书逸,你好好陪陪殿下!” 裴砚尘一直都在旁,他知道南宫琉璃是来找他的,只能应下。 裴砚尘刚带南宫琉璃进入房间,就被南宫琉璃紧紧抱住,他想挣开南宫琉璃的手,可南宫琉璃却抱的更紧了些。 “砚尘,我好想你!” 听到南宫琉璃的话,裴砚尘眼中很是复杂: “殿下身边男人众多,日日都有人宠幸,不该是这般!” 南宫琉璃盯着裴砚尘看了许久,裴砚尘和江厌离长的实在太像,她此刻真的很想将裴砚尘当做江厌离。 可江厌离和裴砚尘是两个人,她如今分的太清,没有办法做到混为一谈。 “砚尘,那些男人都是不得已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我真心喜爱之人!” 裴砚尘知道南宫琉璃心中有他,可他还是询问:“殿下,那江厌离又是什么?” 南宫琉璃听到裴砚尘提起江厌离,眉头皱起,许久才开口: “厌离和你都是我喜爱之人!除了你们,再无其他男人。” 裴砚尘努力保持微笑,询问:“那江厌离和我,在殿下心中到底哪个最重要?” 南宫琉璃没想到裴砚尘会这样问她,一时语塞,良久才道:“你们说不定是亲兄弟,和平共处不行吗?” “若我和江厌离,殿下只能选一个,殿下会选谁?” 南宫琉璃没有回答裴砚尘的问题,她强制堵住裴砚尘的嘴,将他死死扣在怀中。 上一次和这一次相比,南宫琉璃犹如一只猛兽,将裴砚尘吃干抹净不说,还带着惩罚性。 这一夜,裴砚尘感受不到南宫琉璃的任何爱意,他只觉得自己像个任人拿捏的玩偶…… 看到裴砚尘在哭,南宫琉璃也没有停下来,她就是在惩罚他,带着上位者的姿态。 “砚尘,当初你选择帮傅姣姣替换掉江厌离,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 “可我没有责怪你半分,甚至还庆幸你又活过来,回到我身边。” “你和江厌离只能是我的男人,我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共处,你能做到吗?” 裴砚尘眼角的泪水不停往下流,将枕头打湿,沉默不语。 见裴砚尘不说话,南宫琉璃将他的泪水用手抹去,说这软话: “砚尘,我是一国太女,将来会是南昭皇帝!我答应除了江厌离,便只爱你一人,你便为我妥协一次可好?” 见南宫琉璃这般,裴砚尘只能点头,应了声:“好!” 见裴砚尘答应下来,南宫琉璃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轻柔不少。 南宫琉璃也是今日才知道,裴砚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第142章 为你遣散身边所有男人还不成吗? 南宫琉璃留宿裴家,裴家上下都知情,等南宫琉璃走后,裴砚尘都没出房门一步。 裴砚尘只是在房间里坐着发呆,他有些不明白南宫琉璃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女子多夫本就是常事,南宫琉璃更不可能只他一人,可他竟开始有点想念慕辞,那个被他抛弃的女人…… 慕辞身边从来都没有其他男人,那么多年对他都是呵护有加,对他用情至深。 可他却一直心系南宫琉璃,这个曾经让他情窦初开的女人。 如今如了他的愿,已经回到南宫琉璃的身边,可他又开始后悔,后悔弄丢了对他最好之人。 “慕辞,对不起!若再来一次,我一定跟你远走高飞。” 裴砚尘犹豫之下还是写了一封信,托人秘密送到北昭,这信是给慕辞的。 —— 北昭皇宫 阿木诺准备派人一起送南宫羽回南昭,算着日子,还有不到两月两人就能正式成亲。 南宫羽听闻和亲改为求亲,显得很不淡定,他可不打算嫁给阿木诺。 这几日南宫羽不让阿木诺碰他半分,甚至扬言不想回南昭。 “阿木诺,我不会回去,我只想留在北昭。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不想嫁给你!” 南宫羽的媚骨,在阿木诺看来是至宝,她已经尝过滋味,哪里还能放过他。 “为何不嫁?你以南昭三皇子的身份嫁给我,便是正夫之位,我可以答应你,日后只宠幸你一人,还不行吗?” 阿木诺自从碰过南宫羽,便对所有男人都失去了兴趣,她看着南宫羽就在眼前,再也克制不住。 南宫羽哪怕会些身手,也不是阿木诺的对手。 这一次,两片桃花印竟变成了一片,南宫羽看着手臂上的桃花印,陷入沉寂之中。 他任由阿木诺如何,也不再反抗…… 阿木诺沉醉在极乐世界,越来越无法自拔,她恨不得将南宫羽偷偷藏起来,在日日供起来,将他永永远远软禁在自己身边。 “阿羽,我该如何对你才好?” 南宫羽不理阿木诺,他现在只想去找傅姣姣,他真的想成为傅姣姣的男人,哪怕和江厌离共处都行。 棋差一步,如今他已经在北昭,可命运却将他和阿木诺绑在一起。 “阿羽,嫁给我可好?我为你遣散身边所有男人,还不成吗?” 阿木诺从来没有这般卑微过,她竟有些不敢送南宫羽回南昭,怕南宫羽回到南昭后拒绝求亲。 “我只想要自由,阿木诺,你放了我可好?” 南宫羽眼神有些空洞,他不喜欢阿木诺,他想去找傅姣姣。 南宫羽想起在福州的那段时间,那时他和傅姣姣虽能日日见面,可两人还不是很熟。 他很喜欢在福州种地的日子,喜欢时刻都能收到关于傅姣姣的信件,知道傅娇娇所有的消息。 那半年里,他还偷偷出宫去见过傅姣姣,虽只是远远的,可他就是会对她发自内心的动心。 “阿羽,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的心和身都被你勾走,你必须对我负责。” “阿木诺,不然你杀了我……若没有自由,我也不想活了!” 南宫羽这话一出,阿木诺更加抓狂,她更不能将南宫羽送回南昭。 —— 南昭那边一直在催北昭,北昭王也询问阿木诺什么时候送南宫羽回南昭。 “母王,阿羽就留在北昭,哪里都不去。” 看着阿木诺垂头丧气的样子,北昭王总感觉阿木诺对南宫羽不一般。 “是他不想回南昭,还是你舍不得送他回南昭?” 听到北昭王的话,阿木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这两个都有。 “母王,求亲聘礼,我会亲自送到南昭,阿羽只能留在北昭,我会以大王女正夫的仪式娶他为夫。” 北昭王冷声道:“是他不懂礼节,还是你不懂?” “两国和亲,理应派和亲队伍去南昭将人接回才算。到时南昭还需回礼北昭,两国百姓有目共睹才行。” “他若不回南昭,那求亲一事只能作罢!” 阿木诺听到这话,难得不开口,南宫羽根本就不想嫁给她,她又舍不得放他走。 “母王,求亲这事只能先搁置,南昭那边,孩儿会亲自写信去解释,请给孩儿一些时间。” 现在是北昭娶南昭嫁,人已经在北昭,北昭王更是不急。 北昭王看着阿木诺这般,居然露出笑颜: “阿木诺,你终于长大了,如今也开始会在意男人!” 阿木诺感叹:“以前不知情爱为何物,如今孩儿才知。” —— 南昭皇宫 南宫琉璃刚刚得知南宫羽不回南昭的消息,心里更加不痛快,想到自己辛苦谋划的所有,都不能派上用场,她已经忍无可忍。 “母皇,南昭已经不能再等,还请您立刻降旨,从明日开始向北昭正式起兵开战。” 南宫翎面对南宫琉璃的提议,本能的不想采纳,询问道: “为何要开战?理由是什么?太女为何如此急迫?” “母皇,如今是开战最好时机,一旦错过,等北昭有粮不再依赖南昭,北昭一定会反攻南昭,将南昭一一吞并。” 南宫琉璃对开战之事很急迫,重活一世,原本以为胜券在握。 可现世走向和前世截然不同,南宫琉璃已经意识到这一世最大的变数便是傅姣姣。 “北昭就算能出粮,也不可能比南昭出粮还多,璃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开战不是儿戏,南昭绝对不能这般做,璃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开战?” 南宫琉璃如今也是有苦说不出,她不想看到江厌离被傅姣姣一直占有,更不想看到北昭有粮后,后续起兵吞并南昭。 重生之事,母皇一定不会相信,她只能说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可这理由并不充分。 面对南宫翎那提问,南宫琉璃也不知怎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身体失去了所有力气,思维也开始变得迟缓。 她刚想张嘴,试图发出声音回应南宫翎,可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巨石狠狠压住一般,闷得慌,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胸口疼痛难忍,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噗~” 南宫琉璃终究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射而出,殷红的血迹洒落在大殿的红毯上,将红毯染的更红。 紧接着,她的眼前突然一黑,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璃儿,你不要吓母皇!” 南宫翎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她快步上前,稳稳地将南宫琉璃的身体扶起,喊道: “来人,快宣太医!” 第143章 让南昭百姓喝上一口干净水 听闻南宫琉璃突然病倒,南宫琪竟笑出了声:“哈哈——我这好妹妹莫不是在装病吧?” 这段时日,南宫琪一直在养精蓄锐,暗处观察,事情走向好像比她想的还要精彩。 她看向还在书案上勤奋练习字帖的陆子奇,笑道:“子奇,我教你写一封信如何?” 陆子奇不解,询问:“要给谁写信?” “傅姣姣,你的好姐姐!” 闻言,陆子奇难得停下练字,他找出一张精美信纸,铺在桌上,显得有些期待。 南宫琪惯性将手指紧扣在陆子奇的手背上,巧妙的用手腕发力,带着陆子奇在纸上游走。 如今的傅姣姣可是个香饽饽,南宫琪想借陆子奇的身份,先拉拢她和傅姣姣之间的联系。 说不定两人合作,最后能将南宫琉璃彻底扳倒。 —— 北昭 阿木塞已经将顾白和孩子接入宫中,北昭王已经认下亲孙子,却对阿木塞娶顾白为夫一事,闭口不提。 任由阿木塞如何请求,北昭王都纹丝未动。 “母王,顾白是傅大人的家眷,这重身份还不行吗?” 北昭王摇头:“塞儿,这男人对你没有半分作用,只是为你生了个孩子。母王对你寄予厚望,你的夫只能是血统尊贵的男人。” 阿木塞还是坚持:“孩儿不打算靠着男人争权,此生也只要顾白一个男人。母王若不答应,孩儿只能常住傅家。” 北昭王被阿木塞这话气到:“你的性格就如你阿爹那般犟,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做实在不值得!” “阿爹最爱母王,也最恨母王!阿爹说母王明明有情,却装作无情,这世上最是无情帝王心。” “可孩儿不想这般伪装自己,让心爱的男人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我阿爹已经如此,母王难道还想让孩儿也步您的后尘吗?” 阿木塞的话,狠狠刺痛北昭王的心,她和那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几十年,再回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北昭王除了内疚再无其他。 “本以为塞儿最懂寡人之心,可惜……塞儿还是向着你阿爹。” 阿木塞也知道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她说的都是事实,只能恳求道:“母王,请您成全孩儿!” 北昭王看着阿木塞良久,才道:“你阿爹同意,我便同意。” 说这话时,北昭王明显放低了身段,她想就如普通百姓那般对待自己的孩子,而不是用北昭王的身份去压迫阿木塞。 听到北昭王松口,阿木塞都觉得有些恍惚,如今她才明白,母王对她阿爹从来都没淡忘过。 —— 阿木诺听闻阿木塞马上要娶夫,傅家之前生的孩子,竟是阿木塞的儿子。 北昭对长女长子都比较重视,特别是王室家族,阿木诺身边男人虽多,可她还没想好到底让谁先生下孩子。 “阿羽,你为我生个孩子可好?” 阿木诺早就知道,孩子是男人的牵挂,只要南宫羽有了两个人的结晶,她相信南宫羽会慢慢接受她。 “阿木诺,我不会有你的孩子,永远不会!” 南宫羽的语气太过坚决,阿木诺不由力度更大了些,让南宫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听的阿木诺更加贪慕。 “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措施,孩子这事由不得你。” 南宫羽抬起自己白净的手臂,递给阿木诺看。 “孩子这事由不得你,不论你如何努力,不过都是一场梦境。桃花印会消失,我还是会恢复如初。” 阿木诺反复查看南宫羽的手臂,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看着桃花印出现又消失,她难得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妖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桃花印不再消失?” “我想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做到,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南宫羽说的那个人,是他全心全意爱慕之人。 阿木诺询问:“这人是谁?” “你猜啊……”南宫羽故意不告诉阿木诺,他就是想让这个女人受折磨,才能解他这些日子受过的折辱。 “阿羽,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她能,而我却不能?” 阿木诺穷追不舍,可南宫羽一字未说,他可太喜欢看这女人为他抓狂的样子。 —— 南宫琉璃一病就是一个月,在这期间,南昭并没有起兵攻打北昭。 北昭已经开始收割第一批早稻,傅姣姣每天白天除了打理好田地,就是早早回家抱娇夫。 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简单又快乐,傅姣姣可太喜欢这种小日子。 “厌离,我的好厌离!今天晚上姣姣给你讲个新故事可好?” 江厌离听到这话,脸色一红:“又是什么不正经的故事?” “很正经的,这次讲的是一个白发老头和七个小屁孩的故事,这些孩子各个都有本领,特别厉害。” 听傅姣姣说的一本正经,江厌离才不信,他都不知道上过几次当。 “上回也是这般说,你忘了慕神医让你悠着点?” 傅姣姣见自己那点坏心思藏都藏不住,也不觉得羞愧,她已经尽量克制了,可每次都刹不住车。 “这事还真怨不得我,谁让厌离如仙品,每次就像喝了桃花酿那般,让人上瘾。” 江厌离微微叹气,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主要是怕傅姣姣长此这般下去,太过劳累。 “姣姣每日早起晚归,繁事众多。若真有想法,可以直接和厌离说,厌离自会尽力将姣姣服侍好。” 傅姣姣摇头:“若只顾及自己感受,这事便没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我的玩偶,两情相悦才是最佳。” 知道傅娇娇总能顾及到他的感受,江厌离又不由得有些感动,不过他如今还有正事要说: “姣姣,竹筒水已经开始在南昭售卖,短短几日便名声大噪,就连价格都开始水涨船高。” “如今咱们也不缺银子,做这事的初衷,便是为了能让南昭百姓喝上一口干净水。价格被炒太高,我担心……” 傅姣姣知道江厌离在担心什么,两人虽没有救国救民那么宏大的志向,可也愿意在能力范围内多帮助他人。 傅姣姣开口:“这竹筒水是取的北昭天山泉水,加上路途遥远,成本比一般水都要高不少。我们不能做亏本买卖,也不能放任价格虚高不管。”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那便是限量加控价。” 江厌离点头,补充道:“我想将价格控制在三文毛利,这个价格合情合理,百姓也能消费的起,顺风顺水也能赚点小钱。” 傅姣姣可不认为她只能赚些小钱,她嗅了嗅江厌离的发丝,沉迷道: “我想到一个广告语:【想喝好水,就喝顺风顺水】,将这广告语贴至竹筒之上,不出三个月,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144章 一触即发的场面,疯了 傅娇娇的小算盘打的铛铛响,广告只是简单一句话,却能形成一种无形的记忆点。 水源是可以无限复制利用的,哪怕后面南昭不缺水,也会有人习惯买顺风顺水的竹筒水喝。 江厌离对傅姣姣很是信服,两个人有商有量将顺风顺水打理的极好。 应了那句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姣姣,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厌离难得开口,他看顾白的孩子长的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他竟也想要一个。 “现在要吗?”傅姣姣有些懵,她还没准备好。 江厌离笑道:“等北昭国库填满粮食,北昭不再依靠南昭吃粮,我们再要。” 傅姣姣听完这话,才松一口气,她现在还没转正,阿木塞还没登上王位,还有很多事要忙。 “那我还得更加努力才行,厌离,不如咱们再熟悉熟悉造小孩的过程,可好?” “你悠着点……” 见江厌离没拒绝,傅姣姣便迫不及待的付出了该有的行动,什么克制不克制,在这重要时刻都化为汗水…… 家有娇夫,傅姣姣每天除了种田就是宠夫,便再也抽不出其他时间。 —— 北昭第一批粮食已经收割完毕,加上北昭提前在南昭收购两月的粮食,国库内,粮食还算充盈。 南宫翎见北昭要的不多,倒也没有坐地起价,目前两国还是和往年那般和平共处。 南宫琉璃因心中郁结难平,生病卧床一个月才好转。 在这一个月里,南宫琉璃的暗卫一直都盯着裴家,裴砚尘收到慕辞的回信后,起了回北昭的心。 慕辞在北昭,她知道裴砚尘如今的处境,不敢冒然去南昭接人。 想了很久,这才找到傅姣姣。 她知道傅姣姣是顺风顺水的掌柜,顺风顺水在南昭也有分店,商船更是多不胜数。 “傅大人,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傅姣姣刚下早朝就碰到慕辞,见慕辞恳求于她,询问:“慕神医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傅大人,咱们移步详谈。” 慕辞说罢,将傅姣姣带到自己的马车上,将自己的需求提出。 傅姣姣听到,慕辞要将裴砚尘接回北昭的时候,竟有些心虚,没多想便答应下来。 “慕神医,这忙我帮你!” 听到傅姣姣答应下来,慕辞连忙感谢: “傅大人,这事若能成,以后傅家上下所有人,不论谁生病,我都会亲自诊治,不收您一文诊金。” “慕神医实在太客气,这忙包在我身上,你放心便好。” 傅姣姣如今在北昭,可是一点都不怕南昭那边的势力。 南宫琉璃之前欺负她太久,她一直都忍气吞声,还差点被她害死。 裴砚尘既然想回北昭,那她便成全慕辞和裴砚尘。 —— 听闻南宫琉璃近日生病,裴砚尘竟有些心软,想在离开前去见南宫琉璃一面。 可他如今根本没办法入宫,南宫羽也不在南昭,没有人能帮他进宫。 见或不见只在他一念之间,他对南宫琉璃的爱已经淡化,想了整整两日,还是选择不见为好。 既然不打算陪南宫琉璃,裴砚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准备今晚就离开南昭。 临别前,裴砚尘将裴家上下所有人都见了一面,还特意为裴老写下一年药方,最后留下一封信件。 “奶奶,娘爹,是砚尘对不起你们!” 说完最后一句,裴砚尘按照慕辞信上的计划,换了一身下人衣服,扮成粗使下人,从裴家侧门偷偷溜走。 顺风顺水的马车已经在巷子里等待,裴砚尘打了个照面,便顺利上了马车。 “砚尘!” 裴砚尘见慕辞也在马车内,两人再次相见,裴砚尘鼻子酸涩,他扑入慕辞怀中,紧紧抱住慕辞,不住哭泣。 他写信的时候,想过慕辞可能会不要他。 没想到慕辞竟真的给他回信,还询问他愿不愿意回北昭。 只要裴砚尘答应,她还是会像之前承诺那般,带着他远走高飞。 本以为要到北昭才能见到慕辞,裴砚尘没想到慕辞竟为了他,已经提前赶到南昭。 “砚尘不哭,等我们到北昭便好了。” 慕辞安慰裴砚尘,看着男人哭红的眼眶,她除了心疼,便只有安慰。 裴砚尘哭了很久很久,久到泪水将慕辞的衣衫都打湿,听着慕辞还在不停安慰他,裴砚尘更是内疚。 “慕辞……对不起!” 声音很轻很低沉,这声对不起,让慕辞心都在颤抖,眼中竟也含了泪。 “回来便好!” —— 南宫琉璃的病刚好,裴砚尘失踪的消息又传入她的耳中。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亲自带人将南昭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裴砚尘消失不见,江厌离和傅姣姣躲在北昭,加上如今北昭已经产出粮食,不再依赖南昭。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对南宫琉璃来说是真正的噩梦。 她不知道自己重来一世,还能改变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上一世她为了江厌离选择自刎,无疑在她心中江厌离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琉璃不再坐以待毙,她不顾南宫翎的反对,独自带上五万精兵守在南昭长河边境,看上去气势汹汹。 —— 南宫翎知道这事后很是愤怒,连续下了三道召令和两道禁令,可都不管用。 南宫琉璃贵为一国太女,有不少私兵,朝堂之上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南宫琪也被紧急召入皇宫,南宫翎让她前去和南宫琉璃商议退兵一事。 同为一母姐妹,南宫琪只能接下这事,带上人马便往南昭边境赶去。 “南宫琉璃,真是疯了!” 这话是南宫琪的心声,她怎么也没料到,南宫琉璃会这般冲动行事。 南宫琉璃守在边境,长河所有商船都不让通行,直接断开了南昭北昭所有商路,很多经商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 北昭对这事,也是极为恼怒,北昭王更是不懂南昭为何要这般做? “母王,让孩儿也带兵守在边境,只要南宫琉璃敢带兵踏入长河,孩儿定要她有来无回。” 阿木诺向北昭王提议,这一触即发的场面,她可太兴奋了。 “阿木诺,你先派人盯着南昭所有动静,北昭先调动三万兵力去边境守着,南昭若不动,北昭也不能动。” “是,母王!”阿木诺听令,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阿木塞,你协助阿木诺在边境练兵,让南昭看看咱们北昭的士气!” “是,母王!” 阿木塞应下,她从小就善于练兵排兵,只要南昭敢打,她便敢战! 第145章 南昭既想打,北昭奉陪便是 南昭长河边境 南宫琉璃一袭华服,身姿挺拔地伫立在营帐前,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长河。 她已经在此守了三日,既没有踏上长河挥师北昭,也没有下令退兵。 五万精兵在她身后严阵以待,军容整齐,气势磅礴。 南宫琪匆匆赶来,带着殷切的笑容,声音轻柔而恳切,苦口婆心地想要劝说: “太女殿下,我的好妹妹,你这是为何?” “怎么?贤王是看不见吗?还是觉得我身后的五万精兵在边境过家家?” 南宫琉璃语气冰冷,充满了不屑嘲讽,她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南宫琪。 在她心中,南宫琪是个婢子所生,血统本就低贱,根本不配和她称姐妹。 “太女殿下,北昭如今不再依赖南昭粮食,能够自给自足,又兵力强大,南昭实在不该在这时起兵。” 南宫琪强压着内心的不悦,依旧和颜悦色。 “母皇让你退兵回宫,你若仅仅靠这五万精兵,想打赢北昭是不可能的。” “我是南昭太女,五万兵力现在确实不够看,可只要开战,南昭便不得不启兵协助我攻打北昭。” 南宫琪也知南宫琉璃说的是事实,可她不相信南宫琉璃会真的起兵攻打北昭。 “到底要如何做,你才能退兵?” 南宫琉璃见南宫琪问到点子上,轻笑道: “你想让我退兵也可以,不如贤王替我去一趟北昭,只要得到我想要的,这仗可以不打!” 南宫琪心中一沉,隐隐猜到了南宫琉璃的目的,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太女殿下这般,莫不是只为了一个男人?听闻裴家小公子近日失踪,难不成他如今人在北昭?” 南宫琉璃面色平静,她冷冷开口: “我要你去北昭谈判,让北昭将傅姣姣的夫君江厌离交出送到南昭!” 南宫琪闻言眉头紧皱,她原本以为是裴家那位,没想到自己竟猜错了。 “为了一个人夫?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说的算!” 南宫琉璃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在警告南宫琪,不要多管闲事。 南宫琪沉默,她只觉得南宫琉璃此刻已经被占有欲蒙蔽了双眼,完全丧失了理智。 南昭和北昭目前的局势根本不适合开战,这一点毋庸置疑,可南宫琉璃却执迷不悟。 “既然只是为了男人,那我便去北昭帮太女谈谈。” 南宫琪无奈叹气应下,她知道无法改变南宫琉璃的决定,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南宫琉璃抬起手,示意身边士兵拿出她事先准备好的谈判书,递给南宫琪。 这一刻,南宫琪只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 她还想着和傅姣姣维系好关系,可现在却要去北昭谈判抢走她的夫君,恐怕这关系永远都无法维系好。 “看来太女殿下早就算好了,如今这般不过是虚张声势。” 随后南宫琪命人备船,带上人马,朝着北昭赶去。 —— 北昭皇宫 北昭朝堂上,众臣大气都不敢出,纷纷盯着傅姣姣看。 北昭王收到谈判书后很是气愤,这南宫琉璃之前还称对阿米是真心实意,怎么转眼间为了另一个男人,要向北昭起兵。 问题这男人还是傅姣姣的夫君,这事可不好办。 傅姣姣听到南宫琉璃带兵向北昭讨要江厌离,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只是沉默不语。 “傅大人,这事你怎么看?” 北昭王询问傅姣姣,她肯定是希望南昭退兵,现在北昭虽有粮,可粮食和南昭比还远远不够。 “厌离是我夫君,我绝不会将他送到南宫琉璃的手中,看他受辱!” 傅姣姣想都没想就拒绝,南宫琉璃既然想开战那便让她开战,她不可能为了两国和平妥协半分,更不会让江厌离再次离开她。 阿木塞知道傅娇娇和江厌离的感情,若这事放在她和顾白身上,她也不会同意。 “母王,这只是南昭想开战的借口,傅大人之前就在南昭当官,若不是被小人压迫,她也不会带着家人来到北昭安家。” “傅大人和她夫君感情深厚,又为北昭种粮出粮,北昭上下理应感恩她,而不是一味让她付出,甚至牺牲自己的夫君。” “于情于理,北昭都不该答应南昭。这般做,只会让傅大人心寒,若真依着南昭,日后傅大人该如何为北昭接着种粮?” 阿木塞这话一出,起了不少争议,有人觉得在理,又有人觉得不过一个男人,没必要得罪南昭。 南宫琪也不想开口,可她既然来北昭商议此事,有些话不得不说: “王上,若因为一个男人引发两国战乱,实属不值!只要您答应,南昭可以送给傅大人上百名美男作为交换。” 听到这话,傅姣姣看向南宫琪,眼中带着一抹阴沉,开口: “只要南昭敢打,我就能保证北昭粮食一直充足。北昭兵力强大,骁勇善战,南昭若想以卵击石,我便只好助北昭一统天下!” 北昭朝堂所有人包括北昭王都愣住了,傅姣姣一向谨言慎行,举止得当,竟敢说出这般狂妄之语。 阿木诺原本还想着,南昭只是要一个男人,给了便是。可傅姣姣这话一出,她想法立刻变了。 “母王,南昭简直欺人太甚,傅大人既是北昭一品大臣,那她的夫君也应受到我北昭尊重。南昭既然想打,我北昭奉陪便是!” 北昭王还在犹豫,傅姣姣如今是北昭大功臣,北昭种粮日后还得靠她。虽不想开战,可南昭已经欺负到头上,北昭也没什么好怕。 “南昭贤王,你替寡人传个话给南昭皇帝。堂堂南昭太女竟觊觎北昭臣夫,还妄想引发战乱。南昭若不废除此女,那北昭便先帮她废了!” 南宫琪也没料到,北昭竟如此维护傅姣姣,见北昭王都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南宫琉璃这次是真玩大了,若真被废,她倒是乐得其成。 —— 南宫琉璃已经下定决心,若北昭不把江厌离送到她身边,她便只能向北昭开战。 重活一世,死亡不再可怕,她只想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北昭粮食没有南昭粮食充足,南昭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前世虽连输五城,却已经掌握北昭各种战术,再打一次,她一定要将前世的屈辱都讨回来。